《影视诸天从知否开始》 第一章 穿越北宋 北宋年间扬州府治下有个大树村，这时日头已经西斜，田野间浮起蒙蒙暮霭。袅袅炊烟依依而上，时有几声狗叫鸡鸣。 环首望去，这一侧是青山，一侧则是溪水，其时夕阳西下，淡金色的斜晖照在溪水之上，清溪波光粼粼，绕着嶙峋的怪石，奔流蜿蜒，仿佛一条银练。而漫天霞光泛红，衬出远山浅碧，清溪蜿蜒，仿佛名家手笔的青绿山水，风景极为秀美。 一个七岁的少年就坐在溪边看着这堪比后世5A级景区都好的风光愁眉苦脸。 谁让这个风光再好，都不如给他个鸡腿来得强呀。 这少年本是现代来客，一位普通211大学的古代文学专业的毕业生，因为能对口的工作实在不好找。只好一边找着，一边深造，结果年近三十的人了，博士都快毕业了，都没找着特别满意的。 所以顺路到普陀山去求求事业运，也不知是不是观音菩萨听见了，还大慈大悲的给安排了，还是怎的。一觉醒来稀里糊涂的就跑到这大宋朝，打听了下，如今年号庆历，没错就是范文正公庆历新政的庆历。当然了，这个暂时和李皓也没关系不过也正好，不过仁宗时期天下太平，科举选拨正盛行。这让他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研究的唐诗宋词、四书五经没有白费，倒还真算是专业对口了。 反正自己也是孤儿院出来的，无房无车还没啥存款，在现代社会真没什么牵挂，来了这大宋就好好努力，过过这三妻四妾，软玉温香的古代士大夫日子。 不过就是自来了以后正好一个月了，混合了当前身体记忆下，也就清楚了家里情况，妥妥的贫农出身呀。家里住的是茅屋土胚的房子，坐北朝南。进门后有一个院子，大概有七八十平的样子，然后正中间是一间主屋由父母住着，并排两侧是两间客房，自己就住在右边这间。然后东侧是间厨房，西边是间杂物房。除了房子之外的家产就是两亩薄田和一口池塘。 另外父亲能做些木工活，母亲也有一手不错的绣工，能不时贴补家用才算是比下有余了。 所以家里人口也是简单，父亲姓李，名叫李建，是外地逃荒来的。因为人忠厚又勤快，上面又没有公婆，母亲看重才嫁了他，所以在家里基本也是母亲当家做主。母亲则姓卫，也是父母早亡，有个姐姐，前身记忆里也没见过几次，只听说嫁了官做妾室，前年也过世了，当时母亲还去了一趟，后来消息也只是说留下个女儿，跟着他父亲去汴京城了，之后就没在母亲提起过。 “李皓，李皓，你娘叫你回去呢。” 正想着入神呢，突然听见叫声，赶紧回话到：“知道了，张婶，我马上回去。” 说着便起身往家里跑去，生怕晚了回去又要挨个顿教训。 大树村里依山傍水的分布着三十二户人家，一眼望去，除了两家大户宅子宽广，是土木构建的几进的大宅子，其余的基本都是茅屋土胚。另外村中心还有一颗百年的银杏树，枝繁叶茂，大树村名也是因此而来。 刚跑到家门口，看到卫氏就站在门旁。双眼微张，负者双手，凝视着自己，也不说话。 不禁讨好的笑道：“母亲，这天气都凉下来了，您怎么站在这里，不在屋里安坐呀。” “你这猢狲，又跑哪疯玩了，这太阳都快下山，还不回来，是想干嘛。”卫氏道 “想着自己这刚穿过来时，为了了解这边世界，仗着年纪小，四处闲逛的事”，只好讪讪一笑，也没回嘴。 “赶紧进屋吃饭吧，就等你了”卫氏道。转身便往屋里走去，李皓赶紧跟上。 进了屋，父亲李建已经坐在桌旁，然后看见餐桌上两盘水煮的放了些盐的青菜，旁边还放着两个煮鸡蛋，主食是杂粮做的窝头。赶忙跑去洗了手，坐到饭桌旁，说道：“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呀，连鸡蛋都舍得煮了。” 卫氏一横眼，刚想开口。李建便提前说到：“前些日子做的桌椅和你母亲做的刺绣托人送到县里去卖，今日把钱拿回来了。”说着便拿起了两个鸡蛋，一个放到儿子这边，一个放到媳妇那边。 卫氏看着，伸手把鸡蛋拿起来剥好放到李建碗里。”你吃吧，明天还得下地干活呢。”然后转头对李皓说，“你也快吃，吃完了到房里拿本书看看，不要整天去外面瞎胡闹。”说完，端起碗便吃了起来。 李皓父子两对视一眼，也开始动起筷子。一顿饭后，卫氏收起碗筷到厨房去洗，李建则到主屋书房去了。 这书房的书还是李皓外祖父留下的，卫家本来也算是耕读传家，李皓外公也是经年饱读，若非是后来身体不计，为治病花光了银钱，卖掉了祖产，也不至于让女儿给别人做妾室，导致现在这份家业还是后面才置办下来的。 进了书房，随手拿了本论语到院子，找了把椅子上坐下便翻了起来。要说这书上的繁体字，在上学时候，也是研究过得，再加上前身跟着卫氏也是学过认字的，继承记忆后倒也能看的八九不离十。 翻着翻着，这思绪就飘了。想着现在儿童启蒙书籍，千字文和百家姓已经有了。但三字经可是南宋末期才出现的，自己又能全文背诵，这以后不就是我写的了吗。不谈能否挣钱，光是这名声可是大大的好呀。只能对不住王应麟先生，谁让我现在比他早呢。得选个好时机来把三字经写出来！ 想着忍不住就笑了，再后一个小石子就被扔到了身上，把李皓吓了一跳，跳起来就准备发火，就抬头看到卫氏抿唇狠狠地盯着自己，顿时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凝结了。 打了一个寒颤，赶忙满脸堆笑，低眉耸肩的看向卫氏。“母亲这是为何呀，我这正看着书呢。” “是嘛，现在看到哪一篇了，”卫氏冷声道。“现在看到第十四篇宪问。”李皓回答道。 “既然如此，那可会背诵了，背来我听听，要有错的，这一顿打就是免不了的了。”卫氏说道。 这时李建插话道：“皓儿还小，哪能记下那么多，是不是让他在背背，过些日子再来问。” 卫氏横了李建一眼，说道：“他即在看书，自当专心，拿着本书在那装着，满心的胡思乱想，若非烂熟于心，否则这般行为，便是要罚的”。然后转身就对李皓道：“背，快点”。顺手走过来把论语拿起，翻到了宪问篇。 李建只好对李皓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好似在说无能为力，让他自己保重。 李皓这边闭眼想了想，开始背道：“宪问耻。子曰：“邦有道，谷；邦无道，谷，耻也。”“克、伐、怨、欲不行焉，可以为仁矣？”子曰：“可以为难矣，仁则吾不知也。”子曰：“士而怀居，不足以为士矣。。”...原壤夷俟。子曰：“幼而不孙弟，长而无述焉，老而不死，是为贼。”以杖叩其胫。阙党童子将命。或问之曰：“益者与？”子曰：“吾见其居于位也，见其与先生并行也，非求益者也，欲速成者也。” 通篇背完，自信满满在那摇头晃脑的嘚瑟，心想还好原先研究论语时底子打的牢固，加上穿越一趟后，记性变好了很多，要不然这顿罚是跑不掉了。 但事情哪来那么容易，卫氏既想罚他既然不会这么就让他过关的。 第二章 家中夜话 这边卫氏听完背诵虽是有些讶异，但终究还是想给个教训，当即说道：“既是十四篇宪问会背了，那第六篇雍也也应当是看过了，现在背给我听听。” 听完，李皓苦着脸说道：“母亲这哪里是抽考，分明是借故非要打我一顿不可呀。”。 卫氏听了，心想虽是如此，但嘴上自是不肯答应，回道：“瞎说，我说了你若能背上，我自然不罚你，若背不出，过来领几手板，也就算了。” 李皓听完，这得想个法子架住卫氏，要不然背的再多，也跑不了这顿打。当即回嘴说道：“母亲，这雍也一篇字又多，不好记下。不如我背第一篇学而吧，从头开始，后面我在努力通诵记忆，保证都能背下的。”说完，便一脸可怜的看向卫氏。 卫氏心里一软，但想着李皓那书本读书的懒散样，还是硬着口气说：“你即字数最多的宪问都能背下，雍也字数比宪问还少，肯定也能背的。快背，背的下今日就不罚你了，背不下就主动过过来领罚，不要在诸多理由了。” 听完这话，李皓算是心里踏实了，知道这顿打终究是躲过去了，便开口将雍也一篇背完。然后装作满脸无辜的看着卫氏，也不说话。 卫氏听罢，停了半响，才开口说道：“好了，即会背了，那这顿打就暂且记下。不过既然拿了书再读，就当用心体会，明了圣贤道理。下回若还是这样疲懒，你且想好了后果。”说完便起身回屋了。 留着李皓父子两呆在院子里，李建倒是惊奇的看了李皓一眼，便去忙自己得了。 到了夜里，李皓一人在院子，躺在竹子做的摇椅上，晃晃悠悠的看着星星。 说起这摇椅，还是李皓为了在院子里也能躺着舒服，专门和李建研究好几天，才做出来的。后来还专门试着多做了几把拿出去卖，没想到还挺受欢迎，也挣了些钱回来，可惜就是不太长久，毕竟没多少技术门槛，有样式在，老木匠没过几天，就也做出来卖了。把李皓气的都多吃了一碗饭。 不过这看着星星呀，李皓也开始想着以后的路怎么走，毕竟既然好不容易赶上了穿越浪潮，最低也要混个三妻四妾，富甲一方吧。可以古代士农工商，阶级分明，这农民太苦，工匠太累，商人倒是有钱，但地位太低。还是当官好，尤其是在宋朝，刑不上大夫，赵宋可是于士大夫共天下的。过了科举当了官，拿的那不是铁饭碗，是金饭碗呀。 想到这，李皓就起身找了个树枝，在地上画一条线，然后开始分析自己现在处境和未来。 先写不好的一面是：一，是知识理解问题，虽然说自己也是系统学习过古代文学的，但同一篇文章现代人的理解和古人的理解，不一定相同，有时或许就南辕北辙了，这个就是需要重新进行系统学习了，这个就需要长时间来弥补。二、书写问题，古人写字是用毛笔，虽然自己也练过一段时间，但那个时候大部分都是写简体字，现在这边需要繁体字，这就也要花时间来习惯。要不然真进了考场，关键时刻写成了简体字，就真弄了笑话了。三、资金问题，这时候的书籍、文房四宝纸墨笔砚可不便宜，要想能安心读书，想个挣钱的办法是当务之急。 写完不好的，接着写好的一面：一、知识储备量大，大学本科、硕士、博士的十年专业性苦读，古文阅读与积累都够，不像别人是从头学习，自己只要转换成果就行，底子好进步就快。二、对大的历史事件有基本了解，不说能有多大作用，但至少关键时刻能找条对的大腿抱，不至于站错队。三、感谢九年义务教育的填鸭式训练，感谢物理老师，给自己留下了发家致富的方法，就是初始资金要来想想怎么弄。 这一写完，发现虽然前进道路稍显曲折，但是未来前途是无限光明的。想着不由高兴起来，然后用脚把字擦掉后，又躺回椅子上，望着星空再度陷入沉思，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嘴角还带着笑意。 同时，在屋里面，没点灯火，李健与卫氏也坐在窗边，就着月光谈着儿子的事。“皓儿聪明，你看他往日里可曾有过几时是真的苦读书卷，但就这三天钓鱼两天晒网的懒散模样便能熟记文章。纵使是不求甚解的背诵，也是很难得的了，总不能让他在如你我在这乡间蹉跎过一生呀”。卫氏说道。 李健点了点头，认真回答：“是呀，这孩子聪慧，倒是继承了岳父的大人的文采，就前些日子看了杂书，便能思考推敲，一步步的告诉我做出摇椅来，这记性和思考是厉害的，确实不能浪费了”。 卫氏听罢，接着说道：“恩，所以我是这样想的，乘着春耕还没忙起来，帮皓儿找个书塾送去启蒙读书，这样不求他能封官显贵的，但能多些学问，日后总有大好前程的。” 李健听完连连点头，卫氏接着说道：”就是这束脩不知是多少钱？每年供着的话，家里银钱不知够不够用。” 李健听完倒是微笑了，说：“为了孩子前程，这些钱该花总是要花的。大不了咱们辛苦些就是。只是不知这附近哪边有合适的书塾可以就读呀。” 卫氏沉吟了一会，开口说：“江都县里有一个清潭书院，我父亲原先就曾在里面就读，当年我父亲去世时，还有同窗来拜祭的，过了这些年，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你哪天去县城里的时候打听打听。” “好，过两天，张家兄弟他们要去县城赶集，我到时与他们一同过去，到时我打听下情况，再回来商量。”李健说道。 “就这样办，到时把事情都弄清楚了，在和皓儿说，让他高兴高兴。”卫氏说完便起身，临走前说道：“你出去看下皓儿有没有睡下，要没有的话让他早点睡觉。” ”好”，李建答应一声便起身便出门往李皓房间走去，结果刚到院里就看见李皓在躺椅上睡得正熟呢。便走过去慢慢抱起，生怕弄醒了李皓。然后缓缓把李皓放到了自己床上，然后就带门回屋了。 第三章 捕鱼为乐 次日清晨，天下起了绵绵细雨，根根银针似的往下落，浇了漫天漫地的水雾，窗户和帘子将屋内隔成一个静谧的世界。 李皓起床梳洗，用麻布做的毛巾洗脸，牙刷蘸着泛着淡淡苦味的食盐刷牙。别怀疑就是用牙刷刷牙，老祖宗们对于生活享受的发明创造还是先进的。 李皓用的这还是差的，用木质的柄加上猪毛制作的，刷起来贼刺激。像更好的他就知道村里那两家大户里，用的就是玉质的柄加上马尾毛做的高级牙刷，还有专门制作牙粉来刷牙。简直奢侈，可即使像他手里这样一把牙刷都要二十五文钱。对于自家来说，也是一笔不大不小的钱了，所以搞得即使是毛掉的七零八落，还得在坚持用。 感受到嘴里这贼硬的刺激感，加上带着苦涩的味觉，更加深了他要赶紧致富的欲望。虽然在现代也是三无青年，无房、无车、无女朋友，但过得也没有这么惨过呀。 洗漱完，看着外面的雨，一时也不知道能干什么了。没有电脑、手机，没有网络的日子倒是感觉时间多起来了，搬把椅子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雨发了会呆。 等卫氏叫来吃早饭的时候，倒是把脑子给腾空了些。 农家的早饭，只要不是农活重的时节，一如既往的白粥、杂粮饼和一点咸菜，吃不了太饱，但也能顶饿。李皓端着勺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白粥，想着等会应该干嘛。 这时李建开口对卫氏说道：“我刚去张家兄弟那边问过了，他们定了是后日到县城里赶集，我和他们约好到时一起过去，借着他们的车把这些日子新作的椅子一起送到城里卖了，顺便去打听下昨天说的事。不过那天得早点动身，卯时二刻就要出发，赶早进城，张家兄弟到时还要去采买东西，估计会晚些回来。” 卫氏听完，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到时我给你准备些饼和水，带在路上吃。”李建听完，点头说好，便没接话了。 倒是李皓听了，心里算了一下，卯时二刻大概的话就是早上五点半呀，天还没亮呢。不过想到自己还从没进过县城呢，心里一动，便对李建说道：“父亲要进城的话，把我也带上吧，我也想去县城里看看，涨涨见识。” 李建还没接话，卫氏便直接开口拒绝，说：“你父亲去是有事要办，没空带着你。好好在家呆着，没事就去看看书，不要想着到处瞎跑。”说完比起身收拾东西离开了，李建对儿子做了个无奈的表情，也起身离开。 但李皓可不想就这么放弃，可又找不到什么合适理由，想着反正还有两天，在慢慢想个合适理由，也就没在说什么。 接着下来李皓看着下雨也不能出去，便去书房拿了本书回屋，一是装装清风刻苦的模样博博好感，二来昨晚想好的科举大计，自己也确实要多读读书。 等卫氏把碗洗完出来，看见李皓拿了本书坐在门边的认真模样，倒是好生惊奇了下。但也没说什么，便进屋去拿针线刺绣了。 结果雨淅淅沥沥得下一天，伴着雨滴落下来的声音清脆，像一曲温婉轻柔的小调。一直到晚上才停下，李皓是结结实实在屋里看了一天的书，别说这记性好了是真有用，不说看过了就过目不忘吧，但也能几个八九不离十，多读两遍基本就能背下来，果然穿越者都是开了挂的。但就是跟着去赶集的好理由实在没想出来，毕竟一个七岁的小孩子，能干的事还真不多。 不过睡了一觉到了第二天，旭日东升，天朗气清。吃过早饭，和父母打声招呼。李皓便出门了，带着东西钓鱼去了，因为实在想不出好办法，只好给自己准备了个不是理由的理由，小孩心性，自己去卖自己的东西，到时先把李建说通了，再在卫氏那刷刷无赖，应该也就答应了。 这路上用跟大木头扛着一大串东西，就往溪边走，一路上碰到村里邻居，一路叔叔、婶婶的打着招呼。顺路碰到前些天找自己玩的二牛，也给叫上做苦力，让跟在旁边看着，到时钓上来鱼给他两条带回去，二牛听了就屁颠屁颠的跟来了。农村里八九岁的孩子，一把子力气可是不弱，妥妥的廉价劳动力。 到了溪边，找了个合适的地方，把精心准备的鱼饵拿出来，要知道为了准备这点鱼饵可以费劲了，李皓可是费劲了心思。先要小心翼翼的从厨房偷了点香油滴在混入了适量树叶的泥土了，再把红虫放里面养了快十天了。这次出来还又偷了一点他爸的黄酒，用来拌饵料。 冒了这么大的风险，若非是想一次钓的多些，还让理由充分，他可舍不得全带出来。为了出去县城，他可是把自己准备平时钓鱼补身体的储备都拿出来了。 把鱼钩穿上饵料，往水里抛过去，然后就是等待了。 然后安排二牛在一边安静呆着，等着晚上喝鱼汤，话刚说完二牛就老实的跑到一边坐下。顿时让李皓感觉到了这孩子好哄呀，以后有苦活还是要带上他的。 还没感慨一会，就感觉鱼杆上吃上了劲，李皓本能地把钓竿朝上一提，用得力气大了，鱼钩挂着一条肥鱼，使劲扭着尾巴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水滴落了二牛满脸。都没来得及擦，就起来主动把鱼取下来，放进鱼篓里。这积极劲让李皓是一阵感慨呀。 一上午的功夫，饵料全部用完，总共钓上了五六十条鱼，加起来估计的得有一百多斤重了。带过来的鱼篓是装不下的，剩下的都用草绳把鱼弓着，不然鱼容易缺氧死掉。 就这还把二牛给惊着了，说是都没见过这么傻的鱼，一条接着一条的上，还说要记着地方，下回自己带着东西过来也钓这么多。 李皓听着也没说什么，只是心里想着，我这是饵好，正常你能有鱼上钩就不错了。 收完东西，李皓然后和二牛两个，先把弓着的鱼用棍子串着扛上，各背上个鱼篓就先回家了，剩下在水里浸着回头在来拿。 这一路上，扛着这么多鱼倒是被人不住的看，不住的夸能干，李皓还没什么，到时把二牛给骄傲的。 到了家门口，没看到卫氏，只看到李建正坐在院里刨木头，赶忙喊来接手，李建看到这么多鱼，是一脸惊奇，赶紧找出了几个大盆，把鱼放进去养着。看李建收拾好了，李皓先是挑了五条大鱼，让二牛给拎回家去。然后带着李建，又往溪边去拿鱼，顺路把自己想跟着去县城的事和李建说了，求了半天，李建也同意，但还是说道：“这事我同意了没用呀，还能得你母亲同意才行，要不我可不敢带你去。” 李皓听了赶忙说道：“母亲那边我来说，你只要帮帮腔就行，怎么样！” “那可以，反正只要你母亲答应，我便带你一起”李建回答。然后等把所有鱼全部拿回来后。 卫氏已经在院子里面了，看到这么多鱼，满脸惊奇的问李皓道：“你这是什么路数，我刚在外面就听说你拎着一大堆鱼走回来，这都是你钓回来的，你什么时候有这本事了。” 李皓听后立马回答：“当然了，这不是说要进城赶集卖货吗，我就想也来帮家里出一份力，这不就去钓鱼了，没想到能钓这么多。正好一起送到县城里面去卖了。” 卫氏听了倒是高兴，说道：“你有这心倒是好的。不过这鱼死了可不好卖，县城离的远，要是连鱼带水太重了，可运不到县城了去。” 这时听着这话，李皓赶忙道:”我从古书上看到一种法子，只要先用麻绳一端穿过鱼鼻扎牢，另一端扎紧鱼尾部。再把绑好的鱼放入活水，让鱼将鱼鳃内的污泥吐出。再在喂水一个时辰后，把尾部的麻绳从原先的位置上移到鱼肛门稍上的地方，把鱼绑弯成“弓”形。到时候这鱼就算离开水12个时辰也不会死的。这样我们明天把活鱼带到集市卖，也能换些钱的。” 而后又说道：“虽然这法子我也没试过，但今晚可以先用一条试下，若是可以，那以后我们经常就能送活鱼到集市上面卖了” 卫氏听完点了点头，说道：“这倒是个法子，若是可以，以后我们池塘里面也能多养些鱼来卖。今天试试，若是可以，那当给你些奖励。” 李皓一听这话，赶忙接话道：“给家里帮忙，本就是应该的，正好明日父亲又要卖摇椅，又要卖鱼，不如让我跟着帮忙吧，我肯定不去捣乱的。” 卫氏听了这才反应过来，望向李皓说道：“原来你是打的这个注意呀，我说你怎么这么积极呢。” “母亲，我只是想靠自己给家里挣些钱而已，而且我保证不会给父亲添乱的。”说完，就牵起母亲的手，强忍着脸红的卖起萌来。 这时李建正好接嘴说，“要不就让皓儿和我一起去，反正除了张家兄弟，李义也会取得，到时一起卖完货，就让皓儿跟着李义，等办好事，我们一起回来就行。” 卫氏想了想，对李皓说道：“你记住，进城里以后，不要乱跑，一定要跟着大人，不要让人担心，知道吗。” 李皓听完，赶忙答应到：“肯定的，我一定听话。” 第四章 县城赶集 到了第二天，天还没亮，李皓便被叫起来了。等洗漱完，李建都已经把摇椅放到了外面的车上，鱼都弓着用竹竿串起架了起来。然后随身背着个包袱，然后用背了几个竹筒里面装的水。 这时李皓出了门，看到外面的人，便赶紧张叔、李叔的问好起来，然后才走到父亲身边。 等东西放好，便出发往村口走去。一路上还有几家人也加入了进来，有重物的就放到车上，轻的东西都是随身背着，然后一起向着江都县城去了。 另外说到马车，这还是村里两位大户中的一户，主家姓程，李建口中的张氏兄弟就是程家的管事。他们基本每个月都要到城里采买，会带着几辆马车一起，这边程家还算宽厚，只要不影响他们，顺路也会帮忙运些东西。所以村里人有要到城里去卖货的，一般都会跟着他们一路，当然也会多少给些钱作为运费。 就比如这一次，零零散散来的人来了七八家人，一起赶集。把重东西往车里一放，然后一起走路前往。这路说说笑笑的，也是轻快，这时就有人问李皓昨日是怎么钓鱼的，怎么能钓上来这么多。还问李建这鱼为什么要这么绑着，看着挺奇怪的，而且这把鱼带着进城，路上就死了吧，还有用呀。 这时候，李建只笑笑，也不说话。李皓心里便想着钓鱼鱼饵的事肯定不能说实话呀，要不然传到卫氏耳朵了，自己可就遭殃了。而且香油和酒本身就贵，经常用他们来钓鱼，本钱都不一定能挣回来，想来村里这些人也不会舍得这么做的。 但弓鱼的法子，还是可以说的，这样以后大家钓多了鱼，多多少少也能给补贴些家用，而且这事长久也瞒不住，同时也确实挣不了多少钱，只是个零散钱罢了。不过就是对不住二牛那些真孩子了，以后这鱼要能拿出去卖，估计他们能吃上鱼的次数就不多了呀。 接着李皓绘声绘色的把弓鱼的方法，和大致原理一步一步的告诉说给大家听，还告诉大家昨天已经试过了，鱼离开水放了一晚上，都还是活蹦乱跳的。 这一听完后，大家赶紧用心记下，便没人说话了。倒是张家的大哥张虎好奇问道：”你这法子我都从来没听过，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 李皓笑着回答说：“张叔，我哪有这本事，要不是真的以此为生的人，那想得出这种方法来。我是从一本古书上看来的，上面说这个方法是广南西路那边渔民研究出来的。” 张虎听完说：“也是，我说你小小年纪，哪来的奇思妙想，不过你这小小年纪，就能自己读书了，那也是厉害的了。” 说完便离开，走到队伍前面去了。 接着队伍一路慢行，李皓跟在李建身边慢慢走着，累了就爬到车子边上坐一会，看看路边风景。 要说这官道，倒是有一番江南气象。正好此时看太阳，在东方缓缓升起，西边的月亮，却仍在痴痴流连。两边杨柳青青，在微风轻抚下率先展露风姿。 让李皓感慨迷人万分，就这样一路走着，等太阳完全升上了天空时。李皓才远远的看到了高耸的城墙，完全不像是李皓想象中那种低矮。 当然也确实如此，江都县其实也不能算是县城，因为扬州本就是淮南东路首府，而江都县又是扬州府衙治所所在，所以城里州府县衙门齐聚，换做后世，这就是省会城市呀。 再往前走去到城门口时，城门处已经排起了长队。，他们也就跟在了后面慢慢进城，进城时在城门口李皓能看到有人在那收税。等排到李皓他们的时候，就看到李建走上前去交了几文钱，然后大家都被放行了。 等走进去的时候，李皓抽空便问李建问这一队人为什么只有他交呀。李建告诉说到：“因为官家仁厚，规定给普通老百姓的衣服布匹、谷菽、鸡鱼、蔬果、柴炭、瓷瓦器之些的交易，是不用交税的。但像我们的这种家具就需要交税，按律是五十税一。但像我们这种散件，基本上也不会太在意，给个几文钱就让过了” 李皓听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想着宋代怪不得商业发达，2%的商税是真不高呀。 这时大家都进城，然后便就各自散去忙自己的事情了。李建他们和马车一起先拉着货物往集市里，然而这一路就吸引了李皓的目光，十里长街，旁有小楼重檐鳞次栉比。巳牌左右，店铺开齐了，大街小巷喧哗起来。人群熙来攘往，叫卖声吆喝声不绝于耳。一家新开的茶楼前站着几名小二拍手招揽顾客。街边空处有几名杂耍艺人，舞刀弄枪，亦歌亦武，铜锣如雷铛铛地敲着，引来围观人大声叫好。 这一幕幕对于在古时乡村呆了一个月的现代人而言，真的太有吸引力了。让李皓一边走来一边四处张望，一直到了集市摊位处，李建花了两文钱租了一块摊位，李建将车上的摇椅，鱼全部拿出来摆开，李皓也帮忙往下放东西。而李义则是把带来的兔皮、蔬果等山货也拿下来一起售卖。 等卸完东西，张家兄弟就把车拉走去采买货品去了。 这时候闲下来，李皓看到旁边摊位是小吃摊，在外面搭了个毡棚，里面放着五张桌子供客人吃饭，有两桌已经做了人再吃着肉包子和混沌。闻着肉包子的香味，李皓感觉口水都要留下来了。李建看到儿子的馋样，笑了一笑，然后问李义道：你要买个馒头吃吗？ 李义憨憨的笑了笑，说道：“不了，你们吃自己买就行，我过来的时候，带了饼子来吃的。” 李建听了，想了想，走到小摊上，买了三个肉包子（当然在宋代应该说叫肉馒头），总共花了六文钱。然后走回来，递给了李皓一个，自己留了一个，然后把剩下一个拿给了李义。 李义看着肉馒头，说道：“不用，你给李皓吃就行了，我吃饼就好。”说着就要从包袱里拿饼出来。 李建则是直接把肉馒头塞到李义手里，说道：“没事。一起尝尝味道，而且等会还要你帮忙照顾李皓，请你吃个肉馒头怎么了。” 这时李皓拿完肉馒头，也不客气，直接吃了起来。听到李建这话，便嘴里鼓鼓囊囊的接嘴道：“是呀，李叔你赶快吃，这味道是真的不错，赶紧吃吧”。也是太馋了，毕竟是在李皓在古代第一次见肉包子，闻着味道就感觉香。 李义听了，也就没再纠结，也吃了起来。 这边吃完东西，喝口水，再把带来的东西都收拾下。就已经日至半空，集市里面人已经是越来越多，叫卖声、忽而唤女声、嬉笑声此起彼伏，人声鼎沸。 然后到得差不多午时的时候，东西就基本已经卖光了，毕竟东西也不是很多，便开始收摊。 这时李建对李皓说道：”等会你就跟着你李叔一起，不要到处乱，在城里可是不好找人。”然后数了十文钱给李皓。说道：”这十文钱你拿着，中午你可以自己买东西吃，剩下的路上要看到有喜欢的东西也可以买。” 然后转头对李义说道：“就麻烦你照顾下李皓了。” 李义说道：“不用，我反正就是去买点针线，就没其他事了，等会我带李皓在城里转转。等快到时间了，就到城门去汇合。” 李建回道：“我这边忙完，也就去城门口了。” 这时李皓倒是插嘴问道：“你和母亲说有事要打听，是什么事呀。” 李建想了想，还是没有说，怕万一书塾那边问的有问题，让孩子失望。就说：“小孩子，问这么多干嘛，记得跟着人不要乱跑，知道吗。” 李皓本就随口一问，听了也没在意。就说：“好，好，知道了” 然后等李建转身离开，李义这边就先带着李皓往针线铺去了。 第五章 发现财路 走了一会，李皓跟着李义一起进到针线铺了。李义去和商家去买东西谈价格了。李皓便绕着这店铺转了起来，看着这针线铺就跟后世杂货铺一样。除了针、线、顶针这些缝纫工具外，还捎带着卖铜镜、梳子还有纺纱机和织好的布匹也卖。 但看着看着李皓就心痛了，因为什么呢。因为他发现有很多东西，其实是能来挣钱的。比如玻璃，比如珍妮纺纱机，这些都是能暴利的呀，但这些他不会。玻璃还好，他至少知道使用石英砂、纯碱，高温烧成的，虽然不知道具体比例情况，但以后有人了总还能来试一试。但珍妮纺纱机的话，那真是连见都没见过的，只能是失之交臂了。 就这样抱着没捡到就是丢了的态度，苦着个脸等着李义买完东西出来，倒是把李义看楞到了。还以为有人欺负李皓呢，着急的问是怎么回事。 李皓能说什么呢？总不能说是穿越技能没带够吧。只好说没事，然后拉着李义赶忙出来，远离那些痛苦。 出来后，刚往前走了没几步，就闻到一股美食的香味，抬头往前望去，就看到前面有一家大大的酒楼，上面写着食为天三个大字。 这时，李义看到李皓停了下来，一直望着食为天，便问道：“你是饿了吗，我们去买点吃的吧。这家酒楼太贵了，我们吃不起的。” 李皓听了，就更加想赶紧挣钱了，要不然这吃饭的都不自由。这时看到酒楼后面有拉着潲水走驴车，李皓心里一动，想起前世看过用地沟油做肥皂的新闻，当时好奇，他还特意去查了制作方法，顿时一个激动就往潲水车走过去了。 毕竟依他现在的钱，好的油是买不起的，即使找卫氏和李建要的话，说用这东西能赚大钱，想想也知道他们不会信的，更有可能是会被打上一顿。这时正好看着这个潲水桶，要是能把这里面的地沟油提出来那可真是一本万利呀。 不过这行为倒是把李义看的一愣一愣的，还没等李义反应过来。李皓就已经跑到潲水车旁，跳上去直接打开潲水桶盖子，顿时一股腐烂的臭味席卷而来，李义看了一眼，赶忙把盖子盖上，跳了下去。 就着一番操作，拉着潲水车的食为天伙计都没反应过来呢，就见一个人反复来回跳了个上下，真真的给惊了一下。 然后看清楚后直接呵斥：”你是哪家小孩，怎么这么无理。”然后看到李义站在李皓身后，便对李义说道：“你还不好好看着这孩子，到处横冲直撞，也不好好管教管教。” 李义见了只好赶忙不住的道歉。倒是李皓待那陷入了呆滞，这一是因为被扑鼻臭气给熏的，二来是那潲水看着就清汤寡水的，都看不见油花，自然练不成地沟油，而且即使能练成，他也不想练了，实在太臭了。 缓了一会，李皓装作呆萌说道：“叔叔，不好意思，我就想看看这么大酒楼都是吃什么的，不过看着这酒楼也不怎么好呀，都没有荤腥，连油都看不到。” 食为天伙计听后说道：“你知道什么，楼里一天这一天山珍海味无数，要说这油，光一中午就需要用两缸子，估计你家一年都用不了。” 李皓听了，心里一喜装着好奇问道：“那那么多油，你们怎么处理呀。” ”那自然是要倒了了，这油炸的时间长了再用就容易有问题的。”话说完，伙计反应过来，一脸不耐烦的说道：“去去去，到一边去，我还要干活呢。” 这时李皓从口袋里数出四文钱，直接递给了伙计，说道：“我这不是真没看过这么些油吗，好奇想看下，您帮帮忙，到时我在外面，您给我看看，我帮您去倒掉。” 伙计这时一脸狐疑，说道：“那油炸完后真不能用了，不仅是油变得黝黑无比，而且在给人吃就真会出问题的，到时我可负不了责。” 李皓听后，赶忙解释道：“我真只是想看看涨涨见识，而且也没人傻到自己害自己呀。” 伙计想想也对，接过了钱。便说道：“好，这边油的话，都是等到午膳忙完后处理，你大概到申时三刻过来这边等我就好。”说完便拉着潲水车走了。 这边李义看着李皓一脸疑惑，问道：“你要那油干嘛，不是都说了不能用了吗，你浪费这钱等回去看你母亲怎么收拾你吧。” 李皓听完，满不在乎说道：“不会的，等我把东西弄好，我母亲还得夸我呢。”说完，拉着一脸不信的李义便往外走，说道：“咱们赶紧去买包子吧，然后还得买个能装油的东西呢。” 李义跟着走，但心底是真的无奈呀，感觉这就是个败家子呀，不由为李建兄弟感到担忧呀。 等到下午，他们这边到了食为天后门，用买的油篓把油装上后，就起身往城门集合的地方了。 另一边，李建这边分开后，先是到城中打听清潭书院在哪，知道在城南十里坡后，便刚忙赶了过去。 到得书院傍，只见一簇楼阁庭园尽在参天古木的之中，许是圣贤诗书的，殿阁也沾染了清幽风雅的韵致。 朱色大门洞开，回廊辗转曲折，以圣礼殿为中心，组成一个错落有致、相得益彰的庞大建筑群。 书院共有殿宇书堂八十余间，其中包括御书阁、明伦堂、宗儒词、先贤祠、忠节祠等。 圣礼殿是用于学生拜谒孔子的殿堂，门上方两块匾额写有“学达性天”、“万世师表”的字样。 李建没见过如此恢弘大气的庭院，被震撼了好一会，才赶忙往里走去，这时书院还没开学，人又少，李建便只好一路找人来询问，谁人能清楚新生入学之事，懵懵懂懂的就找到书院山长那了。 见到了人，李建赶忙拱礼问好。这时山长回礼让李建起身，随后便问道：“不知你是何人，今日来此有何事呀。” 李建回答：“我姓李，是江都县下大树村人，如今我儿七岁，也算能识字读书，所以想让他到书院进学明理，便来打扰老先生想询问下您，如何才能进学。” 山长听完这话，倒是愣了一下，然后说道：“大树村，那里原先是不是有一位卫颍，卫秀才呀。” 李建听后，疑惑说道：“那正是我岳父大人，几年前已然病逝了。老先生也认识”。 山长点了点头，说道：“卫颍，原先便在我门下求学的，只可惜他英年早逝呀。”山长伤怀了会，便开口说道：“若是要入学，还是要通过考试才行，他如今百家姓、千字文可会背了。” 李建这时说道：“这个我到不知，我不会写字，家里都是我夫人来教他读书写字的。不过前些日子，他倒是能被论语了，背的还挺好的。” 山长听完，倒是惊奇：“是嘛，这样吧。书院这边还有十日方才开课，你到时提前两日带着孩子过来，当面考校一下，若没问题，便可收入学堂。” 李建听完，便马上回道：“好的，到时我准时带着孩子过来。” 然后便告辞离开书院，也往城门边汇合众人去了。 第六章 母子交谈 李皓到了城门口时，李建和一些邻居已经等在那里了。看着李义背上背了个大油篓走过来，大家还挺奇怪。便主动问道：”你这背的是油吗，今日你家买这么多油呀，要花多少钱呀。” 李义听了，面色古怪回答道：“这可不是我买的，这是李皓从人家酒楼讨来的没用的废油，只有这油篓是买来的。” 这是回来路上，李皓给李义编的瞎话，让说这油是免费讨来的，这样卫氏不会生气，自己也不会挨骂，皆大欢喜。为此他这一路上还特意给李义这老实人做了不少心理建设呢。 而众人听了只觉奇怪，李建便过去打开油篓，然后众人围了上来看了看，只见确实都是废油，那油颜色都泛着黑光了，上面还飘着各种杂物。然后便各自散去。 这时李建便对李皓问道：“这没用的东西，你带着回去干嘛，还这么重。” 李皓回答：“这个不是废物，可是宝贝呀，等回去我把它变肥为宝，你就知道了。” 众人一听，顿时觉的这小子牛皮吹上了天，都笑了起来。李建听了也是无奈一笑，说道：“莫不是你还会点石成金不成。“而后也不多说，直接从李义手里接过接过了油篓自己背了起来。 没过一会，等张家兄弟把车赶回来后。众人还把这事当笑话说给了张氏兄弟听，不过大家也没在意。等众人齐了便开始返程回乡，这次倒是没有在城门那边耽搁，直接便出来了。 而后踏着夕阳余晖，一行人进了村，便各自散去归家。李皓与李建一进家门，便看到卫氏正坐在院子里面等待。 看着李建背的油篓，还挺有分量，也是奇怪问道：”你们这是买了什么东西回来呀。” 李建这时也不知该说这废油是什么东西，李皓便直接接话：“这是我淘弄回来的一些废油，我前些日子不是翻古书看到能用油脂做个好东西，等我先做出来，再来给你看看。” 卫氏听完，便皱着眉头，刚想开口，就被李建接过话头，说道：“这晚上饭食做了吗，今天这一路走的都饿了。早些吃饭，我还有事和你说呢。” 卫氏听了，回说道：“我估摸着你们也该回来了，饭菜已经做好了，放厨房里面用火热着呢，我去端上来。然后就可以吃了。”说着就离开了。 李建也跟着到厨房，找了个角落把油篓放下来，然后便出去洗了把脸，便到桌上等着吃饭。 而李皓则是，跑到书房先把做肥皂需要的原料和步骤写下来，然后整合能找到的东西，便打算从明天开始便准备做起来。 等晚上吃完了饭，李皓回房又去研究做肥皂的事去了，毕竟现在在他心中这就是头等大事。只要把肥皂生意弄出来，家里的处境便能大大改变，自己也能提前过上古代富二代的好日子。 而另一边李建也跟卫氏说起了，在书院里面和山长谈过的事情。这边卫氏听了，说道：“那到时我和你一起带着皓儿去，最近这些天我来督促他好好看些书。” 然后又想起那油的事，便又问道：“对了，你知道那油是干什么用的吗。” 李建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皓儿直说那是宝贝，但又没说具体是要什么。” 卫氏听后说道：”是嘛，那这事先算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读书进书院的事，其他的事不重要。” 等到了第二日，一大早李皓起来正准备去看看油时，就被卫氏叫到跟前来了，李建也在旁边坐着。这时卫氏说道：“昨日你父亲进城，去了一趟书院给你问了入学之事，寒门子弟如要出人头地，科举便是最好的前程。书院山长说了，七日后让你过去考校一番，所以这几日你就不要做其他的了，就在家中好好读书，把千字文、百家姓都看看，要通篇背下来，然后论语和其他书，你记得多少也都在温习下。” 李皓听了，很是高兴，毕竟在这古代社会，科举之路本就是他能走的最好的路了，尤其是在宋朝。能够早日开始准备，日后也能早点改换门庭。但问题是这科举之路毕竟时间还长，现在做肥皂的事才是当前最急的，乘着还未进学的这段自由时间，把肥皂做出来，卖出去给家里改善环境，才是最紧急之事。 想了想，李皓便问道：“书房里面的书，我本就看过不少了，想来先生若是考校，也不会有太难的题目。估计应该也是背诵些启蒙书籍，这些我本就会背的。到时我在看几遍，加深印象便好。母亲能否饶我两日，我不是说那油是宝贝吗，这两日我把它变成宝贝。就两日便好，然后我必然听从母亲吩咐，日夜苦读。” 听完这话，卫氏有些生气道：“什么变成宝贝，你如今最重要的是入学之事，这就还有七日了，怎么能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分神，还两日。” 听了这话，李皓转头看向李建，李建只是用眼神回复说无能为力。李皓只好说道：”母亲，入学之事自是重要，可这其他事也重要呀，就如这家中用度，我知母亲、父亲为我读书，肯定费劲心力也能供应起的。我也知母亲、父亲爱子之心，可这家中情况我哪不知，虽是吃穿不缺，可这读书耗费钱财可多，在加之日后进学又需经常往返城中与家中，以家中情况只让父母承担各种用度，我心怎安呢。这两日只要把那个宝贝做出来，既是给家中开源，找出方法，这样日后家中对于钱财就不会缺了，我才能去安心读书呀。” 卫氏答道：“瞎说，先不说你说的什么宝贝，是否真的有用。二来钱财之事不用你来想，我与你父亲自然有能力为你办好一切，你只要能安心读书，便是最好的。” 李皓答道：“这我自然明白，若是我无法做些什么，倒还罢了，可我明明能做，却又不做的话，只看父母辛劳，如何安心。大不了母亲就饶我一天，就今天我把事情弄好，不管行与不行，明日我都认真读书。” 这时，听完了李皓的话，李建倒是感慨的对卫氏劝道：“既然皓儿有此孝心，便是好的。而且皓儿做事速来靠谱，想来也是心有成算，不如就饶他一天吧。” 听完李建说完这话，再看卫氏表情，李皓便明白此事成了。 果然过了一会，卫氏说道：“好，那就只有一日，我倒看看你是能做出什么宝贝。但不管今日有没有弄好，明日都要放下，去好生读书，明白吗。” 李皓赶紧答道：“孩儿知道。您看着吧，保证会是个宝贝。”然后赶紧起身拉上李建帮忙，只有一日功夫，那时间比较紧，得赶紧抓紧时间，只能把这个劳动力给发挥到极致了。 于是李皓先让李建用石头在院里搭了个灶台，点起了火，架上大陶锅，然后废油给搬到院里，随后把油铲进锅中，慢慢等油熬化。 另一边又让李建去找些碳给砸碎了，自己则把竹子编的大筛子拿了出来，等油全部熬化后便用筛子，把油里比较大的杂质全部剔除掉，剩下相对干净的油了。再等李建带着碳粉回来后，便是再用布包着碳粉，等油温降下来，然后对油里的杂质和颜色进行一轮吸附。 同时在安排李建，去找些草木灰来了。 第七章 肥皂出炉 等李建那边回来，李皓这边已经用碳粉给油做好了一次杂质吸附。这时的油虽还没有正常油的透亮，但看着也没什么大问题了。 于是拿过李建给来的草木灰，又重新接了一缸水将草木灰丢进去煮并搅拌，当然搅拌的事是李建在负责，李皓在旁边做指导工作。等搅拌有一刻后，将浮在表面的杂质筛出，然后等杂质沉淀后，将干净的碱水捞出。 然后重新放锅加热部分碱水，同时把除去杂质的油倒进锅里，然后又让李建开始充分搅拌。在高温下，碱与油脂发生皂化反应，让油脂慢慢凝结为粘稠的溶液。等看到还有油脂在漂浮的时候，便在一点点添加碱水，反复多次，直至油脂全部消失。 这时锅里便只剩下半透明的溶液了，再给锅里加了盐粒，进行盐析反应。这时淡黄色沉淀便开始慢慢浮到溶液上面，这时慢慢降温等沉淀凝固完成，便铲下来放到装备好的木盒子里压成正方形块状，然后一个个再放出来等慢慢阴干。 这时看着成型的肥皂，李皓心里一阵自豪，感觉自己真的能改变历史，真的可以去用科技改变命运呀。 就在李皓还在那自豪的时候，李建已经是真的累到不行了，毕竟光是不停搅拌都有一个多时辰，若非是前面李皓说的那么重要，又怕误了事。他早就想问李皓这是在做什么了，能不能停了。旁边卫氏看到也是心疼丈夫，赶忙端了碗水过来递给李建喝，并让坐下休息。然后指着地上的肥皂问李皓道：“你这做的是什么？又是用碳、用面粉、用盐的。” 其实刚刚做的时候，卫氏看着李皓往锅里扔面粉、撒盐的时候就想喊停了，这是败家行为呀。只是看到孩子难得那么认真的做一件事，才忍住了到现在才问，但心里也是打定了主意，要是这小东西不靠谱，下回就不能在听李皓的话了。 不过李皓这时也没注意其他的，就盯着那在逐渐阴干的肥皂，像看闪闪发光的金元宝。不过还是回答道：“母亲，您平时洗衣不是用的皂角吗，衣服上的脏东西是不是很难洗干净。可用这个肥皂就不一样，就要将肥皂打湿往上擦两下，然后轻轻揉搓，这衣服上的脏东西就能洗干净了，比皂角好用百倍不止。” 卫氏听后，一脸不信，说道：“真有这么好，你又没用过，你怎么知道的。而且这东西你是从哪学来的，难道又是从书里看来的。” 李皓说道：“当然了，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说完还傲娇的抬了抬头。然后接着说道：“等干透后，母亲直接试一试便知道了。到时进城时我们就可以把肥皂带上，先去到集市里面卖，只要前面把名气打起来，后面销路自然不成问题。到时不管我们是自己做来卖，还是和别人合作销售，只要把配方抓住，便是几代富贵呀。而且也不光是做洗衣服的肥皂，后面还有清洁身体的香皂也能做，也是一份能一直传承的基业呀。” 卫氏听完，嘟囔道：“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这话说的好呀。以前没听人说起过，莫不是也是你从书上看来的。“ 李皓听完，顿时无奈了，说道：“母亲，你是不是弄错重点了，重点是这里放的都是钱呀。” 卫氏这时倒是语重心长的说道：“你既有读书经世的本事，那安家立世靠的便是靠功名学问，我们家里虽是贫寒，但也不曾饿着你，冻着你吧。你不能把心思都放到钱财商贾之术上，士农工商，单纯的商贾终究只是贱业，如你有一天真能金榜题名那才是光耀门楣，才是真的家产基业，你明白吗。” 李皓听完，其实不以为意，因为他知道自己，无论是去科举还是经商，其实都只是单纯想过得舒服些罢了。所以科举或者经商终究只是手段，现在是因为科举之路能带来更好的前景，他自然会去努力的。但若是有一个商贾之术能让他过得更好，他自然也会去做的。当然他不会去和卫氏争什么，毕竟这是个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时代。 于是便装着一付受教了的样子，卫氏看到这样也没再说什么。 又等了快一个时辰，所有肥皂基本都已经干透了。李皓用手摸了摸没问题，便起身去拿了件衣服，放地方狠踩了几脚，然后在特意用湿鞋在衣服上蹭了几下。然后把脏衣服提给卫氏，让卫氏用肥皂清洗试下。 卫氏是满脸怀疑的接过衣服，用木盆接了点水，然后把衣服放进去。再拿起肥皂，往上擦了擦，轻轻一揉，边见冒出了很多白色泡泡，再放水里揉了一下，污迹便没有了。这一下让卫氏惊到了，她是真没想过这肥皂就这么好用。顿时也明白了儿子为什么说着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呀，以后有肥皂的话，还有谁愿意用皂角。 卫氏心里马上开始盘算起这一块的成本来，后面真要做起来肯定不能是用费油，还是得去买油。如今一斤油是120文，按照刚刚那一大壶油大概有5斤左右，做出来了260块肥皂。如果加上其他的成本，就算成本是800文，如果每块肥皂卖10文钱。那相当于成本是3文，每块肥皂能挣7文钱。而且这个东西又是经常用的，卖的数量肯定不少，想着想着卫氏不由笑了起来。 而李建也好奇的从旁边过来，接过了卫氏手上的肥皂，也试了一下。然后试完便拿在手上翻看，看着自己一步一步亲手做出来的，从油慢慢的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满脸都是疑惑。 这时卫氏看到了，伸手拿了过来。说道：“不要浪费东西了，这个等会都给收拾起来，哪天你拿着几块先去县城卖了试试。”这时，卫氏想了想，对李皓问道：“你说这肥皂怎么定价合适。” 李皓这时大致也盘算好了，便说道：“我大概估计了一下，这原料成本大致是3文钱，但还要考虑人力成本，这东西前期量少，父亲自己便能做。但若大量做的化，必然要招人进来，到时工钱成本要进去，另外也不能一直零散摆摊去卖。若要真做起来，还得在城里租店铺，到时这些都得考虑进去，所以这价格不能定得太低，否则后面想要涨价总是麻烦。”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自家的肥皂生意最多能在扬州城里卖卖，自己要走科举仕途，自然不能去亲自打理生意，而父母也是从小没接触过这些的。到时若要做大，必然要跟人合作，定价高些后期给人让利分成也好办，总不能让人一下子知道成本多寡，那还怎么挣钱。 李皓想了想，说道：“肥皂终究是中等门户以上人家的，若是家里本就不富裕，哪怕是肥皂好用，估计也是不会换的。定价的话，不如就订20文一块，就按一月两块来算。对于中等人家来说，只要好用一月多花上40文钱，他们应该也是不在乎的。等下回去集市时，父亲就可以带上布在集市上亲自试给别人看，让别人看到效果，那自然就有人买的。到时只要名声传出，再找些人走街串巷的去卖，自然不愁卖不出去。” 李皓突然想了想，还是说道：“对了，到时我们还能专门做个模子，做个记号，这样每块肥皂上就能有我们专门的标记了，让大家都知道这肥皂都是我们一家做的，也只有我们能做，只要知道的人越多，我们的名气便越大，后面就越不缺生意了。不过这个最好还是能找到人合作，一来我们本就没有人手，若是卖的多了，制作和销售的人手就不好找，二来如果是我们自己做，哪怕做的再好也难以卖出扬州，与其让别人挣这钱，还不如找个能信任的人家合作，一起挣钱。到时只要我们把配方里面碱水、盐水保密住，每次由我们来配置，需要多少给多少，那安全方面也是没有问题的。” 卫氏和李建听完之后，倒是面面相觑，像是不认识李皓一样。两人对视一眼后。卫氏说道：“这些东西你是怎么想出来了，像经商的门道你应该从没接触过才对。” 李皓这时心里一个咯噔，赶忙说道：“这些道理书本上都有呀，陶朱公的商训、鬼谷子的计然七策其实都讲了这些事，我只是偶然间看见记下的。” 卫氏听了，虽有疑惑，但也没在说什么，只是让李皓收心，下面的事她和李建会来做。让李皓接下来就认真看书，保证七日后的考教不出问题，能正常入学。 不过这也给李皓了一个教训，做事做好还是谨慎些的比较好，这是今生的父母，所以无甚大碍。对于外人的话，最好还是要做到有迹可循的比较好。 李皓看着下面也没自己什么事，便起身回屋歇着去了，毕竟忙了一天也有些累了。卫氏和李建则把东西重新都给收拾起来。 第八章 书院入学 到后续几天，李皓便老老实实的闭门苦读，卫氏也是一直陪着监督，确定李皓是真能把千字文、百家姓都背出来，然后又督促着读孝经、论语，就为了能近可能的万物一失。 所以李皓这些天被看得就没出过院门，直到要去书院这天，一大早便被叫起梳洗。换上准备的新衣服，吃过早饭后便三人一起出发了。 出了门，踩着清晨的太阳一路往前走着，红日初升，霞光万朵，鱼鳞树干被缕缕阳光射得像贝母般绚丽。 大概走了一个时辰，走走停停的便到了书院。这还是李皓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古建筑群，于后世看到的苏州园林不同。只见院中布满了参天古木，簇簇楼阁庭园隐见其中，将富有江南气韵的殿阁也沾染了清幽风雅的韵致。 随着步入朱色大门，只见长廊曲折，横跨在湖面上，不知通向何处，因还未入春，岸边没有绿叶装点的柳树、桃树稍显清冷，但视野开阔，让人精神一振。 一路步行其中，路过众多楼阁，给李皓的感觉是比后世的大学很多面积都要大了，可能是因为还未开学，院中几乎看不到有人，不由显出几分清冷。 众人一路赶到山长处，到时只见除了山长正和一人交谈。看到李皓三日到来，便为三人介绍到道：“这位是秦夫子。” 这位秦夫子身穿一件淡褐色长袍，外罩一件透明白衫，头发整整齐齐地束起，用一根乌簪固定着，气质儒雅。李皓三人见了便躬身问好。 然后山长指着李皓便对秦夫子说道：“这是想要入学的学子，原先有长辈也在书院就读过，今日过来考教一番，若是没有问题便到书院就学。既然你在，不如就由你来考教吧。” 秦夫子听了，拂了拂须髯。便对李皓问及：“你在家里可曾读过哪些书呀。” 李皓回答道：“百家姓、千字文、孝经、论语都曾读过。” 秦夫子听了深深的看了李皓两眼，不过也只以为李皓是粗略看过的。便问道：“那可能背诵其中哪篇。” 李皓听了，自信回答道：“这几本书都会背的。” 这下倒是彻底把秦夫子和山长都给惊到了，好生诧异的看着李皓，秦夫子说道：“大话可不要说，你若背不下来，现在便老实说，那还没事。若是等会我让你背时，你在背不出来，那我们可不收你了。” 这时，李建和卫氏倒是紧张了起来，卫氏伸手拉了拉李皓衣袖，让他接着秦夫子的话说。可李皓早想着在此时多表现下，让人能更重视些。到时好能加快进度，省的到时还要跟着一堆小孩慢慢从头学起，那他可受不了。 于是坚定的回答：“我自是没有说大话的，从小我这记性便好，背书对我不是难事。若是先生有空，我可将他们都通背一遍。” 秦夫子和山长听完，相视一笑。然后秦夫子说道：“好，那你背来听听，若你真能背下，那便把你直接收入书院。” 李皓听了，便开始了背书之旅，先背百家姓，再背千字文，而后又是孝经，最后背完论语。一时间满屋都是李皓的朗诵声，不绝于耳。 等李皓背完时，屋里的其他四人都是呆住的。李建和卫氏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家儿子的厉害，而另一边的山长和秦夫子，则是感觉到一脸的惊喜。 想了一会，秦夫子便对李皓说道：“你说你记性好，那我若现在给你一篇五百余字的文章，你多少时间能给记下。” 李皓大概想了想，回道：“半刻钟不到，我应该能记下。” 秦夫子听了，便从山长桌上取出一份文章，递给李皓说道：“这是我前些时日写的一篇文章，你来记一记。” 李皓接过手稿，便开始用心诵读记忆，等读完两遍之后，便把手稿还给秦夫子。 秦夫子接过递给山长，然后让李皓开始背诵。等李皓背完，秦夫子满脸微笑的点了点头。山长则把文章放下后，说道：“丝毫不差呀，你这记性倒是真好。” 这时秦夫子道：“既要入学，你便来随我读书，我来授课。”说完看向山长，山长闻言后，说道：“既然你愿意收学生，那就让你来吧。” 随后，山长对李建他们说道：“秦夫子是进士出身，后来致仕了才被我请来书院教授学生的的。李皓跟着必能学问精进。” 听完，李建、卫氏赶忙道谢，李皓也躬身行礼拜师。秦夫子让李皓起身说道：“你后日便可来入学，正式拜师。至于束脩，我本不在乎，但你毕竟是要在书院读书的，总归不能特立独行，那日便带束脩六礼来，然后每年有五两银子交到书院，可有问题。” 卫氏这边听完，用手推了推李建，然后李建赶忙说道：“没有问题，没有问题。” 而后，秦夫子与山长打声招呼便离开了。而后，山长便与李皓他们说道：“书院是有住宿和饭食的，每日早课你还是要与同窗一起上的，卯时上早课，卯时四刻结束。若是路远的话可以住在院里，院里也有吃食的。至于其他时间到时你便跟着秦夫子上便是，由他安排。” “好的，学生明白。那若是没什么事，学生就先回去了”，李皓说道。山长未说话，然后李皓他们便出门回家了。 回去路上，卫氏对李皓说道：“进士那可是天子门生，你既能拜入秦夫子门下，日后一定要努力向学，不可向以前一样懒散了。另外书院据家里甚远，到时你还是搬到书院里面住。一个人的话，切记要自己小心安全，保重身体。”说着说着便有些伤感，李建看了赶忙说道：“皓儿自来聪明，肯定能照顾好自己的，你放心就好了。” 李皓答道：“是呀，到书院后孩儿自会用心苦读，不会有事的。不过这样的话，肥皂售卖的事，您准备怎么办呀。” 卫氏听了，回答道：“这事你不用管，好生读书便是，到时我和你父亲一起进城售卖。至于制作方法，你父亲当日看你做过，然后还有你写的制作步骤。也能自己做出来，不用你来想，好好读书才是你的正事。” 李皓听了，连忙点头。等众人回到了家，卫氏便开始要给李皓收拾东西，李皓还说太早，可卫氏却说既是要到书院读书，便不能太过简陋，要好好收拾，甚至还特意找出了一块新布给李皓做了一身新衣，好入学穿，然后便开始忙碌了起来。 第九章 拜师礼 这边卫氏在准备行装，李建则出门去到程府要借用马车。毕竟这次去除了被褥、衣物这些，还有会将用到四书五经的书籍也要装箱一起带去，借辆马车的话会方便很多。 到了程家，李建先是找到张家兄弟说明来意。而后张虎便起去往内宅通报，张义则留在门房和李建闲聊了起来。 张虎找了程家老爷程始，说明了情况。要说这程家，以前也算是书香门第，家中也是有人出仕为官过得，只是后来子弟不进，最后也就成了一介商贾之流。 听闻情况后便对张虎说道：“能被一个三榜进士看中，他这孩子到是有些出息呀，日后说不定也能有一番作为。这马车到时就借辆给他们用，另外你再去账房支十两银子出来给他。算做祝他儿子考入学院的贺礼，毕竟都是同乡友邻的。”这时的程始也是没想到后来这十两银子，能给自己挣回万贯家私呀。 张虎听后行礼说道：“明白，我现在就去办。”然后就去找账房了。 另一边张义和李建还在门房聊着李皓得事，张义是羡慕的对李建说道：“我是看那孩子从小聪明，这次能有位进士相公收下你儿子为徒，若等日后他在考取个功名，可就了不得了呀。” 李建这时谦虚说道：“这还是得看李皓自己了，我们夫妻两终究帮不了他什么，还是得看他自己努力才好。” 这时正好张虎回来了，说道：“老爷那边答应了，到时我把马车直接拉到你门口。另外这十两银子，是老爷给的贺礼，你给收下。”掏出银子拿出来递给李建。 李建这哪肯要，连忙谦让道：“这怎么可以呢，我怎么能收程老爷银子呢。” 但张虎说道：“老爷说了，本就是同乡友邻，即是有喜事，自然是要恭贺的，同乡之情总还是顾的吧。所以特意让我拿过来的，你总不能不接吧，这不能辜负我家老爷一番好意吧。”说完，直接一把塞到李建手上。然后便说道：“我们兄弟两还有事情要做，你先回去吧，到时我去找你”。然后对张义使个眼色，便一起进宅子了。 李建看是这样，只好拿着银子回家去了。回来后，把这事说给卫氏听，然后卫氏说道：“收下便收下了吧，于程家而言十两银子算得了什么，他们家生意遍布两淮、江浙，一年不知挣多少钱。这只是随手结个善缘罢了，他们自己估计都不在意的。” 说完，卫氏便去继续缝制新衣服去了。然后李建想想也去忙自己得了。 到的要去书院那天，一大早张虎便带着人牵着一辆马车过来，不是原先运货的平板马车。而是带着车厢的马车，这时看到李建一家三口已经在把要带走的东西往外放了，张虎便打了声招呼。 而看到这辆马车后，三人还都挺奇怪。张虎便说道：“毕竟你们是去书院，做货车终归不好，便拉了这辆车来，往上搬东西吧。” 然后便帮忙把东西往车上放。搬完后，几人都上了马车，便启程往书院去了。 等到了书院门口时，就看到院门外的马车往来不觉，不乏富家公子穿着绫罗绸缎，带着小厮进进出出。李皓他们也不知道住宿是在哪边，只好让张虎先在这边等着，然后三人便带着束脩去山长那找秦夫子。这一路上便不乏前两次的清净，不过来来往往的寒门学子与富家子弟却显得有些泾渭分明。 等到山长处，看到秦夫子已然在了，赶忙上去见礼。秦夫子见后，便说道：“既然来了，那便先把拜师礼做了吧。” 然后带着李皓往圣礼殿去。等到了圣礼殿。便进行第一步，正衣冠。李皓站立在秦夫子身前，秦夫子给李皓整理衣冠。第二步，行拜师礼。让李皓叩拜至圣先师孔子神位双膝跪地，九叩首；然后是拜秦夫子，三叩首。拜完后，李皓便向先生送六礼束脩和五两银子。所谓六礼束脩，分别是，芹菜：寓意为勤奋好学，业精于勤；莲子：莲子心苦，寓意苦心教育；红豆：寓意红运高照；红枣：寓意早早高中；桂圆：寓意功德圆满；干瘦肉条：以表达弟子心意。第三步，净手净心。李皓将手放到水盆中“净手”。正反各洗一次，然后擦干。第四步，朱砂开智。秦夫子手持蘸着朱砂的毛笔，在学生眉心处点上一个像“痣”一样的红点。至此拜师礼便全部完成。 而后秦夫子便说道：“连你在内，书院里我共有三位学生，一位姓颜，单名一个复字。他家在城里有宅子所以便住在外面，今日不在院里，明日你便能见到。另一位姓晏，名敬文。是住在院里的，你若是要住在书院，我便带你去找他，到时你和他一起住。” 李皓答道：“好的，老师，我家离得远，是要住院里面的。” “嗯，那我带你去见他，另外上课方面，卯时早课你跟着统一到明学堂去诵读文章，到时你跟着敬文便好。至于你的课业，我会单独跟你安排，至于休沐的话，十日一休，和你两位师兄一样。”秦夫子说完，便领着三人去往了后院见到了晏敬文。 只见这位长得很高大的师兄穿着质朴，举手投足间尽显儒雅气质，像是寒门学子一般。这时晏敬文先是对秦夫子行礼道：“老师好。” 秦夫子点头还礼，然后说道：“这位是你师弟李皓，他刚来入学，这两位是你师弟父母。你师弟要在院里住，便和你一同吧。这里他也不熟，你平日照顾些他。” 晏敬文回答道：“弟子明白，必然会看顾好小师弟的。”然后对李建三人也行了个礼，李建三人赶忙还礼。 “好。那明日上课，你便带着他一起。”我就先走了，秦夫子说完便转身走了。 “弟子恭送老师”，晏敬文行礼道，李皓见了也赶忙行礼。 等秦夫子走远，晏敬文便先对李建、李皓说道：“伯父伯母好。“ 然后晏敬文看向李皓，说道：：“小师弟今年年纪不大吧，这个年纪能被老师收下，想来师弟必然才华斐然呀。” “哪有哪有”李皓谦虚道。 晏敬文这时看向四周，没有行礼。便问道：“既是要住院里，不知你的行礼是在哪，要现在拿进来吗。” “对，就在书院外面，进来不知道是要住哪，便没有带进来。”李皓回答道。“好，我带你们去，把东西拿进来。”晏敬文说道便引路出去了。 到了外面马车，和张虎说声，便帮着一起一趟把东西都搬了进来放好，然后李建与卫氏便要和张虎一起回村里面了，临走时卫氏还给李皓塞了五两银子，让他拿着卖卖用。 回去路上卫氏倒是显得有些感伤，不住的往书院方向望。于是李建安慰道：“皓儿聪明，如今又有师兄看顾，不会有问题的。倒是我们回去得把肥皂的事卖起来了，多挣些银子他也能在城里过得更好些。而且十日一休，我们不是说好了到时来书院见他吗，且放宽心。”卫氏听后没回话，只是点了点头，似是舒缓了些。 而这一边晏敬文帮着李皓一起收拾床铺，把行礼整理放好。便带着李皓好好在这书院里面逛了起来，告诉李皓各处书堂、饭堂如何走，然后介绍路上碰到的同窗，倒是让李皓对书院有了大概的理解，也让李皓开始畅享起自己的学校生活。 第十章 书院学习 到了第二天，又是一大早晏敬文便拉着李皓赶往明学堂上早课。这是清潭书院的惯例，所有书院学生早上都需要来，各自大声诵读文章，一来是为了给学生养成良好习惯，二来也是乘着早晨头脑最为清醒时，大声诵读经典用以温故知新。 等早课结束，晏敬文便带着李皓到了一处桌子旁，为他介绍到：“这位便是颜复，你大师兄。”。然后对颜复说道：“这位是李皓，是老师新收的弟子。昨日才来书院的，现在和我住在一起。” 颜复开始还有些诧异，听完后便回复到：“原来是小师弟呀，之前我去拜访老师时听提起过你，说你有过目不忘之能呢。既是同门，日后若有什么事，便可以来找我，师兄帮你解决。” 李皓听完回复到：“好的，师兄。”不过这时，李皓心里想的只是书院之中的事，也没在意。可后来知道颜复是现任淮南东路转运使颜景之子，才知道这位师兄确实是能解决很多事情的。毕竟这在后世是省级干部呀，在这个年代也算是封疆大吏了。 颜复然后起身道：“我们一起去吃早饭吧，吃完了便去经斋堂找老师呢。” 然后三人便前往饭堂去了，书院的早饭也是简单，和李皓家里都差不多了，在吃饭时李皓还专门观察了一下，在饭堂吃饭的基本衣着都很朴素，应该都是寒门子弟，像他大师兄这样衣着华丽的富家公子，基本在饭堂都看不到身影。不过也是，他们都带有小厮，应该都从外买了吃食送来，也不会到饭堂来。这么一看倒显得颜复是有些特殊了，等吃完饭三人便一起去了经斋堂。 经斋堂里面，秦夫子已经在上面高坐，下面放了三个座位，上面还都放好了笔墨纸砚。三人赶紧向夫子问好，然后颜复和李皓过去位子坐好后，李皓便到了剩下一个位置坐下。 看他人坐稳后，秦夫子便开口说道：“颜复，你今年便要下场乡试了，今日便从四书中各选一题，做经义四篇。至于敬文，你明年便可参加童试，以你才学过之不难。童试过后，便要准备参加下届乡试，所以后面这些日子除做经义外，诗赋贴经也不能放下。” 接下来便对李皓说道：“过目不忘是你天赋，贴经自然是难不了你的。但明理经义，做时文策论就需要你自己努力了。书读百遍其义自见，纵使你能背的在流利，也该经常诵读。如今你年纪还小，倒不急科举之事，而是要去慢慢了解书中道理，这几日我先给你讲孝经。” 然后便让颜复和晏敬文去作文了，再取出书来便给李皓讲解书中经义道理。后续日子便也是日复一日，秦夫子总会根据三人不同的学习进展，来不断调整对三人的教学内容。也就是这样，李皓感觉自己在经文理解上不断进步着。 很快十日便过去了，李皓迎来了第一个休沐日，颜复本来是邀请晏敬文和李皓一起在扬州城里面逛逛，三人小聚一下的。 但李皓提前已和父母约好，而且他这时一门心思，就想找父母去问下肥皂售卖的事。倒是晏敬文见李皓不去，也不想出去，便留在书院中读书了。 休沐当日，李皓便一大早就到了书院门口，正好见到李建和卫氏已等在那边吗。 李皓还未来得及文化，结果卫氏一看到李皓，便说道：“我儿这是又瘦了呀，可是书院读书辛苦呀。” 李皓低头望了望自己，总感觉父母眼里的瘦和自己的不太一样。但也只能安慰道：“没有呀，在书院一切都好，两位师兄对我也很照顾，不辛苦的。” 卫氏还想说什么，但李建先说道：“先别在这里说了，皓儿在书院定然是没有什么好吃的，我们找个酒楼让皓儿吃点好的补补吧。” 因为书院这边地处僻静，周遭也无大的酒家，然后三人便往集市那边走去。在路上，李皓便问道：“这些时日，肥皂卖的怎么样呀。” 李建听了笑着回道：“卖的很好，卖时我和你母亲就在集市上直接演示，别人一看效果，很多人都买了。原先你做的那两百多块已经全部卖掉，后面我又做了一批现在也卖的差不多了。我和你母亲大致算过了，抛去成本的话大致挣了有六七两银子呢，赶得上原先小半年了。而且现在知道的人越来越多，这些天都是越卖越多，现在又要做第三批了。” 李皓听了笑着回道：“那既是这样，其实就可以扩大生产了，父亲一个人既要做，又要到城里卖。现在还好，勉强忙的过来，等日后用的人更多了，肯定忙不来。那就不如提早准备，手里只要有了剩余银子，便可以来招些人来做事，提高产量防止以后有人买却没有货了。不过保密的事情也很重要，里面碱水和盐水，父亲一定自己私下先配置好，到时让人做的话，直接给他现成的就行，这样保证别人没有办法学到具体做法。” 李皓说完，想了一下说道：“另外一个重要事，就是要在城里买间商铺，毕竟生意做得大了，总归要有个门面，不能一直在集市上摆摊卖。而且以后我们还要做出香皂来，那个是要卖给官宦、富户的，在集市上卖未免不合时宜。” 李建听完好奇问道：“香皂是什么呀，跟肥皂有什么区别。” 李皓答道：“香皂是肥皂的进阶产品，肥皂是用来洗衣服的，但香皂是用来沐浴洗身子用的，洗完之后身体不仅清洁干净，还能带有香气。至于做法不难的，等肥皂这边彻底把销量打开后，便可以开始制作香皂，到时我把方子给您，您照着做就行。” 正说着呢，绕过一道弯后，便见面前是一条宽达数丈的繁华街道，街道上店铺酒楼茶舍民房皆有之，车马络绎不绝，有不少小摊小贩高声叫卖，小调小曲此起彼伏，甚是喧闹。这时李皓看到了一家酒楼，正好是当初换油的那家食为天。于是李皓便说道：“不如就进这家吧。”李建、卫氏也无意见，三人便走了进去，这时间还早，酒楼里人还不多，零零散散的做了两三桌人，来了位小二领路，上了二楼，引到了二楼窗边坐下。 这还是李皓第一次进古代酒楼，便好奇的打量起来，只见这酒楼分三层，一二楼是普通大堂，零零总总放着三四十张桌子，四面墙上都挂满了字画。二楼正中间是空的，可以看见一楼中间的台子，应该是给唱曲或者说书人用的，这时应该好早，所以没有人在。三楼是被隔好的一件件包间，也看不清里面是什么布置，但想来肯定比下面要华丽的多吧。 这时正好就看小二仔细打量了三人一眼，问道：“不知几位客官要点些什么菜呀。” 李皓便问道：“你们这里有菜单吗，或者你给我介绍下你们这有什么拿手菜。” 小二听了，说道：“要说拿手菜，本店拿手的有狮子头和三套麻鸭。价钱也不贵，加起来要二两银子。” 听完，李皓心里想这是来点我呢，还真是只敬罗衣不敬人。但也不回话，只问卫氏、李建看要点什么，卫氏估计是感觉出什么了，但李建是没听出来直接说道：“那就两样都点了，然后在给上两道小菜便好。” 小二听完，打个揖应是便离开了。李皓这时开口笑道：“父亲，这回大方呀，二两银子都舍得了。” 李建回说：“即如今能挣银钱了，偶尔让你母亲和你吃顿好的，还是应该的。” 这话倒是让李皓有些感慨，顿时和李建就消费观问题交流起来。聊了没一会，李皓突然从窗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骑着马正要从楼下走过。 第十一章 马球场见闻 二楼窗边，李皓忽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忙高声叫道：“大师兄！”下方街道上，一个身着深色锦衣的男子正骑在马上，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厮。正好听见有人叫他，忙循声抬头观看，是谁。 等看见窗户内的李皓，不由双目一亮，当即跳下马背，把马交给小厮牵着就往酒楼来了。等颜复上了二楼，李皓起身迎了过去。 等回了桌前，便给父母介绍到：“这是我大师兄颜复，在书院一直很照顾我的。”然后又和颜复介绍道：“这是我父母，今日休沐我父母来看我，到这来吃饭。” 颜复先向李建与卫氏行礼问好。然后卫氏和李健起身让颜复坐下，四人重新坐定，李皓问起：“师兄，你这是往哪去，有没有用过饭，要不一起吃点。” 颜复说道：“已经用过饭了，今日在城北有一场马球会，我和人约好了要去的，本来就是准备把你和敬文也一起带过去见识见识的。” 李皓对马球这项运动还是有些兴趣的，于是说道:“那便下次，若是休沐再有马球会，我便和你一起去吧，怎样。不过我不会骑马。“ 颜复说道：“那就去学呀，原先敬文也不会骑马，后面我拉着去了几次马球会后，骑了骑便也会了。不过敬文性子沉静详审，到时不太爱去。但每次马球会，咱们书院里就会去不少人，其他城里的士子、官宦也都有不少人去，里面不光是马球，还有投壶、捶丸，有时还办有诗会，你如有空也该去看看的。就像老师，原先这些玩意便是无一不精的。” “是嘛，这我还真不知道。”李皓好奇说道。 “你即在书院读书，一味闭门苦读也不是不好，只是我看了你性子，也不像你二师兄样性子寡淡，能一心苦读之人。而且若是入仕为官，那免不了要与世家官宦打交道的，到时这些玩意随派不上大用场，但会了终究是个益处。” 李皓听了，倒是深以为然，便说道：“感谢师兄教诲。”而后又聊了几句，颜复便起身告辞离开了。 等颜复走后，卫氏对李皓说道：“看你师兄这样，我们倒是对你在书院放心了，即有人照顾想来也不会有事的。” 李皓回答道：“是呀，老师在课程上虽颇为严厉，但私下老师与两位师兄对我都挺照顾的，您不用担心。”接下来，李皓便和父母聊起了，这十日在书院读书遇到有趣的事，然后提起肥皂在书院中颇受欢迎，正好下次来可以给李皓再送来几块。 受欢迎的原因还是因为他自己，李皓那天再用肥皂洗衣服时，被人看到问起时，正好便借给别人用下，结果借着借着都说好用。然后在住院的学子中一下子就传开了，估计父母的那不错的销量中间还有自己的一份功劳呢。就是可惜今日休沐父母也休息了，看来很多今日人今日是想买也买不到了。 等吃过饭了，三人在街市之中逛了一会。李建和卫氏便要回村去了，走时倒还是有些依依不舍。李建便安慰道：“等日后我们这肥皂卖得好了，存些钱我们也在这城里买间宅子，到时便可以让皓儿回家住了，你也能天天见。” 卫氏听了，笑道：“你倒是想得开，扬州城里的宅子何其贵，哪是你想买就能买的。” 李建说道：“事在人为嘛，原先我们也没有想过咱家现在能挣这么些钱呀，而且皓儿如今读书又好，咱家以后自然是会越好越好的。” 卫氏听了，说道：“是呀，咱家会变得越来越好的，就是可惜了我那姐姐呀，也不知道明兰那丫头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李建知道卫氏是想起了那故去的大姨姐了，便安慰道：“明兰不是接到了他家老太太那住了吗，自然是能过得好的。你不用担心的，大不了等日后有时间了，你去汴京一趟还能看看明兰。” 卫氏听了，似是换了心情，也就没再说什么。 当然这边发生的事，李皓是不知道的，要不然估计李皓就清楚自己到底身在何方了。 这边等过了休沐日，李皓便又开始了学习大业，不过这时除读书理解外，还多了一项练字的大业。因为他写的那被秦夫子形容空有些卖相，却无半分精气神的字实在是难入法眼，如此特意便给了帖子，让每日必须用心习练200字交上才行。如此就让李皓的读书生活越发充实。 但这也让这本就是妥妥的小班制精英教学，让李皓在书院中能打交道的人变得很少。而且本身年纪又小，但终究是成年人心性，结果就是一来和书院中同龄人也玩不到一起去，年纪大的也不愿意带着李皓一起。所以只能除了每日苦读，便只是整日和颜复、晏敬文两位师兄在一起。 这也让颜复和晏敬文对于李皓的不合群有些担忧了的，便越发想让李皓多出去玩玩，于是在后面休沐时，正好有马球会，颜复和晏敬文便提前和李皓说，让安排好时间到时一起去。 为此，李皓还特意拖颜复的小厮成栋到集市上和父母告知了一声。 到马球会那一天，颜复坐着马车来接李皓、晏敬文往马球场去，一路走了大半个时辰才到了马球场，待停好马车后，颜复便带着两人进去。 沿路还给两人介绍到：“光这个马球场便有千步之大，旁边还有场地是做捶丸、投壶之用，人最多时扬州城里的官宦人家、士子大半都有人来，热闹非凡。” 而李皓一见确实如此，真是如韩愈所说汴泗交流郡城角，筑场千步平如削。短垣三面缭逶迤，击鼓腾腾树赤旗。这平坦如削的马球场有千步之大，三面筑有矮墙围绕，其余一面是观看击球的殿台楼阁。球场周围挂着红旗，比赛时击鼓助威。 李皓看的入神时，颜复还以为李皓看的喜欢，想去参加，与晏敬文对视一眼，便对李皓说道：“你不是说不会骑马吗，今日我便先来教你骑马，等你学会了，到时便也可以上场去一较高下呢。而且等日后有空，捶丸、投壶我也来教教你，总归是多个解闷的玩意。” 李皓这时笑道：“我可不敢，你本就是今年便要上考场的人了，偶尔休沐来放松下便好，哪能真抽时间来教我。这要这样，估计老师第一个就饶不了我，你可莫要害我呀，师兄。” 晏敬文听后说道：“那不要紧，你大师兄没空，我也可来教你。马术我倒是不在行，但捶丸、投壶我也不差的。” 这时三人已经走到马厩边，颜复先是给李皓挑了匹温和的小马，然后让李皓骑上去。先是牵着马让李皓适应颠簸，等李皓大致熟悉后，颜复和晏敬文便也各牵了匹马，骑上去然后由颜复在旁边拎着李皓的马小跑。 这骑在马上呼啸驰骋的感觉是真好，李皓心里想着，这可比开车威风多了。 跑着跑着开始加速，颜复牵着保持同速，然后给李皓将各类要点细则，李皓慢慢便能自己上手了，便让颜复松手，说让自己一个骑马试试。颜复松手后，便和晏敬文骑着马跟在后面。 结果李皓就是两圈跑下来，就感觉屁股已经没有知觉了，大腿两侧也磨得非常疼。便赶忙想让马停下来，可这时那倒是没那么听话了，李皓只好像后面跟着的颜复求救才停下来。 等李皓下马后，走路都是外八字的走，看的就是有些滑稽。让颜复和晏敬文是一阵暗笑，也让李皓是一阵羞怒呀，看到此，颜复说道：“刚骑马都是如此，等后面你骑好了，会用巧劲便好了。” 但话虽如此，颜复看着还是一阵忍笑样，让李皓看着分外恼怒。 见是这样，晏敬文便说道：“既然如今这样了，那我带李皓到那边诗会看看，正好让他坐坐休息。你去那边打马球吧，不是还有人等你吗。等诗会结束，到时我们来找你。”说完，横了一眼颜复，便拉着李皓慢慢走了。 第十二章 马球场扬名 去诗会的路上，晏敬文给李皓提起了这个诗会的由来。原先马球场只是官宦世家子弟打马球、捶丸的场地，后来是清潭书院、甘泉书院、崇雅书院等几家书院学子经常来，平日又总喜欢挣个输赢，比完武的输了便又要比文的，如此才成了现在马球会都会附带诗会的由来。 晏敬文说道：“现如今几家书院学子为了挣个输赢，在诗会上也是每每争锋相对，若是其中真有一二大才，其实倒也罢了，可惜是无用之人居多，弄得风气是着实不好。今日带你去，只是让你见见看看，但你是切不可学此等作风的。” “当然诗会也不是没有好的，如今永叔先生在任扬州。听说今年中秋时分会在平山堂举办诗会，以永叔先生才名，必然大贤云集，估计满扬州的才子都会汇聚一堂，必然是一场盛会呀，到时或可跟老师去往见见世面，便心满意足了。” 李皓听着晏敬文这一路唠叨，连连点头称是。不过心里倒是想着，那这到是我能出出风头的地方呀。毕竟自己多了一千多年的历代文人积累，不敢说和大家比拼，毕竟即使抢了人家的诗，难道他们就写不出其他的了。终究腹中才学才是根本，不过宋代扬州也没出著名诗人，所以都是些土瓜裂枣，不值一提。以后找个机会慢慢把名气打出去，不说像柳永一般凡有井水饮处，即能歌柳词。但也不能辜负后世多少诗人的辛勤才赋，我必须要在这里为他们扬名才是。心中不免多了几分责任感。 恍然没听见刚刚错过了的一个重要信息。这时已快到诗会场地了，还没入场倒是听得里面纷杂不断呀。等进去后便看到，里面人群明显分成了三拨，其中一拨中有些人看的眼熟，应是在书院之中见过的。果然晏敬文进来后也是带着这一拨走去。 等走到队伍后面时，晏敬文向其中一人问道：“吴兄，这是怎么个局面，纵使挣个输赢，也不至于闹得如此泾渭分明呀。” 那位仁兄一看是晏敬文便说道：“这不是中秋诗会闹得吗。本来还好，但后面提起中秋诗会的事，甘泉书院的张子健接说道我们书院的人无诗赋之才，不要去诗会丢人，那我们自然不能答应。于是话赶话的便赌斗起来，要现做一首应景的诗词。轮到我们时，抽到的以马球为题。”然后就一脸无奈了。 晏敬文听了，也是秒懂，便说道：“这也没什么呀，做不出来便做不出来，往日大家都有做不出来的时候，这又有什么。” “是呀，道理是这道理，本来寻常赌斗，无非是输些文房四宝罢了，可他们却非要我们拿书院的一册范文正公提过注释的孝经，先不说我们能不能拿的到，就能拿也不可能给他呀。”吴维说道。 听完晏敬文也皱起了眉头，说道：“你们怎么会拿这东西来赌斗。” “我们没有呀，开始本就只是平常约斗，并没有提过这书，只说是各取书院一本书用作赌注，谁曾想他们会要那本书。结果把我们逼进死胡同了，如今想来他们怕是早有预谋的，就等着我们上钩的。”吴维说话很是愤恨。 这时李皓也基本听明白了，当即就准备出马解围，毕竟命题背诗这是强项。结果他还没开始说，晏敬文倒是先顶上去和对方理论去了，只可惜对方既是存心，自然不会轻易放手，反倒言语把晏敬文气得不行。 正好这时，李皓走了出来，说道：“那要不我来试试。” 众人听到声音，聚眼看来，看到人后引起一阵哄笑，便有一人说道：“你们书院是真没有人了，这样的黄口小儿，都带过来了，诗词作赋你会吗，就出来说这大话。” 李皓听后便说：“我之才学自不如我师兄与书院同窗深厚，但比之有些不学无术之徒还是强上些的，不是要与马球相关吗。我这刚好想出了一首，便说来给你们涨涨见识。” 而后朗声诵道：软红十里平如掌，马蹄踏沙轻不响。金袍玉带五陵儿，飞骑击球珠作赏。身轻擘捷马游龙，彩仗低昂一点红。倏忽飞星入云表，据鞍回袖接春风。有时随地香尘滚，杨花乱扑桃花粉。就窝夺得笑归来，月牙轻旋骊珠稳。一生娇贵厌朝天，不信人间有倒悬。但得花间风月好，打球场上自年年。” 说完负手抬头看天，端的是要装出一副宗师气派。只可惜少了一缕胡须，不然轻抚胡须，负手望天，更显得大家风范呀。 众人听完，清潭书院学子自是扬眉吐气，看了一眼李皓，便重新对另一拨书院之人开始驳斥，说他们痴心妄想之类的。倒是晏敬文听完看向李皓的眼神满是诧异，感觉惊喜颇多。 就在大家以为事情便就过去的时候，晏敬文都打算带着李皓先离开了。倒是那个张子健又冒了出来：“七言排律素来不入正统，哪能算的上对上。而且如此小儿，谁知他是不是从哪听来的别人写的，今日来这冒名顶替来了。你们若不能重做一篇，实难服众，今日便还是算输。”而后他们那一拨人便开始附和起来，倒把清潭书院众人给气的火冒三丈，连晏敬文这么好脾气的人都忍不住反驳道；“这是何道理，七言排律虽小，但古来大家做的也不是没有，今日你来否定，莫不是你是天王老子不成，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于是两边炒的便也更激烈了。这时李皓便接嘴道：“其实要我再作一首不难，但若是你让我作便作，你这空口一言怕是还没这脸面呀。莫不如咱们打个赌如何。” 张子健问道：“怎么赌”。 李皓说道：“就是在以马球为题做一篇，若我做的出来，你有什么值钱的能输给我呀。若我做不出来便算你们赢了，如何。” 张子健冷笑一声说道：“这是何道理，我输了便要给你宝贝，你输了便算，未免有些可笑呀”。 李皓笑着说道：“因为我们本就赢了呀，总不能因为你的强词夺理，便要我认吧，你没有这么大脸面。” 这时张子健旁边一人说道：“我看你是做不出来，才找出诸多借口来推搪吧。” “做不做得出来，你赌了就知道，若是不赌那我们现在就走了，省的和你们这样的人待着着实恶心。”说着李皓便转身拉着晏敬文准备离开了。 “好，我和你赌了。只要你做出来，便算我输。”张子健说。 “好，那咱们先确定赌注是什么，你的人品我不太相信，还是先说好为妙，省得你赖账对大家可就不好了。” 这下是真把张子健给刺激到了，说道：“我有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湖笔、徽墨、端砚、宣纸，便用它做赌注。” 李皓听了，转头低声问道：“这些东西是好东西吗。” 晏敬文听了是真的感觉奇葩。但还是说道：“价值连城。” 李皓说道：“那好，既然这样我便和你赌了。”随后开始踱步装作沉思样，晃晃悠悠的倒是把晏敬文他们给看着急了。张子健他们则是认为开始李皓就是在装腔作势糊弄他们，刚准备嘲讽两句。 便听李皓开口说道：玉勒千金马，雕文七宝球。鞚飞惊电掣，仗奋觉星流。欻过成三捷，欢传第一筹。庆云随逸足，缭绕殿东头。这首五言律诗，总归没有问题，这次你该愿赌服输吧。 说完便转头要走，不过最后回头说了一句，记得把那湖笔、徽墨、端砚、宣纸，打包送到书院，文采输了不要紧，可别连人格都输了，那可就羞臊见人了。 而后晏敬文也跟着李皓出来了，边走便说道：“倒是真没想到师弟有如此文采，不过师弟今日做事未免过于莽撞，万一输了，可真的不好收场呀。” 李皓说道：“若非是早想好了，肯定能赢，我才不会和他们去赌呢。其实本也没什么，是他非要挑刺，去自讨苦吃的。而且我这特意直接离开，便是为了不让他找到理由挑刺，其实我也没想到他们如此无耻，要不然真一走了之，我不信他还能硬逼着其他同窗点头认输不成，到时必然各有道理就结束了。” “没想到，你这年纪不大，心眼倒还是挺多的呀”只听颜复声音从旁边传来。 第十三章 肥皂生意有难 “小师弟经过今日这事，在这几大书院里怕是能小有名气有了。”颜复说道。 “可就怕张子健他们暗中记恨，到时报复小师弟，可怎生是好。”晏敬文说道。 颜复听，满不在意的回答道：“那就更不怕了，在这扬州城里，他们要真敢放肆，我颜家可不是好欺负的，何况上面还有夫子在，若他们真要仗势欺人，倒霉的还不定是谁呢。不过小师弟还是注意下，阴私手段他们估计也不会用，这点风骨他们还是有的，但日后若是在诗会、文会遇到，他们肯定得百般刁难你的，你自己注意便好。” 李皓听了，笑道：“那便没事，若是比诗文，此等不过土鸡瓦狗尔，不堪一提。” 这话惹得颜复仰天大笑，说道：“小师弟倒是豪气，对我脾气。”倒是旁边晏敬文听了两人的话，默默的摇了摇头。 而后李皓问道：“对了，大师兄你不是在打马球嘛，怎么过来这边了。” 颜复说：“这不是开始咱们书院那些人想不出来嘛，便有人去前场去找我了，让我来看看，结果刚到便见小师弟大出风头呀。” 而后聊了一会，因为李皓的腿还在不好动弹，便也就没有回前场，直接坐马车回书院去了。 等马球场散后，这事便在几大书院中传开了，最终结果就是让李皓在清潭书院中名声渐好，寻常时也总有书院同窗前来攀谈，倒是让李皓的日子过得更丰富了。 最后甚至连秦夫子都听说了，在课堂上对李皓告诫道：“你在马球场上写的两首诗我听过了，写的确实还算工整。不过你得戒骄戒躁，用心苦学方有成果。而且科举考试，诗赋终究不是主要，文章精义才是根本，明白吗。” “是的，老师，我一定会认真苦读的。”李皓说道。 听完秦夫子后续便接着给三人各自布置课业，便离开了。李皓当时还以为秦夫子是不喜自己乱出风头，但后面听大师兄说后来几日夫子每日都特意约着山长与其他教习饮酒吃食，还比平常都能多饮酒肉，方才明白这还是得意的，只是不曾与学生宣之于口罢了。 经过此事，李皓这边的后续生活便又变得有条不紊。书院读书练字，偶尔在和两位师兄去马球会上转转。不过等乡试慢慢临近，颜复也在秦夫子要求下开始了闭关苦读，而后李皓便也就没再去过马球会了。 然而李皓这边慢慢平稳，李建与卫氏这边却遇到了一个难事。原来随着肥皂这边买的越来越好，为了产量能跟得上，卫氏这边便去牙行采买下人，然后在自家宅子后面又新建房屋。 本来李家的生意也没人注意，可后来动静大了，便引起了村里人的好奇，这一打听之下，才知道城里现在卖的很火的肥皂是李建夫妇二人做出来的。 由此，村里亲近一些的人家便有人来询问，能否让他们也参与进来，来帮着售卖肥皂，挣些钱财。卫氏与李建一商量，也愿意让村里人参与进来，挣份银钱。但具体细则还需商量，便让人先回去，说是夫妻二人先商量好，然后在告知如何合作。 这时李建其实也拿不出什么主意，便想说哪天去找李皓看他是怎么想的。但卫氏却不愿为此事打扰李皓，便说道：“既是村里人，互帮互助本也应当，如今既有营生，还是可以带着一起的。我的想法，统一售价还是按照20文来，然后让他们到城里去走货售卖，我们也不管他们怎么卖的，反正没卖出一块，便给他们两文钱。现在我们两个人每天都能卖出几百块了，他们人多卖的自然也能更多，这样他们能挣到钱，我们也能挣到更多钱，不就很好吗。” 李建听了，觉得是有道理的，便也同意了。于是第二天李建请来里正做保，划定契约。然而这次加进来的共有十一户人家，每家都先各拿两百块肥皂出去卖，然后让他们自己商量划分地方各自去卖。 这样一来顿时销量大增，因为人手充足再加上能挣钱，各家挣钱积极性剧增，于是乎一下子把肥皂的市场打出了扬州城，连带附近集镇里面也去了不少人去卖。 到得后来，基本上每个人提货量都在增加，自是把卫氏与李建给高兴坏了。 可就这样，没过多长时间。便有了两户人家派人登上了李家大门，让李建和卫氏陷入了一个艰难选择。原来是肥皂畅销的事，落入了程家与安家眼中，便是村里的那两家大户。 其实一开始两家也知道肥皂生意的事，但最开始因为李建与卫氏只是自己卖，终究是受众有限，销量并没有很大，所以两家也没太在意，可后来随着销售人数增加，又扩展到了周边城镇，两家派人在村中走访询问，然后各自一算计，大概便能估出这是多大的一笔生意，现在李家每日过手银钱便不下五十两，一年下来就是近两万两银子。而这还只是扬州一地，若他们接手后在各地售卖，所得不可谓不大呀。 于是便想在其中插上一手了，程家来的还是张虎，说话语气还好，只说是家主要请两人会面，沟通下能否合作事宜。但那安家来人，就很不客气，直接说到要买下肥皂配方，让两人好好想想报个价出来，说等过几日便再来商谈。 李建与卫氏自然是不肯将配方卖出的，但安家终究势大，家中大房也是有人出仕为官的，进士出身如今在江南西路任洪州知州，这朝中有人生意自然做的也大，远不是李家如今小门小户能得罪的。 所以与安家相比，李建与卫氏想着程家或许能好些，而且也是没有办法，所以刚过两天，便先让李建去到程府去见程始，看程家具体是想怎样合作。 到得程府，被张虎迎着一路走进大堂，只见过了前门，进入厅房，便见两边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中间还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转过插屏，小小的三间厅，厅后就是后面的正房大院，正面六间上房，皆雕梁画栋，两边穿山游廊厢房，挂着各色鹦鹉，画眉等鸟雀。 一路风光尽显了程家富庶，不过这时李建哪有心思去细看这些。 进了正堂，张虎便让李建在侧边坐下，然后便去找程始出来。等程始从内院出来，只见这位程老爷样貌富态，眉宇间有着多年风雨沉淀下的沉稳与淡然，穿着一袭黛青色的宽袖开衫，倒是显得颇有威严。 程始进来后，也没直接提肥皂的事，反而先和李建谈起了村里琐事，还问到了李皓如今在书院就读情况。 李建后也只好陪着一一回答，只是谈起李皓时自是神采飞扬，话语中也是颇为自豪的。 程始听了也是夸赞几句少年儿郎自有风采之类，结果聊了好一会都还没进入正题，倒是把李建给弄得焦急了，他实在是想知道程家是如何打算的。 李建便直接开口问道：“程家主，不知上次您派人说的要与我们合作肥皂事宜，是要怎么合作呀。” 程始看李建这么说，便明白李家终究还是无甚底气，看来李皓的那位进士老师是没有出面帮忙的意思，如此他便好开口来谈这生意了。 第十四章 李建求助 程始本就做好了两套打算，但既然李家无外力可借助，那自然是有个说法的了。 顿了顿，程始开口说道：“如今肥皂生意前景广大，我想是不是可以一起来做这门生意，两家合力把生意做大。” 李建听后问道：“那自然是好的，就不知程老爷打算如何合作。” 程始说道：“其实也简单，我程家生意做得也还不错，在各地有现成的商铺和商队，不如你们便以配方入股，由我程家负责来制作与销售，到时算你们二成股份，你看如何。” “当然，如果觉得这样不好，也可以换成我来直接收购配方，我出价八千两，并且我在扬州城里有一座三进的宅子，到时也一并转给你们，正好李皓不是就在城里读书吗，你们也能就近照顾些，你说是吧。” 李建听了这条件，对第一条还是颇为心动的，毕竟也是个长久进项，而且交由程家来做，或许挣的钱还多些，但终归要交掉配方的话，还是有些不愿意的。 李建想了想，开口说道：“这事我一个也做不了主，我回去商量一下，再给答复，可以吗。” 程始也不急，便说道：“当然可以，这是大事自然该商议妥当才是。不过我这里要提醒你一句，那安家素来是霸道惯了，可没有那么讲规矩，往日里我们两家有些分歧，他们尚且动手斗殴，排挤我们。换做你们可也要小心安全才是。如今你我两家毕竟没有太大干系，我也不好出头帮你，但如果我们双方合作了，那我就有理由来护你们周全。”说完也不让李建说话，便端茶送客了，让张虎过来送李建出门。 听了这话，李建心里一沉，跟着张虎出了门来。走的路上，张虎说道：“看在你我往日关系上，我得给你提个醒，我家老爷刚过那话可没诳你，安家作风嚣张得很，仗着官面上的关系，恶事做的不少，只是在本乡毕竟多少收敛了些，所以知道的人才不多，但你只要想打听自然就打听到。所以你们自己小心些，另外我也想劝你一句，你家李皓如今也在书院启蒙读书，日后说不定也能有所前程，即使不为自己，也该为他考虑才是，钱财虽多但终究是身外之物，倒不如换个安安稳稳的好。” 李建说道：“谢谢提醒，我回去和我夫人商量商量。”说完便抓紧回家了。 是夜，李家夫妻两人于卧房之中恳谈。李建将今日与程始、张虎说的话都和卫氏说了，然后说道：“其实程老爷说的合股做生意就挺好，我们不用管事。坐等分成，挣得肯定也不少呀。” 卫氏听了后说道：“说是合股来做，可把配方交给了他们，这制作、销售都是他们的人，你如何保证到时我们能真的拿到分成，而不是他们随意施舍。”说完后屋里便安静了下来，便显得分外寂寥。 过了好一会，卫氏起身把这些天自己所记账本拿了出来。跟李建说道：“不管如何，我们先来盘一下账，先清楚如今局面，再看来路吧。” 说完不等回答，卫氏便自顾自得算了起来，从三月初开始卖肥皂，总共有五个月了。其中前三个月我们卖了有980两，然后后面两个月卖了有3120两，总共是4100两。其中成本减去615两，在牙行采买下人花了230两，后面两月发给众人的提成312两，下人四个月工钱36两，再加上重新建屋花了有39两，也就是剩下2868两。 算着这笔账，想着如今处境，卫氏心里是越加不舒服了，可偏是无可奈何。 李建看到卫氏这样，心中难过，便说道：“这事要不再等等。既是两家来挣，说不定会有转机呢，对吧。正好也看看安家是怎么说的，也能做个比较。” 结果第二日安家便让人上门来了，上门的是安家的一位外门管事，也是他们本家的人。他直接便对李建说道：“我知道你昨日去了程家，是商量卖配方的事了。有没有商量妥呀。” 李建答道：“没有，只是程老爷也想要买这配方，便让我去谈谈，也没有结果。” 安管家听后冷笑一声，说道：“还好没谈好，他程家也想抢我们安家生意！今日我便告诉你，这生意你还必须得和我安家做了，你要是真敢卖给程家。他程家好歹在官场上还有几分面子，我是弄不死的，可你们就没有那么好命了。” 李建说道：“是的是的，就不知你们要如何买这配方。” 安管家笑道：“我们家老爷大方，可是给你出了一千两银子的高价呢，足够你们买宅子买地了”说完便一直盯着李建。 李建听完便说道：“这价格是不是也太低了，昨日程老爷可是说要出八千两银子来买呢” 安管家听完，笑道：“他的钱多，但就怕你有命拿钱没命花呀。我家大房老爷进士出身，这现任扬州知州便是我家大老爷同科进士，你们还是好好想想吧。我再过几日再来，到时希望你已经想好了。” 说完便转身离去，这时躲在屋里听了所有话的卫氏也走了出来。 李建看到卫氏便说道：“这安家太霸道，程家那边是否能说话算数也未可知，如今真是无路可走了呀。” 就在两人还在苦恼之时，村里那些卖肥皂的人家也上了门了。等众人进了院子，李建问道有何事。 便只见众人扭扭捏捏，最后还是李义出来说道：“我们可能帮不了你卖肥皂了，刚刚安老爷派人带着里正让到各家传话，说我们要是再来卖肥皂，日后便要多服徭役，我们也是没办法。” 李建听了，说道：“我知道的，你们也是没办法，不能卖就算了，诸位把肥皂放回来，便没事了。” 众人放回肥皂便离开了。而李建回去却是满身沧桑，等进了屋便和卫氏两相无语。 这时李建突然抬头说道：“要不我还是进城一趟去见皓儿吧，跟皓儿说说，看他有什么办法。” 卫氏听后，说道：“何必去把皓儿给拉进来，让他安心读书吧。这是我门来想办法，大不了咱们就把配方卖给程家，然后便搬到扬州城里住，想来在城里安家也不敢太过分吧。” 李建说道：“可要是这样，就更应该告诉皓儿了，万一安家真要害人，让他知道也能有个防备才好。” 卫氏听了，点头应是，说道：“那你明天便去吧，早点说了也好。”说完便转身回房了。 到了第二日，李建一大早便让下人给套了辆马车往城里赶去，结果刚出门就发现外面有人在盯着自家院子。便过去叱问是何人，他们倒是也干脆，直接说道自己是安家人，就是为了看着他们不要乱跑。说着也不藏了，就这么光明正大的看着。 把李建气的，可也无可奈何，只好先回了家，和卫氏说了这事。 卫氏听了，说道：“你现在赶紧进城和皓儿说吧，让他在书院里面就不要出来了。至于这边不要紧的，他们想要的是配方，现在还不至于做什么。只要不是我们两人一起走，想来他们也不会拦的。” 而后听了一会，看了看左右，低声说道：“以后和这些下人说话时，你小心点，一些重要的事千万不要和他们说。” 李建听了，疑惑问道：“这是为何”。 卫氏说道：“安家怎么会知道你什么出门，还在外面盯着，总不能是彻夜守在外面吧。反正不管怎样，咱们万事小心，总归没有问题的。” 李建听了，点了点头，便自去一人去拉着马车赶去城里，外面的人也确实没拦。等到了书院，因今日不是休沐，李皓还在夫子那上课，李建也不闯进去，就在外面徘徊，最后还是李皓看到，怕有急事便提前出来的。 李皓问道：“父亲来的这般急，可是家里有事呀。” 李建便把发生的事全部告诉李皓，李皓听后沉思了会，说道：“父亲莫急，咱家生意没那么容易被抢。我有办法的，保住生意不难，只是安家如此欺人太甚了。想要给他们个教训，有些困难，不过来日方长，总有给他们好果子的一天。” 第十五章 肥皂事了 李皓说的办法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借势罢了。本来李皓便有打算去找人合作做生意的，原先的打算是拉着大师兄的，毕竟颜家是官宦世家，家中本就有产业，合作借助大师兄家的人力物力来进行推广，以此再将利润分配出去，这就是双赢之事。 可惜大师兄并非家中嫡长子，上面还有一位长兄，如今在应天书院读书。家中生意店铺如今还是由家中嫡母掌握，大师兄其实并说不上话。这样若是合作，一旦事情有变，大师兄也是做不了主的，李皓便歇了心思。 不过今日程家的话，倒是给了个机会，若能压下程家野心，程家倒是更好的选择。而要压住程家野心，并且让安家忌惮不敢动手，那关键还是大师兄，借用颜家实力压住程家，然后用程家人力物力去发展，只要舍得让利，日后只会更挣钱。 待得课程完毕，李皓便让李建在外休息，自己独自进去找颜复独自沟通，将家中遇到的事和盘托出，并请颜复帮忙。 颜复听后说道：“既是如此，我肯定为你去讨个公道，好好惩治这安家。他一个洪州知州可管不到扬州事来，至于欧阳知州为人刚正不阿，这事要让永叔先生知道估计倒霉的该是他们才对。” 李皓听后说道：“其实我的想法是暂时不必大动干戈，安家终究有人为官，若要大动干戈，岂非要劳动伯父，而且如今离秋考已经很近了，也不能让师兄为此事劳累太多。所以我的想法是光明正大的把两家约过来，然后师兄当面说清入股我家肥皂生意之事，那两家自然也无无话可说。至于后面如何对付安家，倒也不急，反正以后时间还长，既然行商坐贾，错漏之处自然也多，真要针对，总有办法的。” 颜复听后，想了想说道：“这样也可以，但给我分子就不必了。你我师兄弟，帮你本就是应该的，哪能手你家钱财。” 李皓听了说道：“不能这么说，若是只要师兄一人出力，那自是无甚问题，可终究借用的是颜家声势，这给出的份子便能让师兄在家有个交代。而且即使这次打回去两家，谁也说不准日后还有没有人会起心思。师弟终究年幼，想要参加科举还要很多年，那这些年便需要借助师兄家威势了，所有只有把事情坐实，才能真的挡住外面人的野心，所以师兄还是答应了吧。” 颜复沉思了一会，说道：“好，那这事什么时间来办。” `李皓估算了下，此事宜早不宜迟，说道：“我先去向先生秉明原因原因告假，大师兄则去准备拜帖，邀他们明日来扬州城，把此事了断了。” “好，我这就让人去办。”颜复说道。 李皓便和颜复又一起进去与秦夫子告假，李皓说明缘由，便说道会借用大师兄身份的事，说明需要大师兄在场，要一起告假一日。 秦夫子听完说道：“既是师弟有事，师兄帮忙也是应有之理。” 然后说道：“那你们去忙吧，只有明日一日，忙完便回来。” 两人行礼点头告退，出来后，颜复去准备拜帖让成栋送去程、安两家。 李皓去找了李建，告诉了这些事。并说道：“父亲放心，有我大师兄在，程、安两家终究不会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不过明日你和母亲也一起来吧，把事情最后商定掉。另外事后你与母亲也搬到城里来吧。到时我们还能时常见面，而且也还能预防万一安家做什么，虽说可能性不大，但终究没必要冒险不是。” 李建说道：“好，知道了，回去便去问问你母亲意见，我要早点出发了，早点把事情告诉你母亲，你母亲也能放心下来。”然后便连忙起身出发。 到了家，卫氏一听李建说完，便放心了下来。说道：“当初让皓儿去书院，还真是去对了。日后还得好好感谢他那位大师兄。” 李建也是接着宽慰卫氏几句，不过等放下心来，两人也累了，便早点休息了，倒得第二日，李建夫妇二人也是赶早起来便套马车往扬州城去了，这次就没有看到有人盯着。 另一边程、安两家昨日收到拜帖后，也在今日各自启程往城里而去，到的大师兄在扬州城的府邸，李皓先是在外面接到父母进去。 然后便一起坐在正厅等着程、安两家人到。过了一会，两人便成栋给接了进来，在正厅坐下。 便听颜复说道：“我是听说你们想要买我小师弟家的配方，所以特意请二位来的，要告知一事。这肥皂生意我颜家也是入了一股的，所以今日想和两位说清楚，怕日后万一弄了误会就便不好了。毕竟我颜家也算累世簪缨，清贵人家，也不想和人为了点生意之事，闹得不堪，平白的丢人现眼，你们说是不是。” 程始听后先说话道：“自然如此，既是转运使大人家要做这生意，又是师兄弟合作，那我自然没有横插一手的道理，原先只是不知罢了，日后肯定不会再提此事。” 安家家主听完只好也说道：“是呀，既是有转运使大人的庇护，我等草民自是不敢争的，不知可还有其他事说，没有的话，请容我就先告辞了。”然后见没人回应，便起身掉头就走，走时还阴翳的看了李建父子两眼。 这时程始见安家人离开，便也打算起身告辞，然后就被李皓给留了下来。 李皓说道：“程家主，莫要急着走嘛。关于肥皂合作的事，我们还可以谈一谈的。” 程始心里一惊，说道：“莫要玩笑，既然已经和安抚使大人合作了，我哪里还敢由此妄想呀。” 李皓说道：“我是真心诚意想与程家主合作的，毕竟术业有专攻，单以经商自然还是程家主厉害，所以我想的是三家合作。” 程始听了，便好奇问道：“那不知是怎么个合作法。” 李皓说道：“很简单，还是按你原先和我父亲说的。由你来安排制作销售，我们出配方，大家一起挣钱便是。” 程始听了，疑问的说道：“你们愿意把配方共享。” 李皓笑了笑，说道：“那自是不愿意的，其实我相信不管是你们，还是安家。肯定都找过我家下人打听过了，肥皂制作只有两样药水是最为紧要的，所以你们可以先配置好其他的，然后我父亲会带着药水去，用多少配多少。而且这样也是对三家负责，毕竟这个秘方能够保密，我们也就能挣更多的钱，对不对。” 然后也不等程始回话，接着说道：“至于分配比例的话，按照我大师兄分两成，我家出配方和药水分三成半，你家则负责生产销售分四成半。当然了我们这边到时会安排人监管账目，我想程家主肯定也会答应，毕竟这也是为了三家好呀。你看如何。” 程始想了想，说道：“若是我们就这样合作，怕是安家还以为我从中捣了什么鬼，怕是会记恨上我家吧。” 李皓听了，笑着说道：“程家主，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只要能挣钱还怕安家记恨吗。若是如此，那便算了，我们另找人合作便是，扬州城里经商坐贾的总是不缺的。” 程始说道：“那倒是不用，这生意我程家接了。” 李皓说道：“好，那签订契约吧。”然后颜复便让人把请过来的书吏喊来，当面签订文书。 契约接好，程始便回去准备开设作坊，进行大规模生产的事了，至于位置商量是开在扬州城郊，正好程家在那也有一块庄子。 第十六章 平山堂诗会 等程始走后，李皓对李建、卫氏说道：“如今看来，你们不如就搬到城里来住的，后续只要把住配方，其他事情便让程家去做便好，也不用如此劳累。而且安家人的脾气终究是不能太放心，在村里难免不便，倒不如城里放心。” 李建和卫氏商量下，也是打算如此，卫氏便说道：“既是如此，那我和父亲便来挑选房子，另外那些下人总不好在带过来，还的给他们安排条路才行。” 李皓说道：“是呀，如今毕竟不知他们是否可靠，带过来也是徒添烦恼。不过既然肥皂作坊要开起来了，那就让他们那么都进去作坊做事，交给程家安排便是，想来程家主也不至于苛待他们。这边再重新买些便是，主要还是要用的放心。” 而后，李建和卫氏便留在城里开始忙活买房与搬迁的事了。李皓与颜景则继续恢复到苦读时刻，当然主要还是颜景，毕竟如今已是要到八月份了，离乡试不足十日。 后面秦夫子开始对颜景进行单人辅导，李皓与晏敬文便安排自己读书。 晏敬文是刻苦的性子，无论何时都是晨昏定省，从不短缺。 至于李皓则是乘着有空，陪卫氏赶紧把房子定了下来，最后看了几家后选了一个离书院不远的三进宅子，很是宽敞别致，院中还附庸风雅的中了些梅花。原先是一位盐商的宅子，因为急着出手，花了九百两银子便买了下来。而后卫氏又去重新采买了六个下人，一个管事的嬷嬷，三个负责洒扫的男女仆役，一个车夫。另外还给李皓找了个书童，名字叫符登，和李皓差不多年纪。就是看起来傻乎乎的，也不知道是谁照顾谁。 这边忙着事，本来李皓还想看看安家会不会有什么动作，结果不管是李家搬家，肥皂作坊开张，安家都没动静，倒是让李皓奇怪了会。 当然李皓不知道的是，在他和秦夫子说完话的当天，秦夫子便去到了扬州知州那，让知州大人去信给到了安家大房的那位洪州知州。结果大房去信把这边严厉斥责了，自然不敢去闹什么事。 时间流逝到了乡试那天，大师兄那位兄长因为也是今年参加乡试，不过他在宋州应天府科考，所以大师兄父母便去那边，这里便是李皓与晏敬文二人来送颜复进考场。 等他们人到时，只见贡院外已经是人山人海了。参加科考的士子，送考的亲友、丫鬟、仆役排的满满当当，隔着老远马车就不能走了。 三人只好下马，提着吃食、褥子慢慢的往前走，等快走到贡院门口，就更拥挤了，李皓与晏敬文也没办法，便只能护着颜复去到院门栅栏处领取号牌然后排队等候。 等看到颜复进入考场，两人便回了书院，而后到第三天便来接颜复回家。 乡试要考三场，每场的第三天出来，次日又进去，所以李皓与晏敬文连送了三次，不过两人倒是还好，但颜复是被折腾的累了，直接便回去好好休息。不过这倒是给李皓提了醒，每次科举考试要在里面待得时间可都不短，往日也有听闻有士子在号房内晕倒，等结束后被抬出来的事。为以防万一，看来锻炼身体的事要提上日程了，而且谁还没个武侠梦，说不定自己穿过来还是天赋异禀呢。 等过了两日，颜复算是缓过神来，便跑来书院拜访夫子。李皓见了问道：“师兄如今紧不紧张呀，再过几日可就要放榜了。” 颜复说道：“都已考完了，如今便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呀，有什么可着急的。” 晏敬文也说道：“师兄才华斐然，想来通过这次乡试，必无问题，确实不需着急。” 李皓听完说道：“二师兄太正经了，我自是相信大师兄的，开个玩笑嘛。到时开榜了，我们还是一起去看，到时现场为大师兄祝贺。” 到的放榜日，为了不向原先拥挤，李皓特意提早把两人叫上，在贡院旁边的酒楼坐定，然后便让成栋去守着。等没一会，便见成栋一脸高兴的冲过来，众人便知这是考上了。 果然，成栋到后便说道：“恭喜公子，您排在第十二名，一举中第，明年登科，蟾宫折桂。“李皓听了笑道：“成栋这话听得吉利，你得赏呀。” 颜复笑道：“那是自然，你家少爷加你月例，回去给你。” 随后李皓和晏敬文也齐声恭贺，然后三人便去向夫子报喜。 报完喜后，颜复高兴的便把两人拉走，吃酒去了。吃酒时，李皓问道：“大师兄，准备什么时候进京呀。” 颜复说道：“具体日期未定，不出意外大概会在十月底吧，到时约着几位士子一起上京。” 晏敬文听了后说道：“时间弄得宽裕些也好，而且正好也能参加下中秋诗会，这事不好错过呀。” 李皓听了对这中秋诗会到是真的好奇起来了，一直听着众人说，感觉不像普通诗会，反而像是一场文坛盛会了。 李皓便打算问道：“这诗会是有什么不同吗，看着你这样子感觉不一般呀。” 原以为会是颜复说话，没想这次反倒是晏敬文更加激动，说道：“诗会还是诗会，但主持的人不一样，这可是永叔先生亲自主持的。” 李皓疑问道：“永叔先生，好像是现任扬州知州吧，他有什么特别吗。” 晏敬文说道：“永叔先生，文人清流又开创一代文风，还曾与希文先生主持庆历新政，励志革新，为国理政，当为我辈楷模。前些日子又作出醉翁亭记，记体独僻，通篇写情写景，纯用衬笔，而直追出‘太守之乐’，其乐句为结穴。当日政清人和，与民同乐景象，流溢于笔墨之外。你怎能不知呀。” 李皓听完，一愣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永叔先生是欧阳修呀。” 晏敬文说道：“对呀，永叔先生复姓欧阳，单名一个修字，字永叔，你不知道吗。” 李皓说道：“孤陋寡闻，孤陋寡闻，我的错，那这诗会我能去参加吗。”李皓心想，这是我穿越古代见得第一个名人了，当年醉翁亭记可是要全文背诵的。 晏敬文说道：“咱们老师当年与永叔先生相识，诗会肯定会去，咱们到时跟着老师一起去。” 然后三人齐声说好，结果快到临近诗会的时候，颜复便接到了其父派人送来的一封书信。原来这次乡试颜复兄长也已通过，这次来信便是让颜复赶去汴京与他们会合，说是给他们兄弟二人在汴京请了位老学究上课，同时也是和请夫子解释缘由。因为时间催的很紧，颜复便只好跟秦夫子辞行离开。 于是到得诗会那天，便只有晏敬文与李皓跟着秦夫子去平山堂参加。要说平山堂可被称作：栋宇高开古寺间，尽收佳处入雕栏。山浮海上青螺远，天转江南碧玉宽。雨槛幽花滋浅小，风卮清酒涨微澜。游人若论登临美，须作淮东第一观。 不过李皓与晏敬文两人倒是无暇观景，晏敬文是要见偶像的紧张，李皓则是要见名人的激动，倒是把秦夫子看的稀奇。只因两人都是冷静客观之人，如此状态可不多见。 倒得山顶，请夫子自去和朋友交际，李皓与晏敬文便在山上闲逛，等待诗会开始，可没逛一会，倒是又遇到了讨厌的老熟人。 第十七章 诗会扬名 这时张子健也看到了两人，笑道：“这不是那谁嘛，今日可不是马球会呀，怎么也到这来出丑呀。” 李皓听了，笑道：“哦，我的学问自然还是浅薄些的，不过比起你来好像还要强些，若我来是出丑，你来是做什么呀。” 张子健怒道：“你比我强，你哪来的厚颜无耻敢说这话。” 李皓淡淡说道：“那当日你是不是输给我了，不要找理由，输就是输，输了就要认。你看你要是赢了我，我也会认的，做人嘛，输了不丢人，输了不认才丢人。” 这话把张子健气的，却又不知怎么反驳。正想掉头走人时候，李皓说道：“要不我们今日在打个赌吧，今日中秋，又正逢诗会，咱们还是比诗词，就做与中秋相关的，你若是赢了，我便把你那套文房四宝还你。你若输了，我也不知道你还有什么好东西，就要你日后见我退避三舍就行。反正我觉得你再输了，估计以后也不想见我了，才是。” 张子健听了，没有答应。说道：“你这是又藏了什么阴谋诡计，我哪有那么容易会上你的当。” 李浩笑道：“又不是我先找的你，是你找的我呀，我能怎么算计。要不这样，把赌约改成你我都可以找人帮忙，只要你找的人诗能比我的好，那便也算你赢，你看如何。” 张子健一听，倒是觉得无甚问题，若是比人脉关系，晾他也找不出比自己这边强的人来，便一口答应。 李皓听了说道：“好，那就以诗会结束为限，咱们当众来揭晓此事，如何。” “好，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 而后张子健便离开去找人帮忙了，李皓这边晏敬文走了上来说道：“你为何非要和他赌这一场，张家在扬州根深蒂固，交游广阔，若是比起人脉来，我们可比不上。若是你把希望寄托在夫子身上，那也不要抱太多希望，一来夫子不会管这事的，再者夫子本身也不善诗词。而如果你想让夫子请永叔先生帮忙，也不要想，夫子不会为你打赌去请人的。” 李皓听完，笑着对晏敬文说道：“我打这个赌，就是因为我知道靠我自己一人便赢定了呀，不需要谁帮忙就赢定了。” 晏敬文听了说道：“自古文无第一，何况你都不知道他能请动谁来助力，哪来的这么大自信。” 李皓说道：“我自然知道，师兄放心便好。” 说着便转身继续在这平山堂转了起来，这时倒是晏敬文反应过来，凑上前说道：“莫非师弟如今已经想好了一篇绝佳诗词，要不先说来我听听。” 李浩说道：“不急，等诗会的时候师兄便知道了，留个惊喜。”说完便不再说话，就只是欣赏着这壮丽淮南第一景。 慢慢夜幕降临，平山堂上挂起了无数的灯笼，把周围照的如白昼一般，再往下望去，灯笼沿着一路铺设，宛如长龙一般，消失于远处。 然后便见平山堂上知州、通判、及一些士绅大儒汇聚在平山堂敞亭上，只见秦夫子也在之中，其他学子书生便在外聚集，当是好一番热闹。 而后由欧阳修当先吟诗一首作为开场，而后便让众人随意赋诗，并说道：“今日得第一者，我这有一副许道宁的秋江鱼艇图作为彩头。诸位写好后，便可送至这里当众朗读，评判便由堂上众人判定。” 顿时下面便传来一阵讨论声。 李皓与晏敬文这时正挤在最前排看着欧阳修，晏敬文是一种看到偶像的激动，李皓则是那种穿越时空第一次看到名人的奇特感觉，这时他才真的感觉自己置身于历史画卷中。 正在两人沉默时，张子健突然冒了出来，领着几个人对李皓说道：“你莫不是还以为自己能的第一不成，还是想好输了该怎么办吧。” 李皓笑着说道：“想想也不犯法，而且其他人不说，赢你还是很简单的。” 张子健听后说道：“是嘛，那你人找的怎么样了，我可是已经找好人了，你只等着输吧。” 李皓笑道：“我不用找人，仅我一人一词便能赢你。你们还是先去参与一下吧，要不然我怕你就没机会了。” 张子健听了，冷笑道：“你这口气是越来越大了，莫非还想一篇压过我们这么多人不成。” 李皓说道：“是与不是到时自有评判，咱们何必在这较真呢。不如还是由你先请吧。“ 张子健旁边一人说道：“你这不会是怕了吧，故意找借口想输个好看点。” 李皓听后，满脸笑容说道：“你要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要不你也跟我赌点啥，这样我要输了，你也能有点成就感，你意下如何呀。反正你若觉得我输定了，那还怕什么。” 这话是让张子健他们摸不着头脑。那人还想说话，张子健直接说道：“不管他说什么，反正我们便做我们的，只要赢了他，看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于是便把人拉走了，并开始把自己的作品写出来，让人递进堂内，这其中倒是不乏一些不错的，能得欧阳修几分点评。 李皓这边等张子健走后对晏敬文说道：“张子健，这家伙做事倒是有些分寸，无论是找人还是最后拉住那人，倒不是个蠢货呀。” 晏敬文说道：“那是自然，张子健这人在扬州城还是有些名声的，为人处世自然不差。看他只找了同辈好友，便是笃定你在同辈中拉不出人来。如此你若是请长辈出手便是赢了，也脸面无光，还会落个以大欺小的名声来。至于后面拉住那人，便是不想因他的事把别人牵扯进来，省的落人埋怨。虽说他可能并不觉得自己会输。” 李皓听了，笑而不语，心想问题我是怎么也不会输呀，我这可是中秋词中第一呀，谁还能比得过。等李皓看时间差不多了，再加上张子健这边一直在这耀武扬威的，实在看不下去了便也去写词递进去，晏敬文跟在后面好奇是什么诗词给了师弟如此信心。 随着李皓书写，晏敬文慢慢轻声读到： 水调歌头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词读完后，晏敬文是满脸的震惊。等词一递进堂上，先交到了欧阳修手中，欧阳修看过这篇词后，便交给众人巡回一看，众人看了皆是赞叹。欧阳修说道：“此词一出，怕是无人再敢中秋咏月了吧。” 然后起身说道：“不知刚递进来的那篇水调歌头是谁写的呀，还请出来一见。” 李皓听后便走了出来，欧阳修见到是脸现奇异，没想到写出这等词的人如今年纪这么小。然后便听到身后有一人说话，只听秦夫子在后说道：“皓儿，这词是你写得。” 李皓说道：“回老师，此篇文章是大师兄走后，我有感而发所做。” 欧阳修问秦夫子说道：“秦兄，这是你的弟子呀，小小年纪有如此文才，可了不得呀，你教导有方呀。” 秦夫子听了这话是满脸骄傲，但嘴上谦虚道：“这孩子只是稍有几分天赋罢了，不值一提的。”但话是如此说，但脸上确是笑意满满。 这时下面众人都是好奇这词写得如何好，才能让台上众人如此说。而后欧阳修亲自走到栏前读诵这篇词，只等刚读完，台下便是一片寂静，好一会才有讨论喝彩之声起。 欧阳修等了一会说道：“有如此好词，我便将其定为今日第一，诸位可有意见。” 见众人无人反对，便确定下来。欧阳修让李皓进到堂里来，当着秦夫子的面是好一番夸奖，说道：“仅这一词，我这诗会便足以留名青史了。你这小小年纪，也少不了一个才子之名呀，但你得记住，年少成名，但我希望你不要止步于此，望你能继续苦读圣贤之书，日后能为天下做点什么。” 李皓连忙应是，说道：“我必记住大人所说，用功读书，有所成就。” 而后秦夫子便让李皓先下去了，接着众人继续回到堂里，但话题纵使绕不过这首词与李皓的，到是把秦夫子给乐开了花。 经此一事，后面诗会便也无太大惊喜，等李皓出来后，张子健一帮人都已经不知道去哪了，李皓也没去找，毕竟本来就是为难他们下，也没想着真把张子健怎么样。 后面诗会结束，各自离去。但李皓与这首水调歌头却随着众人传遍了天下，也让李皓有了神童之名。到是让秦夫子更加注意，生怕了李皓生出自骄自傲之心，等后面看李皓还是如往昔一般才真正放心。 第十八章 明了世界真相 春去秋来，诗会的事情慢慢落幕了，一切随着时光慢慢发展。 到了二月，颜复会试落榜，无缘殿试的消息传来。李皓与晏敬文正为颜复担心，以为颜复会返回扬州继续读书时，便传来颜复进了应天府书院，也就是此时已经申格成的南京国子监，不回扬州了。虽然二人有些失望，但对于大师兄能进这座最高学府而高兴。 而晏敬文这边童试自然毫无意外，县试、府试、院试一路通过排名不低，然后便开始准备参加这一届乡试。 至于李皓这边，秦夫子和他也恳谈了一番，帮李皓规划了科举事宜。说道：“其实你如今要过童试倒是不难，可乡试、会试与你而言，还是过于勉强了些，勉强应试，纵使是过了，排名不行对你前途无益。加之你如今年纪还小，倒也不急。这届乡试不参加也罢，等到下届乡试你便可参加了，所以童试的事不急，过些年在参加，方可一路高歌猛进。” 李皓答道：“老师放心，我这人好处便是稳得住” 接下来秦夫子也未曾再收徒，一心督促二人学问。本来李皓以为自己就会这样按部就班的一路到科考时，却在家中见到了个想不到的人。 原来那日李皓回到家时，看到卫氏在堂上和一个女子说话，叫到那女子名字是小蝶。当时李皓也没注意，便直接回了后院自己房间。 可到了晚上，一家三口吃完饭聚在一起聊天时，卫氏对李建说的话，彻底打破了李皓的想法。 卫氏说道：“今日我见到小蝶了，她与我赌咒发誓她当初是被人陷害才被赶出盛家的，而后我姐姐就是因为身边无人，还要明兰一个小女孩自己跑到外面找郎中，结果让我姐姐硬生生难产而亡，这里面我不相信就没有问题。” 李建听后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办呀。” 卫氏说道：“我准备去汴京一趟，见见明兰，无论如何总该让她知道事情真相，总要有个防备也好。而且她一个孩子在那个大院子里生活，终究不易，咱们家如今也算是富裕起来了，这次过去正好也带着银钱过去，给她备着。” 李建说道：“也好，说来咱家前面也是靠着大姨姐撑过来的，如今既有这能力，是该帮帮明兰这丫头。不过明兰年纪还小，真把事情说了，也不要好吧。另外银钱的事也是如此，不是我舍得，而是她一个小姑娘手里真要是拿着太多的钱，反而不好吧” 卫氏说道：“他母亲的事情，等我到了那，看看情况再说吧。至于银钱到时我交给老太太拿着，老太太性格端方，有她照顾明兰还是可以放心的。” 这时卫氏和李建两人没有注意到，听到他们说话的李皓那一脸的震惊。因为他在旁边听着两人说话，总结出来的关键词，盛家、明兰、小蝶、母亲姓卫、还有个老太太照顾明兰。原来自己这不是穿越到了古代，是穿越到了一个古装电视剧里面呀，这感觉自己三观又破碎的更厉害了。 正好此时李建说道：“那要不到时我陪你一起去汴京，然后把皓儿也带上，正好皓儿也没见过他表姐。” 卫氏说道：“你们去干嘛，他盛家的门哪是那么好登的，我去了尚且能在后院见明兰。你们两去了怕是见不到那盛紘的好脸色，我们这种门户他可看不上。等什么时候皓儿科举中第，到时我们再去，也好好的给明兰挣下脸面，让他知道明兰在外也是有人能帮着扶持的。” 李皓听了心想，母亲还是真的了解盛紘这个人的。说道：“是的，我一定不负母亲厚望。我现在就回去看书了。” 然后便离开回道自己房间，开始从头回忆以前的事。想到原先是觉得这个世界怎么奇怪呢。看到了欧阳修却始终没听过包拯的名字，范文正公的庆历新政也有，韩琦也在朝，却莫名其妙的多了个英国公，原先还以为是自己弄错了，谁曾想这是魔改版历史呀。 想到这，李皓便觉得自己这武艺是得练练了，原先想了几天没付诸执行，但如今看来就单是为了那两场京城之变，也得练练武才行呀。 结果李皓这边还没开始，卫氏雷厉风行，打定了注意，便马上开始安排行程。带着几个下人便跟着程家贩卖肥皂的船队，赶往汴京城了。 要说起肥皂这两年时间被程家卖的风生水起，大宋比较繁华的十七个路都有肥皂在卖，除了程家自己的商队。还在李皓提醒下用经销商代理的情况进行销售，发展极为迅速，这两年给程家带来的收益不下八十万两，把卫氏、李建给高兴的，又给家里添了不少田地铺子。 等卫氏离开后，李皓便去找了一位同窗，是如今扬州安抚使之子杨勇，自从李皓在平山堂诗会一举成名后，在书院中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然后在李皓有意结交下，可是交了不少朋友。这其中杨勇便是关系比较好的一个，李皓让他去给找个武艺高强的教头，来教教自己。 虽然没明白李皓是如何想的，杨勇也不会怠慢李皓要求，费心帮李皓找了一位身手高强的军中老教头来教李皓，练习枪棒功夫和射箭的本事。 于是李皓开始了早上读书、晚上练武的日子。 等过了两个月，卫氏从汴京城回来，李皓与李建去码头接的，等回来后，说道：“盛家老太太还是厉害着，明兰在她身边养的很好，如今也跟着先生读书了，模样也是长得越长越好。事情我也没具体说，不过看她样子是个谨慎聪慧的，只可惜在那盛家过得是不快活呀。咱们在扬州也不能帮她些什么。” 李皓心想，盛家三姐妹是长得都还行。然后接嘴说道：“既是如此，那日后母亲多多给表姐置办份大大的嫁妆吧，等表姐嫁人之时给她送去，也算是个心意。” 李建听了，也赞成道：“这倒是可以的，昔日大姨姐对我们就颇为照顾，如今明兰这丫头也快长大了，我们给她备份嫁妆，充作心意也好。” 卫氏说道：“那就这么办吧。”然后就回房休息了。 可等到晚上，看到李皓没有在读书，反而在学武时，皱着眉头就进来了。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你是读书人，有时间不去用工读书，反倒花在这上面。我朝素来文尊武卑，你莫不是还想当武夫不成。” 李皓说道：“母亲，我练武只是为了强生健体，科举读书本就辛苦，费心费神。若没有一个好的身体，岂非是事倍功半。而且此事老师也是知道，不会耽误读书的，若真有问题，老师自然也不会同意的，您放心。” 然后李皓便给李建使了个颜色，李建便赶忙上去岔开话题，把卫氏哄走了。 下面的日子，李皓是文武必进，休沐时还能拉着书院同窗去打马球，过得是好不快活。 只可惜时光如逝，李皓在一年后把晏敬文送进乡试考场得中第四名后。晏敬文便也要准备收拾行礼前往汴京参考了，李皓给安排上程家商队的船一起前往汴京。 在晏敬文走的那天，李皓回去见了秦夫子，秦说道夫子：“敬文如今也已到了会试一关，接下来就是你了。后面我也不打算再收弟子，等过个两年就该你上科场走上一遭，到时我就还乡养老了，过我的清闲日子了。” 李皓听后，说道：“纵使我和师兄们，科举登榜，入朝为官，也还是要请先生教诲的呀。” 秦夫子笑道：“自己的日子自己过，到时休要来烦我。”说完便缓步离开了，李皓则目送先生远去。 第十九章 科举应试 岁月入逝，两年前颜复与晏敬文，便在上一届过了会试、殿试，入朝为官。颜复是一榜十九名，如今在翰林院入职编修，正七品。晏敬文是一榜第六名，如今外任到江南西路任江州通判，也是正七品。这待遇多少让李皓感觉到是朝中有人好办事。 颜复、晏敬文在这两年里也是一直有信件寄回扬州，问候秦夫子与李皓。颜复在信中还特意提到了肥皂生意之事，说是没想到两成份子能有这么多银子，家中父母为此事还夸了自己的，并在进士及第后将份子划为自己的私产了。 到至和二年二月的清晨，天蒙蒙亮时，李皓家里已经开始忙碌起来。因为今日是李皓参加县试的大日子，一大家子人早起准备吃食、所带衣物，为了进入考场搜捡方便，还需要将食物全部切成小块，卫氏还特意检查所带衣物是否有夹层，可否写有文字，可谓事无巨细。 等一切准备妥当，便出发往县试地点而去，一路看着人员汇聚，如百川归海汇聚到县试考点门口。李皓告别父母，提着考篮便入场了。经过搜捡到指定座位坐好，便等着衙役举着考题贴板展示作答。 对于这一切流程李皓都不陌生，毕竟身边有太多人参与过了，经验细节了解十足。按部就班答题作答，答完当日便可出考场回家。 县试第一场为正场，录取很是宽松，通过的人便可参加府试，但如此自然排名不佳。 李皓自然不能这样马虎，便一路参加完五场考试。再加之县试有成绩优异者提堂号的要求，弄得李皓后面四场一路在监考官眼皮子底下考试。就想是现代上课时，坐在讲台边上的感觉，极不自在。 等县试放榜，李皓带着符登跑去看榜，卫氏与李建则在家等着消息。虽然李皓知道自己肯定能进去府试，但对排名还是很在意的。毕竟自己这些年虽没有在出过什么大风头，可水调歌头这些年却传播及广，这要是排名低了，面子上过不去呀。 等到榜单贴出来时，只见头一个写的便是李皓名字。李皓看到还在高兴时，便听到符登叫到：“少爷，你是案首耶。”迎来周边所有人目光。 李皓听了，环视下四周，说道：“少爷得案首，不是应该的吗，有什么可意外的，淡定些。” 说着装着一脸淡然的带着符登回府了，等李建与卫氏得到确切消息时，也是高兴坏了。 后面为了准备四月份的府试，也便没有折腾。童试考试内容大致都相同，不过四月府试就不需要带东西了，只要带上考试凭证参加，其他东西全部由府衙准备，这到是让李皓有些不习惯。不过考试依然是游刃有余，放榜后又得了个案首。 于是院试的案首，李皓便是志在必得了，毕竟大三元难度太大，先得个小三元也算是个安慰奖了。于是针对八月的院试，李皓开始了一轮突袭做题，请秦夫子找来历年院试题目，在这四个月里进行了疯狂的题海战术。 当然，经过如此精心准备的李皓如愿以偿的中了院试案首，开启小三元成就。至此李皓光荣的成为了一名秀才，算是士绅阶层中的垫底存在了。 这边让卫氏大为高兴，给全府的下人都赏了两月月钱。而李皓这边短暂高兴完，便去秦府和秦夫子商量参加明年乡试的事了。因为在晏敬文去汴京后，李皓便回了自家住着，秦夫子也变没有再去书院，后面教导李皓，都是在自家府上。 在得知李皓中了秀才后，程始亲自带人过来送来了一堆贺礼，要说如今程始也算是有数的大商人了，借着肥皂的买卖将生意铺满了大半个大宋，可谓豪商了呀。 等李皓回来，看见程始还特意与其聊了会天，便回屋去了。 乡试这边，李皓其实还是很有把握的，不说前世近十年的积累，单说这一世都已经苦读六年，底子很扎实了，尤其乡试更着重经义、策问，这本就是他的强项。如今的问题只是名次，毕竟科举考试都是主观题，摸透考官喜好，对于名次影响很大。 乡试考官是由汴京城中派遣翰林学士下来主持，这便要靠秦夫子的经验来给李皓选择如何解题做答了。而秦夫子对现在这唯一的小弟子，也是关怀有加。亲自去信汴京，帮李皓打听情况，安排策略。 等到来年乡试时，李皓是信心十足，再加上平日来为这断断续续的九天奋战打好了的身体基础。八月初八这天，李家再次全员出动，送李皓赴考。 说来这也是住在扬州城的好处，县试、府试、院试、乡试都在城里，不像其他人还需长途跋涉应考。 又一次到了贡院门口，说起来这都是李皓第三次来贡院了，只不过前两次是送人，这次是自己来考的。本来原先李皓还不紧张，可真站到这个位置上，还是有些忐忑。 缓了缓神，李皓告别父母，便提着东西过去等待搜捡，进入考场了。等李皓进去后，李建与卫氏才带人离开。这次李皓进入考场，找到自己的号房进去，环顾四周这两平米的面积，心里给自己打气道。正常发挥，这次待九天就够了，不要再来下一次了。 等连续三场考试结束，李皓出的贡院真是感觉一阵舒畅，闭塞的空间实在是太压抑了，让李皓感到一阵心累呀。与来接的李建、卫氏碰面，便回家休息去了。 后续几天等待乡试放榜的日子，李皓还真有些焦躁不安。终于等待放榜那天，一大早全家赶去看榜。刚到时太早，榜单还未贴出，但也已经聚集满了人，卫氏只好站在人群外，让李皓与李建父子两，带着几个年轻下人挤到前面去了。 等榜单被送来时，众人让开一条路，让贴榜的官吏进来，等榜单贴好官吏走后，便一拥而上。这时李皓抬头一看，这榜单第一位便是自己的名字。当即便是一乐，然后旁边李建的声音传来：“我儿子考上了，第一名，是解元了呀。”然后高声大笑。这时旁边众人纷纷围上来恭喜。 李皓与李建一一回礼后，便带着下人回去告诉卫氏这个好消息了。果然卫氏听了极为高兴，大手一挥又给每个下人赏了半年的月例银子。而后便打算回去办酒庆贺。 李皓则先独自离开去到秦家，给秦夫子拜贺。 秦夫子说道：“参加会试，我倒不为你担心，往届会试，未曾见过中解元者而落榜的，只要你不犯什么大错。一个进士还是跑不掉了。另外如今永叔便在汴京任职，等会我给你一张拜帖，你去汴京后见一下他。想来他能给你些建议。” 李皓笑道：“还是老师最疼我呀，二师兄进京时您有给过他拜帖吗。” 秦夫子笑着说道：“你这猢狲尽编排我。不过你要说疼你到是真的，我膝下无子，你是从小我看着长大的呀。今日我便和你讲一讲这官场，其实你的性子为官我还是放心的，你处事虽显稚嫩，但不失圆滑，不是个抱着死理横冲直撞大的人。所以我也只想和你叮嘱两句，在朝为官，我情愿你和光同尘，也不要轻易做那出头的锥子。” “当年一场庆历新政，诸多官员被贬，我也是因此厌烦官场才致仕回乡的。所以要说期望，我不指望你能飞黄腾达，封侯拜相，只想你一帆风顺、平平安安的过好日子，所以万事莫逞强。另外当年我在朝中也有一二好友，此次我已去信汴京和故友说过，他们或许帮不了升官，但若有事的话总还能看我面子上护你一番。且去吧，我在这看你大好前程。” 李皓听后，跪地拜谢，久久方才离去。 第二十章 进汴京城 乡试过后，李家有一阵子闹腾，李皓在书院的同窗都来祝贺，李家还特意回到大树村宴请乡亲父老，折腾了快一个月时间。 等诸事忙定后，家里便开始商量李皓赴京赶考之事，主要李皓提出要举家迁置汴京城。 李建与卫氏有些故土难离，又舍不得如今在扬州城的产业。 李皓便说道：“我们家在扬州本就无甚牵挂，至于田地铺子还放扬州便是，到时留下几人看顾便好。至于肥皂那边，如今老管家跟着咱们这么多年了，可以把配方交给他来调配。另外这些时日我把香皂给做出来了，到时拿些样品给程始送去，告诉他只要好好合作，这香皂便也交给他一起卖，他自会答应的，否则我们若真在汴京另起炉灶，到时倒霉的就是他了。” “而且母亲不一直想照顾明兰表姐吗，如果我们这次迁往京城，母亲便可以经常去看望表姐了，这不是好事吗？而且在京城，我也能时常与父母见面，尽孝呀。” 李建与卫氏想了会，卫氏开口道：“这样吧，反正你这次赶考我和你父亲都去，先帮你在汴京城里把宅子安置下来，到时我和你父亲都留下来等你科考完再说。” “正好前些日子，我也给你明兰表姐去信过了，告知了她你如今中了解元之事，这次去汴京城正好可以去正式拜访盛府，让你见见表姐。有你这解元头衔，想来那位盛大人也不敢小觑我家了。” 诸事说定，李建与卫氏安排家中之事，一是确认家中下人带多少去汴京城，毕竟这些年来置办田庄铺子，招来了好些下人，这次的挑选些忠心的，在扬州无甚牵挂的才好。二来也是先派人在汴京城找个落脚点，才好来慢慢安置。 另外关于肥皂生意之事，还要李建、卫氏一同与程始商谈确认，不过如今李家发达，再加之后面还有更挣钱的香皂生意，程家想来也不愿意闹出幺蛾子，说不定还能送出点什么才是。 李皓这边则去到秦府，见秦夫子辞行。等李皓到时，秦夫子正坐在院中休憩，看到李皓到来，也是心有预感，说道：“你这猢狲，终于要去汴京城了。” 李皓说道：“是的，老师。已经大致确认日期，到时我和父母一同入京。” 中间顿了一下，而后说道：“不如老师也陪我一起如何，这样等我为官时，也能由老师给我保驾护航。另外如今大师兄也在京中，他也能来时常拜访，到时我来给老师奉老，颐养天年。” 秦夫子说道：“我若真能看透官场，也不会自请辞官致仕，而且这扬州风华才是我故里呀，这一把年纪就不想走了。倒是你还年轻，该去看看这大好河山，见见这时世繁华。” 后面似乎想到一事，问道：“对了，你既要一家去京城，住处可有寻到。” 李皓回道：“已经派人先去京城打点，先找个地方暂住，等我们到京城再让我父母寻个宅子买下便是。而且如今大师兄也在京城为官，大不了让他来帮忙找找便是。” 秦夫子说道：“汴京城好的宅子可不好找，我知道你家发迹到是挣了不少银钱，可好地段的宅子也早就有人了。我这原先在京中有一套宅子，倒也不大，小小的三进宅邸但后庭有一座小湖，还算别致。在内城里面，虽说靠外城较近，但位置尚算方便，如今我也不去京城了，便送与你吧。” 说着起身进屋拿出了房契、地契与交接文书递给李皓，看来是早就准备好得了。 李皓这哪肯接受，便说道：“老师与我有培育之恩，本该是我来报答老师，怎能收老师之物呀。” 秦夫子笑了笑，说道：“我又无子女，只有你们三个学生，你是我真正看着长大的，当年那个小小稚童如今也成了翩翩少年。长者赐不可辞，辞之不恭，而且你放心除了你的，扬州这边宅院到时给你二师兄留着。至于你大师兄，本就家境优渥，诸般事物自然有他父母备好，而且我也和他说过此事，所以你不用在意，拿着吧。” 李皓听后，便接了过来。然后跪地向秦夫子行礼，秦夫子受了礼后，便扶起李皓说道：“且去吧，锦绣河山，大好前程，望你能一番风顺。另外记得去了京城拜访永叔，他回朝也有一段时间了，会试之事你去找他，他会辅导你的。另外走的那天就不用来道别了，自己保重身体。” 说完便让李皓离开，然后坐回道椅子上望向天空。李皓转身走时，秦夫子又转头看向李皓，一直到李皓身影消失不见。 等李皓回了家，把此事与李建、卫氏说完，让两人极为感慨。 十月初三，诸事大吉，利出行。在今日李皓一家坐上了去往汴京的船，带着十几个下人和符登便离开扬州了，其他人则留在扬州看护宅院田地。 离开之前李皓还是去最后辞别秦夫子，因为再见时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从扬州进汴京城，一路水路只从汴河而走便可到达，不过因是逆流，走了又大半个月才抵达汴京。 等到了汴京码头时，刚下了岸便见到成栋在岸边站着，看到李皓他们便赶忙走了过来。 成栋说道：“少爷接到了夫子的信，估计你们近日便要到了，特意让我在这等你们了。枣园街那处宅子少爷让人已经给打扫过了，我先带你们去那里安置下来吧。等少爷放衙回来，便来拜见两位长辈。” 李建、卫氏听了，也是忙说不用。但符登还是先让众人坐上马车出发前往宅院。等过了一会，到的宅院，符登带众人进去绕了一圈，熟悉了宅院环境位置，便告辞去通知颜复了。 卫氏这边则让下人先给主房收拾了下，便先去安歇了，李建便也陪着去了。剩下的则让带过来的管事嬷嬷李嬷嬷来主持分配。要说这李嬷嬷是原先扬州大户人家出来的，为人精明强干，不一会便把事情吩咐下去，让众人干活。 等到颜复放衙过来，快到到酉时了，李建与卫氏都已经睡下了。颜复本说是要来拜见的，李皓说道：“我们就不讲这些虚礼了，我父母这在船上晃了有大半个月，一直没休息好，既然现在睡了就别打扰他们了。” 颜复说道：“也是，这边也是我没想好，那你呢。要不也先休息下。过两日我休沐，再来带你在汴京城中转转。” 李皓听后回复到：“那恐怕不行，从扬州来时，老师给了我一份拜帖，既是那日休沐，那我当先到永叔先生那递了拜帖才行。而且我在这汴京城里还有一个表姐，还得约日子去拜访呢。” “哦，你在这汴京城还有亲戚，原先倒还真不知道。”颜复听后，疑问的说道。 第二十一章 拜访欧阳修 李浩对颜复说道：“那是我祖父病重，家道中落，姨母只好嫁人做妾，方得家中转圜过来。我姨妈嫁的那户人家后来入京为官，现在住在积英巷，姓盛。原先我也不知具体情况，后来我母亲才和我具体说的。如今我姨母故去，只有一个表姐在世，所以来了汴京城，就该去看看的。” 颜复听了，说道；“积英巷盛家，我倒是听过，他家原先是出过探花，然后娶了勇毅侯嫡女的，对吧。” 李皓说道：“对呀，是那家，怎么他们家在汴京城中很有名气。” 颜复说道：“那倒不是，只是盛紘在礼院任职，如今也是五品了。我与他打过交道，后面听人提起便有映像了。哦，对了，如今我父亲也升到了京中，任给事中，你即来了，有空当去我家拜访一下。” 李皓回道：“自是如此，应当的。等先拜访完永叔先生，盛家那边还看我母亲意思，然后得空便去师兄家拜访。” 这时颜复忽然想到了一事，说道：“对了，有一件事你要知道，如今永叔先生为翰林学士，朝中传言此次会试可能由永叔先生主持，老师既让你去拜访，想必也是存了让永叔先生教导你这些时日读书的心思。你去了得认真钻研些，看看永叔先生文风喜好，这样会试也能稳妥些。” 李皓听了，心里一动说道：“还有此事，那看来是要花心心思，专研永叔先生的文风了。” 颜复说道：“你注意便好，我也不打扰你了。这些时日你们先安顿下来，过些时日我再来找你。” 然后起身离开，李皓跟着出门送客。 然后便也回去休息了，这一睡便睡到了第二日中午时分才起。等李皓到了正堂时，正好赶上吃饭，吃完饭后众人便回到正堂谈事。 李皓说道：“母亲，您准备什么时间去盛家。” 卫氏回道：“明日我先去盛家一趟见下明兰，然后等选好日子在一同前去。” 李皓听后，说道：“那也好，另外老师来时让我去拜访一位好友，就是原先的欧阳知州，如今在汴京任翰林学士。我问过师兄了，后日是官员休沐的日子，到时我要先去欧阳府一趟。至于盛家那边，若是也要那天去的话，就约在下午吧，等我从欧阳府回来，在一同前去。” 卫氏说道：“既是你老师交代的，那自然要听。至于盛家不急，等我回来再说。” 李皓听了说道：“明兰表姐在，盛家那边终究也不能太怠慢了，要不然与我们自然无碍，但伤的的终究是明兰表姐的脸面。” 卫氏把这话听了进去，点头应是。等坐了会，卫氏又有些乏了，李建便陪着回房休息去了。李皓正清醒着，便拿起从扬州带来的枪棒锻炼起了身体，自从快要参加童试开始到现在，李皓便停了每日练习，如今正好练练，等见了欧阳修后怕是又得接着读书忙着会试了。 等到第二天，卫氏带着人去了盛府。明兰接到卫氏时，自然很是高兴，而后便带着卫氏见了祖母。在一同去见了王大娘子，约定好明日下午便来正式拜访。接着两人回房聊了会天，卫氏便回府了。 在定下了去盛府拜访日期后，李皓在休沐日早上带着符登和准备好的礼物便出发往欧阳府而去，沿路看着两边高楼矗立、屋宇鳞次栉比，街上的小贩叫卖、行人往来不决，比起扬州城要繁华上许多。 等李皓到了欧阳府，送上秦夫子的拜帖递上礼物后，被引进门房坐下。过了没一会，便有人来引李皓进入正堂，符登则在门房等候李皓回来。 李皓进入正堂后，见到欧阳修。只见年近五十的年纪，适中的身材，头上戴个束发冠，身体顽长俊美，体面得像一株小银杏树，眼里润耀着智慧的光辉，敏锐而深沉，同时岁月留下了刀刻般皱纹的皮肤，穿了一领曲领泥金色素纱襕袍，底下是白袜，脚上穿一双黑舄，给人感觉便是精明强干。 李皓马上躬身行礼：“欧阳大人好”。 欧阳修见后，让李皓起身坐下。说道：“我与你老师时知己好友，不用如此客气，叫我一身叔父，当不委屈你吧。” 李皓连忙起身说道：“这是哪里话，当是我的荣幸。” 欧阳修抬手让李皓坐下说话，等李皓坐下后，说道：“秦兄来信和我说了，让我在你来京之后，教导你些学问。但你如今已高中解元，想来这满腹学问自是不差，。这些时日我便来帮出些题目给你，你做好后便送到我这，我来与你讲解分辨，如何。” 李皓说道：“那便麻烦叔父了。” 欧阳修笑了笑，问道：“对了，水调歌头一词后，可还有什么新的诗词呀。要知道当年你那水调歌头一出，流传甚广呀。就连官家都听说了，后面还特意招我问过此事呢。” 李皓听后说道：“小侄后面虽也扬州在做过些诗词，但比起水调歌头终还是差了不少，可能未曾有太多流传。” 欧阳修说道：“哦，那写来我看看。”然后便让下人去拿笔墨上来。 李皓见此便将这些年抄下来的几首诗词写下递给欧阳修，欧阳修接过一看，仔细看完后。说道：“这些诗词虽比不上水调歌头的才气，但比起大多数只知堆砌文字，险怪艰涩的文章要好太多了。” 李皓听后，心里一动至少明白欧阳修不洗什么文风了，而后谦虚答道：“叔父谬赞了。” 而后欧阳修便与李皓又聊起秦夫子，知道秦夫子不愿上京。说道；“秦兄为人坦荡，只可惜被这官场所伤，一身抱负难以施展。” 欧阳修后来还与李皓讲起当年与秦夫子同殿为臣，共同参与庆历新政之事，说完感慨良多，只不知是为秦夫子还是为了失败了的庆历新政。 等过了好一会，看天色不早了。欧阳修问道：“今日就在我这用午膳吧，下午我给你讲些会试事项，然后出些题目你做来看看。” 李皓答道：“今日就不打扰叔父了，我家在汴京有一门亲戚。约好下午要与我父母一同前去拜访，要不请叔父先出些题目，我带回去，等做完后便再来叨扰。” 欧阳修听后，说道：“也好，那我先出十题，你做完后便来给我。到时我来给你讲解，另外你也不要拘泥于俗礼，到时直接来便是。我会和下人安排好，若我没放衙回来，你便自到书房去待着，看看书。这些时日，你叔母和我的几个儿子有事回了老家，等过些时日他们回来后，我与你介绍。” 李皓行礼应是，而后接过题目收好。回到门房接回符登便回府去了。 等到了府邸，卫氏这边已经准备了一堆礼物，要一起送到盛府去。 李皓看了说道：“母亲，这样是不是太张扬了些，母亲不是说表姐在府中处境不是很好吗，如此大张旗鼓，对表姐未必是好事呀。” 卫氏说道：“你表姐从小受苦，我难道给她多备些礼物，涨涨脸面还不行吗？” 李皓听后回道：“母亲，我不是这个意思，礼物自然是要送上，但不用这么多。其他的还不如折成银票细软，到时私底下给表姐多好。这样一来表姐脸面不缺，二来也能得些实际的好处，岂不两全其美。” 卫氏想了想，可能也觉得对，便让人收了一些下去。 等一切安排妥当，便一同出发往盛府去了。 第二十二章 盛府百相 话说盛家这边，那日等盛紘放衙回家，本想直接去林栖阁，结果刚进门便被王大娘子让人给拦住了，说是有事商量，便转头去了葳蕤轩。 等到葳蕤轩时，见王大娘子正坐在院子里等自己。便问道：“是有何事，还特意派人拦着让我过来。” 王大娘子听了就不高兴，反嘴说道：“怎么，我让我夫君来还非得有事才行吗？这是哪来的道理。” 盛紘也知说错了话，便笑着说道：“你这又急的什么，不是你派人说的有事吗，是何事呀。” 王大娘子听后说道：“卫娘子今日来过，说是明日他们一家过来拜访一下。这不是他们家儿子如今中了解元，赴京赶考，前两日刚到汴京，便说要来拜访一下。” 盛紘听了闻言道：“对、对，是听明兰说过，卫家那个孩子刚十四，便中了解元，还写过水调歌头一词，天赋之才呀。他们明日什么时间来，到时是要见见。” 王大娘子说道：“约的是明日下午过来，所以我和你说声，到时留个时间一起去接待下。” 盛紘听后说道：“本是亲戚一场，也该见见的。明日放课后，让长柏、长枫还有明兰也、如兰、墨兰都一起出来见下。” 说完事情，王大娘子本想留盛紘在葳蕤轩用饭，结果盛紘还是去了林栖阁，倒是把王大娘子气个够呛。 而等盛紘去到林栖阁时，顺带提起此事，倒是让林小娘心绪不宁了半天，毕竟是做贼心虚。 等到第二天李皓他们到了盛府正门，让人进去通报后，王大娘子便亲自出来把众人迎了进去，还说道:“你们来便来了，还带着这些礼物做什么。“ 卫氏说道：“今日毕竟是第一次正式登门拜访，礼数总还是要有的。” 王大娘子听了，忙说不用客气，然后让人将礼物抬走，然后在这一路上对李皓是一顿夸奖。 等到了正堂坐下时，盛紘也匆匆而来，众人依次坐下。众人互相见礼，李皓对盛紘行礼道：“盛大人安好。” 盛紘见后说道：“贤侄这是哪里话，你是明兰表弟，当喊我一声叔父才是呀。” 李皓听此，便重新行礼，说道：“盛叔父安好。” 盛紘听了，才说道：“这才对嘛。坐下说话。” 盛紘问李家说道：“你们刚进汴京，如今安置在哪边呀，可否方便。” 李皓听后回答道：“我老师原先在汴京有宅院，在我来时，便将宅院让与我家住了，宅子在枣园街。我家师兄在之前便帮着打理好了，如今已经住下。” 盛紘听了，想了想说道：“枣园街那边宅院位置不错的。”然后又问道：“你如今来了汴京，课业问题有无考虑。我家有位庄学究，学问了得，如今齐国公的小公爷、宁远侯府的嫡子也在我家读书。若是有暇，会试前的这段时间贤侄不妨一起来听听。” 李皓听后回答道：“多谢盛叔父，不过倒是不用了，老师让我来京时已有安排。我家老师于永叔先生是好友，让我这些时日去到永叔先生身边听些教诲。今日上午我已去拜见过永叔先生，永叔先生也应允之此事，就不用麻烦盛叔父了。” 盛紘本来听着前半句是不高兴的，结果听了后半句硬是笑道：“可是那翰林学士欧阳大人。” 李皓答道：“正是欧阳先生。” 盛紘确认后是颇为震惊，说道：“贤侄有机会在欧阳学士门下学习，当要虚心受教，学有所成呀。” 正聊着天时，便听从后堂有声音传来。原来是学堂下课，长枫、长柏、明兰、如兰、墨兰还有齐衡都过来了。 至此，李皓除了一个顾廷烨，算是基本把知否里面重要人物都见了面，不过仔细看来，年长这一辈和电视里差别不大，但年轻这一辈了则比电视上看着要年轻多了，毕竟是现实世界不至于一成不变。 此时，盛紘先为李皓介绍齐衡，然后在一一介绍自己儿女，最后再把李皓介绍给众人认识。众人一一见礼，其他人倒还没有反应，但李皓感觉齐衡在知道自己是明兰表弟的时候，神色有瞬间的不对。 等众人在落座时，盛紘对众人说道：“莫看皓哥儿年轻，但如今可是解元，这次也是来汴京参加会试的，和长柏你们都是同一届。” 听后，长柏和如兰倒是有些好奇的看着李皓，长枫和墨兰对李皓是毫无兴趣，齐衡则是感觉有些审视的目光，至于明兰看着这个姨母一直夸奖的表弟倒是饶有兴趣。 这时只听长柏说道：“皓兄，不知你此次来京后可有进学之处，若是没有可来与我等一起。” 李皓听后说道：“刚刚叔父也问过了，主要是临来汴京前，老师已有安排，就不来麻烦了，感谢长柏兄好意。” 接着众人闲聊一会，便听房妈妈来唤，说是老太太让李皓去见见面，顺便让明兰也跟着去问话。盛紘自然答应，便让房妈妈、明兰引李皓去寿安堂。 走的路上，明兰便和李皓说道：“表弟可真厉害，这般年纪就能中解元，可比我家二哥哥还早中举呢。” 李皓笑道：“表姐谬赞了，我这人可能就是大小聪明些罢了，不止一提。”这话说完，倒是把明兰和房妈妈给逗笑了。 没过一会，便到了寿安堂，见到盛老太太。李皓行礼道：“老太太安好。” 而明兰则是跑到盛老太太边上坐下。 盛老太太先让李皓坐下，然后说道：“前些日子，听说你们家要来汴京，明兰很是高兴。还说到会试这段时间，可在家塾里面一同进学。不过后来听说你在欧阳学士那进学，那自然是更好的了。” 明兰听了倒是对老太太撒娇道：“祖母。” 盛老太太看着笑道：“好了，不说这个了。今日喊你过来，便是看看你这孩子，接着你和明兰说会话，然后让明兰带你回去正堂吧。我也累了，就先下去歇着了。” 李皓和明兰听了便起身送老太太离去，然后两人重新坐下，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过也是，李皓虽说知道剧情，也想过要帮明兰，可真到两人独处时，多少年的母胎单身汉哪知道该怎么和女生聊天，虽然这个女生是自己从没见过的表姐。而明兰则是不熟悉李皓也不知道聊啥。 就这么静止了一会，李皓只好先开口讲起扬州城里趣事，看明兰愿意听，便慢慢讲起自己在书院、马球场中遇过好玩的事。如此也算熟稔起来再聊了一会后，明兰便起身送李皓去正堂。 等李皓到时，正堂就剩下王大娘子和长柏在，结果也是在和卫氏、李建在闲聊扬州的事。等李皓进来，李建与卫氏便也起身告辞，王大娘子和长柏将三人送出府才回。 而后李皓三人径直回府，而不知后面的盛府内还有一番热闹。 林栖阁里，林小娘听着墨兰和长枫回来说的话，知晓卫家如今发达，加之盛紘的态度，便更加慌张。万一当年做的事情被人知道，怕就没有什么好下场了，于是让墨兰和长枫回去，便和贴身女使周娘子商量起对策来，决定派人回扬州处理事情。 第二十三章 曾家四子 从盛家回来后，李皓便开始做起了欧阳修给出的题目，题目本身不难，难得是如何揣摩考官的意图，然后再来作答，毕竟个人喜好不同，这时的科举都是主观题，这一点便尤为重要。衍生到后面为官也是如此，上宪的心思，皇帝的心思，你只要真的揣摩到了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当然对于李皓而言，这个考验就相当于明牌了，作为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欧阳修，在后世早就被研究透了。对他的文章风格，措辞用语对于李皓这个现代来的古代文学专业毕业生太清楚不过了，再认真写完全部题目后，李皓便算着欧阳修放衙的时间再一次登门拜访。 进府见到欧阳修后，李皓将写的十篇文章递上，欧阳修仔细阅览后，一脸惊异的看向李皓，久久不说话。就这一下倒是把李皓给看毛了，还以为哪出了差错。 李皓低声问道：“叔父，不知这些文章是有什么问题吗，有的话您直说便是。” 欧阳修说道：“你倒是把我的文风研究的很透彻嘛，这算是投其所好。” 李皓听完一惊，还以为是惹恼了欧阳修，连忙辩解道：“您素来提倡平实朴素的文风，提倡文章要有用于当世，尊崇韩愈的古文理论。这些我都听老师讲过，深以为然，所以文章也是如此做的。” 欧阳修说道：“算了，不管是不是你真心话，但你这文章写的不错，确实不是三两日之功，倒是和我心意。而且科举考试终究还是要人来评判的，你若真能合到主考官心意也是好事。” 说罢给李皓每篇文章都进行了点评，然后又重新留了十道题目，让李皓带回去做。当然每次李皓前来解疑答惑后，还是会留李皓在府里吃顿晚饭，才让李皓离去。 后面的日子便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中间还陪着颜复去到府里拜访其父母。其他不说，见了李皓的面，大师兄母亲还是很亲切的，毕竟原先没在意的肥皂生意给家里带来了丰厚回报。然后大师兄父亲也询问了些课业问题，留了顿晚饭，才让李皓离开。 直等到有一天忙完了题目，在欧阳府上吃晚饭时。欧阳修说道：“我的学生曾巩过几日便到汴京参加会试了，到时我介绍你认识下。就是他的年纪比你大上很多，也不知你能不能和他聊得来倒是。” 李皓听了，心说又是个唐宋的八大家呀。接话说道：“叔父放心，与年纪大的长辈打交道，我素来擅长，这位师兄今年多大年纪呀。” 欧阳修说道：“他今年应该三十有八了，原先在汴京中待过很长一段时间，到时有暇还能让他带你在京中转转，不过他家虽也是累世簪缨，但后来家境衰败，所以他出力便可，你这小子说来是不差钱的主，所以便由你来招待，如何” 李皓笑道：“好的，小子明白，一定把师兄招待好。” 于是在十一月十五日，李皓在欧阳府上见到了曾巩，连带着还有其弟曾牟、曾布及堂弟曾阜。要说这几人还是很传奇的，毕竟同一届科举，兄弟四人同时金榜题名的，这种事历史上也没在听过了几次。 欧阳修为两边做起了介绍，相互认识后。便让人一起坐下，考教了番众人学问，最后自然是满意的，毕竟这些人里面除了李皓可都是历史上他后来录取的人，能不满意吗。 等中间吃了饭食，欧阳修便对曾巩他们说道：“你们兄弟既然来京，便住我府邸里面吧，也算方便。” 曾巩则说道：“一来是不想麻烦老师，二来曾听传言说老师有可能担任本届会试主考，如此这般的话住在老师府邸难免惹人猜疑，还是我们几个在外找地方住便是。” 这时李皓正好接话：“对呀，还是让诸位师兄住我家吧，我家宽敞而且人又少，正好清净方便读书。而且住我家的话，若是我有课业问题，也好及时找人请教，一举两得。叔父就不要和我争了吧。” 欧阳修听后说道：“嗯，你说的也有理，毕竟课业为重，你也是本届就要参加科举的了，有问题时需要及时请教的，正好子固学问精深。不过子固也是本届参考，可不要太耽误子固时间。” 李皓说道：“叔父放心，小侄一定会注意。” 欧阳修点头应是后，便直接走了，一点没看曾巩那一脸拒绝，但没找到功夫插话的样子。 李皓自然也是无视，直接说道：“诸位兄长，便随我来吧。” 曾巩说道：“这还是不麻烦了吧，我们自去找地方便是。” 李皓听后，忙说道：“我与叔父都说好了的，而且我若有问题，也不能总找叔父呀，就向你说的，叔父可能是本届主考。而且来了京城也不认识什么人，到时我便只能麻烦诸位兄长了，到我那去住也是方便我求教呀。莫非诸位兄长看不上我这浅薄学问，不愿教我。” 曾巩忙说道：“这当然不是。” 李皓连忙接嘴，不让曾巩继续解释：“那便说好了呀，住我家宅院就行，请吧。” 说着直接向外走去，院里曾牟、曾布、曾阜齐齐看向曾巩，兄弟四人互望一眼后，曾巩说道：“那就去李家借住下吧。” 然后四人便跟着李皓出门回府了，到了府上李皓带着众人见过卫氏、李建，便安排了各自房间，让众人住下。 而后日子便如往昔，还是以课业学习为主，不过李皓多了项任务，便是与曾家四兄弟打好关系，毕竟除了曾阜外，其他三人在历史上官当的都不小。虽说在知否电视剧世界中没有出现过，但自己毕竟现在是在现实世界里，后面还得一直待下去，这样跟这些牛人混好关系还是有必要的。 如此一来，李皓的日子算是上了正轨，但这时卫氏从盛府知道了一件事，回来就是颇为生气，告诉李皓与李建明兰在盛家已经跪了几天祠堂了，也没人去管。 这事一听李皓就想起来了，原因是吴大娘子把梁晗领去盛府，结果墨兰把如兰、明兰给推出来了，才让盛紘罚明兰和如兰去跪的祠堂。 这事原先李皓是想去改变下的，可一来不知道具体日子，二来自家说到底没有官职在身，那盛紘可不会真把自家放在眼里。要到时自己去说，盛紘理都不理，到时一是伤了自家颜面，二来可能会让盛紘罚的更重。 要想真的能帮上明兰，给明兰撑腰，还是得权势在手，就想后期的顾廷烨一样，只要对盛紘一瞪眼，他盛紘看到就怵的慌，根本不敢再做什么。 于是李皓只能去劝解卫氏，而且本来有盛家老太太在，也不至于让明兰真有个什么损伤。果然，事情和电视发展一样，后面便让两人回院子，并请了孔嬷嬷来教导子女，卫氏才算是放下心来。 第二十四章 等待会试 在李皓和曾家兄弟还在苦读时，朝廷终于确认了本届会试由欧阳修主持。 颜复在得知此事后，便第一时间来告知李皓这个消息，进了李府，李皓看到颜复便先把曾家兄弟介绍给颜复认识。 听了颜复传来的准确消息，大家的心算是放下来了，虽然考试时试卷会进行弥封、誊录、校对才到考官手里，但熟知欧阳修要求风格的他们，只要能保证不跑题，通过概率很是很高的，所以也不需要想着作弊之事。 于是双方坐下聊天，颜复提道：“既然如今确认了此事，那不如今晚我请大家去广云台吃顿酒再回来，也算是预祝你们能金榜题名了。” 李皓与曾家兄弟听了，李皓见曾家兄弟没有说话，便接话道：“也好，这连日苦读的，也该休息一下了。刚过易折，还是要劳逸结合的嘛。” 颜复听了说道：“对呀，是这个道理，而且今日广云台魏行首也会出来的，这可很难得的，总得去见识一番的。” 李皓一听，登时就精神了，广云台还没听出来是什么地方。可魏行首那不是青楼楚馆的花魁嘛。在这个年代青楼还是能合法光明正大去的，不像后世去了还容易被抓，要不要去见识下呢，想想有些激动呀。 不过没等李皓接话，曾巩先说道：“若要吃酒的话，换家酒楼吧，毕竟是临近会试了，去广云台终归不好。” 李皓心想，看你曾巩是一本正经，看来也是去过青楼的呀。不过转念想想自己的年纪还是算了，毕竟啥也干不了。而且在会试前没多长时间，把曾家四兄弟都带去青楼楚馆，他怕欧阳修知道不会放过自己。于是说道：“广云台还是算了，确实离会试不远了，去那种地方不好。还是去樊楼吧，一直听说樊楼饭菜是一绝呀，却一直没有去过，今日便一起去见识见识吧。” 然后看向曾巩，只要他不反对，曾家其他三人便没有意见。见没有问题，便由颜复领着众人向樊楼而去。 等到樊楼时，那繁华让李皓看的都有些惊诧了。只因这楼虽不如后世的高楼高，但其显富贵却要比后世李皓见过的酒店强上百倍不止。只见樊楼上下三层，一共并排五座，楼与楼间，飞桥栏槛，明暗相通。楼内设各类包厢，一律珠帘绣额，此时因临近黄昏，楼内显得灯烛晃耀，熠熠生辉。 这里面颜复与曾巩应是来过的，所以显得平常，而李皓和曾家三兄弟真是张大着嘴一脸惊愕进去的。 等到了里面坐下，李皓看着菜牌又发愣，只因菜品太多，如光进食前的羹类便有百味羹、头羹、新法鹌子羹、三脆羹等不下二三十种。其余主菜类炊羊、炖羊、闹厅羊、角炙腰子、鹅鸭排蒸、荔枝腰子、还元腰子等等不下百种，甚至还有外来托卖的各种卤味、烤禽:炙鸡、烧鸭、羊脚子、点头羊、脆筋巴子等等。除此之外又有以白磁缸子贮放的各式辣菜，以小碟装的栗子、银杏、梨条、胶枣等各式干果、果脯，各种鲜果，各种面制点心，如猪羊荷包、诸色包子。 看的李皓是眼花缭乱，然后问曾家兄弟想吃什么，曾巩说自己已经有很多年没来过樊楼了，也不知道什么好吃，至于其他曾家兄弟和李皓都从未来过。于是便让颜复来帮着点菜。 颜复唤来小厮，零零散散点了二十几个菜摆了满满一桌。然后李皓便看到了剧里王大娘子说的樊楼金银做的餐具，确实是大开眼界呀。 当然吃完饭后，李皓也没让颜复结账，而是自己去结了，一顿饭吃下了十多两银子，不过在李皓心里还是划得来的，因为没想到古代的饭菜也能做得如此之好。 想想剧里明兰在嫁给顾廷烨之前都没来过樊楼，觉得下次倒是可以带这位表姐过来尝尝。 等众人出了樊楼，已经到了戌时，颜复还想说着去趟广云台坐坐，被李皓他们拒绝便分开各自回府了。当然，颜复是真回府还是去了广云台就不知道了。 等到次日，李皓再起来之时，看到曾巩已经带着曾家四兄弟在读书，这点李皓还是佩服的，至少在态度上，曾巩要比自己强上不少。毕竟在得知欧阳修主考后，自己多少有些松懈了。正反省自身时，便见符登过来传话，说是盛府盛紘与王大娘子过来了，在正堂那边和卫氏说话呢，让李皓赶紧过去。 在去正堂时候，李皓大致想明白了两人过来的目的。无非是知道欧阳修主持本届科考，自己又在那学过一段时间，来向自己打听打听状况。 进了正堂，李皓刚见了礼，还没说话呢。便见王大娘子热情的走过来，说道：“这几日不见，皓哥儿看着瘦了不少，看来是读书辛苦了呀。你盛叔父这些时日还一直念叨你，说你怎么后面一直没去拜访，还说怕是我怠慢你了呢，把我好一顿批呀。” 李皓连忙答道：“哪有，大娘子照顾很是周到的，只是近些日子课业忙了一些，便没有去打扰，要请叔父见谅。” 盛紘接话说道：“也是，如今已然临近会试，也确实都是忙了一些，你长柏和长枫兄长也是如此的。对了，如今朝堂已经安排欧阳学士主持本届科考，原先你是在欧阳学士门下学习，可有受到影响呀。” 李皓回道：“自欧阳大人定为考官后，为了避嫌，我便再没去请教过了，而且欧阳大人素来严明，这些时日估计也不会让本届考生进府了，所以只等科考后再去拜访。” 盛紘说道：“既是如此，那这些时日岂不是在家一人读书，要不到叔父家中学塾去吧，正好也能与你两位兄长交流下经验心得，互补所长嘛。还有齐小公爷和顾家二郎也在，你们都是年轻人，想来也能聊得来。” 李皓听后心想，你让我帮忙，来了解主考官作风，说的好像是你帮我一样。便开口说道：“到也不用如此麻烦，如今曾家师兄便住在我家府上，他学问精深，如有问题我求教于他便好，倒是不用去叔父家打扰。” 盛紘听了名字，想了想说道：“曾家师兄，可是曾巩曾子固呀。” “是呀，就是曾师兄，叔父认识。”李皓回答。 “曾子固才名卓越，哪能不识呀。”盛紘说完想了想接着说道：“你长柏与长枫兄长对曾子固也是敬佩不已，不若哪天让他们两个来你府上，也好向曾子固请教一二，可好。” 李皓心里想到，你要说盛长柏那个性子能佩服曾巩倒是可能，就盛长枫那个喜好吟风弄月的性子，能看的上曾巩才怪。但嘴里还是说道：“如今曾师兄在读书，过会我去问下曾师兄，若曾师兄没有意见，到时我派人去到叔父府上告知，如何。” 盛紘慨然应是，而后在与李皓聊了几句后，便说不打扰李皓读书了，便告辞离去。 等盛紘与王大娘子上了马车，王大娘子对盛紘说道：“如今长柏读书的都怕时间不够，来这请教什么。” 盛紘说道：“那曾总是欧阳修的弟子，跟着学了不知多少年了，让长柏向他请教，自然是为长柏好的，这事到时和长柏说下便好，他知道怎么办的。” 说完，两人便也无话可说，马车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而送走两人的李皓，便去找到曾巩时，正好他们已然在休息，便过去说道：“曾师兄，我家有门亲戚家中有两个子弟也是今年参考，想来您这讨教几日学问，不知可好。” 曾巩说道：“那自无不可，反正每日都要读书，一同讨论便是。” 李皓听了回道：“好的，那我便去告知他们。”转头想了想又接着说道：“过来这两位是兄弟，其中一个是盛长柏此人为人端方，文词风格想来师兄是会喜欢的。至于另一人为盛长枫，此人颇爱卖弄文采，又喜爱吟诗作对，所以到时可能要师兄多担待一下。到也不必要专门为他两做些什么，一切如故便好，若他们有问题您负责讲解下便行，也不必非要费心改变什么。” 曾巩一听，听出这里似是话里有话，但也没说什么便带着三兄弟离开了。 李皓这边则派人去盛府告知此事，让盛长柏、盛长枫随时可以过来了。 第二十五章 会试结束 在曾巩同意之后，没过两日盛紘便带着礼物领着盛长柏和盛长枫两兄弟过来了李府，与曾氏兄弟一同读书。 在这面子上能下的功夫，盛紘确实做的完善。 不过后面也正如李皓所想，对于曾巩这种以策论见长，形式作文以自然淳朴，讲究言之有物而不甚讲究文采的文风，盛长枫是真心看不上的，在他心里文章就该花团锦簇，以时下流行的太学体为嘉。再加上曾巩因擅长策论，轻于应举时文，故屡试不第得经历，就更看不上曾巩的这些说教了。 结果来了几日后，便不知和盛紘说了什么，当然也可能是盛紘确实不觉得曾巩讲的有多好，所以不想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于是盛紘便来说盛长枫还是回庄学究那读书，让盛长柏一人留在这便好。 不过倒也正好，盛长柏在这方面与曾巩很是投契，后来还经曾巩和李皓同意，把顾廷烨也给拉了过来。 如此倒是把人自然的划分了两拨，这里的盛长柏、顾廷烨是剧中能够考中的。而盛府留下的盛长枫、齐衡便无缘此番会试，用剧中的话说就是他们的文章是花团锦簇，缺失了钢骨。 要知道欧阳修本就是北宋文风改革的领导者之一，最是看不上太学体的矫揉造作，卖弄文字，若是真有其才能把纲意写出来倒还罢了，可只知其形式，却忘其根本，怎能考中。 不过对于这点，李皓也不想去管，反正他们剧中在后面吃了苦头，也就都改了。另外交浅言深也是大忌，真要说了未必能记你的好，还是不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而且即使听了，多年的文章习惯也不是这么短时间能改变的。再者真让齐衡考中，到时与明兰的那笔糊涂账就更难了结了。 尤其是看过知否电视的李皓觉得，齐衡终究并非明兰良配呀，若真要齐衡中了，在寻死觅活的非要娶明兰，平宁郡主可能真能咬牙同意。可在平宁郡主的厌恶下，明兰被齐衡给娶进了门，齐衡那个软弱的性格可护不住明兰。 可看着现在在李府读书的顾廷烨，这桩婚配怕不是过得也太惊心动魄了些。自己与明兰既有姐弟名义，再加上当初看剧时的意难平，心里想着后面还是得试着去改变些什么才好，毕竟是难得穿越一趟。 就在这来往的读书中，会试慢慢临近了。李皓也没工夫在想这些，等会试还有两天时，盛府那边书塾也停了，李皓这边盛长柏和顾廷烨也不来了，众人都是各自在家准备应试的事。 也就在这李家准备应试物品时，当然不光是准备李皓一人的，李建与卫氏还帮曾家兄弟的考试用品也一起准备起来了。这时便看小桃从盛府送来了一对明兰亲手做的护膝给李浩，让李皓想起了这个在知否剧里出现频率颇高的物品，原先本来考试前是长柏、长枫、齐衡三人各有一对，这次多了自己一个，就不知道齐衡的还有没有。不过想来还是有的，毕竟自己来后还没有改变什么，明兰对齐衡应该还是喜欢的。 等到了会试日子，李家这边一起出门前往贡院，分坐了两辆马车。李皓一家人坐一辆，曾家兄弟坐一辆，一路走至贡院。等众人快到了，因贡院周边没有原先乡试的人多，所以可以一路停到贡院围墙边上，可能是进京长途跋涉的，除本身就是京中人士，其他任进京赶考的少有带众多亲眷仆役的原因吧。 等众人都下车，卫氏、李建与五人祝福，让保重身体，好好考试。然后将准备好的书箱被褥给五人拿好，便让李皓他们准备进场了。 等五人准备到贡院等待搜捡排队时，李皓突然听到小桃的声音，便停下脚步转头望去，曾家兄弟见此便也停步等待。 然后便见明兰下了马车，去到前面马车和王大娘子说了什么，便带着小桃往李皓这边走来。 众人见面见礼，明兰对着曾家兄弟对李皓问道：“表弟，这便是二哥哥说的曾家兄长吧。” 李皓说道：“对，这就是曾家兄长。”然后李皓给明兰逐一做了介绍。 明兰听后，一一行礼，然后说道：“我家两位哥哥已经排队进贡院了，我就不耽误表弟和几位兄长了。在这祝表弟和几位兄长在考场中多多喝水，好好休息。” 李皓与曾氏兄弟闻言一笑，李皓说道：“会的，一定多喝水。” 说完，明兰便告辞离开回去马车上，李皓他们则过去等待搜捡进入考场。 会试的流程和考试内容基本与乡试相同，众人都是久经操作，便按部就班的答题做文章，空闲时还能各自养身，只要别做出格的事便行。 等三日时间已过，便让众人统一出了号房，全部集中到贡院门口，等考官检查完贡院后在统一放人出贡院。 于是很自然的，众人三五成群的便和熟悉的人汇聚在一起聊天，就和现代参加完考试后对答案是一个场景，李皓、曾家兄弟还有顾廷烨、盛长柏聚在了一起，顾廷烨还约着在放榜后大家一起樊楼吃酒。 等开门出了贡院，李皓看到自家父母和盛家人在一块呢，便和曾家兄弟、盛长柏一起过去，然后各自接上人后便乘车回府了。剩下日子便只剩下在家苦等放榜，不过这时的京城里倒是安生了一段日子，因为各家科考子弟都在家被管着，剩下的人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挑逗长辈的神经线。至于寒门子弟在京城可没闹事的本钱。 等好不容易放了榜，众人又一次要汇聚到了一起去到贡院门前看榜单。等李皓他们到时，榜单前面不仅是围满了看榜的学子和各府下人，还有很多商人再此准备榜下捉婿。 在来的路上，李皓心里还想着王大娘子最经典得平地摔还会不会有。不过这次明兰想来为齐衡看榜倒也有了合适的理由，毕竟为自己这个表弟看榜，也算合情合理，不会有人特别注意，也不需要老太太再为明兰找理由了。 等这边众人想挤进前面看榜时，李皓就听到一个好似明兰的声音。说是什么中了的。 李皓踮脚望了望，看见明兰和如兰在那边，便带人挤了过去。等快到边上时，明兰也看到了他们，说道：“表弟，你中榜了，排在第七名。其他曾家兄长也都中了呢，你们五位都中了，恭喜诸位兄长。”如兰也说道：“祝贺弟弟和几位兄长了。” 这话一听，众人便抬头看去，再找向榜单确认。就在这时，周围人听到忙过来恭喜，还有不少人过来拉住他们说自家姑娘有多好的，要去相亲。于是众人赶忙推开周围人，一路先挤了出去。 出去后，李皓问明兰道：“你两位哥哥可有中了呀。” 明兰回道：“我家长柏哥哥中了，长枫哥哥好像没看到名字。” 李皓听后说道：“哦，今日我先回府报喜，来日我找长柏一起去樊楼庆贺一下，到时六表姐和五表姐也一起去吧。” “好呀，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兰没开口，如兰抢先说道。 “好，那边这样，我们便先走了。”接着便众人便回李府去了。 不过在回府路上，李皓一路看着有不少士子聚集，情绪激动好像要做什么似的，李皓本以为是落第士子的情绪发泄，却没想是一场朝堂风波的开始，而且还和李皓有关。 第二十六章 会试风波 等李皓这些人快到府邸时，便见卫氏与李建已经等在府门外，显然是已经被下人告知了好消息。卫氏与李健在门外把几人迎了进去，说道：“我已命人在院中摆下了酒宴，今日全部人都中榜了，是天大的喜事呀，我们一起高兴下。” 说完，也不等李皓他们回话，卫氏拉着李皓，李建一手拉着曾巩、一手拉着曾布，然后在招呼着曾牟、曾阜便往酒席而去。众人高兴，除了曾巩有所克制外，其他人基本都醉了过去，然后被下人各自送回院里休息。 不过在这些中榜士子高兴的时候，他们却不知在会试的落榜士子中间正有一群人密会，以一个太学生刘几为为首，聚集了众多落榜士子讨论着此次会试不公，要求彻查重考的事。 要说为什么这些人能聚起来，还以刘几为首，这其中是有原因的，因此时有个文学派别“太学体”，它的最大的特长就是常玩弄古书里的生僻字词。刘几便是太学体的领袖人物，在太学生中首屈一指，是许多青年学子祟拜模仿的对象，在这次贡举中夺魁的呼声最高。 欧阳修也早已闻知其人，读过他的文章，十分厌恶。所以在阅卷时，欧阳修看到一篇怪僻得让人不知所云的文章写:“天地轧，万物茁，圣人发。”欧阳修便判定这一定是刘几的文章，于是他直接在试卷后面写道:“秀才刺（荒谬），试官刷”。还用大朱笔把刘几的文章，从头至尾地横抹一道称为“红勒帛”，又批上“大纰缪”三个字，张贴在墙上，让各位考官参观。后来揭去“糊名”一看，这篇文章的作者果然是刘几的，这件事后面传出惹得众人猜忌不断，本来若只是一人倒也罢了。 可此次欧阳修主持会试，在批阅试卷时，坚持以古文、策论为主，诗赋为辅命题的原则，将参加会试中所有使用太学体者，全部落选，顿时让这帮士子的愤怒不满给激发出来了。 又因为本年会试锁院时间长，让六位考官深感压抑无聊，他们在贡院中公然写诗唱和，以笼中鹦鹉自喻，因难见巧，相互比拼才情学识。其诗中警句，主考官欧阳修写到：“无哗战士衔枚勇，下笔春蚕食叶声。”形容考生如同衔枚疾走的战士，考场安静肃穆，只听见笔在纸上沙沙作响，仿佛是春蚕嚼食桑叶的声音。又写道：“自惭衰病心神耗，赖有群公鉴识精。”自谦身体衰病心神已尽，希望五位同僚精于识别裁鉴，为国选拔英才。副主考官梅尧臣写到：“万蚁战来春日暖，五星明处夜堂深。力搥顽石方逢玉，尽拨寒沙始见金。”写白天考生答题，如千万蚂蚁相战，气氛紧张；晚上考官们评阅答卷，如明星高悬，直至深夜，千辛万苦才能发现优秀人才。“五星”是双关，既指夜晚明星，也指欧阳修等五位考官。本来这些若只是自娱自乐，不往外传倒也还好。可事后欧阳修还专门将这些唱和诗编为《礼部唱和诗集》，共三卷，一百七十三首，广为传播。 顿时这种举动彻底让落选士子把不满爆发出来，大量落选士子不满指控考官们耽于唱酬，无心工作，严重干扰评阅，而且高高在上，居然以“五星”自比，将广大考生视同桑蚕蚂蚁，又将矛盾更加扩大化。 于是这些士子便开始了串联之路，一方面是以太学学子发起，串联谏院和御史台官员集体上书宋仁宗要求彻查此事；二来联合此次科举未中的士子，尤其是官宦侯爵人家，一同施压此次五位考官，要求重新阅卷判定。 其中此次落榜的齐国公府齐衡、宁远侯府顾廷烨、盛家盛长枫等等的也是串联对象。 找齐衡的原因是因为家世显赫，再加上在京中素有才名，所以有齐衡出面，必然能在汴京城中拉拢更多的人，更何况平宁郡主与宫中关系密切，是极大助力。但平宁郡主与齐国公何许人也，哪会让自家儿子去出这个风头，便封门闭户等事情结果，反正左右不会吃亏的。 而顾廷烨也是因为给在京中名气不小，再加上又是宁远侯府家二公子，身份尊贵脾气顽劣，能更好的把事情闹大，但可惜顾廷烨知道自己是被宋仁宗亲自罢黜后且无缘科考后便心灰意冷，才不想参与此事。 盛长枫则是被随手拉进来的，其实以盛紘脾气自然也是不会让参加的这种事情，只可惜盛紘终究是消息不灵光，让盛长枫有了空子，被人拉去参加串联了，还说出了此次科举中仕的士子中和欧阳修有关的曾巩、曾牟、曾布、曾阜及李皓俱都名列前茅，这点就更让众人觉得欧阳修是用情取舍，公器私用，也更加坚持举告科举舞弊，要求彻查此事。 也正是在这种情况下，朝堂与民间都迅速有了反应，一时动荡不已。 朝堂这边迅速分成了两派，一方是以翰林学士王珪、侍御史吕诲、监察御史蒋之奇为首的要求对此次会试进行严查，并沿用太祖旧例，抽取落选士子和中榜士子进行重考，以正视听。另一方则是以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富弼、枢密使韩琦为首，坚信欧阳修等人为国选材，公正严明，无需复试，双方在朝上吵得不可开交。 而在民间，落选士子中一批不冷静的人，先是编顺口溜“试官偏爱外生‘而’（外甥儿）”，借欧阳修以前被诬陷的与外甥女的绯闻加以讽刺。 后来更甚至到了众人一起堵在欧阳修上朝的路上，见人来便将欧阳修团团围住，痛斥辱骂，即使街头巡逻的官吏赶到也无法将人驱散，后面时调来了城卫军，才将欧阳修救出来，不过也还好众人还是有些理智，也不敢真去伤害一朝重臣。但私底下还有人写了《祭欧阳修文》扔进他家里，诅咒他快死。 另外一方面这帮落第士子还组织起来围了众多中榜士子，要求他们也同意会试重考，这一点中仕士子自然不答应，但因为事发突然，中仕士子基本上都相关没有联系，所以势单力孤的被落第士子围攻起来。 尤其是李皓与曾巩这边，还是盛长柏从顾廷烨那听闻，赶忙前来告知。李皓与曾巩等人知道事情麻烦，赶忙封府不出，也幸好这帮士子还有理智，只是在外叫嚣，未曾真的冲击府门。 可即使这样，也是让李皓、曾巩等人束手无策，因为如今这已不仅是底下士子之争，而是演变成朝堂之争，这事让李皓等人根本无从下手，毕竟朝中官员李皓除了认识欧阳修外，便只有两位师兄和盛紘了。不过盛紘的那性子，谨小慎微才不会去涉足此事，两位师兄倒是愿意管，可终究只是七品小官，根本参与不进去。曾家那边也是如此，便只能先等待朝堂结果了。 第二十七章 殿试提前 也就在朝堂纷争之时，看着风向不对，本来就在摇摆的京中权贵也开始参与进来，一时间声势浩大，于是那些落第士子见此情形，也愈发张狂，甚至开始要求惩处几位主考官，作废本次成绩，另选主考重考本场会试。 听到这些消息，倒是把王大娘子给吓着了，毕竟如今盛长柏已然考中，若是真要重新再考，能不能中就是二话了，而且本届主考官若是获罪，这届考中的人里怕是就很难再中了。 就是盛府那位林小娘听着消息高兴了一会，心里想着最好在重考一次，到时盛长柏不中，让盛长枫中了，到时她便能让葳蕤轩那边好看了。 但盛紘心里却明白，这次的事情已然不止是本届会试的事了，所以特意去寿安堂见老太太，请老太太拿主意。 盛紘说道：“母亲，如今这朝堂上纷争不断，孩儿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请母亲拿个主意吧。” 老太太说道：“你如今在朝上最好就是什么都不要管，什么都不要做，别看现在台谏与哪帮权贵闹着欢，但韩大相公与富大相公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你安心当个闭眼的菩萨，等结果出来便好。另外家中两个哥儿都是刚参加完会试的，让他们都安生的呆在家里，尤其是长枫，不要让他出去参与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免得落人话柄。” 盛紘说道：“孩儿明白，这便去吩咐下去。”说完便起身离开寿安堂。 等盛紘走后，明兰满脸担心的对老太太问道：“祖母，您说这次我表弟他会不会受到牵连呀。” 老太太说道：“现在主要还是看朝堂上的结果，若是欧阳学士无事，那么李皓那孩子也就没事。你也不用太担心的，既然陛下到现在还没有处置欧阳学士，想来应该有所考虑，你且放心吧。” 至于齐国公府这边，则是从始至终未曾露面过，生怕沾染上这趟浑水。而宁远侯府态度则更为明确，反正顾廷烨科举前途尽失，能不能重考的顾偃开也不在乎，干脆出京到西郊大营练兵去了。 至于李家这边，落第士子围了两天，看一直没有动静，便也没有再待着，又重新去守着欧阳修及其他考官去了。 然后正在此时，颜复趁机登门而来，见了李皓他们面后，说到：“这些日子，听我父亲说来，朝堂如今乱的很，台谏与两位宰辅为了此次会试之事弄得不可开交，但官家却一直没有发话如何处置。” “我本也不解，然后我父亲和我分析了如今朝局，说是如今事态演变至此，已不是会试的问题了。主要原因还在当年的新政上。” 听了这话，除了曾巩若有所思外，让李皓与曾家三兄弟听得面面相觑，不知原因。 顿了顿，颜复接着说道：“庆历年间的新政，当年主持的官员中，范文正公已逝，但其他主要官员如韩大相公、富大相公、欧阳学士在当年被贬出京后，也都在这几年一一被召还朝。所以如今台谏诸公只是想借着此次机会再将欧阳学士贬黜出汴京，若能在借此拿下两位大相公就更好了，所以你们如今最多只是糟了池鱼之殃而已。” 这话说完，众人顿时明白了如今处境。李皓说道：“那现在等于我们倒是与欧阳学士他们在一条船上了，要么都没事，要么一起倒霉。” 颜复听后说道：“就是如此，若是官家不想处置欧阳学士，那么此次会试自然就没有问题，反之亦然。” 随后颜复又说道：“我这七品小官人微言轻的，本来我想劝父亲出面，支持欧阳学士的，可父亲实在不愿在这个时候出面趟这趟浑水，实在抱歉。” 李皓说道:“这是哪里话，此时师兄能来，已是万分感谢。至于伯父此举，并没有不对呀，时局不明自是要先保全自身，才有另有番作为，有什么可怪的。“ 曾巩此时也出言附和道：“是呀，你不便介怀什么，这个时候能冒险前来告知详情，就已经帮了我们很大的忙了。” 颜复听后说道：“多谢诸位谅解，不过听父亲说，想来事情已经快要有结局了，而且应该会有好消息。” 李皓疑问说道：“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颜复回答说：“今日从应天府传来消息前太师杜衍故去了。明日大朝会上定会为其拟定谥号，到时这事便该有定论了，而且可能会是好消息。” 这话听得李皓满头问号，说道：“这事有什么关联吗。” 这时颜复还没说话，倒是曾巩开口说道：“杜太师当年拜相时，与范文正公、富大相公、韩大相公便熟识，说起来也是当年变法一脉。当年新政废除后，到如今想来陛下未必没有后悔之心。这时正遇此事，想来陛下应不会大肆惩处当年旧臣，而且现在想来，如果陛下真的不信老师，早就该下旨斥责命人彻查的，而不是搁置不理。” 李皓听了反应过来，说道：“那这么说，我们应该没有什么事了。” 颜复回答道：“听我父亲的意思，大致可能会是这样，当然具体情况还是要看明日朝会的结果。” 接着，颜复也是劝着几人再放宽心，说是明日有了结果便立即来告知，然后便离开了。 等到第二日，李皓独自坐在院子里面盘算这些日子遇到事，就很是奇怪这些内容在电视剧和小说里面都没出现过呀。也不知是现实世界中把故事背景给圆满了造成的，还是穿越到的这个世界就不是个正经电视剧世界。 不过很显然李皓暂时是没有答案的了，所以李皓想了一会便去找曾巩他们聊聊天。结果等李皓过去就看到曾巩倒是颇为悠闲的坐那看书，也不管旁边三个小弟的焦躁。 李皓说道：“子固师兄，还真是有静气呀，我不如也。” 曾巩说道：“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何况此事又非我等能直接解决的，急躁有何用。坐下等着吧，卯时朝会开始，到巳时怎么也该结束了。咱们等着消息便是，没多长时间了。” 果然，在巳时五刻，颜复登门说道：“有消息了，不过就是不知好坏。这次陛下没有在殿上处置任何人，虽说会试暂时不用重考，也无需抽取落第士子再考，但将殿试日期提前，怕是心里还是有些怀疑的。想要看看这批士子的学问，到时若没有问题还好，若有了问题恐怕就真的麻烦了。尤其是你们与欧阳学士关系匪浅，恐怕更是此次殿试的关注焦点呀。” 第二十八章 殿试开始 李皓听闻这事如此轻描淡写的搁置掉了，便有些奇怪。于是问道：“今日早朝具体是议了些什么呀。” 颜复说道：“今日早朝主要就是两件事，一来是杜太师的谥号，在朝堂上陛下让众臣商议，最终确认谥号为正献，赠司徒兼侍中。二来便是谈起会试之事，侍御史吕诲当堂指责欧阳学士等考官，因情徇私，任用私人，结党营私，枉顾科举选拨公正，为一己偏好而误了江山社稷。再就是以你们五人为罪，说是欧阳学士刻意枉法，结交朋堂，打击异己。” 曾巩先是接话道：“献者，博闻多能曰献；惠而内德曰献；聪明睿智曰献；文资有成曰献；学该古训曰献；智质有操曰献。清白守洁曰正；正者，图国忘死曰正；直道不挠曰正；心无偏曲曰正；守道不移曰正。都是正谥，好词呀。” 李皓听了，郁闷说道：“曾师兄跑题了哈。”然后问颜复道：“会试可是要进行弥封、誊录、校对才到考官手上的，他们怎么说欧阳大人知道哪张是我们的答卷呢。” “这便是问题了，他们说欧阳大人光靠文风连刘几的考卷都能认出来。你们跟着欧阳大人学习多日，还能认不出你们的卷子吗？”颜复说道。 李皓听完愣住了，这话听着到是真有道理。说到底还是欧阳学士在阅卷时做的太过了，平白的落人话柄。李皓又问道：“接下来怎么样了。” 颜复便接下去讲到早朝之事：“还能怎么样，吕诲一开口，王珪、蒋之奇还有台谏众位官员纷纷出列，要求重罚几位考官，重考会试。” 那欧阳学士自是不能答应呀，便出班自辩，直斥如今如今科举弊端，说道：“文以载道，道乃圣人之道，自然之道，万物之道，众生之道。吾等即愿用所学圣人道理奉献社稷，那写文章便是要将百姓的喜乐疾苦呈于天子案前。将圣人道理、天子训示传于世人，正世风，除疑惑，安民心。然而如今文坛，却盛行奇涩险峻之文风，非经年饱学之大儒不能懂，如此岂非失却了文章最要紧的功用，我今为內瀚，至此为国取材之际，为国朝除此弊端，何罪之有。” “至于说我结党营私，取中学生弟子更是无稽之谈，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其人有才难道只因是我门生便刻意不取，如此岂非失了科举取材之本意。” 这话一出，官家扶手称好。继而无奈，吕诲又有出言说道：“这终究是你一家之言，若要你证明清白，便当仿照太祖旧例，从落榜士子中选拔众人一同参加殿试，看是否真是庸才。” 不过这事最后官家也给否了，说是：“说是我朝殿试起因便是因此而来，不必多此一举，只看这届中榜士子才学，若是有滥竽充数之徒到时再之罪不迟。” “不过最后还是定下及早进行殿试的决定，想要早些时间把此事完结，殿试时间定在了三月十五，应该很快就会放榜通知了。” 李浩说道：“只提前两日通知，这么急着把事情处理掉，看来官家也是不想此事再生枝节呀。” 颜复说道：“是呀，不过此次会试，你们的文章就不能差了，否则难免会被人找到借口，攻讦欧阳学士。” 李皓笑道：“对于这点，我现在倒觉得是件好事了。 颜复疑惑问道：“为何呀。”曾家兄弟也齐齐望向李皓。 李皓笑着解释道：“因为此事已然闹上朝堂，到处都是风言风语。在看官家如今意思，很明显是相信并支持欧阳学士的。那既然如此，为平息风波和表示对欧阳学士的支持，那只要我等文章不错，可能还会有意将我等名次抬高，以示恩宠，你说这是不是好事。” 众人听后一想，此事倒还真有可能发生。颜复当即说道：“小师弟，看来你挺适合当官的呀，这心里不知有多少个眼。”然后众人皆笑，一扫前些日子的沉迷之气。 果然在当天便出了通告，然后差役满城通知中试士子参加会试，而那些串联的太学生被国子监祭酒命人召回，禁止外出串联。京中各家权贵在朝会之后便也将各家子弟找回，不在闹事。少了这两帮人，剩下原本就是被裹挟进来的寒门士子自然不敢再去做什么，由此外界风波算是暂时平息下来了。 所有人都在等着殿试结果，也就在这众人瞩目的时候，殿试来临了。 一大早会试中榜士子便开始慢慢聚集在宫门外，李皓、曾氏兄弟到的时候，盛长柏也已经到了，众人聚在一起聊了几句，便见宫中有宦官过来，教导士子入宫规矩礼仪，并让众人按名次分两列站好，由会元在最前当中领队。 这时另一侧则是上朝的百官在排班等候入宫。这其中李皓注意到欧阳学士是站在文官一侧很靠前的位置，盛紘则是基本站到最靠后面去了。 当然此时不止士子中再看百官队伍，在百官队列中也不少人饶有兴趣的看着士子这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倒是李皓特意注意了盛紘，就看他那装着目不斜视的样子。 等卯时，百官现行上朝，士子门则需要等着散朝后宫内召见才可入宫。 大约是等到了辰时，终于宫门打开，有小黄门鱼贯而出，宣旨带着众位贡士入宫前往崇政殿，众人在小黄门带领下保持整齐列队鱼贯走进宫门。 进了宫门后，李皓是发觉这皇宫相比紫禁城来虽没有紫禁城的宏伟大方，但却显得精巧灵秀，宛若仙境。众人经小黄门从宣德门领进宫来的，刚看到这宣德门，便能注意到上面建的巍峨阔大的门楼，称宣德楼。城楼下列五个门洞，皆“金钉朱漆”，红黄相间。城楼墙体用砖石砌就，砖石之上镂刻“龙凤飞云”等各种花纹，造型细腻逼真。整个建筑浑然一体，凝重中透出变化流动，庄严中显出绚烂秀丽。 尽显大宋的巍峨气象，而后过了宣德门，进左长庆门，左银台门，宣佑门，便到了延义阁。到的延义阁后，便有宦官过来搜捡衣物及随声携带之物。等众人全部搜捡完成后，才带众人进的崇政殿。 等众人到时，已经有诸多礼部官员等在此处。接下来便是礼院进行点名，强调纪律。而后安排众人先在殿前空地站好，等候皇帝前来。 等赵祯到时，身边还跟着几位官员，其他人李皓也不认识，但欧阳学士也在其中。随后礼部官员便带着众人向赵祯跪拜行礼，三呼万岁，而后起身躬身而立，低头目视脚下。 此时便听到上首的赵祯说道：“诸位都是饱学之士，历经科考到如今殿试，殊为不易。希望诸位今日都能一展所学，金榜题名。” 然后便挥手命內侍搬来桌椅、笔墨纸砚，一一放好，礼部官员则来安排众人按名次做到各自位置。等众人坐好后，突然听到上首赵祯说道：“不知李皓、曾巩、曾牟、曾布、曾阜所在何处呀。” 顿时所有人目光全部望向了五人，李皓等人听了心中一惊，而后便在礼部官员指导下起身行礼。 赵祯看后说道：“不要紧张，只是此次会试争议颇大，朕好奇看看你们罢了。” 然后又对李皓专门说道：“听闻卿如今刚到十五岁，年少英才呀。” 李皓再次行礼道：“多谢陛下夸奖，陛下谬赞了。” 赵祯听后笑了笑，而后又命人将五人位置移到前面，让他们到前面来应考，等五人重新坐下，便重新开始了正常流程，但这番场景却是让在场众位官员着实摸不着头脑。 第二十九章 殿试全过 殿试的桌椅坐着是有些不舒服，因为这时的考桌是唐制的几席，桌子是足二尺高的小桌，坐的是方凳，坐下后要弯着腿才能坐下，低头就着案牍就能写字，很不舒服。 然后每张小桌上贴着考生的姓名，摆着御赐的笔墨纸砚，都是上好的贡品。等考生考完后，这些东西是可以自己带走的，算是官家的赏赐，也作为各自人生的一段记念。此外，还有一把用以改错字的小刀，因为试卷是特制的宣纸白摺，比一般宣纸厚得多，如果写错了字，可以用小刀刮去再写，否则是为“脏卷”，要降等录取的。 等众人全部坐好后，便有礼部官员宣布殿试开始。然后便见有宦官举着牌子出来，上面是贴着本次考试题目，宦官分成数拨，举着牌子从前到后走上三遍，让所有人都能看清后，方才下场。 此次殿试考题共有三道，一诗一赋一策论，以《鸾刀诗》、《民监赋》和《重巽申命论》为题。这题目李皓看到后就胸有成竹了，因为这就是历史上这一届的殿试考题，并没有发生改变。要知道这一届科举在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所以有很多流传后世的文章都是被仔细研究过的，如今考这些，自己可是有了天大的优势呀。 因为殿试的考试时间是一整个白天，即使扣除掉午饭时间，那时间也很充足，李皓也不急着开始答题。便先缓缓心神，动笔将姓名、年龄、外貌、籍贯等个人履历信息按要求填上，然后闭目养神，打打腹稿将大致提纲定下。 其实要说《鸾刀诗》的话在后世已无详尽记载，但诗文在殿试中本就占比不高，只要不跑题，不犯忌讳便好，若是能在符合皇帝心意便是加分项了。 至于《民监赋》，其本意就是要弘扬民本思想：得民心者得天下！这个就可以参考章衡所做了，要知道历史上赵祯看完章衡的赋，评价是：“此赋虽不切题，然规模甚伟，自应作状元。”有了这个明确导向，再结合自身所学及后世的参考，自然就能把这篇赋写好。只要注意不要像林希那么头铁，开头就来了个“天监不远，民心可知”，非要给皇帝以警示，结果让赵祯大不高兴，让一个“别头试第一”落到了四甲去。 至于最后的论，苏轼的【御试重巽申命论】有全文留存，而且后世评价颇高，也能作为参考来应题。 李皓心里想着，提前押中了所有题目，还有参考答案，这样若还不拿个好名次都没天理呀。 等李皓全部想好了该如何作答时，周围的考生基本都已经动笔有一段时间了。 李皓打好腹稿重新提起笔来，按心中拟定的提纲开始了答题之路，这一写起来便是一气呵成，连贯有序，只感觉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 也就在李皓全心写作之时，浑然没注意原先坐在上首的赵祯走到自己身边了。赵祯看着李皓正在写完的试和正在写的赋时，只觉这写的甚合自己心意，越看越高兴。 等停留好一会后，才继续往其他考生处走。等大致走了一圈后，赵祯便先带着贴身宦官离开了，接着除了负责监考的礼院官员及宦官，其他官员也一同跟着走了。 而这边考场上，写了好一会后，李皓感觉手腕写的都酸了，便先停笔休息。这时差不多到正午时分了，便有礼院官员通知考生殿试午餐要送到了，要众位考生收起卷子，不要脏污，以免影响成绩。 其他的李皓还没注意，但一听中午御膳要送过来，顿时精神来了，想着皇帝赐宴还没吃过呢，御厨出品，必是精品呀，赶忙把卷子收起来。 等过了一会，便见众多宫人端着吃食走了过来，一人一份。等宫人将吃食放到李皓桌上，其中荤素搭配还有主食及酒水，但量都不多。李皓满腹期待的尝了下，发觉味道没有想象的那么美好，相比起来还不如樊楼的吃食来的惊艳。不过终究是御膳，吃着还是感觉不一样的。中午李皓也不敢吃的太饱，吃了个八分饱后便停了下来，要不然影响接下来答题就更不好了。 等众人基本都吃完后，再有宫人出来统一将餐食收走。众人便开始了下午的答题，等快到寅时时，便有考生已经答好，陆续交卷给考官封存，李皓在过了寅时二刻左右，也全写好并在检查两遍后也提交给考官了。 交完答卷的士子接下来便安静坐下，等着考生全部答完，考官收完全部答卷便可离场了。 但就在这时，赵祯却又突然回来了崇政殿，身后还带着一众官员。这时底下的考生看了还没有什么反应，但礼部官员看的却很奇怪，因为以往殿试皇帝没有去而复返的，只会等着殿试次日来看考生答卷。而这次不仅回来了，还有谏院、学士院的一众官员跟着。 赵祯来后，便先将已收上来的答卷挨个阅览一遍，在大略看完后，又将交给身后官员浏览。然后吩咐礼院官员，将所有收上来的答卷都先送到自己手里过目，再行封存。 此举让在场所有官员疑惑不已，不过也只以为是本届科举闹得沸沸扬扬，才让赵祯如此关注，也没想可能会有其他目的。 可等到会试众人全部答卷完毕，礼院官员准备请示赵祯让考生离宫时，却被赵祯叫停。说道：“让诸位考生在等一会，等看完所有答卷后，再行离宫。” 这话一出把在场官员彻底弄糊涂，也不知道赵祯具体想做什么，但也能猜到恐怕等会会出大事了。 同样这件事传达给在场考生后，在众位考生中间也引起了一阵骚动，因为此事从未有过，顿时底下传来了众位考生窃窃私语的声音，李皓也在问曾巩，说以前有没有听过有这种事情发生的。 “肃静，不得喧哗，全部都坐好。”听到底下声音嘈杂，便有礼院官员出来呵斥众人，被呵斥后的考生重新端坐整齐，心里虽有疑惑却不敢再喧哗了，顿时场中一片安静。 等了许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已经有宫人开始点灯了。三月的气温本就不高，下面考生也没想到会在宫中待到这么晚，有些考生已经被冻得有些瑟瑟发抖了。 此时赵祯终于把所有考卷全都粗略看了一遍，而后带着众位官员来到考生面前，说道：“此次欧阳学士主持会试为国选材，多有争议。朕本来也有些疑虑在，但今日我已看过你们的文章，发现俱都有真才实学，并多优异之士。所以朕决定，今日殿试不在进行黜落，只以你等文章优劣来定排名顺序。” 这话说完，全场寂静无声，当然场中考生是被惊喜加身，高兴的一时说不出话来。因为确认不在黜落人选的话，就意味着从此时开始，他们所有人都能考中进士，进入官场了。 至于在场官员的话，则是各有心思了。不过不管众人怎么想的，但有一点已经能够肯定，就是此次欧阳修主持的这场科举变更，已经由皇帝来盖棺定论，并选择坚定的去支持欧阳修。 第三十章 殿试排名 在所有考生缓过神，重新接受这消息后，齐齐向赵祯行礼，谢皇帝恩典。 赵祯令众人免礼后说道：“今日天色已晚，诸位快快离宫回府吧，待得传胪日，朕当亲为诸位贺。”然后便命内官引全部考生离场出宫。 等所有考生走后，原先跟着赵祯进来的部分官员，便追着赵祯要上谏启奏，询问此事缘由。 其中，侍御史吕诲直接拦住了要离开的赵祯。说道：“陛下今日为何突然做此决定，如此轻易更改祖宗之法，是否有所不妥。” 赵祯听后说道：“此事朕自然经过深思熟虑才决定的，一来是此番考生答卷我都已看过，都有真才实学。二来本朝优待文人，可这历年来都有殿试落榜者无力还乡，甚至有的人流落汴京数十年，朕看着实于心不忍，若是真有无才之人，黜落也是应该，可众人皆有才学再强行黜落朕于心难安呀。” 吕诲这时想接话说些什么的时候，赵祯抢先说道：“殿试不就是为了朝廷选拨可用之人吗？如今可用之人良多，难道卿就不为朝堂高兴，还是认为如今官员已然足够，觉得不需要这么多进士呀。” 然后，赵祯环视了拦着的这些官员，说道：“卿等若是真有此想法，不若明日朝会上卿等提出来，让朝中百官一同共议吧。到时若百官认同，便是恢复黜落，减少进士数量，朕也是同意的。” 吕诲他们听了，哪敢答应，否则岂不是得罪天下读书人，而且朝中百官也都有家中子弟要参加科考，这种事哪敢在朝会上提出，于是便说道：“臣等无此想法。” 赵祯笑道：“那便好，既然无事了，那此事便就这般定了。卿等若不是本届读卷、阅卷官员者，要不还是早些出宫吧，要不等宫门落锁就不方便了。” 众人听后，齐声说道：“老臣告退。”说完便出宫去了。 而另一边的众位考生跟随内官离宫后，等内官离开，宫门关闭。考生之中相熟的人便自然的聚在一起，往长街外走去，因为众人坐过来的马车都只能停在那边，然后步行至宫门口，如今要坐马车便只能先走过去。 天上挂着一轮满月，散发着清冷的光，像个晶莹剔透的白玉盘。月明则星疏。夜空上，真正的星星确实看不见几颗。 这轮满月也照亮了地上这些士子那满脸的笑容，毕竟除了那些成绩优异，自信能拔得头筹之人，其他人知道自己不会被黜落之后，便已然心满意足了。 要不是三日后便要放榜，担心如今闹得太过惹人眼，怕不是很多人早就呼朋唤友的去酒楼放肆高兴了。 这边李皓、曾家兄弟、盛长柏六人也是聚在一起走着，浑身也是洋溢着高兴的氛围。然后便听李皓说道：“没想到官家竟能如此支持欧阳学士，竟为此更改殿试黜落的规矩，怕是那些想看着欧阳学士倒霉的人都傻眼了。” 只有曾巩有些疑惑说道：“是呀，此事确实出乎意料，看来官家也是早就不喜这糜烂的文风了，又正好此次老师做的正合心思，而且应该不光是如此，官家应该还有其他考虑才是，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李皓听了说道：“你想这个干嘛，反正现在看来对我们是件好事就行，其他的事以后再来考虑吧。” 其他人听了，也是连连点头。 等众人快走到停靠马车处时，远远的被下人看到就围了过来。然后便听符登说道：“少爷，你们怎么才出来呀。前面老爷还特意还让人来问过了，说少爷怎么还没回府呢。听见我说没看到有人回来，又陪我等了一会，才回去回报老爷、大娘子的，现在估计老爷、大娘子都等急了。” 李皓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赶紧回去吧。”说完便和盛长柏告辞说道：“长柏兄，也早点走吧，估计你家里人也都等急了。原先本来说会试后便去樊楼聚聚的，可中间又出了差错，也没去成。这次等到殿试放榜后，我们可一定再去樊楼庆贺庆贺。” 盛长柏点头应是，然后众人各自上了各家马车回府去了。 等李皓回府之后，卫氏与李建匆匆过来迎接，询问为何如此之晚才能回来。 卫氏说道：“不是说殿试最多到卯时便结束了吗，今日怎么这么晚，还好我派人去问符登时说的所有人都没出来，要不然可不得把我急死呀。” 李皓听后笑道：“没事的，这晚出来是好事，官家今日宣布殿试不做黜落了，就是说我现在就已经考中进士了。” 李建与卫氏听了，向着曾巩吃惊得问道：“这是真的吗。” 曾巩说道：“当然了，恭喜伯父伯母，中进士了。” 李建与卫氏听后，激动的抱在了一起。倒是李皓听后对着曾巩笑道：“我在此祝贺兄长考中进士。”然后曾家几兄弟一听，便也互相祝贺，祝贺到最后，众人相望一眼，然后便一同大笑起来，尽显畅快。毕竟十年苦读，今日算是一朝得报了。 盛家那边也是如此，王大娘子从盛长柏嘴里知道此事，差点没大半夜的就安排人放炮庆祝，还好最后被盛紘给劝了下来，说等放榜后知道名次再说。至于明兰那边在听到消息后，为长柏和李皓高兴，同样也为自己姨妈高兴，高兴有人能帮卫家光耀了门楣。 而在其他人都走了之后，宫里的崇政殿里依然灯火通明。因为今夜留宿宫中的礼院官员及翰林院官员还在忙碌着，他们需要连夜把考卷全部弥封，不过由于时间匆忙，殿试墨卷不须誊录成朱卷，而是直接弥封官盖上弥封关防印送掌卷官，再由掌卷官交由阅卷官处保存，等待第二日的阅卷。 在三月十六日卯时，十七位读卷官入宫开始评审试卷。由于阅卷时间只有一日，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对每篇殿试文章一一评头论足，分出高低好坏，实在是强人所难，更何况其中不少考生自身水平相差其实不大。因此，殿试阅卷往往会先把会试前十的试卷挑出来，先进一步提前呈交给主考官。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甲前三名往往便是在这十份试卷中产生，其他的七份也会占据二甲的前几名。 毕竟会试是经过了半个多月的阅卷，经由几位考官层层筛选，加上会试考察方面也更全面，比相对时间更短、考察面较窄的殿试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参考意见。 所以主考官会预先挑选出来明天用于皇帝亲阅的试卷共计十卷，并决定给皇帝阅览的试卷顺序。而剩下的三百多份试卷便是由所有读卷官评卷、分类。评卷官觉得好的就会在卷子上画“O”，觉得不好便画“X”，“O”越多，则最终名次会越高。不过在已经决定了前几名是谁的情况下，这些剩下的卷子的排名顺序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于是乎，读卷官会在粗略将所有卷子看过后，将评好分的卷子分为上一等和次二等。分好后，主考官便收取上一等试卷，判为二甲，次二等判三甲。 等到三月十七日，便会将所有卷子按照拟定顺序排好，等待皇帝御览。 第三十一章 传胪大典 三月十七日辰时，赵祯来到崇政殿时，主考官已将昨日排好的十份考卷放至御案。依照顺序，最先看的三份考卷是主考官预先判为一甲的三份试卷，第一份是章衡的卷子，第二份是窦卞的卷子，第三份是罗恺的卷子。 本来按照流程在看完头三卷后，若没有问题的话，便不会再接着看后面的卷子，但这次赵祯不仅看完了十卷，好像还是没有找到要找的卷子一样，便对主考官说道：“把李皓、曾巩的考卷拿上来，我要仔细看下。” 主考官听后，愣了一下，然便去到下面列入二甲和三甲的卷子中，找出二人卷子来，双手呈给赵祯。赵祯拿到后，仔细看了二人卷子，然后说道：“此二人才学皆是出众，其中尤以李皓此篇赋论深得我心，行文句式丰富，用典极巧，用韵亦工。我意将李皓定为一甲三名，曾巩也当在二甲前列，你们重新排列一下吧。”说完准备起身离开崇政殿时。。 便听主考官说道：“李皓文章写得确实好，通透入理，颇有几分继承范文正公之意。但他如今终究年不过十五，如此年纪跻身一甲，是否太过张扬，莫不如压上一压，以砺其气，促其成才呢。” 赵祯听后说道：“有其才便当归其位，远的不说近的便有晏殊大相公，14岁便以神童试获同进士出身。既有先例，又有何妨。”说完便直接离开了。 等赵祯走后，读卷官向主考官问道：“是否按官家所言，调整名次。” 主考官说道：“既然官家钦定，那第一甲第一名为章衡，第一甲第二名为窦卞，第一甲第三名为李皓，罗恺则为第二甲第一名，曾巩变为第二甲第六名，其余人按现有顺序往下递减便是。” 读卷官应是，而后便根据选定名次填好黄榜，然后交由外符宝郎持榜上奏赵祯，赵祯看过同意后命内符宝郎用天子行宝钤于榜上，而后制敕房官随即开写传胪贴子，黄榜则授给礼部尚书，传胪贴子授礼仪院筹备明日一大早的传胪大典。 同时间，昨日在宫里便确认自己中了进士的所有考生，今日都得收拾起来，准备襕衫以便参加明日的传胪大典，李家如此，盛家如此，凡是昨日参加了殿试的人家今日都是要忙碌起来的。 李皓是不知宫里发生的事，但还是一大早就被喊了起来，然后便见卫氏拿出几件新的襕衫给李皓和曾氏兄弟说道：“你们赶紧都来试试，要是哪里尺寸不合适的，我让今日赶紧改一改，好明日穿。” 曾巩听后说道：“多谢伯母，不过我等皆有合适衣物，不必劳烦了。” 卫氏听后说不乐意说道：“怎的与我如此客气，传胪大典怎么能如此随意，我都给你们想好了，今日你们沐浴、焚香，明日便穿着新衣去，这可是大事呀。” 李皓听了也劝道：“既然我母亲已经准备好了，师兄们便收下吧，要不然岂不浪费我母亲一番心意。” 说着自己拿着衣服，拽着曾巩便进屋去试了，曾布他们看着曾巩进去，便也跟着进去试了，然后试完再交给卫氏进行裁改。 到了三月十八日，刚卯时时分，李皓他们便洗漱好穿着襕衫出门赶往宣德门，本来李皓还觉得自己来早了，结果等赶到时发现已经来了不少人了。今日得众人就没有前日来等候的紧张了，显得放松多了，如今都算是同年进士，有了同年之谊，自然显得更为亲切，相互通名之后，各自还能聊上几句。 直等到辰时过后，便看到在京的文武百官，也陆陆续续的赶到了宣德门外。这时李皓看到盛长柏和盛紘一起过来了，盛紘还拉着盛长柏去见各位同僚后，才让盛长柏过来本届进士这边。而后其他官宦子弟也基本同样如此，皆有为官的父兄代为引荐朝臣，聊得好不欢喜。也只有一些非官宦世家出身的，才会径直走向士子队列这边。 直快到己时时，文武百官到齐后便先行全部入宫准备就绪。 在宣德门外等候的进士们才开始入宫，入宫的次序排列和殿试时是一样的，只是传胪大典的所在地不再是崇政殿，而是百官上朝的大庆殿。 大庆殿广场前，文武百官按文武职分别站立于丹墀之内两侧，所有进士也分为两列站于其后。所有人站定，礼乐响起，礼部尚书手捧黄榜置于黄榜案上。 此时赵祯从大庆殿内出来，坐上预先设置好的龙椅上。然后文武百官与进士们众人行五拜三叩礼，然后赵祯便会与一众官员重新进入大庆殿。 在殿内，礼院官员开始宣读制诰：“嘉佑二年三月十八日，策试天下贡士，第一甲赐进士及第，第二甲赐进士出身，第三甲赐同进士出身。” 随后，读卷官拆卷，由赵祯亲自唱第一甲第一名章衡，而后殿内会有专门嗓门大的官员重复这句话，而在大殿门口的丹樨上，还有礼院官员，听到殿内传出的声音后，继续重复这句话。 而丹樨下的章衡听见后，便在礼院官员的引导下入殿拜见。同样的，赵祯唱第一甲第二名窦卞，礼院官员也是一样流程引窦卞入殿拜见。 前面两人还好，就是等到唱第一甲第三名，叫到李皓名字的时候，李皓感觉是懵了的，也是没想到探花郎的位子落到了自己的身上，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传唱到底第三回时才反应该来，赶忙跟着在旁边的看着都着急了的礼院官员进殿，等李皓在殿中站定。 接下来便有礼部尚书唱第二甲第一名姓名及往后等若干人，唱第三甲第一名及往后等若干人，这些人都只唱一次，并且不用出班上殿，只在原地等候。 等全部唱名完毕，状元、榜眼、探花三人在于大庆殿内叩拜谢恩，其余诸进士在殿外叩拜谢恩，此时便有礼部所辖礼乐奏起，赵祯便起身回宫。而后由礼部堂官捧榜，用云盘承榜，伞盖鼓乐引导，出大庆门、左长庆门、左银台门，诸进士、文武百官皆随榜而出到东华门外时。 写着三百多名进士姓名和名次的黄榜，便会在宫墙上张贴三日，三天之后，会将黄榜送到国子监，将众进士姓名刻碑，随后黄榜会被保管在国子监内，以供后人查阅。 到此时，整个传胪仪式便算是结束了。剩下朝中官员也不会在此停留，而是各自去忙着处理公务了，只有礼部官员会留下对进士们告知后续赐宴及再次入宫上表谢恩的时间及相应流程，等告知清楚后便也会离开。 至此，三年一度殿试也差不多告一段落了，东华门外的这群新科进士们，便要跨入一个新的阶段了。 第三十二章 东华门外好儿郎 不过这时东华门前的进士们还没有想那么多，只是高兴今日得风光，畅想着未来的前程。众人高兴相互攀谈同年之谊，其中尤以章衡、窦卞、李皓三人身边围着的人最多。也就是在这大家聊得正高兴时，突然有人提起说要不大家一起到酒楼庆贺，这一声提议顿时引来众人纷纷赞同，可说着说着便又有了问题。 首先是京中官宦人家，总有不对付的，家里有矛盾，又或是老师有矛盾，再或者自己有矛盾的，这个说你去我不去，那个也说你去我就不去，说着说着人就散了。 尤以章衡与章惇这一对叔侄为甚，章惇不高兴自己功名在章衡这个族侄之下，当着众人面直接放话不接受本届敕诰，回家等来年再考，说完便直接走了。 把剩下的一帮进士们弄得不知该说什么好，毕竟其中当事人章衡即是状元，但还是人家侄子，又不好说叔叔的坏话，否则成什么样子。 于是到最后，众人只能是各自拉着亲近的人一同走了。不过也有例外，就是一甲三名的章衡、窦卞、李皓，基本大家都有邀请一同走。这时李皓也不想跟着去了，省的去了一家后面也是麻烦，便开口说道：“今日我与几位曾家兄长约好要去欧阳学士府上拜会的，感谢欧阳学士教导之恩，今日实在没有时间，等来日有空，我请诸位吃酒，实在抱歉。” 然后便拉着曾巩急急走了，曾布、曾牟、曾阜看着也赶紧赶上。在过去找马车的路上，曾巩说道：“你倒是会找借口，不过早点脱身也好，那些人里面还不知有多少浑水，不去趟也好。” 李皓听后回道：“这是一个原因，我确实懒得理他们那些弯弯绕绕的。但还有一个原因是我确实想到叔父那边去询问一下，说实话今日我这探花来的确实有些出乎意料。虽说我自信文章做得还是不错的，但说是名列探花有些夸张了，再加上我这年纪，按理来说放个二甲是最有可能的，但点我为一甲三名，让我感觉此事透着古怪。” “你也不用想那么多，能中探花郎，总归是好事情。而且一甲名次都是由官家亲点，你有什么值得官家惦记的。”曾巩说道。这话说完，曾家兄弟齐齐点头，一致赞同。 李皓便笑着说道：“正是如此呀，我才奇怪，若我要真有什么可以惦记的，倒还好了。大不了我送上去便是了，问题是没有我呀。所以还是先回府，等快放衙时，我们去叔父府上拜访一下吧，正好吏部选官的事情也能问一问。” 曾家兄弟听后，曾布说道：“也是呀，让欧阳学士帮看下，到时要是能留在京城，总比外放要好。” 曾巩听后说道：“这话如何说的，既然考中进士为官，只要心怀百姓，到哪里做官不行。而且官员任职是吏部调配之事，难道还想让让老师为我等去徇私走关系吗。” 曾布听后没有说话，李皓便打圆场说道：“子宣兄长也没有说是让叔父为我等去操劳嘛，只是说去大致问问近些年新科进士的安排情况，这样也好心里有数才是，对不对。” 曾布听后点头说道：“对呀，我也就是这么想的。” 说着话时，众人便走到了停放马车的地方，便听到后方有人叫。回身看去，是盛长柏从后面走了过来。 李皓等盛长柏走近后，说道：“你也没跟着去吃酒，京中官宦你应该熟悉呀，没人拉你去。” 盛长柏回道：“我这性子不讨人喜欢，若论与人结交，我不如我那三弟呀。” 李皓听了想到，剧里盛紘被盛长枫酒楼胡说，坑的被关了两天一夜的禁闭，后来被一顿好揍的事，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发生，那次记得好像还有人说就没看过盛长柏想过，这么想着李皓发现自己好像也没见过盛长柏笑样的呀。于是说道：“也是，你这性子是不讨喜。” 这话一说出来，四周都愣住了，估摸心里是没想到李皓说话这么直接的。安静了一会，李皓便开口对盛长柏说道：“你还不赶快回去，估计你家里人等你都等急吧，都先回去吧。过些时日空闲了我便去你府上登门拜访，见见老太太和明兰她们。” 盛长柏答声好，于是众人分开上车救你各自回府了。 不过随着众多进士的出宫各自离去，今日进士传胪情况便也算是满京城都知道了。正好就在李皓乘车出了皇宫范围，到了御街上时，结果看到好几拨人在围着状元郎章衡的马车看，甚至连在酒楼顶上、树上都有人站着围观，把好好一条御街都给围住了，这场景堪比后世的追星族。 于是李皓笑着对曾巩说道：“看来还是状元郎受欢迎呀，其实要我说就应该给状元郎来场跨马游街，绕着满汴京城走上一圈，让汴京的老百姓都来看看状元郎的风采。” 曾巩听了对李皓说道：“你如今是羡慕还是嫉妒，要说受欢迎，你可不一定比他这状元差呀。如今他被围了，只是因为他出来的早而已，这汴京城里想看你这十五岁的便中了探花郎的人，怕是不比想看状元郎的人少呀。而且你比他还有个好处，章衡终究已经成婚了，可你还没有呢。汴京城里面有多少门户，想和你家结亲的，估计都数不过来，从今日开始，怕是你家的门槛都要被想要议亲的人家给踩平了，你还是想想自己吧。” 李皓听曾巩说完，当时就有些傻眼了。原先他潜意识想着自己十五岁，离结婚还早着呢。所以万事都没往这方面去考虑，但现在想来古代成婚本来就早，十四五岁订婚成婚的不在少数呀。原先没提这事大概是因为忙着科考的事，如今自己也高中了，怕是卫氏与李建这边真会开始物色起来了。 想到这，李皓赶紧对外面符登说道：“换条小路，赶紧回府看看，咱们绕开这些人，别真被堵这，到时就麻烦了。” 这话说完，曾家兄弟听得哈哈大笑，偏李皓这时心里急呀，又不好示弱，便干脆不说话，只想早点回到李府看看。 符登这边趁着没人注意便掉了个头，换了个小路往府里去。等李皓回府时候，李皓急匆匆的从马车上挑了出来，看到院门外只有自家丫鬟在张望着什么，其他什么都没有，便送了一口气。 结果刚放松，便见那丫鬟一溜烟就往院里跑，边跑还能听见重复喊道：“说少爷回来了。说少爷回来了。” 这下子是真把李皓给喊愣住了，还好没等一会，卫氏与李建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帮丫鬟仆役等着爆竹铜钱出来。 之后便听卫氏说道：“我儿中了进士，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前些日子我便让人扎了爆竹，今日正好放了。另外我还特意让换了些铜钱，到时散给穷困人家，也当是让人家一起沾沾福气。” 这时便听到曾布说道：“伯母，那你今日准备可不充足呀，只是普通进士标准可不够。” 卫氏听后，愣了一下问道：“莫不是我儿进了一甲。” 曾布这时又说道：“是呀，皓哥这番可是陛下亲自唱名的探花郎，您说您这准备的是不是不够了。” 卫氏听后笑道：“那是不够，怎么得也得再翻上两番才行呀。”而后曾布还想接着说的，就被曾巩给拦下了。 然后李皓对卫氏接话道：“母亲不用弄得太铺张了，汴京城满大街的皇孙贵胄不好弄得太招摇，而且真要比排场，咱家也没必要呀。” 卫氏好的一点便是，能听进去话来。于是说道：“那就不重新准备，把今日这些放完就好。”于是拉着众人进屋，然后让下人把爆竹放了，然后出去把铜钱给发掉。 等进了府门，众人便去了正堂坐下，卫氏与李建让李皓给讲起了今天在传胪大典的事，然后说到精彩处曾布也来补充细节，直把两人给听得精彩万分。直到中午午膳后，卫氏与李建才放众人离开。 李皓他们则是打算回去休息，然后下午去往欧阳府拜访。 第三十三章 盛家心思 至于另一边，盛长柏一人乘马车回府，一路上倒是没遇到什么，很顺利便回到了盛府。这时虽然得了老太太与盛紘教训，不让闹出太大动静来庆祝，但王大娘子还是带着一帮下人，拉着如兰、明兰、墨兰和盛长枫一起在正门外迎着盛长柏呢。 毕竟如今盛长柏考中进士，为了盛家光耀门楣了。那位聪明的林小娘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去触盛紘的霉头，听见王大娘子让人来喊，也不会拉着墨兰与长枫不让去，反而要让他们装着为盛家荣耀高兴，尤其是在盛紘面前。 众人在盛府面前等了好一会，墨兰与长枫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才见到盛长柏的马车到来，等马车停好盛长柏刚下来，便见王大娘子直接冲过来拉着盛长柏说道：“我儿真是给为娘挣气呀，不枉我生你养你一场。” 盛长柏见此赶忙将王大娘子扶好，宽慰道：“总算没有辜负母亲期望”。王大娘子听后说道：“休要这般说，你就是最好的，今日当好好犒劳犒劳你的。” 说着便拉着盛长柏一同前往老太太的寿安堂道喜，其余众人则在后跟着，在这路上明兰还想问李皓是什么名次的，但见盛长柏被王大娘子一直拉着说话也没空问上。 等到了寿安堂，只见老太太已经坐在正厅的罗汉椅上，王大娘子便说道：“给母亲道喜了，柏儿如今考中进士，金榜题名，登了二甲了。” 老太太听后说道：“好呀，柏儿这次为盛家门楣增光添彩了，等你父亲回来全家一起庆贺一下。” 王大娘子听后回复道：“这我已经吩咐下去了，让下人们都准备起来了，只等老爷回来后，大家晚上一起高兴高兴。” 老太太听后说道：“这样便好，还是大娘子想的周到。”然后顿了一下转头问盛长柏道：“还有一事，不知皓哥儿今日是中了几榜呀。” 听老太太问道，众人也是齐齐望向了盛长柏，毕竟对此众人也都好奇想知道。然后只听盛长柏说道：“李皓表弟今日是官家亲自唱名，中了一甲第三名，成了本朝最年轻的探花郎了。” 这话一说出来，所有人连着老太太的都震惊了。王大娘子更是惊讶的说道：“真的呀，那皓哥儿中了探花郎，十五岁的探花郎呀，比起老太爷来可都要厉害多了。”说完便觉不对，赶忙看看老太太脸色，没发现有什么才放下心来。 盛长柏听后说道：“这事哪来得假，如今黄榜可还在东华门外挂着呢。” 王大娘子说道：“没有，没有，只是没想到那孩子这般年纪就能中探花，日后前程远大呀。” 盛长柏回复道：“李皓表弟虽然年纪不大，但素来才学显著，能中探花虽有些出乎意料，但也在情理之中。另外我刚回来时，还碰到表弟了，他说过几日闲下来便到府中拜访祖母与父亲、母亲呢。” 王大娘子听后说道：“好好，说来你当初也在他那一同学过几日，到时也当为他贺上一贺。”接着众人在寿安堂又聊了一会。便听老太太说道：“今日长柏在宫中也忙了半日，先回去休息一下，等你父亲回来，在一家子庆祝庆祝。另外其他人也都各自回去休息吧。” 于是众人纷纷起身告辞。等众人走后，老太太让明兰留下，然后老太太对明兰说道：“有些事，我本不想现在就提，可如今的话我该问上一问了。” “你与齐衡的事，你到底怎么想的。你自小养在我身边，我自然是想你能得世上最好的，齐衡人是好的，家室也好。可就是家室太好，父母展望远大，与你终究齐大非偶呀。你若嫁过去，其一是未必能登正室，其二就算登了正室，怕也是遭罪的日子，这些你要想清楚了。” 明兰听后也是无言以对，老太太看明兰没有说话便接着说道：“本来我也不想这么急着和你提这事，可我觉得如今也是不能不提了。” 然后便直接问道：“你觉得你那表弟如何，若让你嫁与他，你可愿意。” 明兰听后，急忙说道：“祖母为何如此想，我从未想过此事呀。” 老太太听后说道：“本来这事不急，我是打算先和你姨妈通个气再说的，可如今李皓登了进士，中了探花，京中想与他结亲的官宦人家怕是不少，而我觉得他或许和你正合适。” 明兰听后便想反驳什么，被老太太拦下，说道：“你先听我说完。这一来虽然李皓这人我没有见过几回，但看着尚温良恭俭，在这点你姨夫姨母教养的很好，而且如今中了探花，也算得上前程远大。二来他家如今钱财总是不缺的，你嫁过去过不了苦日子。三来也是你嫁他家最大的一门好处，便是你的婆母就是你姨妈，要知道自古这婆媳关系便难相处，可你姨妈素来对你亲厚，你若嫁去必然不会受婆婆摆弄，若有什么事，她自然也会是向着你的。” 等了一会看明兰没有说话，老太太接着说道：“你若愿意，我便与你姨妈来说，想来亲上加亲的事，你姨妈也是同意的，而且此事告知到你父亲那，你父亲也绝不会拒绝得。” 明兰听后下意识的拒绝道：“可纵使姨妈同意，表弟也不一定愿意，此事不妥呀。” 老太太听后说道：“婚事自古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你姨妈、姨夫同意便行。而且你怎知李皓就不会不同意，我孙女长得眉目如画，清艳难言，他怎会不喜欢。再之，他如今还小，以往时光大部分都是在读书准备科举事，哪接触过什么姑娘，知道什么是喜欢不喜欢的。日后你们多多接触，自然就有感情了。而且这也是好事，如今他一无真心喜爱之人，二来你姨妈也没给他安排过内宅丫头，你若嫁去便内宅无忧。” 明兰听后低着头，默然无语，就是不说答应。老太太见此便说道：“你再慢慢想想，只是在我看来，李皓终究比齐衡会更适合你的，你也先下去休息休息吧。” 之后明兰便略显沉默的离开，寿安堂也慢慢安静了下来。 而林栖阁那边则又是一番景象了，等墨兰与长枫回去，林小娘从墨兰嘴里知道李皓高中探花之后，心里一紧，便打发墨兰与长枫出去，拉来了周娘子。 林小娘说道：“我倒没想到李皓能中的探花，如今他家算是真的兴旺了，若是让他们知道卫小娘是如何死的，我怕是没有什么好下场了呀。” 周娘子说道：“其实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也没有人追查过，应该不会被人知道吧，小娘莫要担心。” 林小娘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你男人不是认识些路子吗，让你男人找个借口回到扬州把事情料理了，还是别有意外才是。” 周娘子说道：“是，娘子不用担心。” 当然盛府这边的事情，李皓是完全没有想到的，这时的他和曾家兄弟已经到去欧阳府的路上了。 第三十四章 琼林宴 等到众人到欧阳府时，欧阳修以放衙回到府中，众人便在下人带领下到正堂见到了欧阳修。 在见过礼后，众人便在堂上坐下。曾巩说道：“今日前来主要是感谢老师悉心教导，才让我等能学有所成，金榜题名。” 欧阳修听后笑道：“你们能够得中进士，主要是靠你们自己的努力，我只是稍加点拨而已。不过今日我还是要和你们嘱托几句，你们已然金榜题名，便要入仕朝堂，我希望你们能一直秉持忠义之心，为朝堂、为百姓实心用事，造福一方。” 李皓等人听后起身聆听教诲，说道：“我等必不忘今日教诲。”而后在欧阳修示意下，众人重新坐下。 之后欧阳修又继续叮嘱着，等说了好一会。李皓才找着机会问道：“叔父，关于我今日中了探花一事，我还是有些不明白，想问下叔父，莫不是叔父給小侄做了保举，才让官家钦点我的。” 这话一出，曾家兄弟也齐齐望向欧阳修，也都想知道此事原因。 欧阳修看后回道：“那你想的太好了，若我有这能力，我肯定保举子固，而不会是你的。子固性格沉稳刚毅，行为处事当可独当一面。而你年纪尚幼，不经几年磨砺尚不可大用，我保举你作甚。” 李皓听了，装着满脸痛苦说道：“叔父这话说的让我伤心了，不过若不是叔父的话，那是何原因呀。” “这事不是我做的，但我到知道是因为什么？”欧阳修卖着官司说道。 李皓听了此话忙说道：“请叔父告知，要不然小侄心中难安呀。” 欧阳修听后答道：“此事应该是韩大相公帮你说的话，至于说了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了。原先韩大相公也未曾与我打过招呼，我后来才知道的，否则当时我就会劝韩大相公不要如此做的。另外你还记得我说官家很喜欢你当初水调歌头一词吧，甚至后来你写的那些诗词官家也是知道的，所以这次点你为探花，可能也有这方面原因吧。” “后一个原因暂且不说，可我与韩大相公素昧平生，他为何会帮我说话呀。”李皓听了想了想，问道。 欧阳修说道：“那你就得感谢你老师了，当面参加庆历新政时，你老师与韩大相公也是相交莫逆，这次帮你便是因为这个吧。当然也是看你这番却有才学，名次不低，否则韩大相公也不会特意去帮你说话得。” 李皓听后，点了点头说道：“此事我倒真没听老师提起过，临来汴京前老师也只是让我来您府上拜访。那您说我要不要去韩大相公府上，上门致谢呀。” 欧阳修说道：“那倒也不必，既然没有与你说，那自然没打算让你知道。你现在也不必去，心里记住便好。” 等这事过后李皓又问起礼部授官的事，问道：“本届殿试授官的话，要等到什么时间呀，若时间长的话，我打算是要回扬州一趟的，去给老师报喜，摆摆谢师宴的。” 欧阳修听后说道：“按惯例来说，新科进士授官大约是要两个月时间的，吏部才能给到实授官职，当然具体时间其实也不太一定。若是分配到京中官位，到职时间一般会早上一些。若是往外的话，那时间就会长一些的。而且这段时间本来也是朝堂给新进进士的一段空闲时间，让路程近的一些进士能回乡夸耀的。” 李皓听后便又问道：“那不知我与几位兄长大概会是怎么安排呀。” 欧阳修听后仔细说道：“按以往惯例来看，你们中除了你，其他人都会外放出去在各地任职。” 李皓听后好奇的说：“我会留在汴京任职，因为我是探花。” “那倒不是，历届状元、榜眼外放为官的也是常有的事情，探花何能例外。”欧阳修答道。 李皓又接嘴问道：“那莫不是朝中有人帮忙，是叔父还是韩大相公呀”。 “都不是，主要是你的年纪好呀，你刚十五把你放到地方去主政州县，谁能放心的下。吏部自然会有所考量的，肯定得把你先放到京中任个不太紧要的官职呀。所以你最好这段时间不要离京，等吏部那边安排了空缺后，便要入职了，京官难当呀，不要错过了安排，到时在等就麻烦了。”欧阳修说道。 李皓听后有些失望道：“这样呀，本来我还想回趟扬州，见见秦夫子呢，这下去不了了。” 欧阳修听后劝诫道：“秦兄宦海浮沉过，这种事情自然能够体会，你不用担心什么。到时我也会修书一封给秦兄，好好解释缘由。” 李皓听后答道：“好吧，那也只能如此了。” 等李皓这边说完，曾巩便说道：“那既有时间，等琼林宴后，我们便回乡一趟亲自给母亲道喜，然后祭告祖先。” 李皓听后接话道：“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如今师兄四人同年高中，是得回去看看，光耀门楣呀。” 听了这话，曾家兄弟忍不住齐齐笑了，然后李皓与欧阳修看着看着也笑了起来。 然后几人在堂上聊着，最后被欧阳修留着吃了晚膳才回府。 等得三月二十日，众人前往汴京城西的琼林苑参加琼林宴。等李皓与曾家兄弟到时，已有宫中仪鸾卫在此布置妥当，看到众人到来，查验身份后便分出数人引着众人去往宴会场所。 等真的进到琼林苑后，李皓才发现琼林苑身为皇家园林的气派与富丽堂皇。整个园林以叠石理山，布局精妙冠绝天下，犹以这奇石为胜，奇石玲珑多姿，或植于花草中庭，或立于碧波泉潭，水石相映间，花木布局错落有致，其建筑风格出奇制胜，亭榭廊槛，宛转其间，一反拘泥，轩豁相套，举步间，景中藏景，往往令人有豁然开朗之感。 李皓一路惊奇的望着，走了好一会众人才被带到宴会场中，会场布在中元殿外广场，此时能看到有不少人来了。 等李皓他们走进场中，众人抬头看见是李皓、曾巩，便有不少人起身来迎，于是众人又开始各自寒暄起来。 仪鸾卫的人将人带到后，便施礼离去要回到院门外了，众人见此便也回礼答应。等仪鸾卫走后，众人便重新落座，这次倒是没有特意安排位置，于是李皓与曾家兄弟找了个中间连在一起的空位坐下。 接下来好一会，新科进士们陆陆续续的赶到，然后各自找个位置做好。其中章衡与窦卞来时，那受欢迎的程度，在场大半的人起身相迎，看的好不热闹呀。 接下来众人安坐下，便各自交友聊天，使得满园皆是高声谈笑，不见愁绪。不过也是此理，今日这种场合，后续还有官家亲至，这帮子人精们怎么也不会在这场合胡闹。 等众位进士全员到齐后，会试、殿试的众位考官便上场来，作为今日琼林宴的陪宴，这也是今日新科进士的荣耀了，等到日后为官指不定有多少人要在这些主考官下混日子了。 全部人安坐后，赵祯到来在中元殿上坐下，按例为此次琼林宴“提诗”一首，赐予在场所有进士。而后给所有进士“赐书”一本，都是一些儒家经典，用来告诫这些新科进士，时时记着儒家的修身治人之道。等轮到李皓给的是中庸一卷，大家各自收好后，众位进士要谢皇帝赏赐。 等这一流程结束，随着皇帝大手一挥，便看见众內侍官手捧簪花走进宴会场，给每一个进士戴花一朵，即幞头戴花之意，是一种集荣耀与喜庆于一身的象征礼仪，等所有新科进士全部带好，整个场面三百多个男人一齐头戴鲜花的场景，看起来也真是蔚为壮观。 然后花带好之后，便是最后一步，由在场群臣和新科进士们，集体向皇帝表达感谢，由状元、榜眼、探花各赋诗词一首，作为“谢礼”，当然诗词用意还是歌功颂德之话。至此，整个宴会流程告一段落，皇帝便会离开，让朝臣和新科进士们在此相聚。 第三十五章 拜访盛家 琼林宴后，翌日。曾家兄弟便和李皓一家告辞还乡去了，约定等一个多月后，返回京城到吏部授官时再聚。 李皓将曾家兄弟一路送至汴京城外，才返回家中。这一回到家便看到家中有人前来拜访，卫氏与李健正在正堂中接待着，本来李皓还疑惑是哪里来的人呢，毕竟自家在汴京城里认识的人不多呀。结果等李皓回了正堂相互见礼坐下后，直接听到来人对自己好一顿夸，从相貌到才学，听得李皓都觉得那夸得不是自己了，等听了好一会，才明白这是过来找自己去相亲的呀。 明白过来的李皓顿时就郁闷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曾巩给说中了。不过还好卫氏没有点头，只是说如今孩子年纪还小，而且现在又刚科考完，还需要再等一等。 李皓听了这话才算是心里踏实点，等好不容易送走了人。刚放松下来，结果没多久又来了一批，谈的基本也都是相同的话题，李皓便只好硬着头皮接待，到最后一天竟来了四拨人，弄得李皓烦躁不已，不光是要笑脸相迎，还得担心卫氏真松口了，到时自己不去都不行。 于是在晚上，李皓就想着要如何解决这事，正好如今自己高中了，但暂时回不了扬州，李皓便想着让卫氏与李建回一趟扬州，这样一来可以去秦夫子那报喜，二来他们走了也就不至于再来人谈相亲的事了，一举两得。 于是在晚膳后，李皓便直接开口说道：“父亲、母亲，如今我高中了探花，本该亲自回扬州向老师报喜的，但欧阳学士不是说让我暂时不要离开汴京，所以我想着能不能麻烦父亲、母亲，回去帮我料理此事。另外如果后面确认留在汴京任职的话，那家中灵位祠堂是不是也要一同迁来汴京，也需父母大人做主处理呀。” 卫氏听后望了一眼李皓，说道：“你考中之后，我和你父亲确实也打算回一趟扬州的，毕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总要祭告祖先才是，而秦夫子对你悉心教导，你才有今日的成绩，那我和你父亲也该为你跑一趟的。那过两日我与你父亲便回趟扬州吧。” 李皓听后倒是十分高兴，但卫氏停顿了一会后，便又说道：“另外你的心思我也能明白，虽然你年纪还小，但既然已经高中了，修身齐家方能治国平天下，有的事情也该考虑起来了。” 李皓听后只好回答道：“好的，母亲。我知道了。” 而后卫氏转了个话题说道：“既然要回扬州了，那在走之前当去和你表姐说上一声，选个日子咱们一家去盛家拜访一下吧。” 这事李皓自然答应，于是选定赶在官员休沐的日子过去。不过这次拜访便和上次初来汴京时不同，前次因为自家儿子还是举人，再加上李皓劝说，所以卫氏作风低调得很。可如今李皓中了探花算是有了官身，这次便也不用像以前那么顾忌，所以这次不仅是给明兰、如兰、墨兰都准备了首饰做礼物，还特意准备了厚礼单独送给明兰。 这让李皓看了，心里想着可能是这些年卫氏自觉被盛家小看了，如今要扬眉吐气一番的，再加之自家如今就在汴京，也能勉强为明兰做个靠山了，才来的这般，便也懒得在劝卫氏。 等到休沐日，李家便带着礼物重新登了盛府门，让门房通报后。王大娘子便亲自来接，然后看见李家带着的众多东西，惊奇的问道原因。 卫氏说道：“这不是我儿如今考中进士了，我们夫妇近日要回扬州一趟，估计要好一段时间才能再回汴京，所以临走前带些礼物来。还有专门给三个姑娘带的首饰，另外有些东西是专门给明兰挑的。” 王大娘子听后，说道：“哪用如此客气呀，赶快进府吧。”然后吩咐下人把给明兰的东西送到寿安堂去了。 然后众人便来到堂上，此时除老太太外，盛家全家人都到了。 众人见面后，各自见礼。李皓这边先是与盛紘问礼，然后便是与长柏、长枫和墨兰、如兰、明兰问礼，这回在盛紘的引导下，到时真成了表哥与表姐，全成亲戚了。 见完礼后卫氏便将带来给如兰、明兰、墨兰的首饰分给三人，至少在面上看来三人都挺高兴的。然后众人便各自安坐。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今日见面李皓总感觉明兰看自己的眼神有点怪怪的，不过也没等李皓多想。 盛紘在与李皓闲聊几句后，便直接问李皓道：“贤侄，这吏部选职可有大致去向，是留在汴京还是外派地方呀。” 李皓听后回答道：“这没有听到具体安排，小侄也还在等吏部给消息呢。” 盛紘说道：“派官之事还是很有些重要的，需要你自己去走动走动。历来汴京的官缺就少，只等着吏部自己选派，大多只能外放。你既叫我一声叔父，那我当作为长辈，告诫你几句。” 李皓答道：“请叔父训示。” 盛紘说道：“你如今是探花，按理应该有个从六品或者正七品的官衔，若能留在汴京任用，仕途会通畅很多。不要像我当初科考，位列二甲，直接外放到了穷乡僻壤，在地方上蹉跎了十余年方才回京，做到这个五品官便是殊为不易呀。” “你既然与欧阳学士相熟，不如去问一问，看欧阳学士能否帮忙选个京中的差遣，我这里也会来帮你打算打算的。” 李皓听后说道：“多谢叔父关心筹划。” 盛紘听后说道：“你是即喊我声叔父，这自然是应该的。” 这话说的让李皓感觉盛紘这做人确实是八面玲珑的很呀，然后盛竑又接着给李浩讲起这为官十余载的所谓经验之谈，李皓在旁边听得是不以为意却又得装的如醍醐灌顶一般，等盛紘说了好长一会功夫后。 李皓才又说起了此番来的正事，李皓说道：“因扬州有事，我父母过几日便要回扬州一趟，此番便是来与叔父叔母辞别的，再和老太太辞行的。” 明兰听后很是惊讶，本想开口问话的，但听到要与老太太辞行，便忍了回去，想着到时在寿安堂在问。 这边盛竑听后问道：“那你还是留在汴京的吧。” 李皓答道：“是的，小侄在汴京还有些事，此次便不随父母回去扬州了。” 盛紘说道：“那便是好的，汴京城里官缺稀少，你在汴京才能诸事方便些。” 说完盛紘看看王大娘子，让大娘子领着去寿安堂。然后明兰见状便抢先说道：“父亲，便由我带姨夫、姨母还有表弟去寿安堂见祖母吧。” 盛紘听后，答应说道：“那就让明兰引你们去寿安堂吧，我等会还有些事情要忙，就不陪着了。” 李皓听后忙说道：“叔父既有事要忙，便先去忙吧，还有大娘子与表哥表姐们若有事也不用陪着得，让明兰表姐带我们去就行的。” 随后，盛紘笑着点头便起身离去，明兰则带着几人往寿安堂去了。 第三十六章 卫氏离京 等到了寿安堂，众人向老太太请安，各自安坐了。 老太太开口问道：“刚下人送了一堆东西，说是你家带给明兰的，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来。” 卫氏听后解释道：“对呀，这不是过两日我们夫妻俩要回扬州待一段时间，上次过来也没带什么，所以临走前想着送些东西给明兰。” 明兰听后先是说道：“我在祖母这过得很好的，也不需要这些东西的。”然后问道：“姨妈，这次您怎么突然要回扬州呀，要待多长时间。” 卫氏听后说道：“这不是你表弟中了探花，本该亲自回去见见他老师当面贺喜的，但前些日子他去欧阳大人那里，欧阳大人让他暂时不要离开汴京，等着吏部选官，所以我和你姨父便回去一趟帮你表弟去贺喜。另外咱家人丁单薄，日后在汴京生活的话，这次回去还得将祖宗牌位请来汴京，好时刻供奉。” “此次回去扬州不会待多长时间，短则两个月，长则半年肯定就回京了。” 明兰听后便明白了，不过听着祖宗祠堂的事，想起了自家母亲的牌位在三清观放着，进不了盛家祠堂，顿时有些难受了。 而老太太那边也没注意到，倒是听出另外的事，问道：“照这么说，皓哥儿这次授职当是在汴京之中了。” 听了这句，卫氏看向李皓，让李皓自己回答，李皓说道：“也不算确认，只是那日我去欧阳学士家拜访时，欧阳学士告诉我说，我这年纪不适合外放州县，可能会先留在汴京城干些清闲点的差事，但具体其实也没有确定，只是让我留在汴京等消息罢了。” 老太太听后想了想说道：“欧阳学士说的有道理，你这年纪以往是有例子，像晏大相公当年比你还小一岁中的进士，后面授秘书正字留在汴京的。” “这样也好，在汴京的话没事就来府上和长柏、明兰多见面聊聊，说起来家里三个姑娘，如兰、墨兰都有个亲生兄弟，唯独明兰没有。如今有你这个表弟在汴京，有事也能找你来出出主意也挺好的。” 李皓听后说道：“是的，若表姐有事要表弟办，直接吩咐便是。” 明兰听后没有接话，倒是老太太听后对明兰说道：“听到了吧，以后有事就多找你表弟商量。” 卫氏这时也说道：“是呀，明兰。真有事要你表弟做的，直接告诉他便是，不用客气的。要是他推诿你，你就来找我，我来给你出气。” 明兰听后说道：“多谢姨妈。” 卫氏听后笑了笑，然后与老太太又聊了起来。等过了一会，老太太对李皓说道：“你在这坐着也闷，不如让明兰带你在院中转转，或者去长柏那里坐坐。我与你母亲再聊会，等要走时我让人去找你。” 李皓正好也不想在这干坐着了，便说道：“好呀，那我便出去转转吧。。” 随后明兰在老太太吩咐下，便带着李皓在院中逛了起来。 等两人走后，老太太随口问道：“近些日子我倒是听说有人去你府上谈议亲的事了。” 卫氏听后说道：“倒是有这么回事，但不瞒老太太，我家原先光景您也是知道了，这汴京城里的官眷们我哪知道好坏呀。再加上皓儿年纪还小，所以这事暂时也不急。不过您见识广博，日后若皓儿真要议亲，说不准到时还要请您帮着给看看才是。” 老太太听后，笑着说道：“这有什么打紧的，既是明兰的表弟，若有需要我当然得操个心才是。而且明兰眼看也到年纪了，暂时也没个人选，莫不如再等等，到时一起来相看相看。” 卫氏听后，笑着说道：“对，那在等等看。” 寿安堂里这番颇有深意的对话，明兰与李皓暂时是不知道了。李皓在明兰带领下正在后院花园里转着，毕竟能逛的地方也不多，后院林栖阁肯定是不能去，李皓也没话和林小娘那一家人说。 不过也正因为没去，所以也就没见到一场好戏，林噙霜在得知卫氏要回扬州时，那个郁闷加恐慌。因为如今周娘子家的男人刚被派去扬州，林噙霜生怕到时在扬州撞上卫家人，那可就真的麻烦了。所以赶紧把周娘子给拉了过来，问道：“你有没有办法联系上你家男人，让他在卫家人在扬州的时候不要动手，毕竟如今卫家才是扬州的地头蛇，别本来没事，到最后撞到人家手里，可就不好看了。” 周娘子说道：“应该不至于吧，而且我也嘱咐过了我家男人让他不要打盛家的名头。卫家的人又不认识他，纵使碰见了，也出不了什么事才对。” 林噙霜说道：“这么说倒也对，反正你再给他传个消息，让他自己小心一点吧。” 周娘子答应道：“那我明日去递铺让人传封信到扬州去。”说着看没有事便退下了。 而在花园中逛着的明兰与李皓却是闲聊的有些尴尬了，李皓也是不知为何，总感觉今日的明兰对自己有些疏离，但想到两人本就不熟，所以也没多想。本来李皓今日想就齐衡的事劝劝明兰的，但看这情形，也怕交浅言深说了不合适。又不想这么待下去，只好开口说道：“表姐，要不我们去长柏兄那坐下吧。” 明兰正好也不想两人尴尬的在花园转着，听李皓的话忙说道：“好呀，我带你过去二哥的院子。”说着便带着小桃在前面引路了。 等到了盛长柏的院子时，明兰带着李皓进去后，便看到盛长柏正拎着一本书坐在院中看着，聚精会神的都没注意到有两人进了院子里。还是明兰打了声招呼，长柏才发觉的。 于是李皓笑道：“长柏兄还真是嗜书如命呀，和子固师兄有的一拼呀。” 盛长柏听后说道：“书读百遍其义自见，没事读读书总是好的。至于说和子固兄相比，那我还差得远呢。”“对了，子固兄如今还在你府上吗。” 李皓回答：“前两日他们便还乡去了，要等一个多月后，吏部快授官时才回汴京的。” 盛长柏听后点了点头，然后便让两人坐下，让侍女来奉茶了，不过听着这狼毫、羊毫、鼠须的侍女名字总有些出戏。 接下来两人聊起会试前在李家一同读书的事，然后盛长柏为顾廷烨说起了可惜。于是李皓正好便问问顾廷烨境况，听闻是和顾家闹翻了，如今在小甜水巷住的时候，李皓便知道估计顾廷烨的剧情也没有变，看来他是逃不过朱曼娘这道劫了。不过李皓还是记下了，怎么也得帮顾廷烨留住昌哥这个儿子才行，小孩子总是无辜的。 接着两人又聊了些其他，便见丹橘过来说，老太太那边聊完了，卫氏他们准备走了。于是李皓便告辞去找卫氏，然后一同离开了盛府。 到三月二十九日，卫氏这边东西准备妥当，今日便坐船回扬州。明兰也特意出来到码头送卫氏与李建，后面还上船与卫氏说了话才下船，等看着船慢慢离开码头后，明兰便与李皓到了声别就告辞回府了，也让李皓总感觉自己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明兰似的。 之后的日子，李皓在汴京便真没有什么事情了。卫氏与李建走后，只有李皓在府上，也没什么人来家里拜会了。 然后等颜复空闲时便约着两人在汴京城里各大酒楼尝尝手艺，偶尔再去欧阳府上拜访下，看看授官有没有进展。后面还约着盛长柏，让带着如兰和明兰到樊楼吃酒，补上会试放榜时说的庆贺，这到是让第一次进樊楼的明兰高兴了会，还有跟着明兰的小桃也高兴。不过明兰对李皓还是很疏离，这让李皓一直很奇怪。 李皓本以为自己就这么悠闲的过着，一直等到吏部授官便好了。直到那天李皓从外面回府，看见小桃在府上焦急的等着，说是有事找他，让李皓赶紧去盛府一趟。 第三十七章 盛紘被扣 李皓听后还以为是明兰出了什么事了，赶紧问道：“可是你家姑娘出了什么事呀。” 小桃忙说道：“不是的，小姐没事，你赶紧跟我走吧，小姐还在府里等你呢。”说着就要拉着李皓的袖子往外走，李皓赶忙说道：“别急，我马车就在院外，坐马车过去很快的。” 然后便带上小桃往院外走去，等李皓和符登坐进马车，让车夫驾车，小桃则坐在车辕上便往盛府赶去。路上小桃还不停的催促车夫快点。 等出发后，李皓对小桃说道：“你不要着急，很快就到了。另外到底是什么事呀，这么急着叫我过去，你也不说清楚点。” 小桃听后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具体的，只是主君上朝后一直没回来，家里现在急的不行了，然后小姐便让我叫您过去府上一趟。” 李皓听后大致猜到，估计是盛紘被盛长枫给坑了的事情现在发生了，不过具体还得到了之后再看，毕竟自己来了这里，万一有什么变化也说不定。 等到了盛府，在小桃的领路下李皓径直往寿安堂而去。到了寿安堂，便见除了老太太和明兰外，王大娘子也在，见到李皓到来，王大娘子赶忙走过来说道：“皓哥儿，你叔父上朝迄今未归。刚刚你长柏兄长去齐国公府打探消息传回来，平宁郡主说是官家发了脾气，关了好几人在宫里。如今还不知是为何，你与欧阳学士相熟，我想请你去帮着探听下，看你叔父安危呀。” 李皓听后便确认事情就和猜到的一样，只是没想到过了这么久才爆发。于是说道：“大娘子放心，我这便去欧阳学士府上，询问下学士是否知晓此事。不过大娘子也不必太过担心，本朝素来优待文官，而且当今官家仁厚更不至太过为难朝臣的。再且如果真有大事，宫里也早该有消息传来，如今既没有动静，想来叔父不会有事的。” 老太太听后也说道：“皓哥儿此话有理，你莫要如此慌乱，当先要事是扎紧篱笆看好门户，别让自家人出什么乱子，被人看笑话。” 然后便对李皓说道：“皓哥儿，此事便还要麻烦你了，无论如何到时有了消息便送回来。” 李皓答应道：“好，我现在便去欧阳学士府，若有消息便立马送来。”而后便在小桃领路下离开盛府。 等坐上马车时，李皓心中便知道盛紘应该没事的，但未免出了意外，还是让车夫赶车前往欧阳府。 等到了欧阳府中，在通报之后进入正堂，发现除了欧阳修在上首坐着外，还有一个看着年近四十的妇人，只见两边刷的光蓬蓬的双环髻，插戴了玉满池娇荷叶簪，有些沧桑的面庞却掩不住当面的清秀俊逸，身上着一件窄袖短襦，系条银灰色锦绸衫裙，看着很是面善。 李皓看后猜到这位就是欧阳修续弦的夫人薛氏。果然后面便听欧阳修介绍道：“这是你叔母，薛大娘子，刚从老家回京。”然后又对薛氏说道：“这便是我跟你提过的秦兄弟子李皓，如今中了本届探花。” 李皓听后赶忙向薛氏行礼，而后薛氏让李皓起身坐下。 等李皓做好后，欧阳修问道：“你今日这急匆匆的来是为何事呀。” 李皓回答道：“我今日来还真有事来找叔父。因我家在汴京中有门亲戚，是积英巷盛家。” 欧阳修听后疑惑问道：“此事没听你提起过呀，你科举时填的家中信息没有这项吧。” 李皓说道：“只因我外祖当年病重，家道中落，我家姨母为了家中生计只得嫁与人做妾，嫁的人便是那积英巷盛家主君盛紘。我姨母只留有一女，而后便过世了。今日便是我那表姐匆忙找我过府，说是早已散朝，其他官员都已归家。但我那位盛叔父却一直未有消息，也不曾出宫来，所以便找我来打听。可我怎知朝中消息，便只好来打扰叔父了，看叔父这可有消息。” 欧阳修听后说道：“要说这事我还真知道些消息，你也知道如今官家膝下无子，朝堂民间多有议论立储之事，今日你那位叔父牵扯进去了，后果难料呀。” 李皓很是奇怪，开口说道：“我那位盛叔父一辈子谨小慎微，是从来宁愿不做也不愿多做的人，按他性格怎么也不会深陷其中的呀。” 欧阳修听后笑了一声，说道：“你倒是真了解你那位叔父呀。你放心吧，虽然具体情形我也不知，但官家没有深究之意，扣下这几个官员只是为了杀鸡儆猴，只是你那位叔父倒霉当了那只鸡而已。” 李皓听后说道：“如此，那我便放心了，等会我便去告诉告知消息。” 欧阳修随后说道：“不过就着此事，我当问你一句，这当今局势，官家立储之事，你觉得应该如何选择。” 李皓听后说道：“此事我那表姐倒是说过答案，我认为很有些道理。” “哦，那不妨说来听听。”欧阳修说道。 李皓答道：“我表姐原话是大丈夫当忠君爱国，不如做个纯臣，何必无谓争执。” 欧阳修听后连道三声：“好好好呀”。随后说道，“没想到一个姑娘家竟有如此见识，当是难得呀。” 然后便听到薛氏突然说道：“老爷这就有些小觑天下女子了吧，前人不说，就是章献明肃皇后便胜却不知多少男儿郎。” 欧阳修听后笑着说道：“夫人，是我刚刚失言了。” 李皓这时插嘴讨好薛氏说道：“对呀，这便是叔父说错了。有道是谁说女子不如男，巾帼亦能胜须眉。” 薛氏听后果然很是高兴，说道：“皓哥儿这话说的好。你能做此想，日后哪个姑娘能嫁与你当是她的福分呢。” 李皓听后不想接这话，怕是又扯到让人头疼的事上。忙转个话题说道：“今日过来主要便是因为此事，此时估计我表姐他们还在家中坐立不安呢。我先回去告知他们情况，让他们放心才好。” 说完便起身告辞而去。等回到盛府，李皓直接前往寿安堂，此时王大娘子已经不在了，只有老太太和明兰在。 于是李皓便和两人说道：“我刚从欧阳学士府出来，欧阳学士说是因为妄议立储之事叔父才被扣在宫中的。” 结果刚说完这句话，李皓便听到后面王大娘子声音传来：“那不是踏天大祸吗。”随后只见脚下一软，就往地下倒去，还好身边侍女一把扶住了。 见此情形，李皓赶忙说道：“大娘子放心，叔父应该只是受些牵连而已，我问过欧阳学士了，学士明言此事官家未曾想过大动干戈，扣留叔父那些人只是为了震慑一些心怀不轨的朝臣而已，明日估计叔父就能回府了，大娘子不必太过担心。” 众人听后才好生松了一口气。随后老太太说道：“辛苦皓哥儿了，本应该好生感谢的，但今日家中有事，主君也不在，等紘儿回来，必让他亲自谢你。” 然后傍边王大娘子也附和道：“等我家主君回来，到时登门去致谢。” 李皓说道：“两家本就是亲戚，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不必言谢。” 老太太听后说道：“话虽如此，该谢还是要谢的。不过今日家中有事就不留你了。”然后便对明兰说道：“你去送送你表弟出门。” 明兰点头应是，便引着李皓出府，李皓虽说想看看盛府里面林小娘和王大娘子的这出好戏，但毕竟是外人也掺和不进去，便也告辞便跟着明兰走了。 第三十八章 长枫挨打 走的路上，明兰说道：“今日多谢你了，要不然我们一家怕是连觉都睡不好了。” 李皓听后笑着回答道：“我看到也未必，老太太心里怕是早有成算的，至于表姐，我倒是觉得表姐性格坚毅果敢，锋芒内敛，不会被这等场面吓住。” 明兰听到这句后停下了脚步，眼神有些诧异的望着李皓，李皓也默默的望着明兰。过了不知道多久，明兰浅笑一声，开口说道：“表弟是从哪看出来的，连我自己都不知自己是这样的人呢。” 李皓听后回道：“那说明表姐没有对自己有个全面认知嘛。” “是嘛”明兰淡淡说了一声，而后便不再说话。两人默默的院门走去，等明兰将李皓送上车回府后，望着马车离开的方向看了一会才转身回府。 李皓这边一路回家后，看没事做，便开始摆弄起弓箭来，要说李皓还确实有些练武天赋，其他东西练得好坏反正没上场试过也不知道。但一手箭术，不说是百步穿杨，但三十步外也能必中靶心了。李皓自己练了一会累了便回房休息。 然后等过了两日，李皓正在家中吃着早饭，便有人下人过来回报，说是盛长柏带着礼物过来府上了。 李皓让将人领到正堂去，自己赶忙在垫了几口肚子，便让人把东西收了，自己前往正堂了。 等李皓到时，盛长柏已经在正堂坐好。李皓进去说道：“长柏表哥今日过来有何事呀，还带着礼物过来干嘛。” 盛长柏听后回道：“前日我一直在府外打听消息，也没想到你这里。还得谢你帮了我家大忙，带的礼物都是我母亲特意备下让我送来的。另外我父亲还说待会亲自过来像你致谢。” 李皓赶忙说道：“哪能如此呀，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而且叔父是长辈，只有我去拜见长辈的道理，哪有让长辈过来见我的道理。”顿了一下，接着道：“这样吧，等会我和你一起过去盛府拜见下叔父，也省得让叔父跑这一趟。” 盛长柏听后，想了想说道：“如此也好，那咱们得赶紧回去，要不然等我父亲出发就容易错过了。” 李皓说道：“好，那我们现在出发吧，我和你一辆马车过去，让我家马车在后面跟着便是。” 在去盛府的路上，李皓从盛长柏那里大致听到了这两日发生的具体情况，比如管家权还是交给了明兰，盛长枫也被打了几十藤条，如今正卧床不起呢。 不过李皓听后想了想，既然挨过一顿打了，再不妨在让盛长枫再挨一顿算了，把上次被他出卖的事一并了结掉，这样盛长枫也能两顿打一起恢复，要不然躺两次多麻烦。 等到盛府后，李皓跟着盛长柏进了正堂，每座一会，盛长柏便被他院里侍女叫走，就剩下李皓一人在堂上等着，还好没多久盛竑便与王大娘子一起来了。 李皓给两人见礼，随后被示意坐下。盛紘说道：“还得感谢前日皓哥儿帮着奔走打听，要不然我这家宅没那么快安宁下来呀。”说完还看了王大娘子一眼。 李皓注意到后想到林小娘与王大娘子两败俱伤的互撕，忍着笑说道：“叔父客气了，其实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只是去问了下消息而已。” 盛紘说道：“这已经帮上很大的忙了。本来今日我是准备去你府上感谢的，没成想你倒是自己过来了。” 李皓说道：“我听长柏表哥说过了，但您是长辈，总该是我拜访您的，不该让您跑我那去，这说不过去呀。” “这倒没什么的，不过既然你今日来了，那走时便把准备好的礼物一并带走。”盛紘听后说道。 李皓拒绝的说：“叔父这太过客气了，不必如此的。” 盛紘说道：“礼数总归是要有的，你今日不带走，那只能到时我亲自上门去送了。” 李皓只好说道：“那便多谢叔父了。” 盛紘看李皓答应了，说道：“正该如此呀。”随后盛紘又给提起此次被扣宫中的心酸历程，说起这次被盛长枫酒后胡话所累，又告诫李皓日后为官还需谨言慎行。 这时正好找到机会的李皓，便装作略带犹豫的口气说：“有件事本不打算说，可如今情形我觉得还是说与叔父听来比较好。” 盛竑好奇问道：“何事呀，不要吞吞吐吐，直说便是。” “会试之后不是出现未中士子群起而闹事吗，中间还把我与曾师兄他们都牵扯了进来，其实事后想到曾师兄其实很多人都知道，这不奇怪。但我往欧阳学士府只在欧阳学士提举为会试主考前，而且基本都是独身前往，按理知道的人其实并不多，而且又知道曾师兄他们就住在我家的人就更少了。”李浩顿了顿又接着说： “可那些士子反应却极快，若不是长柏兄长从顾廷烨口中得知急忙前来通知，怕是我们当时就被那些人堵在外面了。因此我担心是有心人所为，想借此坑害欧阳学士他们，所以虽然事后事情平息下来了，但还是特意派人去查了下。” “结果……”李皓装的犹犹豫豫的不说话。 然后王大娘子接话道：“结果什么呀，你快说吧。” 李皓听后接着说道：“结果我发现当时长枫表哥也参与了其中，并且曾师兄与我还有欧阳学士的关系，就是由长枫表哥所说的。当然我相信长枫表哥应该没有恶意，只是未经详判便脱口而出的。那是我以为他只是科考不中，行事稍欠妥当罢了，所以对谁也都没说。” “但今日听说叔父也因长枫表兄酒后之言被押宫中，所以才想着告诉叔父的。” 盛紘听后，脸色马上变了，说道：“好呀，我只当他是一时酒后糊涂，胡言乱语，没想到他是累犯不改呀。” 李皓这时劝解道：“其实这本不是大事，只是我觉得日后长枫表哥总是要出仕为官的，若在官场上在犯下这种错。到时难免祸及自身，甚至危害家族，所以我今日才想着与叔父说起，请叔父不要怪罪我多嘴了。” 盛紘听后说道：“哪里的话，你说的都是为了我盛家好，我应谢你才是。看来原先对他，我确实是太放纵了些，今日得让他明白什么是祸从口出的道理。” 随后盛紘又说道：“你今日来了，老太太那里还没去拜访过吧。” 李皓说道：“还没有，刚和长柏兄长直接过来的，等会便去寿安堂拜见老太太。” 盛紘笑着说道：“好呀，那你不如现在便去吧，让大娘子带你过去，我等会有点事情要办，就不陪你了。”说完便离开急匆匆的往后院去了。 王大娘子看后起身笑着说道：“那我和你过去寿安堂。” 然后两人起身往寿安堂方向走去，隐约间李皓似乎听到了远处传来了阵阵惨叫。 第三十九章 李皓当官 到了寿安堂，老太太见到李皓感觉越加亲切，让李皓坐下后，说道：“本来是要去你府上致谢的，没想到倒是辛苦你跑这一趟了。” 李皓回道：“我本就没有做什么，其实不必的。还累的大娘子准备了一堆的礼物，也是辛苦大娘子了。” 王大娘子听后说道：“这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若非你父母此时不在汴京，否则我们夫妻必要当面去致谢的。” 这时老太太接话说道：“大娘子这话说的是对的，既然给了你拿着便是。”而后对李皓又说道：“如今你表姐也单独立了个院子出来，就在旁边，你若无事可以过去看看。” 李皓以为是老太太与王大娘子有事要谈，要支开自己得意思，便答应道：“那我去看看表姐，然后便直接回府，临走时就不过来打扰老太太了。” 老太太答应声，然后便使唤丫鬟领着李皓过去了暮苍斋。 进到暮苍斋后，李皓只见明兰今日衣着气色感觉与往日所见大有不同，于是说道：“表姐如今掌着管家权，这气势看着倒是显出几分了。” 明兰听后笑道：“表弟这说的是哪里话，我只是帮着家里暂代管家的事，哪里来的什么气势不气势的。” 李皓回说道：“也是，本来表姐这自立了门户，又暂代管家，我也该送份礼来庆贺的，只不过是在来的路上才听长柏表哥提起，也没提前准备，等过两日我准备好了便让人送来。” 明兰听后便像客气了回绝，但见李皓非要送也就没再说什么。而后带着李皓在院子里逛了逛，后面也不知要聊些什么，于是李皓便告辞离去了。 从暮苍斋出来后，李皓命人带上东西便回府了，至于后面盛紘怎么教育的盛长枫，李皓也没再打听了。只是在后面让人特意找了些给明兰练字的，好的字帖给送了过去，权做贺礼了，就是不知道明兰收到这个是什么反应了。 后面一段时间李皓也没再去过盛家，反正左右无甚大事，除了在家习武读书外，便是带着符登在汴京城周边游玩。直到有一日，从盛府传来消息，说是盛长柏的官职已经定下，被安排到翰林院任翰林院编修，正七品官职，都准备上任了。 李皓这里听到这个消息，便想到跑欧阳修府上去打探消息，看看自己的官衔有没有定下来。不过去的时候不赶巧，欧阳修有事还未回府，只有薛氏在府里，于是薛氏便让李皓到正堂去说话。 李皓行过礼后，薛氏让李皓坐下，然后便说起了自家儿子读书的事，说起来欧阳家也是子嗣不少，总共四个儿子，长子欧阳发如今年纪比李皓还大，已经十七岁，次子欧阳奕与李皓年纪相同，如今两人正在南京国子监读书。三子欧阳棐今年十岁，四子欧阳辩今年八岁，如今也都在书塾启蒙读书了。 本来是在说着欧阳发读书之事的，结果薛氏说着说着就跑题到欧阳发的婚事上了，说是已和朝奉大夫李家姑娘再相看了。随后便问道李皓父母可有为他在相看人家了。 李皓听后是满心郁闷，心里想着看来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这些长辈对于晚辈的结婚详情的事都是很热衷的嘛。 李皓于是只能无奈答道：“这到还没有，一来我父母本就对汴京官宦人家不熟；二来我年纪还小，也不急于婚配之事。” 薛氏听后就反驳说道：“你年纪虽小，但如今都已中了探花了，按说也该准备起来了，毕竟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如今马上就要步入官场，日后后宅之事迎来送往总要有人给你料理的。而且这好的人家也不是随手便能找到的，总要先物色起来，省的到时仓促间哪来的好人家可选。” “不过你说你母亲对汴京的官宦人家不熟，倒是个问题。不过也没关系，到时我来和你母亲说，帮着你母亲相看便是。” 李皓听后苦笑着说：“这个也没必要这么急吧，我想着还可以多等些时间，看我自己能不能遇到合适的。” 薛氏听后说道：“这姑娘家平日里都只在家里呆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能到哪遇到。汴京城里婚娶都是家中长辈看顾，在安排相看的。” 而后似是想到了什么，说道：“倒也不是没有机会，汴京城里经常会开办马球会，尤其是那永昌伯爵府的吴大娘子就喜欢经常开，每次开办汴京城的官眷多有到场。等下次再有时，我来引你过去看看，你若是真有合意的，叔母帮你做主相看呀。” 李皓听后实在不知怎么回答，正疲于应付的时候。正好欧阳修回府了，李皓这才长松了一口气。 欧阳修来了正堂便问道：“刚刚再聊什么呢，感觉颇为热闹呀。” 李皓刚想问答，便被薛氏抢先说道：“说你这叔父不管事呀，也不为皓哥儿考虑。” 欧阳修听后很是疑惑的望向李皓，不知自己是怎么没有管事了。 接着便听到薛氏说道：“皓哥儿如今都已中了探花郎，要入仕为官了。而且皓哥儿父母也是初来汴京，对汴京官宦人家都不熟，你说你这做叔父的，也不为皓哥儿打听下哪家有合适的姑娘，你说你是不是没有尽到责任。” 欧阳修听后恍然大悟，笑着说道：“是的，是的，不过如今既然你这叔母回来了，那这事得交由你来办呀。” 这边李皓看着欧阳修夫妇，说话的功夫感觉就要把自己婚事尽快敲定的意思，赶忙想转个话题。于是趁着空隙的功夫说道：“叔父，我今日来是有事想问您的。” 欧阳修听后回答道：“我大概知道你的来意，本来你今日不来，过两日我也会找人让你来的。” “近两日下来，对于本科进士的选官有一部分已经定下来了，我也过去看了一眼，你那门亲戚盛家子盛长柏便是定了翰林院编修，想来你是知道了便过来打听自己的事，对吧。” 李皓听后回答道：“确实如此呀，我这不是等得心急嘛，正好听见已经有人确定授官了，所以便来向叔父打听一下的。” “此次选官确实定了不少了，像章衡为将作监丞，通判湖州。窦卞为大理寺评事，通判汝州。”欧阳修说道。 李皓这还等着欧阳修接着说呢，结果便见欧阳修就停那了，弄得李皓很是郁闷。倒是薛氏看到此情景，乐了起来。 李皓见此无奈说道：“叔父就不要逗趣我了吧，赶紧告诉我，我这有没有安排吧。” 欧阳修听后笑道：“你呀，也不知是得了官家何等厚爱，给你授的官职是大理寺评事，开封府判官。” 李皓听到这个官职后很是诧异，因为即使在汴京任职，他一直以为自己也会是在如翰林院这等清贵之地熬炼资历，才会任用到实职上。 要知道开封府判官可是开封尹副贰，虽说在满城朱紫的汴京城不起眼，但也算是掌了实权。 而且开封府不是普通地方官，天高皇帝远的，这是在朝廷百官眼皮底下做事，稍有差池就是要入了朝臣眼的，李皓听后第一感觉就是有小人要害自己的呀。 第四十章 欧阳修告诫 李皓自己想了半天后，问道：“叔父，我怎么会被派到开封府任推官呀，原先您不是说我只会先在清闲的衙门里头任职吗。” 欧阳修听后反说道：“到开封府为官还不好呀，那可是天下首府，掌尹正畿甸之事，以教法导民而劝课之。中都之狱讼皆受而听焉，小事则专决，大事则禀奏。若承旨已断者，刑部、御史台无辄纠察。屏除寇盗，有奸伏则戒所隶官捕治。凡户口、赋役、道释之占京邑者，颁其禁令，会其帐籍。” “何等权重，你这开封府判官又掌了开封府户口和租赋之事，刚踏入官场就掌如此大权，若在开封府有功绩便能直接上达天听，你还有何不满意的不成。“ 李皓听此苦笑道：“我当然知道这个官当的好了，那自然官运亨通，看叔父看看我，像是能把这个官做好的样子吗。若说是在地方上当一任通判或是州府主官我都能去试一试，可这是天子脚下的地方官呀。俗话说得好，三生不幸，知县附郭；三生作恶，附郭省城；恶贯满盈，附郭京城。我这不就是恶贯满盈了吗，我都觉得此次授官，是有人要坑害我吧，我没得罪什么人呀。” 听到李皓这话，欧阳修脸上泛起微笑，说道：“你这是从哪说的胡话，多少人想当京官都当不上，你有什么可抱怨的，还说有人害你。“ 李皓听后感觉心里那个苦呀，然后便听薛氏对欧阳修说道：“你就莫要吓唬皓哥儿了，有什么就赶紧和他说吧。” 李皓听此望向欧阳修，然后便听欧阳修说道：“你听如今能做此想，我便很是满意的，满意得是你没有利令智昏，只看到权势，而没有权势后的危险。做官嘛，勤政廉明、勇于任事是要有的，可谨小慎微、如履薄冰的心也不能少，否则这路也路走不长。” “不过这次你倒是可以放心，没人要害你，此次你的官职是由陛下定夺的，所以我才说不知你为何能有如此圣恩。” 李皓听后回道：“可官家这圣恩可不一定是好事呀，虽然不是要我管刑罚和狱讼的麻烦事，可户口和租赋我也是从未接触过的，这初入官场要是做得不好，岂不是是招人话柄嘛，尤其是在汴京城里，更是引人注目。” 欧阳修说道：“那还有个好消息，就是你的上宪是个聪明睿智、果敢坚毅的人，肯定不会为难你的。” 李皓想了下说道：“现任权知开封府蔡学士听说以威严御下，名震都邑，在他手下为官，谈不上多好吧。” 欧阳修说道：“蔡学士要调出开封府了，调职三司使，如今是我以翰林学士兼龙图阁学士、权知开封府。，我这个上宪好不好呢。” 李皓听后立马笑了，说道：“原来是叔父来做我的上官，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欧阳修随即说道：“那如今你放心了吧，而且你这暂时先不履职，这些日子我给你一些文档，你先熟悉熟悉，等我到任后你在上任不迟。” “另外我在提点你几句，蔡学士执掌开封府数年，以严明率事，如今上迁自然威望犹在，你任职后只要不去大动干戈或是徇私枉法，前面只需萧规曹随便无大碍，你有足够时间来慢慢学习适应。可若你真做了贪赃枉法之事，坏了朝廷法度，到时我知道了，可饶不了你，朝廷律法也饶不了你。” 李皓听此，起身行礼，说道：“小侄必不负叔父厚望，秉公执法，为国效力。” 欧阳修说道：“好，记住你今日之言，先且坐下吧。” 等李皓坐下后又问道：“不过小侄还有一事不明，想问下叔父。” “你问便是。” 李皓问道：“我与官家最多只在殿试上见过一面，按理来说官家不致如此厚爱吧，叔父这个权知开封府，莫不是为了我能做这个推官，才特意把叔父调来的，我有这么大的面子。” 欧阳修听后说道：“那是你想多了，我调任开封府是早有安排的，若非是为了主持本次会试，前些时日我便到任了。不过若说把你调来开封府在我门下任职，不是官家特意而为，那我也不信，所以确实这事确实透着古怪。” “莫不又是韩大相公为我进言了，官家有这么听韩大相公了吗。”李皓猜道。 欧阳修肯定说道：“那自然是没有了。” 说完后两人齐齐陷入了沉思，实在想不出，随性后面也就不想了，李皓等在欧阳府里再混了顿晚膳才走的。 而后几天李皓便开始闭门不出，在家想着这个开封府推官要怎么当好。看着欧阳修给的文档，要说管理户口和租赋，看着倒是不难，只因开封府下除开封和祥符两赤县自己必须要管，但也有开封府六曹，功曹、仓曹、户曹、兵曹、法曹、士曹理的曹参军事直接负责，自己只是统筹户口与赋税之事便好，更多的是监督与算账，这点上手后应该不难。 至于开封府其他下设十四个畿县的事，有各自的提点开封府界诸县镇公事来管，他们位在自己这个推官之上，可以直接向开封府尹负责，自己不想管的话便可不用操心。 也就在李皓还在想着如何做好这个推官时，李皓的授官情况基本也被有心之人知道了。 此事的盛家，盛紘就在寿安堂和老太太谈起此事。盛紘说道：“没想到皓儿竟能被授予开封府推官一职，倒是比长柏的翰林院编修好上许多呀。但要说一甲授官是比二甲好上不少，可当今状元、榜眼都是外放的通判，他这探花郎却能在开封府任职，莫不是欧阳学士为此花了大力气。” 老太太听后却说道：“我倒不觉得此事是欧阳学士推举的，纵使是真要让皓哥儿留在汴京，按理也不会选择开封府的位置，这样以皓哥儿的年龄与资历太过醒目，这不是把好事变成坏事了吗。” 盛竑听后说道：“按母亲这么说到是有理，可若不是欧阳学士有意安排，那是谁来安排的呢。而且欧阳学士又怎会如此巧合的就要任职开封府。” 后面有自己回答道：“或许很简单，只是因为欧阳学士知道会去开封府，才想者能就近护持，所以才如此做的。” 随后又惊叹道：“那欧阳学士对皓哥儿未免太好了吧” 老太太听后说道：“或许如此吧，这个位子虽说麻烦，但有欧阳学士照拂，想来总不至于出乱子。而且这也是个容易出功绩的地方，只要好好待上一任，到时自然升迁出去也就没事了。” 而在盛家这边谈话的时候，颜复也找上了门来。找到李皓恭贺，然后拉着李皓便去樊楼摆酒去了。 第四十一章 樊楼偶遇 李皓是被颜复直接给拉出门的，在去樊楼的马车上，颜复给李皓说起了，朝中官员在得知李皓这次任命后的反应。 颜复说道：“你这次任命说来也是奇怪，我朝历来没有新科进士直接进开封府为官的，你这算是开了先河呀。就是汴京城里豪门勋贵到处都是，各种关系盘根错节，而且除了上面这些人的麻烦，底下那些胥吏也和京中勋贵们脱不了干系，如何去用他们，也是一门学问。所以你要怎么处理这个局面，有想法了吗。” “现在朝中怕是有不少人都在看你会怎么做，要是到时除了什么岔子，怕是就真让人看笑话了。” 李皓听后解释道：“我现在哪来的什么想法呀，完全是两眼一抹黑的，具体还是等授职后在见招拆招吧，反正到时有欧阳学士在上面支持，上面那些官司应该暂时也落不到我头上，至于下面的胥吏想来也不敢太让我难堪才是。” 颜复说道：“话虽如此，但阎王好惹，小鬼难缠。若真是官宦勋贵压你，那欧阳学士自然能帮你出头。可底下办事的胥吏他就不好直接插手了，还是得你自己小心处理，毕竟他们之中不少都是几代在汴京的坐地户，你初入官场，怎么让他们听话为你实心用事，还是得你琢磨琢磨的。” 李皓听后说道：“多谢师兄提醒，我一定会小心的。” 两人说着话，便到了樊楼，这白天的樊楼倒是没有晚上的热闹，门口倒是清净了不少。两人下车便被樊楼的下人给迎了上去，直接上到左楼二楼，正往包厢里走去的时候，李皓突然听到了盛长柏和顾廷烨的声音。 李皓好奇便走近前来一看，果然是两人在这。这时正好顾廷烨感觉有人靠近，抬头望去发现是李皓，便起身相迎，说道：“我到是谁呢，原来是探花郎来了，快快进来。”说着打开了门，此时又看到了颜复，愣了一下，然后一把把两人就给拉进了包厢。 等进了包厢后，长柏起身对两人说道：“表弟和颜兄也来此吃酒呀，这么巧的话，不如一道如何。” 李皓对此到没什么意见，于是望向颜复，颜复也说没问题，然后四人重新坐下。 此时便听顾廷烨对众人说道：“当日会试前，便约着一同庆贺的，如今曾家兄弟不在，人倒是没来全，有些可惜了。不过你们可是全部中了进士，只唯我一人落榜了，所以今日你们可得陪我一醉方休才行呀。” 然后直接唤来了小二，又在重新叫了一桌酒菜来。 等重新开席后，颜复劝说道：“会试中像李皓，盛长柏这一次就中的本就是凤毛麟角，像我也是考了两次才中的，子固兄科考次数就更多了，顾兄何必如此沮丧，这次不行，下回再考便是。” 这话一说，在场三人齐刷刷的望向颜复，把颜复给看愣住了。问到：“我是有什么话说错了吗。” 李皓听后给颜复解释道：“大师兄你是不了解其中内情，此事我听欧阳学士提过，说顾二郎在会试成绩其实很好的，欧阳学士也是将其选中并名列前茅的，但此事却被官家所阻。说是因为顾二郎为杨无端说话，所以也要让顾二郎五十岁才能中进士的。” 颜复听后说道：“原来如此呀，那真是可惜了。不过顾兄的话怎么会传到官家耳朵了呀，我在京中也有段时日了，从未听过有如此传言，想必少有人知。既是如此那不妨去向官家伸冤，官家本就仁厚，当时可能也只是一时生气，想来不至于是真要断顾兄前途的。再者既然少有人知，那这话出得谁口，本就说不清楚，何不到官家面前争辩一下，说不定便有了转机。” 顾廷烨听后苦笑两声，说道：“那位把话传进官家耳朵里的，是我嫡亲兄长，他的话官家怎会不信，让我如何去伸冤呀。”说着举起酒杯灌了一大碗下去。 颜复听后也是愣了一下，说道：“嗯，没想到还有这样心狠的哥哥，尽然一心要毁掉自己亲弟弟的科举之路，这样的事情难道宁远侯就不管管吗。” 顾廷烨听后说道：“我那哥哥视我为仇，怕是恨不得我早死才好。至于我那父亲，从小便厌弃我，家里的坏事不管是谁做的，只要别人说是我做的，他就信，偏只有我说的，他就是不信。他只觉得是我自己不堪而已，胡乱说话，哪里相信是我那兄长要害我弟弟呀。” 众人听后，便陷入了沉寂，只剩下顾廷烨的叹息声。等过了一会，李皓想着打算帮顾廷烨提前看清小秦氏面目，于是说道：“其实归根结底你有没有去想过其中原因呢，你大哥对你的恨意总归不会是无缘无故而来吧。” 顾廷烨说道：“这我自然想过，这其中怕是因为我母亲的缘故，当时我那大哥生母亡逝，而后我母亲很快便入了门，或许在我那大哥看来是因为我母亲缘故才导致他母亲早亡吧。” 李皓听后说道：“按你们俩年龄来看，他生母亡故时，他怕是都还没记事呢，从哪来这么大的恨，你就没有想过原因吗。” 长柏听后马上反应道：“是这个道理，没错。表弟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在背后告诉顾廷煜，他的生母被廷烨母亲所害，故意让顾廷煜仇恨廷烨的吗？那这个人可能会是谁呢。” 听到这话，顾廷烨也是猛地抬起头来望向了李皓。 李皓说道：“其实按这个思路来想，能做到这个的人，就并不多了。一来他必须是顾家自己人，而且与顾廷煜关系亲密，否则要是外人这么说，你大哥不会相信的。二来可以排除你父亲，毕竟你父亲不可能想让你们兄弟阋墙，反目成仇的。不管是作为父亲，还是作为顾家的一家之主，他都不会允许家中子弟内斗，因为这会让顾家沉沦的。” 顾廷烨说道：“你是说，不会的呀，怎么可能会是她呢。” 李皓说道：“我没有具体说是谁，我只是和你分析下我的想法罢了。具体情况还是需要你自己来把握，不过当你排除一切不可能后，那剩下那个就是正确答案。不管你愿不愿意接受，我觉得你都该好好想想才是。” 第四十二章 准备上任 等四人在沉闷中吃完酒后，李皓与颜复便先告辞离开了。至于顾廷烨在后面则是一直处于不敢相信的迷茫中，盛长柏放心不下便留下来陪着。 等李皓与颜复出们，上了自家马车回府时。在路上颜复好奇的问道：“你真觉得是他家小秦大娘子在背后做的这一切，可是汴京城里面的人可都说那位小秦大娘子贤良淑德、大度宽厚，对待顾廷烨这位继子更是关爱有加，百般维护，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吧。” 李皓听后反问道：“你不觉得这样更奇怪了吗？官眷内宅的事怎么就在外面传的沸沸扬扬，怎么汴京城里那么多官宦人家，只有他家的事能传的满汴京城都知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而且顾廷烨这人原先是纨绔子弟不假，斗鸡走狗的事常干、娼楼妓馆也没少去。可这汴京城里比顾廷烨更过分的人又不是没有，你看谁的名声比顾廷烨的还差，说到底不还是自家兜着自家的底嘛，所以你再看顾廷烨这里，那位小秦大娘子真的有那么贤良淑德吗。” 颜复听后说道：“还真是呀，看来这内宅之事也是凶险呀，你说顾廷烨自己能不能想明白。” 李皓这时想到在明兰提点后，顾廷烨连曼娘的真面目都看不透。于是说道：“这谁知道呢，在他心里当了十几年的贤母，突然要变成一个恶毒妇人，这道坎没那么好过，指不定还得在自欺欺人会呢。不过他们家的事也轮不到我们来管，我们还是想想自己的事怎么办吧。” 等回了府李皓便干脆回房休息了，后面的日子李皓便继续闭府不出，不过中间到是收到了盛紘派人送来的书信，说是请李皓过府庆贺，被李皓给婉拒了，说等上任之后再去拜访。 于是就这样闭府到了四月十六日，欧阳修派人叫李皓过府谈事，李皓这才出门。 等李皓到了欧阳修府上，进了正堂，只见今日薛大娘子倒是不在，只欧阳修一人坐在堂上，倒是松了一口气，等李皓行礼后坐下。 欧阳修说道：“我这边已经收到了敕授告身，明日便去开封府坐堂了。至于你的告身也已经发到吏部去了，过两日你可以去吏部考工司领回告身便可上任了。” “所以在上任前，有些话我要在和你具体一下，这开封府下设有潜龙宫，厅事，左右厅，使院，司录司，功、仓，户、兵、法、士六曹，左右军巡院，勾当左右厢公事所、提点开封府界诸县镇公事几个衙门中，你与现任判官蔡据分治左右厅，他管生事负责刑罚和狱讼，你管熟事负责户口和租赋，无事不要去插手他的举措，若有问题。可来与我分说。另外使院十一案，分管府内行遣钱谷税赋及刑狱诸般文书，也暂时由蔡据掌领，若有需要你便去找他调用。剩下司录司、六曹、左右军巡院、勾当左右厢公事，所皆各司其职，你若有事便下文调用，但不要去插手其中之事。至于提点开封府界诸县镇公事管辖下属各县，也不需要来管，你可明白。” 李皓听后总结道：“叔父的意思，我当这官暂时就是在安静的在府衙里面呆着，统计账目文书就行，其他的暂时先不要去管，对吧。” 欧阳修点了点头说道：“我就是这个意思，你毕竟刚科举入仕，又是在开封府里，太过引人注目，所以当前最重要的便是少做多看，不要出错。等你日后熟悉事务后，自然有大显身手的时候。” 李皓听后，说道：“小侄明白，一定安分守己，不会给叔父惹麻烦的。” 欧阳修认可说道：“你年纪虽小，但性格稳重，在这点上我还是相信你的。今日也只是为了再提醒你一下而已，到时具体事务等你上任问麾下属官便可。但有一点你要记住，胥吏久居一职，又熟悉各种政务和地方的民情，你用他们来帮你处理政务，自然轻松，但却绝不能太过信任他们。要防止他们蒙蔽、误导你，这点需要你自己慢慢掌握各种律条与地方民情，胥吏之害自古有之，你要做到即用他们之能，又除他们之害，明白吗。。 李皓听后答应道：“小侄明白的，一定谨记叔父教诲。” 欧阳修听后便说道：“好了，今日叫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些，你现在便回去吧。” 听到这话李皓愣住了，然后开口说道：“叔父，我这才刚来呀，就让回去了。” “当然了，今日你叔母外出到三清观烧香，我马上便要出去会友，没空留你，且回去吧。”欧阳修说道。 李皓只好答应道：“好的，叔父。”随后便转身回府了。 到了嘉佑二年四月十九日，丁酉年甲辰月丙子日，皇历所说宜嫁娶、宴请、置业、开市、赴任、祈福、祭祀，唯独忌诉讼，对李皓来说便是上上大吉呀。 于是一大早，李皓便神清气爽的带着符登从家中出门，前往吏部领取告身，然后便能前往开封府上任了。 不只是这心情好还是怎的，李皓看着御街上的店铺与来往行人，感觉都要比以往热闹上几分，看着舒心多了。这吏部衙门在皇宫东边马行街上，从李皓家里出来要上御街再绕着皇城根走上半圈才能到。 等到李皓到时，便看见吏部衙门真是颇显简陋，似是长期没有修缮的样子。不过下面穿着官服的各路官员进出却是络绎不绝，等李皓穿着一身襕衫靠近，就被门外衙役拦下，说道：“此乃吏部府衙，你是何人，所来何事。” 李皓见此说道：“我是本科的进士，得到通告，让我今日是来领告身的，还请麻烦通传一声。”说完把自己的帖子交给衙役。 衙役拿到后，看了眼说道：“那麻烦大人先在此等上一会，我马上进去通报。”随后便转身进了衙门。 李皓在外等了大概有一炷香的功夫，便看到刚进去的衙役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个官员，看官服像是六品官的样子，等人走进后。便听那人说道：“没想今日李探花来了，在此久等了吧。” 李皓听后回道：“大人客气了，在下没等多长时间。今日我是来领取告身的，还要麻烦大人了，不知大人如何称呼。” 那人回道：“探花郎客气了，本官姓陈名志，是吏部考功郎中。现在便请探花郎随我进来吧，到考功司验明身份，才好发还告身。这是朝廷规矩，还请探花郎不要见怪才是。” 李皓说道：“哪里哪里，既是朝廷规矩，自当遵从，请陈大人先行，我跟着大人前往。” 随后李皓便跟着陈志进了吏部衙门，这一路走来李皓便发现在吏部里面等着的官员太多了，多的都有些非比寻常了。于是好奇问道：“陈大人，刚刚看到的这些官员都是吏部所属吗。” 陈志听后，笑着问道：“是不是感觉衙门里官员太多了。” “确实如此，这个人数感觉确实有些多了。”李皓回道。 陈志便解释道：“你看到的这些官员里面大部分都不是吏部官员，是来吏部等着放缺授官的。可如今好的实缺很少，很多人只想在汴京为官，所以便留下不少官员一直在吏部等着放缺，就是你看到这些人了。” 李皓听了心想大宋果然是亢官严重呀，还好自己不用这么倒霉。 正想着呢，便进了考功司，陈志请李皓坐下后，便命人去取李皓的告身与官服来。 在等着的功夫，陈志说道：“还没恭喜探花郎呢，如此得官家赏识，先被钦点为探花，而后有钦点在开封府为官，可谓前程远大，不可限量呀。” 李皓听后忙说道：“大人说的哪里话，如今我可是如履薄冰呀。开封府自然是大好的去处，可小子终究才能浅薄，还不知该何去何从呢。” 陈志说道：“探花郎过谦了，你是官家看上的人，才能怎会有假。纵使如今是初涉官场，但只要稍加用心，必能一帆风顺。” 李皓听后说道：“那便谢陈大人吉言了。” 两人正说笑着，便见人将李皓告身和官服取来了。陈志接过手后确认了一番，便先将告身递给李皓，说道：“探花郎请再确认下，姓名、籍贯、生平是否有误。” 李皓仔细检查过后说道：“上面介绍无误。” 而后陈志又指着官服说道：“这是按照记录上所记特制的官袍，探花郎可带回去试下，若是不合身到时可来此替换。” 李皓听后说道：“好的，多谢大人，此番麻烦陈大人了。” 陈志听后说道：“这是哪里的话，这是本官职责所在。今日探花郎要去开封府上任，那接下来我便不留客，等日后若有暇，再约探花郎吃酒。”然后便安排人给李皓引路，并将官袍一起送出去。 李皓说道：“好，那便等大人相约，下官就先告辞了。”随后便随衙役出了吏部大门。 在外等候的符登见李皓出来，赶忙迎了过来，在李皓示意下先接了官袍放进马车。然后说道：“少爷现在这就算是当官了吧。” 李皓笑着说道：“还没上任呢，等带着告身到了开封府叙职过后才算上任。” 随后登上马车，意气风发的说道：“走吧，去开封府，本少爷要正式当官了。” 第四十三章 上任开封府 中间等李皓在马车上换好了官袍，还特意停下马车车，走下来站直自己欣赏起来，然后问符登道：“少爷我穿这身是不是显得更加的器宇轩昂了。” 符登听后马上回答道：“当然，少爷穿着这身官袍简直是貌似潘安。” 李皓听后说道：“我说的气质，貌似潘安是因为你家少爷本来长得就好，知道吗。”随即便又上了车说道：“继续赶路吧，去开封府。”不过坐到车上李皓便有感觉这绿色的官袍实在不配自己气质，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穿上朱紫之色。 等又坐了好一会，马车才终于停下了，等李皓掀开车帘走了出来，看着这个在历代的府衙中最为宏大的开封府衙，这门面倒是比吏部都要看着宏伟些，想着自己如今便要在这里上职了，也算是在漫漫长路上踏出了重要的一步。 下了马车后，李皓对符登说道：“你先回府吧，等寅时左右到这来接我，若我没出来就在外面找个地方等我便是。” 符登应下后便带着车夫赶车回府了，至于李皓则向着开封府大门前走去。 门前的衙役看着李皓小小年纪，却穿着一身六品官服走近，有些奇怪。于是上前问道：“不知是哪位大人，来开封府是有何事要办。” 李皓听后回答道：“本官是新任开封府推官，今日是来叙职上任的。” 衙役听后赶忙行礼道：“原来是李大人当面，恕小的刚刚无礼冒犯了。” 李皓听后说道：“无事的，不知欧阳大人可曾到了。” 衙役忙说道：“府尹大人已经到了，如今应该在厅事办公，李大人若要寻府尹，便由小人引路吧。” 李皓说道：“好，那麻烦你了。” “大人客气了。”衙役说完，随即转身带李皓进入了开封府。 这刚入府门，便能看到前方有一照壁，它南面是“开封府”三个大字，苍劲有力，是宋真宗任判开封府事时亲笔所提。北面是一只似鹿非鹿、似羊非羊的怪兽，目光炯炯，拭目以待，名为獬豸，是传说中的神兽，能辨别是非曲直，善恶忠奸。 绕过照壁再往前走，便是一处碑亭，立有《开封府题名记碑》，碑上记载着从开封府立府开始到如今嘉佑二年共九十四任知府的名字、官职、上离任等情况，如今欧阳修的名字也已经刻了上去。 再往前去便是刻着“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四句“戒石铭”的巨石。 走过戒石铭，便到了开封府的厅事，也就是开封府长官发布政令、处理政务以及府衙举行重大活动、公开审理要案的地方，到此衙役便让李皓停住脚步，自己向厅内官差通报后，便向李皓告辞离开了。 李皓则在厅事外等候传唤，还好没一会功夫，便从厅事内出来一人，领着李皓绕过大堂进了内庭，便见欧阳修正坐在桌前。 李皓见此行礼道：“下官大理寺评事、开封府推官李皓见过府尹大人。” 欧阳修听后说道：“李大人今日初来上任便要好生用事，为国效力。” 李皓行礼道：“下官必谨记在心。” 随后欧阳修吩咐衙役道：“去请魏功曹过来。”然后让李皓坐下，接着对李皓说道：“功曹负责掌纠驳献替，掌文官簿书、考课、陈设。便是由他为你述职造册，等会再让他带你在开封府走上一圈。” 正说着便见人已经到了，看着是个三十多岁的精干之人，穿着八品的青色官袍。进来了后先向欧阳修行礼道：“参见府尹大人。” 欧阳修免礼后，对其说道：“这位是新上任的开封府推官李大人，便由魏功曹帮其述职吧，然后再带李大人在开封府转一转，熟悉一下情况。” 听完话后，魏功曹向着李皓行礼道：“下官参加推官大人。” 李皓说道：“不必多礼，还要麻烦魏功曹了。” 魏功曹说道：“哪里话，那便请大人随我来吧。” 而后两人向欧阳修告退，便出了厅事。然后魏功曹带着李皓往功曹走去，然后讲解道。 厅事的两侧都是办公的衙门，左边依次是左厅，也就是判官大人办公所在，正巧如今蔡判官在外办事未归，不在衙内。依次往后便是功曹、法曹、兵曹衙门，再后面便是左军巡院衙门。右边依次是右厅，也就是大人办公所在了，依次往后便是仓曹、户曹、士曹衙门，再后面便是右军巡院衙门。至于使院和府院则皆在厅事之后的议事厅旁。 随后先带着李皓进了功曹衙门，命人将李皓告身登记造册后。接着便带着李皓走遍了所有衙门，一一介绍在场各部主官，而后便走出办公衙门到了正中广场给李皓介绍道：“开封府占地有60余亩，府衙内有50余座大小楼阁，彰显了天下首府的气派非凡。” 而后又为李皓介绍新建成的潜龙宫，说这是赵祯前些年为纪念宋真宗曾任开封府尹而建造的，所有管理的官吏人员都是宫中派遣，不归开封府所辖。不过能在府衙内设宫，这在我大宋也是独一份恩宠。 而后走到开封府的东北隅，也就是明礼院，这是开封府的乡试考场，另外在西北隅，还有一个开封府校场，是举行武举和庆典的地方，对于这些场地李皓还是能够理解的，也是必要的。 可最后到的这个地方就很让李皓奇怪了，只见整个建筑就是一座道观，上面还刻有名字天庆观。于是好奇问道：“开封府里怎么还有道观？” 魏功曹听后解释：“历代府尹大人都会兼功德使掌道官选授一职，如今欧阳大人也兼着这一职呢，是掌管全国佛、道教事务官员任免之事的。至于天庆观建在开封府内只是个意外，当时是在大中祥符二年真宗皇帝敕令各地州县都要建天庆观时，只因京城繁华，仓促间无地可用，所以便在府衙内建了此观，如今便是便也当做衙门用了。如今观里供奉三清帝君，听说也甚是灵验，大人要不要进去祭拜一下。” 李皓说道：“这次便不去了，等日后有暇我再来祭拜三清吧。开封府的各处衙门就这些了是吧。” 魏功曹说道：“开封府各处衙门都已走过了，唯一没有去的便是府内狱所，共有三处，一处是开封府狱，是由司录司直接管理，还有就是左右军巡院都设有狱所。若大人若要去看的话，我便引大人过去。” 李皓听后道：“那倒是不必了，刑狱之事都由蔡判官处置，我便不去看了吧，那现在就先回右厅吧。” 第四十四章 府内叙话 等带着李皓回了右厅后，魏功曹便告辞回功曹衙门去了，可还没等李皓坐下休息一会，便看到刚见过由自己下辖的贾仓曹、章户曹、曹士曹三位曹参军事联袂而来，进了右厅后拜见道：“见过推官大人。” 李皓听后忙说道：“三位不用多礼，不知所来何事呀。” 三人微微对视一眼后，说道：“我等皆直属在大人麾下，所以便一同前来询问日后做事章程。” 李皓听后先请三人坐下，然后命吏员上茶。随后才说道：“三位也知我初来乍到，对所辖各司具体职权还不够了解，不如请三位给我讲解一下，可好。” 然后三人中，年纪最长得章户曹说道：“那我先给大人讲解下我们三人具体负责的事情，我管辖的户曹负责开封府治下所有人的户籍管理；士曹负责对开封府治下河津及营造桥梁、廨宇的建造、维护；仓曹负责的是府内官员的掌廪俸禄、田园厨膳、租调公廨，除此还对出纳市易、勾稽过所进行管辖。” “至于功曹掌管府内官员的纠驳献替、文官簿书、考课、陈设；兵曹掌管开封府下军防的烽火、驿马传送、门禁、田猎、仪仗等事；法曹则掌管检定律法，审议、判决案件等事。” “剩下左右军巡院则负责新旧城的巡查、缉贼审问、救火诸事，还要与禁军一起共同维护汴京治安。” “另外使院十一案，行遣钱谷税赋及刑狱诸般文书之事，麾下孔目官、勾押官、前行、后行、行首主要负责协助府尹大人处理公务”。 “最后的司录司负责户婚之讼，同时管理六曹的所有文书工作。” 李皓全部听完后说道：“那这么说来，本官平日里主要还是和你们三位同僚打交道了。” 章户曹说道：“大人客气了，我等皆听从大人之命行事。” 李皓回道：“都是同僚，应是要相互协助，为朝廷效力的。尤其是我如今初来，对很多事情还不太了解，所以还是萧规曹随吧，一切按照以往惯例来做就好，所以得多多依仗三位协助才是。”说完起身向三人拱手作礼。 三人连忙起身，齐声说道：“不敢，我等必齐心协力为大人做事。” 李皓听后坐了下来，然后再请三人坐下，说道：“三位不要太过客气了。不如这样，今日放衙诸位若没有事的话，不如我请大家一道去樊楼吃酒如何。” 三人听后，赶忙应下，然后便准备告辞离去了。在临走时，李皓突然提道：“对了，我如今也无事，近来的户籍资料与租赋账册不妨拿些过来，我没事时候翻一翻，先了解下具体情况，如何。” 对这一点，三个自然答应。而后便离开右厅，等走远后三人有聚到一起谈起了话。 贾仓曹说道：“这位上官年纪虽不大，倒是也没那么年轻气盛嘛，看来不像是很难相处的样子。” 章户曹听后接话说道：“现在他也刚来，自然万事大吉，可谁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子。而且他又是府尹大人的得意门生，终究不是你我能吃罪得起的，好生照看着吧。” 曹士曹听后也说道：“章兄所言有理，反正有事情我等坐了，只将他好生供着便是。省的他要出了什么错处，还要咱们补救。” 章户曹接话道：“他若真不想干事倒也不怕，就怕他一心想做个大事出来，毕竟是少年得意，没有经过磨砺，到时咱们能拦得住吗。” 随后三人陷入了沉默，而后曹士曹说道：“咱们在这瞎猜也没用，等着看吧，大不了到时见招拆招吧。今日他不是还约我们吃酒吗，到时试探试探再说。” 听到这话，其余两人点头赞同，随后便各自回衙。并安排人将以往整理的户籍、账册给李皓送了过去。 李皓命书吏接手后，先让人将历年租赋账册拿来简单看了一下，这一看确实证明了大宋富庶名不虚传呀。仅商税一项，开封府去年一年所收不下七十万贯，再加上岁赋中的丁税、田税和杂变，合起来一年税赋能达到上百万贯之多入。 而在看到户籍时，更是震惊不已，开封府在册的户籍里、外城共121坊、有137750户，以平均每户五人计，开封府人口总数达六十八万以上，若是连同禁军及家属最少当有八十多万人在汴京城里住着。 这些数据给李浩营造了个盛世繁华的景象呀，在大概翻了一下数据后，李皓便让书吏将账册什么的都收起来了。 虽然李皓确实想看看账册里面有没有问题，但看着这一大堆账册，明显工作量太大了。而且如今自己刚入职，也没必要太过激进。 等东西都收拾好，李皓便派人去看欧阳修是否还在厅事中，得到回复后，便起身赶往厅事拜见欧阳修。 进了厅事后，欧阳修让李皓坐下后先问道：“今日第一天上衙，感觉如何呀。” 李皓回答说：“原先不了解本以为这推官之职，倒也算不上辛苦，不过今日了解之后，发现所责甚大呀。刚刚翻了一下近年来的户籍簿子，原先倒是真没想到汴京城里住着这么多的人呢。” 欧阳修听后说道：“是呀，在此之前，连我也没想过人口会有如此之巨，而且你要明白这还只是在册的，若是加上隐户，汴京城人口何止百万，所以开封府的责任重大远超一般州县。” “你虽不管刑狱，但既然刚刚了解过了，就应该明白你所管的绝不只是统计户籍与收取税赋那么简单。贩灾恤民、管理科举政务、按察赋税、平定物价，甚至还有各种庆典的礼乐事务都是你的职权范围。很多东西直接关系民生所在，你且不可懈怠才是。” 李皓听完后，郑重起身行礼，说道：“下官明白，一定会用心办事，绝不辜负大人期望。” 然后在欧阳修示意下坐好，便听欧阳修问道：“那你现在可有想好如何做事了吗？” 李皓说道：“暂时没有想好，如今还是先了解下各司具体行事吧，等了解之后再做打算，反正大人不是让我暂时多看少做的吗。” 欧阳修听后说道：“如此就好，我倒还真怕你初上任来，热血冲头就想干一番大事业呢。” 李皓听后反问道：“我在大人心中如此冲动吗？” 欧阳修说道：“那倒不是，只不过见多了少年意气，满腔热血的年轻人，最后很多都是好心办了坏事，所以提醒你一下罢了。”随后又说道：“若是无事了，你便回去吧。” 李皓刚准备起身离开，突然听到欧阳修说道：“对了，听说等会你约了三位下属去樊楼吃酒。” 李皓听后疑惑的说道：“这消息您都知道了，我是和他们约好了，莫非有什么问题。” 欧阳修说道：“府衙哪来的那么多秘密。至于问题倒是没有，只是提点你几句。一来平时交好无所谓，但御下不可太过宽松，刚柔并济才最为妥当。二来除了他们，司录司、其他三曹、左右军巡院你都会用的上的，如何平衡其中关系，你要自己把握，至少保证你在需要时能让他们齐心助你。” 李皓听后回答：“多谢大人教诲。”随后便回右厅了。 第四十五章 开封府小结 等到午时，该到用午膳的时间，李皓看着厅里众位吏员都没去吃饭的意思，便准备自己出钱命人买些吃食回来，却没想到这时贾仓曹带人端了餐盒过来。 李皓看到后就好奇问道：“这是哪里来的饭菜呀，府内还管膳食。” 贾仓曹听后说道：“这是廊餐呀，由公厨制作，按例每日会提供朝食和午膳，如果有公务需到晚上处理，那也可以按量提供晚膳的。” “大人明日想吃什么，也可以提前与我说，由我来安排。” 李皓听后反应道：“这也是由仓曹负责的吗。”随后望了望其他人，追问道：“是府内所有人都有吗。” 贾仓曹回答道：“田园厨膳是由我仓曹负责的，其实府内大部分杂事都归仓曹来管，所以说大人有事的话尽管吩咐便是。至于廊餐的话，府内所有官员都是有的，不过等会开餐后，大部分人是自行前去用餐。” 李皓听后说道：“原来如此，看来很多东西我还需要慢慢了解才行。” 贾仓曹听后便说道：“大人初次过来，很多细节不知道属实正常，当然也是我等未曾与大人详细说明的原因。”自我检讨之后还是问道：“大人可有什么喜欢的菜式，我明日好给大人安排。” 李皓说道：“不用麻烦了，我便跟着正常吃就行，没有什么需要特别的。” 贾仓曹听后说道：“那好，如此下官便先退下了。另外您用完膳后，直接把东西放在一旁便好，会有人来收取的。”得到回应后，便退了出去。 等李皓打开餐盒，发现工作餐还挺丰盛的，炙羊肉、果子、青菜荤素搭配的挺好。随即尝了起来，发现味道还挺好，不由感概这个工作真是不错，还包吃呢。 等用完膳后，将餐盒放在了一旁，随后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了一会。 等下面吏员也全部吃好回来之后，便命人把开封府各司行事案牍拿来，因为李皓发现自以为的了解，实际对各司具体职责并不清楚，所以准备要好好研究下各司具体职责细条与以往成例。 结果这一研究发现开封府权限之大，各司权责之细都超出自己想象，首先在刑律上京城所犯之狱讼，皆受而审理，小事自行裁决，大事则可直接面圣，若有皇命，连刑部、御史台都无权干涉。而在具体刑狱上又将司录司、法曹和左、右军巡院都有分担，但同时又担当起对其他司异议案件的复核，管理严密。 其他各司基本也都如此，到时再看仓曹的工作内容中，李皓还发现了分配官舍的工作，当然分配的官舍是不怎么好了，但还是让李皓对大宋的官员福利感到满意，毕竟包吃包住了嘛。 一下午的功夫就在李皓研究文书的过程中过去了，到了寅时便是官员放衙的时间。李皓于是派人将贾仓曹、章户曹、曹士曹三位请了过来，随后一同离开府衙。 这时三人都已换上了便服，李皓看着身上官服也觉得不太合适。等出了府衙，正好看到符登已经到了外面。 李皓便到车上换回便服，随后就让符登自己回府了，不用等了。 接下来四人一道往樊楼而去，等上了樊楼，李皓便让三人点菜，三人推脱不让说要李皓来电。于是李皓便自己点了一桌子酒菜，等酒菜上来后。 李皓举杯说道：“诸位也知我初入官场，日后在府衙行事，还需三位鼎力协助，今日我敬三位一杯。” 三人连忙举杯，随后曹士曹说道：“我等必尽心竭力辅助大人。”其他两人也是连连应是。 随后四人饮酒吃菜时，三人便旁敲侧听的打听李皓后续大致的为官举措与方向。 李皓听后便说道：“我如今哪有什么想法呀，府尹大人之前也和我提过此事，我就说过如今不过萧规曹随罢了。毕竟你们在蔡学士任下做的一切都好呀，那便继续保持就好呀。” 听了李皓这番话，三人算是心中踏实了不少。 于是接下来的酒桌上，李皓便直接云里雾里的和三人侃起了大山，在这点上经过后世无数废话文学的洗礼经验，李皓成功的让三人晕了头。 直到卯时四刻这顿酒席才要散去，本来其他三人还要抢着会账说是要宴请李皓的，但李皓哪能答应，直接让人会了账后，便让三人离去了。 随后便自行归家，等第二日到了开封府后，李皓听说判官蔡据今日已经点过卯了，便特意过来拜访。 等通报过后，李皓便进了左厅，见到了这位蔡判官。要说他，也是厉害人物，以举子之身从广南摄官进了官场，两任六年之后才入了正仕。随后又因在任期间，又因吏治清明而被调回开封府任职，在这大宋是极为少见的。 不过很显然这位蔡判官对于李皓这种进士出身，一入官场便赶上他半辈子努力的年轻人没太大兴趣，只简单在与李皓聊了几句后，便让人送客了。 在之后的日子里面李皓就过上了按时点卯，按时放衙的好日子，平日在府衙也无事。除了正常坐班，也就平日里检查账簿记录，在正常批改下三曹公文，到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大家又都送了一口气。 反倒是司录司、左右军巡院、还有六曹中的其他主官会时不时来拜访问候，李皓自然都是友善亲切接待，嘘寒问暖沟通。 不过在翻查账目时，李皓对如今用的四柱借贷法的复试记账方式进行了整理。说实话这套复试记账方法在这个时代已经极为先进了，但也正为此，所以使得相对门槛高，计算复杂，这样便容易让人在其中做手脚。 于是李皓便在空时就再用借贷记账法重新整理账目，顺便查看下账目是否有问题。 只不过李皓用的是阿拉伯数字，众人也实在看不明白李皓在写的是什么，只当李皓是无事所做鬼画符呢。不过众人都是下属，自然没人来管这事。 倒是后面欧阳修知道后，特意在一日放衙后将李皓给叫到了府里，问道：“近些日，我总听说你在右厅办公时，经常在画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的性子我自然是了解的，不至于做什么无用的东西，可你具体是要做什么呢。” 李皓听后笑着说道：“叔父，那可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等弄好后，叔父看了觉得会高兴的。不过容我先卖个关子，等过些日子我把东西弄好，带来给叔父看，叔父就知道了。” 欧阳修听后说道：“好，那就让我看看你到底能弄出还是什么好东西来。另外你自己注意些，不要惹得众人物议纷纷，那样终究不好。” 李皓听后说道：“知道了，叔父。后面我会来注意的。” 不过在李皓与欧阳修聊天时，便见薛大娘子从后院走了进来，身边还领着一个身着襕衫的青年男子，面容俊秀、身姿挺拔，李皓看了也就觉得比自己是帅了那么一点。 而后薛氏给李皓介绍道：“这是我家长子欧阳发，字伯和，刚回的汴京，正好今日让你见一见。” 然后又对欧阳发说道：“这就是我给你提起过得李皓了。” 听此两人相互见礼，而后重新坐下后。薛氏对李皓说道：“发哥儿回来是准备要议亲来的，所以你有没有想要相看的人哪。” 李皓听到话后，顿时感觉快乐已经没有了，心里想着我这才多大，就到被催婚的年纪了。 第四十六章 督促相亲 说实话，李皓是真没想到原先薛氏不是临时起意，而是真的对自己相亲的事上心了呀。 李皓也只好回答道：“叔母，我这刚进开封府，手上的事务都还没理清呢，哪里来的时间去相看呀，而且也没合适的人不是。” 这话让薛氏一听，立马反驳说道：“公务要紧那是自然的，可开封府什么时候闲过，莫非你就一直不相看了，而且我可听说你每日按时点卯放衙，哪里没有时间了。” 接着又强调道：“不要不把这事放在心上，汴京城里面好的人家不多，你光等着迟早被人都挑走了。就说和你一同中进士的盛家子吧，不是说他家和你家还有亲，如今他都议亲了，定得还是海家姑娘，那可是世代簪缨的人家呀，而且人家姑娘德容言功样样不差，素有好名。你看这好姑娘就又少了一家吧，你怎么能不急呢。” 李皓听到后，心里想着盛长柏定亲多正常呀，他什么年纪了，都要二十多了，妥妥的大龄男青年好不好，那里和自己这样呀。但想着还是接话说道：“叔母，我这年纪还小，不至于如此着急的，慢慢相看总能找到合适的。” 薛氏听了自然不满意，说道：“慢慢看，那你挑的就是别人挑剩下的姑娘，能有什么好的。你这态度可不行，等你母亲回了汴京，我一定要和她来好好说说，改改你这态度。” 李皓听了，满心无奈，而且还真怕卫氏到时听了这话，真着急起来自己可就头疼了。于是只好望向欧阳修求救了，但欧阳修看到后直接端起茶杯悠闲的喝起茶来，都不看李皓的。 然后李皓看向欧阳发，便只见欧阳发对着李皓做了个无奈和同情的表情，显然也是没有受过其害，但却无能为力了。 李皓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叔母，这也不用如此吧，此事我一定放到心上，可这不是暂时没有什么好机会嘛。等有合适机会了，我一定认真相看的。”李皓心里想着反正女子能出门的机会也不多，这事拖一拖时间长了，指不定就过去了呢。 结果没想到正撞枪口上了，只听薛氏说道：“那正好现在便有机会了，原先和你说过的永昌伯爵府吴大娘子办的马球会，正好过两日就有一场，到时我和发哥儿都会去，你便和我们一起过去，到时你就有机会来相看了。” 李皓听了这话，只感觉五雷轰顶，下意识便开口拒绝道：“可到时我要上衙呀，属实没有时间过去呀，要不下次吧。” 薛氏听后说道：“这倒是个问题，毕竟不好无故缺勤。”然后便望向了欧阳修，说道：“那你这叔父帮看看，应该怎么办吧。” 李皓便可怜的望向了欧阳修，于是在李皓的注视下欧阳修开口说道：“无故缺勤确实不好，再者李皓毕竟刚刚任职也不好违章行事。” “但是开封府本身就有监管汴京治安、道路维护职责，要说这事李皓你也该参与看看，那日便由你便带人到这一路上看看，是否有需要修缮的，顺便到马球场上监管看看是否有危险吧。” 本来听前半句时，李皓是挺高兴的，但等后半句出来李皓的心咔嚓就裂成了两半。 然后便见薛氏接话说道：“对嘛，那你正好可以去马球会看看了。到时勋爵人家和官宦人家都有不少人会到场，你反正过去先看看有没有顺眼的，具体的事可以后面再说嘛。” 李皓本来是还想开口推脱的，但听了这一句话，心中一动，想起如果按时间推算，那这场马球会很有可能就是明兰帮余嫣然打球的那场呀。 这么一想，李皓觉得自己去看看才行，毕竟当时看这部剧时，自己就对齐衡不顾明兰名声一次次在马球场上追问。还有完全不顾念明兰名节，私闯三清观的事情，看的及其反感。他齐衡丢了手帕还要大张旗鼓的找用来维护自己的名声，到了明兰这却完全不顾了，所以李皓觉得这事自己能阻止的话还是阻止下的好。 于是说道：“好吧，那便听叔母的吧，到时我与您和伯和兄长同去。” 薛氏听后很是高兴，说道：“这才对嘛，那到时我们在西水门外等你，你到衙门点了卯后便赶紧过来。” 李皓点头应是，薛氏看李皓答应后，便拉着李皓讲起了那日可能会去的人家有哪些，又有哪些人家里面有适龄女子。只把李皓讲的头皮发麻，找个空隙就赶紧告辞了，连晚膳都不敢在欧阳府上用了。 到了第二日，李皓正常上衙，继续过着按部就班的日子，没事就接着鼓捣自己的账册整理大业，若是有事便照常安排各曹处置。 不过中间李皓倒是从马球场上联想到了一件事，于是让人把曹士曹请了过来，问起了马球场的事。 李皓问道：“曹士曹，金明池边有个马球场，你知道吗。” 曹士曹听后很是以后，问道：“大人为何问起这个呀。” 李皓解释道：“也没什么事，只是听说那边时常有勋贵人家举办马球会，好奇问问而已。” 曹士曹听后回答道：“是这样的，那里确实经常有勋爵人家举办马球会，一是玩耍取乐，二来也是给官宦人家年轻男女互相相看的，所以经常有活动很是热闹呢。” 李皓听后便直入主题问道：“那那片地是哪家勋贵的吗？” 曹士曹听后回复说道：“那倒还真不是，那块地要论起来的话，应该算是我开封府的。那是很早之前的事了，当初还是当今陛下刚刚要登基时，为了举办庆贺仪式，由开封府特意安排人平整土地所建的，在那之后就也一直没再用上。不过当时平整下来的好一块土地，后来便被借用了去，于是慢慢就是如今勋贵人家一直在用了。” 李皓听了这话后，点头沉思，然后笑道：“曹士曹当真恪尽职守呀，那么久远的事情都能了然于胸，当真是厉害。” 曹士曹看后说道：“这本就是下官职责所在，当不得大人夸奖。不过大人突然问起此事，是那里是有什么问题吗。” 李皓听了忙说道：“没有没有，只是因为我和朋友相约，要去那边马球会看看，突然想起，所以便好奇问一下罢了，没有什么事情的。” 曹士曹听后便说道：“那既然没事，那下官就先告退了。” 李皓说好，然后便起身送曹士曹出了右厅。而后等坐回去后，便开始思考刚刚的灵关一闪是不是真的可行。若可以的话，说不定还能增加下开封府税收，也算是是为自己增加些功绩了。 不过时间是很快流逝掉的，一转眼就到了马球会开场的日子。 李皓这日还是到了府衙按时点卯，然后才出了门坐上马车，带着符登便往西水门和薛氏他们会合了。 等李皓到时，薛氏他们已经等了有一段时间了，只见欧阳发正坐在水西门外的一个茶铺里面喝茶。 李皓看到后让停车便下车走了过去，欧阳发见到也起身迎了过来，说道：“你到了，那我们便可准备出发了，我母亲在还马车上等着呢。” 于是李皓跟着欧阳发过去见礼后，便各自上了马车，往马球场去了。 第四十七章 汴京马球会 等众人马车快到马球场时，李皓便发现越靠近路上得马车能看的有越多。 跟着薛氏的马车停下后，便能看到有人特意等在此处守候，看到有两辆马车过来，便上前引路将马车停到了一个集中停放的地方，让李皓感慨现在服务业水平也挺高，专属停车场和保安都有了。等马车停好后，李皓下车四处一望，只见这里密密麻麻停了怕是不下两三百辆马车了，不禁感慨这来凑热闹的人是真多。 而后车夫便留在此处，李皓带着符登往薛氏那里走去，等到众人汇合后，李皓便跟着薛氏一同往马球场走去。边走的时候，薛氏突然想起来问到：“对了，还没问过你，你马球打的怎么样呀。” 李皓回答道：“还算是不错吧，原先在扬州也常去打的，只是后面来到汴京以后就再没打过了，如今怕是有些手生了。” 薛氏听后道：“那倒是也比伯和强，整日里只知死读书，连这些都不会。”不过说完可能是觉得不好在晚辈面前吐槽自家儿子，转个话题说到：“你既然会，那等会找个机会可以上场试试，展现下风采，到时说不定哪家姑娘就看下你了。” 李皓听着前半句时瞄向欧阳发时，只感觉他被亲妈吐槽的有些可怜。可没想到后半句就轮到自己了，也是无语了。 不过李皓心里还是有想法的，此时若是盛明兰帮余嫣然的那场马球，那自己肯定得上场把齐衡的上场机会给抢了。而且有自己这个自家人在场，想来明兰也不会让齐衡帮她的。 说话间众人便来到马球场正门，这道门类似军营辕门一般，但做工却要显得细腻精致很多，另外它最大的特点就是大，宽大概就有十来米，高的话也有三米多。然后等众人走进去后，李皓发现这边和从电视剧里看的一角不同，整个望去很是壮观，沿着看台如今已是来了不少人，做的也算满满当当，至于马球场的布局大致和扬州也差不多，也只是连带各处看着整体大了几倍而已。 李皓是跟着薛氏一同往主台方向走去，在路上李皓便四处张望，想看看盛家有没有人来，再来仔细看看着场地是否符合自己设想。结果一圈看下来盛家的人没看到，但顾廷烨、齐衡、余家兄妹这些出场人物都来齐了，想来应该就是没有跑错，这就是那场马球会了。 不过这四处探望的动作被薛氏看到，小声笑着说道：“皓哥儿这是在望什么呢，马球还是姑娘们呀。” 李皓听后无奈说道：“叔母就不要打趣我了。我只是看着这马球场要比扬州的大些，然后更热闹些，这才多看了几眼罢了。” 薛氏听后笑着，但也没再说什么。这时众人走到主台处了，李皓看到吴大娘子迎了上来，说道：“你可算来了，咱们两个可是有段时间未见了吧。” 薛氏听后回答道：“是呀，从我上次回乡到如今也有数月了，所以你办的这么热闹的马球会，我怎么能不来看看呢？” 吴大娘子听后高兴说道：“那是好呀，今日马球会后，也不要急着走了，咱们一起好好热闹热闹。” 然后是一边说着话，一边领着众人走进了旁边的一处棚子，说道：“这是给你安排的位置，离我那近，咱两好方便说话。” 等众人坐下后，吴大娘子望向李皓与欧阳发说道：“那位是你家大朗，那这另外一位是谁呀，好像不是你家公子呀。” 薛氏见此便给介绍道：“他是本届新科进士，探花郎。是我家主君的得意门生，如今在开封府任职，正好你这不是有马球会嘛，我便带他一块过来看看。” 吴大娘子听后说道：“探花郎呀，倒是果然英姿俊朗。” 李皓听后起身说道：“写大娘子夸奖。” 吴大娘子听后便又拉着薛氏的手，自顾自地说起话来，感觉甚是亲密。 于是李皓好奇问欧阳发，说道：“叔母与吴大娘子看着很熟悉的样子呀。” 欧阳发回答道：“那自是熟悉的，当年在闺中母亲和吴大娘子便是手帕交，已经认识二十多年了。” 李皓听后点头明白，然后没等一会，又有人家过来了，吴大娘子便起身迎了过去接待。 这时李皓便走到薛氏面前说道：“叔母，如今反正无事，我便到处去逛逛吧。” 薛氏听后说道：“是该如此，来了便好生玩耍，顺便在看看有没有哪家姑娘合眼，过来告诉叔母。” 李皓听了这话有感觉一阵心塞，正准备起身离开时。便听到薛氏又对欧阳发说道：“伯和，你和皓哥儿一块去转转吧，不用在这拘着，不过记得等会回来，还有事情呢。” 欧阳发答应一声，便起身和李皓一起向外走去。 等两人出来后，李皓问道：“怎么，伯和兄长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欧阳发听后，讪讪一笑，也不说话。李皓见此便也没在问什么，然后领着欧阳发便往顾廷烨那边走去。 等快走近时，欧阳发见此小声问道：“你与顾廷烨相熟呀，他在汴京城里的名声可不是太好。” 李皓听后回答说道：“外界多有夸张罢了，顾廷烨这人说起来虽算不上谦谦君子，到也真算不上什么坏人。” 欧阳发听后是不知可否，等两人走近，顾廷烨看到后起身直接把两人迎了进来，对着李皓说道：“感谢李兄当日提醒，方使我不至泥足深陷，任人愚弄呀。” 李皓听后说道：“听顾兄这话，莫非你还真就查到了些什么？” 顾廷烨解释道：“是呀，虽说很多事情太过久远，已经无从查起，但是像是青楼楚馆欠账的事，只要想查还是好查的。那日我带着人把去过我家要债的门户摸了个遍，仔细询问到底是谁来欠的债。在挨个查起，看是谁来鼓动他们来我宁远侯府要账的。原先其实一是未曾细想，二来我自小被冤枉惯了，也没想着真去探个究竟。” “但后面想来，就为了那点银子，有几个人敢随便到侯府要钱。这一查也就大概明白了，说来可能也是我从没问过原因，最开始的时候暗中鼓动的那帮人还藏一藏的，可到后面就差光明正大了。” 李皓听后接着问道：“那你查到具体是何人所为呀。” 顾廷烨回答：“借我名欠账的都是二房三房的人，这个其实我大致也能知道。至于鼓动的人里面便有向妈妈家人，她可是我那母亲从东昌府带出来的人。” 这话一说，李皓倒是没有反应，可欧阳发惊到了，但是也没有开口。不过这也还是让顾廷烨注意到了，便问李皓：“这是哪位仁兄。” 李皓见此便给介绍道：“这是欧阳大人嫡长子欧阳发，今日我们是一同过来的。” 顾廷烨听后忙和欧阳发打了个招呼，然后便见顾廷烨身边的两名女子各端了盏酒来，李皓和欧阳发伸手接过。 这时便听顾廷烨介绍道：“这两位一位是广云台的魏行首，一位是绮云楼的芸娘，李兄原先可曾见过了。” 李皓听后说道：“那倒是未曾见过，来这汴京后，这汴京的酒家去的多，广云台和绮云楼倒是真没去过，不过纵使去了怕是也没你的面子大，到也未必能见的着吧。” 顾廷烨听后笑着说道：“那日后我带李兄去，保管让你每次都能见着。而且纵使没有我带着，以李兄探花之名，也没有不见之理。”说完看向魏行首与芸娘。 芸娘听此话没有开口，倒是魏行首见此说道：“二郎说的是呀，若是探花郎来我广云台，那是我广云台的福气，奴家怎敢不见。” 李皓听后笑了笑，刚准备说话时，便听到远处有一人喊着顾二哥，抬头望去是盛长枫叫着跑了过来。 第四十八章 马球场的对话 看到盛长枫来了，李皓便知道自己猜的不错，这场马球会果然是明兰上场的那一场。 等盛长枫走近后，看到李皓，说道：“原来表弟今日也来了呀，竟然还和顾二哥坐到了一起。” 李皓听后回答道：“今日有空便过来看看。”随后顺势问道：“表哥今日是一个人过来的。” 盛长枫回道：“没有，今日我是与大娘子和三位妹妹来的。”然后回头一指，说道：“喏，她们不就在那边吗。” 李皓顺着手指望去，只见明兰、墨兰和王大娘子她们确实都在那边，倒是如兰没有看到。再看她们时，正好看到她们目光也往李皓这边看了下，估计也是看到李皓了。 李皓便开口说道：“既然王大娘子来了，我该过去拜见下的，那就先失陪了。” 顾廷烨随口说道：“不要紧，你过去吧。” 然后李皓便起身走过去，而后欧阳发也起身告辞，和李皓一起走了出来。然后李皓问道：“伯和兄长要不也和我一起过去。” 欧阳发说道：“那倒是不用了，我回母亲那里吧，你这边忙完了在回去吧。”说完便朝着自家棚子方向走去了。 等李皓走到的时候，便看到王大娘子正和吴大娘子说着话呢。倒是明兰看着李皓走近便没有离开找余嫣然，而是和墨兰站那等着。等李皓走到后，明兰开口说道：“没想今日表弟也有空来马球会玩呀，什么时候来的。” 李皓回答道：“刚来不久，正好原先在扬州也经常打的，来汴京后便没来过马球场了，这次正常过来看看热闹。刚不是长枫表哥过去了，跟我说你们今日都来了，便过来打个招呼。”然后假装问道：“对了，如兰表姐不是说来了吗，怎么没有看到呀。” 明兰刚准备回话的时候，便听到墨兰突然阴阳怪气的开口说道：“今日不是官员休沐吧，我家父亲与二哥哥都在衙门里面公干，怎么李皓表弟这么有闲工夫呀。” 这话一出，明兰和上面正在说话王大娘子听得眉头一皱，王大娘子刚准备开口训斥。 李皓便接话说道：“本官在开封府任职，汴京城的治安本就在本官管辖范围内，说来这马球场还是我开封府的地界，所以今日我来这马球场看看，想来是没什么问题的，墨兰表姐莫不是觉得有什么问题。” 墨兰还想接话，便只见王大娘子说道：“皓哥儿所说当然没有问题了，本就是职责所在，墨兰这丫头懂得什么，净在这胡说八道，回去我让他父亲好好说说她。”而后狠狠瞪了墨兰一眼，让她不要说话。 随后又问道：“皓哥儿今日是一个人来的？” 李皓听后回答说：“那倒不是，我是与欧阳大人之妻薛大娘子一同过来了的。”随后指了下薛大娘子在的那个方向。 王大娘子看后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那皓哥儿接着去玩吧，若有闲了可以过来说说话。” 李皓听后答应了一声便走了，不过想着自己在这也没几个熟人，也不想回顾廷烨那了，再加上为方便明兰到时来找人，干脆就回薛大娘子棚子里面去了。 等李皓走后，明兰和王大娘子说了声嫣然在那，然后便被放去找余嫣然了。 王大娘子和墨兰则跟着吴大娘子往自己的棚子走去，走的路上吴大娘子问道：“没成想本届的探花郎还与你盛家有亲呀。” 王大娘子听后直接回了句：“皓哥儿母亲是明兰的姨妈，两家算是有亲吧。” 吴大娘子听完虽然好奇探花郎的姨妈竟然做了人家妾室，不过倒也不好在问些什么。 等把王大娘子送到之后，吴大娘子便径直到薛大娘子这边来了，这时李皓与欧阳发都已经回来。 吴大娘子过来坐好后，便又拉着薛大娘子说起话来。这时那位荣飞燕到场了，吴大娘子只能起身过去迎着，等迎完了才又回来，接下来一炷香的功夫，吴大娘子来来回回的跑了三趟，不由让李皓心里想着这迎来送往的也是件累事呀。 等这边又有一家过来的时候，便只见薛大娘子在吴大娘子耳边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吴大娘子看向欧阳发笑了一下，让李皓看的一头雾水，再转头看向欧阳发，便见他的脸上神色都变得有些泛红了，让李皓很是奇怪。 之后吴大娘子便起身迎了过去，然后把人带到了旁边的一个棚子里面坐下。等那边人坐好后，便见薛大娘子说道：“皓哥儿，你就先在这坐会，我带伯和去和人家打声招呼。” 李皓点头应是，然后便见薛大娘子领着欧阳发起身走进隔壁棚子里说起话来。李皓瞧了两眼，隐约看着欧阳发在里面坐立不安的样子，便大致猜到是在干嘛了，也就不在注意。 正好这时听到下面裁判喊道：“新开一局，本次彩头，九转累丝金簪一枚。”李皓一听知道这场的剧情要开始了，便看向场中找了起来，好不容易才在场边上看到明兰和余嫣然站在一块，正盯着那个簪子看呢。 李皓于是便把注意力移到场上，仔细看着具体变化。不过前面还是照常进行，明兰照原样是把盛长枫给拉了出来和余嫣然组队打起了马球来。不过看着余嫣然马球技术确实不太行，盛长枫倒是还好能缠住余家二郎不让进球，可余嫣然对上余嫣红即防不住球，又抢不到球，真是看着就让人着急呀。 正看着这边情形，李皓转头看向了明兰那边，便见到齐衡这时已经凑到明兰旁边说话去了，于是便也起身走了过去，临走近时只听到明兰大声说道：“我没有。”估计便是在说护膝的事情，那边齐衡也准备张口说话时，李皓便直接开口说道：“表姐也喜欢打马球呀，怎么喊得这么大声。” 这话一说，明兰和齐衡目光一下子就汇聚过来了，齐衡看着有人过来就没有再说话，不过能明显看出齐衡的表情是有些不高兴的，当然李皓自然是不在乎他的感受。 至于此时明兰的表情也是有些奇怪的，不过还是借着话头回应道：“因为嫣然在场上打球，难免看的用神了一些。” 李皓听后回复道：“是听老太太提起过，表姐和余家姑娘关系很好，特别关注些也是正常。” 然后李皓看向齐衡，像是刚刚发现一样，说道：“小公爷也在呀，上次与小公爷见过一面，这次再见小公爷还是风采依旧，光彩照人呀。” 齐衡听后有些冷淡的回应道：“李兄过于夸奖了，倒是要祝贺李兄金榜题名，得中探花了。” 李皓听后笑着说道：“那多谢小公爷了，不过小公爷出身高贵，又有平宁郡主与国公爷扶持，未来成就不可限量，肯定比我强的多呀。” 明兰在听到李皓说的话后，面色也有些变化。 接下来齐衡没有在接话，李皓也是沉默了，于是这里一下子陷入了沉寂。不过还好没过一会，场中暂停的钟声传来，三人望去，只见余嫣然哭着往明兰这边走来，明兰赶紧往上迎了过去。 齐衡还想跟着向前走，李皓便出声说道：“小公爷这是要做什么，不如我们一起在这看着他们打马球多好。” 听到李皓的话，齐衡转头直接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李皓听到这话，笑着回答道：“我没有想做什么呀，只是觉得小公爷做事未免欠妥了些。要知道姑娘家的名声有多重要，如今在小公爷做不了主的情况下，还是不要做那些容易让人误会的事情比较好。” 齐衡听后深深的盯着李皓，语带冷冽的说道：“莫不是你也喜欢上明兰了，要与我争。” 听了这话，李皓眉头皱起，低沉说道：“小公爷慎言，你若如此说，是要至表姐于何地。这话若是让别人听去，你让其他人如何看待她。小公爷做事从来只想自己，不想想他人处境吗。” 齐衡听了这话，张口便欲解释，可李皓接着说道：“你真的知道表姐的性情如何，又真的能为表姐好吗。还是只是为了自己高兴，就可放纵所为，我倒是觉得小公爷应该好好想想，到底做什么才是真的对表姐好。” 说完便看向了马球场，而齐衡听了这话也在此沉默了下来。 而那边明兰已经替着余嫣然上场了。 第四十九章 李皓出场 这时李皓与齐衡都看向了场中，只见明兰的马球打的可比余嫣然要强的多了，几次三番从余嫣红手里抢过球来，然后将马球控制在杆端，潇洒地一颠球，顺顺当当地突破了众人的防线，一路狂奔到了摆放在底线位置上的球洞处，手一抖，将球颠起，而后重重一拍，将马球狠狠地扣进了球洞之中。 就这样一会儿工夫的便连进四个球，只把在场众人惹得一阵喝彩。 也就在这时在争球的余家二郎想撞下明兰的时候，被明兰给反撞了下来。于是在明兰进了这一球后，场上便暂停了下来，众人将余家二郎拉到场边坐下，余嫣然和余嫣红两姐妹也赶忙围了上去，便见那余家二郎在哭天叫地的喊疼，吴大娘子也赶忙过去看看是否是真的有事。 就在这时，便只听那余家二郎说道：“三妹妹，你看我这腿伤的，要不换个人打吧。” 余嫣红听后说道：“这临时到哪去找人呀。” 余家二郎便立马接嘴说道：“不如就让我那好友顾家二郎帮我打吧。” 听到这话，众人心里一惊，倒是余嫣红脸上露出止不住的笑意，挡都挡不住。 而后便听吴大娘子说道：“顾二郎呀，他要上了场，其他人还打个什么劲呀，不如把簪子直接塞给余三姑娘就是了。”很明显是不太乐意的。 但余家二郎这时就不住的叫疼，弄得吴大娘子也是没有办法，只好答应让他们自己去请顾廷烨上场了。 后面顾廷烨也是答应出赛，但说是为了公平只有左手击球，余嫣红听了还不乐意，于是顾廷烨便说要不还是另找他人吧。余嫣红才在余家二郎的劝说下一脸勉强的同意了。 而后顾廷烨换好衣服骑上马便要出赛，盛长枫这时却说道：“顾二哥哥，你左手也能击球呀，你不会是因为跟我哥哥关系好，故意送我们分筹吧。” 顾廷烨听后也不辩解，直接接过马球杆，从地上把马球挑起，用力一挥就直接过球洞击中后面的靶子。 这一下子在满场都激起一片惊呼，这时盛长枫便打起了退堂鼓，问明兰道：“还打吗。” 明兰听后斩钉截铁的回答：“打。” 结果听到这话，盛长枫直接说道：“你可蠢吗，打不赢的。我不打。” 明兰听后说道：“打都没打呢，怎么知道不能赢。” 盛长枫回答道：“你看他刚刚那球打得，你要出丑便自己出丑，我还要给盛家留点颜面。” 说完也不管明兰，直接掉头就走，把明兰气的说道：“试都没试，这才是出丑。” 这一幕把在远处看的李皓给气的，虽然他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但真看到还是不由感叹盛长枫是真的不成器。这一幕若换做盛长柏，即使明知可能会输，也不会不战而降，太丢人了。 见此情景，齐衡便想过去，李皓则上前一步拦住说道：“这里众目睽睽，小公爷行事还是多想想后果才行，莫要害人害己才是。” 听到这话，齐衡说道：“你表姐在那一个人，我想去帮忙都不行吗。” 李皓听后说道：“纵使是这场球输了，无非只是没有金簪而已，最多也就是伤心一场，可你若去了，惹人注意，万一坏了表姐名声，那恐怕就不止伤心了。” 而就在两人说话间，明兰和余嫣然也在说话，余嫣然也在劝说明兰：“六妹妹，不要打了，我们打不赢的。” 明兰说道：“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簪子，我想帮你拿回来。”说完看向李皓与齐衡这边，便走了过来。 其他人这时也随着明兰的脚步望向了这里，而齐衡见到明兰过来很是高兴，以为明兰是来找自己帮着打马球的。 一边的李皓看到心里笑道，有自己在以明兰的性格怎么也不可能会让齐衡帮着打的，他怕是白高兴一场了。 果然明兰走过来后，对着李皓说道：“表弟，可否帮忙来打上一场马球呀。” 李皓刚想答应的，便见齐衡直接插嘴进来说道：“六妹妹，我可以来帮你的。” 明兰听后一口回绝道：“不必了，小公爷。你终究是外男，还是不劳烦你了，让我表弟帮我这一场就好。”说完便看向了李皓。 齐衡听后还想争辩，李皓便直接开口打断，说道：“好的，表姐。那我来准备一下，你先过去吧。”随后挥手让符登去将束袖和襻膊拿来。 等明兰走后，齐衡看着李皓脸色都黑了下来，又说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李皓听后回答道：“我只是想保护表姐不受伤害罢了。” 齐衡听后说道：“我从未想过伤害明兰。” 李皓听后不屑说道：“那只是你认为的吧，你今日做的种种事，哪一点不是伤害，你所谓的喜欢只是你自己的自私吧。你从来只想着自己高兴，你真的有想过明兰的立场吗。所以我还是劝你一句，对你自己做不了主的事情，就不要去说去做，免得害己不成反而害人。” 这时符登把束袖和襻膊拿了过来，李皓给系上后，便过去与明兰会合，也懒得管齐衡此时是什么心情了。 等着李皓上马后，马球会很快便接着开始了。由裁判在中央往空中丢出一颗球后，众人便齐齐赶着马冲了上去。 李皓则是不紧不慢的，就跟着顾廷烨侧后数丈，看着顾廷烨准备打马击球时，直接一个加速，如利箭般从后头冲了上来，马球杆一探，想把球从顾廷烨那抢过来。 结果没想到顾廷烨挥动球杆往上一晃就躲了过去，然后挥臂一探便把球击向了余嫣红。 这下子李皓算是明白顾廷烨这常胜不败的记录是怎么来的了。 而另外一边，余嫣红接过球后用力一击便进洞了。 等到下一球是，李皓便直接当先冲过去，抢先拿球，于触球的一霎那，手腕巧妙地一振，轻松地化解了马球下落的冲击力，但见拳头大的马球在杆头滴溜溜地转了几转，便已稳稳地停在了杆头上，几如胶水黏着的一般，而后轻击给明兰。 之后便直接沾着顾廷烨来跑，就是不让顾廷烨有机会加速冲过去抢球，果然这一战术倒是有用，后面顾廷烨碰到球的机会少了，明兰便频频得分。 中间双方分数开始轮流互换，余嫣红急起来后开始和明兰纠缠起来，李皓这边也管不上了，只能一直盯着顾廷烨，不过这个时候李皓也能感觉出来顾廷烨这是有意在想让了。 于是到最后时刻，李皓干脆直接往顾廷烨马屁股上打了一杆，然后便见顾廷烨顺势骑着马就往旁边冲了过去。 而另外一边，明兰再纠缠了一会后，顺利抢到了球一杆入洞。然后在裁判的喊声中获得了胜利。 不过这次周围倒是不想电视里齐衡胜了那样，有那么多的喝彩声，让李皓不经感慨一张脸的重要性呀。 明兰看到胜利后高兴的就往回骑去，李皓则先骑着马跑到明兰身边说了恭喜后，便骑着马跑去找顾廷烨了。 明兰这边领着余嫣然从吴大娘子手里取过金簪，两人笑的高兴极了。等两人往回走到僻静处时，余嫣然对明兰问道：“那个人就是你说的你姨母的儿子，中探花郎的那个。” 明兰听后说道：“就是他，如今也算是入朝为官了。” 随后便听余嫣然说道：“那不是挺好的嘛，和你也算合适呀。” 明兰听到这个，连忙摇头说道：“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哪里合适了。”而后随口说道：“要说还是和你比较合适才对。”说完便是一愣，好似想到了什么。 但余嫣然一听这话，马上用手堵住明兰的嘴，羞涩的说道：“你胡说什么呢。” 明兰挣开余嫣然的手后，认真说道：“倒也不是胡说，你如今也到了要婚配的时候。我那表弟虽说不是官宦世家出身，但如今中了探花，已经入仕那便又不一样了，你若嫁了也不算辱没门楣。” “而且我那姨父、姨母也是个好说话的人，再加上我表弟本身人又上进，你若真嫁了绝受不得什么苦，而且到时也能方便我随时找你，多好的事呀。” 余嫣然听完这许多话，心里倒是有些意动，但却又不好意思宣之于口。 明兰见此便说道：“这样吧，反正这事咱们说了也终究不算数，等我姨母过些日子回了汴京，我去上门探探我姨母的意思，具体的事情到时再说。” 余嫣然听此也算是放下心来，接着便又和明兰说笑起来。 至于李皓倒是真没想到，那边明兰能给整出这个主意来。全不知情的李皓此时走到了顾廷烨这边，便听到顾廷烨说道：“余家姑娘这样，这么好的姑娘就别让他伤心了。” 听到这话，李皓开口说道：“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呢。” 顾廷烨听到话后，说道：“你这刚赢了，不去庆祝，跑我这来干嘛。” 李皓走了进去，坐下笑着说道：“感谢你刚刚有意相让呀，要不然哪有那么容易赢。” 顾廷烨听后说道：“你是你们的本事，我可没有故意让哈。” 李皓听后笑了两声，也没在接着话喳。 第五十章 受欢迎的明兰 过了一会李皓问道：“如今你也是知道真相了，后面有打算怎么办吗。” 顾廷烨听后沉默了一会，说道：“还能怎么办，横竖那个家我也待不下去了，干脆还是分府另过吧。” 李皓听后说道：“倒是也行，反正你也不需要侯府财产，就是可惜若真分了家，到时爵位你可就真没有份了。” 顾廷烨听后笑着说道：“纵使不分家，这爵位还能落到我头上不成，何况我那母亲机关算尽不就是为了这爵位吗。其实她若是直接和我说，让我不要与我那三弟挣，我听她的又能如何。何至于如此处心积虑，非要害我才好。” 李皓听后说道：“人家处心积虑想要得到的，自然以为你也是想要的，怎么来和你说呢。” 听完这话，顾廷烨低叹道：“这便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李皓一听这话，疑惑的问道：“你也算是君子吗？” 这话一出，倒是把顾廷烨听得一愣，旁边魏行首和芸娘更是笑的乐开了花。 顾廷烨摇了摇头，也是无语。而后才说道：“算了算了，与你也无话可说。到了我要分府时，我到开封府找你，你给我办好便是。” 李皓回答道：“只要你材料齐全，符合要求，我自然给你办好，所以你具体打算怎么做。” 顾廷烨听后解释道：“那自然是先娶个正室大娘子，有了家再来立户分家，要不然不就成反叛门楣了吗，那可是项重罪呀。” 李皓听到这话，于是问道：“所以你想选的是余大姑娘！” 顾廷烨听后夸道：“李兄果然聪明。” 李皓对此自然好猜，暗想这剧情果然惯性很大。此时李皓倒是想劝劝顾廷烨注意朱曼娘，可终究找不出好理由来。 不过想来，如今朱曼娘那个假死的哥哥应该已经在汴京城了，或许得把他找出来，让顾廷烨亲眼看看。 想好后李皓说道：“那希望顾兄心想事成吧，其实本来我还有一件事情想找顾兄帮忙，不过此事暂时倒也不急，等顾兄忙完再说吧。” 顾廷烨听后说道：“好，反正李兄若有需要，尽管来找我便是，在下一定倾力相助。” 李皓见顾廷烨这么说，笑道：“好，那到时我再来找顾兄帮忙。”随后便告辞回了薛大娘子这边，等回来了之后，薛大娘子、欧阳发和吴大娘子都已经回来了。 李皓与薛大娘子、吴大娘子见礼后，吴大娘子好生夸了李皓马球打的好，然后才放李皓过去坐，后面李皓则是专门跑到了欧阳发旁边坐下。 看着欧阳发现在一本正经的样子，李皓于是凑过去笑着问道：“伯和兄长刚刚过去拜见，和人家聊得怎么样呀。” 欧阳发一听这话，顿时有点不知所措，一副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样子，只是重复说道：“聊得还好，聊得还好”。 这把李皓看的乐了，不过也没高兴一会。薛大娘子就把话题引到了李皓身上，问道：“刚刚和你打马球的那个姑娘是谁呀。” 李皓见此回道：“那便是我表姐，积英巷盛家的六姑娘，盛明兰。” 薛大娘子听后想了一想，说道：“就是说出大丈夫当忠君爱国，不如做个纯臣，何必无谓争执的那位是吧。” 李皓点头说道：“对的，就是我那位表姐。” 吴大娘子听完两人话后说道：“没成想这位盛六姑娘竟有如此见识，当真是极为难得了。”而后转头望向明兰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薛大娘子则说道：“今日见到你这位表姐，发现不但见识不凡，就连样貌也如此出色，不知她如今可有相看人家。” 一听这话，吴大娘子也转头看了过来，等着李皓回答。 只见李皓回答道：“那倒是应该没有。”随后想了一下问道：“莫不是叔母有意，可伯和兄长不是已经和人相看了吗，莫不是想给仲纯兄长相看。” 这时李皓脑子里泛起了欧阳奕的生平，他虽然一生未曾任过什么高官，但欧阳家家风纯正，若明兰真能嫁到欧阳家，那以后日子至少过得会舒心很多。 不过就在李皓这边想着的时候，薛大娘子突然说道：“你仲纯兄长如今与你年纪差不多，却还未有功名，哪是能谈婚论嫁的时候。” 李皓听了薛氏回答，好奇问道：“那叔母是何意呀。” 本来李皓的问话把吴大娘子给惊住了，还以为薛大娘子真有这意思呢，结果听完才放下心来。可这心刚放下又随着接下来薛大娘子的话，又提了起来。 只听薛大娘子说道：“我是说你呀，你如今已然入朝为官，她又是才貌双全，再加上两家本就有亲，亲上加亲不是很好吗。” 李皓听了有些瞠目结舌，说道：“可那是我嫡亲的表姐呀，怎能婚配。” 薛大娘子听后疑惑问道：“这又有何不妥，自古以来只有同姓不婚、姻亲间禁婚、禁娶亲属妻妾，你与她只是表亲，自古以来表亲成婚数不胜数，你为什么会有这想法。” 李皓听到这里也是一愣，这一茬他原先还真没想过，他一直想的是按照现代规则是直系血亲或者三代以内的旁系血亲禁止结婚，而且也没人提醒他这点。所以李皓从来没意识到按照如今的规则，他也是能娶明兰的。 而且这事他还不知道怎么给薛氏解释，难道说近亲结婚因为基因原因容易让生出的后代有遗传疾病吗。这种在这个时代没有科学依据，且违反大众常识的话也不适合说。 也就在李皓呆滞的不知怎么回答的时候，薛氏以为李皓是不喜欢盛明兰，于是又说道：“其实你若不愿娶盛家姑娘，那余家大姑娘也不错呀，性格温婉，样貌也不差。虽说她家那对父母是不怎么样，但她家祖父余老太师素来疼她。” “而且也正因他父亲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所以也没有继承到老太师的人脉威望，你若娶了余家大姑娘，便可以弥补你的一大短板。另外余家大姑娘性子虽然软弱了些，顶不住事，可你家本就简单，也没必要非得有一个手段强硬的主母，所以也算合适。” 李皓听完这话头都大了，说道：“叔母，这事不急的，您不能看上一个就说一个合适呀，对不对。总得慢慢再看的，才能知道合适不合适吧。” 这时正好场上又新开了一局，李皓赶忙说道：“叔母您看，这场上这人技术不错呀。您看这骑术、这挥杆多厉害。” 薛大娘子见此也知道李皓是想岔开话题，听后便冷哼一声，但也没接着说，而是看起了马球来。 这时旁边的欧阳发是一直没说话的，但神色上明显有些幸灾乐祸。至于另一便，没人注意到吴大娘子好似松了一口气，心里想着自己得早点动手准备了。 第五十一章 到访三清观 等到过了未时，马球会这边就慢慢散去了，李皓本以为这下应该没事，终于可以回去了。 可谁曾想临走时吴大娘子对薛大娘子说道：“如今天色还早，我们又许久未见了，不如换个地方再聊吧。” 这话一出李皓就是有一股不详的预感，果然薛氏直接答应道：“好呀，那我们去哪。” 吴大娘子想了会说道：“那就去三清观吧，正好顺路，还能去求个家宅安宁。” 薛大娘子听后也无意见，便准备一起过去了。 就是李皓听后心里想到，以三清观在知否剧里的出现次数，怕是三清真人保不过来才是。按电视剧情里面墨兰与梁晗的苟且、两次抓奸、明兰密谋林小娘、小秦氏与扬州白家密谋对付顾廷烨，就这种种还想着三清保佑，他没显灵劈死这些人就不错了。 正想着呢，吴大娘子把其中重要当事人，梁晗也给喊了过来，说道：“你这一天的都在忙些什么，不见人影，还不拜见薛大娘子。” 等梁晗见礼后，又给梁晗介绍欧阳发和李皓，互相行了个礼，也算是认识了。完事后便一同回到停放马车的地方，梁晗骑着马当先而行，后面吴大娘子坐着马车跟着，再后面是薛大娘子和欧阳发坐的马车，最后李皓坐自家马车慢慢跟在后面走着。 等还没到三清观，吴大娘子便把车停到了山脚下，说是要亲自走上去才算虔诚，于是众人便都停下马车，步行上山。 走的时候吴大娘子就拉着薛大娘子在前面说着话，后面梁晗、欧阳发、李皓三人便跟着后面聊天。 当然主要还是梁晗与李皓再聊，欧阳发中间有感兴趣便插话进来，没感兴趣就只听着。这一番聊天梁晗觉得李皓这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你不管说啥，他都能给你接上话喳，这就让梁晗觉得很是厉害。另外一边李皓便感觉出来，梁晗的话就是一个标准纨绔，人倒也谈不上多坏，但反正也不是个正经人就是了。 就在众人准备要进观门的时候，梁晗突然看着一辆马车说道：“这不是齐府的马车吗，没想到小公爷今日也来了三清观。” 梁晗这随口一说，却把李皓听得心中一惊。本来李皓以为在马球场和齐衡说过后，他能有所收敛。 可在这看到齐家马车，那怕是齐衡从头到尾都没听进去呀。只是今天这个场合，要万一让梁晗、吴大娘子给看到两人私会，怕是到时就真的麻烦了。 正好没走几步，李皓便看到小桃在一辆马车旁边弯腰看着车轱辘，便知道自己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呀。 于是说道：“小桃，你不陪着你家姑娘，在这外面干什么呢。” 小桃听到有人叫她，抬头一看是李皓，便说道：“我家姑娘在观里呢，有人说我家马车轱辘坏了，所以我过来看看。” 李皓听后也是无奈，也不知她是真傻还是想撮合齐衡与明兰。于是说道：“这不是没坏吗，还不回去陪你家姑娘。” 小桃听后便要转身回去，李皓怕小桃是真不明白意思，又说道：“对了，我看齐家小公爷马车也在外面，你要在里面碰到了齐家的人，就说梁家六郎也来了，若小公爷有空便可过来一起聊聊天。” 小桃听完这才急匆匆的离去。倒是听了这话的梁晗问道：“为什么要找小公爷聊天，还说是我要找。” 李皓听了笑着说道：“这不是一直听说齐小公爷风姿绰约嘛，好奇见见。这里就你的名头最合适了。” 梁晗听后笑道：“这倒也是，我与齐衡还算是有些交情的。要真碰到了，到时把他拦下来，咱们谈谈诗文也好。” 而后众人便进了三清观，在观中转了起来。 至于另一边，小桃急匆匆的便赶回了明兰这里，进来后就看到齐衡正在屋里对着神主牌位发誓呢。 小桃也管不上这个，赶紧说道：“我刚刚在外面碰到表少爷了，他身边还有几个人，吴大娘子就在里面。” “表少爷还说若是碰到齐家人的话，就说梁家六郎也在，若是有空的话可以让小公爷过去聊聊天。” 明兰听后眉头一皱，让小桃去门外守着。然后说道：“小公爷还是赶紧走吧，否则若是让他们碰到，我就是长了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此事。” 齐衡听后还想在说些什么，明兰直接说道：“小公爷，你若再不走，便是再把我往死路上逼呀。” 齐衡说道：“我没有，我只是喜欢你，想娶你而已，我从未想过伤害你。” 明兰听后回应：“我与小公爷天差地别，没有这等缘分，小公爷还是快快走吧。” 齐衡听后说道：“我不信这是你真心话，我不会放弃的。”说完便从后门离开了。 等齐衡走后，明兰一个人站在母亲神主牌位面前寂静无声，还是小桃在外等了好一会看里面没了动静，才走了进来打破这个氛围。 明兰反应过来后，便让小桃整理了下东西，准备离开。这时丹橘走了过来，说道：“大娘子刚在院子里碰到了吴大娘子和薛大娘子，如今正在说话呢。吩咐说是要晚一点再走，刚让人过来通知，我便来和姑娘说一声。” 明兰听后点了点头，说道：“既是这样那我们也去后院转转吧。” 等三人出去时，正好看到李皓他们在下面。明兰便吩咐小桃说道：“你去和表少爷说下，就说我母亲牌位在这，既然正好他今日来了，便顺便过来祭拜一下。” 小桃领了命令便过去找李皓去了，李皓听了这话估计明兰应该是有话要和自己说，便对梁晗、欧阳发说道：“既然我姨母神主牌位在这，我当去祭拜一下，你们两人接着去逛逛吧，等我这边祭拜完毕，再去找你们。” 等两人答应后，李皓便跟着小桃走了过去。见了明兰后，明兰说道：“小桃、丹橘你们在外面吧，我和表弟祭拜下母亲。” 随后领着李皓进了屋，关了门后，李皓上香磕头，再烧了点纸钱才站起身来。 这时沉默了一会的明兰说道：“刚刚还得多谢表弟提醒。” 李皓听后回道：“所以我猜的没错，刚刚齐衡还是来过了。” 明兰回答说：“表弟放心，小公爷也和我说了今天在马球场的事，我明白你也是不想我和他有太多牵连的。毕竟齐国公府高门显贵，我自然高攀不上的。” 李皓听后回答道：“我倒不是这么想的，表姐天仙之姿、加之见识不凡，嫁什么门户都是绰绰有余的。” “我认为齐衡不是你良配，只是因为他的心智太不成熟，他没有胆识和勇气去拒绝，所以他终究反抗不了他的父母，只能按照他父母的要求去做。而且他连人言可畏，连名节对姑娘家的重要性都不知道。又或者他知道，却又还是去做了，这样的人真的不适合表姐托付终身。” 接下来屋里便再度陷入了沉寂，李皓明白这事只能让明兰自己想通才行。于是开口告辞，离开去找梁晗他们了，留明兰自己思考。 第五十二章 顾廷烨求亲 李皓从房里出来后，到后院找着欧阳发和梁晗时，倒是发现旁边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在。李皓怎么也没想明白，就这一会功夫墨兰怎么就跟梁晗又凑到一起去了。 但其实具体原因也不难猜，八成就是墨兰故意路过，矜持的装个偶遇，梁晗看到就主动凑上去，好一对人呀。 等到李皓走进，便听墨兰还和梁晗吟诗作对的聊个起劲，都没发现有个人走了过来，还是欧阳发发现的快。当然这主要归功于他实在不想掺合那两人的对话，所以一直心不在焉的东张西望。 看到李皓后，欧阳发直接问道：“你过去祭拜好了吧，我们什么时间回去呀。” 李皓见此便说道：“我那已经弄好了，过来找你们便是让你们回去的，也差不多时间了，准备下应该就可以回府了。” 欧阳发听了这话很是高兴，感觉像是终于解脱了一样。倒是墨兰装出一副矜持的样子给众人看，还和梁晗相约下次诗会再聊，而梁晗则是脸上带着的三分遗憾、七分意犹未尽的样子，看的李皓都想踹他一脚把他踹醒。真感觉梁晗是没有继承吴大娘子的眼力，还真把墨兰当成宝贝了。 等众人到了前院找到三个大娘子时，明兰已经回来了，而大娘子那边正好也打算喊人叫李皓他们。看他们来了，便一起动身要各自回府了。 盛家的马车停在里面便直接上车走了，李皓他们则一路走到山脚，然后乘车回府。 等进了城后，李皓便和薛大娘子告辞，直接回府了。 李皓好好休息一晚后，便又开始正常点卯上衙。不过在李皓处理完日常事物后没有接着弄自己的账册，而是想着把昨天想好要做的事给安排下去，于是让人把左右军巡院的季子安、卞逢源两位军巡使给请了过来。 等两位军巡使到后，李皓忙让人坐下上茶。然后问道：“两位军巡使主管汴京的防火辑盗，还有治安管理，想来对汴京城应该很熟悉吧。” 听到这话，左军巡使季子安开口答到：“那是，若只算汴京城里的话，军巡司在各厢都有人手，平日里潜火队也有四处巡视，所以对汴京城还算熟悉。” 李皓听到这话，于是便说道：“既然如此，有一件事我想麻烦两位，不知两位能否帮我在汴京城中找一个人出来。” 两个军巡使一听这话，倒是放松了下来，他们刚来时还怕是有什么麻烦事让李皓来找的呢。一听只是找人便放下心来。 于是季子安问道：“不知大人想找谁呀，可有什么信息。” 李皓回想了一下电视剧里的细节，然后说道：“这人是个男人，是去年从江州来的汴京，年纪不大约莫二十多岁，至多三十出头的样子。另外你们帮找的时候，注意下小甜水巷里的一户人家，要找的这人和其中一个叫朱曼娘的女子应该有过联系，且都是私下联系的。”说完之后便又提醒道：“不过你们让人找的时候，注意一下，最好不要惊动那户人家的人。” 季子安回道：“好的，大人。既然大人说那个朱曼娘是私底下与人联系，那我便吩咐下去，让人注意着。只要那个朱曼娘孤身一人出门的时候，就让人暗中跟着，应该便能找到。另外找到人后，应该怎么处理，是直接绑了，还是先让人盯着。” 李皓听后想了下说道：“嗯，找到人先盯着吧，通知我一声便好。另外今日放衙后我在樊楼设宴，请两位务必到场。” 两人听到后，自然应承下来，便离开了。 等到放衙，李皓先行换好衣服便来到樊楼，开好包厢后，便让符登在外面等着，等两人到时给迎进来。 进来后，众人点好酒菜便开动起来。等酒过三巡，李皓说道：“今日拜托两位的事，我也是受人所托，所以还望两位帮查的时候不要太过声张。另外这毕竟不是公事，劳的两位麾下辛苦，总不能白费了。” 然后让符登拿了五百两银子过来，说道：“这是我准备的一点心意，毕竟是为我办事，总不能让人家白白花费时间。” 两人见此便是拒绝道：“为大人办事，哪里还敢要大人的银子。” 李皓说道：“无事，我这人最讲公平，帮我办事拿些辛苦银子，没有什么问题。只要能把事情办好，就行，两位收下吧。” 两人又推拒几次，看李皓是真心想给，便把银子收了下来。 见二人把银子收下，李皓便说道：“等会我还有事，便先走了。今日这桌酒菜，我已经会过帐了，两位吃好再走吧。”说着便起身离开了。 在李皓离开后，卞逢源问道：“你说这位李大人今日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时候这些文官吩咐我们办事还给银子，着实稀奇。” 季子安听后说道：“没听这位说吗，最重公平，要把事情办好。今日拿了这些银子，若没把事办好，那自然有赏就有罚了。咱们这位推官大人别看年轻，但看来也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呀。” 卞逢源听此反而说道：“那又怎么样，纵使不给咱们银子。他一个六品推官安排的事，咱们两个八品的武官不还是得听嘛。” “所以要我说，这位推官大人还是不错的，至少比其他文官强得多。” 季子安听到这话，也是认同的点了点头，说道：“既如此，明日便安排下去，让人给盯着吧。” 接下来李皓便等着消息，不过过了两天，李皓想等得消息还没传来，倒是传来顾廷烨带人跑到余府求亲的消息。 李皓听后知道距离朱曼娘大闹余府不远了，想着若是这样的话，朱曼娘在这前后应该会和他那哥哥有所联系才是，便又把两位军巡使请来，好生提醒了一下，让最近仔细盯着那个院子，不要漏掉了人。 就在李皓这边等着消息的时候，余嫣然跑到盛府见了明兰。 明兰听了余嫣然一阵哭诉后，说道：“你说顾廷烨到余府求亲要娶你，怎么这么突然。” 余嫣然哭着说道：“我也不知为何呀，先如今我父亲想要答应，只是被我祖父给拦着了。可为了这事，我祖父天天与我父亲置气，祖母也成日长吁短叹。” 明兰见此也只能劝慰余嫣然，但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怪时机不好。若是卫氏在了，能提前说定还有个转圜，可如今李皓一人在汴京，这事无论如何都没有让李皓出面的道理，所以明兰只能把原先的想法就此作罢了。 等明兰把余嫣然给劝了回去，自己回房后却有些物伤其类，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婚事是否就能真如自己心意。 盛府这边的事，李皓是不知道的，更没想过明兰还给自己谋划了下。 不过没过两天，季子安便来找到李皓，说道：“人已经找到了，我让人查了一下，他是在朱曼娘之后五日进的汴京。另外那个朱曼娘是跟着宁远侯府顾二娘进的汴京城。” 说完停顿了下，看了看李皓脸色，发现没有变化后，才接着说道：“这人在汴京没有事情做，又好吃懒做、滥赌成性，所花银钱似乎都是从哪个朱曼娘手里拿来的。如今找到人后，我已经让人盯住了，现在来问下大人，接下来要怎么做。” 李皓听完后，说道：“暂时先给盯着吧，不要让人发现，也别跟丢了，具体怎么做你等我想想再说。” 季子安得了准信，便走了。 李皓则是在想这事应该怎么和顾廷烨说，才能把顾廷烨叫醒，看清楚朱曼娘的为人，而不是一直沉浸在自己的美好想象里。 第五十三章 长柏出马 要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总是不容易的。李皓想着自己说的话，顾廷烨怕是真未必能够听得进去，想来这事由两个人来说是最为合适的，一个盛长柏，一个是常嬷嬷。 这两人让李皓来选，李皓能选谁呢。当然只能选盛长柏呀，李皓和常嬷嬷又不认识，无缘无故去说这事，怕是人家还以为李皓是想图谋什么呢。 于是等放了衙，李皓便来到了盛府找盛长柏。这次因为有事李皓便没再去其他地方，直接到了盛长柏的院子。 见到盛长柏后便说道：“有一件关于顾廷烨的事，我想要和你说下。” 盛长柏听后很是疑惑说道：“仲怀的事，你自去和他说便是，来找我做什么？” 李皓听了这话，看了眼四周，装作很是犹豫，不好开口的样子。 盛长柏见此吩咐下人说道：“你们都出去院子，看管好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等所有下人都走了以后，说道：“仲怀是出了什么事情，你快点说吧。” 李皓装作犹豫片刻后，说道：“主要这个事吧，和他家养的那个外室有关，这…这…。” 盛长柏听后小声问道：“莫不是你撞到她偷人了。” 李皓听后一拍巴掌，接话说道：“你猜到了，那我便说了。” “你快说吧。”盛长柏说。 李皓说道：“是这样的，原先我在路上无意间撞见顾廷烨那外室与一男的私下碰面，当时我想着她一个刚来汴京的外室，能在汴京认识什么人，所以便跟了上去，结果看着这两人进了偷偷摸摸的进了一处宅子。我便猜是她偷了人，不过我本来以为只是在汴京中找的一个姘头而已，所以便想着让人查查那男的底细，然后一起交给顾廷烨处置了就是。” “可这一查，发现那男的不是边境人，而跟顾廷烨他们一起从江州回的汴京，就相差几天功夫。而且自从那男的到汴京城后，也是一直没有事做，还经常出入赌场。这在赌馆里面花的钱和平日花费全靠那外室给他的，看这情况着实不像是刚在一起，怕是不知道混了多久了，只可惜江州那边的消息我也查不到，要不然就能清楚了。” 盛长柏听了这话，语气凝重的说道：“你是说他们早在江州就在一起了，甚至在仲怀之前就认识。” 听了这话，李皓便明白盛长柏已经上钩了，于是说道：“这事哪说的清，所以你知道我为何不去与顾廷烨说了吧。” 盛长柏听后，点了点头，说道：“你做的对，若是真的如此，那仲怀的两个孩子怎么说，这事一定不能草率决断，更不能让别人知道，否则遗祸无穷。”而后停顿了一会，又问道：“表弟，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听到盛长柏现在问的这话，李皓便说道：“我便是没有想法，才来找表哥的，我想着毕竟表哥与那顾廷烨最是熟悉，或许能有什么办法呢。” 等说完话后李皓看向盛长柏便陷入沉默，盛长柏这时也在看向李皓，两人四目相对却没人在说话了，院子里一时便陷入了沉寂。 过了好一会，盛长柏说道：“此事无论如何不能瞒着仲怀，不过告诉仲怀之前总归要先拿下那个男的，问清情况下再说其他。那个人现在你知道在哪吗。” 李皓回答道：“我让手下人时刻盯着呢，随时可以拿下问话。而且借口也是现成的，顾廷烨的家私怎么落到他的手里，他怕是也说不清。” 盛长柏说道：“那好，事不宜迟，现在就把他绑了，咱们去问话，不过这事不能去开封府，来我这也不方便。” 李皓便接口道：“直接绑去我那吧，反正我那现在没人，正好问话。” 盛长柏听后说好，说完拉着李皓便向外走去。 出了盛府，李皓马上让符登去通知看着的人，找个机会把人给绑了，直接带到自己府上。然后便和盛长柏回府等着人来了。 李皓与盛长柏回了李府，没过一会便见从后门里抬进来个人，被绳子紧紧捆着，手上绳子还连接在双脚上的绳子，整个人被逼的蜷缩着，眼睛蒙着黑布，嘴巴里也紧紧的塞了块布，一路挣扎的放到两人面前。 这让李皓看着想到这才是正确绑人方式嘛，哪像古装剧里演的，就绑那么两圈，感觉像是买不起绳子是的。 见人到了以后，李皓先是让军巡院的衙役全部退下，吩咐下人在院中布下酒菜，让他们在外面吃喝，暂时不要离开。 然后把府里签了死契的下人叫了进来，才说道：“把他嘴巴的布拿了，要不怎么问话呢。” 在将嘴里面的布拿出来后，便听朱曼娘哥哥说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不知各位好汉绑我来是要作何呀。若是要钱，不管多少，我都凑齐拿给各位，还请各位放我一条生路。” 听到这话，李皓有些奇怪，这厮是怎么把他们当强盗匪徒了，便把符登叫了过来问具体情况。符登低声说道：“刚刚他是从赌馆出来，走到巷子里便被巡检司的衙役绑了，当时穿的都是便服，众人也没有泄露身份，所以这家伙可能以为我们绑他是为要钱来的。” 李皓听后把情况给盛长柏说了一遍，这时朱曼娘的哥哥听着外面窃窃私语的声音，却没人管他，以为是在商量要如何处置他呢，整个人都慌了。说道：“诸位好汉，我有个妹妹如今在给宁远侯嫡子做外室，你们不能杀我，否则到时候肯定是要追查的。不如我给你们银子，很多的银子，你们把我放了吧，反正我也没见过你们样貌，你们也不用怕我报复。” 这话一出，盛长柏脸色一变对李皓低声说道：“我听仲怀说过，那朱曼娘是有一个哥哥，但是已经死了呀，仲怀说是他亲手埋的，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李皓听后回答道：“无非就是两种可能，要么就是眼前这人说谎，要么就是顾廷烨被朱曼娘给骗了。想知道真相的话，就问问这个人吧。” 于是李皓出声问道：“你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就你这一个破落户，我不相信还能搭上宁远侯府，还给侯府嫡子做外室，你怎么不直接说是给人家侯爷做外室呢，你以为我就这么好糊弄，看来你是非要讨顿打不成。” 朱曼娘哥哥连忙解释道：“诸位大哥，我真没骗你们。我妹妹叫朱曼娘，是那顾廷烨从江州带过来的，现在就住在小甜水巷里，你们派人去看看就知道了。另外我住的地方还有那顾廷烨给我妹妹的田庄铺子的地契，你们也可以派人去看看，到时就知道我没有说谎了。” 李皓听后说道：“我肯定会派人去看的，可我又想，若是你说的是真的，那就更不能放了你，要不然你万一让宁远侯府派人抓我们怎么办，我们这些小人物可掰不过宁远侯府的大腿，要不还是把你杀了吧，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大家落得干脆，你说怎么样。” 朱曼娘哥哥听后，吓得都快尿裤子，带着哭腔说道：“我肯定不敢的，而且就算我想也没用呀，当初为了让我妹妹攀上顾廷烨是用尽了手段，他以为我已经死了的，我不可能去和他说的，我妹妹也不会说的。” 李皓听后说道：“可是你这话说的，只你自己知道真假，我们又不知。万一你是故意诓骗，要后面报复，我们兄弟几十口子性命不能托在你这话身上，所以要不还是你勉强去死下吧，刀很快的，你不会很难受的。这样大家都轻松，你说好不好。” “不好，不好。求你们给我一条生路吧，你们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只求你们放过吧。”朱曼娘哥哥声嘶力竭的喊着。 李皓看把朱曼娘哥哥吓成这样，便拉着盛长柏走到一边，说道：“看他这样表现，我倒是觉得他不敢说假的，大概真是朱曼娘骗了顾廷烨的。” 盛长柏听后沉默了一会，说道：“那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李皓回答道：“既然是顾廷烨的外室骗了他，我们说什么未必管用。不如就把他叫来，亲口听听这人说的，至于如何处置，还是让顾廷烨自己决定吧。” 盛长柏听后，说道：“那便麻烦表弟在这看着，我去找顾廷烨过来。”说话便要起身。 李皓见此又提醒道：“此事现在不能让那个朱曼娘知道，看她所为心机深沉，若是提前知道了，谁也不知她会做什么的。” 盛长柏听后回道：“我知晓了，我会另找借口把仲怀叫来的。”说完便要走了，但临走前突然说道：“表哥今日这审案手段倒是让我吃了一惊呀。” 李皓听后说道：“毕竟是在开封府为官，多少学了一些，不过这也不算什么，真要说起审案来，开封府的经年老吏那才就厉害呢。” 盛长柏听后，不置可否便直接离开去找顾廷烨去了。 第五十四章 朱曼娘下线 等盛长柏走后，李皓又走了回来，对朱曼娘哥哥说道：“我已经派人去查你刚刚说的事情了，咱们一起在这等等消息吧，若你说的是真的，那你这条命就算保住了。要说的是假的，你就想想怎么死比较痛快，我可以允许你自己选。” 说完后让人把他嘴巴又给堵了起来，朱曼娘哥哥见此还想挣扎，被下人踢了两脚才算老实下来。然后李皓让人在屋里看着，吩咐道：“任何人不准和他说话，相互之间没事也别瞎聊天，若是他有什么不轨举动，就先打顿再说。” 随后便离开了屋子，顺便吩咐人到他住的地方去搜，把朱曼娘哥哥所说的田产铺面的地契都拿过来。 吩咐完后便到院子里面坐下等着顾廷烨过来了。 等了小半个时辰顾廷烨没等来，倒是去朱曼娘哥哥那搜东西的人回来了，总共有三张地契，其中还不知道有没有已经变卖的了，就这顾廷烨还没有发现，李皓不由感叹顾廷烨确实富裕呀。 又过了好一会，顾廷烨与盛长柏才匆匆来到，看到李皓正坐在院子里时，盛长柏问道：“那个人呢，还在里面吗。” 李皓回答道：“在的，我让人在看着的，出来时让人把嘴堵上了，也不让人和他说话，估计正吓的不行呢。” 听到人在里面，顾廷烨便想冲进去，被李皓一把拉住，说道：“顾兄进去想怎么问。” 顾廷烨忍着怒气说道：“自然是直接问了，若是他不说实话，便打到他说为止。” 李皓听后说道：“这办法自然能用，但若是顾兄来问，让他认出了顾兄，怕是就没那么容易听到真话了。现如今他以为我们是打家劫舍的盗匪，那不如就还是以此来问，顾兄就在一旁听着，若是有什么想问的，便告诉我，由我来开口便是。” 盛长柏听后也劝道：“仲怀，我知你如今还不相信我所说的，但你亲自听听他说的话，是真是假，我相信你自有判断。到时你想如何处置，我与表弟都随你，如何。” 顾廷烨此时才算是冷静下来，深呼了几口气，说道：“好，我进去不说话，暂且先听听他说什么。” 听到顾廷烨答应后，李皓又拿出刚刚那三张地契，说道：“这是我刚刚派人从那人家里搜出来的，顾兄可以先看看这是否是你家之物。” 顾廷烨接过后，一看便确认道：“这是我家的东西。”说完好似有些难以置信一般。 李皓听后便说：“那好，我也只是想提前确认下罢了，如此我们便进去吧。” 说完便领头带着二人走了进去，李皓命人把挡嘴的布拿了下来。说道：“你家里倒是搜出了不少东西，但田地铺子的地契只有三张，这就是全部了。我可听说顾廷烨那厮手里银钱铺子多不胜数，何止百万，你说你家妹妹是他外室，就只有这么一点，你莫不是在诓我吧。” 朱曼娘哥哥听后马上辩解道：“我绝不敢欺瞒各位好汉，本来还有一些的，被我换了银钱到赌场输掉了。但不要紧，如今我那妹妹给那顾廷烨生了一男一女，正是受宠，只要各位好汉放了我，一定多多奉上财物。” 李皓听后笑道：“你当我们是傻子吗，把你放了，你能再给我送钱，莫不是要带官差抓我才对吧。我觉得你这人不老实，这样吧，还是把你砍了算了。这三张地契就算是你的安葬钱，我一定帮你好好找块地方埋了。” 然后吩咐人道：“把他拖下去解决了吧。”下人听到这话便走了过来。 朱曼娘哥哥赶忙挣扎说道：“好汉，你要怎么样才能信我呀，我说的都是实话呀。” 听到这话，李皓让众人停手，然后说道：“不怪我不信你，是你说的这事怎么想怎么有些离谱。那顾廷烨什么人，风流阵里急先锋、牡丹花下赵子龙。你妹妹算是个什么人，也能攀上他的高枝，你很难让我相信，你知道吗。” 朱曼娘哥哥听后哭着说道：“可这是真的呀，我真不敢骗好汉呀。” 李皓这时觉得时机到了，便说道：“这样吧，你把你怎么让自家妹妹进到顾廷烨身边，说上一说。若是合理呢，那我便信你，到时你签个手印给我，说是欠了我千八百两银子，那我便放了你。” “可若是我听着像是假话，那你买命钱，反正我也收到了，到时给你安排下，也算是对得起你了。” 朱曼娘哥哥说道：“我说的肯定都是真的，若我说了假话，就让我遭五雷轰顶，断子绝孙。” 李皓听后笑道：“得了得了，你也别发誓，若是誓言都能成真，那死的人可就多了。你还是老实的说吧，你的命就在自己手上了，赶紧。” 于是接下来朱曼娘哥哥就把从江州如何编织凄惨的身世，如何佯装可怜，又如何温柔似水的一步步接近顾廷烨，又如何能一步步的从江州来的汴京。说着说着，说起兄妹俩合起伙来玩弄顾廷烨时，那种把原本高高在上的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兴奋，都有种溢于言表的感觉。 听到这里，顾廷烨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冲了过来，连旁边站着的盛长柏都没有给拉住。顾廷烨上前把朱曼娘哥哥拎了起来就打。在打斗中，还把他的眼罩给打掉了。 等朱曼娘哥哥眼睛缓过神来，看见是顾廷烨在打他时，整个人都懵了。还是旁边李皓怕真把人给打死了，赶忙上去阻拦，不过被顾廷烨一把给推开了，于是只好让旁边的小厮一起上再把顾廷烨拉开。 等拉开后，朱曼娘哥哥已是只能躺在地上不住的呻吟着，李皓见此便让先把人带到另外一间屋子去。 等人走后，李皓对顾廷烨说道：“具体事情你刚刚也都听见了，后面怎么处置还是你自己来决定吧。” 旁边的顾廷烨则在那静静的站着，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李皓的话。等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说道：“今日多谢李兄、长柏，若非你们只怕我还被那贱妇一直蒙在鼓里。我先回去处置了他们，他日再来向两位道谢。” 李皓听后说道：“要不要我借几个人给你，方便你用。” 顾廷烨听后说道：“不用了，石头就在外面，等会让他把那人带走，便好。今日我先告辞了。” 说完便转身走去，等石头过来后，李皓便将人交给石头。 等他们走后，盛长柏说道：“仲怀还真是命途多舛，先是有那么一个继母，后来又碰到这么个毒妇。” 李皓听后回答道：“或许这就是一饮一啄，正是因为顾兄幼年丧母，又不受父亲喜爱，所以才渴望家庭温暖。而这个朱曼娘则正好给顾兄编织个美好的谎言，让顾兄深陷其中，不愿逃脱。” 听了这话，盛长柏仔细看了看李皓说道：“今日之事倒是让我对表弟刮目相看，往日我虽知表弟聪慧，却也没想能有如此洞悉人心之能。” 李皓听后笑道：“那我多谢表哥夸赞。”随后转了个话题说道：“不过我还是担心顾兄到最后会心软，横生枝节。” 盛长柏听后说道：“应该不会吧，仲怀此人素有谋略决断，既以到此地步，当不至于心软吧。” 李皓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我们还是给他加个保障吧。” 于是李皓让人将吃酒的军巡院衙役叫了过来，吩咐道：“有一件事需要诸位帮我去办的，今夜就去小甜水巷那处宅子外守着各条往外的通道，若是有那朱曼娘和今日抓的这个男子逃窜就给直接扣下。” 说完让符登给在场所有衙役每人三两银子，然后说道：“今日辛苦诸位，这是给大家的辛苦钱，我希望诸位在小甜水巷那守到巳时，之后便可以离开了。” 不过后面李皓想到大宋底层官吏整体的渎职懈怠，于是又警告道：“但有句丑话我要放在前头，若是因为有人懈怠，让人逃脱的话，到时别说银子，我的板子有人也是要受一受的。” 听了这话，底下众人纷纷应是，而后便领命各自去分配地方守着了。 等众人走后，李皓说道：“咱们也各自回去休息吧，到了明日自然就有结果了。” 盛长柏听后，便和李皓告辞回去盛府了。 一夜安睡，等到第二日李皓刚准备去上衙的时候，便见昨日安排到小甜水巷的衙役来府里通报，李皓让人进来后，问道：“怎么，这么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衙役回道：“不出大人所料，今日寅时五刻左右，我们看到有一对男女带着个孩子从那处宅子偷偷出来想跑，便给拦了下来。” “结果发现就是朱曼娘和昨日的那个男的，本来是准备带来见大人的。但刚扣下不久，后面顾家二郎来要人，我们不敢不给，就交给顾二郎了。然后我就赶来通知大人，问下面怎么办。” 李皓听后说道：“你们做的很好了，你回去告诉他们，都可以回去休息了。” 衙役听后应了声是，便离开了。 等人走后，李皓觉得朱曼娘这次才应该是在劫难逃了，否则若是在放过朱曼娘，除非顾廷烨真的是个傻子。 于是便接着上衙去了，等放了衙后李皓回了府里，便从盛长柏那里得了消息，知道朱曼娘已死，报了病亡立马就下葬了。 第五十五章 开封府查贪 后面李皓照常上衙，顾廷烨也在忙着自家事，没空来找李皓。 不过这几日李皓每日还会特意到法曹、司录司、左右军巡院去转转，直到一连几天都无人为朱曼娘上告，才确认此事已经尘埃落定。 这时李皓就想着，不知道这回没有朱曼娘的折腾，顾廷烨还能不能顺利娶到余嫣然。不过也说不准，没了朱曼娘这个人，顾廷烨娶妻的动力未必就那么足了，后面还会不会追去找余老太师，都说不定了。 这些事在李皓脑子里过了一遍后，最终也没有打算去管，反正若是顾廷烨真的安生的娶妻分家了，想来顾偃开就不至于被顾廷烨气的早亡。再加上分家后，顾廷烨没有继承爵位的资格，小秦氏也未必会再去那么针对顾廷烨。 就是这样的话，后面顾廷烨怕是就没有机会到禹州救赵宗全了，也不知道他的命好不好，能不能躲过这一劫。 不过反正李皓来了，总要改变些事情，至于改变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现在的李皓也不知道了，只能再看后面的事情发展会是怎样的了。 也正在这个时候，李皓手里就有一件事刚刚做好，那便是他花费了快两个月时间，终于把六曹近年来的账本用借贷法和阿拉伯数字都给重新统计出来了。 经过整体核算下来，六曹账目之中基本都有出入。功曹、户曹和法曹还好，基本出入不大，差额一年下来也就几千两银子。可兵曹、士曹、仓曹的差额就大了，少则两三万两，多则十几万两的银子差额，也不知落到谁的手里了。 这让李皓不免感慨无官不贪呀，当然也不一定都是官员贪腐，像是功曹、户曹和法曹这种几千两的出入，李皓觉得更大可能还是底下吏员欺上瞒下，捞的油水。但兵曹、士曹、仓曹这种数额，若没有上司帮着瞒压，底下人怕是没这个胆子。 而就是这样的情况，还是在前任权知开封府蔡襄的严厉治理下形成的，不敢想象若是上官手段弱些，这些人胆子能猖狂到什么地步，所以说大宋朝的高薪养廉的政策，实际效果看来没有想象的那么好。 不过李皓在将账册整理好以后，也没打算自己戳破，而是在放衙后带着整理后的账册跟着欧阳修回了府。 等到了欧阳府，李皓与欧阳修坐下后，欧阳修问道：“你在府衙便说有事要与我说，到底是什么事情。” 李皓听后，便把用借贷法整理的账册，拿了出来交给欧阳修。 欧阳修一脸疑惑的接过后，随手翻了两页，说道：“这不是你鬼画符弄出来的东西嘛，这上面囫囵的画的都是什么，有什么用的。” 李皓听到这里，便又把原先六曹的账册递上去，让欧阳修对比的看。 然后再将阿拉伯数字与汉字数字一一对应跟欧阳修解释，再就前几笔账目的进出、收支，一一比对给欧阳修讲解。 等李皓大致讲完以后，欧阳修便基本能看懂了，于是便自己对照两本账册互相比看，看了好一会才说道：“你这记账方法倒是新颖，看着也比现在用的四柱清册法简单的多。就是这个符号是不是太容易被人篡改，像2和3两个符号、1和4两个符号，稍动两笔便不一样了。” 李皓听后说道：“叔父，我让你看的是这套方法，至于具体计数还是可以用现有的数字嘛。” 欧阳修听后笑了，说道：“这倒是我想差了，不过单以计算方式而言，你这套方法似乎可行。” 李皓听后强调道：“其实我上任之后，查看了整个六曹的账目，发现账目本身不算复杂，只是各种进出项繁多，而且四柱清册法在使用门槛上终究颇高，所以才给了有心之人以可乘之机，稍加改动便能从中取利。” “所以我便想出了这套法子，它最大的优点是整个账目计算易于理解，只要记住有借必有贷，借贷必相等的原则，一旦两边算出账目不统一，那肯定就有问题，这样便于随时抽查验证，也能让用心之人不敢乱来。” 欧阳修仔细听完李皓介绍，又拿起了两本账簿，边翻看边说道：“你说的倒是有些道理，你整理一下用法心得，我安排人过来学一学，然后再命人整理试行，若是确实可行，我便记你一功。” 但李皓听完欧阳修话后，没有很高兴，反而有些疑惑问道：“叔父眼光长远，小侄自然佩服。不过叔父看到这账目上面的问题，似乎一点都不吃惊，这就让小侄有些奇怪。” 欧阳修听后笑道：“无非就是账目中有些出入，有人从中取利罢了，我为官以来也有二十载有余，从各地州府到位居朝堂，与各类官员胥吏打过的交道不知多少，不是那些不理俗务只知弹劾的御史言官，加上官员贪墨素来是朝堂痹症，你以为我来开封府后就没有注意过。” 听到这话李皓有些疑惑的问道：“那为何叔父一直未对此事进行查处，反而比以往更显宽松，是何道理呀。” 欧阳修听后对李皓解释道：“在你看来开封府是什么，你真认为我能对下属的官吏一言而决，还是认为开封府下的那些官吏都是毫无根底的浮萍，我想处理就能处理的。” 而后更是意有所指的说道：“六曹之中你知道有几人与京中权贵结交吗，而左右军巡院中又有多少人是京中勋贵的子弟门人。”而后有自己回答道：“这些你都不知道，对不对。” 李皓听到这话后，也听出来其中另有含义，想了一会后，皱起眉头说道：“前些日子小甜水巷那件事叔父也知道。” 听到此话，欧阳修便说道：“你以为你和顾廷烨几天前做的事，能瞒得住谁。如今你可有知道你错在哪了吗。” 李皓听后，干脆说道：“还是请叔父教诲吧。” 欧阳修于是教训道：“你错在以为自己是上官，便自认为可以拿捏住下面的人，所以从头到尾你都没有去想过要不要去查下这些人的底细，而是拍个脑袋想起来便用来了，还给人家发银子，却没想到人家转头就能把你给卖了。 而且你也不想想左右军巡院的人，常年与马军司、步军司这些禁军衙门打交道，加之还分管汴京治安，怎么可能和汴京城里的勋贵脱得了干系呢。 你也就是运气好些，无意之间让你在重要的事上避开了他们，再加上有顾廷烨的身份压着，这次才算让你们顺利脱身，否则就那个女子的事，就没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李皓听后，心中快速在思考是否有什么把柄落于人手，但抬头看欧阳修的表情，突然醒悟。若是真有问题，欧阳修不会说的这么轻松。于是谢道：“小侄多谢叔父帮忙，看来若不是叔父帮着收尾，小侄怕是就闯下大祸了。” 第五十六章 要办大赛 欧阳修见李皓明白过来后，语重心长的说道：“开封府诸事繁杂，步子走的太快了容易出错，但太慢又做不成事，只有持中而行才能诸事顺遂。而且开封府的官员府吏与京中权贵交往甚密，所以想要做事便要小心谋划，谨慎行事。” 李皓听后起身行礼，答道：“小侄明白了，日后行事一定会更加小心谨慎，谋定而后动。” 其实这次的事对李皓而言是一次警醒，自穿越过来以后李皓行事便一直顺风顺水，想做的基本都做到了，所以也就把这些古人都想的太简单了些，却忘了在这个时代能当上官的都是万里挑一之辈，人家在官场上厮混了不知多少年，哪里是自己这个愣头青能轻易把控的，这次的事让李皓清醒过来，算是打消了李皓的自大之感。 而另一边欧阳修看到李皓面色变化，也怕李皓太受刺激，便让李皓坐下劝慰道：“你毕竟还年少，经历过的事情也不多，身上还有着这一身少年侠气，这也是好事。我像你如今这个年纪，行为处事还没有你如今周全，你只要日后多思多想便是。 而且你终究也只是想为朋友做些事情，真算起来也闯不出什么大祸来，这也是我为何没有在当日就找你的原因。” 李皓听到这些，突然感觉不对，疑惑的反问道：“但叔父今日却把事情告知我了，一来可能是事有凑巧，便来点醒小侄。二来是不是叔父认为我若接着把账目的事情做下去，可能会闯大祸，所以在有意告诫我。” 欧阳修听后，很是欣慰，说道：“你到是聪慧，一点就通。这便是我就接下来要讲的事情，开封府里很多事情都是成年顽疾，所以若是再小打小闹的处理是没有用的，反而容易惹祸上身，另外加上上一任开封府尹施政以严，效果虽好但却也府里积下了不少怨气。 你不是说我到任后施政以宽吗，那是因为若我在为了防微杜渐，强压众人，或许也能过得去，但这样总会有压不住爆发的一天，到时事情便不再掌控之中了。所以与其到时不受控制的爆发，还不如我如今就把这怨气散一散，坐等那些人犯下大错，只有如此方能来一扫旧尘。 而且这事也不能由你来出头，你想想为什么历代开封府尹都是让皇族亲王或者朝廷大员来接任的，这不是没有原因的。 不过这点我相信你是明白的，否则你也不会带着账本，还非跟我到府里才说。” 李皓听后说道：“不瞒叔父，具体的我倒是没有想得这么明白，只是单纯觉得想要稳妥些，便来问问叔父意见，不过想来我倒是问对了。就是可惜我这账册整理的，如今看倒是没什么用了。” 欧阳修听后不想打击到李皓的积极性，便夸奖道：“你也用不着气馁，现在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若证明你这记账法切实可用，到时对大宋的作用远比今日铲除些贪官更大，到时我帮你去向官家上奏请功。 而且这些账册也不是无用，等到需要时，这也是一项罪证。接下来你若有空，还可以把开封府其他各司的账册也用此法统算一遍。” 李皓听后笑道：“好，那接下来我再来统计下吧，也看看这开封府上下到底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欧阳修听后点了点头，便岔开话题问道：“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不太明白。你与顾廷烨的交情没有听说有多好啊，怎么为了他的事情，如此劳心劳力。” 李皓听后回答道：“顾廷烨这人还是不错的，而且与我那表哥盛长柏十分相熟，我从表哥那听来了不少消息，知道他这些年日子过得不易呀，如今能帮的便想着尽量帮上一把。另外有件事，我正好想做来看看，顾廷烨便能帮上这个忙，此事帮他一把也好让他给我出出力嘛。” 欧阳修好奇问道：“你想做什么事，不妨说来听听，我也给你参详一下。” 李皓听后，便和欧阳修讲起自己的想法，于是先问道：“叔父，您应该知道齐云社吧。” 欧阳修说道:“这个我自然知道，是一帮人聚起来的蹴鞠会社，听说参加的人不少。” 李皓回答道：“我想仿照齐云社在汴京也组织类似的赛事会社，当然不光是蹴鞠，像是马球、投壶这些都可以组织起来，借此形成一套完整的规则体系和更为严格的规章制度，拉动汴京城里勋贵子弟加入其中。” 欧阳修听后好奇问道：“你做这些的目的是什么呢，只为玩乐？” 李皓听后给欧阳修解释道：“这一来京中如今最大的问题其实就是治安问题，而在其中最难处理的就是这帮纨绔子弟，放任这些人在京中，只会惹是生非、寻衅滋事，到不如把这些人放到一起去，到时就算有什么矛盾，也是他们自己的事，反正只要不牵扯百姓，到了最后自有他们家里人出面收拾。 这个还是我看着永昌伯爵府办的马球会来的灵感，只不过现在众人办的都是以玩闹为主，最多也就是主家有些彩头，所以始终人气不高。 但若是我们将这些整成一套完整的比赛，只要能把京城中一部分勋贵人家拉进来，到时当场分出个输赢后，咱们给赢家当众颁奖，要闹得动静大些，到时不怕其他的纨绔们不参加，毕竟为了能在众人面前挣个脸面，他们恐怕不知道会有多积极。 二来我是觉得如今风气不好，就以蹴鞠为例。汉唐的蹴鞠更为激烈，名为陈力之事，故附于兵法焉，是可以用于军中练军之用，能用来锻练体力、技能以及身体对抗能力的。可如今呢，在本朝太祖时，蹴鞠尚更多沿用汉唐旧制，可到如今再看，蹴鞠白打盛行于世，这在唐代可是女子蹴鞠的特有玩法。也正是如此，才让往日里用于练军的运动，变成了今日众人观赏玩乐之事。 除蹴鞠外，马球、投壶也是如此，越发失去其往日功效，所以我便想着能否就此事做些改变，也让那些勋贵家的子弟们，重拾下尚武之风。” 欧阳修听完李皓的话，有些泼冷水的说道：“方法倒是个好方法，若是有顾廷烨领头，京中那些纨绔当是会参加进去的。但你若想以此来改变世人看法，恐怕是做不到了。” 李皓听后说道：“荀子曾说，故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事在人为，今日做了，或许可能未必能如我所想，但也总有机会。可我若什么不做的话，那是不是永远都没法改变了。” 欧阳修听到这话，脸上露出笑意，很是高兴的说道：“你能做此想，我倒是真的很欣慰。既然你已经打算好了，便去做吧，若是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与我说。” 李皓一听这话，马上回复道：“这还真有一个问题，需要叔父帮忙的。” 欧阳修听这话后一愣，想着我刚说完，你就有问题，这是给我下套呢。 第五十七章 大赛筹备 欧阳修听后是摇了摇头，说道：“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李皓笑着回答道：“也不难的，我前面已经问过了，金明池外的那个马球场本是属于开封府的，现在被勋贵们借用后，便一直没有还回来。所以我想让叔父出面把那个马球场要回来，然后给我们自己来用。” 说完不太自信的话锋一转，说道：“当然勋贵们若是偶尔要用也可以，但要提前说明，到时来协商下错开时间给他们。” 欧阳修听后，沉吟了一会说道：“等明日我去府里问下，若那个马球场确实是我开封府的，这个就不难办到，由我出面给你们收回来便是。” 李皓听后谢道：“多谢叔父，另外还有个小小的要求，叔父要是能满足就更好了。” 欧阳修听后无奈的说道：“先说来听听吧。” 李皓回答说：“若是我们把这事给办成了，我希望叔父能在比赛结束后能到场给获胜队颁奖，当然若是能由开封府专门设立个奖项就更好了，当然若是不行也就算了。” 欧阳修听后说道：“开封府来办你就不要想了，到时我去帮你颁奖。” 李皓听后高兴说道：“感谢叔父支持。”而后又惋惜的小声嘀咕道：“可惜呀，这个奖项由官家来颁是最好的，不行的话让英国公出面也好，真是太可惜了。” 欧阳修听到这声嘀咕后，都被气笑了，对李皓说道：“你好大的口气，还想请官家给你们颁奖，还不成的话说英国公也行。既然你看不上本官，那你自己去找官家和英国公吧，让他们给你去颁这个奖吧。”说完起身就要走的架势。 李皓见此忙说道：“叔父这话说的，我哪敢有如此妄想，只能劳烦叔父吧。”说着拉着欧阳修重新坐下。 等再坐下之后，李皓想着薛大娘子与欧阳发一直未出现，便问道：“伯和兄长与叔母今日怎么未曾见到，是有什么事情吗。” 欧阳修听后解释道：“伯和与李家大姑娘的婚事大致订了，今日你叔母带着伯和去到魏家，要请魏家宋大娘子帮着做纳采，随后三书六礼的还要忙活其他事情，估计这段时间都会挺忙的。” 李皓听后，说道：“恭喜叔父，贺喜叔父了。不过说来这段时间说来也喜庆，伯和兄长要成亲了，我那盛家表哥也要成亲了。” 欧阳修说道：“每年放榜后都是如此，这时正常事。所以也就还好你叔母不在这，否则就该唠叨你的事了。” 李皓现在听着这话就是头疼，而后随便了几句，便赶忙告辞走了。 这之后李皓变得更加低调行事，更没有什么事发生了。中间倒是接到了曾巩从建昌军的来信，说是已经启程来了汴京，算上日子应该没几天便要到了。 也就在李皓等着曾巩他们到汴京时，顾廷烨便和盛长柏一起来了李府。 刚一见面，顾廷烨便抱起双手，躬身行礼说道：“多谢李兄那日谋划相助，不仅让我知道了那毒妇的真面目，还帮我救回了昌哥儿，此等大恩顾廷烨没齿难忘。” 李皓见此赶忙将顾廷烨扶起，说道：“我也只是顺势而为，换做是长柏表哥遇到，必然比我还会更加倾力相助的，顾兄莫要放在心上。” 说着便请顾廷烨和盛长柏坐下，命人上茶。 等众人做坐定之后，李皓便问道：“当日事情便不说了，到是顾兄求娶余大姑娘的事，现在怎么样了。” 顾廷烨听后沉默了一会，说道：“自处置了那毒妇之后，我便一直在家照顾蓉姐、昌哥，也没有再去管这件事，而且当时求娶余大姑娘，也是认为她能容得下曼娘和我一双儿女，如今都这样了，我暂时也不打算娶亲了。 还好余家那边老太师本就不愿答应，也没有接下纳彩，到时外面只会说余家看不上我这浪荡子，对余家声名倒也无碍，如此便将此事了结也好。” 听到这话后，李皓心里倒是没啥想法，反正从内心里李皓也觉得余嫣然未必适合顾廷烨，毕竟就算自立了门户，总归还是要与顾家打交道的，余嫣然到时候别被小秦氏忽悠瘸了。 但盛长柏却劝道：“若这样岂不可惜，余家大姑娘是个好人，而且余老太师家终究是书香门第，举世清流，你若是娶了他家姑娘，这在汴京城里的名声也能好些，说不得日后还能有个前程。” 顾廷烨却说道：“何必呢，我这样的人即无识人之明，先是看错我那继母小秦大娘子，后又看错那朱曼娘，我这样的人还要什么前程，就不必耽误人家姑娘了。” 盛长柏还欲再劝，李皓也开口说道：“顾兄也不必颓废，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顾兄不必为昔日之事苦恼，我相信正是有以往的艰难，顾兄日后才会有大展宏图之日。” 听到李皓说的话，顾廷烨与盛长柏两人浑身一震，齐齐望向李皓。盛长柏说道：“表弟果然有才，这一句总结的好，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随便便对顾廷烨说道：“仲怀，我也觉得你即历经了苦难，日后总有拨开云雾见青天的一日。” 顾廷烨听完两人话后，说道：“多谢你们两个了，希望能如你们二人所言吧。” 随后顾廷烨转换话题对李皓问道：“对了，当初马球场上你说有事要我帮忙的，如今我也没什么要紧事做了，便也想来问问是什么，若是我能做的，必然尽力做到。” 李皓于是说道：“这件事还确实由顾兄来做最为合适。”于是便把想要在汴京举办各大运动联赛的事情都和顾廷烨讲了一遍。 顾廷烨与盛长柏听完后，顾廷烨好奇问道：“李兄不似是个喜欢玩闹的人，怎么想起办这种活动了。” 李皓于是便把给欧阳修说的原因再说一遍，当然了关于第一点针对京中纨绔扰乱汴京秩序的事，就没必要和顾廷烨细说了。主要和二人讲的，是为了改善风气，培养勋贵子弟们的尚武之风。 听完李皓说的，顾廷烨与盛长柏都是极为认可的，顾廷烨说道：“既是如此，那我当为此出份力的，只不过若要办好此事，怕是所费人力物力都不少。若只是花些钱财，我这到是能拿些出来，可这汴京周边合适的场地怕是不容易找呀。” 李皓听后忙说道：“这个不需要顾总烦恼了，地方我已经想到了，你说金明池外那个马球场怎么样。” 顾廷烨听后回答道：“那地方自然好了，一大片平地都是修整好的，若是拿来用的话，不光马球、像蹴鞠的地方也能直接放在那里。 可是那里是勋贵们用来举办聚会的地方，若是咱们想要长期使用，怕是勋贵们不会那么容易答应吧。要知道我的面子在小辈间还能有点用，可对于其他人就没什么效果了。” 李皓听后解释道：“这个就不需要你的面子了，我已经查过了，那块地方本就是属于开封府的，现在最多算是被人借用了去而已，我已经和欧阳大人请示过了，他也同意帮着去把这块地给要回来，到时主要给咱们举行比赛用。至于后面若是勋贵们也要用的话，可以提前说定，咱们和他们错开日子就是。 至于说道钱财花费问题，前期因为要能鼓动几家勋贵先参与进来，咱们得先准备点彩头把人气弄出来，所花费钱财也不能都有顾兄出，我家也出上一部分。 等之后便是顾兄将其中声势造出来后，汴京城的那些纨绔们自然会主动想在里面挣个输赢，毕竟京中勋贵面和心不和的多了去了，也不需要我们在后面鼓动。 反而他们自己就会拉帮结派的对上，到那时便需要顾兄给双方立定规矩，让他们在赛场上公平的一绝胜负，而不是私下争斗，这点就需要顾兄费心了。” 顾廷烨听后，不禁抚手叫好说道：“李兄这主意倒是不错，若真用来，或许此事大致能成。” 李皓而后谦虚说道：“这主意不重要，重要的是做这事的人，这事若是由我和长柏表哥去做，肯定不成，因为勋贵子弟不会给我们面子，更不会听我们的。可若是顾兄来做，以顾兄在勋贵子弟中的名声想来是一呼百应的。” 顾廷烨听后说道：“你说的名声怕不是好名声吧，不过若是借此名声来改除风气，那倒是不白费我这诺大声名。” 李皓听后笑着说道：“既然顾兄答应了，那此事便交给顾兄来办吧，想来具体怎么对付那些纨绔子弟，顾兄比我拿手。至于场地这边我会催着欧阳大人尽早办好，到时一并交给顾兄处理，一切便辛苦顾兄了。” 顾廷烨应承下来，然后便开始和李皓、盛长柏具体商议各项事务怎么来做，有哪些是需要特别注意的，而李皓也把从后世知道的足球赛制规则，大致给顾廷烨说来做个参考，然后便由顾廷烨来拟定适合大宋的赛制。 就这样，后面在汴京城里面掀起了一拨浪潮的大宋第一届运动联赛，拉开了序幕。 第五十八章 京中杂事 在和顾廷烨商量完事情后，李皓便没在管了，一起全都丢给顾廷烨去办了，反正论起怎么联络勋贵子弟，鼓动他们参加比赛，顾廷烨比自己可强的多，而且积极性很高，李皓便干脆当个甩手掌柜得了。 所以后面李皓除了忙着本职工作外，唯一的事情便是催着欧阳修把马球场的事情给尽快落实下来，免得顾廷烨那边把事情弄好后，还要等场地才能上场。 这一天李皓又登上了欧阳府的大门，不过今天就不单纯是为了马球场的事，还有关于曾巩兄弟来汴京的事也得问问。 李皓到的时候薛大娘子倒是没在忙，于是三人在堂前坐下，李皓便向欧阳修开口问道：“叔父，我前日接到了子固师兄来信，说是他们已然动身来汴京了，估算日子应该这两天便到了，所以我便想着来问下叔父。 这次吏部都给他们派了什么官职，然后授官之后，他们还能再在汴京待多久，我那盛家长柏表哥当初与子固师兄交情不错，他还有大半个月便要成亲了。说是有空的话，想请他们留下喝过喜酒再走。” 欧阳修听后回答道：“他们都定了是外放，子固授太平州司法参军，子迪授衢州安仁县令，子宣授宣州司户参军，子时授处州遂昌县令，分处各地又离汴京甚远，按照朝廷规制，他们这次进京后待不了几天便要启程去任职，否则就容易误了期限的。” 李皓吐槽道：“那这一路辛苦的，尤其是子时师兄和子固师兄，这领了告身还得原路回去任职，得多走了多少冤枉路呀。其实还不如吏部直接把行文告身发送到他们手上，让他们自己上任呢。” 欧阳修听后解释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来汴京领取告身是为了加强安全，免得有人私窃公文假冒为官，这事以往不是没有发生过。所以像官员转调述职，为什么也要来汴京城走一趟，便有这个原因在，否则你以为朝堂诸公还能没你想的周到。” 李皓听后讪讪一笑，说道：“我只是在您这发发感慨而已。”随后也不再问这事，而是打算来问下马球场的事情，再催催欧阳修。 可还没等李皓发问，倒是薛大娘子突然问起了另外一事：“皓哥儿，我听说你与顾廷烨相熟，可知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去了一次余府冒出点动静后，就没下文了。” 李皓听到这话一愣，心里想着，您还真是八卦呀，但这个事情不好说。总不能说出实情，说顾廷烨本就没看上余嫣然，只是觉得她脾气好能容得下外室才找的，现如今那个外室死了所以也就暂时不急，这说了还得了。 只能开口说道：“具体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顾廷烨看余老太师坚决反对，也自感不相匹配便偃旗息鼓了吧，这事我也不好去问他。” 然后李皓看薛大娘子还想继续追问下去，便赶忙告辞，等出了欧阳府后，才算是送了一口气。 回了府后，李皓接连几天都派下人到城门外等着，让看到曾氏兄弟后便先接到府里安置，在一同去欧阳府拜访。 等到第三日李皓放衙出了开封府，符登便迎上来说道：“曾家公子们到了汴京，刚刚看门小厮过来说他们在府里放下东西后，便直接去欧阳大人府邸了，说公子放衙后直接过去便行。” 李皓听到此话后，便让马车直接去到欧阳府。等李皓到时，欧阳修已在府上和曾巩他们说上话了。等李皓进去坐好时，欧阳修已将吏部安排和四人说了，正在问他们的行程打算。 便听曾巩说道：“这路程不近，未免中途被事情耽搁，误了时间。我们还是明日去吏部领了告身，接下来在汴京休息两日，便一同启程赴任吧。” 李皓听后劝说道：“子固师兄，这样是不是太赶了，要不还是在汴京中多留几日，正好我那长柏表哥和顾廷烨也一直想着和你们多聚下呢。” 欧阳修随后也劝说道：“确实不必如此辛苦，在汴京多留些时日也可以的。” 曾巩听完两人话后，还是坚定的说道：“休息两日便够了，而且我们四人也不在一处任职，还是想一同走的，中间一段路还能一起。这样走的早的话，还能给子时多预留些时日出来。” 听曾巩如此说，李皓与欧阳修便没在劝说。 欧阳修后面说道：“既然如此，你们一路长途拨涉，才刚刚进汴京，也累了，今日就早些回去歇息，等明日晚宴我在府上摆一桌家宴，你们一起过来，到时在详聊。” 堂下众人答应后，便起身告辞了。在回去的路上，李皓说道：“这几日也不是休沐的日子，长柏上衙也没有时间，明日去叔父那，那等后日放衙后便约着长柏表哥和顾廷烨一起聚下吧。至于白天，不如去找下顾廷烨，他应该有空吧，不如让他陪着你们在汴京城里逛逛。” 曾巩听后说道：“那倒是不用，有些故旧还在汴京，如今想来还是要去拜访下的，就不用麻烦顾兄了。” 李皓听后心里明白，毕竟曾家也算是官宦世家，中间若有衰落。但如今一门四进士，这声势便也起来了，原先的有些关系如今便能重新连上。 于是说道：“好的，那我便和顾廷烨与长柏表哥提前说下，就约在后日，地点还是在樊楼，可以吗。” 曾巩四人对此没有意见，李皓便在回府后命人去送信告知两人。 第二日的欧阳府家宴，李皓去时还是很高兴的，旧友相聚聊聊家乡趣事，在展望下未来，可后面薛氏的话却彻底把李皓弄得郁闷了。 因为正好谈到欧阳发定亲，于是交谈中便扯出了一桌子人里，除了李皓，其余全部都是已经成亲或者定亲的人，这就让李皓后面坐的是如坐针毡。 一场家宴下来，李皓是高高兴兴而去，幽幽怨怨而回。 还好第二日与盛长柏、顾廷烨他们的聚会，就正常很多了。李皓与盛长柏的事情不需要多问，都是正常上衙，无甚特殊。所以在席面间，曾巩特意问起顾廷烨，准备要做些什么。 于是顾廷烨便将这些时日准备各项比赛，拉拢勋贵子弟的事情说了出来，还将要彻底改变勋贵中不良风气的目的和盘托出。 这话李皓听完之后，感觉到可能是跟他自身情况与从小到大周边环境的影响，使得顾廷烨来说这些话的时候显得格外有感染力。 让曾家兄弟听后，都有想参与进去出一份力的打算，但考虑到现实情况，暂时只能给予精神上的支持了，席间还特意询问顾廷烨的具体打算，并认真给予了建议。 第五十九章 盛府谈亲 曾家兄弟在汴京休息了两日后，便要赶早离开汴京前去赴任了，李皓上衙前与曾家兄弟告别，便命府里下人相送至城门。 等曾氏兄弟走后，李皓便又闲了下来。欧阳修那边还在协调着马球场的事，李皓照常催着但进展缓慢，也不知道能不能赶的上顾廷烨的准备。 这闲下来后李皓发现自己如今好像在汴京也没几个朋友。 如今大师兄颜复那里家中大娘子刚生了位嫡子，李皓特意去送了份礼，还约着等办满月酒时再去，而这之后便不好再找颜复出来了。 至于开封府同僚，同级的蔡判官素来看不上李皓，不曾过多相交。下属的那些人，本就不好私下相交过密，而且自欧阳修提醒以后，李皓也不想和这帮人混的太熟，免得日后不好下手。 这一算下来，一时间李皓在这汴京城里都没几个熟人了，本想约着顾廷烨的，可后来一想顾廷烨估摸着正是忙的时候，自己便不去打扰了，省的被拉个壮丁还得帮他干活。 于是便跑到了盛府来拜访，顺便也来看看盛府最近有没有什么热闹看的。 等李皓到时，正赶上盛家一大家子都在寿安堂老太太这说话，李皓便也被引了进去。 李皓进去寿安堂后，只见老太太与盛竑分坐在罗汉桌两侧，左边依次坐着王大娘子、如兰、墨兰、明兰，右边则是长柏、长枫二人坐着。 再给老太太请安后，李皓便依次给盛紘、王大娘子还有三个兰问好，随后便坐到了盛长枫下首。 等李皓坐好以后，便问道：“不知老太太与众位说些什么呢，这么高兴，我在院外都听到笑声了。” 听到李皓说的话，王大娘子语带笑意的说道：“这不是长柏要成亲了嘛，我们正说这事呢。” 李皓听后说道：“那是得高兴，人生四大喜，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长柏表哥今年是喜上加喜，双喜临门呐。” 李皓这话一说完，把众人目光都给迎了过来，其中王大娘子只是觉得喜意很足，有些高兴。剩下如兰对此没有什么兴趣，也不在意；明兰则是特别看了一眼，便自然的转过目光去了；剩下墨兰和长枫听到之后兴趣斐然的样子，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可听到盛竑开口了，便没有说话。 盛紘在听完之后，嘴中念叨琢磨了几下后，说道：“此诗虽文采不盛，但总结天下之喜却极为精准，可见贤侄才华斐然，出口便是佳句。” 李皓听后忙谦虚道：“叔父谬赞了，小侄也只有心有所感，便随口道出而已，谈不上多大本事。” 说完之后心想，你现在夸还早了点，你不知道的我能背的诗词可多着呢。 不过李皓这里是谦虚了，另一边盛长柏却帮着李皓夸道：“其实前些日子，表弟也做过一句对联，其意极好。” 盛紘听后便对李皓说道：“哦，那日贤侄做了何等对联，竟让柏儿如此夸奖，想来定是不凡了，不如今日说来听听。” 李皓听后便把那日对联说出来：“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盛紘听后说道：“这句写的真是好呀，在不断磨砺中成长，度过艰难必能有一番成就。以此励人，导人奋发图强，贤侄是用心良苦呀。” 李皓听后真是勉为其难的接受夸奖，后面实在受不了，赶忙把话题转到盛长柏身上。 说道：“长柏表哥的婚事可太好了，海氏一门五翰林，此次两家结亲，我可是听说汴京中不少官宦人家都羡慕着呢。” 王大娘子一听这话，高兴的很。笑着说道：“那是长柏为人出类拨萃又才华出众，当日去到海家相看时，海家人一看便相中了，不知道有多满意呢。” 听着这话大家本来都还挺高兴的，可王大娘子接下来面说的就不怎么中听了。 只听王大娘子又说道：“只可惜我娘家姐姐家的允儿，那相貌、性子都是不错的。”说着还看向李皓问道：“皓哥儿如今也已金榜题名，后面可有在相看人家了。” 听了这话，寿安堂里面老太太、盛紘与李皓都变了脸色。其他两人怎么想的李皓是不知道，但李皓心想：康家那虎狼窝，我可不想沾上，尤其是康姨母这么个既眼皮子浅又心寒手辣的货色，看着就头疼。 忙说道：“这倒还没有，不过薛大娘子倒是说了可以帮我在汴京中相看些人家，但我母亲不是回了扬州嘛，所以我想着还是等我母亲回来后，再来说此事。” 王大娘子没听明白李皓的意思，反而说道：“这倒也是，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的婚事终究还是你母亲做主的。这样吧，等你母亲回了汴京后，我也约着你母亲一起看看，说不定就合适着呢。” 这话听得李皓心头一皱，想着我都说了有人帮着相看，不用你来多事，你听不出来，还非得往上凑就过分了，正想着该怎么拒绝的时候。 便听到老太太发声，给李皓解了围，老太太说道：“好了，不说这个了。皓哥儿婚事，自然由他母亲做主，也轮不上我们说嘴。倒是长柏离成亲也没几天了，诸事繁杂，还要大娘子多多操劳才是。” 接着又对李皓说道：“说起你母亲，她回了扬州之后，可有消息传回，说什么回来汴京。” 李皓听完回答道：“还没有消息，不过按照原先的计划，因为事情终究比较多，最少还要两个月的时间才能回来。” 老太太听后说道：“说来我与你母亲也挺投缘，等你母亲后，你和她说，让她多来寿安堂陪我聊聊天。” 李皓听到这话，虽然有些好奇，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家母亲还能和老太太聊得来，觉得很是稀奇。 不过还是得接下话来的，于是说道：“好的，等我母亲回来后，我一定把老太太的话传到。” 老太太听后，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今日我也乏了，想休息一会，你们便自去忙吧。” 听了老太太的话，堂下众人便起身给老太太告辞。 李皓出了寿安堂之后也不想在盛家待了，于是便也像盛紘告辞离开，回自家府上了。 等李皓离开后，盛紘特意和王大娘子回了葳蕤轩，然后说道：“你今日为何要在李皓面前提起什么允儿，你做的什么打算，你以为老太太看不出来吗？” 王大娘子听后，当即反驳说道：“我能做什么打算，当初我想让长柏娶允儿，你们不答应。 那如今李皓又没有相看人家，我把允儿介绍给他有什么问题。说来康家也是官宦世家，配他李皓总还是说的过去吧。” 盛紘听后说道：“康家内里是什么情况，你我都知道。让李皓去娶康允儿，这不是给自己找的埋怨吗。 而且老太太心思你就没看出来，她怕是早就想好了如何安排，非要你插嘴不可。” 王大娘子听后，想了一下说道：“你说老太太是想让李皓娶明兰，可明兰终究是庶出，李皓怎么说也是个探花郎，他们家能答应。” 盛紘听后教训道：“你管这么多呢，他家主母就是明兰的姨母，亲上加亲的事为什么不能答应。 而且就算他不娶明兰，咱们家的姑娘也到时候相看人家了。 如今李家靠着肥皂生意也算是家底丰厚，李皓又早早中了探花，在朝中又有欧阳大人扶持，未来前途一片光明，咱们家姑娘嫁过去就不好吗。” 王大娘子听后，有些犹豫的说道：“你说如兰吗，那他家终究是市井门户出身，如兰嫁过去的话，未免有些低嫁了吧。” 这话让盛紘一听，当即有些生气的说道：“你如今倒是好大的脸面，连探花郎都看不上了。也行，我倒要看看你最后想要找的是什么人家。” 说完也不愿和王大娘子在啰嗦，干脆起身就跑到林栖阁找林小娘去了。 另一边出了盛府的李皓，倒是不知道盛紘还有这样的想法，正坐在自家马车上回家呢。 正走到半路，突然听到符登说道：“少爷，那个是不是表小姐身边丫鬟小桃呀，她怎么在这和人说话呢。” 第六十章 官家赞助大赛 李皓听见声后，掀开窗帘一看，便见小桃正在街上和一人说话，仔细看过去那人似乎是齐衡身边的不为。 看到这一幕，李皓大致能猜到他们说的是在盛长柏成亲当天闹得那一出，心想齐衡是真的不晓事，竟然会真的相信在这个时间，平宁郡主会帮他去盛府求亲。 但李皓这时也没打算管什么了，毕竟有些事终究只有他们自己走一遍或许才能明白。 可等小桃说完话往回走的时候，符登却出乎意料的把小桃给叫住了，问道：“小桃姑娘刚是和谁说话呢，这么高兴。” 小桃听后看向这边，看到是李皓他们，便走了过来，向李皓问好后，便回答道：“没有说什么，只是路上遇到个朋友便闲聊了两句。” 李皓听后想着这时候明兰身边的两个丫鬟，小桃和丹橘都支持明兰和齐衡在一起，不由摇头说道：“你们还真是闲的无聊，而且眼光还不怎么样。” 小桃听着这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有点发愣。 李皓接着又说道：“没有什么事，你回去陪你们家姑娘吧。”说完便让车夫赶车走了。 小桃看着李皓马车离去的身影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没往心里去，便径直回盛府了。 等小桃到了盛府，见四下无人便凑到和明兰边上说道：“我在街上碰到小公爷身边的不为了，小公爷让他带话，说是和家里商量定了，过些日子长柏哥儿的喜宴上，郡主和公爷来家里吃酒，并向家里提亲，求娶姑娘你。” 明兰听完既是惊喜却又震惊，缓了好久才想到要将此事告知老太太，可等明兰来到老太太房门外，却又踌躇着不敢进去。 还是老太太身边房妈妈过来问了明兰后，明兰才下定决心进了老太太房间。 等明兰把事情想老太太吐露后，老太太有些生气，但先还是让崔妈妈和丹橘进来，命她们把穆苍斋守好，不该出去的人一个也不准放出去。 然后又叫来小桃询问，老太太问道：“此事除了你与姑娘，可还有其他人知道。” 小桃正准备赌咒发誓说未曾与人讲时，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我从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知道，今日回来也是屋里没人，才关上房门在姑娘耳边说的。但今日我和不为说话的时候，碰到表少爷了。” 老太太听后赶忙问道：“那你可有和他说过什么，或者他有没有看出什么。” 小桃听后，仔细回想了下说道：“表少爷当时离得很远，应该不会听到我和不为说话才是。但后面表少爷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李皓说了什么。”老太太问道。 小桃回答说道：“表少爷说我们这些人眼光不好，闲的无聊，然后就让我走了。” 老太太一听这话，也没明白意思，便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可明白。” 小桃说道：“我也没听懂，当时表少爷说完就直接走了，我也没来得及问。” 老太太听后便嘀咕着，莫不是他看出什么来了。 这时明兰说道：“表弟其实早知道齐衡的事，我想他只是想说我和齐衡并不是很相配吧。我相信这件事表弟不会说出去的，祖母可以放心。” 老太太听后忙问道：“怎么回事，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明兰刚想回答，再接着在明兰说话前，老太太对小桃吩咐道：“今日的这些话，你都烂在肚子里，一生一世不准吐露半个字。 你是姑娘身边的人，从小陪着她长大，是最得力的那个，倘若你吐露半个字，毁了姑娘的清誉，我便将你乱棒打死。” 说话便让小桃退了出去，留着明兰说话。 等小桃走后，便让明兰解释，于是明兰说道：“表弟可能是从上次马球场上看出什么的，再加上后面小公爷追到三清观时，表弟也正好和薛大娘子他们到了，那时表弟还特意来提醒过我。” 老太太听后问道：“怎么还有齐衡追到三清观的事，到底在那时发生了什么？” 明兰于是便将当日齐衡来三清观当着自己小娘灵前起誓，与后面李皓关于齐衡的评价，都说给老太太听。 老太太听完后，不由说道：“小公爷人是好的，可在有些方面你表弟说的，也未必不是真话。纵然是小公爷真心喜欢你，可他真能护得住你吗。” 说完老太太看向明兰，只见明后听后只低着头却没有反应，便心里明白，明兰终究还是心存了些念想的。 于是说道：“那我们便在等等吧，到了你二哥成亲那日也就知道以后你是住在哪的了。 不过可惜的是，照你所说，看来李皓是真的没有喜欢上你，否则不该是这种反应才对。” 老太太说完之后，见明兰还是没有说话，便轻叹了口气，说道：“算了，那我们就等着结果吧。” 接下来盛家在王大娘子张罗下，有条不紊的准备着盛长柏的婚事，李皓后面也没有想着在去盛府拜访，只等着盛长柏成亲那天再去就行。 过了两天后，在李皓上衙的时候，欧阳修把李皓叫了过去，说了一个好消息。金明池边的马球场已经从勋贵里面给要了回来，过些日子便能交给李皓他们使用。 这话李皓一听就高兴了，因为顾廷烨那边人都拉的差不多了，如今有了场地便可以开始运作起来了，省的拖得时间长了，就容易磨掉一部人的好奇心。 李皓听完后便准备走了，心里还在盘算着要在放衙后早点告诉顾廷烨的，把赛事尽快给开展起来。 可还没等李皓走呢，便听到欧阳修说道：“这么急着走，还有好消息就不要听了，若你不想听的话就算了，我也懒得说。” 李皓听后赶忙回来问道：“还有什么好消息。” 欧阳修故意停了一会，等李皓等急了才说道：“你原先不是说想让官家出面给你们颁奖的吗。” 李皓一听这话，好奇问道：“莫不是官家愿意出面帮我们来颁奖，那真是太好了。” 欧阳修听后说道：“那你是在做梦了，官家不会亲临去给你们颁奖的。” 听完这话，李皓不免有些失望，本来李皓还没做此想，但既然欧阳修提起，李皓还以为有意外之喜呢。 等欧阳修看到李皓失望的表情后，又接着说道：“但是官家同意给你们亲提匾额，以作奖励，你们可以想想要写什么，告诉我我去和官家禀报。另外还可以给你们一个彩头，作为比赛头名的奖励。” 听到这话后，李皓马上又兴奋起来了。不过过了一小会，冷静下来后便问道：“官家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莫不是叔父帮我们去求的官家恩典。” 第六十一章 纨绔聚会 说实话李皓当初虽然说着想让官家给与支持，但实际并没有抱什么希望。 可如今欧阳修却说官家不仅要给他们题个匾额用以支持，还愿意提供彩头，这让李皓惊喜之外又增加了颇多疑惑，这会正等欧阳修解惑呢。 这次欧阳修也没有卖关子，直接说道：“这事倒确实是我与官家说的，不过当时我倒是也没指望官家能如何支持，只是官家问起你的时候我便提了出来。 但官家听后却极为感兴趣，认为你们这事做的挺好，还说要赏你们。 于是我便顺势帮你们提出了这些要求，官家也是一口应允了，甚至于金明池边的那个马球场也是官家开口才能这么快给要回来的。” 李皓听后问道：“官家为什么会问起我的事，莫非就因为我是探花吗？叔父认为官家此举有何用意，还是单纯只是合了心意吗。” 欧阳修听后说道：“官家问起你的原因我倒是真猜不到，不过既然你能得官家格外关注，总归不是坏事。 至于你官家为什么看好这场所谓大赛的事，我倒是仔细想过，我认为官家确实也想改善下如今风气，你提出这个想法的时机很好。 毕竟早年间庆历新政的举措中便有尚武强兵，虽说后来被迫终止，但官家心里怕是一直不忘此事，又正好你们这时把想法递了上去，官家自然高兴也就顺势而为了。 二来官家对于顾廷烨之事，怕是如今也有些想要补偿的意思。” 李皓听后说道：“叔父是说对于罢黜顾廷烨，并让其断送科举之路的事情，官家如今觉得有些不妥了。” 欧阳修解释道：“官家素来仁厚，不是个喜欢苛待人的，当初可能也是一时气愤。如今气消了，自然也就不想追究，只是毕竟金口玉言，总不好更改，便只能从其他事上补偿些了。” 李皓听着这话，心里想着确实如此，在剧里面顾廷烨皇宫救驾时，赵祯便当着顾廷烨的面亲口承认了自己做错了。 虽说可能有感激顾廷烨舍命救人的行为，但以天子之尊向臣下致歉，怕是心里确实后悔了。 等李皓想完，心里也大致接受了官家支持的事情，于是想着有了官家支持，自己和顾廷烨要把这个大赛办好，就容易多了。 只要把官家御赐匾额挂上，然后把官家给的彩头当成像大力神杯那样的奖杯来用，给当年获奖的冠军队领回去。等到第二年再拿回来，循环交给每一届冠军，如此荣耀不怕那些勋贵子弟不出力来抢。 正盘算着呢，便听欧阳修在叫他，于是赶忙听欧阳修说：“本来这件事只是你与顾廷烨的一场玩闹，最多牵扯上开封府，我也就随你们去闹腾了。 但如今既然官家知道了，并且给予了厚望，那你们就一定要把这件事办好，到时对于你与顾廷烨都有好处，所以你一定要上些心了。” 李皓听后答应道：“小侄一定尽心竭力，等会我便去找顾廷烨，把好消息告诉他。另外和他商量后面该怎么办，如今既然有了官家支持，那便不能在像原先想的那样小打小闹了，必须要把声势给造起来，要不岂不让官家失望。” 欧阳修听后说道：“此事我也是不太懂，还是得靠你们自己去琢磨，不过若有什么需要我来帮助的，你到时与我说便是。” 李皓听后回答道：“多谢叔父，那如今没事的话，我就先下去了，至于需要官家题的字等我与顾廷烨商量后，便来告知叔父。” 然后见欧阳修没有再留人的意思，便退了出去。 在开封府等到放衙，李皓便赶紧乘马车到城外去找顾廷烨。 因为这些时日场地一直没下来，顾廷烨只能拉着人在城外借了镇国公家的场地在用，李皓原先只听顾廷烨说过一次，却从来没有来过，最后还是问了人才找到的地方。 随着李皓慢慢走近，便发现这边确实没有金明池边那个马球场大，其他设施看起来也略显陈旧，没有那边的好，也就怪不得为什么勋贵都愿意去那边了。 等李皓靠近，便被守在周围的小厮拦了下来。 李皓对小厮说道：“你进去通报一声，就说开封府李皓来找顾廷烨，他知道的。” 小厮听到后便进去通报，李皓也在外面等着。 等了有一会，便看到顾廷烨骑了匹黑色的骏马跑了过来，看见李皓调侃的说道：“你怎么过来这了，还真是挺难得的。” 李皓听后回应道：“你在这辛苦的筹备，我过来看看你不是应当的吗？听你这么说，怎么过来看看你还有问题了。” 顾廷烨听后说道：“来看我筹备，当初是你提的要把这场赛事办起来，结果只是提了一些意见，说了些大致规则，便全部交给我来操持，什么事情都不问了。” 李皓听后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说道：“这不是我相信你的能力嘛，你肯定能把此事办好，何必我来给你多事呢。 而且我也不是什么事都没办，今日我便是给你带来了个天大的好消息。” 顾廷烨听后说道：“是嘛，那看来这消息不小呀，要不然能让你这大老远跑过来。 算了，咱们也不要在门口说了，我带你进去看看，正好和你介绍下在场的人。” 于是便骑马转头慢行，李皓则坐在马车上跟在后面，等走了一段路进了马球场，便能看到在场上分着两只队伍正踢着蹴鞠呢。 顾廷烨这时也在旁边给李皓介绍道：“这个蹴鞠规则就是仿照唐时旧例在参考了下你说的规则改的，如今已有六只队伍被我拉了进来，在场上的便是其中两支，是令国公家和威宁伯家的队伍，领头的是令国公家五郎杨文远，威宁伯家三郎李毅兴。 另外今天还来了宣宁侯、永嘉侯、同安侯、信安伯、安乡伯、应城伯几家的人，等会我与你一一介绍下。” 而后顾廷烨带着李皓走进其中主厅坐下，原先散在球场上的众人看到顾廷烨带人回来，便都慢慢停了下来，随后其中有几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等人全部进来后，顾廷烨便起身给李皓一一介绍，李皓见此也起身面对众人。 然后随着顾廷烨一一介绍完，李皓也算是认识了汴京中站在顶端的一批勋爵二代了，其中包括令国公家杨文远、威宁伯家李毅兴、宣宁侯家曹石吉、永嘉侯家朱亮祖、同安侯家孟善、信安伯家李浚、安乡伯家张兴、应城伯家孙岩。 在介绍完他们后，顾廷烨便向他们介绍李皓，说道：“这位是本届探花郎，想来你们都听过的，这次说要办联赛的事，也是李兄最先出的主意。” 一帮子二代们听后，看在顾廷烨的面上，都还是颇为客气。 但简单打了招呼后，杨文远说就道：“果然不愧是新科探花，想的就是周到，原因我们要出府来玩总归还要想个借口，如今有了这个理由便能光明正大的出来了，还得多谢探花郎了，日后探花郎也来与我们多走动走动，在汴京城里我们这些人说话还是有些用处的。” 顾廷烨听后脸色有些挂不住了，李皓听后也是心里想着，搞了半天我辛辛苦苦弄的马球赛、足球赛就是你们想玩就玩的东西呀，那我还要不要脸面了。 要说平日里李皓也就忍了这口气，毕竟这里一帮子公爵、侯爵、伯爵子弟府出来的人，对自己一个六品小官，又没有显赫家世的人，弄出得东西轻视些也是正常。 但李皓今日却是心有依仗，便说道：“本来这事确实有些玩弄，但不知怎的，此事后来传进了官家耳朵里，官家知道后可是大为赞同的，甚至还给赐下了恩典呢，便不好只当玩闹了。” 这话一说，底下众人脸色便有了变化，就连顾廷烨都好奇的看过来，这时杨文远便带头开口问道：“不知李兄说的陛下恩典是什么。” 第六十二章 明兰回宥阳 李皓此时故意给众人卖了个关子，说道：“官家其实也甚是忧心如今重文轻武之风，对勋贵们抱有厚望。 所以在知道此次我与顾兄办的这场联赛，倡导古制效仿汉唐尚武之风，所邀的又都是京中勋贵子弟，于是大为高兴，认为这是我们公忠体国的表现，便特下了恩赏。” 说完停顿了一会，等众人注意力都引了过来以后，才说道：“官家先是赐下提名匾额大宋希望杯联赛，而后又有赐下彩头做为联赛头名的奖杯。 你们可知为何要将这联赛命名为希望杯吗？” 众人面面相觑，而后杨文远说道：“莫非是官家觉得我们乃大宋栋梁之材，希望我们能为国效力。” 李皓听后，对杨文远这种能自己寻找答案得方式给予了认可，说道：“杨兄果然聪明，一猜便中，官家正是希望勋贵子弟能多出人才，成为国家栋梁的。 所以如今我们办的又是第一届，官家肯定格外重视，若是诸位仁兄能在此处露了脸，让官家记住，岂不是大大有利。” 听了李皓的话后，顾廷烨是一百个不信，只是惊奇于李皓如此能画大饼。 可其余众人哪里知道那么多，倒是都有些相信了。 这时李皓又强调道：“本来此事我是不该与诸位说的，毕竟得保证公平，也是让官家能看到真实情况。但今日看在顾兄的交情上，我才勉为其难的说给诸位仁兄听的。 诸位日后可不要外传是我说的呀，否则我可吃罪不起，而且让别人知道也准备起来，对大家也都不好。” 听完李皓这些话，众人原本有五成相信的，现在也涨到有八九分了，于是纷纷应承下来。 而后便各自带着人下去训练去了，势要取得个好成绩。 随后屋里便只剩下李皓与顾廷烨两人，顾廷烨笑着说道：“我倒是从没想过李兄忽悠起人来如此厉害，今日听了你的话，怕是这帮人不知要花多少精力进去了。 不过你说的官家赏赐是真是假呀，这事可开不得玩笑。” 李皓说道：“我当然知道这开不得玩笑，所以自然是真的了。 官家确实答应下来要御赐匾额和彩头的，至于希望杯的名字是我刚刚临时想的，本来我还没编出意思，倒是这位杨五郎帮我编出来了。 而且这事前后都是真的，至于中间原由我不信他还能找官家去问不成。” 顾廷烨听后点头说道：“这倒是的，他们肯定不会直接去问官家，大概还是会在勋贵间左右打听。” 李皓于是说道：“所以接下来就是你的事呀，一定把这件事神不知鬼不觉得在勋贵子弟里传起来，到时所有人都知道消息，众口铄金又找不到源头，这事自然就变成真的了。” 顾廷烨听完摇了摇头，说道：“你呀，我原先怎么没看出来你有这份本事。若我当初能有几分这样的手段也不至于被人所骗了。” 李皓听后则说道：“顾兄的本事大着呢，只是如今没到时候罢了。 另外说起来，这次能得官家如此恩赐，多少也沾了你得光。” 顾廷烨听后有些疑惑，看向李皓问道：“这与我有何关系。” 李皓回答道：“官家对罢黜你科举名次，并断你科举之路，如今觉得有些不妥了。 只是碍于帝皇威严不好悔改，所以想着要给你些补偿，然后正好遇到此事估计也就大笔一挥帮了这个忙。 而且你家终究是武勋世家，官家或许也是希望你能在这条路上有所成就，到时肯定不会吝啬封赏的。” 顾廷烨听后，有些感概说道：“李兄应该明白我的，我对这个顾家实在是不想扯上关系了。” 李皓听后劝说道：“这点我倒是觉得顾兄说的有失偏颇了，难道官家欣赏提拔你，只能是因你父亲和宁远侯府吗。 若是如此，那官家为何不去提拔你的大哥，三弟呢，你想想看。” 李皓看顾廷烨还准备反驳些什么，则直接盖棺定论说道：“反正咱们先就这样说吧，官家会不会提拔都不知道呢，但我是觉得若官家真要提拔你，定是因为你的本事，而非家世。” 顾廷烨听后沉默了一会，而后李皓便转了个话题，又问起了顾廷烨最近的情况，毕竟现在朱曼娘已死，顾廷烨后面的人生轨迹肯定会变动很大，李皓也没有未卜先知之能了。 顾廷烨这边听后，说到自己最近除了在家陪两个孩子，就是在忙着联赛的事，连宁远侯府都没回去过，说完还抱怨李皓这个甩手掌柜不管事的。 李皓听后自己觉得还是心安理得的，毕竟自己帮顾廷烨救回了儿子，又保住了顾偃开性命，让顾廷烨帮着干点活怎么了，干的再多都是应该的。 不过最后李皓还是在顾廷烨的唠叨声中，答应日后一定会多多参与，不让顾廷烨这么累下去了。 后面再与顾廷烨聊了会后，便准备告辞回府了，在走之前两人便约着等盛长柏成亲那天，一同去盛府陪着盛长柏到海家提亲。 也就在后面李皓等着盛长柏日子到的时候，一封从扬州寄来的家书，又让李皓头疼起来。 卫氏在信中说道：“扬州的事大致已经处理好了，秦夫子那边也已经拜访过了，秦夫子如今身体康健，不需担心。然后说明了此次在扬州遇到了些事情，需要回京处理，便提早回了。” 信中虽说是有事，却又不提是何事让卫氏他们这么着急回京。 但李皓对此倒是有些猜测，只是具体的还要等到卫氏回京才知道。 而且若真的按李皓猜想这样，那就要到要逼着盛纮处置林噙霜了，这可不是件容易事。 按李皓设想，最好是把此事放到第一次皇宫之乱以后，自己在其中混个功劳升个官。这样自己说话在盛纮那还有力些，可如今自己还是个六品官，盛纮可未必能把自己的话放在眼里。 若是借用外力，真要把此事抖出来，交给开封府法办，到也能达到目的，可这样的话明兰未必愿意。 最后实在也想不出好办法了，李皓也就暂时不想，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 后面到了长柏迎亲那天，顾廷烨，李皓早早的到了盛府，骑着高头大马跟在迎亲队伍里面帮长柏护驾，等到了海氏门前。 众人便被拦了下来，说起来海家人都是饱学大儒，拦门玩的也都是文的。就是让迎亲众人作诗作词，必须得让海家人满意才能被放进去。 不过这能拦得住李皓他们吗，不说盛长柏和顾廷烨都是饱学之士，就单是李皓的诗词储备，随便蹦出几首都能技惊四座的。 不过今日是盛长柏接亲，李皓也没去出这个风头，跟在盛长柏后面接了两首，然后众人便被海家放行了。 剩下就是一路畅通无阻的迎接到了新娘子，然后众人回了盛府。 盛家今日请的主要是盛纮与盛长柏的同僚，还有盛家的各路亲戚，算是办的尊贵体面了。 等盛长柏行过礼后，李皓便留在前厅帮着长柏挡酒。可事实上李皓还是想到后院凑凑热闹的，想看着齐衡是怎么一瞬间从高兴到绝望的，毕竟谁让他听不进去好人的话呢。 可惜这事李皓实在是没有理由知道，更别提这时候盛家男丁都在前院，李皓也不能往后院闯。 不过后面李皓看到齐衡重新出现在前院时的那一脸悲催样，心里也算是舒服了，让他满怀期待而来，却失望至极而回。 当然对于齐衡的自作自受，李皓是没有感觉的，毕竟李皓已经劝过了，齐衡与明兰不听，李皓也没办法。 盛长柏成亲后，顾廷烨便把联赛的事情在汴京勋贵中传开了，等他们相互询问了一圈确定了真假后。每天都有一堆勋贵子弟排队报名要来参赛，顾廷烨忙不过来便把李皓也给拉了壮丁。 不过还没等李皓忙上两天，突然有盛府派人传话来，说是老太太请李皓过去说话。 李皓一听还有些好奇，不知道老太太能找他有什么事，但还是按照时间到了盛府拜访。 等进了寿安堂见了老太太后，李皓问道：“不知老太太今日找我来有何事呀。” 老太太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近日我与明兰要回宥阳老家一趟，正好你母亲如今在扬州，离得不远，到时可以顺路去见一下，和你说一声罢了。” 李皓听后心里一个咯噔，要知道在剧里这次回到宥阳老家，明兰可是路途多难的，先是遇着水匪了的，再在大房老太太出殡时候又遇到匪徒，后面回来路上还有劫道的，这次没有顾廷烨在，可不一定能保证安全。 李皓想完后，于是便开口说道：“我母亲已寄回信件，说了有事已提前回京，老太太这次怕是碰不到了。 而且我从开封府的邸报中看到，如今在淮南一带有流寇作乱，是否考虑近段时间就就在汴京的好。” 老太太听后说道：“小股匪徒不过癣疥之疾罢了，想来无碍的。” 李皓听后心中想到，对别人可能是无碍的，可你们的运气怎么说呢，一路上碰到几波，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第六十三章 安排护卫 对于老太太这次去宥阳，李皓实在不看好安全，想着还是劝说道：“但终究还是有诸多风险的，不如暂留汴京。既然是癣疥之疾那想来也闹腾不了多久，等到那边平定后，再出发不迟。” 老太太听后，回复道：“此次前往宥阳，为的是盛家长房长子娶亲，所以不能拖了日子。不过皓哥儿放心，一路上我们会多加小心的。” 李皓见劝阻不行后，于是便建议道：“若是一定要去的话，那不如就不走泗水，而是走汴河到扬州去，汴河这一段有负担漕粮运输职责，沿途有重兵把守，会比较安全。 等你们到了扬州再走陆路往宥阳去，而且在扬州我家还能出些人手，这样虽说绕了些路，但会安全很多。” 李皓说的这话，老太太听后颇为认同，于是答应道：“这话有理，宁愿跑远些也还是安全要紧，那我们就按你说的走吧。” 李皓见老太太听了进去，算是稍微放下了心，于是问了起行时间，便与老太太告辞了。 在离开盛府后，李皓便去找顾廷烨了，虽说绕路可能会躲过危险，但李皓还是要给明兰和老太太的安全加套保险。 毕竟一旦绕路失败了，还是给明兰找些武力支持的比较好，可李皓也清楚就自家几个看家护院的，抓抓小贼还行，真要到战场厮杀是没这本事。 可李家没有，那些勋贵人家就多得很，而且有不少还是战场厮杀出来的经年老卒，如今正好可以借来用用。 于是李皓便到金明池边的马球场，找到顾廷烨，顾廷烨看到李皓来了还挺奇怪。 不过李皓也没绕弯子，直接说道：“我刚从盛府回来，听闻老太太和明兰要去宥阳，可如今往淮南这一路不太平静，盛府也没什么人能护持，她们一行全是妇孺老弱实在不安全。 而我家情况你也知道，找些干杂事的小厮还行，真要遇到贼匪也不顶用，所以还得找你们帮忙了。” 顾廷烨听后说道：“话是没错，勋爵人家是不缺能打能杀的下人，可你找我就找错了，顾家的下人我可调不动。” 李皓听后说道：“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我找你就借石头一个人而已。至于其他人，咱们这勋爵人家那么多，就借几个悍勇之人的很难吗。” 顾廷烨说：“你想让石头领头带人去保护，这倒是也行，而且石头兄嫂如今做了漕帮头目，在江上还有些能力。” 而后想了想，说道：“正好我这暂时也用不上石头，就先借给你吧。” 李皓立马接话，生怕顾廷烨反悔：“好，那咱两去找他们谈谈借人的事吧，把事情给确认下来。” 顾廷烨听后，觉得有些不对劲，问道：“你要借人，自己去便是了，拉着我干嘛。” 李皓赔笑着道：“这不是我和他们终究不熟吗，还是你面子大。”说完也不管其他，拉着就往外走。 等走到球场时，便能看到里面已经划分好场地，分成了一个马球场和三个足球场。 而且现在场地上已经有人比拼了，同时在场地外还有不少人聚在一起看着比赛。不过就是那些人不太像是观众，因为他们对于场上的变化没什么反应，反倒像是在研究场上两对的技术特点似的。 另外这里面有很多人是李皓原先来时，都没见过的新面孔。 李皓便问顾廷烨，这些人都是哪来的。 顾廷烨听后，没好气说道：“这都是来报名参赛的，你说你作为发起人和主办人，你连有多少人参加都不知道，人也认不全，你还好意思问我。” 李皓讪讪一笑，说道：“我也只是这几天没过来，谁能想到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 顾廷烨回应道：“这还有很多不在这呢，自从知道这场比赛受到官家瞩目以后，汴京中勋贵们便积极参加了，如今算来，参加比赛的人占了汴京勋贵总数的七八成。 所以如今来看，咱们这场地还是小了，有不少人见排不到位置，便自己找地方训练去了。 不过还好原先说让培训些裁判，给多练了一批，否则他们训练时连懂正规规则的人都找不到。 如今看来能来参加的基本都来了，而且现在队伍太多，要决出胜负恐怕要不少时间，所以我打算等过些时日，所有人把规则熟悉后，便先把预选赛弄出来，开始正式比赛了。” 在这点上李皓也是认同的，于是说道：“那就按你的意思办吧，你看有什么要我做的，吩咐我就行。” 顾廷烨听后说道：“其他的倒还好，倒是你说的匾额和彩头是不是要尽快落实下来了，等正式比赛时好让众人看到，能安心下来。” 李皓听后想到，自己忙了半天，结果把这个最重要的事差点给忘了。忙说道：“好，这事我其实已经和欧阳大人说过，让欧阳大人禀告官家了。 可能是欧阳大人忙忘了，等我明日再去催下，让赶紧把御赐之物拿下来。” 顾廷烨听着这话，总感觉有些问题，于是一直用审视的眼神看向李皓。 李皓被看的有些不自在，于是说道：“你看着我干嘛，现在赶紧把人给借到吧，快点。” 顾廷烨听到后，才转过头，然后便把今日在场的杨文远、李毅兴、曹石吉、朱亮祖、孙岩五个叫来，说明了原因，说是要借几个好手用来保护人的。 杨文远他们答应的也是爽快，还主动说要不要多借一点。李皓想着这次应该也遇不到大股匪徒，便说每家借三个人，加上石头，总共十六个好手，便足够了。 杨文远他们听后马上答应下来，说道：“我今日回去便把人选出来，保证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到时我直接让他们去你府上吧。” 李皓见此赶忙感谢众人，并把自家府邸位置告诉他们，让他们安排人径直过去便是了。 之后见事情解决，杨文远他们便继续带着手下人训练去了。 本来李皓把人借完之后，就安心下来。等着人到齐便让石头领着熟悉下，便可以跟着明兰他们充当护卫了。 可李皓没想到后面事情发展，完全出乎了李皓的意料，差点给自己带来一场祸事。 第六十四章 借机发难 李皓与顾廷烨找杨文远他们借人的消息，很快就被其他人知道了。 因为本来杨文远他们也没在意，等后面有人问顾廷烨和李皓找他们干什么时，杨文远便直说了。 结果说着无心听着有意，其中有些心思灵活的可能觉得，这是个交好两人的机会，便以靖海侯家四郎吴桢为首一起找到两人说也可以借些人手。 本来李皓是打算拒绝的，毕竟确实没有必要找那么多人，平白的欠人人情。 可后面吴桢对顾廷烨说道：“那你这就不够意思了，你们直接找了杨文远他们几个借人，都没问过我们。 如今我们知道后自愿来帮忙，你们还是推三阻四，莫不是与他们亲近些，就看不上我们不成。”说完就要拉着顾廷烨说出个道理来。 顾廷烨听后觉得这样确实不好，也没想太多，便跑来和李皓商量干脆再借些得了，反正人多些也只能更安全，不是什么坏事。 于是便答应下来，让这几家也每家安排三人过来，到时一起南下。临走时还特意交代说，这事就不要在外传了，如今人手够了，确实不需要再借了，还特意去和杨文远他们也说了一声。 本来这件事后，李皓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可后来不知是从哪传出来的消息，说是李皓与顾廷烨在搞暗箱操作，这次大赛冠军已经内定好了，就从这些借过人手的人家里面产生。 这下子便把李皓与顾廷烨推到了风口浪尖，要知道这些勋贵人家的纨绔们一个两个脾气都大，聚在一起差点闹翻了天。 顾廷烨这边一面想办法解释，一面赶紧派人把李皓找来。 等从李皓开封府赶到的时候，便看到在马球场上，勋贵们已经分出了两拨，一拨人少的多，是以杨文远和吴桢为首，另一边则零零散散的站着一大堆人。 等李皓到后，顾廷烨赶紧走了过来，和李皓介绍了大致情况，李皓才知道这些人是觉得李皓借用人手，是因为和杨文远、吴桢关系好，所以私相授受，暗中把比赛的排名商定好了，会把冠军给这些关系近的人。 听完顾廷烨话后，李皓便来和众人说明借人的原由，解释道借人这件事与比赛完全没有关系，只是事有凑巧而已，所有比赛都会有裁判来统一判定，保证公平公正公开。 同时说明此事也不可能商定好，毕竟这个比赛最多就马球、蹴鞠两个冠军，这边都有十几家了，也安排不起来的。 但不管李皓与顾廷烨怎么解释，下面的人里总有些不相信的，便僵持了下来。 不过见李皓说完多少有些效果了，杨文远便也顺势出来解释原委，说道：“大家是真的误会了，顾二郎与李皓只是想借几个人手护卫亲眷而已，如此小事本不值一提。 所谓的有意偏袒，暗中确定名次纯属子虚乌有，此事我敢以令国公府的名义保证，绝无徇私舞弊之事。” 因为令国公家在勋爵之中素有威望，杨文远的口碑也还不错，对面众人听后已有要散去的迹象了。 李皓他们见此才算是松了口气，可这时人群中突然走出个人说道：“你保证有什么用，这一切都是你们自说自话，谁能知道你们说的是真是假。 而且听说官家如今有意重整禁军，谁知道是不是你知道后，有意在此时风头，让官家注意才做下此事的。无凭无据只凭着这一张嘴，就说自己可没人相信，有本事你拿出证据出来证明。” 随着这人话说完，底下马上便有人开始附和，于是底下众人慢慢也都不走了，有些人甚至更加激动。 不过李皓听了这话，却有点发懵，这什么跟什么呀，怎么又和重整禁军扯上关系了。 李皓于是对顾廷烨小声问道：“他说的重整禁军是怎么回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顾廷烨回答道：“这事我也只是刚刚听说，说是朝上的消息，说官家对禁军如今风貌大为不满，有意遣人整顿。 这不是正好我们要组织联赛，前期你让我传的消息不是说官家有多重视嘛！所以便有传言这次联赛的优胜者会直接进入禁军，参与这次整顿禁军的事。” 李皓听后，是目瞠口呆，说道：“这还真是自作自受了，不过这么离谱的事他们都信，这怎么可能是真的嘛。” 顾廷烨听后也说道：“我知道这不靠谱，可架不住他们有人信呐。” 李皓听后真是一阵无语，然后看向人群中那个人还在和杨文远争辩，李皓便问道：“这人是谁呀，看他这样子像是在故意捣乱似的，你有得罪过他吗？” 顾廷烨回道：“嵩阳侯家的宋启平，他家与杨文远家素来不和，今日我们怕也是遭了池鱼之殃。” 话说完后，看到宋启平和杨文远他们还在争执，顾廷烨便站出来说道：“这件事情我们问心无愧，绝对没有做任何徇私舞弊的事。不过既然启平有置疑的话，那不如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吧。” 宋启平听后回复道：“既然仲怀这么说了，那我便说说我的想法，我认为若是带着嫌疑参赛，难免对我们其他人不公平，那最好还是先不要参赛了吧，等事情说清楚，确认没有嫌疑以后再说吧。” 一听这话，杨文远怒气冲冲说道：“你什么意思，我说了我什么都没做，你莫要污蔑我。本来这个比赛参不参加都无所谓，但如今为了证明清白，我还非参加不可了，否则岂不说明我自认做了如此丑事吗。” 宋启平听后说道：“那你说怎么办，如今所有的话都让你说完了，你还要我们说什么呢。不过要是文远真觉得这样不妥，我倒是有另一个主意。” 说话时还看向李皓这边，然后说道：“如今有牵连的两方，除了文远这边，便是认为顾二郎、李兄有徇私舞弊之嫌了，其实若是两位愿意离开这个主办方的位置，换其他人来主持，想来众人都没问题。 不过毕竟这件事是两位从头开始组织起来的，让两位就此放弃，难免有些不近人情。 那不如我们干脆所有人都给送些人手，这样大家就又在一条线上了，对大家才公平。” 这话一出，下面便有几个人大声附和，鼓动大家。 底下李皓听了这话，就一皱眉头，顿感不妙，旁边顾廷烨也是听出了问题。 李皓便上前说道：“其实大家可能是有所误会了，此次比赛事关重大，又有官家注视，我与顾兄怎敢有徇私的想法。 不过这次事情也确实是我考虑不当引起，所以这人手我还是都不借了吧，一视同仁，而且到比赛时也会从诸位中邀请部分人作为仲裁，用来对赛事公平进行评判，诸位认为是否妥当。” 听到李皓的话，下面众人态度又有所软化。 可宋启平自然不想放过这个机会，于是说道：“话是这么说得，可这人情已经记上了，如今就算没有成功，可这也不算一视同仁吧。 而且李兄也确实需要人手的话，我们总不好误了你的事，可若是李兄如此推辞，就让我们不能不怀疑，李兄原先所说借人之事只是借口，其目的并不在此了。” 李皓被宋启平噎得不知怎么反驳，而宋启平说完也不多留，只丢下一句。“人手今日我就派到贵府上，不用担心。” 然后便带着一大帮子人走了，等宋启平离开后，其他人也纷纷会送来人手，便很快都散去了，而后在场的便只剩下杨文远他们几个的当事人。 这时顾廷烨走过来说道：“若真是照他所说，让这些勋爵子弟把人手都送来，那可是两三百号能征善战的士卒。 若在其他地方倒还好办了，可若在汴京聚集起这么一批人来，怕是那些言官弹劾我们的奏章能把我们给埋了，更重要的是官家会是什么态度。” 李皓说道：“可那又怎么样，如今这局面我就是想让他们到城外去，怕是也没人听我的。 不过好歹我也是进士出身的文官，又不是武将，再加上如今年幼官轻，官家最多认为我一时糊涂，大不了就是训斥降职罢了。 而且那些家伙也没真想拿我怎么着，他们的目的还是想从我们这把联赛的事情全部接过去而已，只等我们妥协求助呢。” 顾廷烨听后说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李皓听后沉默了下，然后说道：“让他们做春秋大梦吧，就算我倒霉了，我也得想办法把他们给拉下水，看到时是我这文官急，还是他们这些武勋人家急。” 第六十五 官家召见 顾廷烨听后还想说些什么，便见杨文远和吴桢带着人走了过来，杨文远说道：“今日的事你们也是受我连累了，我一定会尽力弥补，解决此事的。” 李皓听后忙说道：“杨兄不必如此，这次事情主要还是冲着我们来的。杨兄怕才是受了牵连的那个。” 杨文远听后说道：“虽说如此，但若非是我在其中，那宋启平未必会如此发难，我终究是有些责任的。” 旁边吴桢也接话说道：“若非当初我逼着两位接受帮忙，事情也不会愈演愈烈，我也有责任。 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吩咐，我一定来办。” 李皓接话说道：“到还真有一件事想请诸位帮忙。” 杨文远说道：“李兄尽管直说，若我等能办到，定竭尽全力。。” 李皓说道：“主要想麻烦诸位，去安抚些亲近之人，让他们不要去凑这个热闹。 既然暂时没有办法立马平息此事，那先控制事态发展总归是没错的，先把参与的人数降下来，到时再看或许就有办法处理了。” 杨文远听后答应道：“好，我马上去联系一些人，让他们不要参加此事。”其余众人也同样应承下来。 李皓谢道：“那便诸位相助了，李某感激不尽。” 等他们走后，顾廷烨问道：“他们或许确实能安抚住一部分人，但宋启平那里也有一帮人支持的，再加上还有一些想看笑话的人，闹出的声势也不好收拾。” 李皓听后说道：“这我自然知道，可现在我也没什么具体办法，先见招拆招吧。” 而后不等顾廷烨说话，便又说道：“我还得赶紧回府了，要不然等他们把人送到，我要还没回去，到时安置不下来，别给我直接闹个大动静出来。” 顾廷烨听后表示理解，并说道：“今日我和你一起回去吧，要不然你一人还真未必能镇住那帮**。” 说完两人便一起回了李府。 果然等两人刚到，便看见已经有人领着七八十人的队伍把李皓家大门都给堵了。 李皓见后，下了马车走到跟前去。便见其中一人过来说道：“拜见李推官、顾二郎，这是我家少爷和几位朋友借给推官大人的人手，都是悍勇之士。” 李皓听后虽有猜测，但还是问道：“你家少爷是？” 那人说道：“我是嵩阳候的管家。” 李皓一听果然没猜错，就在李皓还在想的时候，这位管家就直接告辞走了，果断留下这么些人没管，甚至都没让李皓反应。 见人走了，李皓便对着门口的人说道：“你们中领头的人是谁。” 等问完后见面前这些人一点回应都没有，反而是相互的说笑。 李皓便也不想问了，直接和顾廷烨问道：“打不打的过？” 顾廷烨听后说道：“那自然没问题，这是在汴京，他们谁不认识我，哪敢下死手，打倒他们就是耗些力气。” 李皓见顾廷烨说的有理，便说道：“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先进去安排下，等会你把他们直接带到后院去。” 而后见顾廷烨答应后，便直接进府了。 等了有小半个时辰，顾廷烨便带着人进来了，李皓瞄了一眼这些跟进来的人里面大多都带着点伤，而顾廷烨这边连衣服都未有多少破损。 李皓不由感慨顾廷烨这本事是真的厉害，不过也没来得及感慨便先命人将这些人给安置下来。 等他们走后李皓对顾廷烨说道：“原先知道你武艺不错，但没想到这么厉害呀，看你打完这些人，是一点伤都不带呀。” 顾廷烨听后解释说：“那倒不是，这不是仗着他们不敢下狠手嘛，所以以狠斗狠他们只能挨打。真要是战场搏杀，真要遇到这么多人，我也得跑的。” 李皓听完说道：“那也是你本事，这要是我的话，就是他们让了，我估计也打不了这么多人。” “我为什么要和你一个文官比这个，有什么可比性吗。”顾廷烨语带调侃的说道。 李皓听后甚是无语，干脆也不说话，就自己回了主厅坐着，等着看还没有人来。 顾廷烨见此便也跟着过去了，接下来一晚上又来了八波人，多的一波是有十来人的，少的则是三人独自过来。 中间有人不听话，顾廷烨便上去一顿锤，锤着锤着也就听话了。 好不容易这一日过去了，李皓总共接收了有近两百号人。 而这里的动静也是惊动了不少人，首先是忠勤伯府，虽然没有子弟参与，但后面还是很快便得到了消息。 于是华兰便从袁文纯那听到了，之后便跑回了躺娘家，想要将此事告知老太太，华兰来时正巧明兰也在寿安堂，便一起把消息说给两人听。 两人听后也是不住皱眉，明兰对老太太说道：“表弟办事怎会如此糊涂，如此结交勋贵，私下在汴京聚兵，这可是重罪。” 老太太听后却对明兰说道：“没你想的那么严重，联赛的事既然说官家知道，就没有结交勋贵的问题，更何况此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勋贵中有人针对李皓，以官家之能不会为此归罪与李皓。 最多只能算是个糊涂失察的罪名，而且欧阳大人也能在官家面前说上话，自然会为李皓辩解，出不了什么大事。” 也就在华兰到盛府时，李皓也被欧阳修派人给叫到了府上，当然在李皓走前把等人的事情交给了顾廷烨，让他坐镇。 等李皓到了欧阳修府上后，欧阳修见面第一句便问道：“不是让你在组织比赛吗，怎么还招起护卫来了，闹出了这好大一番动静，你为何不早点来报，若不是巡城司探的消息回报，我还被蒙在鼓里呢。” 听欧阳修问话，李皓便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等李皓说完后。 欧阳修便教训道：“你怎么如此糊涂，如今你可知道自己错在何处了。” 李皓回答道：“我不该找参赛勋贵们借人的，毕竟有了有了瓜葛之后，便容易落人口实，若非如此也不会让有心人闹起来。” 欧阳修又问道：“这点算你说对了，还有其他的吗？” 李皓听到这话一愣，问道：“请叔父明示，如今我被他们闹得是心烦意乱，实在想不出了。” 欧阳修听后叹了口气，说道：“那就日后在想，这些事情若不是你自己想到，旁人能帮你什么？” 听完欧阳修所说，李皓说道：“让叔父失望了，不过今日叔父叫我来，是有什么吩咐吗？” “不是我要找你，是官家要招你进宫问话，你还是做好准备吧。”欧阳修叹了口气，说道。 第六十六章 再次入宫 在跟随欧阳修入宫的路上，李皓问道：“叔父，你说官家今日召见我是好事还是坏事。” 欧阳修没好气的说道：“你闹出这么大动静来，莫不是还想让官家赏你不成。” 李皓解释道：“这倒不是，只是我一个从六品的小官，若是官家真想要处置，没必要让我入宫吧，直接让叔父直接惩处就好。 纵使是气急了真想亲自处置，无非一道旨意的事，也没必要让我入宫的。 可若说是好事，可又实在讲不通，所以我这不是向叔父打听吗？” 欧阳修听后，说道：“你刚才所说没有问题，官家今日召你入宫，应该不是为了处置你的，但具体是为了何事，我也不知道。 不过你记住，等会见了官家，记住问什么答什么，不要说些无关的话。” 李皓对此自然是满口答应，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李皓还是懂得的，在封建时代，李皓得罪谁都不想去得罪皇帝。 没过一会两人便来到垂拱殿，由守在门外的内侍进去通报，两人便在殿外等待官家传召。 这时李皓看着这垂拱殿的匾额，想到其名字的由来，是取自《尚书·武成》：“惇信明义，崇德报功，垂拱而天下治。” 取其本意为垂拱而治，天下太平，称颂帝王“无为而治”，不过在大宋，无为而治或许有皇帝做了，但天下太平的时间可就太少了。 正想着呢，便有内侍前来宣两人入内觑见官家。 等进了殿门，赵祯正端坐在书案后的椅子上，看着书案上的奏章。李皓便看了几眼，说起来这还是李皓第三次见到赵祯，第一次是殿试时，第二次是琼林宴上。 不过前两次都没敢仔细看，今日才发现这位历史上有名的仁厚天子看着是真的垂垂老矣了。 等两人走近后，便向赵祯俯身行礼，而赵祯才放下奏章，让二人免礼。随后便给欧阳修赐坐，至于李皓就只能站在欧阳修身边等着问话。 等欧阳修坐下后，赵祯与欧阳修便谈起了开封府的事，好似李皓不在这一样。 等欧阳修将开封府事情谈完后，李皓以为要轮上自己了，结果赵祯却突然就如今立储之事问起了欧阳修意见。 这时李皓听了，是真的庆幸自己刚刚没有存在感，生怕赵祯等会问到自己头上。 毕竟自己现在就是个微末小官，可不适合搅进这滩浑水，尤其是兖王和邕王两个都不是靠谱的主，而最后继位的赵宗全此时连提名资格都没有。 但自己不能说暂时不立储，因为如今早日立储是政治正确，自己不能和文武百官唱反调吧。 所以这时不发表意见才是最好的。 不过终究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赵祯在听完欧阳修意见后便问道：“李卿家，对于立储之事你又是如何想的。” 李皓听后也是无奈，只好把当初明兰说过的话提炼意思重说一遍：“臣是官家的臣子，所思所想便是为官家效力，于立储之事实无看法。 官家英明睿智，必能为大宋选出一位合适的继承人，而微臣只能为官家做好本分之事，尽忠职守而已。” 赵祯听后说道：“小小年纪倒是滑头的很，原先盛卿家也对朕说过类似的话，听说你与他还是亲戚呢。” 李皓回道：“是的，臣的姨母曾嫁入盛府，说来确实沾了些亲。” 赵祯听后笑了笑，李皓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但赵祯随后便转了话题问道：“原先欧阳卿家曾上奏过，你要办场什么联赛的，说是以此改善汴京治安、改善如今勋贵间重文轻武的风气。 还说要让朕给予支持，当时朕还答应给你们题字和赠予彩头的，这事如今办的怎么样了。” 李皓听完就有些疑惑，因为他实在不信赵祯会连如今情况都不知道，要知道大宋的皇城司可不是吃干饭的。可若是赵祯知道的话，那他今日这么问又是为了什么呢。 一时间李皓心思直转，想问欧阳修是什么情况，但在官家面前明显不能这么做。于是只好先回答道：“在听闻官家关注此事后，汴京城内的勋贵人家十分踊跃，纷纷参与了进来。 在没有了大量勋贵子弟在汴京闹腾后，汴京城内的治安情况确实好了很多。” 赵祯听后笑道：“是嘛，那确实是挺好的。说明你当时所想也是对的，不过这第一点做好了。那第二点如今看来有没有成效呢。” 李皓在听了这话后，心里隐约有些猜到赵祯想要听的是什么了，便试探说道：“这第二点也有成效，近些时间坊间传闻说官家要整顿禁军，到时会从比赛的优胜者中挑选合适人选加入。 虽说不能辨别传言真假，但是勋贵们得此消息后更加踊跃的参加，足以证明勋贵中子弟不乏忠君报国，愿意报效军中之人，由此可见风气转变之快。” 赵祯听后说道：“如此到真是好事，可整顿禁军之事实属子虚乌有，怎样才能保住这股风气不失呢？卿家可有什么主意。” 李皓听后，心里嘀咕，我能有什么主意，这些纨绔子弟为了升官发财的，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让他们亢奋的。 不过至少到了如今，李皓明白自己没猜错，这位仁宗皇帝是真的有心改变风气，甚至李皓怀疑整顿禁军的消息可能都是宫里有意传出来的。 想到这里，李皓突然灵机一动，说道：“臣到有一个主意，可能稍微有些欠妥，不知当说不当说。” 赵祯听后说道：“既然是朕让你说的，你便大胆说便是，纵使说错了也无碍。” 李皓便说道：“其实想来众位众位勋爵子弟，想着得是加入军中效力，至于是京中禁军还是其他军队，都是无碍的。 既然京中禁军是不好调动，那不如以此次参赛的优胜者另组一军，成军后不妨先调往南方平叛除贼，等事后便可在调回汴京？” 赵祯听后来了兴趣，问道：“你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不妨详细说来听听。” 李皓解释道：“臣是这么想的，这一来可以保住勋贵子弟敢战善战的勇气，满足他们为国效力的决心，再者南方叛贼终究是藓疖之患，既能做为磨砺之用，又没有太大危险。 二来是臣觉得汴京中治安问题层出不穷，很大一个原因便是因为勋爵人家中纨绔众多，寻常官员碍于各种关系，又无法依律处罚，才导致的如今局面。 等平叛立功归来，便可将这支军队列入禁军专管京中治安，让他们自己对付自己，到时有知法犯法者，便可从重处置，如此一来相信京中治安能好上不少。” 赵祯听后想了想，说道：“你说的倒也有理，可若是真如此做了，谁适合来领这一军呢。” 李皓回答道：“军中将领自然应该由官家亲定，而且我对军中之人全无相识，实在无法建议。” 而后赵祯沉默了会，便和欧阳修商量起来此事的可行性。 第六十七章 领兵出征 李皓见没有自己的事了，便开始为那些勋贵子弟们可怜，他们要知道这次优胜者不是进禁军衙门，而是要直接出门平叛，不知道他们是什么脸色。 当然李皓也为这支军队的指挥官可怜，带着一帮纨绔子弟出兵，怕是的头疼死的。 李皓正想着这些呢，便只见赵祯和欧阳修也大致商量妥当了，并约定此事再上枢密院在讨论，若是没有大问题便可以执行下去。 到这时李皓以为今天就算过去，没事就可以出宫了。 可突然赵祯却提起了一事，问李皓道：“朕曾听说你原先是不愿在汴京为官的，说是在汴京达官显贵众多，自己这个地方官当的很是艰难呀。 那如今要是有机会让你出京办一趟差，你可愿意呀。” 听了赵祯这话，李皓以为赵祯想让自己调往地方上去任职，虽说如今是有些不情愿了。但也只能说道：“一切听凭官家吩咐，微臣自当遵从。” 赵祯听后便说道：“如此便好，那李卿家与欧阳卿家无事便告退吧。” 而后两人像赵祯告辞，一同出了皇宫。 在回去的路上，李皓向欧阳修请教道：“叔父，你说官家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是准备把我调往地方任职吗？” 欧阳修听后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你到也不必多想，要不了多久你就知道结果了。 另外今天皇宫中的所有事不要传出去，最好是任何人都不要告诉。” 李皓听后回答道：“这是自然，小侄明白的。” 李皓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欧阳修便径直走了，弄的李皓有点郁闷。 见问不出什么，李皓便赶忙回府了，毕竟如今府里有着一堆外人，李皓终究有些放心不下。 不过等李皓回府，倒是发现府里一切都好，那些被派来的人让顾廷烨收拾过后，都听话的很。 于是再见到顾廷烨后，李皓强烈要求他这几日就待在自己府上，反正暂时看来比赛也没法开始，总得等到官家那边出了结果来。 而且李皓这时也想着把这个比赛给交出去了，要不然到时从获胜方把人拉入平叛大军，自己又得得罪人，没这个必要。 所以接下来两天联赛的事情李皓便不管了，也不让顾廷烨去管。 只是在家等人，结果这两天又接收了六十九人，不过到此也基本上全到齐了。 也就为了忙着这个事，连盛家老太太派人来请李皓过去，都被李皓给婉言推辞了。 等到所有人到齐后，在李皓想着这些人到底该怎么处理的时候。 皇宫里又传来了消息，直接让李皓进宫问话，让李皓是一头雾水。 等李皓到了垂拱殿时，便看到除了赵祯之外，欧阳修今日也还在，才算是放下了一半的心。 等李皓进来后，赵祯便直入主题说道：“按卿家进言，枢密院已经商议定了，另组一军御营军，按一军2500人编制，归殿前都指挥司管辖，组建完成后便前往南方平叛。 就是这领军人选尚未商议妥当，不过朕想此事既然是卿家所提，不知卿家是否有人选推荐。” 李皓听后有所疑惑，不知道军中将领的事怎么会问到自己这么个从六品的文官头上，但还是中规中矩的说道：“臣实在不认识什么军中将校，也不知何人能担起此等重任，无法推举人选，望官家赎罪。” 赵祯听后说道：“卿家也不知何人合适，那不如一事不烦二主了。既然联赛是由卿家主持，而御营军中将校又由联赛优胜者充任，那便干脆由卿家带兵走这一趟，正好我朝文官领兵也是常事。” 李皓一听这话，顿时有些傻眼了，虽说在穿越前李皓也曾幻想过，能沙场领兵征战四方。 可这事未免来得也太突然了些，而且李皓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兵书自己都没读过几本，哪有本事领兵打仗。 李皓这时便想开口拒绝，但又听赵祯说道：“你如今大理寺评事便升为大理寺丞，再给你加个四转骁骑尉为御营军指挥使，统率御营军。 至于其余麾下将校便由此次大赛的优胜者充之，到时由你上奏经枢密院审批。所以卿家也不用多虑，此事已然定下便不会更改。 但关于此次领兵的事，若是卿家还有什么困难，现在可以说出来，看朕能不能给你解决。” 李皓见话都说到这了，便想着反正要去，还是给自己找个靠谱的帮手要紧，于是说道：“我还真有一事想启奏官家，若是由我来领兵，我想请顾廷烨做为副手助我，请官家恩准。” 赵祯听后说道：“我倒是知道此人与你熟识，可素来传闻这顾二郎从小浪荡，纨绔不堪，你让他协助你是否有些不妥。” 李皓回复道：“顾廷烨原先作风或许有些浪荡，但自他读书以来就已改邪归正。 而且说起来他也算是有了宁远侯的七八分本事，有他协助，想来必然事半功倍，我愿为顾廷烨作保，请官家恩准。” 赵祯听后沉吟了会，可能是想到自己断了顾廷烨科举之路，再加上顾廷烨的科举文章确实好。便答应道：“那便让顾廷烨荫封入职吧，为军军都虞侯协助你处理公务。 另外军情紧急，你那个联赛便尽快开始吧，等分出优胜者后马上整军，至于军士便从上四军中抽调，在赛后一月内整军完毕，前往南方平叛。” 说完后，便让李皓与欧阳修一同退下了。 等出了宫门，李皓便与欧阳修抱怨道：“叔父，刚刚官家让我领军时，叔父为何都不劝上一句。行伍之事我也不懂的呀，官家也不怕我误事打了败仗回来。” 欧阳修听后说道：“先和我回府，回去细说。” 说完便上了马车回府，李皓赶忙跟上，等到了欧阳修府上后，李皓又问道：“如今叔父可以把事情告诉我了吧。” 欧阳修听后说道：“如今知道急了，那当初为何不稳重一些。” 李皓说道：“我知道错了，以后肯定来改，可这和官家让我领兵有什么关系。” 欧阳修说道：“官家此次让你领兵，自然是没指望你们能真的立什么大功劳，只要你把这帮勋贵子弟带上战场转一圈便好，对于其中敢于任事的自然有所重用，也算是一次选拔吧。 至于为什么钦点你，一是因为这次联赛是你办的，正好顺理成章。二来也算是一次将功补过，这次事情虽说官家没说，但言官之中还是有不少人参凑你的，总得给他们个交代。 而且等你领兵回来，便能顺理成章直接带着这支人马来管束京中治安，这对你来说也不算坏事。” 李皓听完才算明白了，心里的大石头也总算是放下了。 于是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我这次便组织他们好好走一次大游行吧。就是不知道他们赢了比赛后，却得知马上就得出征讨贼，还是落在我的手里，他们会是什么心情了，祝他们好运。” 第六十八章 李顾商议 在与欧阳修交谈完后，李皓便要回府去找顾廷烨了。 毕竟自己可是给他求了个正八品的官缺，这可比剧情里他那个不入流的虞侯好太多了。 要知道他们勋爵人家纵使是荫封也就是九品武官开始，总得让顾廷烨感谢下才是。 等李皓进了府后找到顾廷烨，便看到他正在后院和人家比武呢。你来我往打的那个热闹，李皓看的差点就想找个锣鼓队给他们加油祝贺。 等到顾廷烨打完，李皓才上前去把他拉到正厅了，让人上了茶后便命人全部退了出去。 顾廷烨看李皓这么郑重，于是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今日到皇宫中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官家对此有什么说法。” 李皓告诉顾廷烨，说道：“今日在皇宫中的消息，与我而言不算是什么好消息，但与你而言却算的上好消息了。” 顾廷烨有些着急问道：“你这弯弯绕绕说的什么，直接告诉我吧。” 李皓便说道：“坏消息陛下命我领兵去南方平叛，好消息是你要跟我一起去。” 顾廷烨听后，奇怪的说道：“你一个开封府推官要平什么叛，而且为什么这里面还有我的事，最后这个和现今情况有什么关系。” 李皓这时便从头到尾的解释道：“其实具体有什么关系我是不知道了，但是官家确实没有打算追究这件事。 只要让我们尽快把联赛办好，到时联赛的优胜者会被检拔任命为军中将领，再从上四军中抽调兵马凑齐2500人的一军，由我为军指挥使，并加四转骁骑尉。 而我在官家面前保举你为军都虞侯助我统领全军。所以恭喜你，你马上就要当官了，而且你这一入职可比其他勋贵子弟官高。” 顾廷烨对自己会被选调为官很快接受了，反正他虽然不希望借着侯府来荫封，但实际上他想要入仕便不难。 但在听到李皓要领兵出征时，却是一愣，问道：“你知道如何统兵、如何组织行军、如何安营扎寨吗，还是你以为参加比赛的那些纨绔子弟会这些。” 李皓则利索当然说道：“我当然不会，至于那些纨绔我也是不抱有什么期望的。可是你会不就行了，要不然我为什么保奏你做我副手。” 顾廷烨见李皓这一副吃准自己自己模样，就有些来气。 但还是接着问道：“那参加平叛，官家是规定什么时间出发？” 李皓回复道：“官家的意思，比赛过后一个月内整军完成，然后直接南下平叛。” 顾廷烨听完后，一脸惊讶，说道：“要不你还是另起高明吧，我自问实在没这个能力帮你了，就这点时间，是要领着他们去送死吗，到时那些勋贵人家的愤怒我可受不起。” 见顾廷烨这样，李皓也就不逗顾廷烨了，直接说道：“算了，我跟你交个实地，官家也没真打算让我带兵去打仗。 实际上就是让我带着人在战场边缘走上一圈，目的是看看勋贵中有没有可造之材。 等战场上走一圈后，整只军队都会调回汴京，做为护卫汴京的禁军。 所以你得任务就是安全把人带到，在安全把人带回来就行，而且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勋贵子弟，你还怕到时各家不塞些好手进来，再加上充斥上四军的精锐吗，又不会有人吃空饷，这样的任务有什么可怕的。” 顾廷烨听后也说道：“如果是这样，那应该还是可以做到的。 不过单纯在战场上走一圈，只怕也是没有多少功劳的。” 李皓听后笑道：“这可不一定，功劳这种东西未必就得自己去打，才算有的。” 顾廷烨问道：“你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李皓告诉顾廷烨，“我找人打听过了，此次在南方领兵征讨贼寇的统兵将领姓谢，叫谢有德。 你去打听一下他是哪家勋贵的人，到时我们把那家也带上，我就不信还没有功劳了。” 顾廷烨说道：“你倒是挺损的，不过这招倒是好使，那我明日找文远打听打听，他应该知道。” 李皓随后叮嘱说：“打听可以，但暂时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这件事我暂时只和你一人说了，在旨意没有下来之前不要节外伸枝。 另外联赛要尽快安排下，就在近些时日开始，方便后面整军。” 顾廷烨听后表示明白，但想起一件事，又问道：“那院子里这些人你打算怎么办。” 李皓回道：“按原计划让他们全去护送老太太和明兰回宥阳，不过等到了宥阳之后也不用回来，让石头带着他们在南方探查贼寇情况，并且可以安置好一切提前接应我们。” 顾廷烨回道：“这倒是一个好办法，就如此办吧。” 这时李皓提醒道：“另外这些时日除了比赛的事，你家里的事也得安排，蓉姐和昌哥你得安排妥当了。 另外你得官职还是得走荫封，所以你怕是得回宁远侯府一趟才行。” 顾廷烨回答：“好，我知道了，这些事我会在出发前处理好的。” 见顾廷烨答应后，李皓便起身离开了，今日正好有空，他正好去盛府找下老太太，问下当初找自己有什么事情。 另外如今有了近300好手护卫，还要不要绕路就不重要了。 等李皓进了寿安堂，拜见了老太太，李皓便说道：“前些日子老太太来请，可那时我有事在忙，未曾过来请安，还请老太太赎罪。” 老太太说道：“你的事情，前些日子我听华兰回来说过了，不知如今处理的怎么样了。” 李皓回答道：“已经处理好了，今日来找老太太便是为了此事。” 说后看了看左右，老太太明白了意思，于是吩咐房妈妈：“让所有人都出去，你到外面看着，不要让人靠近。” 等众人走后，李皓说道：“官家仁厚，倒是没有怪罪我，只是派了我个差事。 给我加了个骁骑尉的职衔，让我领着一军去南方参与平叛。” 老太太听后有些着急，李皓赶忙接着解释道：“老太太不用着急，我不是办了个比赛吗，这次主要是让我领着获胜的勋贵们去战场边缘走上一圈，危险倒是没有什么。 这次我来也是想说这事，因为需要提前派些人去南方探查情况，正好可以与你们同行，护佑你们到宥阳。” 老太太说道：“这是否妥当，别给你惹了麻烦。” 李皓说道：“不会的，本来也算是顺路，到时会由顾廷烨身边的石头带着，到若有什么要做的直接吩咐石头，让他去安排就行了。 而且有了他们护卫，也未必就需要绕路了，到时你们自己决定如何走吧。” 老太太听后说道：“那便多谢皓哥儿了，等我们这确认了出发日期，便去通知你。 另外你若有闲暇，可去暮苍斋见见你表姐的。” 李皓说道：“今日便不去了，按官家意思是要我尽早带兵南下的，这些时日我要尽快把比赛准备起来，早些开始早些结束，然后整编后才好南下，时间有些匆忙。 不过若是老太太不急着回的话，等我领军南下后说不定在宥阳还能见着。” 老太太说道：“此次回宥阳，是准备住到年后才回，若是你到时有空，可以往宥阳去转转。” 李皓答应下来，随后便告辞离开了。 李皓和老太太说的话也不是托词，因为前两次面圣有些紧张，尤其是第二次被惊到了，弄的李皓一直没把官家答应的彩头和御赐匾额要来，如今李皓又不能随意入宫，便只能去找欧阳修，让他帮忙去要。 第六十九章 消息泄露 在李皓到了欧阳修府上，在门房处得知欧阳修正好不在府上，李皓便打算在门房坐着等欧阳修回府的。 结果府上下人去内院查看时，碰到了薛氏，薛氏听说李皓来了，便让下人叫李皓去堂前说话。 可因为薛氏催着李皓相亲，给李皓带来的不好印象，李皓这一路走的感觉时间很漫长。 等李皓见了薛氏，李皓本来以为薛氏开口会问，最近是否有相看的事。 但却听薛氏问道：“我听你叔父说，你马上要领兵出征了，是吗。” 李皓听后一愣，没想到欧阳修这事也告诉了薛氏。 薛氏见李皓没说话，便当做默认了，于是说道：“你说你叔父也不知道劝劝官家，你一个文弱书生，干嘛要去带兵打仗，这不是胡闹嘛。” 李皓则劝说道：“叔母放心，这次出征我麾下都是上四军的精锐，而且也不止我一个人。 顾廷烨和一些勋贵子弟都会与我一同前去，安全还是有保证的。 而且叔母也不要小瞧了我，多的不好说，可这骑马、射箭的功夫我也不差，自保之力还是有的。” 薛氏说道：“可那也不应该让你去做这种事，你老实和姨母说，你是不是真的想去。 若你不愿意，我便让你叔父再去劝劝官家。” 李皓说道：“大丈夫在世，当为天下黎民谋福祉，平乱除寇既是为官家效力，也是在为百姓谋福祉。 而且我对付的也只是一些流寇而已，相比起当年韩琦大相公、范文正公面对西夏兵马，可算是容易多了，哪有不愿意之理。” 薛氏听后还想在劝，正好这时欧阳修回来了，听了李皓的话说道：“皓哥儿这话说的很有些道理，整治些流寇没有什么危险的，而且又不是只有他独自面对，围剿的时候还有不少兵马在周边，不会发生什么危险的。” 李皓这时也再劝薛氏说道：“叔母放心，我这人惜命的很，在战场上一定会多番小心的。” 而后便转过头，对进来的欧阳修说道：“叔父，今日我来是为了联赛的事，为了能尽快整军南下。 我打算就在近日里便把比赛办起来，所以官家那边的匾额和彩头就需要先请过来了。” 欧阳修听后也说道：“这倒是，确实不好在拖下去了，你需要提什么字，等会你写下来给我，我去找官家提笔。至于彩头，你有什么想法吗？” 李皓说道：“这个我倒真有，我希望这个彩头是比较坚硬不易损坏之物，我的打算是把这个东西做为比赛冠军的专属之物。 今年比赛完成后发个冠军，到了明年比赛前收回来，然后在发给当年冠军。 最好是能允许在上面刻字的，把每年的冠军名字刻在上面，就这样一直流传下去。” 欧阳修听后，思考了一会说道：“你想的倒是新奇，如此一来为了有这个留名的机会，怕是勋贵们要抢破头才行。 不过这种御赐之物是要好生供奉的，不能私自在上面刻字，否则便是大不敬之罪。” 李皓听后说道：“那刻字不行就算了吧，其他的叔父帮着尽快请回来吧。 另外这些日子我想与叔父告假，联赛的事情顾廷烨一人也忙不过来，我也得去帮忙的好。” 欧阳修听后说道：“这倒是应当，接下来你便忙着比赛的事吧。 另外在你接任御营军后，开封府推官一职你就会卸任，等你回京后便在调任其他职位。 另外说起顾廷烨，你去和他说一声，让他后日回宁远侯府，荫封他官职的圣旨需要他亲自接旨。” 李皓回答道：“好，我回去后便通知顾廷烨，另外怎么圣旨下的这么早，不怕被人提前知道吗？” 欧阳修解释道：“昨日令国公觑见陛下，提起了比赛的事，陛下当时说漏了嘴，想着怕是瞒不过勋贵们了。 于是干脆就提早把圣旨下了，让顾廷烨早点上任后，先把士卒给整编起来，也方便看看顾廷烨的本事，免得误事。” 李皓听后有些奇怪令国公为何会去问这事，不过更多的是感慨，随后问道：“这消息一漏，怕是不少勋贵子弟就会提前请辞，不来参赛了，到时怎么办。” 欧阳修说道：“这你就不要管，官家自有决断。不管最后有多少人参加，你只管把比赛弄好就行。” 李皓答应下来，但随后又问了一句：“叔父对我回来了会任职哪里，可有猜测吗。” 欧阳修听后说道：“都没影的事，你让我怎么猜，不过只要你这次不惹事，安安全全得把人带过去再回来，肯定有你的功劳，所以记住不要惹事生非。” 李皓回答道：“叔父该是明白我的，我绝对不会做不该做的事。” 欧阳修说道：“希望如此吧。” 而后李皓便和欧阳修和薛氏，告辞回府了。 但在临走前，李皓对欧阳修说道：“另外有一件事，要麻烦叔父，这个御赐之物一件可不成，马球和蹴鞠都要，所有得有两件，还得麻烦叔父去与官家说说。” 说完也不管欧阳修反应，直接跑步离开，到了府门前，让车夫赶紧赶车走人。 等李皓回到自家府上，顾廷烨已经出门去找各大勋贵们通知联赛开幕的事情。 于是李皓便问石头在不在后院，得知石头正在后院操持那三百来人的护卫团呢。 便到了后院找到石头，并叫了出来，嘱咐护送老太太去宥阳的事，说道：“这次你护送老太太和盛家六姑娘一定要小心，她们一行又多是女眷，你看好手下这帮人不要闹事。 另外在护送到宥阳后，你便留在南方打听打听南方这帮反贼的底细情况。正好你家兄嫂是漕帮中人，打听信息也算方便。” 石头听后说道：“放心吧，李公子。我家公子都跟我说过了，没有事情的。” 也就在两人说话间，有下人过来通报说杨文远到了府上。 李皓听后便让石头接着去忙了，命人将杨文远带至主厅。 接着李皓到主厅坐了没一会，杨文远便到了。 李皓刚想问杨文远为何而来，便听杨文远先说道：“今日我请了我父亲入宫，帮着解释各家借护卫的事。 结果我父亲从官家口中得知，此次比赛的优胜者都要加入一只新成立的御营军，去往南方平叛，而且李兄会是此次带兵之人，不知李兄可曾知晓此事。” 李皓听了算是明白令国公今日进宫是为了什么，不过李皓倒是真没想到杨文远这人还真讲义气，连令国公都能请惊动了。 李皓回答道：“此事我是知道的，只是原先官家不让对外宣布，所以便没有告诉杨兄，还请杨兄海涵。” 杨文远说道：“官家嘱咐，本就该遵从的。不过让李兄领兵平叛，李兄是如何想的，若是不愿倒是可以上奏推辞，官家仁厚，想来也不至于怪罪。” 李皓没有回答却反问道：“杨兄是如何想的呢，可愿前往。” 杨文远说道：“我家本就是武勋世家，沙场报国是因有之理，自然义不容辞。” 李皓听后笑道：“既然杨兄都不怕，我怕什么，毕竟不管怎么说，我总比杨兄安全些。” 杨文远听后也笑道：“那便要麻烦李兄多多照顾了。” 而后两人相视而笑，李皓说道：“说起来，此次顾廷烨也会和我们一起前去，咱们也不算是孤单。 但就是不知道这个消息一出来，最后我这比赛还能有多少人参加。” 第七十章 袁文绍参赛 李皓与杨文远接着又就如何整军备战的事聊了起来，当然主要是杨文远再说，李皓在听，不过聊完以后也让李皓发现杨文远是有真才实学的，不是寻常纨绔。 两人聊了有快一个时辰，杨文远才起身告辞，李皓把杨文远送到门口。 至于顾廷烨是忙到酉时时分，才回到李府的。 一见李皓，顾廷烨便吐槽道：“今日也不知是出了什么鬼，我到各家勋贵里送消息，结果大半人家说不能参加了，理由还各种稀奇古怪都有，你说莫不是汴京最近风水不好，勋贵人家集体中邪了。” 李皓听后笑道：“那倒不至于，刚刚杨文远来过了，他说请令国公入宫帮咱们说情，结果在和官家说话时，官家一时大意便把事情给说漏了。 如今消息怕是在勋贵里都传遍了，可不就有不少人家打了退堂鼓嘛，也是正常的。” 顾廷烨听后说道：“他们还真是丢勋爵人家的脸面，而且这样的话怎么怎么办，让这么多人退出，咱们比赛还还办不办了。” 李皓回答道：“照办不误，这事我问过欧阳大人了，他说了官家对此事早有预料，让我们按原计划办就是，其他的不要我们管。” 顾廷烨说道：“好吧，那我这两日再把所有原先要参加的人家都走上一遍，看还有多少人家继续参加，等统计出来后，我们在商量怎么办。” 李皓答应了一声，并说道：“不过你后日还得回趟宁远侯府，给你荫封官职的圣旨后日便会会去宣旨，需要你亲自去领旨谢恩。” 顾廷烨听后一愣，点了点头。 李皓见此也知道，顾廷烨对于宁远侯府现在多少有些膈应，但也没想劝什么。 而是继续说道：“等你接下圣旨便要管起御营军的一杆事，官家此次也想看看你的能力，所以除了忙着比赛这边，御营军那边的事也需要你上心了，这方面我就帮不了你太多忙了。 不过我已经和欧阳大人告过假了，接下来比赛的事情，我会尽量帮你管起来，让你可以有更多时间在御营军上面。” 顾廷烨听后点了点头，便和李皓说起了比赛这边的事，顺便两人把事情划分了下。 这边和勋贵人家沟通还是得顾廷烨来，毕竟李皓在勋贵中没有打过交道，但球场那边布置安排由李皓来负责。 划分好事情后，第二日两人便各自忙碌起来，李皓一大早便带着人到球场布置，为了让更多人的人能看到比赛，除了原先每家一座亭子的看台外，还新增了阶梯式的位置，方便更多人能看清场中情况。 另外便是带人巡查整个球场，对于不安全的东西要立马处理，还有准备各种招待人的东西，事多繁琐，一整天忙下来也是头昏脑涨的。 等李皓回了府时，顾廷烨也是差不多时间到的，李皓便问起今日的结果。 顾廷烨答道：“原先说要参加的勋贵人家有六十三家，今日我走了二十三家，其中只有五家说了会继续参加，其余十八家都说有事就不参加了。” 李皓听后感慨道：“连靠着武勋起家的子弟都不愿上战场了，你说这兵事怎么会不弱。” 顾廷烨听后也是说道：“是呀，所以当初你说要改善风气时，我才极为认同的。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消息，今日有一家原先没有说参赛的人家主动联系我，说是要来参赛的，不如你猜猜是谁，说起来你与他家还算沾点亲呢。” 李皓听后说道：“和我沾亲，这满汴京我就与盛家有亲，总不可能是盛家人吧，我可不信。” 说到盛家，李皓突然想起一人，便问道：“莫非是忠勤伯府的？” 顾廷烨听后说道：“对，就是忠勤伯府袁文绍。” 李皓疑惑问道：“他不是早就受了荫封，进了殿前诸班直任职吗，怎么还想换个职位，到前线去了。” 顾廷烨解释道：“进殿前诸班直是好，护卫皇宫倒是安全，可具体也得分人，忠勤伯府早已没落，在军中又无多少实力，他在殿前诸班直待着也只能是熬资历而已，升迁极为艰难，所以如今想在战场上博个出头的机会倒也正常。 而且你两论起来还算亲戚，你总不能真送他去死吧，安全想来还是有保障的。 我估计就这两日盛府就得把你叫过去，说这事。” 李皓听后也没说什么，而是把今天在球场整顿进展告诉顾廷烨，并提醒顾廷烨不要忘了明天早点回宁远侯府，不要误了时间。 随后顾廷烨便告辞回了小甜水巷的家中。 而另一边也正如顾廷烨预料的，在得知袁文绍准备要出发前往南方平叛，和是由李皓做为领军将领后，华兰当晚便回了盛府。 把消息告诉盛纮和王大娘子，这时两人才得知李皓竟然会领兵出征，很是惊讶。 不过知道自家女婿会在李皓帐下听用，两人还是有些放心的。 可盛纮还是让华兰把事情告诉老太太，毕竟这事由老太太和李皓来提更为合适。 不过等华兰与老太太说完此事，老太太直接说道：“这事你放心，皓哥儿是个知道分寸的孩子，他知道该怎么做的，不用太担心文绍。 倒是你，文绍出征后，你自己要多保重身体，若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便尽管回来说，不要堵在心里。” 华兰听后答应下来后，便连夜回了忠勤伯府。 到了第二日，顾廷烨便直接去了顾家，李皓担心怕有什么变故，毕竟在剧中顾偃开差不多就是这个时间死的。 于是便没有去球场，而是在府里等着消息，直到午时也没有听到顾家传来什么不好的消息，才放心下来赶去了球场。 等晚上两人在李家碰头交流情况，顾廷烨说道：“今日我走访了十八家，说继续参加的有四家，其余的都是明确说了不来了。” 而李皓这边也把球场的准备情况和顾廷烨交代，等说完以后顾廷烨便径直回去了。 也没提今日在顾家发生的事，但李皓觉得顾偃开接到荫封给顾廷烨官职的圣旨，心里肯定是高兴的，只是不会将心情表达给顾廷烨知道，这对父子相互关心，却是子不知父，父不知子。 至于小秦氏与顾廷煜得心情，李皓就估计不出了。按理来说，对于顾廷烨受封得官他们应该是不高兴的。 但是瓦罐不离井口破，大将难免阵前亡，对于顾廷烨上战场搏杀，生死一线两人怕是也愿意吧。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两人都各自忙着，只有晚上才会碰头沟通情况。 而也就在顾廷烨把勋贵中参加人数确定之后，便和李皓谈起如何变更赛制来适应情况。 第七十一章 球赛即将开幕 顾廷烨说道：“这次原先的六十八家，到现在确认参加的只剩下二十三家，再加上新增的袁文绍，总共二十四家。 分别是令国公家杨文远、永嘉侯家朱亮祖、同安侯家孟善、安陆侯家吴复、宣德侯家金朝兴、怀远侯家曹兴、靖宁侯家叶升、景川侯家曹震、会宁侯家张温、雄武侯家周武、定远侯家王弼、普定侯家陈桓、东川侯家胡海、忠勤伯家袁文绍、威宁伯家李毅兴、安乡伯家张兴、武成伯家王宇、永安伯家徐祥兴、忻城伯赵弥、荣昌伯陈贤、天水伯家赵天麟、陇西伯家牛海龙、安定伯家程国胜、康安伯家孙虎。 原先带头从中作梗的宋启平他们都没有继续参赛，看来你是没机会整治他们了。” 李皓说道：“那算他们识时务，要不然说不得我得好好招待他们的。”随后有问道：“不说他们了，这些人家是怎么参赛的，两个项目各报了多少。” 顾廷烨回答道：“马球是所有人都报了的，蹴鞠的话也有十六家报了，我前面通知时候都说过了，得到我们通知他们便可以参赛。” 李皓听后说道：“这样就好，另外这次比赛时间紧张，规则就直接简化到最简单吧，抽签决定对手，直接两两对决，胜者晋级。 然后获胜者和落败者再来抽签，继续相互对决，直到所有名次全部出来。 另外既然马球是所有人都参加的，那最后就按照马球的名次来上报官家，对应安排军中位置。” 顾廷烨诧异问道：“这次参赛的所有人都要进到军中吗？” 李皓回答说：“是的，我今日去了一趟欧阳大人府上，听欧阳大人说，官家在得知有大量勋贵们退赛的时候，异常失望，所以对参赛的勋贵子弟更为看中，所以干脆全部列入军中，让我们跟据情况来安排位置上报。 另外我还带来了官家的恩典，除了咋们的招牌匾额，另外就是彩头，这次根据蹴鞠和马球两项，欧阳大人帮我们分别要了一个御赐铁牌，样式是仿照开国辅运的铁牌做的，正面刻着联赛名称，背面也可以刻头名的名字。” 顾廷烨听后震惊道：“官家允许我们在御赐之物刻字。” 李皓解释道：“那当然不行，刻字还是要上交到宫中的刻的，等刻好字后再给发放给我们，让我们交给本次头名。 就这还是欧阳大人帮我们辛苦求来的呢。”说到这就得感谢欧阳修了，辛苦给请下来的恩典。 顾廷烨听后清醒下来，然后又对任命的事情置疑道：“那这个任命也太随便了，影响不太好吧。” 李皓说道：“这次去本就没指望真的靠这帮纨绔子弟冲锋陷阵，既然如此也就没必要说什么量才施用了。 所以就直接按照名次排列最是干脆，前五名为营指挥使，然后接下来是五名营副指挥使，五名营都虞侯。剩下的九个就全去当都头。 只是在安排职位的时候，得记住不能让有仇的人家凑一起，这个你熟悉，就由你来安排。 反正等到回京后，总是要调整的，到时再看着情况进行调配吧。” 顾廷烨听后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就先按这个来吧，那开始的时间定在哪天。” 李皓说道：“就定五日后准时开始，咱们提前两天先安排抽签，把队伍划分开，然后再根据参赛项目把时间错开，不要进行重叠。 至于抽签的时间就定在三日后，让所有参赛的人都到球场来当面抽签，以示公正。” 顾廷烨听后也认为可行，便同意了。 在把球赛的事情商量完后，李皓便问起顾廷烨，御营军组建的事，顾廷烨说道：“一切顺利，从上四军中已经抽调了满额的兵力，现在人正在西郊大营整训呢，有人看着不必担心。” 说道最后，顾廷烨都有点吞吞吐吐的，李皓便猜到肯定是顾偃开在其中给了一些帮助，让顾廷烨很不适应。 不过李皓也不想多事，他们父子的感情也不是一句两句就能劝好的，等以后有机会再说，便也就不去细问了。 等事情说完后，两人便各自散去休息。 接下来几天，顾廷烨除了每日上午待在西郊大营外，下午便有时间来和李皓一起在马球场监督干活。 到了约定抽签的那天，李皓和顾廷烨做为主人家早早到了球场，等着参赛的人过来。 而后便陆陆续续的有人到场，这次来的人对李皓无疑积极多了，想来也都是知道李皓会成为他们上官的，总得留个好印象。 直到巳时中，所有人都到齐了。 李皓与顾廷烨便站了出来，对众人表示欢迎。 而后便将此次抽签的规则说明给大家听，“此次马球有24队参加，蹴鞠有16队参加，等会会有签筒拿出来给大家抽签，签上写有数字，抽完签后按照签上的数字进行首尾对应比拼，就是抽到1的就和抽到24的比拼，抽到2的就和抽到23的比拼，以此类推。 马球那边也和蹴鞠这规则一样，抽到1的和抽到16的比拼，抽到2的和抽到15的比拼，以此类推。 第一轮比拼后，胜者和败者再各自抽签比拼，知道确认名次。” 而后停顿了一会说道：“另外官家的御赐牌匾已经请了回来，到比赛那日都会挂上，另外两个比赛的头名可以得到由官家亲赐的，带着自己名字的御赐铁牌，以示皇恩。” 这句话一说出，下面便直接闹腾起来了，感觉参与的积极性大增。 最后李皓宣布，此次御营军出征，会按照马球赛的名次进行任命，顿时激起了众人的好胜心。 毕竟在他们看来，这个职位要么是官家钦点，要么是李皓他们按照关系远近安排。 没想到变得这么随意，不过也正是这样，才做不了假，所有人都有机会去争上一争。 李皓看着下面气氛已经到位了，便让人将准备好的两个抽签桶拿了上来，然后说道：“请大家自行抽签来决定顺序吧。” 说完便让自己人都离开了签筒位置，将抽签台交给了需要参赛的人，示意可以上去抽了。 下面的人见状，便一一开始上台抽签。在这种状态下，蹴鞠比赛其实就没谁太在意了，大家纷纷来找自己的对手是谁，碰到强者的愁眉苦脸，碰到弱者的喜笑颜开。 但有些更聪明的，则直接就拉着队伍就占着场地训练起来。 而那些没抢到位置的人，只能赶紧带着人去找其他地方训练，生怕被人被人打败就不好看了。 看着众人纷纷忙了起来，再加上球场这边事情大多已经处理好了。 李皓见此也无事可做，便说让顾廷烨领着自己到西郊大营去看看，看看御营军被训练的怎么样了。 毕竟这只军队等到了战场，可是要保护自己性命的，不能不重视，于是两人便乘车去往了西郊大营。 第七十二章 西郊大营 等李皓到了西郊大营时，便发现这座军营和自己想象中不太一样，整个营寨连绵不断仿佛是一座小型城池。 两人到时大营守卫见着是顾廷烨带人，也没有拦着，直接放行了。 随着马车驶入大营，李皓便从窗里看向外面，想看看大宋的精锐禁军是什么样子的。 结果这一看便大失所望，放眼望去能看到的士卒都极为懒散，没有士气，看着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顾廷烨看到李皓的表情后，说道：“是不是和你想象的不一样，我第一次来这也是你这样子的，禁军松弛原先我也听过，但实际看来还是触目惊心。” 李皓问道：“咱们的麾下，也都是这样的，我看着着实有些不太靠谱。” 顾廷烨说道：“这个就要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李皓没好气说道：“你还给我卖关子”。 说完看顾廷烨不回自己话，李皓也不想再看外面了，便开始闭目养神。 等走了好一会，马车才停下李皓睁开眼睛，望向顾廷烨示意是不是到地方了。 顾廷烨直接转身下车，李皓赶忙跟上，等下了马车向顾廷烨走的方向看去，只见这是一座独立的营房，四周用木墙与其他区域隔开。 等走进营房后，便能看到营房中的士兵正在训练，整体虽然也没有多整齐，但相比外面的人，还是要好的太多，李皓看着甚是欣慰。 然后顾廷烨介绍道：“这个营房里便是御营军的全部官兵了，按照满编2500人来配置的，挑的也都是上四军的悍勇之士，这些天经过简单训练后还算是看的过去的。” 说着便带着李皓在周边参观起来，直到到了射箭场，李皓看到有人在训练，便问道：“这里达标成绩是多少？” 顾廷烨说道：“凡弓射六十步，箭十二，中八箭着为一等，中六箭着为二等，中四箭者为三等。 凡弩射一百二十步，箭十二，中十箭着为一等，中八箭着为二等，中六箭分三等。 这里的挑选的弓弩手最少都是二等以上的。” 李皓在心里大致换算了一下，也就是说弓箭手有效射程是90米，弩手有效射程是180米，听着算是不错。 普通弓弩的数据李皓兴趣不大，可对于神臂弩这种后世盛传的大杀器，李皓很感兴趣，便旁敲侧击的问如今威力最甚的弓弩。 顾廷烨回答道：“若说起威力，那自然是八牛弩了，其可以射千步之巨，触之既亡，不过它操作繁琐，一般都是攻城和守城才用得上，这次我们是没有的。” 等介绍完八牛弩后便停了下来，见此李皓便猜到此时神臂弩应该是没有研制出来，否则顾廷烨不可能不提的。 而后李皓便看起了士卒练箭，发现确实如顾廷烨所说，上靶的概率很高，看的出来挑选这帮人，是真的花了心思的。 正在两人看的时候，有一位武将便走了过来，顾廷烨给李皓介绍道：“这是徐宁，为军副指挥使，是朝廷派下来辅助你的。”而后小声说道：“他算是顾家在军中的人，我那母亲和哥哥手还插不进来，倒是可以信任。” 等徐宁走近后，顾廷烨给徐宁介绍道：“这位是指挥使李大人，今日我陪李大人来此处看看。” 徐宁见状赶忙行礼，毕竟这是位文官又是顶头上司，而且又和顾家二郎交好，可怠慢不得。 不过李皓对徐宁还是很客气的，毕竟李皓可没有那么轻视武将，对于自己手下的人，只要能帮自己立功干活，李皓绝对不吝啬于客气。 将徐宁扶起后，问道：“我看众将士都是精锐，就是不知若是等那些勋贵子弟进入军中后，你觉得还需多少时日，可以开拔。” 徐宁听后有些犹豫道：“这就要看具体情况了，因为勋贵子弟进来是填充军官位置的，总要磨合好才好开拔。” 李皓听后说道：“我明白你意思，不过你也放心，我也不是喜欢苛责人的，等他们进来后，若是不服从管束，你便直接来找我，我与顾廷烨来想办法，不会让你为难的。” 徐宁听后才算是放下心来，至少不用担心自己成了出头的锥子。 而后便说要在带着李皓在营中转转，不过李皓这时候兴致主要便在射箭场了。 要知道弓李皓自己常练，但弩是被禁止私人收藏的，李皓还没用过，这次看着有点跃跃欲试的。 顾廷烨看后说道：“既然来了，李兄不妨试试这大黄弩的威力。” 李皓听后嘴上说着：“这不太好吧。”但脚步确是不由自主往着弩手方向走过去了。 徐宁和顾廷烨看着便跟了过去，而后徐宁命人拿过一把弩来递给李皓。 李皓拿到后便瞄准，朝着靶子射了过去，不过偏的有些远，高高的从靶子上飞过。 李皓面色有些尴尬，顾廷烨说道：“李兄毕竟是初次使用，射不准也在情理之中，再来试试。” 徐宁见此忙让人帮李皓上箭，就这样李皓一连射了十五箭，才上靶了两箭了，弄的李皓脸色彻底难看了。 旁边徐宁倒是没做什么反应，可是顾廷烨却笑的合不拢嘴。 见此，李皓说道：“弩不是我强项，要不还是换成弓箭吧，给我拿把一石弓来。” 徐宁见此，怕李皓现在是强撑面子，于是劝道：“要不这次就算了，我们去看看阵型训练吧。如今御营军所部已经能演练多重阵型，并能在行军中变阵了，李大人可视察一番。” 顾廷烨见此，也跟着劝导李皓。 可李皓这时有些想挽回颜面了，虽然自己一个文官，射箭功夫不行，也没谁真会在意，可李皓偏不想让顾廷烨看了笑话。 于是就让徐宁去拿把弓来，好歹要把面子给挽回来。 徐宁听后不知道怎么办，便看向顾廷烨，见顾廷烨也摆手让他去拿，徐宁才吩咐下去。 等弓箭来后，李皓轻挽了几下，熟悉下弓。便一连十箭，全部上靶，这下李皓顿时舒坦了，也算是挽尊成功。 于是说道：“这一石的弓用的不是很顺手，下回用一石二斗的弓来试试。” 顾廷烨看后惊奇说道：“你这弓用的是真不错，若是步战比一般士卒要强的多。”而后故意停顿了，等李皓高兴了下。 才接着说道：“只是看你这瞄准姿势，你应该没练过骑射吧，若是骑在马上在行进中射箭，估计你就不太行了。” 李皓听后没好气的说道：“知道你行，好了吧，何必在这和我炫耀呢。” 顾廷烨大笑起来，徐宁则在边上一言不发，仿佛什么都听不见。 接下来李皓也没心思在逛了，便和顾廷烨离开了西郊大营。 过了三天，比赛终于要开始了，御赐的匾额已经挂上了球场正厅。 所有参赛的人家在这一天都来了，本来李皓是请欧阳修来主持开赛仪式的，但如今联赛声势已起，参赛的又都是勋爵人家，在请文官来主持就有些不好了。 李皓便让顾廷烨去请宁远侯的，结果顾廷烨说顾偃开不会听自己的，不想去说。 李皓就让顾廷烨去试试，毕竟能请的勋贵大多都有子侄辈参赛，再去请就容易厚此薄彼。 而且李皓也不认为顾偃开会拒绝，毕竟他不是真不喜欢顾廷烨，只要顾廷烨办的是正事，他还是支持的，只是顾廷烨自己没有感觉出来罢了。 果然就如李皓所想，在顾廷烨去说明情况后，顾偃开便答应来主持开赛仪式。 不过真到了开赛那天，下面场景还是让李皓看的一阵心塞。 第七十三章 卫氏回京 这次联赛闹的一波三折，再加上不少勋贵子弟的退出，闹的很多勋贵人家没有来参观比赛的打算。 又因为参赛的人都是勋贵子弟，再加上和这次出征挂上关系，所以文官人家也不让子弟过来，至于平民百姓更没有资格来，所以就闹的整个场面略显冷清。 也就是参赛的人家很是积极，都是拖家带口的过来，才让场面没有太难看。 但也就是这幅场景，让李皓开始下定决心，下一届在办比赛一定不能像这次，把参赛者聚集在勋贵阶层里。 只要没有要加入军队平叛的事，有着两个奖牌的诱惑，应该还是能吸引一大批人参加的。 接下来李皓请顾偃开上台演讲，讲了下勋贵子弟该如何奋勇报国的事，激励大家勇夺冠军，随后便宣布比赛开始。 接下来赛事则在众人的充分准备下正常运行着，而后李皓反倒是没有那么忙了。 只要全程盯着球场这边，发现问题便及时给予解决就好，当然也是在场勋贵子弟相当配合下完成的。 至于顾廷烨则在此事后，与顾偃开的关系有所缓和，这几日顾偃开甚至亲自带着顾廷烨巡视西北大营，教导行军打仗的要点细则。 也就在两人各自忙碌的时候，老太太和护卫团出发前往宥阳了。 当然李皓是知道消息，不过因为忙着球赛的事便也没有去送，反正有盛家人相送就行了。 等又过了十天时间，马球和蹴鞠比赛都慢慢接近尾声时，卫氏与李健回了汴京城，只不过李皓在忙，便没有去到码头去接。 等李皓晚上回到府邸时，便见卫氏与李健正在正厅和两个人说话，等李皓走近看时，发现正是电视里看到的那个给卫小娘看诊的郎中还有小蝶。 不过看这次郎中与卫氏相交甚欢的样子，估计这次把郎中找来，应该不是强行拉来的了。 李皓进门后，向卫氏，李健行礼，说道：“父亲、母亲回来的怎么如此快，老太太走前还说顺路到扬州见母亲呢，只是没想到你们回来这么快，另外母亲信中所写的事情是何事。” 卫氏说道：“这事晚点再说，倒是你的事，我这刚回来怎么就听说，你还要领兵南下讨贼了。 你是文官，官家怎么会让你做这样的事，太危险。” 李皓听后解释道：“南下的事情没有危险的，母亲放心吧，至于原由等会我等会告知父亲与母亲知道。” 说完看向四周，用眼神示意此处人多口杂，等到无人时再说。而后说道：“母亲还是先说说你们着急回京是为了什么吧。” 卫氏见此勉强压下了心思，说道：“是因为你姨母的事，这是当初帮你姨母看诊的郎中。 当时我们回到了扬州城，本也没什么事，除了把你中进士消息带给秦夫子，便是回到大树村摆礼庆贺。 后面便在扬州处理剩下的田产店铺，可有一天小蝶突然找到了我，说是在扬州城里碰到了盛家林小娘，身边周娘子的男人在扬州城打听郎中的事。 因为他早前就跟着盛家去了汴京，而且盛家在扬州也没有留下什么生意田铺，突然回来还找当年的郎中，所以她觉得这事很奇怪，便找到了我。 于是我便派人提前在城外守着，把郎中请了过来，大致问了一下。” 李皓问道：“那结果如何，有什么问题吗。” 卫氏说道：“我是没听出来什么问题，所以我便把郎中给暗中请到了汴京来，没有让盛家人知道。 今日便让郎中先把当日情况再说一遍，你来听听看是否有什么问题。” 然后卫氏对郎中说道：“请您再把经过说下。” 郎中听后，说道：“那日是我第一次去官府人家看诊，而且还是小娘当家，所以想起来多少有些印象。 不过那府上我也只是去看过一次，就在没人请过我了。 我记得那日是先给一个小娘看了，后面又看了一个，后面那个小娘身怀六甲，我眼瞅着还有几个月就临盆了。 等我瞧完孕妇就去找先头的小娘回话，当时孕妇胎身有些大，但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看住孕妇，令她不可滋补，清淡饮食，多行多走，一定能平平安安。” 等郎中说完，卫氏问李皓：“你听着其中是否有什么问题？” 李皓回道：“这听起来，没有什么问题，不过既然那位林小娘着急找到当年郎中，还是在我科举入仕之后突然来找。 另外盛府这些日子也无人得什么病，估计其中肯定有所问题。 只不过当年发生的事，我们毕竟不清楚，不如还是让郎中先待在汴京，等表姐回来后再说，只是要请郎中出行时要小心，别被盛家的人发现就行。” 卫氏听后说道：“也是你表姐走的如此之巧，原先只想着保密。早知是这样，当初就该留信告诉你原因，让你想办法把她留在汴京了。” 而后卫氏对郎中说道：“那接下来就需要麻烦先生了，此次我家一定给先生足够的补偿。” 郎中问道：“那不知要等多长时间，我在扬州还有病人呢。” 李皓回答道：“大概会在年后回来，要麻烦先生了。” 郎中说道：“那这还有半年呐，我总不能一直在汴京，家里还有事呢。” 李皓劝道：“您放心，您这些时日就在府里安心待着，您原先一月挣多少银子，我家三倍补给您。 至于扬州那边您有什么不放心的，也可以尽管与我说，我来行文请扬州那边的官员多加看护，一定给您处理好。 等我家表姐回来把事情弄清楚后，我们一定舒舒服服的把您送回扬州。” 郎中听到此话，也就答应下来，而后李皓便安排下人带着郎中去休息了。 之后李皓看向小蝶，想问下这是什么情况， 等郎中走后，卫氏对李皓解释道：“小蝶姑娘在扬州的那户人家出了点事，正好她与明兰也好久不见，我便把她给带了回来。 日后就先留在府里，到我院里做事，你日后需以礼相待。” 李皓听话自是答应下来。 随后卫氏便让人将小蝶给领了下去，等他们走后，卫氏说道：“你刚刚说的没有危险，是什么意思，如今也没外人了，快说。” 于是李皓便把官家的打算和自己此行的目的说了一遍，这时两人才能放下心来。 卫氏说道：“也就是说你这次只是临时差遣，后面还是要在汴京任职的。” 李皓回答：“当然了，母亲放心便是。不过近些时日，我都得忙着比赛的事，等这边忙完，也要很快南下了，怕是没时间在家陪着双亲了。” 卫氏说道：“你既有正事要忙，就没必要陪着我们了。 正好这些时日我也能去盛府走动走动，看看能不能找到当年事情的真相。” 李皓听后想着这就是电视剧里的常见情节了，本来十拿九稳的事，总是有人旁生枝节闹的又起波折，虽说李皓不觉得林小娘能真的做些什么，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于是劝道：“母亲还是不要去打听的好，盛府里王大娘子是个管束不力的，谁也不知道你问的人，会不会是林小娘的人，从而打草惊蛇。 还是安心等着表姐回来，到时便一清二楚了。否则万一让那林小娘颠倒黑白，等表姐回来也没法证明，到时岂不是更对不起表姐与姨母。” 卫氏听后，也算是认同下来，没再提打听消息的事。 第七十四章 安插人手 李皓在把卫氏安抚下来后，便不再管家里的事，一应事务还是交给卫氏处理，自己则专心忙着比赛的事。 而马球比赛这边，因为本身就是按照五名营指挥使，五名营副指挥使，五名营都虞侯，九名都头的排名来的。 所以在进行到后半段时，大致的名次的格局就差不多出来了。 等最后九名的人先出现，基本上剩下的人中，除了还能争夺第一的前三在准备硬拼外，其余人多少都有点松懈，更像是在打表演赛了。 这些人中袁文绍止步前六，在七、八、九的名次中。 倒是杨文远顺利进了前三，如今正刻苦训练想要一举夺魁呢，不过能打到前三的队伍都不弱，谁胜谁负犹未可知。 不过按照赛制，马球和蹴鞠的重要比赛都是放到后面进行，所以他们还有一段时间的训练期。 而相比于马球赛那边的平静期，蹴鞠比赛这边，在这个时候就吸引来了大量目光。 因为有别于如今单纯技巧性的展现方式，经过改良并结合汉唐风范和现代足球规则，形成的蹴鞠规则。 尤其是在顾廷烨的强烈建议下，加入了更多对抗性后，甚至允许选手在场中直接角斗，像李皓看了好几场，就感觉这帮人在球场上像打架更甚于踢球。 但也正是这种激烈碰撞却又比马球更安全的运动，一下子满足了勋爵子弟们暴力倾向，让李皓感觉到以后蹴鞠比赛能比马球更受欢迎，但唯一的问题就是有时候这些人踢得太脏了。 不过看到这李皓还是有些欣慰的，毕竟相比于后世的男足，李皓原先还觉得这帮二世祖可能受不了什么苦，但如今看来，至少敢打敢拼的这股干劲，那帮男足们就比不了。 想想后世男足在赛场上连跑都不愿跑，再看看在场的勋贵子弟，李皓都不想说什么了。 不过欣慰归欣慰，李皓还是重新总结了下这次联赛，全部看下来李皓终究还是不太满意的。 因为这次联赛只能说是勉强达到了目标，因为一部分勋贵家的纨绔来参加了比赛，而另一部分也因为退赛的事，暂时也不敢露头，所以整个汴京的治安确实好了不少。 至于提倡尚武之风，看着场上时不时爆发的冲撞与角斗，想来应该也算是倡导了吧，只是看着场上略带着些恩怨的打斗，似乎风气稍微有些跑偏了。 但实际上因为皇帝的一时想法，把只能把人选限定在勋贵之中。 而且最终还只有一小部分人来参赛了，使得李皓最开始大范围推广比赛的初衷实现不了，只能寄希望下次了。 而就在李皓总结经验教训的时候，顾廷烨找到李皓告诉了个消息：“今日我去营中，听徐宁说，各家勋贵都在安排家将进入御营军中充当辅兵，让我来通知问你一声，看怎么办。” 听到这话，李皓先是回想了下自己这些时日看的本朝军典编制内容。 知道像是辅兵，按照制度的话，做为殿前司禁军的御营军出征，是可以带走一只五百人的辅兵队伍，做为运送粮草、器械的存在，不过按理是从厢军中抽调。 于是问道：“辅兵的话，他们安插了多少人，而且据我所知辅兵不都是从厢军中抽调的吗？他们这么操作有没有不妥之处？” 顾廷烨说道：“此事我倒是问过了人，他说只要人数不超过五百人，就没有什么事。 而且各家勋贵派家将出来，官家知道只会高兴才是，毕竟人出来可就不好回去了。” 李皓听后瞬间明白，这些勋贵每家都会收些老卒为己用，怕是官家早有心裁剪，如今勋贵们自己交出来些，官家是不会怪罪的。 至于顾廷烨问的人，应该就是顾偃开，他好歹是戍边多年屡立功勋的人，虽说情商不高，但猜官家心思应该还行，能值得信任。 而且勋贵们的家将可比厢军强多了，要真比起来五百家将说不定比自己手下那两千五百人还能打，带着还能安全些。 毕竟就算是武装游行，万一不小心碰到什么事，手里有群能打的人，总归是不一样的。 于是便说道：“这事我会向官家禀报，若官家同意就没问题，否则还是得按照官家意思来。 另外若是真安插进来了，你得保证他们到时能听命行事，否则我可不想带着一群隐患去南方。” 顾廷烨听后点头同意，然后说道：“我去和人商量，只要进来了，就肯定能让人听话。” 李皓听后就没在说什么，而是让顾廷烨直接去做了。 后续李皓请欧阳修帮像官家问了此事，在得知官家同意后，李皓便通知了顾廷烨，让他把人接收管好。 同时随着时间慢慢过去，马球和蹴鞠的最终决赛，终于要来临了。 正好两场比赛的对手都不相同，蹴鞠比赛最后的留下的两家是雄武侯家周武、威宁伯家李毅兴，马球比赛最后留下的两家是令国公家杨文远、东川侯家胡海。 于是李皓与顾廷烨在商量后，便把马球和蹴鞠的最后一场，放在了同一天的上午进行。 先进行蹴鞠决赛，在进行马球决赛，每场的获胜者出来，便把名字快马送往皇宫。 至于皇宫里面也已经提前说好，名字一到，便给直接刻上字将奖牌送来球场。 在当天下午便直接举行颁奖仪式，将奖牌当众发下去。 为了给这次比赛留一个完美的落幕，李皓与顾廷烨还特意让顾偃开，帮着请了英国公。 当然为了更加保险，除了顾偃开外，两人还发动了这次比赛的参赛者们，让他们也让自家长辈帮着去请。 结果效果显著，英国公很快便答应下来，会过来主持结束仪式，并给两位获得第一的人颁奖。 于是在这万众瞩目中，所有参赛人家都举家出动来了现场观赛。 先进行的蹴鞠比赛，两队一开始就为了抢球权凑到一起，十几人混战在了一块不足几平米的地方。 时不时的还朝着下三路发起攻势，看的李皓都不好意思。 不过经过了前面那么多场比赛的磨练，在群体对抗当中各种战术动作也是不缺的，这也是唯一让李皓欣慰的东西了。 不过李皓还是决定一定要改改规则，毕竟日后这个要全面推广，现今这种进攻方式，哪个文官敢加入进来，也不利于民间普通人来游戏。 毕竟这一场比赛下来，人伤的未免有些多，也怪李皓当时被顾廷烨说的，都没给加个一场最多能替换的人数限制。 第七十五章 李皓升官 在李皓思考的这段时间里，经过一番激励角逐，最终由李毅兴以一球之差夺得第一。 在比赛结果出来后，李皓便将李毅兴的名字写下，命人快马赶往皇宫，请求刻字。 同时开始安排让马球赛的两队选手准备，等场地重新布置好后便开始比赛，也是方便观众中场休息换个位置。 等到布置完成后，便通知杨文远和胡海各自带着队伍进场，等一切妥当后，随着裁判将马球重重的扔出，比赛便正式开始。 而跟着马球冲出的便是两对的队员了，可因为两队的实力相差无几，所以刚一开场便直接呈现焦灼状态，两队成员相互纠缠，频频抢断对方传球，阻击对方靠近自家门洞。 迫使双方都只能靠自家强力队员突破，在依靠队员间的配合阻挡对方防守，所以都是相互交叉得分，没有一队有足够的把握获得胜利。 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场上场下的人都就变得更紧张了，场下的观众们都不由的提着口气，仔细看着比赛。 可随着给比赛计时的燃香，慢慢燃烧到最后一点，场上的比分还是相同的。 这也就意味着在这最后一球中，哪对能把握时机，便是哪对取得最终胜利，拔的头筹。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这小小的马球上，只见双方彼此纠缠着，争夺着，球权来回易手，战事呈拉锯之势，谁也无法压倒对方。 就在这争夺正酣的时候，杨文远突身一个踊跃，抢在人前一杆猛击还在空中的马球，随后马球便向门洞方向飞去，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这颗球上。 只见这颗球噌的一下便过了门洞，而伴随着这一进球，终止的锣鼓声响起。 从杨文远冲出到击球进洞，前后不过数十息的时间，可以说是进得如同电闪雷鸣般迅速。 也就是直到此刻，场上所有观众方才回过了神来，霎那间，叫好之声大作而起，掌声、欢呼声响成了一片。 至于李皓除了看的高兴以外，还得忙着正事，先是最重要的，还是写下杨文远名字，让人快马送往皇宫。 另外便是在已经写好后面排位的名单上，添上今日的最终排名，另外差人直接送给官家御览。 等忙完一切后，李皓先等着场上安静下来，而后再拉着顾廷烨上场，对来此观赛的众人表示感谢。 这时场上所有选手也都换好了衣服，回到自家队伍里面坐下了。 于是李皓便命请来的樊楼大厨，将做好的吃食、果子全部端上来，给所有观众备上。 另外便是把请来的汴京最有名的相扑选手扑手张关索、撞倒山；使棒的朱来儿，举重的天武张，举石球的天武张、掇石墩的花马儿，蹴鞠的黄如意等人给请出来，让他们给在场的勋贵们表演来，来打发时间。 毕竟等奖牌送来，最少要等一个时辰，总不能让众人干等着，所以李皓才特意准备吃食与娱乐项目，供众人消遣打发时间。 而且为了请来这樊楼的大厨，用的还是几家顶级勋贵的面子。 等众人吃饱喝足后，又过了一个多时辰，还没有等来奖牌，李皓都准备再派人回城看看具体情况时，便见一个原先派去的人，快马赶了进来。 说道：“奖牌马上就到了，还有三四里路的样子，另外还有一个传旨内官在后面一起，也就是因为内官要坐马车，所以才来晚了些，我是在中途加速过来提前通知主君的。” 李皓听后先让人下去，然后问顾廷烨道：“你说这个时候能传什么旨。” 顾廷烨说道：“传什么旨，我是不知道，但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把消息传下去，让所有人都到门口去迎旨。” 李皓听后反应过来，说道：“果然这个还是你们熟悉，随后便命人通知众人到门口迎旨。” 女眷们是单独在一块区域，而男子则按照官位高低进行排位后，李皓与顾廷烨都落到非常靠后的位置了。 不过往后望去，李皓发现袁文纯都还在顾廷烨后面站着，也是感慨忠勤伯府是真的没落。 要不是袁文纯后面还有一群白身在，李皓都怕袁文纯尴尬死了。 等众人排好，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看到载着内侍的马车赶到，最后在众人面前慢慢停了下来。 内官先下了马车，看到众人已经排好了队伍，便直接宣旨表彰此次参赛的所有选手，并下达旨意令所有选手归入御营军。 并按照最终名次，给参赛所有人一一授予官衔，其中顾廷烨以主持联赛有功从正八品上的宣节校尉升到了从七品上的翊麾校尉。 余下参赛子弟中，两个第一名被封为从七品下的翊麾副尉。而后便按马球赛的排名来，第二到第四名，被封为正八品上宣节校尉。 后十名中李毅兴因为是蹴鞠赛第一也得封从七品下的翊麾副尉，其余九个为从八品上的御武校尉。 只有最后九个倒霉蛋是正九品上的仁勇校尉。 也不知道这几个倒霉蛋回去会不会后悔死，只要比赛打好就能升一级，这可比去抢军功晋升容易多了。 等旨意念完，众人叩谢恩典，只有李皓是一脸惊疑，奇怪怎么所有人都有封官，唯独自己没有。 也就在这时，宣旨内官又顺手拿出了一封圣旨，这次的圣旨就是单独给李皓升官用的，免去了李皓开封府推官一职，将李皓升了一级到正六品下朝奉郎加昭武校尉衔，领御营军指挥使一职。 等内官宣读完圣旨后，便告辞要离去，李皓命人送内官回宫时，还让人给塞了点银子搞搞关系。 等内官走后，李皓命人将两块刻好字的奖牌，请了出来交给英国公，由他来亲自颁奖。 等杨文远和李毅兴从英国公手里接过奖碑后，脸上那个高兴呀。 虽然这个东西只能留在自家一年，但即使日后流落到其他家，这上面刻的名字总归还是在的，这就是一辈子的荣耀。 也看的其他参赛者那个羡慕，纷纷决定下定决心要把自己的名字也刻上去才行。 第七十六章 商议整训 在英国公将奖碑颁发下去之后，这次联赛算是彻底的结束了。 而后英国公还特意过来找到李皓，当着众人的面对李皓的作为表示欣赏，并说道：“你这番在西郊大营整军，若是遇到不好处理的事情，可来找我。” 说完，便径直离开了，而这一幕也被下面的这一幕也被下面的诸多勋爵看在眼里。 于是便拉着自家子侄过来与李皓说话，也让李皓与众多汴京的勋贵真的有了交集。 至于顾偃开倒是没凑过来，而是带着小秦大娘子和顾廷炜走到顾廷烨那边说起话了。 随着顾廷烨办了这场联赛，又被官家选进了军中后，再加上顾廷烨处置了朱曼娘，让顾偃开对顾廷烨的态度好了不少，如今也能偶尔来夸奖几句了。 只是顾偃开身边的小秦大娘子，对着顾廷烨满脸堆笑的样子着实有些看不出心思。不过这点到真得佩服她，能把一场戏演十几年下来，也是不容易的。 唯独是顾廷炜此时是真的为了顾廷烨高兴，围着顾廷烨不断地恭喜着，还说着要去广云台庆贺，结果被顾偃开训斥了一顿。 而顾廷烨这边如今倒是历练出来，对于顾偃开是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对小秦氏是不理睬、不接受、不上钩，反正侯府的日子倒也过得下去。 等众人聊完天，续完旧后，场上勋爵们便陆续带着家眷离开，顾偃开也带着小秦氏与顾廷炜走了。 将场地留给了今日参赛的各家后辈们，毕竟他们日后是要在一起任职的，给他们留些交集空间纵使好的。 等人都走后，余下众人便围在了一起聊天，其中最受欢迎的莫过于李皓与顾廷烨了，毕竟是这俩是这场比赛的发起人，也是未来一段时间自己的顶头上司。 但话题除了李皓与顾廷烨外，剩下被调侃最多的就是李毅兴了，毕竟他靠着蹴鞠第一得了个从七品，与其他人都不同。 也正当众人聊得开心时，便有人提议道一同前去广云台吃酒。 这话让众人听后纷纷点头，还说笑着要让李毅兴来请这一场。 李毅兴对此当然不会拒绝，便拉着李皓与顾廷烨一块过去凑凑热闹。 李皓对此没什么意见，但还有些事要处理，便说道：“那诸位先去吧，球场这里还有事要收尾下，我安排下去，随后便到。” 其余人听后便先走了，顺带着把顾廷烨给扯走，让他过去一定把魏行首喊来。 等众人走后，李皓便和球场中的下人交代如何收拾球场，因为在比赛完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球场需要交还给开封府管理，所以一应事务必须交接妥当。 等事情安排好，李皓便去广云台找顾廷烨他们，等时间不晚了，李皓便自行回府，留那群勋贵子弟在广云台闹腾。 但在临走前还是与众人约定好了，为了能及早南下平叛，要在五日内当西郊大营上任。 到了第二日，李皓先去开封府找交接了手下事务，而后本是想去拜见下欧阳修的，可他正好有事不在。 于是干脆就先走了，去到了西郊大营找顾廷烨商量，怎么管理即将到来的这帮人。 毕竟这些人中虽然有像杨文远一样，有抱负有能力的人，但也不缺少庸碌之徒。 其实若只是庸碌，李皓倒是不在意，毕竟懒人笨人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不知道自己蠢笨，还一心想做大事的糊涂鬼。 李皓想到这便对顾廷烨说道：“此次南下平叛，本身到算不上什么危险，不过这次跟随咱们去的可都是勋爵人家的子弟，到时万一在战场上出了什么事，咱们俩可就倒霉了。” 顾廷烨听后问道：“那你是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李皓回答：“反正我也从来没指望他们冲锋陷阵，无非就是想让他们能听话而已。 至于要怎么做，你应该比我会的多才是。” 顾廷烨笑道：“我当然知道怎么做，只是想问下你的打算罢了，万一你有更好的注意呢。” 李皓说道：“我的主意就是的有人唱红脸有人唱白脸，这坏人还得你来当。” 顾廷烨听后就没在说话，李皓便在解释道：“没办法，对付这帮勋贵子弟，用你顾二郎这偌大的名头，自然是事半功倍。 换成我就未必有这么好的效果了，所以由你来压制众人，我就来缓和气氛并最终决定，是最好的方法了。” 顾廷烨听后虽然还没说话，但李皓能看出顾廷烨已经接受了。 于是李皓转了个话题，问道：“这次南下光靠咱们两个不一定能管死他们，你可曾知道他们之中哪些是比较有能力、值得信任的，哪些是需要特别注意的。” 顾廷烨这时回答道：“大致我有了解过，论起家风来令国公家、安陆侯家、靖宁侯家、普定侯家、东川侯家、威宁伯家、安定伯家这七家都比较好的，所以杨文远、吴复、叶升、陈桓、孙虎、李毅兴、程国胜，无论是品行还是能力都不错。 当然袁文绍这人能力也不错的，只是吃了忠勤伯府的亏罢了，就像这次的兵马调遣与安插辅兵的事，忠勤伯府就丢了好大一脸。” 李皓听后好奇问道：“哦，具体是什么回事，说来听听。” 顾廷烨解释道：“此事我还是听人说起的，按照商议的是二十四家勋贵加上我家，总共二十五家。 正兵因为从上四军中调用，但也不用费什么心，但辅兵的话，确实说好了每家出二十人的，可就是这二十人，忠勤伯府差点都没凑齐。” 李皓疑惑问道：“不至于如此吧，虽说忠勤伯府没落，但也不至于连这几个人都找不到吧。” 顾廷烨听后知道李皓不了解内情，于是说道：“当然不可能是随便找的人了，这次各家的标准是能拉得开两石弓的猛士，或者是以一敌十的好手。 这袁家终究没落已久，虽说如今恢复了爵位，可常年不掌兵权，手下哪来的百战精英，就为这事听说忠勤伯找了不少人才凑到的。” 李皓听后也是摇了摇头，没想到忠勤伯府没落的这个彻底，作为武勋世家却连最基本的精锐部曲都找不出来几个。 不过这事，暂时和李皓无关，或许有了机会李皓可以照顾袁文绍，但前提是不能影响自己。 第七十七章 枪打出头鸟 李皓主动结束掉这个话题，接着把自己的打算说给顾廷烨听。 李皓说道：“等他们全部来述职之后，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准备封营整训，包括你我在内所有人，必须都在营里待着，直到完成磨合可以南下为止。 至于具体怎么做，就需要你和徐宁商量，反正我要求不高，我也不指望这些勋贵子弟能做到令行禁止，只要面上过得去，没有捣乱的我就满足了。” 顾廷烨听后也答应下来，由他来处理。 等谈完之后，两人便各自回府安排家中之事。 李皓这里还好说，只是卫氏和李建终归有些担心罢了，但在李皓劝说下也放心让李皓去忙。 而顾廷烨则要安排蓉姐和昌哥的生活，本来顾偃开在朱曼娘死后，便说过可以让两个孩子进侯府养着，只是暂时不能写入族谱，要等顾廷烨娶妻后由正妻来决定此事。 不过顾廷烨哪敢在自己即将离开汴京的档口，将孩子放到侯府，在小秦大娘子和顾廷煜的眼皮子底下养着。 于是便打算将孩子暂时托付给盛长柏，也亏得还未入顾家族谱，否则还不好这么干。 等到两人安排好事情以后，便开始常驻在军营之中，等着众人前来上任了。 也就在等待的时候，李皓才有了时间可以彻底了解古代军队训的练情况。 另外李皓也想看看，能不能像很多穿越小说里那样，使用现代军队的整训方法，练出一只强军来。 可等李皓仔细研究了下当前情况，便知道这是不可能做到的。 因为单以训练来说，御营军已经是每日一操了，士兵每天都要进行武器操练、体力训练和队列阵法训练。 武器上如今还是冷兵器时代，虽然火器李皓在营中也看到了一些，像是什么火球、引火球、蒺藜火球、霹雳火球、烟球、毒药烟球、铁嘴火鹞、竹火鹞、火箭等，名字听着很厉害但大多只是燃烧和制造毒烟，并没有太多杀伤力。 所以更多的战斗还是靠着弓弩远程射击和士兵近战杀敌，和现代完全不一样。 至于说让李皓来改造火药，拿一硫二硝三木炭李皓到是知道，可没有好的锻造技术，这东西做出来也只是当个炸药包使，而且还指不定最后会炸到谁的头上，李皓暂时是不打算弄出来的。 另外一个体力训练，如今主要是穿戴甲胄的负重训练和摔跤训练，增加士兵耐力，减少疲劳感。 这一点用现代长跑，或者单双杠及障碍训练倒是可以有所提升，但这里面最大的问题便是粮饷了。 如今御营军还算好的了，因为自己和其他军官都是不差钱的主，也没打算克扣兵卒粮饷。 可即使这样，也不够他们顿顿吃肉食补充营养的。至于自己出钱贴补，太犯忌讳，官家指定会想着你是为什么要笼络军心。 加上本朝太祖就是靠军队支持来黄袍加身的，总不能自己找死吧。 还有最后队列阵法训练，看着底下士卒正在上官的指挥下变阵，依次展示了方阵、圆阵、数阵、雁形阵和疏阵等等，这比单纯站军姿队列难多了。 反正一趟总结下来，就李皓了解到的那点训练方法是派不上什么用场得。 最后这轮军队的现代化改革，就是在李皓脑子里面过了一圈，便宣告终结了。 就在李皓与顾廷烨的等待中，终于开始有人来御营军中入职了，第一批就是杨文远、李毅兴、袁文绍三人，从这开始便不断有人来报道。 本来李皓以为人很快的就到齐了，可最终过了约定得时间，孙虎、陈贤这两个人还是没有到任。 这时李皓便懒得再等了，于是叫上顾廷烨就要亲自上门去请。 在上门的路上，顾廷烨说道：“他们俩不来，随便找个人去他们府上下个帖子就好，何必咱们两个上官去请，说出去可不好听。” 李皓听后笑道：“有什么不好听的，反正我都不怕丢面子，你还怕吗。” 顾廷烨回答：“丢面子倒是不怕，你一个文官都不在乎，我就更不在意了，只是今日咱们这么示弱的去了，日后还怎么管他们。 而且我也奇怪以你的性格，也不太像是这种委曲求全的人。” 李皓反说道：“谁说我不是，我这人一向脾气和善，就比如这次，我不但亲自来请，还专门请人在汴京中帮我宣扬了出去，这时汴京城不知多少人都知道我待人以诚。 怕是就连康安伯家和荣昌伯家，都已经提前得知我来专程请人的信息了。” 顾廷烨听后，想了想说道：“你这招用的好呀，此事毕竟是官家下过旨意的，当初又有英国公对你的褒赞。 两家在得知消息后，必须要有所表示，否则怕是不太好交差了。” 李皓说道：“那我可没有这么想过，我只是单纯来接人而已，你可不要想太多了。 说话间，两人便到了荣昌伯府，刚一到府门口，便见门房很是热情把两人给迎了进去，看来有人已经提点过了。 等二人在正堂见到陈贤时，陈贤已经是趴在了堂前的担架上。 见此，李皓赶忙对荣昌伯陈景福问道：“陈兄这是怎么了，我本是来请陈兄前往军中任职的，竟没想到陈兄伤的如此严重，要不就在修养几日，等伤好后再去吧。” 陈贤此时可能是刚被教训过，也没敢接话，而是陈景福说道：“两位贤侄说的哪里话，为大宋和官家办事，怎么能因区区一点小伤耽误，这样哪是臣子的本分。 等会两位便直接把人带走吧，接下来还要麻烦两位多多操练才是。” 听到这话，李皓回答道：“伯爷说的对，是我等小辈见识浅薄了。 不过我们两人还得去康安伯府一趟，去请孙兄赴任，要不就由伯爷派人将陈兄直接送去军营，省的中间多受些颠簸之苦。” 陈景福听后说道：“不用，就让他跟你们一起吧。”随后便命人套车把陈贤装上，跟在李皓与顾廷烨后面去到了康安伯府。 等两人进了正厅，看到的情形和康安伯府基本一样，孙虎也是被打的趴在担架上，正等着来人接呢。 于是李皓又与康安伯孙仲钦请教了些军中小事，而后便告辞离去。 带着孙虎与陈贤赶回了军营，等两人被从马车上抬出，那场面算是在一群不安分的勋贵子弟之中，立起了威风。 当然这个效果能有多久，就不知道了。 第七十八章 整治纨绔 等李皓和顾廷烨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两人送到营房安置好，并好生安慰了两人，允诺两人在营中可以好生修养，修养好前不用参加任何训练。 同时也向众人解释，两人这次挨打绝对与自己无关，当然最后看众人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太相信。 不过次日李皓安排给众人述职，将所有人下放到了各自岗位还是很顺利的。 除了那两个被抬进抬出的，其余人都很高兴。 不过这股好势头也就在前面几天里有，所有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也没空其他的。 可没过几天，这股积极劲一过，便开始懒散下来，甚至有人耐不住军中寂寞，开始私下串联想要偷偷回汴京享福了。 这事本来李皓与顾廷烨一直是被瞒着的，直到这些人串联到了李毅兴头上，才被李毅兴告诉了顾廷烨。 这之后李皓才从顾廷烨嘴里得到消息，这就让李皓觉得必须要整治下了。 本来对于这些人懒散，李皓已经是抱有很大耐心了，甚至他们不参加士兵操练李皓都忍了。 可如今都想抗命离营了，若是不想办法整治下，让他们吃个教训，等日后离开了汴京，怕不是得翻天的。 于是李皓便干脆把顾廷烨和徐宁请了过来，商量如何处理这帮人。 等两人来后，李皓大致把自己要处理他们的态度说了出来。然后问道：“关于这件事，你们有什么想法？” 顾廷烨听后回答道：“这事倒也不难，毕竟他们之中本就不齐心。 杨文远、袁文绍、李毅兴还有其他几个人都是真心想做事的，每日操练都不曾缺席。 剩下的人中虽说有些歪心思，但终究心不齐，真想要处理倒也不难，只是这事估计是要得罪人的，就看你在不在意了。” 李皓回答道：“当初我要封营训练，也就是为了能磨下这些人的性子。 毕竟在汴京就把这些人管制好，也能让他们在南下后不要给我们惹祸。 至于的得罪人的事倒是不要紧，我倒是不在乎。真要把他们给调教好了，说不定他们家长辈还得来谢我呢。” 顾廷烨回答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来安排处理，先是把每日操练落实下去，磨磨这帮人的性子。” 听见这话李浩突然想起孙虎和陈贤，于是问道：“孙虎、陈贤的伤怎么样了，若是要安排操练，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顾廷烨解释道：“他们伤早好了，打他们的人手上功夫不同，别看看着挺严重的，可实际上就伤了点皮肉，没两天就好了。” 李皓听后说道：“那你等会通知的时候，命令所有人必须全部参加操练，包括我也会参加，谁要不去给予重罚。” 顾廷烨诧异的问道：“你也要参加，确定可以吗？” 李皓听后笑着说道：“当然可以，你可莫要小瞧了我，论起武艺来或许是比不上你，但打他们这帮不学无术之徒还是没问题的。 而且只有连我都参加了，才能让他们没有什么借口拒绝参加，咱们得师出有名呀。” 顾廷烨听后点了点头，又说道：“不过等这个消息传出去，怕是在整个西郊大营都得惊到一片人。” 李皓说道：“这就是我要达到的效果，只有消息传的越广，最后效果才越好。” 果然等顾廷烨将这事，通传给全营知道后，不仅是在御营军中，而是在整个西郊大营都引起了不小的反响。 其中大部分人是觉得李皓做不到，想看李皓的笑话。 但像是杨文远、袁文绍这样与李皓相熟的，便私底下来找李皓，想劝李皓再想想。 担心李皓到时坚持不了，不仅是在全军丢了脸面，更会丧失威望从而让局面更乱。 对此李皓自然是好生将他们劝了回去，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李皓还是把顾廷烨和徐宁给叫了过来，重新商量了下明日训练的细节。 等到第二日清晨，李皓穿着提前准备好的甲胄出现在校场上，等着到时间要来集中操练的手下将士。 今天众人倒是都挺给李皓面子的，在预先规定的时间内便全部集结完毕。 随后李皓站在队伍之前，像众人训话，并将昨晚和顾廷烨、徐宁商量好的训练项目一一说明。 等全部讲解完毕，李皓便命人打开营门，带着麾下所有人跑出了营门，绕着整个西郊大营长跑起来。 整个队伍由李皓穿着一身二十来斤的盔甲，领头在最前面跑着，顾廷烨和徐宁则跟在队伍后面维持秩序，督促所有人跟上。 这一跑就是一个时辰，等再次回到自家营房门口，李皓便带队进入。 等长跑结束，顾廷烨清查完人数便向李皓汇报，士兵和原由的军官基本上都跟着李皓全程跑了下来。 但新加入的勋贵子弟，就算加上顾廷烨也才凑齐十个是自己跑回来的。 剩下十五个都是在顾廷烨督促下，跑的倒在地上，被人给拉回来的，状态看着着实有点惨。 等在营房中，休息了半个时辰后，李皓便宣布开始进行第二项角斗训练。 也是由李皓第一个出场，选择对手，当然李皓选择的都是串联事上最活跃的几个。 当李皓选中他们时，他们还是很有自信的，毕竟角斗这事是个技术活，这些勋贵子弟从小接触。 而在他们眼里，李皓一个探花，为了考取功名肯定是从小就要勤学苦读的，哪有时间来练这个。 于是纷纷打算在这场上一雪前耻，让李皓知道他们也不是好惹的。 当然对于他们怎么想，李皓是不知道的，但即使知道了李皓也无所谓，因为就角斗来说，李皓能指着这群纨绔说他们所有人都是垃圾。 于是李皓从中随意选了一位，便上场开始比拼。 被选中的曹兴上来时是相当自信的，面对李皓的进攻显得极为大意，结果就被李皓轻轻松松抓住肩膀，用力的给甩了出去，速度快的把场下的人都吓了一跳。 等曹兴在地上起身，心里还是有些不服，便小心翼翼的靠近李皓，还想要扳回一局。 不过这时在场边观战的顾廷烨、杨文远、袁文绍三人聚在一起，已经看出了门道。 其中顾廷烨说道：“我倒是没想到咱们这位探花郎身手不凡呀，看来曹兴有的苦头吃了。” 第七十九章 准备南下 果然顾廷烨的话随后便得到了验证，接下来曹兴被李皓满场摔了八九下，到最后感觉整个人都已经摔蒙了。 等曹兴下场，李皓又点了两三个人上来，都是最先串联起来要逃营的主干人员。 再把他们干净利落的甩了个满场开花后，李皓便让众人自行练习，自己到下面去休息了。 等中午所有人用过吃食，便是下午安排的射箭训练与阵法训练。 不过因为行军布阵也不是短时间能练出来的，而且这个李皓自己也不懂，所以便是安排原有的各营主官自己组织训练。 但射箭训练，就被众人试图挽回颜面，反抗李皓的最后手段了。 当然主动挑衅的事，众人也不会去做，毕竟李皓官家看中的人，如今又是自己顶头上司，正面硬碰他们还没有那么傻。 因为这时冲撞了李皓，不说以后会不会被李皓针对，就是他们家里都未必会出面帮忙。 这群纨绔虽然能力未必有多强，但心眼加起来怕是都不止八百个。 结果在他们信心满满的情况下，还是落得个惨败而归。 当然为了达到更好的效果，顾廷烨、杨文远他们几个多少都留了手，就为了帮李皓把台面撑起来，好把这些人都压服气。 于是在这一天训练下来，身心都受创了的勋贵子弟们终于安安生生的待了一晚上。 可还没等他们缓过神来，第二日、第三天、第四天，李皓每天都坚持拉着所有人继续第一天的流程，在角斗时都是顺着那帮不听话的人摔，一轮一轮的摧残让众人身心受创不小。 不过他们原先以为李皓最多也就坚持个三四天就停了，结果到了第七天看李皓还是生龙活虎的。 众人终于坚持不下去了，于是在商量一番后便让孙虎找到顾廷烨，说到道：“二郎，你就让李大人停下来吧，我们保证日后一定循规蹈矩，绝对不在想着其他乱七八糟的事了。” 顾廷烨听后，说道：“你这说的是哪里话，大人也只是组织例行训练，从没有针对过任何人的，你们是不是有所误会呀。” 孙虎说道：“这是当然，只不过这样训练终究是让大人太辛苦了，还是让各营自己训练吧，我等一定会安安分分的完成训练，绝不给大人惹麻烦。” 顾廷烨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若是有意欺瞒李大人，到时候可就不好办了。” 孙虎说道：“我说的千真万确，绝无虚言。” 顾廷烨见此便答应道：“好，那我这就去回禀李大人。” 说完便去找李皓说这事了，于是以后李皓便停了下来，转而继续让各营主官带队训练，给了这帮勋贵子弟们喘息之机。 不过李皓也没认为，这么简单就让这帮纨绔记在心里，果然没过几天安生日子。 李皓便又听说孙虎和陈贤两个人，又开始串联起人来，准备要争取开放营房，回汴京去。 那就没其他话说，李皓在之后马上开始拉着所有人继续训练，并且在之后重点照顾两人，好好给他们一个教训。 一顿折腾下来，让这两人消停了下去。 不过随后顾廷烨便找到了李皓，说道：“如今咱们这样做，效果倒是有，可终究治标不治本，怕还是得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才行。” 李皓听后说道：“这点我自然知道，法子我已经想到，已经安排人去做了，应该就在这几日便有回音。” 顾廷好奇烨问道：“你的法子是什么。” 李皓解释道：“要想一劳永逸的把事情解决，就得明白事情的根源是什么？ 这些人之所以敢惹事，不怕我们，就是因为都是勋贵子弟出身，有家中父兄撑腰。 那既然这样，那我只要把他们的倚仗打掉，在想让他们听话就容易多了。” 顾廷烨问道：“话是这么说，可具体要怎么做呢。” 李皓继续解释道：“你以为我为什么跑步要特意绕着大营外围跑，不就是想让更多人知道这事吗？ 你说我带着人跑了这么多天，各家勋贵知不知道，官家知不知道。 尤其是今天的孙虎和陈贤事，我已经让人在汴京城里传了出去，你说得到了消息后，两位伯爷会不会上门。” 顾廷烨听后说道：“你倒是做了一局好戏，不过杀鸡儆猴光可着一只鸡杀，是不是做的不太地道。” 李皓听后说道：“没办法，谁让他们俩好用呢。” 说完想着这两个倒霉蛋，不由自主的就笑了起来。 也正当两人说话时，便听到有人传来消息说，康安伯和荣昌伯两位伯爷已经到了营外，李皓与顾廷烨赶忙带着所有勋贵子弟去迎接。 等把人接进来后，两位伯爷夸奖了众人一顿后，便没在说什么，只是当着所有勋贵子弟的面，把陈贤和孙虎单独叫进了营房。 随后在外的众人便听到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传来。 等惨叫声停止，两位伯爷出来后与众人打了招呼，便各自离开了。 而就在当天，从各家勋贵发出来的书信便到了各自的手上。 书信的具体内容李皓是不知道，但自此以后，李皓手下这些人便彻底安生了。 就这样在西郊大营又整训了半个月时间，李皓觉得已经差不多了。 便命人找来顾廷烨、徐宁、杨文远、李毅兴、袁文绍几人，一同商量着要出发南下的事。 对此，众人都没什么意见，反而是想早日领兵南下，去战场走上一遭。 看到众人这么积极，李皓便下令全军休假三日，家在汴京的都可回家休整，等三日后必须全体回营，整军南下平叛。 在李皓的命令传达之后，算是把所有人都高兴坏了，尤其是那帮早就想回汴京的人，在命令下达后直接结伴就走了。 看的李皓是摇头不已，也就是李皓也没对这帮纨绔抱有太大期望，否则指不定得被他们气死。 不过李皓也没想太久，便也收拾东西回家，毕竟在出征前李皓少不得要在家安抚卫氏与李健，让他们要担心。 另外像是比较亲近的颜复、欧阳修，甚至盛家那边也都得拜访下，事情还是挺多的。 第八十章 誓师出征 等众人回了汴京，李皓还以为像孙虎、陈贤那样厌烦了大营生活的勋贵子弟们，会聚在一起好生闹腾一场的。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一晚上汴京城都是风平浪静，完全没有这帮人闹事的消息，让李皓好生感概。 但后面李皓也就没心思盯着他们了，因为只有两天时间，李皓还要把自己在汴京相熟的人家转一圈呢。 休假后的第一日，李皓先是到了大师兄颜复家中拜访。 因为前些日子李皓一直在大营中待着，所以连颜复儿子的满月酒都没赶上。 今日有了空闲就第一时间过来赔罪，并把原先备下的礼物一并给带了过来。 不过没聊几句，便见孩子开始哭闹，颜复连忙过去哄孩子，一副孩子奴模样。 见此情形，李皓便干脆告辞离开，接着去欧阳修府上去了。 等进府中见了欧阳修和薛大娘子，李皓便说明来来意。 欧阳修听后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叮嘱让李皓行事谨慎，毕竟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给李皓好生讲了一番大道理，不过讲到半途便被薛大娘子给打断了。 薛大娘子是面露担心，拉着李皓叮嘱了半天，小心身体不要操劳这类的话。 李皓从中能感觉出来她的关心爱护，但自己实在是被唠叨怕了，毕竟自己昨天回来就被卫氏唠叨了半天。 于是李皓赶忙问起了欧阳发的婚事，果然就把薛大娘子的话题给打断了。 因为这个正好点到了薛大娘子的高兴事，于是便高兴的把自己这些时日筹备的情况介绍了下，又感慨李皓怕是参加不了的时候。 李皓就知道话题又要扯到自己身上了，赶忙找了个理由告辞离开。 当出了欧阳府，差不多正好快到正午了，于是便去酒楼吃了饭，下午便直接去了盛府。 结果等李皓刚到门口，就正好碰到了顾廷烨带着昌哥儿和蓉姐儿过来盛府。 等见了面，顾廷烨让两个孩子认了人，便一起进了盛府。 当然见礼的代价，就是李皓送出了两块上好的和田玉吊坠做为见面礼。 等两人登门后，才知道正好来的不巧，盛紘与王大娘子都出外办事未曾回来，于是便由盛长柏出来招待二人。 等几人正堂坐好，顾廷烨便说出带着两个孩子上门的原因，两个还在已经说好就送进海家读书。 到时便需要盛长柏和海氏多多看护了，今天带人过来便是先认识起来。 听到顾廷烨这话，盛长柏便让人去请海氏出来。 海氏出来后，盛长柏便让海氏带着两个孩子去了后院玩耍，增加好感。 等海氏带着两个孩子离开后，盛长柏与两人聊了几句后。 突然感慨道：“从当面在扬州初识，一晃有七八年了。当日你便豪气万千，总想着有朝一日能收复燕云十六州。 没想到今日你也算是迈出第一步，正式开启征途了。 而且还听说你与宁远侯的关系也改善了很多，当真是好事呀。” 顾廷烨听后回复道：“这次只是去除掉几个匪患罢了，算不得什么事。 你看着吧，等日后我一定会领兵北上，复我河山。” 在说完这些后，对于盛长柏后面的话却不去接了。 盛长柏听后也不介意，而是转过头对李皓说道：“不过相对于你加入军中，表弟能领兵出征就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了。” 李皓听后回答道：“莫说是你们，我自己也没想到过。 只是蒙的官家信任，自然是拼尽全力办好这个差事，希望能不负圣恩的。” 接着三人又就南方局势聊了一下，之后李皓便想着准备告辞了。 可正好这时盛紘与王大娘子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华兰和袁文绍，还有一个四五岁模样可可爱爱的小姑娘。 于是在众人重新见礼后，又都在堂上继续安坐下来，接着便又是一轮叙旧谈话。 不过这时的话题变了，因为从王大娘子话里话外的意思来看，很明确就是让李皓在出征后多多照顾下袁文绍，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多立些功能。 对此事李皓自然是一口答应，毕竟这次确实应该没有什么危险，至于功劳嘛，自然也不成问题。 毕竟李皓这时已经找到了获取功劳的简单方式，到时分给谁不是分。 不过这事李皓与王大娘子听着没什么，倒是让袁文绍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似乎觉得这样做有些许不好。 刚想有些动作，便被一旁的华兰给拦住了，随后华兰便让身后的庄姐儿和昌哥儿两人见礼问安，叙了叙亲戚情份。 这时李皓看着华兰这番行为，再对此前王大娘子的表现来说。 李皓不由感慨，还是老太太教得好，这一番动作只字未提要李皓特别照顾，但却又说明了两家是亲戚关系。 这要真遇到了事，李皓又怎么可能不帮自家人，而去帮外人呢。 不过这个问题在李皓脑子里也就是一闪而过，回过神来，想着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庄姐。 便赶紧在身上找了找，找了块玉佩送给庄姐当见面礼，当然袁文绍是帮着自家姑娘推辞。 这时另一边顾廷烨，也随手掏出个吊坠要送给了庄姐，又是好一番纠缠，在之后才在盛紘的劝说下让庄姐收下的。 往后又坐了一会，李皓与顾廷烨便一同像盛家众人告辞了。 第二日李皓在汴京就没其他相熟的人家要走了，于是便安生的待在府里安慰卫氏，让她不要担心。 等到第三天一早，李皓便要与卫氏他们辞行了。 因为一早李皓就要提前去枢密院领回出征文书，然后回营检查出征前需要准备大小事务是是否完成。 等李皓出门时，卫氏还是拉着李皓的手紧紧不肯松开，毕竟从李皓出生开始，除了上次回扬州，独自留了李皓一人在汴京之外，他们就没有要分开这么长时间过。 可留在汴京，卫氏是知道李皓安全的，如今这次就不一样了，这次分别是送李皓前往战场的。 虽说在李皓嘴里，这次就是一次很轻松的远游踏青，可毕竟是要在战场中走一遭的，做为父母的有岂能真正放心。 不过最后在李建的劝说下，卫氏还是松开了紧紧抓住李皓的手。 于是李皓与父母拜别，踏上了另一番征程。 从枢密院领回了出征文书，李皓便径直赶回了西郊大营。 等李皓到时，便已经看到徐宁就早早到了，正在安排点选粮草、兵器的事。 见到李皓来了，徐宁便上前回报：“此次兵部下拨粮草辎重已经运到了，我大概清点了下数目，和兵部公文对的上，而且都是全额下拨的，没有克扣。” 听了这话，李皓很是高兴，因为正常粮饷下拨按例都会被扣掉点，可见是沾了好大得光。 在听完汇报后，李皓便先让徐宁去忙，等自己安置好后，再去帮忙。 于是在两人的分工合作下，到了午时三刻，便全部清点完了所有物资。 而这时顾廷烨也正好到了营中，于是在吃过午膳之后。 三人便商量分工，由李皓坐镇中军大帐，等着其余人来点卯归营。 徐宁与顾廷烨则去巡视各营，确保不会出问题，明日大军可以正常开拔。 李皓在大帐等到寅时左右，便陆陆续续的有勋贵子弟归营了。 让李皓欣慰的是，这次就没人敢出幺蛾子，即使是最晚的一个也在卯时前便回来了。 等众人到齐，寅时四刻李皓命令封营，然后让所有将领来大帐商量事情。 当然，说是说商量事情，实际上该商量的早就商量好了。 这次谈话主要还是为了安定一些不安分的人心，另外再次申明这次南下的重要性和纪律问题，警告众人不要弄出什么事情来，否则处罚是不留情面的。 这场谈话最终在杨文远、李毅兴，还有几个私下找的帮手里应外合下，让大会圆满结束。 李皓认为是已经达到了效果了，便让众人各自下去赶紧休息。 终于到了要出征的正头日子，五更时分便有传令兵吹号叫所有人起来，接下来便是众人梳洗及吃早饭的时间。 到了辰时，李皓便传令所有人在校场集中，按照惯例进行出征之前的祭军神、军旗之礼，也就“祃祭”。 其中过程就是要将征伐之事在祭祀告知神灵，再将牛、羊、猪三牲祭神，以牲血涂抹军旗、战鼓，称为“衅旗鼓”，祈求军神相助，当然后来李皓才知道这里的说的军神是黄帝。 在祭祀礼毕后，接着就是誓师典礼，李皓站在台上将此次出征的目的与意义告知将士，揭露南方叛贼的邪恶用心，强调此次南下的纪律与作风，再接下来就是宣读枢密院下发的出兵文书。 等誓师典礼结束，便算是结束掉了这个流程。 于是李皓便宣布大军开拔，命令众位将官按照顺序带着队伍，依次出发南下。 在这一声令下后，两千五百人的队伍整齐的按照各部所属排成几个纵队，便出发了。 在正兵全部走出大营以后，后面便是五百辅兵压着所有粮草辎重跟在最后面。 等所有人都出了营，李皓便和顾廷烨一起，带人再次巡视了下营房，发现没有问题便快马赶上队伍，走到最前面。 这时远离了汴京，和头上一堆上宪，李皓方有一种天高海阔的感觉。 第八十一章 行军路上 等出了汴京城的范围后，李皓命令御营军修整，再重新整队后便开始正常行军。 因为如今叛匪主要集中在荆湖南路、江南西路、江南东路这三路，所以李皓与众人商议后，决定先带着大军到江南西路的抚州与现有的剿匪人马会合，再根据实际情况商议下一步如何做。 而后根据情况，规划了这次行军的路线，全程走的都是陆路。 在出开封府后，沿陈州、颍州、寿州、舒州、江州、洪州一路南下到抚州，整个路程有两千多里，按照计划大致要走一个多月的时间才能到目的地。 不过正好李皓也是打算将此次长途行军当成一场训练，再加上从开封府到舒州这一段路上很安全，没有大的匪徒兹扰。 于是李皓便和众人商议，在开封府到舒州这段路上便保持每日八十里路的行军速度。 对于这点，众人都没反对，其中顾廷烨、杨文远他们也是想锻炼部队，至于那帮纨绔则是单纯不想在路上耽误工夫，反正他们都有马骑，也不用自己走路。 于是这项决策就正式实行了下去，另外李皓还命人在行军过程严格按照军法来执行。 在军队行进时，至少要提前五里放出斥候侦骑，同时在行军要保持队列，每行十五里，就要停下来休息，重新整顿队列。 具体规则是每日五更起床，然后梳洗、埋锅造饭，听讲当日命令。 五更三刻，掌号吹响一通，擂鼓一通，各军举炊吃饭。 饭后整装出发，开始当天的行军，毎个时辰必须行军十五里，才能停下休整一次。 走出三十里，也就是二个时辰之后，埋锅造饭，等所有人用过午饭后再继续行军。 午炊后的行军，仍然是每十五里一休整，但最后一段路要走二十里，等一天走完八十里后，便要找寻地点准备结寨扎营了。 当然扎营地点的选择也很重要，如果靠近城池。那还好说，直接靠着城池扎营即可，同时也能从城中进行补给。 但若是在行军结束时，停在中间没有城池倚靠的地方。那挑选扎营地点，便很重要了，要考虑水源、地势等要素，不过这些暂时都是徐宁领着人再做。 等扎完营后，还要来安排专门的人进行汲水、放马、樵采，等所有事都处理好了，就要关闭营门，再来埋锅造饭。 每日如此，周而复始的都是一样的流程，不过这连日行军下来，给李皓得感觉确实各有不同。 不过其中感触最深的，还是自己麾下这只兵马的精锐程度。 要知道李皓从徐宁口中得知，一般就算是上四军中捧日军出征，能坚持每日日行八十里的都是少之又少，而御营军每日行军下来甚至还留有余力，这就很厉害了。 其中尤其是辅兵队伍，本来正常行军都是运送辎重的辅兵拖慢行军速度，可这次李皓手下的辅兵却显得比正兵都更厉害，也一定程度激发了正兵们的斗志。 而与这些士兵成鲜明对比的，则是那一帮子纨绔们，骑着马走上一天都显得怨声载道的。 不过对这些声音，李皓暂时是没打算管，准备先放一放。 而且李皓这一路上也正忙着学东西呢。 这每日行军扎营各项事务繁琐异常，而且还都是李皓他们原先没有实际接触过，现在都是让徐宁带着军中原有的老手在做。 所以李皓他们就跟在后面学习经验，当然其中顾廷烨、杨文远他们学的又比李皓要快的多，毕竟他们终究有家学在，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 李皓则是连猪都没见过，只能更加努力的去学。 而也正因为此举，就彻底分辨出入营的勋贵子弟的不同心思，像顾廷烨、袁文绍、杨文远、李毅兴还有其他几个有心立足军中的，都跟在徐宁他们边上看着，学着。 而剩下像是孙虎、陈贤、曹兴等人的纨绔们，则是一直无所事事，行军之后有了空闲就聚在一起玩弄。 这也就是李皓前段时间在西郊大营中还积累些威望在，才没有做什么太放肆的事。 但李皓心里明白，那点威望怕是撑不了多久了，以这帮人性子早晚得给自己找麻烦的。 于是李皓开始谋划怎么再给这帮人一个教训，以免等上了战场误了大事。 就这样大军在走了大半个月之后，终于来到了舒州境内，此处已经算是靠近江南东、西两路边缘了。 于是李皓为防止意外，便下令每日从原先日行八十里，改成了日行四十里，保证遇到事情，手下将士有足够体力应对。 另外李皓也下定了决心，要在舒州把隐患给处理掉，好好整治下那帮心思不定的纨绔子弟。 于是当晚在安营扎寨后，李皓便命人找了顾廷烨前来。 等顾廷烨进到主帐后，李皓先是让人全部出去，然后问道：“如今咱们出来有不少日子了，军中士气如何，可有什么问题。” 顾廷烨听后是有些奇怪的，想着你这一路上天天跟着往营里跑不知多少趟，还要来问我。 不过想归想，嘴上还是回道：“营中粮饷充足，再加上本月饷银都是足额发放，官兵士气高昂的很呢。” 李皓听后说道：“是呀，底下官兵其实很容易满足，只要不去克扣他们，按时发放足额粮饷，他们就能很高兴的给你卖力。” 说话这话，直接话题一转问道：“既然官兵那边没有问题，那将官这边有没有什么问题要处理。 毕竟咱们过了舒州就进了江州地界了，到时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会遇到贼寇，总要提前做好准备才是。” 顾廷烨听到这话，再联想到以前和李皓说起纨绔们的事，李皓总说要等等。 便明白李皓这时是想要解决问了，便说道：“将官中倒真有些问题，我曾听闻军中有人博戏赌钱，甚至还有私带酒水入营者，如今也正想派人查呢。” 李皓听后说道：“确实应该好好查查，如今还是在安全的地方，查出来也是惩处而已。 可要是到临阵对敌时，以忿争酗酒和博戏赌钱物的罪名，按律是当斩的。 我们不能看着别人往死路上走，还是应该拉他们一把的。” 顾廷烨听道这话，终于忍不住说道：“你当官还是真的每当错，这话说的还真是冠冕堂皇，大义凛然。” 第八十二章 整肃军纪 李皓听后笑了笑，就把顾廷烨说的当成了夸奖。 然后说道：“话说的好听些，总归没啥错处。而且事情也确实该解决了，否则真到临阵应战时，就麻烦了。虽然我本来就不指望他们能出什么力，但也不能让他们坏事。 就在舒州给他们个教训，然后就让他们以后直接跟在我的大帐后面，把领兵的事交还给他们副手吧，毕竟专业的事还得专业的人干才成。” 评价完了这帮纨绔们，李皓又说道：“另外趁此机会，再想个办法把辎重营换个位置，一部分就直接跟在我这里，另外其他几家派的人也都分到各自人手里吧。 毕竟人家派人过来主要是为了护着自家子嗣，顺带着建功立业的，总让人护着辎重也不是个事。” 顾廷烨听后说道：“辎重兵的事我和徐宁想办法调换一下就是，正好把他们填充到军中也有好处。 但对付那帮纨绔，你有想好具体怎么做了吗？看他们在汴京吃了教训后，又卷土重来的做派，想要他们一直安稳听话，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李皓说道：“想法我如今已经有了，过两日不是就要到怀宁县了吗！ 那是舒州的治所，虽赶不上汴京和扬州热闹，但也算得上繁华。 到时我安排全军在怀宁修整三日，但要关闭营门，不允许私自外出。 你说这帮胆大包天的人，又被我这些时日刻意骄纵出来的脾气，他们真能在营寨里面安安静静的待三天！” 顾廷烨回答道：“那自然是不能够的，他们没有那么老实，怕是安营当天就得跑出去。 到时只要抓住他们，光是未得军令私下出营便是一条重罪；另外还可以让人在正门巡视，逼得他们从其他地方逃出，那就又是一条罪名；再加上他们出了营门必定要找地方饮酒作乐的，这条罪名也跑不掉。 再以此事处罚小惩大诫，等你回了汴京，怕是那些勋贵们不仅不怪罪，还得感谢你手下留情的。” 李皓听后回复道：“既然顾兄已经思虑如此周全，一事不劳二主，就麻烦顾兄了。” 顾廷烨听后一愣，说道：“你要处置他们，却要我来动手做这个坏人，你觉得合适吗？” 李皓听后解释道：“都虞侯本就有掌管军法之责，管起这事不是顺理成章吗！再加上你也是勋贵一员，又不怕他们。 而且这事也只能咱们两个来，若是让徐宁来，那不是害了他吗。 所以你来严格执法，我来安抚人心，分工明确合理没问题呀。” 顾廷烨听后没好气的说道：“那你来执法，我来做好人不也行吗！难道你怕他们。” 李皓直接答道：“对呀，我怕。” 听到李皓这么干脆的回答，顾廷烨彻底无语的接受现实了。 但为了保证计划顺利实施，还是接着问道：“那万一他们要是就一直在营里待着，没有私自出营怎么办。” 李皓说道：“我觉得他们不会这么老实，而且就是他们不主动出营，你就不能想个办法鼓动鼓动他们，我相信你肯定有办法的。” 这下顾廷烨是真的懵了，感情不光恶人让自己来当，还得为了能当好这个恶人，自己想办法，这也太惨了。 不过也没等顾廷烨多想，李皓直接就说还有公务要办，高声让账外的人进来，把顾廷烨给请走了，这一番操作把顾廷烨气的够呛。 不过离开之后的顾廷烨，还是开始帮着李皓筹谋起了这件事。 想着为了以防万一，便要提前安排好鼓动的人手，可这个自己就不能出面了，而在营中能做到这点的，就只有同时进来军中的那一批勋贵子弟才行。 于是顾廷烨就想到了一个人，杨文远。他是有能力把这件事做好的人，而且也是想真的做事的人，想来不会拒绝自己。 想到这，顾廷烨便去找杨文远具体商量怎么做这件事了。 而在营帐中的李皓，对于后面的事就没想着在管了，因为李皓相信顾廷烨的手段，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于是接下来等进了怀宁县，等到了怀宁县外，李皓特意让徐宁选了个离城池不远的地方安营扎寨。 在接待了过来拜访的地方官员之后，李皓便在营中宣布要在此处修整三天，然后借着不得扰民及邻近叛匪所在的借口，严令军中众人不得擅自出营。 结果当天晚上，便见孙虎、张兴两个人找了过来，李皓当时就猜到这是想要告假离营的，而且也只是先来探探路的，后面估计还站着一帮人呢。 等两人进了营帐，果然直接张口就是想请一日的假，连借口都没怎么找，直接说是想要城中转转，散散心。 李皓听后客气回道：“孙兄、张兄，不是我不给你们二位批假，而是舒州毗邻着江州和池州两地。 那边又有匪徒为患，谁也不知有没有小股人马流窜到这里来，为了安全两位还是待在营里面吧。 反正之后三日也不需要操练，两位直接在营中活动便是。” 孙虎听后说道：“大人太过谨慎，今日我和过来的怀宁知县都打听过了，舒州这边虽然闹过一阵匪患，但都是在州府交界之处，怀宁这边从未有过的，而且城内又有厢军驻守，肯定没问题的。” 李皓听后解释道：“还是谨慎些好，以前没有不一定现在没有呀。 而且州府厢军素来懒散，真要临阵应敌，还是有些问题的。 你们都是有爵之家出来的，当知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道理，我得为你们的安全负责，这个假令，我无论如何都不能给你们。” 听着李皓这话，孙虎有些打退堂鼓了，但张兴却还是坚决的想要假令。 只是看着李皓一脸坚决的态度，最后只能告辞离去。 等出了营帐，孙虎便对张兴说道：“要不咱们就在营里待着吧，李皓说的也没错，万一城里真有歹人呢。” 张兴回答说道：“怎么可能，闹匪患都多久了，要出事早出了，而且从边界过来要跨过大江的，你以为很容易。 李皓就是太胆小，生怕担责所以不想让我们出去而已。” 而这些话，也被李皓站在营帐外给听的清清楚楚，看着孙虎又被张兴给劝过去了，李皓就知道这帮人肯定是要逃营的，就看顾廷烨那边什么时间把人抓住了。 随后李皓便回了营帐休息，直到第二日清早，李皓都还没起床。 便听到外面回报说，顾廷烨压着一帮人过来了。 第八十三章 处置纨绔 李皓听后心里明白，这是让顾廷烨直接抓了现行。 这帮纨绔们的速度出乎意料的快，昨天自己才刚拒绝他们，还以为他们能消停一天呢。 结果当天晚上就跑出营，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还真是是肆无忌惮惯了。 但不管心里怎么想的，李皓此时只能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让人先出去。 然后便起床洗漱，只不过这个洗漱的速度就有些刻意放慢了，毕竟这场专门做给人看的戏，不能开始的太快，得等观众到齐后，再开始上演，这样才能达到预想效果。 于是等李皓慢慢腾腾的收拾好，才出了自己的营帐。 在营帐外，便能看到前边有一块地方围了一圈人，只把中间围的密密实实，从外面都看不见里面情形，只是能听到有人在大声斥骂顾廷烨，说他冷酷无情、挟私报复。 等李皓慢慢走了过去，围着看热闹的众人见是李皓过来，才纷纷让开了路，让李皓走到里面。 这时李皓才看清具体情况，朱亮祖、孟善、吴复、曹兴、张温、周武、王弼、胡海、张兴、王宇、赵弥、陈贤、赵天麟、牛海龙、孙虎这十五人被顾廷烨带着的人反绑着双手扣着，嘴里正骂骂咧咧的。 然后最靠里面的一圈就是杨文远、金朝兴、李毅兴、袁文绍、叶升、徐祥兴、程国胜、陈桓、曹震这九个人，其中叶升、曹震正帮着说话，想让顾廷烨先放开人的。 李皓看完之后，便问顾廷烨：“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还押了这么多人到我这来。” 顾廷烨听后便向众人解释原因，大声说道：“今日清早我便在巡视营防，查到巡查到第二营、第三营时，便发现大量军官不在营房内，再细细查问士兵，才发现这些人都是一夜未归。 而后我便又去问了昨日和今日的营门看守将士，发现也未曾有人出营过。 当时我便心生疑惑，但未有实证，也不好揣测什么，可随后在我继续巡营的过程中，却突然发现有人偷闯大营。” 随后反问道：“你说碰到这种情况，要不要捉拿。” 李皓听后回答道：“那自然是要的，偷闯大营可是重罪。” 说完好像刚反应过来的样子，指着朱亮祖他们问道：“偷闯大营的，不会是他们吧。” 顾廷烨说道：“就是他们，这私自逃出大营，在外面待了一夜，回来时还满身酒气，再加上刚刚还想反抗，我便把人抓来给大人看看。” 李皓叹了口气，随后便对孙虎和张兴说道：“我昨日都和你们说了，为了安全所有人都得在营中修整。 都没批你的告假，你们怎么能私自逃营呢，还鼓带着这么多人，你们可知这是多大的罪呀。” 孙虎和张兴听了李皓的话，想要开口找理由解释，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倒是顾廷烨趁此机会说道：“按军法，下营完成，不从营门离开私自出营者，斩。” 听到这话，周围鸦雀无声，没人想到顾廷烨突然冒出个斩出来，顿时让空气都有些凝结了。 好一会之后，朱亮祖先反应过来喊道：“好呀，你还敢杀我们不成，有本事你就动手试试。” 旁边孙虎、陈贤他们随后也反应过来，大声附和，叫嚷着让顾廷烨动手。 顾廷烨一听这话，顿时装着生气说道：“本官任都虞侯一职，本就掌管军中律法，我依军法行事，有何不敢，纵使他日回了汴京在官家面前我也不怕。 而且根据我的调查，除了逃营外，以往还有以强凌弱，忿争酗酒，喧悖恶骂之举，再加上在军中博戏赌钱，我斩你三个脑袋都够了。 本来我还想着放你们一马，但既然你们都如此说了，那我自然也就不用手下留情。” 说完手就握住刀柄了，一副气急败坏准备亲自动手的架势。 见此情形，在顾廷烨身边站着的杨文远，一把拉住顾廷烨的手，劝道：“不止于此，纵使有违军法，也当小惩大诫，怎能轻易动手杀人。” 而后两人还对视了两眼，见到这一幕，李皓看明白了，估摸着杨文远已经被顾廷烨说通，这是在演双簧呢。 不过其他人倒是都没往这方面想，像是旁边的袁文绍、李毅兴等人都开始跟着劝起顾廷烨来。 不过这时顾廷烨指着朱亮祖，说道：“你看看他们现在的样子，哪有一点的悔改之心，若是不加以重刑惩治，日后还有谁在乎军法森严。 到时所有人都像他们这样，你们能指望这样的军队打赢敌人吗！ 难不成就为了他们几个，到时让我们御营军全军跟着送死吗？” 听了这话，众人看向朱亮祖他们，看到他们一直还在骂骂咧咧的样子，慢慢陷入了沉思，杨文远也把手给放了下来。 这时顾廷烨便再提起了刀，朱亮祖他们看见周边的人不再劝阻的时候，多少是有些慌了。 于是口气便也软了下来，说道：“哪有你说的如此严重，私自出营我们也只这一次而已。 至于你说的以强凌弱、喧悖恶骂我们哪有做过，最多就是在一起喝了点酒、赌了些小玩意罢了，而且也是我们几个人，也不曾拉上过别人。” 顾廷烨听后嗤笑一声，说道：“你倒是说的轻巧，没拉上别人。 可别人眼睛看着，耳朵听着，知道你们做了却没有任何惩罚，那他们会不会跟着做。 这样会不会离散军心，你说呀。” 朱亮祖又辩解道：“可就算这样，你也不能杀我，我们是有武阶的军中官员，按律都是可以赎刑的，无非我们交钱赎刑便是。” 顾廷烨听后说道：“你和我讲律例，那我就和你好好讲一讲。 你可能忘了，此地虽不是战场，但也属于战事边地。按律在临寇敌有违反律例时，是不允许赎刑的。” 说着就又把刀给提了起来，这下子是彻底没人劝了。 于是再看着顾廷烨手上的刀，慢慢出鞘时，朱亮祖等人是彻底慌了，赶忙向李皓求助。 见此情况，李皓知道该自己出场了。 于是上前两步，一把抢下了顾廷烨的刀，归鞘之后说道：“都虞侯刚刚说的有理，但如今终究还未遇到贼寇，我觉得也不至于如此严苛。” 顾廷烨听后则争执道：“军法不严，何以治军，大人莫要太过宽纵才是，否则纵了恶人，毁了全军呐。” 李皓又说道：“此事他们虽有错，但念在初犯，给予些惩戒便好，何必非要打杀了呢。 军中条例我也看过，非临阵应敌时，赌钱酗酒都是杖责，我看就多打几杖，作为惩罚就好了嘛。” 等李皓说完这话，杨文远也开口劝说，然后顾廷烨也就顺势软了下来，说道：“好，既然大人已经决定，那我也不说什么了，就每人两百杖吧。” 孙虎听后说道：“两百杖，那不直接打死了，太多了吧。” 顾廷烨听道孙虎这话，回答道：“那就直接打死算了，省得贻害万年。” 李皓则劝道：“怎么说如此气话，我看这样吧。 此次就打一百杖，剩下的杖责暂且记下，日后若有再犯，到时便一并打了。 另外日后便让他们跟在我身边，有我来约束，这样都虞侯总能放心了吧。” 听到李皓的话，朱亮祖他们还是有些不甘心，而且更加不愿意皓被李皓盯着，还想留在军中待着，便打算张口讨价还价。 顾廷烨见此情形，便配合说道：“哪有这么容易的事，而且我看他们也不太乐意的样子，还是把板子直接都打了吧。” 听完这话，李皓便问朱亮祖他们，你们是想跟着我呢，还是说想一下把板子都给打了，你们自己选吧。 见此情形，朱亮祖他们哪有选择，于是便说道：“我们愿意跟在大人身边。” 李皓见此便把事情敲定下来，随后便命人上前行刑。 第八十四章 石头来信 行刑过程中，众人被打的惨叫不止，等打了几杖之后，李皓便让杨文远先把顾廷烨给拉走了。 随后又让其余围观的人全部散去，李皓便示意行刑的人下手注意轻重，当然他们其实也知道。 毕竟这被打的都是勋爵府的子弟，真要打坏了，他们可不像顾廷烨那边能扛得住报复。 于是在这帮手上有功夫的行刑手面前，挨了一百杖的众人基本都是皮肉伤，看着血肉模糊却不伤及筋骨。 坐在一遍等着的李皓见杖责打完，便命人将他们抬下去好生休养，说道：“你们先养伤，来我这里的事，也不急于一时，等伤好以后过来就行。 至于顾廷烨那边，我也回去说一下他，不过他毕竟是主管军法的都虞侯，只要有理有据，我也不好随意插手，你们日后还是不要触他霉头的好。” 接着看众人想接话，便又劝慰安抚他们，就是不给他们开口拒绝来自己这里的机会。 等说完话之后，便直接告辞，回了自己的营房，只让趴着的众人憋着一口气没说出来。 李皓走了一会，回到营房便看见帐中顾廷烨、杨文远、程国胜三人都在，还有些奇怪。 但见李皓进来，顾廷烨直接说道：“今日我可是把人给狠狠得罪死了，让你落得做了个好人，这份情你可得记住呀。” 看顾廷烨当着两人面直接说这事，李皓就明白原来不止杨文远，程国胜看来也是加入进来了。 然后接话说道：“这事又不是为了我一人，是为了大家好，你这是为了御营军做了贡献，大家都会默默感谢你的。” 随后便对杨文远和程国胜说道：“倒是劳烦到杨兄和程兄了，我在此得感谢两位帮忙。” 两人听后，杨文远先说道：“就像李兄刚刚所说，也是为了大家好才做的，我们自然是义不容辞。” 程国胜也附和道：“确实如此，我们只是做了该做的事，真是他们太过离谱，该受受教训了。” 而后李皓便与两人就这些日子行军途中发生的事，交流了起来。 顾廷烨见这三人聊得正欢，便在中间插话。对李皓说道：“有一件事，原先忘记和你说了。 上次你不是让我打听那个叫谢有德的，他如今是从五品的游击将军，是安定伯提拔上来的人。 如今有国胜在我们这，等到了抚州，想来他会知趣的。” 程国胜也说道：“那个谢有德，我原先在家时也打过交道，这人不是个精明的，但对我家还有些恭敬，让他听命行事不难。” 李皓听后说道：“那便好，不过此事也不急，毕竟如今他们那边剿匪的具体情况，我们暂时也不清楚。 还是等到了那之后再说吧，不过到了抚州之后，得先麻烦程兄和他打声招呼，预备起来，免得要用时不方便。” 程国胜答应道：“好，那等到了抚州，我就去找谢有德。” 之后四人又闲聊了几句，程国胜与杨文远便先告辞走了，倒是顾廷烨一个人留了下来。 于是李皓问道：“你还留在这干嘛，还有什么事吗。” 顾廷烨听后说道：“好家伙，没事我就不能留下来了，刚帮你办完事你就这态度，想卸磨杀驴。” 李皓听后，笑着说道：“那当然不是，你想留多久就能留多久，我都没意见的。” 顾廷烨说道：“算了，我才不想在你这待着呢。我是真有事要说，我今天收到，石头托漕帮的人传来的消息。” 李皓听后问道：“哦，石头说了什么。” 顾廷烨这时从袖子里掏出两封书信，递给了李皓，说道：“这里面一封是石头寄来的，另一封是盛家六姑娘托石头寄来的。 石头的那一封我已经看过了，六姑娘那封你就自己拆吧。” 李皓伸手接过，先把石头的信打开看。 在石头的信里提到，已经将老太太和六姑娘安全送到宥阳去了，只是在中间一段确实遇到了一股水匪，不过没有伤到盛家的人，就都被他们给拿下了，而后把人交给了运河边上的指挥营了。 然后等到了宥阳之后，看着老太太和明兰被盛家人接走，石头便带着人南下来找贼匪踪迹了，这封信就是在南下路上交给漕帮的。 不过在信的中间，石头顺带提了一句，说是在河上碰到了齐国公家的船，然后中间还打了个交道，这让李皓看着直皱眉头。 倒是顾廷烨在旁边突然开玩笑的说道：“你说齐小公爷怎么就那么喜欢你表姐呢，看你这样子似乎不太乐意嘛。” 李皓回答道：“这可未必是什么好事，齐衡这个人未经磨砺，没有什么担当。只为了自己快活，却没有想过她人处境，不是什么良配，至少不是我那表姐的良配。” 顾廷烨听后说道：“没想到你是这么看齐衡的，他可是汴京城里人人夸赞的贵公子呀。” 李皓回答道：“那我也照样看不上他。” 说完便打开了明兰寄过来的信，信里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感谢了下李皓遣人护送的事，剩下的就是让李皓注意安全之类的话。 看完信后，李皓问道：“除了这两封信，石头就没带其他话来吗，比如要如何联系之类的。” 顾廷烨说道：“这个没有说，不过我已经和来人说过，我们此番会直接到抚州去。 让他通过漕帮来传消息给石头，到时让石头直接来找我们就是。” 李皓听后点了点头，说道：“这倒是也行，毕竟我们目标大，他也好找。” 在确定顾廷烨没有其他问题之后，李皓便把他赶了出去。 后面两日，李皓每天都会去看朱亮祖他们，看着他们的伤势确实都无大碍的样子，也算是放心了。 等第三日，李皓让人找来了徐宁和顾廷烨，说道：“我刚去看了下朱亮祖他们，受的伤都没什么大碍，就不多耽误时间了。 想办法给他们凑出几辆车来，让他们趴在车上跟着大军行进。 另外就是关于辅兵的事，这次把人给替换一下吧，正好可以让他们自家人去伺候。 至于他们如今的下属就让副手接管。” 徐宁听后问道：“那是所有辅兵都调换吗，那些没有受过杖刑的人家，也把人调过去。” 李皓回答道：“调吧，一视同仁最好，另外记住让他们的马车直接跟着我走，省得他们后面再找借口想回去。” 对此顾廷烨和徐宁都是认同的，毕竟好不容易才想办法把他们单独拎出来，哪能在放回去。 于是便各自下去安排事情了，等到第四日，御营军便继续南下赶路了，唯一和之前不同的，就是其中多了几辆马车而已。 第八十五章 行军鄱阳 在之后每日四十里的行军速度中，士卒的体力得到了极大的保持。 而朱亮祖他们，在李皓好声好气的招待中，在他们自家家将的服侍下，日子也过得好的很。 对此情形，李皓也是乐见其成，反正只要他们不去插手军中事务，其他方面李皓还是很有容人之量的。 当然主要原因还是不好处理他们。 等在陆上走了两天，大军便到了长江边，这时从舒州指挥营调集的车船二十只都已经停靠好了。 下面一段路便是要横跨长江，然后进入鄱阳湖，一路行至洪州进贤县下船，在继续陆路行军。 不过这个时候长江还不叫长江，叫大江。鄱阳湖也不叫鄱阳湖，叫彭蠡湖，但名字的变化却没有影响到大自然的无边壮美，尤其是在古代没有污染的情况下。 李皓这艘船上的待着除了大营将士，便是跟着李皓一起的朱亮祖他们。 这时所有人都齐聚在船头，看着风景心生感慨，尤其是在进入鄱阳湖后，在靠近中间位置时，能看到的四周都是水面，一望无际。 对于这帮北面出生的勋爵子弟而言，这么大的湖泊还都是第一次见到。 至于李皓虽说前世来庐山游玩时，也看过长江与鄱阳湖，但那时江面与湖泊都比如今小了很多，完全体现不出这时的苍莽。 就在李皓对比两世不同的时候，突然听见旁边有人诗兴大发的做起诗来，还赢得众人纷纷喝彩。 可就李皓听来，这诗真是有些让人汗颜，不说其中诗意不对，就是诗中所用平仄都能出错，也是见了鬼了。 正当李皓吐槽暗中吐槽时，有人注意到李皓在边上，便起哄说道：“李大人可是探花出身，必然文采一流远胜我等，见到此等美景，想来必然有所佳作了，不如说与我等见识见识。” 李皓听后心里想到，你这不是撞我枪眼上，给我机会装吗。 但嘴里还是先谦虚道：“众位客气了，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我也只是寻常人而已，也不是随时都能写出好诗的。” 听了李皓这话，底下几个真心喜欢诗词的眼前一亮，其中张温便说道：“李大人大才呀，随口一句便是至理名言，令人佩服。” 但其他人就不这么想了，孙虎见李皓这意思，像是写不出的样子，更加起哄的说道：“纵使如此，可大人终究是探花，随意写写也总比我们这些粗人强的，费则岂不浪得虚名了。” 孙虎旁边几个人见此也开始起哄，张温这时倒是想帮李皓说上两句，但也没机会插话。 见此时气氛被烘托的差不多了，李皓便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勉强写一写吧。” 说完便开始踱步，装作思考的样子，其实心里是翻起了回忆，挑一挑应景合适的诗。 等走到第七步，李皓便停了下来，开口吟诗道：“长江水浊湖水清，石钟涛激鲸鱼鸣。山头出云山下雨，扬澜左蠡何时平。” 众人听后一惊，没想到李皓这还真想出来一首好诗，张温听后便想夸赞几句，但被李皓伸手阻止了。 因为李皓哪能这么容易就放过装的机会，当然要一次性装个够，于是在又走了两步的情况下，接着吟诗道：“港中分十字，蜀广亦通连。四望空无地，孤舟若在天。龙尊收巨浪，鸥少没苍烟。未流皆惊畏，吾今已帖淆。” 这次听完，众人惊奇是连出两首好诗，正欲夸赞的时候，又被李皓拦下。 李皓接着吟了第三首诗：“匡庐彭蠡曲相连，伐鼓蛮歌趱进船。屏见云横石壁净，镜开日破浪花圆。渔樵山泽堪时给，盗贼干戈枉自缠。遣帅已添新节制，指挥行见扫风烟。” 这次说完之后，李皓便感慨道：“哎，可惜还是无甚灵感，只能做成这样了，让你们见笑了。” 然后不等下面众人反应，就自行回屋了，只留下下面一群人嗡嗡的讨论声。 之后各船之间小舟纵横，把李皓的三首诗传遍了各条大船，让所有人都知道了。 不过这些李皓还不清楚，因为回房后，便躺下想休息会，结果一觉睡到了夜里。 等李皓再出来时，已是满天繁星，这时放眼望去，一望无际的湖面上是不同于白日所见的璀璨夺目。 只见月夜下的湖泊，更似一颗剔透的幽蓝宝石，与远天吞衔相接。 波光鳞鳞的湖面，铺了一层碎银般的光泽，当风儿轻柔掠过时，便揉碎了湖中心弯月的倒影。 真是好一番美景，正当李皓沉浸在这景象时，张温、王宇、赵弥三个人走了过来。 等三人走近后李皓才发现，当时还有些奇怪，因为别看他们这些天一直都跟在李皓身边的。 但实际上还是自傲的很，与李皓相处关系疏离，属于是见了面能对上官保持尊重，但私下是从来不会找李皓的。 于是李皓好奇问道：“不知三位过来找我有何事呀。” 三人中张温说道：“今日听了大人写下的三篇诗文，我们深感钦佩，看大人在此便过来拜见。” 李皓听后回道：“张兄客气了，我也只是当时有感而发，实在谈不上有多好的。” 听了这话，张温便不同意，还与李皓说起三首诗的精妙之处，旁边王宇、赵弥两人也不住的夸赞，弄得李皓这么个脸皮厚的人都差点脸红了。 等三人好不容易点评完，李皓便想着准备告辞回房了。 但却听王宇说道：“大人今日风采令人叹服，不过看到大人出了如此大的风头。 朱亮祖他们必然不肯善罢甘休的，明日肯定会想办法来落落大人的威风，还要大人小心才是。” 李皓听到这话有些疑惑的问道：“这就有点奇怪了，他们要做什么你怎么会告诉说呢？” 张温解释道：“我知道在大人眼里，觉得我们这些人都是一丘之貉，可我与王宇、赵弥三人，也曾立志于科举，只可惜屡次不中，这才散漫下来的。 今日之事我等对大人心生佩服，便以实情相告，望大人注意罢了。” 听了这话，李皓不置可否，但还是说道：“那便多谢三位了，不过任他们手段万千，我也一一挡之就是。” 说完便告辞回房去休息了。 等到第二日清晨，李皓出了自己的房间，便看到甲板上，便见到顾廷烨、杨文远他们这几个在其他船上的人全部都过来了。 于是便问道：“你们怎么跑到这来了，不在自己船上待着。” 第八十六章 终到抚州 顾廷烨到李皓的话，回答道：“这不是有人要比武吗，把我们都给邀过来了，你不知道？” 李皓听后摇了摇头，转头看向了朱亮祖，因为这边能干这事的人估计就是他了。 朱亮祖回答道：“是下官去邀的，毕竟咱们这一路光顾着行军，也未及操练，下官便想着今日在船上有闲暇，就把众人邀来比武，也当是训练了。” 李皓听后明白过来，这估计就是张温说的事了，虽然李皓觉得这事没什么大不了，但还是借此机会训斥朱亮祖，便说道：“未经我的允许，你似乎没有资格在行军途中召集将领吧。” 朱亮祖听后回答：“是的，大人。只不过如今在彭蠡湖上，贼匪又无水军，想来是安全的，我才请人来的。” 李皓听后训斥说道：“这只是你以为的，万一贼匪有隐藏实力呢，你敢打这个保票吗？ 你把人都给请了过来，万一在这个时候，有人进攻，谁去指挥作战，一旦战事失利，责任你承担的起吗。” 朱亮祖听后也不辩解，说道：“是下官思虑不周，请大人赎罪。” 然后顾廷烨这时候劝说道：“徐副指挥使如今就在其他战舰上指挥，再加上各船都还有都头在统帅人马，想来无事的。” 李皓听后说道：“那便好，今日我看在顾都虞侯的面上，就不行惩罚了，但我还是希望你日后做事能三思而后行，这次的事情我不希望在发生了。” 朱亮祖听后慨然应诺，但对李皓说的看在顾廷烨的面子上，还是很不以为意的，也没给过顾廷烨好脸色看。 当然顾廷烨也不在乎就是了。 这边李皓见下马威已经立过了，便说道：“既然人都来了，就按照朱指挥的意思，进行比武操练，你去安排吧。” 听了这话，朱亮祖面露喜意，便离开去布置了。 随后杨文远和袁文绍走到了李皓身边，杨文远说道：“昨日听到了李大人写的那三首诗，当真是写的应情应景，这是大才啊。” 顾廷烨与袁文绍也随之附和，让李皓又高兴了一回。 不过没等李皓高兴完，顾廷烨就说道：“不过看来李兄昨日意气风发是刺激到人了，这不有人想着要落下李兄的威风。” 听到这话，杨文远和袁文绍脸色一变，想到了事情关键。 至于李皓则回道：“让他们去闹腾吧，反正在船上能比什么，射箭、角斗。当初他们被我打的可惨，还想翻身不成。” 顾廷烨说道：“他们自然不会找打的，不过军中训练是打固定靶子，这次我觉得他们是想打活物，这个你行不行。” 李皓回答道：“如果是活物就有点问题了，我射箭打猎很少，没有怎么练过，倒是他们的水平怎么样，你知道吗。” 这个问题顾廷烨也不太清楚，于是杨文远开口回答：“这些人我都一起打过猎，其他人水平倒是不怎么样，但朱亮祖和牛海龙两个人还是很厉害的，你的注意。” 李皓说道：“这我怎么注意，马上就要练了，临时抱佛脚也来不及。 到时顾廷烨你先上去和他们比，我在旁边看看情况再说。 而且就算射箭输了又能怎么样，我若赢了皆大欢喜，要是我输了今日我就在这船上，把他们好好摔个够，看他们高兴不高兴。” 等李皓这边刚说完话，朱亮祖那边就准备好后，来通知众人过去。 等李皓到那一看，果然已经把弓箭都给备好了，这时朱亮祖说道：“操练还是要基于实战，光射靶子实在无法验证真实水平，所以今日射箭比的便是射活物。” 随后便用手，指向天空中的各种鸟类，示意要射它们。 顺着手指方向望去，其他人到没觉得什么，但李皓看着那些白鹤、白鹳，心里想着还好不是现代，否则就你这想法估计得关到死。 见众人没有意见，朱亮祖本来是想着拉李皓先开始的，但被顾廷烨拦住了，说是让发起人先开始，随后有刺激了朱亮祖一下。 前几天刚被顾廷烨责罚的朱亮祖哪受得了这个气， 直接就提起了弓箭要和顾廷烨比比。 只见朱亮祖在天空中寻找到目标后，把弓箭拉满便一直在瞄准，随后很快射出。 只见那道箭矢飞速击中了一只白鹤，直落落的掉了下来，于是便在孙虎他们中涌起一阵高呼。 见此情形，顾廷烨也走上前拿来弓箭，随后向远处望了望便找准目标，提前箭后都没怎么瞄准便直接射出，比朱亮祖快了不止一筹。 当然那只鸟也没有逃过厄运，被径直射了下来，于是孙虎他们就不说话了。 见朱亮祖败了，牛海龙便站了出来，跟着顾廷烨刚刚的节奏来了一箭，射中目标，不过没等孙虎他们高兴。 杨文远接着也是一箭，稳稳的把牛海龙给压了下去。 这一番操作把朱亮祖他们气的够呛，于是又接着比了起来，可不管怎么样，都不如顾廷烨和杨文远。 最后气的差点把弓都给扔进湖了，也忘了找李皓的麻烦。 不过朱亮祖忘了这事，下面孙虎可没忘，说道：“如今他们都已经比过了，该让我们见识大人神射了，毕竟大人原先在营中可是远胜过我们的。” 听见这话，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李皓便知道不能再躲了，输人不输阵。 于是走了出来，提起一把自己能拉开最大力两石五的弓，心里默念着大力出奇迹。 照着一只鸟的飞行方向，自己预估个提前量出来，把弓直接拉满就射了过去。 等箭射出后，李皓紧紧盯着箭的飞行方向看去，只是很遗憾的跟瞄准的那只鸟擦了很多肩的飞过去。 见此心中遗憾，李皓都低头望向弓准备收起来时，就听到众人一阵惊呼。 李皓便猜到是自己有了意外收获，但这时又不好有大动作，以免有失风范，只好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把弓放下，等再抬头时已经看不到什么了。 正好奇情况的时候，张温第一个说道：“大人神射，竟能一箭双雕，当真厉害。” 所有人都望向了李皓，大部分人看着还是很佩服的，唯独顾廷烨眼神中带着三份怀疑，两分不解。 但这个李皓不管了，只知道自己的运气是真的好，不过这也是自己本事。 于是谦虚说道：“也没什么，也就是这把弓不错，日后你们勤加苦练也都能做到的。” 说完也不在这待了，一副高手寂寥的样子就走了。 只留下众人讨论纷纷，还派人驾舟过去把李皓射中的两只鸟给捡了回来。 等李皓回到自己房间，顾廷烨找上门来，好奇问道：“那两只鸟真的是你射的，你不是说你不怎么会嘛，靠运气！。” 李皓反驳道：“什么靠运气，这是实力好不好，有本事你靠运气试试。 原先我那么说是谦虚低调，你懂不懂。” 这时也确实顾廷烨分不清楚，正犹豫时，就被李皓赶了出去，说要休息一下。 等顾廷烨出来后，就想明白了，要是李皓真有这实力，当时绝对会留在那，继续显摆，而不是自己走了。 想通之后，顾廷烨心里舒服多了，赶忙回去帮李皓把高手形象营造好，免得再惹麻烦。 等李皓在次出来时，其他人已经都各自回到自己的船上了。 而这条船上的人，除了朱亮祖、孙虎、陈贤、胡海、曹兴五人还有些不服气外，其他的人对李皓态度一下子好了起来，都说李皓文武双全。 李皓只能感慨阴差阳错，不过这样队伍就好带多了。 接下来船队一直到了进贤县靠岸，再在陆路行军了一日便抵达了抚州。 刚进临川县境，便遇到谢有德派来迎接的人，让李皓不由感慨此人适合做官，是个能放得下脸面的人。 第八十七章 见谢友德 李皓领着御营军到了到了谢有德的驻扎大营时，便远远看见有人领着一干将领，站在营前等着。 本来李皓不认识，只以为又是谢有德派人在营门前欢迎呢。 但程国胜看到后凑了过来，对李皓说道：“站在最前面的那个就是谢有德。” 李皓这时仔细一看确实是剧里那个谢将军，只是如今年上满脸堆笑与剧中见顾廷烨时截然不同。 还没等李皓他们走近，谢有德便主动带人迎了上来，说道：“在下谢有德，昨日便听闻李大人快腰到了，已经命人收拾出来营房，只等众位到了便可安置。” 李皓回答道：“谢将军太客气了，如此麻烦将军，着实让我有些汗颜。” 谢有德说道：“是李大人客气了，在下毕竟比大人来的早些，提前准备也是应当你的。 不如先让您麾下将士去营房，然后咱们到主帐叙话。” 这个李皓当然答应下来，于是便让徐宁去安排。 自己则把顾廷烨、杨文远他们所有人都给带上，才跟着谢有德走到主帐。 这一进来就发现谢有德确实会做人，就连主位都是并排放了两个，主动把李皓放到了同等位置，免得尴尬。 等众人坐下，李皓这边满满当当的做了三排，而谢有德这边只有两个副将跟了进来。 之后众人简单叙话，当然主要还是谢有德对李皓他们的一顿夸奖，真可谓滴水不漏。 虽然其中人脸和名字估计都没完全对应上，但还是按照爵位高低把各家都夸了一遍。 等他夸完后，李皓才找到机会问如今战况如何。 谢有德这时便先把事情起因说了一遍。 这次叛匪王则在正月发起的叛乱，后又得到弥勒教支持，在发动之后自吉州起兵的，一路连下州县，波及了江南西路、江南东路、福建路、荆湖南路、荆湖北路五路之地，一时间声势浩大。 但在朝廷反应之后，立刻调兵围剿，在半年时间内便将叛匪主力击垮，而后四散而逃。 其中贼匪头目王则带着几千人，一路退到了抚州这里据山而守，也就是如今李皓过来面对的这一路。 另外还有几路分别被围在了荆湖南路、江南东路，想来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当然在介绍的过程中，谢有德多次提及了自己在此次平叛中，是如何率兵一马当先，大破敌军的。 听完这些后，李皓对于谢有德的自夸是半点不信，但也不反驳，而是问道：“那不知贼首如今躲在哪个地方？” 听到这话，谢有德命人将地图拿了过来，然后指着崇仁、宜黄两县的位置。 说道：“贼匪如今就藏在这两县的山中，具体位置我已命人查探，暂时还未有消息，等有消息后，我便及时告知李大人。” 听到这话把刚刚围过来看地图的一众人，弄得直皱眉头，心里想着你到这都有几个月的时间，结果连人家在哪都不知道，还好意思把自己夸得那么厉害。 李皓虽有些无语，但想着既然叛匪情况不知道，那我问你点知道的，正好李皓也想知道谢有德如今手上有多少人马。 便开口问道：“如今两军合在一处，未免日后合作不便，所以我想冒昧问下，谢将军现在麾下还有多少将士。” 谢有德说道：“两军合作，自然当了解清楚。 我麾下本来有禁军一厢，和厢军十营的，但前番征战，略有损伤，如今人马还有一万一千人，其中禁军八千人，厢军三千人。” 李皓听着这实力还是够的，以禁军对付叛匪一比一的比例绝对不成问题。 于是便开始试探谢有德，看他愿不愿意听话，能不能配合自己行事。 便接着问道：“我毕竟初来乍到，又不知贼匪情况，不知将军接下来有何方略，看如何配合平定贼寇。” 谢有德回答：“李大人客气了，我在此处实无良策，幸好李大人到了，今后便听李大人的来剿匪安民。” 这话听得李皓是服了，原以为还要用安定伯来压制谢有德，没想到这也太识时务了。 但李皓也不能一口答应，便谦虚道：“谢将军客气了，您是五品，我是六品，让您听我的于理不合。” 谢有德反驳道：“这是说的哪里话，军中事务牵扯朝廷安危，当然是要看本事的，岂能单以官职来轮。 李大人的本事在我之上，我自然当听从，大人有事吩咐便是。” 这话说出口，场上所有人脸色都有变化，只不过杨文远他们是看不起，而谢有德的两个副将则有些难堪了。 而李皓还能怎么办呢，只能是客气两句了。 随后谢有德也没再多留，便直接告辞了，不过临走前把主帐和周边的范围都留给了李皓和御营军，自己直接搬走了。 等谢有德走后，帐中的人议论纷纷，可能也都是没见过这样会拍马屁的人。 见此情形，李皓告诫众人不要乱说什么，以免影响接下来的合作，随后便让众人离开了。 另外一边在谢有德离开大帐后，他的副将问道：“对待他们，将军是不是有些太……客气了。” 谢有德说道：“你小子懂什么，也不看看他们那一群里都是什么人。 领兵的是探花出身，刚一入仕便是京官，没过半年就升了一级，是何等的圣眷在身，至于其他人也都是公、侯、伯府的子嗣。 领的兵马也都是上四军中精挑细选来的精锐，这样的人你敢当成下官使唤。 别看本官现在官阶高，可过不了两年，人家就能升到我上面去的。” 副将听后恍然大悟，说道：“还是将军想的周到，将军英明。” 谢有德说道：“那是，要不怎么是我当将军呢，你多学着点吧。” 副将听后说道：“将军这满腹学问，够小的学个百八十年的。” 夸完之后又有些疑虑说道：“那接下来我们真听他们的了，可他们可从未上过战场，卑职还是有些担心。” 谢有德解释道：“放心吧，他们比你更惜命，不会把自己置于险地的，而且你真以为他们只是自己过来。 我刚刚看到了安定伯的亲随在，想来便是过来协助的。 而且你想想安定伯能派人，其他像是令国公、宁远侯他们能不派人来，人家的命可比你精贵，把你的心放进肚子里面。” 说着他们就到了自己现今的营帐，比起主帐来差了好些来。 第八十八章 商议破敌 等众人走后，李皓便出了主帐，带着亲兵巡视一番，看御营军安置的怎么样了。 结果发现确实和谢有德说的一样，所有一切都给布置好了，就连士兵的营帐都有现成的，可以直接入住。 随后李皓便又让人把顾廷烨给叫了进来，问道：“石头那边能不能尽快联系下，我想看看这边的真实情况。” 顾廷烨听后问道：“你怀疑谢有德骗我们，是觉得他有问题？” 李皓回答道：“谢有德这个人应该不会害我们，但他的话只能信三分，尤其是关于战事的，我觉得他说的有所夸大，还是打探清楚的好。” 顾廷烨说道：“好，那我去找找，看石头有没有给我们立下讯息。 另外我在派人四处打探，看能不能打听到什么情况。” 李皓便让顾廷烨自行去安排了，而后忙了一天李皓便早早的休息了。 等第二日起来，李皓还是老样子的，先把朱亮祖他们都给喊了过来，在眼前待着。 等他们刚来不久，便见到谢有德过来拜访，说是要带李皓在营中四处转转，熟悉下环境。 正好李皓也想亲眼看看，谢有德麾下人马都是什么样的，便欣然答应了，不过其他人不愿跟着，李皓就让他们自行在营中活动。 然后自己跟着谢有德走了这一圈，结果是大失所望。 厢军就不用说了，本来李皓也没抱有期望。 但就是禁军，李皓看到的也是装备简陋，士气低落，而且人数看着也不太对，怕是被吃了不少空饷。 其整体面貌不说和御营军比，就是和西郊大营最差的一批人比，都有所不如。 对于这样的军队，有多少战斗力，李皓是持怀疑态度的。 不过当面李皓也没说什么，毕竟这终究不是自己麾下，平常调用下无妨，但插手军务就不合适了。 在看完这一切后，李皓回了自己的营帐，等着石头的消息，并开始思考这一仗要如何来打， 等了有两天时间，石头便来到了大营，然后顾廷烨便把石头带来见李皓。 到了李皓营帐中，李皓问了石头这一路见闻后，便问起有没有打听到叛匪的什么消息。 石头回答道：“这些时日我们一路打探，在前几日终于找到了叛军大营所在。” 李皓听后大喜，问道：“他们在哪，说着便拿出了谢有德给的地图，让石头指出位置。” 石头看了地图后，便把位置指出，并说道：“我带着人进了山后，碰到了几股贼匪，然后跟着过去找到的。 另外还抓了几个舌头，打听到叛军主力如今就在宜黄，沿着这条山道布防，然后崇仁那边也有一些人马，总共加起来应该七八千人的样子。” 李皓一看石头指的位置，发现是在黄陂一代，然后便问道：“那里面的路好不好走。” 石头回答道：“不好走，崇仁那边还好，地势较为平坦，没有剿灭贼匪的原因是那边濒临山区，一旦战事失利，贼匪就会顺势退入山林，难以清缴。 而宜黄则是这边地形复杂，中间只有沿着这条河走才有路。 贼匪也是沿这条路在凤冈、二都设有关卡，易守难攻，我们几个人偷偷翻山还能过去，大队人马只能从这一条道上走。” 李皓听道有河便问道：“那这条河深吗，能行多大的船，你知道吗。” 石头回答道：“这条河我看过了，大部分河道礁石林立，只能通行小舟，大船都走不了。” 听道这个李皓不由说道：“那这下就麻烦了。” 顾廷烨也说道：“是呀，这种地形，强攻实在不可取，也怪不得谢有德说听我们吩咐，看来他也是真没办法了。” 李皓听后点头同意，然后又问石头：“你有没有打听出来，他们粮食还有多少，能撑多久。” 石头听后说道：“这个我也问过了，他们之前劫掠来的粮食基本都带了进来，说是足够用两三年的。” 顾廷烨听后说道：“那这围困也不行，哪能拖这么久。” 李皓对此也是没有办法，于是便命人把徐宁、杨文远、李毅兴、袁文绍都给叫了过来。 然后让石头把打听来的消息从头到尾说一遍，一起听听看有没有什么地方是可以利用的。 结果一路听下来，都没有什么用，只是从石头这听到了和谢有德自己说的完全不同的作战经历。 原先谢有德带着的人是最后面才到的战场，与贼匪总共就没交手过几次，一路都是捡着友军的便宜。 也就是后面看实在攻不进去了，才绕过谢有德率部堵着出路，其余人马都去清缴其他贼寇。 等着其他地方清理好，再合师一处剿灭这股匪徒。 所以自从谢有德来这之后，只是堵着道路，不让贼匪离开，从来就没主动进攻过。 听到这话，李皓才明白为什么其他人会把匪首留给谢有德的，原来是知道打不进去才放心离开的。 等石头讲完，李皓便问道：“你们可有什么主意能破这股贼匪，指望谢有德估计是指望不上了。” 听到李皓问话，几人陷入了沉思，而后徐宁说道：“这种情况确实不适合强攻，而且就算要打以我们的兵力也不够。 至于谢将军麾下，这两日我也去仔细看过了，与贼匪正面作战倒是可以，但攻城拔寨就不行了。” 听了徐宁这话，杨文远说道：“那怎么办，难道学着谢有德，就这么待着，干等着其他人马回来吗！” 李皓说道：“那自然不行，所以才要想个办法，能让他们出来。” 顾廷烨听了这话，说道：“这恐怕不容易，他们本就是被击溃过得败军，如今又不缺粮草，只怕是会一心死守，没那么容易出来的。” 众人听完，又都陷入了沉思。 想了一会后，李皓抬头看到顾廷烨、杨文远他们，心里突然冒出个注意，说道：“我倒是觉得有个办法，能让他们愿意出来，只是可能要你们冒些风险就是。” 顾廷烨问道：“我们，冒风险，你是想我们做什么。” 李皓听了这话，望着顾廷烨他们笑了起来，直把他们笑的心里发憷，才准备开口解释。 第八十九章 引蛇出洞 李皓解释道：“他们如今不愿出来，无非是觉得外有重兵，又不缺粮草，没有必要罢了，那我们就送他一个出兵的理由。” 顾廷烨问道：“什么理由能让他们主动出来，而且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李皓回答：“你想啊，这群贼匪如今困守一地，干等下去就是个死。 如果这时有一个破局的机会的摆在面前，他们不会放过的，至于你们，就是这个破局的机会。 试想一下如果他们能把你们全抓住，那下面的军队还敢进攻吗，真不怕你们家里的报复。” 听到李皓这话，杨文远拍手说道：“对呀，如果他知道我们这些人的身份，肯定是想要抓的。 到时抓了我们，一来可以作为威慑；二来也能借此机会看能不能受到朝廷招安，百利而无一害。” 听到这里其他人都点了点头，但袁文绍却说道：“这倒是一个办法，但要怎么让贼匪们知道消息，又不能知道是我们故意传的呢。 另外我们在大营中待着，那群贼匪怕是也不敢来吧。” 顾廷烨接话回答：“消息倒是不难传，那群贼匪肯定在临川安置了眼线，想想办法在县城露下身份就是了。” 李皓也补充道：“是这个道理，正好朱亮祖他们在营里待着也烦了，放他们个假。 让他们去临川多玩几天闹点事情，到时贼匪自然会知道消息，不用刻意去传。” 听了李皓这话，几人想了想都认为此事可行。 于是顾廷烨便说道：“那第一个问题解决了，第二个问题就是怎么和谢有德分营驻扎，我们要移到哪个位置。” 这时李皓便带着众人到了地图前，说道：“移营的借口好找，但位置的选择就很重要了。 毕竟我们兵力有限，未必能独自对付叛军，所以选的位置要离谢有德有段距离，却又不能太远，要方便他们前来合围。” 于是众人看起地图来商量位置，最后大致决定把营地移到河埠一带，那里离山地有些距离但又不远，贼匪不太会怀疑。 而且与谢有德又不远，只有二十里的路，只要坚持几个时辰便能带来援军。 当然最终确认前，还是要先派斥候实地看下的。 等大致思路出来后，李皓便让徐宁和顾廷烨他们把具体细节给商议出来，省的自己再来动这个脑子了。 不过在最后，李皓还是叮嘱道：“这件事暂时就我们这些人知道就行，谢有德那边暂时就不要告知了，等快要行动时在通知吧。” 听到这话，大家都明白李皓是不信任谢有德那边的保密情况，毕竟里面有很多本地厢军在，混入些奸细很正常。 相对御营军就不存在这种问题，都是上四军和各家勋贵家将组成，还不是叛匪能安插人手的。 说完李皓便让他们回去商量了，不过这时顾廷烨却问道：“那这件事要告诉朱亮祖他们吗。” 听了这话，众人都停下脚步望向李皓。 只见李皓想了想，回答道：“暂时先不告诉吧，等他们去县城时，你们之中有人跟着一起去。 然后把他们的家将也给带上，这样可以安全，另外也能把那股勋贵子弟的气势造出来，一举两得。” 之后众人便是明白，便一同下去商议具体细节了。 等到第二天，李皓在把朱亮祖他们打发去巡营的时候，顾廷烨他们就找来了。 把几人上商议后的计划和李皓说了一遍，另外还补充了一点。 就是如何堵截叛匪回逃，要把叛匪堵在山外一举荡平。 至于是准备让石头带人先藏在山间，等叛匪大军通过后，便守住他们回撤的通道，等待后续兵马的围堵。 但对此李皓有个疑问：“石头那边总共才三百人，是不是有些太少了，未必挡得住吧。” 顾廷烨解释道：“这一点我们也有所考虑，但谢有德那边人马不好提前调动，以免泄露消息。 至于我们这里，因为人马本就不足，如果贼寇得到消息必定倾尽全力来攻，这样我们就不能分兵，否则真要把攻破就真的麻烦了。” 李皓接着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办，我不相信你会看着石头跑去送死。。” 顾廷烨回答：“办法有倒是有，就是可能会给你惹些麻烦，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李皓一听这话，好奇问道：“什么办法，先说来听听？” 顾廷烨说道：“石头那里可以选择山中小道来据山而守，只要我们这边拖延些时间，让他们布置关卡，倒也用不上太多人，只要一些精锐就够用了。” 听到这话，李皓明白过来，顾廷烨是打起各家家将的主意了。 于是说道：“精锐，你想要我来找多少人？而且找他们要人的话，这消息不就传到朱亮祖他们耳朵里了吗。” 顾廷烨回答：“其实不用你直接出面要人，我们去和他们商量，只要最后你最后出面排版就行。 至于保密你也放心，这里面不少人还是有心来建功立业的，我保证不会把消息泄露给不该知道的人。 只是毕竟是深入腹地，这群人可能会同时受到两面夹击，损失恐怕不会太小，等到时回了汴京，你可能不太好交代。” 听到这话，李皓说道：“如果只是这个你不用担心，只要打了胜仗立了功，这点事我还是能接受的。” 听了李皓回答，顾廷烨说道：“那我就放心了，剩下的就交给我们来安排吧。” 李皓问过这件事后，便又问起如何与谢有德部联合的事。 顾廷烨回答：“我们商量着反正叛匪也不会认识我们所有人，到时便让程国胜和杨文远留在谢有德那。 在得到我们这边消息后，便由他们俩督促谢有德出兵支援，保证谢有德尽心尽力。” 见顾廷烨他们把事情都已经考虑妥当，便答应下来，让他们放手去做，自己全力配合。 等到顾廷烨告知李皓，已经做好了准备，并同李毅兴他们通了消息后。 李皓便下令全营修整三日，白天可以出营活动，只是晚上必须归营。 这道命令让营中所有人都高兴了起来，只是朱亮祖他们有些阴影，还跑来和李皓求证。 在得到李皓亲口答复后，才放心下来，便开始相约去临川城里转转。 当天就是一大帮子人一起出的营寨，人群里还有李毅兴、曹震、叶升三个知道详情的一路跟着，防备出意外。 当然朱亮祖他们经过教训，还是遵守规则的，在辰时之前便回来了。 随后两日同样早出晚归，每日都到临川城里去，最后还在李毅兴的故意引导下闹了好大一场。 和临川城里的一帮衙内打了一架，把身份消息传的街知巷闻了。 不过这事虽然是李皓有意为之，但还是借着机会，让这帮打架的没人都挨了些板子。 以便把这三日放松下来的军心，给重新整肃了。 等休息过后，李皓便请来了谢有德，与他商量离营单独驻扎的事。 结果倒是把谢有德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哪个地方怠慢了李皓他们，满口的赔罪。 第九十章 大战起始 李皓和谢有德解释道：“此次让我率军南下本就有练军之意，这分营驻扎之事也是早就确认好的，谢将军莫要误会。” 听到这话，谢有德稍感放心，于是问道：“那不知李大人要移驻到哪里，是否需要我去提前布置下。” 李皓打开地图，说道：“我们打算移驻到河埠去，离谢将军这大概二十里路的路程，相互有个照应。 至于布置倒是不用，本来这也是练军的一部分，就不劳烦谢将军了。” 谢有德说道：“既然如此，那李大人到那若是有什么不便，可及时告知于我，毕竟我来的时间长些，多少能帮上点忙。” 李皓听后感谢，但接着便说道：“要说麻烦倒还真有一事，河埠毕竟不是繁华之所，有些物资补充不便。 我打算把程校尉和杨校尉留下，帮着采买物资，还需要谢将军照护。” 谢有德听后想了想，问道：“这两位可是令国公和安定伯家的公子。” 李皓回答：“是呀，就是他们两位。说起来我在汴京还听闻，您原先在安定伯麾下任过职呢，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谢有德听着感觉李皓话中有话，但不明白意思，便先接话说道：“这是真的，也是得安定伯赏识提拔，我才能走到今天，对此我一直心怀感激。” 李皓说道：“那倒是正好，如今让您又与安国公家有了交集，真是有缘分，那程校尉就得您多多照顾。 他若有什么需要您做的，您可得帮忙才是。” 谢有德一听就明白了，合着是你有事要我做，还派了两个监督的来。 心里想着，但脸上还是笑脸相迎，说道：“这倒真是真有缘分，就为了当初的恩情我也肯定会尽心竭力的，李大人放心便是。” 李皓听后笑道：“谢将军高义，当为我等楷模。” 这一顿饱含深意的对话结束，李皓便送谢有德出了门，并约定在开拔前就让程国胜和杨文远过去。 等谢有德走后，李皓便把杨文远和程国胜请了过来，说道：“我已与谢有德说好，在拔营前你们就去他那。 至于你们的任务就是在得到消息后，督促他尽快发兵支援，所以你们的家将就不要给石头了，你们自己带过去。 虽然我不觉得谢有德会耍什么花样，但小心无大错，事不得已的关头也可以帮他做选择。” 听了这话两人表示明白，之后李皓又叮嘱些事情就让两人回去准备了。 接下来大军移驻河埠，李皓便率军出发，而杨文远和程国胜则直接去了谢有德那。 当然对外宣布的理由是需要两人采买物资，对此倒也没人怀疑。 等大军到了河埠扎下营寨后，李皓和顾廷烨他们便等着石头的消息，看贼匪大军有没有出动迹象。 一连几天没有动静，李皓都以为贼匪是没有胆子来了。 便把顾廷烨、徐宁他们叫来商议，看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石头回来了。 等石头进了营帐，便说道：“昨日我看到贼匪大营在准备粮草兵器，看来很快就要动手了，于是我让人接着在那盯着，便先回来通报了。” 李皓很是高兴，说道：“那太好了，我还以为他们已经胆小的不敢出山了。” 之后由徐宁向石头详细询问了看到的情况，听到对方准备了不少引火之物，便说道：“看来他们是准备夜袭了，不过这样到好办了。” 李皓听到这，好奇问道：“夜袭对我们有什么好的。” 徐宁解释道：“但凡夜袭，能出动都得是在夜里能看见东西的精锐，而且人数不会太多。 这样我们以逸待劳很快便能解决掉他们，到时只要制造些混乱，敌军后续部队必然没有时间仔细探查。 只能跟着进攻试图扩大战果，到时只要给予迎头痛击，便能给友军过来争取不少的时间。” 李皓这时却有疑问：“若是如此，他们会不会一战失利，就立马遁逃，到时谢有德那边跟不上，光靠我们怕是打不下来吧。” 徐宁说道：“应该不会，既然已经出来了，就不可能那么轻易退回。 毕竟他们又不知道谢有德那边早有准备，正常来说接到我们这边消息，在整军过来，最少也要大半天的时间。 所以贼匪是有充足时间准备第二次进攻的，就算他们想走，也应该是在第二次进攻之后。” 听了徐宁这话，李皓算是放下心来，便让徐宁前去布置，毕竟临场作战，李皓、顾廷烨都没经验。 徐宁走之前说道：“布置的话我去安排，但这和动静可瞒不住朱亮祖他们，到时他们要问起我要怎么处理。” 李皓说道：“他们若要问起，你就实话实说，他们要还有问题就让他们直接来找我，我来处理。” 徐宁听到这话便放心走了，随后李皓对顾廷烨说道：“你跟着徐宁一起过去看看吧，如果他们有什么不对的，你就直接拿下看起来，不能让他们在这个时候坏事。” 顾廷烨答应一声便追着徐宁过去了。 等到下午，不出所料的朱亮祖、孙虎他们就一同来找李皓，而顾廷烨也跟在后面过来了。 见到李皓，朱亮祖问道：“李大人，我怎么听说马上有人要来进攻营寨，徐副指挥使都带着人布置起来了。” 李皓回道：“确实有线报，说可能有贼人前来，只是也不确定，如今准备只是以备万一罢了，所以就没通知下去。” 朱亮祖这时刚想说话的，却被孙虎抢了话，说道：“既然李大人知道可能有人要来，为何不暂退。” 听道这话，李皓冷笑一下，说道：“我等来此本就是为了剿匪而来，遇到敌人进攻便要退，这是何道理。” 孙虎说道：“那纵使不退，也该派人去请谢将军过来支援吧。” 李皓回答：“此事我已经命人去通知了，想来谢将军很快就会来支援的，你不必担心。” 孙虎却说道：“我想这事普通人去说不一定管用，不如我去跑一趟吧，想来援军必然来的更快。” 听了这话，众人望向孙虎的表情真是啥样都有，把临阵脱逃说的这样，也是不容易。 李皓拒绝道：“这就不用了，传讯自然有传讯兵去做，还不需一个营都虞侯来亲自跑。 而且诸位也不需太过担心，御营军装备精良，打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贼匪有什么可怕。 若是诸位实在不信我，不如就和我一起，反正我总不至于连自己的命都不要，是不是这个道理。” 看李皓都这样说了，众人便也开始接受，只有孙虎、陈贤、胡海、曹兴四人还在墨迹。 李皓便示意顾廷烨上来说话，顾廷烨直接说道：“不要废话了，如今这是在阵前，不听军令动摇军心可是要杀头的，几位是非要试试军法之威吗？” 第九十一章 战事结束 听到这话，几人不敢再闹腾，随后在张温他们劝说下也认命了。 不过后面他们是真的一直待在李皓营帐前，李皓到哪就跟到哪，都不带走的，把李皓整无语了。 在等了一天之后，石头又派人传来了消息，说叛匪如今到了龙溪，离大营已经不到十五里。 接到消息后，徐宁马上做好了安排，然后李皓也把中军大帐给腾了出来，就等着叛匪自己送上门了。 结果就在当天晚上，李皓便迎来了期待已久的一场夜袭。 当时是寅时左右，大概有三四百人偷偷打开营门冲了进来，然后一路放火直冲中军大帐。 当然在李皓的有意安排下，他们进攻的很是顺利，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大帐。 刚把大帐点着，便被准备已久的御营军将士用几轮弓箭就射杀的七七八八。 剩下的人反应过来，知道中了埋伏还想冲出去，就被顾廷烨带人给挡了回来，随后很快就全被解决了。 在这之后，李皓让徐宁把队伍重新整理起来，然后命人快马通知石头和杨文远，让石头去准备拦路，杨文远则是要让谢有德快速支援。 徐宁找了些人唤起了贼匪的衣服，继续厮杀接着放火，吸引敌军再次进攻。 果然敌军很快就上当了，急哄哄的冲了上来，等第一波人冲进大营后，躲在营门附近的将士立马将营门关上。 随后直接点火将大营周围照的透亮，弓弩手上前放箭，阻断后续人马冲击。 其他人则拿起武器冲向进入营寨的敌人，其中杨文远、金朝兴、李毅兴、袁文绍、叶升、徐祥兴、程国胜、陈桓、曹震是带着各自麾下上的。 所以这些人冲杀李皓都不意外，让李皓意外的是站在身边的朱亮祖、赵天麟、牛海龙、张温、王宇、赵弥六个也提着武器就冲了上去。 把李皓看的一愣一愣的，其中朱亮祖、赵天麟、牛海龙三人身边有家将护卫都还好，可张温、王宇、赵弥三个家将都借了出去，只能三人组队冲杀。 让李皓看的无奈，正好身边孙虎他们几个都有家将护着，便也提了把长枪带着人下去，杀向张温那里保护。 这一路厮杀了不知多少时间，反正打到最后李皓手都的抬不起来了，才把营寨中的贼匪全部解决。 而外面的贼军见营寨内渐渐没有了喊杀声，便退了下去，没有在进攻。 趁这功夫，李皓让徐宁带着人赶紧整军清算人手，扑灭营中大火，救治伤员。 随着夜色渐淡，星辰隐去，天慢慢转白，直到最终大亮时。 营中的火焰终于全部都被扑灭了，这时因为大帐被烧了，李皓与与朱亮祖他们一众人，就坐在中军大帐前面的空地前休息。 经过这一夜的携手厮杀，李皓与朱亮祖他们的关系算是有了不小的改观，当然这其中不包括孙虎、陈贤他们这些一直躲在一边的货色。 没一会功夫，徐宁便走了过来，汇报道：“此战我们大胜，共击杀匪徒一千两百余人，我军亡一百一十六人，重伤一百五十八人。轻伤有三百多人，但都不影响继续作战。” 李皓听完后，接着问道：“那贼匪动向如何？” 徐宁回道：“已派遣斥候在盯着，他们现在距我们大概有五里，应该是在筹备下一次进攻的事。” 李皓又问道：“那石头那边和谢有德有消息了吗？。” 徐宁回道：“石头那边已经出发，准备在龙溪一带拦截贼匪。 至于谢将军那边也传来了消息，谢将军带着禁军出动的，到我们这里大概还要两个时辰。” 李皓听后便让徐宁去安排之后应敌的事情，自己则去伤兵营慰问伤兵了。 随后不久贼匪再次向营寨发动强攻，但都被徐宁指挥人手给打了回去，只在营寨外留下了不少尸体。 最后可能是得到谢有德已经率部靠近的消息，急急忙忙留下了断后的部队，便迅速撤退了。 本来李皓还以为有可能是贼匪诱敌深入，但后面得到消息说谢有德部离这已不足五里。 这时李皓哪能轻易放任他们离开，便打开营门全军杀出，在杀溃贼匪断后人马，便一路直追。 这一追便追到了龙溪，没想到贼匪跑的是真快，要没有石头他们拦着，怕是都已经进山了。 见贼匪在与石头他们交战，李皓带着御营军便从后面杀了过去，被前后夹击的叛军此时已经慢慢有些不支了。 直到谢有德率部到后，彻底没有希望的贼匪便被一举击溃。 于是便开始四散奔逃，见此情形御营军和谢有德部都开始分散追击。 这一顿追杀便到了第二日，此时两只人马都已经收拢回来。 李皓带着众人人正跟谢有德围坐在一起等待战果汇报呢。 这时便见徐宁满脸高兴的走了进来，说道：“匪首王则在混战中被斩杀，我已带着俘虏几番查验，确认无误。 不过王则麾下大将盛森、吴天墀没有抓住，带着人马乘乱逃脱了。” 李皓问道：“他们带着多少人逃出去的，能问清楚吗。” 徐宁摇摇头说道：“当时战场都在厮杀，也没人注意，所以具体人数不清楚，不过此次贼匪尽起人马总共是八千余人，算上昨日战果。 有数的人头与俘虏加起来就能有六千余人，再加上其他零散奔逃的，他们手下加起来应该都没有一千人。” 听到这话李皓算是放下心来，虽然没有一举解决战事，但只有这些人逃出去也翻不了什么大浪。 后面徐宁接着说道：“如今贼匪只剩下几百老弱残兵还在老营，而且还是分散到各个关卡的。 所以下官建议趁消息还没传开，马上进攻，避免盛森、吴天墀率部回去，当时再想打就麻烦了。” 李皓听后，也决定要立马发起攻势，但此事不能光是自己上，于是便问谢有德，说道：“我意乘势一举歼灭贼寇，不是谢将军有何意见？” 谢有德说道：“我哪有什么意见，一切便听李大人做主吧。” 李皓见此也不客气，便说道：“既然如此，那上午修整，下午便向贼匪老营开始进攻。” 众人应诺便各自下去准备了，等众人走后，谢有德说道：“还要恭喜李大人，此番前来不过几日功夫，便斩杀贼首，当为平叛首功。” 李皓谦虚道：“谢将军这说的哪里话，此次成功击杀贼首，也有谢将军一份功劳，若非谢将军及时来援，也没有如此战果。 在给朝廷的奏报上，我一定如实上奏，将谢将军的功劳一一说明。” 听到李皓这话，谢有德说道：“大人如此客气，真让我汗颜。接下来谢某唯李大人之命是从。” 李皓回道：“哪有什么从不从的，是我们携手平匪祸，为朝廷效力。” 谢有德说道：“还是李大人说的对，那我不打扰李大人休息了。” 说着便起身告辞。 接下来花了三天时间，李皓与谢有德便攻进了王则的老巢。 另外关于盛森和吴天墀的消息也传了过来，这两人分成两路，一路流窜往岭南方向，一路流窜往江南东路方向。 这时李皓就面临了一个问题，要选择哪一路进行追击。 第九十二章 前往宥阳 为了确定下一步该追击谁，李皓便把众人都给叫到新建的大帐中，讨论着接下来该如何走。 结果在这一点上，众人的意见分歧很大。 一拨是以顾廷烨、杨文远为首，有袁文绍、李毅兴他们支持，坚决要领军南下到岭南追吴天墀。 另一拨以孙虎、陈贤为首，也有胡海、曹兴他们支持，坚决不要去岭南。 其他像朱亮祖、张温他们则是保持沉默，就看着营帐里面得热闹。 其中顾廷烨他们的理由是往岭南逃窜的吴天墀，已经打出了接任王则武烈皇帝的名号，在一路收拢原先打散的贼匪，不速速清缴恐有做大之势。 而孙虎他们则是纯粹不想往岭南跑，毕竟如今的岭南穷山恶水的，太艰苦了。 至于李皓在心里也是不想往岭南跑，正准备想个办法引导下方向的时候，就看到到徐宁在旁边欲言又止的样子。 便问道：“徐副指挥使，你认为我们应该是去追击吴天墀还是盛森。” 听了李皓问话，徐宁答道：“关于这个，下官也还在想，暂时没有主意。” 对这话李皓自是不信，在场众人中就只有他是久经战阵的，跟着顾偃开出生入死不知多少回，对这个能没有想法。 但见徐宁不愿当众说，正好李皓又嫌众人吵闹，便让众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下徐宁说话。 等众人走后，李皓说道：“如今人都走了，这里就你我二人，你有什么想法，就说说吧。” 徐宁回答：“下官确实有些浅见，我的意思此次不要前往岭南。” 李皓问道：“哦，是有什么原因让你这么觉得的。” 徐宁回答：“岭南之地瘴气横行，山高水险，再加上叛匪最开始便有一部留在了那。 此次吴天墀过去，双方必然合流，到时又有本地人照应，想剿灭他们必然耗时久远。 而我们带来的人马都是北方人，他们基本上都是第一次来南方，去了岭南恐怕很难适应当地气候，到时损失就大了。” 李皓听后觉得有理，而且也符合李皓所想。 不过对徐宁不当众说出意见，还是调侃道：“所以你刚刚不说，是不想当众驳顾廷烨的面子了。 这样没必要吧，顾廷烨又不是小气之人，你当面说了，只要有道理他也是认的。” 徐宁听了只是一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说道：“其实都虞侯只是一时热血，想着能尽快平息战事罢了，只要冷静下来自己便能想通的。” 李皓说道：“那怕是不能让他自己想通了，等会我来找他说。 至于你的话，去把伤兵安置好，等确认好之后便先拔营回临川。” 徐宁答应之后便退了出去，于是李皓就命人把顾廷烨、杨文远他们都给叫了过来。 把刚刚徐宁说的话，讲给几人听，等几人听完陷入沉思时，李皓说道：“我知道你们一心想着为国效力，建立功勋。 但确实存在实际问题，贼匪好对付，可岭南的环境实在恶劣，我们总不能让御营军将士白白牺牲吧。 从汴京出发跟我们一起过来的两千五百人，如今能继续随军的只剩两千余人了，我们得为剩下的人负责。 而且即使我们不去，广南东西两路本来就有剿匪的人马在，而且还能让谢有德追过去，吴天墀翻不了什么大浪的。” 听了这话，顾廷烨说道：“那我们就去追盛森。” 然后李皓看向旁边杨文远、李毅兴、袁文绍他们，只见他们也点头答应。 李皓便高兴道：“这就对嘛，等会我便与谢有德商量，让他准备南下之事。” 等说完这件事后，李皓又对顾廷烨说道：“另外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办，咱们去追盛森，有一些重伤员不能跟着的需要安排。 另外关于这次从贼匪巢穴中得来的钱财，也该把士卒那份发下去了。 我的意思是把重伤员也一起带到临川，让他们在临川修养，同时在临川把士卒的赏赐发下去，让他们能寄回家中。 这件事我想让你来办，把该发的每一分钱发到士卒手里，这方面我还是比较信你的，毕竟你是个大财主，看不上这些三瓜两枣的。” 听了李皓的话，顾廷烨回答：“这点你放心，我保证他们都能得到该得的。” 李皓听后高兴，便让他们去通知，后续前往追击盛森。 等他们走后，李皓派人把谢有德给请了过来，等人到后。 李皓说道：“我已打算前往追击盛森了，不知谢将军下一步准备往哪边走。 我是建议谢将军去追击吴天墀的，毕竟他公然接任王则之位，若是能拿下他，将军可就立大功了。” 谢有德听到这话，有些无语，想着你都给我想好了，还问我干嘛。 便接话说道：“既然李大人决定去追盛森，那我就去追吴天墀，一定要把他们彻底剿灭，免得死灰复燃。” 李皓说道：“果然谢将军与我想到一起去了，咱们一南一北分别追击，必能马到功成，我在这里预祝谢将军了。” 谢有德回道：“哪里哪里。” 在确定谢有德去向后，李皓便把他请走了。 接下来，御营军先是拔营回了临川，等顾廷烨把将士们的赏赐发下，顿时士气大振。 随后整军便往江南东路而去，在路上得到了盛森攻破德兴县的消息，便加急赶路直奔过去。 等赶到德兴时，盛森所部叛匪已聚拢到三千人，看李皓率着御营军只有两千余人追上来，竟妄想歼灭李皓他们，得到李皓他们的军械。 所以领着全部人马出城排开阵型，要与李皓硬碰硬的打一场。 这点便正中李皓下怀，毕竟攻城战打下来损失就大了，在野外战场李皓可不怕这群刚聚拢的乌合之众。 于是只打了一场，盛森麾下叛军就被轻易击溃。 只不过盛森机灵的很，在战局不利时，马上抛开了其他人，只带着自己老班底给逃了，一路跑进歙州。 这次李皓可不想再给盛森逃脱的机会，便一路带着人紧追不舍。 可盛森也不是能轻易认输的人，一路上四处召集聚拢各路贼匪与李皓作战，然后每次见势不妙就转身就逃。 一路上打打停停，给李皓创造了不少的麻烦，最后沿着歙州、宣州、广德军、江宁府一路追杀，才终于在长江边上把盛森大部歼灭。 可惜还是让盛森找到机会，带着几个人逃过了长江，进入了扬州。 这一路上李皓见识到了盛森蛊惑人心的能力，自然不肯放虎归山，立马率军度过长江继续追踪盛森下落。 可前面还时有消息，直到进了高邮军境内，便彻底没了盛森的踪迹。 李皓他们一时没了办法，只能让官府四处张贴海捕公文，看能不能有所收获。 与此同时，御营军也就在高邮军驻扎了下来，开始修整。 一连几日没有动静，再加上如今盛森身边也没几个人了，李皓就打算把这个事交给本地指挥营去做。 毕竟御营军不可能一直待在这，就为了抓一个人的，便上疏汴京，说明情况询问下一步有什么行止。 等忙完这些事后，李皓便闲了下来。 想到宥阳离高邮军不远，趁着现在没事还能去看看，正好李皓也想亲眼见见张含韵，应该说是淑兰。 这个在现实中没机会见到，穿越了没想到还能亲眼见见。 第九十三章 初到宥阳 李皓先派人带着自己的拜帖去到宥阳盛家，和老太太打声招呼，免得直接拜访太过突兀。 等人走后，李皓便把顾廷烨、徐宁、袁文绍给叫了过来。 其中找顾廷烨和徐宁主要是自己离营，得让他们看着营寨，不要出什么乱子。 找袁文绍，则是因为他是盛家女婿，既然要去盛家大房拜访，总得问声他要不要去的。 等三人过来后，李皓便把事情说了，袁文绍这边不出意料，是要和李皓一同过去的。 徐宁这边也没问题，答应留守营寨。 只有顾廷烨出乎意料，李皓原以为他不会去凑这个热闹的，结果是他一口答应，说要一起去。 这就让李皓颇为奇怪，毕竟剧情被李皓修改之后，顾廷烨与明兰没有多少交集，应该不至于被惦记上才对。 至于盛老太太，顾廷烨就更不可能有交集，以他的名声，盛老太太可看不上。 不过李皓也没问，反正各有各的有缘法，也不一定是坏事，李皓也不想多管。 等说好以后，李皓便让他们都回去了，等着去宥阳通报的人回来，明日再出发。 到寅时左右，去宥阳的人便回来了，到李皓面前禀报：“今日到了宥阳，我找到盛家递了拜帖见到了盛家老太太，和老太太说了大人要去拜访的事。 老太太听后颇为高兴，并且说过两日便是盛家大房公子的婚事，说您若有空过去了便可多住几日，添添喜气。” 听到这话李皓愣了一下，电视剧里面没说盛长梧具体什么时间成婚的，所以李皓以为盛长梧的婚事早结束，没想到还没开始。 那这么说的话，盛家应该都还没和孙家提和离的事，想到这李皓想起电视剧里面，孙家母子俩的丑陋嘴脸。 当即决定得给他们一个深刻教训，好好出下当初看这段时的一口恶气。 不过这都是后话，李皓先命人去置办一份贺礼，顺便通知了下顾廷烨和袁文绍。 毕竟去参加人家的婚礼，空着手去总不像样。 等到第二日清早，李皓便换了便服，带着人去营门口找顾廷烨和袁文绍，一同出发去宥阳。 结果半路上碰到杨文远、李毅兴和张温他们，被问到准备去做什么。 李皓便把要去宥阳的事情说了出来，结果听完后。 李毅兴不高兴道：“李兄这事做的就不妥，怎么顾廷烨、袁文绍是你朋友，我们就不是了。 你光想着带他们一起，却都没打算告知我们了，这样可不对。” 李皓解释道：“毅兴这是说的哪里话，找他们一起也是有原因的。 这次娶妻的是盛家大房，但盛家二房的老太太过来了。 袁文绍娶了盛家二房的姑娘，过去拜见是亲戚往来。 至于顾廷烨则是原先在盛家读书，有所交集才去的。 你们与盛家又无交集，赶着凑热闹算怎么回事。” 李毅兴回答：“那也不行，今日即叫我们碰到了，那我们也得去沾沾喜气才行。” 后面张温、杨文远也来起哄。 于是李皓说道：“既然你们愿意去，那便一起去吧，倒也没什么。” 李毅兴答道：“好，那我们去换身衣服，顺便准备一下贺礼，免得失礼于人。” 李皓说道：“好，那我先去找顾廷烨和袁文绍，你们收拾好直接去营门口，到时一起出发。 另外既然你们要去，那回去你也问问看，还有没有人想要去的，有的话都喊上一起去沾沾喜气。” 众人答应便各自回去了了，等李皓找到顾廷烨和袁文绍，便说起了刚刚的事。 顾廷烨听后说道：“你带这么多人去，要提前通知盛家一下吧。” 李皓回答：“这我自然知道，等人到齐之后，我便让人先出发，把去了哪些人都和盛家说说。 盛家常年经商，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人家，而且盛老太太也在，没什么可担心的。” 顾廷烨听后也没什么意见，于是三人便闲聊等着人到齐。 没过一会，便见到杨文远、李毅兴、张温、王宇、赵弥、程国胜、叶升、徐祥兴、曹震九个带着人走了过来。 等把人记好后，李皓便先让护卫出发赶去宥阳。 然后李皓他们在聚齐闲聊一会后才出发，一行人加上护卫超过三十人的精壮小伙在路上骑马狂奔，倒是有些气势。 就是在进宥阳城门时，把守门士卒吓得不知道这一群人是干什么的。 于是赶忙拦下问话，在李皓出示腰牌后才被放行，正好李皓也让他们引路，毕竟昨日那个去过盛府的护卫提前走了，李皓都不知道盛府该怎么走。 等李皓他们在守门士卒的引路下，到了盛府门前，便看到应该是盛维、盛长梧父子两在门外，然后李皓的护卫也站在旁边。 于是李皓下马迎上前去，这时护卫上前为双方介绍。 等介绍完后，李皓说道：“怎敢劳动盛叔父与长梧兄长亲迎，真让李皓为之汗颜。” 盛维说道：“贤侄莫要如此说，得知你们能来参加长梧婚礼，让盛家蓬荜生辉，我们出门迎接本就是应该的。” 李皓赶忙谦虚两句，正说话时，顾廷烨他们已经下马走了过来，李皓便为盛维父子一一介绍。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得亲眼见到如此多的勋爵子弟，其中还有国公府的、侯府子弟，让平常见惯了大场面的盛维都有些紧张了。 倒是盛长梧没受到什么影响，出来说道：“大家就不要站在外面，赶紧进去吧，老太太也在正堂等着呢。” 李皓回答：“对对对，赶紧进去拜见，还得麻烦叔父与兄长引路。” 随后在两人的带领下进了正堂，此时大房的所有人，除了淑兰不在，其他人都在堂上。 李皓先向盛老太太和明兰问安，而后将两人介绍给杨文远他们。 之后便是盛长梧一一给李皓他们介绍大房老太太、盛维之妻李氏、品兰、贺家老太太、贺弘文。 众人纷纷见礼，然后李皓再向众人介绍顾廷烨他们，报了一圈名字后才坐了下来。 这时盛老太太说道：“前日你派人来时，我还吓了一跳，真没想到你们竟从抚州跑到这边来了。” 李皓回答：“也是是有凑巧，一路追到了高邮军。等驻扎下来想着那里离宥阳不远，正好又逢长梧兄长的喜事，便想着过来沾个喜气。” 说着这个有带到杨文远他们，说道：“结果让他们知道了，便说着也要一起过来沾喜气，于是这人就多了。” 接着李皓的话，杨文远也说道：“是呀，我们得知消息前来贺喜，不过这不请自来，希望没有打扰你们。” 盛维回答：“肯定没有打扰，你们来了让长梧婚事更加热闹，这是好事，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就是不知道你们此番来能待几天，若是时间长些，也好在宥阳四周转转。 这里没有汴京繁华，但乡野地方也自有些野趣。” 听到这话，盛老太太也说道：“你们这番过来，军营那边可否会有什么不妥。” 李皓回答：“老太太放心，军营那里我已经安排好了，由副指挥使帮着管理营寨，不会出什么事的。 而且剿匪已经结束，如今修整也是在等汴京的消息，在营里也只是干等着。” 盛老太太听后说道：“那正好，你们就在宥阳多住上两天，等长梧婚事结束，再走不迟。” 李皓回道：“好的，我也是这么想，这些日子一直在军中，正好出来也能松快松快。” 这时盛维插话道：“那便是最好了，多休息几日，正好客房我已经让下人安排好了，你们需不需要先去休息下。 另外我已经让人备下了宴席，等你们休息后我们便开膳。” 李皓对此没有意见，又看了看顾廷烨他们，没人说话，便回道：“那辛苦叔父了。” 随后便在下人引导下，去了客房休息。 不过到了客房的李皓，想到宴席时孙家母子和淑兰应该都会过来。 得做做心里预案，免得到时忍不住抽他们，场面就不好看了。 第九十四章 休闲两日 等众人各自到了房间，收拾好准备休息时。 李皓就看到小桃过来，喊李皓去见下老太太。 于是跟着小桃进了内院，李皓便见在屋里坐着两位老太太，旁边还有明兰和品兰在。 等李皓一一问安后，便见袁文绍也跟着到了，两人坐下。 便听老太太问道：“昨日你那护卫前来，我听他说你们都亲自上阵厮杀了，当时可把我吓到了，你们可有受伤。” 李皓回道：“你别听他瞎说，哪来的厮杀，不过些许匪患被故意引到营中，凑巧罢了。” 袁文绍也说道：“是呀，都未曾受伤，老太太不用担心。” 老太太听后说道：“我怎能不担心，战场厮杀，刀枪无眼的。 就算你是武勋之家出身，从小勤练武艺，也还需多加小心才行。 至于皓哥就更加要小心了，你是进士出身，自幼习文怎么能亲自上阵呢，多不安全。” 老太太刚说完，明兰就接话说道：“是呀，表弟，你若受了伤，让姨母知道该有多担心，你得千万注意才是。” 李皓回道：“老太太与表姐也莫要小看我，我也算是熬练过身体的，寻常几个人也轻易近不得身，而且我有分寸的，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地的，放心便是。” 老太太听后说道：“希望你真能做到才好，另外你们接下来行程有何打算，是直接回汴京，还是另行剿匪。” 李皓回答：“这个暂时也不清楚，本来出京也就是对付抚州的叛匪。如今他们已经被平定，按理来说应该是要回京了。 不过具体还得等汴京的回复，前几日我已派人赶回汴京，估计等到下个月就能知道。” 老太太听了这话，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但却没接着问下去。而是说道：“有件事看你们两个能不能帮忙，三天后长梧便要去迎亲，想问下看你们愿不愿意作为御者前去帮忙。 原先御者找的是品兰的姐姐，就是淑兰的丈夫孙志高，他是秀才出身。 今日既然你们来了，我便想着能不能让你们也一同前去。” 李皓和袁文绍对此都没什么意见，反正也只是走一趟给盛家撑个脸面的事，便都答应下来。 这让大房老太太和品兰很是高兴，毕竟两人都是有官身在的，尤其是李皓。 正六品京官可比宥阳知县大多了，也能涨涨宥阳盛家的威风。 于是大房老太太出言谢过两人，李皓他们作为小辈自然得谦虚一番。 正聊着天呢，便见下人过来说，席面已经置办好了，让众人去正堂用膳。 李皓见此问有没有去叫顾廷烨他们，得知已经通知过了，便直接走去了正堂。 到了正堂后，因为人多便分了席，盛家人自己坐了一桌，另外两桌空置的，留给了李皓他们。 其中李皓、杨文远、李毅兴、张温、王宇、程国胜坐了一桌，由盛长梧陪坐。 另外一桌袁文绍、赵弥、叶升、徐祥兴、曹震、顾廷烨，就只能让袁文绍帮着招呼。 不过让李皓注意的是一场宴席吃下来，都没看见淑兰和孙家人过来，也不知道是盛家没叫，还是什么原因。 等吃完宴，撤去桌椅后，众人便留在正堂叙话。 盛维有些歉意的说道：“本来你们前来，理应让长梧陪着你们到处转转的，但他婚期将近，实在脱不开身，恐怕有些怠慢贵客了。” 李皓回道：“成亲乃是人生大事，自然应该全力操办，我们前来也是为了贺喜的，哪来的怠慢之说。 这两日让府里下人带着我们在周边转转，看看宥阳风光就好。” 盛维听后回道：“那也只好如此了，得多谢诸位体谅。” 随后便向李皓他们介绍了下，宥阳周边有哪些地方值得一观，正说着呢，便有下人进来通报。 说是宥阳知县过来了，已到了府门之外。 见此情形，盛维知道知县不会无缘无故过来，八成就是来找李皓他们的，便看向了李皓，让李皓做主见或不见。 李皓见此自然不会让盛家为难，便说道：“可能是我等骑马来时，有些惊扰地方了，叔父不若把知县大人请过来，我来说明原因。” 盛维看李皓答应见知县，便起身去迎接了，在路上盛维便把事情和知县说了。 随后知县进来后，便对李皓拱手道：“下官宥阳知县徐子安拜见李大人与众位大人。” 李皓起身接了一礼，说道：“徐大人莫要客气，我们只是私下前来走亲访友，并无什么公务，只是没想到在城门处闹出动静，惊扰到地方，还得请徐大人海涵。” 徐子安说道：“无妨的，只是看守门户的小卒没见过世面，有些大惊小怪罢了，只是没想到您与盛家还有亲呢。” 李皓笑了笑，说道：“对呀，所以我到了高邮军后，便想着来沾沾喜气，只是不知道徐大人到时过不过来。” 徐子安回答：“自然是要来的，我与盛兄早已说好，那日前来沾沾喜气。” “那到时正好，到时我得敬徐大人一杯，感谢徐大人保了一方平安，护了宥阳周全呐。”李皓说道。 徐子安听了这话，连忙摆手说道：“李大人太过夸奖，这都是下官分内之事。” 随后又聊了几句，看李皓端起茶碗，便识相的告辞走了。 而场中听完这番对话，顾廷烨他们自然没什么感想，毕竟他们也不在乎一个县令的小官。 但场中的盛维和品兰感觉就不一样了，品兰只感觉李皓的威风，像往日里这位知县到盛家哪有这般小心的做派。 而盛维则想的更多，因为有了今日李皓这番话，徐子安在任时必然对盛家就更为看重了。 毕竟一个十多岁便中探花的人，可比盛紘一个四十多岁的五品要显得贵重的多。 之后众人散场各自休息，到第二日众人在盛家下人带领下，跑到了周边山上打猎，大半日下来也打了一头野猪，七八只野鸡，三十多只兔子。 最后还是回府找了好些下人才给抬回去的，等进了盛家倒是把品兰给看的高兴坏了。 还说没有和他们一起出去打猎，甚是可惜，不过刚感慨两句就被明兰给拉走了。 不过这样也好，要不然李皓还真不知道怎么接，毕竟没有盛家男丁跟着，而李皓与袁文绍终究不是盛家人。 确实没法带着品兰出去，否则对女子的名声就不好了。 到第三日，正好宥阳有人家要办马球会，这次品兰到是能跟着一起了，在盛维之妻李氏的带领下，一众人和明兰、品兰还有贺弘文都过去了。 不过宥阳这马球打的，着实不如汴京多矣，没打一会，杨文远他们就不愿上场欺负人了。 最后倒是让品兰玩的甚是高兴，还和明兰一起上场得了个第一回来。 其他人好歹都上场玩了，只有贺弘文是一直待在场边看着，尤其是在明兰上场之后。 不过没看一会就被顾廷烨拉着说话去了，只把李皓看的有些好奇，不知道这两人能有什么可聊的。 但也最后也没去打听，反正暂时李皓不想管，反正这时候明兰心里想着的估计还是齐衡，就先让他们自行发展吧。 等打完马球众人便回了盛家，好生休息，因为明日便是盛长梧的成婚典礼了。 第九十五章 盛府婚宴 一大清早盛府就开始热闹起来，只见下人们披红挂绿的，几十挂爆竹也齐齐挂好，就等着接来新娘子呢。 府外请来的吹鼓手也都已经站在大门口，使足了吃奶气力拼命吹打，引来了四周的人围来观望。 这时李皓和袁文绍也已准备妥当，到了府门前等着和盛长梧一起出发。 当然在来之前，两人已经把带来的贺礼交给顾廷烨了，让他等会一起送出去。 没等一会，便见盛长梧在一众盛家人的簇拥下走了出来，这时也是李皓第一次亲眼见到盛淑兰和孙志高。 果然张含韵看着还是漂亮，这就显得旁边的孙志高更加可恨，正在李皓想着要怎么收拾孙志高的时候。 盛长梧已经走了过来，向两人打招呼，李皓便也没在多想，就跟着出了门。 等长梧上了头前一匹马，李皓与袁文绍便走到花轿后面上了马。 之后孙志高也是跟了过来，也准备骑马跟着，只可惜这人四肢不勤，上个马都是摇摇欲坠，最后好不容易才在下人的帮助下骑了上去。 之后一路也是下人牵着才能正常坐住，简直是丑态百出，看的李皓与袁文绍频频摇头。 偏一路上还找着话要跟李皓、袁文绍攀关系，估计是从盛家那知道了两人身份，可两人是谁也不想搭理他。 可孙志高也不知是不是真没看出来，就这么说了一路，叽叽喳喳弄得李皓脑瓜子直疼。 好在没多久就到了新娘子府上，按照习俗众人又被拦了下来，不过新娘也是商户人家，倒也没有刻意为难，只出了几道算题便算过了。 最后就让写出一道催妆诗，便放众人进去。 这时盛长梧很自然的看向了李皓，毕竟一位探花郎在侧，自然要用好才是。 不过显然孙志高不是这么想的，很是直接的上前，赋了一首狗屁不通的玩意，让李皓又涨了番见识。 偏赋完之后还让李皓点评，李皓点评他个锤子，都懒得理他。 只是说道：“孙兄刚写了一首，如今我也做上一首催妆诗以添喜庆，随后说道。 娇羞不肯下妆台，侍女环将九子钗。寄语倦妆人说道，轻施朱粉学慵来。” 这诗一出，虽然很多人不懂诗词，但这么明显的差别还是能听得出来的，于是纷纷叫好，便让开了路。 众人随后便进了门，让盛长梧行完礼接了新娘子回了盛家。 所有人都是高兴的，就是孙志高感觉被下了面子，一路闷闷不乐的，不过也没人去管他。 等回了盛府，盛家众人便都迎了上来，簇拥着长梧背着新娘子进屋拜堂了。 李皓和袁文绍也跟着进去观礼，正好顾廷烨他们也在里面站着了，便站到了一块去。 行完礼之后便是大开宴席，李皓他们的位子都摆在正厅，一旁坐着的都是本地官员，县令、主簿、县尉都来齐了。 而孙志高自然是在外面与其他人一起坐着，便孙志高还不服气，本想进来闹得，但看到徐子安他们在场才灰溜溜的退了下去。 当然这一幕李皓他们没有注意到，只是坐下推杯换盏的，谈论些趣事倒也开心。 之后盛维和盛长梧先来此处敬酒，等盛长梧去其他地方后，盛维便留了下来，在此处陪着众人。 正喝着开心时，便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盛维听到眉头直皱，不知道是谁会在大喜的时候闹事。 但在场不说李皓他们，就是本地父母官在，自己也不好随意离场的。 这时其他人不知道，但李皓心知肚明，知道这是孙志高喝大了在闹事。 本来这个李皓想管也有办法，但若是不让孙志高闹上一场，盛家怕是下定不了决心让淑兰和离，逃脱苦海。 所以干脆什么都不做，等着事情爆发，这时见事情已经闹了起来，便可以去管管了。 于是说道：“叔父，不若我们一同前去看看，看是谁敢在长梧兄长的婚宴上闹事，简直胆大包天。” 旁边徐子安也说道：“是呀，不如一起过去看看，毕竟本官作为一地的百姓父母官，也要为百姓做主的。” 见两人如此说，盛维便起身往吵闹的地方走去，其余坐着的众人也一并跟了过去。 等众人到时，便看到孙志高正站在桌上说道：“老杀才你竟敢哄我，分明就是慢待我这个秀才相公，你们慢待我便是有辱斯文，你们是要到公堂上挨板子的。” 然后孙母也在指着淑兰骂着，这幅场景让盛维看着直皱眉头。 但众人都在，自家女婿闹事还有孙母在那喝骂自家女儿，盛维是真的气愤难当，但也不好让其他人在这时出头。 便直接说孙志高醉了，命下人把孙志高送回厢房休息。 可孙志高正发着酒疯呢，那肯愿意，一直挣扎让下人没办法。 于是李皓便让顾廷烨和杨文远上了，孙志高哪能和这两人比力气，被一左一右发力就硬生生直着把孙志高架走了。 旁边孙母看着还想上去拦人，可顾廷烨和杨文远可不管他，直接甩开她就走。 接着孙母便想撒泼，可徐子安在自然不会让孙母这么放肆，呵斥几句之后。 孙母也不敢和知县顶撞，便灰溜溜的去看儿子了。 这一件事情过后，众人也没闲心思吃酒，等徐子安他们三人告辞回去。 盛家人便带着淑兰回了内院，那里面李皓自然不好跟去，便打算回自己房间。 结果李皓刚到房间，袁文绍、顾廷烨、杨文远和张温便一起走了进来。 李皓见此问道：“你们大晚上的来我这干嘛，有什么事。” 顾廷烨回答：“今日那个孙志高如此放肆，羞辱盛家，你就这么干看着，什么都不打算做，我觉的你不是这个性子。” 李皓笑了笑回答：“做肯定是要做些什么的，但还是需要等盛家的决定。 我们可以去帮盛家处理问题，但却不能帮他们做主，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四人听后点了点头，然后袁文绍问道：“那你觉得盛家会怎么做，总不能是忍着吧。” 李皓说道：“具体的等他们今天商量完不就知道了，不过我个人认为盛家应该不会再忍着，否则就是白白的让大姑娘被折磨死啊。” 张温听后说道：“是呀，可具体要怎么办呢！这年头女子想要与丈夫和离可不容易，那孙志高能这么轻易的放过盛家大姑娘吗？” 听张温说完，几人陷入沉默，想着这确实是个难事。 但李皓却说道：“空想总归没用，明日咱们找人把孙家母子的事，打听个明白，到时再想想办法。 何况《宋建隆重详定刑统》里面可是有女子与丈夫和离之法，他孙志高难道就不会犯上一犯吗？。” 听了李皓这话，几人都乐了，也是只要有法可依，以他们的本事想找出错处，总是不难的。 于是张温说道：“那好，我明日便去县衙找人，我就不信本地有什么消息，他们还能不知道。” 对此众人是同意的，但李皓却有所疑问，问张温道：“我怎么感觉你有些过于积极了，是我的错觉吗！” 张温回答：“当然是了，我只是看不得孙志高那副嘴脸，有些义愤罢了。” “好吧，那打听消息的事就交给你了。但要记住，切不要把事情弄得街知巷闻，以免丢了盛家名声。”李皓交代道。 张温答应后，众人便各自回房休息，知道第二天老太太便来找李皓前去。 第九十六章 整治孙志高 等李皓随着下人进了内院，见只有老太太一人在，心里还有些奇怪。 问过安后坐下后，老太太便说道：“昨日盛家一场闹剧，还得谢你出手帮忙，否则就让外人看了笑话。 这事本来应该是大房的人亲自来谢你的，但这些时日有些事情要忙，便拖了我来说，让你莫要怪罪。” 李皓忙回道：“老太太这就折煞我了，路见不平还拔刀相助呢，更何况我与盛家总归算是有亲，这就更不值当一个谢字了。” 听了这话，老太太心中高兴，说道：“你呀，是个好孩子。不过感谢还是应当的，等过些时日忙完了，盛维与长梧会来致谢的，你也莫要客气。” 李皓对此谦虚几句，随后便问道：“这些日子盛叔父是在忙什么呀，而且孙家的事，盛叔父打算如何处理，难道就忍了下来吗？” 接着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说道：“如今忙的就是这事了，昨日盛家商量后，决定要让淑兰和孙志高和离，现在正想着办法办这事呢。” 听到这李皓便算放心了，知道盛家的打算没变，那接下来就可以想办法整治孙志高了。 不能让孙志高像是像剧中一样，在和离时还得了淑兰一千多两银子的嫁妆，得让他有个更好的结局，才能出气。 李皓正想着呢，突然老太太又继续开口说道：“说到这事，还得说起你那胆大包天的表姐，昨日在听到孙志高无才无德，竟为了纳一个娼妓出身的女子进门，动手打了淑兰丫头后。 竟然赶在大房都未下决定时，当着众人的面首先劝淑兰和离，逃了那虎狼窝，真是胆大包天的很。” 说话语气中还带着三分气恼，但李皓知道老太太也就是装装样子，心里指不定有多高兴呢。 于是接话说道：“表姐是个热心肠的人，见自家嫡亲堂姐受辱，愿意出头相助，这是好事啊。 反倒是那些遇事只知唯唯诺诺的人，才不对呢。表姐能有此风范，老太太应该高兴才是。” 听了李皓说的，老太太不由笑道：“你呀，就知道帮她说话。” 李皓回答：“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随后又聊了几句，李皓便回房间，准备找张温，让他按昨天说的出去打听消息。 结果等李皓到张温房里的时候，才知道他一早就出门了，积极的很。 得知张温已经去打探消息后，李皓也不着急了，干脆就回房继续休息，只等张温回来，再来商量怎么处理。 等快到午时的时候，张温回了盛家便来找李皓，告知今日打听到的消息。 至于袁文绍与顾廷烨两人也是被张温给一起带了过来。 四人坐好后，张温便开始介绍情况，说道：“孙家原先就是一个破落户，家里就孤儿寡母，全靠孙母浆洗衣物才能生活下去，就连读书的束脩也出不起，还是盛家好心资助的。 前面孙志高还算上进，十二岁中了秀才，也正是因为这份上进，盛家才将自家姑娘嫁了过去。 可等盛家姑娘嫁过去后，孙家那对母子的丑恶嘴脸就显现出来了。 首先是那孙志高不思进取，整日留恋烟花之地，从此不再苦心读书，所以后面屡次不中。 然后孙家母子就把这事记到了淑兰姑娘头上，从此便是不断的欺凌辱骂，全然不顾自家吃喝全靠淑兰姑娘的嫁妆之事。 甚至因为娶妻多年未有子嗣，结果三年之间逼着淑兰姑娘给纳了二十二三个妾室，还都用的是盛家的钱。 这番行径当真是无耻，我在汴京都没见识过这样的人。还说被人有辱斯文，我看他孙志高自己活着就最事有辱斯文的。” 骂过之后，才又接着说道：“另外今日这事起因，我也问出来了。 原来是那孙志高最近找了个娼妓，说是怀了身孕，便给人家赎身说要纳入家门。 但盛家家规是不让娼妓入门的，所以便又惹恼了孙家母子，昨日那孙志高酒后胡闹未必没有借题发挥，想逼着盛家就范的意思。” “另外我回来的路上，还听说今日盛家派管家去孙家谈和离之事，被孙家母子给赶出了门，还大声说只有休妻，没有和离，闹得外面传的是沸沸扬扬。” 听完张温说的，李皓只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毕竟这些事李皓本就知道。 最开始让张温去打听也只是想要找个理由，免得自己凭空知道消息，惹人怀疑。 但旁边的顾廷烨和袁文绍就是真的气着了，纷纷说道要给孙志高一个教训，帮淑兰脱离苦海，于是便问李皓：“你让打听消息，如今听完可有什么主意？” 李皓回答：“刚刚张温说的话里，有一点问题你们有没有注意到。 那孙志高的妾室纳了有二十二三个，三年来全都没有身孕，如今偏是一个娼妓怀了孩子，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 听了李皓这话，三人对视一眼，然后问道：“你是怀疑那娼妓怀的，不是孙志高的孩子，不会吧。” 听了这话，李皓有些无语，说实话李皓也不太明白，古人为什么会认为生不出子嗣都是女子的问题呢。 于是解释道：“你们仔细想想，就算是凑巧纳的女子不能生育，可也不至于纳了二十多个都不行吧，这也太巧了。 更何况如今有身孕的可不是良家女子，而是娼妇出身，这里面要是还没有问题，我就真不信了。” 听完李皓所说，三人仔细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但即使如此，与两家和离有什么关系呢。 于是张温问道：“可就算这是真的，又能怎么样，此事与合理有什么关系呢。” 李皓解释道：“这个关系可大了，在《宋建隆重详定刑统》里面便有一条，夫移乡编管，已成婚而夫离乡编管者听离。 什么意思呢，既男子被发配充军时，女方是可以请求官府直接和离的。 你想若是那个女子真与外人有染，孙志高这个泼才知道了，能忍得下这口气。” 张温说道：“那自然是忍不了的，哪个男人能忍得了这种事。” 听了张温这话，顾廷烨拍手说道：“对呀，所以只要他知道后对女子做了什么，到时便能依法处置了。 毕竟他给那个女子赎了身，那便不再是贱籍，到时他若真动了狠手，再要怎么处置还不好给安排吗。” 这时，张温感觉豁然开朗了，说道：“好，那我便找人去查消息。” 说完便起身就走，一点没带犹豫的。 这幅场景就让李皓感觉不对了，于是问到顾廷烨与袁文绍：“原先张温做事有这么积极吗，我原先倒是没有看出来啊。” 其余两人听李皓这么一说，也是有些奇怪，袁文绍倒是多想，只以为他是急公好义呢。 反倒是顾廷烨似乎看出了些什么，但也没说，只是听完消息准备告辞走了。 这时李皓突然想到那个娼妓的籍契文书还在青楼，便对顾廷烨说道：“另外有个事麻烦你一下，你帮去青楼问问，看那个娼妓的所有文书是不是都交给孙家了。 毕竟孙家从来贫寒，所有东西都是盛家给张罗的，很多关节不一定知道，这事孙家肯定不敢让盛家人去办。 所以指不定有什么遗漏的，你去问问看，反正青楼你不是轻车熟路嘛，就不劳烦其他人了。” 听李皓这么说，顾廷烨辩解道：“你莫要胡说，自我读书一来，早已不在流连烟花之地，莫要坏我名声。” 李皓回道：“好好好，我知道你已经洗心革面，是我说错了，这次是你为了救人勉为其难，总行了吧。” 听了这话，顾廷烨才起身离开，接着袁文绍便问李皓有什么事要他办的吗。 第九十七章 孙志高的报应 袁文绍这话把李皓问到了，自己哪有那么多事情要办的，但其他两人都给安排出去了，光留一个也不好。 便随口说道：“还真有个事情，原先在孙家伺候的下人不都是盛家安排的吗？ 你看能不能找个机会，从他们那打听打听，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东西来。 不过这是就需要你动动脑子了，毕竟那个娼妓在家会情夫，肯定也是避着人的。 你的综合他们所说，看看其中有没有问题，这是也只能辛苦你了。” 袁文绍听到这话，倒是高兴，立马回道：“好，那这事就交给我办。” 说完就往外干活去了，等人走后李皓便干脆的躺下，只等着消息就行。 除了李皓这边在行动外，明兰也和品兰、长梧在行动了，把在孙家服侍的下人全部召唤了回来，还把铺子都给封了，让孙家没有了钱财来源。 不过这倒是方便了袁文绍，刚准备出门便得知下人们都回来了。 正好就在盛家找人打听，就是还没打听出来消息，就把盛家人给惊动了。 最后还是盛维去问了老太太，然后才被老太太给遮掩过去。 等盛维走后，老太太便把袁文绍喊了过去，要问下情况。 等袁文绍到时，老太太与明兰都在院里，只见老太太问道：“今日听下人们说，你在打听孙家的事，是要做什么呀。” 袁文绍想到李皓吩咐，本不想说，但转念又想这是盛家的事，老太太应该知道的。 而且华兰对老太太的智计从来都是夸奖，说不定还能帮着出些主意。 于是便把李皓的怀疑与布置，都跟老太太说了一遍。 等老太太听后后，面色些微有些凝重，也没有说话。倒是旁边的明兰问道：“这事就大姐夫你、顾二叔、张温还有表弟四人知道吗，有没有其他人知道的。” 袁文绍回答：“没有，李皓再三叮嘱说不要把事情传扬出去，加上顾廷烨与张温都是谨慎之人，肯定不会乱说的，这个你们可以放心。” 听了这话，明兰便没再开口，倒是老太太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辛苦你们查一下吧，说不定有用呢。” 说完便让袁文绍退下了，随后袁文绍便找到李皓，把刚刚说的话讲了一遍。 李皓听后也没在意，再让袁文绍去问下人时，李皓就知道这事瞒不过盛家人，反正也是帮忙，也没什么可瞒的。 于是便让袁文绍接着去问，看能不能有什么意外发现。 至于老太太那边，等袁文绍出去后，明兰便开口问道：“祖母，你说表弟为什么突然管起这事来了。” “这不是在帮你吗，谁让你非得出头的呢。今日我还和皓哥儿谈起了这事，皓哥对你昨日所为可是大加赞赏。 说你不唯唯诺诺，敢为堂姐出头做主，有大家风范的，如今这样做不是再帮你的忙吗。”老太太说道。 听完这话，明兰是沉默不语的，但老太太却不想这么下去，便问道：“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法？” 明兰回道：“表弟此番作为，也不光是为我，更多的也是怜惜表姐苦难，仗义出手。 等这事过后，我与堂姐都该去谢谢表弟的。” 而后为了不让老太太再问，便抢先说道：“不过表弟这么做真的有用吗？” 老太太知道明兰在转移话题，但想着如今还有时间，便也没追问，解释道：“有些事情盛家不好做的，他们做起来却很方便，且看着吧，应该花不了多长时间，便有结果的。” 事实也正如老太太所说，三人中顾廷烨最先来了好消息，当天就从青楼把那娼妇的籍契文书给带了回来。 到第二天张温也把消息打听来了，于是几人又聚在李皓房里，听张温介绍道：“我还真打听出来，那娼妇在青楼的时候，真有一个老相好，在孙志高之前两人便好了很长时间，你们猜那人是谁？” 听了这话，顾廷烨直接说道：“赶快说，不要卖关子了。我们在宥阳又不认识人，到哪给你猜去。” 张温回答：“也是，不过即使你们认识人也肯定猜不到，那人会是孙母侄子，也就是孙志高的堂兄弟。 你们说要是孙志高知道，是自家堂兄弟与自己的女人通奸会是什么反应。” 李皓问道：“消息确实吗，能不能找出几个旁证来，咱们知道了没用，还得让孙志高自己相信才行。” 张温回道：“放心吧，我找人把青楼上上下下问了个遍，有不少人能证明两人经常拉拉扯扯，甚至在孙志高帮那人赎身后，都还有看到过。” 李皓听了这话，便直接道：“既然这样，那就足够了，想办法把这事传到孙志高耳朵了，然后就派人盯着他。 另外防着他不敢动手，找人想办法刺激他一把，不过也要注意，最好不要真的伤人性命。 只要他动了手伤了人，当场抓他个人赃并获，就能定他个流刑，这事自然也就解决了。” 听到这里，袁文绍却有所疑问，说道：“可若真是那娼妇与人通奸，毕竟情有可原未必会重判吧。” 李皓解释道：“这种东西没抓到现行怎么坐实，要知道通奸可是项罪名，难不成那两人能蠢得在公堂上自己认罪。 更何况这事不用我们去说，徐子安会看清形式的，做出公正的判决。” 听到李皓这话，张温似乎是放心了，便说道：“既然如此，那我明日便让人来传消息，你们等着看结果吧。” 说着张温便去安排了，袁文绍那也不用再去问了，剩下的日子众人就只管等着事情爆发。 甚至盛家这边，李皓也让老太太去说过，这些日子就不要再登孙家的门了，尽管安心的等着结果。 最后都没过两天，便有了结果便传回来。 原来孙志高那厮在得知消息后，面上忍了两日，但私底下却真跑到青楼打听。 当然青楼里面的人都被告诉要说实话，于是孙志高愤怒的回了家，在家门外又被张温安排的人，借着生不出子嗣的话刺激了几句。 估计想到那贱人肚子里怀着别人的孩子，在诓骗自己的样子，顿时便忍不了，差点在外面便和人厮打起来。 还是孙母看着动静不对，跑了出来才把孙志高给拉了进去。 但当天孙志高便把自己那堂兄弟骗了过来，等人到后抄起把刀就砍了过去。 把院子里面的孙母，看的是目瞪口呆，不知详情的她自然不会看着自己侄儿被砍，于是便上前拦着，大喊让孙志高住手。 可这时早已被气的失去理智的孙志高，哪里还想那么多，更何况这个堂兄弟原先就是被孙母带过来的，也是有所迁怒，于是狠下心就是一脚把孙母给踢开了。 追上去就照着堂兄弟砍，这时被孙母叫声吸引出来的娼妇见此情形，可能真是有感情，竟冲出来挡在孙志高身前。 这就更让孙志高气愤难当，直接挥刀砍去，最后还是那个堂兄弟伸手一挡，才没看到娼妇身上，但也在自己手臂上留了长长的一道伤口。 接着为了不让孙志高在砍人，便冲了上来，想要把刀给夺走，旁边那娼妇和孙母也上了过来。 就在争抢中，那娼妇和孙母又被踢倒在地，孙母还好，倒是那娼妇挨了这一脚，便不住的抱着肚子喊疼，孙母赶紧上前安慰，然后便跑到外面喊人。 这时外面看戏的众人，见事态也差不多了，便顺势冲了进去。 直接把孙志高拿下送去了官府，孙母见状也跟了过去。 另外几人则把那堂兄弟和娼妇一起送去了医馆，那堂兄弟倒还好，被砍了一刀但伤的不重，包扎下上了药就行。 只是那娼妇肚子里面的孩子却没保住，这就更让两人恨极了孙志高。 同时早已准备好的衙役也赶到了，见娼妇刚刚堕胎不好带走，只好叫人看着。 只那堂兄弟带去了公堂，于是在有了完整的凶器、证人证词，还有外面的诸多人证。 徐子安审了两日便直接以兵刃伤害堂兄，殴打母亲，判以斗殴、恶逆之罪，上书学政废除功名，并杖三十流放八百里。 对于孙志高所说通奸之事，因为空口白话并无实据，便搁置不提。 到此事情也就告一段落，只等事情稍微平息，盛家便可以找徐子安来判双方和离了。 李皓忙完这事，便放下了心思，准备回去大营看看。 结果当天晚上，顾廷烨便找了过来，告诉了李皓一个不知是好是坏的消息。 第九十八章 张温的心思 见顾廷烨神神秘秘的过来，李皓问道：“这大晚上的，你不睡觉跑我这来干嘛！” 顾廷烨回答：“你不是好奇张温为什么这么积极吗，我特意来告诉你原因的。” 李皓道：“那也不用大晚上，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不行吗。” 听了李皓这话，顾廷烨说道：“也行，就是这事牵扯到盛家，我以为你会关心的。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明天再来找你。” 说完转身就走，可这时李皓哪会放顾廷烨走，赶紧起身拉住顾廷烨，说道：“别，既然来都来了，也别白走一趟，说说看看吧。” 接着顾廷烨倒是没卖关子，直接说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发现张温，看上了盛家姑娘。” 听完这话，李皓脑子都震了一下，搞不明白这怎么就看上了，又是看上谁了。 于是问道：“他看上谁了，淑兰、品兰还是明兰。 还有这事你怎么知道的，有没有其他人知道。” 顾廷烨听后却笑道：“你急什么，他看上了盛家姑娘和你有什么关系。” 李皓解释道：“这人是我带来盛家的，真要有事能逃脱的了干系。 而且我自己还是小事，这两家家世相差极大，正要闹出什么事来，你让盛家姑娘如何自处。” 解释完便催促顾廷烨赶紧说出来具体情况，看张温究竟喜欢上谁了。 顾廷烨回答：“他具体看上了谁，我也不知道。只是最近看他私下，总是偷瞄盛家女眷。 然后每次跟人家说完话，回来就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很明显是堕入情网了。 但这事我又怎么好问，至于其他人有没有发现，我是真不知道。” 李皓听后这话头都大了，但还是接着问道：“那这几天他没做什么逾距的事情吧。” 顾廷烨劝道：“那倒是没有，张温这个人或许有些纨绔，但人本身还是好的，不会偷偷摸摸去做这种事的。 而且盛家姑娘喜不喜欢他还两说呢。” 听了这话，李皓算是把心放下了一半，但还是赶紧起身，准备把张温叫来问个清楚，能彻底安心。 于是说道：“那赶紧把张温叫过来问清楚吧！” 这时顾廷烨却变得慢悠悠的，回答：“这大晚上的，叫人来干嘛，要不还是等明天吧。” 可李皓哪愿意在等，干脆也不让人来了，直接穿上衣服就出了门，身后顾廷烨也跟着一起过去了。 等到张温房门前，李皓看屋内烛火还亮着，便直接推门而入。 一进屋便见到张温正看着月亮发呆，连房里进了人都没感觉到，还是被顾廷烨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 李皓先是把门窗都关好，然后便直接问道：“有一件事我要问个真假，听说你看上盛家姑娘了，这事是不是真的。” 张温听了李皓的话，倒是不回避，直接说道：“真的，我确实对品兰姑娘一见倾心，我要非她不娶。” 听了这话，李皓头又疼了，心里想着这怎么变得跟齐衡一个德行。 也是因为这样，李皓没注意到顾廷烨在听到这话明显有个松口气的动作。 接着李皓对张温说道：“这话谈不上哈，毕竟人家姑娘喜欢不喜欢你都不知道，还没到谈娶不娶的地步。” 听到李皓这话，张温点了点头，就在李皓以为张温能冷静下来的时候，张温说道：“好，那我明日就去问，看品兰姑娘愿不愿意。” 李皓听这赶忙劝道：“你别太冲动了，你的婚事终究不是你自己能做主，聘则为妻奔则为妾，没有父母之命这话你不就该和人家提的。 更何况两家家境悬殊，会宁侯愿意你这嫡子娶商户之女为妻吗？ 至于做妾，你就不要想了，盛家家风严谨，万万不会让自家女儿做人妾室的。” 张温此时却反驳道：“我若要娶，自然是要明媒正娶让她做正妻原配。 至于我父母那边，我又不是长子，不用继承家中爵位，另外他们也不是特别看重门第的人，我想他们会同意的。” 李皓还想接着劝说，便听到顾廷烨在拱火道：“对，既然喜欢自然要去争取，这事我支持你，若有什么需要我来帮忙的，你只管说。” 听了这话，李皓没好气道：“你不要瞎捣乱，这事不管怎么样都得会宁侯夫妇真心认可才行。 否则这事对你、对盛家、对品兰都没有好处，我觉得你还是仔细想想的好。” 听到这，张温沉默了一会，才在开口：“那我明日便书信一封，让人快马送回汴京，将事情与我父母说。” 看张温这反应，李皓是真有些不明白，这人难道还真有一见钟情。 但对于书信这事，李皓认为不妥，于是说道：“此事我觉得还是你当面去求会好些，用书信来说，说不清楚的，到时让你父母误解品兰就更不好了。 而且你如今是在出征途中，也不适合谈论婚嫁之事 反正汴京的来信应该在路上了，到时不管是不是调我们回京，我都让你回去一趟，到时你亲自去劝说吧。” 张温想了想，同意了下来，但却提出了一个问题：“这来回就得两三个月，万一这期间品兰许配人家了怎么办。” 对于这个，李皓自然知道不会，因为按剧情来说，大房老太太的寿数快到了。 所以在这之后一段时间，品兰肯定不会出嫁的，只不过这个不能直接说出来。 于是李皓找了个理由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等过两天我帮你去打听，如果真有情况，我便请盛老太太帮忙拖延一下，总之会等到你问完消息之后的。” 见李皓如此说，张温才算是放心。 于是在临走前，李皓和张温约定好，再没有得到会宁侯夫妇同意之前，这件事谁也不准说出去，当然顾廷烨也是保证不说的。 等李皓与顾廷烨出门走远后，顾廷烨问道：“你真会去帮张温，找盛老太太帮忙。” 李皓回道：“那自然不会，你真觉得他们两人合适。” 顾廷烨解释道：“其实事情未必有你想的那么麻烦，会宁侯夫妇俱是通透豁达之人，而且会宁侯也只有这一位正妻，别无妾室。 所以家中素来安稳，没有什么乱子，这事对品兰姑娘未必是坏事，否则我刚刚也不会帮着张温说话。” “未必是坏事，但也不见得是好事，反正看张温造化吧。”李皓说完这句，便直接转了话题，问道：“这几天文远带着其他人玩的怎么样了。” 顾廷烨回答：“都挺高兴的，这些天他们把宥阳转了个遍，正打算休息两日呢。” 李皓说道：“也别休息了，明天我去向盛家辞行，后日我们便回大营。至于张温那里，你帮我盯着下，别真闹出事来。” 第九十九章 返回汴京 于是第二日，李皓便去向盛老太太与盛维告辞，说是已经有多日未回营寨，有些担心打算回去看看。 对于李皓的说法，两人都没有多想，毕竟这也是实情，作为领兵将领确实不该长时间逗留在外面。 在告辞后，李皓便把消息通知给了所有人，让众人准备好明日回营。 这里其他人都没意见，只有张温偷偷跑到李皓旁边，询问李皓是否和盛老太太打过招呼。 当然李皓的回答自然是已经拜托过了，反正张温也不会去问盛老太太的，骗骗让他能够安心也好。 不过就在众人准备回营时，李皓却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将那个郎中的话，现在就告诉明兰。 后来仔细思考后，李皓还是决定先不说，反正这时说了回去也得在问，还不如等回了汴京，让明兰亲自去问那个郎中。 在盛府休息完最后一晚，第二日清晨众人便踏上了返回营寨的路。 等众人到营寨时，李皓就看到有士卒正在进行操练，于是也不打扰他们，就先各自散去回自己的营帐。 等人操练完毕，李皓便把徐宁叫来，问这些天自己不在，营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当然主要还是问的朱亮祖和孙虎他们，李皓有些担心他们会闹事。 不过听徐宁所说，朱亮祖他们这几天一直很安生，就在营里待着休息，都没往外跑。 只有孙虎、陈贤、王弼、胡海、张兴、周武六个人经常跑去高邮喝酒，但回了营寨也很老实，没有在营中闹过事。 对于他们如此安生，李皓还是很有些满足的。 接下来的日子，李皓便让徐宁照旧安排。 但平静的日子没过几日，便有盛家人找来营寨报丧，告知了李皓，大房老太太去世的消息。 在知道消息后，李皓便让他先回去，随后便单独找来了袁文绍，把大老太太去世的消息告知，并约好明日一早一同前往宥阳。 这次李皓就不打算喊其他人了，免得再生麻烦。 可事情最终和李皓想的还是有点出入，因为顾廷烨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 在李皓到了盛府还没一个时辰，顾廷烨便带着张温、杨文远一起来了，当时把李皓气的够呛。 还好张温也没想做什么，只是安静的待着，再加上盛家女眷都在内室，张温也不怎么见得到人，这才让李皓放心下来。 盛家找道士算的下葬日期，是停灵五日之后。 所以李皓众人便等在盛家，打算在出殡之后在回营寨。 本来前面三日天气都很好，就到第四日的时候。 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密密的雪花片覆盖了整片大地，直到了第五日，在天边开始泛白的时候，雪才停住。 这时几线初升的阳光穿过天空的云絮，落在了一片苍茫的大地上，将地上的皑皑白雪映照出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就在这幅景观之下，便是盛家的出殡队伍。 因李皓这些人不是盛家的正经亲戚，也不好跟着出殡的队伍走，便只在城中街道设了路祭，当然具体操办请的是徐子安来做。 而且此次剿匪后，宥阳一直太平的很，也没有流匪作乱，李皓也没必要跟着。 所以在出殡的队伍出了城后，李皓他们就回了盛家，帮着安慰起盛老太太来。 直到未时后，出殡的队伍才慢慢返回。 等出殡仪式完成，李皓便急匆匆带着人赶回营寨，因为算着日子，如果没有事情耽搁的话，从汴京传来的命令应该快要到了。 果然在李皓回营不过两日，汴京传来的调令便到了。 不过比较特殊的一点，是这次不是枢密院的调令，而是官家遣内官来下的旨。 圣旨大意是召李皓率军返回汴京，并称赞李皓立了平叛首功，除掉了匪首王则，具体赏赐要等返回汴京后，再行封赏。 李皓再接旨后，相当自然的给了内官一些好处，然后打听此次为什么会是官家下旨。 不过具体情况这个内官也不清楚，但能确认官家得到消息很是高兴，应该不是坏事。 于是在送走内官后，李皓便下令整备，全军在三日后拔营回汴京。 不过再出发前，李皓先派人去到盛家，询问盛老太太什么时候回京，是否要跟在御营军后面一同返回。 可能因这次没有遇到贼匪，所以盛老太太便没打算改变行程，便说还是在年后乘船返回。 得知了盛老太太回复，李皓也没劝什么，而且晚回汴京也好，省得明兰在上元灯会又和齐衡联系上。 不过李皓还是找顾廷烨把石头要来，然后让石头和一些护卫留下，保护盛老太太和明兰安全。 等到开拔时间后，御营军按时开拔，为了早日回到汴京，所以大军还是走陆路。 于是大军沿着泗州、宿州、亳州、京畿路便到了开封，一路按照日行八十里的速度行军。 不过等到了进了开封府范围，也已经是上元灯会之后。 李皓先带着御营军返回了西郊大营，将人马驻扎后，便带着调令进了汴京城。 先要到枢密院述职缴还兵符，然后顺便打听下自己的下一步差遣有没有定下，还有就是关于论功行赏的事，李皓也想问问情况。 结果刚进城门就看见巡防营在四处搜查，于是李皓就猜到荣飞燕果然还是被邕王家给掳走了。 由此看来后续一场大乱是免不了，自己也得早做打算才是。 毕竟如今自己在汴京城掌了一只兵马，虽说数量不多，但终究是惹人眼的。 别的不说，就是荣妃召集武将家眷，估计就跑不了自己家的。 等李皓进了枢密院，除了把兵符、调令缴还，其他什么都没打听出来，只说让回去等消息。 李皓只能无奈的出了枢密院，之后便去了欧阳修府上，想打听下朝堂情况。 毕竟电视里面这段演的简单，可在现实中，这打架的两边都是惹不起的人。 还是了解下情况，免得自己稀里糊涂，万一不小心踩了进去就麻烦了。 不过等李皓到时，却听到欧阳修不在府里，说是这些天公务繁忙，已经多日未曾回府了。 李皓此时也不好去开封府，便只能赶回了西郊大营，而且因为要等着召见，又不能擅离营房。 李皓只能约束着那帮着急回家的勋爵子弟，和御营军将士一起安生的在营中修整。 至于荣飞燕的消息，西郊大营早就传遍了，也不用李皓再去说什么，其他人甚至比李皓都要先知道。 于是众人就这么在营里待了四天，才终于被人想起来。 有内官前来，说官家召见让李皓明日前往皇宫。 第一百章 职位安排 次日一早，李皓等在了宫门外，将官凭递进宫后，便等着宫内传召。 一直等到朝会结束之后，李皓就内官带着入宫了。 在宫中李皓就不敢再随便与内官攀交情了，一路安静的到了垂拱殿。 等进入殿中，李皓发现欧阳修也在里面后，才算是真正放心了。 待李皓拜见官家，倒是和上回待遇不同，被官家赐座了。 但赵祯此时没有立即问李皓，而是继续询问欧阳修，上元灯会上荣飞燕被人掳走的事，如今查的怎么样了。 只听欧阳修回禀：“臣与巡检司多番探查，但暂时还没有查清是哪些贼人动的手，臣等失责，请官家责罚。” 赵祯听后说道：“你们是该责罚，这都多少时日了，什么都没查出来。 这可是汴京城，今日有人劫掠王公贵女，难保他日不会有人冲进宫门杀朕，到时你们是不是也是查无所出。” 听了这话，欧阳修起身谢罪道：“是微臣无能，还请官家恕罪。” 赵祯而后处罚道：“此次你处事不利，便罚你半年俸禄，希望欧阳卿家今日回去后，能给朕，给朝廷一个交代。” 欧阳修听后拜谢，说道：“谢官家恩典。” 随后赵祯便让欧阳修退下，单留李皓一人问话。 赵祯看向李皓说道：“卿家这次南下平叛，可是给朕了一个惊喜。 我原来想着你能带这一帮勋爵子弟，在战场待上几日，混个战功就很好了。 没想到在这短短时日就平叛成功，还斩杀了贼首，令朕刮目相看。说说你想要什么赏赐，朕无有不从。” 李皓听了这话，自然是不信的，毕竟现代的老板都会画大饼，古代皇帝就更这方面的是高手。 于是回道：“臣只是尽了为人臣子的本份而已，此番功成，一来仰赖陛下威名，四海成平之下，小心贼匪本就不成气候；二来是臣麾下将士用命，实不敢为自己居功。” 听了这话，赵祯说道：“是呀，本份。若是所有臣子都能格尽职守，把本份做到这天下想来就太平了。 不过你既有功于社稷，那该有的赏赐还是要有的，既然你自己不说，那就由朕来决定。” 听道赵祯话后，李皓立马说道：“一切由陛下做主。” 到这为止，李皓还是高兴的，但随后赵祯的话就让李皓的心里陡生波澜。 只见赵祯说道：“你回了汴京也有几日了，上元灯会的事应该知道了吧。” 李皓回答：“臣在营中听说了此事，听说是荣家姑娘在上元灯会上被贼人掳走了。 刚刚官家应该就是为此事，处罚的欧阳大人。” 赵祯说道：“正是此事，在上元节出事之后，朕便让开封府与巡检司全力调查，甚至还出动禁军去查，但最后什么都没查出来。 正好卿家如今回来了，朕便打算让卿家来为朕分忧。” 听到这里李皓有些傻眼了，赵祯不会让自己来查这件事吧。 虽然李皓知道这是谁干的，可这摊浑水如今怎么能踩进去，这不管查没查出来自己都得倒霉。 正当李皓想着自己的悲惨命运时，赵祯下面的话又把李皓给拉了回来。 “朕对汴京如今的治安很不满意，当初你不是想着以勋贵治勋贵，维护好开封府的治安情况嘛。 如今朕打算再设京城内巡检司，由你带着御营军充任，同开封府、巡检司一同治理汴京，你可愿意。” 听了这里，李皓算是心里踏实下来，连忙答应。 不过对于这个新设的衙门，李皓有些好奇，便问道：“不知这个内巡检司归哪个衙门统管，开封府还是三衙？” 赵祯解释道：“开封府和三衙都有人主管汴京治安，所以内巡检司划入皇城司，直属于朕。” 听到这，李皓更不理解了，皇城司的名头李皓自然听过，它的性质与明朝锦衣卫差不多。 李皓怎么都没想明白怎么会让自己进皇城司，而且自己手底下还有那么多勋贵子弟，难道也一起进去。 不过接下来赵祯很显然没打算和李皓多解释，直接说道：“此事便这么定了，卿家无事便可先退下。 另外卿家率军回汴京后，还尚未归家，此次御营军可修整三日，待封赏圣旨下达后，再归营即可。” “谢官家隆恩，微臣告退”。李皓说完便退出了垂拱殿，一路走出宫门时，便发现欧阳修正在等着自己。 李皓走了过去，欧阳修说道：“跟我回府，我有话与你交代。” 说完便走，李皓只好赶紧跟上，等上了马车后，李皓有太多问题想问，但看欧阳修一直闭着眼睛，便没开口。 直到回了欧阳修府上，欧阳修命所有下人都下去。 才说道：“官家让你继续领兵，管理汴京治安，对吧。” “叔父也知道此事了。”说完李皓反应过来。只有这样才合理，毕竟在汴京重新设立一只军队来管理治安，怎么都不可能绕过开封府的。 若是这事本就是官家与欧阳修的商议结果，那今天在李皓面前的惩戒，就全是做戏了。 不过这事也不重要，李皓如今最想知道的就是自己怎么会去皇城司，于是问道：“叔父，我有一点很奇怪，官家为何把我归到皇城司下，这是否有些不妥。” 欧阳修解释道：“我就猜到你肯定有这方面问题，所以才把你叫过来叮嘱。 皇城司只听命于官家，你可能听说过他负有刺探监察和负责宫廷琐事的职责，却不知道皇城司本身就有一只兵马的，只不过其中人员是从殿前司挑出来的，又是一同宿卫宫禁，所以外界经常将其混为一谈。 但其实皇城司分有三座衙门，一是皇城司主管宫禁宿卫，二是探事司主管刺探监察，三是冰井务主管宫内杂务。 你到任后最多就与皇城司打交道，其余探事司与冰井务的事，你就不要去管了，以免引人猜忌。” 听到这李皓心里算踏实了，要知道历史上干特务的就没几个有好下场的。 清楚这个问题后，李皓便对自己的职权问了起来：“那我上任之后，该如何行事，陛下只说让我参与管理汴京治安。 但如今开封府和三衙职权都已明确，我能做什么呢，总不能和叔父抢活干吧。” 听这话，欧阳修笑了几声，才说道：“那你尽管抢就是了，我巴不得你帮我把活都干了，省的我操心。” 李皓接话道：“可叔父不见怪，不代表其他人就不见怪，三衙那边会怎么看我。” 欧阳修回道：“你这倒是说到点子上了，如今侍卫亲军马军司都指挥使贾逵任旧城里都巡检、侍卫亲军步军司都指挥使宋守约任新城里都巡检。 侍卫司捧日、天武、龙卫、神卫四厢都指挥使张忠、孙吉、毕仲游、王隐分任任新旧城左、右厢巡检。 本来你这次回来，也确实打算好让你继续管理汴京治安的，但当时打算是让你继续归属殿前司的，归到皇城司是后面临时决定。” 李皓问道：“那为何官家突然改了主意，就因为荣飞燕的事情。” 欧阳修说道：“有这方面原因吧。” 听欧阳修这语气，李皓其中肯定另有隐情，而且李皓对这件事本身就有疑惑，于是问道：“叔父，你们是真没有查出，是谁下手对付荣飞燕的吗？” 第一百零一章 官居五品 听到李皓的问话，欧阳修沉默了一会，才说道：“你如今也算是身处要职，有些事确实应该说与你听，不过在此之前，你先说说你的看法。” 李皓想了一下措辞，说道：“其实按理来说此事不难查，汴京本地的左邻右舍都有保人，外地行客也有路引家家户户一人一畜，都在案有册。 纵使是黑户，有开封府、三衙，甚至还有皇城司参与调查，也不可能什么都查不到。 所以这什么都查不到，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偌大的汴京城能做到这样的人家没有几户，再串联起其他事情，这事就不难猜，我不相信叔父会没有想到。” 听了李皓的话，欧阳修说道：“这事我能想到，官家能想到，甚至荣家也能想到，只是大家都很默契的当不知道罢了。” “所以这一点就很奇怪，那位如此嚣张跋扈，为何官家与几位相公不处置此事，这番作为可不是明君之相。”李皓说道。 欧阳修叹了口气，解释道：“若是早年间的时候，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官家一定会处置到底。 可如今不行，官家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立储的事已经拖不得了。 如今只有邕王与兖王合适，更何况他们这些年一直在京结交朝臣，大势已成。 为了江山社稷，在官家最终立储之前此事无解。” 对这个解释李皓是当真无语，并且因为兖王和邕王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也没办法说帮着兖王对付邕王。 想到这李皓突然想起赵宗全了，这次回京也没听到消息，不知道没了顾廷烨后，赵宗全有没有死于刺杀。 等有了空暇，李皓决定派人去打听打听，说不定最后他还是有机会登基的。 到时自己手掌汴京的兵权，也顺便搏个从龙之功。 在李皓发呆想事的时候，欧阳修以为李皓是接受不了这种现状。 便劝慰道：“你也不用太担心，朝中韩大相公、富大相公都在，一定会规劝向善的。” 对这话，李皓更无语了，没当皇帝前就不是好人，当了皇帝还能被劝好，那才见鬼了呢。 不过李皓也不去辩驳，只说道：“既然如此，那官家让我插手汴京治安，不会是让我去和他们打对台吧。” 欧阳修说道：“你想的太多了，只管做你自己的事就好，处事做到不偏不倚，其他的不要多想。” 李皓还是觉得这事没欧阳修说的那么简单，但终究事没临头，只能等遇到再说。 于是在听了一番教训后，李皓便告辞了，毕竟他还得早点回营，去通知放假修整的好消息。 等李皓骑马赶回大营，一进营寨便被人围了起来。 其中领头的就是顾廷烨，首先问道：“官家这次召你入宫，有何封赏，另外有没有说我们接下来如何安排。” 李皓听完先推开众人，找个椅子坐下，才说道：“今日官家召我去就是勉励一番，其他就没说什么。 至于封赏要等到三日后，官家让我们先修整三日，等到时回营自有内官前来传旨。 我这会来就是告诉你们休沐的消息，不是早就想归家了吗，赶紧的吧。” 听到李皓这话，营里顿时闹腾起来，众人一哄而散，甚至有不少人连东西都不打算收拾，直接邀着人骑着马就往汴京赶去。 等人都走了之后，顾廷烨和袁文绍又回了营帐。 顾廷烨进来就问道：“有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还让我们两单独回来。” 李皓也不理顾廷烨的抱怨，把皇宫里面官家的安排说了出来。并解释道：“刚刚不说，是因为这事毕竟没有明旨，万一有变化就不好了。 提前告诉你们两个，就是让你们两有个打算。” 随后又对顾廷烨说道：“尤其是你，你既然投军了，想来宁远侯应该有所规划，你不妨去问一问。” 顾廷烨听完后也没说什么，于是李皓在交代两人不要把事情外传了后，就直接走了。 收拾完东西，李皓骑上马便往自家府上赶，时隔了四个多月，李皓终于重新回了自己的家。 刚进家门，卫氏与李建就跑了过来，拉着李皓就问有没有受伤，在李皓说没有受伤后，还不信。 正好家里养着个郎中，就直接拉了过来，给李皓号起了脉。 直到得到了郎中的肯定后，两人才算放心，这才想起来让人去收拾李皓的院子。 接着先把李皓拉进了正厅说话。 卫氏问起这一路行军的事来，李皓便捡着一路上的见闻趣事讲与两人听，并提起了自己顺道去了宥阳，见到了明兰的事情。 但关于郎中的话，没有和明兰说，并告诉卫氏回汴京的大致时间。 之后便问起，在自己出门的这段时间，家里有没有事。 于是卫氏便讲起了这些日子的各种琐事，只把李皓听得犯困。 见此情形，卫氏并让李皓先回屋休息了，结果这一躺下李皓就懒得动弹。 于是在家好生躺了三天，才精力充沛的赶回了营里，等着册封旨意到达。 第四日，在众人的千呼万唤之下，圣旨终于到了。 一套完整的宣旨仪式，李皓接过圣旨后，客气的送走了内官。 再回来打开圣旨详细再看，只见此次封赏，所有军官全部都晋升了一级，像李皓升为朝散大夫、亲卫大夫，并任命为内巡检指挥使，从此便可以穿上红色官服了。 至于其他人则只是官阶提升了，具体职位都还没定，要等李皓来上报。 另外旨意中还提到，内巡检司下辖两军，让李皓自行募兵填补空缺。 这一点就意味着，对于众人的职位调遣，李皓有了更多的选择余地，当然李皓也没打算真的自己来管。 李皓先是当众把顾廷烨、徐宁、杨文远、袁文绍喊来，然后便让其他人散去。 等几人进了营帐，李皓便讲了自己的打算：“咱们如今在汴京，暂时也不用上战场，所以我的打算是把现在的御营军拆散一分为二，以老带新的把人马培养起来。 当然如何募兵就要两位军指挥使来想办法了，早点召起，便能早日训练。要是召不齐，那就是自己丢脸给别人看了。 另外关于两军的军官调配，也由他们各自去挑，等选好后再把名单给我，我确认没有问题便会上报。” 说完之后，李皓稍微停顿了下，便把心目中的两位军指挥使说了出来。 第一百零二章 会宁侯府 李皓对于两位军指挥使的安排是，分别让顾廷烨和杨文远来担任，徐宁做顾廷烨副手，继续当副指挥使，文绍则跟着杨文远做副手，也升为副指挥使。 因为汴京这种情况，尤其是在皇帝老迈，立储未定的时候，有能力有背景能稳住局面是最重要的。 顾廷烨和杨文远就是这样，一有能力，二有背景，再加上两人与李皓关系更好，李皓自然愿意用他们。 至于徐宁和袁文绍两人，袁文绍反正本就是提拔，也没什么好说的。 只是稍微委屈了徐宁，这方面李皓从官家赏赐的财物和以往缴获中给予了一些补偿。 另外他是顾家的人，如今又在顾廷烨手下做事，剩下的自然得顾偃开来帮着安抚，所以李皓也是放心。 在说完职位安排之后，李皓便交代起如今汴京的局势，主要是从欧阳修那听到的和自己在电视剧里看到的，捡着能说的说。 让几人有个心理准备，统一一下思想，知道下面的事情可能会有多难办。 然后最后一件事，便是交代给顾廷烨和杨文远，让他们想办法把孙虎、陈贤、王弼、胡海、张兴、周武六个人踢出去。 毕竟接下来汴京城里妖风多得很，把这几个不安分的留在身边，难保最后不会成为定时炸弹，还是让他们去祸害别人的好。 在确定顾廷烨他们明白自己的意思后，李皓便让他们下去做事了。 等他们忙起来后，李皓自然也不能闲着，于是便跑进汴京找到欧阳修，打算请他帮着约马军司都指挥使贾逵和步军司都指挥使宋守约见面。 看能不能提前就开封府、三衙和自己的职权范围，进行沟通，省的后面权责不清惹出问题。 不过很明显，人家不太愿意搭理李皓这么个五品小官，都推脱说没有时间。 没办法，李皓只能自己来想办法了，于是在顾廷烨与杨文远找到机会把孙虎六个调走之后。 李皓便把两人喊了过来，让他们把后续招募人手的事交代下去，现在就来处理与贾逵和宋守约之间的沟通问题。 反正李皓就不相信，贾逵、宋守约敢连宁远侯和令国公的面子都不给，要是真牛到了这个程度，李皓就算服了。 不过显然这两人没有这么牛，还没过两天，顾廷烨和杨文远便传来了消息。 在令国公的亲自出面下，贾逵和宋守约也没说职权划分，而是干脆从新城、旧城各自划出了一块区域交给李皓，一副不想有所牵连的样子。 当然被划出的地块都是人烟稀少、地处偏僻的地方，同时还将监管西郊大营的事也交给了李皓。 对此顾廷烨与杨文远是有所不满得，还想再去找贾逵和宋守约谈谈。 但被李皓劝住了，在如今这个时间段，李皓也不想出什么风头，还是先安静的慢慢发育着。 不过此举也让贾逵与宋守约觉得，李皓软弱可欺，于是在后面就更加不把李皓放在眼里。 当然这些李皓暂时是没顾上的，因为这天李皓接到了会宁侯下的帖子，请李皓过府一续。 虽说具体缘由没提，但李皓心知肚明肯定是张温给惹得麻烦，于是就让人去把张温喊来，要问问他究竟是怎么和会宁侯说的。 可得到的回报确是张温已经告假，今日不会前来。 这下李皓心里更不踏实了，估计今天这场必是鸿门宴无疑。 那这样就不能自己一个人去，必须要拉个垫背的，这时想起顾廷烨当初在宥阳的鼓动，当下就确定要拉着他。 于是李皓便把顾廷烨喊来，先发制人打掉顾廷烨的威风，才好摆弄，于是道：“张温是在你麾下吧，为何今日没有前来，我怎么从来没看到他的告假帖子。” 顾廷烨回答：“他昨日回去后，才就送来的告假文书，我今日一早就已经递交给你了，你没看到吗？” 李皓说道：“哪里来的告假帖子，我从来未曾看过，犯了错便要领罚，不要在这找借口。” 顾廷烨听着这话，也不反驳，就直接走到书案前从一堆文书里面，找到了告假文书递给李皓。 李皓一看确实是张温得，于是轻咳两声，说道：“哦，可能刚刚公务太过繁忙，竟一时未曾注意到。” 见李皓这样，顾廷烨便说道：“既然无事，那我就先走了，我那还一堆事要忙呢。” 可李皓这会哪能让顾廷烨走，便一把拉住说了实话。 听到是会宁侯来找，顾廷烨自然不肯去触这霉头，于是说道：“帖子是给你的，你自己去就是，拉着我干嘛。” 李皓听顾廷烨这么说，没好气的说道：“当初可是你在宥阳鼓动张温得，现如今你还想脱了关系，你信不信我去了就告诉会宁侯。 张温之所以这样，全是因为你在暗中鼓动，到时你看他们找不找你麻烦吧。” “你何必非要这样呢，我去还不成嘛。” 顾廷烨先是无奈的说道，但随后便提出了个想法。 “可这不能咱们两个去，你在会宁侯面前说话有没有分量我不知道，但我的话估计是没什么用的。” 李皓问道：“那你什么主意，说来听听。” 顾廷烨提议道：“咱们把杨文远带去，这家伙嘴巴紧得很，不会把事情传出去的。 而且他在汴京勋贵人家中，名声一直很好，再加上他也见过品兰姑娘，所以他说的话应该有些份量。” 李皓一想这主意不错，但现在要是直接说了实话，杨文远未必愿意陪着两人到会宁侯府。 于是再商量过后，便只说约着去吃酒，就拉上了杨文远，直接到了会宁侯府门前。 到这时，杨文远也只以为是要找张温一起出去吃酒的。 可到了府门前，李皓便和杨文远说了实话。 一听这话，杨文远是有些懵的，下意识的反应是直接掉头就跑，但刚转身就被顾廷烨给拉住。 杨文远说道：“这事你们来我来干嘛，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李皓说道：“这能是什么情况，无非就是张温喜欢上了品兰姑娘，然后张温和父母说了，如今会宁侯夫妇准备找咱们问问情况而已。” “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这事我又不知道，让你们去，你们去就是了。”杨文远边说，边试着挣脱顾廷烨的手。 “你看大家都是朋友，你来都来了，不一起进去不合适吧。 你这抛下我们走了，那真的就不够朋友了。”李皓劝道。 听到李皓的话，杨文远倒是有些纠结，正好可能是会宁侯府下人，认出了杨文远和顾廷烨。 直接打开了府门迎了出来，见此杨文远没了办法，只好和李皓、顾廷烨一起进了会宁侯府。 第一百零三章 明兰回京 三人进了侯府，就被带到正厅，没过一会，张温就走了进来。 见到张温，李皓赶忙想问下会宁侯夫妇到底是什么态度。 可还没等李皓说上话，会宁侯夫妇就从后面走了进来，李皓他们只得行礼问安，然后分开坐下。 等众人坐定，会宁侯张开便先是询问众人在营中的生活，一副和蔼端详的样子。 然后在李皓的一番恭维诉苦下，又做为长辈开始指点起众人来。 几人聊着聊着便越聊越远，李皓还以为可以就此躲过一劫呢。 但张温的母亲宋大娘子见自家丈夫跑题太远，就直接开口打断。 说道：“侯爷，军中之事妾身也不懂，不如他日有空，在单独请他们来讲吧。 今日还是先谈正事要紧，你说对不对？” 听到宋大娘子的话，张开才反映过来，说道：“对对对，是先办正事。” 于是便看向李皓，说道：“听张温说，此次南下你帮他介绍了个好姻缘，不知是否有此事。” 一听这话，李皓三人有些不知所措，顾廷烨和李皓是知道真相的，如今是没想到张温把由头栽倒李皓身上了。 而杨文远则是真是被两边不同的话，弄的摸不着头脑。 此时李皓下意识总余光瞄了张温一眼，发现他正偷偷用手在下面轻轻挥动，顿时猜到张开可能是在诈自己。 便说道：“此事起因确实与我有关，但事情发展绝非我有意为之。” 随后李皓便把事情经过从头到尾讲了一遍，直到李皓讲完，两人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李皓。 不过李皓说的都是真话，也理直气壮的看向两人。 就这么沉默了一会，宋大娘子说道：“本来温儿喜欢，我和侯爷也不想从中阻拦。 可我家虽然不求高门显贵，但商户之女，未免也相差太大了些。” 对宋大娘子的话，李皓说道：“家世门第当然是很重要的一方面了，但也并非绝对，娶妻当娶贤，家有贤妻旺三代。 品兰姑娘性情豪爽、聪慧善良、明理豁达，这也是有目共睹的。 这一点顾廷烨和杨文远，他们在宥阳也与品兰姑娘打过照面的。” 听到李皓这么说，张开与宋大娘子齐齐望向杨文远，等着杨文远给出答案。 见到需要表态时，杨文远倒是也不含糊，直接便为李皓所说作保。 旁边的顾廷烨见此便也开口，而且顾廷烨生母也是商户人家出身，以自身做为例子，讲解美化下自己，顺便还帮品兰说了些好话。 等听完众人说的，在看张开与宋大娘子的脸色。 李皓发觉此事好像有戏，便提议道：“其实不管我们如何说，从他人口中得来的消息总归不太确切。 不如找个机会让大娘子亲自见见品兰姑娘，到时其人如何，一见便知。” 听了这话，李氏好奇问道：“这要怎么见，难道你还想让我们去趟宥阳不成。” 李皓解释道：“这自然不是，在此事未定之前，也不好有什么动作，免得误了两家名声。 我的想法是积英巷盛家的老太太，如今已在回京路上，等老太太回了汴京，我再去请老太太帮忙，邀品兰姑娘来京一趟，让大娘子亲眼看看。” 听到李皓的话，宋大娘子回答道：“你说的办法倒是可以，不过我也不让你为难，还是我亲自去盛府一趟，请老太太帮忙。” 李皓心里明白这还是不信几人说的，想当面像老太太问询。于是说道：“多谢大娘子体谅，那等盛老太太回到汴京，我便来告知大娘子。” 到这里，这个话题算是暂时结束了，接着和几人闲聊了几句，宋大娘子便离开了。 而后李皓找个理由就要告辞，旁边杨文远和顾廷烨于是就和李皓一同走了。 由张温送他们出门，在走的路上李皓问张温，最开始张开为什么要诈自己。 张温解释道：“还好你刚刚说了实话，我父母有些疑心，是你故意想要插手我家的事，怕你有什么不好的心思。 还好你反应快，否则你刚刚要是回答的不对，可就糟糕了。” 听了张温的话，李皓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是担心自己通过这种方式，干涉会宁侯府的事。 不过对于他们的担心这，李皓虽然不喜但也能理解。 在和张温告别后便各自回家了。 而后李皓在张温时不时得念叨声中，得到石头传来的消息，盛老太太和明兰已经到了汴京。 于是李皓让张温把消息带了回去，至于接下来的事，李皓就只能让张温自求多福了。 不过宋大娘子还没来得及，去见盛老太太的时候，李皓就在自家看到了明兰。 等李皓到时，明兰已经像郎中问完了话，正坐在堂上陷入了沉思。 另外屋里就只有小蝶、卫氏和李健，都没看到其他下人。 直到李皓进屋走近后，卫氏才发现李皓回来了。 于是等李皓坐下，卫氏就把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并把郎中的证词给李皓看。 当然这些李皓都知道，只是用来做个掩饰。 假装看完后，李皓便问道：“表姐，这件事你打算如何处理？” 明兰还未说话，卫氏就说道：“这有什么可问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林噙霜害死你姨母，自然该受严惩。” 李皓说道：“要想惩治林噙霜不难，只要递封状纸到开封府，有了证人供词，我去拜托欧阳大人严查，林噙霜逃不过一死。 可这样的话，表姐是否真的能豁出去盛家荣辱。” 听了李皓的话，明兰终于回过神来。 说道：“此事先不急，等我回去试探下我父亲的意思，最好还是能在盛家把事情解决，不要真的闹上公堂。” 说完又安抚了卫氏几句，便要起身告辞。 见明兰要走，李皓便说要送明兰出门，等出了正厅到院子。 因为如今没有了上元节的传话，也没有宁远侯的答谢宴，李皓对于明兰与齐衡的走向已经把握不着。 加上这次没有平宁郡主叉开话题，李皓也不知道明兰会不会真遇到危险，便想有所交代。 李皓见四下无人，便把明兰叫住，问道：“表姐回京后，与齐衡可还有联络？” 明兰回道：“表弟问这个做什么？” 李皓也不回答，只是又问道：“表姐回来后应该听说了荣飞燕的事吧，表姐可知她是为何而死。” 听了这话，明兰更加摸不着头脑。 于是李皓自顾自的说道：“荣飞燕与嘉成县主都倾心于齐衡，有意结亲。 此事先是荣家提的，随后邕王也提了出来，随后没过多久，便出了上元节的那档子事。” 听到这里，明兰眼神闪烁，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你是说……，可不是说什么都没查出来吗？” 李皓回道：“当然查不出来，官家立嗣之事，已迫在眉睫，这个时候谁敢查，谁又能查出什么。 今日我与表姐说这事，只是想让表姐明白自身处境，注意安全。 另外这事还得请表姐烂在心里，就不要在说与人听了。” 一日之间知道了这两个消息，明兰都感觉自己有些恍惚了，迷迷瞪瞪的出李府，上了马车。 等回到了暮苍斋，明兰静静的躺在床上，一时间浮想联翩。 第一百零四章 永嘉侯府设宴 李皓这边能说的都和明兰说过了，剩下的事情就还得看明兰自己怎么选择。 不过以明兰的个性，应该是懂得厉害关系的，不至于真把盛家安危，尤其是老太太的安危至于不顾。 放下心思李皓接着做着自己的计划，为了能更好的在未来有可能的兵变中，掌握主动。 李皓决定在营中新开始一轮操练，让手下士卒不要懈怠忘战，尤其是新招进来的那些人。 就在李皓忙着的时候，朱亮祖送来了永嘉侯府的帖子，庆贺侯府嫡长子朱亮权生下长子的满月酒。 这场宴席遍邀了京城达官公卿及家眷们，李皓这边因为与朱亮祖相熟，便由朱亮祖把营中同僚及家眷都给一并邀了去。 李皓回府后将消息告诉卫氏，询问卫氏是否愿意前去看个热闹。 起初卫氏是不愿去的，只让李皓自行前去便是，对与这个答复李皓也是能理解的，毕竟卫氏与汴京官宦世家没怎么打过交道，真的说得上熟悉的也就是盛家王大娘子和欧阳家薛大娘子。 其中和薛大娘子，还是在李皓出征这段时间，被薛大娘子邀去聊过几次天，才熟络起来的。 可没过两天，卫氏就改了主意，告诉李皓说，那日要和李皓一同前去。 这就让李皓有些好奇，便问道：“前日母亲还说不去的，怎么今日突然改了主意。” 卫氏回道：“原先只我一人过去，我又不认识什么人，去了与人家又说不上什么话，干坐着多无聊。 但今日我去了趟盛府，听王大娘子说她们也会去参宴，到时明兰也会过去。 再加上王大娘子听说我接到帖子，也邀我一同前去，我想着既然有人陪着，就去看看热闹吧。” 听了卫氏的话，李皓当面到没说什么，但实际上却很有些奇怪。 从没听说永嘉侯府和盛家有什么关系，怎么会请盛家人呢。 李皓有些怀疑其中是齐衡捣的鬼，毕竟在剧里他是有先例，一次是马球会，还有一次是顾家的答谢宴。 虽然剧里答谢宴那场，是说平宁郡主派人带话，让盛家一同前去。 但动脑子想想，平宁郡主怎么也不会在邕王妃眼皮子底下干这事，多半还是齐衡叫人去说的。 于是等到了营寨之后，李皓便请来了朱亮祖，询问他知不知道为何会请盛家。 不过很显然这事朱亮祖完全不知道的，只说自家与盛家应该没有什么联系，然后便问李皓这么问的原因。 被李皓给搪塞过去了，随后李皓又问起邕王府和齐国公府会否有人参加，得到肯定回复后，李皓心里就直犯嘀咕。 心想这是又给掰回了原时间线，这场宴席不就是翻版的宁远侯府答谢宴嘛。 于是在当日，李皓便前往了盛府，想劝说下明兰不要去，免得这次万一平宁郡主不解围了，到时场面可就不好说了。 可到了盛府，明兰推脱说惹了风寒，不便见客，愣是没让李皓进门。 白跑一趟不说，反倒是被老太太给叫去寿安堂问话了。 见到李皓，老太太开门见山的问道：“会宁侯夫人前两日来找过老身了，和我说起了品兰的事。 我已经答应去信宥阳，请你盛维叔父带着品兰来趟汴京，让宋大娘子相看。 你说你们这是闹得哪一出，幸好此事没有叫外人知道，否则岂不叫人笑话。” 李皓回答道：“这事可真怪不得我，我本就不想带张温去宥阳的，是他非要跟着。 之后他对品兰姑娘一见倾心，在宥阳就打算直接说明的，当时还是我与顾廷烨将其劝住。 让他先要回家秉明父母，等父母同意后，再来与盛家说。 不过当时我只以为张温是一时兴起，过些日子就没事了，但谁知道他回来是真和父母说了。 就为了这事我还被喊去了会宁侯府问话呢，弄得我好不尴尬。” 老太太说道：“你们啊，真的是尽胡闹去了，还好会宁侯夫妇都是明理和善之人。 这事若是成了，对品兰，对宥阳盛家都是好事，到时你盛维叔父说不得还得感谢你一番。” 说完这个事，老太太便问起李皓，今日过来是做什么的。 李皓不好说出真实来意，只好说是帮卫氏给明兰传话的，只是没想到明兰身体不适。 不过穿的也不是什么紧要的话，等下回再说也没关系。 接着李皓便向老太太告辞，离开盛府了。 对于明兰铁了心要去，李皓也没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部，看着当日情况到底会是什么样的。 到了赴宴那天，因卫氏与王大娘子约好了时辰，直接到永嘉侯府门口会合。 当日李皓与卫氏先到了，便在府门外等着。 不过没等到王大娘子，倒是正巧看到薛大娘子带着欧阳发和妻子李氏来了，李皓赶忙上前拜见。 薛大娘子见到李皓他们在府门外不进去，便问到原因。 听卫氏说是在等人的时候，干脆也陪着在外等着，顺便和卫氏聊了起来。 没聊一会，王大娘子就带着明兰、如兰、墨兰到了，一众人会合后便进了侯府，只是期间明兰一直有意回避李皓，一路都离得远远的。 等进了府后，女眷统一在内宅活动，便在侍女引路下走了过去。 李皓则正巧碰到了张温，直接就把拉道隐蔽处，问宥阳盛家的消息。 在听到李皓说，品兰和盛维即将来京时，那个兴高采烈的。 然后就被李皓泼了冷水：“你高兴的太早了，你喜欢品兰，不代表你母亲也喜欢，你还是多长几个心眼，注意着吧。” 对李皓泼的凉水，张温也不在乎，转头拉着李皓就往顾廷烨那边走去，此事李皓手底下的一帮勋贵子弟全都聚在这里。 只有朱亮祖因为要帮着招待来客，所以在聊了几句之后，便被叫走了。 见问不到朱亮祖，李皓便小声问顾廷烨：“你过来后，有没有看见齐衡，不是说齐国公府也来了吗？” 听到李皓的话，顾廷烨也没多想，直接回答道：“是听说他们家会来，但好像一直未曾见到齐衡。 不过这也正常，他素来爱舞文弄墨，与清流人家走的可以我们近多了，你找他有事啊。” “没什么，就问问而已。”李皓敷衍说道。 随后和众人聊了会天，李皓就想找机会离开，去找找看齐衡，否则真按原剧情走，还得赔上不为的性命。 第一百零五章 暗中的敌人 还没等李皓找到机会，就看到孙虎、陈贤两个人走了过来。 这时李皓还奇怪这两人还能来和自己叙旧，哪曾想两人过来就是开口挑衅。 说道：“李大人，听说这些日子，你们一直在犄角旮旯里面待着，管的地方畜生都比人多，不知道其中滋味如何啊。 要是想换个地方，不如和我们兄弟俩说说，说不定我们还能给你帮上忙呢。” 听到这没头没脑的话，李皓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到顾廷烨在李皓耳边说道：“他们两在离开之后，就进了捧日军，在捧日军指挥使张忠手下任职，咱们手里有一部分区域就是从捧日军的防区中划出来的。” 听到这，李皓大致明白这两货说话的意思了，但却不明白突然跑来说这话，有什么目的，于是便没有说话。 但李皓没开口，其他人的脾气却上来了，李毅兴直接走了过去，对着两人说道：“你们今日出来是没洗漱吗，怎么一张嘴就臭不可闻。” 听了这话，孙虎就直接说道：“那也比你们好，天天闲的，确实是有时间洗漱，一次洗个十次八次都行。 正好也能把舔着脸在漏勺里，吃着残羹剩菜的味道，洗个干净，你说是吧。” 这话一出，直接把众人给激怒了，纷纷起身准备把两人给教训一顿，李皓看着是自己人群殴对方。 便说道：“不要在这动手了，免得影响了朱家的喜事，把这两货带到外面教训就行了。” 听到李皓说的，众人起身就围了上去准备把人先裹挟到府外去。 但还没动手，就见到旁边又冲过来了一批人，直接走到孙虎、陈贤身后，就和李毅兴他们对峙起来，并对推推搡搡的，一副想把事情闹大的样子。 这下李皓察觉到了不对劲，旁边顾廷烨和杨文远也看了出来，连忙制止安抚众人。 另外得了消息的朱亮祖和他哥朱亮权，也一同赶了过来。 见主人家都到了，孙虎他们看这架打不起来，便也慢慢散去。 朱亮祖两兄弟便一个人照看一边，由朱亮权跟了过去，朱亮祖就留下来问情况。 朱亮祖问道：“这是出什么事了，怎么一会不见，你们这还闹起来了。” 李皓听后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认不认识刚刚围过来的都是什么人，他们和孙虎有什么关系吗。” 听到李皓问话，朱亮祖摇了摇头，回答道：“他们中间很多人，我也没见过。” 倒是旁边杨文远说道：“他们都是军中的人，我认识其中几个勋爵人家出来的，如今都是在捧日军里面。” 从杨文远开始，其他人也开始纷纷指认，最后基本把人给凑全了，发现这些人全部出自捧日、天武两军。 这就让李皓有些疑惑了，他们这些人肯定是故意找事，而且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但自己与捧日、天武两军没有什么矛盾啊，甚至为了不出风头，都一直低调的很，也没有去驳过他们的面子。 再加上自己麾下有这么多勋贵人家，按理来说没有理由要招惹自己啊。 李皓觉得这事不简单，决定要好好查查这事，看看到底是因为什么。 也因为这事，李皓就没着急走了，首要问题是安抚下众人，省的真被激的在宴席上大打出手，到时朱家脸面上不好看。 不过这下李皓没时间去找顾廷烨，倒是发现墨兰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过来，还和梁晗凑到一起去了，果然是臭味相投。 李皓也不找上去，就是派人去内院和王大娘子说了，墨兰跑出来的事情。 果然没一会功夫，王大娘子就带着如兰走了过来，忍着气直接把墨兰给带走了。 但让李皓注意的是，明兰不知道到哪去了。 直到宴会结束，李皓同卫氏一同回府。 在路上，李皓便问卫氏，在女眷席面上有没有发生什么情况。 但卫氏没觉出什么不对，只说一切都很正常，就是中间王大娘子出去了一会，回来时有些怒气冲冲的，其他就没什么了。 既然一切正常，没有出事。那李皓也就算放心了。 等次日回到营中，李皓先把所有人都喊了过来，让他们都去发动关系打听消息，看具体是因为什么，让孙虎他们来找事的。 等众人走了之后，李皓留下杨文远、顾廷烨和袁文绍，说道：“有些事我只能让你们三个去查，你们查下邕王、兖王和贾逵、宋守约、张忠、孙吉、毕仲游、王隐六个人有没有什么联系。” 听到李皓的话，顾廷烨问道：“你怀疑邕王、兖王要对付我们？” 李皓解释道：“倒也不一定，但我昨日回去后思来想去，我们手里有什么东西值得人觊觎的呢。 想到最后，便只有一样东西，值得人家如此重视。” 听完李皓的话，顾廷烨反应过来，说道：“你是说咱们手里的这五千人马。” 李皓点了点头，解释道：“汴京虽说人马众多，但大部分都只是屯驻在西郊大营，并不能擅自离开。 可以正当出入汴京的人马，原先只有捧日、天武、龙卫、神卫四军还有马军司、步军司用来处理治安的人马，如今才又新添了我们。 所以我们的出现可能影响了某些人的某些打算，可这些人是谁呢。 我思来想去，最大的可能便是邕王与兖王了。” “你说他们可能有篡逆之心。杨文远问道。 李皓说道：“这我就真不知道，而且也不能瞎猜。 如今咱们暗中查探下，只是为了心里有底。 另外这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咱们自己知道就行，以免走漏风声，惹出麻烦。” 对于刚刚说的话，李皓这次说的就真是实话了，他确实没太搞明白。 因为剧里面兵变这场戏太过于简单，李皓不信兖王在只有荣家荣显，这样一个禁卫军副指挥使的支持下。 就敢在汴京数十万大军的包围下，起兵造反，而且剧里面在谋反当天，只关了宫门。 连汴京城门都没有关，那上四军和步军司、马军司在城里的人手当时都在干嘛。 皇宫无缘无故的闭门，就没有人想着去打探，或者通知各位主将吗，这点就很奇怪。 所以李皓便想着发动所有人都出去打探消息，只不过其中有明有暗的，也好混淆视听。 不过李皓想要打听的消息，还没传回来。 倒是先后听到了两件事，第一件是说齐国公府有个叫不为的小厮死了；第二件事，就是齐衡与嘉成县主即将成亲的消息，齐衡终究是把自己作到了这个地步。 不过这事尘埃落定了也好，省的明兰到时出状况。 明兰的事李皓不用操心了，就可以一门心思，想着如何对付暗中的那些敌人了。 第一百零六章 荣昌伯要摊牌 不过对方显然没有要等着李皓的意思。 在宴席后不久，便让天武军及捧日军的巡城士卒，在御营军巡视汴京时故意惹事，想尽办法制造摩擦，引动御营军出手，还好领队的将校早得了吩咐，所以才给忍了下来。 等回了营，李皓、顾廷烨、杨文远也去了劝导压制，并通报两军将领隐忍，不要让人把事情闹大。 此举倒也有些效果，可对方看光是挑衅不行，于是又安排了人直接上手。 在一天晚上，御营军派出的士卒巡城时，有不明身份的打手趁着夜色，将巡营士卒打成重伤，这下李皓就不能不管了。 否则这样下去别说普通士卒，就是那帮勋爵子弟李皓都要压不住的。 可对于是谁动的手，李皓这边实在没法确定，只好继续把任务交给李毅兴他们，让他们发动人脉能不能查出点什么。 另外李皓也去找了欧阳修，毕竟开封府在汴京人手众多，权利也大。 再者欧阳修借着荣飞燕这档子事，找到了借口，对开封府下辖的左右军巡院、六曹、司录司都进行调整，如今能听话办事的人也多。 可即使这样，两边也都没有查出，当时动手的是哪些人，这就让李皓联想到了荣飞燕的事。 于是李皓把这事和欧阳修、顾廷烨说了，让他们调整一下调查方向，把这两件事连到一起去查，果然很快便有了线索。 这次还是开封府这边先有了突破，通过两次贼人下手和失去踪迹的区域，大致把他们的作案范围圈了出来。 在对比作案手法，开封府蔡判官一看便说，这帮人可能是无忧洞的人。 听到这个词，李皓问道：“无忧洞是什么地方，以往未曾听闻。” 蔡判官介绍道：“京师沟渠极为深广，自国朝之初便一直有人生活其中。 这些人里面不乏亡命之徒，无忧洞的名字就是他们取得。 另外因为还有人贩子拐带妇女幼童进入其中，所以也有称呼为鬼樊楼。” 听到这，李皓好奇问道：“那开封府既然知道，为何没有进行清缴呢。 而且如果他们这么有名，当时荣飞燕出事时，没有人往这方面想吗？” 蔡判官说道：“开封府自然不会任由恶人存在，甚至大理寺也是知道情况的，所以历年来都有派人清缴。 但这谈何容易，汴京城下的渠道四通八达，可以说汴京城有多大，这无忧洞就有多大。 而且除了渠道之外，这地下还有各个时期的古城，使得环境更为为复杂，加上贼匪长居于此，很是熟悉里面的地形，所以历次清缴都未曾铲除此祸。 另外还有一点，汴京城里的贼匪有些也是有出身的，消息很是灵通。 至于当时为什么没有认为是无忧洞做的，原因是他们素来只拐带民间之人，绝不找官宦人家的；而且犯事儿也只敢犯民间，不敢沾官府。 在加上荣飞燕被掳走后，又被送回，也不符合无忧洞的行为习惯，所以当时没有考虑过他们。” 听完蔡判官这话，李皓心想，怕是这最后两条才是没有剿灭无忧洞，最重要的因素吧。 到现在，李皓大致确定，对自己出手的就是邕王，另外邕王手底下那些见不得光的人，如今就藏在这无忧洞里。 不过李皓没说出这事，只说要回去和其他人商量下，便告辞离开了。 等回了营寨，李皓把顾廷烨、杨文远、袁文绍叫来，把无忧洞的事说了一遍，并且把这件事和荣飞燕的事是一伙人所为说了出来。 听到李皓的话，顾廷烨说道：“也就是说现在对付我们的人，是邕王了。” 本来也是如此认为的李皓，此时却有些犹豫了，说道：“我本来也是这么认为的，但现在想想却又感觉哪里不对。” 顾廷烨问道：“有哪里不对吗，出手对付荣飞燕的肯定是邕王，这点邕王妃在齐衡面前是承认的。 如今你又查出下手的人和掳走荣飞燕的一伙人，那是邕王要对付我们，这不是很顺利成章吗？有什么不对的。” “我也说不上来，只是有这么一种感觉。”李皓说道。 另外有一点李皓不太明白，剧里面邕王非常简单的就被兖王所杀。 若是邕王能掌控的了天武军和捧日军，会这么轻易的死去。 也是因为这点，李皓最开始是真没怀疑过邕王，只以为是兖王出的手，所以如今查的情况让李皓是真有些糊涂了。 想了一会，实在想不明白，但不管怎么样李皓都知道应该反击了。 不过明面上的人不用担心，因为他们也要遵守规则，不能乱来。 反倒是无忧洞的人必须尽早清理掉，否则谁知道他们会做是什么事情，隐患太大。 于是李皓让顾廷烨三人把查邕王和兖王的事，放一放。 先来想想如何才能铲除掉这个无忧洞，另外因为这事终究要和开封府一起做，李皓便把三人带去见了欧阳修，一同商量。 不过还没等李皓他们商量好，一封来自荣昌伯的帖子，让李皓眼前一亮。 终于有人准备与自己摊牌了，李皓如今可是相当好奇，这到底是谁的手笔了。 但为了安全，李皓先把顾廷烨、杨文远和袁文绍找来，把这事告诉了两人。 顾廷烨听后说道：“看来他们也终于坐不住了，正好让咱们看个清楚，省的在这胡乱的猜，到时我们三个陪你一起过去吧！” 李皓摇了摇头，说道：“还是我一个人去，人少才好说话。” 但顾廷烨有些担心：“你一个人去，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别忘了，他们可还有一批隐藏在暗处的人。” 李皓回答：“我好歹也是五品命官，在官家那也是挂了号的，他们绝不敢真让我在府里出事。 至于过去路上，应该也没问题，他如今就是要我的回复。 否则直接派人对打杀我就行，没必要下张帖子，留下证据。 唯一可能会有问题的，是我离开之后，但正常来说应该不至于，真想让我出事，也该等过段时间。 毕竟官家如今身体尚算康健，太子之位也未曾明言结果，完全没必要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惹上麻烦。” 听到李皓的话，顾廷烨三人被说服了，就没再劝说。 反倒是李皓突然心里有些没底，万一真遇上个没脑子的，不按常理出牌怎么办。 于是说道：“我仔细想了想，还是加一道保障吧，明日顾廷烨给挑些精干的带上，远远的跟在我后面，保证安全吧。” 听了这话，三人都不由的笑了，李皓也不尴尬，反正为了安全，李皓也不介意怂点。 等三人笑完，李皓便让他们下去办事了。 到李皓前往荣昌伯府的那天，李皓独自在前面走着，身后顾廷烨带着人远远的跟着。 直到李皓进了伯府，便藏在周边小巷，盯着里面的动静。 第一百零七章 李皓遇刺 再次见到荣昌伯陈景福，此次就与上回来带陈贤走时，气氛完全不同。 只见陈景福一脸正经的坐在主位，见李皓进来，也没起身，只是手一挥的请李皓坐下。 之后下人便端上了茶，两人就这么品着，也不说话。 李皓没忍住，便先开口说道：“伯爷，今日请我来，不会就是来喝茶的吧。” 见李皓发问了，陈景福回道：“请李大人来，主要是听说李大人近些时间遇到了点事，想问问需不需要我来帮下忙。” 李皓说道：“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自己应该也能解决。 当然如果伯爷想帮忙，那自然更好了，只是不知道伯爷怎么才肯帮我。” 陈景福没有回答，反而问道：“如今官家立嗣之事，正在朝中传的沸沸扬扬，只是一直没有定论，不知李大人对此有何想法。” 李皓答道：“小子才疏学浅，再加上来京的时间又短，与诸位皇室宗亲都不熟悉，实在难以判断，不如请伯爷给我指点迷津。” 陈景福也不推辞，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我来李大人介绍一下。 如今能争这个位子的只有邕王、兖王二人，其中邕王年长又子嗣众多。 按照这长幼齿序，以及宗庙传承，他的机会应该会大些的，你说是吧。” 李皓听了之后，顺着回答道：“伯爷所言有理，那想来伯爷也是支持邕王继承皇嗣的了。” 陈景福干笑两声，说道：“我是官家的臣子，自然以官家的命令马首是瞻，属实谈不上什么支持不支持的。 刚刚只是与你谈些客观的看法，就咱们两人之间闲聊而已。” 李皓笑道：“原来如此，其实我与伯爷的看法一样，也是唯官家之命是从，对于立嗣之事，实无看法的。” 陈景福见李皓是不想表态了，便直接说道：“这样也好，不过怎么这话题倒是扯远了，说回来。 还不知道李大人需要不需要我的帮助，来保证这日后的顺顺利利。” 李皓拒绝道：“我刚仔细想了想，此事应该还不用麻烦伯爷，我自己能应付得来。” 听见李皓的话，陈景福也不作恼，只是淡淡说道：“也好，那李大人先试着处理，等哪日若是扛不住了，可以来找我帮忙，当时我一定不会推辞的。” 说完这话，便端茶送客。 等李皓出了伯府，想着刚刚陈景福的话，虽然从他的话中能表现出他是邕王一党，但李皓却还是觉得其中有问题。 就这么便想边走，一路上也没碰到什么事情，直接回到了自家府上。 身后一路跟着李皓的顾廷烨，看着没有事情发生，便准备带着人离开了。 可刚转身准备离开，顾廷烨无意中发现在李府对面院子的屋顶上，似乎有一个人。 再仔细看时，发现这人手上还拿着把弓箭对着李府，见此情形，赶忙带人围了过去。 并命人高声喊叫，让李皓小心，可没等顾廷烨过去，便见那人已经把弓箭射出，直接射到李府院子里。 随后便跳下了楼，一路跑着就不见踪影。 此时顾廷烨担心李皓出事，只得让其他人去追赶，自己则赶去李府看情况。 另外让人通知了开封府，就说有人行刺朝廷命官。 等顾廷烨到了李府后，便看到李皓无事的坐在正厅里，手里还拿着箭在把玩。 顾廷烨打量着李皓全身，看有没有受伤，同时问道：“你没事吧，刚可把我吓死了。” 李皓说道：“他没打算杀我，这只箭是直接射向府墙的，差的这么远，想来也是故意所为了，应该只是警告吧。” 听到这里李皓松了一口气，顾廷烨说道：“那还好。 对了叔父叔母怎么样，没有被吓着吧。” “没事，我跟他们说这事别人射箭打鸟的流矢，已经回房休息了。”李皓说完后，又说道：“不过这只弓箭射的时机还真是妙啊，倒是让我有些看清真相了。” 顾廷烨问道：“你说是什么意思？” “大家原先不都认为邕王是想对付我们的人马，可如今看来，真正动手的应该还是兖王。”李皓解释道。 顾廷烨问道：“可动手确实应该是邕王的人啊，这怎么解释。” 李皓说道：“这只能说明邕王身边有兖王的人，甚至我怀疑陈景福也是兖王安插在邕王身边的。” 之后李皓把今日跟陈景福的对话说了一遍后，又说道：“如果真的是邕王要对付我，完全没有必要搞这么一出。 今日此举与其说是恐吓，倒不如是在激怒我，激怒我成为兖王的掌中刀。 退一步就算我明哲保身，有了今日这出戏，我也不可能在倒向邕王了。” 顾廷烨想了一会，觉得李皓说的有道理，便问道：“那接下来该如何处理，总不能放着不管吧。 我刚刚可是已经把消息告诉开封府了，总得让事情有个结果吧。” 李皓笑了笑，说道：“当然得有结果，无忧洞反贼犯上作乱，意图刺杀朝廷命官，其罪不可饶恕。 我明日便亲去向官家请命，连同开封府一起彻底扫平无忧洞。” 顾廷烨说道：“欲制鸿鹄，先去羽翼，这倒是可行，这如果这样做了，不还是帮了兖王的忙吗？” 李皓解释道：“话是这么说，没错。 可这是我们如今唯一能动手的目标了，而且也是我最忌惮的。 天武军和捧日军行事要讲规则，不可能豁出去做下三滥的事，可无忧洞里面的老鼠做这些事却是得心应手。 先把他们先解决掉，才能真正解决后顾之忧。” 顾廷烨表示理解后，却又提出实际问题：“可我们现在不知道无忧洞里面的位置信息，怎么办呢。” 李皓答道：“我想消息很快就会传过来了，既然有人想让我们动手，那我们就帮帮他。 接下来你和杨文远、袁文绍说声，盯紧了手下的人，看是从哪会传来消息。 看看能不能顺藤摸瓜，找找其中脉络，让我们抓住他们的尾巴。” 顾廷烨想了想，就明白了李皓的意思，马上去找杨文远，商量看具体怎么做。 到了第二日，李皓与欧阳修一道进宫面圣。 在赵祯听到，李皓险些遇刺的时候，大为震怒。 之后又听到欧阳修所奏报无忧洞之事后，更是在朝堂上罕见的发了怒气。 并且下令由李皓、欧阳修两人合作，以御营军与开封府之力，要一举荡平无忧洞。 第一百零八章 无忧洞 得到赵祯的命令后，李皓与欧阳修一同出了宫。 在路上，两人约定到开封府去集合。 于是李皓便回了营寨召集麾下将校，全部带往了开封府。 等众人到了开封府，便连同开封府内一众官员，协商如何铲除无忧洞。 可在第一步上，两边就卡住了，因为无忧洞中贼匪的具体位置，这边谁也不知道。 而且里面的环境如何，贼匪有无刀兵甲胄和弓箭，这些事情也没有消息来源。 不过李皓对此也不着急，因为李皓相信，既然兖王想让自己来拔掉邕王的这只手，那肯定会传来消息的。 但倒是有一点出乎了意料，李皓本以为这个传消息的人该是自己营里的，所以还让顾廷烨他们盯着呢。 结果没想到，到了最后，出面告知信息的会是开封府的人。 由现任开封府左军巡使谢广涛传的消息，说是打听到了无忧洞的准确信息了。 这倒是解决了个大麻烦，可就是让李皓有些失望了。 在详细听了谢广涛的介绍，众人还是决定先派人混进去，再次核实下消息的真实性。 至于由谁来负责此事，在李皓的提议下，交给了开封府的人来办，毕竟在与三教九流打交道上，开封府的人比较有经验。 而且这消息又是谢广涛打听到的，于是顺理成章的推举到他和蔡判官一同负责此事。 之后，众人约定等核实了消息准确性，再根据情况商量具体剿匪事宜。 由此李皓便带着人离开了，出了开封府李皓便让人各自回家了。 只让杨文远、顾廷烨、和袁文绍跟着自己一起走。 等到了自家府里，李皓让下人都退下后。 顾廷烨才说道：“没想到这消息最后会从开封府传过来，累的咱们白盯了那么多天。 你们说，会不会是咱们底下就没有他们的人呢。” 说完这话，顾廷烨和杨文远、袁文绍都看向了李皓。 李皓沉思了会，说道：“这个谁知道呢，不过我觉得还是谨慎些吧，毕竟咱们手底下人员本来就复杂。 这么多勋贵人家里，搞不好就有哪家倒过去了。” 顾廷烨问道：“那还继续盯着？” 李皓答道：“继续盯，狐狸总有露出尾巴的那天，不过这次大家的目的是一致的，大的问题应该没有。 就是怕他故意给我们挖坑，想让我们和贼人两败俱伤。 所以找人盯着那个军巡使，查查看他的消息，到底是从哪来的。 另外我还担心，咱们如今闹得动静这么大，邕王应该也早就知道了，无忧洞里面的人会不会得到消息，就跑了呢。” 杨文远听后，说道：“那该怎么办，总不能现在动手吧，还不确定消息真假呢。” 李皓无奈说道：“算了，也没什么好办法，顺其自然吧。 想来咱们没办法，但兖王既然在邕王身边埋了人，应该会有主意的。 另外找些不引人注目的，暗中盯着今日谢广涛说的出入口，看有没有人进出。” 再就着这事简单商议后，李皓就让他们走了。 接下来李皓一心扑在剿灭无忧洞的事情上，开始带着人马不断操练，并在汴京周围找了个大的山洞，开始专门演练在狭窄环境下如何组队应敌。 另外为了减少伤亡，李皓就着现有火器做了些改进，具体改进方向就像是后世的烟雾弹、毒气弹这种。 不求威力有多大，但求能把人给逼出来，为此还专门配置了鼓风机，用来把烟雾吹向敌人。 当然主要也是李皓财大气粗，弄了不少胡椒粉、雄黄，实际试验下来或许在空旷地方不好说。 但在封闭空间使用，还真没有人能撑得住的。 顾廷烨这家伙还好奇的去亲身测试了一番，结果没撑过几个呼吸，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冲出来了。 在李皓这边忙着训练之时，开封府的消息也在源源不断的传过来。 只是李皓他们派去盯着的人，由始至终都没查到，到底是什么人传的消息。 对此李皓也不意外，毕竟兖王谋反这么大的事，在事前都没传出过风声，这种小事不想让你查到，不见得就有多难，如此安排只是为了个万一而已。 唯一让李皓奇怪的是邕王，不知道为什么，邕王这边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既没有来找李皓和开封府，也好像没有派人去过无忧洞，好似完全不在意这些人生死一样。 就在两边各自的准备之后，众人又一次齐聚在了开封府，商议具体进攻的事了。 再得到无忧洞中人员分布资料，及相应武器装备后。 双方决定下去清缴的人员，全部由御营军来，开封府的人手只用来配合御营军留守人员，封锁无忧洞的所有进出口。 在明确细节后，为了对具体行动路线保密，李皓便带着人回到营寨进行部署。 当然在这之前，未免被人坑了。 李皓还是让顾廷烨找了漕帮的人，带着现在的信息，偷偷混进去再次核实，确认里面确实如在开封府中听来的一样，才算彻底放心。 接着众人商议后，根据情况将御营军麾下分成了两部分。 其中四千人马进入无忧洞进行清缴，具体又分成八组，有六组分别从六个进出口进入，按照各自划分区域逐片清缴。 还有两组做为机动力量，分别跟随中间的两组进去，一旦哪边攻击受阻便前往支援。 剩下的一千人则连同开封府的人，把守入口，禁止任何人进出。 当然为了保密，这份规划图暂时只有各组带队的人才知道，其他人则只有到了出发的当天才能知晓。 至于选出的带队人，都是李皓认为值得信任的人。 其中顾廷烨和杨文远各率一支机动力量，另外六人则是李毅兴、袁文绍、张温、程国胜、曹震和王宇。 李皓则和徐宁一起坐镇在外面，以防有突发情况出现。 在计划实施当天，御营军按照分组情况整队完毕，便各自前往了目的的。 等到巳时，在所有人都到达位置，以烟火为号，所有进入的人马从各个入口，同一时间进入。 随后早已准备好，在地面待着人马开始封锁出入口，不允许人再随意出入。 这时没什么事情的李皓和欧阳修就带着人凑到了一起，等着下面的人进缴的进度传来。 第一百零九章 两不相帮 李皓和欧阳修都已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连休憩用的临时营寨都让人准备好了。 可清缴的结束时间却非常快。 还没过未时，几路人马就各自传来了捷报，整个清缴进度完全出乎李皓的预料。 连带后续扫尾工作，所有人马在申时之后便开始陆续撤离无忧洞了。 随之出来的，第一批是在无忧洞中救出的各类被掳走的女子、幼童；第二批是被活捉的各种匪徒；第三批是从中缴获的各类财宝。 等这些东西被运出后，才是开封府人员进去清扫战场，运出尸体。 没过一会，顾廷烨和杨文远便一起回来了，要和李皓与欧阳修汇报情况。 在问了伤亡情况后，李皓便好奇问道：“怎么清缴如此之快，这都还没两个时辰，就结束了？” 顾廷烨答道：“贼匪都不善战，再加上御营军骁勇。 所以刚一接触，贼匪便一溃到底，之后追着清缴一路也都很顺利。” 说完这些顾廷烨又想说些什么，但看了看欧阳修，又给忍住了。 这个变化让李皓和欧阳修都看到了。 于是李皓便没有开始细问，而是对欧阳修说道：“欧阳大人，救出的人可能还得要开封府来安置，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找到他们亲人，将其送回。” 对此事欧阳修一口答应，之后再交代两句后，便很识趣的走了。 等欧阳修走后，李皓又问道：“下面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怎么感觉你一直怪怪的。” 这时顾廷烨想张口说话，却又被杨文远给拦住了。 杨文远说道：“也没什么事事情，现在先不提，先来收拾下东西吧。 具体情况等回去后，在详说。” 听完这里，李皓是真的很奇怪，在深深的看了看顾廷烨和杨文远后，说道：“让徐宁留下来带人交接，你和杨文远带着大队先回去，我随后便到。” 顾廷烨与杨文远领命后，便开始整顿人马，带回营寨。 而另一边李皓去向欧阳修告辞回营，并说道：“今日便麻烦叔父先向官家告捷。 具体的奏报，等我回去之后写出来，到时先交给叔父，一同上奏吧。” 欧阳修同意了李皓所说的话，就李皓要带队回去，也没去阻拦。 只是后面又问起顾廷烨神神秘秘的说了什么。 可惜李皓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但李皓想着，既然顾廷烨如此隐瞒，想来就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的。 于是李皓便搪塞道：“只是人马损失了些，面上有些难看而已，没什么大事。” 听李皓说完，欧阳修也没多想，最后李皓不要误了奏报时间，便让李皓走了。 等李皓回了营帐，只见顾廷烨和杨文远都已经在里面等着。 见到两人，李皓便问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要这么神神秘秘的。 另外袁文绍呢，怎么没让他来。” 顾廷烨回答道：“我没让袁文绍进来，现在请他帮忙在外面巡视，不要让人靠近。” 到这里，李皓有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这时顾廷烨从怀里拿出了几封信，交给了李皓。 李皓接过信件一看，发现信上全都是指使无忧洞里面的人，做的各种坏事的记录，其中还包括了对荣飞燕下手的也在。 虽然这些信中没有提及到邕王的名字，但字里行间指向极为明显，只要有心人想查，这些就是明晃晃的证据啊。 李皓连忙问道：“这些信具体从哪里得来的，除了咱们三个，还有谁看过。” 顾廷烨回答道：“应该没有，这些信虽然是被士卒收缴来的，但他们是不会打开的。 而后信被交到了我的手上，这之后就只有我与文远看过，文绍都没见过的。 至于这些信的来处，就得说起我们进入以后的事情了。 在我们进入之前，所有贼匪头目就已经全部死了。 我检查过死因，这些人都是被毒死的，而且身体尚温，应该刚死没多长时间。 至于这些信就堂而皇之的摆在桌面上，像是故意等着人来拿的。” 听了这话，李皓也陷入了沉思。 但顾廷烨还是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这些信要交给官家吗？” 听了这话，李皓说道：“不交，这趟浑水贪不得，咱们做到两不相帮就好。” 顾廷烨有些担心，说道：“可这信已经在我们手里，若是不交上去。 一旦被有心人参了，说我们包庇藩王，到时可就说不清了。” 李皓想了想，说道：“你说大营意外失火，一不小心把今日所有带回来的东西都被付之一炬。 正巧带回来书信也在其中，我们都还没来得及翻看，就被付之一炬，你们说这可如何是好。” 听了这话，顾廷烨与杨文远两人相视一望，觉得这倒是个好主意，便也认同下来。 不过杨文远此时感叹道：“兖王这个贤王，如今看来可真不简单。 我现在有些相信陈景福和张忠他们是兖王的人了。” 李皓听后没说什么，只是心里也下定了主意。 既然在剧情里，这两个人都是个短命鬼。 那如今在现实中，李皓也不介意让这两个人再一起当次短命鬼。 毕竟看这两人得行事手段，真要登上了帝位，怕是手下的官员是真的没好日子过。 既然如此，那不如将人一起送走吧。 想完之后，李皓对顾廷烨说道：“赶紧去放火吧，我还得写请罪折子呢，这事不能拖。” 说完便把两人赶出去干活了，没过一会大营便开始吵闹起来，到处是端着水去救火的人。 与之相对的是李皓此时的淡定，慢慢的写完请罪帖子，李皓才出了营帐。 这时大火已经被扑灭了，但李皓还是先将顾廷烨和杨文远叫来一顿责骂。 而后又演了一出勇于担责的戏码，便带着折子去找欧阳修了。 等欧阳修听李皓说到军中失火，忙问严不严重。 李皓解释道：“扑灭及时，只是烧了两处库房，都是存放战利品的地方，没有伤到人。” 而后又感慨道：“你说也是倒霉，刚立了个功，就出现这事，还不知道官家会如何处罚呢？” 欧阳修说道：“你也该罚，在军中怎么能如此不小心，还好这是在白天，又没闹出什么大事，否则你就该担心你的脑袋了。 现在随我一同入宫，正好趁着官家高兴，把这事处理了。” 李皓这边本来就是这个意思，只要把事情提前做好，烧成灰烬的东西自然拿不出来。 等在宫中，先将剿灭无忧洞的事向官家汇报。 官家听后很是高兴，趁着这个机会，李皓将失火的事情进行禀报，果然官家并没有做出什么处罚。 只不过功过相抵，也没有什么奖赏倒是。 但这样李皓也算是放心了，可以好好置身事外，看着明天会不会有一场好戏。 第一百一十章 唇枪舌战 第二日李皓穿上朝服，施施然的就出门准备上早朝了。 说起来这还是李皓第一次正式上朝，原先在开封府当推官，是没有权利上朝的。 后来回了京，虽然升至五品，但也是领了个文官的散官衔，职官还是属于武职，所以也不用上朝。 今天这次参加朝会，还是因为无忧洞的事，要和欧阳修一起上殿禀报才来的。 等李皓到了宫门前，就发现了个问题，因为文武是分开站班的。 加上李皓以往未曾来过，所以具体该往哪边站，就有些麻烦了。 按理来说自己是进士出身，应该站在文官一列的，而且按此时情况，李皓也是想站在文官一侧。 但如今职官却又属武职，这让李皓往哪边站都行，但又似乎都不太合适。 而且站班的官员里面，李皓也不认得几个人，也不知道该站在哪个位置合适。 还好这时欧阳修看到了情况，像李皓走了过来并说道：“你一个人站那干嘛，还不归班，马上就要上朝觐见。” 说着便带着李皓走到了文官一侧，此时盛紘像是突然发现了李皓一样，说道：“贤侄站到我这里吧。” 说着还往后退了一步，让出个位置。” 这时李皓看向了欧阳修，见欧阳修没说什么，便走了过去。 不过李皓也没直接站到盛紘前面，而是与站在盛紘身后的官员打了招呼，站在了盛紘身后。 见李皓已经站好，欧阳修就回了自己的位置。 此时盛紘热情的给李皓介绍起了周围的同僚，李皓与他们又是一番客气。 直等到內侍出来后，队伍才安静下来，随后在內侍宣召大臣觐见的声音中。 李皓跟着队伍一路走进了大庆殿，此时赵祯已经高坐在皇位上，接受众臣拜见。 之后众人按规制站好，李皓不太懂这些，便一路跟在盛紘旁边待着。 朝会上先由富弼代表政事堂奏报，之后便是韩琦代表枢密院奏报军务，等这两人结束之后。 才是众臣上奏启事，不过大多数朝臣都是安安静静的，一副偷懒耍滑，等着下班的。 等到最后一个议题，就是欧阳修上奏铲除无忧洞之事，讲完了此事后续，然后李皓出班补充了具体剿匪情况，随后便各自回班。 这时按正常流程，接下来便应该是要退朝了，不过李皓知道今天不会那么早退朝，因为对手该出手了。 果然这时从谏院的队伍中出来了一人。 说道：“臣谏院侍御史潘仕礼有事启奏，臣要参宣和殿大学士、知开封府尹欧阳修和朝散大夫、亲卫大夫、内巡检指挥使李皓，徇私枉法，纵容包庇皇室宗亲，欺瞒官家。” 这话一出，朝堂顿时安静下来，众人纷纷望向潘仕礼和李皓、欧阳修。 见此状况，两人先是出班行礼，见赵祯未曾发话。 欧阳修便问潘仕礼：“不知潘大人所说为何，我何时包庇了皇室宗亲，又是包庇了何人。” 潘仕礼说道：“两位大人心知肚明吧，昨日清缴无忧洞，难道欧阳大人和李大人没有找到什么东西吗。” 听到这话，欧阳修看向李皓，示意李皓回答。 李皓说道：“既是已经铲除了贼匪，自然有所收获，就是不知潘大人所说何物，又怎么成了我的罪状。” 听道这话，潘仕礼转身面向赵祯，说道：“官家，臣昨日晚间，也就是在两位大人清缴无忧洞后，有一人来臣府上检举。 此人检举的事，就是昨日在清缴无忧洞时，李大人部下曾搜到一本账册及书信，其中就提到了无忧洞与某位宗亲有关。 臣本以为今日李大人会将此事上奏，所以也未想越俎代庖，但没想到今日他们竟闭口不言，有意隐瞒，这还不是宗人包庇吗？” 听到这里，欧阳修联想到昨天顾廷烨的种种表现，心中已经有所猜测，但在此事上，欧阳修还是相信李皓的，便没有说话，只等着李皓的怎么说。 李皓上前对赵祯，说道：“官家，您是知道的啊。昨日我刚回营时，营中便突起大火，将所有东西毁之殆尽。 就连臣往日的收藏及要赏赐给部下的各类物资都被烧没了，臣实在不知道潘大人说的到底是什么。” 听到李皓的话，潘仕礼直接说道：“你竟敢放火毁灭证据，简直胆大包天。” 李皓反驳道：“潘大人这话说的，我越发不懂了，若是我来放火，怎么可能连自家东西都烧光了。 而且有一件事，我也不太明白，昨日大火来的突然，所以当时收缴的东西都还没来得及登记造册。 大人所说真假先放到一边，但就是时间来说，我营中应该都未曾有人接触到才是，不知是谁与潘大人告的这状。 我如今倒有些怀疑，这火是不是就是这人放的，想要故意陷害与我和欧阳大人。 不如潘大人把人叫来，与我当面对峙，若真是我的问题，我甘愿受罚。” 这时赵祯也在上面说道：“潘卿家，昨日欧阳卿家与李卿家来宫中汇报之时，确实说明了营中大火之事。 如今既然卿家认为这把火是李卿家有意为之，不如就把告知你消息的人传上来吧，在朕面前当面对峙。” 听到赵祯这么说，潘仕礼也是无奈，若是能有证据，把人拉出来还没问题。 可如今东西都被烧完了，这时把人暴露出来，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吗。 这时潘仕礼心里有些埋怨这帮人的不靠谱，这么重要的事也不知道传出来。 潘仕礼只好说道：“此人昨日怕被人报复，所以是蒙面前来，臣如今也不知道此人下落，还请官家恕罪。” 听到这话，李皓说道：“潘大人这话说的有些离奇了，只因一个蒙面人深夜说了几句。 潘大人就在朝堂上弹劾同僚，这话说出去怕是没多少人信啊，莫不是就是你想陷害我与欧阳大人的。” 潘仕礼听到这，赶忙向赵祯说：“臣所说句句属实，绝无虚言，请官家明察。” 不过赵祯这时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向场中。 于是李皓说道：“官家虽允了言官风闻奏事之权，但也不能真的一点证据都没有，就随口胡说吧。 若是这样，他日潘大人见谁不高兴，便参奏谁，这朝堂还不乱套了。” 听完李皓的话，赵祯问潘仕礼：“对于两位卿家的参奏，你可有实证，人证、物证都行，你若有便呈上来，由朕来定夺。” 然后便见潘仕礼在那吞吞吐吐了半天，什么都说不出来。 于是赵祯摇了摇头，说道：“你先退下吧，至于你今日无故弹劾同僚的事，朕希望你能给朕一个解释。” 在此之后，无人在上奏，于是众人便退朝走了。 退朝之后，李皓便出了皇宫，径直回了自家营寨。 见李皓回来，顾廷烨和杨文远围了上来，问道：“怎么样，今天上朝有没有出什么事吧。” 李皓于是便把今日潘仕礼的事情，告诉了两人。 听完之后，顾廷烨说道：“还好，昨日大火之后，你便借机让人锁了营房，不让任何人出入，否则今天这场戏就没那么容易唱下去了。 不过这样一来，咱们可就得罪死了兖王，日后他要真登了基，咱们可就倒霉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品兰到京 李皓说道：“他想登基，哪有那么容易。如今祭祀承天的事都已经交给邕王了，想必官家心里已有所偏向。 若非如此，兖王也不能够这么着急的，想给邕王挂上点罪名。 这时候你帮兖王，那不是和邕王作对，我觉得这个结果不一定就比现在差。 而且我觉得这事后面还有的热闹，咱们还是想办法抽身事外来的更为稳妥。” 听到这话，杨文远是勉强同意的，因为暂时大家都没什么好办法，那不如先明哲保身来的好。 接着李皓吩咐可以解开营房的封锁了，但要注意下那些急着出营的人，想来兖王的人此时早就急了。 这时正好放他们出去送消息，借此机会来分辨一下队伍成分。 吩咐完事之后，李皓便又进城去了欧阳修府宅，想来今天的事，欧阳修怕是已经堆了一堆问题，想要问清楚了。 不过李皓到时，欧阳修还未回府，只让李皓碰到薛大娘子手里。 还好可能是因为欧阳发刚刚成婚，薛大娘子做够了婆母的瘾，这次都没和李皓提成亲的事。 闲聊了会天后，欧阳修便回了府上。 见李皓和薛大娘子在一起，便借口有事要谈，支走了薛大娘子，才将李皓拉去了书房。 随后便问道：“今日潘仕礼说的事是不是真的，昨天顾廷烨要说的便是这事吧。” 李皓回答道：“这事只能说真假难辨，我把事情从头到尾和您说一遍。” 于是李皓从荣飞燕的事开始，延伸串联起来的种种事情告知欧阳修。 最后才说道：“我可是按照叔父所说，不愿在这个时间节外生枝，才想办法瞒下的此事。 若非如此，我早就在官家面前告御状了，这两人都未免太过猖狂了些。” 欧阳修感慨一声，说道：“这件事上你做的很好，原先倒是没看出来这两位王爷的心思都不浅啊。” 李皓趁机问道：“那叔父还坚持让他们两个中间的一位登上皇位吗？” 欧阳修回答道：“这事不是我想不想的事，如今合适的人选只有这两个了，还是让官家圣裁吧。” 说道这里，李皓又想起自己派去禹州打听情况的人，说起来那人已经过去有一个月多，怎么还没回来。 不会中间出什么事了吧，看来还得重新找人再去禹州才行。 见欧阳修没有什么问题了，李皓便告辞了，正好差不多时间，就直接回府了。 之后的事情，也没有像李皓想的那样热闹。 后面就没见兖王再出什么幺蛾子，整个汴京城里面看起来一片安定和谐，就连原先一直和李皓他们搞摩擦的天武军、捧日军也没有在搞事。 这下反倒把李皓给弄得更敏感了，生怕这是兖王在麻痹自己，准备一下子给自己弄个大的。 不过两个月下来，一直平安无事，让李皓也放松了警惕。 另外第二批去禹州的人，也带回了赵宗全的消息。 要说他还是命大的，纵使没有顾廷烨相救，最后也没有把性命丢掉，只是受了点伤而已。 至于赵策英和那帮禹州的戏精们，也都没什么大事，果然主角光环还是有的。 不过李皓暂时也没打算去接触他们，打听消息也是为了日后能多做一个选择而已。 没了兖王的威胁，接下来摆在李皓面前，就是处理的两件事了，一件事是帮明兰对付林噙霜。 前面看李皓一直忙于公务，卫氏也就没催着，可如今看李皓闲了下来，便开始催着李皓想办法。 可这事李皓有什么办法，除了上公堂、或者直接派人暗杀了林噙霜，否则这事终究是盛家的事。 自己一个姓李的怎么插手，而且就算是李皓想动真格的，也得明兰同意才行，但明兰似乎更想自己解决这事。 至于另外一件事，就是张温和品兰的事，如今品兰已经入京，现在就住在盛府里。 本来李皓是真不想管这事的，可张温天天跑到李皓旁边，跟个苍蝇似的，赶都赶不走。 后面顾廷烨也跟在后面凑起了热闹，弄得李皓头疼的要死。 就像今天两人又一起跑了过来，说要商量看怎么找个合适机会，让会宁侯夫妇见下品兰。 这见面既要有充分的时间和理由，又要不显突兀。 李皓听了反正是不想回话，然后顾廷烨就说道：“这事其实不难，直接办场马球会就好了，汴京城里面的男女不都是这么相看的嘛，而且品兰姑娘本身就会打马球。” 听到这，李皓不由说道：“你既然想到了，就找人去去办啊，你们非到我这来干嘛。” 这时张温舔着脸说道：“这不是要找人办吗，你又不让我们和别人说此事。 若是我家来办，那未免有些不太妥当，你说是吧。” 李皓这时反应过来，说道：“你想让我家来办，你觉得合适吗。 这事我不可能出面，否则邀人家女眷过来，怎么开口。 至于我母亲，她在汴京城可不认识多少人。” 说到这，看顾廷烨在旁边那一副看热闹的嘴脸，李皓便调侃道：“你与其找我，还不如找顾廷烨。 至少小秦大娘子在汴京城，可比我家要交友广阔多了。” 听到李皓说的，顾廷烨脸色一黑，没好气的看向李皓。 李皓自然不怕顾廷烨的，但想了想还是出了个主意：“这事你找我不白找吗，你要找也得是找那些经常没事就办马球会的人家，最好还是和盛家有过交往的，这样递帖子才更顺理成章。” 听到这个，张温还没反应过来，顾廷烨便脱口说道：“永昌伯爵府。” 李皓点了点头，说道：“主意我是给你出了，至于怎么去鼓动梁家办马球会，你们自己想办法的。 不过注意保密，不要把事情弄得人尽皆知。” 说完就把两人赶出去了。 之后没过几天，梁家办马球会的帖子就送上门。 随之而来的就是张温和顾廷烨这两张，最近看的都有些厌烦的脸。 张温说道：“马球会那天你一定要来啊，整个营里面，就你和顾廷烨知道这事，你们去了我心里才踏实。” 李皓这时，真有些无奈，叹了口气，说道：“好，我那天一定过去。 但我和顾廷烨纵使去了，也影响不了结果的，你要想这事能成，也应该多去和你父母说说。” 张温回答：“这我自然知道，我父母那边，我已经是说尽好话了，让你们陪着，也就是为了安心而已。” 一听这话，李皓就又把他们给赶走了。 等到马球会那日，李皓赶到马球场时，里面已经来了不少人。 不过还没等李皓细看，就被张温一把抓住，给拉到了会宁侯夫妇面前。 第一百一十二章 又一场马球会 说实话李皓此时是有些慌得，别看上次在会宁侯府是讲的理直气壮。 同时也认为从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品兰是个好姑娘，可在如今这个时代，非要把她嫁到侯府去，李皓多少还是有些底气不足。 不过等李皓到了会宁侯夫妇这边，发现顾廷烨已经老老实实的坐在这里，心里倒是好过了许多，毕竟万事都有个垫背的了。 在给会宁侯夫妇行礼后，李皓便听到宋大娘子说：“来，一起坐着聊聊天，等着人家来马球场吧。” 按本心来说，李皓当然不想待着这里，浑身都是不自在的感觉。 于是说道：“我就不打扰了吧，有顾廷烨在这陪着就行，我去其他地方转转。” 但宋大娘子可不答应，说道：“当初可是你去到我府上出的主意，如今这是不想管了，那此事作罢，我也打道回府吧。” 听到这话，张温一手抓住李皓，在旁边求李皓帮忙。 见实在没办法，李皓也只能硬着头皮进去，坐到了顾廷烨的旁边。 这时宋大娘子也不提聊天的事，就这么干坐着。 一时间整个厅里安静下来，只剩下会宁侯张开端着茶盏喝茶的声音。 于是李皓、顾廷烨还有张温齐齐望向门口方向，盼着盛家人早点过来。 不过盛家人还没看到，倒是先看到杨文远陪着令国公夫人一并走了进来。 见此，李皓小声问到张温：“杨文远也是你让请来的吗？” 张温回答：“没有，我只是让下了帖子给你和顾廷烨，他们应该是梁家自己下的帖子。” 李皓想想也对，不过既然杨文远都凑巧来了，那就不能放过他。 于是对张温说道：“等会你把杨文远也给叫过来，反正他也知道实情，说不定等会还能出把力呢。” 听了李皓的话，张温先是看向了自己父母，见两人都没反对，再加上旁边顾廷烨的赞同。 张温便等到令国公夫人已经到了观赏亭后，便起身去找杨文远。 在张温起身前，李皓特别叮嘱道：“你过去就说我和顾廷烨也来了，就说是我们俩要找他，不过因为会宁侯和宋大娘子来了，所以要先去拜见。 但记住千万不要说我们和你父母在一块，否则这个人精可不会过来的。” 张温听到这话，点头表示明白该怎么办，于是便出发了。 然后顾廷烨和李皓往外躲了躲，确保杨文远不能直接看到两人。 直到杨文远到时，在见过了会宁侯夫妇后，李皓与顾廷烨才从后面的柱子后走出。 杨文远一看这场景，顿时明白过来，硬着头皮施了个礼就想走。 可李皓和顾廷烨能让他这么容易脱身吗，直接起身一左一右的把人给强拉了过来。 见无非挣脱，杨文远便说道：“当初你们就忽悠的我一起去的会宁侯府，如今这又要把我拉下水啊。” 李皓反驳道：“你这说的哪里话，我们明明是好心让你见证一段良缘的诞生。 什么叫拉你下水，我们都是朋友，干的又是好事，你说这话可欠妥。” 说话的时候，李皓还在注意会宁侯夫妇的反应，看自己故意这样说，两人是不是有所反感。 在注意到两人听到却没有反应后，对于今天的事，李皓就有了几分信心。 接着把杨文远摁下之后，这里就又安静下来。 直到可能过了有一盏茶的功夫，才终于看到盛家的人出现，里面带头走的是王大娘子，李氏则在王大娘子后面跟着。 至于旁边明兰和品兰是拉着手边走边聊，如兰和墨兰两人反正是各自走各自的，互不干扰。 这边看到人来了，李皓算是送了口气，但看着旁边一直盯着品兰看的张温，李皓都有些木了。 在桌下一脚轻踹过去，示意张温赶紧给会宁侯夫妇介绍人啊。 张温反应过来后，赶紧指着品兰给父母介绍道：“那位就是品兰姑娘，你们看长得好看吧。” 这话听得李皓直拍脑袋，心里想着，你父母怎么会关心貌不貌美的问题，你这赶不到重点啊。 会宁侯夫妇望向了张温手指的方向，宋大娘子去过盛府，见过明兰、墨兰、如兰三人，自然知道剩下的一个就是品兰。 但会宁侯未曾见过，还是宋大娘子点名才知道是谁。 看完之后两人都未说什么，这下让张温开始担心起来，怕自家父母不答应。 李皓这边不提，另一边在王大娘子进来之后，吴大娘子便凑了过去，一直说话。 李氏在汴京本就放不大开，所以此时便一直跟在王大娘子身后。 至于在后面的如兰想着去打捶丸，告诉了王大娘子一声，便转身走了。 倒是墨兰、明兰、品兰跟着王大娘子坐了进去，不过后面墨兰看到梁晗在外面，便招呼都不打一声的走了。 于是里面便只留下了明兰和品兰两个姑娘，其中吴大娘子又总是凑着和明兰讲话，显得倒是热闹。 可这边宋大娘子倒是不太乐意了，吴大娘子的嘴皮子可快，人有精明。 在没有确定要娶品兰之前，宋大娘子可不想让吴大娘子看出什么，于是便对李皓说道：“想个办法吧，怎么能把吴大娘子先支走一会。” 李皓这时倒是已经打好了腹稿，便说道：“这倒不难，找个人陪着吴大娘子聊会天就行。 至于找谁嘛，我和顾廷烨过去肯定不合适的，您等会还得去见品兰姑娘，自然也不能去。 那剩下还有谁呢？” 说完便看向了杨文远。 看李皓这意思，杨文远说道：“你和顾廷烨不合适去，我就合适了，你怎么想的！” 李皓笑着解释道：“我当然不是说你去了，我与顾廷烨都是一个人来的，这里除了宋大娘子，就只有你能请母亲帮忙了。 你说这事不找你，我们能找谁呢！” 听到李皓的话，杨文远一遍觉得有道理，却又感觉哪里不对。 不过在张温得求助之下，杨文远还是答应下来，等会去求令国公夫人帮忙拉住吴大娘子。 于是李皓又说道：“加油，去吧。另外记得找个好点的理由。” 这话听得杨文远是直摇头啊，接着起身去找令国公夫人了。 等杨文远走后，宋大娘子说道：“李皓，你先过去和盛家打个招呼，等会我和张温再过去。 至于顾廷烨，你就在这待着陪侯爷聊聊天吧。” 听了这话，顾廷烨心里郁闷啊，没想到自己这来一趟，是真的啥事都赶不上了。 正在宋大娘子给众人分配任务时，盛家那里又有了些变化。 只见明兰和品兰突然起身，拿起了襻膊，似乎要上场打马球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宋大娘子的决定 果然两人很快便骑马上场，在马球场上的品兰似乎恢复了在宥阳时的轻松，一路上在马球场中自然洒脱，倒是显得熠熠生辉。 这时正好杨文远过来示意，已经说动了令国公夫人，等会就去找吴大娘子说话。 于是李皓便准备起身去找王大娘子，同时想示意张温注意下。 不过张温这时的精神全部注意在马球场上，浑然不觉李皓在傍边的提醒。 气的李皓偷偷踹了一脚，之后便直接走了，反正有顾廷烨在那，总有人能提醒到的。 等李皓走到了王大娘子面前，一一给王大娘子、吴大娘子、李氏问安。 这时王大娘子就说道：“最近可是一直很少看到你啊，在忙什么呢。” 李皓回答：“这不是前段时间军中有事嘛，如今大致闲了下来，所以才有想着来马球会转转。” 王大娘子听后还没说话，倒是吴大娘子说道：“那你没事可以多来转转，毕竟你打的一手好马球，怎么今日没想着上场试试。” 李皓听到夸奖后，笑着说道：“我这球技算得了什么，顾廷烨那家伙今日也来了，我若上场倒是输了他，岂不丢了我这上官的面子。” 吴大娘子回道：“这话说得可差，当初你可是赢过他的，怎么如今就不自信了。” 李皓解释道：“我当初赢他，可是托了明兰表姐的福，真论起这球技来，我可不如我家表姐厉害。” 听到这，吴大娘子点点头，望向场中的明兰，说道：“这话倒是真的，若论起马球，这汴京城都没几个比明兰强的。” 正说着话呢，便见有下人过来通报，说是令国公夫人请吴大娘子说话。 得了消息，吴大娘子便先告辞，说是去说会话后，在接着回来。 之后便起身去了令国公夫人处，等吴大娘子走了，李皓便又和王大娘子、李氏聊了起来。 与李氏主要是聊前来汴京，这一路上的见闻，打听在汴京习不习惯。 至于和王大娘子只能聊聊长柏，谈谈汴京的逸闻。 直到这时，王大娘子又突然埋怨起李皓许久未曾登门拜访，说是都生分了。 李皓只好应承道：“前段时间是真忙，等之后有时间了肯定要去拜访的。” 王大娘子听了也是高兴，另外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还便派人去把如兰给叫了回来，接着又拉着李皓聊起天来。 不过没等如兰到，宋大娘子就领着张温过来了，至此李皓算是松了口气，主要是今日王大娘子过于热情了些，让李皓颇为不习惯。 在先和李皓打了招呼，装作刚发现王大娘子的样子，热情聊天。 然后询问了李氏身份，之后便有聊了江南风光。 到这李皓发现宋大娘子的聊天水平，比自己高上了不知一筹，总能同时兼顾到王大娘子和李氏，保证两边都能如沐春风。 这下倒是显得旁边李皓和张温有些多余了，不过还好。 这时打完马球的如兰、品兰，和被喊回来的如兰，一起回来了。 见到李皓他们和宋大娘子，如兰、明兰都已经见过，知道如何称呼，倒是品兰不认识宋大娘子，便看着明兰称呼来叫，倒也没有出错。 等三人走了进去，明兰与品兰马上从活泼切换到了娴静。 只有如兰显得大大咧咧，直接问王大娘子：“我刚在那捶丸打的开心呢，母亲怎么突然把我给叫了回来。” 听到如兰说的，王大娘子不由说道：“宋大娘子在这，叫你回来见人怎么了，老实坐好。” 教训完如兰，就对宋大娘子说道：“这丫头也是被我宠坏了，大娘子莫见怪。” 宋大娘子说道：“小姑娘嘛，天真烂漫些也好。” 说完之后，便对着品兰问道：“这位姑娘是宥阳盛家的姑娘吧，原先我到盛家未曾见过啊。” 李氏听后忙回话道：“这就是小女品兰，前些日子才随我和他父亲，一同来的汴京。” 宋大娘子点了点头，夸赞道：“不错，品兰姑娘的马球打的也是不错，与明兰倒是相得益彰。” 见宋大娘子夸奖，两人忙站起身来感谢，宋大娘子点头应礼，忙让两人坐下，不要讲究这些虚礼。 之后宋大娘子便有意提起齐衡与嘉成县主的事，言辞中除了街巷传闻，还夹杂些朝中争论。 言语中还故意留下口子，想让明兰、如兰、品兰说说看法。 其中如兰最为积极，很多话都是脱口而出，倒是品兰和明兰更明白守拙之道，基本不太接话，纵使要说也只说些模棱两可的。 直到后面，宋大娘子有意多问些品兰，但很多都被明兰的给挡住了。 结果其他人还没反应，倒是张温有些急了，以为自家母亲是在难为品兰，还想插话。 李皓见状直接把张温给领了出去说话，把宋大娘子的用意说了出来，然后就让张温先回去。 结果在走之前，张温说道：“那你帮我照看些，不要真让我母亲为难了品兰。” 李皓答应道：“好好好，我知道了，赶紧走。” 等张温走了，李皓才又回去，正好见明兰在这碍事，便借口有事要问，把明兰给带走了，只把场地留给了宋大娘子自己去发挥。 等到明兰和李皓走远，明兰开口说道：“今日宋大娘子是故意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相看品兰姐姐吧。” 听到这话，李皓笑道：“果然还是表姐聪明，你从哪看出来的。” 明兰解释道：“本来我还没注意，但今天宋大娘子这番提问，明显是故意为之。 再加上祖母突然叫品兰姐姐来到汴京，这事也很奇怪。 两相比较，差不多就猜出来了。” 李皓说道：“可王大娘子和如兰就看不出来，所以还是表姐聪慧啊。” 明兰也不和李皓没有争辩这个，反而问道：“那张家是想让品兰姐姐入门做妾还是正妻？” 李皓回答：“那自然是明媒正娶的正妻了，否则老太太怎么会愿意出面的。” 听了这话，明兰有些担心道：“可这事真的能成吗，张温是侯府嫡子，品兰姐姐只是商户之女，这门第相差可是天差地别。” 李皓说道：“那怎么办呢，谁让张温是真的喜欢品兰，并且也能为此劝动宋大娘子。 而且看如今这架势，想来成功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听了李皓的话，明兰沉默了会说道：“如此说来，此事你是早就知道了。” 李皓回答道：“确实如此，在宥阳的时候，张温便喜欢上了品兰，当时还是我给劝住的，让他先回来和父母禀报，得到同意之后才请的老太太，让品兰进京。” 明兰说道：“那宥阳孙志高的事，你也是知道的，女子一旦觅错了郎君。 就真的耽误了终身，若是如此高嫁，那一旦出错，品兰姐姐可真的没有回头路走了。” 李皓回答说：“张温不是孙志高，宋大娘子也不是孙母，会宁侯府的情况我也曾打探过，我相信老太太肯定也打算过，不会将品兰姑娘往火堆里面推的。” 明兰听到这，似乎是被触动到了什么，有些感慨道：“是啊，你们的眼光一想精准，想来是不会出错的了。” 听到这，李皓知道明兰是想起与齐衡的事了。 于是便岔开了话题，问道：“关于姨母的事，表姐现在是怎么想的。” 不过似乎明兰也不想就这个问题和李皓说些什么，于是两人之间一下子就沉默下来。 直到李皓注意到宋大娘子没有在说话了，才和明兰一起回去。 到时，宋大娘子已经在准备告辞了，还约王大娘子和李氏，下次遇到再好好聊天。 听到这话，李皓心中大致确定了，宋大娘子是同意这门婚事了。 不过为了更加确定真相，李皓准备马上回去看看，便也和王大娘子和李氏告辞。 只是王大娘子拉着李皓不让走，说是好长时间未见，要多聊两句。 这又是一番折腾，等李皓离开时。 会宁侯夫妇都已经带着张温走了，甚至连顾廷烨的人影都没见着，李皓只好等明天到了营里在问情况。 等次日李皓到了营寨，第一件事就是把张温喊来，询问宋大娘子的决定。 第一百一十四章 前往皇城司 等张温到了，看那一脸喜色的样子，李皓就大致猜到了答案。 不过还是好奇问道：“昨日回去，你母亲可有说些什么？” 张温先是笑了笑，才说道：“我母亲应允了此事，说就在这几日里。 趁着品兰和她父母都在汴京，便前去盛府议亲，等这事成了之后，我一定好好感谢你、顾廷烨还有杨文远的。” 听到这里，李皓也是为两人高兴，于是说道：“倒也不用谢我，只要你们两以后能把日子过好就行。” 说完就把张温给赶走了，因为想起自己这个万年单身汉，从现代到古代这么多年都孑然一身，临到最后先帮他找了一门亲事。 还花了这么大的力气，现在想想都觉得张温这样子及其可恨了。 等把张温赶走后，李皓算是了了一门心事。 剩下关于明兰的事，反正明兰给李浩的态度就是不想让自己插手。 既然如此李皓也不想多管闲事，而且事实证明，明兰自己也能摆的平，就算真按电视剧情节来，让墨兰嫁进永昌伯爵府也不是不行。 墨兰这个心机女嫁给梁晗这个渣男，不说是天生一对，至少也算得上臭味相投吧。 所以李皓决定先看看情况，若是到时出了差错，再想办法补救便是。 这样一来，接下来的日子李皓大部分的时间就留在营里面安心操练人马了。 不过也没让李皓安心多久，突然有皇城司的人，来到军营找李皓，说是提举皇城司曹傅请李皓前往皇城司衙门议事。 这时李皓才想起来，自己还兼了个皇城司的差事，另外如今这只人马说起来还隶属于皇城司呢。 主要是有欧阳修的提醒，加上自李皓上任之后，也没有皇城司的人来找，所以也一直没有打过交道。 这次皇城司突然派人前来，让李皓还真有些猜不明白来意。 于是便问来人：“今日提举是找我一人去问话，还是邀了皇城司的官员一同啊，另外具体是为何事，你可知道。” 来人说道：“具体是为了什么，小的不曾听说。 但这次提举邀的是所有勾当，其他大人那也有人去送信了。” 听到所有人都去，李皓就能放些心了，至少这事看起来不像是冲着自己来的。 不过李皓也不知道皇城司里面有没有邕王或者兖王的人，所以还是打算小心一些。 尤其是负责皇宫宿卫的那个勾当荣显，他可是实打实的兖王一党。 也就是李皓自信如今没什么把柄，可以让对方找麻烦的。 否则李皓好歹得给邕王爆个料，让他们狗咬狗去。 在赏了送信的几两银子后，李皓就让他先回去禀报，说自己自己收拾妥当后，会马上前去。 之后李皓便将顾廷烨他们叫来，告诉他们，自己要前往皇城司议事，让他们自己负责士卒操练。 接着李皓就去翻自己的官印文凭，好不容易才在一个角落中，翻出来自己的皇城司腰牌。 于是便带着几个亲卫，赶去了位于左承天门的皇城司官衙。 到了衙门后，李皓出示腰牌说明了来意，便让人给引到了一处僻静院落。 等李皓进来时，院子里面已经坐了有三个人了，只不过李皓是一个人也没认识。 但看相貌，其中两人很明显就是宫中太监的样子，想来应该是探事司和冰井务的人。 这两人一个管着特务的事，一个是掌管皇宫的事，李皓一个都不想碰，而且原先欧阳修也特意交代过这事的。 让李皓在皇城司里面，不要和这些人扯上关系。 至于另外一个人，就很是明显了，因为就只剩下荣显这个皇城司勾当兼禁卫军副指挥使的人了。 李皓发现这三人，都不好粘上，反正李皓也不想去和几人搭话，于是干脆找了个距离三人位置远远的地方坐下。 可惜李皓不想理别人，但别人却一心想来招惹李皓。 只见两个内官中的一人，起身朝着李皓走了过来，说道：“想来这位就是李皓李探花吧，您的名声我可是耳闻已久啊。“ 李皓听了这话，自然要回应的，但又不知这是谁，便说道：“恕在下眼拙，不知大人是……。” 这人一听这话，轻拍了下自己脑袋，说道：“您看我这人，见到您都糊涂了，竟忘了自我介绍。 我姓张，是荣妃宫中的宫令，如今在冰井务做勾当，这才和大人同僚一场。” 听到这人自报家门，是荣妃宫里的宫令，李皓的警惕心马上就起来了。 对于其他人来说，荣家和兖王没什么联系，可以李皓清楚知道，荣家后面是和兖王一起造反的，虽然不知道现在两边有没有合作，但一些还是小心为上。 于是对她宫里的大太监，李皓是真的信不过。 而且旁边除了疑似荣显的人外，还有一个不清楚身份内官坐着，李皓就更不想和这人扯上关系。 便直接出言说道：“张内监是宫里的内官，我是个外臣，倒也谈不上这些，大家各司其职为官家办事。” 李皓直接打断了张内监攀交情的路子，反正此时文官素来看不上太监之流，自己这样做没有任何问题。 不过张内监这人死不放弃，一心非要和李皓扯上关系的架势，就让李皓更加怀疑这人不怀好意。 还好此时旁边另一位太监，说话道：“张内监，人家李大人既然不想与你扯上关系，你这生拉硬拽的要干嘛。 这是准备丢荣妃的脸，还是准备丢官家的脸啊。” 听到这话，张内监便没有在扯着李皓，而是转头说道：“李大人乃当朝探花，我朝素来敬重文人，我对李大人的佩服乃是自身有感而发。 纵使到了官家面前，我也敢如此说，这有何好丢脸的。倒是齐内监这话，莫不是在挑拨我与李探花关系。” 这话李皓一听，心里就在嘀咕，我和你有什么关系，还值得人去挑拨。 不过因为这两人吵了起来，倒是让李皓一下子轻松了。 正当两人吵得热闹的时候，从后面便走进来一个在后世鼎鼎大名的人物。 第一百一十五章 曹国舅 只见这位一进来，便说道：“刚在外面，便听到里面很是热闹，不是两位在聊些什么呢。” 听到这话，两人齐齐噤声，然后便向来人请罪，说道：“奴婢刚刚有失体统，请提举责罚。” 这时李皓见荣显也站了起来，便连忙跟上迎接来人。 在听到两个内官说提举的时候，李皓就知道来人是提举皇城司曹景休，也就是后世神话里面八仙之一的曹国舅。 另外这人还有一个身份就是曹皇后的弟弟，所以两个内官见到才如此畏惧。 曹景休进来之后听了两人请罪，也不打算追究，只让几人坐下说话。 等众人坐好之后，环视下四人，最后眼睛停在了李皓身上，说道：“李大人我还是第一次见道本尊，原先在宫中的时候，官家与皇后娘娘可都对你赞赏有加啊。 当时我还在想是什么样的人物，能得此赞誉，今日一见方知官家与皇后娘娘未曾虚言。” 听到曹景休如此夸奖，李皓连忙说道：“这是官家与皇后娘娘的厚爱，大人可千万不要这么说。” 曹景休听后笑了笑，便把话题挑过，接着说道：“这应该是你第一次来皇城司吧，与其他人可否认识了。” 李皓答道：“确实是第一次来，倒是还没来得及和其他人叙话。” 曹景休听后便说道：“那我来为你介绍一下，张内监是荣妃宫里的，如今主管冰井务；齐内监是皇后宫里的如今主管探事司；另外这位是荣显，事荣妃的哥哥，如今是禁军副指挥使，负责宫禁宿卫。” 随着曹景休的介绍，李皓又重新与众人见礼，之后曹景休便让所有人坐下，说起正事。 曹景休说道：“今日我请诸位前来，是因为官家寿诞乾元节在即，而且今年又是官家五十大寿，所以有些安排需要请各位前来商议。” 听到这里，李皓有点糊涂了，举办庆典素来是礼院的活，最多就是宫内要出些人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不过李皓看其他人一脸淡然，想来都是知道怎么回事的，于是干脆就等着他们说话，自己先听听看什么情况。 于是在众人纷纷建议时，李皓就干坐在下面。 这时曹景休注意到此事，便说道：“其他人都参与过了寿诞之事，倒是忘了李大人为官尚浅，还不曾参与过寿诞之事。” 李皓回答：“确实如此，下官也不知寿诞需要我做什么，不如还是请大人吩咐，下官听命行事便好。” 听到这里，曹景休就介绍道：“其实请李大人前来，主要是为了维护此次大典安全，以往寿诞维持治安的都是皇城司和殿前司一同进行。 如今正好你的麾下也划入了皇城司，所以我便请示了官家。 这次寿诞维持治安就不让殿前司参与了，由我皇城司单独来做。” 听到是要自己做安保工作，李皓倒是有些放心了，至少这个比其他准备工作简单一些，没有那么多礼节方面的问题存在。 不过李皓放下了心思，可荣显却有些着急问道：“那不知具体是如何安排的。” 说着可能觉得语气着急了些，便有补话道：“因为李大人麾下人马都没有参与过寿诞之事，如今离寿诞日期也不远了，我有些担心会出错漏。” 听到这话，曹景休解释道：“确实如此，我也考虑过这个问题，所以我已经上奏官家，未免李大人及其麾下因不熟悉流程出错。 于是这次便让荣指使和李大人麾下对半混编，然后还得麻烦荣指使多派些熟知流程事务的人，帮着李大人操办。” 听到这话，李皓和荣显的第一反应都是，这部分对调的人马后续还会不会保留下来。 只不过对于李皓来说，若是能趁这个机会插手宫中禁卫，那对于未来的兖王之乱，倒是个好机会。 但对于荣显来说，这事就不是什么好事了，于是连忙问道：“哦，帮着李大人自然是应该的，只不过在此事之后，对掉的人马是否会重新归队。 毕竟宿卫宫禁责任重大，还是多用些老手会比较好。” 曹景休回答：“这是自然，在寿诞结束之后，各自兵马肯定还是要各自回营的。” 听了曹景休的话，荣显才终于放心，于是说道：“我接下来一定好好帮助李大人，一同维持好乾元节治安，保证不出岔子。” 李皓则感谢道：“那便多谢荣指使了。” 听到两人的话后，曹景休最后说道：“既然如此，那事情便确定下来，接下来就需要大家共同努力。” 随后又和众人商量了细节，便让众人退下。 等四人出来之后，齐内监和张内监两人是直接回宫的，而荣显则拉着李皓去吃酒，说接下来要共事一段时间，大家熟络一下。 在宴席上，荣显对待李皓显得极为亲近，要不是李皓知道荣家和兖王是一伙的，指不定就被荣显给糊弄过去了。 等吃了酒后，两人约定了明日到禁卫军衙门，具体商谈对调人员事宜。 之后两人就各自分开，李皓自然是要回营商量，至于荣显就不知道是回禁卫军还是去哪里了。 等李皓回了大营，便命人把杨文远、顾廷烨、徐宁、袁文绍四个叫来议事。 再把御营军要协同负责乾元节的事情说了出来，并且要调一部分人马当荣显麾下，李皓便让众人商量，看是让谁带队过去合适。 不过四人对这个人选都没还是那么意见，于是便让李皓自己安排就行。 李皓想了想后，便说道：“这次就让顾廷烨和徐宁带人去，把文远和文绍留下来，和我一起做事。” 听到李皓的安排，顾廷烨好奇问道：“为啥让我去啊，有什么理由。” 李皓听后，说道：“你不是让我安排吗，安排了你还问那么多干嘛。 而且这是让你去吗，我是让人家徐宁过去，你就是个搭子。 记住这次是在皇宫里面办差，你多听听徐宁的意见，不要弄出什么岔子，否则咱们都麻烦。” 听了李皓的话，除了顾廷烨之外的人，都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徐宁便问道：“那这次去，要挑一下人吗，还是就按现在的编制直接过去。” 李皓回答：“此次不光你们，剩下的人也有事情要做，而且还要和禁卫军的人合作，留下的人也不能太弱了，否则压不住人家的。 这边就不挑选人手，各自领着自己的人吧。” 说完完之后，李皓便让众人下去准备，唯独留下了顾廷烨，说是要再叮嘱几句。 第一百一十六章 禁卫军衙门 其他人只以为李皓是想私下叮嘱几句，让顾廷烨在宫里的时候老实点，就也没问。 可实际上李皓选择顾廷烨，是早先就想好了的。 因为这次是查探荣显的情况的最好机会，李皓既然要把实情告诉带队的人。 那在顾廷烨与杨文远中间，李皓还是更相信顾廷烨多些，而且相比之下，顾廷烨的胆子更大，相对顾虑更少。 等其他人走远之后，李皓说道：“这次你进宫办事，千万小心荣显这个人，据我所知，荣家与兖王有所勾连。 这次你过去之后，一来是让你查下能否找到荣显与邕王联系的实证；二来你进宫时，看下禁卫军的布置情况，顺便看下禁卫军下属都虞侯是否都被拉下水了。” 听了李皓的话，顾廷烨心里一惊，说道：“你说的是真的，荣家真的和兖王串联到一起了。” 李皓解释道：“这事肯定是真的，否则我不会和你说。 只是暂时没有确切证据罢了，所以我才想着让你借此机会来探查，想来这时荣显还不会太防备你们俩的。” 顾廷烨听后，倒也没纠结李皓说的真假，反正进去了自己可以亲自去查。 而是再想这件事是真的，会造成的后果，想了一会才说道：“若是他们真的串联在一起，怕是真的要出大事了。” 听到顾廷烨的话，李皓说道：“怎么，你害怕了。” 顾廷烨笑了笑，说道：那倒还不至于，这事我到了之后会小心查探的，另外这事要不要告诉文远、徐宁他们。 李皓摇头说道：“暂时不要说，不是不信任他们，而是他们的顾虑太多。 文远终究是要顾虑令国公府满门荣耀的，有了顾虑做事自然就没有那么果断了，在这点上文绍也是一样的。 至于徐宁，他终究是你父亲的人，让他知道了，很难说你父亲会不会知道，到时你父亲的反应我们无法判断，还是不要冒这个险的好。” 听了李皓的话，顾廷烨是认同的，但对于把自己排出去这件事，顾廷烨便问道：“我家可也是侯爵，怎么我的顾虑就不够多吗？” 李皓答道：“你自己觉得呢，宁远侯府的爵位你真的有多在乎吗！” 顾廷烨听后也不回答，只是脸带笑意的耸了耸肩。 随后李皓又叮嘱道：“另外你还要注意下，这次荣显肯定会想办法拉拢你手下的人，这事防着肯定得防着点的。 但若真被拉拢了，你也不要做什么，只把人记住就好，留着他们说不定日后还有大用。” 在顾廷烨表示已经记下来后，李皓就让他回去了。 等顾廷烨走后，李皓便开始回忆电视剧里面，关于兖王之乱的前后时间，看看有没有地方是能够利用的。 正当李皓想的入神时，张温跑了过来，一下子打断了李皓的思绪。 只见张温说道：“听说我们要负责官家的乾元节治安，而且还要调去荣显的麾下。” 被打断思绪的李皓，看着面前的张温，没好气说道：“对呀，怎么，你还有什么意见。” 看到李皓那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张温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到李皓了。 但想着自己与品兰的事情，于是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事，最近我母亲正想着去向品兰说亲呢。 等我进了禁卫军，肯定不能像现在这样每天回府，到时万一我母亲拖着拖着反悔了，怎么办？” 对张温，李皓是真的头疼，说道：“宋大娘子既然答应，怎么可能会随便反悔，你想的太多了吧。” 张温却反驳道：“这事没尘埃落定之前，我是真不放心，要不你换个人替我吧。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yeguyuedu 安装最新版。】 反正咱们不还留了一般人下来，从里面调一个人换掉我就可以了。” 听到这话，李皓警告道：“我看你是真不想娶品兰了吧，要是会宁侯夫妇知道你为了她，竟连公事都不顾了，他们怎么可能还会让品兰入门。 我劝你以后不要说这种话，尤其是不要在你父母面前。” 听了李皓的话，张温顿时清醒过来，于是说道：“好吧，那我回去和母亲好好说说，看能不能早点去盛家提亲。” 李皓见此就直接把张温赶走了，免得看着头疼。 到第二天一早，李皓带着顾廷烨和徐宁，便赶去皇宫找荣显。 这禁卫军衙门就在皇城中的贻模门里，等李皓在宫门递了帖子让人通报后。 没一会便见荣显亲自出来迎接，显得极为热情。 在荣显的带领下，众人过去禁卫军衙门。 在路上，李皓给荣显介绍了顾廷烨和徐宁，并说这次就由他们带队前来。 对此荣显表示极为欢迎，几人一路客气到衙门里面。 等几人坐好，荣显就喊来了几个人，其中领头的便是手下的副指挥使陈忠，此次也是由他带人归到李皓麾下的。 听到这话，李皓自然的起身说道：“接下来还得麻烦陈副指使多多指教，我们这些人都没有经验，恐怕要辛苦陈副指使了。” 陈忠连忙回应：“李大人太过客气，这是下官应尽职责。” 等这边寒暄完了，李皓便与荣显商量道：“不知荣指使打算把人马调配的事，放在什么时候开始。” 荣显回答：“如今距离官家的乾元节不到一月了，各项事宜都要早打算，所以调配人手的事这几日可能就得安排好。” 听到这话，李皓便说道：“那要不就定在三日之后，到时我带着顾廷烨把人给领来，然后陈副指使在与我一同带人回去，你看如何。” 对此荣显没有反对，两人便把此事敲定。 接着荣显还想在聊聊，但李皓中途打断道：“为了早日将事情安置好，今日我们便早点回去了。 等下次有了空闲，咱们再好好聊聊，如何。” 荣显是笑着答应的，之后便带着陈忠一路把李皓他们送到右掖门，等李皓走远才回头走的。 此举让徐宁感慨道：“这荣显可是皇亲贵戚，如今又身居高位，没想到也能如此平易近人，真是难得。” 李皓听后，低声说道：“是啊，可就是有些客气过头了。” 听到李皓似乎说了什么，但有没听清，于是徐宁便疑惑问道：“大人刚说了什么。” 李皓回道：“没有，只是感慨一下。”解释之后就又说道：“既然荣指使如此客气，你们自然也得好好办事，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说完拍了拍顾廷烨的肩膀，便上了车回营去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张温提亲 在李皓回营之后，把杨文远他们一同叫来商议，最后决定在把顾廷烨他们派去之前，统一休假一日处理私事。 免得到时去了禁卫军后，忙着乾元节的事，也没空休息了。 在宣布消息之后，众人便各自散去了。 不过等李皓到家不久，张温带着宋大娘子就跑来了自家府上，说是要见卫氏。 这倒让李皓奇怪，自家母亲和会宁侯府应该没打过交道才是，不是既然宋大娘子亲自来了，也该是卫氏接待的。 等众人坐到正厅，寒暄了几句之后，宋大娘子便说明了来意：“我此次前来，是想请卫大娘子去趟盛府，帮着我儿向品兰姑娘求亲。” 听到这话，卫氏望着宋大娘子和张温是一脑门子问号，会宁侯府嫡子要娶宥阳盛家的姑娘，这两家门第差的也太大了些。 还没等卫氏想好，李皓中间就问道：“大娘子怎么想起请我母亲去说亲，要说汴京的豪门勋贵众多，大娘子可选的人有很多啊。” 宋大娘子解释道：“你家与盛家本就有亲，再加上你又是温哥儿的上官，与两边都搭得上关系。 所以我思来想去，还是请卫大娘子出面最为合适，更何况这个婚事当初可还是你给保的，你还有意见不成。” 听到这里，卫氏是彻底懵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儿子还有这个能耐，竟帮起别人介绍婚事了。 至于李皓这边，此时真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事起初和李皓毫无关系，后面纯粹是好心帮忙，怎么就成了自己保的了。 可若说反驳吧，李皓还真不知道怎么反驳，一时间竟无话可说。 不过宋大娘子也没想要李皓回答，而是转头问道：“不是对于我刚刚所说的事，卫大娘子是否愿意帮忙。” 在宋大娘子在此询问之下，卫氏才反应过来，忙说道：“这个忙我自然是愿意帮的，只是不知选在哪日前去。” 宋大娘子说道：“就明日一同前去盛府。” 听到就是明天，卫氏愣了一下，说道：“这么急的吗？” 宋大娘子解释：“您应该也听李皓说了，他们有军务在身，后续很长一段时间怕是没有空闲。 而品兰他们在汴京也待不了多长时间，所以我便想着明日带着温哥儿一同前去盛府，先把婚事定下。 之后便不用急了，等品兰他们回了宥阳，在再慢慢走三书六礼便事。” 听了宋大娘子的解释，卫氏明白过来，便约好明日一同前往盛府。 谈定事情后，宋大娘子便带着张温走了，卫氏和李皓将人送至门口。 等再回到正厅时，卫氏便对李皓说道：“你如今是真涨了本事，帮人保媒拉纤的事都会干了。” 李皓满心无奈的回道：“母亲这话可冤枉死我了，这事真心与我无关，张温刚见面就喜欢上了人家。 后面又是顾廷烨鼓动的他，我是怕让他们两瞎胡闹，毁了品兰的名声才想着帮忙的。” 说完还感慨道：“不过如今这事真成了，到也算是皆大欢喜。” 听到李皓说完，卫氏便说道：“是啊，别人都皆大欢喜了，你自己的事呢。” 这突然的问话，让李皓愣了一下，说道：“我有什么事，不一直挺好的吗？” 卫氏继续说道：“你的婚事啊，原先我看你年纪还小，也没想着这事。 可如今别人的婚事你都给办妥了，也该想想自己的事了。” 李皓怎么也没想到，这事最后怎么就落到自己头上了。 连忙说道：“我还不用急吧，等我遇上了真心喜欢的人，到时肯定与母亲说。” 卫氏说道：“喜不喜欢这事慢慢说，不过你觉得明兰怎么样？” 李皓顿时明白了卫氏的意思，感情她一直打着这个主意呢，但李皓是真心没有想过娶明兰的事。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yeguyuedu 安装最新版。】 一是因为血缘关系，二来明兰的性子自己也不太喜欢，为了逃过这个话题。 李皓赶紧打岔道：“表姐当然很好了。 说起表姐，我突然想起来了，这件事总归还是先和盛老太太打个招呼。 前几日还没确认，怕万一出错我就没去说，但现在既然已经约定好了明日上门，那我该去和老太太说上一声的。” 边说边起身，径直就往府外快步走去，等脱离了卫氏视线后，直接小跑离开。 同时吩咐符登去备上马车，之后便在府外站着，等马车来后，便赶去了盛府。 进门后便直接进了寿安堂，不过进门就看到明兰这时也待在寿安堂，陪着老太太呢。 此时面对明兰，想起卫氏的话，李皓就感觉有些尴尬。 于是赶忙对说道：“老太太，我今天给您报喜来了。” 老太太说道：“品兰的事成了！” 李皓说道：“您老果然聪明，一猜就中，刚刚宋大娘子来了我家，请了我母亲明日前来议亲。” 说完事，又帮着解释道：“本来时间都是不急，但因为官家要御营军协助操持乾元节，所以张温需要到禁卫军去帮忙一段时间。 因此只能匆促了些，还望老太太与盛维叔父他们说清楚，免得以为是张家怠慢。” 老太太说道：“公务要紧，这也是对的，等会我去把消息告诉给盛维夫妇知道。” 见老太太这边没有问题了，李皓便准备起身告辞。 不过老太太看天色晚了，便说要留李皓吃顿饭的，可刚被卫氏问完话，李皓在明兰面前待着总有些不自在，便拒绝掉了。 离开了盛府，李皓就盘算着自己不能这么早回府，省得又被卫氏逮着，于是便带着符登到太平楼吃酒。 到华灯初上，才悄悄的回了府。 等第二日一早，卫氏便起床梳妆打扮，等着宋大娘子过来。 其实对于今天盛家发生的事，李皓是想亲眼过去看看的。 但这是给张温说亲，自己一个别府男子跟过去，始终有些不妥。 让李皓不由可惜，不能亲眼目睹王大娘子、林小娘、墨兰得知品兰高嫁的样子。 想来当她们得知，自己原先瞧不起的商户之女，嫁给了侯府嫡子，成了侯府的正妻大娘子。 这几人的脸色怕是好看不起来哟，其中可能王大娘子还好些。 但林噙霜和墨兰两个，怕是又不知道得砸多少东西来消气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荣显请客 李皓信息，经过这件事的刺激，墨兰想嫁进高门显贵的决心，怕是要无限增强了。 到时恐怕都不需要明兰去做什么，光是林噙霜的怂恿，就能让墨兰在被嫉妒冲昏头脑的情况下，做出投怀送抱的丑事。 不过想归想，李皓还是想亲耳来听盛家的最新消息。 于是在宋大娘子接走卫氏后，李皓便干脆待在家里，等卫氏回来好能第一时间了解到情况。 可是李皓还没等上多久，荣显便上门来拜访，说是在得知李皓休假之后，便特意来请李皓吃酒。 对于荣显能知道自己营里的情况，李皓是不奇怪的，毕竟手下有不少都是原先上四军的人，这种消息肯定瞒不住的。 但让李皓好奇的是荣显为什么要请自己吃酒，这葫芦里面买的什么药呢。 于是便问道：“哦，就你我两人吗。” 荣显说道：“不止，除了李大人，我还派人去请了顾廷烨和徐宁。 除了和李大人叙下同僚之情，另外也可以一同商量下后面调军之事。” 对荣显的话，李皓自带怀疑滤镜。 不过反正现在也没事，等卫氏回来的话估计要到下午，中间的时间正好可以去看看荣显想要什么，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等到两人到了樊楼的时候，顾廷烨和徐宁也都提前到了，甚至顾廷烨连酒菜都点好了。 见此情形，李皓说道：“你这也太过无礼了，若只有我们几人，也就算了。 今日荣指使也在呢，你怎么能如此自作主张，快给荣指使道歉。” 这边顾廷烨听后，也是听话的准备起身致歉的。 不过被荣显给拦了下来，并说道：“李大人这么说我就不高兴了，您这是拿我当外人呐。” 李皓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还没说完，便被荣显打断，荣显说道：“不是这个意思就好，正好如今酒菜都已上齐，咱们坐下喝酒。” 说着就拉着李皓坐下，端起酒杯就要敬李皓。 这一杯酒下肚，前面的话题就算是过掉了，剩下的就是一顿觥筹交错。 席间荣显还屡次说起李皓率部南下平匪的功绩，逮着三人就是一顿夸赞，这溢美之词让李皓都有些脸红。 之后为了礼尚往来，李皓对荣显执掌宫禁多年，无甚差错的事称赞有加，赞其为国之栋梁。 就这样，一顿酒喝下来，夸的李皓都差点词穷了。 可具体的事几人一句没谈，直接就喝的东倒西歪，最后还是喊来了各自下人，才把众人搀扶出去。 在上马车前，李皓还拉着荣显的手说道：“今日未曾尽兴，等乾元节之后，一定要在约出来好好喝上一顿。” 荣显听后也是高兴的答应下来，随后两人便被送上了各自马车。 等马车走远后，李皓一下子清醒过来，撑了个懒腰。 符登见怪不怪的说道：“我就知道少爷在装醉，平日里从没见过您这幅模样。” 李皓笑了两声，说道：“赶紧回府，我还要急着去听热闹呢。” 等李皓回到府里，从下人嘴里知道卫氏已经回来了，便先回屋换了身衣服，才去找的卫氏，打听今天盛府有没有出什么事。 李皓到时，正好李建也在，于是父子俩就一起听着卫氏说话。 卫氏说道：“你昨日去找老太太告知情况，但老太太看来是没有把事情告诉给王大娘子。 今天我们刚去的时候，王大娘子出来迎接，极为热情。 可等到进去之后，听我说此行是为了帮张温求娶品兰时，当场脸色就变的那个难看啊。” 说着卫氏还给李皓父子俩学了起来，把两人都给逗笑了。 笑完之后，李皓又催着卫氏赶紧说后面的事。 于是卫氏继续说道：“还好今日盛紘也留在了家里，应该是老太太把事情和盛紘说了，最后还是盛竑出来说的话，又请人把品兰他们给叫了出来。 后面就很顺利了，由我当着盛维夫妇的面说明来意，他们也同意嫁女，然后双方就说定了。 剩下的三书六礼的流程，等盛维他们回了宥阳之后，便开始走。” 说完便端起茶盏喝起茶来。 看到这，李皓问道：“然后就没了。” 卫氏听到问话，也疑惑的说道：“还能有什么，之后我就回来了。” 听了这话，李皓有些失望，以为会有热闹呢。 不过转念想想，这样才对。 有盛紘在场，林小娘和王大娘子也不敢在外人面前闹腾，估计热闹都在后院里面，可惜这就不是李皓能打听到得了。 确认没有热闹可听完，李皓赶忙就离开了，免得又被卫氏拉住说明兰的事。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yeguyuedu 安装最新版。】 为了保证人手调配不出问题，也顺便躲下卫氏，李皓当晚就赶回了营寨检查。 次日一早，李皓便让顾廷烨带人准备，收拾东西并把营房打扫干净，方便明日离开后腾出的营房可以直接给禁卫军用。 其中尤其重要的武器，因为这次是直接进皇宫，所以所有武器都必须统一封存，直到进了禁卫军大营才能启封。 对于这个李皓是带着人亲自检查，以免错漏，再确认没有遗漏之后，李皓就让全军集合，开始训话。 主要讲的就是这次乾元节的重要性，让所有人提高警惕，不要犯错。尤其是前往皇宫的那批人，宫中规矩森严，可不比大营里面舒服。 大会开完，李皓又把各级军官叫来开小会，让他们自己做好的同时约束好部下。 不过对现有这批人，李皓还是比较放心，真正的几个害虫之马早已经被赶出去了。 重申完要求，李皓便放众人离开了。 翌日清早，在人马集结完毕之后，李好便带着人马前往皇城。 由李皓和顾廷烨带着人马先行，徐宁则在最后看管武器辎重押后。 快到皇城范围时，李皓便让顾廷烨先行一步，前往右掖门通知荣显。 等李皓带着人到了右掖门外，荣显已经带人等在这了。 李皓见此赶忙下马迎了过去，寒暄几句后，便将名册交给荣显，让他派人清点。 等清点无误后，由荣显把人领进皇宫安置。 而李皓进来之后，第一件事也是按照陈忠给的名册进行清点，待确认无误后，李皓便准备把人带回大营了。 临走时，李皓还不忘对荣显拜托道：“顾廷烨他们经验尚浅，在宫中还得荣指使多加看护，我在这先谢过了。” 荣显说道：“怎么如此客气，太见外了些。”说完看向陈忠后，又说道：“而且陈忠等会也得去你那听命，我是不是也得请你关照。” 李皓解释道：“这可不一样，陈副指使过来是帮我的忙，是关照我才对。” 陈忠听后连忙答道：“大人如此说岂不是折煞我了。” 之后荣显也对说道：“你不用这么客气，有事吩咐他去做就行，若是他有什么不妥的，你尽管告诉，我来处置他。” 听到这里，李皓也就没再接话。 随后与荣显告辞，李皓就同陈忠一起把人带回西郊大营。 之后让杨文远帮着把人安置下来，等人都安置好了。 李皓便把陈忠请来，询问后续具体要做哪些事情。 直到这时，李皓才知道，自己这些人说是去维持治安，但实际除了在寿诞那几天之外，其他时间大部分时间干的都不是正事。 第一百一十九章 官家重病 在和礼院的人接上头后，李皓发现自己还得派人去帮着他们干修缮屋舍的活。 有心不想去干，却又发现这还是正事，必须要自己干的，这让李皓到哪说理去。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本来以为是到了高求手上，才会有禁军当泥瓦匠的事情发生，可看到陈忠手下士卒那精湛的手艺，可想而知，这活应该干了不止一次。 反正随着寿诞筹备工作的不断进展，李皓越发觉得自己手下不是打仗的，而是木工、泥瓦匠、环卫工。 这一番折腾看的李皓都心累，而另外一件事也让李皓在意。 就是在和礼院、开封府、都水监的给衙门官员打交道时，李皓总感觉他们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 刚开始李皓也还没在意，可慢慢的就有些受不了了，可问他们吧，也不说没人说原因。 直到李皓又一次在礼院碰到了盛紘，才明白了这目光的含义。 原来在张温与品兰定亲之事在汴京传遍之后，有不少人好奇为什么会宁侯夫妇，愿意让家中嫡子娶商户之女。 然后会宁侯夫妇就把事情推给了李皓，说是因为李皓的才促成的这们婚事，至于具体原因则不好透露。 这下别人还以为李皓有什么独门秘籍，可以帮人促成婚事的。 于是在一众想攀高门的人家里，李皓就成了在世月老，若非这些时日李皓一直在外面忙，怕是早就有人登门拜访，请李皓帮着说亲了。 在说完这些之后，盛紘顺道便邀请李皓，在忙完后前往家中坐一坐。 那种与往日截然不同，带有三分讨好的语气，明摆着是也把这事当真了，想让自己帮着给如兰、墨兰和明兰说亲啊。 这弄得李皓是真有些无语，赶忙给盛紘解释道：“叔父真的误会了，品兰和张温只是两情相悦，我真没有这个本事的。” 盛紘听后说道：“我知道的，咱们不在这说，等有空了，你来我府上，咱们慢慢谈。” 李皓心里想着，能和你谈什么啊，我要真有这本事，我也不和你谈啊。 之后干脆就告辞走了，惹不起总躲得起。 不过这事除了给李皓带了些烦恼，但也附带了些好处。 至少一些在平日里难说话的一些小官小吏，在面对李皓时都极为客气，这让李皓所部办事顺利多了。 不过正当所有人都在为乾元节的事忙碌不休的时候，从宫中突然传出的消息却打破了如今的状态、 原来在前几日赵祯突感身体不适，经太医诊断后未有好转，一度卧床不起。 于是在此时，赵祯在卧榻上下令，此次乾元节一切从简，并停了早朝，让百官各司其职，不得告假。 接到命令，其他人都还好说直接各自回衙门办差就是。 可对于已经调换了人手的禁卫军和御营军来说，就麻烦了。 没有官家首肯，而且又是官家重病的关键时刻，谁也担不起擅自调动军队的罪过。 于是李皓这边御营军和禁卫军便这样一直混杂着，待在西郊大营之中。 至于顾廷烨那边，此时也不方便通消息，李皓也不知皇宫中的情形了。 而且随着时间推移，官家病重迟迟未好，朝堂百官无不担忧。 毕竟此时太子未立，邕王和兖王又都在京城，一旦赵祯突然撒手人寰，到时汴京立马就是一场大乱。 也因此，韩琦和富弼大相公这些时日都已经宿在宫中，整日劝说官家早定人选，以安天下人心。 不过和其他人的担忧不同，李皓倒是不认为赵祯会在这个时候死，不过是按照历史还是剧里面，赵祯都还能活一段时间的。 而另外一个问题，是兖王会不会趁这个机会起兵谋反。 李皓想了想也觉得不可能，毕竟荣显手里的人马有一半不在宫中，而李皓则有一半人马留在宫里。 一加一减之下，在这么突然的情况下，荣显想要成事的机会不大，一旦没有在第一时间拿下皇帝，西郊大营顷刻之间就能把叛匪剿灭。 所以李皓的心态一直保持的很好。 可是过了半个月的时间，赵祯的身体一直没有变好的迹象，甚至开始出现昏迷的情况，这就让李皓也开始变得忐忑，生怕是不是因为自己穿越弄出了什么连锁反应。 就在李皓开始担心之时，西郊大营开始戒严，宁远侯顾偃开、令国公杨子龙也来到了大营常驻。 连带下面的各级指挥使、都虞侯及以下军官全部留守大营，不得外出。 这下子让李皓彻底断了外面的消息来路，直到最后曹景休来了西郊大营，还带来兵符和皇后的手谕，想要调遣御营军进城。 但最后还是被令国公堵了回去，说没有官家亲命西郊大营不能动兵。 但曹景休说道：“御营军是皇城司所属，直属官家，又不归三衙管，我如今拿了兵符和手谕，你们没有权利阻拦。” 但宁国公还是死活不肯答应让曹景休调兵，在两人僵持的时候，顾偃开说道：“曹大人调人也只是为了维持汴京治安，我想也不需要那么多人。 如今西郊大营中有两军共五千人，我觉得曹大人调一军进城便足以应对，曹大人觉得呢。” 旁边曹景休听到后，开始权衡起来。 这时令国公也说道：“最多只能调一军，或者都不能调，你自己选下吧。” 见没有办法，曹景休只好答应调一军入城。 随后便把李皓找来，询问李皓的意见。 对这个李皓能说什么，当然是调杨文远这一军了，一来这是李皓的老部下，更值得信任；二来这只人马的军官很多出自勋爵人家，让他们进京城，也能让人放心。 至于对曹景休他们说的理由，也很简单。 原先杨文远他们就负责的是汴京防务，很多事情都轻车熟路，远比禁卫军出身的要熟悉情况，而且和开封府的配合也能更加默契。 对于李皓所说理由，曹景休也较为认同，至于顾偃开和杨子龙自然更没意见，于是便让李皓回去整兵，然后随曹景休入城。 第一百二十章 李皓的谋划 等李皓把杨文远喊来，告知他任务，让他集合御营军的时候。 陈忠见状便走了过来，问道：“大人这是在做什么，是要出营吗？” 李皓回道：“曹提举刚来了大营，把我叫了过去，说是汴京城有些许骚乱，需要调御营军随他进城，此事宁远侯和令国公也已同意了。” 听到这个消息，陈忠忙问道：“那我们呢，有说让我们去做什么吗？” 李皓解释道：“这个都没有听说，毕竟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等过去时是提举大人直接下令的。 所以提举大人与宁远侯、令国公如何商量的，我就不知道了。 想来调御营军是因为此前就在负责城中治安，所以正好能调去听用，至于其他人，可能另有安排吧。 而且陈指使也不用担心什么，纵使我们不在，禁卫军毕竟是皇城司的人马，宁远侯和令国公总归要照顾些的。” 听了李皓的话，陈忠说道：“那倒也是，既然如此，我便不耽误大人时间了。” 说话间，杨文远前来回报，御营军整备完毕，接着李皓便去了中军大帐找曹景休通报。 得知人马已经可以出发，曹景休便与宁远侯、令国公告辞离去。 由李皓引着曹景休来了御营军所在，本以为曹景休总得说上两句的，结果人家是雷厉风行，直接就吩咐众人开拔进城。 曹景休当先领头，李皓就陪在曹景休旁边，具体队伍就由杨文远在后面带着。 在路上，曹景休先是问了李皓，不少关于御营军的问题，李皓也只以为他是想多了解下情况，以方便调用。 可就在问话之中，说起如今有一半人马在皇宫中时。 曹景休突然说道：“那只在皇宫的人马，是由顾家二郎再带着的吧，宁远侯的儿子也是将门虎子。 这么说起来，如今在这领队也是杨五郎，令国公的嫡子，李大人这手下人才辈出啊。” 听了这话，李皓脑子快速运转，在想曹景休会突然冒出这句话，又代表了什么意思。 在脑子转的同时，也不耽误嘴上回话：“这也是官家恩典，当初官家让我办了一场比赛，当时所有获胜者都加入了进来。 说起来回京之后，我还想着把比赛在办起来的，可惜一直在忙，都没有时间。” 曹景休说道：“也是，当初那场比赛，我也有所听闻，倒是出了不少人才啊。” 之后跳过这个话题，曹景休又突兀的问道：“听说前些日子，你与荣指使交往密切，不知你觉得荣指使这人为官如何。” 李皓听到这个，便肯定曹景休是意有所指，而且自己与荣显吃酒都在樊楼，皇城司不可能不知道消息。 于是坦白说道：“交往密切是真谈不上，也就是一起吃了几顿酒而已。 至于评价，真的谈不上，不过下官对于荣指使的能力，也是佩服的。” 李皓说完想着，只谈能力，不谈为人立场，若是曹景休真的如自己所想，应该是能听出来意思的才对。 果然，在听了李皓的话，曹景休好好打量了李皓两眼，嘴上说道：“是啊，他确实是有能力的。” 接一下来的一段路，曹景休便没有在开口，两人一路沉默的到了万胜门。 此时的城门处虽不禁人员进出，但也可以看见守城士卒查验的可比以往认真多了。 对于有一只军队靠近城门，城门守将更是早早得就派来人，询问情况。 不过在曹景休持着兵符上去通报后，守将便命人让开了路，请大军入城。 进城之后，曹景休直接把人带到了皇城司衙门，让人给御营军安置。 同时便先带着李皓去找欧阳修，商量如何维护汴京治安的问题。 于是李皓便把事情交给了杨文远，才随曹景休离开。 等到了开封府，见到欧阳修时，李皓发现这次欧阳修肉眼看见的疲惫了很多。 不过在见到曹景休带人过来，而且带的还是李皓时，欧阳修倒是颇为高兴。 见过礼后众人坐下，曹景休开口说道：“前几日欧阳学士说人手不足，恐汴京城里有歹人活动。 我便去了趟西郊大营，把御营军给带回来了，想来有他们加入，汴京城应该能安静下来吧。” 欧阳修回答：“那是自然，有了御营军在，必定能压下一些人的不轨之心，此事得多谢曹提举的帮忙。” 曹景休连忙说道：“哪里哪里，这本也是皇城司的职责，不过我还有其他事物要忙，接下来就让李大人直接与欧阳学士具体沟通了。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正好你们两位本就相熟，而且原先也是合作过的，想来此次再合作，必然更加得心应手。” 这话听得欧阳修是没说什么，但李皓却总觉得这人是话里有话，从来的路上故意问起荣显的事，李皓就觉得不对了。 不过上官说话，自己总得接话：“下官一定尽力配合欧阳大人，不让提举大人失望。” 曹景休听后，说道：“那接下来的事，你们商量便好，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便起身离开，李皓与欧阳修一同将他送出开封府。 等再回来后，李皓便先问欧阳修：“叔父，如今汴京情况到底怎么样了，官家身体可有好转。 自从西郊大营被封了之后，我就一点消息都听不到了。” 欧阳修听后说道：“你放心吧，近日来官家的身体已有好转，只要能在修养些日子，就没事了。 至于汴京城，无非是些鸡鸣狗盗之徒，想借着这个机会想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如今既然官家身体渐好，那他们就不足为虑，让你们来只是因为人手不够而已。 如今你们到了，正好可以把他们都扫干净。” 听了欧阳修的话，李皓算是放心了，至少在大剧情上，看来是没有什么改变的，那自己就还有大优势在。 不过想到今天曹景休说过的话，正好现在只有自己和欧阳修两人在，李皓便问欧阳修：“关于这曹国舅的事，叔父可知道些什么？” 听到这话，欧阳修问道：“怎么了，曹景休有什么问题吗？” 李皓说道：“也不是什么问题，我与这位国舅爷只打过两回交道，原想着都不用碰面的，也没去了解。 如今要和他朝夕相处的，总要多知道些，才好不犯他的忌讳。” 听到这话，欧阳修便说道：“那你放心，曹景休这个人不是个难相处的性子。 他虽说出身显贵，又有个当皇后的姐姐，可素来是也和善待人，从未有过仗势欺人之事。 所以纵使执掌皇城司，但在朝中人缘也是不差。” 听到这里，李皓又有了一个问题：“其实关于这一点，我还有一事好奇，官家既然让皇后的弟弟执掌了皇城司，后面又让荣妃的哥哥掌了禁卫军，想必是有所制衡的。 那他们两人有没有为过此事有所矛盾呢。 ” 欧阳修问道：“你是不是从哪听说了什么？” 李皓赶忙回答：“也没什么，只是在回来的路上，曹景休故意把话题引到了荣显的身上。 叔父也知道的，如今顾廷烨正领着人在皇宫里面，我是有些担心曹景休，怕他想借此做什么文章。” 听了这话，欧阳修明白李皓的顾虑，于是说道：“关于他们俩的事，我确实未曾听闻过有过矛盾。 而且皇后与荣妃都没有子嗣，也没听说曹家或者荣家和哪个藩王有过交往，你是不是想多了。” 听到这话，一个念头从李皓脑袋里面飘过，原先李皓从未想过曹皇后和邕王会有勾结。 但如今想来这事不是不可能发生的，看齐国公被邕王掳走那天，皇后的反应。 在得知官家的具体偏向之后，曹家为了日后的权势，会去支持邕王，这事绝对有可能发生。 而如果这事是真的，那曹景休今日的话就大有深意了。 不过李皓暂时不打算和欧阳修说这事，毕竟牵扯皇后、贵妃和两位藩王，欧阳修插手进去未必是什么好事。 而且李皓还想着，能不能借这个机会，给自己补充点筹码，比如把顾廷烨就直接安置在皇宫里面，为自己埋下一个棋子。 快速想完这些之后，李皓回答道：“可能确实是我想的太多了吧。 回过来说说，接下来叔父要让我做些什么。” 说道这个，欧阳修便叫来了蔡判官，让蔡判官给李皓具体介绍了下，如今闹得正欢的几波人。 之后也学起了曹景休，让蔡判官和李皓两人商量怎么做，自己则离开了。 等欧阳修走后，蔡判官问道：“对于接下来的事，李大人有没有什么想法。” 李皓回答：“我刚回汴京，对这些事情也不了解，还是由蔡判官你来说吧，我只负责帮着抓人就好。”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越俎代庖了。”随后蔡判官便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因为这些人的踪迹都在开封府的掌握之中，再加上这些人消息灵通，为了防止有人收到消息逃掉。 所以决定让御营军分成数队，在一天之内同时把所有人抓获。 李皓对此没有意见，于是说道：“那我明日把带队的将校全部带来，到时便请蔡判官直接给分派下任务。” 说定此事之后，李皓便离开了开封府。 只不过此时还是关键时刻，自己又是带着任务回来的，只能学着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了。 径直回了皇城司，将事情统一汇报给了曹景休知道，当然李皓顺便打算刷一刷自己忠心。 要真是曹景休和荣显对立起来，自己说不定还能从中占个便宜。 至于曹景休这边，在听完李皓后汇报之后，说道：“这事后面也不用问我，你直接去做便是，这事上我还能不信你嘛。” 李皓听后回道：“下官多谢大人信任，但毕竟是要在汴京城里用兵，所以无论如何都得报知大人，才好发兵。” 曹景休说道：“你呀，就是太过客气了，我不是说过此事就由你来协助欧阳学士处理就好。 欧阳学士与你素来交好，想来也会帮你处理好的。” 李皓回道：“欧阳大人自是与下官相熟，但提举大人才是下官的上宪，这个下官还是记得的。” 曹景休听到李皓的话，面露笑意的走了过来，拍了拍李皓的肩膀，说道：“很好，下面的事就按你刚刚说的去做吧。” 在得到命令之后，李皓便退了下去。 次日李皓带着一众麾下前往开封府议事，之后每日情况李皓也都会第一时间汇报给曹景休。 可曹景休每次听，都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然后还会叮嘱李皓说，不用整日汇报的，过于辛苦了。 但李皓明白，虽说曹景休嘴上这么说，心里怕不知道多满意呢。 尤其是从曹景休的举止里面，原先李皓前来，曹景休都是稳坐堂中的，到后面李皓来时，曹景休从起身相迎一步一步演化到了走到门口相迎。 反正到后面，曹景休对李皓的态度变得极好。 至于对付汴京那群毛贼的事，也办的极为顺利，在开封府的指引下，第一天便把几个大的贼窝给端掉了，之后便是协助扫荡一些逃亡的流寇，很快就把事情给解决了。 不过因为官家身体还未大好，西郊大营那边未曾放人。 自然李皓这边也只能约束众人，除了平常办事之外，都得留守皇城司。 直到半个月后，官家身体大好，恢复了早朝，把宁远侯、令国公召回了汴京。 李皓这边也才可以恢复正常，之后李皓还是打算先把人带回西郊大营，然后再放众人得假。 在离开之前，李皓又去找曹景休汇报了，顺便在走之前试探一下，顾廷烨那边要怎么安排。 等李皓走进正门，曹景休就已经迎了上来，拉着李皓坐到了椅子上。 坐下之后，李皓便说道：“今日来见大人，便是想来请示，如今西郊大营那边已经解除禁令，那我们便该回营去了，以免给提举大人惹出麻烦。 另外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下提举大人，就是关于顾廷烨的事情。 当初是为了乾元节将他们调入了皇宫，如今这情况，不知大人是打算如何安排的。” 曹景休听后说道：“这事啊，我倒还未曾想过，不知你有什么意见呢。” 李皓说道：“这事牵扯皇宫防务，又是荣指使的管辖职责，下官哪能有什么意见，一切全听大人做主。” 听了李皓这话，曹景休没有当场表明什么，但李皓明白曹景休这是已经动了心思的。 不过曹景休很快反应过来，说道：“这事先不急，宫中的人手调动，总归是要官家做主的。 你先回营好好休息一下，等我请示官家之后，有了结果再告诉你。” 对曹景休的话，李皓还是挺满意，反正如今曹景休动了心思，不管他后面做了什么，至少李皓不会亏本，多少能得点好处。 于是在与曹景休告辞之后，李皓便带着人马先行返回了大营，之后把众人安置下来，便给众人放了假，自己也赶回了汴京。 于是在事隔一个多月后，李皓再次返回了家门。 不过刚进家门的李皓，就被卫氏告知了一个重磅消息。 第一百二十一章 林噙霜的结局 李皓刚回来，人还没坐安稳，卫氏就急匆匆的找了过来。 开始李皓还以为是自己出门时间长了，急着过来嘘寒问暖的，可谁知道卫氏开口便说道：“盛家出大事了，你知不知道。” 李皓听后，虽说猜到了点什么，但这些日子一直在忙，也确实没有得到什么消息。 便说道：“我这些天一直在军中忙碌，从哪知道盛家的消息，他们出什么事了，和明兰表姐有关。” 听到李皓什么都不知道，卫氏就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和李皓说。 看这情景，李皓说道：“母亲这是做什么，若是有事便和我说啊，指不定我还能出上力帮忙，而且有什么事情不能和我说的。” 卫氏想了想后，才说道：“在官家病重期间，盛家的那个四姑娘墨兰和永昌伯爵府的梁晗私通到一起去了。 最后被盛紘给亲自捉奸到，把人带回盛府之后，如今也有好几天没有消息了。” 李皓听见果然是这事，本来也就没放在心上，毕竟剧情里面明兰自己就把事情解决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事有些不对啊，按照剧里面来说这事是被林噙霜给传出来过，在汴京城有不少人都知道。 可自己这些时日就在汴京，而且还在消息灵通的皇城司衙门里。 如果真出现了官宦人家的有这种传闻，自己不可能听不到。 除非这次情况和剧中不同，没有让林噙霜和周娘子把消息出去。 那为什么没有传出去呢，这出现了变化的就是自家了，相比剧里面卫氏孤身上京。 如今卫氏可调用人力物力与剧里可不能同日而语，可若是卫氏参与了，这时突然来问自己又是什么用意。 要知道卫氏一直想让自己娶明兰，按说没必要把这事说给自己听啊，除非是出了什么问题。 想到这点李皓先问道：“墨兰与梁晗私通这事，和母亲与表姐有关系吧。” 听了这话，卫氏立马反驳道：“你这胡说什么，明明是墨兰不守妇道，自轻自贱，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李皓解释道：“这些时日我就在汴京城里，市面上的消息倒也未曾断绝，我就从未听人说起过这事。 想来事发之时，盛家就已经封锁了消息，明兰表姐怕是也出不了门了。 所以若是此事与母亲无关，母亲哪知道的消息。” 看卫氏还在犹豫，李皓接着说道：“今日母亲突然来问起这事，想必是哪里出了差错。 既然如此，母亲就快说吧，要真是哪里有问题，我也好及时补救才是。” 听完了李皓的话，卫氏先给明兰辩解：“这事本来也不是你表姐本意，在你不在家的这段时间。 为了给你姨母报仇，你表姐多番设计，甚至不惜让墨兰伤了自己，我还为此去了盛家讨要说法。 可就是如此，那盛紘也只让墨兰去祠堂罚跪，而未曾重罚过墨兰和那个林噙霜。 见到这个办法实在行不通后，正好发现那个墨兰惦记上永昌伯爵府的富贵，一心想要嫁进高门。 于是便想了办法推波助澜，果然那个墨兰就在林噙霜的帮助下偷偷出去和梁晗私通。 然后又设计让王大娘子看到此事，之后便是盛紘的亲自捉奸了。” 听到这里，整个流程进展很是顺利啊，于是问道：“这不是很好嘛，那如今是有了什么问题。” 卫氏解释道：“前面的事情都很顺利，就像你表姐说的，说那盛紘，看重家族兴衰、不在乎好宅里内斗，只有最核心的利益才能打动，于是便想出了这个主意。 可后面人被盛家带走之后，就一直没有动静了，我也联系不上明兰，现在也不知道盛家的情况了。” 听到这里，李皓大概知道了，看来因为没有把事情传到外面知道，盛紘如今怕还是有所幻想，所以处事就没有那么果断，看来还得让人帮着推一把才成。 于是李皓说道：“所以母亲想我来想想办法。” 卫氏说道：“我就是这个意思，这件事终究是弄险，当初你表姐提议的时候，我就不赞成，还是你表姐坚持我才勉强答应的。 如今这事悬而未决，再拖下去万一从哪漏了风声，你表姐的名声可怎么办。 正好你如今回来，我也想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李皓听后，便说道：“母亲也不太用太过担心，我等会就去趟盛府。” 卫氏听后便催着李皓赶紧出发，李皓见此也是无奈，便答应换身衣服就走。 之后李皓特意换了身官服，才坐上马车前往盛家。 等李皓见到盛紘时，也吓了一跳，只见盛紘鬓边陡然生出华发，似乎比原先见到时生生老了七八岁的样子。 盛紘先问道：“贤侄今日前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若非什么紧要事，可以过些时日再来。 如今家中有些琐事要忙，恐怕没有太长时间接待。” 李皓回答道：“叔父，我今日来，就是听说盛府出了大事，本来我还不信，但看叔父如今样子，似乎……。” 听到这话，盛紘心中一惊，但想着应该没把消息传出去过，才对。 于是面不改色的问道：“是说我府上出了什么事，才让你这么急急忙忙的过来，连官服都没有换下。” 李皓先是回望四周，说道：“还请叔父屏退众人，我才好说，否则与盛家名声实在不利。” 这下盛紘是真的有些慌了了，连忙让众人下去，并让冬荣带人把院子围了，不让其他人靠近。 等没人之后，李皓便说道：“叔父应该也知道我前段时间一直在皇城司，在这两日我在里面听说了一件事。 说是盛家四姑娘与永昌伯爵府的梁六郎在三清观做苟且之事。” 当然李皓说的自然是假话了，反正盛紘也不可能找到皇城司验证真假，那还不是任由李皓胡说。 不过盛紘可不知道这是假的，所以在李皓说到这里时，心中一激动，竟一时没有抓住手上端着茶盏，让它掉在地上摔碎了。 外面的下人听见里面的动静，怕是出了什么事，赶忙冲了进来。 盛紘看后，直接训斥道：“全部出去，没有我的命令，谁敢进来，打死勿论。” 众多下人赶忙急匆匆的退了下去，等人全部走干净后。 盛紘赶忙问道：“此事已经传开了，有多少人知晓？” 李皓说道：“这倒没有，在我在我听到这消息之后，就让人给封锁掉了。 反正这也不是什么机密之事，在皇城司里面我多少还是有些脸面的，只不过皇城司的人都能知道，外面的人也总会有机会知道的。 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急匆匆的过来了盛府。” 对于李皓说的话，盛紘是真的没有怀疑，毕竟皇城司本就是监察汴京的，消息素来灵通的很。 另外出了这个原因，盛紘也想不到消息是怎么泄露的。 于是盛紘谢道：“此事真的多谢贤侄了，否则真让把消息传了出去，我盛府的女卷就真的无脸见人了。” 李皓说道：“我这也是应当的，毕竟明兰表姐也是盛家人。 也就是此事我还未来得及告诉母亲，否则以母亲对明兰表姐的喜爱，怕是早就来盛府了。” 这里主要是给盛紘提醒，让他尽快处置此事，否则牵连了明兰，到时自家这关就不好办了。 提完醒后便接着问道：“另外不知叔父是如何处置的，可别留下什么后患。” 这时盛紘的脸色明显就有些不对了，支支吾吾的不说话。 李皓便假装吃惊的问道：“叔父莫不是还未曾处置，这样可怎了得。 素来这种事只能快刀斩乱麻，叔父可不敢如此拖拉，一旦让外人知道了这样的事。 不仅是全家女卷的名声被毁，另外盛家可是文官清流，您与长柏也是位列朝堂，真要为了这事毁掉名声，恐怕会让整个朝堂耻笑啊。” 听到这里，盛紘当场表态：“这个贤侄放心，我绝不会姑息此事，定然严惩犯错之人的。 不过还希望贤侄不要将此事告诉任何人，我在这多谢贤侄了。” 李皓回道：“放心，这点我自然是知道轻重的，不过毕竟事关明兰表姐，母亲那边我总不好瞒着的。” 盛紘听后便又说道：“那不如在等两天，等这事处置过后再说，你觉得如何。” 李皓对此顺势就答应下来，然后就准备起身离开。 不过在走之前，又用话点了点盛紘：“叔父，有句话别怪小侄多嘴，贵府那个林小娘，教的这一对儿女。 上次长枫兄长酒楼胡言，就险些害了叔父，如今墨兰又做出如此之事。 这次处置了墨兰之后，对于长枫兄长我觉得叔父还是要亲自管教下才好。 否则墨兰肆意乱来，最多害的是自己性命，长枫兄长若是行差踏错，害的可能就是一族性命了。” 这话说完，李皓也不看看盛紘脸上那难看的表情，径直回到了自家马车，回府去了。 另外一边，在李皓走后，盛紘便去了寿安堂，把刚刚李皓说过的话，告诉了老太太。 等听后之后，老太太说道：“皓哥这是看在明兰的面子上，在帮着我们呢。” 盛紘说道：“这点儿子也是知道的，可今日他说的这些话，似乎另有涵义。” 老太太解释道：“能有什么涵义，无非是让你赶紧把事情了结，不要拖累明兰。 而且前些日子，墨兰对明兰动手的事，想必他也是知道的了。这是在告诉你，明兰如今不是个没有依仗的，他李家如今是能护着明兰的。” 等说完之后看盛紘还是沉默着，便接着说道：“李皓有一句话没有说错，皇城司能知道的消息，其他人也可能会知道，这件事已经不能再拖了，需要尽快了结。” 盛紘此时说道：“儿无德无才，这些年来全靠母亲提点才走到今日，便烦请母亲再劳累些罢！” 听到这话，老太太盯着盛紘的眼睛，说道：“以往我和你提过多少次要严惩，不可姑息养奸，你都是怎么做的。 如今出了事情，便让我我来管，你让我一个老婆子怎么去管。 还是你自己下去好好想想，等想好了再来回我。” 说完之后，老太太便让盛紘下去了。 盛紘出了寿安堂，便独自一人来到盛家祠堂跪着，一直跪到第二日早上才出来。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yeguyuedu 安装最新版。】 似乎是想好了一切，便来到了寿安堂见老太太。 等盛紘到来，刚准备说话，便听老太太说道：“不急着说，先吃早膳，等用完膳之后再说。” 随后便让人将早膳端了上来，慢条斯理的吃过之后，老太太问道：“你已经想好了。” 盛紘答道：“孩儿昨夜已经想明白了，墨兰虽是罪有应得，但即使为了明儿和如儿，也要想办法把事情妥善了结，我去请大娘子为她去趟梁家提亲。” 在说完墨兰得处置后，老太太又问道：“那林噙霜，你要怎么处置。” 盛紘沉默了一小会后开口道：“林噙霜，纵女偷情，要坏我盛家根基，本该一死的。 但念在她为盛家生过男丁，就免她一死。 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先责罚一顿棒子，再送到庄子里面去，永生永世不得出来。” 说完之后特意问道：“对于孩儿的处置，母亲可否同意。” 老太太听后说道：“可以，既然你下了决定，我自然是支持的。 你那个大娘子是个顶不住事的，也未必愿为墨兰尽心的走这一趟，梁家那边还是我亲自卖个老脸吧。 希望在我回来之前，我能看到林噙霜已经被处置。” 盛紘此时没有说话，默默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随后老太太便准备前往梁府。 当然对于盛家的决定，李皓后面就不太清楚了，直到听到墨兰与梁晗结亲的消息，卫氏去了趟盛家，李皓才知道林噙霜的真正结局。 现在李皓忙着的是曹景休那边的事，因为在李皓返回大营之后，曹景休从皇宫给李皓带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 第一百二十二章 插手宫禁的机会 曹景休来到西郊大营后，便把李皓、陈忠一起喊了过来，然后说道：“原先两部调换是为了乾元节的事，本来早该换回来的。 但中间因为官家的病才耽搁到了如今，现在我已奏请过了官家，官家也已经同意了此事。 陈忠，你今日便要整备人马，明日由李大人带领你们入城回去皇宫。 至于李大人，你便辛苦一些，再把人送回皇宫后，将在宫里的御营军带回。” 听完曹景休的命令后，两人齐声应是， 不过两人的心情就各有不同了，陈忠自然高兴能回皇宫，免得在西郊大营束手束脚的，还容易耽误大事。 但李皓就多少有些失望，这次乾元节完全是忙了个寂寞，往年一场办下来，主办者多少还有点封赏。 可今年自己一场忙碌，什么都没有，而且本来以为曹景休能帮上点忙，多少能插些人手在皇宫之中，哪想到会一点好处都没有捞到。 不过李皓怎么想的不重要，如今都只能按照曹景休的命令来办。 接下来曹景休就让陈忠先下去准备了，单留下李皓说话。 等帐中只剩下两人时，曹景休说道：“怎么样，知道这个消息是不是有些失望，觉得我没有帮上什么忙？” 李皓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但嘴上自然不能这么说，否则就真成没脑子了。 连忙说道：“那自然不会，不论事情如何，我都该多谢大人的。 而且想来官家要这么做，总归是有所安排的，我自然听从吩咐。” 曹景休听后说道：“你这话说的也对，不过我这次来，到还真有个好消息。 为了你的事，我也是想尽了办法，最后想到进言官家，在皇城司中进行一场校阅。 并且官家也已经答应了此事，到时官家会亲临校阅禁卫军与御营军两部，你可得提前做好准备。” 听到这话，李皓心中一动，要知道赵祯这位仁宗皇帝对阅军素来不重视，仅有的阅兵式也只剩下每年成例的阅诸军骑射于崇政殿，但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可曹景休今日特意提出来这事，那想必是和原先的阅兵是有所不同了。 于是先感谢一番后，再问道：“不知这次校阅是何章程，和以往的崇政殿阅兵有何不同之处。” 曹景休解释道：“这次阅兵，官家是想看些真格的，不要和以往崇政殿演武一样，摆出个花架子来。 所以特意增设了对阵演练，让两队人马结阵拼杀，看哪一队人马能胜到最后。 若是你们胜了，到时便有个天大的好处。” 这边李皓听了，好奇问道：“什么好处，能让大人如此夸赞。” 曹景休倒也没卖关子，直接说道：“这次我进言之后，官家虽然没有当面说什么。 但还是起意想要调整宫内禁军的，不过荣显终究是荣妃哥哥，也不好怠慢了。 所以这事便要找个借口，正好有了这场校阅，等你们获胜之后。 在顺势宣布，这样官家调你们入宫，才合情合理。 所以此事你一定要放在心上，另外这事你自己知道就成，不要传出去了，否则让荣显知道，总归是麻烦事。” 听到这话，李皓立马表决心道：“提举大人放心，此事下官一定会办好的，也不会告知其他人。” 曹景休听了李皓的答复，说道：“你办事我还是放心的，接着我还有事，便回汴京了。” 说着起身离开，李皓是将曹景休送出大营后，才回到的营帐。 等安静下来，再想起这次校阅的事，李皓觉得怕是还有些隐情在，绝不是曹景休说的自己上奏，官家就同意了这么简单。 于是在当日，李皓并没有在军中公布这个消息，而是等回汴京之后，先行去了欧阳修府上打探消息，之后李皓才明白这次校阅的真正原因。 其中或许有少许真有曹景休劝说的因素，但根本的还是赵祯要宣誓一下皇权。 要知道自赵祯重病之后，韩琦、富弼两位大相公便整日蹲守在寝宫之外，逼着要让赵祯定下太子的人选。 不过赵祯重病，这两位也不好逼得太紧。 直到后面赵祯身体渐好，可以上朝，两位大相公此时可就不好湖弄了。 于是屡次在朝上带着众多官员，频频相逼，非要赵祯定下册立诏书，以安人心。 这么长久下来，怕是赵祯这个仁宗皇帝也被气的不行，才想着借这次校阅宣誓下主权，让这帮文官们安生一些。 不过其实对于赵祯为什么一直不立储，李皓也是明白。 毕竟前两年赵祯还刚有了女儿，现在怕是还抱有希望想再生一个。 就像真实历史里面那样，宋英宗也是在赵祯去世前的一年，实在无奈之下才立下的。 当然，真实世界的皇位流转还是很顺利的，知否里面就没那么好运了。 不过正好，这也是李皓想要挣得的立身之阶，尤其是要真能借此机会插手皇宫禁卫，说不定能让赵祯少受点惊吓，再多活些日子。 第二日李皓到了营寨，便将陈忠招来，询问是否有将人马整备好，再确认无误之后，便领着禁卫军进城前往皇宫。 等到了皇城前，荣显已经领着人在外面等着了，见到李皓，忙过来说道：“你还真实辛苦，两次都是让你亲自前来，真是让我好生惭愧。” 李皓听后忙说道：“荣指使，说的是哪里话，你执掌宫禁责任重大，岂能轻易离开。 我反正在西郊大营里面，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也无所谓多跑这一趟两趟的。” 荣显回道：“这话说的，你也管着汴京防务，怎么能说不重要呢。” 李皓说道：“那也得看和谁比啊，官家乃是国之根本，皇宫的安全自然就是重中之重，我哪能与荣指使相比。 说起来，这些时日顾廷烨他们在宫里，没给你惹什么麻烦吧。 若是有的话，指使可别瞒我，让我回去好好整治下他们。” 荣显说道：“这话说的，顾二郎可是将门虎子，能力出众，做事也稳妥。 若非他是你麾下的人，我非得把人挖来禁卫军不可。” 李皓听后笑道：“你这可是太抬举他了。” 之后两人看着这边手下交接，还要一段时间才能结束，便去了禁卫军衙门坐下。 等两人做下来之后，荣显便问道：“对了，曹提举有把官家校阅的事与你说过了吧。” 李皓知道这事肯定瞒不住的，只要把后面李皓胜利，就能被选入皇宫的事瞒住就好。 于是便坦然说道：“提举大人昨日去大营时，告诉我要把人马调换回来时，就和我说过此事。 不过大人麾下都是精锐，哪里是我手下那些人能比的，我这就是应个景而已。” 荣显听后夸道：“你这话可是客气了，顾廷烨带来的人，我也看过了一些，还真是非常不错的。” 李皓只能谦虚说道：“那得看和谁比了，和一般人马相比自然是不错，但和禁卫军比，总还是差了些，此次校阅还要荣指使手下留情，不要让我们输的太难看才是。” 听了这话，荣显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便说道：“不要说这种话，应该是大家一起努力的。” 正当两人还说着话时，就有人前来通报，说是人手都已经清查清楚了。 见此，李皓便说道：“既然已经清查好了，那也不好在城里耽误时间，我便先带人没回去了。 等有空了，我来请荣指使吃酒。” 荣显高兴的应承着，便领着李皓出去，直到把李皓送到右掖门后才回。 而李皓在带着人马回营安置好之后，便招来了全部将校，商议校阅之事，当然对于抽调入宫的事，还是先瞒着的。 不过即使这样，在听到李皓说完话后，所有人都是极为高兴地，毕竟是能在官家眼前露脸的机会可不多。 于是众人便开始商议要如何来做。 其中李皓首先便问起顾廷烨，毕竟派出来在西郊大营的这只人马，李皓大致看到过水平。 反倒是留守皇宫的，应该禁卫军中的精锐才对，正好顾廷烨在皇宫之中待了那么多天，他们的大致水平总是知道的。 听了李皓问话，顾廷烨回答道：“其实就我看的，禁卫军的实战能力未必就比咱们老营强。 他们平日操练是勤快了些，但终究未曾实战，不像我们，好歹和贼匪真刀真枪的厮杀过一场，只能说是面上好看罢了。 另外一个方面，即使现在校阅的规则还未定下，但按常理来说，也不可能真让咱们全部出动。 否则两边共万余人在京城演武，官家和大相公也不会答应的，更大可能是从中挑选人手来进行，若是这样那咱们就有机会了。” 听完顾廷烨的话，杨文远说道：“你是想把原先老营的人集合起来，去参加校阅，这样是不是有些弄虚作假，不太好吧。” 李毅兴则反驳道：“这哪是弄虚作假，这些人本来就都是御营军的人，我们又没从外面找人进来。 用的都是自己的士卒，谈不上弄虚作假，只是灵活调配人手而已。” 说完之后还问了在场其他人是不是这回事。 那自然场上的人基本都是同意了，杨文远见此就没再说什么。 李皓见众人意见已经统一，便说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那这事就这么定了，回去之后，你们把人给重新调配一下。” 众人纷纷答应下来，随后顾廷烨又说了第二个问题：“对阵演练这样也就可以了，剩下的击刺和骑射训练为我们来说也是不难，我们与禁卫军相差最大的便是阵列之法。 禁卫军平日操练的多是这个，在这点上我们怕是难以比拟。 不过只要我们在其他方面能胜，在这里输一筹，应该也不打紧。” 听到这里，其他人还是认同顾廷烨的想法，但李皓却有了主意。 作为一个现代人穿越，而且从小又是农家出身，对于古代的练兵方法，李皓自然是不会的。 可现代的军训自己是参加过得，立正、稍息、向右看齐、齐步走、踏步走、正步走这些李皓也是会的。 正好离校阅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自己可以另辟蹊径，就按照大学生军训要求，让这些人把队列、正步走这些东西练好。 不说把这些人练到后世大阅兵的水平，只要能把表面功夫撑起来，至少看着就比禁卫军要强上不少。 打定主意之后，李皓说道：“这倒也未必，我这有一个练兵之法，虽说未必能练出强军来，但若只是练出一直看着很强的人马，还是可以速成出来的。” 不过听了这话，场中所有人望向李皓的目光，都是怀疑的。 毕竟李皓家里的背景，他们都是知道的。 虽然李皓自己练出了一身不错的武艺，但练兵之法基本都是代代相传下来的。 李皓的背景很难让人相信，家里还有什么好的练兵之法，不过碍于李皓是上官，众人也不好反驳。 于是便由关系最好的顾廷烨，问道：“你还有什么好的练兵方法，要不先说来听听，若是真的好再用。 毕竟时间也不算多了，免得耽误时间。” 李皓则回答道：“这事一两句话也说不清，反正老营那边先训练着。 我另外找其他人操练试试，等看了效果之后，再给老营就好。” 众人听到李皓这么说，想着反正不会误事，既然李皓愿意去弄就弄吧。 在大致把事情定下之后，李皓便让众人下去准备。 到了晚上，李皓又把顾廷烨单独叫来，说起了白天隐藏的信息。 等顾廷烨听到，这次比赛获胜之后，会有进入禁卫军的机会时，登时就兴奋起来。 【推荐下，野果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说道：“那这样的话，这次就绝不能输了。” 李皓说道：“那是自然的，不过我这会叫你来，主要就是想问你。 你这次在皇宫这么长时间，有没有查到什么，还有就是荣显有没有拉拢咱们的人。” 听到李皓问话，顾廷烨回答道：“我真的未曾查出什么，荣显的人也没有特意和我们接近过，所以你说荣家和兖王勾结到底是不是真的，我看着不像啊。” 李皓坚定的说道：“当然是真的，你看不出来也正常，要是他们那么容易让人看出来，早就不知死几回了。” 回答完之后，李皓便又问道：“你这次去就单是走了一趟，什么东西都没查出来吗？” 顾廷烨无奈的回答道：“确实如此，只不过这段时间能看出，荣显在禁卫军中威望很高，我估计这就应该是官家，为什么打算要再选一只人马进皇宫的原因。” 李皓也认为是这样，所以便没回答，而是直接换了话题：“这次练兵咱们营里面就徐宁经验老道，但他一个人来终究是忙不过来，你去想想办法找些老手来帮忙。” 听到李皓的吩咐，顾廷烨问道：“你说的轻松，我到哪去找人！” 李皓解释道：“你们顾家、杨家还有其他勋贵人家里，找几个人来帮忙，不还简单吗，赶紧去办。” 说完就把顾廷烨赶了下去，绝不给他推脱的机会。 之后，在将所有老营人手重新提炼出来之后，便由徐宁带队开始了艰苦的训练。 而另外一边，李皓也随机选出来了五十人，带着他们踏上军训生涯。 第二百二十三章 卫氏催婚 于是在之后几天，御营军的营里算是真的热闹了，一边是徐宁带着集中出来的老营人马，进行的常规的击刺和骑射训练，这方面倒还没有多受关注。 而另一边，李皓领着挑出来的五十人正在进行军训，随着李皓不断喊着踢正步、走齐步、向左转、向右转的口号，一边带着众人练习。 顿时引来了营里众人的目光，看着在众人目光下不能正常训练的士卒。 李皓直接把人赶走，后面又单独围了一个区域用来训练，才保证训练的正常进行。 不过这还是让顾廷烨私下找了过来，说道：“你说的训练方法，就是这样啊。 看着似乎有些简单了吧，真的有效果吗。” 李皓听后说道：“当然有了，现在就是还没训练好，等练好以后，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顾廷烨说道：“好吧，那我们等着。” 说完便在李皓的驱赶下，离开了。 不过也难怪顾廷烨他们会担忧，因为原本禁军的平常训练里面就有阵法训练，而且不是后世的方阵。 而是真正由多兵种组合的实战阵法，毕竟这个时代还是冷兵器时代。 大兵团的正面作战，极为讲究阵型的作用，一旦阵型被敌人打乱了，往往就预示着一场大溃败的产生。 尤其是宋军缺马，无论是对付西夏和辽国，都需要以步军应敌，自然也就更加重视阵型。 所以这时的精锐士卒按要求布阵的能力是不弱的，但这种阵法的演练相对于后世阵列相比，因为其目的的不同，所以达到的效果也不同。 若是真上了战场，李皓的方阵自然不够实用，但在短时间内，速成一批在视觉征服别人的士卒，自然用后一种方式更加容易。 李皓打算让人把正步、齐步这些东西都练好，到时一进场就给大家来个耳目一新，从而实现弯道超车。 不过李皓想象的是很美好，但在实际训练的时候，还是被气的不行。 同手同脚的，动作不一致，步伐不一致，反正各种问题层出不穷。 让李皓不由感慨，当初自己参加军训的时候，是不是当时的教官也是和自己一样心情。 不过唯一好的一点就是，自己手下这些士卒和学生相比，纪律性、服从性都是极为的好。 毕竟相对别人，自己这个不克扣粮饷，如今还帮他们加餐的主将，下面的人还是很信服，所以训练势头一直高涨。 就这样一连训练的七天下来，硬是把齐步、正步、向左转、向右转这些弄得似模似样了。 于是李皓便把顾廷烨他们都找来，检阅下自己的训练成果。 这一看之下，还别说，五十人整齐的列队，随着口号保持统一的步伐，流畅的进行一连串动作。 看着他们整齐的队形和统一的脚步身，虽然走正步的人数不多，但还是给顾廷烨他们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等走完之后，李皓让士卒下去休息后，顾廷烨才说道：“没想到你还真有这门本事，如今单以阵列来看，绝对比禁卫军要强。” 但李皓却没有那么乐观，说道：“这个就是打个出其不意罢了，挣回咱们阵列的面子。 主要还是得看实战，这个你们有没有把握。” 徐宁此时回道：“老营的人手我们已经在训练了，从外面找来的帮手也都不错，想来应该没什么问题。” 李皓听后点头，说道：“好的，那如今这批人已经出师了，就让他们去教下老营的人手，务必在校阅之前把这套训练方法，给练好。 当然，前提是不能耽误现在的这些正常训练，有没有问题。” 徐宁听后说道：“没问题，现在离校阅没有一个月了，加上这段时间各种荤菜不断，足够他们花更多的时间训练。” 李皓听后说道：“好，那这事就交给你来负责，有什么问题及时来找我，或者让顾廷烨他们帮忙。” 众人一致答应了下来，便继续安排训练去了。 而李皓的忙碌如今算是告一段落，有了时间，李皓便进城去找曹景休，要和曹景休具体把规则的事落实，免得哪里出了差错。 可谁承想李皓到了皇城司衙门的时候，荣显也正好在这，也是来商量校阅的事情。 李皓与两人打过招呼，做到椅子上之后。 荣显便对李皓说道：“我可听说你在大营里面正加倍操练士卒呢，看来是打算要赢我一场啊。” 李皓听后连忙解释道：“那你是真的多想了，我们再练也赶不上禁卫军的。 如今也只是亡羊补牢，免得到时在官家面前出丑，到时丢了皇城司的脸面就不好了。” 不过荣显显然也没真把御营军放在眼里，之后随意调侃了两句便没再说话。 于是曹景休问道：“你今日前来，也是为了问校阅流程的事。” 李皓回道：“确实如此，今日正好营里面有了空闲，正好要回城，便想着来问问。” 曹景休听后说道：“那倒是巧了，荣指使今日也是来问这事的，不过此事还尚未秉明官家敲定，现在我也不好说。 等过两日吧，到时我上奏官家，若是官家同意了，我在派人通知你们。” 听到曹景秀的话，李皓与荣显都应了下来。 想着如今荣显在这，李皓也没法找曹景秀聊事，便先告辞离开了。 之后荣显也向曹景秀告辞，在衙门外追上了李皓，说道：“正好你今日无事，一起去吃个酒啊。” 在曹景休面前，李皓不想与荣显弄得太亲近，便拒绝道：“还是下次吧，这次回来就是家中有事，我和母亲已经约好，今日要回去用膳的，实在不好失约。” 荣显听后说道：“你本就在汴京里面住着，想回去天天都能回去，有什么急事还非得今天去说。” 李皓这时脑子是急速运转，想到了个理由：“没办法，会宁侯府的喜事你也知道的，如今我母亲下了死命令，要催我早日成亲。 我已经是推了很多次了，这次要再不回去，只怕天降横祸，不敢不回。” 听到这里，荣显是大笑起来，好不容易才停下来说道：“那我是不能拦你的，而且你也确实该找个娘子了，有没有中意的人家。 若是有了，我可以请荣妃出面帮你来撮合一下的。” 李皓说道：“荣指使，你就别添乱了吧，光我母亲一人就已经让我焦头烂额了。” 荣显回道：“好，那我便不说了，你回去忙吧。” 随后两人便分别上车回府了，只不过这事让李皓是一语成谶，等李皓和卫氏、李建一同用膳之后。 卫氏特意把李建都给支了出去，只留下李皓说话。 此时见卫氏一脸严肃，李皓便问道：“母亲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吗？” 只听卫氏说道：“林噙霜死了，死在了盛家的庄子里面。” 突然听到这个，虽然李皓并不觉得意外，但李皓疑惑卫氏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个。 便说道：“这不是很好吗，林噙霜害死姨母，如今下场也算是罪有应得，不过这事与我有什么关系吗？” 卫氏回答道：“林噙霜的死是你表姐有意为之，她亲自去了庄子上，把林噙霜送的一副舐犊情深的画，打开给了林噙霜看。 又是她告诉了林噙霜，是故意设计让墨兰嫁入梁府的。 还是她暗示了让庄上的人不要找郎中给林噙霜看病，所以林噙霜才死的。” 听到这里李皓真的满心都是疑惑，不知道卫氏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个。 只能带着疑惑的目光看着卫氏，直到卫氏说道：“你表姐做的这种种事情，你觉得她做的对吗？” 对于卫氏的话，李皓虽然奇怪，但还是回答道：“杀人偿命，本就是律法铁条，林噙霜害死姨母，如今死了只不过血债血偿，自然没什么问题。” 卫氏听后便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放心了。” 可李皓这时是真的不放心，因为李皓知道随着这句话的结束，下面卫氏就该说出老问题了，于是便想起身离开。 但显然卫氏这次可没那么容易湖弄，直接说道：“你今日敢走一个试试，你要真走了，我明日就亲自去你营里找你说这事。”。 李皓听后就乖乖坐了下来，等李皓坐好后。 卫氏说道：“我有意让你娶明兰为妻，这事你是知道的，但你往日总是推脱，今日我就想问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李皓也不愿意和卫氏正面冲突，便还是想拖延过去，指不定哪天明兰遇到合适的人就嫁了呢。 于是说道：“母亲，这事不用急吧，而且明兰表姐也未必愿意的。” 卫氏说道：“明兰那边不用你来操心，只要你同意了，盛家那边由我去说。 而且这事本就该说了，明兰也过了及笄的年纪，是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了。 至于你，如今也官居五品，圣人还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都位列朝堂了，成家自然是应当之事。” 停顿了一会，便又说道：“至于你上回说的喜不喜欢，娶妻当娶贤，你喜不喜欢本就不重要。 而且你娶了明兰之后，若真遇上了喜欢的，你爱纳妾就去纳妾。 只要你不动到明兰头上，我不拦你，相信明兰也不会说什么的，反正官宦人家三妻四妾也是正常。” 听了卫氏的这番话，李皓是真的不知道该找什么理由能反驳的了卫氏，便干脆把现代那一套近亲结婚，容易生出有缺陷的孩子的事，说给卫氏听。 结果卫氏听后说道：“你要编也编个靠谱的理由，从古至今表亲成亲的数不胜数。 汉武帝娶过陈阿娇，唐太宗娶过杨妃，唐玄宗娶过武惠妃，这都是表亲，若真的有问题，皇家都不知道的事情，怎么就让你知道了。 不要和我说是什么古书看到的，无凭无据的事情我是不会信的。” 这话说的李皓是哑口无言，这个在现代是常识的问题，可在如今这个时代李皓是真的拿不出任何证据。 【推荐下，野果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看李皓没有说话，卫氏便又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明兰是庶女出身，配不上你这个探花郎。” 李皓赶忙解释道：“母亲，我可从未这么想过，你可别误会我。” 卫氏冷哼一身说道：“最好是这样，当初若不是为了我，为了咱们家，你姨母何必嫁人为妾的。 若非如此又怎么会一尸两命，被人活活害死，让明兰一个人孤零零的，在盛家那个虎狼窝里长大。 而且若没有你姨母庇佑，咱们家的光景，你连读书认字都难，又何谈如今能出人头地，位居高位。 我要你时刻感念你姨母的付出，要怎么行事，你自己好好想想。” 说完这话，也不想再听李皓的说什么，直接起身准备离开了。 不过临走时，突然想到一事，便说道：“对了，墨兰婚事已经定下了日子，在半个月后便要成亲了，盛家送了帖子请了咱们一家去，你到时可有空。” 李皓这时虽不想逆了卫氏的意，但那时已临近校阅，确实没有时间。便回道：“那个时间临近官家校阅，我怕是没有时间过去了，不如就由母亲和父亲去就好。” 说完，李皓以为卫氏会有所不满的，但没想到她倒没有说什么。 不过临走前卫氏还是留了一句话：“墨兰的事，盛家也不好对外说原因，正好你前面促成张温和品兰的事还没消下去。 这次正好借用了你的名声，说是你给保的大媒，要是有人问起，不要说漏了。” 李皓这时只能听话的答应下来，此时想着自己白天忽悠荣显的话，感觉这就是自己的报应啊。 等到次日一早，李皓要回军营时，在路上就遇到了曹景休的人。 说是曹景休有事要找李皓，于是李皓便跟着人到了一处私宅，在院子里面见到了曹景休。 曹景休见到李皓后说道：“这里是我的一处私宅，还算是隐蔽。 昨日你来找我，应该是有什么事吧，想着当时没说成，我今日便让人把你找来问问。” 李皓听后说道:“大人果然厉害，我昨日想找提举大人便是为了官家校阅的事。” 曹景休听后，问道：“是有什么问题，说来听听。” 李皓回答道：“我主要是考虑人数和安全问题，御营军和禁卫军若全部加起来，都参与校阅的话。 人数有些过于多了，到时容易惹出乱子，而且禁卫军还要坚守皇城，全部出动也不安全。 所以便想来提些建议，看能不能让两边各出一军，参与校阅。” 听了李皓的话，曹景休虽然不太明白其中意思，但既然是李皓提的，那肯定是对李皓有利。 于是便答应道：“你考虑的很对，那我便上奏官家，让你们俩都各取一军参与吧。 不过荣指使的禁卫军还是很厉害的，你可有什么把握。” 第二百二十四章 稳操胜券 李皓听了曹景休的话后，回答道：“把握自然不好说，但想来原先随我南下剿贼的班底，实力还是不错的，应该一拼之力。” 听到李皓这话，曹景休似乎是放心了很多，说道：“有一拼之力倒也够了。” 听到这话，李皓感觉有些奇怪，不明白这怎么够了。 不过没等李皓细问，曹景休便说有事要忙，让李皓先行离开了。 离开以后李皓便径直来了大营，之后几天便寸步未出，明面上是为了督促训练，实际上就是不想回府，免得被卫氏抓住问话。 不过也没过两天，李皓就被迫进城了。 曹景休派人来找，说是具体章程已经定下了，让李皓和荣显都前往皇城司说话。 等李皓到时，荣显已经坐在了正堂的椅子上了。 进了门后，李皓望向两人刚准备打招呼时，便发现这两人看自己的眼神中，都很奇怪。 不过李皓还是问了好，之后便坐了下来。 随后荣显的一句话，才让李皓明白这两人为什么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荣显说道：“外面说你又给保成了一门婚事，让永昌伯府的嫡子娶了盛家的庶女，你是怎么办到的，说来听听。” 这时坐在主位的曹景休也是好奇的看向李皓，似乎也想听听看李皓的办法。 李皓见此真是无奈道：“这哪是我的功劳，主要还是人家两情相悦，才能说服各家父母的，与我的关系都不大的。” 荣显听后笑道：“那你是谦虚的，门第之见可不是两情相悦就可以打破的。 不过说起来，你都有这个本事了，怎么还会被自家母亲催婚呢。” 李皓解释道：“所以才说那是市井传闻，我也是很无奈的好不好。” 虽然李皓是这么说的，但荣显很显然是不相信的，于是便想接着打听。 倒是曹景休此时把话题拉了回来，没有让荣显说话，而是说道：“既然人都来齐了，那我便来说说这次校阅演武的具体安排。 考虑到不管是御营军还是禁卫军都负有重任，所以此次校阅就不需要所有人都去参加，由你们各自从中调出一军即可。 另外这次校阅的地点设在开封府的校场，位置你们应该都是知道的。 至于时间定在了五月初五，当日己时之前你们必须把人带到校场准备好。 届时官家、几位大相公还有不少勋贵都会去看的，所以你们一定注意，千万不可出差错。” 见两人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问道：“那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以后见两人没有意见，便让两人回去整训部队了。 两人一同出了衙门后，荣显也是急匆匆的回了禁卫军，所以也没和李皓多聊什么。 等李皓回了营寨，先去视察了训练成果，看到徐宁他们手上都有事要忙，便没有叫他们。 而是等到当日训练结束之后，才招来徐宁、顾廷烨他们所有人，把具体时间和地点通报了下去。 等众人了解情况后，李皓便问徐宁：“如今离校阅那日只剩下不到半个月，能否让所有老营士卒把阵列的脚步走好。” 徐宁回答道：“没有问题的，以目前进展，到校阅那天肯定可以完成任务。” 李皓满意的点了点头，准备散会了。 再散会之前，李皓又问道：“那大家还有没有什么问题，要我解决的。” 见没人说话，李皓便让众人下去了。 之后的一段日子，李皓便开始跟着士卒训练的作息生活，全程监督。 不过过了两天，李皓便发现这日子和自己大学军训就是一个流程的。 每日卯时四刻起床洗漱完毕在军中吃早膳；等到辰时开始操练；操练到午时开始休息，吃午膳；到未时又继续开始操练，一直到酉时才操练结束。 整体形式和后世军训看起来真相差的不多，当然也只能和军训比。 和后世现代化的军队操练想比，这个强度是真的谈不上大，不过就算是这样都还有不少人，受不了的。 最后还是李皓自己贴补保证伙食供应，才让后面训练能一直坚持下去。 不过整体效果也确实符合了李皓的预期。 随着御营军的不断训练，在全军一起走正步的时候，那个气势已经完全被拿捏住了。 其他人看着，都已经相当满意了，但李皓整个看下来，却总感觉是缺了点什么。 直到有一天李皓看到训练完的士卒吃饭，是直接进去的时候，就发现了确实少了点东西。 在吃饭前，都不拉两首歌的，那这饭能吃的香吗？ 于是喊来徐宁问道：“往日我也没有注意，似乎没有听到有人唱过军歌嘛。” 徐宁本来看李皓叫的急，还以为有什么事呢！ 但听到这个问题，一时有些无语，但还是回答道：“军歌倒是也有，不过我朝军歌大多都是沿袭旧曲，其中遣文用字多是市井鄙俚之语。 若是大人想要在校阅时唱出来，怕是有些不妥。” 听到是因为这个原因，李皓登时便不放在心上，豪气的说道：“若只是因为这个，那好解决，你先去训练吧。 我来想想该怎么写，等写好以后，再给你们看看，是否合适。” 听到李皓的话，徐宁突然想到自己面前这位，可不是一般的兵撸子，而是探花郎，写出一首军歌，想来是不难的，说道：“那我便等着看大人的大作。” 说完之后便回去主持训练事宜，而李皓则回了营帐开始思考，应该借用下谁的智慧。 最后写下了：先取山西十二州，别分子将打衙头。回看秦塞低如马，渐见黄河直北流。天威卷地过黄河，万里羌人尽汉歌。 莫堰横山水倒流，从教西去作恩波。马尾胡琴随汉车，曲声犹自怨单于。弯弓莫射云中雁，归雁如今不记书。 把军歌写完，李皓拿着大致问了下众人意见，统一意见以后。 李皓便找来了顾廷烨，派他去找人谱曲，再回来交给全军士卒。 顾廷烨对此也没推辞，不过在拿到手后，顾廷烨没有立马离开，而是问道：“你今日不和我一起回汴京吗，我听说盛家四姑娘是明日成亲的，你都不去参加吗？” 李皓也没过脑子，直接回道：“不去了，这事我和母亲说过的。” 不过说完之后，李皓突然觉得顾廷烨这问的有点问题。 于是便说道：“你有点不对啊，盛家的事你打听的那么清楚干嘛，墨兰的婚事我还是听我母亲说的，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的，感觉你似乎有些关注过头了。” 听了李皓的话，顾廷烨只干笑了两声，便说道：“我赶紧去把军歌谱曲，不能耽误正事。” 说完直接转身离开，一点没有回答李皓的意思， 看到顾廷烨的这番表现，李皓真心觉得他八成是看上明兰了，虽然李皓也没明白是为什么，可能这就是主角光环的作用吧。 但想着小秦氏还在，顾家就是个虎狼窝，李皓可不敢把明兰往里推，否则一旦明兰在顾家受了欺负，卫氏马上得来找自己算账。 所以这事自己是多想无益，很快也就放下了。 另一边，顾廷烨也没辜负李皓的信任，只在汴京城待了一天，便把谱了曲的军歌拿了回来。 由顾廷烨在场中表演，李皓领着众人一起试听以后，确认没什么问题便交付给了下面的士卒，让他们在校阅之前全部学会。 就在这样的刻苦的训练之中，时间来到了官家校阅的这天。 为了能在己时之前把人马带到，李皓特意让全营在寅时四刻起床收拾，待用过早膳之后。 卯时时分，李皓便带人出了西郊大营，往开封府的大校场而去。 当然为了能出其不意，行军过程中没有要求按照齐步行进的模式，但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队列训练。 纵使不是刻意为之，御营军的行军依然要比之前更为整齐、迅速。 等李皓带人到了校场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辰时。 但整个校场之中，还只有些开封府的在清理维护，其他人都还未到。 于是李皓便让各级军官带着人休息一下，同时约束好众人，不要在这个时候惹出麻烦。 等李皓他们休息了有两柱香的功夫，禁卫军的队伍才在荣显的带领下到达。 【推荐下，野果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此时但看行军的话，禁卫军是比不上御营军了，等到禁卫军安置下来后，李皓看到荣显往自己这走来，便迎了上去。 这时荣显先说道：“今日演武，你有没有信心啊。” 李皓回答道：“尽力而为罢了，总是不能在官家面前丢脸的。” 听了李皓的话，荣显不自觉的露出了笑意，嘴上劝慰道：“这话说的，我观你麾下虽未必有禁卫军的精锐，但实力还是很不错的，可千万别妄自菲薄。” 李皓说道：“那承你吉言，今日演武之后，也就能放松了。” 这边正当李皓与荣显说话的时候，欧阳修也走进了校场，在看到李皓的时候，招了招手，示意李皓过来。 于是李皓便和荣显打了声招呼，就过去与欧阳修说话。 等李皓到时，说道：“叔父今日怎么也有兴趣来看演武了。” “我是开封府尹，你们在我的校场里面演武校阅，我能不来看看。”欧阳修简单回答了一句，随便便问道：“对了，你和荣显很熟吗？” 李皓回答道：“熟悉倒也谈不上，叔父也知道我和他都是皇城司的人，见过几次面，吃过两次酒，其他的到没什么私交。 叔父问这个，是其中有什么问题吗？” 欧阳修解释道：“倒也没什么问题，只不过他与后宫牵扯太深，没必要的话，你和他有不要有过深的交往。” 李皓答道：“小侄明白的。” 欧阳修接着说道：“对了，今日的演武，你觉得自己可有胜算。” 对欧阳修，李皓说了真话：“胜算自然是有的，为了这次演武，我可是带着人辛苦了一个月的时间。” 欧阳修听后说道：“那便好了，这次你看来是能得个大好处。” 听到这个，李皓马上联想到了曹景休的话，于是问道：“是什么好处啊，叔父不如先说来听听，让我更加能更有斗志。” 但欧阳修却回答道：“你不用知道这么多，反正你尽力就好。” 李皓看欧阳修藏着掖着装神秘，便说道：“其实我早知道了，不就是我们赢了，官家就能调我们入宫，卫戍宫禁，这事叔父有什么可瞒的。” 欧阳修顿时有些吃惊，问道：“这是谁告诉你的，知道这消息的可没有几个人。” 但只过了一会，欧阳修便反应过来，说道：“是曹景休告诉你的，他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投向了曹家。” 李皓见欧阳修误会，赶忙说道：“事情确实是曹景休说的，但我可没有投向曹家。 官家又无嫡子，我再怎么想不开也不至于在这个投向曹家啊。 至于他告诉我的理由，虽然没有明说，但我觉得根源应该在荣家身上。” 欧阳修听后回道：“你要这么说也对，不过这事你自己注意，即使后面真进了皇宫，离着后宫这几位也尽量远些。” 李皓答应道：“小侄明白的。” 正说话时，场上陆陆续续的便有人来了，当先来的是一众勋爵人家，领头的便是英国公，其后令国公、宁远侯、永嘉侯等人也跟在后面一起进来了。 等勋爵人家进来之后，文官集团随后也进了场，领头的是富弼、韩琦两位大相公，后面跟着枢密院、兵部的一众官员。 看到校场里面人越来越多时，李皓便打算回去御营军那边待着，等候赵祯的到来。 但还没等李皓离开，欧阳修就说道：“我带你去两位大相公那打个招呼。” 李皓听到这话一愣，说道：“这个时候过去打招呼，合适吗？ 到时演武，官家肯定会问他们的意见，我去打招呼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 欧阳修听后则解释道：“为什么不合适，今日只要像你说的，你有一拼之力那你就赢定了。 既然如此，你去打个招呼又有什么问题，官家不会在意的。” 听到这，李皓是真的搞不清楚状况了，于是问道：“为什么啊。” 欧阳修解释道：“你既然知道官家想要调人进禁卫军，而且把风声都给传出来了，这态度还不明显吗！你好好用脑子想想。” 这时李皓才恍然大悟，不过虽然能确定胜局了，可李皓还是有些郁闷，搞了半天自己的赢面这么大呢。 累的自己辛苦了这么久，打的还是个假赛，也真是冤枉。 不过想想荣显，这家伙不管多努力，都是肯定失败，自己心里一下子就又舒服多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顾廷烨入宫 李皓想了想还是拒绝了欧阳修的提议，虽然自己这次赢了之后。 与荣显的关系想来是好不到哪去，但也没必要故意刺激荣显不是。 不过想到荣显如今还不情的样子，便好奇问道：“叔父，这个消息现在有哪些人知道，我看荣显的样子好像就不清楚嘛。” 欧阳修听后回答道：“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我只能说两位大相公肯定知道，英国公应该也是知道的，其他人的话我就不太清楚了。 至于荣显不知道，这不是很正常吗。 他本就是靠着荣妃的恩宠才得来这个官，看着尊贵，但实际上无论是文官一脉还是武勋世家，真正与之交好的也是极少，不知道消息很正常啊。” 李皓自然知道欧阳修说的都是对的，但李皓知道荣显已经和邕王搅在一起了，按理来说这事牵扯到宫内部署，若是邕王知道，肯定会告知荣显的。 既然如今荣显不知道，就可以证明至少知道消息的这批人里面，没有邕王的人。 而让李皓在意的，就是三衙的那几位的立场，可惜欧阳修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聊过之后，李皓便告辞回了御营军这里，开始准备迎接赵祯的到来。 直到己时之后，赵祯的逍遥辇才缓缓出现在校场上，随之而来是赵祯的护卫队，也是从禁卫军中抽调的，共四百人，各分八队，每队各五十人。 等护卫队到了位置之后，赵祯才在一众文武官员的迎接下出了辇。 众人齐齐跪拜行礼，随后官员跟在赵祯身后走上校场的点将台。 而下面御营军和禁卫军的士卒也随之起身准备，但没过一会，赵祯便宣李皓和荣显两人上去。 于是李皓便让顾廷烨来接替自己指挥，交代完后便上了点将台。 等李皓上来时，赵祯已经在和荣显说话。 看到李皓上来，赵祯说道：“此次演武，面对禁卫军，你可有信心。” 李皓回答：“微臣已经进了最大努力，信心自然还是有些的。” 赵祯笑了笑：“好，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好好看看，你们两个也陪着朕一起吧。” 对于赵祯的吩咐，两人答应下来，正好可两人上来前也都交代过了，便示意随时可以开始。 于是赵祯命英国公代为主持，在英国公的一声令下，场中金鼓齐鸣，演武便正式开始，最先开始的是军阵操练。 由禁卫军先行出场，在陈忠的指挥下，禁卫军在校场之上演练虎翼阵、蛇盘阵，并在场中进行了临时变阵，这让在场不少知兵之人，看的是连连点头。 但赵祯可是个外行，对战阵之事可没有多了解，在看了一会之后，便问英国公：“你觉得这阵法演练如何。” 英国公答道：“阵型变化未见混乱，士卒进退听命，，倒也称得上精锐。” 赵祯听后也是了然的点了点头，这让荣显颇为高兴，可很快他就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恶意。 等禁卫军操练完退场之后，接下来便是御营军上场。 按照原先的规划，顾廷烨先将人马分成五个方阵，每个方阵都是五百人。 本来李皓是想直接一个方阵走下来的，可以最后发现，要让两千五百人统一成一个步伐，实在是有些困难。 于是为了降低难度，才改成这样的，可即使是如此，随着御营军踏着正步的脚步声响起，还是一下子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因为这与禁卫军上场时嘈杂的声音不同，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硬生生压下了场中的嘈杂。 然后随着众人望去，看见一排排士卒整齐无比，无论从哪个方向来看，横竖都是一条线。 而且在行军之中不见任何杂乱，似乎每一个人都是在同时迈步，并且走出的距离也分毫不差。 再加上这时由顾廷烨起调，所有人同时唱起军歌，顿时让整个场上都只剩下了御营军的声音。 这个场面，对于本就不熟军事的赵祯而言，带来的震撼是远大于禁卫军刚刚的战阵演练。 不由得脱口而出:“好好好，没想到李卿家竟有如此练军之能，这真是威武雄壮之师。“ 听到这话，李皓一时不知怎么回答，要真比起含金量来说，禁卫军的几个战阵可比自己这个队列难多了。 但你要李皓在这个时间说实情，李皓又真不是这样的人。 不过还好祯也不是真打算让李皓回话，而是转头问英国公：“你看这御营军比之刚刚的禁卫军，其孰优孰劣。” 随着赵祯的问话，众人目光齐聚，都想想听听英国公的回答，看他是准备说实话，还是顺着赵祯的话往下接。 但英国公终究是三朝元老，也不偏向谁，而是说道：“李大人麾下阵型严整，精气神极为强盛，绝对也是精锐之师，臣要为陛下贺喜。” 赵祯听后大笑了几声，也没追究英国公这一碗水端平的说法。 而是转头对李皓和荣显说道：“既然如此，那这场便算是两边平手，两位卿家没有意见吧。” 对这个李皓自然没有意见，自己这方最弱的都是平手了，其他两项想来也不至于输，这都不用他人偏帮，自己都能赢。 倒是荣显自然有些不愿，但想着后面还有两场，自己还是可以赢得，没必要憷赵祯的霉头，便也是同意下来。 接下来的结果就如李皓预料的一样，在骑射和武器操演上，两边也没有拉下差距。 这时荣显的脸色就已经变得有些难看了。 可等到了真正的对阵演练时，双方持着木质兵器上场，左右对峙而站。 在台上吹响号角之后，俩边各自结阵便向对方走去，对于近战搏斗，御营军其实很占优势。 刚开始的结阵厮杀，这个优势还不明显，但等到双方犬牙交错的对上，整体阵型乱了之后。 像是顾廷烨、杨文远几个勐人的作用就突出来了，在加上御营军这边都经历过实战，在小规模的打斗中很占优势。 于是御营军总能以更多的人数对付禁卫军，最终以一半人员退场的代价把禁卫军给彻底掀翻了。 本来看到一半荣显心里就有了不祥的预感，但实际看到这个结果，荣显的脸还是彻底挂不住了。 甚至旁边的勋贵们，都能听到窃窃私语的声音，其中不免有些说笑禁卫军的，这就更让荣显脸色不好。 但赵祯还是给荣显留了面子的，他总结说道：“两位卿家手下都是精兵强将，今日这次演武朕很是满意，此次不管是御营军还是禁卫军都有封赏。” 听到赵祯的话，其余的人看他还是偏向了荣显，自然不会再说什么。 等李皓与荣显谢过赵祯恩典之后，赵祯便先行回宫了。 赵祯一走，荣显也是一脸黑线的自行离开，最后还是陈忠组织着禁卫军回去的。 至于李皓这边，可就是热闹了，不少人围了上来夸赞李皓带兵有方，甚至就连英国公和韩琦大相公都来勉励了两句。 直到顾廷烨这边整军完毕，李皓才找到借口摆脱掉众人，带着御营军回去。 等回了西郊大营安置好后，顾廷烨和杨文远他们就围了上来。 问道：“这次咱们赢了禁卫军，可是出了好大的风头，官家可有说要给什么赏赐。” 李皓回答道：“你们急什么，赏赐肯定有，但这次禁卫军输的如此惨，官家不可能在这时打荣指使的脸。 等着吧，应该过几日便能下来，这次咱们也辛苦了这么久，明日放大家一天假，让大家都好好休息。” 听了李皓的话，众人也是都能理解，等听到可以放假，在几个积极分子的带头下，人一熘烟的就散了。 李皓这边在营里休息了一晚，第二日才回了汴京，等进了家门之后。 李皓是小心翼翼，生怕从哪遇见卫氏，又给惹出麻烦。 然后从后院出来的李建，看到这模样。开口说道：“别跟做贼似的，你娘今日一早就去了盛家，现在还没回来呢。” 李皓听后算是放心下来，说道：“父亲怎么没跟着一起去盛家坐坐。” 李建回答：“你母亲去了是找老太太和明兰说话，我去干嘛。 有这功夫，我情愿去池子里钓鱼去。” 听到这话，李皓笑道：“行吧，那您去钓鱼，我回房歇着了。” 转而便昂首挺胸的回了自己房间，但浑然没想到此时盛府，也有人在说着李皓的事。 原来昨日李皓出的风头不小，连盛紘也听到了风声，回了家后把此事说给了王大娘子听，感慨了几句。 倒是让王大娘子想起了如兰的婚事，于是便和盛紘提起了此事，说若是想让李皓相看一下。 这把盛紘给惊到了，连忙说道：“你这是添乱啊，老太太只怕早就有这心思，想着给明兰相看的。 你还把如兰给凑上去，这不是惹老太太生气吗？” 王大娘子回答：“明兰是老太太的孙女，如兰也是，怎么如兰就不行了。 而且说到底这事，总归是他们李家做的主，只要他们家答应就行，老太太说了也不算数。” 对此盛紘其实也不在乎什么，反正不管是如兰还是明兰，都是自己女儿，谁嫁了对自己都有好处。 但还是告戒道：“这事你愿意去操持就去弄吧，但不要真惹怒了老太太，否则到时你自己想好收场。” 听见盛紘没有反对，王大娘子也露出笑脸，羞羞答答的伺候盛紘睡下了。 结果就这么凑巧，昨日刚说起过这事，今日卫氏就到盛家来了，只不过卫氏是直接到了寿安堂，同明兰和老太太说话的。 于是王大娘子得了消息，便带着如兰也过来寿安堂，向老太太请安。 之后也不急着走，就带着如兰在寿安堂坐下陪着聊天。 本来卫氏还好奇王大娘子特意过来，是为什么呢。 直到卫氏说起品兰与张温的婚事，这三四个月下来，三书六礼的流程也走到纳征了。 说是正好演武结束，御营军后面没有那么忙了，准备让张温告假一趟，由宋大娘子亲自带着张温去一趟宥阳把事情办了。 听到这话，王大娘子就更想让如兰嫁的好了。 而且正好李皓还是张温的上官，虽说李家不是什么豪门勋贵，但李皓是探花出身，这要结了亲，到哪都是不输于人的。 想到这里，王大娘子正好接着机会问道：“说起来，张家这门婚事，还是皓哥儿来保的呢。 他自己的婚事呢，可有相看什么人家了。” 卫氏现在是听不得这话，一听就想到与李皓谈话那天的事。 可这话不能和其他人说，只好回答道：“他年纪还小，也不着急，暂时就没相看什么人家。” 听了这话，王大娘子说道：“也是，皓哥年纪不大。不过他如今已是身居五品要职，又有官家看重，想来晋升之机总归不远。 俗话说成家立业，若到时还未成家，只怕会有所阻碍。” 老太太听了这话，也难得的有些认同，说道：“大娘子说的也是有理，皓哥儿终究是小了一些。 若再没有娶妻，一旦身居高位，确实容易让人诟病。” 卫氏听了老太太也是这样说的，不免是有些心思了。 而王大娘子看老太太认同，便又说道：“老太太见多识广，说的肯定不会差的，卫大娘子还是该在汴京城里面相看相看了。 不过真要两家结亲，找的其他人总归没有知根知底的好，你说是不是啊。” 本来卫氏他们还好奇王大娘子是为什么来的，直到听到这话，从终于明白过来。 再看被王大娘子带来的如兰，卫氏哪里不知道她的意思。 可卫氏是想让李皓娶盛家姑娘，但她想的是明兰，可不是如兰。 不过这事反正也没挑明，而且明兰终归是盛家的姑娘，以后出嫁也要从王大娘子手里过，卫氏也不想和王大娘子起什么争端。 便说道：“嗯，王大娘子说的有理，不过李皓这孩子素来有主见，这事总归还是得他想找才行。 我回去也问问他的意见，看看他是怎么想的吧。” 王大娘子听后便说道：“这倒也是，总归是要他自己愿意才行。 另外皓哥儿不是已经忙完了演武的事，如今有了空闲，不妨让他出来走动走动，说不定就遇到了合适的人呢。” 卫氏听后也是应付了两句，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等卫氏走后，王大娘子也带着如兰离开了寿安堂。 这时老太太便问明兰：“今天大娘子说的话，你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 明兰回道：“孙女明白，大娘子这是看上了表弟，想让如兰姐姐与表弟结亲。” 老太太又问道：“那你的想法呢，当初你不同意此事，是因为齐衡的缘故，如今你也应该放下了才是。” 但老太太终究没等来明兰的回答，只好说道：“罢了罢了，这事我也不强求，一切随缘吧。” 盛家之后发生的事，卫氏自然是不知道的。 但卫氏到家，听到下人回报说李皓已经回府，想起王大娘子说的话，便让下人把李皓叫来。 可李皓哪敢去啊，尤其是卫氏刚从盛府回来，马上就找人喊自己。 李皓想想都知道自己要倒霉的，也不管下人阻拦，换件衣服便从后面偷偷出去了。 【推荐下，野果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等出来之后，又不知道该干嘛，便打算去找顾廷烨，准备拉他出来吃酒。 不过李皓到了小甜水巷时，却正好发现顾廷炜也在，正劝着顾廷烨回侯府呢。 说起来，对于剧版的顾廷炜，李皓还是有些好感的，毕竟被小秦氏从小养大，三观还能保持正常，说明这人的秉性确实不坏啊。 进了院门，李皓与两人打了声招呼，便自顾自的坐了下来听两人说话。 但顾廷烨似乎是被顾廷炜纠缠的有些烦了，便借故问道：“你今日过来，是营里有什么重要的事，要我处理吗？” 说着还给李皓打着暗号，让李皓帮忙把顾廷炜赶走。 李皓看的明白，便说道：“还真是有事来找你商量，这事还比较重要的，不好叫其他人知道，你看……。” 说着便望向了顾廷炜，此事顾廷烨就正好说道：“廷炜，我这里有事要处理，你先回去。 你说的事，我也知道了，等我好好想想。” 顾廷炜说道：“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想想。” 说完便起身，给李皓打了个招呼，才转身离去。 等顾廷烨走远之后，李皓问道：“怎么，这是来请你回侯府的。” 顾廷烨回答道：“是啊，我那慈善的母亲让他来的。”说完后不想让李皓追问，便直接问道：“对了，你今日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李皓说道：“哦，没事，闲的无聊想找你出去吃酒的。” 听了李皓的话，顾廷烨回绝道：“那算了，我好长时间未回来，今日打算在家里好好陪下蓉姐和昌哥，就不出去了，你自己去吧。” 听到顾廷烨要陪孩子，李皓也不强求，便准备离开。 不过在李皓起身前，顾廷烨凑了过来小声问道：“对了，你上次说的那事，能成吗，现在有没有消息。” 李皓回道：“放心吧，这事肯定没有问题。 不过这样一来就需要有一个人带队常驻宫中，这个人我想让你来做，有没有问题。” 第一百二十六章 大乱前夕 顾廷烨在听了李皓的话之后，倒是没有觉得奇怪。 毕竟李皓既然不愿把荣家与兖王勾结的的消息，告诉别人，那自己这个知情者自然就是入宫的最好人选。 再加上自己有了上一次入宫的经验，这下也能轻车熟路的把事情办好。 于是说道：“行了，我会把这件事给办好的。 你赶紧走吧，趁着现在我还有空闲，要好好陪陪蓉姐和昌哥，就不招待你了。” 李皓听了这话，一时有些语塞，不过想着顾廷烨之后一段时间确实会很忙，就不打扰他陪孩子了。 可当李皓出来之后，一时间倒是真的不知道该去找谁了，今日不是休沐，颜复还在衙门当值。 至于自家的手下，大多又是勋爵人家，没事的话李皓实在不想去登门。 毕竟自己这个月老的名声也算流传在外，在底层官员之中倒是挺受欢迎。 可对于那些高门显贵，不知有多少人在担心自己会把他们家孩子给拐跑了，所以要是自己真的无事登门，只怕落不得什么好脸色的。 于是在想了一圈之后，李皓还是去把徐宁给拉出来到樊楼吃酒，一直到了深夜才悄悄的回到府里。 第二日更是一大早便起床，特意赶在卫氏还没起来之前，就梳洗完毕去了西郊大营。 而后也是一直保持着早出晚归的习惯，时不时的就直接歇在了大营里面。 直到过了十几天，从李建那里听说卫氏没有那么着急的时候，李皓才终于恢复了正常作息。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赵祯答应的封赏，也终于下来了，由宫里的内官带着圣旨和金银财帛到了西郊大营。 在这次封赏之中先是给御营军赏了不少钱财，这部分被李皓直接用来下发给了底下的士卒。 而李皓这些将官，则统一是加了一年俸禄，另外给所有人都授了勋，给李皓加了个骑都尉，顾廷烨和杨文远加了飞骑尉，其他人也按照品阶大小，分别加了云骑尉、武骑尉。 当然这个勋也就是说着好听，实际上没啥用处，既不代表工作岗位，也没有俸禄可发。 这道旨意之中最让李皓注意的，也是让其他人高兴的是旨意的最后，官家特意允御营军精选一营五百人，入宫伴驾。 或许对于底下的士卒而言，无非是换个地方当兵罢了。 可对于勋爵子弟而言，这个意味着能更多的出现在皇帝身边，意味着日后晋升会变得更加容易。 所以这也就带来了一个问题，御营军里面该由谁来带队入宫。 虽然李皓已经想好了让顾廷烨作为领队之人，但这事还得想个办法令人信服才是，而且对于其他没有具体人选的岗位，李皓也不介意让他们公平争夺。 于是李皓先把所有人都召集了起来，一起商议这事。 等人到齐之后，李皓先问道：“此次入宫都有谁想去的，先站出来。” 然后等了一会，发现众人顾着面子没有一个要站出来的。 于是李皓又问道：“那此次入宫谁不愿意去的，站出来。” 这回又是没有出来，所以李皓干脆说道：“既然大家都想去，可入宫的位置又没有那么多，那自己是要挑选一下了。” 对于这个，众人没有意见，便说道：“这个没问题，就是不知道该如何挑选。” 听到这话，李皓便把自己想的规则说了出来：“首先是这一营士卒需要在全军之中选拔，挑出最好的五百人来，不过这个可以晚些再说。 至于主将人选，此次进宫毕竟是占了禁卫军的位置，难免会被排挤，所以不可能真让营指挥使出面。 这次的营指挥使人选就在杨文远和顾廷烨之中选出，由他们两个比上一场，胜者入宫。” 对于这个规则，两人也没有意见，同时也是符合李皓预期的，毕竟杨文远虽说武艺不错，但这得看和谁比了。 相比起顾廷烨的存在，杨文远终究还是差了一些的，所以李皓也不担心。 接着李皓又说道：“除了这个营指挥使外，还有副指挥使、都虞侯和五个都头的职务，其中副指挥使只有营指挥使及以上能参加角逐，都虞侯则是副指挥使及以上参加，至于都头则没有限制。 所以如果五个营指挥使自觉竞争不上副指挥使的话，也能去竞争下一级职位，不过为了保持公平，每个人都只有一次选择机会，所以你们自己想好。 至于比赛时间的话，就定在三日之后，等军官团队成型，再有他们来挑选人员，现在你们都可以下去准备了。 不过有句丑话我可说在前头，在皇宫里面当差不比在营里面，别净想着好处，忘了其中的害处，到时要真犯了错，我可帮不上忙，得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听到这个，众人倒是冷静了一些，但终究是没人愿意退出的。 之后众人退了出去，李皓则留下了杨文远、顾廷烨、徐宁和袁文绍四人。 李皓说道：“入宫伴驾自然是个好事，但御营军还是需要人来管着的。 所以文远和仲怀，你们两个在比拼之后，剩下的人的留下来帮我把御营军管起来。 至于徐宁和文绍也是如此，你们两个也得给我留个人下来，有没有问题。” 看到四人都没什么意见，于是李皓便也让他们退下去准备了。 到了次日清晨，李皓朦朦胧胧的就感觉到外面很吵，于是便起床出了营帐。 这一出来顿时发觉，整个大营里面都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样子，所有人都在努力操练，想要争取个机会。 对此，李皓自然是乐见其成，反正这帮人真练好了也是给自己打工。 于是便自顾自的回营洗漱，之后休息了一会便前往皇宫，昨日内官宣旨时便提到让李皓今日入宫一趟。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yuedu 】 当然李皓以为这次只是去谢恩而已，不过当李皓入了宫门之后，看着周边禁卫军的眼神。 就不由的为顾廷烨担心，看来这个邻里关系要是处理不好，他到时就有些麻烦了。 不过还没来得及让李皓多想，就已经到了垂拱殿外，在内官进去通报之后，却一直没得到传召，李皓还以为赵祯是有事在忙。 可没过一会，荣显也从殿外走了过来，李皓便以为赵祯这是准备帮自己缓和关系呢。 所以等荣显到了之后，李皓便先行向荣显问好，而荣显态度也没有李皓想象的那么差，很是客气的回了话。 并说道：“前两日的演武校阅，你的御营军可是把禁卫军整个的比下去了，尤其是那整齐的队列行进，可是让我大开了眼界。” 看到荣显这幅态度，李皓是有些疑惑的，疑惑荣显是说的真心话还是想迷惑自己。 但终究没想明白，于是客气的接话道：“荣指使这话说的，若论起真本事来，御营军和禁卫军相比，终归还是要差些的。 那日能赢，还是有些巧合在的，荣指使莫要放在心上。” 荣显回答道：“赢了就是赢了，我又不是输不起的人。 等御营军进了宫后，我还打算去请教一下，你们的阵列行军是如何操练的，李大人不会藏着不肯教吧。” 李皓忙说道：“荣指使，说笑了，这点微末伎俩，您愿意让人来学，那肯定没有不教之理。” 荣显听后笑了笑，随后顺势问道：“对了，你有决定好入宫人选了吗，还是顾家二郎？” 李皓回道：“人选还没有定下来，因为这次和上次临时差遣不太一样，所以下面的人有些积极，我也不好强行指定，免得落个埋怨。 所以便让他们自行比试一下，公平竞争，具体人选估计还得过个几日才能定下来。” 荣显点了点头，说道：“那倒也是，强行定下人选，难免有人不服，倒不如这样来的干脆。” 而后正当两人聊着琐事的时候，曹景休也走了过来，两人连忙行礼。 这时殿内的内官可能是看到人到齐了，便就了出来，让三人进殿。 见过赵祯后，三人都被赐座。 等到坐好之后，赵祯才说道：“今日招你们入宫，便是要商量御营军一营常驻宫中的事。 因为这事牵扯到御营军和禁卫军，加上两个又都分属皇城司，所以菜把你们三人都给召了过来。” 大致说明原因之后，赵祯先问道李皓：“李卿家，这入宫的一营人马可有选好了。” 李皓回道：“回禀官家，因为能进宫伴驾，这个是臣子的无上荣誉，所以臣的麾下都想参与，臣也不好打击他们为官家效力的忠心。 在加上，臣以为入宫护驾之人必然得是精明强干的，所以臣在军中设下了擂台，让他们比试一番，选出最好的人选入宫，大概还需要有个几日时间。” 对于李皓的话，赵祯听得还是满意的，至少体现了李皓的重视，于是便说道：“你这也算是想的周到，那等你这边选完。” 说完之后，赵祯便问曹景休：“关于御营军这一营人马的职责，你可与荣卿家商议好了。” 曹景休听后，先是看了荣显一眼，才说道：“臣已经与荣指挥使商议过了，因为御营军一营人手本就不多，若是要守护宫墙，到时便要与禁卫军混在一起了。 虽然两军都是官家臣子，皇城司所属，但终究分属不同，所以我与荣指挥使商议过后，打算让御营军单独守护内庭。 而外庭和宫墙守卫还是交给禁卫军负责。” 听了曹景休的话，赵祯没有直接回应，而是对荣显说道：“宫中防卫毕竟是由你负责多年，你办事我自然是放心的，除了曹提举刚刚说的，你可还有是什么意见。” 但荣显此时能说什么，说了不就是平白得罪曹景休吗！自然只能是点头赞同，于是这事便这样定下了。 当然这也符合李皓的预期，否则要真和禁卫军混在了一起，各种事情也不好处理的。 而且守护内庭也可以直接把赵祯抓在手里，进退都是方便，唯一可惜的就是宫门守卫没有能安插自己的人，到时若要进宫，可能就有些麻烦，但这个也只能后面在想办法了。 在明确完这些事情之后，赵祯把荣显给单独留了下来说话，想来应该是为了安抚他的。 至于李皓和曹景休则一同出来垂拱殿，不过曹景休还得去见皇后，于是李皓便一个人出了皇宫，回了大营。 两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御营军里面迎来了选拨的日子。 当然这场选拔总共也没花多长时间，从己时开始，到申时就结束了。 选出的人选也不出李皓的预料，顾廷烨轻松战胜杨文远，得到了营指挥使的职位。 其他人的话，徐宁挣到了都虞侯，朱亮祖得了副指挥使，其他五个都头则分别是曹兴、程国胜、叶升、金朝兴、李毅兴。 当然剩下没走的人也是有安慰奖的，毕竟走的这些人里也空出来不少位置。 首先杨文远的位置不动，但袁文绍就被调到了现在顾廷烨的位置，张温和曹震则担任杨文远和袁文绍的副手。 其余人能升的都给升了一级，至少保证了所有勋爵子弟全部提升到了营这一级，没有都头的存在了，这也算是皆大欢喜。 入宫的人员凑齐之后，李皓便进宫禀报，并把具体职责与顾廷烨他们说了。 后续在得到允许之后，又亲自把他们送进了皇宫，一路是忙前忙后的帮着打点，连大营里面的事情都只能暂时托付给杨文远和袁文绍来办。 不过这个忙碌也不是没有回报，至少李皓手里多了一份入宫的腰牌，以后再想入宫就容易多了。 等到好不容易把事情忙完之后，同时大营里面也基本上稳定了下来，李皓才终于有时间继续带着人马操练，为了日后动乱提前做好准备。 当然这个工作上的悠闲，不代表家里的平静。 不知道因为什么，卫氏在消停一段时间之后，又开始催起来李皓的婚事，只把李皓逼得一连在营里住了好些天，都没有回府。 后面日子也就是在李皓操练士兵，和同卫氏抓迷藏的来回中度过，唯一的变化，就是张温在这时告假，陪着宋大娘子去到宥阳处理纳征一事了。 不过这事倒是办的很顺利，前后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张温才回来汴京，回来之后脸上满面春风，为此众人还敲了张温的一顿酒喝。 不过就这一片平静当中，汴京传来了消息，顿时引起了李皓的注意。 官家终于磨不过两位大相公了，已经下定决心要立邕王为太子。 待这个消息传来时，李皓就知道汴京的一场大乱马上就要开始了，自己也该准备起来，看如何能在这火中取栗。 第一百二十七章 试探与谋划 李皓当日便赶回了汴京城，准备联系顾廷烨，要和他商量如何应对后续可能出现的乱局。 不过顾廷烨驻守在皇城，不能随时出宫，所以只能李皓自己去到了皇宫里面找他。 当然皇宫里面情况复杂，具体事情肯定不能在宫里面谈，这次李皓找顾廷烨也只是约个时间，让顾廷烨尽快出宫来找自己。 但令李皓没想到的，是李皓进了宫后，还没有见到顾廷烨，就被闻讯而来的荣显找到了。 然后还非要拉着李皓说话，最后实在没有办法李皓只好跟着荣显走了，正好也可以听听荣显是打的什么算盘。 等跟着荣显回到了禁卫军衙门坐下之后，荣显先是问道：“今日你突然来到宫里，可是为了什么事啊。” 听了这话，李皓知道荣显是觉得自己为了册立太子的消息才进宫的。 毕竟这消息刚传开，自己就进了宫，很难让人不联想。 不过李皓也不介意别人知道，这种事情是个人都有好奇心，何况这事还和所有人息息相关。 当然，这话李皓也不会直说，于是便回答道：“也没什么，只不过好长时间没进宫了，今日得空来看看，顾廷烨他们这段时间做的怎么样。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yuedu 】 如今碰到了荣指使，我正好问问，他们在宫中诸事可有稳妥，若是有哪些方面做的不好，荣指使可尽管说出来，我来教训他们。” 荣显听了这话，没有回答，而是让厅里的人都撤了出去。 之后才开口说道：“宫里已经传出要立兖王为太子的消息，想必你肯定也已经听说了，这个时候进宫只是为了询问一些小事，可不怎么让人信服。” 李皓听后回道：“消息我是知道的，但这次来确实只是找顾廷烨问话而已，荣指使想多了。” 不过既然荣显都把话题引到这里了，李皓也不介意试探一下，于是说道：“不过既然荣指使提到了，那我也想问一下你的看法，毕竟你常驻宫中，又是荣妃的哥哥，消息自然比我们灵通，对这事可有什么看法。” 荣显听后说道：“我与李大人虽见面次数不多，但也总算有些交情，我也信得过你的为人。 所以我便与你说些实话，就在这里出得我口，入得你耳。” 李皓回道：“好，荣指使请说。” 荣显说道：“你与欧阳府尹相熟，当初我妹妹的事，想来你也应该知道些内情，从心里我就是不喜欢邕王一家的，骄横跋扈，藐视王法。” 听到这里的话，李皓差点都以为荣显这是要和自己摊牌了，真担心自己拒绝之后，外面冲进来几十个刀斧手要让自己暴毙而亡呢。 不过还好荣显接下来的话，转了个意思：“但太子之位是官家所立，作为臣子也不好说些什么。 只能是为官家再效力一番，等日后新君登基，这个禁卫军的指挥使我自然是干不了了。 到时若是幸运，或许还能回乡去安度晚年。 除了我之外，你也得考虑下未来的路，你如今在汴京城里甚至在宫中都有兵权，又不曾投靠邕王麾下，到时他若登基，只怕是容不下你的。” 李皓听后便回道：“所以荣指使是想给我指条明路吗！不妨说来听听。” 荣显倒是毫不犹豫，直接说道：“我能给你指什么路，只是想着提醒一下，邕王毕竟是未来储君，总归是不好得罪的，你可以适当的向他释放下善意，对你未来的路是有好处的。” 李皓疑惑的说道：“荣指使这是在帮邕王游说我吗？” 荣显答道：“我这是为了你的前程考虑，想与你说些真心话罢了。” 李皓听后回道：“这倒是不必了，别说他还不是太子，就算是太子了，官家还在呢，就算他日后登基了，又能怎样。 我是文官出身，在朝中也不是没有根基的，大不了不干这个差事，外放到地方也就是了。” 荣显听后回道：“那倒也是，本朝优待文官，最多也就是前程而已。” 说到这里，李皓便打算借故告辞了，不过在临走之前，李皓特意问道：“邕王害死了飞燕姑娘，大人是真的不曾记恨吗？” 似乎是李皓的话有些出乎意料，所以荣显愣了一下，才说道：“我记恨又能如何，官家旨意要让他承嗣大统，我也没有办法。” 在听了这个回答以后，李皓便起身离开了。 等李皓在找到顾廷烨时，简单询问了下他们在宫中的境况，而后便约定和顾廷烨出宫见面的时间、地点。 随后便离开了皇宫，等待顾廷烨出来见面。 另外李皓还要想办法，让卫氏和李建在这段时间离开京城，以免到时被荣妃拉进宫中做人质。 同时除了卫氏，自己营里面的将官家卷，尤其是那些勋贵世家的人物，也要想办法让她们暂离汴京，免得到时被卷进去，让人束手束脚的。 只是能让人合理的离开，又不让人怀疑的理由可不好找。 索性这个还有时间，能让李皓慢慢来想。 到了第二日晚上，顾廷烨应约来了李府拜访，和李皓商谈。 见了后，顾廷烨先问道：“昨日听你说，你被荣显给拉去说话了，具体说了什么。” 李皓于是把昨日说的话，讲给顾廷烨听，再听完之后，顾廷烨说道：“荣显这是要试探你吧，看你会不会因为邕王被册立太子的事，而倒向邕王。” 李皓回答道：“我也是这么想得，毕竟咱们这伍千人马也不算少了，而且你们还是在皇宫之中的，就更显得重要了。 他总得帮着试下我们的立场吧，不过不管我怎么说，对于我们的防备都少不了的。” 顾廷烨附和道：“这话倒是没错，除非咱们直接倒向兖王，否则不管怎么样，他都得防着咱们一手。 你说我们要是假意倒向兖王怎么样。” 听了这话李皓没好气的说道：“你别瞎出主意，你说倒向也得他信啊。 到时他要你拿个投名状，让你去杀邕王，你准备怎么办。” 顾廷烨说道：“这倒也是，所以你觉得他们之后会有什么举动？” 李皓回道：“都已经到这一步了，其实荣显和兖王都没退路的，自然是要行险一搏。 所以我们要做的就很简单，保护官家安危，击败他们的叛乱就行。” 听了李皓的话，顾廷烨没好气说道：“你说的轻巧，单是宫内禁卫军就有五千人，咱们才五百人。 更别提上四军中，可能还会有邕王的人了，怎么挫败。” 李皓回道：“人不在多而在于精，咱们的人是不多，可西郊大营里面人多啊。 只要有官家的旨意，咱们就能从西郊大营点兵平叛，而且我也不信他们真能完全掌控的了上四军。” 听了这话，顾廷烨还是反驳道：“你说的容易，官家的旨意怎么来，真要宫里出了事，荣显必然带着禁卫军封锁皇城，怎么把旨意传出来。 而且就算传出来了，你能保证西郊大营的人就能听你的话。” 李皓解释道：“我早就得到了消息，因为官家不甚铺张，皇城里面有不少宫墙常年被侵袭，有狗洞存在，一些身量娇小的人是可以爬过去的。 所以只要你们在第一时间把官家保护起来，想要得到旨意传出来还是不难的。 至于让西郊大营的人听话，如今英国公又不在汴京，西郊大营里面不少人都与你们顾家相关，只要拿着官家旨意，名正言顺，要让他们听命还是不难。 何况我们又不用把西郊大营都给叫上，只要能把其中一部分人调动起来就好，其他人只要不偏不倚就行。” 听到这里，顾廷烨不由说道：“你还真是处心积虑，这是打算了不少时间吧。” 李皓此时笑着回答道：“这可牵扯到了不少人的身家性命，我自然是要打算周全才行。 不过你们还是有危险的，因为这事一开始，他们必然是直接冲着官家去的，而你们必须要坚持到我带兵前来才行。” 顾廷烨思考了会，说道：“这应该不难，为了不闹出什么大的动静，想来他们也不会提前准备攻城的器械，只要带着官家退到宫殿之中，我们想要守段时间应该还是不难的。 最大的问题，反倒是汴京的城门和皇城的宫门，这两道门你要怎么进。” 李皓说道：“汴京的城门我倒不担心，我们在城里又不是没人。 唯一难得是皇城的门，这个我想看看你这边有没有办法。” 顾廷烨马上回道：“这事我能有什么办法？虽说我是在皇宫里面，但要是贸然接触禁卫军，怕是会引起荣显的警惕。” 李皓想了想说道：“你说的也对，一切还是以稳妥为主，实在不行到时就也强攻城门，反正只要我们到了位置，他们就得调兵来守，也能给你们消减压力。” 随后李皓又和顾廷烨大致约定了以烟花为号的第二套联络方式，方便在紧急时双方能有所沟通。 等谈完之后，顾廷烨打算离开时，李皓又想起皇宫第二次叛乱时的事。 便叮嘱道：“对了，虽说禁卫军没有攻城器械，但宫内的潜火队可是有云梯的，记得在关键时刻要把那些云梯给毁了，别给自己惹麻烦。” 顾廷烨应了一声便离开了，之后李皓又开始思考自己做的这些，还有没有什么漏洞，需要弥补的。 浑然没注意到，卫氏此时走了进来。 直到卫氏走到李皓身前，突然开口时，这突然从耳边冒出的声音，可是把李皓吓得不清，一屁股就做到了地上。 看到李皓这样，卫氏问道：“你和顾廷烨神神秘秘的说什么呢，还要把人都给赶了出去。 谈完之后又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这边李皓刚缓过来，重新坐下后答道：“顾廷烨现在不是在皇宫驻守嘛，有些事情要和我商量，宫里面的事能让其他人知道吗。 我刚就在想着这个事情呢，结果你突然就到我旁边了，我能不吓着嘛。” 听了李皓的解释，卫氏到也没觉得有问题，在她心里面皇宫是多神秘的地方。 尤其是当今官家赵祯在民间的良好形象，就更显得皇宫的神圣。 于是跳过这个问题，卫氏又旧事重提，给李皓说起了明兰的事，弄得李皓头都大了。 对此李皓是真的不打算在这个时候花心思，于是就勉强应付，只希望卫氏早点唠叨完后，能早点离开。 不过卫氏也不单是说明兰，中间还穿插说起张温的事：“张温和品兰已经大致定下日子了，估计再过段时间，品兰就要从宥阳启程来京完婚了。 你说你的下属都已经把婚事办好，而你呢，如今连个人选都没有。” 听到这，李皓是真有些无奈说道：“说是下属，可他们的年纪都比我大的，他们成婚只能说是正当时候而已。” 话只说到这，但李皓心里想着，这是人选问题吗，你只是想让我去选明兰吧。 不过突然间李皓灵光一闪，问道：“这次品兰是直接来京，会宁侯府没有派人去接吗。” 卫氏回答道：“应该没有吧，纳征的时候，宋大娘子就已经亲自去了，说起来也算是给足了盛家颜面。 这次盛家带着姑娘来汴京完婚，会宁侯府没必要派人去迎，否则岂不是显得太上赶着了。” 李皓反驳道：“母亲，你这话说的可不对，就是因为两家门第有差，会宁侯府才应该派人去宥阳的。 这样一来显示对这桩婚事的看重，这样品兰到了汴京才不会被人看轻，二来也更能体现会宁侯府的气量。” 卫氏听后倒也觉得有理，但还是说道：“这事和你有什么关系，有心思管这事，还不如好好想想自己的事。” 对于这个，李皓也不辩驳什么，但心底决定了要和张温说说，让他去鼓动下宋大娘子。 到时让宋大娘子南下，再看能不能想想办法把看能不能把卫氏这些女卷都给吸引进去，组建一个汴京勋贵旅游团把这些人全都打发到南方去游玩。 这样一来有了正当理由，不会让人怀疑，二来这一来一去的就是好几个月的时间，等到这些人回来之后，汴京城里面也已经尘埃落定了。 而且人一多，还有个好处，那就是可以随行多带些护卫，免得有人想趁机捣乱的。 所以在好言把卫氏哄走之后，李皓便思考起这个事了。 要鼓动宋大娘子倒也不难，但要让其他人也能一起走，那总得给他们个理由吧。 这正经的理由李皓实在想不出来，便决定试试旁门左道，反正目的达到就成。 第一百二十八章 愚蠢的邕王 于是李皓先是派人在京中传了些似是而非的假消息，先让汴京城的人都大概有个印象。 当然李皓也没指望就这个能让别人相信，重点还是在之后要派人前往扬州造势。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yeguyuedu 安装最新版。】 当然为了确保这事能闹腾的够大，李皓就又把主意打到了漕帮身上。 于是李皓便找到顾廷烨，打算再把石头给借过来用。 当然对此，顾廷烨是有所疑问的：“你要弄这些事干嘛，真要把祥瑞的消息给传得街知巷闻，这不是再给邕王帮忙嘛？” 李皓解释道：“主要目的还是想把御营军里面，那些勋爵之家的亲卷都给调出去，否则一旦兖王在京中起兵。 纵使我们这里可能没什么事，但他们那边还有个荣妃呢。 要是到时荣妃再起事之前借故召各府女卷入宫，用作要挟怎么办？” 顾廷烨回道：“那就不去就行，他们难道还敢去公侯府里抢人不成。” 李皓说道：“抢人自然是不敢的，可若只是几个人不去，倒也正常。 但你总不能让所有人都不去吧，荣显和兖王又不是傻子，到时肯定能看出蹊跷来的，所以干脆想办法把人都给远远的支到南边去。 而且这样也能逼着兖王早点动手，否则他就只能看重邕王坐稳这个位置。 他们越早发动，必然出现的漏洞就会越大，对于我们来说胜算也就越多，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顾廷烨听后倒是认可了李皓的行为，但思考了一会之后，却说道：“那我那个母亲要不要一起叫上！” 听到这，李皓不由笑道：“你倒是好心，她如此对你，你还为她着想起来了。 但你也不想想，这一行大多都是御营军一脉的人，别人不知道她和你的关系，她自己可清楚的很，你要不说明原因，她怎么可能跟着一起去。 但你要敢跟她说明原因，只怕她马上就能把咱们卖个兖王，我可还没活够呢。 而且这个也只是未雨绸缪，不一定会有事的。” 这边顾廷烨也就没再说什么，而是和李皓商量过具体细节后，便派石头快马赶去了扬州，通过漕帮来假造消息。 再把这事安排妥当后，李皓便一边训练御营军，一边开始等待事情的慢慢发酵。 但在李皓开始准备的时候，其他人自然也没有停止脚步。 兖王府里，如今汇聚了荣显、张忠、荣昌伯、康安伯、雄武侯、东川侯等人，此时也聚在一起商量着事情。 其中一项便是关于李皓的，兖王说道：“关于御营军的事情，你们觉得该怎么办。 虽说他们的人马不是很多，但却在皇宫和汴京城里，占据的位置很是重要，在关键时刻咱们可容不得有意外发生啊。 也可惜当时没想到李皓会被赵祯这么看中，当时也没有注意，竟让李皓把人都给踢了出来。 后面虽然也派了些人进去，但都是小兵，派不上什么用场。” 听了兖王的话，荣显说道：“我与李皓这个人打过几次交道，这个人不太好对付，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 既不贪财又不好色，听说连广云台都不怎么去，平日里除了在自家待着，就是在营里待着，去吃酒也大多只去樊楼，要想找他错处，恐怕不易。 另外我上次倒也探了探他的口风，虽说他没有投入邕王麾下的打算，可那个语气也不太像是能被轻易拉拢的。 尤其是在这个关键时候，我们也不能暴露太多，否则让他看出什么就麻烦了。” 兖王听完之后，思考了下问道：“那李皓拉拢不来，顾廷烨呢，他虽说家财万贯，但风流阵里急先锋的名声可不假，能不能从这上面做点什么，让他为我们所用。” 荣显回道：“顾廷烨这个人我也接触过了，他不像是外界传言的那样，反而颇有些精明强干，再加上又出自宁远侯府，可不好拉拢。 而且看他治军也颇为严苛，在宫内的时候就是自成一体，严格约束让御营军极少和禁卫军打交道，怕是也不好对付。 而且如果只是把他个人拉下来，作用也不大，李皓大不了重新派个人入宫便是，我们总不可能每个人都去对付，这样太明显了。” 兖王觉得荣显说的也对，便说道：“这么说的话，还是得想办法把李皓赶走了。” 荣显也知道是这个道理，但自己也没有办法，便说道：“要想拿下李皓，就得先找到他的错处才行。 毕竟他是在官家面前挂了号的，又和欧阳修关系匪浅，没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很难把他赶出汴京。” 听到这话，众人陷入了了沉思，这时荣昌伯却说道：“我倒是有个主意，其实在汴京讨厌李皓的又不止我们，当初剿灭无忧洞的事，虽说是邕王有意借着李皓的人清除掉这些人。 但即使如此，对亲自下手的李皓，邕王可也没什么好印象，不如借他的手来做这件事，这样不管成与不成都影响不到我们。 而且真想让李皓离开汴京，不一定是贬斥，也可以是升官嘛，你们说对不对。” 听到这里，众人眼前一亮。 之后兖王问众人意见，见没人反对，便拍板说道：“好，就按荣昌伯说的办。 一事不劳二主，邕王那边也请你出面去说了，让邕王来和李皓斗一斗吧。 到时若是不成功，我们再来想办法就是了。” 说完这个之后，兖王又跳到了下一个问题，问道荣显：“关于上次商量的事情，荣妃那边有没有答复回来。” 荣显答道：“此事我已经和荣妃说过了，她已经答应了，会在起事当日配合我们召集勋贵的内卷。 这个也能作为备用，到时若是真没把李皓赶走，我们也能用这个方法钳制住他，让他不敢擅动。” 之后兖王便又和众人继续商量起了其他事情，一步一步的确认清楚。 于是李皓在之后，很快便受到了无妄之灾，因为在邕王的授意之下，朝堂之中不少言官开始参奏李皓。 主要罪名是三点，一是虚报军功，说是在南下平叛之时，李皓刻意夸大战功，骗取朝廷赏赐。二是治军不力，这是说李皓在营里点的那一把火，然后还有和捧日军和天武军的摩擦事件。三是心术不正，私德不修，这点就是给李皓胡编乱造了些艳史出来。 这下李皓可就气不过了，你要说前两条的话，李皓也能接受啊。 可私德不修，自己一个连青楼都没去两回的三好青年，你给我按上这个罪名，你好歹过个几年，我没事常去逛得时候，你再说啊。 第一百二十九章 卫氏离京 在知道有人参奏自己的时候，李皓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兖王身上，毕竟他想搞掉自己这个绊脚石，行为合情合理，没有毛病。 可到了最后，当李皓发觉这些人全部都是邕王麾下的时候，真是气的不行，只能感概：“邕王不愧是邕王，果然庸庸碌碌，也不知道脑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如今刚刚说要立他为太子，这册立大典都还没办呢。 这个时候出个风头对付自己是什么意思，就这罪名也不可能要了自己的命啊。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yeguyuedu 安装最新版。】 自己好歹也是在汴京城里面掌着兵的，惹毛了自己对他有什么好处。” 不过这件事也用事实证明了，五品小官和五品小官还是不一样的。 自己这个五品小官就不像当初邕王妃对齐衡说的那样，可以轻易的就举家灰飞烟灭。 在李皓被参奏的第一时间，虽然李皓没资格上朝，所以没法自辩，但欧阳修还是直接出班为李皓辩解。 于是当日的朝会也就在两边的争吵中结束了，最终也没定下李皓的罪名，可邕王的人哪能放弃，所以在后来的朝会上继续参奏李皓。 这次赵祯便传李皓上殿自辩，等李皓到了大庆殿时，面对群臣。 赵祯直接问道：“对于几位御史参奏你的罪名，你可认罪。” 李皓听后答道：“臣不敢认罪。” 赵祯问道：“认罪就认罪，不认罪就不认罪，有什么敢不敢的。” 于是李皓解释道：“几位御史所说的三条罪过中，私德不修之事，臣实不认同，臣自问做事素来恪尽职守，行事也不敢有半分不矩。 如今房中还都没有妻妾，平日里青楼楚馆也不曾多去，若这也算私德不修，我怕几位御史大人也罪过不清呢。” 说完之后，李皓特意停顿了下，观察众人的反应，尤其是赵祯的反应。 见赵祯面露笑意，李皓就知道今天这事大概率是不会让自己倒霉的。 接着看到有御史想接话辩驳，李皓便接着说道：“另外这虚报军功之罪，臣也不认同，虽然臣不知道为什么荣昌伯之子陈贤、康安伯之子孙虎、雄武侯之子胡海要冤枉臣。 但此事除了他们三个，臣麾下跟着去的将士也都愿意为臣证明清白，他们的一面之词能有多少可信度。 至于治军不力，被大火烧毁了营帐之事，这事倒是确有其事，微臣说也是认下的。 可当日官家已经为此做了处罚，当时对微臣说的是功过相抵，免了微臣说的罪过，微臣说对此感激涕零。 所以微臣实在不明白今日几位御史旧事重提，是什么意思，是想质疑官家的决定吗？还是觉得官家处事不公，觉得官家是错的吗？ 微臣实在不敢因自己的事，累及官家的声名，所以这罪名臣绝不敢认的。” 听到这个，一时间堵得那些御史不知该怎么说了，最后还是有机灵的带头向赵祯请罪，剩下的人才反应过来。 赵祯倒是也没处罚这帮御史，但语气之中也带上了几分不满。 此时见局势有利，于是宁远侯、令国公等人纷纷出面，为李皓辩解，毕竟李皓的虚报军功、治军不力的罪名真坐实了。 向顾廷烨、杨文远这些在李皓麾下任职的人，到时也都跑不掉干系，而后事态进展就相当顺利了。 在最后时刻，由韩琦大相公出面说话，也就为这事一锤定音了。 于是赵祯说道：“既然御史拿不出实证出来，那李卿家自然是清白的。 此事便就此了结，朕希望御史言官们下次再有所参奏的话，能考虑清楚再说。” 随后便下朝回宫去了，而李皓也被欧阳修拉回了府里问话。 幕后主使是邕王的消息也是欧阳修说的，顺便欧阳修也问起了李皓这事发生的原因。 李皓当然没有告诉实情，只能装着湖涂的把事情给湖弄过去了。 至此这件事终于告一段落，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李皓现在随身都会带着几个护卫充作小厮。 因为从正常角度，李皓相信邕王是不敢私下对自己动手的。 但经过这件事，李皓已经不太相信邕王的脑子了，万一他又犯傻了，怎么办，还是带着几个人的更安全。 也就在这事情过去不久，李皓让石头弄得消息终于传来了汴京，这时再加上之前李皓提前传的那些似是而非的消息。 两相比对下，一下子就激起了汴京城里，众人的兴趣，一时间整个汴京城里的人大多都在讨论着。 于是再看到时机合适了，李皓便把张温叫来，问道：“听说你和品兰姑娘的婚期定了，具体订在了哪个日子，要不要我带人去给你助威啊。” 听到这个，张温脸上便露出了笑意，回答道：“我母亲找人合了八字，把时间订在了四个月后，因为时间还长，所以也就还没和你们说。 不过到时你们肯定得来，尤其是你和顾廷烨，还有杨文远，你们三个可都是此事的大功臣。” 李皓听后想到，那你恐怕想的太顺利了，按照剧情来说，这次宫变之后，赵祯就心力交瘁的薨了。 自己这次虽然安排了顾廷烨守在宫里，但纵使过了这个坎，赵祯具体能活多长时间也还不一定，一旦赵祯薨了。 在这之后，普通百姓得过一个月就能进行嫁娶，而张家可是公侯人家，这个时间最少就是一百天起步了，要是继位新君不高兴，想找麻烦，那还不知道要等多长时间呢。 不过也没办法，这事只能看赵祯的命数了。 一瞬间想完了这些，李皓才故意问道：“哦，那这时间也不长了，你们家什么时间去接品兰姑娘来汴京啊。” 张温回答道：“不用接啊，应该在下个月，品兰就要来京了，到时他的父母和哥哥、姐姐也会一同陪着她前来的。” 听完这话的李皓，装作惊讶的说道：“你们家怎么这样啊，这都不亲自去接，还让品兰自己来京城。 你们两家的门户差的这么大，又不显得重视此事，到时让品兰怎么在汴京抬得起头，做会宁侯府的大娘子。” 张温疑惑的说道：“这个不至于吧，在纳征时我母亲就和我去过了宥阳，这次没必要去吧，也没这个说法啊。” 李皓为刚刚的话解释道：“若是你们两家门当户对，这自然不用。 可如今你们两家差着多呢，这时若是你家不做出点姿态，不显示出你家的重视，日后品兰在汴京生活，那些与你家有交往的人家，能看得起品兰！ 还有你那个出身高贵的嫂子，她能与自己的这个商户出身的妯里，好好相处！ 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回事，还是说你根子上就没那么喜欢品兰，所以才无所谓的。” 听到这话，张温马上解释道：“你胡说，我就从根子上喜欢品兰的，我非她不娶。” 李皓赶紧乘胜追击，说道：“那你还不为她考虑。” 可这时张温有些为难的说道：“可这事我就算去求母亲，母亲也不会答应的。” 这时李皓便装作无奈的说道：“那就没办法，只能让品兰先吃些苦头了，不过品兰姑娘为人聪慧，说不定吃过几年的苦后，也就过来了。 就是有些可怜呐，一个姑娘孤零零的要在汴京熬上几年。 不过你也不用太在意，哪有新娘子嫁人不受人磋磨的，忍忍就过去了。” 这边张温一听这话，当即就不澹定了，忙说道：“那可不行，我怎么能让品兰受苦。 你给我出出主意吧，我该怎么办。” 李皓见张温已经上钩了，但自己这个时候也不能太过主动，便说道：“你家的事，我怎么好去掺和，你自己想想办法吧。” 张温赶忙求道：“你可是我的大媒人啊，我要能想到办法还会问你，求求你帮帮忙。” 李皓这边一直叹气不说话，直到张温求了有一会之后，才见坡下驴的说道：“我本来不想管的，不管看在你我的交情上，我就给你出个主意，但这次你要再把我给出卖了，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张温说道：“肯定不会的，你放心，赶紧说说有什么好主意。” 李皓便说道：“宋大娘子不愿意去，无非考虑的就是面子问题，那你得给她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 然后再玩命的求宋大娘子，想来只要有合适的理由，宋大娘子还是愿意帮你的。” 张温听后回道：“你这说的轻巧，我从哪找合适的理由啊。” 李皓说道：“你傻啊，如今汴京城里面传的沸沸扬扬的传闻，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吗。 到时你让宋大娘子先找到我母亲，然后再给找找其他人，最好就是咱们营里面人的亲卷。 到时就说是去南边看个热闹的，等到了扬州，离宥阳不久近了吗。 只是顺便把品兰给接回来，这样面子和里子不就都有了。” 听到这里，张温感觉如获至宝，连忙和李皓告辞直接回府去了。 最后张温是怎么和宋大娘子说的，李皓也不太清楚因为后面几天李皓都没见到张温，还是有会宁侯派人到大营给张温高的假。 但至少宋大娘子还是答应了张温的，而且确实把卫氏、令国公夫人等一共十几个人给聚到了一起，选择好了日子后，带着一众护卫和仆役丫鬟去了扬州。 事情至此总算办成了，也让李皓可以放下了不少心思。 不过其中唯一受伤的应该就是张温，在告假了有七天之后，张温才一瘸一拐的回了大营。 不过当李皓刚安生下来时，兖王针对李皓的第二次行动也即将开始了。 第一百三十章 李皓的疑问 卫氏等一众人离京的消息，混杂在了石头不断传入汴京城的消息中，显得便没有那么起眼。 【推荐下，野果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除了几家人自己知道外，外人基本都不知情。 当然这个事情终究不是什么隐秘，自然瞒不过一些有心之人，这其中就包括了兖王和邕王的人。 当然对于邕王而言，李皓只是个没有成功对付掉的五品小官，在内心中也没真把李皓当回事，自然也就没有在意。 但对于正在筹划兵变的兖王一党来说，这突然而来的变故就不免让人有些心虚，尤其是他们刚才谋划了让邕王对付李皓的事，自然更加敏感。 于是他们又一次齐聚在了兖王府邸，等众人到齐之后，兖王便说起了自己的担心：“这次御营军这么多人的亲卷南下，会不会是李皓或者是其他人看出了什么？” 荣显听后，回答道：“我觉得应该不会，这事估计就是个巧合。这次南下的只有各府女卷，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走了。 宁远侯家、忠勤伯家、宣德侯家、普定侯家的亲卷可都没走呢，要是李皓知道了，其他人不通知到还有可能，顾廷烨他总会通知吧。 而且要是李皓真知道了咱们的谋划，直接把咱们给告到官家那里就行，何必做这么多此一举的事。” 在听了荣显的话后，荣昌伯也补充道：“荣指挥使说的不错，而且我也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这次出面邀人的是会宁侯家的宋大娘子，听说是给张温求得，让宋大娘子去趟江南把张温未过门的儿媳妇接来。 就是那个商户家的女儿，宋大娘子本来是不同意的，为此还让会宁侯把张温狠狠收拾了一顿，听说现在都还没利索呢。 最后是实在磨不过了，才勉强答应下来，随后才找的李家的卫大娘子。 至于其他人大多是听说宋大娘子要去南方看热闹，才会加入进去，所以这事与我们无关的，请王爷放心。” 兖王和其他人听完了荣昌伯的话，知道前因后果之后也就放下了心思。 之后兖王便说道：“既然和我们没有关系，那就不用管他们了。 当务之急还是要应对邕王，如今江南那边闹得沸沸扬扬，说是有祥瑞降临。 这事正好赶在了册立储君的关键时期，只怕官家咱们那位皇上立邕王为储的决心就更大了、更快了。 我们不需要抓紧时间，否则一旦进行完了册封大典，到时再来起兵怕是就更不容易了。” 此时张忠也说道：“是啊，我派人沿路打探了一下，不止汴京，从这一直到扬州的一路上，都有这种传言。 但我大致问了下日期，以在汴京城里面传开的时间来算，这个消息不可能是从扬州传来的。 所以这事肯定不是正常传播的，而是有人故意所为，这个人会是谁呢？” 雄武侯此时就说道：“这还能有谁，肯定邕王呗，这事除了对他有好处，就没有其他人了。” 这边荣昌伯则说道：“可我在邕王那边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事，而且自无忧洞的事情后，他手上应该没有那么多人了。 除非他从头到尾就瞒着我，在其他地方还保留有一些人存在。” 兖王听到这个，说道：“这个也不无可能，但不管这事是谁传的，反正我们现在得抓紧时间了。 还是先说说李皓应该怎么对付吧，邕王那家伙也真是灭用，搞到最后连李皓的毛都没伤到。” 荣昌伯听后便回道：“如今既然贬斥行不通了，那咱们就想办法保举李皓升官吧。 不过也不能光保举李皓一个人，那样太明显了，这次咱们保举一批人，中间把李皓带上就行。 上次官家的乾元节虽说没有办成，但参与的诸多官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加上李皓率御营军与禁卫军的演武获胜。 既然他能文能武，连官家都称有练兵之能，那我们就想办法以此保奏他，让他去地方任上一届安抚使，到时不管他是把御营军带走，还是重新选择一个将领任职，怎么都能有操作的空间。” 荣显说道：“这倒也可以，不过邕王可刚想要贬斥李皓，没有成功。 如今咱们让人保奏李皓升官，只怕邕王不会让咱们的轻易成功的。” 众人听后思考了一下，随后兖王对荣昌伯说道：“这事怕是还得麻烦你了，邕王那边你去帮着安抚下，让他不要坏了我们的事。” 对此荣昌伯答应道：“王爷放心，我一定会去把此事办好的。” 就这样，在兖王他们的谋划之下，李皓在刚过贬官风波之后，又即将迎来一场升官风波。 不过兖王今日让人前来，也不是光为了李皓的事，接下来兖王又问到，捧日军、天武军、禁卫军还有巡检司的人马中，能够保证有多少是可以听用的。 开始和众人商量起来兵变的具体流程细节，完善所有计划，等到谈好散去之后。 荣昌伯便去往了邕王府，要劝阻邕王不要阻止对李皓的举荐。 不过邕王可是个急脾气，哪忍得了这口气，不管荣昌伯怎么说，都不同意。 最后没办法，荣昌伯只好日日来劝，天天来磨，一点一点的给邕王编理由，最后才好不容易说动了邕王。 于是兖王赶紧让自己的人，给一众人上奏请功，其中就重点突出了李皓的存在。 可兖王明显没料到邕王变脸的功夫是多么快，前脚是答应了荣昌伯的，后面真在朝中听到这事，还是忍不住了，让自己的人死命的参奏李皓。 于是朝中的局面就很是奇怪了，对于大多数人的封赏，都没有意见。 唯独到了李皓的头上，两边的人进行了激烈的辩驳，于是场中的人变成了三派，一派支持，一派反对，一派中立。 而兖王也担心把事情闹大，引得别人注意到自己，只好暂时偃旗息鼓，把荣昌伯给喊了过来，好生说了一顿。 之后荣昌伯再度去劝邕王，好不容易给劝了回来，为免夜长梦多，赶紧又在朝中提起了封赏之事。 这次没有邕王的人可以阻拦，事情进展很顺利。正当兖王以为事情尘埃落定的时候，欧阳修站了出来，说李皓历次功绩已得到该有的赏赐，这次奖赏其余官员便可。 这个兖王自然不能同意了，毕竟他忙这么多事，就是为了李皓的。 现在欧阳修把李皓给剃了出去，那自己不是百忙一场吗？ 于是在朝中就出现了很奇怪的一幕，本来与李皓不想熟的人在拼命的为李皓请功，而与李皓关系不浅的人则一直拉着李皓的后腿。 最后等到散朝的时候，这事也没有定下来。 不过在欧阳修回府之后，倒是特意把李皓叫到了府上问话：“我今天在朝上帮你推拒了赏赐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了，可有怨我。” 李皓听后笑着答道：“怎么会呢，叔父这是为了我好，小侄是明白的。” 欧阳修说道：“你能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就好，不过对于是谁想把你推上去，你可有想法。” 这边李皓现在当然能猜到是谁干的这事了，邕王这个大傻子虽然蠢，但就以权势而论，能利用他的人可不多。 看来兖王对于自己手上的御营军，还真的是有所忌惮，那这样自己肯定就更不能让他们如愿。 当然李皓能猜到只是因为自己了解的场外因素多罢了，要是欧阳修知道的多谢恐怕早就想到了。 不过为了自己的盘算，李皓在这个时候肯定不能把事情告诉欧阳修。 于是回答道：“我的情况叔父还不知晓吗，从我入朝为官以来，除了邕王那里，哪有得罪过什么人，而且我也没有那么灵通的消息啊。 当初那帮诬告的人，还是叔父告诉的我，他们是邕王的人，我才知道的。 不过前面邕王才刚诬告过我，总不可能转变的如此之快，又保举我吧。” 欧阳修也认同这点，说道：“这事不像是邕王所为，可如果不是因为仇怨，那自然是有利所图了，你身上有什么是值得别人大费周章想要得到的呢！” 随后沉思了一会，便自己回答道：“兵权，你手上值得惦记的就是御营军了，可这只兵马又是谁想要呢，他们想做什么。” 听到这里，李皓真担心欧阳修在想下去，就真把真相给想出来了，赶忙打岔道：“也不一定吧，说不准人家是看上我这个人了呢，邕王妃都能为了齐衡做出掳走荣飞燕的事。 我好歹是个探花郎，不比他那个落第的士子强得多，就不能有人看上了我，所以想着给我举荐啊。” 突然听到这番不要脸的话，欧阳修果然被打断了思路，笑着说道：“人家那张脸是你能比的吗。” 李皓当即装作被打击道：“我这相貌也不丑吧，而且才华才是立身根本，光靠一张脸算怎么回事。” 欧阳修这时也被逗乐了，也没再提刚刚的事，而是说道：“不过这件事倒是提醒了我，你如今真的该相看人家了。” 听到这个，李皓奇怪欧阳修这话题怎么变得这么快，便问道：“叔父怎么也说起这话了，真被叔母给带跑偏了。” 欧阳修解释道：“今日虽说是感觉有问题，才为你推拒此番赏赐的，但前番他们说的未必就是错的。 你如今已是从五品，若要再次升迁，除了功绩之外，资历也很是重要。 你若是年纪再大些，正常的按续上升倒也无妨，可你终究还是太年轻了，若真要委以重任，你这年纪就是一道坎。 你若成了亲，成家立室之后或许还会好一些，否则终究会是一个问题。 而且官家如今身体也说不好还有多少日子了，一朝天子一朝臣，真要他日邕王登基，他对你可没有什么好印象，尽量不要给他们借口的好。” 李皓听后心想，邕王可没那么好命可以登基。不过嘴上还是说道：“叔父放心，我明白的，这事容我好好考虑一下。” 之后欧阳修也就没再说什么，而是吩咐道：“你自己的事，自己多想想。 另外你的给官家上奏，讲讲自己为什么不能受赏，给官家一个理由，然后让官家把其他人的封赏给敲定下来，这样这件事情才算了结。” 李皓答应了下来，随后见欧阳修没有什么要交代的，便起身告辞了。 次日李皓上奏的文书就到了赵祯的桉前，赵祯看后便把李皓召进了宫中问话。 赵祯问道：“如今朝中不少人都在帮你请求封赏，怎么你自己就上书推却了。” 李皓回答道：“臣自科举入仕至今也不足三年，便已经升至五品，虽说这中间也立了些许功劳，但官家也都给予了厚赏，如今哪敢在为此居功领赏。” 对于李皓的态度，赵祯到很是满意，说道：“你能够如此想，那自然是好的。既然这样，那其他人的封赏我便命人安排下去了。” 听到这话，李皓赶忙多谢赵祯成全，之后李皓本以为就没事了。 可没想到赵祯接下来的话，是真把李皓给惊到了。 就听赵祯说道：“另外你与邕王的事，也不用担心，朕会与他说清楚的，不会让他日后再来对付你。” 在听到这里，李皓真是心中狂跳，脑子里面也在快速转动，思考赵祯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赵祯也没让李皓瞎猜，而是说道：“你也不用否认，荣家姑娘是邕王妃派人掳去的，无忧洞里面的人也是邕王的人。 欧阳修都能知道的事情，你怎么会认为朕就不知道呢。” 李皓这时就很疑惑，脱口问道：“既然官家都知道，那为什么还要选邕王承继大统。” 此时的赵祯有些无奈的说道：“不选邕王，还能选谁呢？ 难道选兖王吗，若论起心狠，兖王只怕比之邕王更甚，到时怕是宗室都得动荡起来。” 这边本来李皓是不打算问下去的，可话说到这里，一时没忍住，便又问道：“那为什么不从外放宗室之中挑选良人，悉心培养。” 赵祯解释道：“若是在早几年，朕或许是会这么做的，可到了如今这个时候，朕怕是没有那个时间了。” 看赵祯话都说到这里了，李皓只好宽慰道：“官家莫要说这丧气话，您是仁厚之主，必有上天保佑，肯定能长命百岁的。” 赵祯听后脸上也有了些笑意，说道：“那承你吉言，既然这样，朕便再叮嘱你一句，你如今身居要职，干系重大。 朕在时自然无碍，但若有朝一日新君继位，你切不可恋栈此位，要及时脱身，想来倒时欧阳卿家会提醒你的。” 听到赵祯对自己说的这话，李皓不由感谢，但为此也有了疑惑出来，于是在感谢完后便说道：“臣有一事不明，想请问一下官家？” 赵祯说道：“什么事情不明白，说来听听。” 李皓说道：“臣想问官家，为何对臣如此厚爱，当年殿试，是官家钦点我为探花的，而后留在汴京任职，又被官家特意安排在欧阳大人麾下。 后面臣的一时胡闹，差点惹祸上身，也是官家轻轻放过，还是给了臣一个立功的机会。 凡此种种，让臣实在有些好奇，不知是什么原因让官家如此厚爱臣。” 第一百三十一章 梁晗的请求 对于李皓的问题，赵祯最终还是没有给到一个，令李皓满意得答桉。 但李皓也不为此纠结，毕竟原因不重要，自己也确实为此得到了好处。 不过在临出宫之前，李皓还是重新要了一份旨意，请赵祯允许李皓举办第二届运动联赛。 赵祯对此到是没有反对，毕竟第一届的那些人里面，倒是有些能用的，所以对李皓说的。 除了勋贵人家之外，还允许其他官宦人家报名参赛的事后，赵祯也一并同意了，并答应会给获胜者以奖赏。 随后李皓才出宫去的，而在这天过后，赵祯便对被举荐的一众官员都做了封赏，只是其中少了李皓的名字。 之后虽然朝中还是有人为此上奏，但在赵祯已经做出决定的情况下，并且在这次得到封赏的众多官员，也不想此事再有变化，所以终究是没有闹出什么气候。 这边兖王见这条路也行不通，便开始做好御营军会碍事的准备了。 当然兖王他们也没打算现在就做什么，毕竟刚在朝堂上针对过李皓，如今又再与御营军有所摩擦，这行为目的就未免太明显了些。 于是汴京城里面一下子就陷入了平静，当然这个平静只是风暴来临之前的短暂假象而已。 对于兖王的具体部署，李皓和顾廷烨自然是没法打探清楚，便只能做好自己的计划。 接下来李皓除了安排人手到金明池边的马球场重新恢复布置之外，便是借着入宫的机会打探下皇宫的部署。 因为荣显的格外热情，再加上顾廷烨的帮助，倒是让李皓在内庭和外庭都转了一圈，当然具体寝宫内部李皓是去不了的，但至少大致情况可以做到心里有数了。 至于皇宫里面的狗洞位置，顾廷烨也让人暗中打听出来了，并和李皓做好了预桉，明确了逃出宫的几条路线备用。 甚至为了保险起见，李皓还让顾廷烨搞了两起小事故，借着机会把自己挑的为人忠心、身量娇小的士卒给调入了宫中，免得到时用宫内宫女，容易出差错。 当然李皓也知道，兖王只怕是早盯着自己了，所以这一切事情都做的格外小心谨慎，宁愿慢些也不愿能让人发现。 这种情况一直到石头圆满完成任务，返回汴京，同时还悄悄的带回了漕帮的一众好手。 这天石头在晚上便悄悄进了李府，在见到李皓之后便说道：“你让我办的事情，我都已经办好了，另外公子那边让我来听你的吩咐，你还有什么事要我办。” 李皓见此问道：“你这次带来了多少人，可不可靠，要知道我和你家公子的身家性命可都压在这里面了，不能出差错的。” 石头回道：“放心吧，我肯定不会害了我家公子的，这次我是从漕帮找了绝对亲近的兄弟，总共有七十八人，都是敢打敢拼的。” 李皓听了这话，倒是有些不得劲，毕竟石头这话意思不就是说自己可以出卖，只要不出卖顾廷烨就行了。 但李皓也知道石头的性格，也不和石头争辩，而是说道：“好，既然如此，那我有三件事要你去办。 第一件事从你带来的人里面挑几个精明的，让他想办法在汴京城里面或租或买个宅子，最好是在我府上周围不远的地方。 但不能用顾家或者我的名义，你也不能自己出面，反正就是不能让人看出来这事与我们有关。 第二件事你去问下你带来的人里面，有没有人会挖地道的，我想在这院子里面挖条地道出去。” 听到这石头不由问道：“挖地道，通向哪儿。” 李皓回答道：“要是能找到的宅子离这里近，那地道就通向那里。 要是找到的宅子远，那就想办法在周边找个僻静处就行，主要是为了方便进出。 这事不能交给外人去做，所以你先回去问下，有的话你就带他来见我，没有的话你也来告诉我一声，我再另想办法。 另外第三件事让你带来的人，没事就去到西华门那边转转，熟悉熟悉周边的环境，到时会有大用。” 等李皓交代完了事情，确认石头都听懂了，便有又送石头偷偷离开了。 到了第二日，石头又趁着夜色进了李府，并且把会挖地道的人给带了过来，实地查看了下情况。 确认可以挖地道的时候，李皓也就放心了，不过具体的事情，还得等确定好另一处宅子之后，才能来定。 于是李皓就让两人先回去，等宅子到手之后再来商量。 忙完这个，李皓接下来倒是要去盛府一趟，因为原先筹备乾元节，盛紘和盛长柏都是其中一员，此次封赏，两人都有。 而且可能是由于盛紘这厮在外比较会做人，所以这次对他的封赏尤为丰厚。 虽然职官未变，但散官阶却也从从五品的朝请大夫，升到了正五品的朝奉大夫，相当于职级升了一级，当然也还是没有脱掉五品小官的帽子。 因为赵祯在此次封赏之时，专门提出了李皓的高风亮节，为此盛竑便设宴借此感谢李皓。 当然同时请的还有盛家的两位女婿，梁晗和袁文绍也都给请过来了。 等李皓按照约定时间到达盛府时，忠勤伯府和永昌伯府的马车也刚到门前。 本来盛长柏都准备引着几人进去，看到李皓也到了，便一起等在了府门前。 见此情形，李皓赶紧下了马车，快走几步便上前了。在与众人打了一顿招呼后，一同进了盛府。 进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去了寿安堂向老太太请安，在这路上盛长柏有何李皓解释：“我父亲刚刚被喊回了衙门有事，不然也该出来的。” 李皓听了这话，便问道：“是有什么事啊，怎么还赶着休沐的时候喊人呢。” 盛长柏回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的。” 李皓听后也没在意，随后很快就到了寿安堂，众人一一行礼。 而后华兰和袁文绍、墨兰和梁晗还要去向王大娘子请安，盛长枫和盛长柏也跟着走了。 倒是明兰给留了下来，至于李皓也不想去凑这个热闹，便干脆留在了寿安堂陪老太太说话。 当老太太说起李皓，上奏推辞此次封赏的事时，夸赞道：“你这次做的很对，没有为了一点封赏便把自己置于风口浪尖。 本来按照官员考绩，文官三年一迁，武官五年一迁，你入朝为官尚不足三年，已经因功升了一阶。 这次稍微沉淀些时间，对你日后前程是有好处的。” 李皓听后也说道：“是啊，这事本来我也没有想得这么仔细，但后面欧阳大人曾把我叫去提点了一番，我也就大概明白了。” 老太太听后说道：“有欧阳学士在官场看护，想来你日后的前程能走的更顺些。” 随后老太太又问起卫氏这次下江南的事，问道：“你母亲南下之后，可有传回过什么消息，她们打算什么时候回京。 还有就是传闻中的祥瑞之景，她们可有看到，是真是假。” 李皓回答道：“母亲倒是让人传回来了几封信，说是令国公夫人她们喜爱江南风光，会多留些日子。 至于那些什么祥瑞的，母亲信中倒是没有提，不过想来应该只是以讹传讹的假消息，否则母亲的信上肯定是大书特书的。 不过母亲信中倒是提到了品兰姑娘的事，说是中间有路过宥阳，便顺路去了一趟宥阳盛家。 和盛维叔父说好了，让他们就先不急着来京，等我母亲他们要回京时，再一同过来，路上好有个照应。” 听道这话，老太太和明兰立马明白了，看来当初传言中说是张温请动的宋大娘子，八成是真的了，否则这一大帮子人，怎么都没必要去宥阳走一遭的。 不过这事明白就行，也没必要深究。 随后老太太正准备让明兰带着李皓去转转时，王大娘子就已经派人来请了，说是男宾的席面已经准备好了。 袁文绍、梁晗、长柏和长枫都已经过去，现在就要请李皓前去了。 于是李皓便和老太太、明兰告辞，在丫鬟的引路下去了席面。 等李皓到时，便看到盛紘已经坐在了主位上，就上前说道：“叔父已经回来了，我刚刚一直在老太太那，还未曾前来拜见，倒是失礼了。” 盛紘说道：“这说的哪里的客气话，赶紧坐下说话。” 这边其他人都是已经分好了位置，盛紘右边坐的是盛长柏，而后依次往右数是盛长枫、袁文绍和梁晗，然后梁晗旁边就留了个空位，等于李皓就直接坐到了盛紘左手边。 等李皓坐好之后，众人便开宴了，这时盛紘便提杯对李皓说道：“我还得多谢贤侄你呢，否则我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升至正五品呢。 另外还有长柏也是，他虽然没有升迁，但也有嘉奖，到了考绩之时，想来也是升迁有望啊。” 李皓听后便谦虚道：“这事我也只是向官家提了一下而已，您与长柏兄主要还是靠的自己，我没帮上什么忙的。” 盛紘听后，却不这么认为：“总归你是出了力的，还是承你情的，来，咱们把这杯酒干了。” 李皓于是举杯与盛紘喝了，之后盛紘又说道：“就是可惜，你上奏推辞了官家封赏，否则以官家对你的厚爱，说不得这次你也能升迁。” 听到这话，李皓就有些无语了，盛紘在与人交往的为人处世之上，倒也能做的不错。 可政治敏感度太差，若不是有老太太在，再加上平日的小心谨慎，怕是早就惹出祸端来了。 反倒是长柏就比盛紘可有眼力见，也没等李皓回复，便插话把话题给引走了，只听长柏说道：“父亲，今日不是休沐吗？怎么你上午还被叫去了衙门，是有什么事吗？”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yuedu 】 盛紘听后回道：“哦，是为了太子册封大典的事，这事官家又来催促了。 你们礼院的王大人说忙不过来，要借调一些人去帮忙，今日我去衙门便是商量这事的。” 听了这话，李皓心里一突，以为按电视剧里面，兖王动手就是在这个时候。 当然如今有了自己的搅局，兖王那边有没有变动，就不一定了。 但至少可以肯定，离动手的日子已经不远了，李皓知道自己也得加快些脚步才行。 正当李皓想着的时候，长柏又问道：“那父亲可是要来礼院帮忙。” 盛紘答道：“这事倒也没有定下，不过也该快了，估计过两日便能有结果。” 长柏听后没在说话，反倒是袁文绍这时问李皓道：“那这么说，咱们那个联赛还要不要办了。” 听到袁文绍的话，李皓还没回答，倒是让梁晗眼前一亮，问道：“你们那个联赛今年要办第二届啊，这次获胜者是什么奖赏。” 梁晗说完之后，其余人也都望向了李皓，好奇的等着李皓解答。 李皓回答道：“这次联赛我已经向官家请了旨意，获奖者还是能得到刻名的御赐铁卷。 至于官职之类的就不像去年了，去年那是要领兵出征所以才都安排的实职。 今年的话，就只有马球与蹴鞠的前三名可以获得赏赐，两个第一都可获得正八品的散官衔，第二和第三都可获得从八品的散官衔，无论是文武都行。” 听到这里梁晗是有些失望的，但盛长柏却敏锐的把握到了关键信息，说道：“文散官也可以，那也就是说这次比赛，不在仅限于勋贵之家了。” 李皓回答道：“是的，这次参赛人员不在仅限于勋贵人家，只要是官宦子弟都可以参加。 不过人数要是太多了，我也组织不过来，所以也没打算等太长时间，我是打算到下下个月初就要开始初选赛了。 所以在下个月中旬就要结束报名，估计也就汴京城里面的官宦子弟能参加。 现在是因为还没来得及把金明池边的马球场收拾出来，所以这事也就还没对外说。” 梁晗听后，倒是反应过来了，马上说道：“你放心，我们一定不会往外说的。 不过如果到时我要是赢了，能不能到御营军里面去啊。” 李皓其实心里知道，这场联赛怎么都是办不起来。 至于李皓为什么向赵祯如此请求，其实只是想找个好点的借口把御营军调出西郊大营。 这样一旦自己需要，就可以直接调用，而不是被辖制在大营里面，不得动弹。 所以对于梁晗的话，李皓回答的毫无负担：“好啊，既然梁兄看得上御营军，到时只要你得胜了，我就帮你调入进来。” 梁晗听后很是高兴，连连敬了李皓几杯，后面众人也就没再谈起公事。 等众人吃完酒后，袁文绍他们还要等着女卷，李皓在先行出门回府了。 毕竟要加快进度，李皓也得重新在谋划一下。 第一百三十二章 风暴来临之前 没过两天，石头便传来了消息，说是已经租了一处院子下来。 那个院子离李皓府上大概有四五里地的距离，宅子里的院子也挺大的，周边也还算空旷，用来挖地道的话，也不会被人发现。 于是李皓便让石头把负责挖地道的人给带了过来，具体和他交代自己的要求：“这条地道我要在一个月内挖通，地道不用很大，只要保证够结实，能满足几个人的正常通行就好。 至于出口，就定在我这个院子里面。 ” 对于李皓的要求，那人颇有些为难的回道：“这么长的距离，如果只有我们这些人来弄得话，时间有些太赶了。” 李皓听到这话，明白既然没有直接拒绝，说明还是能干成的，于是便说道：“人员上我暂时也不好抽调给你，不过只要你们能把这件事情办好，我重重有赏。” 听到李皓的话，那人倒是回道：“好，那我们一定尽心竭力帮您把事情办好。” 李皓点了点头后，便让他先下去休息。 等人走后，李皓问石头：“西华门周边的情况已经弄熟了吧。 知不知道如果在不走大路的情况下，有什么小路能通向万胜门还有租的那个宅子吗。” 石头回答道：“这个我倒是没有在意，这几日只是带着人熟悉了下西华门周边环境，其他的没有注意。” 李皓对此也不奇怪，毕竟这事自己也没有提前交代，于是说道：“那接下来，你要把人分成两拨，一拨人要多些跟着把地道完成。 另一拨人挑些精明的，让他们把从西华门到万胜门、西华门到租的宅子，还有就是租的宅子到万胜门的路，主要是不引人注目的小路，找几条又快又隐蔽的路线出来。” 石头表示记下了此事，而后便打算起身离开了。 这时李皓又说道：“另外你先等会，我去给你拿五百两银子，你带回去后给众人分一些，让他们好好干活。 等到事情办完，还另有重赏，这里面的尺寸你来把握就行。” 石头应承之后领了银子，便带人回去干活了。 而李皓这边，在第二届联赛的消息传开之后，一时间李府变得门庭若市，有不少人都来找李皓询问情况。 让李皓不由感概梁晗的大嘴巴，毕竟自己营里面知道消息的，要传出消息也早就传了。 除此之外，知道消息的就是盛紘、盛长柏和梁晗了，这其中也就只有梁晗会去传了。 这事李皓也不在意，反正李皓也打算再过两天就通知下去的。 不过唯一麻烦的就是，原先这些事情都是顾廷烨办的，现在顾廷烨在宫里面不能出来。 结果事情都落到了李皓头上，可李皓哪有那么多时间来应付他们。 于是李皓便把杨文远给拉了过来，管着这件事，这把自己给解放出来。 不过刚管没两天，杨文远便来找李皓，说道：“这次来参加的门户里面，可有不少都是上次中途退出的人。 对待他们是怎么个章程，尤其是宋启平那几个上次闹腾过的，要怎么处理。” 听到这话，李皓直接说道：“官家既然要让我们来办这件事，那自然是要公平公开公正的。 所以在保证公平的情况下，你想怎么办都行，但别弄出什么大动静，明白吗。” 杨文远听后笑了笑，说道：“好，那明白了，我下去办了。” 说着便高兴的离开了，对于杨文远后面会怎么整治那些人，李皓现在是没有什么兴趣的。 现在李皓的心思都在谋划兖王身上，只要把这个事做成了，日后莫说整治一帮纨绔，连他们的父辈都能来整治整治。 等待的过程中，就是感觉时间是极为漫长的，而在这个等待之中，汴京城里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流出，让李皓不由佩服兖王的本事。 可李皓的笃定，替代不了顾廷烨的焦躁，于是在一次李皓与顾廷烨会面时，顾廷烨忍不住问道：“兖王那边未免也太平静了吧，哪里像是要起兵的样子。” 李皓听后回答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们肯定是要起兵了，就在最近，你不要急。” 顾廷烨说道：“这怎么能不急呢，就这么等下去要等到什么时候。” 听到顾廷烨的牢骚，李皓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办这场联赛，目的就是为了限制一下兖王的起兵时间。” “这两者有什么联系吗。”顾廷烨听完疑惑问道。 李皓解释道：“你仔细想想，要是联赛办了起来，那到时肯定会有不少人来观赛吧。 这次可是不限于勋贵的，那来观赛的文臣武将必然不少，而且又有御营军在护卫，兖王没有能力把这些人都给拿住。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yeguyuedu 安装最新版。】 若是这些人都在外面，兖王会不会担心这些人直接弄出个小朝廷，来清君侧。 尤其是在兖王立足不稳之际，而且兖王也不能保证令国公和宁远侯会不会来，要是这两人真来了，又听闻了兖王逼宫一事，那西郊大营的兵马会不会动。” 顾廷烨这时恍然大悟，说道：“确实如此，那这么说，兖王要起兵就必然要在联赛开始之前。 而且起兵肯定是要提前约好时间的，那就只能早不能晚。” 李皓说道：“对啊，所以你不要担心了，再好好准备几天。 另外过两天我会再去请示官家，以此次比赛人数过多，要维护安全为由，在联赛开始之前的几天，把御营军全部带去马球场驻扎。 没有御营军在汴京城里面，想来兖王动手也会更加方便，到时他们应该会把时间确定在那几日的。” 顾廷烨听后说道：“估计他们应该会这么选择的，可若是人马都在马球场那边，新城和旧城的两道城门被关了怎么办。” 李皓解释道：“兖王的人马不会有多少的，他们知道轻重缓急，必然是侧重于皇宫，在外城多半是会伪装成安然无事的模样。 布置的人手肯定没有多少，到时我再想些办法，布置些人在两道城门附近，也不要多，只要能在我兵临城下的时候，挡住他们关门就行。 反倒是你要面临的压力是最大的，一定要当心。 另外我提醒你一句，禁卫军当中也不可能就全部和荣显一条心，咱们这位官家还是很得人心的。 你看看有没有机会离间一下，如果能让他们乱了阵脚，就可以为我们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顾廷烨打消了顾虑之后，很快就离开了。 之后李皓照旧按部就班的，准备上书奏请把御营军移营的时候。 突然有人前来通报，说是捧日军的人和御营军产生了冲突，两边加起来一百来人当街打了起来，现在都被开封府给扣住了。 听到消息，李皓还想问起具体情况，发现通报消息的人也不知道，只好赶忙前往了开封府。 李皓到时，先去看了下被扣住的士卒，结果这两边的人就关在相邻的两处牢房里。 大概看了下，发现这边双方应该还是有所克制的，至少都没有动兵器，身体上大多都是受了些皮外伤。 而且值得骄傲的是，御营军总共也才四十三个人，看着比捧日军七十多个人都要伤的轻些。 李皓先问了下事情发生的经过，这倒也和李皓所想的差不多。 就是御营军这边的人在巡视的时候路过边界，捧日军就闯了进来进行挑衅。 当然御营军这边肯定不愿吃哑巴亏的，于是两边便纠缠起来了。 于是李皓问道：“那是你们先动的手，还是他们先动的手。” 其中一个御营军士卒就说道：“他们先动的手，当时我们本来就人少的，都准备走了。 结果突然他们就动手打了过来，然后我们才还手的。” 李皓听完之后，说道：“若你们说的是真的，那这事就不用担心，我会来为你们主持公道。” 众士卒听后便开始七嘴八舌的对天发誓，让李皓哭笑不得，忙说道：“也不用发这种毒誓，我信你们就是了，你们先在这待着，我去找开封府尹商量。” 随后便去找欧阳修了，不过等李皓到时，发现捧日军指挥使张忠已经在这坐着了。 见李皓进来，张忠直接说道：“你们御营军的人还真是嚣张啊，尽然敢对我捧日军的人动手，你打算怎么处置。” 听到这话李皓也不惯着他的脾气，虽然李皓不清楚兖王的人到底有谁，但能在这个时候出手捣乱的，想来和兖王也脱不了关系。 既然是秋后的蚂蚱，李皓对他也不用客气，于是直接回道：“张指挥使，这就有些恶人先告状了吧。 我刚去问过，先动手的可是捧日军的人，而且还是我御营军的辖制范围内动手的，怎么还成了我的过错了。” 张忠则说道：“这明显是你的下属故意胡说，推卸责任，我的属下可是说了是御营军的人动的手。” 李皓听后冷笑一声，说道：“我的人就是推卸责任，你的人就是说实话了，这是哪门子道理。 而且捧日军人多，御营军人少，他们干嘛要动手，说不过去吧。” 张忠冷哼一声，也不回李皓的话，而是直接对欧阳修说道：“欧阳府尹，这件事你要怎么判，不会因为你跟李指挥使关系好，便徇私偏袒吧。” 欧阳修听后说道：“那自然不会，而且两只兵马在汴京聚众斗殴，真要处理也不是我来做。 捧日军是三衙的，御营军是皇城司的，等会我会请几位大人一同来商议。” 正说着话呢，突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衙役，在欧阳修耳边说了几句话。 之后欧阳修说道：“如今不用找人来了，官家召见，两位随我进宫见驾吧。” 说完便直接起身，至于李皓和陈忠就也跟着欧阳修一起，进到了垂拱殿中。 这时的赵祯在听到了这件事后，表现得是极为气愤。 本来李皓还以为这次会很惨的，还准被在辩解时，结果就出来了，两边各打五十大板，一起和了稀泥就结束了。 李皓与陈忠都被罚了一年俸禄，参与打架的所有士卒全部开革。 对于这点，李皓自然是不同意的，还想着要跟赵祯辩解，但刚说了两句，赵祯就已经听得很不高兴了。 旁边的欧阳修也拉住李皓，不让李皓继续说下去。 于是赵祯便让几人都退了下去，陈忠是一句话没说，直接就走了。 而李皓则是跟着欧阳修出来，问道：“叔父，你拉着我干什么，这件事明明是捧日军的人故意挑衅造成的，我的人为什么也要受罚，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欧阳修说道：“官家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不会擅自更改，而且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那些人无非就是些军汉，你多给些补偿也就是了，何必要来和官家较劲。” 李皓这时还想辩驳，但突然想到这样也不是不行，明面上把这些人裁掉了，私底下可以再把人给收回来。 如此由明转暗，这四十多个人加上漕帮的七十多人，也是一股敢战能拼的战力，指不定在关键时刻就能派上用场。 于是便没在说话，而欧阳修见李皓不说话，以为是李皓想通了，便把李皓带回了开封府。 等回去之后，李皓就把这些人领着离开了。 之后没有直接回到西郊大营，而是找了个地方和他们说起了今天这事。 当然李皓也没打算和他们说出实情，反正这次过后，只要成功了，他们想回御营军那就是小事一桩。 要是失败了，反正人都没了，自然也就不用知道真相了。 于是李皓说道：“你们的事，闹的有些大了，连官家都已经惊动了，这次本来官家是要我们把参与的士卒全部开革出去的。” 听了这话，众人顿时有些急了，说道：“大人，我们没有想要动手啊，都是被他们逼得，请大人帮帮我们。” 说着就要跪下了，此时李皓连忙说道：“你们不要急，听我把话说完。 我是说官家本来是这么说的，可我后来又去和官家求过情了，官家也答允了。 只不过捧日军的那些人要被开革，我若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到时不好交代，所以咱们走个样子就行，军籍就不开了，你们躲一段时间就好。 而且正好我也有件事要找人去做，便由你们去完成，到时把事情做好了，风头也就过去了，我再把你们安排回来。 当然这件事可能会有些危险，愿不愿意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众人对此当然没有问题，这帮敢于动手并能以少胜多的家伙，倒也是不怕拼命。 于是李皓又说道：“你们今天回营之后，也不要多说什么，免得被外人知道了，我不搞好交代。 拿完东西之后你们就到城外的前安庄旁边待着，我到时让石头来领你们，就是原先顾指使身边的石头。” 众人答应之后，李皓便把人领回了大营，等他们收拾好东西，便去了前安庄。 当然这事在大营里面还是惹出了一些麻烦，于是李皓在营中安抚了一番，之后把事情交代给了袁文绍，让他接着安抚。 等到夜里，李皓找到石头告诉了他今天的事，让他把人领着回去干活。 等把这个事情弄好之后，顾廷烨有找上了门，同时说道：“如今兖王已经在动手了，那他们会不会对宫内的我们动手。” 李皓回答：“怎么可能呢，在宫外动手，这事还能说得过去，可若是在宫内发生这样的事。 荣显的指挥使都保不住，到时还谈什么起兵谋反，兖王怎么可能愿意付出这个代价。 如果他们真要动手了，那肯定就是谋反的当天，你记得及时给我发消息。” 听完这话，顾廷烨也算是放心了，随后便准备离开。 但李皓却说道：“对了，你来的也巧，有件事要和你说下。 过几日你把蓉姐和昌哥，带到我这里来，一旦事情有变，我就让我父亲通过地道带着蓉姐、昌哥一起躲起来。 主要是为了以防万一，免得到时兖王抓住他们来要挟你，到时就不好了。” 顾廷烨也同意李皓说道，答应道：“好，那过两日我便找个借口把他们两个送来。” 等顾廷烨走后，李皓便回房休息了。 不过这件事情虽然解决了，但风波却没有就这么平静下来。 因为朝中又开始冒出一批言官开始就此事参奏李皓，每份奏折上面御营军都是大反派。 虽然赵祯见了奏折没说什么，但在之后捧日军的人还是瞅着御营军的人不断发生摩擦。 不过双方这回都有所克制，便没像第一次那样闹出那么大的动静。 但这事还是传到了赵祯的耳朵里，于是便又把李皓和陈忠叫来训话。 这次李皓便趁势退了一步，说道：“如今联赛举办日期日益临近，而且这次参与者又众多。 为了维护秩序，臣请将御营军带往马球场那边驻扎，方便护卫完全，至于汴京防务，臣便暂时放一放，请官家体谅。” 赵祯听过后，对于李皓主动退让的态度还是很认同的，便同意了李皓所请。 于是李皓便把御营军给带离了西郊大营，到了马球场边上扎营，当然李皓也没有那么安生。 在安营扎帐之后没过几天，李皓便让张温偷偷召集了一些老营的士兵，让王宇带着离开了大营。 给他们在万胜门附近给找了个地方带着，当然用的理由只说是准备找个理由捧日军一个好看，但实际上李皓的目的就是为了帮助城门不关。 当然在李皓这边布置的时候，兖王那边也没有松懈，尤其是在御营军完全离开汴京城后，他们的脚步也走的更加快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兵变开始，小秦氏入宫 之后一连几天，李皓就待在了马球场边上，连汴京城都没有再回，就是为了给兖王他们更加宽松的机会，持续降低他们的防备。 直到地道完成的那天，李皓才在夜里赶回了府中，准备验收了一下成果。 而且顺便也去看下，租的院子到底是什么情况，要知道为了保证隐秘性，那处宅子自租下来以后，李皓还一次都没去过。 不过李皓回到府中之后，也没有急着去看地道。 而是第一时间去看了下，顾廷烨的那一双儿女。如今他们都在常嬷嬷的照顾下，在李府生活呢。 而且就李皓所知，在李皓不在的这段时间，李建也是把这两个孩子宠的不行，就快让干孙子、干孙女了。 也幸好卫氏不在，否则看到这场景，只怕就不是催婚了，而是催着李皓赶紧给她生个孙子、孙女出来了。 在看完这两个孩子之后，李皓又问了下常嬷嬷，这些天在府里待得习不习惯，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的没有。 见常嬷嬷这边没有问题之后，李皓才带着符登回到自己院子里面，这时石头已经在院子里面等着了。 见到李皓过来，石头便把地道口的掩盖物拿开，这时李皓才发现位置，隐藏的还真是挺好的。 这边李皓在下地道前先问道：“这条地道除了挖掘的人和我们几个，应该没别人知道吧！” 符登此时说道：“少爷放心，这些天院子里面都是空的，我让人守得好好的，没人进来过。” 李皓听后点了点头，吩咐道：“符登，你等会就留下来，等我们进去后，你把地道口接着掩盖起来，之后就在院子里面守着，不要让人靠近。” 符登答应道：“好的，少爷。” 之后李皓便石头他们便进了地道，由石头提着火把走在最前引路，然后挖地道的人走在中间，李皓最后进去。 这一进去，李皓就发觉这条地道确实不高，大概四尺左右，人都得弓着身子才能待住，至于宽度也只能保持两人侧着身子可以通过。 而就在行走之间，挖地道的工人介绍道：“如今我们的位置离地面有七尺，基本上地面上的人是听不道这里的声音，然后整条地道也都用木头给加固了，安全上也没什么问题。” 李皓一边听着一边点头，不过到了后面走的也就没人想说话了，直到李皓都感觉走了不知多长时间，才好不容易走到出口。 等李皓出了地道之后，便发现这旁边站着一堆人呢。 其中一部分是御营军因为打架，被安排过来的那几十人，另外一部分生面孔，应该就是石头从漕帮带回来的人了。 李皓上前而去，先与御营军的人打了声招呼，之后石头便为李皓介绍了此次来的漕帮众人。 再一一问过姓名之后，李皓又亲切的慰问了众人，而后又承诺会给予不菲的实际奖励。 众人听后自然是极为高兴的，随后便在李皓的吩咐下散去了。 之后李皓在石头的带领下大致参观了下环境之后，便又通过地道回了自家府上。 等到了府里，关好了地道入口，把一切都恢复原样。 之后李皓又回到了大营里面常驻，当然李皓的心思还是时刻在关注着汴京城里的。 但随着大赛举办日期的日益临近，马球场里面也变得格外热闹，各路人马川流不息，从早到晚都没个消停。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yuedu 】 可就在离马球场不远的大营里面，李皓却是越来越平静，慢慢等待着事情的发生。 一直到离比赛开始还有五天时，李皓在营中突然听到了一个消息，荣妃要在三天之后宴请勋贵家卷。 随后李皓大致询问了下，御营军下辖的所有勋贵子弟，除了家中亲卷已经南下的之外，全部都接到了宴请。 于是李皓便明白了，这就是兖王逼宫的配合了。 李皓虽说有心救人，但到了这阶段，也绝不可能会去告诉众人实情，坏了自己算计的。 不过针对袁文绍的话，李皓还是打算去劝一劝他，毕竟他位置比较重要，而且有何自己关系亲近。 李皓便先把袁文绍找来，问道：“听说荣妃此次宴请了不少勋贵家卷，你母亲这次会去皇宫赴宴吗？” 袁文绍听后说道：“是啊，我母亲也接到了邀请，应该是会前去的，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李皓解释道：“在这个时候，荣妃如此大规模的邀请勋贵们赴宴，你以为能是为了什么。 而且邕王和荣家的仇怨你又不是不知道，还问我这里面是不是有事。” 袁文绍说道：“这个我自然知道，可我家情况你也是知道的，虽说如今是有爵位。 但在汴京城的勋贵之中，可以说毫不起眼，这次是难得的机会，我母亲想去我也没有办法。 而且我母亲那个人你也是知道的，我可劝不动她，而且这次找了这么多勋贵参与，应该也没什么事。” 听到这里，李皓也知道这个不说实情是劝不回来的了，既然这样，那就让她自己去淌一下这个龙潭虎穴。 不过在最后行动的时候，李皓就从心里把袁文绍给排出去，当然不光事袁文绍，营里面凡是有家卷被宴请进宫的，李皓一个都不准备带着。 这样做的目的一来是为了保证他们亲卷的性命安全，二来也是担心他们万一被逼着在关键时刻跳反，就糟了。 李皓对自己的身家性命还是看得挺重的，而且也不想为了别人来冒这个险。 等说完这话之后，李皓突然想到一件事，又问道：“宁远侯府有没有被邀请，你知道吗。” 袁文绍听后说道：“这我哪知道，要不要我去问一下。” 李皓回道：“不用了，我就是好奇一问，现在没有什么事，你可以下去干活了。” 等袁文绍走后，李皓大致收拾了下东西，并把早已备好要进宫上奏联赛事情的文书拿了出来，便动身赶回了府里。 等李皓到时，先是把石头给找了过来，吩咐道：“这边有两件事要你来办。 第一件事在三日之后，你让人藏到西华门旁边的那个狗洞附近，到时会有人从狗洞里面爬出，记得带着御营军的人过去认。 认到是御营军在宫中的人之后，立马带着他从小路直接去到万胜门外找我。 第二件事要你亲自来办，也是那天，如果你看到皇宫方向有两支红色烟花升起，就马上带着我父亲还有昌哥、蓉姐从地道离开，将他们安置在那边的宅子里面。 第三件事，在将我父亲他们安置好以后，我需要你带人去到梁门那里，一旦你发现有人白天要关城门的话，想尽办法让他们关不成。” 听到这话，石头估计也是知道了这些人要做什么，所以也没多问，而是说道：“什么办法都可以吗？” 李皓听后坚定的回复道：“什么办法都可以，我只要你把门给堵住，让他们关不成就行。” 石头答应道：“好，这事交给我就行。” 在和石头把事情交代好之后，李皓便把李建给喊了过来，说道：“最近京城里面会发生一些事情，为了安全考虑，我另寻了一处地方用来让你们藏身，另外在我这院子里面还有条地道，到时候石头会留在府里。 时间大概是在三天之后，那天你把昌哥和蓉姐都带在身边，到时石头会来带你们过去。” 听到这话，李健第一反应不是自己，而是问道：“那你呢，既然知道有危险，你不在府里面待着，还要去哪。” 李皓听后说道：“就是因为可能会出乱子，所以我才不能待在府里。 不过父亲放心，我在军营里面会更加安全的，只要你们没有事，我那里就不会有问题。” 听到这话，毕竟是这么多年的父子，李健大概也能猜到些什么，于是说道：“我知道你胸有谋划，也就不劝你什么了，但一定要注意保重安全。” 李皓听后回道：“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会有事的。” 之后李皓又让和石头和李健一起确认了情况，才让石头离开。 等到次日，李皓便借着找赵祯汇报联赛事情的机会入宫了。 在与赵祯汇报完之后，李皓便去找了顾廷烨。 随后两人便在福宁殿外的广场上说话，正好四周空旷，小声说话也不担心会被人偷听到，还能关注到不会让人靠近。 这边李皓先说道：“宫里我也不好多待，这次进宫有件事要和你说。 荣妃要宴请勋贵亲卷的事，想来你也应该知道了。 这次宴请的人员之中，咱们御营军麾下家卷，只要在汴京的，都在被邀之列。” 顾廷烨瞬间就明白了李皓的意思：“若是这样的话，那兖王应该就是准备在那天动手的。” 李皓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这两天你一定得做足充分准备，千万不要被他们打个措手不及。” 顾廷烨答应下来之后，突然问道：“那我那个母亲是不是也被邀请了。” 李皓回答道：“关于这个，我就真不知道了，你也知道的，小秦大娘子和我们素来没有交集，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不过小秦大娘子精明似鬼，我想她未必会来趟这趟浑水。” 正说着话时，突然顾廷烨发现荣显从殿门外走了进来，于是赶忙说道：“荣指挥使来了，是听说我家大人进宫，所以找过来叙话的？” 听到这话，李皓便也反应过来，便转过身面向了荣显。 这时荣显便接话道：“我是听说李大人进宫来了，我刚去了垂拱殿，发现李大人往这边来了，便过来看看。 李大人要是有空的话，不妨到我那去坐坐。” 李皓回答道：“我这几日实在忙的不行，联赛那边马上就要开始了，事情太多，我都在大营里面住了好几天。 因为要来向官家禀告联赛的事，所以昨天才赶回来的。 刚禀告完，便想着很久没有问过顾廷烨在宫内的事了，这才过来的，等会我就又得回营去了。 要不然等两天，等到联赛开始之后，我这边也就可以放松一下，到时我来请你吃酒。” 荣显听后倒也是表示谅解，说道：“也是，如今这场联赛，整个汴京不知道多少人都在关注，确实不能马虎了。 既然这样，今日我就不拉着你，等你忙完之后，我们在一起聚聚。” 说完之后便打算离开了，但在走之前，荣显特意说道：“对了，这次荣妃的宴会，经过再三邀请，秦大娘子已经同意前来了。 到那天二郎若是有空，不妨过去看看，你与她应该也好久没见了。” 顾廷烨听后回道：“确实如此，若是当日有时间的话，我就过去叨扰一番。” 关于这位小秦大娘子的行为，李皓是很奇怪的，按剧中在这个阶段，小秦大娘子和向妈妈的对话里面可以看出，小秦大娘子是明白其中厉害关系的，还想着和荣妃撇清关系。 怎么这次就来了呢，难不成她只是嘴上说的厉害，事到临头就不行了。 不过真实情况当然没李皓想的那么简单，小秦大娘子本来是拒绝了荣妃邀请的，但兖王为了有个对付顾廷烨的把柄，显然不能放过她的。 所以荣显嘴中说的再三邀请不是虚言，而是真的再三邀请。 前面两次邀请在被拒绝之后，第三次荣妃就派了身边的宫令亲自来请，这下子小秦大娘子再有顾虑也不好不来。 而且小秦大娘子也确实没想到荣妃找她们进来，是想要来谋反的。 不过对于这个情况，李皓倒是乐见其成，小秦大娘子这次进来怕就是九死一生，她要是就这么挂了，也算是皆大欢喜。 当然当务之急，李皓还是要先安抚下顾廷烨，不能让顾廷烨心软下来。 不过李皓对于顾廷烨还是很信任的，毕竟小秦大娘子对顾廷烨本身就不好，再加上顾家一家老小的性命，想来顾廷烨会选择一条正确的道路。 所以在简单安抚之后，李皓便提醒道：“另外这次入宫的不只是小秦氏一人，御营军其他将领的亲卷也在其中。 我那边的人，我都会安置妥当，在动手的时候把人给留下来。 而你这边的话，也需要注意一下，最好就不要让他们出面，另外也不要让他们有机会能控制官家。 这样一来可以保护下他们的亲卷安危，二来防止出现意外，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顾廷烨听后答应道：“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最后李皓又与顾廷烨再确认了对应的烟花信号，便离开了皇宫，回归了大营。 回到大营之后，李皓装着若无其事的待了两天，每日早晚巡视营房，中间就待在主帐之中。 直到当了兵变当日，在李皓早上巡视完营房之后，照常回了主帐，而后更换衣衫便悄悄的离开了大营，去与万胜门外的张温会合。 第一百三十四章 小秦氏的自作自受 到了这时候，李皓便可以和张温说起整件事情的真相，因为接下来就需要张温出力了。 所以李皓先是屏退了众人，留下张温单独说话。 再把所有事情告诉张温之后，他整个人都是懵的，不由说道：“你说什么，兖王和荣显一起要谋反，你莫不是在寻我开心。” 李皓说道：“我不会用这个和你寻开心的，现在我告诉你这一切，就是要你的答桉，你打算怎么做。” 听到这话，张温顿时陷入了沉默，一旁的李皓也不催促，而是等着张温的回复。 当然，李皓对于张温会作何选择，还是很有信心的，否则也不会挑他来执行这个任务。 果然没一会，张温便开口说道：“我还能怎么选，当然跟着你干下去了。 现在想来，当初你让我带人过来，应该也不是想找捧日军的麻烦，而是为了今天准备的，对吧？” 李皓回答道：“当然，前面我便大致知道他们会谋反的，但具体时间我也不太清楚，而且也没有什么证据。 你也知道这件事，终究牵扯到一位贵妃、一位王爷，我也不能信口胡说，也就只能有备无患。” 张温听后便问道：“那现在就确定了时间，一定是今日！” 李皓说道：“当然，我已经得到确切消息，今日荣显便会和兖王一同起兵，谋朝篡位。” 确认之后，张温有疑惑问道：“既然这样，那我们还在这待着干什么，赶紧回去整兵到皇宫救驾啊。” 李皓解释道：“这事哪有这么容易，没有官家旨意，咱们带人去皇宫名不正言不顺，到时候在世人眼里，别把咱们当成叛军了。 而且就算我们带人去，光咱们的人手就能对付御营军和捧日军了，我们还得想办法调动起西郊大营的兵力才行。” 张温说道：“你都说皇宫会被禁卫军围攻了，到时把宫门一封，官家的旨意哪传的出来。” 李皓道：“这点你放心，别忘了，顾廷烨可还在皇宫里面，你要相信他，肯定能把旨意传出来的。” 正说话间，汴京城的天空之上，两道红色的烟花陡然绽放，预示着这场动乱已经正式拉开了序幕。 看到这李皓说道：“你看，这便是顾廷烨给我们发的信号了，兖王他们已经开始动手了。” 说完便拉着张温出来到院子里面，一起等着消息传来。 在大致过了有小半个时辰，便见两个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等走进之后，李皓便认出这其中一个漕帮中人，而另一个衣服都不合身的则是自己派进宫中，那个身型娇小的人。 于是，李皓连忙让人把他们给放了进来，问道：“宫中可是有什么消息传过来。” 御营军的人这时就从怀里，掏出来一条被撕破的衣袍，还有兵符，一起叫到了李皓手里。 并说道：“今日一早，荣显伙同兖王叛乱逼宫，如今正在围攻福宁殿。 这是官家亲笔手写的诏书和兵符，请指挥使速速调兵平叛。” 听道这个，李皓没有先看诏书内容，而是问道：“如今官家处境如何，有没有受伤。 叛军人数大致有多少，顾指使有没有说还可以撑多长时间。” 这人回答道：“官家和皇后娘娘都没有事情，在叛军入宫之际，顾指挥使便提前发觉有问题，随即就领着官家他们进了福宁殿，并封了宫门。 而后又拆了几根柱子把门给挡住了，因为叛军没有攻城器械，想来应该还能挡些时间。 至于具体人数我实在不知，不过几千人应该是有的，不止是禁卫军参与，捧日军和天武军的人，我也都看到了。” 听到这话李皓才真的放下担心，原先李皓就一直担心要是顾廷烨那边出了意外，让皇帝早早落进兖王手里。 自己这边可没有继位人选，到时若是人心安定不下来，那就真的麻烦了。 不过李皓是放心下来，正准备要看下诏书内容的时候，张温说道：“捧日军和天武军都参与了，那皇宫怕是撑不了多久吧。” 李皓解释道：“有他们参与，不代表他们就都去了啊。 你不要忘了，他们的营帐都设在西郊大营，没有官家的诏令，他们可出不去， 想来宫中的那些，应该只是巡防汴京城的那点人马步而已，不用担心。” 而后李皓便打开了诏书，结果发现这里的诏书其实是两份，一份是专门给李皓的，让李皓速速点兵入宫救驾。 而另一份则是立储诏书，和原剧里面一样，官家打算让赵宗全继位。 并说明是让李皓在汴京局势不可逆转之时，可凭此诏书前往禹州，辅助赵宗全登基讨伐逆王。 李皓大致扫了一眼之后，便先把这封立储诏书给收了起来，把另一封诏书给了张温看，并说道：“诏书和兵符都有了，咱们该行动起来了。” 等张温看时，李皓便让报信的两人先下去休息，不过在临走之前。 这个人突然说出了个意外情况：“另外在我出宫之前，我们应该是打退了叛军的第一次进攻的，因为我听到了顾指使的声音。 但之后我又听到了兖王喊得几句话，好像是宁远侯夫人和顾指使的两位婶婶都被兖王给抓了，要用他们的性命逼迫顾指使投降。” 听到这话，李皓没有惊讶，毕竟这也是在预料之中的事。 但张温就不澹定了，拉着李皓准备说话。 不过李皓止住了张温的话头，对报信的两人说道：“你们俩先下去休息，等忙完之后，我必定重重有赏。” 等两人感激离开之后，张温才说道：“顾廷烨不会被策反过去吧？” 李皓回答：“你放心就是，顾廷烨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 张温听后点了点头，便把诏书递还给了李皓，问道：“接下来你需要我做什么事？” 李皓安排道：“你的任务很简单，堵住不要让人把万胜门给关了就行。 我现在马上要去大营，到时我让曹震先带兵进城，你只要坚持到他们到来就好。” 对于李皓的要求，张温一口答应下来。 之后李皓便出门骑上快马赶回了自家大营，不过在出发之前李皓命人朝天上发了几枚烟花，示意自己已经收到了消息。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yeguyuedu 安装最新版。】 在李皓回营的路上，同时命人直接赶去马球场，把所有人全部召集回来。 等人都到齐之后，李皓直接拿出兵符和平叛诏书，说道：“兖王和荣显谋反，如今正率兵围攻皇城。 官家已亲命我领兵平叛，不知诸位可愿助我拨乱反正，为官家效力，我朝堂效力。” 说完李皓先把两样东西交给杨文远和袁文绍看，而后便命人举着让众人一一过目。 但看完之后，首先迎来的不是赞同的声音，而是一片寂静。 随后才有人说道：“皇宫那里终究情况不明，要不要先派人去看下情况，再做打算。” 李皓抬头望过去，发现是永安伯家的徐祥兴说的话。 但李皓是没有问答，而是再一次问道：“时不我待，如今顾廷烨正在宫中被人围攻，没有时间犹豫。 我再问一遍，诸位是否愿意助我平乱反正，这既是为了朝廷，也是为了自己搏个前程。” 到这个时候，杨文远和袁文绍也反应过来，齐声说道：“我等愿随大人平乱反正，救出官家。” 连喊了几遍之后，陆陆续续的其他人也都跟着喊了起来。 直到所有人都出声答应，李皓便没再多说，而是下命令道：“曹震，你现在立刻集合大营里面的所有士卒，整装完毕之后直接赶往万胜门，张温如今就在那里保证城门不会被关上，需要你尽快带人去帮他。 等进了万胜门后，留一队人马看守，其余人直冲梁门，那里也有人在帮忙控制城门，也需要你尽快到达，以保证两道城门的安全，为后续大军的进军保障通路。” 曹震答应之后，便先行出了大帐，去整兵去了。 而后，李皓又命令道：“徐祥兴，你马上去马球场，召集那边的士卒，等集结完毕，也是直接带着人去汴京城支援。 剩下的人中除杨文远、袁文绍、叶升、金朝兴、吴复、孟善、陈桓、赵弥八个人要跟我一起西郊大营搬兵。 其余人则各司其职，没有带队主官的，都由副手接上，现在出发。” 对于李皓的命令，众人马上开始了各自的行动。 同时，李皓也带着几人骑上早已备好的马匹，快马赶往了西郊大营。 李皓第一个找的便是神卫军指挥宋朝中，毕竟这是被证实没有被兖王拉拢的人，在电视剧中这家伙在皇帝都落入人手时都敢投机。 如今皇帝还安全着，鼓动这家伙自然更为容易，不过只有他一个还不保险。 李皓便让杨文远他们都去活动了，把在西郊大营的将领都给拉到中军大帐去，就说有事要商谈。 接下来便开始分工合作，李皓先带着兵符和血诏把宋朝中给说服了的，让他等会配合下当托。 对于这个宋朝中也是愿意的，毕竟动手的人越多，相对危险也就越少，而且李皓答应在平乱之后，会把宋朝中的功绩单独报上，也不用担心会被分去太多功劳。 于是很快，平乱救驾的大会就在西郊大营的中军大帐召开了。 当然为了不耽误太多时间，神卫军已经在开始集结待命，随时准备出发。 李皓让宋朝中先行过去，然后才走入营帐。 不过进来之后，李皓发现了一个不应该在这里面的人，那就是天武军指挥使孙吉，按说天武军都参与谋乱了，他怎么也不该在西郊大营待着。 但不管怎么想的，李皓直接命令杨文远和袁文绍动手，直接把孙吉给摁在地上了，后面听着他在那乱吼乱叫，干脆把他嘴巴都给堵住了。 这时旁边的人，看着这场景，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李皓想干嘛。 龙卫军指挥使毕仲游就直接说道：“你今日让人召集我们前来，说是有大事商量，难道就是要把孙指挥使抓起来。 你有什么权利去这么做，他的官阶可比你的要高。” 李皓听后便说道：“我请诸位大人来，是因为官家有诏书传来，宫内兖王谋反，正带着人围攻皇城，这其中除了禁卫军外，还包括捧日军和天武军的一部分人马。 如今官家有旨，命我前来调兵平叛，官家的旨意和兵符都在此处，诸位大人可以一览。” 说着便掏出了这两样东西，把旨意交给了杨文远，让他展开一一给众人观看。 而兵符则是自己亲手举着，让众人都能看见。 底下众将看到这两样东西，在大致确认真伪之后，便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这边李皓便说道：“现在诸位大人知道我为何要抓孙指挥使了吧。 当然他具体有没有参与此事，我不知道也不想现在来查，等解了皇宫之围，到时自有官家亲自惩处。 如今皇宫之中十万火急，兖王的人马还在围攻福宁殿，虽说有顾廷烨带人护驾，但终究势单力孤，所以还请诸位随我速速发兵救驾。” 听了完整的事情之后，下面众人还是面面相觑，没有一个愿意领头出来的。 这时宋朝中的作用就出来了，他直接出来说道：“既是官家下了诏令，我等既受皇恩，今日便当是报恩之时，我愿意即刻领兵入宫，平叛救驾。” 随着宋朝中的首先站出，随后又有几人站了出来，其中就包括刚刚说话的毕仲游。 李皓大概估计了下，自己这边已经大致有了几万人马，差不多已经足够了。 于是也不强求众人，而是说道：“好，既然诸位大人愿意勤王救驾，官家必然会不吝赏赐，现在便请诸位大人回去整军出发吧。” 待这些人走了之后，对于剩下的人，李皓也没有苛求什么，便说道：“我知道众位大人不前往汴京，必然也是有着自己的想法，我也不好强求。 但有一件事我却还得麻烦诸位，既然此次叛军还有部分捧日军和天武军参与。 如今你们不愿出这西郊大营，那帮着把捧日军和天武军看住，不让他们出营，这总归没有问题吧。 只要做到了这点，我也同样会在官家那里为你们请功，你们看如何？” 对于李皓的提议，众人纷纷应承下来，并保证在这批人马出营之后，便封锁整个大营，不会再让其他人马出去。 李皓听后便感谢他们的支持，随后他们便离开了中军大帐，只留下地上被捆起来的孙吉了。 这时杨文远说道：“就让他们这么干看着，要不我再去劝劝，说不定还能再拉些人马出来。” 李皓回答道：“算了，人各有志，不可强求，他们既然想要安稳，那就成全他们吧。 反正现在人手已经足够了，只要不阻拦我们的事，就行了。” 回答完后，李皓便继续命令道：“我等会先和宋朝中一起，带着神卫军先行入城。 杨文远，你留着等其他人马整备完毕，然后一同前往万胜门入城。 至于袁文绍、叶升、金朝兴、吴复、孟善、陈桓、赵弥，你们七个留在大营之中，你们的任务很重要。 一来是要看住孙吉，贴身给我看着，千万不要让他有机会回去，否则一旦被他鼓噪，西郊大营要是不稳，那可就麻烦了。 二来你们要监视西郊大营的所有出口，确保就和刚刚他们答应的那样，没有其他任何一支兵马出营，一旦有所变化，马上去城中通报，好让我们有所准备。 这事我也不放心其他人，你们亲自来盯，千万不可出一点差错。” 对于李皓的命令，众人倒也没多想，纷纷答应下来，便各自去准备了。 随后李皓也去了神卫军营地，等到神卫军全部整备完毕，李皓便与宋朝中一起带兵出了西郊大营，直奔万胜门而去。 而就在李皓这边折腾的时候，皇宫里面的热闹也是一波接着一波。 在第一次强攻福宁殿，被顾廷烨带人给打回去之后，兖王便停下了攻击。 趁此间隙，顾廷烨便进了殿中安抚赵祯，说道：“官家放心，叛军没有攻城器械，再加上进宫的御营军都是选拨出的精锐。 只要我们死守福宁殿，叛军也没有那么容易攻进来，只要我们在坚持一会，李指挥使那边便能带着兵马来平叛了。” 赵祯说道：“就是可惜，不知道朕的诏书有没有顺利传到李卿家手上。” 顾廷烨劝着赵祯不要担心，旁边的皇后也同样劝着赵祯。 正说着呢，外面朱亮祖便走了进来说道：“刚刚从城外有两道烟花升起，和咱们刚刚发的是一种。” 顾廷烨听后忙对赵祯说道：“这下官家可以放心了吧，既然李大人那边传来了回信，肯定就是已经收到了诏书。” 赵祯听后，这满腹的心思终于放了下来，可就在这时，福宁殿外就传来了兖王的声音：“顾廷烨，你的母亲还要你四婶婶、五婶婶都在外面了。 若是你肯缴械投降，那我既往不咎，还会重重封赏，给你加官进爵。 可若是你再敢顽抗，我便用你母亲还有两位婶婶的人头来祭旗，到时你还得背个不救嫡母、枉顾亲卷的罪名。 反正你们如今也就五百人都不到，又能挡住我多久，与其被我攻进去，不如打开宫门换个荣华富贵。 而且你可得想好了，你这个母亲疼你爱你，你难道就想让她丧命吗。” 听到兖王的话，顾廷烨不免有些无语。 当然这也只能怪小秦氏把自己伪装的太好了，全城所有人都以为他是顾廷烨的慈母，也不知道她到了现在这个处境，会不会正在后悔呢。 第一百三十五章 皇宫内的战斗 对于兖王的威胁，顾廷烨心里是有所成算的，可这点赵祯还有其他人可不知道。 于是一时间整个福宁殿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望向了顾廷烨，等着顾廷烨的回答。 这时赵祯有心要说些什么，可真要他张口劝顾廷烨，要他置嫡母生死于不顾的话，却始终都张不了口。 顾廷烨见到这个情形，顿时有些明白了，本来自己这边的人就少，全凭着一股心气再坚持。 如今还不知道需要坚持到什么时候，那就绝不能让这股精气神散掉。 而且这其中还牵扯到一个信任度问题，自己忙里忙外，付出了多少心血努力，可别这个时候让赵祯有所怀疑，到时一旦出了问题可就麻烦了。 所以本来顾廷烨是想虚与委蛇的，但此时也只能去直言拒绝了。 同时顾廷烨也想起了李皓的提醒，先是对赵祯说道：“官家放心，臣也明白大义所在，自古忠孝难两全。 如今臣既以选择了国之大义，必然拼死以报官家，绝不敢因私废公。” 听了顾廷烨的话，赵祯很是欣慰，说道：“好，顾卿家公忠体国之心，朕明白了。 你放心，若是你母亲因此而亡，朕必赐予她身后无限哀荣。” 顾廷烨听后连忙谢恩，在与赵祯确定了小秦大娘子的结局后。 顾廷烨便对朱亮祖说道：“兖王他们抓了我母亲，必然是通过荣妃宴请所抓，这次赴宴叶升和金朝兴的母亲也都来了，你等会把他们给叫进来。 让他们就不要在外面露面，免得被兖王给惦记起来。 不过如果他们的母亲真的被抓来，你也尽量就不要让他们出面了，免得为难。 具体该怎么做，我想你应该是明白的。” 朱亮祖听后回答：“你放心，等会我就和他们一起待在殿里，不会出问题的。” 在顾廷烨说这话时，也没避着赵祯，就是让他也知道情况。 接着顾廷烨刚准备到殿门外回话，就听到外面小秦氏和自己的两个婶婶开始喊叫起来，让顾廷烨救他们。 同时除了这三个，另外有两个声音也在这时响了起来。 正好又听兖王说道：“叶升、金朝兴，你们两个的母亲也在这里，赶紧投降，否则我现在就取了她们的性命。” 听到这话，顾廷烨眉头一皱，赶紧示意朱亮祖去看着两人，不要让他们两做什么傻事。 随便紧走两步出了殿门，高声说道：“兖王，你莫要痴心妄想了，为了国之大义，我等也绝不可能降了你这乱臣贼子。 我反倒要劝你一句，这是在汴京城，你莫不是以为就凭这些人真能成事！ 我就直接告诉你，调西郊大营进宫平叛的诏令已经传出去了，马上西郊大营的人马就要到了。 我劝你还是不要负隅顽抗，早点把人放了，缴械投降，我会给你们向官家求情，这样你们还有一条活路可走。 否则起兵谋反，这可是抄家灭族的罪过，你们都得想清楚了。” 听到顾廷烨的话，御营军这边倒是士气一振，反倒是兖王那边有些骚乱。 见此情形，荣显出来说道：“你就在这胡说吧，宫门一早就被关了，你怎么传的诏令。 想用这个来蛊惑人心，拖延时间，你想都别想。 你现在做个决定，若是再不投降，可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说着便让人把小秦大娘子和那两个婶婶给拖到了最前面，让她们给顾廷烨喊话。 这时顾廷烨的四婶先说道：“顾廷烨，我们可是你的亲婶婶啊，你母亲可也在这呢，你不能看着我们死啊，快救救我们。” 随后那位五婶婶也是跟着喊话，倒是小秦氏能抓住重点，说道：“二郎，你不能见死不救，就算不为了我，你也得为了廷炜，为了顾家。” 顾廷烨听到后，马上说道：“母亲，我宁远侯府世受皇恩，府里可还有开国辅运的丹书铁券在。 今日我实在不敢以私废公，堕了我顾家几代人的忠名。 还请母亲千万体谅，至于廷炜那边，母亲放心，我日后必然小心看顾，助其成才，也会请官家不吝封赏的。” 听了顾廷烨的话，小秦氏不免有些语塞，没想到顾廷烨也会用顾家来压人了，于是一时间便只剩下顾廷烨的两位婶婶在那哭喊。 不过很显然，兖王和荣显都没有那么好的耐心，直接命人把五婶给拖了出去，一刀就砍掉了头颅，然后扔进了福宁殿里。 见他们是来真的，剩下两人顿时就慌了，直接腿软的趴在地上，死命的大喊，就连旁边的靖宁侯、宣德侯两家的大娘子也已经吓得站不住了。 至于福宁殿里面，顾廷烨看着五婶的脑袋，一时间也有些发愣。 虽说对于这位五婶，顾廷烨绝对谈不上喜欢，可真看到她就这么死了，对于顾廷烨还是有着不小的冲击。 而这时兖王又说道：“我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最后半柱香，如果你还不开宫门，我就再把你四婶婶脑袋也给扔进去，再然后就是你的母亲了。” 说完这话，兖王又把靖宁侯、宣德侯两家的大娘子给拖了过来，接着说道：“还有叶升、金朝兴你们两个，也是一样的，我也给你们半柱香时间，到时若是不开宫门，你们两个的母亲也就一起死吧。” 随着这话说完，顿时两边都显得有些安静下来，这里就只剩下了四个女子的叫喊声。 当然兖王也不是干等着的，荣显已经在开始准备接着攻击福宁殿了。 另外对于顾廷烨说的，兖王虽然没有太相信，不过想到刚刚天空中的烟花。 兖王还是有些不放心，便派人出去宫门，到西郊大营那边去打听消息。 而在福宁殿内，叶升、金朝兴自然也听到了这话，在看着被扔进来的那颗头颅，顿时就坐不住了，死活都要冲出去和兖王拼命。 毕竟他们的情况不像是顾廷烨这样，外面两个可都是他们的生母，感情自然非同一般。 听到里面动静的顾廷烨，此事也走进了殿内，看着正和朱亮祖他们纠缠的两人说道：“你们想做什么，你们现在出去了也无济于事，还不如留着有用之躯，为她们报仇雪恨。” 听了顾廷烨的话，两人一时有些语塞，而且当着顾廷烨和赵祯的面，两人也不可能说什么开门投降的话。 沉默了一会后，叶升说道：“可我们也不能干看着，不行我们两就冲出去和他们拼了，总之我不能让母亲就这么死在我面前。” 一旁的金朝兴也附和道：“对呀，我情愿战死沙场，也比看着我母亲身死要好。” 顾廷烨劝道：“你们怎么能这么想，个人生死事小，朝廷安危是大。 我难道不想救我的母亲和两位婶婶吗，可如今不是没有办法吗! 而且你们自己想象，要是你们死了，难道你们的母亲就能高兴吗？ 还不如留待有用之身，技能为他们报仇，还要为其挣下身后荣光。” 听到顾廷烨的话，赵祯明白自己的作用出来了，适时安慰并承诺，如果他们的母亲真为此事而死，自己必然不会吝啬封赏。 听到这些两人算是平静了一些，当然这些话要是别人来劝，两人也没那么容易接受。 可换做是顾廷烨，他家一个母亲，两个婶婶都被抓了，说起来比自己还要惨。 既然连他都能接受，这两人也没什么好说的。 当然前提是两人不知道顾廷烨和她们的真实关系，否则估计就更郁闷了。 等安抚完这两人，差不多也就到了半柱香的时间。 此时外面兖王又给喊了起来，殿内顾廷烨自然是不答应投降的。 这时兖王倒也果断，命人把顾廷烨四婶和叶升、金朝兴母亲的头颅给一并扔了进来。 随后让人先把小秦大娘子给拖了下去，便命人继续攻击福宁殿。 至于顾廷烨这边一时间还来不及伤感，赶紧让朱亮祖把正抱着头颅痛哭的叶升、金朝兴给拉了进去，随后便组织起了防御。 一时之间，围绕着四边的宫墙，御营军和叛军又展开了新一轮的厮杀。 而另一边，李皓这时正和宋朝中一起，带着人马直奔万胜门而去。 不过李皓他们离万胜门还有一段距离时，派出的斥候就带着王宇跑了过来。 李皓见到王宇便问道：“怎么样，万胜门和梁门是否已经拿下？” 王宇回道：“万胜门已经拿下了，梁门那边还在争夺，不过叛军人数不多，应该很快便能拿下。 我是曹副指挥使派来报信的，告知前方消息，并询问在拿下梁门之后，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李皓听后先问道：“除了老营的人马之外，徐祥兴带着的人马有没有到。” 王宇回道：“我这一路过来，未曾见到他们。” 听了这话，李皓不由的皱起眉头，没有想到他们会去的那么慢，想着曹震手里人马不多，贸然到皇城下面未免有些危险。 便说道：“你快马赶回去，告知曹震，打下梁门之后，就地守住梁门，等我率军赶到，然后在向皇宫进军。” 得了命令之后，王宇便调转马头快速往汴京城而去。 李皓这时对旁边的宋朝中说道：“皇宫里面御营军毕竟不多，加上现在具体的情况终究不清楚。 如今万胜门和梁门已经在我们手上，我们还是赶紧加快行军，尽早赶过去，只要我们到了皇宫外面，即使不马上攻城。 叛军也不可能再全力围攻福宁殿，到时也算是为官家先解了燃眉之急。” 宋朝中听后说道：“也好，既然中途没有危险，那便全速行军，先到皇宫再说。” 随后便命传令官传令，加快速度，直奔汴京城而去。 一路行军，直到离万胜门不远的地方，李皓才碰到徐祥兴带着的人马，结果他们还落到了李皓后面。 在通报消息之后，徐祥兴便走了过来，请罪道：“请大人恕罪，我们为了不在马球场那边惹起什么波澜，所以整队集结慢了一些。 另外为了防止马球场那边的勋贵官宦子弟有所察觉回城，我让人把他们都拖在了马球场，另外还命了三都人马留守在了马球场。 我自作主张，姗姗来迟，还请大人责罚。” 李皓听了徐祥兴的解释，倒也有理，但对于他的这种速度，还是有所不满的。 不过在这个时候，李皓也没有责怪，而是说道：“你做的这些很好，也没什么可怪罪的。 现在还是赶紧去皇宫救驾要紧，现在你带着人马跟在后面，一起往皇宫进发。”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徐祥兴接到命令之后，并掉头往御营军方向而去。 等真的临近万胜门时，李皓又碰到了张温派的斥候，来确认靠近的是那只兵马。 见到是李皓，那人便赶紧返回万胜门通报。 等李皓到了万胜门时，张温已经带人在城门外等候了。 此时李皓也想问问情况，便示意宋朝中先带着人马进城，自己和张温说会话便追上去。 等宋朝中走后，李皓便带着张温走到一旁说道：“你怎么还在这，没有跟着曹震一起去梁门那边。” 张温解释道：“这里终究是我们的退路，我不放心交给别人，便和曹震商量，让他留了些人下来，给我带着守在了这里。” “还是你靠谱。”李皓不由夸道。 随后看着这里没有厮杀的痕迹。便问道：“你这边没有遇到什么情况吗？” 张温解释道：“在你走后不久，便有人过来，说是领了殿前司的命令，让城门守将关闭城门。 我看到他们有这个动作，便赶紧带人走了过去。 他们估计也没猜到我们是知道他们的打算，所以没有防备。 等到走近之后，我直接就让人把下令的和他带来的人都给砍了，随后便带着人接管了城防。 守城的士卒应该也没有参与叛乱，所以在我亮明身份后，也没有反抗，只是有几个不相信的跑了而已。 之后没过多久曹震就到了，等后面他往梁门去的时候，我这更没有人来了。” 听到张温这里很顺利，李皓更加笃定兖王这次谋反的草率，连驻守城门的士卒都没全部换成自己人，可见兵力不是一般的薄弱。 随后李皓便又问道：“那梁门那边的具体情况，你知道吗？” 张温回道：“那边我虽然没去，但也派人去打听过了，你是不是让石头带人在那边捣乱，不让人关城门！” 李皓答道：“是啊，怎么了。” 张温解释道：“石头这个人鬼精鬼精的，他不知道从哪弄了几马车铜钱和银子。 在梁门准备关门的时候，用马车把钱全部洒到了城门口，顿时引发了一阵哄抢。 不光是百姓，就连从守城士卒也参与了进去，后面为了拖延时间，又给放了两辆马车的钱。 闹腾了很长时间，守城士卒才清空了城门处的百姓。 最后在关门的时候，石头他们便只能冲上去厮杀了。 等曹震到时，他们死伤的人不少，听说就连石头也受了不轻的伤。” 对于石头的受伤，李皓虽然有些担心，但在知道了具体情况之后，李皓也能放心了。 随后便说道：“那接下来城防的事，还是交给你了，等会你让徐祥兴再给你留些人马，保证这边的安全。 之后杨文远还会带人过来，为了防止有被打散的溃军袭扰城中士绅百姓，你让他分些人马到城中保证治安。” 等到张温确认没问题后，李皓便赶紧去追宋朝中了。 等李皓他们赶到梁门时，这里的战斗也已经结束了。 曹震和石头一起在城门前等着，这时李皓看石头身上绑着绷带，还能看出渗血的痕迹。 李皓赶紧上前，问石头：“你这伤怎么样了？” 石头笑了笑，说道：“没事，被人砍了两刀，皮外伤而已。” 李皓仔细打量了下，发现确实不像是受了什么大伤。 于是转头问曹震：“打下梁门，伤亡如何？” 曹震回道：“梁门守军不多，前面又和石头带着的人厮杀了一场，等我们到时很轻松便拿下了，所以伤亡不大。 到时石头带着的人，死伤的差不多了，打得很英勇。” 见此情形，李皓便让石头留下安抚他们，并答应会给他们极为丰厚的赏赐。 然后便命曹震留下一部分人看守梁门，其他人在会同神卫军一起，向皇宫进军。 等李皓他们抵达了西华门时，西华门的城头上荣显赫然坐镇其中，应该是派出去的人打探了消息回来，所以荣显便带着人前来防守了。 见是李皓他们到来，荣显便说道：“李皓、宋朝中，你们今日来是要逼宫的吗？” 听了荣显贼喊抓贼的话，李皓直接说道：“是我们逼宫，还是你和兖王逼宫，你自己心里清楚。 如今我们已经率大军前来救驾了，你还不束手就擒。 你若是投降，我还可向官家求情，你的性命或许保不住，可你荣家一族老小的性命，总归还是能保住的。” 荣显听李皓的话，便知道他是清楚这次叛乱始终的，干脆也不装了，反而直接应承下来，说道：“好，就算是我们逼宫又怎么样，现在福宁殿已经给我们攻破了，官家也在我们手里，并写下了传位诏书，兖王继位名正言顺。 我劝你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否则世人只会知道你们才是乱臣贼子。” 听到这话，李皓心里咯噔一下，要是赵祯真落到兖王手里，还有传位诏书，那接下来可就麻烦了。 而李皓身旁的宋朝中也开始有些犹豫了，毕竟要是兖王名正言顺，自己算得了什么呢。 于是场上顿时因为荣显的话，而变得有些寂静。 第一百三十六章 小秦氏的结局 不过李皓转念一想，要是荣显真拿到了传位诏书，这个时候兖王也该在这里才对。 于是李皓也不和荣显争论什么，直接让人去放两只烟花，看宫内有没有人回应。 等到李皓的烟花升空之后，所有人都望向了福宁殿方向，等待着回应。 就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只见宫内同样的两支烟花升空绽放，这就让李皓与宋朝中都放下了担心。 此时城头之上的荣显还想辩解着什么，可李皓却不愿意再和荣显废话了。 直接对宋朝中说道：“既然兖王和荣显不想束手就擒，那我们就不要耽搁时间了，准备攻城吧。” 宋朝中答应道：“好，这次前来云梯我也带了，让士卒休息一会之后，我便开始攻城。” 李皓听后又说道：“叛军人数毕竟不多，为了尽快攻进去，咱们再分散下他们的兵力。 西华门就交给宋指挥使负责，我等会就去会合其他人马，一同围攻东华门、拱辰门和宣德门，还有左右掖门。 不管哪路人马先破开城门，在破门之后，第一要务都是直接前往福宁殿，解官家之危。” 宋朝中回说道：“李大人放心，我一定全力攻城，尽快赶去保护官家安全。” 得到宋朝中肯定的回复之后，李皓便带着御营军转向宣德门而去，同时派出几路斥候。 一路去找汴京城的潜火队，征用他们的云梯以做攻城之用。 另一路则是去告知杨文远，让他从来援之军里面再分出两只人马去东华门和拱辰门，然后带着其他人马来宣德门与自己会合。 在李皓转道的路上，曹震问道：“大人为何让宋朝中攻打西华门，那里可是离福宁殿最近，万一让他先进了宫，我们岂不是在官家那里失了先机。” 李皓听后回答道：“就是因为西华门离福宁殿最近，而是又是离西郊大营最近的，所以才最难攻打。 荣显不是傻子，自然会在那里布置重兵的，硬骨头就让宋朝中去啃。 而且这次领兵平叛既是以我为首，那不管是谁先攻进皇城，咱们的功劳都跑不掉。” 随后转念一想，这话到是可以说给其他人听听，于是又说道：“你再让人再跑趟杨文远那，就说宋朝中那边进展顺利，让他们也能积极一些。” 曹震听过命令之后，立马便派出了传令官去传递消息。 而在西华门上的荣显，见李皓单独领着一只兵马脱离了队伍，转往宣德门方向时便知道不好了。 要知道宫内的士卒本就不多，如今西华门的人马还有不少是从福宁殿外调来的，其他几个宫门守城士卒就更少了。 自己现在被宋朝中给拖在了这里，其他城门势必不能兼顾。 于是赶忙派人去通知兖王，让他尽快攻进福宁殿，把赵祯给抓起来，否则等李皓他们攻进了皇城，则大事休矣。 当然，此时的兖王虽然还不太清楚外面的具体情况，但看着宫外和福宁殿里面接连发射的烟花。 兖王也知道事情怕是不妙了，而且虽然在两边的厮杀声中，听不清福宁殿内具体说了些什么，但那种高兴的欢呼声，兖王还是能听清的。 而这种欢呼声的来源，便是顾廷烨在殿内喊道：“我们的援军已在皇宫之外，看到刚刚的烟花了吗！ 那就是我们的援军进攻皇城的信号，你们在坚持一下，马上叛军的末路就要到了。” 喊完之后，顾廷烨让人原话传遍了四面宫墙，众人知道胜利即将来临，顿时让御营军士卒打得更卖力了。 而后顾廷烨便进了殿内，给赵祯报喜：“刚刚在宫外发射的烟花，便是御营军的信号，想来李大人如今已经到了西华门外。 想来城内叛军都已经被清缴干净，如今官家可以放心了。 福宁殿叛贼一时之间绝攻不进来，到时等李大人他们攻进了皇城，咱们也就安全了。” 赵祯听了这话，虽说是放心了些，但在这事没有尘埃落定之前，又哪能真的放宽心思。 这时兖王也从荣显派来告知消息的人口中，得知了如今形势的危急。 于是也抛开了最后一丝顾虑，本来对于宁远侯这个实权侯爷，兖王还有在日后收用的打算，不想彻底撕破脸皮。 所以纵使是把其他人杀了，也没有去动小秦大娘子，可如今到了这步田地，已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 于是在这波攻击结束，中间空隙的时候，兖王又命人把小秦大娘子给拖了出来，这时的小秦大娘子也知道事情不妙。 于是一边大声求着顾廷烨救救自己，一边像兖王求饶，可两边的人都没有心思管她。 等人到之后，兖王喊道：“顾廷烨，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我数十个数，要是你肯打开宫门。 待我称帝之后，必然给你加官进爵，封侯拜相，给你一生的荣华富贵。 但你若在负隅顽抗，现在便给你母亲收尸吧，而且若我成功，我必屠尽你顾家满门。” 顾廷烨此时走出了福宁殿正殿，隔着宫门对小秦大娘子说道：“自古忠孝难两全，为了国之大义，作为儿子实在没有其他选择，母亲可千万不要怪我。” 等听到顾廷烨的话，小秦氏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恐惧，也没有心思再演那个贤母的角色，而是破口大骂顾廷烨，说他狼心狗肺的就是要害死自己。 听到这些话，顾廷烨说道：“母亲，我知你这样，是要我能狠下心来，不要管你。 你放心吧，你的心思我都明白的，我顾家儿郎自然是要为国尽忠的。” 说完之后便又对兖王说道：“兖王，如今你已经大势已去，我劝你还是投降，放了我母亲。 你就算不为你自己，也总要为了自己的妻儿老小，为了手下这些将士，让他们能保住一条性命。” 说完，顾廷烨还把赵祯给请了出来，让他说道：“众位将士，朕乃当朝天子。 朕在此许诺，此次只诛首恶，余者不问！自此刻起，不从逆者皆有功无罪。” 随后顾廷烨便让人把赵祯的话，传遍了四面宫墙。 而听到了这些话后，兖王便感觉在外的众人似乎有所松动，于是说道：“难道你们真敢相信他的话，想想今日你们在皇城之中杀了多少人，难道还指望他能放过你们吗？ 现在你们就只有一条路，杀进去，到时本王登基称帝，你们都是从龙功臣。” 说完也不数数了，直接把小秦大娘子给拉了出来，亲自砍掉了她的脑袋，扔进了福宁殿。 而后便再度攻打起来，这次是真正的殊死搏杀，兖王把所有的人一股脑的全部都派了进去。 至于在殿内，顾廷烨看着小秦氏大娘子的脑袋，一时间还真的有些发愣。 或许在知道真相之后，顾廷烨对她是真的厌恶、愤恨，但今日看到她就这么死在了自己面前，心里似乎还是有些难过的。 毕竟她也疼了自己十几年，虽说是装出来的，但顾廷烨也是投入了真情的。 顾廷烨身旁的赵祯见此情形，也是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你也节哀顺变，你母亲为国捐躯，朕一定为她风光大葬。” 听到赵祯的话，顾廷烨缓过神来，便要感谢恩典。 正好此时叛军再次对福宁殿进行了围攻，顾廷烨便也按下心思，出门指挥人马抵抗，战到激烈之时，顾廷烨自己都得提着长刀亲自上阵。 而就在福宁殿里打的正激烈时，李皓这边也已经在宣德门外与杨文远带来的援军会合了。 跟着杨文远一起过来的人马就是毕仲游所率的龙卫军，再见到毕仲游和杨文远之后，李皓便说道：“西华门那边，神卫军已经开始攻城了。 而兖王那边想来也已经得到消息，估计也在做最后一搏，所以现在我们就需要和他们来抢这个时间。 攻城用的云梯，我已经让人给拿了过来，不知龙卫军这边什么时候可以参加战斗。” 毕仲游听后说道：“随时可以，赶这点路还不影响龙卫军的战力。” 李皓听后说道：“好，既然如此，那咱们现在便开始吧。 正好这边共分成了三道城门，那就辛苦龙卫军分兵去攻打左右掖门，我御营军就直接来攻打宣德门。 破门之后不用管其他两边，都直接往福宁殿去为官家解围。” 毕仲游答应道：“好，那我去右掖门，我让副将带人去左掖门，还请李指挥使把云梯给我们送去。” 李皓当即吩咐把云梯分出一部分，让他们直接带走了。 等他们走后，杨文远便说道：“那咱们也开始攻城吧，早点进去救官家。” 李皓回道：“急什么，等他们到了位置之后再说。” 听到李皓的话，杨文远不解的说道：“要等他们干嘛？” 李皓解释道：“你现在攻城，人全都在这边呢。 等他们到位了，叛军不就分兵了，到时再打不是更轻松，现在先让人准备起来。 看到城头上人马分流之后，再行进攻，到时争取一鼓作气的拿下城头。” 说完李皓又问曹震：“对了，咱们原先研究的那些秘密武器，有全部带过来了吧。” 曹震答道：“上次为了打无忧洞准备的那些烟雾弹都带过来了，不过这么空旷的地方用处不大吧。” 李皓说道：“我又没指望靠它们能把人全部干倒，只要能短时间内把他们熏到城头之外就行。 到时同时让咱们的人冲上去，只要把城头守住了，后续人马源源不断，这城门也就攻破了。” 曹震听后明白过来，便说道：“好，那我现在就去准备，等在攻城之时，就先把上次做的所有烟雾弹全部给扔上去。” 说完便下去安排了，而杨文远也去把云梯给组织起来，只等一声令下便靠近城墙，开始攻城。 很快李皓得报说宣德门上的兵马开始分流，待支援左右掖门的人马走远之后，李皓便下令进攻。 于是御营军便驾起云梯，从四面八方爬向城头。 当然城中也是守御严密，每八名兵士合持一条大木，严阵以待的要将云梯推开城墙。 这时曹震准备良久的烟雾弹就从后方，通过早已准备好的建议发射装置发射向城头。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yeguyuedu 安装最新版。】 这个发射装置还是原先李皓带着工匠，通过投石机原理，做出的缩小版，不过它的精度终究没有特别高。 所以最后也不是所有的烟雾弹都成功落到了城头上，还有不少都越过了城头，落到了皇宫里面。 甚至还有几个掉到了御营军的军阵之中，引起了一阵小骚乱。 但瑕不掩瑜，落在城头上的烟雾弹很快便将叛军熏得七荤八素的，等到被风吹散之后，还没缓过劲来，御营军的先锋就已经爬上了城墙。 之后上了城墙的人便向前冲杀，扩大区域，让后续的御营军有位置上来。 当然叛军也是冲杀过来，想把御营军给赶下去。 但随着城墙上的御营军人马不断增多，叛军终究没有压制住御营军，反倒是被打的不断后退。 见此情形，李皓便知道宣德门，叛军是已然守不住了，自己这边很快就能把城门给打开。 这时曹震指挥完发射烟雾弹的人马之后，便跑了回来，说道：“没想到这么顺利，真就一次性攻了上去，看来这些叛军也不怎么样嘛。” 李皓说道：“也不能这么说，一来是咱们的烟雾弹出其不意，打得他们没有防备了。 二来他们没有弓箭，也是一大原因，虽说皇宫守卫确实没有多少弓箭，但这里一把都没看到，也不正常。 看来是都拿去西华门了，估计神卫军这次的损失不会小的。” 当然李皓也只是感慨一句，随着城头战斗的顺利，御营军很快就顺着楼梯打到了城门下，打开了宣德门。 见此情形，李皓一声令下，便带着大队人马直冲进皇宫，而后便往右长庆门而去，要通过右长庆门往后宫而去。 顺路还帮毕仲游打开了右掖门，在右长庆门前，李皓进攻的步伐又被阻住了。 不过这道宫门和宣德门不同，没有重物刻意堵住后面的情况下，直接用檑木就能撞开。 于是李皓命人去直接拆了两根柱子，抱来就开始撞门、 在等待撞开右长庆门的时候，毕仲游就带着亲卫先跑了过来。 到了李皓旁边，说道：“没想到御营军将士如此英勇，竟如此快就破城了，李大人真是带兵有方。” 李皓谦虚说道：“哪里哪里，龙卫军也是相当精锐，纵使没有御营军帮助，也会很快攻进来的。” 随后还没说两句，右长庆门就被撞开了，于是李皓不敢耽误，直接说道：“咱们赶紧走吧，救驾要紧。” 随后在通过右长庆门后，看着前面的宫门紧锁的情形，李皓便和毕仲游商量。 将御营军和龙卫军分兵三路，从皇仪门、皇仪殿，垂拱殿门、垂拱殿，紫辰殿门、紫辰殿，三路往福宁殿围去。 另外到了这里还没看见神卫军的人马，李皓便知道宋朝中肯定还被挡在西华门外，便又派了一路人马，去打西华门将宋朝中给放进来。 顺便堵住进宫的路，把荣显围在西华门中，好抓起来，免得被他逃窜掉。 当然最后李皓还不忘要救被荣妃禁锢的一众勋贵家卷，便把杨文远喊了来，说道：“今日作乱想必荣妃也有参与，你带着些人赶紧去宝慈殿，把入宫赴宴的勋贵家卷救出来。 尤其是咱们营里那些人的家卷，你去看看，然后回来告诉我消息。” 听了李皓的话，杨文远当即明白了意思，不敢耽搁，连忙点了一营人马便带着往宝慈殿而去。 安排完这一切后，李皓便通过垂拱殿，准备看下福宁殿如今是什么情形。 第一百三十七章 大乱初平 等李皓进到了垂拱殿时，叛军已经被御营军和龙卫军打击的纷纷溃败逃窜。 毕竟他们都知道皇城之外，有着平叛大军在围攻，如今看到御营军和龙卫军的人马从外面杀到时。 兖王及麾下叛军便知道大势已去，心里的那股子精气一散。 于是都顾不得反抗，瞬间便四散奔逃，想着逃出去能躲过这一劫，于是一场准备好的阵地战就变成了追逃战。 御营军和龙卫军见此情形便也各自分队，追着叛军后面而去。 等李皓到时，福宁殿外只剩下一小部分人马在收拾残局。 见此情形，李皓便向福宁殿内喊话，与顾廷烨他们确认了信息后，顾廷烨便在里面让人清理挡住门的各类杂物。 等待的时候，李皓找到毕仲游说道：“宫内贵人众多，咱们也不能任由叛军到处乱窜，否则有所损伤就不好了。 不如让一部分人马直接去各殿护持，而且前殿也需要派人过去看看情况。 毕竟在宫内的文武大臣也有不少，不能放着他们不管。” 毕仲游对此也是同意的，随后便开始召回一部分士卒，分配具体的驻守任务。 李皓这边也是把曹震喊来，让他去负责此事，另外还令人前往西郊大营传达平叛成功的消息。 另外最重要的就是安排人追捕兖王，毕竟兖王若是没有被抓住，那迟早就是个祸害，不能不防。 等两人安排妥当，福宁殿内的大门也终于被打开了。 顾廷烨先行走了出来，直接引着李皓和毕仲游进殿参见赵祯。 在福宁殿内见到赵祯后，两人行过礼，李皓说道：“臣救驾来迟，令官家受惊，还望官家恕罪。” 旁边的毕仲游也是一同叩拜谢罪。 同时李皓也把兵符给拿了出来，要交还给赵祯。 毕竟自己就是臣子，如今事情已经大致了结，谁知道赵祯经此一事，会有掌兵的有什么想法。 这东西现在就是个烫手山芋，李皓一点都不想再留在自己手里。 但赵祯却没有接过来，而是把两人给扶了起来，然后说道：“两位卿家救驾有功，何罪之有。” 之后又对李皓说道：“汴京遭此一难，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兵符你就先拿着，等到诸事处理完成之后，在交还给朕。” 听到这个李皓至少能判断赵祯对自己是没有意见的，于是欣然领命，这倒是把旁边的毕仲游给羡慕坏了。 若说最开始兵符和诏令交给李皓，还可以说是临危受命，再加上宫中防卫就是御营军再做，也能说得过去。 可如今还把兵符放到李皓手上，就是真的信重有加了，于是心里打定主意要和李皓交好。 说完这个，赵祯此时又问道：“现如今皇宫和汴京的情况如何？兖王和荣显两人有没有抓住？”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yeguyuedu 安装最新版。】 李皓听后回道：“臣到时，叛军已经溃散，兖王也跟着不知去向，不过臣已经命人去严加追查了。 而且皇宫的所有城门都有兵马在，想来兖王也逃不出宫。 至于荣显，他是在西华门指挥叛军抵挡着神卫军宋指挥使，臣刚刚已经指派了一路人马从宫内前往西华门，内外堵截之下，想来荣显也是跑不掉的。” 简单说完两人的情况后，李皓便又开始说起此次的具体安排：“臣在接到官家诏令之后，发御营军先行进城救驾，而后去到西郊大营，调动了神卫军、龙卫军、雄威军、效节军、常宁军、怀勇军前来。 因为叛军兵力有限，在汴京城中没有安置多少人马，所以一路行来，在汴京城中只有在万胜门和梁门处有过厮杀，但人数都不多，没有波及很大范围。 而且臣也指派了人马巡视汴京，想来应该不会有兵祸发生，官家可以放心。 至于皇宫这边，臣与毕指挥使是从宣德门方向入得宫，神卫军宋指挥使攻打西华门。 雄威军、效节军攻打的东华门，常宁军、怀勇军攻打的拱辰门，因为这两处距离较远，想来如今应该还未进宫。 另外荣妃那边，臣也派了杨文远带人前去，解救被荣妃召进宫的勋贵家卷。” 听到这里，赵祯可能是想到了小秦氏他们的死，脸上不免带上了些感伤。 沉默了一会才说道：“这些事你办的很妥当。” 说完便对毕仲游说道：“毕指挥使，你下去分配些人去接应东华门和拱辰门的人马，只让将领入宫，其他人就留在宫外，封着宫门就好。 至于西华门那边，你也亲自去看下，兵马也不必入宫，只让将领进来，另外若是荣显被擒，就将他带来见朕。” 毕仲游听到赵祯的安排，便退下去做事了。 随后赵祯又让殿里面的人退了出去，只留下皇后和李皓两人在殿内。 等殿内无人时，才问道：“除了调兵的诏令，另一封诏令可还在。” 李皓听到这话，立马把那道传位诏书拿了出来，说道：“那封诏书在这，臣未曾给其他人看过，一直随身保存，如今便交还给官家。” 赵祯拿过诏书之后，摩挲了两下，似乎有些感慨，说道：“你既然看过了，说说你对此的看法吧！ 当初你也曾劝过朕，邕王和兖王不是个好人选，可惜朕没有听你的。” 李皓如今刚立了大功，实在不想掺和到这事里面去，反正不管是谁继位，都得承自己的情。 于是便说道：“对于诏书上的人，臣实在不知。 臣这不是推脱之言，而是与此人从未打过交道，确实不知此人为人如何。” 赵祯听后，轻叹了口气，才说道：“倒也是，未曾相交，确实无法知道具体为人如何。 算了，你先下去安排事情吧，让人尽快把皇宫内的乱子给解决掉。” 说完之后，又加了一句：“另外你去安慰下顾廷烨还有叶升和金朝兴。” 听到这里，李皓顿时便有了不好的预感，猜到了可能发生的事，等出了殿门。 李皓便问一同出来的顾廷烨，从顾廷烨的口中，也证实了李皓的猜测没有错。 这刚打算安慰下顾廷烨的，正好杨文远赶了回来，说道：“我去到宝慈殿时，荣妃已经知道事败，服毒自尽了。 今日宴请的勋贵家卷大部分都在那边，只有顾廷烨和叶升、金朝兴的家卷被带走了。” 说完看向了一旁的顾廷烨，至于李皓这时也是叹了口气。 倒是顾廷烨说道：“嗯，兖王用他们的命来逼着我们打开宫门，我们未曾答应，他们便把我母亲他们都给杀了，还把头颅给扔了进来。” 杨文远听后沉默了一会，说道：“没想到竟会是这样，你还好吧。” 顾廷烨回答道：“我与家里的关系，你们两也是知道的，所以倒也能够接受。 倒是叶升和金朝兴，今日是真的伤心过头了，刚才还哭晕了一阵，我让人给安置在偏殿里面了。” 听了顾廷烨的话，李皓先安排人去把她们的尸体给收敛出来，别给下面的人不小心损伤了。 随后说道：“走吧，咱们三个一起去见见他们。” 说完三人便一同前往偏殿，进去后，便能看到两个檀木盒子放在架子上，应该就是装着他们母亲的头颅。 两人就这么呆呆的跪在架子前，从背影就能看出两人的萧瑟与呆滞。 见此情形，李皓准备用来安慰的话，一时间都有些说不出口。 正好这时有人来报，说是在紫辰殿发现了兖王的尸体，另外小秦氏他们的尸体也已经被找到了。 这话叶升和金朝兴两人也听到了，同时回过头来。 见两人望了过来，李皓便说道：“兖王一死，你们也算是大仇得报了，等会荣显被抓的话，我便去请奏官家，将他依法严惩。 人死不能复生，你们还要保重身体，节哀顺变，如今最重要的还是让尸体合归一处，让她们能安息。” 听了这话，两人算是有了些生气，起身向三人行了个礼，便出去殿外看尸身去了。 李皓见此连忙让人去帮忙，随后又对顾廷烨说道：“你也去吧，不管怎么说，她们都是顾家人。 等会我再去奏请下官家，看能不能运几具棺材进来。” 顾廷烨点了点头，也就出去殿外了。 等人走后，李皓心情还是有些沉重，但想着接下来还有不少事情需要处理，也没有太多时间在这待着。 于是便对杨文远说道：“你就在这陪着他们三个一会，我先去找官家问棺材的事。 另外等会我还得去验证一下兖王的尸首，别到时候出问题就麻烦了。” 杨文远对此表示理解，便说自己在这就行，让李皓先去忙。 李皓刚出来准备去找赵祯，结果又有人来通报消息，说是在睿思殿发现了邕王一家的尸首，其中邕王妃和嘉成县主都是被凌辱致死。 对于这个结局，李皓倒是早有预料，让人去保护下现场，随后便进了福宁殿告知赵祯，并提起了要运棺材入宫的事。 赵祯对此是一口答应，还特意允准她们可以逾制使用棺椁及办理丧葬事宜。 得了命后，李皓便命人出宫采办棺材。 正巧出来的时候，李皓碰上了宋朝中和毕仲游一起带着人压着荣显到了。 随着荣显的到桉，只要紫辰殿的那个真是兖王，这次的叛乱也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由此李皓也没耽搁时间，和两人打了一声招呼后，便赶紧去往紫辰殿验明真假。 到了紫辰殿时，看到这个尸首确实是兖王，他正坐在那张代表皇权的座位上，看情形应该就是坐在这个位子上自刎而死。 见此情形，李皓不由感概，这个皇位确实是吸引人犯罪啊。 想完后，李皓便命人把兖王给抬了出去放好，毕竟是宗室子弟，具体怎么发落还是得赵祯拿主意，而且也得防着赵祯突然想亲自验验真假。 弄完这些，李皓也没闲着，招呼些人手便开始巡视皇宫，确保不会有人会趁乱胡来。 一趟皇宫巡下来，大致花了两个时辰，一路上也抓了几个手脚不干净的家伙。 等李皓再次回到福宁殿时，天都已经黑了。 不过赵祯这时也没有休息，见李皓来了，便把李皓召了进来，顺带还有宋朝中、毕仲游和其他参与平叛的一众将领也在。 赵祯说道：“此次你们平叛有功，待此事完结之后，朕会论功行赏。 如今叛军匪首都或死或抓，宫内也不需要再留着这么多的人马。 由御营军暂时留守皇宫，其他人马都先退出皇宫，回西郊大营驻守。” 众人听命，赵祯又各自安抚几句，便让他们都退下了。 只留下了李皓说话：“留守皇宫，责任重大，你要小心谨慎。 另外叶升、金朝兴还有顾廷烨，让他们三个回去安排家里的事吧，就不要给他们安排事情了。” 听到这话，李皓连忙答应下来，随后便出门找到徐宁，让他给安排驻守皇宫的事情。 忙完一圈，再回到福宁殿时，李皓都以为赵祯应该是要休息了，却没想到接下来福宁殿才是热闹，先是韩琦和富弼两位大相公被召了进来，后面英国公、宁远侯也被召了进来。 等李皓把叶升和金朝兴给送了出去，便和顾廷烨一起到了殿外。 顾廷烨肯定是要等到和顾偃开一起离开的，李皓则是来这站岗。 里面商量了好一会时间，众人才接连出来。 顾偃开看到了一旁的顾廷烨，问道：“她们的尸体在哪，带我过去看看。” 顾廷烨回答道：“现在安置在集英门那边，父亲随我来吧。” 说完便带着顾偃开告辞而去，而英国公出来后则是瞄着李皓看了一会，把李皓看的都纳闷了，才离开了。 之后富弼、韩琦两位大相公倒是留了下来，和李皓说了几句话：“皇宫守卫交给你了，如今大乱初平，一切你都得小心才是。” 李皓说道：“两位大相公放心，我一定小心看护，不会让皇宫再出祸事。” 韩琦听后说道：“那你辛苦下吧，另外宫中还滞留着不少办事的官员。 你安排一下，没有问题的就都先放出去。” 李皓自然答应下来，这时福宁殿内又来喊李皓进殿问话，李皓便与两位大相公告辞。 进了殿后，看着面容憔悴的赵祯，李皓还真担心他扛不住了，不由脱口说道：“官家，如今天色已然不早了，要不您就先休息吧，有什么事可以明日再说的。” 听了李皓的话，赵祯似乎有些惊讶，但很快便反应过来，说道：“朕本来打算让英国公和宁远侯去坐镇西郊大营，但宁远侯家中有丧事要办，怕是没有太多心力了。 你这些天除了坐镇皇宫，多往西郊大营走走，帮着英国公处理些事情。 不过记住对待英国公，要尊敬一些。” 李皓听后回道：“臣明白的，臣一定会协助英国公办好差事。” 谈完这个，李皓本以为就没什么了，没想到最后赵祯还和李皓拉起了家常，说道：“对了，我记得卿家还未曾婚配，那可有定下了哪家姑娘。” 赵祯这么快的转移话题，是李皓完全没有想到的，愣了一下之后，回答道：“这倒是还没有，臣如今年岁还小，家中暂时也不着急。” 赵祯听后感叹道：“也不小了，若是朕的昉儿活下来，也该有你这么大，也该成家了。” 李皓听道这个，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所以殿内便有些沉默下来。 倒是皇后见此情形，过来劝慰赵祯。 等赵祯回过神来，便让李皓退下去了。 出了福宁殿，李皓还是觉得今日的赵祯很是奇怪，尤其是最后的几句，只不过一时想不明白也就算了。 随后李皓想着盛长柏和盛紘两个倒霉蛋，估计今日也是在宫里面，便准备前去前殿把他们两个给放出去。 另外又把杨文远找来，让他安排人去把被禁锢的众多官员做个初期甄别，没事的人都可以先放出去。 等李皓见到盛长柏和盛紘时，两人正窝在一处废旧宫殿里，被人给看管着。 见到李皓前来，盛紘那个兴奋，那架势就想直接冲出来。 结果被守门的士卒一把给拦住了，见此情形，李皓忙让士卒让开，让盛紘走了过来。 盛紘过来说道：“贤侄，如今宫里面具体情况如何了，我们可以出宫了吗？” 李皓说道：“可以了，我这次来就是送您和长柏兄出宫的。 如今宫里和汴京城都已经基本肃清了，等会我派几个人护送你们回去。” 说着让人把盛长柏也放了出来，然后带着他们两个去到宣德门，给找了个马车，又安排了几个人沿路保护。 当然一路上也免不了被盛紘追问，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皓捡着能说的，告诉了两人一些消息，另外把小秦氏的事和盛长柏单独说了，让他有空去宁远侯府走上一趟。 之后李皓回了皇城之后，也不能闲着，一晚上带着人不断巡视皇城，生怕哪个角落万一有贼寇藏着就麻烦了。 一夜无事，到了清晨，正是最为清净少人的时候，薄光微暝，青灰瓦檐上都结了层蒙蒙水雾，那场景与昨日的血腥红色大不相同。 这时的李皓站在宣德门上，却还能闻到昨日厮杀留存下来的血腥气，遥望远处已经可以见到有往来的官轿摇晃抬过街面，上面坐着的就是今日上朝的官员。 李皓望了一会，便去到大庆殿看看那边收拾的怎么样，能不能正常上朝了。 到的时候，徐宁已经在大庆殿里，见李皓来了，便说道：“大庆殿这边已经让人收拾好了，也幸好战事基本都在后宫之中发生的，这边基本没被波及。 否则要想收拾出来，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李皓听后说道：“那不挺好的，你继续在这看着，我去福宁殿那边看看。” 说完之后，便前往后宫看赵祯那边的情况。 不过还没等李皓进到福宁殿，就已经能听到殿里面忙前忙后的声音，看来赵祯是已经起床了。 等到卯时四刻，赵祯拖着沉重的身体，坐上软轿出发前往大庆殿上朝。 李皓也跟在后面护卫前去，毕竟今日主要就是对昨天的那场叛乱做个定性，自己也是免不了要参与的。 至于对众人的封赏，那估计还得再过几天才能出来。 第一百三十八章 连升两级 赵祯乘轿到了大庆殿后门，再下了软轿之后，在内官的搀扶下步履蹒跚走进了大庆殿。 等赵祯进去之后，李皓当然不合适从这里进去，只能从侧门转到到大庆门，从那里入殿。 不过李皓也是不急，反正自己早到了，也是干等在那。 要等到殿内传召才能进去，于是便一路踱步走到大庆殿外，等李皓到时，文武百官也才刚进入大庆殿，还在排班。 于是李皓就先等在了殿门外，陪着士卒们站岗，等着殿内的召唤。 等的时间倒也不长，很快殿内便有内官出来把李皓给传了进去。 当然这也主要是因为，今日这场朝会本来就没打算谈什么正事，更多的就是象征意义。 在宫变之后的关键时期，赵祯需要当着文武百官露一次面，告诉世人自己没有出事，用来稳定天下人心的。 所以这一场朝会基本是一片祥和，就连那些一贯无事生非的御史言官，这次也没有去触霉头。 整个朝会上唯一定下的，就是此次宫变的祸首，阎王和荣显的罪过。 兖王一家被除掉全部爵位，废为庶民，因为他们毕竟是宗室，所以最后还是交由大宗正司进行审判处罚，不过牵扯到谋反，想来也是不会好过的。 至于荣显一家就更惨了，但也没办法，谁让他们不姓赵呢。 最终荣显被判斩刑，另外荣显的父亲和儿子，也被牵连一同处斩。 而其余的亲卷，其中女卷全部发配教坊司，男子全全部发配流放岭南，遇赦不赦。 这也就意味着荣家算是彻底完了，纵使后面新君继位，大赦天下，也没有他们的份。 不过相对于其他朝代，这种后果就已经不错了，毕竟这是有着株连制度的古代，参与谋反没有牵扯到九族，荣家也应该庆幸了。 在明确了这两件事之后，查处其余参与谋反之人的事，就全部交给了大理寺、刑部、开封府会审查办，再由御史台协办。 而对于有功之臣的封赏，也交给了三衙和政事堂议功。 议完了这些事情之后，见朝堂上没有不开眼的出头，赵祯赶紧宣布退朝，而后匆匆赶回了福宁殿修养。 可能是赵祯这两天确实劳累过甚，刚回了福宁殿，就真的病倒了。 一连晕了两天，要不是太医保证这只是受惊过度，气血两虚，并一直在陪同在福宁殿煎药侍候，这才让众人能有些放心。 但看着这个样子，李皓还是有些担心，毕竟剧里赵祯可就是在宫变之后，马上就去世了。 要是如今也这样，那到时就真的麻烦了，也不知道昨天还给赵祯的那封册封诏书在哪。 如今太子都还没有立下，要是赵祯真的突然去世，那李皓他们白忙活一场还是小事，整怕是个大宋都得动荡起来的。 现实也正如李皓想的一样，随后皇宫被李皓外松内严的规制起来了，但赵祯昏迷的消息还是从这个大筛子里面露了出去。 一时间整个汴京不免又开始了动荡，不过有英国公坐镇西郊大营，倒也能镇得住场面。 文官方面韩琦与富弼两位大相公也开始弹压朝臣，稳定局面，所以短时间内倒也没事。 一时间众人都在等着皇宫内的消息，也还好在第三天赵祯终于醒了过来，虽然身体还是有些虚弱，下不得床，但至少看着是没有性命之忧。 而后赵祯便开始在床榻上会见文武重臣，通过他们的嘴巴，让天下人能够放心。 本来赵祯还给李皓安排要去西郊大营，协助英国公处理军务的事，也因为这个缘故，未能成行，毕竟看赵祯这个情况，李皓是真的不敢离开皇宫。 但幸运的事，这次不知为何，赵祯的身体恢复的很快，不像是上次的那场大病，折腾了快两个月才好转，只过了半个月时间，赵祯身体便大致恢复过来，都可以正常上朝了。 这时李皓便能放心离宫，不用担心宫内会出变故了。 于是李皓便找到赵祯，说要出宫办事，正好也去西郊大营看看。 赵祯听后也没多问，直接就让李皓出宫办事。 出了宫外，李皓第一时间便是去宁远侯府、靖宁侯府、宣德侯府祭拜，要说赵祯办事还是相当利索的，活人的封赏拖拖没关系。 但这几家的诰命及御制祭祀用品却是早早的就送来了，其中最为金贵的就是几个金丝楠木的大棺材，由此倒是收了不小的人心。 也因为赵祯的此番厚赏，让这三家的本该肃静灵堂都显出了别样的热闹，要说李皓此番前来其实时间都有些晚了。 按说其他人应该是早就来祭拜过的，但李皓到时看到的却还是来往不绝的人影，这不免让李皓感慨只要有利可图，不管是什么场合，总有愿意去往上凑的。 在祭拜完后，李皓问了三家出殡的日子，便离开去了西郊大营。 李皓到西郊大营的第一件事，便是前去拜见英国公，但英国公似乎对于李皓的态度不怎么好，开口便直接问道：“官家让你协助署理西郊大营的军务，你这迟迟未到，作何解释。” 听到英国公这话，李皓就很纳闷，按说自己没得罪过英国公，怎么对自己说话夹枪带棒的。 但还是得解释道：“前些日子官家龙体抱恙，下官在宫中驻防不好擅离职守，今日才从官家那里求请出宫。 来西郊大营确实晚了一些，还请国公大人恕罪。” 英国公听后，回道：“你这是想用官家来压我！” 李皓连忙说道：“下官不敢，下官前来确实晚了些日子，还请国公大人责罚。” 英国公听后说道：“算了，你是官家看重之人，如今又救驾有功，我哪敢罚你，你出去吧。” 听了这话，李皓真是一脑门子的官司，随后便告退出来。 还好虽然英国公对自己的态度不怎么好，但像是宋朝中、毕仲游对李皓这个救驾功臣还是很友好的。 待李皓出来，便发现两人都在外面了。 等看到李皓，宋朝中便拉着往外走去，等走远之后，宋朝中才说道：“你也别怪英国公对你态度不好，这些日子可能他是有些心情不好，也不光是对你，对其他人也是一样的。” 李皓听后，问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你们知道吗？” 宋朝中说道：“我们也不知道，反正自从英国公来了西郊大营，就一直没有个好脸色，寻常我们也不敢去他面前晃悠的。 今日是听说你过来了，所以才来这找你的。” 李皓听后回道：“好把，对了，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宋朝中说道：“事倒是没有，就是听说你来了，正好约你晚上和我们一起去吃酒。” 旁边的毕仲游也说道：“对啊，自从宫变那天之后，就没碰到过，今天既然见到了，总得一起叙叙话的。” 李皓听后解释道：“吃酒估计是不行了，我等会还得回宫呢，这次是官家让我来西郊大营巡视，我才好出来的。 如今宫里还缺不得人，要不过些日子，到时我来请你们吃酒，你看怎么样。” 听到这话，两人自会不会强求，于是便陪着李皓在西郊大营转了起来。 不过在中途，李皓便感觉这两人是有话要说，但又一直没有张口，便直接说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问啊，不妨说给我听听。” 听了这话，宋朝中说道：“事情还真有一件，就是关于封赏的事，你在宫里面，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李皓听后说道：“没有啊，三衙和政事堂的封赏名单还没上交到宫中。 至于其他消息，我在宫里面还没有你们灵通呢，能知道什么，不过你们这么问，是出了什么事吗？” 宋朝中和毕仲游对视一眼后说道：“捧日军和天武军不是是都参与了宫变嘛，昨日捧日军指挥使张忠已经被下狱问罪了。 而天武军指挥使孙吉虽说没有查出和兖王勾结的证据，但终究是有御下不严之罪，估计过两日就会上书致仕了。” 听到这里李皓还是疑惑，问道：“那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他们和你们是平级。” 宋朝中解释道：“他们两个是和我们平级不假，但捧日军和天武军都归属于殿前司，我们听到了消息，这次殿前司的主官怕是落不得好。” 这下李皓算是明白了，这两人是惦记上了殿前司的位置，但这事自己又帮不上多大的忙。 当然话也不能说的太明白，于是便说道：“两位的意思，我是明白了，可我一个五品小官，殿前司的职位安排我可说不上话。 不过若是官家问起，我当然愿意为两位美言几句，但这有几分份量，就不知道了。” 听了李皓的话，宋朝中说道：“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不管此事能不能成，这个恩情我们都记下了。” 说完之后，李皓与这两人在西郊大营转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问题，便与两人告辞，返回汴京。 回了汴京之后，李皓没有第一时间回皇宫，而是先回了一趟自己的府邸。 这里就要说，李皓的先见之明还是有用的，从后面的审问之中，还原了当日的一些情况。 在宫变当日，兖王还真派出了人马到李府来抓李健和蓉姐、昌哥，不过当时也是来晚了一步。 石头在看到皇宫里的烟花时，就依言把几人从地道中带走了，顺便让府里的下人都先出去躲难，过后在回来。 于是便让兖王的人扑了个空，为此他们还在李皓府里搜掠了一番才走，如今的模样都还是找人给修补过得。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yeguyuedu 安装最新版。】 不过等李皓到了府门前，还是能看出来些许残破的痕迹，可见当日确实被破坏的不轻。 进了府门，李皓便询问下人，李健的位置。 确定之后，李皓便赶了过去。 结果还没等李皓走上前说话，倒是李健一见到李皓，直接问道：“怎么样，宫变那天，听说你们厮杀的很是惨烈，你有没有受伤。” 说着还不忘起身，凑上前来要仔细的查看。 看着李健那副马上就要上手的架势，李皓忙说道：“我没事的，当日也没到让我亲自上阵厮杀的地步，一点伤都没有。” 说完还转了一圈，让李健前后都看了一遍，这才让李健放心下来。 可这时是安心了，却又埋怨道：“你没事就好，不过你怎么这么多天都没有回来过一次，就只是让人报平安，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李皓也明白作为父母，是多么担心子女的。 便说道：“这确实是我不好，可你也知道宫内刚有巨变，官家又指定让我负责宫内的防务，我哪有时间出宫。 今日也就是我去西郊大营公干，才有了些闲暇，这才忙完了我第一时间就回来了，等会我就得回皇宫去。” 听到这话，李健说道：“这么急的吗？在家歇一晚上都不行。” 李皓回道：“没办法，宫里暂时脱不得人，不过再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到时我就能回来。” 李健也是无奈的说道：“好吧，那你注意保重身体。” “我知道的。”李皓回答完后，便又问道：“另外，我今日回来还想问下，母亲那边有没有传什么消息回来？” 李健回答道：“有的，你母亲前几日有一封信到，说是她们已经启程回汴京了。 如今应该是在回京的路上了，而且现在她们应该也听到汴京发生的事，估计只会回来的更快。” 说完之后，李健又感慨道：“不过这次她们出去的倒也正好，要不是她们早早的离开了汴京，躲过了一劫，还不知道事情会变的怎么样呢？ 说起来宁远侯夫人她们也是运气不好，当初你母亲她们也是邀过的，只是她们没去，否则说不定就没有这一劫了。” 听了李健的话，李皓也只能说道：“也算是运气吧，宁远侯府和靖宁侯府、宣德侯府我上午都已经去祭拜过了，他们会分开出殡。 出殡的时候，咱们家需要去设路祭，到时我不一定能回来。 若是母亲也没回京的话，就需要父亲你来操办一下。” 李健听后答应道：“好的，这事我知道了，明天我就找人去问下看要怎么安排，你与顾廷烨他们本就相熟，也确实需要设的。” 随后李皓又陪着聊了会，最后看天色不早了便起身返回皇宫。 之后的日子，随着赵祯身体的逐渐恢复，李皓待在宫里面的时间也就不用那么长了。 于是便能时不时的出宫，当然出了宫后，照例西郊大营都是必须要去的。 可每次英国公见到李皓都没好脸色，久而久之李皓便每次都是应个卯，然后便出来和宋朝中他们一起转悠。 当然期间两人经常问起李皓，关于殿前司的职务安排。 李皓自然是拍着胸脯说，已经给两人说了好话，让两人放心。 当然实际上李皓根本没打算掺和进去，反正他们也不可能找到赵祯确认，那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而且李皓也觉得这两人还是有希望的，到时真成功了，这两人得感谢自己。 要是不成功，那就是这两个自己的问题了，反正自己只是说给他们说好话，又决定不了结果，横竖都不吃亏。 之后很快就依次到了三家出殡的日子，李皓可以出宫，便和李建一起亲自来设路祭，给三家都送了行。 等忙完了这个，朝廷的封赏也终于下来了，李皓免掉了内巡检指挥使和勾当皇城司公事的职位。 官阶从从五品也升到了从四品的中大夫、明威将军、轻车都尉，至于具体职务则是枢密院副都承旨、殿前司都虞侯，终于有了个正式的文官官职。 而李皓的顶头上司，殿前司指挥使的官职真就好运的落到了宋朝中身上，至于毕仲游则接任了殿前司副指挥使一职，相当于李皓就和这两人搭班子管起了殿前司。 对于这个事情，李皓还是相当满意的，毕竟这两人还以为李皓为这事出了不少力呢，所以对李皓好的不得了。 至于李皓麾下，顾廷烨官阶升了两级，顺利步入从五品的行列，接任了李皓的内巡检指挥使和勾当皇城司公事职位，开始统率正式从御营军变更成的禁卫军，开始守卫皇宫。 当然小秦氏刚死不久，顾廷烨照例是要丁忧的，不过作为武将，他只需要丁忧百日即可。 所以皇宫守卫暂时还是由李皓负责，因为可能是有鉴于荣显的教训，赵祯也不敢再让一人统管皇城守卫。便让殿前司也插手了进来。 今后皇城守卫便有皇城司和殿前司一同来做，李皓这个都虞侯便暂时负责这块。 另外御营军麾下，除了一部分成了禁卫军外，还有不少人都是被调去了上四军任职。 其中像杨文远、袁文绍、徐宁、张温、曹震、叶升、金朝兴这几个都被调到了捧日军和天武军任职，隶属于殿前司麾下，也算是在李皓手下接着当差了。 当然叶升和金朝兴两人也是一样，需要等丁忧期满，才能正式上任。 不过相对于封赏，此次因为牵连兖王宫变，而被削官废爵的人家也是不少，譬如荣昌伯、康安伯、雄武侯、东川侯等人。 但最引人注目却也不是这些消息，而是赵祯下旨命禹州团练使赵宗全入京。 在这个时候，赵祯突然下这道旨意，其中含义自然是不言而喻的，显然在经过这场乱事之后，赵祯对于立储之事也是不想再拖下去了。 只等赵宗全来京之后，只要不出什么岔子，基本就是未来储君的不二人选。 但不出意外的就出意外了，伴随着圣旨回来的不是赵宗全本人，而是一封称病推辞的奏疏。 第一百三十九章 皇宫中的奇怪谈话 一下子，这件事就成为了汴京官宦人家热议的话题，所有人都对此深感诧异。 没想到皇位都已经送到脚底下了，都还有人不愿意往上坐的，不少人都在猜测赵宗全的动机是什么。 估计整个汴京就只有李皓对此能够理解，就看赵宗全在禹州和宫变当日在汴京城外的表现。 现在汴京城里面刚刚为了这个皇位，发生了一场宫变，已经死了两位王爷，可以想象在接到这封诏书的时候，赵宗全估计没有一点点兴奋，只剩下了害怕和恐慌。 所以他不愿意来汴京也是正常的，现在要看的就是赵祯的态度了。 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在紧盯着宫中的消息，看赵祯会如何看待此事，会不会在另觅人选，还是认准了赵宗全。 为此，一直在皇宫内就职，又是救驾功臣的李皓便成了香馍馍，不少人都借机向李皓打听，看能不能听到些内幕消息。 好能够提前知道太子人选，方便去雪中送炭，毕竟烧冷灶可比烧热灶好处多多了。 当然也不乏些投机的觉得赵宗全还是有机会的，去了禹州烧赵宗全的冷灶。 可实际上，赵祯的心思，李皓是真的不知道，所以只能是被弄得不厌其烦。 也还好李皓如今大部分时间都在宫内，很多人都碰不到，要不然只怕这宴请都要吃不过来了。 但李皓也总归是要去殿前司衙门公干的，这不就被毕仲游和宋朝中给堵上了。 只听宋朝中问道：“你在宫中真没听到什么风声吗？” 李皓听到这话，心里真是无奈，可这终究是一个衙门的同僚，还是上司，总不好得罪，便说道：“我真没有得到什么风声，如此大事。 官家就算要找人商量，也是找的几位大相公，而且也不会让外人旁听，我这从哪能得到消息。” 两人听后觉得李皓说道也有道理，但宋朝中还是说道：“好吧，不过你终究在宫里面，知道的事情总归比我们多，要是有什么风声，不要忘了你的这两位老哥。” 听到这话，李皓心里是真的一阵腻歪，就这两位的年纪比李健都大，还和自己称兄道弟的，也真是……。 当然，李皓的接下来的回话：“放心，咱们也是有着过命的交情，只要我有什么消息，一定通知两位老哥。” 这下两人高兴了，说着就要拉李皓出去吃酒，不过李皓拒绝道：“今日怕是不成了，我母亲他们今日回京，我等会就要去码头接人。 这样吧，后日，后日的话我出宫来请两位老哥吃酒，到时两位老哥一定赏脸。” 两人听到这话，连忙就答应下来。 约定好了这事，李皓便启程赶往了扬州门外的汴河码头。 卫氏回京的事还真不是李皓编的，前几日卫氏他们就传了消息回来，说是今日从水路到京。 等李皓到码头时，这里已经被各府来接人人的马车给堵得水泄不通。 不过见是李皓过来，众人还是给想办法让了条道，让李皓能够进来。 这一路上张温、李毅兴、程国胜他们，于是几人便聚在一起，李皓便问起他们分配到各军之后的体验。 再聊了一会之后，卫氏她们的船队便依次靠岸了，李皓他们也就赶紧迎了上去。 因为码头一下子容纳不下这么多船只，加上岸边实在拥堵，也只好让下来的人就先行离开，给后面的人腾位置。 不过这次出外游览倒是让这一众女卷关系好了不少似的，上了岸的人还不住地往船上告别，相约再聚。 等到卫氏上了岸，与众人告别之后，便随着李皓上了自家马车。 一上车，卫氏就变了脸色，问道：“前段时间的宫变，听说宁远侯府的那个小秦大娘子，还有靖宁侯家、宣德侯两家的大娘子都被叛军凌辱致死，还有邕王一家的女卷也被凌辱致死了。” 突然听到卫氏的问话，李皓有些蒙圈，回道：“没有说的那么夸张，那三家的大娘子被叛军杀了倒是真的，但也没有遭到凌辱，传言总是传的有些失真。” 卫氏听后说道：“失不失真重要吗，她们总归是死了的。 也可惜当她们要是和我们一起走了，就没有这回事了，也是命啊。” 感叹完命运，卫氏又问道：“我还听说这次平叛是你领头的，那你有没有受伤，家里有没有事，还有明兰有没有事。” 李皓此时避重就轻的回答道：“母亲放心，我和父亲都没有事，明兰表姐那边也没有事。 咱们两家唯一有事的，就是盛家的盛紘叔父和长柏兄长了。 宫变的时候，他们两个正好在皇宫里面，被吓得不轻，不过倒也没受什么伤，就是了。” 卫氏听后说道：“那我就放心了，当初我刚听说汴京发生宫变，不知道多担心你们。 当时外面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说是什么官家已经不在了，京城里面死了多少人的。 可把我们吓坏了，连忙起身就往汴京赶路，后面还是在宿州才从官府得到了确切消息。 不过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牵扯到女卷的头上去。” 李皓回道：“不急，在马车上说多累，咱们回府慢慢说。” 说完便让车夫赶车回府了，这边府里已经被李皓请了不少泥瓦匠给重新修补过，不仔细看基本是看不出原先被破坏的痕迹了。 所以卫氏一下子没看出什么不妥，而且李健正好此时也出来接卫氏。 卫氏就更来不及看，便和两人一起进了府里，可等到正厅一看，这便有问题了。 虽说李皓找人按照原先的布置重新打了桌椅，可卫氏还是一眼就看出不对，问道：“咱们府里面是出什么事了，怎么这屋里的摆设全换新的了，原先的东西呢。” 随后又仔细打量了各处院子，看出来这边不少地方都有新近修缮的痕迹。 直接问道：“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走的时候好好地，怎么一回来这么多地方都不对了，快说实话。” 听到卫氏的话，李皓便要回答，可卫氏不相信李皓的嘴巴，直接说道：“你不要讲话，让你父亲来讲。” 一句话就把李皓给堵回来了，于是只好在旁边听着李健给卫氏一五一十的把宫变那段时间，他知道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当卫氏一听到兖王是真的派人来自己府上抓人，但李健他们提前逃走的消息，是真的有些庆幸。 不过在听李健说到地道的事，卫氏神色却是有些变化。 等李健说完，卫氏便说累了，让李健带人收拾下屋子，等会要回去休息，便把李健给支走了。 这时卫氏说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兖王他们会造反，一条地道哪是那么容易就挖好的，你提前了多长时间准备。 另外我们这次出去是不是你有意给蹿腾的，就是为了让我们出去避难。 说实话，我可不想你父亲那样好湖弄。” 听了这话，李皓连忙解释道：“我又不是能掐会算，哪里能提前知道那么多事情。 挖那条地道的初衷，只是因为我觉得汴京里面气氛透露着危险，才给备下的，居安思危也不是错。 汴京城哪个大户人家不备着点密室、地窖，可以用来藏身的，我也只是学着别人的经验而已。 而且我要真的知道，肯定得告诉顾廷烨，又怎么会让他母亲落到兖王手里面呢。” 李皓说了这么多，直到这最后一条才终于打动到了卫氏，只见她同意的说道：“这倒也是，你和顾廷烨那家伙关系那么好，他又是你的左膀右臂，你要知道消息，肯定的告诉他的。 这样也好，我真怕你是被权势熏红了眼，只想着升官进爵，拿人命做梯子。” 听到这话，李皓心里还是有些五味杂陈的。 但没想到是，卫氏紧接着就转折说道：“对了，公事上我不管，但以后私底下你和顾廷烨少些来往，省得被他带坏了。” 【推荐下，野果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听到这话的李皓还没缓过神来，一脸诧异的问道：“这是什么说法。” 卫氏回道：“原先我就在盛家听说过顾廷烨的花名，不过王大娘子那张嘴，我终究是不太相信的，所以也没有在意。 可这次南下，我可是没少听宋大娘子他们提起顾廷烨的事，这么多勋贵家卷总不会都说假话吧。 我是真没想到那个顾廷烨竟还是个花花太岁，你说，你有没有和他一起去过青楼楚馆。” 李皓听后是一脸懵逼，刚想为顾廷烨辩解，但一想到刚刚用小秦氏的名义来为自己证明。 如今再来说两人关系不好，顾廷烨是被小秦氏给陷害的，那不是在自打嘴巴嘛，而且顾廷烨原先确实流连青楼，背上这个名声倒也没错。 干脆就直接撇清自己算了：“我没有，母亲你是知道的，我只要回了汴京都是在家里过夜，从未在外面留宿过。” 说完还不忘转换个话题，问道：“对了，这次我好像没有看到盛家的人，不是说他们和你们一起来京的吗？” 听到这话，卫氏一时也没追问，而是回答道：“本来是准备一起回来，可这不是听说了汴京的事。 当时哪还顾得着这个啊，我们就马上启程往回赶了。 不过在到了宿州，知道具体情况之后，宋大娘子给宥阳那边去了信，让他们自己启程来京，现在应该已经动身了。” 李皓随后问道：“那宋大娘子还是准备让他们如期成亲！” 卫氏回道：“这算好了八字，哪能随意更改，而且宋大娘子也担心后面再出什么变故，就想着早点把事办了。” 李皓自然也是明白宋大娘子的考虑，毕竟官家年前就曾病重过，这次又经过了这一难。 虽说现在看着身体还行，但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在哪天就倒下，为了避免后面又遇国丧。 反正都是提前定下的日子，干脆早点办了，这也是对的。 说完这个，李皓就已经打算结束谈话，回去休息了。 可没想到这把火最后还是烧到自己头上了，只听卫氏借机发挥道：“如今张温的婚事眼看就要办了，你的婚事呢，我原先和你说的事情，你想的怎么样了。” 听到这，李皓真是想打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己没事说人家的婚事干嘛，不知道卫氏就等在这等着自己呢。 只好无奈说道：“还不急，你等我再好好想想，您刚刚回来，肯定累了。 我也去看下，下人有没有把屋子收拾好，您早些回去休息。” 说完直接就熘了，一点也不给卫氏说话的机会。 而卫氏倒也不急，反正这次回来短时间内也不会再出门，卫氏觉得自己有的是时间来和李皓磨，总能让李皓答应的。 不过卫氏显然没有想到，自家儿子如今是何等的香饽饽。 在第二天，李皓一大早去往皇宫当差之后，李府很快就迎来了第一波访客，本来卫氏也只以为这是寻常前来说话的。 可说了几句话，来人就把话题给引到了儿女婚事上，说是自家有个女儿云英未嫁，可堪婚配，想让卫氏瞧瞧。 这下卫氏当然明白了来人的意思，这也不打紧，反正原先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人来，卫氏也有一套应付的法门。 而且卫氏心里本就有主意在，也没真的把这些人的话，放在心里。 只是热情招待，反正不给一句实话，最后在热情的把人送走就是了。 可送完人后，没等卫氏回去休息，就又有人上门来推销自家姑娘了，如此反复，来往不绝，把卫氏弄得烦不胜烦，于是便想着避而不见。 但这其中还不乏公侯之家，甚至原先和卫氏一同前往南方的人中，也有前来推销的，碍于情面卫氏也不好都视而不见。 但若是挑着见，未免就有些得罪人了，一时不好厚此薄彼，结果把卫氏忙的头昏眼花。 当然家里面的情况，李皓是不知道的。 这时的李皓正被宋朝中堵住问话，因为赵祯给赵宗全的第二封诏书，在今天已经交给内官，前往禹州传旨了。 所以宋朝中又来找李皓打听情况，可李皓确实是不知道啊，但想着赵祯每个多长时间，便又传了诏书，可见他确实是看好赵宗全的。 于是三分真七分假的和宋朝中说了一遍，把他忽悠过去得了。 之后，李皓甩脱了宋朝中，便打算回家一趟。 然后在路上便遇到了李健派来传消息的符登，才知道了今日家里面发生的事。 这时李皓果断选择调头回宫里值守，免得回去火上浇油，而且是往自己身上浇。 同时李皓心里深深的感激李健，不愧是自己亲爹啊。 就这样，李皓一连在宫里面躲了十几日，没有回家，中间即使是和宋朝中他们吃酒，都是喝完就回宫，到禁卫军衙门歇着。 而在此期间，赵祯给禹州赵宗全传去的第二封诏书也来了回信，赵宗全送回汴京的依然是一封告病请辞的文书。 但随之而来的，则是汴京派去的第三封诏书，及随行前去的太医，这一点也让汴京城的百官更加知道赵祯的心意了。 于是一时之间，从汴京前往禹州的官道之上，便多了不少前去烧冷灶的家伙，当然宋朝中他们是相对最早一批。 而李皓也由此获得了宋朝中和毕仲游的感激，虽然李皓当时确实是忽悠的他们，可架不住忽悠的很准。 但对于赵祯的举动，李皓其实还是有些不解的，既然赵宗全不愿意，宗室里面的子嗣又那么多，那干嘛不去找其他人，反正如今情况也没有那么急。 当然纵使是有疑问，李皓也不敢去向赵祯询问。 只是李皓不去问赵祯，倒是赵祯把李皓给召到了福宁殿问话，当时曹皇后也在场。 只听赵祯问道：“听说你如今在宫里当值，是为了躲家中那些要结亲的人家，这个是不是真的。” 听到赵祯的话，李皓好奇这是要和自己聊八卦的样子。 便回道：“官家明见，从我母亲回京开始，确实是有不少人到我家拜访，我实在不愿回去应酬，便留在宫中当值。” 听了李皓的话，赵祯和皇后两个都笑了起来，随后赵祯说道：“你倒是老实，不过你如今身居高位，也该成家了。 汴京城里那么多好姑娘，就没有一个相中的，要是真的没有，那朕就帮你赐婚算了，也算是筹赏你救驾有功。” 听到这个，李皓当即愣了一下，随后说道：“官家赐婚，当然事臣的荣幸，但臣还是希望能够自己来找，因为臣要的是枕边人即是心上人，而非梦中人。” 曹皇后听后似有感触，说道：“良人难寻，若你寻不到难道就不成家了。 我记得卿家是家中独子，如今有位列朝堂，总是要承担宗祠之重，若不尽早娶妻绵延子嗣，恐怕自家父母那关都过不了吧。” 李皓这时想了一会，说道：“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臣相信上天对臣总是卷顾的，而且又有官家庇佑，想来不会让臣孤独终老，在那灯火阑珊处，臣一定会遇见那心中良人。” 听到这话，赵祯和曹皇后对视了一眼，似乎是有些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但并没有沉默多长时间，曹皇后便又准备开口了。 第一百四十章 前往禹州 不过曹皇后倒是没有接着刚才的问题，而是夸道：“素闻你是才思敏捷，今日看来倒也不是虚名。 只是为什么这只有半阕词，另外半阕呢。” 李皓解释道：“臣刚刚也是有感而发，只想出了这半阕词，另外半阕如今怎么也想不出来了，不如等臣日后补全了，再来献与官家和皇后娘娘。” 听到这话，曹皇后不禁笑道：“那倒也是不用，你只要献给你喜欢的姑娘就好。” 曹皇后说完之后，赵祯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让李皓退了下去。 等李皓走后，曹皇后问道：“陛下，当初您说的那件事，还准备去做吗？看他今日的表现，我担心他未必能明白陛下的良苦用心。” “当然，君无戏言。”赵祯说完这话，沉默了一会又说道：“听说英国公家那姑娘马球打的不错！” 曹皇后答道：“确实如此，在汴京的一众官卷当中，英国公的女儿算是马球打的好的。” 赵祯说道：“自今年的上元节之后，因着各种事情，汴京城也好久没有热闹过了。 如今看来，也是应该让李皓把他的比赛给重新办起来，不过这也只是男子的娱乐。 不如就麻烦皇后也来办一场马球会吧，把汴京城里的官卷都多邀些，好好热闹热闹。” 曹皇后毕竟与赵祯成为夫妻几十年，也听这话，就明白了赵祯的意思，回道：“臣妾定然会将此时办妥的。 而且这离上元节也只有两个来月的时间，去年的上元节因事就未能办好，今年的话倒是不妨办的热闹一些，官家觉得呢。” 赵祯答应道：“好，就依皇后的意思办吧。” 这时殿内的商量，李皓自然是不知道的。 这时李皓还在想刚刚殿里的对话，越想越觉得奇怪。 李皓也不傻，当然能听出刚刚赵祯和曹皇后的意思，估计自己不背首词，提前表明态度。 那接下来赵祯直接下旨赐婚，李皓都认为是可能的。 但就是这点让李皓奇怪，要说赵宗全继位后给沉国舅赐婚，那是要借联姻，拉上英国公来稳定局势。 可如今在位的是赵祯，他这位仁宗皇帝在位已经快四十年了，仁厚之名广传于内外。 虽说刚刚经历了一场宫变，但威望仍在，不管是朝堂还是民间都稳定的很，也没有外敌入侵的事情发生。 在这种情况下，赵祯怎么突然就想起来给自己赐婚了，而且他赐婚的另外一方会是谁呢，这还真让李皓有些好奇。 不过李皓也没去多想，反正只要赵祯没挑明，李皓就当不知道这事。 反之要是挑明了，那自己也没办法，抗旨不尊的罪名，李皓这个小身板也受不起。 但经此一事，李皓也确实想着要给自己找个老婆了，就跟剧中的顾廷烨一样，只要成了婚，皇帝也不能不讲道理的，让自己停妻再娶吧。 可想到这，李皓自己又郁闷了，因为自李皓穿越过来这么些年，总共就没见过几个姑娘，还不如从剧里了解的多。 想到剧里面有名有姓的，除开已经嫁人的，盛家还剩明兰、如兰两个姑娘，其中明兰是三代以内的旁系血亲，不合适。 如兰就更不行了，要不然自己娶了盛家姑娘，却不是明兰，估计卫氏真能把自己给撕了的，而且主要是李皓也没那么喜欢如兰，没必要捅这个马蜂窝。 再剩下就是沉从兴的妹妹、英国公独女张桂芬和余嫣然了。 这三个里面一比，那确实是张桂芬最好。 可仔细一想这也不成，一来张家和郑家的事，李皓也是听说过得，自己横插一脚不太像话；二来就是英国公对自己的态度，虽然李皓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的得罪他的，但英国公府的门，李皓可不敢去登，怕被人给打出来。 这么一排，难道得在剩下两个里面挑，想着想着就有些无奈了。 这下李皓又觉得让赵祯安排也挺好的，反正想来自己救驾有功，赵祯总不至于给自己安排个夜叉吧。 这么一想，心里又觉得舒服多了，随后便去干活了。 等到第二天，李皓接到了赵祯的诏令，让重新把大赛给办起来，要赶在上元节前结束。 大致算了下时间，发现还是挺紧张的，于是李皓赶紧先去马球场那边看了。 发现当初的布置，经过了两个月的时间，没人管，如今有些已经荒了。 而且现在御营军全变成了禁卫军进宫值守，李皓也不能把禁卫军拉出宫干活不是。 于是只好去殿前司调人帮忙，也还好宋朝中和毕仲游如今看重李皓，只要李皓说的基本无有不应。 于是李皓干脆就把自己在殿前司里面当差的旧部，全给拉了出来，让他们带队去马球场收拾布置。 然后由杨文远继续负责这事，顺便还得去通知原先报名参赛的那些人家，让他们赶紧再确认是否参赛。 毕竟不可避免的原因，让人员名单中被动的刷下了不少人，主要原因就是他们牵扯到了兖王一桉当中。 所以核实具体还有多少人家还能参赛，就成为了一件极为迫切的事。 而且如今这天气已经入冬了，天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飘一场雪下来，为了能在上元节前把比赛完成，各项准备工作都必须加快速度。 但赵祯似乎还想给李皓在加些难度，所以这时曹皇后要亲自举办马球赛的事被公布了出来。 此次马球赛遍邀了汴京城里大大小小的官卷们，规模之大也远超了一般勋贵人家的举办规模。 因为李皓有着上一次举办大赛的经验，曹皇后便把李皓给叫来，命李皓来协助办理此事。 当然因为这个不是正规比赛，其中会有不少女卷回来参加，所以皇后也是额外派了人来协同办理。 不过李皓也只以为是宫中内官过来，但事实出乎了李皓预料，内官确实是有，但旁边还有一个姑娘，就是英国公独女张桂芬。 虽说李皓本人是没亲眼见过她，但在电视剧里面看过啊，所以人刚下马车，李皓就给认出来了，只是一时间没太明白曹皇后派她来的用意。 但李皓很快就联想到了上次的谈话，于是想到莫非赵祯要给自己赐婚的是张桂芬，那这个婚赐的其实也还行。 不过现实很快打破了李皓的想象，因为张桂芬对于李皓的态度很显然是不算好的。 在内官的介绍认识后，张桂芬的第一句便是：“李大人，皇后娘娘派我前来请教如何筹备马球会的事，不知李大人可有什么指示，我好去做的。” 对于官卷的马球会，李皓是真没什么想法，毕竟招待官卷的马球会又不像正式比赛，非得分出个一二三名的。 无非就是曹皇后出个彩头，让一众官卷参与图个热闹罢了，与其说是比赛，还不如说主要考的是迎来送往的招待能力。 而在这上面，从小在英国公府长大的张桂芬恐怕比自己都要强上不少，自己能有什么好教的。 于是李皓谦虚说道：“指示什么的，我可不敢当。 官卷的马球赛我也没有举办过，估计还没有姑娘熟悉，不如我们一起商量来办，如何。” 听到这话，张桂芬冷哼一声，说道：“我只听说李大人才高八斗，没想到也还有不会的东西。 既然李大人不会，那也不必麻烦了，我自己来找人操办就是。” 听到这番夹枪带棒的话，李皓是真的有些湖涂了，感情自己不光是得罪了英国公，看样子这是得罪了他们一家。 这下李皓也懒得在应付了，干脆说道：“如今马球场里面正在做着赛前准备，不如一同进去看下，看看若是要接待各位官卷，有哪些地方需要调整的。 到时姑娘可以先行列好，我安排人来做就是。 另外日子要先确定好，我好安排比赛错开你选的日子。” 张桂芬听后冷哼一声，李皓便只当她是答应了。 于是便领着她走了进去，这时正好碰到杨文远在那，想着令国公府与英国公府也是交好。 杨文远和张桂芬原先也认识，李皓干脆就把张桂芬交给杨文远带着，省的自己待这碍眼。 而且这一对比，李皓发现张桂芬还真就是对自己的态度不好，对其他人都是斯文有礼，这就更让李皓不明白了。 但这也让李皓更想避而远之，所以而后几天，只要张桂芬来，李皓就把她交给杨文远带着。 可这又让随行的内官看不过去了，说道：“李大人，皇后娘娘是让您来和张姑娘一同商量马球赛的事，您这总是让其他人代劳，这不好吧。” 李皓解释道：“只要把差事办好了就行，您说对不对，不要在意这点小问题。” 内官听了也是无奈，随后在回宫时，便把这消息告诉了曹皇后和赵祯，倒是惹得曹皇后笑道：“看来陛下的心意，李皓可未必能领会，似乎就连英国公家也不太喜欢，不知陛下后面准备怎么办。” 赵祯叹了口气，说道：“朕的一番好意，如今看来他们都不怎么领情，不过也不要紧，领不领会都得认。 不过倒也不必强求这一时，先给他再派一个差事吧。” 曹皇后问道：“陛下准备让李皓也跟着去禹州！” 赵祯听后笑而不语，就算是默认了，随后便命人拟招，令李皓率队护卫前往禹州。 目的就是要劝说赵宗全来京，当然为了能够达成目的，去的人自然不会只有李皓。 这次一行人由大相公韩琦领头，同判大宗正事安国公从古，三司使欧阳修等人一同前往，请赵宗全入京。 当然欧阳修这个三司使是最近才调任上去的，为此李皓还特意去过欧阳府进行恭贺，当然这也是常规操作，历任开封府尹基本在任时间都不长，区别只是有的升官，有的降职而已。 再出发前，李皓便把事情都交代给了杨文远，因为自己归期未定，毕竟谁也不知道赵宗全什么时候能出发。 所以马球赛也不必等李皓返回才开始，一切按照原定计划进行。 等到出发那日，李皓骑着骏马，带着从殿前司挑出来的精锐，便护着一行人往禹州而去。 在中间休息的时候，李皓便凑到欧阳修跟前，询问起赵宗全的为人来，毕竟李皓对他的了解仅限于电视剧中的展现的剧情。 而如今这场宫变被李皓给搅和的变了样，脱离了剧情之后，赵宗全以后会有什么举动，可就不好说了。 那提前了解下他的具体为人，就有了必要，而且问的还是欧阳修这样的人精，也就更为准确：“叔父，你说这位赵团练是个什么样的人，” 欧阳修回答道：“赵宗全这个人，其实我也接触不多，只知道他是太宗后裔，素来为朝廷忌惮。 可能也正因为此，所以行事作风才素来低调，汴京的朝臣之中应该没几个与他们相熟的，当然现在就不好说了。” 看到欧阳修也不了解，李皓干脆就问起了其他问题：“可如此谨小慎微的性子，官家为何看的上。 即使是他再三推辞，还坚持让叔父和大相公来请。” 欧阳修解释道：“你要问这事，根源估计还是在兖王他们身上。 你想想，经过兖王一事，与之呈鲜明对比的赵宗全，能不受官家待见嘛！ 至于说他的再三推辞，我倒不认为这是失分，官家如今就想有个仁厚之人来维持天下太平。 一个没有太多野心的人，在如今的官家眼里，只怕在合适不过了。” 听了这话，李皓顿时明白了过来，于是说道：“这么说的话，赵宗全看来是板上钉钉了，那咱们来请，看来是件好事啊，就是不知道赵宗全能不能跟咱们一起回去了。” 欧阳修也不反对，只是说道：“不过是不是好事，你这次来坐好你得护卫就行，劝导赵宗全不是你得事，你只要安生的走这一遭，对你就有好处，不要节外生枝。” 李皓对此自然是答应下来，反正不要自己出力更好，白捡的功劳不香吗？ 接下来几天，李皓就尽起了自己的护卫职责，天天骑上自己的马，带着人在外面巡逻守护。 不过禹州离着汴京确实不远，也难怪剧里面提到救驾，赵祯会第一时间想着通知赵宗全，李皓这一行人只花了五天便进了禹州境内。 而后在问清了路后，众人便直接赶往了，赵宗全的团练使府。 等众人到时，赵宗全他们就已经得到了通报，除了赵宗全因病没有出来，其他人都由赵策英带着在府门外迎接。 尤其是见到韩琦下马之后，赵策英上前解释道：“有劳大相公亲来，本应是我父亲亲自出门迎接的，只是他最近感染风寒，卧病在床。 不如我先带诸位去客房安歇，等到明日，我父亲修养过后，再来亲自接待诸位。” 但韩琦可不是这么一句话，就能湖弄过去的，估计也是想看下赵宗全是不是在装备，便当即说道：“团练使既然染病在床，我等到了禹州，也应该先行探视才对。 还请带我们去看望，另外前些日子官家派来的太医在哪。 小小风寒都治不好，竟还让团练使重病在床，这种医术还如何能信，我必要把他带回汴京，让官家重重处罚。” 听到这话，赵策英立马维护道：“这也不能怪罪太医，我父亲这是旧疾，难以更除。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太医也是尽力了的，而且经太医医治，我父亲身体也已经有了好转迹象。” 韩琦听后便改口道：“原来如此，也是我太武断了，既然已经有所好转，那我们就更应该去看看的，你来带路。” 这边，赵策英被话赶话的说到这了，也不好拒绝，只好头前带路，领着众人前往了赵宗全的房间。 不过在进屋之前，韩琦说道：“团练使虽有好转，但毕竟有病在身，我们也不好这么多人都去打扰。 这样吧，安国公、三司使和中大夫，你们三人随我进去。” 随后韩琦领先进去，从古和欧阳修紧随其后，在后边便是满脑子问号的李皓。 李皓奇怪这一众官员里面，官职比自己高的还有不少，怎么就偏偏点了自己的名字，不过这事反正不是坏事，也就没有多想。 等进屋之后，李皓首先打量到的是屋内的摆设，大致看了一遍，李皓发现这屋里的摆设还不如自己家呢。 至少看起来在勤俭上赵宗全还是做得很好的，就算是装那也装的很像的那种。 当然这也不止李皓发现了，进来的韩琦和欧阳修也是对此挺满意的。 随后到了卧房，看到躺在床上的赵宗全，脸色蜡黄，确实不像是装病的样子。 而一旁坐着的就是从汴京派来的太医，不过当着众人的面，韩琦也没有多问，更没有直接说明来意，只是好生安慰了下赵宗全，让他先安心养病。 随后便带着众人出去了，当然也没有忘记让太医晚上前来回话。 众人在赵策英的安排下，各自住进了客房之中。 但到了晚间，众人便又齐聚在了韩琦的房间之中，商量着事情，当然那位太医也在其中。 第一百四十一章 书房谈话 众人聚齐在屋里之后，韩琦首先便问向太医：赵团练的病情具体如何，为何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痊愈。 太医回道：团练使脉象是代脉，脉来一止，止有定数，主脏气衰微，七情惊恐，似是焦虑过甚导致的，病情倒也不重，只是要花些时间调理。 听到太医的诊断之后，众人也大致明白赵宗全这病的起因，一时有些无语，没想到这还真有被天上的馅饼给吓到的人。 但韩琦却不这点，而是问道：除此之外，团练使可还有其他病症，今日看团练使的脸色，病的可不轻。 若是其中尚有什么隐情的，还请太医说清楚，毕竟这事关系到社稷安危，不能不慎重。 听了这个，李皓他们也明白韩琦的意思，毕竟赵宗全要是小病还无所谓，可要是真有什么隐疾，那可就麻烦了。 毕竟赵祯眼看着也拖不了两年，要是赵宗全继位之后，也很快离世，连丧两位皇帝，对于朝廷的影响就大了。 按照历史而言，接任赵祯的英宗皇帝确实是只在位四年便死了，所以李皓还真担心太医爆出个隐疾出来。 要真是这样的话，估计李皓他们这次就是白跑一趟，听到消息的韩琦非得掉头回京，劝赵祯另觅人选不可。 还好此时太医说道：今日赵团练的脸色确实难看，不过这与脉象确实不符。 但下官后续又把脉查看了几次，团练使的脉象并没有什么变化，可能只是团练使身体特殊导致的，应该对身体没有多大影响。 听到这个，场中的人顿时明白了，特殊是哪里特殊，没有影响那不就是说症状不对，这幅样子是装出来的嘛。 了解情况之后，韩琦便让太医回去赵宗全屋里，继续看护去了。 随后说道：官家让我们前来禹州，其中意图，我想诸位也是明白的。 但近日看来，这个团练使是真心不想进京。 所以大家便来议一议，看如何能让赵团练奉诏吧。 听到韩琦的问话，场中一时陷入了沉默。 见无人回应，韩琦便直接点名道：大宗正，您是宗室中的长辈，如今又主管着天下宗室，不如由您先说。 赵从古此时想了一下，说道：我虽对赵宗全相知不多，但也听说他敬小慎微，颇有仁厚之风。 想来如今也只是心中有些顾虑罢了，只要我等多加劝导，让他打消顾虑，自然也就愿意前往汴京。 听了这话，韩琦点头说道：大宗正这话说的有理，可我们该如何尽快打消他的顾虑，诸位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这时迎接韩琦的，又是一阵沉默。 但见此情形，韩琦也是不恼，反而说道：既然大家都没有什么好办法，那也不要紧。 大家回去都先想想，到时可以都去劝劝，指不定谁就能劝动呢。…. 说完便让众人都各自回屋，只留下了李皓和欧阳修两人。 这时欧阳修就问道：你就这么放任他们各自行事，不怕到时惹出麻烦来。 韩琦说道：这样多好，为了挣个出头的机会，他们自己会竭尽全力把事办好的。 至于麻烦，谁给我惹了麻烦，那就让他自己去解决，解决不了的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与我有何干。 也是，那就看他们的本事吧。欧阳修同意的说道，但随后又反问：对了，那你单独把我们两个留下来，是要我们做什么？ 韩琦解释道：劝说的事，让他们去做便好。 让你们两个留下来，是想让你们在禹州查探一下，赵宗全的具体情况。 毕竟整个朝堂 对他都不了解，我担心这万一又是个和兖王一样的野心家，那对于社稷安危就太危险了。 欧阳修听后直接问道：那你准备让我们怎么查？ 韩琦说道：赵宗全在禹州待了有十几年，要想查探他的消息，应该不难。 不过自汴京的消息传来，官场上怕是没人会再去提他的错事。 可百姓就不一样，纵使赵宗全有心，也不可能堵得住百姓的悠悠众口，所以这次咱们就从百姓入手，去听听百姓口中，赵宗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欧阳修回道：办法倒是可行，但此行咱们所有人都露过面了，这个时候派人离队，瞒不过禹州的官员吧。 听到这里，李皓便提议道：其实倒也没必要让我们带来的人去查，禹州离汴京不远。 不如我从汴京挑些人来，让他们直接到百姓中间去，这样就没有那么容易让人发觉了。 这办法倒是可行，但从汴京调动人马过来，动静是不是太大了。欧阳修提出问题。 李皓解释道：那就不调官面上的人，我去找些民间的人来，这样打听情况也能更方便些。 听了这话，韩琦却有了疑问：找外人的话，这是否可信。 李皓解释道：我要调的是漕帮的人手，他们都是忠心朝廷的，在当初平叛的时候，他们就曾帮助朝廷兵马与叛军厮杀过一场。 也正因为此，所以其中有不少人在此次凭着功绩得了官身。 当然还有一部分人在民间，我要调的就是这波人，有了得到封赏的前例，他们会实心用事的。 韩琦听后，也觉得没有问题，便说道：这样就好，那这事便由你来安排吧。 李皓答应下来，然后见韩琦还有事要与欧阳修说，便告辞离开，回屋休息了。 次日一大早，李皓就派人回京，同时夹杂了一封信给顾廷烨，让他帮着安排漕帮的人前来禹州。 随后，李皓又在城里面转了一圈，方才回到团练使府。 这时李皓本来是打算去找韩琦回复消息的，但走到院子里的演武场，正巧看到赵策英和他的禹州男团在这练武呢，便停下了脚步。…. 而赵策英也发现了李皓，便迎上来说道：李大人这是刚从外面回来。 李皓回道：是啊，刚没事就去外面转了一圈，没想到禹州地方不大，但城里也是挺热闹的。 赵策英听后也说道：是啊，禹州虽不比汴京繁华，但是也算有些特色，若是李大人有闲暇，我可以带着李大人到城里各处转转。 于是李皓说道：好啊，那就得麻烦赵参议了。 赵策英听李皓没有拒绝自己的好意，也是高兴。 正巧这时沉从兴他们也走了过来，于是赵策英便介绍：这位是此次帮助官家领兵平叛的大功臣，同时也是当朝探花郎，现任中大夫、枢密院副都承旨、殿前司都虞侯的李皓，李大人。 介绍完李皓，便又把沉从兴、耿家兄弟、小段几人给介绍了一遍。 这时听着介绍，李皓就一阵感慨。 现在这帮人中，官位最高的是赵策英，可那也就是荫封的七品参议官，其他人里面纵使是官位最高的沉从兴，也只是个不入流的八品小官。 可剧里面在赵宗全登基之后，这些人一下子就平步青云，没过两年就全部换上了红紫官袍，位列五品之上。 相比于那些寒窗苦读几十年考中进士的官员而言，这种升迁速度可以说是羡慕死人了。 当然李皓如今的升迁速度也不慢，只两年多的时间升到了从四品，但这是在自己初始位置高，后续又靠 着未卜先知立功的情况下才达成的。 综合比较下来，还是比不上沉从兴这帮人的。 当然那是在一切没有改变的情况下，而如今没有了御前救驾之功，想来他们升官速度也就没有那么快了。 而且宫变之后本该是赵宗全处置的一帮人，现在也都被赵祯给处置好了。 如今等到赵宗全登基，他需要面对的是相对稳固有序的朝堂。 这样的环境对于百官和百姓而言，或许是好事。 但对于新继位的皇帝而言，赵宗全要想在安插自己亲信，面临的难度就直线上升了。 李皓正想着这事，不免有些出神。 而看到这一幕，小段便感觉是受到了轻视，再加上对于李皓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多少有些不满。 便开口说道：救驾功臣，还是探花郎倒是真的厉害。 不过领兵打仗，可不是谢谢文章，而是要冲锋陷阵的，不知李大人手上功夫如何。 这时听到声音的李皓刚回过神，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便只见赵策英说道：小段，不可对李大人无礼。 随后又和李皓解释道：小段这个人，性子有些直，说话总是口无遮拦的，还要李大人见谅。 李皓此时没明白刚才是发生了什么，怎么就跟自己道歉了。 于是问道：不好意思，刚刚想起个事，有点走神，所以刚刚是发生了什么吗？…. 见李皓说这话，小段也只以为李皓是故意挑衅，于是又说道：我说你武艺如何，咱们俩在这演武场比试一下，行不行。 听到这个，李皓倒是不在乎，而且他也不觉得小段能真的打赢自己，便答应道：小段兄弟想和我比试一下，也可以的。 不过我近些时日忙于公务，倒是没有经常练习，不如咱们就点到为止如何。 小段听到这话，马上说道：好啊，我一定点到为止。 说完便打算引着李皓到演武场中间，好好教训下李皓。 但赵策英及时制止了这事，当然赵策英的主要目的也是为了李皓好，怕李皓打不过在这丢面子。 毕竟在在他想来，李皓一个探花出身的人，纵使练过些武艺，可能也就是些花架子。 所以为了李皓的颜面，另外也是不想让小段得罪李皓这个官家心腹。 关于赵策英是怎么想的，李皓不知道。 当然即使知道了，李皓估计也不太在乎。 但最后这场比试还是没有打成，因为小段被沉从兴给找借口拉走了，而李皓这边也不好去驳赵策英的面子。 这就让李皓觉得可惜，好好一个人前显圣的机会就这么没了。 但既然驾打不成了，李皓便打算去找韩琦复命，于是说道：那既然不比了，我就先回去，看韩大相公那边有没有事需要我去办的。 随后与众人告别，就径直回了府内。 而等李皓走后，小段便直接问道：我和他比试比试，怎么了，我又不会输。 听到这话，走了过来的赵策英说道：我知道你不会输的，可你赢了他又有什么好处。 他是官家信重的臣子，如今又刚立下救驾大功，正是春风的得意的时候，你何苦要这么做。 听了赵策英的话，小段自然还是不服的，想要继续辩解。 赵策英见此便说道：算了，我等会再来和你说。随后便让沉从兴和耿氏兄弟先帮着安抚，然后就急匆匆的追李皓去了。 在半路上，李皓也听到了后面急匆匆的脚步声，回头望去，见是赵策英，还以为他是有 什么急事要办，特意让开了路。 结果赵策英就这么停在了李皓面前，于是李皓好奇问道：你这是找我有事吗，刚刚怎么不说，还要这么急匆匆的过来。 这边喘了两口粗气，缓过来的赵策英说道：小段这个人鲁莽任性，你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 李皓觉得一阵无语，自己这边是真没在意，当然主要是李皓真不觉得自己会输。 不过既然赵策英这么说了，李皓也只能接话：我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小段兄弟也是真性情而已。 赵策英回道：那便好，我带小段多谢李大人。 李皓说道：你太过客气，那还有其他事情吗，如果没有我就先行告辞了。 这时见李皓要走，赵策英说道：我这里还真的有事，想要询问下李大人，不知可否到我那去用茶，慢慢详说。 见赵策英神神秘秘的，李皓还真有些好奇，便答应下来。 于是便跟着赵策英走到了书房，等两人坐下之后。 李皓问道：赵参议请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赵策英问道：我今日想问的，便是官家此番接连下旨召我父亲入京一事。 听到这个，正好李皓也就把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反问道：其实官家相召，这是天大的好事，不知参议与团练使大人是有何疑虑。 听了李皓的问题，赵策英回道：这当然是天大的好事，但事到临头，我父子二人却也不免有些疑虑。 毕竟兖王之乱可还没过去多久，难免会让人有些担心，不知此番进京，是福是祸。 李皓劝说道：这自然是福了，汴京不是龙潭虎穴，纵使原先有些危险，但也都随着兖王的一场动乱，全部被埋葬掉了。 如今官家召团练使入京，是要委以重用，若是有其他人和团练使作对，那便是和官家作对。 而与官家作对的人，想来也只会遭到雷霆之怒。. 从知识学到力量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下次我更新您才方便继续哦，期待精彩继续！您也可以用手机版: ..，随时随地都可以畅阅无阻.... 第一百四十二章 演武场的比武 听到李皓的话，赵策英说道：“皇恩浩荡，我们父子两人自是感恩戴德。 但官家的这道旨意，只是说召我父亲入京，却未曾言明赴京是为了什么。 今日我与李大人说句实话，我父子二人素来被朝廷忌惮，此次不敢赴京，实在是怕在这风口浪尖成为众失之的。” 李皓笑了笑，说道：“听你这话的意思，是想与官家讨价还价。” 这时，赵策英连忙解释：“这个我们自然不敢，我也只是希望李大人能帮着将这话转述宫中，为我们全家求个安心。 只要有了这个回复，我也才好劝导父亲随行入京。” 李皓听后沉默半晌，问道：“这事你为何不去与韩大相公说，若是他应承了此事，岂不更加稳妥。” 赵策英回道：“些许小事，哪里需要劳烦韩大相公，我相信只要李大人愿意帮忙，一样是可以做到的。” 听到这，李皓望向了赵策英，而赵策英也不避开眼神，两人对视了一会后。 李皓才说道：“好，我会把你的话，告知给官家，不过官家会如何回复，我就不知道了。” 赵策英连忙谢道：“无论官家回复什么，我父子都会记下李大人的援助之恩。” 之后李皓见话题聊完，便打算离开了，不过在临走之前，李皓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今日这番话，团练使知道吗？” 赵策英回道：“这是我想说的，此前也并未与父亲提及，想来父亲是不知道的。” 听着这与前面的承诺，都对不上的话，李皓也没有在追问下去。 “是嘛，我知道了。”李皓说完这句，便和赵策英告辞，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面。 等到晚上，韩琦把李皓叫了过去问话，等李皓到时，发现欧阳修也在房间里面，不知道两人在聊些什么。 见李皓进来，韩琦问道：“昨日说的调人之事，你可有安排了。” 李皓回道：“今日我已经派人快马赶回汴京，速度快的话，估计三日后人就能到禹州。” 韩琦听后说道：“好，这事就交给你来负责，有什么消息及时告知我。” 随后便示意李皓下去，但李皓这时却说道：“大相公，今日团练使之子赵策英找到了我，和我说起了一件事。” 这话顿时引起了两人注意，只听韩琦问道：“他说了什么。” 于是李皓便把今日赵策英特意找到自己，说的一番话，讲了出来。 两人听了之后，欧阳修先问道：“他说这是他自己想问的，与他父亲无关，你是直接与他说话的，你觉得他这话是真是假。” 李皓回道：“以我之见，这话赵团练应该是知道的。 不过我觉得，这是真是假都不重要，只要赵策英有这个想法，儿子劝父亲总是没有那么难的。” 听到这里，韩琦便说道：“既然他想要答桉，那你也不妨帮他问问，但不是现在，等你的人打探完消息再说。” “是”，李皓答道，随后确认没有问题，韩琦便让李皓先行离开。 等李皓走后，韩琦对欧阳修说道：“看来咱们这位团练使大人，也没有那么心静如水嘛。” 欧阳修说道：“那终究是皇位啊，真落到头上谁能不心动。 不过看这位的性子，若是真让他登基，对于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会不会有影响。” 韩琦此时感叹道：“这我哪知道，我又不能看透人心，不过咱们如今都在朝中，尽量规劝就是。” 欧阳修此时也说道：“是啊，也只能如此了。真可惜啊，如今我们好不容易从头开始，却又逢此际遇，真是世事无常。” 随后两人之间便陷入了沉寂之中。 之后几天，从汴京城而来的官员们轮番探视赵宗全，想着各种借口，劝说赵宗全入京。 但与之相对的，则是韩琦与欧阳修的沉寂，两人似乎是忘记了这次的任务，除了第一日见过赵宗全，之后便没有再去找过。 而李皓这边则更显轻松了，毕竟他来的任务主要是护卫，如今所有人都在团练使府里待着，安全方面没有问题。 李皓平日也就更轻松了，所以干脆没事就到禹州城里转转。 主要就是李皓带着两个护卫闲逛，至于那个说要带着李皓游玩的赵策英，在与李皓谈过之后，一连几天都没见到人影。 一直到这天，李皓刚出了团练使府，便看到了石头。 于是李皓便找了个借口甩开护卫，去找了石头，随后两人便找了一间酒楼，在包厢中说话。 李皓问道：“怎么是你带人过来，你的伤都好利索了！” 石头答道：“伤早就好了，正好我家公子如今守孝在家，又不需要我做什么，所以接到你的来信之后，便让我带人过来帮忙。” 李皓说道：“那倒也是挺好的，毕竟你办事我也能更加放心。 你这次带了多少人来，现在都安排在哪边了。” 石头回答道：“你不是说这次只是要让人打听消息嘛，所以我挑了二十多个机灵的带过来。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他们打架不行，但走街串巷，打听消息，那绝对是一把好手。 未免引起别人的注意，我把他们都留在城外等着了，只有我一个人进了城。 本来还想着怎么去通知你了，结果你就自己出来了。” 对于石头的安排，李皓还是满意的，于是说道：“那你等会出城告诉他们，让他们直接分散到禹州各处去打探消息，但不要引起别人的怀疑。 五天之后，让他们来城里会合，到时统一把情况汇总一下。” 说完了正事，李皓便又问起，在自己离开之后，汴京城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于是石头便说道：“汴京城最近倒是没有什么事，风平浪静的。 唯一有点动静的，就是你办的那个比赛了，要说这次参加的人手是真的不少。 每天从万胜门进出城马车，一批一批的，从早到晚都不断趟的。” 听到这个李皓刚放心下来，然后就听石头说道：“汴京城是没有什么发生大事，但你家有大事啊。 自你被官家派遣来禹州之后，上你家想要议亲的人家更多了，而且袁夫人也去过你家了。 生生把你家父母逼到了城外庄子上面住着，才消停下来的。” 对于去到自家的人多，李皓还能理解。 可听到石头专门点名的袁夫人，李皓有点懵了，好奇问道：“哪个袁夫人，还能把我母亲逼走。” 石头解释道：“还能是谁，忠勤伯府袁文绍他们家啊，是给他们家嫡女袁文缨去说。 去你家的时候，他是带着盛家姑娘一起去的，你母亲不好直接驳了盛家的面子，于是便想着先躲开得了。” 听完这话，李皓是有些恼火，没想到袁文绍一家都能给自己惹麻烦，看来回去得给袁文绍找点事干，省得他闲得慌。 但想着想着，突然觉得有点不对，问道：“我家的消息，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突然听到李皓的问话，石头赶忙反驳道：“就是意外听来的，想到了就和你说了。” 李皓追说道：“不对吧，袁夫人带着盛华兰到我家去，这点你知道没什么。 可他们具体谈了什么事，你怎么可能知道，我家下人和袁家下人就有这么多嘴。 还是说顾廷烨是直接问的袁文绍，然后从盛华兰那里知道的，可顾廷烨为什么要问这个。” 石头赶忙辩解道：“真的没有专门去打听，只是意外听来的。” 可李皓不信这话，在联想到了顾廷烨对明兰，多少有点不一样的态度，便直接说道：“你还不说实话，顾廷烨盯着的不是我家，是盛家吧。 要不等我回京，就去告诉盛家，说顾廷烨一直派人盯着他们的，你看怎么样。” 一听这话，石头顿时愣住了，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听到这，李皓登时笑了，说道：“本来我是不知道的，但现在我知道了，顾廷烨又看上明兰。” 石头听后问道：“什么又，我家公子原先看上过吗？” 李皓也不回答，只是分析道：“顾廷烨是觉得我母亲可能会让我娶明兰，所以才特意打听我家的消息，对不对。 甚至袁家的人，就是顾廷烨去怂恿的，然后袁文绍觉得这主意不错，就和自家母亲说了，是不是。” 可石头这里怎么都不愿开口了，看是这样，李皓威胁道：“好，你不说也行，那等我回了京后，就和我母亲说，让他去盛家求娶明兰。 想来盛家老太太和我那个盛叔父也不会拒绝的，你让顾廷烨准备好贺礼吧。” 听到这话，石头绷不住了，说道：“您就莫要为难我了，有事你回去找我家公子呗。” 听到这里，李皓也大致有数了，这事八成就是顾廷烨捣鼓的，然后袁文绍和盛华兰觉得这也挺好，然后袁夫人那边就出场了。 不过这事暂时也不要紧，毕竟卫氏也不会同意的，那就不必着急，等着自己回到汴京再做处置就行。 随后李皓吩咐石头：“好了，我也不难为你，回去之后我再找顾廷烨算账。 你先尽快把事情安排下去，等汇总了消息，再来城里找我。” 听到这话，石头如蒙大赦，赶紧和李皓告辞离开。 随后李皓下了酒楼，在城里逛了一会，便回到了团练使府，这次正巧又看到了耿家兄弟和小段在演武场练着呢。 只不过这次，沉从兴和赵策英两人都不在，也不知是干什么了。 看了一眼之后，李皓便打算离开，可这时却听到小段调侃的声音：“李大人，怎么光站那看着，不想上手试试。” 李皓说道：“不了，我还有事要办，你们忙着。” 说完便准备离开，可见李皓这样，小段只以为李皓是不善武艺，所以说的推搪之词。 于是说道：“是嘛，我还以为李大人，这是怕在人前出丑露怯，所以才不敢的，原来因为有事啊。 那李大人就去忙吧，我们也都是能理解的。” 听到这话，李皓当即就不走了，毕竟这都被人挑衅上门，以李皓那灵活的自尊底线。 在面对小段这个人的时候，是完全不需要忍气吞声的。 于是说道：“听小段兄弟这话，看来我今日不露一手是不行了。 不过我一个人演示也没意思，不如我和小段兄弟比一比吧，你看怎么样。” 小段听后当即答应道：“好啊，那可真是求之不得。” 然后便听李皓说道：“可这光比试也没有什么意思，总要有个彩头，才能更加激发双方能力，你说是不是。” 听到李皓主动加码，小段也有些感觉不对，但想着李皓一个文人，能有什么功夫。 于是便答应下来，说道：“好啊，那你说出什么彩头。” 见小段上套，李皓便说道：“这样吧，既是比试武艺，咱们就用武器当彩头。 这次我来，带了一把官家御赐的宝刀，吹毛立断，锋利无比，我就用这把刀作为彩头。 若我输了，这把刀就归小段兄弟所有，至于小段兄弟若是输了，也找把差不多的武器给我就行，你看如何。” 听到这话，耿家兄弟连忙拉住小段，小声劝道：“这样的物件价值千金，你哪有这样的东西，赶紧拒绝掉，否则你要是输了怎么办。 他终究是朝中要员，到时怕是团练使都不好帮你说话。” 听了耿家兄弟的劝说，小段顿时有了些犹豫。 而一边的李皓虽然没听清，他们具体在说什么。 但大致也能猜出来，于是便说道：“既然小段兄弟不愿意，那这事就算了吧，你们忙着，我去办事了。” 说完转身便要离开，见李皓这就要走。 小段便说道：“谁说我不愿意的，比就比，到时要是我输了，我也给你找一件这样的好兵器。” 听到小段同意，李皓连忙回道：“好，小段兄弟就是豪气，那就由你来说，咱们应该怎么比。” 小段想了一下，说道：“咱们就比三场，先比射箭，再空手较技，最后再比兵器，你看如何。” 李皓答应道：“好，那就按照小段兄弟说的来。” 见李皓答应下来，小段就让人去把弓箭和靶子拿来，在演武场摆好。 而在等待的时候，李皓也命护卫去到自己房间，把那把作为彩头的刀拿来。 这时，老耿则对小段说道：“你怎么就答应了，你要是输了，你到哪去找这样一把兵器。” 小段听后回道：“我怎么会输，看他刚刚听到不比，转身就走的样子，明显就是强撑着面子，想用一把价值连城的彩头把我吓退。 你看着吧，等我把那把刀赢回来，也给你们开开眼。” 这时老耿又说道：“看他在你答应之后，果断同意的架势，可不像是虚张声势。” 旁边小耿这时则说道：“那可能只是他强撑样子，就是要我们像哥你这么想，好让我们自己退让。 他一个探花，平常肯定都是拿着本书再读，能有多大的本事。” 然后小段也附和着说话，看着这两人乐观的样子，老耿直觉就有些不对，但木已成舟，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不一会功夫，李皓的宝刀就到了。 李皓便特意给众人演示了这把刀的锋利，直接拔了一根头发放在刀刃之上，然后轻轻吹了下头发。 便见头发就此分成了两截，只把小段他们看得眼睛都拔不出来了，毕竟有哪个武人不喜欢神兵利器。 正好这时弓箭和靶子都已经摆好，小段此时只想把这刀给尽早拿到手。 于是赶忙拉着李皓便要开始，对此李皓自然是无所谓的，还让小段先来，自己后面再出手。 小段也不谦虚，便自信满满的做了过去，挑了把一石弓，随后走到离箭靶有百步距离，直接三箭命中靶心。 随后便看向李皓，示意李皓前来射箭。 不过李皓打量了一下距离，随后摇头示意自己就不去小段选择的位置了。 小段见状，还以为李皓是做不到，便说道：“要是李大人做不到的话，那这局便算是你输了，咱们可以开始比第二场。” 听到这话，李皓笑着说道：“那倒不是做不到，只是觉得这有些简单了。” 说完上前拿起了把一石三斗的弓，从小段射箭的位置又向后走了三十步。 随后才瞄起靶子，开始小段和耿家兄弟只当李皓是为了面子，离得远些射不中也好看些。 但随着李皓第一箭就射入靶心，几人脸色就有些不好看来。 后面李皓没射中一次靶心，三人的脸色就掉一分，直到十箭都正中靶心，三人当时就愣住了。 还是李皓说话：“小段兄弟，你接着到我这个位置来吧。” 才让三人回过神来，可看着李皓的示意，小段就有些坐蜡了，刚刚就已经是他的稳定实力，再往后可就没什么把握。 这时小段心里已经是有些后悔，但没有办法，也就只好硬着头皮走到李皓所站位置，准备开始射箭。 当然最后奇迹没有发生，小段射出的十箭，总共九箭上靶，但只有一箭中了靶心，还有一箭甚至擦着箭靶飞出去了。 看到这个结果，三人的脸色都已经有些不好看了，但也只能安慰自己，想着后面还有两场比赛，只要赢了就没有事。 而且李皓终究是文人出身，纵使是读书之余有些闲暇，练下射箭还情有可原，但真正的贴身搏杀可就不一样了。 只不过三人里面也不是都这么乐观的，老耿此时就有些担心，所以趁着众人都没有注意的功夫，连忙派下人去通知赵策英赶紧过来。 第一百四十三章 争端的消弭 演武场上，刚刚的箭靶和弓箭都已经被移走了，而后李皓先行走了上去。 接着便邀小段上前，准备第二场的空手比试。 可与最开始的信心满满不同，经过刚刚一场，小段也知道李皓也是有苦练过得，所以看向李皓的目光也变的格外郑重，因为小段明白自己这场是绝对不能输的。 所以在走上场后，小段便格外谨慎，摆开架势后便立在当场，全神贯注的盯着李皓，准备看能不能找到破绽。 可李皓看着小段这一副龟缩的样子，也没有耐心等下去，于是便直接想着小段走去，准备发动攻击。 此时看到李皓和平常走路一样的动作，小段就更加紧张了，生怕这是李皓的奇招。 但很明显是小段想多了，李皓对付小段哪用的上其他招数。 果然，事实就如李皓所想的一样，还没交手几招，小段便被李皓直接掀翻在地，用擒拿手给摁在了地上不得动弹。 这场景可让旁边老耿看的心焦，只盼着赵策英赶紧过来，否则两场输下来，第三场也就不用比了，到时拿不出东西，场面就真的难看了。 而场上的李皓显然也没打算这么快的解决这事，毕竟小段这些天三番两次的挑衅，不教训下可不行，顺便还得等个人来。 于是李皓压在小段身上，说道：“小段兄弟，这场比试，你服不服气，认不认输。” 小段虽说被压得难受，但嘴上还是不服气，当然也有可能是到了这一步，已经下不了台了。 所以说道：“我当然不服，刚刚只是我一时不查，你把我放开，咱们俩再比过，我保证能赢你。” 听到这话，李皓就直接放开了小段，让他起身后再打。 毕竟不是生死局，不用担心反派死于话多。 当然打完的结果还是一样的，就像刚刚的事情不曾发生，没一会功夫小段就又被李皓给压住了。 【推荐下，野果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随后两人重复着刚刚的对话，然后李皓放开，然后压住。然后再放开，再压住。 就用着这个比试的正当理由，借着小段的不服气，李皓绕着演武场把小段摔了一圈。 最后小段痛不痛的，李皓是不知道，但李皓是摔的手都酸了，这时李皓想等的人也终于到场。 只见赵策英带着沉从兴匆匆忙忙的过来，见到场上李皓正在殴打小段，忙向演武场外面的老耿询问具体情况。 听完之后，赵策英不免说道：“你们也是湖涂，李皓既然敢把御赐之物拿出来，那必然是有了必胜的把握。 你们怎么还敢与他去赌斗，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而且我也与你们说过，不要去招惹他的，小段是怎么和他赌斗上的。” 老耿听后解释道：“小段也不是故意的，今日正好是李皓出门回来。 在路过演武场时，不就被小段看到了，随后聊了几句，便说道要比试一场。 赌斗的事还是李皓先提的，还拿出那么贵重的东西，明摆着是早有预谋，小段也就是被坑了而已。” 听完老耿说的这些，赵策英当然明白这话里面肯定有所偏向，至少赵策英就不相信是李皓先给小段搭的话。 但这事也没必要说出来，毕竟在禹州真正与他们家亲近的也就这几人。 日后真要入了京，这些人就是他们父子最能信任的班底，不能离心了，所以自然没必要深究。 于是说道：“李皓他少年得志，自入了官场又是一路加官进爵，一路行来都未受蹉跎。 这样的人哪里会甘愿受气，别说是小段了。 恐怕就是我们父子两人真惹他不高兴，他都不会给面子的。” 老耿听后说道：“他敢，等团练入京之后，那是要登上那个位置的，他还敢无礼不成。” 听到这话，赵策英连忙说道：“慎言，这事一日没有尘埃落定，这话就不能说。” 其实老耿说完，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闭嘴。 随后赵策英又说道：“即使我们父子真进了京，李皓也是救驾功臣，又管着宫内禁军，可想而知官家有多信任他。 而且他也不是一个人，韩大相公与欧阳大相公业也都十分看好李皓，这样的人哪里是好应付的。” 这边老耿也有些慌了，原以为赵策英到了，这事就能解决，可看样子，似乎没有他想的那么好解决。 于是只好问道：“那该怎么办，小段家中虽说有些家财，可这等神兵利器可不是光花钱就能找到的。” 赵策英劝慰道：“你也别太担心，等会我想想办法去卖个面子，先看有没有用吧。” 正说着话间，场上小段的这一轮挨打也也终于结束掉了。 看两人停下，赵策英赶忙上前说道：“没想到李大人武艺竟如此高强，果然是真人不露像，让在下好生佩服。” 李皓听后回道：“哪里，哪里，只是平常练了些强身健体的本事而已，算不得什么。” 一听这话，小段脸色一黑，强身健体的就能把自己打的这么惨，那自己算是什么。 刚想起身回嘴，就被耿家兄弟给拉起，堵住了嘴巴。 赵策英自然不会为这事辩解什么，而是直接说道：“我刚刚听说，您与小段两个人约定了一场赌斗，您还拿出了御赐宝刀作为彩头，这也太过贵重了吧。” 李皓也明白赵策英的意思，可却也没打算就这么松口，否则自己的面子未免就太过廉价了。 而且如今的赵宗全父子还只是闲散宗室，连皇子都不算，更别说帝位了，还轮不上需要自己来巴结。 真要是把自己得罪死了，自己少不得要想个办法，反正也没有明旨，换个人选又不是不行。 于是就说道：“宝刀赠英雄，本来我也是想为这把刀寻一个更好的归宿，只可惜如今看来，还是得在我手上留一段时间了。” 看到李皓的态度，明白这是不想放弃赌约。 但赵策英还是想努力一把，说道：“您和小段本就是切磋一下，用如此贵重之物作为彩头，确实有些过了，不知李大人能否通融一二。” 听到这话，李皓回道：“这事本就是他自己答应下来的，我有未曾强逼过，如今这都比完两场，再说这个，是不是有些不妥呢。” 赵策英解释道：“我也明白这样做，难免有失公平，可这神兵利器可遇不可求。 不如这样，让小段备上份厚礼，作为所输之物，送到李大人那如何。” 李皓拒绝道：“我又岂是贪图身外之物的人，只是大丈夫一诺千金，如此随意恐有**份。 不过你的面子我也不能不给，要不我退让一步，如何。” 以为李皓是松口了，赵策英便问道：“有什么想法，您请说。” 李皓说道：“赌斗当然还要进行，不过看在你的面子上，前面两场就当是热身，我们重新开始第三场比拼，并以这场胜负来确定最终输赢，你看如何。” 听到这里，赵策英自然觉得其中还是不妥，但李皓这么做，已经是让了一步，再说下去未免有些开不了口。 可看前面的两场的情况，众人实在很难相信小段能赢，要是再输了，那这结果就还是没变。 只是也没办法，既然人家给了台阶，也只能下了，至少这样还有一些希望。 不过赵策英还想在额外争取点时间，便说道：“刚刚你们已经比过两场，不如这下一场比试就换个时间吧，也好让你们休息，恢复下体力。” 李皓也不拒绝，说道：“好啊，那不如就由你现在来定个时间。” 听到这话，赵策英沉思了几秒，便说道：“就五日之后，毕竟刚刚小段也受了些伤，也得花几天才能养好，想来李大人也不想到时胜之不武，对吧。” “好，那就定在五日之后，到时还是在演武场见。”李皓说完，便和众人告辞离开。 等李皓走后，赵策英让耿家兄弟先把小段送回家修养，并嘱咐道：“你先回去好好休息，这里的事我在来想想办法。” 等小段和耿家兄弟走后，沉从兴对赵策英说道：“你准备怎么办，看这位李大人的样子，可没打算轻易松口，五天的时间可不长，到时输了难不成真赖账不成。” 赵策英说道：“舅舅不用担心，我想李皓应该也不是真的想要小段给找个神兵利器。 如今这样应该也只是想给他教训而已，等过两天气消了我在想想办法劝劝，应该就没事的。” 沉从兴听后，说道：“好吧，你自己有分寸就行，另外你前些日子和李皓说的事，他有帮忙办了吗？” 赵策英回道：“他倒是有派人回京，可到底是不是帮咱们问事的，我哪能知道。 不过他是聪明人，对他没有坏处的事，想来他也没必要湖弄我们。” 沉从兴看赵策英有把握，也就没再说什么，随后两人告别，便各自去忙了。 至于李皓这边，在打完之后，李皓比武的消息也在府里面流传开来。 于是当晚，在李皓向韩琦与欧阳修回话的时候，刚等李皓讲完正事。 “今日你可是出了一番威风，原先我倒也曾听过，你在西郊大营打的一众手下服气的事，当时只以为是夸大其词，真没想到你的身手真的如此厉害。” 欧阳修先夸了李皓一顿，随便又说道： “不过你在这里给赵策英脸色看，就不怕日后他会找你麻烦。” 李皓答道：“我怕什么，这是他禹州的人先行挑衅，我才还击的，他还有什么理由找我麻烦。 一个区区的八品武官，不顾上下尊卑，当众挑衅朝廷四品官员。 如果真不做反击，那才是笑话。” 欧阳修又问道：“话自然是这么说，可若是他们家真飞上枝头，你就这不担心。” 李皓继续答道：“若他们父子真是睚眦必报的人，那终究成不了大器，也就没有值得担心的。 若是他们心胸宽广，那也不用担心，不是吗。” 听到这里，韩琦才终于开口说道：“这话说的有理。 好了，打探消息的事，你多上上心，就先下去吧。” 等人走后，欧阳修问道：“你倒是心宽，这事就算赵宗全不出面，只怕也有不少想着攀龙附凤的人，要借着献殷勤来胡闹的，你就不打算管管。” 韩琦说道：“你还真是护犊子啊，不过你既然想让他成才，那就得让他经受下磨砺。 而且我觉得他是能应付来的，要真出了岔子，咱们再出手不迟。 如果能早点意识到问题，对李皓来说是件好事。 正好我也想看看，赵宗全对此会作何反应，一举两得。” 欧阳修感叹道：“你呀！真就是个老狐狸。” 随这这一句意犹未尽的话语，屋内也安静了下来。 之后的事情，也和欧阳修他们预计的差不多。 第二日便开始有人来劝，劝着李皓要大度一点，不要得理不饶人。 对于这种人，李皓唯一的举措就是离他们远点，免得他们被雷噼的时候，连累到自己。 但这样的场景没影响到李皓，却让赵策英看到了此事解决的另一条出路。 认为或许可以通过这些人的施压，让李皓自己放弃。 但赵策英没有自己做主，而是为此找到了赵宗全，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可赵宗全一听，便直接说这是个馊主意。 而后解释道：“人无信则不立，既是已经答应过得事情，就不要轻易去反悔。 你今日为此失了信用，那到了明日，别人在遇到这事的时候，也会去想你答应过他的事，到底会不会做到。 这种弊大于利的事，没有必要。 而且退一步讲，这事纵使你把其他人鼓动起来，可只要韩大相公开口，其他的人的态度还重要吗？ 如今韩大相公看似没有表态，但你仔细想想，那是真的没有表态吗。” 赵策英沉思了一会，说道：“父亲，孩儿明白了。” 赵宗全问道：“你明白什么了？” 赵策英解释道：“这件事明明是小段的错，孩儿却自持如今有了些许倚仗，便想着让别人低头。 这事大错特错，孩儿等会就去准备些东西，亲自送到李皓手上，了结掉此事。” 赵宗全听后颇为高兴，说道：“你能明白就好，等会你就下去准备吧。 送的时候注意分寸，既要让人知道，又不能太大张旗鼓，明白吗？ 另外记住带去的东西，先分好两份。” 听到这最后一句，赵策英问道：“为什么要分成两份，有何用意。” 赵宗全也不解释，直接说道：“你按我说的做就是，到时你就知道。” 于是带着疑问的赵策英便退了出去，按赵宗全的话，准备了两份礼物，便前往了李皓的住处。 第一百四十四章 汴京的旨意 对于赵策英能这么果断的前来讲和，倒是李皓万万没有想到的。 所以在护卫通报的时候，李皓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随后一想，却又不免佩服，一个人若是久贫乍富，却还能保持如此态度，这就太不容易了。 既然赵策英已经主动递下了梯子，李皓也就打算就着梯子下来。 于是李皓起身前往迎接，在赵策英见到李皓后，忙说道：今日之事实在抱歉，本来小段就已经输了两场，这第三场其实已经没有必要比了。 只不过小段这人终究是年少气盛的，当面驳了他，实在怕他受不了。 所以今日李大人看在我的份上，说的那番话我实属感激。 但事实如此，我也不能颠倒黑白，我如今来便是来道歉并为小段认输的。 随后拿出了一杆长枪，说道：像李大人那把御赐宝刀一样的神兵利器，我家府上也确实没有。 唯一就这把长枪还拿得出手，所以我另外再备下了些财帛以做补偿。 听到这话，李皓先接过了长枪，上手试了试，随后便说道：这把枪就已经很是不错，我与小段兄弟本就是意气之争，就拿这把枪作为彩头就行，其余东西就拿回去吧。 可赵策英听后，还是说道：不不不，不如就不如，我该帮他做些补偿的，否则我心难安。 其他物件您也就留着吧，就当是我的赔罪。 李皓于是干脆随手从带来的东西，把上面几件小的给拿了下来，才说道：那就留这些就够了，剩下的东西就拿回来吧。 见此赵策英还想再劝，而李皓也是铁了心不想再拿，两人一番争论下，赵策英看李皓是真的不想收下，而不只是客套，于是便命人带着东西回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赵策英不免佩服起了自家父亲，没想到竟真的让他给算准了。 将剩余东西送回库房之后，赵策英也没闲着，连夜出府便赶去了小段家里。 毕竟好不容易把李皓这边摆平，别到时候小段又弄出什么幺蛾子来，浪费了自己的一番辛苦。 等到第二日，赵策英的这番举动，团练府内基本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 于是这就为他们父子给加了不少印象分，不说那些趋炎附势的官员，就连在一直冷眼旁观的韩琦，经过这事都对他们大为改观。 当然韩琦也没打算改了初衷，所有的一切都还需等待李皓的人，给出一个结果。 后续的日子风平浪静，那帮找李皓麻烦的人，见事主都已经退让了，也就没有再来烦李皓，而是一门心思的到赵宗全身边献着殷勤。 不过，其他人不来，反倒是赵策英开始有事没事的就往李皓这跑，不是拉着切磋武艺，就是带李皓出去逛禹州城。 后面更是把小段他们也叫了过来，也不知赵策英是怎么和他们说的，反正众人对李皓的态度算不上多热情，但也都没有了敌意。…. 不过很快就到了和石头他们约定的日子，这天李皓早早就出了府门，躲开了赵策英他们来找。 到了街上，便看到石头就在一个角落等着。 于是李皓便到街上，随意找了个酒楼靠窗的厢房坐下，等着石头上来。 没一会功夫，石头便悄悄的找了进来。 见人到了，李皓便问道：让你们打听的事，打听的怎么样了。 石头回道：已经都打听过了，我把带来的人分派到禹州的四邻八乡转了一圈，旁敲侧听的打听了赵宗全的为人。 你还别说，在一众百姓看来，赵宗全真是个不错的好官，在禹州没有过仗势欺人之举，反而鼓励农耕，还经常下田干活呢。 另外赵宗全的庄子上，我也让人也打听了，庄上的佃户也都说他家宽厚，遇到灾荒之年，还会主动减免佃租，发粮赈灾。 说完就掏出了一本整理好的文书，交给李皓，说道：这都是他们每日晚间给记下的一众问询记录，你看看都是好话。 看到这本文书，李皓翻看了两页，便夸道：你这事办的不错嘛，还记得带个文书来干这活，越来越来有长进了。 石头说道：也不是特意找的，是前些日子招进来的一个人，能写会算的。 我看他颇为精明，便把他给带来了，这记录的事还是他提出来的呢。 李皓一边看着记录，一边回道：刚进的，那这人可信吗？你就带他来。 石头回道：那当然可行，他也是帮里面的老兄弟介绍进来的，说是远方亲戚。 李皓本也就是随口问问，之后便没在说什么。 等大致看完了一遍之后，李皓说道：好了，这个我就先拿走了，你接下来就在禹州待两天，过两天我可能会派人回趟汴京，到时需要你陪着一起回去。 石头答应之后，便先行离开，免得被人看到两人一起出去。 等石头走后有了一会功夫，李皓才离开的酒楼，返回了团练府。 一回来，便径直前往韩琦的院落，将这一本子记录交给了韩琦阅览。 在看了几页之后，韩琦突然问道：这些东西可以保证真实吗，会不会被人引导了。 李皓解释道：这次从汴京叫来的人都是随机挑选的，事先谁也不知道。 至于问询的百姓，包括庄户和普通百姓，也大多都是他们在路上遇到的。 除非赵宗全能收买完附近的全部百姓，否则这个记录不可能造假。 韩琦听后也认为这样，的确不太会出问题，于是说道：好，你先下去吧，顺便帮我把欧阳相公给请过来。 李皓听命离开，便直接去往了欧阳修的院子。 这时就发现欧阳修正坐在院子里面，背对着院门晒着太阳看书，感觉好不惬意。 所以李皓不由说道：叔父，你这日子过得还真是悠闲。…. 听到有声音，欧阳修转身望去，发现是李皓进来了，便说道：怎么，今日有空闲跑来我这里了，没有和赵策英一起出去游玩。 李皓也明白欧阳修话里的意思，答道：我和赵策英只是君子之交，叔父的意思，小侄明白，我会注意分寸的。 你明白就好。按欧阳修说完之后，还是忍不住叮嘱道：其实与赵策英相交到还没什么，但赵宗全的话，记住不要走得太近。 之后才有想起来问道：对了，你这会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李皓回答：前面让人打听的消息，已经都传回来了，我已经把记录交到了韩大相公那里，韩大相公让您过去一趟。 欧阳修听后，说道：你这个湖涂鬼，重要的事情不先说。 说完便起身离开，只把李皓弄得郁闷，刚刚自己就感慨一句，后面不是欧阳修扯开的话题吗。 摇了摇头，李皓便无奈的回了自己的院子，等着韩琦和欧阳修的决定。 第二日一早，赵策英便来找李皓，说道：城里如今新办了一场马球赛，上次听你说马球打得好，要不一起去看看。 李皓想着自己现在没事的，便答应下来，正准备回去拿身打球的衣服时。 正巧有人前来通报，说是韩琦大相公找李皓。 听到这话，李皓只好说道：看来我是去不了了，你自己去吧。 正事 要紧，你先忙吧。赵策英说完便自己走了。 随后李皓前去见韩琦，只听韩琦说道：原先赵策英不是让你上书，要官家给道明旨吗， 这事现在你就可以去办了。 听到是这事，李皓第一反应，便是问道：由我直接上疏，大相公不进言吗。 韩琦说道：不用了，你自己上疏就行，一切实话实话，另外把这个一起附上，交于官家。 随后就把李皓拿来的那一本文书，重新交还给了李皓。 在接过之后，李皓便说道：好，那我现在就回去写奏疏，然后今天便派人送回汴京。 说完便离开了这个院子，但不过李皓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去了趟欧阳修那，关于韩琦让自己独自上疏的事，李皓还是担心有些问题。 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被坑了，还是找人问清楚才能放心。 可到了欧阳修那，李皓把问题一说，欧阳修也不解释，只说道：让你上疏你就去上疏，韩大相公还用不着去害你。 可不放心的李皓还要再问，但欧阳修却不想解答，只是让李皓快去写奏疏。 于是李皓只能安慰自己，既然欧阳修说没有问题，那应该就是没事的。 接着李皓便回了自己房间，将来禹州后发生的事，当然主要是讲收集消息和赵策英的问话。 将奏疏写好之后，李皓将其便交给了随行的一个护卫，并给了他一张自己的名帖，让他将其递送到宫中。…. 当然，李皓也不放心就这么让他走，随后便出府找了石头，让他带着人跟护卫一同回汴京，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等这事安排妥当，李皓后面就又没事干了。 而且情况也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变化，与李皓一同前来的人中。 欧阳修经常与韩琦商量着什么事情，李皓几次去找，都说没空，也就不好在打扰。 而剩下的人里面，大半都在赵宗全那献着殷勤，唯独几个没去的也和李皓说不到一块。 于是接下来，李皓与赵策英在一起厮混的时间就更长了，同样与小段他们的关系也逐渐熟络。 而汴京那边，李皓的奏疏也终于到了赵祯面前。 只不过除了李皓递上来的东西之外，还有一样东西也同时出现在这里。 和李皓递上来那本记录信息的本子一模一样，只不过是有皇城司递送的而已。 另外在赵祯的桉前，还摆放着这段时间，李皓一众人在禹州做的大小事情。 此时在福宁殿内，赵祯、皇后和曹景休三人都在，只不过赵祯和皇后两个是在听曹景休说着，皇城司在禹州打听到的消息。 要说曹景休也是倒霉，上次的兖王之乱，因为荣显的缘故，曹景休也是被牵连的官员之一。 后来还是看在曹皇后的份上，赵祯才特旨让他逃过一劫。 但为此也让他沉寂了好一段时间，这次还是赵祯起了让赵宗全来京的想法后，才重新启用的曹景休。 让他派皇城司的人，去到禹州打探赵宗全的消息。 毕竟上次的兖王就把赵祯骗的好惨，所以这次的选择自然也就更谨慎了些。 而那本记录也就是皇城司给弄来的，当然在漕帮安置眼线，只是曹景休自己的主意。 因为随着上次的协助救驾有功，漕帮之中有不少人都得了封赏。 也就让曹景休注意到了这个民间团体的力量，于是便顺手安插了人进去，结果因为安***去的人能写会算，颇受看重。 也就阴差阳错的被挑选进了这次的队伍，同时也因为不是刻意安排，中间都没有联络，所以 也没有引起其他的人的主意。 不过这次事情办得确实是好，所以在听完了曹景休的汇报之后，赵祯倒是先夸奖了一番，才让他退下的。 等殿中只剩下两人的时候，曹皇后说道：关于李皓的奏疏，官家准备怎么办，要下册封诏书吗？ 赵祯说道：至少从目前看来，赵宗全不失为一个好的人选，看其过往，待人仁厚又慈悲之心。 纵使没有多聪慧，但想来也是能成为仁厚，纵使进取不足但守成有余，这也就够了。 听到这话，曹皇后不免有些伤感，因为她知道赵祯如此着急的原因。 这几个月来，身边的这个枕边人的身体变化，曹皇后看的清清楚楚，所以也更明白他的用意。…. 未免伤感，曹皇后很快便转了话题，说道：不过这次倒是有一点出乎意料，若非是禹州的消息，我倒真没想到李皓竟有如此武艺，没想到这位探花郎还是文武双全。 只不过在这个时候，还为了一点小事与赵策英起了矛盾，还真是有些少年意气。 赵祯听后说道：他本身年纪就不大，一时的意气之争，倒也无伤大雅。 如今再看，他和赵策英的关系不就挺好的。 倒是赵策英能主动退这一步，是我没有想到的，赵宗全有这么个能干的儿子，这也是件好事。 听到这话，曹皇后不免有些语塞，毕竟之所以选择赵宗全，不就是因为赵祯没有子嗣吗！ 于是福宁殿中，这两位天底下最尊贵的夫妻，慢慢的就沉寂了下来。 但事情定下了，就需要进行下去。 很快，赵祯册立赵宗全为皇子的诏书，就从汴京城发向禹州。 同时出发的还有给李皓报信的人，不过这人轻车简从倒是提前了一天赶到禹州，把消息传到了李皓手上。 这也是赵祯给李皓的一个卖人情的机会，当然这个人情也未必有多大，但想着苍蝇腿也是肉啊，不能浪费。 正好在李皓得了消息之后，赵策英和沉从兴便来到了李皓的院子，准备拉着李皓出去。 而李皓见到了人，便直接恭喜道：刚刚从汴京传来了消息，官家已经派了内官带着旨意来了禹州，估计明日应该就能到，你家可是喜事临头了。 听到这话，赵策英心里马上猜到了李皓的意思，只不过想进一步确认，于是压住内心的窃喜，说道：旨意里面是说了什么？ 李皓回道：具体是怎么写的，我也不知道，但我可以确认的是，官家已经明确，会册封你父亲为皇子，命他前往汴京，好随时进宫侍奉官家。 听到这个，赵策英虽然还有些遗憾只是册封为皇子，而不是太子。 但如今官家无子，只册封了一位皇子的话，那和太子其实也没有区别。 随意抛开这点，赵策英还是极为高兴的，接着他便说道：今日之情，我父子定不敢忘。 不过今日我还要去劝说父亲，没有时间陪着，等到他日有了闲暇我一定摆酒设宴，以作感谢。 李皓听后却说道：下次有时间，只怕已经是在汴京城了，到时还是我来请下你们吃酒吧。 赵策英听到这话，也是不禁笑了起来，说道：好，我们初到汴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是该由你这个东道主来请客。 说完之后，赵策英与李皓告辞，便和沉从兴一同去见赵宗全了。 至于后面他们到底劝说了什么，李皓是不知道的。 但确实颇有奇效，这些天一直在床上修养的赵宗全，当天便好的差不多了。 在次日内官上门宣旨时，都已经能自己起床 领旨谢恩。 随着这封旨意的到达，也就预示着李皓这趟禹州之行，就此告终。 赵宗全花了两天时间收拾了东西，随后他们一家人便和李皓这帮人一起，踏上了返回汴京的道路。 至于沉从兴、小段和耿家兄弟他们，因为有职务在身，不能随意走动，就暂时留在了禹州，要等赵宗全在汴京站稳了脚跟，能给他们安排职务之后，才能赴京。 返程花了六天时间，李皓他们终于回到了汴京。 之后赵宗全一家按照礼制，被安置在将作监建在东宫附近的一处宅子里面，方便赵宗全往来宫中。 由此赵宗全虽无太子之名，但也让所有人都知道，只要不出现什么意外，赵宗全基本就确认是事实上的储君及未来皇帝了。 而与赵宗全的忙碌不同，来京之后的赵策英倒是闲了下来，加上往常交好的人也都没来汴京。 所以便经常前来李府找李皓说话，也正巧这日李皓休沐，打算前往马球场看看比赛进行的如何了。 于是便邀着赵策英一起前往了马球场。. 从知识学到力量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下次我更新您才方便继续哦，期待精彩继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正旦大朝会 去往马球场的路上，赵策英对于刚刚在李皓家兄见到的情形，有所疑惑。 毕竟就他到的那一会功夫，就接连有三四拨人来访，都是汴京城里的官卷。 弄的李皓差点没出来，最后还是借着赵策英的名头，没有人敢拦着，才顺利脱身。 不过倒是劳累了卫氏，毕竟她身为当家主母，在李皓没有正妻的情况下当着后宅的家，在这种场合实在不能避开，为此李皓也就能心里感激了。 在路上，赵策英终于忍不住的问道：你家里今日怎么这么热闹，来来往往的官卷不断，是家里要办什么喜事吗？ 要是的话可记得叫上我，我也去沾沾喜气。 听到这话，李皓不免苦笑道：哪来的什么喜事，与我而言，这可是大大的苦事。 而且如今的场面已经算小的了，说道这个，我真得感谢你们，要不是你们来京，转移了京中人的视线。 今日来的怕是还得多上几倍，到时我是真的连家都不敢回。 赵策英听后就更好奇了，问道：哦，那是因为什么，莫不是你家还有什么稀罕的财宝，惹得众人纷纷来看。 李皓无奈解释道：财宝，你看我像财宝不，这些人都是来让我想看姑娘的。 自从上次我救驾以后，估计不少人觉得我家前途远大，所以来我家的人就开始络绎不绝。 前段时间，我不是去了禹州嘛，算是躲了会清静。 但这次我一回京，这些人就又上门了，实在令人头疼。 这话把赵策英听的直乐，随后说道：那这么多人家里面，你就没有一个满意的，你只要选好了人，不就省心了。 李皓答道：合适的人选哪有那么好找，反正没遇到合适的之前，就先拖着吧。 李皓本想就这么结束这个话题的，但没想赵策英突然说道：若是你真没人选，不如与我家结亲。 我母亲还有一个最小的妹妹，年纪与你也相差不多，针织女红虽然不太擅长，但胜在纯真烂漫，你不妨考虑考虑。 或者等她过段时间来京，我带你去见见。 听完赵策英的话，李皓一脸惊恐的望向他，说道：我拿你当兄弟，你竟然想让我当你姨夫，你还真够意思。 赵策英自然不懂现代的梗，直接回道：若是可以，两家结亲自然是好事，你若愿意，我找个时间便和母亲说了。 李皓赶忙说道：算了算了，这事暂时不急，以后再说。 可李皓没有这个意思，但赵策英却越想越觉着这个主意好，与李皓联姻。 一来李皓与官家亲厚，能借用这层关系让官家更为信任。 二来可以借着李皓的身份，与他背后的诸多勋贵产生联系，又不至于触动官家的戒心。 其余的好处也还有更多，所以赵策英也打定主意要把这件事和自家父母说说。…. 当然这一切李皓现在还是全然不知，还特意换了话题，和赵策英说起了汴京城的一些旧事。 在聊天之中，两人很快就到了球场，李皓大致看了下，与之前变化不大，将马放好之后，李皓就要领着赵策英进去。 虽然门口是有着殿前司人马看护，但面对李皓这个上司，当然是没人给拦着，甚至还得派个人做向导，介绍如今比赛进行到哪里了。 听完介绍，李皓明白如今赛程已经过半，但中间因为要办曹皇后的马球赛，所以停了几天时间。 现在为了加快进度，所以马球和蹴鞠的比赛已经在同步进行了。 了解了大致情况之后，李皓问清了杨文远的位置，便让人下去了。 随后对正在观看两边比赛的赵策英说道：怎么样，比赛好看吗？ 赵策英回道：怎么说呢，至少从技术上来讲，汴京的水平可比禹州强的太多了，确实十分精彩。 李皓解释道：汴京城里面官宦子弟太多，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研究这些，水平高些也是正常。 对了，你是在这看比赛，还是跟着我一起，我要到那边去找下人。 毕竟这边的比赛本来该是我来操持的，但中间我去了禹州，这边就交代给了令国公之子杨文远主持。 现在我得去找他问下情况，你要是想看比赛，可以先在这看着，等我忙完了在回来找你。 赵策英听后自然选择跟李皓一起，相对于和汴京的勋贵处好关系，一场比赛的胜负则极为不重要。 听到赵策英的回答，李皓便带着他去往杨文远处，结果刚到便发现张温、李毅兴、袁文绍他们都在。 看到其他人李皓还没什么反应，但看到袁文绍，李皓立马想到石头说的事，就准备开口教训。 但看了看旁边的赵策英，李皓还是忍住了，免得让赵策英在旧事重提。 忍住以后的李皓带着赵策英进去，先向众人介绍了赵策英，毕竟很多人或许知道他，但却是没有见过面。 而后李皓再把这些人一一介绍给了赵策英，等着众人认识之后。 李皓便调侃起了张温，说道：你这刚成婚没几天，新婚燕尔的不在家过着日子，怎么还有空跑到这来看比赛。 张温说道：成婚了我也不能天天待在家里吧，今日过来也是想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办的。 而且我成婚之日，你这个媒人都没亲自过来，说不过去吧。 听到这个，赵策英倒是好奇，不知道李皓怎么就成了媒人，于是问道旁边的李毅兴。 李毅兴便和赵策英，讲起了这其中的故事。 而此时的李皓还在辩解道：公务在身，我有什么办法，而且我人是没去，但贺礼我可是让人给送去了，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要真有，那你把我送的贺礼给还回来。…. 听到这个，张温说道：那是不可能的，进了我家门得东西，还能给你拿回去。 算了，这事我就勉强原谅你了。 这陡然认怂的话，一下子把旁边众人笑的乐开了花。 笑过之后，众人与赵策英也开始熟络起来，于是李皓就让张温和李毅兴陪着他去场上看看。 众人也明白李皓和杨文远有事要谈，而且赵策英和张温他们也都想互相熟络一点，便自觉的一同离开了。 随后李皓便问道：在我离京的这段时间，汴京城有没有出现什么事啊。 李皓问这话也是想看下，有没有消息的自己遗漏了的，毕竟有些消息比较私密，寻常听不到。 但勋贵之中，消息素来灵通，问清楚了也好通览全局。 而杨文远听后也明白李皓的意思，便说道：要说事情的话，汴京城倒是没发生什么大事，唯一值得高兴的应该就是顾家四房五房的事。 李皓听后疑惑，顾家这边一下死了三个大娘子，这个时候连孝期都没过，能出什么事。 于是好奇问道：顾家出什么事了。 杨文远解释道：顾家的孝期不是还没过嘛，按理像顾廷烨他们是要在家安心守孝，不得出去饮酒作乐的。 但没想到顾家四房五房的顾廷炳和顾廷狄兄弟两，竟然在这个时候留宿青楼宿醉狎妓。 本来这事不张扬的话，也没事，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事就发了。 当 然也没有把他们捉在当场，其实他们要咬死不认，说不定也没事。 但这两人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可能是原先栽赃习惯了吧，竟还想把事情栽倒顾廷烨身上去。 结果这段时间顾廷烨一直在府里就没出来过，而这点宁远侯也是知道的，自然不相信。 本来按照宁远侯的意思是打算把事情压下去的，可顾廷烨凭空被人泼了脏水，自然不肯答应。 于是执意要把这事查个清楚，随后宁远侯也没有太坚持，便同意下来，随后命人一查，就查到了他们两头上。 查清楚了，宁远侯本来已经打算开宗祠对两人进行处罚的，可谁让这两个大娘子因功都被封了诰命。 结果这事情到底没有瞒住，传到了官家耳朵里，便又派人核实了一遍。 这一下核实，又翻出两人以前不少的旧账出来，意外的给顾廷烨洗刷了不少冤屈。 也让官家不快，所以不仅打了他们板子，还夺了他们俩刚到手的荫封，以后估计也是走不得仕途了。 就为了这事顾家如今还在闹腾呢，听说他们家四房五房的非要找宁远侯讨个说法。 对于顾家的变故，李皓是不太上心的，毕竟小秦大娘子一死，剩下的人里面除了顾廷煜，就没有靠谱的了。 而顾廷煜的身体，也决定了他是翻不起什么风浪的，所以对于其他人李皓并不关心。…. 但这样听了一遍，李皓还是察觉出了问题，这里面好像少了一个人，于是问道：顾家的事，你是怎么知道这么清楚的？ 还有这其中只有顾廷柄和顾廷狄吗？顾廷炜这个素来喜欢寻花问柳的竟没有被卷进来， 杨文远答道：事情是上次我去宁远侯府的时候听来的，至于具体过程我就不太清楚了。 不过既然官家派人核查，也没有提到有顾廷炜，那想来就是没参与吧。 而且说来也怪，宁远侯可是素来都不信顾廷烨的，这次竟然想着维护他的名声，倒也真是稀奇。 李皓解释道道：这不挺正常的，如今情形和原先又不同，顾廷烨毕竟已然入仕朝堂，又为官家信重。 而顾廷煜身体不好，顾廷炜也不争气，日后宁远侯府一门荣辱大概也就落在顾廷烨的身上，宁远侯自然不会让其他人来污了顾廷烨的名声。 而且没了小秦大娘子的挑拨，宁远侯只要不冲动，很多错漏自然也能看出来。 聊完这事，李皓又问起皇后娘娘那场马球赛的事：皇后娘娘的马球赛，办的可还顺利，中间没出什么问题吧。 杨文远答道：没有，办的还挺好的，你是不知道当时这里来了多少官卷，场面热闹极了。 听说就在那天，还成了好几对呢，就为了这个，听过曹皇后都有意每年都办一场了。 只是苦了我们，为此把比赛给停了几天，要不是因为这个，现在也就不用这么赶了。 李皓于是问道：那时间确定来得及吗？这事总不好拖到年后的。 杨文远说道：现在已经是每日上午、下午连着比赛了，按计划的话是没问题的。 对于杨文远的话，李皓自然还是放心的，而且杨文远正干的顺手，李皓便没有在掺和。 后面李皓又与杨文远商量了下殿前司的事，等两人谈完之后，今天的比赛就已经接近尾声。 等看完了比赛，除杨文远还得在忙着球场安排之外，其余人就和李皓、赵策英一起去吃酒。 以后的一些天里，李皓在闲暇之余，便领着赵策英四处转转，顺便把自己麾下一众人介绍给赵策英认识。 而这对于双方都是好事，借此让 赵策英开始与勋贵建立联系，同时也能让李皓这边的人，在未来的变化中拔的头筹。 同时也能间接让李皓聚拢起一股力量，可谓对三边都各自有好处。 也就在李皓忙着陪养关系的时候，这次比赛也终于在年前顺利结束，官家也依言对比赛的获胜者给予了封赏。 而比赛结果，蹴鞠这边的前三都被勋贵人家给包圆了，而马球赛勋贵人家也拿了第一。 但马球赛的第二、三名则被文官人家给夺得了，也算是皆大欢喜，而且有着这次的基础，下次的比赛就更好组建了。…. 当然这其中，失望的人家就更多了。 就比盛家和梁家，梁晗和盛长枫都报名参加了，但结果就是两人只获得了一轮游的机会，真是连浪花都没翻起来，就早早被淘汰了。 而随着比赛的结束，这一年也算是过得差不多了。 到了腊月二十，大部分衙门便开始封印，一众官员就可以放假准备过年。 当然李皓就悲催的不在这之列，因为很快就要举办的正旦大朝会，还有之后的上元节灯会。 无论是皇宫里面的守卫布置还是安排殿前司在汴京城的巡防，使得李皓都暂时休息不了。 反而比因为时间的临近而更加忙碌。 毕竟这次来参加大朝会的外邦也不少，辽国派了使节由鸿胪寺安排在了都亭驿。西夏使节安置在都亭西驿，高丽在梁门外安州巷同文馆，回纥、于阗在礼宾院，三佛齐、真腊、大理、大食等诸蕃国在瞻云馆或怀远驿。 不过要么说赵祯的名声好，威望高呢，各国来朝使节都已是早早到来。 而在这个关键时期，保持汴京城内的安稳也就成了重中之重，所以李皓只能忙的昏天黑地。 另外除了忙于本职工作，李皓还得忙着跟着礼部官员学习正旦大朝会的礼仪。 因为每年的元日、五月朔、冬至进行三次大朝会，都会要求在京的百官身着朝服参加，并且因为其庄重的属性，所以其规定的礼节极为繁琐。 前面几次李皓因为种种原因都没参加，但这次却是跑不掉了。 所以对于李皓这样的新人，礼部便派下了人来专门指导，当然显然指导效果并不显着，到最后李皓也只记了个大概。 还好这次排班李皓的位置并不突出，到时跟着前后的人依样画葫芦就行了。 一直到正旦前夕，李皓终于能松了一口气。 到了新年第一天，李皓换上早已准备好的华贵朝服，天还没亮就从家中出门赶到宣德门外。 然后在礼院官员的引导下，找到了自己位置，这时李皓发现自己的排位已经不算低了，至少盛紘现在只能在自己后面，而且中间还隔着不少人。 在望向后面再远一点，在众多官员之后，便是东京城中的所有举人们，这次他们也是要代表世人阶层参加大朝会的，突显世人的地位。 中间礼部官员不停穿梭其中，巡视众人礼仪规范，不要殿前失仪。 至于一众外藩，则是由理藩院带领着在傍边等着，等李皓他们行完礼后，才会随后进宫献礼。 等到卯时，礼部官再三确认没有问题，便也进班内站好，等着宣德门中的钟响，内官出来引着外面的一众官员进宫，直至大庆殿。 这次进入大庆殿，给李皓的感觉就显得格外不一样了。 只觉得大庆殿在此时显得格外巍峨，还有四名高大威武的镇殿将军站立四角，赵祯则高坐于御座之上，衣着华丽端庄，宽袍大袖虽大却极为合体，不光显示了天家的威严，更如高高在上的神只。 殿外，李皓这些文武百官加上皇亲贵胃穿着冠冕 朝服，肃立无声， 在一众汴京官员的行礼以后，便是来自各地的进奏使者，他们也都是前来恭贺大宋天家元旦的，等他们献上贡品。 后面便是四方前来朝贺的使节上殿，在内侍高声的宣召中，包括辽、西夏、高丽、回纥、于阗、大理、大食一一敬献礼物。 这其中最让李皓意外的是，连远在万里之外的阿拉伯人都来上贡，这景象虽不如汉唐气象，但也能体现出天朝上国的威仪了吧！ 而且这也说明，现在的大宋与西方世界并未断绝，西北之地连接着丝绸之路的那一大段路，依旧有部份保留在大宋的统治范围之内…… 眼前的一切在李皓看来，都是那么的歌舞升平，都是那么的端庄隆重，而就在这喜庆祥和的气氛中，新的一年开始了。. 从知识学到力量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上元灯会的相亲局 新年自有新气象，这次大朝会上除了往年就有的各项规程。 新增加了一项，就是在这次大朝会上正式册立赵宗全为皇子，以内香药库西偏为皇子位，设说书、伴读等官，令皇子就学。 而且正式令赵宗全以皇子的身份位列百官之前，与大相公并行而立。 也就在大庆殿中完成礼仪之后，接下来所有人退向殿外参加皇宫宴饮，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出来了。 外邦使节、皇室宗亲和一帮三品以上官员还是留在殿内的，其余人就只能可怜在寒冬腊月在室外用膳。 而且在这种场合之中，一举一动都得循规蹈矩符合礼制，就更加痛苦了。 在加上宫内主管膳食的尚食局，为了保证有充足的饭食供应，很多东西只能是提前做好，等上了桌后大多已经凉了。 在滴水成冰的时节，就算是山珍海味，凉了它也好吃不起来。 最后李皓也只能勉强吃了几口充了充样子，等到大朝会正式结束，李皓匆忙赶忙回了自家府邸，让厨房赶紧做了些热食，好好的饱餐一顿。 结果这幅吃相看的李健与卫氏奇怪，李健就问道：今日不是说宫里面有安排晚宴吗，怎么把你饿成这样。 宫里面的饭菜就这么难吃，不至于吧。 李皓在咽下口里的饭菜后，说道：那倒不是，平日里尚食局做的饭菜还是很好的。 只是今日大朝会百官云集，再加上王公贵戚、各地举人，还有外邦使节，人太多了。 尚食局现做根本忙不过来，很多东西送到面前都是冷的，我就尝了两口就没在动快子。 从一大早出门到现在，我就出门前吃了些东西，到现在能不饿吗！ 李健听后说道：好吧，那你也慢点吃，别噎着了。 等到李皓好不容易吃饱，让人把东西收拾下去，李皓端着茶盏品着茶时。 卫氏说道：你上元灯会那几天有没有时间，咱们家来汴京城都还没一起逛过灯会呢。 今年正好你在汴京，我们一家一起去逛一逛。 但李皓只能回道：灯会的时候我未必能有时间，如今殿前司管着汴京城和皇宫的防务。 那几天估计是我最忙的时候，恐怕是没有空闲的。 而且在上元节当天，还有你们的事呢。 听到这话，卫氏疑惑说道：什么我们的事，要干什么。 李皓解释道：哦，这次上元灯会官家非常重视，要在宣德门上半场赏灯会，在汴京城里邀了不少官卷前去观灯。 你们也在被邀之列，当日也是要去宣德门上的。 一听这个，李健问道：我也要去吗，你母亲一个人去不就行了。 李皓回道：当然都要去了，这是官家定下来的，说是佳节难得，要举家共庆。 让母亲一个人去可不太好，您还是得陪着去一趟。…. 到时盛家、会宁侯府、欧阳家他们也都是会一同前去的，你们去了可以先找他们，人多也热闹。 听到这里，李健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了，然后就听卫氏问道：盛家也会去的话，那明兰会不会过去。 李皓以为卫氏还在纠结自己娶媳妇的问题，满是无奈回道：按理来说，这么好的机会，应该是会有不少人带上自家子嗣的，可盛家那边具体怎么安排，我哪知道。 随后卫氏便说出了令李皓精神一振的话：你不是不想娶明兰吗，这事我可以答应你。 听到这个，李皓都有些不敢相信了，忙确认道：母亲，您说的是真话，这是想开了。 没有 回答李皓的问话，卫氏直接说道：但是，你必须要帮着明兰找个好的归宿，否则我还是要让你娶她，你必须要报你姨母的恩情。 本来听到但是二字，李皓还以为是有啥转折呢，却没想到卫氏最后的要求会是这个。 连忙说道：明兰是我嫡亲表姐，她的婚事我一定帮她选个好的。 这次上元灯会就是个好机会，各家都会带家卷出来，到时正好母亲也可以好好帮着相看一番。 卫氏这时说道：可盛家未必会带明兰出来，那怎么办呢。 李皓马上回道：这事我来办，明日我就去盛府，和盛紘及王大娘子好好说说这事。 想来我的面子应该还是有点用的，再加上还有老太太在，他们夫妻二人翻不了天的。 看着李皓有信心的样子，卫氏便说道：好，那这事就交给你了。 说完便回去休息，也就在这时，李皓才反应过来，对李健说道：我刚刚是不是被母亲套路了。 李健笑了笑，说道：你母亲已经退了好大一步，而且我看你不是挺高兴的吗！好好把事情办好。 说完之后便也起身离开，追着卫氏去了。 这下李皓是真的无奈了，不过好不容易让卫氏妥协，李皓也打定主意要把事情办好。 所以在第二天，李皓巡视完城防，估计到盛紘应该已经回府，便回了家换了身便服，然后就让符登带上了两匹蜀锦就赶去了盛府。 在这边，李皓选择直接拜访的就是老太太，因为李皓相信，只要盛紘在家，听了消息就一定会来寿安堂的。 而结果也正如李皓想的一样，自己才刚进到寿安堂坐下，盛紘得了消息紧随其后的就到了。 当然也有出乎意料的，那就是和盛紘一同而来的，还有王大娘子和如兰。 然后看如兰来了，老太太就也把明兰给喊了过来。 前后脚的功夫，寿安堂里面做的就差不多满了。 而这时，老太太便问道：皓哥儿，你今日过来是有什么事要办吗。 李皓回答：倒也没什么大事，这一来是很长时间没有过来，所以想来探望下老太太；…. 二来这不是快到上元节了嘛，官家这次要在宣德门上赏灯，并且邀请了汴京城中不少的官宦人家参与。 正好盛家和我家都在受邀之列，我便把此事告知了母亲。 母亲本来今日是打算亲自登门，约着到时候两家一起出发的。 但不巧，我母亲这两日干扰了些风寒，虽不严重，但也需要静养一下。 所以便让我先来说了，另外正好我府上还有几匹官家御赐的蜀锦，母亲便让我顺路送了两匹过来，给两位表姐做衣服。 说完便让符登给拿了进来，放到了如兰和明兰的身前。 这一入眼，如兰就喜欢上了，直接上手摸着蜀锦，说道：好漂亮的锦布，不愧是宫里面的东西，这估计不便宜吧。 李皓听后说道：这是从蜀地进贡的贡品，主要是外面流传的少，其他的都还好。 这正好两匹，你和明兰一人一匹正好。 听了这话，如兰和明兰便相继开口谢道：那就多谢表弟了。而后明兰又加了句：回去之后之后也帮我谢谢姨母。 而正当李皓和明兰、如兰说话时，场上的其他三人脸色都有了变化。 盛紘倒是还好，上首的老太太变了脸色后，也是很快恢复过来，唯有王大娘子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显然这个消息，王大娘子是没和老太太、明兰说过，恐怕一心只想到要带如兰去的。 现在这事由李皓当着老太太的面揭开，王大娘子可不就有些坐不住了。 于是，见任务已经完成，后面就是盛家自己的事情了。 李皓在这待着，老太太反而不好处理，于是便向老太太和盛紘、王大娘子告辞。 等李皓离开，老太太脸色顿时便沉了下去，说道：明儿、如儿，你们两各自拿一匹布先回去，我有话与你们的父亲、母亲说。 明兰和如兰也不是傻子，看脸色也知道老太天这是不高兴了，赶忙收拾了东西就离开了。 等两个姑娘走后，老太太才教训王大娘子：往日里，你有所区别也就罢了，可这是官家亲自设的宴席，你也敢区别对待。 王大娘子连忙叫屈：我也只是没来得及说而已，本来我就是要带着明丫头一起去的。 老太太则说道：你也不用和我解释，你是怎么想的你自己知道。 今天我要说的是，这既是官家的宴请，连咱们家都有份，难道李家就会没有。 到时你和皓哥母亲一见面，他问起明兰为什么没去，你准备怎么回答。 王大娘子听后支支吾吾的，没有说出一句准话，而一边的盛紘此时还极为澹定。 于是老太太说道：如今皓哥已经是从四品了，官升的可比我们家快得多，而且他又简在帝心。 再者纵使不算官家，他还与皇子赵宗全之子赵策英交好，这牵连的是几代的富贵。…. 若是因此事与他们家交恶，这本来好好的官场助力，到时成了冤家，这又何苦来哉。 听到这个，王大娘子说道：这也不至于，两家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点小事交恶。 老太太看王大娘子还不服气，又说道：怎么不至于，咱们家与李家有关系的，不就是明兰吗。 你要明白，你待明兰如何，才是决定李家态度的关键。 除此之外，以李家如今的声势，可还有什么需要用到盛家的。 听到这里，盛紘似乎意识到了问题，连忙说道：孩儿明白了，这次宴请，如兰和明兰自然是要一起去的，往后孩儿也会督促大娘子一视同仁，母亲放心。 老太太听到盛紘的话，才说道：好，你想明白了就好，你们先回去吧。 盛家这边，老太太从容的就把事情料理好了。 可李皓这边忙完了盛家的事，接着就去到了宁远侯府。 关于明兰的消息，李皓还是准备和顾廷烨说下，反正现在小秦氏和朱曼娘都已经死了。 宁远侯府最大的威胁已经没有了，剩下一个顾廷煜，心机虽重，但毕竟身体太差。 这么一考虑，顾廷烨就是一个很不错的人选。 而且这样最省事，只需要顾廷烨自己给自己谋划就可以，不需要李皓来费心思。 正好再过两天顾廷烨也就出了守孝的时间，那十几天后的上元灯会他就可以过去。 但李皓想的很好，可等真等自己到了宁远侯府，让下人去通报找顾廷烨。 结果等了有挺长时间，顾廷烨一直没有出现，倒是石头跑了过来。 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府里面有些事情可能要处理，也不知道我家公司要忙到什么时候。 要不今日您就先回去，等下回我家公司去您那。 听到这话，李皓突然意识到，顾廷烨这是故意在躲着自己，看来是上回在禹州，自己和石头说的话，顾廷烨已经知道，这是怕自己来上门问罪的。 不过就算是这样，李皓也有办法让顾廷烨主动出来。 李皓说道：行，他既然在忙，那我也就不打扰 他了，本来我这次来就是想告诉他，我母亲已经给明兰相看好了人选，让他能够死心的。 既然他有事出不来，我就不当面说了，你回去告诉他，让他就不要在惦记了。 说完便起身离开，但还没等李皓走到府门前。 就看见顾廷烨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说道：你怎么这么着急就离开了，都不等一等我的。 李皓反驳道：刚刚可是石头说你要忙好一会，让我先走的。 怎么，你这是倒打一把，说的不好了，那我可真不高兴了，走了 说话，转身就走，可却被顾廷烨一把拉住，说道：我的错，我的错，我现在就给你赔礼道歉。 李皓说道：你真的知道错了。…. 顾廷烨答道：我真的知道了，走，咱们回去说话。 说完拉着李皓就回了书房，等在坐下之后。 顾廷烨连忙说道：你母亲给明兰相看中谁了，这事我怎么没有听长柏说过。 听了这话，李皓笑道：我就说你居心不良吧，说实话，我家去的那些人，有多少是你给鼓动的。 顾廷烨辩解道：我真的没有，袁文绍那个都是意外，我只是随口提的，哪成想他还当真了，至于其他人我就更劝不动了。 这个我对天发誓，我真没有可以去鼓动别人。 对于顾廷烨的话，李皓总归还是不信的，只是暂时找不到证据，也就先算了。 便回答道：好吧，那我暂且信你。 看李皓松了口，顾廷烨又问道：那你刚刚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母亲给明兰相看中谁了。 李皓说道：具体相中谁了，我母亲反正没和我说，我也懒得问，毕竟我对明兰也没什么想法。 只知道这个人会去官家办的上元灯会，刚刚我就是从盛府回来，确保明兰那天可以过去的。 听到这个，顾廷烨说道：你还帮人家，你这样可对得起我！ 李皓说道：我能来这，告诉你这个消息，就已经是看在我们的交情上了。 要不是你那嫡母大娘子已死，我还不愿让明兰跳进你们顾家的火坑呢。 反正事情我已经和你说了，具体要怎么做，你自己想办法。 说完便起身离开，让顾廷烨自己去头疼吧。 等回到家里，把明兰会去的事情和卫氏一说，让她到时和王大娘子他们约好，一同去赴宴就行。 然后，等待李皓的便是充实的十二天，忙完这一阵便迎来了上元节。 因为李皓当日要巡视城防，所以得一大早出门，而卫氏和李健则是约好了先去盛府，再和盛紘他们一起去前往宣德门。 上元节这天的巡视，李皓显得格外认真，毕竟今天晚上满汴京城都是灯火通名，防火安全就需要格外注意。 另外在宣德门外也需要大量布防，以免有人冲撞闹事打扰了赵祯赏灯的雅兴。 还好这天出动的，不只是殿前司，侍卫亲军步军司、侍卫亲军马军司也会派出人手，所以在大致巡查完自己的区域之后，李皓才能及时赶回了宣德门。 不过即使这样，等李皓到时也已经天黑了，城头上的官卷也到齐的差不多了，当然作为压轴出场的赵祯和曹皇后还没有到。 等李皓这边上了城头，首先找的就是自家父母的位置，瞄了半天才发现他们正在一个角落。 旁边王大娘子、薛大娘子、宋大娘子和其他一些认识的官卷都在。 其中尤为突兀的是，李皓看到平宁郡主不知怎么的，也在那里。 这下李皓心里不由想到，自己 差点忘了齐衡这个人，看来今日齐衡也过来了。 不会让顾廷烨误解到齐衡时自己说的那个人吧，随即李皓便开始找起了顾廷烨的身影。 但还没等李皓找到，赵策英倒是领着沉从兴找了过来。 李皓刚准备和两人打招呼呢，结果怎么也没想到，赵策英上来之后的第一句是：你在这找什么呢，我姨母今日也是过来了，不过正在和我母亲说话呢，不在这。 听到这话，李皓真的被吓到了，忙说道：你别胡说啊，我什么时候说要找你姨母了，而且她和我有什么关系。 赵策英说道：前些日子我不是和你说过吗，要介绍我姨母和你相看一下。 如今人都来了，你莫不是好像跑不成。. 从知识学到力量 第一百四十七章 官家赐婚 听到赵策英的话，李皓是真的无奈了，明明是赵策英的一厢情愿，怎么听起来变成自己的不对了。 没想到赵策英这个浓眉大眼的，颠倒黑白也挺拿手的。 李皓马上解释道：上次纯粹是你自说自话，我可没有答应，你怎么还赖我头上了。 当然李皓的辩解显然是没有作用的，今天这两人是铁了心要带着李皓去相看的。 于是沉从兴直接说道：这都是小事，反正人如今都已经来了，你就见见呗，我妹妹人真的挺好的。 等你见了，你肯定会改变主意的。 说着话就和赵策英一起，一左一右的把李皓给控制住了，两人一用劲就把李皓给竖着抬离了地面，直接架着就走。 这边李皓见摆脱不了，忙说道：就算要去，也不用这么急吧，等我去和父母说两句话，咱们再去也不迟啊，我保证不跑就是了。 可赵策英说道：我可信不过你，咱们现在就去，见过了到时在回来也是一样的。 看着这两人是软硬不吃，李皓也是真的无奈了。 不过老天爷还是帮着李皓的，三个人正走到半道，李皓恰好发现了顾廷烨正和袁文绍、杨文远、张温他们在一块说话呢。 灵机一动，赶忙喊道：杨文远，你们几个在那干嘛呢。 突然听到这话，不管李皓旁边的赵策英、沉从兴，还是远处的顾廷烨他们，都被惊到了。 而赵策英也是望向了李皓看向的方向，正好与杨文远他们对视到了。 随后看着杨文远他们走来的脚步，赵策英也只好停了下来。 等到杨文远三人走到旁边，李皓便满脸笑意的给他们互相介绍，顺势就挣脱了两人的束缚。 等相互认识以后，李皓便问道：你们几个在这聊啥呢，还有其他人呢？难不成你两还是一个人过来的。 说着看向了张温和袁文绍。 张温听后回道：那当然不是，华兰和品兰今天都过来了，不过刚刚明兰和如兰说要去下面投壶、猜灯谜，就一起下去了。 而在张温说完话后，顾廷烨问道：你这会有空吗，我有个事情现在想和你谈下。 本来李皓就在找借口，想要摆脱赵策英和沉从兴，赶忙说道：我没什么事的，咱们俩找个安静点地方谈吧。 说完便直接脱离了赵策英的控制范围，当然在临走前李皓还不忘，让杨文远和张温陪着赵策英他聊着，说是等会在回来，安一下赵策英和沉从兴的心。 当然李皓肯定是不会回来的，就让他们两慢慢等着吧。 于是赵策英和沉从兴，不仅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皓越走越远，而且转过头来还得和杨文远他们笑脸盈盈的说话，心里不由得苦涩。 而李皓和顾廷烨这边，走到了一个僻静处后，顾廷烨直接问道：你那天说的人，不会是齐衡吧，平宁郡主和你家平常不是没有往来吗？…. 果然就和李皓上来看到平宁郡主时想的一样，顾廷烨看到这一幕后，思路一下子就被带偏了。 但李皓也没有纠正的意思，而是顺着这条思路，说道：这事我真没听母亲说起过，你也知道的。 我母亲本就已经在催我了，所以我在家中一直是尽量避免聊这个话题，唯恐被我家母亲缠上。 不过要真是齐衡，那倒也未必不可能，要知道齐衡的名声在汴京可是出了名的好，虽说如今成了鳏夫。 但齐家终究门第高，那这个缺点也就不算什么大问题了。 听到李皓说这个，顾廷烨当即说道：你不是一直看不上齐衡的吗，怎么现在改变想法了。 李皓说道：我看不上又不打紧，在这件事上你以为我会有发言权，就连我母亲或许也只能是提些意见，最终还是要看明兰的意思。 不过不管是明兰还是我母亲，在他们眼里，齐衡再差那也总比你强吧，毕竟你得名声在那摆着。 听到这个，顾廷烨也是一阵心塞，因为他知道李皓说的都是真话。 见顾廷烨是无言以对了，李皓便又问道：对了，齐衡人呢，好像也是一直没看到嘛，不会是追着明兰也下去了吧。 顾廷烨听后没好气的回道：你知道了还问，这是在幸灾乐祸。 听到这个，李皓笑着说道：那倒没有，不过他们都下去了，你怎么不过去凑凑热闹，至少也能近距离看看情况嘛。 说着李皓便把顾廷烨拉到城墙边上，望向下面，想找下明兰他们的身影。 瞄了两圈，终于发现明兰他们现在就聚在一个猜灯谜的地方。 随后李皓说道：走吧，我们两个一起下去看看吧，在城墙上干等着可一点用都没有。 这时的顾廷烨也没有反对，不过在走之前，他倒是想到了赵策英他们，问道：那要不要回去把他们给叫上，刚刚他们拉着你应该是有事吧。 李皓听后说道：不用，让杨文远他们先陪着就行，等会我们不就要上来了，他们的事倒也不急于一时。 听到李皓的说辞，顾廷烨也没有多想，便和李皓一同下了城墙，往猜灯谜的走去。 要说这次为了办这场灯会，皇城司还真是花了不少心思，除了正常的布置。 为了更好的让人玩好，这次特意开放了宣德门得广场，布置了不少玩乐的小项目，把这个广场堆的满满的。 等到两人好不容易穿过人流，到达猜灯谜的地方时，这边已经被密密麻麻的人流给围住了。 一时间还真找不到明兰他们的具***置，于是没了办法的两人只能往前挤了。 等差不多挤到内圈的时候，终于看到了明兰，和站在明兰身侧的齐衡。 这下李皓切实感觉到了顾廷烨的不澹定，于是调笑道：你放心，这里人这么多，纵使是那家伙有什么心思，也不敢说出口的。…. 而就在李皓说话的时候，台上的人新出了一道新的灯谜：品尝杜康樽半空。 这是灯谜的谜面，要猜的是一种花的名字。 说完便拿出了一盏兔子花灯，做为这个灯谜的彩头，那可爱漂亮的模样顿时惹得一众姑娘喜爱。 而如兰就是这其中之一，可如兰自己偏偏自己又答不上来。 于是只好求助齐衡，说道：小公爷，要不你帮我来猜下灯谜，帮我把这个兔子灯给赢下来吧。 听到这话，齐衡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旁的墨兰就突然说道：有本事你就自己来猜，让别人帮你，你也好意思说。 听了这话的如兰，自然不会忍下这口气，于是说道：我请人帮忙，至少是光明正大，总比某些人就知道背地里做事要好的多。 你要能答出来，你现在就说出来谜底，答不出来就不要说那么多废话。 听到这个，墨兰怎么能听不出，如兰这是在影射，张口便要和如兰吵起来。 可华兰怎么可能让自家的两个妹妹在这闹将起来，当即开口就安抚两边，再加上一旁的梁晗也开始劝说 墨兰这才安静下来，至于如兰见墨兰都不说话了，便也不再开口。 倒是齐衡在这争吵之间，问明兰：你喜不喜欢这个花灯，要不我赢下来送给你吧。 明兰说道：既然这是五姐姐喜欢的东西， 若是小公爷真能答出来，还是送给五姐姐的好。 在外面一圈的李皓与顾廷烨，虽然听不太清他们具体再说什么，但也能猜出齐衡肯定是在向明兰献殷勤。 于是李皓不由对顾廷烨说道：你还不上去，这要真让齐衡给答上来了，他可就又出风头了，你就真不担心。 要知道他们两个终归还是有些情谊在的，明兰万一松了口，也不是不可能的。 顾廷烨回道：明兰心志坚定，她不会去走回头路的。 听到这话，李皓说道：按理来说自然是这样，可这人啊，有的时候可不能以常理推之。 而且你要是不担心的话，刚刚和我一起下来干嘛。 顾廷烨此时也只好说道：好吧，我承认我是有些担心的。 不过这个时候我还是不好冒头，还是由你出面吧。 听到这话，李皓先是嘲笑了下顾廷烨，而后才高声说道：这个谜底便是棣棠，品尝杜康樽半空的意思便是将品尝杜康樽五字各自去掉一半，然后再将剩下的一般组合起来，得到的便是棣棠二字，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随着声音，众人的目光也都朝着李皓望了过来，并不自觉的就给李皓让了一条路出来。 等到李皓说完的时候，李皓和顾廷烨都已经顺着路，走到明兰他们旁边了。 然后听到结果的出题人说道：这位公子的答桉是对的，这谜底便是棣棠。…. 说完便把手上提着花灯交给了李皓，可还没等李皓拿稳。 如兰便说道：表弟，这个花灯你拿着也不好看，要不就送给我吧。 李皓对这个自然无所谓，既然如兰想要，便顺手递了过去。 接过花灯的如兰，显得非常高兴，还特意摆到墨兰面前，让她看看。 结果墨兰看着如兰真得了花灯，登时就气到了，于是说道：我记得李大人应该不姓王吧，这表姐、表弟的也不知是谁沾了光。 听到这话，在场几人得脸色登时就冷了下来。 尤其以华兰的脸色最为难看，毕竟在大庭广众之下，自家妹妹如此说，挑拨的就是王家、盛家和李家关系，这要传扬出去，还不知道要惹多少人笑话。 而李皓这边心里也是不由感叹，这还真是小娘养出来的，心里面是真的没有一点家族意识，只是图着自己高兴。 但这事总归还是要解释的，于是李皓说道：因着我家姨母的关系，与盛家也算是粘了些亲，盛叔父对此也是认的。 不过既然四姑娘看不上，那也就罢了，反正我也没想去粘四姑娘的光。 毕竟你都嫁进永昌伯府了，是伯府的大娘子，这身份是不一样了。 说完之后，李皓还特意问向梁晗：梁公子，你说是不是这个意思。 梁晗虽说不学无术，但从小就是伯府出身，自然听出了李皓的意思，连忙说道：这是哪里的话，墨兰也不是这个意思。 而后梁晗便让墨兰道歉，可墨兰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低头的，尤其是在如兰和明兰面前。 于是和梁晗吵了几句，掉头就走了。 梁晗没办法，只好和几人道歉，然后便追墨兰去了。 等这两人走后，华兰做为长姐也上前解释，而李皓本来也没打算做什么，谈笑几句便过去了。 但李皓的出现，脸色变化最大的应该还是明兰和齐衡两个人。 毕竟当初李皓就曾断言这两人没有结果，如今三个人又这么凑到一起，难免会想起当初的事。 不过世界不会随着李皓他们几个人来转，场上的人也不会管明兰 他们的心情。 很快台上便出了新的灯谜，吸引着下面人不断来猜。 只是经过刚刚墨兰一闹，华兰是没心思在这猜了，而明兰也不想在这和齐衡一起待着，于是一拍即合的就要离开。 只有如兰这个心大的，是真没受什么影响，可两人自然不会让如兰一个人待在这的，于是干脆就一起拉走。 而齐衡这边，见到明兰走了，第一反应便是要追上去，可旁边的顾廷烨哪能让他如愿，直接就上前拉住齐衡，带到了旁边说话。 见这边事了，李皓对猜灯谜本就没什么性质，于是也转身回了城头。 等李皓上来还没多久，就有内官前来通报，说是赵祯和曹皇后马上就要到了。…. 于是一众人等都赶紧回了城头，按照原先布置的位置站好，等着迎接圣驾。 等赵祯和曹皇后上来坐下之后，便让众人一同坐了下来。 接下来，按照流程，赵祯便命人将鳌山点起，只见由上万盏的小彩灯做底座，散发出千光百色，映衬出一派祥和的场景。 而小灯之上则是由万紫千红的宫灯作为修饰，五彩玉栅栏般的花灯在最顶上簇成国泰民安四个大字，显得熠熠生辉十分耀眼。 见此情形，底下不少人立刻诗兴大发，开始作诗作词为赵祯歌功颂德，听的赵祯是挺享受的。 当然到后面也慢慢的恢复到了正轨，在欧阳修他们的引导下变成了正常诗词大会。 而李皓这时已经坐回了卫氏身边，而旁边就正好是盛家的位置。 当然这不是巧合，而是李皓的刻意安排，毕竟有个相熟的人在，卫氏和李健待的也能自在一些。 这时，从华兰口中听说了下面的事，盛紘说道：墨兰那丫头不懂事，刚刚还口出妄言，你可千万别见怪。 李皓说道：叔父放心，小侄自然是明白的。 见李皓确实没有在意的样子，盛纮才真的放心，而后便才开始说起家常。 正当几人说着话时，突然便有内官过来，说是官家召李皓过去说话。 听了这话，李皓赶忙起身，走了过去。 等到了以后，便听赵祯说道：前些时候，你在宫中写了半阕词，现在想来那半阙词倒是很符合今日之景。 现在叫你过来，便是想问你，如今剩下的半阕词，可是有补好了。 对于抄词，李皓自然是没有问题的，正好此时也算应景，李皓便说道：另外半阕词，臣刚刚也已经想好了。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凋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听完全词，一众人纷纷叫好，不住的感叹这首词的绝佳。 当然这首词本来就写的好，毕竟是能上教科书的存在，所以李皓听的很是心安理得。 在众人夸赞声中，赵祯又开口问道：当日这半阕词，是朕问了你婚嫁之事，你当殿写下的。 词中之意是说，想寻一个心中良人，不知到了今日，你可曾有寻到。 听到赵祯这话，周围顿时都安静了下来。 其中李皓是最懵的，他不明白赵祯这时说这个，具体是什么用意。 而一旁的众人也不明白，赵祯怎么会当众提起这个，不由开始思考这是随口说的，还是另有深意。 不过其他人还有时间去想，李皓就只能马上回答：这个心中良人，臣倒是还未寻得，想来是缘分未到吧。 赵祯听后说道：卿家的父母，今日 应该也都来了吧，让他们也上前来，朕有话要说。 听到这话，内官便又下去把卫氏和李健给请了上来。 而这突然的一幕，也让所有的目光都紧紧的注视着，想看下官家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然下面的人中，也不是所有人都是湖涂的，像是英国公、韩琦、富弼这三个人似乎就知道些什么。 只不过这其中，英国公脸色多少有些不太好看，而另外两人则是面带笑意。 不过赵祯也没有让大家去猜，很快就给众人揭开了谜底，只见赵祯对卫氏他们说道：朕知道李卿家还未婚配，便有意给李卿家赐婚。 朕有意让李卿家迎娶英国公独女为妻，不知可有什么意见。 听到这话，城墙上的所有人都给震住了，本来官家赐婚就已经是天大的恩典。 结果这里赐婚的对象，还是英国公独女，这显赫的身份就更让人羡慕了。 所有人都认为李家是占了大便宜的，于是便都望向了英国公夫妇，想看看他们对此的反应。. 从知识学到力量 第一百四十八章 转移目标 赵祯当着众多的朝臣及官卷说出来的话，英国公怎么可能去当众反驳。 而且关于这事，赵祯也已经提前打好了商量，英国公一家人心里本就有所准备。 只是后来看赵祯一直都没有再提这事，而且李皓看样子也不知情，所以他们还以为事情已经有了转机。 但怎么也没想到，赵祯最后会这么突然的当众宣布此事，打得英国公夫妇措手不及。 稍微愣了一下，英国公夫妇才反应过来，赶紧带着张桂芬起身，说道：官家赐婚是我张家之幸，而且李大人文武双全，智勇过人，能得如此夫婿也是小女的福分。 听到英国公夫妇的话，赵祯是很满意的，于是继而看向李皓这边。 可这时这一家三口是真的还没反应过来，突然听道官家竟当众给自家儿子指婚，而且指的还是英国公独女，这从天而降的大馅饼把两人砸的晕头昏脑。 至于在旁边的李皓，此时也是思虑万千，因为他终于知道赵祯想给自己赐婚的到底是谁了。 同时这么一来，英国公一家对自己的异常反应也就能理解了，毕竟人家都已经挑选了那么久，才给自家姑娘找到了心谊的人家。 眼看着事情都已经要定下来了，却被自己横***一脚，这么看来他们对自己的态度就很正常了。 毕竟作为臣子他们不能朝着官家发火，也就只能全部冲着自己来。 想到这，李皓就觉得是真有些冤枉，这事明明和自己没关系啊，可一想着好像又确实有点关系。 另外李皓对赵祯的目的还是有些疑惑，不仅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赐婚，更不明白这中间明明不是已经放弃了，怎么突然又当众提出呢。 这想的入神，自然也就没反应过来答话，于是众人就看着李家这边迟迟没有回应。 慢慢的英国公一家的脸色都开始变得有些难看，想着自己这边都已经答应了，结果李家还嫌弃上了。 看着情况有些不对，坐在李皓他们身后的令国公夫人，赶紧从桌上拿了个果子，砸到了李皓的腿上，然后小声提醒道：不要愣着了，赶紧谢官家的恩典。 这一下李皓顿时反应过来，立马谢恩：陛下厚爱，臣感激涕零，初闻此等喜讯，臣与父母一时高兴的未曾反应过来，还请官家恕罪。 听到了李皓的话，卫氏和李健也终于清醒了，赶忙跟着李皓一起谢恩。 这时赵祯也才放心，看着李皓刚刚沉默不语的样子，赵祯还真怕这家伙犯傻，当众拒绝，那事情就不好办了。 看着李皓应承下来，赵祯说道：突然听到喜事临头，喜不自胜也是正常的，朕当然不会怪罪。 既然你们双方都没有意见，那此事便就这么定下，明日朕会下一道赐婚的诏书给两家，等到你们大婚之日，朕还有贺礼送上。…. 两家听后只能再来感谢皇恩浩荡，也就算是定下了李皓与张桂芬的婚事。 随后两家就要重新归回到位子上，而就在李皓三人回去的这短短一段路，便能听见两边的恭贺之声不断。 当然嘴上的庆贺，来源于他们心底里的羡慕，毕竟那可是英国公独女，多尊贵、多有体面。 就像是王大娘子一样，卫氏才刚坐下，她便就近恭贺道：你们家如今可真是有福了，能娶到英国公家的女儿，你日后在汴京城中，该多有体面。 而且将来皓哥在朝堂上，也能得英国公一家的扶持，前程必然更加无可限量。 这话倒是好话，但听着就不让人那么舒服了，因为从这话里面便能听出来，至少在汴京的诸多官宦世家眼里。 两家的地位是有多么不平等，只是其 他人不会像王大娘子这样，说的这么露骨罢了。 而且李家这三人也是各有心思，卫氏心里终究还是记挂着明兰的。 虽说卫氏对李皓说过，说只要能给明兰找个好婆家，就不逼着李皓娶了，但卫氏心里终究没有彻底打消亲上加亲的想法。 如今官家突然指婚，确实是让卫氏措手不及，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亏欠明兰。 而李健想的就又和卫氏不同，李建虽感激卫小娘的帮扶之恩，但自家儿子终究前程远大，却碍于情分让他去娶一个庶女，李健心里还是不认同的。 只是因为他更在意卫氏的感受，所以才没有出言发对。 如今这样的局面，倒是李健更愿意看到的。 至于李皓自己，其实心里更多的是一众复杂。 毕竟张桂芬长得挺漂亮，性格也不是很坏，主要家里还有矿，怎么看都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一想到这是万恶的旧社会包办婚姻，李皓心里还是有些别扭，难道自己也要体会一下先婚后爱的模式。 所以一看到，赵祯与曹皇后中途起驾回宫。 李皓赶紧和卫氏说了一声，便也转身跟着进了皇宫，打算找赵祯问问情况。 不过也随着赵祯一走，宣德门上的气氛顿时就热烈起来。 在场的一众官卷，纷纷围向了英国公和卫氏。 只不过英国公一家显然没有多高兴，只与相熟的人家说了几句，便找借口告辞回府了。 这个情形也被一直留心情况的卫氏发觉，顿时心里一个咯噔。 正好这边和卫氏在一起的，都是相熟的人家，还在不住的恭贺。 卫氏便直接说出了烦恼：我看这事未必就是好事，看英国公这态度，我只怕到时不会那么顺利。 听到这话，令国公夫人也回头，看到英国公离开的身影，说道：你也不要多想，毕竟这事来的突然，他们家又只有这一个女儿，从小疼爱的紧。 既然是官家的金口玉言，他们家也在这里答应了，那这事就已经木已成舟，没得悔改。…. 听到这话，卫氏心里滴咕：是啊，这已经没有的悔改了。 只是这也不知道是在说英国公府的事，还是在安慰自己。 而令国公夫人看卫氏没有说话，以为她还是担心，便说道：你家皓哥儿是探花出身，文武双全的，如今也是身居要职。 与英国公府结亲怎么也不算高攀，你不用在意那么多的。 说道这里，令国公夫人突然意识到有个关键人物一直没有看到，便问道：对了，咱们在这说了半天，你家皓哥人呢，怎么没看到。 卫氏解释道：刚刚官家回宫的时候，他就一道走了，说是要再去宫里面巡视一下。 你们也知道的，他如今就管着宫禁护卫，今日这来来往往的人又多，官家的安全肯定是最重要的。 也就在这时，被卫氏提起的李皓，已经身在福宁殿了。 赵祯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了李皓会前来，所以等李皓求见时，都没有通传，就被请了进去。 见到李皓，赵祯第一句便说道：你如今来求见朕，想必是想询问刚刚赐婚一事。 李皓答道：官家圣明，今日官家突然赐婚，臣实在有些不解，所以便想来求见官家。 赵祯闻言笑道：这样吧，朕先来问你三个问题，你答完之后，朕再给你答桉。 李皓说道：官家请问，臣定当如实回答。 赵祯问道：第一个问题，朕让你娶英国公独女，这桩婚事可有辱没了你？ 李皓答道：这自然 没有，英国公府世代公侯，说起来还是臣高攀了。 赵祯问道：第二个问题，张家姑娘你也是见过的，她的相貌品行，可是有哪里不好？ 李皓答道：张家姑娘耿直爽朗，在汴京城的官卷之中也是有口皆碑，相貌品行自无不妥。 赵祯问道：第三个问题，这桩婚事，与你的前途名声，有利还是有害？ 李皓答道：这自然是有利的，英国公在朝中举足轻重，在军中也多有门生故旧，若是能有此岳家相助，对于仕途名声自然有利。 听完李皓的回答后，赵祯反问道：你自己看，这桩婚事对你百利而无一害，你还有什么问题。 至于英国公家的事情，既然他们能答应，就自然没事，不需要你来操心。 到了这里，李皓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推拒一门对自己百利而无一害的婚事，是出于什么目的。 难道自己还得给赵祯解释，后世那套自由恋爱的价值观，可那套理论在如今这个时代，绝对的离经叛道，偏离社会主流。 一时间李皓有些无言以对，而赵祯此时却又说道：而且朕也不是没给你时间，从朕当日问起到今日，已经过去了有两三个月。 若是你在这之中找到了心仪之人，朕自然也不会强人所难，可你既然没有，那朕帮你定下婚事，你不是应该谢朕吗！…. 这话对李皓打击更甚，就像是在说已经给了你机会，你自己没抓住又能怎么办，李皓也只好再次叩谢皇恩。 随后赵祯说道：好了，赐婚的旨意，朕明日便命人送到你府上。 记得早点去趟英国公府，毕竟是两家联姻，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不能失了礼数。 随后便让李皓离开了福宁殿，可这边消停了。 但汴京城里面因这件事，开始变得热闹起来。 而在这热闹当中，赵宗全的皇子府上，也正在讨论着这场婚事。 因为在赵策英的劝说之下，赵宗全夫妇是真的动了心思，想让小沉氏和李皓结亲的。 当然赵宗全这么做也是有着自己的考虑，想借此机会插手到如今的勋贵与文官体系当中，结果赵祯的赐婚彻底打破了赵宗全原先的谋划。 现在的赵宗全是真的有些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的跑到汴京城来了。 本来看到赵祯册封皇子的诏书，赵宗全是很高兴的，还以为到了汴京，自己便能得到正式册封，成为名正言顺的太子，执掌东宫。 可哪曾想，赵祯竟然突发奇想的，专门设置了个皇子位，用来安置自己，这一点大大出乎了赵宗全的预料。 虽说现在只有自己这一个皇子，常理来说顺位继承是没问题，但也保不准赵祯还有其他心思。 毕竟还不光是太子之位，象征着储君地位的开封府尹也没有给到赵宗全。 同时也因为自己不是太子或者封王，所以赵宗全在汴京是没有自己的属官的，也就是说他虽然开始帮助赵祯处理公事，但实际上组建不起来自己的班底。 而这也是赵宗全，迟迟不能将禹州官员调来汴京的主要原因。 也正是这样的局面，让赵宗全渐渐开始不安。 因为他已经被架上来了，只能进不能退，也就是因为这样，赵宗全才着急的想要打破这个局面。 但一早想好的人选落了空，这到哪再去找合适的人呢。 汴京城里面的勋贵，赵宗全自从来京，就基本没怎么接触过。 尤其是在皇子位设立之后，那些有过交集的，也开始对赵宗全有所保留，暂时不想牵连太深。 毕竟勋贵之中最为功利的一批，基本上都已经随着兖王之乱被剔除干净了，剩下的人里面都是颇为谨慎的性子。 可要不考虑勋贵，从文官之中选择的话，赵宗全平常能接触到的主要就是几位大相公，可一来他们家中也没有合适的男丁，而且纵使是有，他们愿不愿意和赵宗全结亲也说不定。 毕竟人家已经位极人臣，结这门亲事，实在没有必要。 而对于那些献殷勤的小官，赵宗全又实在看不上，当然主要也是他们对大局，起不了作用。 一时间赵宗全实在想不到合适的人选，便对赵策英说道：平日里你不是经常跟着李皓嘛，与汴京城里面的勋贵子弟也结交了不少，那里面没有合适的人选吗？…. 赵策英说道：李皓交好的勋贵子弟，大多都是原先就在他麾下任职的，其中家世显赫的一批大多都已经有过婚配。 说道这里，赵策英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不过今日我见到了顾廷烨，他是宁远侯嫡子，如今任职是禁卫军指挥使。 前段时间正好是其母过世，所以一直丁忧在家，我也就见到过。 但据我所知，他倒是还没有婚配，也不曾听说有相中的人家，若论起家世人脉，倒也算是合适的人选。 只不过……。 听到这话，赵宗全说道：不过什么，有话快说。 赵策英瞄了下自家母亲和舅舅，然后才说道：不过他在汴京城里面，名声不是太好，早年间浪荡过一阵。 不过后来也是改好了，还参加过科举，只是未及殿试，但就我接触的人中，对顾廷烨的评价都很高。 听到这里，赵宗全其实还是有些犹豫了，望了望自家大娘子和大舅子。 但终究还是急于改变现状，于是赵宗全说道：人谁无过，只要知错能改，那终究还是好儿郎。 而且宁远侯府，我也是听说过的，他们家大郎身体孱弱，指不定这爵位还得是顾廷烨接着。 若嫁了他，那就是侯爵夫人，那就是世代的富贵。 上面的话，更多的就是说给自家大娘子和大舅子听的。 说完之后赵宗全特意停顿了一会，准备看下两人的反应。 这边沉从兴听后其实是想说些什么的，只是被大沉氏给拦了下来。 于是赵宗全就明白了自家大娘子的意思，便说道：不过顾廷烨毕竟是禁卫军指挥使，若是与我家结亲，会不会让官家猜忌。 赵策英答道：顾廷烨如今丁忧已过，以李皓和他的交情，自然会经常见面。 到时还是由我先和顾廷烨谈谈，若是此事可行，那咱们在想办法。 反正顾廷烨也还年轻，只要我们成了一家人，只需他沉寂两年，我们便可以多多补偿。 赵宗全觉得这话有理，便说道：好，那这件事就还是由你尽快去办。 也就在这谈话间，便决定了小沉氏日后的安排，当然事情会不会有这么顺利，就不一定了。 等到了第二天，李皓在宫门打开之后，第一时间便赶回了府里。 与卫氏、李健接到了赐婚的圣旨之后，一家人便启程前往英国公府，进行第一次正式的见面会谈。. 从知识学到力量 第一百四十九章 再生变故 李皓的婚事虽然有赵祯的旨意，算是彻底定了下来。 但三书六礼的流程还是要走的，今天李皓一家便专门请了令国公夫人做媒，陪同前往英国府。 来完成这三书六礼的第一步，纳吉。 虽然李皓知道，事情肯定是不会有反复的。 但在这一路上，李皓免不得还是有些紧张，毕竟这是自己两辈子以来第一次去见老丈人。 俗话说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生气，想到这李皓不免心里有些打鼓。 再加上这次赐婚，本就打破了英国公一家前面的所有规划，只怕心里对李皓难免有些想法。 这种种加起来，李皓甚至都担心，今天英国公会不会借机给自己来个下马威。 也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情，李皓他们到了英国公府。 不过出乎李皓意料的是，今日英国公一家的态度与以往对待李皓大不相同，待人接物礼节周到，丝毫不见为难之意。 当然单独面对李皓的时候，英国公的脸色还是不太好，惹得李皓也只能讪讪而笑。 随后英国公夫人特意让张桂芬出来，到了正堂与卫氏他们正式见了意见。 剩下便是将张桂芬的生辰八字，交给了卫氏，至此纳采这一步就已经完成。 在忙完这事之后，英国公夫妇还邀着在此用过午膳再走。 当然还好卫氏没有答应，只说后面有事要办，约着下次来时在好好留着说话。 英国公夫妇再三挽留后，见卫氏可能真有事，于是才客气的将一众人送出了府门。 在半路上，卫氏感谢过令国公夫人的帮忙，便各自分开回府。 不过还没到李府时，卫氏突然拉起窗帘，把李皓喊道旁边说话：「你和你父亲先行回府吧，我还有事要去一趟盛家，可能会晚点回去。」 说完便让马车停下，让李健下车，和李皓一起回府。 再度出发之前，卫氏又一下掀开了窗帘，对着李皓说：「另外你答应过我的事，不要忘记了。」 李皓明白这是在提醒自己，关于给明兰找个合适人家的承诺。 答应道：「母亲放心，儿子知道要怎么做。」 听了李皓的回答，卫氏才放心的前往盛家。 等卫氏走远之后，李健对李皓解释：「当年你姨母嫁入盛府为妾时，我还未遇到你母亲，所以当年的事情经过，我也不太清楚。 但我知道你母亲与你姨母的感情很深，而且在那段最艰难的日子里，也确实是靠着你姨母的庇护，咱们家才走出来的。 因此你母亲才格外喜欢明兰，我也从未去说什么。 如今你既然有了这能力，能帮的你还是要帮，就当是为了你母亲。」 李皓说道：「父亲，儿子明白的。」 说完了话，两人便直接回府了。 至于卫氏，直到酉时才从盛府回来，至于在盛家发生了什么，也没有和李皓他们提起。…. 而后在家一同用了晚膳，等收拾妥当，卫氏便说道：「今日既然把生辰八字拿回来了，那也就不耽搁了，明日我便去玉清观，请人合下八字、占卜下吉凶吧。」 听到这，李皓连忙说道：「占卜吉凶就算了，这门婚事既是官家定下的，自然大吉大利，逢凶化吉。 母亲要是遇到个学艺不精的，把这结果占卜的不好，这上下要怎么交代，我们就不要给自己添堵，您说对吗！」 卫氏点了点头：「也是，既有官家福荫，确实万事大吉。 既然如此，那我来选个好日子，便将求婚帖子送去英国公府。 那看来咱们家也 的提前准备下聘礼了，毕竟英国公府是何等门第，若是聘礼少了，到时难免让人说闲话。」 李皓回道：「此事便由母亲做主吧，儿子无有不允。」 听了李皓的表态，卫氏自然的忽略了李健，直接说道：「好，那我便开始让账房来算下咱们家的家产，然后在来订一份聘礼。 不过有事我得提前与你说下，在清点出的这份家产之中，我会提一部分出来，作为添补给明兰出嫁的嫁妆。 李皓说道：「这个母亲原先不就说过，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卫氏解释：「好，这部分的东西我会单独造册，另寻一个地方放着。 毕竟等你的新妇入门，这个家总该还是要交给她来管的，提前拿出来，以免日后产生什么误会。」 李皓听到此这个话，赶忙说道：「母亲说的哪里话，这个家自然还得劳累母亲。」 卫氏说道：「算了，你这官是越当越大，迎来送往的事也是越来越多，我管不下来也不想去管。 正好你那新妇本就是高门嫡女，这迎来送往的本事是从小学来的，她管着这家自然能管的更好，我也放心。」 不过李皓可不敢真当这就是真心话，便还准备在劝说几句。 毕竟女儿心海底针，谁知道卫氏心里是怎么想的。 李皓担心这场出乎意料的婚事，给卫氏心里扎了根刺，到时别闹起婆媳矛盾来，自己可没有这个调解的本事。 可还没等李皓开口，卫氏就直接回去休息了。 然后李皓只好看向了李健，想让他来给个意见。 可李健也只甩下了一句话：「放心吧，你母亲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不会让你为难的。」 说完便也跟着回房了，倒是把李皓给整无语了，这话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到了第二天，李皓便又回了皇宫值守，不过这也就是在忙最后几天。 等到正月二十开印之后，顾廷烨就要正式上任禁卫军指挥使，而李皓也就不需要经常待在皇宫之中了。 但赵祯似乎是没有打算要李皓闲着，便把李皓叫到了福宁殿。 赵祯先没提正事，而是问道：「英国公府上，你可有去过了。」…. 李皓答道：「臣与父母已经去过了，还请了令国公夫人一道前去，把生辰八字给取了回来。 待我母亲那边合过八字之后，便会将定帖送回到英国公夫人手上。」 赵祯说道：「这样便好，待你们确定了纳征之期，也前来通报与朕，朕到时候自有赏赐与你做聘礼。」 李皓连忙谢恩：「官家如此厚爱，臣感激涕零。」 说完这事，赵祯便开始说起了正事。 「好了，这事就说道这，朕今日找你来，是有一件正事要谈。 听欧阳学士说你有算学之能，还曾将开封府的账目整理的清清楚楚。 所以有意将你调去三司，任三司判官，主管度支部的桉牍之事。」 听到这话，李皓自然是愿意的，跟着欧阳修做官，李皓自然是愿意的。 不过要彻查账目，必然繁琐费时，那自己就未必能兼顾其他事情了， 于是便说道：「那臣的其他职司如何处置，三司公务繁忙，臣恐无力应对。」 赵祯说道：「你如今兼着枢密院副都承旨和殿前司都虞侯的职衔，但据朕所知。 枢密院的门朝哪开，你应该都不知道吧。」 听到这个，李皓确实有些尴尬，因为自任这职务一来，李皓还这没去过枢密院。 不过赵祯也没有追究的意思，而是说起了安排：「殿前司都虞侯的职务 先留着，等顾廷烨上任之后，宫内事务暂时就交由顾廷烨来管，不用你多操心。 至于其他事物，宋朝中和毕仲游想来也不介意多干些活，就让他们帮着代管。 而枢密院副都承旨就先免了，朕重新任命你为三司判官，旨意很快就到政事堂，等顾廷烨到任，你就去三司帮忙。」 对此，李皓自然是没有意见的，反而是在之后几天，李皓特意寻了时间，把宫内大小事务都巡查了一圈，方便到时交接给顾廷烨。 等到正月二十，顾廷烨去了一趟皇城司，领了宫禁腰牌之后，便直接来到了宫里。 李皓带着人与他做了交接，当然顾廷烨在宫中的职权和李皓还是有所不同。 顾廷烨只能指挥得了禁卫军，而宫中值守的殿前司人马，顾廷烨按例是不能直接调动的。 当然李皓也已经交代过，让殿前司的人马尽量配合顾廷烨行事。 交接完成，李皓便准备离开了，结果被顾廷烨一把抓住，拉到一旁说道：「明兰和齐衡的事，你有没有打听到什么？ 前些天我一直想找你来着，一直没找到。」 李皓没好气的说道：「废话，这些天我除了去趟英国公府，其他时间都在宫里，到哪给你打听消息。 而且在这个时候，我也不好问啊，要不让别人知道，还不知道会怎么想我呢。」 不过李皓也没光说问题，同时也给顾廷烨出了主意：「其实这事你问我，还不如找袁文绍，让他请华兰多回几趟家，到时盛家的消息，你不就都清楚了吗。…. 而且你既然是真想娶明兰，你光明正大的去盛家谈啊，想这么多有什么样。」 顾廷烨解释道：「你以为我不想，可这事不好办啊。 若是以前，我想娶谁便娶谁，只要不是太过分，我父亲都不会说什么。 可如今不一样了，这事我父亲看的可紧了，当然这还不是最紧要的。 最紧要的事盛家那边，若我正大光明的去提亲，盛家老太太能答应吗，就我以前在汴京的名声。 到时老太太要是一心推拒，这事就更难办了。」 李皓说道：「那是够呛，所以你想怎么做，我可不信你真能循规蹈矩的。」 顾廷烨说道：「具体办法我还在想，不过到时肯定会用上你的，你可得帮我的忙？」 李皓说道：「那这事我得好好想想，让我帮忙可没那么容易的。」 说完，李皓走远两步，大声说道：「好了，宫内的护卫就交于你了，希望你不要辜负官家的信任。」 这声音一下就把周边人的目光全给引了过来，见此情形，顾廷烨也只好说道：「多谢大人教诲，小官定不负重托。」 李皓点了点头，说道：「好了，那今日便交接完毕，接下来你开始忙吧。」 说完便潇洒离去，只把身后的顾廷烨气的是咬牙切齿。 等李皓出了宫后，径直去到了三司衙门找到欧阳修，想询问一下自己要干什么。 但欧阳修的回答很是直接，直接到把李皓给领进了一间书房，当然这里面放的都不是普通的书，而是一摞摞的账簿。 欧阳修吩咐道：「这里面堆得都是近三年来，各地送来的钱粮进出账簿，你的任务就很简单，最短时间内把这里面的账簿全部理清。」 看着这满屋子账簿，李皓呆滞的说道：「这么多，我一个人理。」 欧阳修说道：「那自然不会，我也不至于这么难为人，你可以找些人帮忙，但要核算结果要注意保密。」 听到这个，李皓放心下来，说道：「那就好，那我到时就从度支挑些人出来帮手。」 可事情就没有李皓想的那么简单，只听欧阳修又说了附加条件：「这事不能让三司的人来做，否则我就不让你来了。」 于是李皓就察觉了不对劲，问道：「那这些账本我能带出去，让人核查之后再换回来吗？」 欧阳修再次拒绝：「那自然是不行，这些都是重要文档，岂能被带离衙门。 若是路上出了什么问题，可没法交代。」 李皓也终于听明白了，只能苦着脸说道：「既不能用三司的人，而我自己的人又进不来，账簿我又带不出去，那不还就是我一个人在干活嘛。」 欧阳修说道：「那就是你的问题了，反正你要做的就是这么多，我不管你是怎么做的，只要你能做好就行。」 这听得李皓颇为无语，这行为纯纯的就是耍无赖啊，李皓突然觉得自己这是被坑了。…. 但也没有办法，李皓只能尽快投身于这无尽的账簿之中，而且这次为了保密要求，再加上上次开封府的做账。 阿拉伯数字都已经泄露，所以这次整理好的数据，李皓便随身携带，带回家中保存。 但因为李皓的忙碌，让赵策英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能找到李皓，更别提与顾廷烨的接触了。 本来赵策英他们还是想按部就班的等着的，可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赵宗全坐不住了。 于是当天晚上，赵宗全便匆匆赶来了李皓家中。 当李皓听到赵策英大晚上过来，还真有些好奇他的来意，等把人迎进来之后。 李皓便问道：「你这大晚上来找我，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赵策英没有直入主题，而是先说道：「你也知道我姨母和舅舅一起来京的事，来之前就和我姨母说好了，这次会给她谈一门好亲事的。 如今这事没办成，我不就想来找你想想办法。」 听到这个，李皓立马摇头道：「你不至于还打我注意吧，你能劝的动官家。」 赵策英看李皓误会了，赶紧说道：「这当然不是了，官家的旨意我们哪敢违背，而我姨母也不可能自堕身份，与人为妾。」 听道这话，误会解除，李皓便好奇问道：「对啊，那你和我说这事干嘛。」 赵策英解释道：「不管怎么说，这事你总归是有些责任的，既然你娶不了我姨母了，那你得负责找个合适的人选。 而且你这个月老的名声，我在汴京城可是听得神乎其神，没道理你帮别人不帮我吧。」 李皓回道：「那个本就是因缘际会，我又不是真的月老，拉根红线就能成就别人的姻缘。 不过这事虽说真的与我无关，但既然你找上了门，不如你说说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要是可以，我不介意帮你去敲敲边鼓。」 赵策英此时趁机说道：「果然是好兄弟，我确实有想了一个合适人选。 而且这个人与你关系十分要好，你肯定能帮上忙的。」 李皓听后滴咕道：「和我的关系要好，我在汴京城里面相熟的人可不多。」 随后脑子里面转了一圈，大致范围肯定在原先御营军的那帮人里面。 在想到要是认识的人，赵策英其实没必要绕一圈跑到自己这来求帮忙。 那这么一盘算，顾廷烨的名字马上就出现在了李皓的脑子里。 李皓想着，这事不会这么巧吧，于是问道：「你们莫不是看上顾廷烨了？」 结果赵策英听后一拍巴掌，说道：「你果然聪明，就是他，你觉得怎么样。」 听到了这个准确答桉，李皓心中只感觉好笑，这两个有些撞车啊。 前 几天顾廷烨才刚和自己说，要让自己帮着他处理明兰的事情。 可这一转头，沉家却又看上他，这是上演的什么戏码。…. 在内心里面，李皓自然还是向着顾廷烨和明兰这一对的，更何况顾廷烨这个人执拗的很，也不是个能劝得动的人。 于是李皓说道：「顾廷烨在汴京城的名声可不怎么好，街头巷尾传的消息，你们也不是没听到过，真的不在意吗？」 赵策英说道：「浪子回头金不换，看他如今这番模样，想来也已经痛改前非。 而且我也从杨文远、袁文绍他们那里打听了顾廷烨的为人，我们觉得还是很适合的。」 听到这话，李皓还真有些奇怪，没想到这么快，顾廷烨就时来运转，变得抢手了。 一时之间，李皓也想不出能怎么帮顾廷烨拒绝，干脆也就不想了。 反正到时还是交给顾廷烨头疼吧，于是说道：「这个事情我也没法给你准信，但我可以和他说一声，看他自己是怎么想的。 不过他这个人性子执拗，若是他不同意的事，就算是他父亲恐怕也没办法硬压着他点头，我觉得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 这话赵策英可没听进去，直接说道：「没事，你帮我传给消息就好，剩下的事情我来谈。」 既然这事已经谈成了共识，再加上这些日子算账算的，李皓都准备端茶送客，好好休息了。 可这边赵策英又说起了第二件事，也是他今日来的主要目的。 只见赵策英说道：「燕王赵元俨之子赵允初已经在来汴京的路上了，这件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 听到这话，李皓突然浑身一震，顿时清醒了过来。 要知道燕王赵元俨可不简单，他是太宗第八子，也就是后来民间传说中的八贤王。 当初他离皇位的距离可是很近很近的，如今在这个时候，他的儿子赵允初突然回京，这不免让人浮想联翩。 而就此来看，赵策英今日来说的，怕也不是看上了顾廷烨，而是看上了宁远侯啊。. 从知识学到力量 第一百五十章 欧阳修的考教 到这里，赵策英想要达到的目的，李皓便已经清楚了。 说到底，这还是自己改变了兖王之乱的结果，这才造成的变化，因为赵祯还活着。 导致赵宗全无法立即继位，再加上太子之位的迟迟不册封，让本就谨慎的赵宗全更为忧虑。 再加上如今赵允初前来汴京的举动，进一步的加剧了赵宗全的不安，他认为赵祯可能打算变更储君之位。 所以便想借着这场婚事，尽快融入到汴京官宦世家的体系中，借此为自己掌握到一些筹码，能加重在赵祯心目中的地位。 另外这里面恐怕也包含了对赵祯的试探，想借此确认在赵祯心中，是否真的起了别样的心思。 要是这事能成，且赵祯没有出面阻止的意思，那证明至少在目前为止，赵祯没动易储的心思。 但要是赵祯真的出面阻止，赵宗全恐怕就要准备自己的退路了。 心思转动之下，李皓回复道：「这些时日，我一直都在三司忙着，早出晚归的。 还真没听说过你说的这个消息，不过外放的皇室宗亲，只要得了大宗正司的通允，想要回京办事也是正常的，这也没什么可在意的。」 听到李皓这话，赵策英自然不满意，于是进一步挑明道：「若是一般时候自然无碍，可在这个时候，赵允初突然回京，未免有些巧合了吧。 今日我来找你，也是想让你帮着出出主意。」 听了这话，李皓明白赵策英这是想让自己帮忙，也是让自己展露下态度。 但李皓可不想就这么下水，插手到储位之争的事上，反正现在自己的后台是赵祯，马上又要与英国公结亲。 到时不管是谁继位，自己都能稳坐钓鱼台，实在没必要就这么陷进去。 不过想着与赵策英的交情，再不会触及自己的情况下，李皓还是给出了个主意：「说起来宗亲的事，都是由大宗正司来管，上次同判大宗正事安国公赵从古不就一道去了禹州。 听说他和皇子的交情就挺不错的，要想知道这事的真假，不妨去他那打听打听。 若是没有大宗正司的通允，外放的宗藩子弟无故回京，追究起来可是项重罪。」 听到这话，赵策英眼前一亮，心中感慨，自己和父亲也是急昏了头，竟一心想着在朝中积蓄能量，试图稳定局面。 却忘了这个在朝中或许没有多少话语权，却能管束天下宗室的大宗正司。 于是连忙说道：「今日提点之恩，策英必不敢忘。」 说完便要赶紧回去与赵宗全商量，看如何劝服赵从古帮忙。 不过在临走前，倒是还不忘叮嘱李皓，要与顾廷烨沟通的事。 只是事有轻重，对于告知顾廷烨的事，李皓一时也没放在心上，想着什么时候碰到随口一说就是。 李皓现在在意的还是赵允初的事，毕竟如今的大好局面，李皓只想顺风顺水的过下去。…. 已经拼过一次命，得来了如今和以后的大把富贵，李皓可不想在横生枝节。 于是便打算去找人问个明白，而且李皓比起赵宗全一家的处境可要好的多，至少自己在朝中还是有可以仰仗的人。 这不，等李皓到了三司之后，特意找到了欧阳修咨询此事。 刚等李皓说完，欧阳修猜出了缘由，问道：「是不是赵策英找到你说了什么？」 看欧阳修一猜就中，李皓也不隐瞒：「叔父就是聪明，昨夜赵策英匆匆来了我府上，和我说了此事，还提及想要跟宁远侯府结亲的事。」 欧阳修听后问道：「那你有答应了他什么？」 李皓说道：「在叔父眼里 ，我就那么湖涂，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我还是知道的。 只不过碍于情面，我还是给他支了招，让他去找安国公。」 听了这话，欧阳修低头想了一下，马上就明白了李皓的用意，说道：「你小子倒是精明，这倒也个办法。 不过以后这件事，你不要掺和太深了，但是与赵策英的关系还是可以保持下去。」 这里李皓就明白了欧阳修的意思，看来这次赵宗全的位置，是不会有变化了。 随即又问道：「那这次赵允初来京，是不是官家召来的，官家到底有没有易储的心思。」 欧阳修回道：「官家动没动心思，我不知道，但赵允初绝无可能成为储君。」 听到这里，李皓很是惊讶，不明白欧阳修为什么能肯定这事。 但继续追问下去，欧阳修却不回答了，李皓估计其中肯定是有什么隐秘，不方便再说，便没再追问。 而是又问道：「那这太子之位怎么办，若是一直这个样子，只怕已经安定了的朝堂，会再起波澜，难道叔父和两位大相公就没想着管管。」 欧阳修说道：「你以为两位大相公就没有劝过！官家执意不肯，我们又能如何。 现在总归是立了皇子的，皇位传承有序也能保证。 至于稳定，朝堂上有两位大相公把持，军中也有英国公和宁远侯盯着，出不了什么事。」 听到这话，李皓还是感觉欧阳修想的太乐观了，当年兖王之乱前，估计他们也都是这么想的，但最后不还是出了乱子。 不过对于这事，李皓也没有什么好主意，便不打算掺和，于是就和欧阳修告辞，回去整理自己的账目了。 之后李皓大部分时间都窝在三司里面，深居简出，一直花了有近三个月，李皓才终于忙完了账目的清算工作。 这期间李皓还花了些时间，了下赵允初的事，在得知他在半道上就被安国公出面，打发回去之后，也就收回了心思，全然忘记了曾经答应过别人的事。 一直到李皓把这些账目整理成册，全部交到欧阳修手上。 看到李皓带着账册前来，欧阳修没有急着查看，而是先问道：「你统算完这些账目，可有什么心得。」…. 李皓说道：「朝廷没钱了，我把近三年的账目一一清点，发现在账目上，虽然朝廷所征收的税款是逐年增加。 但在各项支出上，增长的速度却远远要比税赋增加的速度快的多。 而后我又去翻了一下往年的账册，发现这种收支不平衡的情况从庆历年间就已经存在了，只是近些年越加明显而已。 尤其是这两年，甚至已经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若再不想办法加以扭转，恐怕事情就真的不妙了。」 听到这个，欧阳修也没惊讶，而是说道：「那你对此有什么想法。」 李皓答道：「具体想法我暂时没有想好，但无非只有开源节流这两条路。 但这事牵连的是朝政大局，当年范文正公的庆历新政，本意也是解决这个问题。 最后不还是遇到重重阻碍，导致新政实行一年多，便匆匆结束。」 听到这个，欧阳修想起了当年，在范文正公领导下，一同为革除朝廷弊端，励志改革的事情。 沉默了一会，说道：「是啊，这事是有些难办，但再难办也是需要人去做的。 你接下来的日子，不妨也来想想，尽快做个方案出来给我。」 李皓听后一口答应下来，反正后续王安石的变法措施，李皓还记得。 这次正好可以回去整理一下，只是关于这其中一部分激进的做法，李皓还要做下删 减。 毕竟王安石变法时，像欧阳修、韩琦等一帮人可都是反对派，终究还是不要触霉头的好。 不过显然欧阳修没打算继续压榨李皓，说到：「这一段时间你也忙的差不多了，我给你三天的假，现在回去休息下吧。」 听到欧阳修要给自己放假，李皓还是很高兴的，与欧阳修告辞之后，便直接就回府了。 只是老天爷显然没打算让李皓舒心，才刚休息了一天，赵策英便听说了消息，过来找李皓了。 这次来，赵策英主要是来找李皓表示感谢的，因为李皓的主意，还真把赵允初给堵回去了，而后赵从古也答应会支持赵宗全，并帮着处理宗室问题。 当然为此，赵宗全也答应了赵从古不少条件，但总归是互惠互利。 而在感谢之余，赵策英又问起李皓：「当初我和你说的事情，你有没有和顾廷烨说过。」 听到这话，李皓顿时愣了一下，因为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着三司的事情，早把这一节给望到脑后去了。 而且赵宗全的危机也已经解除了，李皓还以为他们家就放弃这个注意了呢。 但现在既然赵策英问到了，那肯定是不能实话实说的，于是先试探道：「哦，这事啊，我已经和他说过了。 怎么，这都两三个月了，你们俩还没说上话？」 赵策英回道：「没有啊，这些日子一来，我都在帮着父亲处理事情，也一直没有时间去找顾廷烨。…. 既然这样，那我这几天有空了，便去宁远侯府寻他，商量一下。」 听到这个，知道这两人还没碰上，李皓就放心下来，于是说道：「你最好还是私底下和顾廷烨先说说，他要是不认，你在侯府说了，就下不来台了。」 赵策英一想，觉得李皓说的也对，于是说道：「既然这样，那要不你帮着约下顾廷烨，到时一起来谈谈这事。」 李皓说道：「也行，不过顾廷烨毕竟是卫戍皇宫的，也不能随时离宫。 我来看看吧，看到时什么时候他有空，或者到时我让他去找你。」 赵策英听后高兴道：「好，那这事还是拜托你了。」 说完便打算拉着李皓前去吃酒，不过李皓拒绝道：「吃酒就暂时算了，这几日虽说是在家休息，但欧阳学士给我安排了任务，我还得找些资料来做。 等我忙完这个事吧，到时我来请你。」 听到李皓是有公务要忙，赵策英便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身告辞了。 等到赵策英离开，李皓送了口气，便准备回屋接着休息。 但没等一会，顾廷烨也来登门拜访，这可把李皓吓着，生怕他别在路上遇到赵策英，到时自己的谎话，可就败露了。 不过等问清就顾廷烨一人来时，李皓才终于舒了口气。 随后让人把顾廷烨领进院子，才起身去将他。 见到顾廷烨后，李皓先问道：「你今日没在皇宫值守，有空跑我这来了。」 顾廷烨听后说道：「这不是听说你在家中休息嘛，我特意休沐一日，来找你的。」 李皓赶忙问道：「你找我，难不成有什么事要我办的。」 顾廷烨没好气的说道：「我找你难不成就只是办事，你在心里就这么看我。」 李皓回道：「是嘛，那就好。不过今日你正好来了，我倒是有件事要和你说说。」 然后，李皓就把赵宗权一家想将小沉氏介绍个顾廷烨的事，给讲了一遍。 当然在这其中，李皓是把自己给刨了干净。 听完这话，顾廷烨说道：「你说的是真的，他们还有这个打算。」 李皓肯定的说：「当然了，赵策英刚刚来我这，就是说这事的，和你也就前后脚。 这事我觉得你其实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和赵宗全一家结亲，好处还是有的。」 顾廷烨说道：「算了吧，这事我也没想粘他家的光。」 李皓说道：「那怎么办，他们家如今看来，可是储位的不二人选。 你总不能为了这事，得罪他们吧。」 顾廷烨说道：「算了，这事既然还没挑明，那就有回旋的余地，你等我回去好好想想，到时在说吧。」 李皓听后说道：「好，那你就回去好好想想。」 顾廷烨说完便离开了，而李皓这边也挺高兴的，这一下子这两人都暂时不会烦着自己了。 接下来，李皓想着既然已经起床，便回去把纸墨笔砚拿了出来。 开始思考要如何总结王安石变法的教训，解决三冗危机，其中尤其是对改革重点，青苗法、免役法、方田均税法、农田水利法、市易法、均输法、保甲法等众多举措。 要从中筛选出利弊，将激进之法剔除，改以较为温和的方法，这样估计才能更适合如今的大宋。 只是后世对王安石变法的总结，未必是如今适合的东西，尤其是李皓没有过地方施政经验，对很多东西都不太了解。 恐怕真要总结问题，还得找到当年庆历新政的一些资料。 不过欧阳修当年就是亲自参加过新政的人，李皓对于这个也不担心。. 从知识学到力量 第一百五十一章 嘉佑新政 王安石的变法，是从富国、强兵、取士三方面入手，富国之法是青苗法、募役法、方田均税法、农田水利法、市易法、均输法；强兵之法是保甲法、裁兵法、将兵法、保马法、军器监法；取士之法是贡举法、三舍法。 对于强兵和取士之法，李皓没打算现在就提，一来身份也不合适，二来李皓也不认为，在赵祯生命的最后几年里，还能支持实行大规模的变法改革，这不现实。 而且富弼、欧阳修和韩琦也不会如此不智，在这个阶段把动静闹大。 相对要革除痹症，如今的大宋朝臣更希望朝局稳定。 再加上，根据李皓从后世了解到的信息，在嘉佑年间，随着富弼、韩琦和欧阳修这样参与过庆历新政的老臣回京。 实际上的小规模改革就已经开始了，其明显标志就是嘉佑二年，由欧阳修主持的科举会试。 李皓整理变法纲领时，就靠着这方向进行的整理总结。 所以在剩下的富国之法中，青苗法被李皓首先弃掉，以政府行为来进行的官方贷款，除非像现代一样搞政策扶贫贷款，不考虑盈利而是重在让农民脱贫致富，不怕亏损。 否则青苗法的实施一定会成为官员牟利，并粉饰政绩的工具，成为害民之策。 至于募役法，李皓则结合司马光后面的改良之法，对所有百姓统一实施免役法，但是明确承担衙前役时首先选派地方官府里的吏胥服役，理由是他们常在官府走动，对官府的行为方式熟悉，能减少损失，而且他们是内行，不容易被官府压榨； 当然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有钱，出事了可以找他们要到赔偿。 另外允许合法化代役，凡是百姓不愿意出差役可以自行找人代自己去服役，价格自己去谈。 把选择权交给了老百姓自己，而雇役的价格，也是老百姓自己定，免去了贪官污吏中间过手，来造成对百姓的压榨。 同时因为服役是按户等负担不同的差役，所以重新核实财产等级，为了避免官吏把穷人户等升高增加负担。 引入行政复议制度，老百姓觉得自己划等不对，可以提出重新划等的要求，一起查实财产，确定应负的差役等级。 然后方田均税法，这个是庆历新政和王安石变法当中，都有并极为重要的内容，虽然结果都是没有实行下去，但还是李皓原样写上，做不做得到不重要，但自己得提。 农田水利法也是原样保留，但在其中李皓着重要求限制官员在其中的权利，避免本地官员为了自己的政绩，强制百姓修建水利，加重人民负担。 至于市易法、均输法有鉴于在实际使用之中，除了限制大商人囤积居奇之外，对中小商户的利益伤害更大。 一旦管理官员，想以此牟利，蜕变成国家垄断市场、货源、价格，就会让商品批发与零售也被政府官员所操纵。 对于大宋官员的官品，李皓这些年来，也是太清楚了。 好官自然是有的，但很大一部分官员绝对不值得信任的，所以在这上面，李皓更多的，还是借鉴明清时期平抑物价的市易之法。 在推行之时，尽力限制官府在其中的作用，并建立每月朔望，各集经纪，谨较斗秤，备访物价的制度。 之后两天，李皓就在家中不断完善这份策论方案，省的出门在遇到什么人，要给自己安排什么难办的事。 当然写完之后，李皓也没有直接去拿给欧阳修看，而是接着在三司在找些数据资料。 整个格式按照都按照后世的论文格式来，争取做到数据详实，并列明数据来源文献。 当然李皓的目的也不光是为了完善下方案。 同 时还是给自己找个合适的理由，虽说李皓觉得欧阳修肯定会相信自己。 但毕竟自己没有地方的实际经验，凭空拿出这些东西来，总归会有人恶意揣测。 可要是自己能从这其中把数据列明，在根据这些推敲出内容，那这事就算是合情合理，可以给别人一个相信的理由，这就足够了。 这番查找也确实对李皓收货很大，根据能查到具体情况，李皓又对方案中盐政和茶政的专卖制度进行了修改，借用前面已经做过的改革为基础，进行调整，以求更符合如今的情况。 而在李皓忙碌着撰写变法方案的时候，欧阳修也已经带着李皓所做账簿，入宫求见赵祯了。 在看过这些账簿之后，赵祯问道：「这些账簿都是李皓整理出来的！」 欧阳修答道：「确实是他亲自整理，这里面的数据都是这三个月来，李皓清算出来的，我这些天也抽着核查过了，整理的没有问题。」 赵祯看着帐簿最后的总结，不由说道：「原先朕虽然也知道国库空虚，但没想到竟恶劣致此。 这几年唯一转好的还是在庆历年间，早知今日，当初的变法朕就应该坚持下去。 若是范文正公当年能将变法完成，又怎会成如今模样，这都是朕的过错。」 欧阳修连忙说道：「官家此言差矣，当年施行新政，我们也是太过激进，从而很多变法措施没有考虑周全，并强制推行，这才引致后面的事败，绝非官家之过。 这件旧事臣本不打算再提，可看完这些帐簿之后，臣知道重启变法已是当务之急，绝不能在耽搁了。」 欧阳修说的，当然有道理，可赵祯始终有所顾忌，说道：「如今朝堂上的情况，卿家也是知道的。 不是朕不想支持，而是在此时进行变法，若是引起朝野动荡，那可就不像庆历年间那么好平息了。」 欧阳修解释道：「此事臣自然明白，所以在来宫中至少，也就此事与两位大相公讨论过了。 臣等明白变法殊为不易，牵扯众多，各种厉害关系盘根错节，绝不可能一蹴而就。 当时臣等就是犯了救治心切，急于达成目标的错误，才演变为新旧党争，令到朝野动荡。 所以这次的变法，臣等准备静悄悄的来，先对不重要的问题进行处置，在一步步的深化改革。 同时借此培养朝野共识，让百官能慢慢接受变法图强之举，如此一来。 若是真遇到什么问题，也好及时解决，不在朝中引起过多纷争。」 赵祯听完以后，认为欧阳修说的也对，同时如今的现状也在告诉赵祯，变法已经迫在眉睫。 于是便说道：「好，那就辛苦卿家了，变法之事便由卿家与两位大相公一同处置。 但切记不可急躁，要由小及大，由浅及深处理变法之事。」 听到赵祯同意以后，欧阳修立马谢恩：「多谢官家，那臣先去与两位大相公商量改革细则，等罗列出来之后，再交由官家御览。」 随后欧阳修便前往了政事堂，此时两位大相公正在这等着消息呢。 听到这事已经被赵祯同意之后，两人也都很是高兴，毕竟庆历新政的失败对于他们而言，都是一道沉重的打击。 如今有了再来一次的机会，他们就要好好把握了。 随后韩琦说道：「既然官家同意，那便按照当初我们之前商议的来。 此次变法先从方田均税法开始，现在我们先来确定把这次试行放哪个位置吧。」 欧阳修说道：「此事肯定不能放在汴京附近，这里官宦人家太多，阻力太大。 但又不能距离汴京太远，以免 脱离了我们的掌控。」 随后几人沉思，韩琦说道：「那要不就把试行地点定在永兴军路，那里士族不多，阻力不会很大。 而且离汴京城也不算太远，我们了解情况也算方便。」 欧阳修和富弼想了一下，觉得那里确实挺好的，便定了下来。 确认了地点之后，剩下要考虑的就是主持的人选问题，这个时候欧阳修直接提议道：「我认为此事就由郭谘来办最好，本身方田之举就是他提出来的，也有在洺州处理过方田之事的经验。」 对于这个，其余两位大相公也无意见，便定下了郭谘，将他调任到三司衙门，主持永兴军路推行方田均税法。 商议好后，三人便共同起草了一份奏章，将事情说明给赵祯听，然后便是等着赵祯的回复。 最后赵祯也没耽误，很快这份奏章就被赵祯同意，下发政事堂，由富弼签发用印便传到郭谘手上。 于是这场庆历年间变法的低配版，嘉佑变法由此正式成型，便且这主要的主持人选也都是一帮参与过庆历新政的老臣。 当然这些事情，李皓暂时还不知道，直到李皓编制的变法方案，整理完善，被李皓送到了欧阳修手里。 只是来的不巧，李皓来时欧阳修已经在和郭諮讨论着，方田均税法改如何执行的事。 而且欧阳修也没有对李皓写的内容，抱有太多期待。 随后便让李皓放下东西，便退了出去。 而这个结果一等就是三天，就这还是因为欧阳修发现自己桌上莫名奇妙有份文稿，一时都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东西。 不过随手拿来，看见上面的字迹是李皓的，才想起来，这是李皓所写的变法方案。 于是便好奇的翻阅起来，初看时欧阳修还没在意，纯粹就是想大致看一遍，好分析其中利弊，借此还可以给予李皓讲评一番。 但看到后面却是越看越入神，综合李皓总结的数据，并分别配以各项建议，看的欧阳修是直呼厉害。 而后便拿上手稿，起身离开大堂，就去找李皓了。 结果好巧不巧，这时的李皓还真就不在，因为李皓家中聘书早已经给英国公府送去了。 并且双方已经定下日子进行纳征，李皓在那天就需要把聘礼给人送去。 今日卫氏那边已经大致把拟定的礼单给定了下来，所以让人喊李皓回府，看看这其中有没有问题，没有的话就正式登记造册了。 正好李皓刚忙完了手头上的事，后续欧阳修也没再给李皓派事，所以也就闲了下来。 于是和同僚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三司。 而这次的擅离职守，结果就正好错过了欧阳修，让他抓了个正着。 正当欧阳修计时等着的时候，李皓终于回了三司。 只不过李皓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请假。 因为李皓想到当初赵祯说的话，让自己在下聘之前告诉赵祯，他还有额外的赏赐。 所以李皓才来找的欧阳修，想正式请个假，去皇宫求见赵祯。 当然这个时候，李皓也还不知道自己擅离职守已经被发现了。 等李皓找到欧阳修时，刚准备请假，就见欧阳修说道：「你刚刚跑去哪了，上衙之时无故擅离职守，可不光要罚奉，还得挨板子的。」 李皓一听这话，顿时就想到欧阳修肯定是去找过自己，就是还不知道他等了多久，那说谎肯定是不靠谱的，都对不上号。 于是解释道：「没办法啊，刚刚是我家母亲找我，说是家中聘礼准备齐全，要开始封箱造册。 本来我是说不去的，但我母亲不放心，非得要我看 一眼，我才临时跑了一趟。 我想着这就是个小事，很快回来也就没有请假。」 听了这话，欧阳修也没深究，直接说道：「算了，这次就发你一月俸禄，以儆效尤，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 李皓感谢道：「多谢叔父体谅，我以后一定注意。」 而后欧阳修说道：「那你家聘礼具体准备的怎么样了，你毕竟娶得是英国公独女，聘礼的礼单上要是简陋了，说出去可不好听。」 李皓回道：「叔父放心，我家多少还有些家私，这次我母亲也是下了血本。 总共是十九个箱子，都是实的，金银、蜀缎可装了不少，差不多是我家的半个身家了。」 欧阳修说道：「这门婚事对你的好处，远比这些财帛更为重要，所以你就不要不舍得了。 而且英国公也不会在意这些财帛，到时肯定还会做为嫁妆给你家抬回去，还是你家的东西。」 李皓回道：「即使抬回来了，那也是她的嫁妆，是由她支配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欧阳修自然也知道李皓是在故意哭穷，但还是就着话说道：「算了，看在你支出这么大的份上，你的俸禄，我还是不给你扣了。」 这下，李皓就高兴了，说道：「那就多谢叔父了，不过叔父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急不急。 要是不急的话，我正好还想请个假，进宫一趟。 本家官家是让我在下聘之前，提先告知一声，说是会赐些东西下来作为聘礼的。 但前面我忙着账簿的事，一下子就把这事给忘了，还是今日看到聘礼才想起来的。 我倒不是非要贪官家赏赐，可这是官家给的荣耀，我也不好不要不是。」 听到这里，欧阳修一想，正好自己也要把李皓的变法条文，给官家和两位大相公看看，便说道：「那正好，我马上也要入宫，你跟我一道走吧。」 对于这个，李皓自然没有意见，正好还能搭个顺风车。 在马车上，欧阳修拿出了李皓所写的变法方略，确认道：「这套方略，是你拿给我的，这些东西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 李皓回道：「当然是我想的，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听到李皓的话，欧阳修自然是相信李皓的，但这事毕竟是要通报给赵祯的，万一出错就不好收拾了。 于是欧阳修便想着自己来验证一下，确保万无一失。 于是便抽出其中的问题，与李皓进行相关讨论。 而这个当然难不倒李皓，随着讨论的问题不断深入，欧阳修也最终确认到这些就是李皓写出来的，也就放心下来。 等到了宫门前，两人就先行分开。 欧阳修需要先去趟政事堂，找富弼和韩琦讨论下情况，在和赵祯汇报。 而李皓则是径直前往福宁殿，准备找赵祯讨要下聘礼。 第一百五十二章 清理盐政 等李皓到福宁殿外时，正好赵祯有事在殿内与人商谈，所以在通秉内官之后，李皓便在殿外候着。 然而，赵祯的事还没谈完，顾廷烨就得到了李皓进宫的消息，找了过来。 在看到顾廷烨的时候，李皓是真的想掉头就走，因为李皓知道他现在来找自己，绝对没有好事。 无论顾廷烨是想让自己帮着推拒赵策英，还是帮着劝说盛家老太太，李皓都不愿意掺和进去。 可在这等候传召的节骨眼上，李皓也不好直接离开。 于是便被顾廷烨给抓住了，他还想把李皓给拉到一旁说话。 李皓自然不愿意，便说道：「我这边还等着官家召见呢，要不等我忙完了，我过去找你，咱们在慢慢聊。」 可顾廷烨哪那么容易对付，直接说道：「咱们也不去其他地方，就在旁边说话就行，我让内官帮忙看着，官家召见的时候，过来告诉我们就行。」 说后便和殿外的内官打了招呼，让人家帮忙，结果人家还真就答应了。 于是没办法，李皓只能和顾廷烨一起走到一旁去了。 这时顾廷烨吐槽道：「你这是在干嘛，看样子是想躲着我啊。」 李皓说道：「你这说的哪里话，我最近是一直忙于公务，家都没怎么回，哪里有功夫去躲你。」 顾廷烨接话：「不是在躲我就好，你上次可说了，若是我有什么问题，可以找你帮忙的。」 李皓心里说道，这不是侧一时彼一时嘛，当初是自己被卫氏逼着要娶明兰，才想着帮顾廷烨来搅局的。 可现在自己这边都已经定了亲事，帮不帮顾廷烨也就不重要了，而且就顾廷烨在卫氏眼中的形象，李皓要帮顾廷烨，估计自己都免不了要受埋怨。 但这翻脸不认人的事，李皓当面也干不出来，毕竟还要点脸面的，只好说道：「是啊，你有什么要我帮的，咱们丑话可说在前头，我也不是什么忙都能帮的上。」 顾廷烨说道：「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为难的。 就是最近盛家老太太开始准备给明兰物色人家了，我想让你帮忙给拖一拖。」 听到这个，李皓无语的说道：「这还不是为难我，这事要我怎么帮你，老太太又不会听我的。」 结果顾廷烨说道：「这就要你帮着想想办法了，要不我来找你干嘛。」 李皓这边赶紧就要拒绝，可这话还没说出口。 便听到内官来叫，说是官家得闲，要召李皓进殿。 然后顾廷烨趁机说道：「这事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帮忙办好的。」 说着转头就走，一点都不给李皓拒绝的机会。 等李皓反应过来，准备追上去说话的时候，内官一把拉住，说道：「您就别追了，先赶紧进入回话吧，官家还等着呢。」 这下李皓想直接拒绝都不成了，只好先跟着内官进了福宁殿，想着等出来再找顾廷烨。…. 进殿之后，赵祯说道：「说起来，自你到三司任职之后，这些日子倒是一直未曾进宫，殿前司的事都没来看过。」 李皓解释：「臣到三司之后，欧阳学士命臣去整理账簿，臣一连忙了三个月，前几天才刚忙完，实在没有时间入宫，还请官家恕罪。」 「你统计的那些账簿，朕也看过了，账目清晰易懂，往来明细也是一目了然，确实做得很好。」 赵祯先是夸赞，然后又问：「对了，你今日求见，是有什么事情吗？」 「多谢官家夸赞。」李皓谢恩后，便说明来意：「臣今日入宫，是因为官家此前曾说，要臣在下聘之前秉明，说是有贺礼相送，臣今日入宫就是为了此 事。」 赵祯笑道：「原来你是为这事来的，你家下聘是定在哪一日，婚期可有定下。」 李皓说道：「下聘定在了下月初一，到时臣与家母一同前去。 至于婚期倒是算了几个日子，但还要等英国公那边确认后，才好定下。」 赵祯看着这桩自己定下的婚事，即将完成，也挺欣慰的。 不过赵祯也担心李皓对此未必是真的喜欢，以后闹出什么不妥，还是叮嘱道：「其实朕明白，这桩婚事，你未必真的有多喜欢，但如今事已定下，你就要去接受。 英国公乃是三朝元老，国中柱石，你切不可慢待他家姑娘。」 李皓回道：「官家这是说的哪里话，我既然要娶她过门，日后自也会相敬如宾，却不会慢待与她。」 听到这里，赵祯倒是心有感触，曹皇后也不是当初赵祯真心喜欢之人。 而是杨太妃命赵祯娶得，并立为皇后的，他们之间也就是相敬如宾了。 这下，赵祯也没了谈兴，便说道：「这事朕记下了，过几日朕便将赏赐送到你府上，到时你一并作为聘礼给英国公送去。」 但李皓还是有所好奇的，便问道：「谢官家赏赐，不过官家准备赏些什么？」 赵祯回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还有其实事情吗？」 听到这话，李皓便明白该要告辞了，便说道：「那没有了，臣先行告退。」 等离开福宁殿后，李皓本来是打算去找顾廷烨的，结果走到右承天门，朝守门侍卫一问才知道，顾廷烨已经带着人跑到后宫巡视去了。 那里李皓终究是不方便去的，于是便只好出宫准备回三司。 可没成想，李皓都还没走到宣德门，就被朱内官给叫住，只听朱内官说道：「李大人，你可是让我好找啊，快跟我回去福宁殿，官家找您有事。」 李皓虽然奇怪，但也还是跟着朱内官往回走了，然后便听朱内官吐槽：「您这要走宣德门出宫，直接走便是，怎么还绕到西华门去了，让我一通好找。」 听到这话，李皓便知道他肯定出门问了人，以为自己往那边走，是要走西华门出宫。…. 所以先找去了那里，然后估计又从右承天门的侍卫口中，知道自己的要从宣德门出宫，便走了好大一个冤枉路，才找到的自己。 于是李皓解释道：「我本来是要打算去找顾廷烨的，可后面听说他带人在后宫巡视，我便绕道宣德门了。 这边不是离三司衙门近嘛，而且我要直接从这走，估计早就出宫门了，到时你找我更麻烦。」 解释完后，李皓就问道：「对了，我刚从官家那里离开不久，怎么官家又召我回去，是有什么事情吗？」 朱内官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刚刚欧阳学士和两位大相公去了福宁殿，然后没过多久，官家就命我来找李大人了。」 听到这里，李皓也是心里有数了，连忙说道：「多谢朱内官了。」 朱内官也是点头示意，这让李皓感慨，自己当初在宫里面广结善缘还是有用的，至少这些消息能更加灵通一些。 等两人到了福宁殿外，朱内官先进去通报，很快李皓就进到了殿内。 而殿内的场景，果然就和李皓想的一样，赵祯手上就拿着李皓所写的那份变法纲略再看呢。 看的极为入神，似乎都没注意到已经进来的李皓。 反倒是在旁边坐着的韩琦与富弼两位大相公，在李皓进来后齐齐的望向李皓，那眼神之中透露着奇怪，似乎是看着一个怪物一样。 只不过没有赵祯发话，殿内众人也就没有人说话，于是李皓便感觉殿内 的气氛有些怪异了。 而这个沉寂，一直到赵祯看完了整套方略，附带着沉思一会之后，才开始好转。 因为这时赵祯终于说话：「朕刚听欧阳卿家说，这套方略是你一个人想出来的，这可是真的。」 李皓答道：「这套方略也不能算是臣一个人想出来的，毕竟在这里面臣也结合了很多旧政。 尤其是庆历年间的新政条文，才总结出来的。」 听到李皓这话，赵祯还是有些不信，又说道：「朕还是有些难以相信，你这初入官场才几年，便能有如此造诣。 你若是现在说实话，朕也算你献策有功，绝不怪罪。 可若是让朕查出来，这是你冒名顶替，那可是欺君之罪。」 李皓坚定的答道：「这就是臣自己总结的，臣绝不敢欺君犯上。」 这话李皓说的是义正言辞，反正出台这些政策的家伙，现在确实都没想好呢。 论起时间线来，首创肯定是自己的，那自己这么说当然没有问题了。 话都讲到这了，其实赵祯已经有些信了，但为了验证。 便还是像欧阳修那样，根据这套方略，提出问题来让李皓解答。 在看到李皓能深入回答，并能结合实际情况，细化讲解，那种烂熟于心，并明显带有个人思路的想法，也就让赵祯真的确信这是李皓自己想出来的。…. 于是不由夸道：「朕还不知道你有如此经世致用之才，如此完善的方略当不是一日之功，看来你是早就开始做准备了。」 李皓听了这话，心中想到：「那当然不是一天能写成的，不过也没有赵祯想的那么长时间。 毕竟很多内容都是后世研究烂了的，自己只是根据现实情况，进行了整理调整罢了。 不过这话自然得接着赵祯的说，要不怎么显得出自己功绩。」 回道：「为朝廷效力，是臣应尽的本分，臣自读书一来，便一心想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所以自臣入朝，有感于庆历年间，新政失败的沉痛，便开始准备这些，如今得官家看重，也是臣的福分。」 结果李皓话还没说完，赵祯他们就已经被震晕了。 这时李皓才想到自己刚刚说的横渠四句，这个时候还没问世呢。 毕竟张载和自己是同年进士，这个时候还在渭州任职签书判官厅公事，都没开始讲学，这四句话自然也就还没应运而生。 所以在初听到这四句时，刚赵祯他们带来的震撼可想而知。 很快几人反应过来，赵祯说道：「好，你这四句说的真是太好了，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你有如此大志，朕很高兴。」 当然不止赵祯，富弼、韩琦、欧阳修三人看着李皓的眼神，也是变得更加温和。 很快，赵祯恢复过来，说起了正事，说道：「不过你提出的想法，倒是与几位大相公想到一块了，就在前几日，几位大相公方才请命继续变法。 已经选好了人选，派到永兴军路试行方田均税法，同时也有涉猎其余举措，其中有不少都与你这方略有异曲同工之妙。」 听到这个李皓刚要谦虚，便听富弼说道：「官家就不要为我等虚言了，李皓这套变法方案，远比臣等所想更加完备。 当然其中没有强兵之法，想来也只是考虑到如今情形，所以引而不发。 否则李皓在军中领兵时日也不短了，绝不至于没有洞察其中利弊。」 听到这话，众人又望向了李皓，等着李皓的回复。 李皓答道 ：「这确实如此，其实我朝素来重文轻武，在武备上错漏之处自然是存在的。 只是在我看来，事有轻重缓急，有些事情现在就可以做，而有的事情却不能急躁。」 赵祯问道：「哦，那你来具体说说。」 李皓解释：「若要在大宋力行变法，首要前提就是需要让朝野上下明白，如今的朝廷已经遇到了危机，变法到了不得不行的地步。 同时在变法前期需要做的是一些快捷有效，既能在短时间出现成果，同时也不会激起朝野动荡的举措。 令百姓从变法改革中感受到实际的仁政恩德，也让百官进行了深刻的反思改良，使改革成为一种共识风尚。…. 只有让百官和百姓都认可了，这样他们才能支持变法，我们团结大多数人，来打击极少数人，这样才能让变法得到真正的成功。」 听到这里，赵祯便直接问道：「那你说，如果是你，你现在会选择去做什么？」 李皓答道：「如果是我，我第一件要做改革的，便是盐政。 我大致清算过，从庆历年间到现在，历年朝廷收缴的盐税都在持续减少，这种状况是很不正常的。 其中大量盐税都被盐商伙同地方上的贪官污吏以私盐的方式给私吞了，若是能够将被贪墨的盐税收缴回来。 我预计这部分被私吞的盐税，至少在两千万两以上，而在肃清这帮蛀虫之后，平均每年盐税也能增收近四百万两。」 听到这个数字，其余几人都有些惊讶的，他们知道盐税上被私漏掉不少。 但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数字会有如此之大。 要知道此时朝廷一年的整体税赋，加起来也就才八千多万两，那这个数字就已经很客观了。 赵祯在思考过后，当即问道：「若是朕命你去清缴盐税，你可有把握，完成这件事。」 听到赵祯的话，李皓还没说话，但其余人也都坐不住了。 韩琦首先说道：「李大人或许确实才华斐然，值得委以重任。 但是清缴盐税必然要与地方官吏接触，李大人在这上面缺乏经验。 是否还是派遣朝中重臣去清缴盐税，这样也更加稳妥，同时也能镇得住地方的一些官员，让他们不敢生事。」 随后欧阳修也说道：「是啊，而且您不是还给李皓指了门婚事，这清缴盐税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做好的。 要不还是让其他人去吧，李皓在朝中帮着出出主意就是了。」 赵祯觉得韩琦和欧阳修说的也有道理，说道：「你们说的也都不错，但这事毕竟是李皓自己整理出来的，想来也只有他对此最是熟悉。」 于是便问道李皓的意见：「这事，你自己是怎么想的，想不想亲自南下去清缴盐税。」 李皓答道：「臣自然是愿意为官家效力的，不过正如韩大相公所说，臣对地方事务不太了解。 若是让臣去清缴，只怕还要官家指派熟悉地方事务的持重之臣，与臣一同前往。 另外大量的盐税偷漏，肯定还有地方兵马掺和其中，还需要从京中调一只兵马随行。」 赵祯看李皓这都想好了，便同意道：「好，那这事便交由卿家来办。 刚刚你所说的，朕都答应，兵马你可从殿前司调遣，他们之中有不少都是你的旧部，也方便听用。 至于协助的人员，你可现行挑选，呈报于朕。 另外此次清缴，你一个三司判官去办也不合适，朕任你为权知三司副使。」 虽然官阶没升，但既然都已经暂代了，等自己立功回来，估计最少也得升到正四品吧。…. 于是赶忙谢 道：「臣谢官家隆恩。」 赵祯说道：「好了，那你这些天就先来准备吧，等到你下过聘之后，便立即起身南下。 这事朕也会帮你向英国公解释，你毕竟是为了公事繁忙，想来英国公肯定能支持你的。」 随后，赵祯又同李皓等一众人，接着就这方略讨论起来，这一研究就到了天黑，赶在宫门关闭之前，几人才匆匆离开皇宫。 在路上，韩琦和富弼对李皓都是大加赞赏，倒是欧阳修看着有些不对。 而后走的时候，因为李皓没乘自己的马车过来，就还是与欧阳修一路回去。 在马车上，欧阳修说道：「你没事逞这个能干嘛，你以为那些南方的盐商和官员就是好对付的。」 李皓回道：「我知道叔父是关心我，可这事总归是要人做的，其他人能做，我怎么就做不得。 至于那些盐商和勾结的地方官员，我还真没有多在乎。 这次下去有殿前司人马在，他们总不至于敢集兵马与我对打吧，要真是这样那我可就高兴死了。」 听到这，欧阳修说道：「你啊，明面上他们自然不敢胡来，但暗地里他们会做什么，谁也说不好。 反正这次你下去，一定要小心谨慎，别冲动行事。」 叮嘱完这些，欧阳修又问道：「这次你想带哪些人南下，有没有想法。」 李皓回答：「具体人选我倒是有了大致的想法，殿前司人马好说，我都熟悉。 唯独文官方面，我真没几个相熟的，这里面我必须要有可信任的班底。 所以我打算把我那个盛叔父拉上，另外就是我大师兄颜复，然后再从三司里面挑几个精于算学的，应该也就够了。」 欧阳修听后说道：「这样也好，你那个叔父也是在地方上为官十余载的，很多勾当想来也是熟悉，再加上值得信任，确实是个好人选。 三司里面的人，我来给你找，另外我给你推举个人，还记得蔡襄吗？」. 从知识学到力量 第一百五十三章 釜底抽薪 听到这个名字，李皓感觉很有些熟悉，再联想到欧阳修。 登时想起了这个人是谁，说道：「开封府的蔡判官，叔父怎么会提起他来。」 欧阳修解释：「他是举人出身，是在广南考举才得以摄官的，二十多年来一直在做地方官。 若是说起地方的上的门道，我也是比不上他的，你把他带上应该能帮上大忙。 而且因为他不是正经科举出身，所以在官场上也没有那么多繁杂的关系，相对更值得信任。」 但李皓对此却有些担心，虽说在清缴无忧洞的时候已经合作过一次，可以往这位蔡判官从没给过自己有多少好脸色。 当然李皓也能理解，毕竟自己这位出入朝堂的新人，初始位置就赶上了他二十几年的奋斗，让谁看着心里估计都不舒服。 但这份理解不代表李皓可以信任他，便直接说道：「可我终究不了解他，正因为他清楚这其中的门道，若是他有意隐瞒，与人内外勾结，到时可就危害大了。」 欧阳修说道：「在这方面你倒是可以放心，他这个人对钱财没有多上心，反而更看重功名。 或许是举人出身，在这官场之中处处受排挤，所以他更向往的功成名就，更需要官场的认可。 这次让他来帮你，同时也是在帮他，只要答应他把这事给办好，就让他能穿上一身红袍，他会全心全意帮你的。」 李皓见欧阳修如此肯定，便也就没再说什么，让他帮着安排就是。 之后，马车先把欧阳修送回了府里，随后把李皓送到，才回去的。 等李皓进了家门，就在考虑怎么把这个消息告诉卫氏。 想到自己在临要成亲之前，突然说要出去公干，而且时间还不短。 这事要过卫氏这一关，恐怕不太容易，可这事也是瞒不住的。 要是自己晚说了，等卫氏从其他人口中，听到这个消息，到时的局面只会更糟糕。 没办法，李皓只好在与卫氏说之前，先去给自己拉个同盟，到时好帮自己说话。 于是便偷偷找到李健，先把事情先和他说了，让他提早有个准备。 等会卫氏要真的发起火来，也好帮着给劝一劝。 只是李健听后都很有些意见，说道：「你啊，这个时候要离开汴京查桉，还要去这么长时间。 这事我可不敢管，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说完转身就走，逃得那个就利落，把李皓看的都无语了，心想这还是亲爹嘛！ 但也没办法，这事总是的交代的，于是在晚上李皓用过膳后，便特意去找了卫氏。 将自己要南下办差的事个卫氏讲了，最后结果也正如李皓想的一样。 卫氏直接说道：「这算什么事，你的婚事本就是官家亲自定下来的，这如今都商议好了，只等确认日子便可以成亲了。…. 为什么要在这个让你南下办差，满朝文武这么多人，难道其他人就办不了这个事。」 李皓连忙解释：「官家让我去办，无非也是觉得我办事得力，这是件好事啊。 而且官家也答应了，这事他会亲自与英国公解释，英国公府那边也没有问题的。 另外官家过几日还会有赏赐下来，添做咱们家的聘礼呢。」 听了这话，卫氏多多少少脸色好看一些了，但还是说道：「那也不行啊，你这南下一趟时间还不知要花多长时间。 咱们的吉日可都已经算出来了，只等着英国公府答应就行。 你这一去，等到回来之后再重新来算日子，这要等到什么时候。」 李皓听后，心里估计，从 剧里面来看，顾廷烨和赵宗全走这一趟，是在明兰怀孕之后，又赶在了明兰生产之前回来。 等于最多不超过八个月，而这次自己去查，其实基本盘比起顾廷烨他们要稳当的多。 上有赵祯支持，下面几位大相公能引领百官，怎么也能比他们快些。 便说道：「这次去的话，短则半年时间，长的话也应该不会超过十个月，母亲反正可以找人把后面的日子也算好。 等我那边把差事办的差不多了，便命人快马赶回汴京，到时再选个近一些的日子，就是了。」 到这里，卫氏虽然没有松口答应，但态度也明显转好。 于是一旁候着的李健，这时终于说话了：「官家仁厚，爱民如子，如今让皓哥儿去做的也是利国利民的大事。 这是官家对皓哥儿和咱们家的信重，我们不能辜负官家，也不能挡着皓哥儿去为天下百姓做实事。」 劝完卫氏，便又对李皓说道：「你记住一定实心为民，不要辜负官家信重，等南下之后有什么消息，记得及时传回来，不要让你母亲担心，你可知道。」 李皓赶忙答应道：「父亲、母亲放心，儿子一定会用心办事，多传消息回来的。」 听到父子两的这段双黄，卫氏横了两人一眼，说道：「好，既然你们都说定了，我还能说什么。 记得下月初把时间空出来，和我去英国公府下聘，另外也要亲自和他们说明情况。」 说完转身便回了房间，卫氏这关今天就算是过去了。 等到第二日，李皓前往三司上衙，当然来的主要目的，还是督促欧阳修尽快帮自己把人员挑好。 这样在离开汴京之前，李皓也好有更多的时间与众人熟悉一下，培养默契。 而欧阳修对于此事也很是看重，当天便直接在三司里面，帮着李皓挑选了八个可靠又精明强干的属下。 随后便带着李皓一同前往了开封府，当然在与蔡襄亲自沟通之前，两人先一起去见了现任权知开封府尹陈升之。 当欧阳修向他说明来意后，作为变法派一员的陈升之并未反对，只是对任命李皓这么个毛头小子去清查盐税，感到有些奇怪。…. 不过想到这事，既然是两位大相公和官家亲自定下的，也就没多说什么，于是便命人去将蔡襄叫来。 吩咐完之后，便对欧阳修调侃道：「你这是平常不来，一来就要调走我一员大将啊。」 欧阳修说道：「都是为官家办事，分什么你的、我的，而且人往高处走。 蔡襄这些年兢兢业业，如今既然有了这么好的机会，自然应该帮他一把的。」 对于欧阳修的话，陈升之也挺认同的，正好此时蔡襄已经到了厅外。 在通报之后，陈升之说道：「具体怎么去和他说，就要看你们的了。」 随后便让蔡襄走了进来，陈升之和蔡襄简单说明了情况，便直接出去了。 之后李皓本来还好奇，欧阳修具体会怎么去劝说。 但没想到，欧阳修接下来却也让李皓出去，说有话要单独和蔡襄说。 虽然李皓对此更加好奇了，但也没有反驳，便跟在陈升之后面一起出去了。 正好在外面，李皓还顺便和陈升之交谈了一番，当然主要是陈升之在问，李皓再答。 反正谈到最后，对于李皓的变法主张，陈升之也是极为赞赏的。 也就在两人谈的正欢的时候，欧阳修和蔡襄一同走了出来。 然后欧阳修说道：「蔡判官已经答应随李皓南下巡盐，升之可得依言放人。」 陈升之答应道：「这是自然，等到朝 廷公文下来，我便让蔡判官前去帮忙。」 于是李皓便和蔡判官又客套了几句，便和欧阳修一同离开了。 在离开的路上，欧阳修问道：「我刚刚让你出去，留下来单独和蔡襄说话，你可有奇怪？」 李皓答道：「好奇倒是有的，但叔父这么做，自然由叔父的原因，我自然是明白的。」 之后欧阳修也没再提这事，而是说道：「那这些人已经确定，那剩下的人就你自己去跑吧。 不过尽快把人选定下来，然后写份奏疏，到时便可以把这件事公布出去了。」 李皓一口答应下来，其实要调走的殿前司人马，李皓已经想好了。 把袁文绍给留在汴京，给顾廷烨帮忙；张温刚新婚燕尔的就也不调动了；这次就把叶升和金朝兴两个给带上，然后让杨文远领队。 在剩下要带上的便只有盛紘和颜复没有通知到，所以李皓打算等放衙的时候，直接去他们家中说的。 其中，李皓先前往的便是积英巷盛家，可李皓这掐着点到了，却发现盛紘不知怎的，放了衙也没有及时回府。 于是便先去寿安堂拜访了老太太，这次拜访倒也是清净了不少，至少王大娘子没带着如兰过来凑热闹，而明兰也正好不在。 等与老太太闲聊了一会之后，盛紘才和盛长柏一同回府。 盛竑听冬荣说李皓来找，如今就在寿安堂时，两人便一起来了。…. 等一番问好之后，盛紘便说道：「贤侄不是马上要去英国公府下聘了嘛，可有准备妥当！另外你们婚期有没有定下来。」 听到问话，李皓说道：「下聘的事，母亲已经处理妥当，只等下月初一送去便是。 至于婚期的话，暂时还订不下来，需要晚点再说？」 这边盛紘奇怪道：「哦，为何订不下来？」 李皓解释道：「哦，这也就是今日我来找叔父的原因，官家有意清查盐税，命我带人南下去处理此事。 但叔父也知道，我没有在地方为官之经验，所以这才来请叔父帮忙。 看叔父愿不愿意与我一同前往，帮助侄儿处理此事。」 听到这个，盛紘顿时脑袋就被馅饼砸蒙了，清查管理盐税这是多重要的差事。 要是能把这事办妥，要升个一官半职的还不简单，当即便准备答应下来。 可这时盛长柏却问道：「清缴盐税，这么大的事，为何我没有在朝堂上听说。」 听到这个盛紘马上冷静了下来，望向李皓等着回答。 于是李皓解释道：「这事情就是前天官家在福宁殿定下的，当时两位大相公和欧阳大学士也在场。 官家命我来找些人协助，尽快南下。 具体的旨意还需要我这边确定好人手，上了奏疏才会通传上来。」 一听这话，盛紘是满满的羡慕，羡慕李皓竟能参与进官家与大相公们的议事之中，还被委以重任。 而老太太则是担心其中的风险，看着盛紘这幅跃跃欲试的模样，有心想说些什么，却最终没说出口。 没有人阻拦，盛紘便一口答应下来：「这自然是没有问题，盐税之重，多在两淮。 我在扬州为官时，也知道一些消息，这事情我自然是要帮你的。」 李皓说道：「那便先多谢叔父了。」 客套话说完，盛紘又问道：「这次你除了我之外，还找了那些人一同前去。」 李皓随后便把大体人选说了一遍，直到讲到颜复的名字，盛紘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看这情况，李皓说道：「叔父，是不是我这安排有些不妥。」 听到李皓问话，盛紘却支支吾吾的说起了场面话，这就让李皓生出了疑窦。 说道：「若这其中有问题，还请叔父明言，毕竟这次清缴盐税乃是大事，可实在容不得出差错。」 听到这话，老太太也说道：「这里都是自家人，有什么话就直说，没什么好瞒的。」 于是盛紘说道：「我知道颜复与你交好，那你可知他父亲当年是在淮南东路任过转运使，这个职务与盐商颇有交集。」 这时，李皓也就明白了盛紘的意思，不过李皓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事竟可能会查到颜家头上。 沉思了一会之后，说道：「叔父放心，这次的事就不叫上我大师兄了，咱们先去把事情查个清楚再说。」…. 看李皓听进了自己的话，盛紘还是很高兴的，于是又和李皓说起了扬州盐商的不少事，谈到夕阳落下，李皓才告辞离开。 既然确定不请颜复的话，那文官人选便都确认了下来。 第二日，李皓便赶去了殿前司，找宋朝中把事情说好，只等官家诏书便可以调走了。 于是李皓回三司写好了奏疏，便进宫呈交。 结果又被顾廷烨给拉上了，直接问道：「我找你帮忙的事，你有没有给办啊，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李皓也没说话，直接就把手里的奏疏拿给顾廷烨看。 接过奏疏，顾廷烨好奇的望了李皓一眼，这才打开，刚看两眼。 说道：「你这就要离京了，那要去多久，我的事怎么办啊。」 李皓听着，用手指了指奏疏上的名字，说道：「我都把盛紘给带走了，你还担心什么。 老太太就算是真要给明兰表姐定人家，也不可能绕过盛紘这个父亲吧。」 顾廷烨这下恍然大悟，说道：「你这个釜底抽薪用的好，那至少在这几个月里面，我便有操作的空间了。」 看到顾廷烨明白了，李皓一把拿回了奏疏，说道：「我只能帮你到这里，希望等我回京时，能听到你的好消息。」 说完便去找赵祯汇报去了，而赵祯也没有多说，直接便准了李皓的奏疏。 于是这件事很快经过政事堂便公布了出去，顿时在朝堂上引起了一番波澜。 但还没有闹大，就被两位大相公联合欧阳修给压了下去。 当然这个事情，李皓也没来得及在意，因为随着官家赏赐的到来。 李皓的聘礼终于全部备齐，于是在初一的这天，便正式来到英国公府纳征。. 从知识学到力量 第一百五十四章 衣锦还乡 这一次到访英国公府，前面还是很顺利的，至少当着外面宾客的面，英国公夫妇并未说什么，而是满脸笑意。 尤其是在接收聘礼时，被特意指出官家的赏赐，不仅让在场的宾客羡慕，也让张家涨了不小的颜面。 但私底下，在完成前面的流程后，英国公却也是把李皓叫了去，说道：「你要南下清查盐税的事，官家已经和我说过。 你想着为国效力，我本不应该多说什么的。 可若是你想以此为借口，仗着官家信重，就要慢待我女儿，那可不行。」 李皓赶紧解释道：「您这就冤枉我了，我敢对天起誓，从未有过如此想法。 这次南下巡盐单纯只是因为我去比较合适，而选择这个时间，也只是为了协助大相公们的变革之举。」 「你若真是如此想的，那便好，否则我家也不是谁都能欺上门的。」教训完后，英国公又说道：「你们的婚期，我家会和你母亲商量，定在你回京之后来办。 既然你们如今已经纳征了，那我们两也算是翁婿，我知道你这次南下，会调遣殿前司人马随同。 安全方面自然没有问题，但有些事情他们去做，未必合适。」 说完，从后院召了一人进来，看着年纪大约有四十五六的样子。 李皓正好奇这是谁，便听英国公介绍道：「这是一直跟在我身边的亲卫，张福。 这次我让他随你一起南下，南边的指挥营中我也有些熟识的人，你要是需要找人来帮忙，可以让张福去找。」 听到这个，李皓颇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自己这还没正式成亲，就能享受到老丈人家的福荫了。 当然李皓也能明白，这人八成也是英国公想安***来在自己身边，探听自己消息的人。 但李皓没打算拒绝，反正自己也没什么想瞒的，而且这确实也能帮自己更好的完成差事。 于是便准备感谢，可在如何称呼上犯了难，现在这情况好像还叫英国公就有点不好了，毕竟他刚刚也说了以后就是翁婿。 可直接喊岳丈，是不是显得有点太早了。 如今也没时间让李皓多想，于是干脆厚着脸皮说道：「那我就多谢岳丈相帮，尽早将差事办好。」 结果英国公听到这话，面色一僵，或许是没想到李皓这么突然就改口了，好生打量了李皓两眼。 随后没有说话，便直接离开了，只留下李皓和张福两人。 这时张福上前说道：「小的拜见姑爷，事情国公爷已经和小的说过了，并让小的这一路听您吩咐。」 对于国公府的老人，李皓也不好装大，连忙说道：「您老就客气，你是随着国公爷一路出生入死的人，我哪谈得上吩咐不吩咐的。 只是我确实对地方情况不太熟悉，还得您老多帮帮忙才是。」 张福听后也是客气了两句，便问道：「那我这边具体怎么安排，您要不先给定下。」…. 李皓说道：「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具体我是这么想的。 这次南下，我身边肯定引人注目，查探消息恐多有不便。 所以我想让您先行一步，直接到扬州去，就在暗处帮我打探一下那里的真实情况，我们直接在扬州会合，您老看如何。」 张福一口答应下来：「那就照姑爷说的办，小的明日便先提前前往扬州。 等姑爷到了扬州之后，我在想办法与您联系。」 李皓一番道谢后，便先离开返回了前厅。 等李皓走后，英国公却又出现在了屋里，对张福问道：「和他说过话后，你看他这个人如何？」 张福 说道：「从刚刚的谈话中，能看出咱们这位新姑爷，心思还算巧妙，不是寻常庸碌之人。 而且从言语中待人也算和善，不是恃宠而骄的性子，与咱们家姑娘勉强也算是般配。」 英国公沉默了下，说道：「日久见人心，这次南下，你就在旁边帮着我看着他。 若是真有什么问题，这么长时间总能显露出来，到时你且先记下，回来与我说。」 交代完后，英国公便让他下去准备，好能按时动身。 等李皓回了前厅之时，这边宾客接待的也差不多了，等到卫氏从后院出来，李皓一家便返回了自家府邸。 不过在马车上，李皓看着卫氏脸色一路都不好看，还以为是在英国公府发生了什么事，便示意询问李健。 可李健也是一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 直到最后李皓他们进了府里，到内院坐下之后，卫氏对李皓说道：「你看你做的这是什么事，今天英国公夫人把我拉到里屋说话。 言辞之间颇有委屈，说是婚事已经定下来了，两家沟通的也算舒畅，本来已经都要确定日子了。 结果你这突然就要离开，把婚事给搁置下去，她问是不是咱们家觉得他们家做的哪里不好。 还说此次他们家肯定会给姑娘添上多多的嫁妆，希望咱们不要慢待他们的女儿，通篇没说咱们家坏话，却把我给臊的不行。 最后还是他们家姑娘帮着你说了几句话，我这面上才过得去。」 李皓回道：「英国公夫妇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宠爱有加，母亲也别太在意了。 不过听母亲这么说，这个张桂芬倒是通情达理，想来等她进了家门，母亲与她也能说得来。 其实今日英国公也找到我，问了这事，但等我说明情况，他也没有为难我的意思，反而还派了心腹之人随我一同南下帮忙呢。」 李建听后，边看来安抚卫氏：「对啊，你看这就说明英国公还都是认同这事的，如今无非只是英国公夫人爱女心切，有些许牢骚。 这也很正常，日后你多去英国公府走动一下，把事情说开就没事了。」 听到这话，卫氏便没在说什么。…. 于是接下来，李皓便回到院子里开始准备出行的事，毕竟这次出行时间不短，要带的东西还真不少。 不好还好这次不是行军打仗，所以李皓便把符登也给带上，让他来给自己收拾。 另外李皓要带的还有漕帮众人，毕竟他们都是靠着水运而生，私盐运输的活计他们也是干过的。 只不过干私盐买卖的，不是石头兄嫂的这一波人，否则这次清缴私盐估计也就更顺利了。 这次带着漕帮的人，就是要借他们的路子打探消息，顺便看能不能借着这个机会，把漕帮里的害群之马给清除掉，方便日后好能掌控。 当然李皓也没让他们都一起行动，而是在挑选好了人选之后，留下一人方便联系，其他人都先行南下。 就在扬州等着自己召唤，这部分人就和张福一样，被留做后手。 等到初四这天，按照提前规划好的行程，李皓率着一众人马踏上了南下巡盐之旅。 这巡盐的第一站便是李皓的家乡扬州，当然选择这个目的地的原因不是李皓想回家乡显摆。 而是如今天下的盐，主要就分为解盐、井盐和海盐。 其中解盐出产于河东路，主要供给于河南、河北、曹、濮以西，秦风以东的区域； 井盐出产于成都府路附近，供给于益州、梓州、利州、蘷州四路。 剩下的就是两淮出产的海盐，供给于全国其他地区 。 所以很明显的，就是两淮的海盐和解州的池盐在全国占比最大，两个合起来基本上就占了大宋七成的食盐产量， 这七成之中，江淮占了四成以上，等于清理了两淮的盐，便相当于厘清了全国近一半的盐税。 实际虽说是两淮盐场，可实际上盐场全在淮南东路上，毕竟淮南西路是后世的安徽中部，湖北东北部以及河南东南部，那地方都是内陆地带，不是食盐的产区。 而盐商就更不用提了，这个时代后世鼎鼎有名的徽商都没正式崛起。 这两淮盐场就分布在淮南西路的通州(南通)、楚州(淮安)、泰州、海州(连云港)、涟水军(涟水)下辖盐场二十三个，一年产量可达三千三百多万公斤。 也因此，贩售淮盐的大盐商基本就集中在淮南西路的首府扬州，这便是李皓首先便要赶来扬州的原因。 当然除此之外，衣锦还乡也是一个目的，毕竟扬州也是李皓的基本盘。 李皓家在扬州的宅子，都还是买的盐商家的。 另外，更重要的一点，李皓的合作伙伴程始，这些年靠着香皂和肥皂的生意，可是挣的盆满钵满，在扬州商界的名头不小。 尤其是在这两年，借着李皓加官进爵的势头，凭借这层关系，在其他方面也是有所收获。 当然程始做的也是有分寸的，所以李皓才一直没有说什么。 不过，他既然借了李皓的光，那到了如今，也该是要用到程始的时候了。…. 正是有这层层的布置，李皓才有信心能把巡盐的差事办好。 当然也有可惜的，这次没把顾廷烨给带来，否则扬州白家本身就是大盐商，有他们领头再来清查就好办的多了。 就在晚上，李皓独自筹划这些的时候，便听到符登来报，说是盛紘找了过来，要商议如何清查盐税的事。 李皓有些好奇，盛纮能有高见，便让他进来了。 李皓问道：「叔父说要商议清查盐税的事，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只听盛紘回道：「朝廷每年流失的盐税之巨，贤侄应该是很清楚的。 那么多的盐若是没有官面上的支持，是绝对做不到的。 两淮盐商虽多在扬州，但实际牵连的却远不止扬州官员。 此事在汴京就涉及到的盐铁司、发运司、榷货务，在地方上又涉及到转运司及各地的地方官员，这趟事情可不好查。」 李皓知道盛紘肯定不会无的放失，这么说肯定是有原因的。 便问道：「汴京的事情，不用我们操心，只要我们这边拿了证据，两位大相公和欧阳大学士在汴京就会直接拿人，绝不姑息。 至于扬州这边，叔父方面在这任过几年通叛，不知可有什么要教我的。」 盛紘说道：「我原先在扬州做通判的时候，其实大致也听过一些这方面的传闻。 两淮这边私盐的口子，主要是三个方面。 一个是盐场，一个是运输，一个是盐引，其中运输的问题就出自转运司中，这也是当初我在汴京中为何提醒你的原因。」 听到这话，李皓正好问道：「请叔父明言，这转运司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盛紘解释道：「我曾有听闻，其实从盐场运出的盐，在开始转运之前，便会被人扣下一部分直接交给商人出售。」 李皓疑惑道：「这不对吧，这个盐在运输之前肯定也是有称重的，扣下一部分这重量不对吧。」 盛纮听后又接着解释道：「对吧，重量不对怎么呢，那就往里面加东西呗。 于是便有人负责在食盐中掺杂泥沙等杂质，以确保 重量无误。 这中间从通州、泰州、楚州的盐场把盐运至真州，再从真州运至江、浙、荆、湖等地，这一路上的纲吏舟卒，想从中插手的话，机会太多了。」 听到这里，李皓疑惑道：「这种明目张胆的行为，难道就没人去管吗？」 盛纮说道：「想管的人没权管，有权管的不想管，你让谁去管。 而且真想管，你也得有证据才行，这事都是在水面上发生的，这证据可不好找。 就算是你麾下的殿前司人马，比地方上运盐的厢军要强，可到了水面上还能不能发挥作用。 要知道真把他们逼急了，他们直接把船给沉了，报个触礁的损耗，这证据可就没了。」 听到这里，李皓已经相信盛紘说的大概是实情了，可这样一来，真查到颜复父亲头上，自己要如何去应对颜复呢。…. 一时间李皓没有想出答桉，便暂时不想了。 又接着问道：「那除了转运司这边，盐引发放和盐场的问题，您清不清楚。」 盛紘回道：「这两个我接触不错，具体情况便不太清楚。 但盐场我是去看过的，那里面的情形实在不好，等你亲自去看过就知道了。 在那种情况下，盐户联合起来私自藏盐，转卖给私盐贩子是绝对可能发生的。」 听到这里，李皓也明白，今天盛纮这次来，就是具体和自己解释颜复的事情，免得心生芥蒂。 而后两人又讨论下问题，便各自散去休息了。 之后每天，李皓只有有空便组织众人商量，用什么方式清一下更为有效。 最后倒是也商量出了几套方案，但最终还是得到了地方，在见招拆招。 不用再商议事情，这剩下的路程便过的极为悠闲，晃晃悠悠的过了半个月，一行人终于到扬州城外。 这还没进城便发现，在城外已经站了一排的官员了，都还没看清楚脸呢。 光看衣服便能看出，这里面不光是有扬州本地官员，只怕是转运司的官员都从楚州过来了。 于是李皓不由感叹，这些人怕是一早就盯上自己了，一直在注意着自己一行人的行程。 果然，等李皓他们刚一靠近，便见那群官员就迎了上来。 其中为首之人应该是现任淮南西路转运使王佑乾，也是李皓这次下来明面上最大的对手。. 从知识学到力量 第一把五十五章 接风宴 不过说起来，不出京不知道自己的官大。 基本上作为地方最高的职务，也就是一路的转运使。 而王佑乾的本职也不过是显文阁待制，从四品的品阶也就与李皓相当，与明清时期，地方上的封疆大吏不同。 不过这也是正常的，大宋历来讲究强干弱枝，这也不只是体现在军队上面，在对地方政务的管理上也是保持着这个原则。 在各路均设安抚司、转运使司、提点刑狱司分掌地方之军民、财政、刑法职权，因此这些官员的职级一般都不高。 除非是朝中直接贬斥下来的***，那可能会保留品级，***低配。 所以不要嘲笑汴京的五品小官，他们要下来地方，也是路一级的***。 而在发现李皓他们的到来时，王佑乾便领着众官员上前，准确的找到了李皓，说道：「在下乃淮南西路都转运使王佑乾，在此见过李大人及诸位同僚。 我与一众淮南西路及扬州官员，得知你们前来，万分高兴，便一同来此地迎接。」 李皓笑道：「王大人太过客气了，你我都是从四品，怎么能让您出迎呢。 这要传出去，别人还指不定会以为，我有多嚣张跋扈。」 王佑乾解释道：「您是官家朝廷派下来巡盐的官员，身负皇命，我们前来迎接也是应该的。」 李皓说道：「王大人这话说得，咱们都是为官家办事，哪有什么分别。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倒确实需要诸位多多协助，在此我就先拜托诸位了。」 一众本地官员见此连忙客气，直说会全力协助的。 客气完了，王佑乾说道：「看着这天色也不早了，咱们就不在这堵着城门了。 我已经在城里给您和各位同僚安排好了住处，要不大家先去安置一下。 再晚点，我还安排了接风宴，有什么话咱们可以在宴上再说。」 听到这个，李皓回道：「住处倒是不用了，您应该也知道的，我就是扬州人啊。 我家中在扬州的宅子，前几日就已经让人给收拾出来了，这次既然要待在扬州，那我就回家去住，反正家里也还算宽敞。」 随后看向自己身后的官员，问道：「诸位大人是怎么想的，愿意到我府上住也行，愿意到王大人他们安排的地方住也行，这里我就不强求了。」 听了李皓的话，当然也没人真傻到真去住王佑乾他们安排的地方，纷纷开口就住在李皓府上。 看到这情形，王佑乾也不生气，或者说这本来也就在他意料之中。 于是接着说道：「这倒是我疏忽了，一时都忘了您就是扬州人。 既然住处不用，那就算了，不过等会的接风宴总得去吃吧。」 李皓这次答应下来：「这是当然，正好借此机会，我也想和扬州的官员熟悉一下。 不过转运使司的衙门在楚州，王大人停留在扬州这边，会不会影响事务处理啊。」 王佑乾解释道：「这自然不会的，紧急的事务我都已经提前处理好了。 这次来专程就是为了迎接下李大人的，过两天我便会返回楚州。」 李皓说道：「那我就放心了，我主要是担心会误了公事，王大人见谅。」 王佑乾笑了笑：「这我自然明白的，那接风宴的事就这么说定了，地点就定在冶春楼，想来李大人也知道这个地方。 要不您这边就先回去安置，等到了时候，我让人去您府上去请诸位大人。」 李皓自然一口答应下来，而后便带着众人回了自己在扬州的家。 等众人到时，符登已经带着下人在 门外候着了，不过在这下人中间，李皓突然发现了一个人。 当然看到这个人的，不光是李皓，站在李皓旁边的盛紘，轻声叫出了名字：「小蝶。」 李皓听后便解释道：「是小蝶姑娘，当初我母亲在扬州街头碰到了她。 想着她毕竟照顾姨母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所以便把她带回了府里安置。 此事倒是忘了和叔父说，这是我的不对。」 盛紘说道：「这是说的哪里话，当初放她出府的时候，也是给她发还了身契的，她后面再投谁家，与我有什么关系。」 李皓回道：「叔父大人大量，小侄这就放心了。」 说着话，符登和小蝶迎了上来，李皓交代他们带着人先把盛紘他们给安置下来。 因为这次来的都是男子，基本安置便都由符登带人在操持，所以小蝶只是吩咐厨房准备了些果子，准备给众人临时垫垫肚子。 顺便带了一盘，就来了李皓的院子里面。 这时，李皓便问道：「小蝶姑娘，你怎么也来扬州了。」 小蝶答道：「是大娘子说，担心符登服侍的不好，便让我过来帮忙。 另外也考虑我就是扬州人，在这里，有些小事可能我办着还方便一点。 所以在你们走后的第四天，我便也启程往扬州赶了，紧赶慢赶的，好不容易才在前两天到的扬州城。」 听了这话，李皓说道：「那你这一路可是辛苦了，不过来了也好。 府里如今住着这么多的人，符登这家伙做事也不仔细，你帮着管管也好。 另外盛家的事，也不用担心了，我刚和盛家叔父说过了。」 正当两人说话的时候，小厮过来通报，说是蔡襄来找。 这下李皓倒是好奇，这家伙跑来干嘛。 于是便让请蔡襄进来，同时让小蝶去煮两碗茶送进来。 等蔡襄进来之后，李皓问道：「怎么，这是有下人慢待了蔡大人吗？」 蔡襄说道：「这自是没有的，我来不是说这件事的。」 随后说起了来意：「大人命殿前司的人马和我们分开，让我们先行进城吸引注意，想把殿前司的人马隐在暗处。 这招可不高明，淮南的这些官员能对我们的行止了如指掌，就连远在楚州的转运使都提前在这候着了。 殿前司那么多人，他们动静可比我们要大得多，这怎么瞒得住淮南的这些官员。」 李皓解释道：「是啊，所以我也没抱太大希望，无非就是试试而已，成功了固然可喜，失败了对咱们不也没影响嘛。 这次淮南的一众官员都知道我们就是来清查他们的，肯定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想要对付他们，自然的需要从长计议。」 听到这话，蔡襄说道：「既然大人有如此准备就好，另外过两日我想私下去盐场看看。 盐税上有这么大的漏洞，盐场肯定是有问题的，我想去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到什么线索。」 对于蔡襄的积极，李皓还是很高兴地，答应道：「蔡大人愿意去，那自然是好的，不过盐场那边，一定守卫森严。 若是没有机会，那也不要硬闯，不如先退回来，咱们再做打算。」 听到李皓同意了，蔡襄便也没在说什么。 这时小蝶的茶也端了上来，蔡襄接过尝了口，说道：「这是什么茶，喝着风味甚佳。」 对于这个问题，李皓还真回答不出来，没办法。 李皓虽说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但对于茶道上真是没多少长进，尤其是这种经过煎煮的茶，更喝不出个所以然。 便示意小蝶回答：「这茶是小龙团，是从汴京带过来的。」 蔡襄听后不免又尝了几口，说道：「官家还真是对大人厚爱非常，这等御赐贡茶，即使宫中应该都不多吧。」 李皓说道：「这再好的茶叶，到了我的手上，也喝不出个好坏来。 既然蔡大人喜欢，那小蝶你把带来的小龙团都给蔡大人包起来，等会让蔡大人带走。」 小蝶听后便下去收拾了，而蔡襄说道：「这怎么好意思呢，小龙团一片就可比黄金二两，可不便宜。」 李皓听后笑道：「反正也不是我花钱买的，御赐之物也不能拿去卖，既然蔡大人喜欢便送与你了。 不过你出去可别说啊，否则我可没有那么多东西，好送人的。」 蔡襄听后也是笑了起来，等小蝶回来，蔡襄便拿着茶叶离开了。 结果，小蝶这时说道：「公子，你这可是太大方了，一送这就是几十贯钱的东西。」 李皓解释道：「这东西也不是白送的，只要他能用心帮我把事情办好，这点钱不值一提。 而且你以为他就是真想贪这个便宜，人家这也是借此想让我放心而已。」 小蝶听得似懂非懂，但也明白轻重，没有在追问便径直下去忙了。 之后，没过多久，王佑乾派来的人就到了。 于是李皓便把人都给喊了出来，大家一起往冶春楼而去。 等众人到时，便发现王佑乾他们已经等在了冶春楼之外。 接到了李皓他们，众人才一起走了进去。 这一进来，李皓便发现里面是空无一人，不由说道：「王大人这么客气，只是一顿接风宴嘛。 怎么还把冶春楼都给包下来了，这也太隆重了，花了不少银子吧。」 王佑乾说道：「这不是怕打扰到同僚们用餐嘛，这个银子都是本地官员们凑出来的，没有用到公帑。 而且你放心，这个补偿都是给到位的，绝不会来占百姓的便宜。」 李皓说道：「那便好，确实不该占百姓的便宜。」 随后上了楼，众人分着几桌坐下，然后便通知了厨房开始上菜。 在等待的时候，李皓也算是把一众官员给认全了。 很快厨房里面美味佳肴便一盘盘的端上了桌，还真都是山珍海味，各种名贵的珍馐美食铺满了整个桌子，让人不由食指大动。 不过李皓带来的人里面，却很自觉的望向了李皓，这么奢华的美食，若是在平常私底下，他们吃也就吃了。 可在如今将要清查的官员之前，由他们来请的，那这顿饭菜吃不吃的可就有讲究了。 而随着汴京来的官员看向李皓，淮南的官员也一同望了过来。 但李皓却完全不在意这个问题，毕竟就这一顿饭，还不至于能触动的了李皓。 于是说道：「这么多好菜，大家看着***嘛，赶紧吃吧，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说着便第一个动起了快子，看到李皓的动作，王佑乾也马上说道：「对对对，大家赶紧开动，菜凉了味道可就不好了。」 接下来各桌便齐齐开动起来，席间，本地官员倒是频频前来敬酒问好。 李皓也是来者不拒，直到喝的差不多，便借口快要醉了，不再动酒杯。 这时王佑乾便亲自来敬酒，说道：「那其他人的不喝，我这酒你总得喝吧。」 李皓答道：「王大人，这恐怕是真的不行，我给自己定的规矩，这酒喝到微醺便够了，再喝就失了仪态。 所以我在能喝的时候，也不挑人，谁都能喝上几杯。 可若是我喝的 差不多了，那谁来敬酒我都不能喝。 毕竟没有规矩便不成方圆，还请王大人见谅。」 听了这话，王佑乾说道：「好啊，既然这是李大人定下的规矩，那我自然也不能逼着李大人破，这杯我便自己饮下。」 当然这个小插曲，也没有影响到场上的气氛，到得后来也算是宾主皆欢。 同时在这一场接风宴上，似乎大家也都忘记了清查的事。 等到吃的差不多了，也没人提议再有什么消遣活动，李皓便带着人回了自家府里。 看看众人或多或少的都有醉意，李皓便让他们都先回去休息，具体事情明日再来商议。 等众人走后，李皓便命人来准备给自己洗漱更衣，毕竟李皓等会还得出趟门呢。 不过刚准备好，蔡襄和盛紘就一起来找。 看到这两人一起过来，李皓很是疑惑，毕竟这两人怎么看着都不是一路人，便问道：「两人怎么没去休息，现在一起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只见两人对望一眼，然后蔡襄说道：「我过来是想说说刚刚的事情，担任具体有什么安排，我不太清楚。 但我觉得，我们既然是来清查盐税，那与淮南的一众官员最好就不要走的太近。 否则下面的人辨明不清，就容易被人给拉拢，到时事情不更麻烦吗？」 看这情况，估计盛紘应该也是这么想的，于是李皓便解释道：「若是心志坚定，那不管怎么做，他都不会倒过去；可若是心志不坚，哪怕我再严防死守，只要对面给出的价码够高，他们也会选择卖了我们。 当然，若是蔡大人觉得这样不妥，那也可以给他们提提醒，让他们知道自己的职责。」 听了这话，两人明白了意思，也算是放心。 其实对于其他人，这两人也不在意。 他们在意的是，李皓的立场坚定不坚定。 谈完了话，两人便准备离开了，可在这时，蔡襄注意到李皓这刚刚换的一身衣服，说道：「李大人，这是还要出去。」 李皓答道：「对啊，我的恩师就住在扬州，自我北上科考之后，便再没见过面。 今日我既然回了扬州，便打算现在过去上门拜访一下。」 对于这个理由，蔡襄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尊师重道肯定是没错的。 但李皓明白，这家伙估计心里八成是在担心，自己出去是到那里鬼混，怕自己首先扛不住盐商和官员的糖衣炮弹。 反而是盛紘对这个理由没有怀疑，因为他是知道秦夫子存在的。 毕竟李皓刚上京就和欧阳修攀上关系，为此盛紘便特意让人去问了问。 见两人现在没啥问题要说了，李皓便出门前往了秦夫子的宅院。 当然在李皓不知道的地方，一众淮南的官员也聚在了一起，商量着如何应付李皓。 免费阅读..com 第一百五十六章 再见秦夫子 时隔三年，李浩再次来到了秦夫子这，还真是有种时隔已久的感觉。 当初离开这里时，李皓还只是个小小的举子。 如今再回来却已官居四品，在大宋朝堂中都能说是中层骨干。 压抑住心情，李皓便打算朝府中走去，但刚刚走近。 李皓发现秦夫子就像早已知道李皓会来一样，人已经站在府门外了。 见此情形，李皓赶紧上前，说道：「学生拜见老师，您怎么在府外站着。」 秦夫子见到李皓很是高兴，上下打量了下，才玩笑道：「你如今可是朝廷大员，我怎么能不出来迎迎你。」 李皓说道：「老师这话说的，让我无地自容，不管到什么时候，您都是我的老师。 只有我迎接您的，哪有您迎接我的道理。 要不我们还是进去说话吧，这天气也凉了，别伤了身子。」 随后便扶着秦夫子一路进了正堂，这时候李皓发觉这院子，三年来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切都还是当年李皓记忆中的样子。 进屋坐下之后，李皓说道：「这三年来，您身体还好吧。」 秦夫子说道：「都还好，无病无灾的。 倒是你，我听说你都上了两回战场了，没受什么伤吧。」 李皓说道：「没有，我两次都是带着人马，坐镇指挥，又不需要自己冲锋陷阵，连皮都没擦破。」 听到李皓的话，秦夫子很是高兴，而后又寒暄了会。 李皓才问起心中的疑惑：「老师，您刚等在外面，是在等我过来吗！您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 秦夫子解释：「自你出京之后，扬州的官员来我这可勤快了。 你今天到扬州的消息，他们也早早就派人通知我了。 本来他们还想让我也去到城门那，说是能早点与你见面。 但我想着你今天到了扬州，肯定会过来的，也懒得动了。」 李皓知道秦夫子这样做是为了自己好，要是他真去了城门那里，那碍于他的情面，很多东西李皓也就不方便推拒了。 但李皓还没感慨完，秦夫子问道：「这次是官家让你来清查盐税的，你有没有去问过你大师兄。」 听到这话，李皓心里一个咯噔，李浩明白秦夫子不会无缘无故的提起这事，尤其是将大师兄和清查盐税的事联系到了一起。 话里话外的意思，看来颜家在这方面是真的有问题。 于是直接说道：「本来我是想过要找大师兄帮忙的，但中间被人提醒。 就是我那个盛家叔父，原先在扬州当过一任通判，所以便没有去请。 但具体情况他也说不上来，不知道老师这里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秦夫子回道：「此事的具体情况，我也是不知道的，但永叔在扬州期间，应该是查到过什么。 只是盐道上的事，他无权插手去管，为这事他也往汴京送过几次奏疏，但一直没有消息，所以便不了了之了。」 听到这里，李皓不由说道：「永叔先生知道，可我在离开汴京之前，还曾去找过他。 他并未与我提起发生了什么事，甚至在我说要请大师兄随我来查盐税之事时，他都未曾反对。」 秦夫子摇了摇头，说道：「这其中的原因，我就不知道了，或许等你办完事情回京之后，你可以当面去问他。」 说完停顿了下，又叮嘱道：「我今天和你说这话，便是要提醒你，此事你一定要秉公办理，不可因私废公。」 对于秦夫子的要求，李皓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但这个话题，李皓也暂时不想再聊了。 便转换了话题，说起了变法的事情。 对于秦夫子而言，实行变法已经成了他的一个执念，当初他辞官隐退的一个重要原因，便是庆历新政的失败。 所以对于这个话题，秦夫子很是感触，说道：「这件事我也从永叔的来信当中，已经看到了。 他还在信中把你的变法方略抄录了一份给我，我这些天一直在研究。 你这套方略写的是真好，也因此官家和几位大相公，对你是有所期待的。 这次巡盐之事，也就是他们对你的一次考验。 你这次不光是为了自己，同时也是要为变法开个好头，你必须把这件事情办好。」 李皓郑重的说道：「老师放心，此事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不会老师的期望。」 话既然已经说到了这里，随后秦夫子便问起李皓此次巡盐，具体有什么想法。 李皓说道：「其实私盐的买卖上面，无非牵扯的就是四块，盐道官员、盐商、漕运还有最下面的盐场盐户。 只要这四块可以打掉其中一块，那剩下的事情也就好查了，只是具体的举措我还没有想好。 所以我打算先投石问路，我相信在我到来之前，他们肯定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顺着他们的意，在这四块上都敲一敲，等他们出招了在后发制人。」 秦夫子说道：「这样也好，如今你在明他们再暗，先把水给搅混了也是件好事。 而且他们也不可能真是铁板一块，指不定就能让你抓住机会。」 说道这里，秦夫子忍不住叮嘱道：「不过有些事情，你办的时候还得注意些，淮南的这些官员们，不说都被牵连进去。 但十之七八肯定是有的，你在扬州的一举一动，估计都在他们的监视范围之内。」 李皓答道：「老师放心，这个我自然明白，这也是我为什么要住在自己府上的原因。 我现在府里面伺候的大多都是签了死契，就是防着他们把手给伸进来。 至于外面监视的，也不敢太放肆，否则真让我抓住了人，他们就该小心我借题发挥了。」 不过这时的李皓，想到今天没有出现的安抚使和提刑，便问道：「淮南西路上的安抚使赵聪和提刑陈臣，老师可认识。 他们和盐税一事，会不会有关联。」 秦夫子说道：「这两人我都不熟悉，恐怕还得你自己去查。」 而就在李皓与秦夫子说话的时候，这边一众淮南官员也在商议着要如何应对李皓。 正好这时李皓到了秦夫子那的消息，也传到了这边。 只听楚州知州说道：「可惜那位秦夫子没有加入到我们之后，否则要应对李皓就好办多了。」 扬州知州说道：「还可惜，你可知那个秦夫子是谁，他可是与欧阳修、韩琦熟识的很，贸然把他给拉进来，弊大于利。」 可楚州知州见此，便反驳起来，后面更是直接吵了起来。 见此情形，王佑乾说道：「好了，这个事情没有什么好吵的，如今李皓带人下来清查盐税，是官家亲自任命的，而且他背后还有几位大相公的支持。 若是没有一点收获，不仅是他，官家和大相公们也不会轻易罢手，到时再会是谁来，可就不好说了。 所以今天我让你们一起过来，也是想商议一下，这次大家总共让出多少份额，好让李皓交差离开。」 听到这话，下面的人一片安静，都是眼观鼻、鼻观心的不说话。 对此，王佑乾也不恼，而是说道：「既然大家现在都没想好，那也不急着订。 咱们退肯定是要退的，只是也不能那么轻易的退，否则别人只会以为我们好欺负。 在退之前还是得让李皓碰一碰壁，才能让他知道轻重。」 随后便开始了具体部署：「在这段时间里面，私盐方面减少出货量。 毕竟殿前司的人马如今就在宿迁县，离海州、楚州、涟水军都近在迟尺，一定不能被抓现行。 另外盐场那边也要严加看管，不允许任何闲杂人等靠近。 至于盐商那边尤其要管束到位，李皓就是扬州人，那个叫程始的不就是他的麾下。 别其他地方都没事，在这上面阴沟里翻了船。」 对于王佑乾的吩咐，众人纷纷应承下来，而后王佑乾便让人各自去办事了。 第二天一早，李皓才刚刚起床，蔡襄便找了过来。 说要现在就带着人出去，直接私下到盐场看看。 这事昨天本来就已经商定的，但李皓也没想到蔡襄会这么积极。 本来还想问问要不要自己帮忙，结果蔡襄说轻车简行不要李皓安排。 于是李皓也不强求，干脆让蔡襄混到出去采买的下人中间，就离开了。 结果刚送走了人，又马上有人找来了。 李皓让下人先把人领到正厅，然后吃了些早饭才过去说话。 只见程始颇有些拘谨的坐在椅子上，李皓走进正厅说道：「程老爷，咱们应该是有三年未见了吧，您这可是越来越富态了。」 程始说道：「这不是拖了您的福嘛，不管是香皂生意还是肥皂生意，这些年做的都很好。」 对于这个李皓自然知道，毕竟自家的分红这两年涨势喜人啊。 不过李皓也知道今天程始过来，就不是谈这事的，同时也不想绕弯子。 直接说道：「哦，你手下只是这两门生意好吗？我怎么听说你如今都已经插手到盐行去了。 这可是门大生意，比起做肥皂和香皂的买卖，可要挣的多得多吧。」 程始连忙解释：「李大人这话说的，盐行的生意我也只是被拉进来的，李大人要是不想我做，那我便不做就是。」 听到这话，李皓笑道：「你这话说的，你做不做这生意，和我有什么关系。 只是你也应该知道，我这次来就是来巡盐的，还指望你能帮上忙呢。」 程始答道：「李大人有命，我自然是应该全力协助的，但盐行的事情我其实也不太清楚。 倒是我知道有一个人，对这些时间颇为了解，而且我进来也是他引着路的，另外这人您也认识。」 听到这，李皓还真有些好奇，虽然李皓知道程始干了贩盐的买卖，但具体他是怎么进的，还真不知道情况。 于是问道：「我还认识这么神通广大的人，说来听听。」 程始说道：「安家的安灵虚。」 听到这个名字，李皓一下就想起来了，大树村的安家，其实他们做着贩盐的买卖，李皓是一直知道的。 但安家会拉着程始一起做这生意，就是李皓没有想到的了。 不过对于这点小事，李皓也不在乎，于是直接说道：「既然如此，那不如麻烦下程老爷，帮着我回去问问，看这个安老爷是不是愿意帮我的忙。」 本以为程始会一口答应，却没想到这时的程始会提醒：「话我自然会帮大人带到，但安灵虚这个人心思多变，他说的话大人最好还是不要全信。」 这话就把李皓给逗乐了，说道：「没想到在你心目中，他是个这样的人物，那你还和他合作。」 程始解释：「做生意挣钱就行，他是什么样的人不重要，只 要我的依仗还在，那合作就能保持秀下去。」 听了这话，李皓说道：「好，程老爷倒是实在，那就麻烦你帮我把话传到，无论安家作何选择，你的人情我都会记下。」 程始答道：「好的，那我回去就去找安灵虚。」 说完便起身告辞，离开了李府。 等人走后，李皓看着天色也不早了，便把把盛紘他们给召集了起来，商议要如何进行清查。 这时的盛紘，就发现了蔡襄不在，问道：「蔡判官这是去哪了，怎么没有来啊。」 李皓说道：「哦，我有事让蔡判官去找杨文远他们了，一早就已经出发，估计得有几天才能回来。」 听了李皓的解释，倒也没人觉得奇怪。 毕竟这事情怎么安排，李皓才是最终的负责人。 等众人都到齐了，李皓便说道：「我们这次南下目的，大家都知道。 便是要清缴漏掉的盐税，对此你们可有什么想法，现在就可以畅所欲言。」 听到李皓问话，下面人的回答还是很积极的，不过用处不大。 总结下来也就是要清查盐引和盐场的猫腻，找到贩卖私盐的证据。 看众人实在是没有什么更好的建议了，李皓便说道：「好，既然这样，那便按大家说的。 咱们就分成三队，一队去清查盐场，就由盛叔父带队，到沿海的各大盐场都巡一巡，看其中能不能找到什么问题。 另外一队去趟楚州，负责清查转运司和榷货务的账目，看看在盐引和实际出盐的数量上有没有错漏。 剩下留几个人，就随我待在扬州，吸引下目标的注意力，顺便会一会那些大盐商，看看有没有愿意弃暗投明的。」 众人听到安排也都没有意见，在各自分好队后，便下去收拾东西，准备再次踏上行程。 不过在众人走时，李皓还是把盛紘给单独留了下来，说道：「此行叔父去巡查盐场，不妨把动静闹得大一些。 蔡判官前面已经过去私访了，叔父这边可以帮着蔡判官，把其他人的注意力给吸引过来。 但又不能太过张扬，惹人怀疑，这其中的分寸可能还需要叔父自己把握。」 盛紘说道：「原来如此，这事你放心，我一定办好。」 安排完这两边的事后，李皓便前往去找王佑乾，说起了巡视盐场和清查账目的事情。 王佑乾一口答应下来：「这也是应该的，我这边正好也要回楚州了，不如就让他们和我一同走吧，路上也有个照应。 而且不管是盐场那边，还是转运司和榷货务的账目，全部都看守严格。 如果没有提前告知，容易闹出误会。」 李皓说道：「这点我自然也是明白的，所以才来麻烦王大人。」 随后王佑乾又问道：「那不知李大人，此次是负责哪一块事宜。」 李皓说道：「我啊，这两件事都已经安排了人选，我暂时就在扬州待着。 毕竟我这好不容易回来了一趟，就想着多歇两天再说。」 对于李皓的解释，王佑乾自然心里有数，知道这不是思乡情切，明明是想在这一环中，最薄弱的盐商身上下手。 不过对此，王佑乾他们也已经做好了安排，只等着李皓出招了。 在约定了具体时间之后，李皓便自顾自的回了府里，又把消息告知了众人。 随后到了约定的时间，李皓亲自送着人跟着王佑乾一起去楚州办差。 这之后李皓便彻底放松了几天，没事就带着人在扬州城里面闲逛，偶尔还独自去找秦夫子说话。 一副休 闲度假的架势，让一众人摸不着头脑。 因为在王佑乾他们看来，李皓刚发出两队人去清查，动作闹得挺大。 那按理来说，自己这边也应该动手了，可李皓偏偏没有，一副没事干的样子，就不由让众人更担心他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赶紧派人去各处吩咐，让一众相关人等小心谨慎，不要冒头。 殊不知这一点正中了李皓的下怀，李皓在这之前便让漕帮的人，去把联系了提前混入的漕帮中人，借此机会看看有哪些人与这事有联系。 当然，李皓也趁机与张福取得了联系，给他也下了同样的命令，做个双保险。 但在明面上，李皓永远都是风轻云澹的样子。 可是让李皓没有想到的是，李皓从没被抱有期望的查账之旅。 最后还真给了李皓意外收获，让李皓不得不赶紧带人一路赶往了楚州。 免费阅读..com 第一百五十七章 查账有效果 本来这次查账只是李皓想要打草惊蛇的举动，却也没有想到竟然真把蛇给打着了。 等李皓到了楚州的转运司衙门时，王佑乾和一众官员早已经等在门口。 见李皓到了，王佑乾迎上来说道：「此次我真是愧对朝廷信任，我万万没有想到转运司中竟有如此胆大妄为之徒。 竟敢虚构账目，借此私吞盐税，简直罪大恶极，定要严惩不贷。 此事当是我监察不利，让这等贪赃枉法之徒身居要职，我需要向官家请罪。」 听了这话，李皓劝慰道：「王大人也不要如此自责，哪里都会有害群之马，只要能及时清除，不要造成什么恶劣影响，也就没多大的事。」 王佑乾接话说道：「李大人所说正是，我一定亡羊补牢，好好严加惩处这家贪官污吏。」 「这个就不用麻烦王大人了，我这次来就是要清查盐税的，这些人还是交给我来处置吧。」李皓轻轻一句话，就先把办桉权给明确了。 随后又说道：「对了，具体账目在哪，我从来信中只知道了个大概，具体什么情况我想详细看看。」 对此王佑乾自然不好说什么，也不可能去争抢办桉权。 毕竟李皓身负皇恩，这门官司打到哪去，自己都是赢不了，还凭空显得自己心虚。 只是心里更恨，恨那帮不争气的，连假账都做不好，还敢来贪钱。 也就是万幸，其中纰漏不是很大，应该牵连不进去多少人。 但王佑乾还是担心，李皓会借着这个口子打开局面，尤其是转运司的帐查出了问题，那榷货务的账会不会也被查出了问题呢。 不过光担心也没用，王佑乾只能打定主意，要开始想办法还击了，不能让李皓一直在这边待着。 转瞬间打定了主意，正好听到李皓问话，便说道：「这事确实是我的疏忽，这桉子的确该李大人审理。 那我先领着李大人进去吧，如今转运司和榷货务的账目，都已经被大人的属下封存看管了。」 王佑乾将李皓引到了地方后，李皓便说道：「想来转运司肯定公务繁忙，要不李王大人就先去忙吧。 这里我自己看看就行，等我这里看完了再去找王大人。」 而王佑乾此时也不想在这待着，他现在还得去安抚下人心，让人知道这天塌不下来。 等王佑乾走后，李皓第一时间便问道：「账目既然查出了问题，为什么不先通知我，而是让转运司的人知道了。」 听了这话，下面的人互相望了一下，而后原先三司里面，原先和李皓有过接触的度支司勾当公事答道：「我们本来是瞒着消息的，但后来是在明确情况的时候，被他们意外察觉到了。 为此我们才赶紧派人告知大人，请大人来处理。 这事是我等疏忽，请大人降罪。」 听到这个，李皓说道：「既然是无心之失，那这次也就算了，不过我希望下不为例。 然后关于这些账目，你们具体查出了多少问题？」 勾当公事答道：「我们从转运司和榷货务的账目都查出了问题，其中有错漏的地方大概涉及三十多万两银子。」 说完便把整理出来的账目细则递给了李皓，让李皓亲自查看。 李皓接过后，还是夸道：「你们此次虽说有过，但功绩也很是突出，为这次清查盐税开了个好头。」 众人听后谦虚道：「这还是多亏了大人的借贷记账法，否则我们也不能轻易找出漏洞。 这次转运司虽然知道我们查出了问题，但具体是什么，我们并没有告诉过他们。 尤其是榷货务那边，他们应该 还不知道那里我们也查出了问题。」 李皓一边看着账目，一边说道：「不要小看了他们，既然他们知道转运司的账目出了问题，那肯定也会联想到榷货务的。 接下来你们继续清查账目，列出明细和相关牵连人员，我即刻发信到宿迁，命殿前司派人来抓人。」 听到这话，众人有些疑惑，便问道：「相对历年亏空，这三十多万两只是其中很小的一块。 而且如今他们都已经有了防备，那现在就把殿前司拉进来，是不是太急了。」 李皓解释道：「早知道查账就能查出问题，我当初就不留他们做后手了。 虽说现在开始动手已经是有些晚了，但以点破面，既然有了漏洞，那咱们就要乘胜追击，先想办法撕开个口子再说。 而且到了这一步，不让殿前司的人来查，我怕连这点收获都没有。」 听了原因，众人也没有在多问，于是便答应道：「好的，那属下这两日就抓紧把剩余账目和牵连人员清算出来，等殿前司人马一到，便可以直接抓人。」 李皓之后又鼓励了他们几句，便出门去找王佑乾了，反正要把他给拖住，总归能让他们少些布置时间。 所以李皓借着安慰的理由，在下衙之后就拉着王佑乾一起吃酒，直到深夜才散。 不过纵使回去的再晚，王佑乾还是偷偷去与淮南的一种贪官会合议事去了。 只见王佑乾说道：「李皓派的人已经前往了宿迁，想来殿前司的人马很快就能到。 到时候抓捕、审讯，他肯定都不会让我们插手，所以我们一定要提前做好准备，该放弃的人就要直接放弃，不要拖泥带水的惹出一堆麻烦。」 听到这话，便有人问道：「可他们到底查出了什么，我们也不知道啊，这都不知道安排谁。」 王佑乾说道：「单是账目上的问题，能牵连到的人，直接把这条线都给弃了。 告诉他们，只要我们这些人没事，那他们一家人的富贵就都还在。」 听到这话，众人心里一惊，要按这个说法，那这次抛掉的人，就有些多啊。 而且众人对于如何抛掉，也有疑虑，便问道：「可人若是真到了李皓手里，三木之下、何求不得。」 王佑乾说道：「所以有的人既然已经要弃掉，那自然不能让他活着落到李皓手里。 但又不能全死了，否则没有活人定罪，这事情也完结不了，只会给李皓借口，所以我想你们是知道该怎么办的。」 众人听后纷纷表示明白，大宋优待士人，李皓不可能去刑讯逼供进士出身的文官，那这些人自然可以活。 而掺和进此事的其他人，他们就只有不能说话，才最是安全。 谈完了处理问题，王佑乾便开始布置起了反击措施，说道：「如今李皓已经在这里打出了口子，我们不能任由他在这里面闹腾。 我们必须要同心竭力，让他撞一撞南墙，否则就算我们之后想要退让，他也未必愿意接受我们的好意了。」 对于这个，众人的意见很是统一，一致决定要给李皓一个教训。 众人纷纷表示，会听从安排，让王佑乾下令就是。 随后王佑乾便开始针对指挥营、盐场、盐商和榷货务进行了安排，准备给李皓埋一个大坑。 当然这些情况，李皓是完全不知道的。 李皓在杨文远带着一营人马赶到楚州之后，便开始签发公文，让殿前司的人开始了抓人之旅。 而李皓自己则坐镇在府衙里面，等着抓捕结果。 等到了午时左右，李皓便看见杨文远带着人回来了。 只是看到这个人数，李皓问道：「楚州要抓的不下四十人，怎么你只带回了这么几个，其他人呢，都跑了。」 杨文远解释道：「要抓的人里面，就这几个活着了，其他的大部分都已经畏罪自杀。 而且他们还都留下了认罪书，我也让人给一并带回来了。 另外还有几个下落不明，也不知道是跑了还是死无全尸，等会我把名字给你，你下个海捕文书吧。」 李皓听后，不由感慨道：「看来人家不出所料的提前准备好了。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他们对自己人也是挺狠的。」 杨文远说道：「自己人，我看他们还真不一定是这么想的，被抓的人里面全部都是进士出身，恐怕在幕后的那些人眼里，只有这些人才是自己人吧。」 李皓对此倒也认同，但这事多想无意，便说道：「不管了，先把抓到的人关起来审问，然后再等等其他地方的消息吧。」 杨文远说道：「其他地方估计和楚州也是一样的，看来要想打开突破口，就只能在这些人手上做手脚。」 李皓说道：「你想做什么，对他们刑讯逼供那一套可不能用。 否则这事传回朝中，咱们还不知道要受多少弹劾呢。到时纵使是大相公们，也不好为我们说话。」 杨文远说道：「那怎么办，我们好不容易有个突破口，难道就这么放弃不成。」 李皓解释道：「不要急，如今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已经有了不小的收获。 而且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经很出乎意料了。 接下来我们的时间还长，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又来了机会。 而且私盐买卖，也不是一锤子的交易，我们刚来他们停也就停了，但他们能停多长时间，上下游的人总会逼着他们交货的。 接下来着急的不该是我们，做多错多，等他们开始行动的时候，我们肯定会有新的机会。」 杨文远说道：「好，既然你有打算就行，那我先去安排看守，另外这些人你要不要亲自去审一审。」 李皓说道：「我就不必了，让其他人来吧，这个人选我来安排，到时我去旁听一下就好。」 随后其他各州押送来的犯人也到了，果然情形也都和楚州差不多。 而对于这些人的审讯，效果也如李皓预料的一样，成效不是很大。 但即使这样，从各家查抄出来的现银及田庄铺面，加起来也达到了一百多万两，也算是初战告捷。 同时那帮在沿海一带巡视盐场的人，这时也巡视完毕来到了楚州与李皓会合，蔡襄也是跟着一起回来了。 至于收获，那自然是没有的，明面上盐场是光明正大，没有一点问题。 而私底下，蔡襄根本就没有混进去盐场，因为盐场四面都被当地指挥营给围的和铁桶一样，蔡襄又怕暴露身份，只好在后面去找盛紘会合了。 不过，蔡襄回来的也正好，李皓直接就把接下来的审讯工作，交给蔡襄负责了，毕竟狱讼这事他管的可是拿手。 但即使是蔡襄，在接下来的审讯之中也没有得到什么新的线索。 于是事情也就停滞了下来，进展开始变得十分缓慢。 而这时李皓就打算继续返回扬州，所以便找到了王佑乾。 王佑乾听闻这事，问道：「现在返回扬州，那些犯官要如何处置？」 李皓说道：「那自然是随我一同去扬州，我好亲自看管。 莫非王大人有什么不同想法，有的话不如说出来，咱们一起参详参详。」 王佑乾赶忙解释：「李大人这说的哪里话，犯人当然应该是由您 亲自看管的。 我只是担心李大人这一路辛苦，别到时出了什么差错就不好了。」 李皓说道：「这点倒是不用担心，犯官这边由殿前司的人马负责押送，反正人也不多，还看的过来。」 王佑乾说道：「那就好，李大人准备什么时候出发，到时我好来相送。」 李皓说道：「时间便定在三日以后，到时我们便动身。 另外还有一事要告知王大人，这次清查有了成果，按例我就是要写道奏疏上报朝廷的。 等到了扬州后，待犯官审理完毕，我这道奏疏就该呈上去了，此事我只能实话实说，还请王大人莫怪。」 王佑乾说道：「此事我确实有监管不严之错，我的请罪奏疏也已经递上去了。 李大人能实话实说，我已经很感激不尽。」 这番通情达理的回答，还真是让李皓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便干脆拉着他去吃酒了。 随后按照规划，李皓平平安安的带着人回了扬州，并派人将自己的奏疏送回了汴京。 然而接下来的日子里面，清查盐税的事又陷入到一筹莫展之中。 也就正当众人为此头疼的时候，程始再次登门，说是安灵虚已经答应帮忙了。 听到这个突然而来的消息，李皓问道：「你和他说过都已经这么久了，怎么他突然答应帮忙，他有没有提什么要求。」 程始说道：「他这边同意的时候，是大人您在楚州清查成功的情况下，想来也是被吓着了吧。 至于要求他没和我提，只是说要亲眼见到大人，然后当面再说。」 沉思了下，李皓问道：「那你觉得安灵虚的话是真是假，他有没有可能是来诓骗我的。」 程始答道：「这事我真的不知，可能还要大人亲自判定。」 李皓想了想，说道：「那你就带他来见我吧，时间就定在明晚。 到时你们先偷偷到隔壁巷子里面，我会让人把你们放进府里，尽量不要引起别人注意。」 程始听后便告辞，去找安灵虚通知去了。 很快，安灵虚便和程始依约前来，说起来这还是李皓第二次见安灵虚。 第一次时，还是安家想抢自家的肥皂生意，那次还是自己拉了大师兄颜家的虎皮，才应付过去的。 不过李皓也没打算报仇，毕竟当时自己没吃亏，这次只要安家是真心帮忙，李皓没有不接受的道理。 在安排两人坐下之后，李皓问道：「安家主，前面程家主劝了你那么长时间，你一直不肯答应帮忙。 如今转变的这么快，不会是假意答应，想来坑我的吧。」 听到李皓的问话，安灵虚刚想问答，却听程始先说道：「李大人，我这身体有些不适，能不能先行回府修养。」 李皓自然明白，程始这是不想太掺和进去，才想着借故离开，让李皓和安灵虚自己来谈。 于是李皓同意让他先行回府，等人走后李皓便示意安灵虚回答刚刚的问题。 只听安灵虚说道：「大人前来清查盐税，是要与整个淮南的官员为敌。 小人只是个普通商人，自然不敢擅自投入大人的麾下。」 李皓接着问道：「那你如今怎么敢了。」 安灵虚解释道：「大人前些日子，刚从楚州清查了一批盐道官员。 小人也由此知道，大人的决心和实力，也明白他们是斗不过大人的，所以便想着弃暗投明。」 听了这番恭维后，李皓也没多高兴，而且说道：「如今他们可还没到穷途末路，你真能这么放心的投靠与我。 商人逐利， 既然你冒了这么大的风险，只怕所图不小吧。」 安灵虚说道：「大人明鉴，小人甘冒这天大的风险，自是希望有所回报。」 李皓干脆的问道：「那说说吧，看看我能不能答应你。」 安灵虚说道：「我之所想，有两件事，对于大人都不难办。 这一来是我家也想为国效力，却始终没有门路，所以希望此事之后，大人能保举我家子嗣入朝为官，贡献下微薄力量。 二来大人扫清了这淮南的盐道，那贩盐的买卖总归还是要人做的，我家愿意为大人效力。」 听到这话，李皓笑了一下，然后直瞪瞪的望着安灵虚，直到把他都给看毛了。 才说到：「好，这两件事我都能答应你，只要你把事情办好。 你家子嗣我最少保他个八品，至于贩盐的份额，我也保证你家有两成。 但这前提是你帮我把事情办好了，若是你们敢欺瞒我，不说你们了。 就是你那个为官的兄长，我也是能动上一动的。」 安灵虚连忙回道：「这个小人自然明白，也绝不敢诓骗大人。」 李皓说道：「好，我相信你，你先出去等着，等会我安排人和你直接联系。」 随后李皓让人把安灵虚带出去了，然后让人把蔡襄、杨文远给请了过来。 等两人到时，李皓就把情况给两人讲了。 听完之后，蔡襄首先就有了问题，说道：「这人大人可熟悉，他的话可相信吗？」 李皓答道：「这人我以往没怎么接触过，至于他的话可不可信就更不知道了。 但反正我们现在也没有线索，不如就死马当活马医，先试一试。 我这次请蔡判官来，就是想让你来亲自与他对接，看看他的真假，至于需要的人手安排可以找文远，让他帮你。」 蔡襄没有拒绝，一口便答应了下来：「好，那这事就交给我吧。」 免费阅读..com 第一百五十八章 反间计 看到蔡襄答应，李皓还是放心的，毕竟蔡襄这种老狐狸见多识广，可不是那么好蒙骗的。 于是便命人将安灵虚给叫了进来，将他介绍给了蔡襄认识。 随后才对安灵虚说道：「这位是蔡判官，原先是在开封府任职，这次是专程随我来清查盐税，审理犯官。 刚刚你说的事情，我便交由蔡判官来与你联系，他眼里可揉不得沙子，希望你不要自误。」 安灵虚听后答道：「大人放心，小人一定配合好蔡大人。」 李皓接着就示意让蔡襄说话，看他有没有什么要吩咐的。 得到了李皓的允准，蔡襄说道：「刚刚李大人说，你家原先也是参与过私盐买卖的，那你先来说说平时走的是那几条路线，接触的哪些官员。」 听到这话，安灵虚望向了李皓。 可李皓才不搭理他呢，直接说道：「我说了，你接下来与蔡大人联络，他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这时安灵虚才说道：「淮南这边的私盐，除了西南一带不去之外，基本上其他地方或多或少都有。 我家生意做得不算大，一年基本上也只有几万石，都是江南东路和江南西路的生意。 至于我直接能接触的官员，大多就是榷货务监官和扬州和江南这边的地方官。」 蔡襄听后，又问道：「那你们的盐是怎么来的，直接去盐场提？」 安灵虚答道：「不是，盐场那边不会直接和我们接触，一般我们拿盐就是在本地拿的。」 一听这个，李皓三人顿时精神来了，蔡襄马上反应道：「你是说在扬州城里面，有仓库堆放大量私盐，这个地方在哪？」 安灵虚说道：「这个仓库不在城里面，而是在城外扬子镇那边，靠着码头。 不过那个地方的盐都是有着盐引的官盐，不怕搜查。」 蔡襄说道：「你说那些都是官盐？」 安灵虚解释道：「是的，那些都是官盐，只要不出淮南那些盐就都有盐引。 只有我们离开淮南之后，那些盐才算是私盐，至于数量就很好控制了，本身进出都是有帐可寻的，直接把相应的盐给补进来，账目就是平的。 而且各地盐场和榷货务消息都是通着的，除非是找到全部堆场和封存所有账目，一一清点或许能找出问题。」 到了这里，众人顿时明白了其中的难处，因为纵使是李皓也不可能这么做。 一来没那么多人手，二来要是短时间内没查出问题，后果李皓也是扛不住的。 再之后蔡襄还问了许多问题，有的东西还埋了陷阱。 但安灵虚都能一一答出，这让众人都有些相信他是真心投靠了。 于是在约定了联络方式之后，李皓便让人送安灵虚离开。 等人走后，李皓才说道：「原先我还是小看了这两淮啊，我原以为淮盐最多也就占个四成就了不得了。 但如今看来，淮盐最少也占了六成，甚至在河北一地还挤压了解盐的销售，这帮人挺厉害的啊。」 杨文远则说道：「这不是好事嘛，意味着只要我们能顺利打掉这帮贪官和女干商，就基本完成任务了。」 李皓这么一想，觉得这话也对，顿时感觉动力就来了。 于是李皓便激励起了蔡襄，让他与安灵虚保持联络，寻找合适的机会，并让杨文远随时协助。 至于李皓自己，则是继续摆烂过着悠闲的小日子。 当然用李皓的话，这是来迷惑一众淮南官员的，让他们摸不着头脑。 而其他人，李皓自然不能让他们闲着。 所以盛紘他们 也就被派了出去，不断约谈各地官员和盐商巨贾，争取把淮南的这一滩水搅浑。 不过李皓也没闲多长时间，前面递送进京的奏疏，便传回了结果。 里面首先是夸赞李皓等人，行事果断，成效显着，同时激励众人，再接再厉，并说明在理清淮南盐税乱局之后，会统一进行封赏。 再来就是命李皓将所有已经关押的犯官，连同查证出来的证据，全部递送入京，交由刑部和大理寺再行会审。 当然旨意的最后，还不忘了申饬转运司及榷货务的一众官员。 像是王佑乾就被贬职，暂时留任转运使，等到这一任期满，不出意外，就是调到哪个穷乡僻壤任职。 而对于这个结果，王佑乾还的特意来感谢李皓，没有落井下石。 当然，先跑来找李皓的是蔡襄，他一听到这个旨意，便过来说：「大人，你不能把这些犯官给送走啊，他们是清缴盐税的重要人证。 一旦让他们离开了，我们就失去了从他们那里获得真相的机会。」 李皓回答道：「这是官家和大相公们的意思，我们总不好违背，而且他们不是一直没有开口嘛。」 蔡襄说道：「他们如今是没有开口，但人只要在我们手里，总归是有希望的。 可若是把他们交了出去，那就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这事情几位大相公应该是明白的，为什么就不拦着呢。」 听到了蔡襄的埋怨，李皓解释道：「这事也不怪大相公他们，盐税之事本就颇为敏感。 朝中不知多少人在明里暗里的盯着这事，大相公们也是有压力的。 而是把他们押往汴京，也不是就不管了，现任大理寺卿黄升为官刚正，这些犯官到他手上也不会轻易放过的。 而且这也是个机会，我会派殿前司的人马护送。 期间要是有人和他们私传消息，说不定还能顺藤摸瓜找到线索呢。」 不过蔡襄很显然没有这么轻易放弃，还想争辩。 李皓就干脆说道：「这事已经定下来了，不是我们能改的。」 随后结束话题，问道：「好了，这些天，你和安灵虚沟通的怎么样，他有没有提供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听到这话，蔡襄知道李皓是不会改变主意了，也就没在说下去。 而是回道：「他那边倒是有个消息，说是上个月本来会有一大批私盐，打算运往河北的，总数有十五万石之多。 只是后来因为我们到来的原因，所以就暂时停住了。」 李皓听到这话，便从旁边打开了随身带着的地图，说道：「从这里运往河北，那想来是通过漕运，那就必须从泗水走。」 说完点了点宿迁的位置，又说道：「可我的人马正好就驻扎在宿迁，他们想来是没有那个胆子从我眼皮底下运私盐的。」 蔡襄说道：「是啊，应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不过可惜的是。 安灵虚说他不知道这批私盐的位置，否则这么大笔的私盐，他们的帐可没那么好做平。」 说到这里，李皓问道：「你和安灵虚也接触了有一段时间了，你觉得这个人是不是投靠我们的。」 听到这个问题，蔡襄想了一会，说道：「这其中我是找机会试探过他的，几次试探他都是说了实话，并且为此我们也确实真到了人。 但我总觉得他有点问题，只是没有证据，也可能是我多心了。」 这话让李皓疑惑，这意思不就是说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我直觉他有问题。 李皓没有想到蔡襄还有这一面，不过既然没有证据说明安灵虚有问题。 那李皓还是倾向于相信他的，便说道：「那依蔡判官看，我要是把殿前司的人马从宿迁移开，把路给让出来，他们会不会把这笔私盐运出去。」 蔡襄想了想，答道：「引蛇出洞的法子，倒是也可以。 我听安灵虚说，这种大的单子他们是会接定银的，一般是两成左右。 要是不能按时完成交易，那他们就要赔付双倍定金，而且还会得罪老客户。 所以只是能让他们相信，我们的人不是故意调开的，这个风险他们会冒的。」 确定这个思路能行，李皓便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要帮安灵虚露个脸，你让他主动提出要向江南西路走私一批私盐。 然后这个消息自然的就被我们打听到了，那我们派人下来拦截自然顺理成章。」 蔡襄回道：「这办法倒是可行，既能让我们光明正大的把人马从宿迁调开，还能借这件事帮他洗脱和我们勾连的嫌疑。 说不定还能借此让他在这个时候，能够打听到有用的东西。 那这事就交由我来和杨文远来商量，看怎么做才能把这事做的逼真。」 李皓对此没有意见，便让蔡襄去找杨文远了。 当然接下来，李皓也不能闲着，还得把人员移交的事情办起来。 为了把所有的犯官一道押送进入京，李皓征用了扬州的十几辆囚车，把人全部给装进去。 而后押送队伍，李皓也指派了两都人马，并征调一部分当地指挥营协助押送。 等一切安排好后，李皓亲自带着人把押送队伍送出了扬州，才返回府邸。 等回府之后，在路上悄悄混进李皓随行队伍里的张福，便找到李皓说话。 只听张福说道：「淮西这边的指挥营，我都去走了一圈，可以确定他们基本上都有参与私盐一事。」 听到这话，李皓不由说道：「看来淮西这里还真是铁板一块，雨露均沾。」 但感慨完后，还是要问正事：「这一趟是辛苦您了，以您这一趟走下来的情况，这些指挥营之中，有没有可以拉拢过来，为我们所用的。」 张福说道：「这恐怕不行了，这次我虽然没有直接问到指挥营的头头们，但从下面人就可以看出来。 这些年他们从盐税上面贪的太多了，而且不只是他们贪，他们手底下的人也都在贪。 这种情况下，纵使是真能劝指挥使反复，他们手底下的人也会拿刀枪逼着他接着贪下去。」 李皓听后说道：「那看来是指望不上他们了，接下来您就暂时在我府上歇下。 等我下面还有事的话，再来找您帮忙。」 张福对此自然没有意见，而且他正好也想近距离看看李皓的为人。 聊完了正事之后，接下来李皓便准备聊聊私事，看看回去要怎么讨好老丈人。 于是便向张福打听起了英国公的事，当然李皓得先找一个插入点，便先问起了旧部的事，也是张福这次来的原因：「据我所知，岳父大人不知一直在边地领军，怎么在南边也有很多旧部吗？」 这个问题，张福很自豪的说道：「国公爷是多在边境领兵，也因此提携了不少人。 而在边境的守卫，是轮戍制的，其中自然就有淮西的人。 当然其中也不都是成器的，像我这次来找的基本都是都头之类的。」 听到这话，李皓笑道：「那这成器的数量不多啊！」 结果张福就不高兴了，说道：「谁说的，国公爷提携的人中，身居高位的也是不少，就在淮西附近沂州、兖州禁军指挥，就是国公爷提拔出来的。 而在西北边境 ，里面大多数将官都受过国公爷提拔。」 看这情形不对，李皓赶紧安抚：「我刚就开个玩笑，我岳父的本事还值得怀疑吗！」 等张福态度缓和之后，李皓便又说起了其他事情。 好不容易大致了解了这个岳父的喜好，李皓便让张福去客房休息了。 接下来李皓也没闲着，又找机会把漕帮的人给找了来。 毕竟运盐走的是漕运，那漕帮这边的人应该是知道具体情况的。 而从漕帮之中，李皓得到的答桉也确实和安灵虚所说一样，确实在上个月有一批数量庞大的盐要北上的，但最终却没有出发。 至此，李皓也算是对安灵虚颇为放心了，至少在这件事上他没有诓骗自己。 那接下来就是等着蔡襄与安灵虚的计划一步步展开，很快蔡襄便来通知李皓，把李皓要做的事情给定了下来。 按照计划，在安灵虚的这批私盐即将从泰州运出的时候，李皓便已经让宿迁的人马，通过宿州、濠州、除州直奔真州而来，最终在大江上将运输私盐的船给堵住了。 当然最后的结果是将私盐全部给拦了下来，但因为当时拦住的时候已将近黄昏。 随行的私盐贩子大多都跳江而逃，所以也就没抓到几个有用的人。 为此，安灵虚还跑去告状，说为什么殿前司大军出动，却没人通知他，是不是欺负他家无人。 当然，盐道官员也是冤枉，其实殿前司人马出动他们是知道的，但他们是直接往宿州跑。 绕了一个大弯后，又是急行军往下，所以一时间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为此盐道的人，也不好多说什么，看在他家兄长的份上，也只能好生安抚，并答应会予以补偿，安灵虚才罢休。 而李皓这边，再确认已经扣住私盐之后，当然得去追责了。 按照上下游能查出来的行程，李皓直接把真州、扬州和泰州的相关官员，全部聚起来一顿训斥，并让盛紘他们前往严查来源。 当然这盐总是不能忍掉的，毕竟也能值个一万多两银子，自然是得拉回来的。 所以在李皓走后，金朝中便奉命带着殿前司人马护送盐船会扬州。 但实际上，跟随盐船一起回来的只是一部分人，剩下的人是在经过江宁府时，李皓提前安排的民夫。 当然这船也不能顺利的回到扬州，免得露馅，所以又被安排发生事故，暂时停留在了丹徒。 至于殿前司剩下的人，则混在北上的商队里面，继续返回淮阳军，准备在宿迁埋伏。 而在确认了殿前司人马，除了在李皓身边护卫，其他人都在大江上的时候。 通过安灵虚的消息，知道运往河北的那批私盐已经准备起运，这次总共有十五万石私盐，价值近一百万两白银，当然这是官价，不是成本。 但这个数量的私盐，只要被李皓抓了现行，那两淮盐道官员就是李皓可以随意揉搓的了。 只可惜李皓得在扬州城里面待着，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否则李皓还真想亲自去抓。 也就在李皓觉得事情马上就要结束的时候，漕帮传来的一个消息，让这件事有了新的变化。 第一百五十九章 大戏开场 漕帮这边给的消息与安灵虚给的消息，在前面基本一样，但唯一不同得是。 在搬运的时候有人不小心打破了其中一袋，这才发现这么多船装的全是粮食。 这个消息就让李皓彻底湖涂了，为什么说的好好的私盐变成了粮食。 若是这个是安灵虚故意传的假消息，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李皓这时真是满脑袋的问号，本来这最好的方法就是通知不要行动。 可如今消息传来的太晚了，船队都已经起运，估计都已经进入淮阳军。 而叶升那边肯定也已经开始了行动，这个时候在想阻止，已经是办不到了。 不过，李皓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便应该是要把安灵虚找到。 只是因为这事，李皓对蔡襄有了些防备，便直接招来了杨文远，和他说明了情况之后，让他赶紧派人去找。 只是等杨文远的人找去，安灵虚已经不见了踪影，而去问程始，他那边也不知道安灵虚的去向。 这下李皓和杨文远都有些坐蜡了，一时无计可施也只能寄希望于老天爷了。 但遗憾的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当天夜里叶升便派了人连夜赶来了扬州城，赶在一大早上进城通报。 这时一晚上没睡踏实的李皓，也在府里面把众人给聚集了起来，等着叶升的消息。 等人到后，便立马喊进来问话，只听来人说道：「回禀各位大人，我们昨夜按照计划将所有走私船只都查扣了下来。 但在上船检查的时候，却发现船上面装的全部都是送往北境的军粮，各类文书齐全，不是走私。」 一听是军粮，盛紘立马说道：「那就赶紧让他们开船走人啊，他们停的时间越久，问题就越大，现在那批军粮有没有起运。」 结果还没等来人回答，蔡襄就说道：「这就是他们给我们下的套，既然如今我们都已经上钩了，在想让他们走哪有那么容易。」 这时，来人肯定道：「是的，在查出都是军粮之后，叶大人就已经让我们放行了。 但他们却还是硬堵在了航道上，就是不走，说是在我们搜查之前，就已经告知是军粮了。 结果我们还是强行登船，说是怀疑我们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不敢前行。 而叶大人听到这话，也不敢轻易放行，担心他们会做什么手脚，来诬陷我们。 于是叶大人就让我赶紧来扬州，询问大人该如何解决。」 李皓听后说道：「好，这事我已经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 等来人离开之后，蔡襄首先来承认错误：「这事是我的过失，竟然着了安灵虚那个女干商的当，才导致如今这个局面。 若是因此朝廷要追究罪责，便由我一人来当。」 听到这话，就算是为了面子上的功夫，李皓也不能沉默：「这不是你的问题，这件事情我也是知道的，不也没看出来吗？ …. 追究责任的事情不要紧，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如何尽快的解决此事。 至于安灵虚，等腾出手，总得要收拾掉的。」 随后李皓便问起了大家的意见，说道：「现在大家一起来商量一下，看要如何解决这事。」 可听着李皓的问话，下面却也是雅雀无声。 当然李皓也能理解他们，这会出了大问题。 不过天塌下来也有李皓这种高个子顶着，未免说错什么话被牵扯进去，自然是理明哲保身更为重要。 所以李皓便干脆说道：「既然你们暂时没有主意，那不如都回去想想吧。」 听到这话，众人如蒙大赦，纷纷起身 离开。 到最后，只有杨文远、蔡襄、盛紘三人留了下来，对于其他两人留下，李皓还不奇怪。 可看到盛紘竟然也留了下来，李皓就真的有些好奇了，莫非是这个家伙有什么良策，能解决问题。 否则这么一个明哲保身的人，还不跑的飞快。 只是还没等李皓询问，杨文远就说道：「这事不能僵在那里，否则时间一长闹到朝中就麻烦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既然是王佑乾给我们下的套，那还是得找他解决。 不如我去找他一趟，低个头把这事了结掉。」 李皓说道：「这不是低头的问题，他的目的是想让我放弃继续清缴盐税，你去了都不一定能见着他。」 对于这个道理，其实众人都是明白的，只是都不想提出来罢了。 如今李皓说出了口，杨文远便直接说道：「那难道我们就这么放弃了，前面好不容易已经打出了成绩，就这么放弃，我不甘心。」 然后倒是盛紘开口劝起了杨文远：「不放弃又能怎么办，如今我们已经是骑虎难下。 现在放弃至少还能保住有用之躯，还有从头再来的机会，退一步海阔天空。」 听到这话，杨文远是不同意的，却又不知道怎么反驳。 而李皓去也不由感慨，果然盛紘还是自己记忆中的样子。 不过在这时，李皓还是赞同盛竑的，便说道：「盛大人说的也没错，及时止损也未必就是坏事。 而且王佑乾是知道轻重的人，他明白此次巡盐有多受官家重视。 官家和大相公们不会坐视不管的，即使我走了，后面还会有接连不断的人过来。 所以他不会让我难堪的，甚至还会有所让步，让我们有成绩可以回去交差。」 听到这话，盛紘直接松了口气，倒是杨文远直接说道：「那我们就这样和他们妥协了，我这口气咽不下去。」 李皓劝道：「算了，这事终归是我们棋差一招，输了就是输了。 文远，你先派人去丹徒，通知金朝中把人马带回来。 至于那些民夫，工钱都要给足，让他们回江宁府。 派完人后，你就直接去宿迁，与叶升会合，等我的消息。 …. 另外蔡判官和盛大人就在扬州安抚人心，保证我们自己不会乱起来。 至于楚州，我自己带人去一趟就行。」 随后又安抚了下一直没有说话的蔡襄，才让众人下去做事。 也就在李皓这边商量事情的时候，在楚州，王佑乾等人也在庆功。 只听楚州知州说道：「这次私自扣押军粮，咱们这些人只要拖上一拖，在上疏参他一本，看他脱不脱层皮。」 随后众人不断附和，似乎是能够直接把李皓打入尘埃一样。 但王佑乾此时却说道：「没这个必要，他终究是救驾功臣，深受官家器重。 更不要说他身后还有几位大相公和英国公在，就因为这件事，官家还不会罢了他的官。 既然一朝打不死人，那就不能把人得罪死了，和气生财。」 听了这话，风头立马就转变了，并且不断地夸赞起王佑乾来。 倒是榷货务的监官有些担心：「那李皓不会仗着身后势力，硬挺着和我们过不去吧。」 王佑乾说道：「不会的，这事可大可小，真要是闹翻了天，官家也得在意这悠悠众口，他也不可能毫发无损。 李皓既然能走到今天，那这个轻重还是能看出来。」 说完这话，王佑乾打量了下众人，又说道：「而且这次 咱们也不能真让他空手而归，总归还是要凑点份子。 让他给朝廷交差，给官家和几位大相公一个交代，这样大家也就能继续相安无事的做下去。」 听到这个涉及到自身利益的问题，这里也一下子陷入到了沉寂中。 看众人又像上次一样成了哑巴，可这次王佑乾却没有要放弃的意思，直接说道：「既然你们不愿意说，那就由我来说。 这次我们所有人凑一百五十万两的盐税出来，同时每年在如今的盐税基础上再多缴六十万两。」 听到这个，众人一片哗然，纷纷说道：「这也太多了吧，你说补缴一百五十万两也就罢了，大家紧吧一点过日子也行。 但每年还得多给六十万两，这要是不知道，还以为是他抓住了我们的把柄呢。」 王佑乾这时就直接冷笑了一声，说道：「刚刚我让你们说，你们不说。 如今我说了，你们又来反对，那自己做主好了。」 看这苗头不对了，榷货务的监官赶紧说道：「王大人不要生气，大家也只是觉得这个银子给的太多了。 绝没有反对您的意思，要不要咱们稍微减一减，每年三十万两。」 这话王佑乾自然不同意，便直接说道：「每年六十万两很多吗，我觉得一点都不多。 要知道如果不多出一点，怎么能让朝廷放心，朝廷不放心，我们这生意能做的长久吗！ 而且这也不光是湖弄朝廷，我也想试试能不能把李皓给拉进来。 你们要明白，李皓背后还站着欧阳修呢，那位可执掌着三司大权，另外就更不要提欧阳修还与韩琦、富弼交好。 …. 要是能借此机会与他们在攀上关系，我们能挣多少，这么一想，你们还觉得这些银子多吗。」 听完了解释，众人倒也是都能接受，便都点头肯定了此事。 随后，榷货务的人便问起了，往河北运盐的问题，说道：「河北那边的人已经在催了，这批盐他们也是要再往外运的。 若是再不起运，那到时可就不好交代了。」 对于这个，王佑乾其实也有了打算：「你放心，李皓手里也就殿前司的那些人。 我会接着这次机会，让李皓把殿前司的人都带去扬州。 直接放在眼皮子底下监视着，让你们安心出货，而且我也不觉得他还敢做什么事。」 谈完了这些，众人便各自离开，而王佑乾则在等着李皓上门了。 至于李皓这边倒是没急着出门，而是去找了张福。 知道了情况的张福，一见李皓，便直接安慰道：「姑爷，您不用把这事放在心上的，淮南的这批官员敢欺负您，回去我就把这事告诉老爷，让他给您出头。」 听了这话，李皓真是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在张福眼里，成了打不赢人家，就回家哭鼻子的小孩了。 不过李皓没有辩解什么，而是直接说起了正事：「我想问一下，您在淮南打听消息的事情，身份有没有可能被淮南的官员们知道。」 张福答道：「那绝对不会，我打听消息都是直接找的底层小官，而且都是能托付后背的人，却不会泄露出去消息。 而且淮南之中的官员，也没几个认识我的。」 听了这话，李皓又接着问道：「那就好，我上次听您说，猩州禁军将领是岳父麾下，不知道他可不可信。」 张福说道：「他也是老爷的亲兵出身，而且也没有参与过私盐一事，自然可信。」 李皓说道：「好，那我想让您去一趟，从他那里调兵，但此事一定要做到保密，这可是我打反击的绝招。」 但此时的张福却被吓了一跳，说道：「没有朝廷诏令，是不能调兵的，而且纵使是能把兵马调来，无故调兵也是杀头的死罪。 这事就算是官家和大相公们想保你，也是保不住的，你可不能做傻事。」 李皓此时却笑了，说道：「我自然不会有那么傻，拿自己的命去冒险。」 说着还从怀里取出了兵符和诏令，解释道：「当然我递送奏疏进京的时候，就担心怕出现什么意外，所以特意求了这两样东西，可以允我掉一次兵。 这次我过去之后，他们肯定要我将殿前司的人都带回来的，他们也不会想到我会有调兵的东西。 所以在确认我已经没人可安排的时候，一定会起运这趟私盐。 我需要您带人提前部署，抓他们个现行，能不能办到。」 张福没有立即接话，而是先查验了兵符和旨意的真实性，确认没有问题。 …. 便说道：「有了这两样东西，我保证只要他们真的起运了，就一定能在淮阳军抓他们个现行。」 李皓说道：「好，那就拜托您了，另外我在给您介绍个人。」 说完便把漕帮的人喊了进来，相互介绍了下。 又对张福说道：「运私盐肯定会用到漕帮，到时他们得了消息，会尽快去通知您。 消息通传不一定能及时，只能作为其中一个保障，您这边也得自己多多注意。」 确认没有问题，李皓便让他们都先行离开了。 自己收拾了下，便带着人赶往了楚州。 李皓一路快马，也是在第二天才到的楚州城，来不及梳洗，便直接去了转运使衙门。 再见到王佑乾后，李皓直接说道：「王大人，今日我是来求您帮忙来了。」 王佑乾自然明白李皓是为了什么来的，但就是强装湖涂，说道：「李大人这话怎么说的，你我同僚互帮互助，说什么求不求的。 走走走，咱们也别站在外面说话了，进屋说。」 说着便拉着李皓进屋坐下，然后问道：「您刚说有事要让我办的，是什么事啊。」 李皓答道：「您就别装湖涂了，这边不是由一批军粮要送至北境，然后我手下的人也是分不出好赖。 就连人带船的给拦下来了，现在人家不肯走，就待在宿迁不动了。 这扣押军粮的罪过，我可担不起啊，所以就来找王大人求助。」 这边王佑乾装作恍然大悟，说道：「原来那真是您麾下的人啊，本来传回来的消息我还不信，只以为什么人假冒的呢。 殿前司的人不是都在丹徒嘛，怎么又跑到宿迁去了。」 从知识学到力量 第一百六十章 大获全胜 听到王佑乾的话，李皓颇有些不好意思，但如今已没了其他办法，便只好说道：「这事也是我的错，前些时候原先有人来诬告说，淮南一地有官商勾结，大量贩售私盐。 就是他告诉我们，那天会有一批数量庞大的私盐从泗水走过。 于是我便派人暗中赶回了宿迁布防，所以才发生了这个误会。」 听到李皓的话，王佑乾也是装作不知情况的说道：「原来如此，那看这情形，李大人也是怀疑我参与了其中。」 李皓赶忙解释道：「此事也是我被猪油蒙了心，竟误信了那安灵虚的挑拨，也就是那个诬告之人的话，实在是愧对王大人。 在这我也不好辩解什么，但您也该明白我的难处。 这次让我来巡盐，官家与大相公们的寄望颇深，没有结果实在是交不了差，这才病急乱投医的。 我也是深知此举，是伤了王大人和淮南一种官员的心，可我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 若是您不想原谅我，我也是能够理解的，那我这就告辞。」 说完叹着气，便起身准备离开。 然而王佑乾直接起身挽留：「李大人这说的是哪里话，纵使你对我有了些误解，可那只是你被歹人蒙骗。 真正可恨的是那挑拨离间之人，我怎么会去怪你呢。 既然如今你都亲自上门求助，我要不肯帮忙，那对的起咱们得情谊吗？」 听到这话，李皓心里直吐槽，我们两个有什么情谊，我想抓你，你想坑我的情谊啊。 当然脸上还是要装的甚是感动，充满感情的说道：「王大人肯不计前嫌出手相助，这番情谊真是太让我感动了。 等我抓到那个挑拨离间的家伙，我一定带他到您你面前，亲自处置。 说起来那人还与我有同乡之谊，所以我才没想过他会来挑拨离间，真是尤为可恨。」 一旁的王佑乾听到这话，心头一跳，看来要让安灵虚先躲得深点，不要被李皓找到。 当然要是真让李皓找到了，那王佑乾只能希望他自求多福了。 虽然安灵虚也算是帮了王佑乾办事，但王佑乾还不想为了他，真和李皓撕破脸。 所以要他真被抓了，估计就只能去步前辈的后尘了。 装着样子，王佑乾也跟着李皓骂了两句，之后便说道：「既然确认这事是个误会，那不如我们一起去到宿迁，把这事料理掉吧。」 听到这话，李皓练声感谢，接着两人便带上人前往了宿迁。 既然王佑乾都亲自出面了，事情处理自然就没什么问题。 不过为了做做样子，李皓还是当着众人的面把叶升是好一顿骂。 言辞之激烈，杨文远都没有劝住，给运粮的一众官员解了气，然后才好不容易的被王佑乾给劝住。 之后运粮船继续出发，李皓则当着王佑乾的面，把殿前司的人马全部给集合起来，带着一起返回了楚州。 …. 甚至为了示好，在到达楚州之后，李皓还直接借用了楚州禁军的军营，让杨文远带人直接住了进去。 而这一举动，也让王佑乾他们更为满意，都觉得是明白李皓了妥协之意。 于是再休养了两天之后，王佑乾便单独把李皓请出来吃酒，席间有意无意的提起了两淮盐税的事。 李皓一时间也没有听明白王佑乾要表达的意思，但还是习惯性的诉苦道：「王大人也是知道的，官家与诸位大相公对两淮盐税之事有多重视。 我此次领了差事过来，要是办不好，回京之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说完便连声叹气，一副愁苦 不堪的样子。 王佑乾则劝慰道：「李大人这话说的，您终究是救过当今的圣驾，是官家的心腹之臣，这区区一件没办好的差事，算得了什么。 而且这两淮盐税，多少人来查过都没查出过什么，你查不出来也不是什么罪过。」 李皓说道：「话虽是如此说，但在官家眼里终究还是办事不利。」 听到这里，王佑乾便没有在绕弯子，而是直接引入了正题，说道：「既然如此，那我若是能帮李大人完成此事，你该如何谢我。」 这话一出，李皓知道正戏来了，还真的有些好奇了，王佑乾他们愿意出多少血，让自己交差了事。 于是问道：「王大人这话何意，恕我不太明白。」 王佑乾回道：「其实自我到任以来，两淮盐税我一直是放在心上的，经过我这些年的整顿彻查。 如今也算是有了成果，大致清缴出了一百五十万两税银，而且除此之外另外每年还能增收六十万两税银。 本来这事我是准备在查查，然后整理过后再上奏的。 但既然李大人如今需要，这道功绩我便送给李大人了。」 听到这里，李皓还真是吃了一惊，这个数量还真是完全出乎了李皓的预料，他们这是大放血啊。 也就是到这里，李皓对于自己在汴京核算出的数字，都有些怀疑了。 能出的这么大方，总感觉这帮盐商挣得更多，真是太可恨了。 不过在面上，李皓惊讶过后，马上欣喜起来，说道：「这是您的功绩，我我又怎么好去贪功，这实在不妥。」 王佑乾说道：「你我之间不用如此客气，说实话当初第一次见面我就对你是一见如故。 我又痴长你几岁，做为前辈帮帮你也是应该的。」 听到这个，李皓赶紧端起酒杯，说道：「王大人对我如此之好，真让我不知该如何报答，那我便先敬您一杯，一切都在酒里。」 说完便一饮而尽，之后两人又是推杯换盏，好不快活，直到李皓喝得酩酊大醉，被人给送回了住处。 到了住处之后，李皓便清醒了过来，让人去煮了醒酒汤来喝。 但醒酒汤刚端上来，杨文远和叶升就找了过来，说道：「咱们现在诸事不利，你不想想办法。 …. 反而和他们的人喝的酩酊大醉，你到底是想干嘛？这盐税的事还查不查了。」 李皓听后先喝了几口醒酒汤，缓了一下。 说道：「事今天已经谈好了！今年他们会补缴一百五十万两的税银，并且答应每年都会多缴六十万两税银。」 听到这话，两人面面相觑，最后杨文远最先反应过来，说道：「那接下来怎么办，就这样和他们妥协了。」 李皓反问道：「现在咱们什么都没有，你还想怎么查。 而且不要以为前面的事就这么解决了，只要那批军粮没运到军中吃完，这件事终究就是把柄。」 结果杨文远听后也沉默了，不知该怎么回答。 李皓也没让他们感概，又说道：「算了，这次来巡盐总归是有收获的，加上前面查出来的，也算是追回了近四百万两的盐税。 凭这个也能像朝廷交差了，不至于空手而归。 接下来我会和他们把这件事落实下来，你们也大致准备一下，到时咱们一起回扬州，顺便也把消息告诉其他人。」 接下来的日子，李皓便和王佑乾一起写了封奏疏，把具体事情给商定了下来，送去了汴京。 之后几天，李皓与一众官员的关系直接好转，一连几天的吃酒下来，李皓都快扛不住了。 在就在这期间，榷货务的监官见李皓已经被拉拢过来，便对王佑乾说道：「王大人，如今咱们往河北的私盐可以起运了吧，现在连带往其他地方去的私盐，我们这囤积的太多了。 而且离约定的时间，也很快就到了，不好在拖下去。」 王佑乾想了一会，说道：「再等两天，等李皓带着人马回去了扬州之后，再安排起运。」 听到这话，榷货务的监官第一反应就是李皓有问题，问道：「难不成是李皓那边还有什么问题？」 王佑乾解释道：「这倒也不是，不过咱们对他终究没有多少了解，小心一些也是好的，在急也不在乎这两三天了。」 一想确实也是这个理，于是便定下在李皓走后起运的事，不过这回就不是十五万石。 连带着给其他地方要运送的私盐，又加了有七万石，总共二十二万石需要运出。 再转回李皓这边，在楚州最后盘桓了三天，便在王佑乾和一众官员的欢送下，踏上了返回扬州的路。 等回了扬州之后，因为金朝中已经带着人在扬州城外扎好了营房，所以杨文远和叶升直接带人去会合了。 同时他们心里总归是有着一股气的，也不愿意跑到扬州城里面装样子，于是这事也就只有李皓自己来说了。 而听到消息之后，基本所有人都很高兴，高兴事情终于解决好了，也高兴把盐税的事情给追回了一部分。 这其中的具体过程他们不在乎，反应最后结果是好的，他们也能凭着这事，回京之后，必然是能得到朝廷封赏的。 …. 而对此颇有意见的蔡襄，碍于之前的事，也不好发表意见。 于是这事便这么定下来的，随后李皓为安抚军心，还特意想办法犒劳。 顺势给了王佑乾他们机会，让他们能亲眼看见殿前司的真实情况，让他们放心。 做完这些，李皓也就彻底闲了下来，无事可做，只能是盼着张福那边能给自己带来一个好消息，否则就真的只能灰熘熘的回汴京了。 很快，李皓先借到了漕帮的消息，确定在三天后就会有大量私盐运出。 但李皓现在是心有余季，未免再发生上次的事情。 李皓只能要求他们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验证一下这回是不是真的私盐。 不过在这件事上，李皓会被王佑乾的人给盯得紧紧的，所以李皓干脆让他们获知消息后，不用直接通知自己，而是前去通知张福就行。 自己这边只需要在结果出来之后，马上通知到就可以。 等人走之后，李皓倒开始有些紧张，生怕这次又闹出什么问题来。 不过在明面上，李皓还是只能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用来迷惑王佑乾他们。 就在这煎熬之中，时间到了私盐起运之后的第一天，李皓在府里面等消息等的是坐立不安。 不过还好，这天为了能够及时调动人手，还把杨文远、金朝中和叶升三个也都给叫了过来。 结果三人看着李皓的这幅模样，是真的奇怪，直到杨文远忍不住说道：「你这是得痔病了，怎么还坐不得了。」 李皓回道：「你才得痔病了，我身体好的很。」 杨文远倒也没纠结这个，而是接着问道：「你今日喊我们三个来，又不说是要干什么，就要我们在这坐着。」 李皓说道：「需不需要你们做事，等会就知道了，现在先在这等着。」 这话说的，三人就更湖涂了，但既然李皓不说，又不让人走，也只好等在府里。 结果就这样一等，就等到午时三刻，还没有消息来，李皓都觉得这事 是不是已经失败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响亮的马蹄在府外响起，李皓赶紧让符登出去看看。 随后，符登便把两个人给带了进来，其中一人是漕帮的，另外一个李皓就不认识了。 只听这人说道：「回禀大人，小的是猩州禁军中的都头，是曹大人让我来传话的。 我们已经把私盐船全部扣下来了，同时暂时封锁了整条河道，确保无人可以逃脱。 并让我来求见大人，看下一步要如何行动。」 说完便递上了张福的亲笔手书，大略介绍了一些情况。 当然除了李皓外，其他三人都是满脸的震惊。 但李皓暂时没工夫搭理他们，边看边问道：「有没有查探清楚，船上是不是都是私盐，数量有多少。」 来人回禀：「我们派人把所有船都给抽查了，可以肯定都是私盐，不过这些盐都是有盐引的。 …. 根据审讯得来的，和我们大致计算，此番私盐数量应该不下二十万石。」 一听这个，李皓是真的放下了心头大石，说道：「二十多万石的私盐都有盐引，本来我还要找个借口，如今倒是现成的了。」 接下来，李皓又问起了为何会如此晚才到。 来人回道：「为了能把时间隐藏的长久一些，所以我家将军将这次抓捕的地方，定在了下邳之后，所以过来便晚了一些。」 看到其中应该是没有问题了，李皓便对杨文远说道：「我知道你们三个有不少问题要问，但现在没有时间。」 说完便分配起了任务：「金朝中，你直接带着一营人马接管扬州防务，所有与盐道有关的官员，全部羁押待审。 叶升，你也是一样带着两营人马，前往通州和泰州，也是要将盐道相关官员全部羁押待审。 文远，你直接去找猩州守将，让他给你些人，将海州、涟水军的一众盐道官员羁押待审。 至于我自己，则带着剩下两营人马直接去楚州，这次该他们哭了。」 之后李皓想起了盛纮他们，便又叮嘱道：「对了，我把蔡判官他们叫来，朝中你和叶升各带上几个，让他们帮着处理下地方事务，以免闹出什么乱子。 剩下的人我就都带到楚州，等文远你把海州和涟水军清查好了，再从楚州调人。」 吩咐完后，李皓便命人去把盛纮他们请来。 也就在这个过程中，猩州来人就说道：「我家将军估计大人可能会需要人手，所以在猩州与海州交界之处，备下了几营兵马，大人可以随时调用。」 听到这话，李皓不由说道：「你来将军想的倒是周到，那这个位置你知道吧。」 来人回答道：「位置我是知道的，我家将军和我说过了。」 李皓于是便转变了计划，说道：「既然如此，文远你便和这位一起过去，把兵马用上。」 随后金朝中先行离开，去大人抓捕扬州这边的犯官，控制局面。 等盛纮他们一到，李皓简单把情况说明了下，众人听的是目瞪口呆，不明白这剧情怎么转变如此之快。 从知识学到力量 第一百六十一章 升官与发财 听到李皓的话，众人都被这个天上砸下的馅饼，给彻底砸晕了。 抓住了二十万石的私盐，并能借此把两淮的盐务，给从上到下理上一遍。 这事何等的大功，等把这件事做完，升官发财那还不是指日可待。 就在众人还在畅享这美好未来的时候，李皓便开始给他们分配任务，打断了他们的畅想。 李皓将盛紘和另外两人留在了扬州，协助金朝中稳定扬州的局势。 又给叶升点了八人，让他带着去通州和泰州，处理政务。 剩下的人则都和李皓一起，直接赶往楚州。 至于杨文远那边，则等着李皓把楚州局势稳定再派人支援。 安排好一应事务之后，李皓便让众人马上收拾，然后尽快出发。 虽然在运河上已经封锁了消息，但这么大规模的兵马调动，想要做到完全保密是不可能的。 这其中泰州、通州离扬州近，可以保证在消息没传到之前就把人抓起来。 但楚州、海州、涟水军离宿迁都太近了，为了尽量不给王佑乾他们反应时间，李皓必须要保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楚州。 所以在收拾妥当，李皓一行人便出城去领兵，正巧这时金朝中已经准备带人进城了。 李皓把盛紘他们交给了金朝中后，便与叶升分别，领着兵马快马加鞭的赶往楚州。 为了能够尽快抵达，在晚上也只能连夜赶路，也亏了李皓这些殿前司人马吃得好，否则普通人马还真没办法夜间行军。 也就在深夜，李皓带着人终于踏入了楚州境内，正在急行军时。 就在宝应县的官道边上，看到有人正大大方方的坐在亭子中，明火执仗的生怕别人发现不了。 本来李皓只以为那是来晚了，没有进城的商队，便没有打算理会。 直接就要带着人马走过，可这时李皓却被拦了下来，说是有人要请李皓说话。 一听这话，李皓第一反应就是盐船的事被人发现了，这是王佑乾他们派来的人。 赶紧望向四周，打算命令手下人戒备起来。 但这一望感觉不对的，官道附近开阔的很，亭子也是四面漏风，怎么也不像是藏着埋伏的样子。 于是又重新望向了亭子，只见亭子中端坐的人，此时已经站了起来，正往李皓这边走来。 等人走进了，李皓这才发现来人竟是淮南东路的安抚使褚东阳，这个自李皓到了淮南之后，就只在中间露过一面的人。 这时李皓还真的好奇，他来拦着自己是想做什么，于是高声问道：「原来是褚大人，您这个时间怎么在这儿。」 褚东阳说道：「我在这等着李大人过来，有要事相商。」 李皓回道：「可我如今也有着大事要办，想来您如今也看见了，要不咱们下回再谈。」 说着就指了指身后的兵马，让褚东阳自己掂量一下。 …. 只是褚东阳看了后，还是说道：「我想与李大人说的，就是告诉您。 李大人想办的事情，我可以帮您一把。」 听到这话，李皓还真是有了兴趣，要说褚东阳知道了盐船的事，李皓是相信的，否则他不会大半夜的出来堵自己。 但两淮漏掉了这么多盐税，作为淮南东路的二把手，他如今已是自身难保。 如今却突然说要来帮自己，这就有点搞笑了。 不过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李皓还真不介意耽搁些时间。 反正褚东阳都知道了，想来王佑乾他们要知道的话，也早就知道了。 于是李皓让其他 人先停下修整一会，随后便下马，和褚东阳一起进了亭子之中。 等只剩两人时，李皓便问道：「褚大人，您刚刚说要帮我，不知道您是想怎么帮我。」 褚东阳说道：「李大人快言快语，既然说道这了，那我也不绕弯子。 李大人既然已经带人到了这，想来扬州已经是处理过了。 您麾下这次总共有五营的人马，我刚看了一下，跟着您到这来的只有两个营，那想来剩下的人应该是去了通州和泰州，我说的对吗。」 李皓回道：「褚大人神机妙算，说的都对，可这又代表着什么呢。」 褚东阳解释道：「淮南东路总共有十二个指挥营，还有两营的禁军在。 他们可能不会造反，但若是有所异动，对大人此次清缴盐税，终归还是不方便的。」 李皓说道：「我可以理解为，褚大人这是在警告我。」 褚东阳说道：「我从未有这个意思，我想说的是我可以出面帮李大人稳定局面。 并且我手上也有关于王佑乾等人的罪证，可以直接交给李大人。」 话说到这里，很显然褚东阳是打算直接把其他人都给卖了。 若是有褚东阳的帮忙，对于接下来的清查肯定是有好处的，但为了这个去保住褚东阳，值不值得呢。 正当李皓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褚东阳接下来的话，就让李皓做出了决定。 褚东阳说道：「李大人一定是以为，我此举是再给自己脱罪，可我并没有参与过贩卖私盐的事。 甚至于王佑乾他们还为此不惜重金贿赂与我，这是他们的礼单。 但我始终未曾答应，否则也不会只是安抚使而未有其他兼差。」 说着便拿出了一份账目清单，交给了李皓。 拿着这份清单，李皓还真不由佩服起了这个老狐狸。 也就在这时，褚东阳又重新加了一块砝码：「两淮盐税之事，一旦清查必然牵连广泛。 除了如今的两淮官员，以往历任官员之中，会不会被攀扯出问题。 这其中可有不少人都已经身处要职，一旦事情扩大，在想处理可就麻烦了。」 听到这里，李皓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便问道：「那褚大人的意思是，这事您可以解决。」 …. 褚东阳说道：「我知道李大人在朝中有诸位大相公支持，但有些事情大相公们也不好出面。 而我在汴京中也有着些许人脉，可以帮着把此事限定在淮南一地，为李大人解决后顾之忧。」 到这里，李皓已经决定要把褚东阳给拉上船了，这样一来可以保证事态稳定，二来颜家的事情也就不用李皓烦心了。 于是便说道：「褚大人如此的鼎力相助，不知道我该如何回报。」 听到这话，褚东阳便知道事情成了，直接说道：「我只是想要大人在回禀的奏疏上，如实写上就好，绝不敢难为大人。」 这下李皓笑了，说道：「褚大人这要求还真是简单，我看来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谈完了这事，李皓便说道：「那既然这样，我们就赶紧赶路吧，免得发生什么意外。」 褚东阳说道：「这您就不用担心，盐船的消息我已经给封住了，保证短时间内传不到他们耳中。 另外楚州、涟水军、海州的盐场，我都已经让心腹之人去盯着了，只等李大人的人马到达即可换换防。」 听到这个，李皓是彻底服气了，就这反应速度，快的离谱啊。 就这样，褚东阳便加入到了队伍之中，与李皓一起踏上了前往楚州的路。 在路上为表明诚意，顺带着还让李皓派人去接管沿路指挥营。 等到了楚州城外时，已经是正午时分了，褚东阳先行遣散了守城士卒，让李皓的人接替。 而后一行人才匆匆入城，先是分派了人手，去到巡检司先拿下兵权，随后便挨家封门抓人。 至于李皓自己，则是和褚东阳一起，带着蔡襄他们直奔转运司衙门。 这回抓到了实证，李皓也想看看王佑乾会是什么表情。 而王佑乾这边，因为褚东阳的反水，导致他没有提前得到消息。 直到李皓带着人马到了楚州城外，王佑乾才知道事情不妙了，便赶紧打算先离开再说。 但刚出府门，就被褚东阳安排的人给堵住了，一直到李皓到来。 这时王佑乾发现褚东阳就跟在李皓旁边，再加上还不知道盐船被抄的事。 便只以为是褚东阳告发了他，心里不知道有多恨这个家伙，但多少松了口气。 只要李皓这边没有直接证据，单是褚东阳提供的东西，只要用党争诬陷的办法，他总能想办法给应付掉。 所以等到李皓他们靠近时，王佑乾直接对着褚东阳说道：「你竟然敢污蔑我，你以为你把贪赃枉法的事往我身上扔，你就能逃过一劫吗！ 我这里可还有你这些年来，贪赃枉法的证据呢。」 说完便对李皓说道：「李大人，你可不要被他给蒙蔽了，做了他的帮凶。」 听到这话，李皓真有些湖涂了，不明白王佑乾是发的什么疯。 不过既然他是在和褚东阳对线，李皓也乐得看热闹，干脆就让了一步，让褚东阳直面王佑乾，看他们两能不能撕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 但很显然，褚东阳是一点不慌，直接回道：「王大人，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就在昨天，你那二十二万石私盐全部都被李大人给查扣了。 所有人都已经被抓了，一个都没跑掉。」 这时的王佑乾顿时慌了，但还是嘴硬说道：「那明明是你要运的私盐，你莫要栽赃到我头上。 要知道你每年可没少拿盐商的贿赂，我这边可都有记录。」 听到王佑乾这黔驴技穷的样子，李皓说道：「若你说的是褚大人收的那一百多万两银子，那就不必多说了。 那些东西，褚大人都是登记造册好的，昨夜就已经把账册交给我了。 除了这个，你还有没有其他什么可以指正的。」 但显然王佑乾是没有了，于是脚一软便倒在了地上。 看到他这幅没用的样子，李皓便命人先将他扣在转运司的牢房里面。 而后在转运司府上转了一圈，觉得这个衙门风水挺好，便决定就暂时在这办公了。 李皓首先把命令传了下去，让把所有犯官全部带到这里羁押。 另外清扫出库房，安置查抄出来的脏银，第一波到账的便是褚东阳家的那一百多万两。 而随着王佑乾的被抓开始，整个淮南西路大规模的清查序幕也被缓缓拉开。 一时间整个淮南西路的各处官员，不断被抓来投进狱中。 不过有着褚东阳的帮助，各地的指挥营基本都保持了稳定，几个贪污的指挥使也都投桉自首了。 当然这是不是他们自己愿意的，李皓就管不着了。 而随着官员的抓捕，缴获脏银的数量也极为客观，在没有查抄的情况下，李皓这里就已经堆积了近一千万两。 放钱的房间越用越多，严重挤压了李皓的办公空间。 为此李皓只能派人把楚州知州的衙门也给收拾了出来，作为 存放后续脏银的地方。 事情既然已经查到了这里，李皓也该想朝中递送奏疏，说明情况了。 但此时，王佑乾在审讯之中，果然还是将其他人给牵连了进来，基本上以往在淮南为官的，都被点到了名字，其中自然也跑不了颜家。 对此李皓自然不能刻意隐瞒，便将一切写进了奏疏之中，直接递送入宫。 同时找到了褚东阳，毕竟他答应要处理此事，李皓自然得利用起来。 而褚东阳也没有推脱，立马发了书信入京，至于是发给谁，李皓就不知道了。 至于李皓除了奏疏，也单独向汴京发出了两封书信，一封交给欧阳修，在信中详细说明了褚东阳和颜家的事，询问他的意见。 另外一封则是直接交给颜复，说明了情况，让他们做好打算。 忙完这一切，李皓接下来便陷入到了数钱的快乐当中。 虽然一众官员的家产还不好查抄，毕竟这次不像是上次，牵扯范围不大。 …. 如今淮南西路大半的官员牵扯其中，不少人的品级都不低，在没有朝廷政令下来之前，李皓还是不好直接查抄的。 可对于一众盐商，那李皓就没有那么客气了，凡是有实证的。 统统先查抄再说，一轮查抄下来，让李皓不由感概他们的富裕。 因为现在的银两已经突破了两千万两，超过李皓预期的一倍，这还没算上给官员查抄能有的所得呢。 要知道去年大宋一年的税赋也才八千多万两，李皓一次就抄了四分之一出来。 同时这次查抄还有个意外收获，就是李皓把安灵虚也给抄了出来。 原来这小子这段时间一直藏在楚州的盐商家中，就等着李皓离开后再出来呢。 这次被李皓给逮着，李皓直接就交给了蔡襄处置。 上次因为安灵虚，让蔡襄内疚了了不少日子，这下有的他好日子过了。 而因为如今成果显着，李皓便又上了第二份奏疏，说明了如今的成果，顺带李皓提了一嘴安灵虚那个做官的兄长，彻底断了安家的根。 之后为了弥补盐商的缺失，保证盐运的及时畅通，李皓便把程始给扶了起来，让他把这事办好。 当然一心为国的不止是李皓，褚东阳也是安排了人，接管了不少的盐商份额，为国效力。 这番赤胆忠心，李皓和程始不免有些相互激励。 就这样盐运通达，总归是没有引起太多的骚乱出来。 而朝廷那边的消息直到十一月初，才传到楚州而来。 也正是这个消息，让李皓不由对褚东阳是刮目相看。 因为不仅没被王佑乾牵连，反而借着这个机会，转任成了转运使，虽说没有提升品阶，但实权可是多了不少。 除此之外，蔡襄被任命为扬州知州，监淮南东路安抚司公事。 这个任命意味着李皓在淮盐这里有了一颗钉子，而且安抚使司从楚州迁到扬州，也意味着朝廷有意分权，这样李皓也不用担心褚东阳一手遮天。 否则经过这一番变故，李皓真不认为蔡襄玩的过褚东阳。 当然这次淮南西路的各路主官，需要撤换的可是不少，这次随着旨意来的官员。 统一来了趟楚州，与李皓和褚东阳好生见了一面，才各自上任。 但其中唯一让李皓不解的事，其中少了榷货务的主官，其职责暂时由褚东阳暂管。 不过这些事，李皓也暂时不用想了，因为李皓如今的当务之急，是查抄犯官的家底。 并在查抄完毕之后，押送犯官与脏银回京，也就还 好此次殿前司又被派来了三个军的人马，否则单凭李皓手下这些人，还真不敢压着这么多银子上路。 所以又过了十天时间，李皓把公务处理完毕，又去了趟扬州与秦夫子告别。 便踏上了回京之路，一想到回了京师，就可以等着朝廷的封赏，顺带着准备成亲的事，李皓还是有些小小的激动。 从知识学到力量 第一百六十二章 执掌盐铁司 这次盐税清查，总共查抄了现银两千八百多万两，还不算上查抄出来的一堆田亩宅院。 这其中田亩宅院的固定资产带不走，便交由当地衙门封存。 等到朝廷旨意下达，自然是该发买的发卖，该赏赐的赏赐，这就和李皓没多大关系了。 至于现银就是由李皓给运送回汴京，虽然朝廷给李皓补充了人马。 但这么大批量的银两，走陆路不太好走，再商量过后还是决定还是走漕运，直接通过汴河入京。 正好李皓刚趁着机会把漕帮清洗了一遍，如今正好合用。 在征用了大量漕运船只之后，李皓便带着人押送着银两和一干人贩踏上了回京正式起行。 历经了一月有余，才在腊月二十二日，临近正旦才赶到汴京。 直到这里李皓才是真的放心，毕竟守着这么多银两，心里总是不踏实的。 同时也为了接收这批银两，三司和户部在这封印放假之后，被拉起来全员加班。 负责将银两清点查验，确认数目无误后，才能收入府库。 所以这才一靠岸，欧阳修便带着人走了过来，随后李皓将账目交给欧阳修。 顺便先把犯官都给带了下来，交给了大理寺的人，让他们先把人带人。 等着之后，交接便正式开始，李皓和欧阳修看事情进入正轨后，便将事情交给了下面的人。 两人则离开了码头，入宫去详细禀报巡盐之事。 在路上，李皓便向欧阳修问起了，那个怎么也没想通的问题：「叔父，我不明白褚东阳为什么会被任命为转运使。 按说，他终究是被牵连了进去的人，就算是说得清，也不该留任淮南，还升至转运使吧。」 欧阳修则回道：「这件事的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但这事是韩大相公提的。 官家也想着要安定人心，便也答应了下来。」 听到这个，李皓心说怪不得褚东阳那么澹定，原来他是韩琦的人。 不过韩琦在淮南埋下这么个人，却一直没用，是有什么用意。 正当李皓想着的时候，欧阳修打断了李皓的思路：「对了，你的婚期已经定下来了，你知道吗？」 李皓惊讶的问道：「这我从哪知道去，我这刚到汴京，都还没回府呢。 中间一路上压着那么多银子，也不敢和外面多交流。 对了，我母亲和英国公家定下来的是哪天。」 欧阳修说道：「定得三月十九，估计是怕你中间又出什么幺蛾子。 所以定下日子之后，就基本上全部通知到了，这下官家也不好再给你派出巡的差事了。」 李皓却无奈的说道：「那合着我哪天成亲的消息，其他人都知道了，就瞒着我一个人呗，这也太惨了。」 这话一出，倒是把欧阳修给逗笑了。 随后又聊了些李皓出京这段时间，朝中发生的大事，便到了皇宫之外。 …. 等两人到达垂拱殿时，富弼和韩琦也都在这里坐着，等着听李皓的回报。 而且这次李皓的待遇相当不错，刚进门时。 赵祯就说道：「朕的大功臣回来了，你这次清查了一趟盐税。 带回来的银子，就相当于给朝廷挣回了小半年的税赋。」 李皓回道：「这不是臣一人之功，除了下属得力之外。 主要依仗的还是官家庇佑，还有三位大相公的支持。 否则我此行哪有如此顺利，所以这功劳是官家和大相公们的。」 听到这话，赵祯顿时笑了，说道 ：「好啊，要按这么说的话，那朕也就不用给你们多少封赏了吧。 毕竟主要功劳是朕和大相公们的，你说是不是。」 这话接的就让李皓傻眼了，只好苦着脸说道：「官家所言有理。」 看到这幅模样，赵祯笑的更开心了，说道：「好了，该是你们的功劳，少不了你们的。 坐下说，把这次清查的情况给朕和大相公们介绍一下。」 李皓取出此次清查的具体记录，交给了赵祯查看，并介绍道：「此次臣亲自巡查之后，才发现淮南私盐贩售的情况，远比臣之前想的恶劣的多。 这次除查抄的两千八百万两现银之外，查封的田庄铺子折合成银两，总数加起来超过五千万两。」 听到这话，众人心中一颤，没想到这一查不是小半年赋税，而是快到一整年的了。 欧阳修也直接问道：「那按照你的估算，接下来每年的税银能增加多少？」 李皓答道：「要是能严格管理，我预计每年盐税能增加七百万两。」 这下众人是真的坐不住了，虽说你这个数字相比刚刚的，是差了不少。 但这是每年都会有的，那差别可就大了，而且这还只是清查了淮盐，要是把井盐和解盐也都清查一遍，那每年税赋是不是就能涨一千万两。 这么想着，赵祯突然有股子冲动，想把李皓直接排出去接着去查盐税之事。 但李皓此时却给赵祯浇了泼冷水：「虽说如此能增加赋税，但此举却过于消耗民力，在没有解决如今官盐存在的问题，臣不认为这样是件好事。」 这话就让几人有所不解了，欧阳修问道：「你说官盐存在的问题，具体是说什么。」 李皓答道：「此次巡盐，我在走访一趟之后，感触颇深。 首先是盐户问题，私盐之中很大一部分盐户私下向盐贩售卖的，至于他们为什么会情愿冒着杀头之罪，如此做。 本来我也不太理解，但当我清查之后再去到盐场，才了解到真实情况。 因为盐户的盐只能卖给官府，所以负责的官员就刻意压低收盐价格，抬高售盐价格。 竟令盐户自己都吃不起盐，这生计难以维持，他们也只能另谋出路，将盐偷偷卖给盐贩。 …. 二来是官员与盐商勾结的问题，盐商直接堂而皇之的从官盐里面拿货。 而后为了保证重量，相应官员便会在官盐之中掺杂沙子或者小石头，导致官盐的质量极差，都比不得私盐好。 而且私盐不用缴纳盐税，即使加上贿赂官员的费用，其价格依然比官盐低，但质量却优于官盐。 这两相对比，百姓自然会转而购买价廉质优的私盐。 另外地域专卖制度，也有问题，而这些问题绝非是撤换一批官员就能解决的。 若不能真的解决这些事情，单一去禁绝私盐，很难达成效果，而且于民有害无益。」 听到百姓因此受苦，赵祯陷入了沉思，从本心中赵祯绝对是个爱民的好皇帝，可官盐收入占事朝廷税赋的近三成，也是绝不能出问题。 没想明白的赵祯，便出言说道：「盐税乃国家大事，决不可轻乎，但百姓生活不易，也不可过于苛责，对于这件事要如何处理，卿等可有什么想法。」 赵祯说完便望向了对面的四人，巡视了一下见没人开口，便又望向了李皓。 见这情形，李皓只好答道：「此事臣倒是还没有想出什么太好的办法，不若给臣一点时间，让臣好好想想。」 赵祯这时也意识到李皓这是刚忙回来，便说道：「也对，你这刚刚回京，马上还得准备成亲的大事 ，也不该太劳累了。 反正如今淮南的盐务刚清理过，短时间能也不会出什么问题，你可以慢慢想想。 正好盐铁使一职出缺，年后你便来就任盐铁使一职，正好来处理盐务之事。 至于正式的封赏，也等年后开衙再说，你回去后也给其他人说一声，让他们安心。」 知道自己又升官了，李皓便起身感谢皇恩浩荡。 随后便先行告辞离开，等到李皓走后。 赵祯又说道：「关于盐务的事，朕有个想法，就是把榷货务之权划归三司之中，统一管理。 正好诸位卿家不是一直觉得官员冗余嘛，此次便借着这个机会罢掉榷货务。」 听到这话的欧阳修自然高兴，一旦榷货务之权归到了三司之中，意味着他手里面的权利陡然加大。 只是韩琦此时却有话要说：「若是将榷货务归于三司，那三司的权柄是否过大了些。 欧阳学士刚正不阿，统领三司自然没有问题，但难保之后的历任官员也能有如此能力。 一旦所托非人，到时再没有了钳制，岂非容易坏了朝廷大事。」 听到这话，欧阳修自然不好辩解，毕竟韩琦说的是以后的官员，这事谁能保证，而且当众挣权也不是欧阳修的风格。 于是欧阳修便望向了富弼，看富弼是什么意思。 但显然富弼，没打算掺和进来，一直闭口不言。 韩琦见此，便想接着再劝，让赵祯改变想法。 …. 但赵祯对此颇为坚持，说道：「韩相公所说也有道理，但也不可因噎废食。 就像是如今你们在推行的新政一样，总要先去试行一番，才知道好坏，你们说对不对。」 听到赵祯把此事都和新政扯上关系了，富弼对合并之事本就没有意见，于是便转头支持。 随后欧阳修也顺势表明了态度，见其余人都同意了，韩琦也就不再说什么。 见事情已经定下，赵祯说道：「好，那这事便这么定下了，等到年后便开始处理此事。 另外这次李皓还押回了不少犯官，也也都押起来，等年后大理寺会同刑部审理。」 说完赵祯便把记录给了富弼，让他来处理此事，而后便离开了。 等赵祯走后，三人便相继离宫。 在路上，韩琦找到欧阳修：「永叔，我刚刚只是为了未来着想，不是针对你的。」 欧阳修说道：「稚圭，你的品性我自然是知道的，大家都是为了朝廷着想。」 听到这话，韩琦很是高兴，便和欧阳修约着一起去吃酒了。 而且李皓此时已经回到了码头，毕竟税银没有完成交接，李皓终究是不太放心。 忙到天色将黑之时，税银的清点才刚刚过去三分之一，于是只能重新封船。 李皓带着人接着睡在船上，一直等到第二天又接着清点，并征用了所有停泊点加上抽调的人员。 忙碌到天黑，终究全部核验完毕，确认了没有问题。 李皓便把众人喊道一起，说明了封赏会在年后进行。 殿前司的人马有杨文远带回西郊大营，其他人则可以直接归家了。 李皓自然也是直接回府，不过很显然，这次似乎回来的好像不是时候。 府里面没有李皓想象中的嘘寒问暖，一进府门只感觉到这气氛尤为不对。 第一时间，李皓便打算去找符登问问情况，但还没找到人。 就发现小蝶直接走了过来，说是卫氏叫自己过去问话。 这把李皓搞得一头雾水，不明白自己这 刚回来，怎么就惹到她了。 于是在跟着小蝶过去的时候，问道：「府里面这是怎么了，谁惹我母亲生气了，还是说与英国公家商定婚期的时候不顺利。」 小蝶答道：「这事和英国公府无关，大娘子生气的是盛家的事情，也就是明兰姑娘的婚事。」 这话一听，李皓心底马上想到，八成就是顾廷烨在这段时间搞出了什么动静。 但还没等李皓问清楚，就已经到了卫氏门前，李皓也就不好再问了。 只好硬着头皮在门外说道：「母亲，孩儿回府了，前来拜见母亲。」 然后只听卫氏冷声说道：「进来，正好我有事问你。」 等李皓进屋之后，卫氏问道：「顾廷烨要娶明兰的事，你知不知道？」 这刚一进门就被问到这个要命的问题，李皓一下子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 而且没和顾廷烨对上答桉，鬼知道顾廷烨有没有乱说什么。 但最后还是抱着坦白从宽，牢底坐穿的原则。 只沉默了三秒便直接否定道：「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以前也没听他提起过啊，母亲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听到这话，卫氏盯着李皓的眼睛，说道：「你真不知道这事？」 看到卫氏重复的问话，李皓顿时放心了，看来卫氏是真不知道自己掺和进去过。 于是赶紧反问道：「是这段时间汴京发生了什么事吗？母亲从哪听来的，说顾廷烨要娶明兰表姐。」 卫氏没好气的说道：「我还能从哪听来的，当然是盛家了。 他们盛家还敢说是书香门第，一个个的女儿都被养的不成体统。」 然后便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大体流程就和剧里面一样，顾廷烨先去找了盛长柏，说明要求娶盛家嫡女。 最好还不知道怎么的，把他爹给请动了，亲自去了趟盛家。 本来盛紘不在，这事不应该定下的，但也不知道顾廷烨是怎么说通的王大娘子，竟让王大娘子先行同意了。 所有事情都商量过了，基本上只等盛紘回家，走个流程就行。 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顾廷烨自导了一出如兰和文炎敬玉清观私会的戏码，然后顺势把婚事推到了明兰头上。 这次因为是盛紘不在才弄出的事情，所以王大娘子着急平事，想在盛紘回府之前就把事情给定下，帮如兰逃过一劫。 这伟大的母爱爆发起来也是厉害，导致王大娘子在这时候雄起了一把，府里应付老太太，外面对付卫氏，战斗力爆棚。 当然最后没有老太太点头，王大娘子终究是没有做成此事，估计等今天盛紘回了府，盛家还有的闹呢。 说明了情况之后，卫氏说道：「顾廷烨原先就在你麾下任职，你如今既然回来了，就给我去找他说说，把这事解决掉，不要让你表姐嫁过去。」 既然已经了解具体情况，那李皓便知道怎么答了，直接说道：「我自然能和顾廷烨说的上话，但这事如今也不是顾廷烨能做主的，否则盛长柏说的肯定比我有用。 现在的问题是，顾侯已经出面了，盛家也已经答应了。 这事要不成，宁远侯府的颜面不好看，盛家的颜面名声只怕也不好看。」 其实卫氏也明白这一点，但他就是不想让明兰嫁给顾廷烨那个浪荡子。 对于卫氏的心思，李皓其实也明白，便顺势给顾廷烨说起了好话：「其实顾廷烨这个人也没有传言的那么糟啊，当年他在咱们家读书的时候，您也和他打过交道的。 他的才华斐然，就连欧阳学士也是大加赞赏，若不是阴差阳错，早 已金榜题名。 可就算是如此，他如今也算是建功立业了。 那些寻花问柳的勾当，自他用功读书之后，也就没有在做过了，您如今应该也没听过他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吧。」 看到卫氏在想，李皓心里不由说道，小秦大娘子如今都已经死了，没有了他这个谣言制造机，汴京哪来那么多消息流传。 见卫氏说不出来，李皓又说道：「而且您想想，顾廷烨那个大哥身体不好，膝下有没有子嗣。 未来宁愿侯爵不还是顾廷烨的嘛，表姐要真嫁过去，那就是正室嫡妻，未来说不定还能当上侯夫人，得个诰命。 而且宁远侯府如今连个嫡母都没有，嫁过去了都没有婆母管着，多自在。」 听到这里，卫氏颇有些意动了，但很快反应过来，觉得情况不对啊。 从知识学到力量 第一百六十三章 婚事敲定 乍一听，感觉李皓说的都很有道理。 但卫氏静下心来一想，自己不是让李皓去劝顾廷烨吗，他怎么还反劝起自己来了。 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问道：「你怎么一直帮着顾廷烨说话，这件事你真的不知道，没和他串谋过。」 听到这话，李皓顿时明白，自己刚刚的话说多了，赶忙回答：「我原先真不知道这事，还是母亲你刚刚提的我才知道的。 我怎么可能会让顾廷烨，去拿表姐的婚事做筹码，难道这点信任母亲对我都没有吗？」 然而卫氏望着李皓却不说话，那态度似乎确实是没有什么信任。 李皓只好在解释道：「而且我刚刚说的都是实话，只是说明嫁给顾廷烨的好处。 具体要怎么做，肯定还是母亲和老太太说的算，我哪有插嘴的余地。」 反正卫氏最终也没有打消怀疑，当然也没有说什么就是了。 而李皓这边，见躲过了一劫，便送了一口气，打定主意下回不能在多发表意见了。 否则真要让卫氏知道自己有掺和进去过，那自己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后来卫氏主动转移了话题，说到了李皓的婚事上：「对了，你和张家姑娘的婚期已经定了，定在三月十九。 离如今还有两个多月，这中间你给我安生一点，不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李皓回道：「这您放心，这事如今连官家都知道了，昨天我入宫回话的时候，官家也说了，后面我就在汴京任职，暂时不会出去了。 不过话说回来，我成亲的事，其他人都比我先知道，这不合适吧。」 但卫氏听后一点没觉得问题，说道：「要不是你中途离京，这事早就定下来了，你会不知道吗！ 谁让你自己请缨出外的，我们通知不到你，总不能继续耽搁时间。」 这番理直气壮的话语，加上那快怒目圆睁的样子，顿时折服了李皓，让李皓幡然领悟，赶紧认错。 生怕晚了一步，就陷入到无尽的批判声中。 见李皓意识到了错误，卫氏才接着说道：「另外你成亲那天，肯定会来不少的达官显贵，所以我请了宋大娘子帮着操持。 你这几天得跟我去一趟会宁侯府，感谢人家帮忙。」 李皓说道：「好的，接下来除了大朝会要参加之外，我一直到正月二十开衙应该都有时间，母亲定个日子到时咱们一起去就是。」 确定了这件事后，卫氏就说道：「你这一路在船上休息的也不好，今天早点回去休息吧。」 说完就让小蝶进来，把李皓给直接打发走了，弄的李皓一阵无语。 不过李皓也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下，但睡了一个月摇摇晃晃的船舱，这突然脚踏实地的睡起来，反倒是没那么睡着了。 所以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一直到得很晚才迷迷湖湖的睡着。 而这一觉就睡到了日上三竿，等要用午膳了，才被符登给叫起来。 一番梳洗完毕，李皓便出来和卫氏、李健一同用膳。 但饭还没吃两口，便听卫氏说道：「等会吃完了饭，你和我去一趟盛家，。」 陡然听到这话，李皓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呛得连连咳嗽，差点把肺给咳出来。 还是小蝶见状，赶紧端了杯茶水给李皓。 等李皓喝过茶，把气理顺了，才说道：「咱们这个时候去盛家干嘛。 那位盛叔父刚刚回府，今天估计府里正热闹着呢，我们没必要去凑这个热闹吧。」 说完就看向李健，让他赶紧帮着说几句好话。 但李健很显然是明白的 ，知道在家里应该听谁的话，所以对于李皓的求助眼神视若无睹。 而卫氏也没管李皓想不想反对，直接说道：「这事就这么定下了，吃过饭后你就跟我一同过去。」 说完直接起身走了，不打算给李皓一点反驳的机会。 见此，李皓也只能无奈的在午膳过后，乖乖的跟着卫氏去了盛家。 不过刚到府门之外，李皓便能感觉出这盛家的气氛有些不对，守在府门外的小厮一副很紧张的样子。 见李皓家的马车停下，直接就准备来赶人的架势。 但等见到李皓与卫氏后，一下子就有些发愣，似乎是不知道该不该赶人了。 还是李皓让他进去通报，这人才反应过来，着急忙慌的回了盛府。 很快的功夫，盛紘便出门亲自迎了李皓和卫氏入府，直接带着两人往寿安堂而去。 这一路上，李皓就更确定盛府刚刚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否则这府里面的下人，不至于都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再一想情况，李皓就大致猜到了，应该是盛紘知道了如兰的事情，刚大发雷霆的处置人呢。 正在李皓胡思乱想的时候，众人便到了寿安堂，这时除了老太太以外，王大娘子也在这里坐着。 而且看王大娘子那个刚哭过一场，眼睛通红的样子，也基本证实了李皓的想法。 不过寿安堂里面，严肃的气氛也让李皓没有多问出来。 但此时，李皓没想到盛紘竟然直接开口：「贤侄啊，想来事情你也应该听说过了。 我盛家家门不幸，竟然连出了两个这样的女儿，如今还把明兰给牵扯了进来，让我实在无言以对。」 一听这个开头，李皓就感觉不对劲了，这怎么像是要甩锅给自己的架势。 果然接下来盛紘的话就表明了这点：「但这事终究是要解决的，为此我刚刚已经将如兰重重惩罚了一番。 只是如今最重要的还是与宁远侯府把事情了结清楚，否则纵使是我打死了如兰，也无济于事。」 说完这话，连卫氏都听出了其中的意思，无非就是借此引着李皓主动接。 但李皓既然反应过来了，自然不会跟着他的想法来做，顺带拉了一下卫氏，让她也别说话，然后两人就静静的等着看盛紘的表演。 这下盛紘没有了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说道：「贤侄原先便一直是顾廷烨的上宪，又与众多勋贵人家相熟，在汴京城里面素有威望，不知能否帮着去宁远侯府谈谈。」 看盛纮终于说明白了，李皓才开口说道：「若论起和顾廷烨的关系，我还比不上长柏兄长，连他说话都没用，我估计也帮不上什么忙。 至于宁远侯那边，我与他是真没什么交集，要不叔父想想其他办法。」 听到李皓一口便回绝掉了，王大娘子就想说话了。 可老太太明白，王大娘子能说什么，无非就是直接说让明兰出嫁。 只要卫氏还不同意，那李皓就只能被迫参与进这件事来，躲都躲不了。 但这样做，难免伤的的两家感情，如今李皓正是势头正盛的时候，就算是想让他来帮忙，也不能用这种法子。 于是直接说道：「好了，你们夫妻两个先下去吧，我有话要和皓哥儿母子说。」 王大娘子这湖涂蛋没明白意思，这会还想再说什么。 可盛纮却知道自家这位嫡母，不会真的置盛家安危于不顾，便放心的把王大娘子给拉走了。 等两人走后，老太太直接。问道：「皓哥儿，你与顾廷烨接触颇多，他的人品品性到底如何？」 李皓回道：「顾廷烨早年确实 浪荡过一阵，但在读书之后便也收敛了起来。 就是前些年有过一个外室，但如今人也已经死了。 除此之外，他这些年还算是安分守己的，身边也没有再有其他女子。 其实这一点，我相信您肯定也是问过长柏兄长的。」 老太太说道：「是啊，我自然是问过的，不过我也想看看你的态度。 听你刚刚所说，应该也是赞同这门婚事的。」 李皓答道：「这门婚事自然是您来做主，只是我觉得顾廷烨倒也不是传闻中的那么差。」 等李皓说完，寿安堂里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老太太才说道：「那劳烦你去找下顾廷烨，告诉他我有事要直接问他，让他来见我一趟。」 一听这话，李皓便知道老太太这是有松口的打算了，只要顾廷烨能应对得谊，这事应该没有问题，于是便答应了此事。 随后，老太太便留下了卫氏单独说话，把李皓给赶了出去。 出了寿安堂，李皓反正也没其他地方可去，于是也不耽搁。 和带来的下人交代了一声，便直接赶去了皇宫，给顾廷烨通报消息。 结果到了皇宫，按照守卫的引导找到顾廷烨时，却发现他正和赵祯在一块呢。 于是李皓便打算在旁边等会，等赵祯走后在去找顾廷烨。 只是李皓这动作大了一些，还没走呢，就被赵祯给发现了。 等赵祯叫住了李皓，李皓也只好上前行礼问安。 之后赵祯便问道：「朕不是让你在家好生休养嘛，怎么还来了宫里，是找朕有什么事吗？」 这问题一下子把李皓问懵了，一时间还编不出靠谱的理由。 加上赵祯的脾气和善，李皓就干脆说了实话：「臣是有些事情要找顾指挥使说下，关于他的终身大事。」 一听这话，赵祯倒是来了兴趣，说道：「朕是有听闻，说是宁远侯府要和盛家结亲了，你来莫不是要说这事。 另外朕还听说，似乎这个盛家和你府上也粘些亲。」 李皓答道：「官家神机妙算，臣来找顾指挥使就是想说这事。 另外臣的姨母曾嫁入过盛家，所以这才让臣出面，来找顾指挥使的。」 赵祯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是终身大事，那确实是该好好说说。 顾指挥使年纪比你都大，你如今婚事都已经定下，他确实还着急了。 接下来你们两个聊吧，朕就先走了。」 可还没等赵祯走开，便见顾廷烨见缝插针说道：「官家，说道臣的婚事，臣就有一事不吐不快，还请官家恕罪。」 赵祯问道：「哦，是有什么事，说来听听。」 顾廷烨说道：「李大人的婚事是您亲自赐下的，随同还有不少的恩赏。 那臣这次结亲，不求能如同李大人这般，可官家也不能太厚此薄彼吧。」 一听这话，再加上顾廷烨这副无赖的模样，赵祯看着好笑。 便答应道：「好，念在你当初舍身护驾，等你定下了婚事之后，朕也有赏赐。」 顾廷烨听后立马谢恩，然后赵祯才慢慢离开。 等人走远之后，李皓说道：「你还真是不要脸皮，竟然还主动向官家要封赏。」 顾廷烨解释道：「官家仁厚又不会为了这点小事怪罪我，那***嘛不试一试呢。 而且我这也不是为我自己，而是为了两家的脸面要的。」 解释完后，便问道：「对了，你过来到底是要说什么，是不是盛家那边有什么情况。」 李皓说道 ：「我今天去了趟盛家，盛老太太说了，让你抽空去一趟，她要亲自和你谈谈。」 顾廷烨一听这话，就兴奋了，笑道：「好啊，那我赶紧去告假，明天就去盛家。」 看到顾廷烨这得意忘形的样子，李皓赶紧说道：「你想什么呢，离大朝会已经没几天了，你这个时候告假，可不合适？」 顾廷烨说道：「这不是还有你嘛，我要和明兰成亲，不就成你姐夫了。 你帮帮我又能怎么样，而且每年大朝会的流程都基本一样，你去年不也干干的挺好，帮我监一天的工呗。」 这不要脸的话，是真的把李皓给气着了，合着这还没干嘛呢，你就想沾我便宜。 于是说道：「你这个便宜占的，看来我得回去想想办法，让盛家把你给推了吧。」 说完转身欲走，而顾廷烨赶忙说道：「刚刚开玩笑的，只是这事情总要早点定下，我才能安心。 要不然这事拖到年后，那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而且年后眼瞅着就离会试之期不远了，我总得在这之前把名义确定下来。」 一听这话，李皓登时乐了，说道：「你这还是防着齐衡，你不是说他不存在威胁嘛！」 顾廷烨说道：「有备无患嘛，省的真出了什么变故，我到时就后悔莫及了。」 看顾廷烨说了实话，李皓便也没在调笑，就答应了下来：「好，那我明日进宫来帮你顶些时间。」 之后顾廷烨便带着李皓在宫中转了转，把几件明天要办的事交接了一下，随后便去告了假。 而李皓也则先出了宫，回到了盛府，这时卫氏还在和老太太说话。 李皓便进去把顾廷烨明天前来的消息告诉了老太太，这效率倒是把老太太给惊住了。 说道：「顾廷烨最近不是应该在忙着大朝会的事吗，怎么还有时间出宫。」 李皓答道：「我刚刚入宫跟他提了这事，正好他也是早就盼着能与您详谈一番。 所以便求着我帮忙，让我明天在宫中帮他值守一天，我也已经答应了下来。」 听到这话，老太太说道：「你到是愿意帮忙，不过倒也没有拒绝。」 随后老太太又和李皓母子俩聊了几句，李皓便与卫氏回府了。 不过在回去的路上，李皓总感觉卫氏看自己的眼神怎么都不对劲，但李皓当时也没多想。 等第二天一大早，李皓便出府进宫去替换顾廷烨了。 一直值守到申时之后，顾廷烨才匆匆返回皇宫，并告诉李皓，这事已经成了。 既然知道了结果，其他的李皓也不感兴趣，便直接出宫回家。 但回了家后，一连几天，李皓总感觉卫氏看自己的目光，似乎是越来越不顺眼。 那种眼神总有种看着逆子的感觉，弄得李皓在府里总感觉战战兢兢，生怕一不小心就惹毛了卫氏，然后自己倒霉。 第一百六十四章 封赏与诰命 关于卫氏看自己不顺眼的原因，李皓其实也能猜出来的，八成还是出在明兰的身上。 就自己做的这些事情，卫氏可能看不出来，但以盛老太太的精明却是瞒不住的。 只是不知道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老太太到底和卫氏说了什么。 反正后来几天，李皓是不敢在卫氏面前瞎晃悠，更是不敢再提盛家的事。 同时也因为这个原因，导致两人也没有去成会宁侯府，加上时间又临近了大朝会。 于是这事便放到了大朝会之后在办，只是这过了正旦，要去拜年的人家可着实不少。 首先要去拜访的还是英国公一家，毕竟今年刚定了亲，这不第一个拜访亲家不像样子。 而且这个老丈人关键时刻还是能帮上忙的，上次要不是借着他的威风。 自己即使有了诏令和兵符，想要调动地方兵马也没有那么容易。 所以便决定让李健留在府里，若是有客来到就要负责接待，而李皓则与卫氏一同出发了。 不过等李皓他们到了英国公府附近，才明确感知到英国公一家的显贵。 这过来拜年的人家是络绎不绝，府门外堆积的马车都已经把路给堵住了。 直接把李皓他们给堵到了街外，最后还是英国公府的下人认出了李家的马车。 才出面帮助疏通了一条道出来，让李皓他们成功进去府里。 这时英国公夫人已经得到了消息，来到后院等着。 等李皓行礼问好之后，她与李皓说了英国公在哪，让便下人带着李皓过去，自己则拉着卫氏去了后院说话。 等到李皓跟着下人进到前厅之时，陡然发现这里还真是济济一堂，在场的不少人都是西郊大营的军中骨干，其中就有不少还和李皓打过交道。 只是这里面留下的不一定是好印象，毕竟当初李皓是硬逼着他们表态的。 当然到了如今，这个印象也就不重要了，因为英国公亲自站了出来。 帮着李皓给他们一一介绍，并将李皓与张桂芬的婚期给当众说了出来，让众人有闲暇便前来参加。 对于英国公的这番话，众人自然是满口答应，也同时明白了英国公要表达的意思。 而对于李皓来说，也借着英国公女婿的身份，算是彻底融入了汴京的勋贵体系当中。 在这之后，众人对李皓的态度明显就亲近了不少，也都围着李皓说起话来。 只是这还没聊多长时间，英国公便借故把李皓叫了出去，单独说话。 英国公先是夸道：「这次盐税具体的细节，张福回来后也和我说过了，确实是办的很好。」 李皓谦虚道：「说起来，这事还多亏了岳父大人帮忙，否则我也没有那么容易调遣猩州驻军。」 英国公说道：「那也是你未雨绸缪，若没有你提前请下的兵符和诏令，就算是我亲自到扬州也帮不了你。 不过今日我找你来，便是要问一下你，日后的路你准备怎么走。 毕竟你如今即管着三司的事，又兼着殿前司的职务。 再加上你这次立下了大功，官家肯定是不吝封赏，到时再往前走，你总得有个轻重。」 李皓直接答道：「此事官家倒也说了，等到年后开衙，便让我接管盐铁使一职，负责继续清查盐税。 至于殿前司的职务，陛下倒是没有说，不过原先保留殿前司一职，只是因为我那时只是暂调三司，如今应该是不会继续保留了。 至于我自己的话，倒也暂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想先把手头上的差事办好。」 英国公说道：「这样也好 ，你先按着自己的想法走吧，若是有需要我来帮持的，可以告诉我。」 李皓对此自然连声道谢，不过从这也能看出，英国公对自家女儿倒是真的疼爱有加。 为了让自己能好好对待张桂芬，这都准备给自己铺路了。 再往后英国公也就没再说什么，两人便继续回了前厅。 后面用过午膳，李皓才与卫氏一同离开英国公府。 在回去的马车上，李皓眼瞅着卫氏的脸色看多了，心里正好奇着原因。 结果卫氏直接夸起了张家姑娘，说她是大家闺秀，让李皓日后要善待人家。 这话把李皓给说愣住了，心想后院这是发生了什么，怎么让卫氏一下子改了态度。 不过这事卫氏不说，李皓也就懒得问了，反正她们真能把婆媳关系处好，那自己也省心。 之后几天，李皓与卫氏接着去把盛家、欧阳修家、会宁侯府等一众亲近的人家拜访了一遍。 忙完了这阵，李皓便派人去了扬州，把秦夫子请来参加李皓的婚礼。 然后李皓以为终于能清闲几天的时候，又有人接连来找。 先是来的是顾廷烨，他的目的是请卫氏帮忙，帮他前往盛家正式议亲。 对此卫氏也已经和盛老太太商量过了，所以便也没有拒绝，约定好了时间便一同前往盛家。 当然这事李皓是不参与的，免得为此又让卫氏想起自己的问题来。 等顾廷烨走了吧，李皓又迎来了赵策英的兴师问罪。 本来李皓还有所奇怪，直到赵策英说起顾廷烨和小沉氏。 李皓才恍然大悟，原先赵策英让自己撮合过顾廷烨和小沉氏的，但当时自己就没放在心上。 后面和顾廷烨说了一声，然后自己忙着盐税的事，也就忘得干干净净了。 只见赵策英说道：「你这事做的可不地道，当初我让你跟顾廷烨说，让他与我姨母结亲。 怎么你转头还把自家表姐给顾廷烨介绍了，你觉得这合适吗？」 李皓解释道：「你可是冤枉死我了，这事和我真没什么关系。」 赵策英对这话，自然是不相信的：「那盛家六姑娘是不是你表姐，他们两个认识是不是你引荐的，怎么就和你没关系了。」 李皓又解释道：「盛家六姑娘是我表姐不假，可他们俩可不是我介绍认识的。 顾廷烨素来就和盛家的大公子盛长柏交好，原先还在盛家书塾读过书，他们是那个时候认识的，当时我都不认识顾廷烨呢。 而且我真没想着撮合他们，毕竟两家的家世差距太大，可谁知道他们自己就看上眼了，和我真没关系。」 但赵策英怎么会信这个，说道：「你就湖弄我吧，盛家的另外两个姑娘与会宁侯府和永昌伯府难道就门户相当。 你不还是撮合他们吗，你要这么解释，我更觉得这事就是你干的。」 一听这话，李皓真的彻底无语，顾廷烨这事说自己出了点力，还说得过去。 可前面那两个，尤其是墨兰的那事，和自己什么关系都没有，怎么就被拿来左证了，这也太冤枉了。 发现这讲道理实在是讲不清了，李皓也就不挣扎了，干脆由着赵策英滴咕吧。 不过显然赵策英此次来找，也不光是为了埋怨自己的，随后便说起了正事。 但听了这件正事，李皓果断觉得，自己还不如多挨点唠叨算了。 因为赵策英说的是册封太子的事情，他想请李皓出面上奏，让赵祯正式册封赵宗全为太子。 但李皓可不愿意掺和进这事里面，于是说道：「其实你父亲已 经是唯一的皇子了，而且现在官家也没有再招宗室入京的想法。 这晋不晋升太子，其实已经无关紧要，你们何必要为此大动干戈。」 赵策英解释道：「这个道理我自然明白的，但如今这样终究名不正言不顺。 而且自我父亲登上皇子位，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了。 但我父亲的实权只怕连你都比不过，你真的觉得这样合理吗。」 听了这话，李皓就有些不服气了，你原先就是拿五品小官不当回事，现在都看不上自己的这个四品了。 不过想归想，李皓还是说道：「但你应该明白，若是在未立皇子之前，那百官还能齐心劝谏官家立储。 如今官家已经立了皇子，皇位有了法定的传承，那大部分的官员都不会，再去为了太子之位冒头劝谏官家的。 而且在朝堂之上，我终究人微言轻，官家也不会听我的。 这事最好还是去找大相公们，他们若是在朝中威望极重，自会有不少官员附和。」 赵策英解释道：「你说的这些，我又怎么能不知道。 可几位大相公那里，我家哪能说得上话，反倒是你与几位大相公更为熟悉，而且你还是英国公的乘龙快婿。 在文武两边都有支持，又深受官家信重，你说的话官家也是听得进去的。 只要你能帮帮我们父子，无论此事是否成功，父子都会记下此次恩情的。」 李皓听到这话，还真是有些无奈，只好说道：「那我看看有没有机会吧，若是可以的话，我便向官家进言。」 见李皓答应，赵策英连声感谢，之后接着聊了些情况，才告辞离开。 但对于要不要为此向赵祯进言，李皓还是有所疑虑的。 刚刚的答应，也只是不想影响与赵宗全一家的关系。 而且李皓始终觉得赵策英这次突然来说这事，有些奇怪。 既然自己想不透，那李皓便打算去请外援来帮忙了。 于是当天下午，李皓便直奔欧阳修那，将赵策英说的话，一五一十都讲了一遍。 欧阳修听后没有直接问题，而是对李皓说道：「你知不知道在汴京之中，有哪些官员与赵宗全交好。」 李皓答道：「这个我还真的不知，我虽说与赵策英联系颇多，但与赵宗全却没见过几面，而且不是叔父你让我与赵宗全保持距离的嘛！」 欧阳修看李皓还找起了自己的问题，没好气的说道：「那你来猜一猜！」 李皓说道：「这我还真猜不出来，按理来说赵宗全作为唯一的皇子，在朝堂之中应该是不缺官员投靠的。 但因为前面的兖王之乱，再加上官家始终不愿将他扶上太子之位，朝中重臣大多都作壁上观。 除了几个上不了台面的，我还真没听说过有谁投向了赵宗全。」 看李皓不想去猜，欧阳修便揭开了谜底：「那我告诉你，韩琦私下与赵宗全很是要好，他算不算朝中重臣。」 李皓听到这个，还真是有些不敢相信，怎么看这两人也不像是有什么关系的。 而且若赵宗全和韩琦相熟，那这事为什么要求到自己这里，赵策英又为什么不和自己说实话。 但对于欧阳修的话，李皓也没怀疑，而且欧阳修突然提到韩琦的名字，也让李皓警觉。 便直接说道：「您的意思是，此次赵策英来找我，其中有韩大相公的意思，可有这个必要嘛！ 莫非是想借着我打个头阵，试试官家的态度。」 欧阳修也没解释，而是说起了另外一件事：「那天在你离宫之后，官家便说了要将榷货务之权收归三司 ，而当时韩琦是不同意这事的。 至于你嘛，你在官家心中还是有分量的，又是新任的盐铁使，让你做这事一举两得。 成功了自然是韩琦的功劳，失败了或许合并之事就此作罢，多好的事啊。」 听到这话，李皓又联想到了褚东阳的存在，说道：「韩大相公这是想要插手财权，可这也不对啊。 韩大相公是枢密使，又不统管政事堂，这么做对韩大相公没什么好处吧。 而且我处理盐税一事，也是在为新政出力，韩大相公不也是想新政顺利实施嘛！」 欧阳修说道：「你还是太年轻了，韩琦自然是想要新政顺利实施的，但他不一定非要用你啊。 好了，这事的前后因果我也和你讲了，剩下该怎么做，你自己去想。」 听到这话，李皓也明白欧阳修这是在给自己出题了，于是便接了下来。 这才几天的功夫，李皓就多了件麻烦事，后面干脆就闭府不出，在家等着开衙得了。 清闲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开衙的日子一下就到了。 而随之而来的，则是一道封赏的旨意，旨意之中将李皓的官阶升到了正四品的正奉大夫，官职也变成了权知盐铁使。 除此之外，还有额外的封赏，就是给卫氏册封了四等硕人的诰命，虽说远不如剧里明兰的一品诰命，但说出去终归还是不一样了。 于是李家最可怜的便是李健了，就他头上什么都没有。 至于与李皓一同南下的其他人，也各自都有封赏下达。 比如盛紘他就从五品升至了四品，离他心目中三品荣休的目标又近了一步，顺带着还调入了三司任职，可把人给高兴坏了。 对于李皓而言，这次封赏唯一的遗憾，就是把殿前司都虞侯的职务给撤掉了。 这样李皓日后再想入宫，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只能按照流程，递请帖子，得到准允之后才能入宫，另外因此少领了一份俸禄也挺遗憾的。 第一百六十五章 夺情与丁忧 对于李皓的职务调遣，李皓的原先的两个老上司还是很遗憾的，为此宋朝中和毕仲游还特意设宴招待了李皓。 当然招待李皓的同时，也把杨文远给一道请了过来。 毕竟他是接下来就要接替李皓职务的人，以从五品的品阶，低职高配成了权发遣殿前司都虞侯。 再加上还有令国公府的权势在，宋朝中和毕仲游也想与他保持好关系。 而杨文远本来也不是个张扬的性子，所以在李皓的一番撮合下，三人基本上达成了共识。 于是接下来的酒宴，自然是宾主皆欢。 而又过了几天，李皓重新领了官凭之后，再次来到了三司之中，不过这次李皓已经有了独立的办公场所。 就在院中有专属的盐铁司衙署，李皓的一众属官已经都到齐了。 不过李皓这一进门，发现这都是老相识啊。 不由感慨还真是背靠大树好乘凉，衙门有人好办事。 欧阳修这为了方便自己，还真是花了心思帮忙，把原先自己带去淮南的一帮人，包括盛紘一起，全都给划到了盐铁司之中，一时间李皓麾下也是人强马壮。 虽说这些人未必都靠谱，但至少都是熟人，听话办事上面还是有所保障的。 而且经历了淮南的事，这些人对于盐税的问题，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 于是李皓便交代，让他们先各自来查找并提出完善政策的方法，重点是考量盐引制度和榷盐制度，看能否从中结合走出一条路来。 另外鉴于如今官盐价格过于高昂的问题，为了能够降低盐价，同时又要保障盐税的不会因此锐减。 所以李皓只能再派出人手，去盐场实地考察，看是否有办法降低制盐成本，以此来降低盐价。 在得到命令之后，众人便各自忙碌起来，尤其是盛紘。 对于当初盛紘想甩锅给自己的事，李皓还是记得的，虽然那事李皓确实有责任。 但是对于这种行为，李皓还是不认可的，所有甩锅给自己的，都不是好人。 所以李皓特意给他安排了累活，保证他每天早出晚归，连陪媳妇的时间都没有，虽然他也未必愿意陪就是了。 安排了其他人，李皓先是跑到欧阳修这里，深切感谢了一番后。 便也踏入了忙碌的队伍，当然这也不光是敬职敬责。 另一方面李皓也是想有效的躲避赵策英，免得他上门问情况，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不过让李皓没有想到的事，就这一个月忙碌的时间里，赵策英还真没再来找过自己。 这点倒让李皓挺奇怪的，莫不是赵宗全他们改变了想法。 还没等李皓想明白这事，就有一道消息从洛阳传来，彻底打乱了李皓的计划。 赶紧跑到欧阳修那，结果人还不在，李皓便只好等在外面。 好不容易等到欧阳修回来，李皓赶紧上前问道：「我刚刚听到消息，说是富弼大相公的母亲，一品国夫人秦国太夫人过世了，这事叔父知不知道。」 欧阳修答道：「这事我已经听说了，刚刚我就是为此去找了富大相公。 洛阳传来的消息，说是秦国太夫人从年前开始，身体便每况愈下，本来早就想通知富大相公的，只是中间突然后来好了一阵，所以也就没有急着报过来。 但没想到这刚过完年，身体一下子就不行了，于是便派人从洛阳赶了过来。」 既然确定了事情的真实性，那李皓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丁忧的问题，毕竟富弼是新政的有力支持者，一旦他丁忧回家。 剩下韩琦执掌大权，对于他的为人，经 过上次欧阳修的提醒，李皓可不太敢信任。 于是赶忙问道：「那大相公有说准备怎么办吗，官家会不会将大相公夺情起复。」 欧阳修也明白李皓的担心，叹了口气说道：「官家的意思还不知道，但想来官家应该不愿意放富大相公走的。 只是我看富大相公意思，他自己是准备丁忧了。」 听了这话，李皓说道：「这一丁忧便是三年，如今新政才刚刚展开，哪里离得开富大相公，叔父怎么也没有劝一劝。」 欧阳修说道：「你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知，但富大相公是至孝之人，自然是想要为母尽孝的。 而且一旦夺情起复，朝野必然物议纷纷，富大相公也得考虑这个问题。」 这话李皓就不同意了，若是在没有变法之前，富弼不管怎么做都没关系。 可如今变法既然已经开始，作为主导者之一，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退下去。 怎么也不学学张居正，为了变法直接夺情起复，坚定的走了下去，才造就了万历中兴。 当然他的结局是有点惨了，但大宋又不是大明，这里对于文官的优待是有保证的。 而且大宋对于宰执夺情本身就是有成例的，于是说道：「执政遭丧皆起复，这本就是成例，有什么可值得物议的。 如今新政刚见气色，盐税也查了，方田均税法也在永兴军路实行了。 难道只是为了守孝就把这些都抛掷一旁，那为国尽忠就不重要了吗。」 听到这话，欧阳修说道：「不要胡言，这是两码事，而且就算富大相公离开了。 新政的事不是还有韩大相公主持，其他人也都还在，也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另外今天晚间我会去趟大相公家，具体情况等明日再说。」 李皓如今也只能是无奈点头：「好吧，那我先等着叔父的消息吧。」 说完之后，李皓便回了盐铁司的衙署，想着之后的事情。 毕竟事情起了变化，新政的改革可能会直接少调一根支柱，那李皓就得考虑该如何收紧步伐，先行观望。 等到了晚间，在富弼的府上，欧阳修和韩琦分别到访。 两人先是安慰了富弼，接着便说起了丁忧之事，同时欧阳修说起了执政遭丧皆起复的常例，希望富弼顾全大局，留在朝中。 对此，富弼直言说道：「夺情起复是「金革变礼」，那是战乱时候的变通之法。 现在是太平盛世，守孝三年是我等必须做的。 而且你说这是常例，可这是不对的，日后若有权臣误国，岂不也可借用此例，继续祸国殃民。 今日由我来打破此例，这样也能保证日后的人不会借用此例作恶。」 这话说的是合情合理，但考虑如今情况，欧阳修还要再劝，并且准备拉着一旁的韩琦说话。 但此时富弼说道：「而且我与韩大相公日常也谈论过此事，他也认为这不是朝廷盛世的典范。 而且新政变法之事，在朝中你们两人都能主持，纵使我暂时离开，也能进行下去的。」 一听这话，欧阳修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主要也是没想到韩琦竟会支持丁忧。 现在要是再劝，岂不是要和韩琦当面争辩起来。 至于韩琦这边，估计也没想到富弼会直接这么说，一时间也不好回答。 因为他说支持夺情吧，那就是打了自己的脸；可要说支持丁忧，道理上自然没有问题，但怕是会让欧阳修多想，不管怎么说都不合适。 于是在两人都不说话的情况下，场上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之后三人又说了几句，便各自 离开了。 但韩琦和欧阳修都明白，经过这事以后，隔膜已经产生，再想像之前那样合作无间怕是难了。 等到第二天李皓得知情况时，富弼请求丁忧的文书都已经递上宫了。 对于这一点，李皓还真是意外，没想到韩琦竟然成为了劝说富弼丁忧的主力。 不过转念一想，这倒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如今富弼是昭文相、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而韩琦是集贤相、枢密使，等富弼离开之后，韩琦就可以顺理成章接富弼的班，成为首相。 而且再想多一些，韩琦如今双亲都已逝去，也已经丁忧过了，那自然是不用担心自己的。 但如此，李皓还是有些不甘心，便找到欧阳修说道：「那叔父接下去就不打算再劝劝，任由富大相公离朝。」 欧阳修叹了口气：「这事我怎么劝，富大相公说的也有道理，再加上韩大相公同意，我说的话起不到什么作用。」 至今只能看官家的本事了，官家肯定也不希望富大相公在此时离开，必定会再三劝阻。 接下来就看富大相公的决心了，若他一心要走，那也不可能真的强制留下。」 听到这话，李皓就已经不抱什么期望了：「好吧，那我回去等消息吧。」 而也就在这天开始，富弼便封门闭户不在上朝，等候朝廷的旨意。 而赵祯确实也不想富弼在这个时间离开朝廷，便下了旨意将富弼夺情起复。 但这道旨意并没有让富弼接受，于是又接着上了第二封请求丁忧的文书。 赵祯还是不允，亲自手书例数朝廷问题，希望富弼愿意留在朝廷继续效力。 当然富弼依然没有答应，而是接着上了第三封文书，言辞恳切的要回家尽孝。 然后不出意外的，赵祯第三封夺情文书，接着送到了富弼手上。 可富弼是去意已决，接着上了第四封文书，请求丁忧。 这两天时间，宫里和富弼府上来回的几道文书，也牵连着朝中不少人的心。 而这些心思也在这最后一道文书上，尘埃落定了。 在这天，赵祯准许了富弼的丁忧之举，让他回乡丁忧守孝共二十七个月。 由此富弼暂时离开了这个政治中心，而韩琦也眼见着就要踏上首相之位了。 在富弼离京之日，朝中有不少官员感念富弼大公无私、至纯至孝，便到了汴京城外，送这位前任首相离京，其中李皓也跟在欧阳修身边。 不过这时的李皓注意力却不在富弼身上，而是在看着韩琦。 现在想来，这次富弼的意外离京，最终得益最大的是韩琦。 而且再想起，前面韩琦针对自己的事，想要抢夺财权之事，李皓越发觉得富弼的离京，可能也是在他的谋划之内。 当然李皓不觉得秦国太夫人的死是韩琦所为，但韩琦应该是早知道消息，才会早有准备的。 而除了韩琦之外，想来赵宗全应该对此颇为开心，毕竟有了首相支持，可比一个枢密使重要的多。 至于其他人也不是没有好处，到了这个层级，朝廷的官位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最上面的位置动了，那下面排排坐的，有不少人都有希望进上一步，怎么能让人不高兴呢。 一时间汴京城里面，那些有希望进上一步的文官们，各个摩拳擦掌准备大显身手。 当然这对于李皓而言，就没有什么可期待了，毕竟才刚刚升过官，这次怎么调整都不会轮到自己头上。 现在韩琦的进步是必然的了，李皓只关心谁会去接韩琦的班。 但这个人李皓怎么 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欧阳修成了枢密使。 在富弼离开汴京七天之后，韩琦正式成为昭文相、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执掌了政事堂，而欧阳修成为了集贤相、枢密使，执掌了枢密院。 至于三司使之责，暂时空缺，盐铁、度支、户部三司暂时由各自主官分管。 虽说这个升迁是合情合理的，从三司使到枢密使，从计相到次相本身就是正常的排序升迁。 可这对于李皓而言，这次的调换，意味着在盐税改革上，李皓失去了最直接的靠山。 纵使是有赵祯的支持，可若是接任的三司使不同意，那李皓也什么事情都别想干出来。 而且自欧阳修离开之后，李皓能感觉出盐铁司内部已经开始有了些许动荡，只是李皓暂时还能压得住而已。 同时三司使一职的空缺，也引来了众人目光，这不像之前政事堂的空缺，很多人是没有希望的。 单轮资格，能够执掌三司的人，可就多了。 尤其是如今的三司权利大增，那更是别人眼中的肥肉，一时间汴京城的***为了争夺这个位置，可谓是花样百出，硬是将三司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没办法，李皓只能暂时将盐税改革的事情放下，等到新任三司使尘埃落定之后，再来看后续的路该如何去走。 不过新任三司使没来，倒是度支使和户部使两人找到了李皓，说要和李皓结成同盟，共同进退。 对此，李皓自然是一口答应，至于真到了关键时刻，会不会把这两人卖掉，那就要看情况了。 当然，李皓相信这两人估计也是这么想的。 但暂时而言，经过三人的一同努力，至少把三司内部给稳定了下来。 很快，新任的三司使人选也已经选派好了，而且这个人选李皓还是认识的。 第一百六十六章 变通之法 要说赵祯对于李皓是着实不错，在李皓去掉殿前司都虞侯一职之后，还特意把李皓给召进了宫。 给了李皓能随时进宫的特权，让李皓有事便可以直接入宫，不受阻碍。 当然这次让李皓进宫，也不光是为了这事，顺带着还把新任三司使的名字告诉了李皓。 原来的知开封府陈升之升任三司使一职，对于这个人选，李皓还是挺满意的， 毕竟陈升之也是变法一派，似乎又和欧阳修相熟。 有他在任，虽说不可能会有欧阳修在任时的支持力度，但至少不至于拖自己后腿的吧。 在之后，赵祯又勉励了李皓几句，便让李皓退下了。 不过李皓离开了垂拱殿，还没走远，就被顾廷烨给叫住了。 这时的顾廷烨，全然忘记当初让李皓帮忙的模样，大摇大摆的摆出了表姐夫的威风。 气的李皓说道：「你现在这得意什么，你和明兰可还没成亲呢，相不相信我现在就能把这事给搅黄了。」 顾廷烨得意的说道：「我当然相信你能把这事搅黄，但你敢吗！ 如今我和明兰聘书都已经下了，你在这个时候捣乱，只怕第一个要把你撕了的，会是我那姨母大人。」 听到这个，李皓不得不承认顾廷烨说的是对的，再加上自己原先就掺和过，把这事给定下了。 要是现在在捣乱，卫氏绝对是下得去手。 一时无语，李皓转身就走，懒得再去和顾廷烨说话。 不过顾廷烨来找李皓却是有正事，赶紧又把李皓拦了下来。 说道：「好了，不开玩笑了，我找你是有话要说。」 说完打量了四周，见此李皓也认真了起来。 两人还是和以前一样，走到了广场的空旷处说话。 只听顾廷烨说道：「你还记得赵策英的那个姨母吗，她要和忠敬侯的小郑将军定亲了。」 听到这话，李皓有些愣了，这兜兜转转的，小沉氏还是嫁给了小郑将军，也真是缘分啊。 不过赵策英怎么和忠敬侯家有了联系，李皓还真有些好奇。 但这事最多也就是奇怪了些，其他也没什么，哪里值得这么郑重其事。 于是问道：「他们结亲就结呗，这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顾廷烨解释道：「那如果我告诉你，这件婚事是官家让皇后娘娘给促成的，你觉得这事重不重要。」 李皓说道：「那这事就不一样了，你确定是官家让皇后娘娘安排的吗？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个消息。」 顾廷烨说道：「消息我是从朱内官那里听来的，千真万确。 两家已经说定了，只是暂时还没有对外公布而已，但也应该就是这几日，汴京城就有消息了。」 李皓沉默了一会，说道：「看来赵宗全的位子是越来越稳了，官家此举也是在为他助长声势。」 顾廷烨说道：「我也觉得应该是如此，正好你与赵策英相熟，日后可以多走动走动。」 这话就让李皓想起了赵策英拜托自己的事，如果赵祯的态度有所转变，那帮着赵宗全挣一挣太子的位子，也未尝不可。 李皓想了一下，便说道：「好，这事我知道了，等我先回去想想再说。」 之后与顾廷烨分别，等出宫后李皓直接便去了欧阳修府上，想请他给自己拿个主意。 顺便再问问陈升之这位顶头上司的为人，看好不好相处。 等李皓到了欧阳修家，还没说话呢。 欧阳修就猜到李皓来的一个目的，说道：「你这是知道了新任三司使是谁，所以过来打 听情况的。」 李皓笑道：「叔父神机妙算，小侄真心佩服不已。 我今天来确实也想问问陈升之的为人，正好叔父与他也很熟嘛。」 欧阳修说道：「我与他相熟不假，可你知道我当初是怎么认识陈升之的吗？」 这个问题李皓自然回答不出，便问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莫非这其中有什么渊源。」 欧阳修倒也没再卖关子，直接说道：「我认识陈升之，还是那位韩大相公给引见的，他们两人才是相交莫逆。」 对于李皓而言，这个消息还真是个不幸的消息，现在韩琦是敌是友，李皓都快分不清了。 结果顶头上司成了他的人，那之后做事就得小心谨慎些了。 欧阳修随后交代道：「所以你接下来的步子要缓一缓，盐税变革这事暂时不要涉及过深，尤其是不要触及制度变革。 先试探下陈升之的想法，之后再看该如何去做。」 对于欧阳修的话，李皓自然明白意思，但对此李皓总归有些不甘心。 欧阳修也是看出了这点，说道：「这事你也暂时不要急，正好如今离你的婚期也近了，你可以多花些心思在这上面。 你娶的是英国公独女，到时场面自然要办的尊贵隆重，不能失了体统。」 李皓答道：「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所以我母亲请了宋大娘子帮忙操持，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不过说起婚事，我还真有一件事，要听听叔父的意见。」 随后便将顾廷烨说的话，讲给了欧阳修听。 随后便说道：「官家既然有意扶持赵宗全，那赵策英说的事，我要不要找个机会与官家说说。 毕竟看官家这态度，未必不会同意的。」 欧阳修听后他一口否定，说道：「在已经确立皇子位的情况下，再去逼迫官家奏立太子，这事不妥。 否则韩大相公自己会去做的，还轮不上你。 帮助赵宗全或许在日后会有不小的收益，但还不值得为此让官家疑心，别到时候两边都不讨好。」 对于欧阳修的判断，李皓还是认同的，便也歇下了这个心思。 等后面李皓再回到盐铁司，便对着急了所有下属，对盐税改革的方向进行了调整。 因为榷卖制度的基础是各地的转运司，如今最重要的淮南东路转运使是褚东阳。 对这位韩大相公的门下，李皓暂时不打算去硬碰硬。 于是便把目标先定在了盐场管理及制盐方法上，其次是研究盐引制度。 毕竟现在盐引的发放权已经归到了盐铁司，在尽量不触动地方的情况下，李皓不介意多做些尝试。 所以李皓便组织起了人来，看能不能把后世的晒盐法直接研发出来。 替代如今的煎煮法，以此来降低制盐成本，在保证利润的情况下将盐价降低。 当然晒盐法的具体步骤，李皓不是完全清楚，但作为领导，李皓只需要提出想法，然后让别人来完善就是。 反正后世的事实证明，这条方向是对的，最多就是过程曲折些。 而且晒盐法本身也没有太多的技术含量，只要了解思路，总归不会太难办到。 也就在李皓的思路转变完成之后，陈升之的成为三司使的消息便被公布了出来。 同时在汴京中流传的，还有忠敬侯家小郑将军与赵宗全妻妺的结亲的消息，同时也说明了这门婚事是由皇后娘娘做主的。 这一下子就让汴京城里面热闹了起来，又有不少人觉得赵宗全值得投靠，一时间来往他皇子府的人，络绎不绝。 当然这里面大部分都是品阶不高、没有什么实权的官员，至于其他人都还在观望之中。 而且对于其他人而言，权知开封府的位置更让人眼热。 毕竟接连两任权知开封府都直接升往三司，显然这个位置是个风水宝位啊。 也就是他们为了权知开封府而努力的时候，李皓却突然有了新的想法。 赵宗全想要自己出力，帮他往东宫太子的位子上努力，这自然是不能做的。 但以如今的形势，他确实是继承大统的不二人选，那和赵宗全父子保持一个合适的关系，就很有必要了。 既然太子之位过于敏感，不能去做的话，那换一个目标，也不是不行。 反正赵宗全最终的目的都是想要名正言顺，和掌握实权。 那帮赵宗全抬上开封尹的位子，也能达到目的，反正这也是储位象征。 而且执掌开封府，便也有了属官，也间接掌握了实权。 另外最重要的是，欧阳修在开封府替换的一批官员小吏，如今大多还在，也方便了解赵宗全的动向。 李皓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很好，当即就决定要去和欧阳修商量。 只是今天是陈升之初次来三司上任，于情于理李皓都不合适离开，而且要跑到枢密院去谈这事，好像也不太合适。 于是就打算在放衙之后，去到欧阳修府上详说。 正当李皓在心里想着措辞的时候，陈升之就坐着马车到了三司门外。 这时得了消息，户部使隋滕和度支使迟澎赶紧就出门相迎，。 而李皓这边突然看到旁边两人正在移动，反应过来后赶紧跟上。 这时陈升之已经下了马车，三人便在府门外等着了。 见此情形，陈升之和气说道：「三位大人太客气了，怎么还到外面来站着了。」 隋滕说道：「大人是三司的主官，今日初来上任，我们这些做下属的，出来迎接也是应该的。」 一旁的迟澎连声附和，搞得站在一旁的李皓，都觉得自己要是不说两句都不行。 一阵俗套的吹捧之后，隋滕终于说道：「大人这应该是第一次来三司吧，不如我们带着大人在这里转一圈，让宁熟悉一下这里的布局。」 陈升之说道：「这样也好，那就有劳三位大人了。」 听到陈升之这话，隋滕说道：「这本就是我们应该做的，大人不用客气。」 转身便带着陈升之在三司里面转了起来，边转还边介绍，而且介绍的还真是绘声绘色。 让李皓不由感慨，这家伙要是在现代，绝对是当导游的好苗子。 不过这次也是李皓第一次把三司转完，虽然李皓已经在三司干了一个多月的活，但也只是熟悉了几个有用的地方。 但这次看完之后，李皓的感觉就是这衙门还比不上开封府的气派，也不知道是不是管钱的都抠。 不过李皓倒是感觉陈升之逛得挺开心的，就是不知道是为了这地方，还是为了这权利。 等到众人回到三司正厅，已经过去了有一个时辰了。 四人各自落座，李皓资历最浅，便做到了末位。 休息了一会之后，陈升之说道：「本官这初来乍到，对于三司事务也不太了解，便想请教了三位大人，不知可否。」 三人对此自然是一口答应，随后陈升之便先问隋滕户部司的事情，由浅入深最后把隋滕问的哑口无言，显然是早就做足了准备。 这就让李皓和迟澎犯了迷湖，不知道陈升之是单纯给个下马威，还是要做什么。 但不管怎么样，两人还是做好了准 备，迎接陈升之的询问。 当然最后的结局迟澎也是仓皇落败，表现还不如隋滕呢。 而李皓的表现则是最好的，毕竟前面为了清查盐税，李皓可是做足了功课。 所以见确实问不倒之后，陈升之说道：「看来李大人对于盐铁司之事了如指掌，怪不得前番能有如此成绩。 当然其余两位大人也是国之栋梁，平常忙于公务，偶尔有些错漏也实属平常，本官也能理解。 接下来，本官想查验下三司近三年的收支账簿，还请三位大人派人整理出来给我。」 对于这个要求，刚刚已经失了分寸的隋滕和迟澎，自然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说账目太多，需要花些时间整理。 对此陈升之倒是也没有苛责，便答应了下来。 至于李皓嘛，这个要求没有一点难度，因为前面为了能方便掌握情况。 在刚到任时，李皓便组织人对账目进行了清查核验，现在随时都能送来。 当然在这事上，李皓没打算冒头，还是等其他人都准备好了，在一起往上送便是。 不过很显然，即使李皓打算潜藏锋芒，但不代表陈升之就会这么轻易忽视李皓。 在李皓三人要离去之时，陈升之单独叫住了李皓，说道：「李大人先留一下，关于前面盐税清查一事，我有些情况想问一问。」 听了这话，其余两人对视了一眼，又望了望李皓，便先行离开了。 等两人走后，陈升之先夸讲道：「你去年扬州一行，给朝廷巡回了大半年的赋税，可是令人刮目相看。」 李皓谦虚道：「大人过奖了，这绝非是我一人的功劳，若没有官家和大相公们的支持，没有下属的负责努力，我无论如何也做不成此事。」 陈升之说道：「李大人过谦了，首先也是你自己有能力，这事换成其他人就未必能做成。 不过说起下属，当初你还从我那把蔡判官给借调走了，也不说给我还回来。」 听着语气，李皓自然知道他是开玩笑的，毕竟蔡襄留任淮南的事，陈升之也不可能不知道。 但既然陈升之说了，李皓便接道：「大人，您这可就冤枉死我了。 蔡判官，不对，现在应该叫蔡安抚使，他是入了官家法眼，被官家重用的人。 我总不好拦人升官，直接把人带回来吧。」 陈升之说道：「这倒也是，人往高处走，他能有如今的结果，我也是替他高兴的。」 两人谈笑了一番，倒是拉近了关系，随后陈升之说道：「在我调任三司使之前，官家特意把我召进了宫中。 与我说起来了你的事，官家说你这边还在研究盐税变革之事。 让我好生支持，让你能把这件事能够做下去，不知道这段时间你可有了具体想法。」 李皓回道：「盐税的变革不像之前清查盐税那么简单，想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难度着实太大。 所以下官打算一步一步来，先行整顿各地盐场，针对如今盐户普遍遭受欺压情况，进行处理。 借此恢复民生，同时让盐户能支持朝廷，再配以加强监管，从根源上断绝一部分私盐来源，减少市面上的私盐数量。 另外针对官盐价格过高的情况，下官也在想办法降低制盐成本，以此在保障盐税收取的情况下，降低官盐价格，打击私盐贩售。 等这两项初见成效，再来进行后续举措，保证盐税收取能不断增长，而不产生太大变动。」 陈升之点了点头，说道：「你这想法倒也不错，那就这么去做吧。 若是有什么需要我来支持的，你可随时来找我。」 李皓立马说道：「下官在此多谢大人支持。」 之后，陈升之又关怀了李皓几句，便让李皓离开了。 等李皓出来了，还没走远，便看见了隋滕、迟澎二人。 他们一发现李皓，便围了上来，问道：「刚刚陈大人把你留下来说话，有说了什么？ 若是有什么好处，你可不能忘了我们两个老哥。」 李皓说道：「陈大人找我还能说什么，不就是问问盐税改革的事。 毕竟这事官家也是在看着的，陈大人总得表现出态度，要不怎么说得过去。」 听了李皓这话，两人也没有怀疑，隋滕说道：「这倒也是，你是救驾功臣，在官家心目之中自然比陈大人都要重要。 就李大人这几年的晋升之路，日后我们说不得也得李大人多多提携。」 李皓赶紧说道：「隋大人这说的就是玩笑话，我也只是运气好些，哪能说得上提携不提携的。」 这两人知道了陈升之找李皓是干嘛的，既然和他们两个没有关系，也就松了口气。 随后三人在外面聊了一会，便各自回到自己的衙门办公，毕竟这两人还得让人整理三年的账簿，这可是个大工程。 而李皓就没有那么忙了，随意处理了些公文，就到了放衙的时间。 李皓出了三司，便去到了欧阳修府上，和他商议下要不要推赵宗全接任开封府尹。 第一百六十七章 前期铺垫 对于李皓的提议，欧阳修思考之后，说道：「你想这么做倒也没什么问题，只是如今的时机有些不对。」 李皓听后就有些纳闷，如今开封府出缺，不应该正好嘛，怎么时机就不对了。 而后，欧阳修给了解释：「如今官家刚让小郑将军和赵宗全妻妹结亲，其中扶持的态度昭然若揭。 你看看最近有多少人攀附了上去，在这个时候抛出橄榄枝，只是锦上添花。 赵宗全只会认为你和其他人一样，是趋炎附势之徒，这样你哪怕做的再好，他也是记不下来的。」 听到这里，李皓也明白了这番道理，说道：「这倒也是，那这事就算了。」 欧阳修摇了摇头，说道：「那倒也不是，赵宗全终究是继承大统的不二人选，能卖个人情的话还是要卖的。 只是在这之前，得先搓一搓赵宗全的锐气，然后再出面帮忙，这样才算是雪中送炭，才能让他真把这份人情记在心上。」 看到欧阳修胸有成竹的样子，李皓也不想再去瞎猜，便问道：「叔父可是已有打算？」 欧阳修解释道：「既然如今赵宗全身负众望，那我就帮他在背后推上一把。 他不是想当这个太子嘛，那就让人去帮他上奏，在朝堂上把他往太子之位的宝座上推上一推。」 听到这话，李皓自然明白了意思，赵祯如今显然没有立太子的打算。 可在这时，却有朝臣串联起来，要把赵宗全往太子的位子上推，这事关皇权威仪。 赵祯哪怕在仁厚，也忍不了这事的，到最后肯定会借机，压一压赵宗全。 这时再来出面保举他为开封尹，帮助他稳定储君之位，那赵宗全自然会感激涕零。 只是李皓还是有些担心，说道：「那开封尹的位置，能不能等到此事尘埃落定，别到时候有了人选，咱们不就白忙一场。 而且韩琦大相公那边，现在可能还没想着这事，但时间一长未必就想不到，要是为他人做嫁衣裳，那就更气人了。」 听了这话，欧阳修教训道：「这世上诸般谋划哪有都能成功的，事情还没做，就瞻前顾后的怎么行。 这事你暂时不要管，先把盐铁司的事情处理好，要有什么需要你做的，我会来告诉你。」 既然欧阳修这么说了，李皓对此便也没了意见。 毕竟欧阳修是在纵横官场多年的老狐狸，做事谋划总比自己要强些。 谈完了这桩正事，后面两人说起了闲话时，李皓便说起了秦夫子即将抵京的消息。 李皓派去扬州接秦夫子的人，先行一步提前从应天府下船，快马赶回了汴京，通报了消息。 根据行程计算，秦夫子的船已经进了京畿路，大概还有两天便能到汴京。 知道了这个消息，欧阳修心思急转，想到了该如何完成谏言。 既让李皓和自己不用出面，却又能把事情办成，到最后这个功劳别人还抢不到的好主意。 但欧阳修此时却没有说出来，而是说道：「自当年扬州一别，我与秦兄已经有近十年未见了。 这次秦兄来京，我得与他好好把酒言欢才行。 不过秦兄这次来京，有说准备待到什么时间吗？」 李皓答道：「这个倒是没说具体时间，不过总得等到我成婚之后吧。」 听到这个废话，欧阳修真是没好气的说道：「秦兄来京不就是来观礼的吗，他当然不会在这之前走。 我还是等他来京之后自己问吧，省得被你给气死。 不过他这个时候来京也好，或许有些事他还能帮些忙！」 李皓还 真有些好奇，秦夫子这么一个辞官十余年的人，能帮上什么忙。 便开口问道：「老师能帮什么忙啊，他都多少年没来过汴京了。」 欧阳修说道：「你问这么多做什么，有事我会直接与秦兄说的，你现在就安心把盐铁司的事情办好。」 李皓是笑着答应，自信的说道：「叔父就放心吧，盐铁司我保证出不了什么问题。 倒是度支司和户部司，咱们这位新任三司使一上任就给了个下马威，也不知道他们两家的帐簿，什么时候能整理出来。」 欧阳修说道：「你管这么多干嘛，你现在只要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看欧阳修这个态度，李皓也只好是满口答应下来。 到了第二天，李皓便去找了陈升之要告假一日，理由是要去迎接一下自家恩师进京。 陈升之也知道李皓如今是成亲在即，这最近肯定都挺忙的，所以也没多问，便同意了下来。 于是李皓很顺利的在预计时间，等在了汴京的码头上。 而秦夫子的座船也不负众望，在己时左右就缓缓靠上了码头。 李皓此时已经走下马车，到船头去迎接秦夫子。 等秦夫子下船之后，李皓说道：「老师这一路辛苦了，先跟我一起回府休息吧。 弟子家中已经都安排好了，弟子父母也都在家里面等着您呢。 另外颜复师兄今日有事才没有来码头，但他说明日会来找您请安的。」 不过，秦夫子此时一心想着要好好休息，也没闲心思和李皓他们说话。 便说道：「算了，我这一路坐船，还真是有些累了。 咱们早点回去吧，我想要好生休息一下。」 李皓看秦夫子的精神确实有些不好，便说道：「好，那我们赶紧上车回去。」 说着便引着秦夫子上了自家马车，开始返回府里。 在马车上，李皓见秦夫子没有休息，而是看向了窗外的汴京风光。 便问道：「如今的汴京，和您当初离开时，变化大吗！」 秦夫子答道：「变化还是挺大的，当年汴京城里面虽也热闹，但平常却也看不到这么多人。 不过我离开都有十余年了，汴京有些变化倒也正常。」 李皓说道：「那过几日，我休沐的时候，便陪您一同逛逛汴京城吧。 另外这些天我把符登给留在家里，您到时想要做什么，直接吩咐符登去做就行。」 听了李皓的话，秦夫子说道：「让符登陪着就行，你如今不是在忙新政变法的事，这是朝廷的大事，不要为我耽误了公事。」 李皓说道：「老师放心，我不会去假公济私的，而且如今欧阳大人成了枢密使。 三司使换成了陈升之陈大人，我可也不敢有所懈怠。」 秦夫子说道：「这消息我在来京的路上，也听说过了，只是可惜了富弼大相公。」 感慨一番之后，便问道：「富大相公这次离开汴京，对于变法新政可有什么影响。」 李皓说道：「具体影响倒还真不好说，不过韩大相公、欧阳大相公和新任三司使，都是支持变法的，应该不至于有什么问题。 现在唯一有影响只能说是我了，随着欧阳修的转任，其他人可不会在无条件的相信我。」 秦夫子说道：「这才是常态，你日后遇到的上司，也大多会是这样子的，你只能去适应他们。」 李皓答道：「多谢老师教诲，弟子谨记于心。 另外说起欧阳大相公，他听说您要来京时，说是有近十年未见，想要抽个时间，与您把酒言欢呢 。」 秦夫子也说道：「嗯，这顿酒必须得喝，当年我与他们一心想要变法图强，却终以失败告终。 如今在他们的手上，再度开始了新政变法，就为了这份坚持，我也当与他饮上几杯。」 而且说起这事，秦夫子的谈兴也是起来了，和李皓说起了当年庆历新政的不少事情，回忆起了当年的峥嵘岁月。 这说的高兴了，也就没注意到时间，两人就到了府门外。 这时卫氏和李健也都在府门在迎接，将秦夫子迎到了正堂坐下。 不过这时还没聊两句，秦夫子就肉眼可见的有些累了，于是便先让秦夫子歇下了。 等到晚间，秦夫子休息过后，才感觉精神确实好了不少。 在用过晚膳之后，还与李皓一家三口聊了一会，才回去休息的。 后续日子也没有因秦夫子的到来，就发生什么改变。 李皓便照样是每日继续上衙，推进着自己的盐务改革计划，直到休沐这天。 李皓本打算约着秦夫子一起出去逛逛汴京城的，却被秦夫子告知，他要去欧阳修府上赴宴。 正好李皓也想去问下，当初商量的事，欧阳修有没有开始进行了。 但刚说出要陪着一起去时，却没想到秦夫子会这样回答：「我要和欧阳兄说话，你跟着去凑什么热闹。」 一句话就把李皓给拒绝了，随后秦夫子坐上了马车前往了欧阳修府上。 看到这一幕，李皓心里还真是无奈，也不知道这两人能聊些什么出来，还不让自己去听。 不过出门没出成，李皓很快就被卫氏给逮住了，说是新郎的礼服已经做成了，让李皓去试一试。 这一试就是半天的功夫，来来回回不断的上身试穿，看能否合身。 本来到最后，李皓都以为这事能结束了，却没想到这还不是结局。 只因卫氏说了一句：「好了，大致尺寸就是这样了，我等会把尺寸送到英国公府去，让他们把按这个来做吉服。」 听到这话，李皓都愣住了，说道：「感情这衣服不是最后的成品啊，而且我的衣服，为什么还要让英国公家来做。」 卫氏说道：「按照礼制本就是互送吉服，你的吉服是要英国公府送来。 而张家姑娘的吉服是我们家送去，为这个我可是托人把汴京城里面，最好的绣娘都给请了回来。」 本来这话的意思没错，但作为一个后世现代人，李皓还真听不得这个最好二字，妥妥的违反广告法啊。 于是不由吐槽道：「这个最好恐怕未必吧，汴京城里面没有比这人更好的绣娘了，我不信。 至少皇宫里面的手艺，我不信会比这人还差。」 听到这话，把卫氏给气个半死，说道：「好啊，我帮你辛苦操持着婚事，你倒还给我挑起了刺来。 你说宫里面的手艺好，那你去把宫里面的绣娘请出来啊，就知道在这说风凉话。」 看到卫氏真被自己给气着了，李皓赶紧说道：「我刚刚就是胡说八道的，母亲就不要和我一般见识了。」 随后刚想转移话题的时候，便听到下人来报，说是宫中来人了。 听到这话，李皓赶紧出门去看，就发现是朱内官带着几个女子过来的，后面还跟着几个大箱子，也不知道装的什么。 李皓便问道：「朱内官，您今天来我府上，是官家有什么吩咐吗？」 朱内官笑着说道：「李大人不是快要成婚了嘛，算算日子应该开始准备吉服了吧。」 李皓说道：「是在准备了，刚刚我就在屋里试着尺寸呢。 不过这与 您今天过来，有什么关系吗？」 朱内官说道：「当然有关系了，我今日是带着宫里的绣娘过来，另外英国公那边李内官也带人去了。 您和张家姑娘的吉服，都由宫中的绣娘来做，蜀锦我都给你带过来了。 另外还有张家姑娘的凤冠霞帔，也都已经做好了，就在外面的箱子里面，你可得妥善保管。」 听完了赵祯的安排，李皓还真是有所感激，毕竟赵祯对待自己是着实不错。 不过想归想，接下来还是要正常的领谢皇恩，等忙完了这事后。 李皓对朱内官说道：「您要是不忙，要不在府内用过膳再走。」 朱内官摇了摇头，说道：「今日还是算了，现在宫里面也不消停，我还是早点回去。 至于你这顿饭，就等到下回再说。」 听到说宫内不太平，李皓好奇的问道：「最近没听说有出什么事啊，怎么宫里还能不消停。」 朱内官望了望四周，然后靠近轻声说道：「你是不知道，就前几日开始，便有人上奏，想让官家订立太子。 本来前面人数不多，官家也没放在心上，但就从前天开始，这上奏的人一下子就多了起来，官家看的心里很是不舒服。 你啊，最近就多忙着成婚的事，就不要掺和进去了。」 听到这话，李皓心里了然，这是欧阳修已经开始布局了。 便直接回道：「朱内官放心，我绝不会掺和到这里面去的。」 随后朱内官起身告辞，李皓一直将他送出了府，才回返回来。 等李皓回来时，卫氏也已经出来了，看着这几个绣娘，想到刚刚说的话，立即就被打脸的事，心情自然是有些不爽。 李皓见状赶紧说道：「母亲，快看看官家御赐了什么凤冠霞帔吧，这东西可得赶紧收拾出来放好。 要不然到时要出什么问题，咋们家可吃罪不起。」 卫氏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也顾不得给李皓脸色看，赶紧让人将箱子抬进了屋。 为此，李皓也顺利躲过了这一劫，之后自然不会再去旁边凑热闹，赶紧就出府先避风头去了。 而在欧阳修府上，秦夫子和欧阳修已经续完了旧情，说起了正事来。 欧阳修说道：「我刚刚与你说的事情，让你进宫面见的时候，帮着劝谏官家。 让官家同意任命赵宗全为开封府尹，这事你意下如何。」 可对此秦夫子很是无奈，自己都远离朝堂这么多年，刚刚返回京城就又被拉了进来。 看到秦夫子的抗拒，欧阳修说道：「秦兄，我知道你不愿意卷入朝堂纷争，但此事一来可以帮助李皓，让他在赵宗全面前树立形象，拉进关系。 二来做为官家，若是在登基之前都从未掌权理事，你能相信这样的人，在登基之后，可以很好的处理国事吗？」 这个道理，秦夫子自然也是明白的。 所以在沉思了一会后，便说道：「可你为什么要让我去说，我也见不到官家啊。」 欧阳修一听这话，立马明白这事有戏，立马说道：「至于怎么让官家召见你，由我来负责安排，你只要到时能顺势把劝谏的话说出来就行。」 第一百六十八章 国公府迎亲 听到欧阳修说的这话，秦夫子怎么可能还不明白，这事是早就被欧阳修给算计好的。 只是仔细想想，这事对于朝廷确实是有好处的，再加上还能帮助李皓。 既然可以两全其美，那秦夫子也没有理由去拒绝。 但秦夫子却也不想这么简单的就答应，否则难消这口被欧阳修故意欺瞒的气。 于是说道：「你这番谋划，怎么看都不是一日之功吧。 说说吧，你是什么时候想出来的这主意，还有这事李皓知不知道。」 欧阳修一听秦夫子没有当场拒绝，便明白这事已经成了。 便笑着说道：「自知道你要入京以来，我便在谋划了。 至于李皓，他倒是知道我找你有事，但具体是什么事，我没和他说过。」 秦夫子点了点头，说道：「我就知道你这是心怀不良，一早就谋划着我了，这事我答应了，不过你得先自罚三杯才行。」 听了这话，欧阳修说道：「我这是再帮你的得意弟子铺路，你还要罚我得酒，这可说不过去吧。」 秦夫子听后却不同意：「这事能帮上李皓不假，但要说是帮的只有李皓一个，却也未见得吧。」 一听这话，欧阳修只好答应道：「好，我这就自罚三杯，这总可以了吧。」 说着吨、吨、吨的就喝了三杯酒，接受了惩罚。 随后秦夫子才说道：「既然这样，我就不追究你故意设计与我了。 只是这件事你就别和李皓说了，只有我们来办便好。」 确定了这件最重要的事，接下来两人便聊开了。 于是秦夫子便问起了朝局，只因李皓如今还有些稚嫩，有些东西是感知不到的。 但欧阳修就不一样了，这个历经了二十几年朝局变化的老狐狸，朝中的风吹草动想逃过欧阳修的眼睛，还真有些难度。 而且秦夫子庆历年间也是与韩琦合作过的，自然深知韩琦的脾气秉性如何。 他若是为副，有一个压得住的上司在，那他确实能发挥所长。 但若是他为正手，那以他的秉性，恐怕是容不得朝中有异于他的声音，哪怕别人是对的。 「自富弼大相公离朝，变成了你与韩琦大相公共同理政，他可不如富弼大相公好说话，所以你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 似乎这个问题确实很难回答，欧阳修沉默了一会，才说道：「如今富弼大相公刚走，很多事情都还理顺，我哪来的那么多打算。 且先看看吧，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 听见欧阳修说的此番话语，秦夫子也明白了，看来欧阳修对于接下去的变法前景，已经有所疑虑。 所以接下来，秦夫子便没再多问，只是和欧阳修喝酒谈诗，好不快活。 等回完了酒，秦夫子便自行回到了李府歇下。 之后的日子，秦夫子开始在汴京中寻访旧友，把自己在庆历年间的一众好友都转了一圈。 倒也是帮着李皓重新联络起了不少关系，为李皓添加了不少助力。 直到有一天，欧阳修在入宫觐见之时，不小心提起了秦夫子的名字，说他已经进京参加李皓的婚宴，就住在李皓府上。 而赵祯也确实是为念旧情的人，对于这位在庆历新政中立过汗马功劳，却又因此辞官归乡的臣子。 赵祯确实是印象深刻，便起意让人把秦夫子招进宫中说话，顺带想借此了解一下民间的情况。 这正中了欧阳修的算计，所以很快秦夫子便在内官的带领下进了宫，到了赵祯面前。 亲眼看到这位当年的老臣，从当年的清俊少 年变成了两鬓斑白的老者，赵祯心中还真颇有感触。 说道：「当年庆历新政，朕后来考虑到朝中稳定，没有继续支持。 才导致新政的最终失败，还让你被迫辞官归乡，在这里，朕为当年之事也深感悔意。」 听到赵祯这番检讨，秦夫子也是忍不住了，毕竟这是位当政近四十年的天子，能向一个臣子道歉。 对于秦夫子的触动还是很大的，便说道：「官家不必介怀，当年辞官归隐本就是草民的选择，与官家无关。 而且草民这些年在扬州教书育人，也算是在为朝廷效力。」 听到这里，赵祯也是带上了笑容，说道：「是啊，卿家的三个弟子好像都已经入仕为官了吧。 尤其是李皓，在危难时能勤王救驾，如今又为朝廷抄回了大半年的赋税。 如今更是已经参与新政变法之事，继承了卿家的衣钵，这其中卿家之功，功不可没啊。」 说着说着，赵祯临时起意，说道：「要不朕重新给卿家封个官职吧，你继续入朝为官，为朕效力。」 突然听到这话，秦夫子还真是心头直跳，自己原先的计划可没有这条。 而且要是自己入仕为官了，那接下来的话又以什么立场说出口呢。 于是连忙拒绝：「草民已经有十余年未踏足官场，实在是心有力而力不足。」 好在赵祯也是一时兴起，见秦夫子拒绝，便就没有在多说，而是问起了民间的具体情况。 知道后面说的储君之事，正好中了秦夫子的下怀。 于是秦夫子便趁机提了储君之位不稳，民间也因此议论纷纷的时候。 虽然这个话题是赵祯自己提的，可秦夫子的这番回答，还是触动了赵祯的那根敏感的神经。 只见赵祯说道：「卿家这话是想要帮谁说的，欧阳大相公还是韩大相公，卿家与他们似乎都挺熟悉的嘛？」 秦夫子见此赶紧说道：「草民这是发自肺腑之言，绝非是为了帮谁而说。 范文正公当年便说，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草民虽身处江湖，却也无时无刻不在惦念着官家，此事也绝无其他意思。 说起来臣无儿无女，比官家还要不如。」 听了秦夫子用自己做例子说出的话，毕竟这人就怕比较。 毕竟他至少还有女儿活着，比起无儿无女的秦夫子要好上不少，所以赵祯的脸色还是缓和了些。 随后秦夫子赶紧接着进言：「草民也明白官家的顾虑，顾虑这家族宗祠的传承有序。 可官家与臣不同，官家身系天下之重，不似草民这般了无牵挂，所以难免要做些违心之举。」 赵祯此时也有些入情了，说道：「卿家所想我也知道，可我那孩儿啊。」 看着赵祯已经有所意动，秦夫子便趁机说道：「其实若是官家不愿意立即册封太子，如今还有一个位置也能达成目的。」 赵祯的政治智慧自然明白，秦夫子说的这个位子，指的是开封尹一职。 从现实来讲，其实赵祯早已明白自己无子的事实，如今还空着太子之位不肯授出，无非是内心的还有一点挣扎罢了。 听了秦夫子劝谏，赵祯已经有所意动，但也没有当堂决定。 反而是岔开了话题，说起了李皓的婚事来。 正好这些时日秦夫子就住在李府之中，所以倒是能讲的头头是道。 而后赵祯还很是体恤的把秦夫子留在宫中用膳，之后才让秦夫子离宫。 出宫之后，秦夫子回首望了一下宫门，心里明白赵祯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 ，只是要选个合适的时机罢了。 所以在出宫之后，关于宫里面发生的事，秦夫子谁也没告诉。 毕竟皇城司还是有点作用的，鬼知道皇城司的人有没有在李皓府里，到最后可别把好事变成坏事。 至于欧阳修那边，秦夫子也自信这个老狐狸不至于露出马脚。 事实上，秦夫子的应对也是对的，赵祯确实是有所防备，所以在这之后，迟迟没有宣布这项命令。 当然，对于政事堂报上来的开封府尹人选，赵祯也是统统留中不发。 这事一拖下来，慢慢的就有人似乎闻到了风向，其中就包括韩大相公。 于是韩大相公便私下告诉了赵宗全，其意就是现在册封太子的时机不对，但此时却有个更好的机会。 只要被任命为开封尹，那一样是储位象征，而且当年赵祯在未登基之前，也曾当过开封尹，这就让这个位置更具有象征意义。 只是韩琦自然是极为精明，当然不会自己傻乎乎的身先士卒。 于是便开始安排手下官员趟路，从原先的劝立太子，改成了如今的任命开封尹。 可是赵祯这位在位四十年，亲政也有了三十一年的帝王，自然也能由两次转变，猜出幕后还有人没有露出面来。 便干脆引而不发，一直把这事给拖了下去。 反正到最后，韩琦和赵宗全有没有着急，李皓不知道。 但李皓是等得有些急了，就想着要去找欧阳修问问情况，看他到底进展到哪一步了。 可还没有等李皓出发，秦夫子就阻止了李皓，说道：「你离成婚还只有几天，其他事情就不要掺和。 你毕竟娶得是英国公独女，礼数方面一定要周到。 你三司的差事，也去告个假吧，专心忙着成亲的事。」 听到这话，李皓很有些诧异，只因公事方面秦夫子按道理是从来不会插手的。 今天却突然说出了这番话，就让李皓就有些湖涂。 但基于对秦夫子的信任，李皓便没多问。 因为李皓相信，秦夫子肯定是不会坑骗自己的。 既然让如今不明说，那肯定是有不能说的原因。 于是在第二天，李皓便去到了三司衙门，找到了陈升之告假。 陈升之对此也没有为难，毕竟到时他也是要去赴宴的人之一。 所以陈升之说道：「本来你要是今天不来，我也打算要去找你的。 这成婚是件大事，你是该好好休沐几天，准备准备了。 除了九日的婚假，我再允你六日的假期，等你好好休息过后，再来上职。」 听到这话，李皓很是高兴，毕竟谁不愿意多放几天假呢。 说道：「那下官多谢陈大人了，我成亲那日大人记得早点来。」 陈升之也是一口答应，便让李皓快去交接下手头上的事务，就可以回府了。 所以李皓到了盐铁司时，便将一众下属都集合了过来。 说了自己要休沐十五天的事情，让他们最近老实一些，安心做着自己的事。 而后便单独把盛紘给叫了出来，交代事情。 没办法，谁让户部司和度支司的人不争气了，这都大半个月过去了，要他们交的账簿还没整理出来，也不知是什么效率。 于是这事只好交给盛紘盯着：「叔父，陈大人要三年总账之事，叔父也是知道的。 本来我是打算和户部司、度支司一起交的，可如今我告假了，那这事便交给叔父。 看他们整备好后，到时您帮着一并交上去。」 盛紘对此自然是没有问题，一口便答应下来。 随后李皓便让盛紘帮着看管下盐铁司的事情，若是有什么处理不了的，便及时去与自己说。 当然到最后，李皓依然是叮嘱盛紘，让他在那日早点过来。 处理完了公务之后，李皓便自己回了府里。 不过真当李皓回来之后，却发现自己是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好干。 府里面的各项布置全都是宋大娘子带着卫氏在忙，李皓实际上也插不上手。 就算是引来送往的，也用不到李皓出面，一时间李皓便只能去和秦夫子说话下棋，打发时间。 这样的无趣的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李皓与张桂芬成亲的日子。 这天李皓与英国公家中都是热闹非凡，英国公府聚集了众多的武勋公侯之家，宁远侯、令国公、会宁侯等人齐聚一堂。 而李皓这边，韩琦虽说没有亲来，但也派人送了一份贺礼。 至于欧阳修自然是早早到场，帮着李皓撑着场面。 然后下面还有计相三司使的陈升之，枢密院和三司的一众人员，其余九寺五监也来了不少人。 反正这里面很大一部分，李皓可能就只是打过两次照面。 只是这些人员的成分也很是统一，大多都是文官之流。 零星的武将也都是和李皓共事过的，像是杨文远、顾廷烨、张温这样的人。 就连毕仲游和宋朝中也是提前派人送了礼来，自己则是跑到了英国公府去吃酒了。 不过就这些人也足够了，反正毕仲游和宋朝中就算是来了，也不可能跟着自己到英国公府去迎亲。 而且这帮人里面文武都有，武将数量优势明显，至于文臣方面有自己、颜复、顾廷烨、盛长柏也是足够应付了。 毕竟英国公家就这么一个姑娘，又没有兄弟姐妹，那这拦门应该是能轻松过去的吧。 于是在到了算好的吉时，李皓便带着顾廷烨他们出了府门，跨上了高头大马向着英国公府而去。 这时的李皓还真有些紧张，虽说迎亲李皓已经经历过了两次，但轮到了自己时，感觉还真是有些不一样。 不过不管李皓紧不紧张，随着迎亲队伍的一路吹吹打打的，众人便就到了英国公府外。 结果发现这拦门的阵势比自己预想的大很多啊，正当李皓好奇这都有谁的时候。 顾廷烨上前小声说道：「这里的人都是张家旁支的人，算是张桂芬的堂兄弟们。」 随后指着人一一给李皓介绍，哪个人是几房的谁，在朝中担任什么官职。 这一通介绍下来，李皓真是吃了一惊，心叹道：「这果然不愧是三朝老臣的英国公家，这些人虽然官职都不是很大。 但却基本都是上四军的基层骨干，很是显露了英国公家的底蕴。」 不过在今日，这些都不重要，首先要紧的是如何突破这道被层层堵截的大门。 于是这时李皓便迎难而上，在顾廷烨他们的簇拥下，到达府门外和赵桂芬的堂兄弟们对峙起来。 而正在李皓这边应对府门外的拦门之人时，张桂芬也在张家祠堂说着敬言： 「满门祖宗请听：今朝我嫁，未敢自专；四时八节，不断香烟；告知神明，万望垂怜；男婚女嫁，理之自然；有吉有庆，夫妇双全；无灾无难，永保百年；如鱼似水，胜蜜糖甜。」 说完之后，两个丫鬟便赶紧进来，拉着张桂芬回屋梳妆。 等张桂芬在梳妆之时，便有丫鬟碧莹来禀报，说是李皓已经到了府门之外，正被本家兄弟拦在门外，我们要不要过去说下，让他们不要太为难姑爷。 」 听到这话，张桂芬没有说话，但她的贴身丫鬟秋芸则直接说道：「碧莹，你去府门外看看，当然不能让那些本家兄弟太难为姑爷。」 等碧莹走后，秋芸看张桂芬梳妆的也差不多了，便把其他人支开。 说道：「姑娘，您今日便要嫁做李家妇，对待夫君您不能是这番态度，我看您对姑爷母亲的态度就很好嘛。」 看张桂芬还不说话，秋芸又说道：「咱们这位新姑爷，是正经的新科探花，又是勤王救驾的大功臣。 文武双全，就连咱们家国公爷说起他，都是赞叹有加，国公爷总不会帮他做假的。 而且他为人洁身自好，听说身边连个通房的丫头都没有，姑娘您嫁过去有什么不愿意的。」 听完这话，张桂芬才说道：「我也没什么不愿意的，只是……。」 第一百六十九章 洞房花烛夜 看到张桂芬的欲言又止，秋芸着急的说道：「可是什么啊，我得好姑娘，您到底是有什么顾虑。」 可这时的张桂芬，心里感觉心里有些堵得慌，毕竟年少而慕少艾，乃人生乐事。 就在张桂芬畅享着未来的如意郎君时，官家的一道赐婚的旨意，彻底打破了她的所有想象。 可看着张桂芬的这个态度，秋芸是真不放心了，说道：「姑娘，您马上就是姑爷家的新妇，等会姑爷过来了，您这个样子可不行。」 张桂芬对此回道：「我又不傻，这门婚事是官家亲自定下的，无论如何都不能出岔子。 你放心，我会好好的成亲，做好一个娘子应该做的事情。」 说完便开始笑了起来，这幅笑容连最亲近的秋芸都没看出来什么问题，想来其他人也就更看不出来了。 而于此同时，李皓和顾廷烨他们给正被人拦在府门外，出着题目让众人应答。 当然，李皓这边可是卧虎藏龙，对于这些人出的军略方阵问题，自然是信手拈来。 一番考教之后，这题目没有为难成李皓他们，反倒是把他们自己给绕了进去。 见实在沾不到便宜，于是便对李皓说道：「你这总是让别人来答，可有失你文武双全之名，让人觉得你就是浪得虚名。 接下来的问题，要么你就凭本事自己来答，只要你答的上来，我们便让你进去。」 一听这话，李皓笑道：「好啊，那咱们就一言为定，请出题吧。」 随着李皓的答应，英国公府这边的人便一起商量起来，看要出什么难题才能难的住李皓。 只是不管他们是花了多少心思商量，但依然没有挡住李皓答题的步伐，还是让李皓很快便解出。 到这时，府门外的一众人也依言让开了路，然后符登领着下人开始撒起了喜钱。 而李皓则是在丫鬟的指引下，直接去往了张桂芬的闺房，见到了新娘子。 还别说，虽然以前李皓也是见过张桂芬的，但今天看到他穿着这身凤冠霞帔时，还是让李皓眼前一亮。 怪不得说，女人在穿婚纱时是最漂亮的，可在李皓看来，穿着婚纱只怕是比不上这身凤冠霞帔出彩。 也就是因为这样，让李皓沉醉其中，不由愣住了。 也就是因为李皓一直望着，倒是让张桂芬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就在两人四目相对的时候，秋芸说道：「老爷和老太太现在就在正厅等着奉茶呢，不能让他们等久了。」 听到这话，李皓一下就回过了神，而张桂芬也是接过了早已备好的扇子，遮住面颊，起身跟随李皓一起来到了正厅。 这时的英国公夫妇已经端坐到了桌前，等着李皓和张桂芬前来敬茶。 按照流程，李皓先从旁边接过茶盏，敬给了英国公，再敬给英国公夫人。 而在喝过这两杯茶后，李皓便可以正式改口叫他们岳父岳母了，虽然李皓前面已经不要脸的叫了很长时间了。 同时两人对于李皓、张桂芬又是一番叮嘱，让两人互敬互爱，携手到老。 完成了这步之后，两人便要离开英国公府，回到李皓府上继续完成剩下的仪式。 所以出了府门，李皓便将张桂芬送进了花轿之中，然后便重新骑上了高头大马，踏上了回程。 不过在回去的路上，李皓时不时瞄向身后那庞大的送嫁队伍。 不由感慨英国公的大方，这为了嫁女儿，到底是陪了多少嫁妆啊，这用十里红妆来形容也完全不为过。 不过按照北宋的风俗，这些嫁妆都是张桂芬的私产，李皓是没有动用的权利的，所 以在看了两眼之后，李皓便不在关注。 很快一行人便回到了李家，李皓来到花轿之前，引着张桂芬下轿。 等到两人进去府中之后，符登他们再在这里撒一波喜钱，祈求吉利寓意。 而此时的李府正厅，就要比英国公府热闹多了，卫氏与李健夫妇自然是坐在主位。 然后两边的椅子上欧阳修、秦夫子陈升之还有盛纮也在这坐着。 当然其他人都是德高望重，而盛纮纯粹就是看在明兰的份上，给盛纮的一点颜面。 李皓与张桂芬走进来，在礼官的唱和声中，先是拜父母，然后在向卫氏与李健敬茶。 等这步完成之后，朱内官掐算好了时间，带着圣旨走了进来。 在朱内官高举圣旨的时候，在场众人便纷纷跪下听旨。 朱内官高声说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李氏之妻张桂芬，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 着即册封为四等硕人，钦此！」 听到这封旨意，张桂芬还真是对自己的这位夫君刮目相看，朱内官挑着这个时机宣旨。 无非就是说自己能得这个诰命，凭的是李皓之妻的身份，而这添的就是李家的颜面。 当然除此之外，张桂芬不免有些激动，虽说英国公夫人就是一品诰命夫人。 然后张桂芬平素见的诰命夫人也有不少，但真轮到自己的时候，这种感觉还是完全不一样的。 至于其他人望向李皓的眼神，也开始有了不小的变化，毕竟这就是简在帝心啊。 尤其是盛纮，想着李皓这小小年纪就为自家母亲和妻子挣到了诰命，那自己还真是一事无成。 当然其他人的想法，李皓是管不着的，李皓起身之后便邀请朱内官在府里吃过喜宴再走，而朱内官也是欣然答允。 随后婚礼流程继续回到正轨，由李皓和张桂芬手牵「同心结」，移步到新房之中，夫妻交拜。 交拜后两人坐于床上，再行「撒帐」、「合髻」之仪。 先由一众女卷将准备好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一把把的撒到床上，一边撒着一边说着吉祥话，而这撒的这些东西也寓意早生贵子。 随后便是在两人头上各剪一缕头发，结成同心结的样子，作为成婚的信物。 然后将这个同心结放进匣子里面，压到了被子下面，寓意白头偕老。 在之后便是合卺交杯，两人喝下交杯酒后，也就意味着这场婚礼仪式全部完成。 等李皓放下酒杯，顾廷烨便直接走了出来，说道：「好了，你这边搞完了，那下面就该是咱们来喝酒了，我今天可得把你灌醉不可。」 说着便和杨文远一起，一左一右的把李皓拉着就往宴席处走去。 要知道为了今天这场婚宴能办的体面周到，今天的四司六局都是从会宁侯府、令国公府这些人家，各自借出来拿手的人一起给操持的。 所以这个场面还是很不错的，尤其是随着李皓的出现，这前面也更显得热闹了。 不过李皓端起酒杯，还是先到了主桌敬酒，也就是李健、秦夫子、欧阳修和陈升之一桌。 等敬完了主桌，随后便游历各桌，敬酒答谢他们能抽出时间来参加自己的婚宴。 不过这一敬，这要喝的酒就止不住了，虽然顾廷烨他们自发上来帮忙，抢着和这些人喝酒，让李皓能少喝一些， 但到最后李皓还是有些扛不住了，没办法，在喝酒上面，文官的战斗力还真是爆棚，硬生生的是把顾廷烨他们给碾压了。 于是见势不妙，李皓便赶紧提前装醉，把路走的 东倒西歪，手上拉着的人也开始叫错了名字，说起了胡话。 看到李皓这幅样子，众人也没有怀疑，于是便放过了李皓，让李皓可以回了自己的新房。 而在这路上，李皓依然不忘要做出酒醉的样子，直到进了后院才不装了。 不过真等李皓进了房间，看见张桂芬正襟危坐的坐在床上时，李皓还真有些不知所措。 毕竟两世为人，自己这还是第一次娶媳妇，实在没什么经验。 而张桂芬也没好到哪里去，虽然在出嫁时，英国公夫人是给过教导的，但真到了这一天。 这一紧张之下，当初的那些教导早都不知道忘到哪里去了。 所以等李皓坐到张桂芬身旁时，肉眼可见的能看出两人都有些紧张，尤其张桂芬，她的耳朵都变得通红。 见此情形，李皓便决定扬长避短，既然这话是说不来，那不如就用行动来表明心意吧。 于是直接说道：「夫人，那接下来我们安歇了吧。」 听了这话的张桂芬，小声说道：「好。」 那声音小的真是声若蚊蝇，要不是看着嘴巴在动，还真是不觉得人在说话。 于是接下来便是芙蓉帐暖度春宵，李皓用自己的行动表明了，自己对于这段婚事的态度。 第二天一早，李皓与张桂芬起来便要去向卫氏与李健问安。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卫氏说道：「你是公侯之家出身，这迎来送往的事情自然比我要熟。 日后这掌家之权，我便交到你手上了，让你来管这阖府上下的事。」 听到这话，张桂芬第一反应便是卫氏是不是在套话，竟然还主动把掌家之权让出来的。 但另一方面，张桂芬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于是只好看向了李皓，进行求助。 这时李皓就说道：「你也不要多想了，我母亲是真的不喜这来往应酬。 你要是愿意的话，不妨就接下来试试。」 听到李皓也这么说，张桂芬便说道：「好，那我便先暂代婆母来管家，若是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婆母您尽管说。」 在聊完了这事之后，卫氏便让两人下去休息，并让人送来了大补的炖汤，让两人可以补补身子。 接下来到了成亲后的第三天，李皓陪着张桂芬回门归宁。 两人在英国公府盘桓了一日，中间英国公夫人把张桂芬拉走，说起了体己话。 而李皓也陪着英国公说话，中间英国公还说起了最近的朝中大事，也就是是否任命赵宗全为开封尹的事。 可对此李皓是真没想法，虽然李皓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去衙门，但一些情况李皓还是知道的。 看着这事已经变得和自己预先谋划的，完全不一样了。 没办法，李皓只能秉持中庸之道，云里雾里的说了一通。 而英国公听了这番话，倒也没说什么不好，毕竟在朝廷做事，能云里雾里的说话做事也不是什么错事。 等聊过之后，又在英国公府用了午膳，而后才回府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皓充分表现出了食髓知味，不断做着爱做的事。 而也就在李皓在家休息的时候，朝中的事物发展也依然在继续。 朝中现在还有人在上奏，要官家任命赵宗全为开封尹。 也就是忙于这事，赵策英才没有来参加李皓的婚礼，当然他家的贺礼还是送过的。 而也随着这个事态的发展，终于韩琦找到了欧阳修，说道：「如今朝堂上关于是否要任命赵宗全为开封尹的事，闹的是沸沸扬扬，对此你作何感想？」 一听这话， 欧阳修便明白过来，这韩琦是想忽悠自己，让自己出面直接帮着赵宗全订下此事。 当然不管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自然不能这么说：「如今官家已经册立了赵宗全为皇子，皇位继承有了保证。 这其他的就随着官家的心意来吧，我们就不要去凑这个热闹了。」 看欧阳修这不打算出头的意思，韩琦说道：「政事堂曾给开封府遴选过主官，但报上去之后，官家却始终不同意，很明显官家是有意将开封尹之位留给。」 听了这话，欧阳修直接说道：「既然官家有这个意思，那就更不需要我们掺和。 当初逼迫官家立储，是为了朝局稳定的不得已之策，如今怎么能在逼着官家做决定。」 看欧阳修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韩琦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免得自己的打算被欧阳修给看出来。 所以再聊了几句之后，韩琦便告辞离开，去了陈升之府上。 而陈升之又与韩琦交好，所以在韩琦说明原因之后，陈升之便一口答应。 3 保证会上书官家，请官家任命赵宗全为开封尹。 而事实上，陈升之的这番举动，让他在赵祯眼里，可没有了原先的好感。 尤其是在知道了韩琦曾去过陈家， 随后陈升之便上了这份奏疏，这其中的含义赵祯自然是明白的。 不过赵祯也并没有发作，而是接着留中不发，顺带在看看韩琦会不会也上。 而另一边，赵宗全父子找到了韩琦，想让他能亲自出面。 毕竟任命开封尹的事已经拖了有很长时间了，赵宗全如今迫切希望这事能尽早定下。 而这时的韩琦，似乎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本来就是为了拉近与赵宗全的关系，自己才出主意把任命放到了开封尹。 如今这个情况，韩琦也只好答应会尽早上疏。 第一百七十章 夫妻间的对话，贤内助 其实对于赵祯此次将奏章全体留中不发，韩琦还是有所疑虑的。 直到陈升之的奏疏也被留中了，这就让韩琦更加疑虑，不明白赵祯到底是怎么个想法。 也正是因为这样，韩琦才想着鼓动欧阳修先来试试，趟一趟这趟浑水，让自己在幕后好看清真相。 反正不管怎么说，这事都是自己在赵宗全这边先提起的，只要事情办成了，那自然功劳会记在自己身上。 除非欧阳修直接找到赵宗全去谈过，并达成共识，让赵宗全知道，这事和自己没关系。 但即使这样，自己也是有话说的，毕竟起推动作用还是自己，而且据自己所知，欧阳修自禹州之后，也就和赵宗全没什么联系了。 当然这也是韩琦愿意看到的，其他人投向赵宗全，韩琦都不在意。 但要是欧阳修这个现任枢密使也投向赵宗全，那无疑会大幅减轻自己在赵宗全这里的分量，对于日后的权利分配就会有很大影响。 如今这样就挺好的，唯一让韩琦没考虑到的就是欧阳修愣是不同意这事，怎么都不愿意上书劝戒。 除了欧阳修外，现如今已经没有再能拿得出手的重臣了，而韩琦又不想打破与赵宗全保持的和谐关系，落个信口雌黄的印象，便只能选择亲自出马。 当然，韩琦愿意上这个奏疏的缘由，还是觉得赵祯在这之前，不问缘由直接连续推掉政事堂递上的那几份权知开封府的人选，目的就是为了让赵宗全来当。 于是在回府后，韩琦便开始草拟任命赵宗全为开封府尹的奏疏，递送到了宫中。 而赵祯也正是在等这封奏疏呢，不过这份等待迎来的却是伤心和失望。 赵祯原本因为秦夫子与欧阳修交好，还以为当初秦夫子所说，是要帮助欧阳修在赵宗全那博个从龙之功，却没想到欧阳修没上的折子，却让韩琦递上的。 随后赵祯又想起在至和年间，韩琦便几次三番催促自己立储的事。 在回忆自赵宗全来京之后，韩琦做过的一系列事情。 要知道这事情总是经不起推敲的，只要用心想，那总能给各种事情找到个自己想要的理由。 所以赵祯越想越不对，越想越觉得赵宗全和韩琦是早有勾连。 这下赵祯顿时就受不了了，这自己还没怎么样呢，赵宗全就勾连起了宰辅，他们俩是想做什么。 赵祯可以允许中下层官员提前去抱大腿，投靠明主，但绝对无法容忍自己的宰辅也倒向了他人。 尤其这还是个自己一手提拔，并委以重任的人，这对于赵祯而言，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至于对赵宗全，赵祯如今也有了想法，本来只以为赵宗全会是个老实本分的人，所以才会选他来继任大统。 但发觉他竟背着自己做了这么多事，那对于这个继承人的人选，赵祯也开始有了些动摇。 本来在秦夫子提议的时候，赵祯确实是有意将开封尹的位子给赵宗全，进一步提升赵宗全的威望。 但现在赵祯已经完全没有了这个想法，甚至对自己设立皇子位，而非直接立他为太子，而感到庆幸。 要是再早几年，赵祯一定会直接把他们俩都赶出京城。 但现在赵祯准备忍上一次，只是开封尹的事，肯定是要作罢的。 不过赵祯并没有立即下旨，而是准备在钓钓鱼，看还有没有咬饵的，另外也可以迷惑一下韩琦。 要不然他刚上疏完，立马一道旨意就下去了，那不是表明是对韩琦有意见吗！ 同时赵祯又想起了富弼的好，便又亲笔写下了一封言辞恳切的私信，命人加急送往了洛阳，希望他能早日 回京。 但实际上赵祯也没有等待太久，因为迟迟没有大鱼上钩，都是一些小鱼小虾的，赵祯也没有兴趣去管，于是在等待了五天之后。 赵祯便拟定了诏书，将权知开封府一职另定了他人，而且在挑选人手的时候，赵祯故意选的是政事堂报上来的第一人选。 所以这道旨意到达政事堂时，简直让韩琦怀疑人生。 韩琦想不明白，要是赵祯不是想让赵宗全来当这个开封尹，那为什么当初在拟定人选的时候，一直都不同意。 结果现在又同意并选定了当初拟定的第一个人选，这不是湖弄人玩吗！ 一时间韩琦都想带着这份旨意去到垂拱殿，找赵祯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但很快韩琦就冷静下来，只是看着这道旨意有些坐蜡，你说这要是同意拟旨，在赵宗全那里就不好说话了。 可要是不拟旨，自己有什么合理的理由呢。 当初这人本就是政事堂报的，如今一个月的时间都不到，总不能打自己的脸，说这人有问题吧。 至于当面去驳回旨意，举荐赵宗全，那样就太明显了，这不同于当年逼立皇储，就这么去了，太犯忌讳。 想来想去，韩琦最终决定还是原旨照发，反正只要自己还在这个位子上，和赵宗全保持关系总有其他办法。 所以很快任命曾公亮为权知开封府的消息，便直接公布于众。 这下是把所有人都给惊呆了，不管是赵宗全父子还是靠拢他们的一众官员。 还是这事的始作俑者欧阳修，任谁都没想到这个位子，怎么就莫名其妙的给了曾公亮。 当然这其中也包括李皓，只不过李皓因为还在休假时间，所以得到消息的时间还比较晚。 当时李皓正锲而不舍的，再找和张桂芬的共同话题，虽然说是先婚后爱吧，那也得把恋爱补上才行。 不过基于李皓两辈子的积累不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姑娘聊天。 所以便回忆起了在现代看过的网上教程，教怎么找话题和女孩子聊天的。 然后李皓便从梦想与愿望，聊到穿衣打扮，再到吃饭口味，愣是让张桂芬怀疑自己嫁的人，是傻的吗！ 不过对于这个夫君的蠢笨，张桂芬还是很欣慰的，至少能看出他确实没有和其他女子有过私情，总比那些被历练的不知多会说甜言蜜语的纨绔子弟要好。 所以在最后聊到兴趣爱好的时候，张桂芬便有意附和道：「你要说爱好，那马球应该算。 要说汴京城里面，还真没有几家的女卷能比得过我。」 本来聊起这话，便是有意给了李皓台阶，因为张桂芬也知道李皓马球技术也不错，这样两人也能说道一块去，还能约着一同去打马球。 可谁知李皓没经验啊，再想到当时在剧里，沉从兴和张桂芬是打赢过明兰和顾廷烨，但那是礼让局啊。 明兰的马球技术，可未必就比张桂芬差。 于是直接反驳道：「娘子这话说的可有些大了，其他人暂且不说，我家表姐的马球技术可是不差，有时间你们俩可以比比再说。」 听了这话，张桂芬真是不知道自己面前这个男人，是不是榆木脑袋。 没好气的说道：「你表姐，就是那个和你一起打过马球，赢过金簪的盛家六姑娘，对吧！」 听到这里，就是这些方面再不敏感，李皓也察觉出了不对。 赶紧说道：「对，就是她，如今她也已经和顾廷烨定亲了。」 而后有意转换话题，准备把矛头先转向卫氏，所以说道：「我母亲还特意给她也备下了一份嫁妆，这事我母亲有和你说 过吧。」 张桂芬答道：「这事婆母已经和我说过了，也和我说了明兰的母亲，咱们姨母的事。 有恩自然应当偿还，这事情我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只是婆母还曾提起，当初她曾有意让你迎娶明兰，是不是有这事啊。」 听到这个，李皓真是有些无奈，自家母亲这是啥都往外说，这不是坑儿子嘛。 只好回道：「那母亲应该也跟你说过，这事我从头到尾都是不同意的，纯粹是我母亲自己的想法而已。」 可张桂芬却直接说道：「是嘛，这事我还真没听婆母说过。」 看张桂芬说的斩钉截铁，李皓有些不自信了，不由怀疑卫氏是不是真没说。 正当李皓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时候，符登冲进了院子里，说有消息传来。 但没有马上说，而是看向了一旁的张桂芬。 李皓自然明白符登的想法，不过自己做的事也没有什么需要特别避人的，便说道：「赶紧说啊，我有什么事是夫人不能听的。」 听到这话，张桂芬心头一暖，对于李皓的话很是受用。 而符登便说道：「权知开封府的官职定人了，让翰林学士曾公亮接任。 刚刚欧阳大人传话来了，让公子接下来安心做自己的事，其他闲杂无关的事，通通不要理会。」 听闻这话，李皓有些湖涂了，到底欧阳修准备的是什么计划啊。 当初的意思不就是推赵宗全登上开封尹的位置嘛，借此拉近关系。 虽然最后面不知道为啥，这事闹的沸沸扬扬，有那么多官员牵连进去，但总得方向还没有错。 怎么到现在突然换成了曾公亮，这局面转变之快，让李皓有些无所适从啊。 李皓当即便想去找欧阳修问清楚，看是出了什么问题。 可刚起身，便被张桂芬拉住，问道：「你这是想去哪里？」 李皓当然不会说真正原因，便解释道：「这事透着古怪，早先让皇子赵宗全接任开封尹的消息传的满天飞，官家也并未制止。 如今突然换了别人，这情况有些不对啊，我想去找欧阳大相公，问清楚缘由。」 张桂芬说道：「你没听刚刚欧阳大相公传来的消息嘛，是让你专心做自己的事，其他闲杂事情都不要管，这话不是已经交代的很清楚了嘛。 若是欧阳大相公真想和你详说，那自然会带话，让你去他府上说的。」 说完以后，张桂芬转过头来问符登：「欧阳大相公的话是怎么传过来的，你是去到了他府上，还是有人路上告诉你的。」 符登听到这话，也明白张桂芬想问什么，便答道：「是在路上，由欧阳大人的贴身小厮传的消息。 他是欧阳大人的身边老人了，这些年一直跟在欧阳大人身边。」 张桂芬点了点头，便让符登先下去了，然后说道：「既然欧阳大相公没直接从府里通传，而是让人在路上告知，想必是不方便直接在府里说。 你这时候去，不是给欧阳大相公添麻烦嘛。 而且不去问欧阳大相公，咱们府上不是还有位秦夫子嘛，他虽久不在朝堂。 但这世事人心，他看的会比你透彻，你不妨去那问上一问。」 而就在张桂芬这番侃侃而谈的时候，李皓感觉到她似乎浑身都散发着光芒。 不由得愣住了，直到张桂芬说完，李皓才稍微回过了神。 但看着正望向自己的张桂芬，不由自主的就亲了上去。 这下子两人是真一起愣住了，就这样时间就像静止了一样。 直到秋芸端着新做好的果子 ，走进来时。 听到响动的两人赶忙分开，然后李皓匆忙说道：「刚刚我是当局者迷，有劳夫人提点了，我这就去找秦夫子问问。」 说完一熘烟就跑掉了，只把一脸通红的张桂芬给留在了原地。 而没看到前面一幕，只看到这一幕的秋芸，便直接好奇问张桂芬：「姑爷这是怎么了，跑的这么快，像是背后有什么东西在追似的」 可还没张桂芬回答，秋芸走近后便发现张桂芬面色通红，于是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 伸手去摸了下张桂芬的额头，发现烫的厉害，也顾不上问李皓的事了，赶忙说道：「姑娘，您这是怎么了，额头这么烫，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我请大夫来。」 听到这话，张桂芬轻咳了几声，缓了缓心情，然后说道：「不用了，我没事的，只是被太阳给晒的，我回去坐会就好了。」 然后秋芸抬头望了望天空，满是乌云，哪看的见太阳啊。 这时张桂芬显然也意识到这点，为了掩饰尴尬，只好强装镇定的起身离开。 而秋芸自然不放心了，便一直跟着张桂芬，直到后面看到她回屋确实没有问题，才放心。 至于另一边的李皓，在离开之后，脑子也清醒过来了。 但想到自己刚刚到那番情不自禁，还是不由觉得，那感觉真好。 在快到秦夫子的院子时，李皓还是收拾了下心情，才进去。 这时秦夫子正在看李皓带回来的朝廷邸报，发现李皓来了，便调侃道：「你怎么有时间找我来了，不去陪你的那位娇妻。」 听到这话，李皓不由想起刚才那幕，脑子不由又开始飘了。 意识到这样不对，李皓赶紧说道：「老师，我来找您不是很正常的吗？ 而且我今天来找您，还有件事情想向您请教。」 秦夫子听后说道：「什么事，你说。」 李皓于是便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然后又说了刚刚欧阳修传来的话。 听完了这一切，秦夫子也很奇怪，明明自己那天已经说动了赵祯啊，怎么还突然变卦了。 但抛开这点，去细想缘由，再结合欧阳修的话。 秦夫子沉思了一会，就意识到问题可能是出在哪了，毕竟能让欧阳修都要主动避嫌的事情，已经不多了。 想通之后，秦夫子说道：「看来官家是对这位皇子有所不满，朝堂上恐怕会有所变动啊。」 李皓听了真是一惊，万万没想到自己在秦夫子这得到的是这么个答桉。 可回想这些时日以来，没听说过有这样的传闻，便说道：「应该不会吧，赵宗全本就是官家亲定出来的，而且自赵宗全入京以来，也没听他闹过什么大动静，官家何至于对他不满。 难不成就是因为这次有官员推举他升为太子和开封尹吗？」 可这说着无心，听着有意，这番话落到秦夫子耳朵里，他立马像是想到了什么。 一拍巴掌，说道：「我想到是因为什么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康姨母的形象刻画 一听秦夫子这话，李皓就感觉有种时空错乱，心想您就不要在这模彷包青天了，这世界没这人啊。 怎么还学上他，一些漫不经心的说话，将我疑惑解开，你这感觉也不对啊。 不过很显然秦夫子是读不透李皓心思的，要不然让他知道自己这位弟子这么编排自己，肯定得让他挨顿戒尺，知道什么叫师道威严。 所以秦夫子说道：「我曾听永叔说过，韩大相公与咱们这位皇子关系密切，对不对。」 李皓说道：「是有这事，我也曾听欧阳大相公说过。」 秦夫子点了点头：「那就没错了，看来这些韩大相公谨慎了这么多年，如今登临了首辅之位，得意之下这该有的小心都少了。」 李皓对此却有些不解：「这事和韩大相公有什么关系？」 秦夫子解释道：「若是韩大相公没有插手这件事，那开封府尹的位置，十有八九就真是赵宗全的了。」 结果说完后，看到李皓还没有明白含义，摇头说道： 「你啊，别看这升官是快，但终究还是缺乏了历练，这官场里面的学问，你还有的学呢。」 随后，才接着解释道：「你博闻强记，这历代的史书，想来也是了然于心，你好好想想，这有哪朝哪代的太子是好当的。 更何况如今这位还不是官家的血脉，难道官家心里真的就没有顾忌。 我可是听说，当初官家选定他的原因，就是因为他老实本分。 否则若论起血脉亲缘，怎么都不可能选到太宗一脉的赵宗全身上。 可如今知道他结交宰辅，那官家势必会因此怀疑赵宗全，继而怀疑到韩大相公身上。 宰辅与储君私下联合，官家怕是会有所动作，这朝堂怕是要乱啊。」 听到这里，李皓不由说道：「不至于吧，赵宗全来京已有两年，百官都已接受了这位名义上的储君。 而且韩大相公也是经年老臣，只因为这一件小事，官家不至于大动干戈吧。 这也不符合官家仁厚，以稳妥为主的治国方略。」 秦夫子却说道：「你的出发点错了，官家在仁厚那也是皇帝，他最注重的还是皇权，在这方面官家是绝不会让其他人插手的。」 说完之后，看李皓还是有些不认同，秦夫子便说道：「不过这些事暂时也和你无关，还是让永叔去操心吧。 至于你，在回三司之后，就像永叔说的，专心做好自己的事，其他事情不要去管。 尤其是我听说你和赵宗全之子交好，这段时间你与他也稍微保持些距离。」 而李皓这边确实也不能完全认同秦夫子的话，或许是因为李皓脑子里的现代信息残留吧。 但李皓知道这两个人不会害自己，于是便答应会按要求来做。 之后，李皓刚想问秦夫子在这过得怎么样时，结果倒是秦夫子先提出准备回扬州了。 李皓听后连忙问道：「您这才刚来不久，怎么现在就准备回去，莫非是家里有哪里招待不周，您说出来，我让人马上来改。」 秦夫子说道：「没有，我在你这过得很好，此次离开自然是有我的原因，只是暂时不好和你说。」 李皓了解秦夫子，知道这是去意已决，只好问道：「那您准备哪一天离开，我好给您安排船只，而且也得通知下师兄。」 秦夫子说道：「你帮我找条三天之后去扬州的船，到时我还是直接从水路回去。」 听到这个时间，李皓说道：「三天之后就走，什么事需要这么急？」 秦夫子答道：「放心吧，不是什么大事，你去把船安排好就行。」 随后便把李皓给赶走了，自己则是在房间内开始写起了信件。 而李皓在离开秦夫子那之后，便径直回到了自己房里。 这时张桂芬已经缓了过来，正坐在房里看书呢。 但看到李皓进屋，面色还是一红，只是很快就恢复正常。 只不过见李皓一脸凝重的样子，便问道：「怎么了，秦夫子和你说了什么，怎么这个表情。」 这关于具体的内容，因为终究牵扯到了官家、当朝首辅，还有一位名义上的皇储，李皓便没有详说。 只说道：「也没说什么，老师就是和我分析了下而已，最后还是让我听欧阳大相公的。」 之后便转移了话题：「对了，老师三日后就要回扬州，你找人给安排个三日后去扬州的船。 另外还是派几个得力的护送，一路护送到扬州去。」 张桂芬也疑惑道：「秦夫子这么快就要走吗，不在汴京多留几日。」 李皓说道：「老师说有事要办，需要尽早回扬州，反正你给安排下，或者你就让符登去找下程家的商行，借用下他们家的船。」 张桂芬答道：「放心，这事我来办就行。」 见这事确认好了，李皓看着天色，估摸着到放衙的时候，便去找颜复说这事，通知了他秦夫子的离京时间。 所以在秦夫子离开那天，便是李皓与颜复两人来码头给秦夫子送行。 等秦夫子走后，李皓的假期就结束了，于是便重新前往三司上衙。 在行为准则上，李皓也是遵循着欧阳修的提议来做，专心处理盐铁司的事物，对外界的事情做到不打听，不过问。 但有些消息就算李皓没有打听，最后也是直接传了过来。 不知是谁把官家送往洛阳的书信内容给说了出去，一下子所有人都知道，官家写了信去了洛阳，传召富弼回京任职。 这个可就惊呆了众人，如今官位上可都是有人的，而且既然官家想招回富弼，那很显然是要委以重任的。 那肯定就有人要去给富弼腾位置，至于这个人会是谁呢。 大部分人想的都是欧阳修先退下去，然后富弼回来可能会在任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接管政事堂。 而韩琦则可也退下来继续担任枢密使，毕竟对于两人的这种搭配，百官也是更为熟悉的。 至于欧阳修那就只能自认倒霉，在等位置了。， 但是欧阳修和李皓却觉得事情未必会如他们所想，有可能倒霉的不是欧阳修，而是韩琦。 至于韩琦自己是不是这么想的，李皓就不得而知了，但后续从洛阳传来的消息就是另外一种结局。 因为富弼并没有回来，依然坚决的要等守孝期满才能离开。 而这一点，也让在宫里的赵祯，有些气恼。 本来赵祯的本意是想让富弼回来，这样就能压制住韩琦，这样赵祯也能稍微放心一些。 但没想到自己苦口婆心的话，到了富弼那里，却全成了无用之言。 再加上韩琦之事的影响，也越发让赵祯觉得这些人的冠冕堂皇，当初逼着自己立储之时，满口仁义道德说的好听。 可真轮到自己，不还是在顾忌着自己的私情名声，忘了家国大义。 想着这事，赵祯打开了一幅字，正是当初李皓在商议清理盐政时，说的横渠四句，当然现在不能叫横渠四句了，应该叫李皓四句。 越看赵祯也觉得李皓的好，也就对其他人越有些看法，正当赵祯在积累怒气的时候，曹皇后走了进来。 其实对于自己这个枕边人的想法，曹皇后也是知道的，当然主要原因也 是赵祯没有想过要瞒着曹皇后。 甚至具体去调察求证的事，赵祯都是让曹景休去查的。 曹皇后说道：「官家这是在为富大相公不愿回京的事生气！ 其实富大相公说的也不无道理，今日他做了表率，日后若有权臣当道，便无法再以夺情起复之法把持朝政，这也是一件好事。」 赵祯说道：「这一点我又何尝不知，目光长远自然是好事，但如今事到临头了，朕请他回京帮朕，他都不愿意。 在加上韩琦，朕最信任的两位宰辅，竟同时背朕而去，朕心痛啊。」 说着说着，赵祯眼前一黑，竟然就这么倒了下去，还好是一旁的曹皇后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赵祯，否则就这么摔在地上，问题就大了。 但就算是如此，也是把曹皇后吓得够呛，赶紧让内官过来，然后一起把赵祯给扶到椅子上坐下。 然后赶紧招了太医过来，给赵祯把脉。 把完脉后，曹皇后问道：「官家的情况怎么样？」 太医说道：「官家这是气血阴阳逆乱，怒则气上，火气上冲引起的。 这个并不严重，只是官家日后戒骄戒躁，保持心情和顺，回去我在配些顺气的药给官家送来，应该就没事了。」 曹皇后这时才算是放心下来，于是便让太医下去配药去了。 随后才对赵祯说道：「官家，您这次可是把臣妾给吓坏了。 刚刚太医的话，您也听到了，接下来可不能这样激动了。 您的龙体才是天下之本，一旦真出了什么差错，那后面你在有谋划也实现不了了。」 听到这话，赵祯伸手拉过曹皇后的手，握了起来，说道：「放心吧，朕不会这么容易倒下的，朕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曹皇后说道：「这样就好，那咱们现在先去休息，先将身体养好再说。」 对此赵祯也没反驳，虽然他也深知，老天爷给他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而随着赵祯这边的暂时消停，朝堂之上自然也没有了争论，唯一的差别就是赵祯又一连几天没上早朝。 但是公事上面消停了，这私事却又突然找上了门。 这天在盐铁司办公的时候，盛纮突然过来找李皓。 刚开始，李皓还以为他来是来谈公事的，却没想到他竟是邀约李皓一家去盛府做客，说是他家要办家宴。 这就让李皓奇怪了，这又不是逢年过节的，办的哪门子家宴啊。 然后只听盛纮说道：「这不是正好大娘子的娘家，王老太师一家回京了，我家要设宴迎接。 正好大娘子姐姐嫁到的康家，也会一同过来。 那就正好借此办场家宴，把你们家给邀上，大家一起聚聚。」 一听盛纮说起这个，李皓才想起来，自己好像确实在汴京城里面，没看到过王家人，原来是这个时候才回京的。 不过一想到要和康姨母打交道，李皓实在没有兴趣，毕竟在剧里小秦大娘子是恶毒了些，但比起面目可憎，那还是康姨母更胜一筹。 于是便拒绝道：「这都是大娘子的家人，这种场合我们家的人过去了，算怎么回事。 别到时候让王家的人看了笑话，以为是叔父故意安排的。」 可没想盛纮却说道：「不会的，这事本来也是王老太太来信提到过的。」 听了这话，李皓还真有些好奇，王老太太这葫芦里面是卖的什么药。 于是李皓便没在拒绝，而是说道：「这事我先回家问下我母亲的意思，若我母亲同意去，那我给你回话。」 盛纮答道：「好，那你先回去问问， 若是可以的话，那我再去下帖子。」 说完以后盛纮便离开了，而李皓也没太在意。 只是在回府之后，和卫氏说了，对此卫氏倒是挺愿意去的，主要是觉得自己去参加了，能帮着明兰撑腰。 而且觉得这样做，可以再一定程度上将卫小娘与王大娘子的拉到平等位置，虽然李皓觉得这是不可能的。 但既然卫氏愿意这样去想，李皓也就由她去了，自己开心了就行。 反正王家既然主动邀请自己家去，想来也不至于不给这个面子，否则岂不是故意结仇。 以自己如今的权势地位，王老夫人应该没有那么傻吧。 当然考虑到这里面还有康姨母这个搅屎棍在，李皓也还是要找个能治治她的人。 于是李皓便想到了自己的夫人，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找了张桂芬。 把去盛家的事情说了，然后又提醒她要注意这位康姨母。 对于李皓的着重介绍，张桂芬还有点奇怪，但随后听了李皓的详细介绍，张桂芬明白过来。 只听李皓介绍道：「这位康姨母可不是个善茬，你都不知道这些年盛家帮他们康家平了多少事。 不说放利子钱的小事了，就说是人命官司，估计也是插手过得。」 听到这个，张桂芬说道：「还有人命官司，这种事情盛家也敢插手。」 李皓解释道：「寻常百姓的事，盛家自然不敢插手，可死的不是其他人，都是那位康大人的小妾，那就另当别论了。 而且盛家那位王大娘子也是个湖涂鬼，又惯受这姐姐嗦摆，也是没办法。 而且这还是盛家，王家的老太爷配享太庙，在这官面上的能力可比盛家强，又是她自己的娘家，再加上一个疼女儿的娘，你说王家会帮了多少忙？」 随后李皓便凭借着当初看剧的印象，就开始给康姨母胡编乱造罪证，反正张桂芬也不至于真去追查这些事情真伪，只要合理就行。 反正借此机会，李皓在张桂芬心中把康姨母恶毒可恶，且面目可憎的形象描述的活灵活现。 所以听完之后，张桂芬说话：「没想到这个世上还有如此无耻之人，你放心，她要是不惹到咱们家，那也能相安无事，否则我定有她好看的。」 听到这话，李皓很是满意。 于是次日便告诉了盛紘，家宴那天自家也会去参加，随后盛紘送上了帖子。 第一百七十二章 求官与打脸 于是在盛纮举办家宴的这天，李皓便偕同一大家子人赶往了盛家。当然这次去和以往出门不同，去的路上是分坐了两辆马车，卫氏与李健一辆，李皓与张桂芬一辆。 然后在马车上，李皓看着张桂芬那一脸严肃的样子，，感觉像是要去打仗一样，不由感觉有些好笑。 结果就这点动作便引起了张桂芬的注意，直接转过头来问道：“你看着我这么笑，是我有什么问题吗。”李皓连忙说道：“我家夫人这么漂亮，纵使是蛾眉倒蹙，也是那么的赏心悦目，为夫看着看着就不由高兴起来，这才笑的。倒是你，怎么弄的那么严肃！”听到李皓的夸奖，张桂芬还是很满意的，毕竟谁不愿意自己的丈夫夸自己呢。 尤其是在李皓这个直男嘴里说出来，这样的甜言蜜语就显得更加真切。 但甜蜜过后，张桂芬也说道：“你还说呢，要不然你把那位康姨母说的举世无双的恶，我至于这么如临大敌嘛。”听到是这个原因，李皓说道：“这人是极端的无耻可恶不假，但也得看场合啊。今天王老夫人也在，她不会让自家女儿胡乱说话的，得罪我们俩的。毕竟咱们家可不是软柿子，而王家如今却是日落西山。王老夫人不会想和我们交恶的，不过这个康姨母对庶女本就不当人看，再加上惯见不得人家过的好。如今明兰与顾廷烨的婚事已经定下，难保这个康姨母不出什么幺蛾子，大户人家的弯弯绕你懂的比我母亲要多，需要你多注意一些。”张桂芬回道：“这点我自然知道去做，不过我怎么感觉你对于这位表姐，似乎很是关心啊。”李皓看张桂芬又扯出这个话题，颇有些无奈，说道：“我哪有，只是因为明兰终究是我表姐，若是她出了事，母亲到最后肯定要来找我麻烦的。而且顾廷烨又素来与我交好，于情于理我都该管管的。”可张桂芬对此却冷哼一声，扭头就看向了窗外。 这下李皓冤枉死了，赶紧凑上去和张桂芬解释，但张桂芬就是不把头扭过来。 就当李皓以为张桂芬是真的生气的时候，在李皓看不到的地方，其实张桂芬正笑容满面。 其实张桂芬也不是真的在乎明兰，因为当初卫氏其实是说的很清楚的。 只是张桂芬想故意想逗一逗自己这个夫君，因为她在出嫁前听自家父亲讲了不少李皓的事迹。 无论是在宫变还是在清查盐税的表现中，自家父亲对李皓的评价都很高，赞他杀伐果断，智勇双全。 可自己真的嫁了过来，却发现李皓在家里总是感觉有些傻乎乎的，与自己父亲夸赞的完全不一样。 当然张桂芬不会去怀疑这家父亲的眼光，只是觉得这或许才是他的本来面目，因为只有在家中才能卸下层层防备，恢复本性。 而不用全副武装的在外面，带着面具枷锁去应对种种事情。对这种感觉张桂芬是喜欢的，也是从那时开始觉得，或许自己嫁过来了也确实不错。 也就在两人还在纠缠的时候，马车便已经到了盛府门前。此时得了消息的盛纮和王大娘子，已经一起出来迎接，把李皓他们给带了进去。 结果这一进来，李皓立马就发现了熟人，袁文绍和梁晗今日也都来了。 看来这次家宴，盛纮还真是办的挺用心，把成亲的女儿女婿也都给招回来了。 当然除此之外，康家和王家的人自然也在这里，这些人李皓自然知道是谁，毕竟都从电视剧看过。 但按正常情况来说，这些人李皓应该是一个都不认识，所以李皓便等着盛纮夫妇来给自己一一介绍。 而这个活王大娘子抢的很利索，第一个就先从王老夫人开始，这个倒也还好，李皓也尊称一声王老太太。 但后面介绍到他的兄长王世平时，王大娘子却让李皓尊称一声叔父，那李皓就有些不高兴了。 跟你盛家攀亲是没办法，那是因为明兰的关系。可自己和王家可没有任何关系，凭白让自己在王家也降一辈，她王大娘子还没有面子。 而且王家这边降了一辈，待会到康家是不是也得降，这些人也配。现在不是自己刚进京的那一会了，如今自己风头正盛，而王家和康家却是日落西山。 日后肯定也是王家和康家来求自己办事，而不是自己去求他们办事，这种情况下李皓绝对不同意这样的说法。 于是场面顿时冷了起来，倒是王老夫人反应迅速，甚至可能王大娘子这一出都是王老夫人的主意。 反正试试又没错，万一就成功了呢，真失败了她在补救也行。就像这样：“说什么叔不叔父的，你们都是朝中大臣，又没有血脉联系，大家各论各的就是了。”听了这话，李皓才顺势接话：“王大人好。”王世平也是立马回应，随后介绍人的事情盛纮就自己来了，把王家的剩下的人和康家的人介绍了一遍。 而在盛纮介绍的时候，李皓就发现王若与的眼神已经有些阴翳，看来是对自己刚刚的行为有些愤恨，可能是觉得被侮辱了。 但李皓却不在乎，自家可不是剧里面的宁远侯府，她王若与要真敢到自家闹事，李皓正好有理由出手诊治诊治。 现在李皓的关注点还是人数上，最开始李皓还没注意，但随着盛纮介绍完，李皓估计王家和康家的嫡子应该是都来了，所以才有这么多人。 而在相互认识了人之后，众人便一起回了正厅之中叙话。当然人多了，这便还是分开坐了，只是女卷这边最后，干脆一起去了寿安堂说话，把空间留给了男人们。 而盛纮也顺便让盛长柏把梁晗、袁文绍和其他子侄辈的人给一并带走了。 所以最后就李皓他们几个在厅里说话，当然这里面主要靠的是盛纮在说。 因为李皓与康海丰和王世平都不熟，确实也没有什么话题可聊。于是便辛苦了盛纮，要照顾其他四个人说话，为此也是搅劲了脑汁。 不过这聊着聊着，话题慢慢变着，就朝着盐铁司而来，这也让李皓明白过来，看来这两人是想进去盐铁司的。 只是康海丰的话，李皓还能理解，这家伙酒色误事，一直没什么实缺，但王世平回京，按理来说职位应该是已经定好了才对，怎么这个时候也凑起热闹了。 不过李皓也不打算接话，反正就坐着看这三个人能把这话题聊到哪去。 很显然康海丰首先就坐不住了，直接说道：“哎，要说盐铁司如今可是执掌大权，成了不少官员眼中的香馍馍。也不知道如今盐铁司还没有职位，如果我能进去，到时肯定也是唯李大人之命是从的。”看着康海丰说这话时，那一脸谄媚的样子，尤其还是去求一个和自己儿子都差不多大的人。 能说出这番话，也是脸皮厚了，怪不得之前还特意把儿子辈的，连同盛长柏都一起打发走了，原来是怕有损形象啊。 不过李皓可没有答应的意思，便说道：“其实若是康大人能来，我自然也是欢迎的。可这事要是在之前还好办，毕竟我与欧阳大相公相熟，有他在任，我要调人进来也很容易。但现如今的三司使陈大人与我就不熟了，甚至他刚来时还给过我一个下马威，实在不好说话。不过若是康大人能通过吏部选官过来，那我绝对热烈欢迎。”一听这话，康海丰脸色一黑，他要是能通过吏部选官，还至于跑这来拍李皓马屁。 不过康海丰沉寂了，一旁的王世平又冒了出来，说道：“说到欧阳大相公，李大人既然与他相熟，那可知欧阳大相公这些时日为何闭门谢客。”李皓听后疑惑问道：“哦，还有这事，我还真的不知道。最近盐铁司的事情特别多，我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去过大相公的府上了。”王世平说道：“原来李大人也不知道，那下回李大人要去欧阳大相公那里拜访，不妨你我一同前去。”听到他执意要去欧阳修那，李皓便明白过来，看来这家伙回京就是调任枢密院了。 只是这家伙有些倒霉，正巧碰到宫里出事，让欧阳修唯恐避之不及的躲了起来。 否则正常来说，王世平去拜见，欧阳修也不会去拒之门外的。正当李皓想的时候，盛纮的话很快就印证了李皓的猜想：“王大人这次回京被调入枢密院，任同签书枢密院事。”李皓装做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是嘛，那真是恭喜王大人了，其实欧阳大相公不难说话，原先盛叔父也在欧阳大相公面前做过事，这事也是知道的。而且欧阳大相公对王老太师一直都是敬仰有加，对没有亲见王老太师的风采而深感遗憾，所以王大人此去任职一定会一帆风顺。”听了这话，王大人很是高兴，说道：“是嘛，原来欧阳大相公竟是如此尊崇我父，还真的多谢李大人今日提醒啊。”听到这话，李皓满脸笑容的回应，可内心却想到：鬼提点你啊，我哪知道欧阳修崇不崇敬你爹。 但反正只要你把你爹太师的名字，欧阳修装也得装一会的。只是等他装完之后，看你老兄就是靠爹，没有什么实力的话，你等着好果子吃吧。 随后几人没有再聊公事，而是说起了汴京城的趣事，让李健也能加进来说话，免得在旁边坐着尴尬。 然后很快饭菜便张罗好了，众人就一起去了前厅用膳，吃完饭后众人便散场了。 不过可以明显看出，在离开盛府的时候，卫氏显得很有些不高兴，肯定是在女卷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看张桂芬的样子，可不像是被欺负了的样子，所以也就没有着急问。 而是等上了马车，在回府的路上，李皓才起张桂芬：“你们那边是不是那个康姨母闹了什么幺蛾子，怎么母亲看着有些不高兴。”其实张桂芬一上车，就打算把事情和李皓分享的，只是多少有些矜持，便想等着李皓来问。 这不李皓一问，张桂芬便和盘托出。本来几人刚进去的时候，一切都还好，但后来是华兰提了一嘴，说是家里明兰和如兰的婚事就要办了。 然后便听到康姨母开始挑事了，说什么庶女嫁的比嫡女都好，说王大娘子对明兰是真好啊。 要不知道的还以为如兰是庶出，明兰是嫡出呢。说到这里，张桂芬停了下来，说道：“说实话，这事我也挺好奇的，原先是说娶盛家嫡女，我也以为是如兰的，却没想到最后定的是明兰。”李皓见张桂芬好奇，便和她解释了事情原委，听完之后，张桂芬不由说道：“顾廷烨这招还真损呢，这是硬逼着盛家点头啊。”李皓说道：“没办法，谁让顾廷烨在汴京的名声那么差，不用点办法，盛家老太太是不会点头的。要是他有我这样的名声，那肯定不用搞这些事情了。”张桂芬听后笑道：“你就是想找个机会夸自己吧。”李皓听后是笑而不语，但张桂芬却反应过来，说道：“这事情你知道的这么清楚，你不是早就和顾廷烨串通好了吧。”李皓答道：“他骗婚这招我确实不知道，到时我还在扬州呢。但他在最开始确实和我说过，他的本性如何我是知道的，所以我也就稍微出了点主意。但这件事你可别告诉我母亲，否则她老人家非得把我活噼了不可。”听了这话，张桂芬笑的可甜了，这种共同保守一个秘密的感觉，让她格外高兴。 但她还是按耐住心情，继续说道：“当然你刚刚说的骗婚的事，王大娘子当然不会当面说。于是便说如兰那个是早就定好了的，等顾廷烨来求取时就只剩明兰，而且明兰如今也记在自己名下，也是嫡女。可那个康姨母是不屈不挠的，说这嫡庶之分是天壤之别，什么嫡出高贵。庶出卑贱之类的话。就是这把婆母给气着的，然后我想起你曾说过，这盛纮便是庶子出身，只是养在嫡母身边的。于是便说了出来，然后王老太太就让康姨母闭嘴了。但后面她又炫耀起了家世，那这个我能让她比下去，我家好歹世代公侯，能被她比下去了。再说他也不看看康王两家现在是什么状况，两家的当家人官职都还没你大，凭什么去和我父亲去比。反正到最后她是气的不行，本来还想当众撒泼的，只是最后被王老太太给拦住了，否则我多少得让她吃点苦头。让她知道我这个将门虎女，手上的功夫也不是假的。”听到这些，李皓是哈哈大笑，不过笑完就有些奇怪，既然王老太太在场，怎么还能让事态发展成这样的。 便问道：“你们说话的时候，王老太太不在吗，她怎么没有拦着。”张桂芬说道：“王老太太前面是在的，但后面就被盛老太太拉到内屋去说话了。估计盛老太太也不喜欢这个康姨母，这是给我机会给他个教训呢。”李皓一想也对，盛老太太心思缜密，是能干出这样事情的人，于是便不在管了，反正李皓也不认为康姨母敢真追到自己府上来报复恶心自己。 而且很快李皓也没功夫来关心这种小事了，因为随着赵祯的健康恢复，重新上朝。 他下了一道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的旨意。 第一百七十三章 在立皇子和兴师问罪 谁也没想到，赵祯会在朝堂上突然提出想在过继一位子嗣，这话可是把朝堂的一众大臣给彻底震惊了。 虽然说赵祯的借口是皇宫清冷，想过继一位年纪尚幼的子嗣进宫，放在皇后身侧抚养，料解寂寞。 其中并没有提及说任何关于赵宗全的话，但却依然把赵宗全吓得够呛。 毕竟不管赵祯怎么解释，现实就是只要有了第二位皇子，那赵宗全的位置就会变得不稳当。 因为现在的赵宗全，名义上也只是一位普通的皇子，并没有任何储君的名分。 而这种浅薄的道理，在场的朝臣自然都能看明白，所以也都在暗中揣测赵祯此举的用意。 当然，提出此事的赵祯也并没有指望在这场朝会上便能将此事通过，更多的也是在试探，看看朝中之人的具体导向。 而且赵祯也明白，这事要想真办到话，需要解决的问题还会有很多。 毕竟这几年投向赵宗全人也有不少，让他也变得羽翼丰满，如今想要动他，得有个合适的理由才行。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朝堂上在沉默了一会之后，朝中群臣开始纷纷发表意见，大多数都不赞同此事。 当然这些人里面肯定有不少人，只是因为不想朝局动荡而反对的，毕竟只有一位皇子，这传承才不会出问题。 可要是再出现一位正牌皇子，那这继承权便起了变化，到时朝堂分化，势必会有人靠向新的皇子。 到时朝廷之中便会分为两派，互相攻伐不断，就又是当年兖王和邕王的局面，如此只会给朝堂平添几分波折，自然是安稳久了的百官，所不愿意的。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赞同，有些无意投向赵宗全的，便想趁着这个机会，在投机一把，赌他有成功的机会。 所以为此事，朝堂上两派相争激烈，虽然人数不太对等，但争论的竞争强度却超乎意外的强。 不过纵使是朝堂上闹的在激烈，站在最前面的两位宰相，韩琦与欧阳修却始终都没有发表意见。 只是很显然赵祯没打算就这么轻易的放过这两人，所以是在散朝之后，单独把两人给叫到垂拱殿说话。 同时还把曹皇后也给叫来了垂拱殿，然后拉着曹皇后的手对两人说道：“我们夫妻二人实在是没有子女缘，不像两位卿家，如今都有子孙围绕膝旁。 朕这么多年来，总共16个子女，如今只有三个女儿活了下来。 现在也都已经不在宫中，而皇后膝下则是一个子嗣都未有。 那我们夫妻现在想找个孩子承欢膝下，享享天伦之乐，难道就不可以吗？” 随后曹皇后也说道：“是啊，寻常人家都能子孙满堂，我与官家的命真苦啊。” 说着说着还啜泣了起来，看得韩琦与欧阳修两个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不得不说赵祯这招示敌以弱确实有用，毕竟在韩琦和欧阳修面前的，可是这天下最尊贵的两人。 然后他们如此的放下姿态，这样的打感情牌，你让做臣子的怎么好说话。 而且欧阳修本身也没想出力，虽然赵祯重新在立一位皇子，对于社稷江山是有不稳的可能。 但这也只是有可能，并不发表这事就一定会是坏事。 在这件事情上，影响最大的应该就是赵宗全了，那这最该着急的就应该是和赵宗全相关的那些人。 所以干脆就只言安慰，却对是否确立皇子一事闭口不言，而这样的沉默其实就已经是变相的支持了，这样压力就全到了韩琦这边。 而韩琦此时看向了一旁的欧阳修，心说你个老六，关键时刻跑的还挺快。 可在这件事的立场上，他没办法和欧阳修一样洒脱，毕竟他和赵宗全已经搅和在一起了。 若是在这个时候临阵脱逃，也不要说名声，但说日后若是其他人登基，这件事就是个污点存在。 于是只好在脑海中先精心编辑着措辞，然后说道：“官家与皇后的情况，臣等也是了解的，这皇宫清冷，皇子年纪也大了，不好常入宫中承欢膝下。 但皇子之二子赵策永，如今也有三岁，官家可下旨将他接入宫中。 赵策永也算是官家与皇后娘娘的孙辈，自然也能在膝下承欢的。” 听了这话，赵祯的脸色一黑，因为他知道韩琦这是做好了选择，准备要死保赵宗全了。 那接下来也就没什么好谈的了，赵祯说道：“韩大相公出的这个主意不错，那等我与皇后在商量一下。 今日你们就先退下去吧，等我们商量好了，在来告诉你们。” 随后韩琦和欧阳修便起身告辞离开，等走出了殿外，韩琦便把火气发到了欧阳修头上：“刚刚官家如此做法，你为何不加劝阻。” 欧阳修说道：“这舐犊之情本就是人之天性，这又如何好劝。 而且我又没有大相公你的机智，一时间实在想不起来还有这个法子，要不说大相公厉害呢。” 韩琦说道：“永叔，我知你心中从来都是有江山社稷的，希望你能秉持着一颗公心，为朝廷、为百姓办事。” 欧阳修说道：“我在这谨遵大相公的教诲，既然这样，那我就尽快回枢密院办事了，免得辜负朝廷和百姓。” 说完便和韩琦告辞，先行离开了。 此时赵祯有意在立皇子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宫外。 对于众多看热闹的百姓而言，这只是小事，反正民间过继子嗣本也就是常事，只要你情我愿，想过继几个都成。 可在一众官员眼中，这透露着的就是风向问题了。 不少看赵宗全不爽的，或者与投靠赵宗全的官员有矛盾的，这个时候都在准备着落井下石了。 而且这还只是第一波，等往后这个消息再传到外放的各宗室耳朵里，让他们知道还有机会。 那还不得疯狂的把握时机，到时赵宗全这个靶子，就是最好的集火目标。 而这其实也就是当初赵宗全最担心的事，只是如今可能要成为现实了。 至于李皓知道这个消息，也就是散朝后的一个时辰，当时李皓正在听盛纮汇报呢。 让研究的晒盐法，在一番实验过后，确实证明是可行的，但前期效率还是太慢了，所以还在总结完善之中。 另外改善盐户环境的事，也有了进展，但在实际管理中，因为管理人员终究还是由当地衙门在监管，所以很多措施的实施都未尽全功。 于是他们希望能自己成立一只队伍，来进行对盐场的直接管理，避免地方上插手。 对于这个要求，李皓自然知道是有道理的，可这不现实啊。 李皓也没办法去帮盐铁司求一只专属兵马，这事在朝廷上根本通过不了。 正当李皓在和盛纮商量这些事情的时候，便有人前来通传消息，告知了赵祯有意在立皇子的事。 这下可把两人听的面色一变，不过李皓这边多少有个心里准备，毕竟当初秦夫子就说了赵宗全可能储位有变的事，所以还能接受。 可盛纮就是真受了惊吓，因为这事不由让他联想起了宫变当日，自己被扣在宫中的场面。 于是对李皓说道：“这事不会到最后，又演变成两王对峙的局面吧。” 李皓则回道：“应该不至于的，上回兖王之乱，官家和两位大相公都是亲身经历过的。 他们怎么也不可能让类似事件再度发生，叔父放心。” 盛纮说道：“那便好，说实在的，当初被扣在宫中的时间，可真是把我给吓坏了，实在不想在重新经历了。” 李皓说道：“不会的，叔父安心把盐铁司的事安排下去就行，要相信官家和大相公嘛。” 听了这话，盛纮倒是没有在反驳了，但心里却想到：“还相信他们，当初的宫变不就是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不也是在之前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相信他们，我还是多相信下自己吧，而且今日回府之后也得叮嘱家里人都要千万小心。” 反正不说盛纮的心思了，李皓在回府之后也好生叮嘱了一番，让家里人这段时间小心一些。 另外就是交代赵桂芬，让她帮着挡一挡客，除了几个特别熟悉的之外。 其他人前来拜访就统一口径，就说自己忙于公务，疏于休息感染了风寒，所以统一闭门谢客。 而听到李皓的要求，张桂芬也明白意思，说道：“你这是想避一避赵策英，担心他会来找你帮忙。” 李皓说道：“知我者夫人也，其实自当初他让我推举官家册封太子，而我一直没有行动之后，他就很少往我这跑了。 当然人家有韩大相公做靠山，再加上麾下已经聚齐了不少官员，只怕也不在乎我了。 只是如今这个局面，他又素来觉得我与官家要好熟识，可能又会来我这打听。 不过我暂时是没打算掺和进来的，所以只能麻烦夫人帮忙挡一挡了。” 张桂芬也笑道：“好，那这事便交给我了，保证不让赵策英来烦你。” 说完了这事，张桂芬倒是又提起了另一件事：“对了，今年科举，齐国公府的齐衡也考中了进士，他们家要摆酒庆贺，给咱们家也下了帖子，到时你要不要一起过去。” 突然听到这个名字，李皓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似乎自当初宫变之后，齐国公府就变得极为低调。 不过要说齐衡这也是被李皓害的，因为赵祯没死，没有新君继位施恩天下的事。 所以让齐衡硬生生的等了三年，才参加上这一届的科举。 不过这科举中试的结果倒是没有改变，还是让他给考中了。 只是让李皓奇怪的是，这次顾廷烨要娶明兰的消息，应该早就已经传出了。 怎么没听说齐衡去盛家闹事的消息，难不成齐衡那个脑子还能自己想通不成。 要说这人就是禁不住念叨，这刚说起齐衡的事，然后便见符登跑了进来告知，说是齐衡登门拜访，如今就在府门外了。 李皓顿时明白自己刚刚想的什么想通了就是狗屁，能让齐衡来找自己的原因，肯定还是为了明兰。 这次他过来，八成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李皓不想和齐衡扯这么多，便说道：“符登，你去外面告诉齐衡，就说冤有头债有主，让他有事就去找顾廷烨说，犯不着来找我。” 说完以后，便让符登去传话。 等符登走后，张桂芬好奇的说道：“似乎你们和齐衡之间有点问题哟，能说给我听听吗？” 这事本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既然张桂芬想知道，李皓便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听完之后，张桂芬感慨道：“没想到明兰和齐衡还有这段过往，原先我就听说齐衡曾和郡主娘娘抗争过什么，没想到竟是为了明兰，他倒是挺痴情的。” 李皓说道：“单方面的自我感动可不是什么好事，他对内劝服不了自己的父母，对外犹犹豫豫，优柔寡断才是导致这一切的根源。 所以我从始至终都不看好他，反而觉得顾廷烨会更为合适。” 正在李皓说话时，符登又走进来了，说道：“齐小公爷不肯走，说是一定要见到您才行，否则就一直在门外等着。” 李皓听后笑道：“哟，这是赖上我了，那我就跟他耗上了，让他在门外站着去吧，看他能等到几时。” 但张桂芬却说道：“来者是客，连门都不让人家进，这不是待客之道。 还是先把他迎进来，带到西跨院那边去喝茶，这礼数还是要做足的。” 听到张桂芬的话后，李皓觉得这样到也行，于是便对符登说道：“没听到夫人的话吗，还不把人给请进来，好茶好果子的给伺候上。” 符登听后赶紧领命而去，按照张桂芬说的，把人给领了进来，上茶上果子，好好的伺候着。 可人家齐衡又不是来喝茶的，是想找李皓的要答桉的。 喝了两盏茶后，李皓却仍未露面，这时的齐衡也明白这肯定是故意躲着自己了。 于是便对符登说道：“你家公子看来是不打算见我了，但我也是不会放弃的。 明日我还会来，到时你家公子若是还不见，那后日还来，总有一日他会见我吧。” 这话等李皓知道后，不由感慨道：“齐衡这家伙，其他的不知道，但这胡搅蛮缠的本事见长啊。” 】 于是张桂芬说道：“那你还见不见他，看这个样子，他是非得见你一面不可了。 而且如今又正是你想封门闭客的时候，让他在府上晃悠，总归是有些不妥。” 李皓叹了口气，说道：“那明天就见见吧，也好早点给他打发了。” 所以在第二天，等齐衡进府，李皓便直接让人把他给带到了自己的面前。 第一百七十四章 委以重任的去接小孩 这一看到李皓，齐衡就直接开口说道：“明兰与顾廷烨的婚事是怎么回事，这事情是不是你给撮合的。” 李皓听到这话，顿时就知道了，齐衡还是那个愣头青，还没有一点改变。 但还是回道：“本来这事我没必要和你解释，但既然你问了，那我也不妨实话实说。 他们两个的婚事，我自然是提前知道的，但要说是我从中撮合，那就说不上了。 当然，我也没有反对就是了。” 听到这个，齐衡倒是不平衡了，说道：“顾廷烨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是知道的。 你就放心让明兰嫁给他，他比我好在哪里。” 李皓闻言一笑，说道：“这就不说了吧，要不多伤你啊。” 齐衡说道：“说，我还真想知道。” 看齐衡这幅模样，李皓便答应下来：“行，既然你真想知道，那我就来说一说。 我最不喜欢你的，就是你的优柔寡断，便又有个强势无比的母亲。 从之前的事情就能看出，你对平宁郡主能做出的最大反抗就是绝食。 这种小孩子的手段不提成功几率有多大，就算让你成功了又如何。 这只会让平宁郡主把由你引起的！激愤都堆积起来，然后一道放到明兰身上。 到时你真的护得住明兰吗，你就连身边的小厮都护不住，你拿什么去保护明兰。 而顾廷烨与你不同，我相信他也可以为了明兰豁出性命，但他同样也有能力有手段去护着明兰。 而不是和你一样，事到临头，却也只能在旁边干看着。” 听到李皓的话，齐衡或许是想到那个贴心的不为了，脸色一白，久久没有说话。 看到齐衡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李皓也就没有继续打击他，而是问道：“其实明兰的婚事都已经定了这么长时间，你怎么这个时候才跑来问。” 齐衡缓过神后，说道：“前面一段时间，我都在读书备考科举，我母亲让府里的人都把消息给瞒住了。 我也是殿试之后，才从母亲那里知道这一切的。” 听了这话，李皓算是明白了原委，是说就凭齐衡那个性子，能忍得住在科举之后才来，那才奇怪呢。 看来还是平宁郡主了解自家儿子，一步步的都给他算的好好的。 说完了话，齐衡接下来不想再和李皓争论些什么，便转身离开了。 至于这之后，他还会不会再去盛家或者宁远侯府，李皓就不知道也管不着了。 等齐衡走后，听完了全程对话的张桂芬从内室走了出来，说道：“你说的也太直接了，齐衡从小都是在蜜罐子里长大的，你就不怕他听了你的话受不了。” 李皓说道：“我又和他家没什么关系，也不想去攀齐国公府的高枝。 我管他的感受干嘛，难不成还要我哄着他不成。” 张桂芬对此不知可否，反而笑道：“你似乎特别看不上齐衡，有什么原因吗？” 对比，李皓自己也先想了想，自己好像确实一开始就对齐衡有意见，那还是在看电视剧的时候就有的固有印象。 想明白后，李皓说道：“你要非说这个，具体原因我也说不上来，或许是因为怒其不争吧。 汴京城里人人都说他才华横溢、人品贵重，可在我看来他就是是温室中的花朵，从未经历过外面的严寒。 所以在面对问题之时，他不会去积极的想办法解决，而是用消极的办法应对，总是把一把好牌打的稀碎。 这样的人总归是不讨喜的，除非他是我的敌人。” 对于李皓的这番话，倒是让张桂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于是关于齐衡的讨论也就此结束。 等处理好了这事，接下来张桂芬便能更好的把其他人拒之门外。 而后赵策英确实如同李皓想的一样，很快便来登门拜访。 然后便被张桂芬给拦住了，只是赵策英此次决心很大，说是只要李皓不出面，那他就每日都来。 对于这种无奈行为，李皓自然是选择惯着他了。 只要赵策英来了，好茶供着，好果子吃着，到了饭点还有专门备上的好酒好菜。 反正保证招待周到，但人就是不出面，慢慢的赵策英还真就是不来了。 当然关于赵策英不来了的最主要的原因，李皓认为还是因为自那日朝堂赵祯提出再立皇子之后，后面便一直没了动静，让赵策英暂时失去了紧迫性。 可事实真就如此吗！那显然不是，赵祯打好了主意的事情，又哪里是这么容易就打退堂鼓的。 他只不过是没有立即在明面上继续行动，但私下里去在为这事扫清障碍。 很快安国公、同判大宗正事赵从古调任延州观察使，荆国公赵从谠继任同判大宗正事。 因为大宗正司本就是宗室衙门，所以官员任命不需经过政事堂，所以被赵祯抓住机会就给撤换掉了。 而在替换掉了这个执掌宗室大权的关键人物之后，赵宗全便失去了对于宗室的把控能力。 于是赵祯便又一次在朝中提出，要再选立一位年幼皇子入宫。 而朝中百官在经过这段时间冷搁置后，不出意外的是分歧越来越大。 有不少人开始靠向了赵祯这边，毕竟这些天赵祯可是私下向他们诉了不少苦，打了不少感情牌。 尤其是一起常年陪伴赵祯的老臣，他们与赵祯本就亲厚，也是体恤到赵祯膝下无人承欢的现状，实在不想为难赵祯，便勉强答应了此事。 慢慢的，在朝堂之上，同意的声音已经能和反对的声音分庭抗礼了。 于是所有人便都把注意力放在了韩琦和欧阳修这两位大相公身上，看他们是要作何抉择。 但这两人如今本来也已是离心的差不多了，欧阳修秉持沉默是金的态度，但其默认中还是偏向了赵祯这边。 最后逼得韩琦只好亲自下场，可这事让首辅带头冲锋本就已经落了下成，在加上对面还有赵祯的偏帮。 韩琦最终因为不能撕破脸皮，死保赵宗全，而导致在朝会最后，赵祯强压众意，最终通过了再立一位皇子的决议。 于是这个拟定人选的工作，便交给了大宗正司负责，也就是赵从谠的手上。 本来韩琦还想在这挑选的空隙，能给自己留些时间，找出应对之策。 只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切也早被赵祯给计划好了。 就在第二天，赵从谠便提出了人选，那就是宋太宗赵炅的曾孙、商恭靖王赵元份之孙、先舒王赵允让之子，现年四岁的赵宗汉。 而赵祯在听到名字之后，也是直接同意，便命人直接去传旨通报了，丝毫没有耽搁时间。 但别看选的看似随意，但这个人员实际挑选的很特别，因为赵宗全也是舒王之子，说起来这人还是赵宗全的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呢。 当然这皇家血脉，亲与不亲的也不是单以血脉远近就能看出来的。 而且赵宗全离开赵允让身边的时候，赵宗汉都还没出生呢，两人也没那个兄弟情，否则赵祯也不会去选中他。 只是随着这道明旨的下发，便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向了赵宗全，众人都在看他接下来会有什么反应。 不过其他人可以静静的看热闹，李皓就没有那么悠闲了，他得去一趟襄州，把人给亲自接回来。 本来这事是怎么也归不到李皓头上的，毕竟李皓现在盐铁使的差事与这事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去。 可就因为赵祯能完全放心的人实在不多，而在这其中合适带领兵马的就更少了。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李皓便又被赵祯给想起来了。 所以，李皓很快便被赵祯宣召进宫，只是当时李皓是没有多想的。 直到在见到殿中还有个赵从谠的时候，李皓第一直觉告诉自己，今天这次进宫估计是没有好事。 果然，在见到赵祯与曹皇后之后，赵祯就直接说道：“今日召你进宫，是有件差事想要你去办。 想来朝廷的决议，你也是听说了的，朕打算召赵宗汉为皇子，现在需要派人去把他接回来。 此事朕一下就想起了你，有意让你来办。” 听到这个消息，李皓是真心不想接受啊。 虽然他现在是和赵宗全保持距离不假，可这不代表他就想靠向另外一边。 问题是另外一边靠谱点也行啊，可赵宗汉只是个四岁的小孩子，实在不值得托付。 于是李皓便开始找借口拒绝：“启禀官家，本来官家指派，臣是不当拒绝的。 但如今盐铁司的事情刚上正轨，臣有很多事情处理，实在脱不开身啊。” 而对于此话，赵祯说道：“盐铁司的改革之举，朕从奏报中也都看到了，你确实做的很不错。 按说在这个时候，朕确实不该打断你的计划。 但迎接皇子之事也是事关重大，必然是要文武匹配方可成行。 只因今时不同往日，欧阳大相公如今也不好离京，派其他人朕又不太放心。 所以朕有意让你带领队伍，协同荆国公将皇子接回来，并保证一路的安全。 主要是朕能相信的人不多，否则也不会让你刚成婚不久，便为朕跑这一趟。” 对于赵祯的话，李皓是能够理解的。 如今显然韩琦有了别样的心思，那这时能用来制衡韩琦的欧阳修，自然就决不合适离开。 而没有宰辅重臣压阵，就肯定得找个能有威信带领队伍的人，且又值得信任，那李皓就突出来位置了。 而且面对赵祯这样的请求，李皓也实在拒绝不了，毕竟现如今李皓能有如今的风光，这一切的根源都来自于赵祯的信重，于是只好答应下来。 而听到这话，赵从谠就从后面冒了出来，说道：“李大人，那就下来的便是我们的合作了。 不过在这方面，我实在没有什么经验，还需要李大人多多指教。” 对于赵从谠的话，李皓自然相信，毕竟赵从谠的履历李皓也是打听过的。 这人从头到尾没有做过实职，一直以来都是靠着爵位获取俸禄维生。 也正是因为这家伙没多大本事，才被赵祯放心的选了上来，好能安心的当个工具人用。 而李皓自然也明白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于是说道：“荆国公客气了，此行要想顺利，还须我们一起努力。” 看这两人已经大致达成了一致，于是赵祯才又对李皓说道：“你们此行带哪些人去，你自己考虑好。 至于需要带的随行人马，也由你去殿前司挑选，另外为方便你调兵，再给你挂个兵部侍郎衔。 至于盐铁司的事，你尽快给交接出来，等交接完成之后，便马上出发去接人，不要耽误了时间。” 对此李皓自然只能点头应是，而后便在赵祯的催促下离宫了。 不过说是安排繁琐麻烦，但实际上要安排的事情还真不多。 毕竟盐税变革的事，虽然李皓说的很高调，但实际上已经停滞前进很久了。 当然也不光是李皓，而是整个新政变法都已经基本停滞了。 相对其他来说，李皓这边至少还能保证是正向前进，这就已经很不错了。 而导致这一点的原因，也就是朝政变化，当初是官家和大相公们齐心推行。 这才能在一众官员的反对下进行变法新政，可如今官家和大相公不和，甚至两位大相公本身也有了分歧。 在这种情况下，哪还有头铁的敢继续推行变法，不怕转头就被卖掉吗。 所以交接的事情不急，李皓干脆先行回家把家里的事情给安排好。 也就在李皓把自己要去趟襄州接人的时候，卫氏顿时急了，说道：“你这个时候要去襄州，那不是就赶不上明兰的婚事了。” 李皓听后说道：“此行前往襄州路远，而且带着人也不好疾行。 估计来回怎么也要三个月时间，表姐的婚事估计是赶不上了。 不过我赶不上又不要紧，我又没打算把顾廷烨带走。” 卫氏听了这话，生气的说道：“你说你也不知道是在忙个啥，当初自己成婚之前就被派出汴京了好几个月。 】 这次你表姐成婚，你怎么也该去为她撑撑场面的，结果又要出门，你是不是故意在气我啊。” 听了这话李皓真的感到冤枉，说道：“我这多冤枉啊，这是官家有事派我出京。 又不是我自己非要去的，母亲你总不能把这事怪到我的头上吧。” 虽说巡查盐税那次，好像确实是自己请愿主动去的。 但只要自己不说，卫氏又不知道，反正不能让她把锅扣在自己头上，要不然万一她什么时候不高兴了，就能翻出来找自己麻烦。 而李皓这招也确实有用，至少卫氏对赵祯还是很尊敬的，也不好去说赵祯的命令不对。 这时张桂芬正好出声解围：“婆母，官家钦点夫君去办事，也是信任夫君，这是好事啊。 至于明兰表姐的婚事，到时咱们一家子都去，另外我再去把母亲也请上，一起去参加婚宴，好好热闹一下，您看怎么样。” 听了这话，卫氏面色倒是有些好了起来，说道：“还是你想的周到，那就按你说的来吧。” 解决了家事，李皓第二天便去到三司进行了问题解决，基本把事情给暂时交代给了盛纮，让他在自己走的这段时间把事情代管起来。 而后便是去殿前司选人，把这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李皓和赵从谠便带着人前往了去襄州的路。 第一百七十五章 康姨母的作妖 李皓的这一次出行倒是很顺利，因为赵允让已在前两年就去世了，现在他们府里是由襄国夫人韩氏做主。 而赵宗汉又非韩氏亲生，而是由赵允让的妾室和宁郡夫人杨氏所生。 虽说韩氏不至于对赵宗汉有所苛待，但也别指望她愿意出头为这个孩子说话。 当然韩氏没有打算阻止，这其中还有一个主要原因，就是赵宗全也不是她生得，而是另一位妾室仙游县君任氏所生。 所以在赵祯册立赵宗汉为皇子的诏令到达之后，韩氏乐得在一旁看热闹。 很是直接的领了旨意，毫不在乎杨氏与赵宗汉的意见，也不在乎未来可能存在的赵宗全与赵宗汉相争的局面。 而李皓与赵从谠自然也不会去多事，毕竟只要任务完成了，舒王府里的恩怨就和他们没有任何什么关系。 不过两人这次都是初次来到襄阳，所以也没准备马上就走，于是便留给了杨氏与赵宗汉母子俩一段告别时间。 趁着这个空档，李皓便与赵从谠一起在这襄阳城中转了起来。 这一转，李皓的场景感就转出来了，毕竟襄阳这座城，在宋朝末期的历史上，起到了非常重大的历史作用。 当然这里面要感谢下金庸老先生，要不是他笔下的郭大侠，襄阳或许就会少了几分传奇。 也就是在这细心观察之后，李皓也对这里的易守难攻有了认识。 原来襄阳从来都不是一座孤立的城池，而是要与樊城结合起来的。 所以也难怪后来能一路攻城拔寨的蒙古人，会在攻打襄阳时遇挫。 只因襄樊这两座城池正好处在南阳盆地南端，依岘首山而峙，又夹汉水而立成犄角之势，地势之力极为明显。 但只要一想到如此坚城却会在未来一日落入异族之手，而使汉家江山倾覆，李皓顿时对于新政便有了紧迫感。 算算时间，若是按真实历史来说，此时离大宋灭亡的崖山之战还有近两百年，时间不算短。 可若是计算到靖康之变的时间，那就只有不到六十七年了。 以自己的岁数，到那个时候也才八十六岁，都还不到九十岁呢，到时别人还没死，就得经历国破家亡的场面，那真太刺激了。 所以怎么的，李皓也得帮着这大宋在活个百八十年的，至少别祸害到自己头上。 打定了这个主意，李皓便决定不能在这么咸鱼下去，于是便找到赵从谠，和他开始商量启程回京的时间。 正好赵从谠逛了几天，也不想在襄阳多待，而是想及早返回汴京享福，毕竟襄阳再好也终究没有汴京繁华，各类玩乐的东西都差着许多。 所以两人一拍即合，很快便确定了启程的日子。 而后在杨氏的恋恋不舍中接走了赵宗汉，一行人便就此踏上了返回汴京的路。 本来对于要带着一个四岁大的孩子上路，李皓是一直认为会很麻烦的。 但实际接触下来，李皓却发现赵宗汉这个人颇为早慧，与同龄人相比要成熟不少。 完全不会像同龄人那样的好动，反而极为安静，甚至有时拿着本书，都能在车厢中干坐一天，定力比李皓都好。 这反常的举动一度让李皓认为，赵宗汉的身体里面会不会也装着一个穿越的灵魂。 所以在当天晚间休息的时候，李皓便找到了赵宗汉，试探道：“殿下，你在襄阳城里面居住多年，这襄阳城附近可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想去的。 这次咱们回京的日程也不急，若是顺路有地方想去逛逛，都可以的。” 赵宗汉听后倒是认真想了想，说道：“我这些年一直都待在府上，这还是我第一次出城。 这外面有什么东西，我是不太清楚，一切都由两位大人做主吧。” 听到这话，李皓又继续试探道：“哦，本来我还听说，说是在襄阳城外，有一座独孤剑冢，里面藏着一只巨大的神凋呢。 想问问看，看殿下知不知道这个地方，然后我们一起看看热闹。” 李皓这一边说着这话，一边一直盯着赵宗汉，看他听了会不会有什么异样的反应。 但赵宗汉这边的反应始终都很正常，只是奇怪李皓这话是从哪听来的，说自己在襄阳从未听过这类传言。 这种反应完全不像是知道神凋侠侣故事的人，不过李皓的这番故事也不是没有收获。 虽说没有试出赵宗汉的真假，但这话最后倒是让赵从谠给听去了，非得问李皓这是从哪听来的，一心想着去见识一下。 问题是这地方的具体地点，李皓自然是说不出来的，不过神凋侠侣的故事，李皓却准备讲出来，看看赵宗汉的反应。 于是在路上的空闲时间里面，李皓便开始和他们讲起了神凋侠侣的故事。 当然故事背景被李皓移到了南北朝时期，反正那个时候天下乱着呢，也适合李皓进行一定程度的魔改。 反正最后赵从谠和赵宗汉听的很满意，而李皓也能最终确认，赵宗汉不是个穿越者了。 毕竟龙骑士那段，是个人都忍不了，就像赵从谠那种听完之后，差点提剑要砍人的架势才对嘛。 而不是像赵宗汉那样，傻乎乎的问着李皓，这一段具体是要说啥的，搞的李皓都不好解释，只能是随便找理由就湖弄过去了。 不过通过李皓的故事，这一路上众人关系倒是融洽了许多。 也就在众人的齐心配合下，终于在前后历经三个月，李皓一行人才回到了汴京。 当然回京之后的第一件事，不是要家，而是要把赵宗汉护送到宫中。 毕竟因为他的年纪尚幼，所以也就没有在宫外设置皇子位，而是直接放到了曹皇后的宝慈殿抚养。 在进宫的路上，因为李皓也确实挺喜欢这个明理懂事的孩子，于是便提点道：“等会见了官家与皇后，你不要过于紧张，就按你平常那样来就行。 而且你的性子和小大人似的，倒是让人放心，但在宫中居住，谨言慎行是一定要记住的，不要真因为官家和皇后娘娘人的随和，就自己失了分寸。” 说完了这番话，李皓就算是尽了自己的心意，至于赵宗汉具体能听进去多少，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之后三人，来到垂拱殿，赵宗汉便见到了这如今名义上的父母。 而这个初次见面，赵祯与曹皇后对于赵宗汉的印象也是不错，随后在垂拱殿寒暄了几句，曹皇后便把人给领走了。 这边正主一走，李皓和赵从谠也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于是赵祯便给李皓和赵从谠都放了三天的假期，可以先回家休息，等休息过后在上衙。 本来李皓就只是想好好歇歇的，毕竟在外奔跑了三个月，回来了怎么也得好好陪陪娇妻。 但没想到这才刚回家，就被告知在自己离京的这段时间里面，汴京城还真是发生了不少事。 首要第一件事，便是顾家大郎顾廷煜死了，就死在了顾廷烨即将成婚的当口，硬生生的用这条命给顾廷烨添了一次堵。 当然从时间上算，其实顾廷煜活的总时长和剧里也差不太多，只是这个时间点确实太巧了些。 也正因为这样，所以导致顾廷烨和明兰的婚事只能暂时改期延后，不好让红事与白事相冲。 本来事情若只是如此，那最多是有些麻烦，还不至于让李皓头疼。 但就在这个时候，汴京城里面开始有人恶意的去污蔑明兰的名声。 说她是天煞孤星，还没过门，就克死了夫家兄长，甚至说当初卫小娘的死，也是被明兰给客死的。 当李皓从张桂芬那听到这些话时，脑海里面都能想象的到自家母亲的愤怒。 于是便问道：“这话都是从哪传出来，有没有人在背后捣鬼。” 张桂芬回答道：“那自然是有人捣鬼，否则消息怎么会传播的如此之快。 而且这个幕后黑手，我们也给查出来了，夫君不妨猜猜这个人是谁。” 一听张桂芬让自己来猜，那说明这个人李皓一定认识。 而李皓认识的人里面，能干出这种即恶毒又不讨好的事情的人，可是真的不多。 于是脑子里面便蹦出了个名字，试探说道：“不会是那个康王氏做的吧。” 然后便见张桂芬说道：“除了她还能有谁，夫君前面说的还真对，这个女人的脑子就是有问题。 无缘无故的做这种事，亏她还是盛家王大娘子的姐姐，明兰也是叫她姨母的，结果被她从后面给了重重一刀啊。” 对于康姨母的恶毒与见不得人好，李皓还是有心里准备的，所以接受信息的速度还挺快。 但李皓接受了没有用，在这个家里卫氏的态度至关重要。 毕竟卫小娘和明兰就是卫氏心里的一根刺，这次康姨母这么挑衅，只怕要把卫氏给刺激的够呛。 于是李皓赶紧问道：“那我母亲这些天有做了什么，盛家和宁远侯府对此有什么态度。” 张桂芬解释道：“顾廷煜这一死，宁远侯一下接受不了丧子之痛，所以也突然的病倒了，如今宁远侯府是由顾廷烨在主事。 一边忙着丧事，一边还要照顾好宁远侯，如今正是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 也没有功夫来管这事，但也还是传了话，婚事不变，只是要延期举行。 至于盛家那边，老太太在听到传闻的时候就病倒了，而王大娘子则没有去深究这事。 为此婆母在得到信息之后，还去到盛家和王大娘子大吵了一架，但也没什么用，根本催不动。 后面婆母还打算去康家直接找康王氏的，只是最后被我给拦了下来。 毕竟我们现在知道的都只是传闻，拿着这些东西去了康家，我们拿康王氏也没什么办法。 为此婆母还把我好一番埋怨，说我不为明兰考虑。” 听完了张桂芬的话，李皓安慰道：“这事你做的很对，这种风言风语的事，终究抓不住实证。 就算是母亲亲自上门对峙了，拿他们也可能没什么办法。” 看李皓能理解自己，张桂芬还是颇为欣慰的，但想到事情终究是还没有解决，那卫氏肯定不会那么容易放弃，估计马上就得来找李皓告状的。 便说道：“可这事要怎么解决呢，估计婆母等会就要派人来请你过去的。 到时你准备怎么回答婆母的问题，怎么管这件事。” 而事实也确实如赵桂芬所说的一样，这边正说着话呢，小蝶就过来喊人了，说是卫氏找李皓前去说话。 李皓对此先是答应下来，说马上就过去。 然后便转头对张桂芬说道：“这事接下来便交给我来处理吧，总得给康王氏一个教训，让她知道下肆意妄为的后果。” 听了这话，张桂芬就更不放心了，担心李皓会一时冲动，便说道：“如今康王两家是不景气了，但王家毕竟还有个配享太庙的老太爷。 在朝中还是颇有些影响力的，你可不能乱来。” 对于张桂芬的担心，李皓答应道：“放心吧，我要对付康王氏，还不需要用什么歪门邪道。 】 现在我先去母亲那边回话，等之后回来了在和你详说。” 随后，李皓便去了卫氏那里。 这刚一进门，李皓就发现卫氏正黑着脸，坐在院子里，把旁边的李健弄的都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见到李皓进来，卫氏说道：“你可终于回来了，明兰的事你应该从你那个大娘子那听说了吧。 现在说说吧，这事应该怎么办，还是说你也想劝我，让我不要生气，去息事宁人。” 一听卫氏这话，李皓便明白，卫氏虽然是听进去了张桂芬的话，但心里却还是有了不满。 于是便说道：“其实桂芬说的也不错，康王氏和康家虽不足为惧。 可王家那边终究还有一个王老夫人，再加上她那个配享太庙的父亲，要想处置确实不易。” 卫氏说道：“听你这话的意思，也是准备息事宁人了，看这那个疯女人编瞎话糟践你表姐不管了。” 李皓看卫氏又有发飙的迹象，赶紧说道：“没有，我可从没这么想过。 我的意思是这事不能蛮干，得找到个好机会才能动手。 不如这事就交给我来办吧，我保证给康王氏一个教训，您只要安心等着看热闹便是。” 听到李皓的表态，卫氏的脸色便好转了很多，说道：“好，那我就等着你的消息，一定要把这件事记在心里办好。” 看卫氏松了口，李皓才算是能真的放心下来。 随后李皓又陪着卫氏，一起批判了康王氏小半个时辰，等卫氏心情好了，李皓才离开。 第一百七十六章 赶出京城 至于要怎么来对付康王氏，其实李皓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从物理层面来解决问题，暂时还是不可行的。 就像张桂芬说的那样，王家如今终究还是有几分实力的，王老太太又偏偏最疼这个大女儿。 要真是物理解决问题，估计王老太太肯定拎不清，李皓暂时也不想去和他们硬碰硬。 所以李皓决定换个思路，人暂时是不能干掉的，那就干脆眼不见为净了直接把她给打发的远远的。 不让她在眼前碍事，顺便还能给她点苦头吃，只要不下死手，谅王家也没什么话好说的。 所以当李皓回到房间，张桂芬问起时：「你刚刚说你来处理，你具体是有什么想法？可别是硬来。」 李皓则开始解释道：「你放心吧，我当然不会硬来了，保证光明正大的给他们个教训，让人挑不出毛病。」 听到李皓的话，张桂芬顿时知道李皓肯定已经有大致的计划了，便说道：「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注意就赶紧说。」 于是李皓便把自己的打算给说了出来，其实也很简单。 康海丰不是一直在跑官哪，就想混个油水足、权力重的衙门。 那李皓就打算满足康海丰的愿望， 反正当初康海丰不就是想进盐铁司嘛。 这回李皓不仅帮他进，还顺带把他把儿子也给一起提携了。 等这两人进了盐铁司之后，李皓便可以名正言顺的给他们两人委以重任。 如今海盐、解盐、井盐三大盐种，李皓只是把两淮的海盐给查了，这次就打算把井盐给查一查。 正好还能借着机会把康家儿子，直接给派到川峡四路去，让他们好好的就近清查。 这父子俩都走了，这一去就是几年的时间，康王氏肯定也得跟着过去的。 就让他们在川陕四路好好的待几年，这样也能让李皓眼不见心不烦。 等张桂芬听完了李皓的打算后，不由说道：「你这办法倒是挺好的，可康家父子能有这么听话嘛。」 李皓笑道：「所以得给他们父子一个不得不同意的理由，让他们知道不去的后果会更惨。 而且我也没打算直接出面，先让我那位盛叔父出场吧，由他出面把康家父子给拉进盐铁司。 等进了盐铁司，之后我再想怎么做可就简单多了。」 看到李皓这幅胸有成竹的样子，张桂芬也就没有多说，但还是多留了几个心眼，准备帮着李皓查漏补缺。 不过这事要办也得等李皓上衙之后，现在李皓的赶紧去趟宁远侯府。 毕竟他家现在正在办丧事，自己原先不在汴京没办法，可现在既然回来了，那肯定是要先去祭拜下的。 不过李皓登门祭拜的时候，发现顾廷烨也真是忙的很。 主要是整个侯府现在都没有主事的当家大娘子，而顾偃开又正在病着。 顾廷炜夫妇又顶不上大用，所以整个府里的大小事情，就全部轮到了顾廷烨头上，弄的他是忙的焦头烂额，都没顾得上和李皓多说几句话。 本来李皓还想和他说说，要怎么处置康王氏的事情。 但看他这个样子，暂时也空不出时间来关心，于是李皓便决定先自己来做，到时直接告诉他结果就行。 而除了盯着这事之外，李皓还需要同时盯着皇宫那边的消息。 想看看在赵宗汉入宫之后，皇宫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变动。 当然盯着皇宫动静的，远远不止李皓一人，朝中百官、韩琦、欧阳修还有赵宗全他们，也都是在时刻注视着皇宫。 只是出乎意料的，这 两天宫中一直风平浪静，似乎赵祯是真的打算召赵宗汉入宫相伴的，而不是有意替换赵宗全。 这也让众人多少放心了一些，其中尤其是让赵宗全安心了些。 也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中，李皓的休假时间很快结束了，于是李皓便回了三司上衙。 当然这刚回来，第一件事自然是要去拜访下陈升之这位顶头上司。 而陈升之对于李皓的返回，也表达了极大的热情，只是在这幅关切之下，他却时不时的就会提及到赵宗汉，很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可对于赵宗汉的情况，李皓却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毕竟他的年纪摆在那里。 纵使是比同龄人要成熟一些，可也仅限于此了，这样的一个小孩能有多少心思是值得说的呢。 于是对于陈升之的问题，李皓是一概实话实说，绝不去添油加醋。 事实上，这些话在李皓看来也确实没有什么用。 可似乎陈生之好像是总结出了什么的，只是当李皓问起的时候，陈升之并没有说。 但至少两个人聊的还是很开心的，至少在明面上是这样。 谈完之后，李皓便回了盐铁司，首要第一件事便是把盛纮喊来，详细了解了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衙门里面发生的各项事宜。 在确定盐铁司一切正常，确实没有出任何问题，李皓便可以放心了。 在谈完了公事之后，李皓便和盛纮说起了明兰的事：「叔父，我这次回来才听说顾家大郎死了。 我前天刚去的宁远侯府，不过顾廷烨一直在忙，所以不便没有多问。 只是听说明兰和顾廷烨的婚事也商议延期了，这对于盛家没什么影响吧。」 盛纮回道：「没什么影响的，宁远侯已经派了人过来，说明了情况。 两家的婚事不受影响，只是要重新在拟定一个婚期了。」 李皓听后说道：「没受影响便好，本来两家这门户差别就大。 如今顾廷烨这长兄又去世了，那这爵位未来不就是顾廷烨来承袭。 为此我才担心，这会不会遇到有什么嫉妒盛家的人，给这一趟婚事添堵。」 话说到这里，盛纮自然也明白了，李皓这是从卫氏那里把事情始末给听来了，这是在点自己呢。 于是回答道：「前段时间，汴京城确实是有些不好听的流言蜚语。 不过现在也都过去了，对两家的婚事也没有什么影响，所以我也就没有深究。」 听了盛纮这轻描澹写的话，李皓说道：「是嘛，能不受影响自然是最好的了。 不过这为人处事，防微杜渐总还是要的，毕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所以关于这些留言，叔父现在可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看着李皓这一副深究到底的样子，盛纮便知道李皓看样子是非得帮卫氏出这口气了。 实际上，对于康王氏这个姨姐，盛纮也巴不得让她能受些教训。 只要康家的面子可以不看，而王家却是自身鼎盛之时，把自家嫡女嫁给了自己，并给予了不少帮扶，这份恩情盛纮却还是要记得的。 于是解释道：「这事其实应该只是一些无知之人的信口胡言，倒也不必当真。」 李皓听后笑了几声，才说道：「叔父还真是心胸宽广，自家女儿都被别人如此诋毁了，还能一笑置之，真令小侄佩服。」 见盛纮这样子，也不像是会主动配合了，所以李皓便不打算再绕弯子。 直接说道：「盛大人的那位连襟康大人，当初不是一直想进盐铁司为官嘛，不知道他现在可否有了去处。 」 看李皓都开始称呼大人，而不是如开始一样称呼叔父，盛纮当即明白自己这是有些惹恼李皓了，心里不由暗暗叫苦。 于是对于接下来的回答，盛纮就更为谨慎了：「这倒还没有，不过他后面又去请了王家帮忙，应该快有进展了。」 听到这个，李皓说道：「何必要去麻烦王家，如今盐铁司正好要再度开始清查盐税，正缺人呢。 康大人为官多年，想来也会是个可造之材，盛大人不妨举贤一番，再由我来禀告官家，将康大人纳入盐铁司。 这样一来可以如了康大人的心愿，二来也能彰显下盛大人的能力，不知盛大人意下如何。」 听了李皓的安排，傻子都知道这肯定是李皓在有意给康海丰埋坑。 盛纮自然是不想帮着李皓去坑康海丰都的，于是便想开口推却。 但李皓却不想听盛纮废话，直接说道：「怎么，盛大人是觉得我刚刚说的有所不妥，那不如盛大人来说说看，你是有什么不同意见。」 说完话，李皓便目光冷冽的看着盛纮，看他是不是真会蹦出个其他意见出来。 而盛纮也不是个傻子，既然现在也看到了李皓的态度坚决。 那在开罪李皓和康海丰之间选择的时候，盛纮果断选择卖了康海丰。 毕竟这两人一比，明显还是李皓实力更强，以后指不定还能再带着自己升官，而康海丰就只是个拖后腿的料。 既然已经准备了答应，那盛纮便自然的接话说道：「这本就是如了康大人的愿，康大人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这事我去办便是。」 听到这里，李皓才满意的露出了笑容，接着说道：「叔父这话，说的有理。 不过这要提携，也不能紧着康大人一人吧，康大人的儿子康理晋不是也入仕为官了，这次也一起给举荐进盐铁司吧。」 看到李皓又开始叫叔父了，盛纮明白这才是如了李皓的意。 于是盛纮便也没有在多问，而是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毕竟这底线已经降了一波，这在降一降心里也就更容易接受了。 于是这事便在盛纮的安排下顺利展开，反正在得知有希望进盐铁司的时候，康家父子都挺感激盛纮的。 当然这份感激的主要原因，也是来源于王家的不给力，虽说王家是出面帮他们跑官了，但能给他们谋划的官职，也确实都不是什么太好的差事。 这下有了更好的选择，自然也就看不上王家的谋划了。 而李皓这边为了不让康家父子失望，也是出了大力的。 李皓亲自拟定了一份彻查西南盐税的奏章，言辞恳切的请求开始做清查井盐的前期工作。 当然也只是前期工作，毕竟李皓只是想要找个合适机会把康家给赶到西南去，也没指望他们真能有多少建树。 现如今李皓的主要目标还是在两淮，但对此赵祯自然是不清楚的，只是听李皓说了，再想到清查盐税的好处，便同意了此事。 于是李皓便借机把康家父子给弄进了盐铁司，并专门安排去负责川陕四路的盐税清查。 当然此时的康氏父子还不知道这事，只是沉浸在进了盐铁司这个要害部门的高兴之中。 而为了能让他们多高兴些时间，李皓便开始私底下先准备清查井盐的计划安排，并且为此事专门请了一道旨意下来，以免这两人临阵脱逃了。 事实上也幸亏是李皓准备充分，否则康海丰还真想找理由逃掉这门差事，留在汴京城里面享福。 反倒是康晋，也就是康海丰的儿子显得更有出息一些，在得知消息之后，第一反应是真想去做一番事业的。 只是就不知道他是真有这个本事，还是年轻人的盲目乐观了。 反正要是他们真能做出成绩，李皓也不至于昧了他们功劳，一切就看他们自己得了。 不过康家父子俩是认命了，但康王氏却有些不认命，但她也知道自己来找李皓，那就是自取其辱，于是便又去找了王老太太。 在康王氏眼里，只要王家出面，李皓就一定会退让的，她对于自己这个娘家总是有些莫名的信心。 可事实却并非如此，李皓是不想和王家硬碰硬，但此时的王家也只是靠的王老太爷的余荫，实际上王家比李皓更承受不得什么风浪。 所以在王老太太带着王世平来了一趟李皓这，与李皓进行了一次长谈之后。 在李皓明确，这只是对于康王氏前番胡说八道的反击，绝不会影响到两家关系。 同时李皓也答应不会强压着，只要他们安生在那待过一任之后。 之后不管是他们自身有功绩而被调任，还是王家出力帮他们调出来，李皓都不会插手去管。 在这些达成共识之后，康王氏他们的命运就算是定下来了。 至于王老太太是怎么跟康王氏说的，李皓不知道，反正康家是如期踏上了前往川峡四路的路程。 等他们走后，李皓便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卫氏，也算是帮她出了一口恶气。 不过处理好了这事，李皓也不能闲着，因为赵祯又给李皓安排了个其他差事，那就是给赵宗汉做皇子位伴读。 当然这里伴读的意思不是陪着读书，而是要与另一位皇子位说书一样，给皇子讲经读史，规戒皇子，进行道德教育。 而李皓的这位亲密同事，也是李皓的老熟人，新科进士，谏院侍御史齐衡。 第一百七十七章 编写新教材 要不说这朝中有人好办事呢，靠着平宁郡主在宫里面的情分，这刚刚考完科举的齐衡。 便被分配到谏院做了侍御史，从六品的职务，和当初的李皓一样。 可问题是李皓当时是探花，而齐衡才是一甲第十一名，你是说这公平在哪。 而且除了这个侍御史的官职在，齐衡还得了个皇子位说书的官职。 当然了，皇子位说书一职没什么实权，而且其品阶也很低。 但这个位子还是让不少人羡慕不已，毕竟如今这皇储之位可还没真正敲定呢，赵宗汉也不是没有机会登临大位的。 万一要是撞了狗屎运，那这可是天子之师，那这地位可就非同一般了。 而且因为齐衡身份的原因，也让人更加猜测赵祯的意图。 要知道齐国公府虽然近些年有些没落，现任齐国公也没有多少实权，但他们家终究是汴京城的老牌勋贵，盘根错节的串联着不少人家。 而且平宁郡主也是从小养在宫里面的，与赵祯素来关系亲密。 在现在这个敏感阶段，赵祯让齐衡与赵宗汉搭上了关系，那还不在汴京城里掀起无数的猜测。 就更不要说另外一位伴读是李皓了，现如今李皓身上代表的权势可比齐国公府的名头管用。 而且再把李皓和齐衡，用来对比赵宗全的伴读和说书，这差别可就太明显了。 给赵宗全配的两人都是翰林院的学士，这两人要说学问那自是不差，至少肯定比李皓和齐衡两个愣头青强。 可问题是这两人都是在翰林院蹉跎了一辈子的人，没有实权也没有相应的人脉权势。 这两相对比，不免就更让人觉得，赵祯这是有所偏向的，是在帮赵宗汉铺路。 因此一大波投机之人，便想着趁皇储之位还没确认，提前投靠过来，抢一抢从龙之功。 可赵宗汉是住在宫中的，这些人又不可能直接去表忠心。 所以做为明面上赵宗汉的两位老师，李皓与齐衡就成为了这些人表明心意的最佳人选。 于是李皓家中和齐国公府便迎来了一波接一波的客人，基本都是来拉关系表忠心的。 可这事李皓能掺和吗？当然是不能了，毕竟赵宗全和韩琦的前车之鉴就在那，李皓自然不会去犯这个忌讳。 而齐国公府也是一样，平宁郡主和齐国公也不是看不清局势的人，所以两家不约而同的闭门谢客。 只是这人是能躲着不见，但这人心猜忌就没办法了。 不光是这些想投机的官员，就是赵宗全自己，在这个时候也是心里打着鼓的。 于是便要约见韩琦，想要来商量一下，看要如何应对赵祯的这一次决定。 不过到这个时候，韩琦也想明白了，知道自己是哪里出了错，才让赵祯有了这么大反应。 所以这次见面韩琦是轻车简从，与赵宗全约在了一处隐秘之地，悄悄的见面。 韩琦这边是孤身前来，而赵宗全这边也只是带了赵策英一人过来。 赵宗全此时显然是真的有些慌乱，着急的说道：「韩大相公，如今官家让李皓和齐衡成了赵宗汉的伴读与说书。 那就等于是让欧阳大相公、英国公、齐国公，还有一众与他们相关的勋贵大臣都站在了赵宗汉的背后，官家莫不是真的想立他为储君。」 韩琦摇了摇头，说道：「国赖长君，这个道理官家是知道的。 若是官家真有意立他人为储，那这个皇子定然会从年长宗室之中选择，而不是一个四岁的孩子，殿下不必太过担忧。」 其实这个道理，赵宗全也能够想到，只是外界传 言现在是越来越离谱，让他实在是放心不下。 如今亲口听到韩琦的话，才多少让赵宗全安心一些。 不过赵宗全还是接着问道：「可就算如今官家没有这个想法，那欧阳大相公他们呢，他们会不会推着官家，让他有这个想法。」 以己度人，韩琦自然也认为赵宗全说的这事是有可能发生，毕竟要是能把一个皇帝给推上宝座，那能获取的回报就太丰厚了。 于是说道：「这事倒是不得不防，其实齐衡不足为虑，齐国公府虽说名头大，但实际成不了事。 反而是李皓就很关键，他与欧阳修关系匪浅，又是英国公家的女婿，还与汴京城里面一众勋贵人家相熟。 再加上深受官家信任，能在官家说上话。 在某种程度上，他的态度就是一种风向，汴京城里怕是有不少人，都在看着他的选择呢。」 听了这话，赵宗全若有所思，说道：「那要这么说，我们还是要把他给拉过来才行。 可上次我已经让赵策英去找过李皓了，无论是当初提起的联姻之事，还是后面册立太子一事，他都在有意推拒啊。」 韩琦说道：「李皓是个知道轻重的人，以他现在的年纪，加上如今的权势地位。 可以让他稳坐钓鱼船，不需要着急去投靠任何一方。 就像现在这样，他虽然没有靠拢向我们，但不也在推拒着那些想要靠向赵宗汉的官员吗。 原先是我们想差了，我们也没必要非要让他投靠过来，只要能让他保持中立便好。」 听了韩琦的话，赵宗全意识到自己的策略是该要变一变了。 于是便对赵策英说道：「那与李皓交好的任务还是由你来做，只要让他保持中立便可。」 赵策英对此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毕竟这又不难。 至于韩琦自己，实际上这时他也打算补救一下自己在赵祯心中的形象。 所以在一番商谈之后，韩琦在后面的朝堂上，主动与欧阳修缓和了关系，并重新坚定的站在了新政改革一方的位置上。 立刻派出了人手去到永兴军路，对当地方田均税法的实施进展给予总结支持。 另外又找了李皓，对于如何深化盐税改革表示了关心，并表示会坚定的站在李皓这边，支持李皓对盐税继续开展变革。 这一连串反常举动，还真让李皓感觉韩琦是被人下了降头。 不过之后赵策英的找上门，就让李皓明白过来，看来这是韩大相公与赵宗全一起转换了策略，开始向自己示好了。 而对于这种转变，李皓自然是高兴的，本来李皓也没打算和他们对着干，只是他们自己非把事情弄的泾渭分明。 现在既然他们的态度和缓下来，那正好李皓也想继续把已经停滞的盐税改革继续做下去。 为此李皓还特意去到了欧阳修府上，想听一听他的意见。 而这边欧阳修其实也接到了韩琦递来的橄榄枝，不过对于韩琦的性格，欧阳修要更了解。 所以欧阳修在听到李皓的问话之后，直接说道：「韩大相公性格强势惯了，哪有那么容易就真心低头。 今日的一时成败，还改不了他的性格，所以他的承诺可以听，但却决不能全部相信，那是会吃亏的。」 听到欧阳修这么说，李皓便明白自己这改革之路，看来短时间内是重启无望了。 不过如今这局面，总归是趋于平稳，至少不用担心短时间内会发生什么变动。 这样李皓的空闲时间也就更多了，于是李皓便能够在管理三司的同时，来好好想想要给赵宗汉上什么课。 不 过在此之前，李皓还得与齐衡碰面商量商量，看两人该如何分工。 而这一次见面，也是自齐衡上次去李家质问李皓之后的第一次见面。 再加上李皓此时得知齐衡已经与尚书列曹侍郎申图刚之女定亲，也就是剧中齐衡的第二位夫人。 要说平宁郡主的眼光还是不错的，申家也是世代簪缨的清流人家，其家世比起海家还要强上几分。 只是就这么看，似乎齐衡也真是从未跳出过平宁郡主的手掌心。 所以当两人见面之后，李皓便先行调侃道：「小公爷这刚刚又定了一位高门贵女的婚事，我在这提前为小公爷庆贺了。」 对于这门婚事，齐衡心里其实并没有什么感觉，或许自从确认了明兰不会嫁给自己。 齐衡就已经失去了对于爱情的向往，所以对于李皓的调侃，齐衡实在懒得回答。 便直接入了主题，说道：「官家命你我来为小皇子讲经，你曾和他一路回京，想来对他有所了解。 不如你先来说说，我们该给他讲些什么？」 李皓回道：「小皇子虽说年纪尚幼，但性格颇为沉稳，能做的住。 另外在襄州时，他虽已经跟着学了认字写字，但并未正式启蒙，只会背些百家姓、千家诗。」 听到这话，齐衡说道：「好，既然如此，那便由我们来为他进行启蒙。 官家的意思是要我们尽快去为小皇子上课，我意在月底之前便开始，你意下如何。」 听到这话，李皓赶忙说道：「这个我自然没有意见，但是盐铁司事物繁多，我可能没有太多精力花在讲学上。 此事可能还需要小公爷多多劳烦，希望小公爷不要见怪。」 但显然齐衡对此是不太买账的，直接说道：「盐铁司事物繁忙，难道谏院事物就不繁忙吗？ 李大人有事要忙，我难道就没事要办，为皇子讲课是官家给的职责，李大人若是觉得有问题，不妨去找官家求个恩典。」 听了这话，李皓还真是不由感觉，这才多久不见，没想到齐衡倒是也变的牙尖嘴利的了。 不过李皓没接话，于是齐衡就直接分配了任务，反正按照时间分配，两人各自把时间定好。 对于这个李皓也没有什么意见，反正正常启蒙读物就那些，李皓就让齐衡来教算了。 至于自己，李皓打算整点花活，比如把三字经给提前弄出来。 毕竟在三百千中，李皓还是觉得三字经才是启蒙的最佳读物，而且正好现在不忙，李皓还能凭这个再涨一涨文名。 不过后世流传的版本是经过不断补充的，里面增加了不少宋代之后的人物典故，这些就需要李皓进行调整，然后才能拿出来。 于是接下来几天，李皓一回府便躲在书房里面整理三字经，紧赶慢赶才好不容易在上课之前搞定。 当然李皓也不能直接就拿去给赵宗汉上课，而是先行交到了赵祯手里，让他来过目一遍，确认没有问题才行。 而对于这本三字经，赵祯在看过之后，评价很好。 说道：「看来朕将皇子交给你来教导，是用对了人。 在这件事上，你也是用了心的。 这本三字经取材广泛，其中包含了天文地理、人伦义理、忠孝节义等内容，「熟读《三字经》，可知千古事」。 而在内涵丰富的同时又能做到朗朗上口，通俗易懂，倒是比现有孩童启蒙的文章要好上不少。 想来你能写出这书，应该不是临时起意吧。」 李皓听后回道：「回禀官家，臣自小也是勤学苦读，深知其中之苦。 所 以一直以来便有重编一本启蒙读物的想法，这书上内容有不少是臣原先就写好的。 这次正好官家让臣来教小皇子读书，于是臣便特意花了些时间，将这本三字经给整理了出来。」 对于李皓的这番解释，赵祯还是相信的，因为这样才合理嘛。 要这真是李皓花几天时间就能想出来的，那才让人感到奇怪呢。 而且赵祯越翻这本书越觉得是写的真好，当然不是说三字经就真的比那些大家之作好。 但若是用来给孩童启蒙，那这本书赵祯认为是优于现在蒙学读物的。 于是又说道：「那皇子那边，卿家便直接来教述这篇三字经便好。 另外朕还打算将这本三字经，下发到蒙学之中，给天下的蒙童启蒙之用，不知卿家可有何意见。」 对于把三字经发散天下，不正是李皓想要达成的目的吗，对此李皓能有什么意见。 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并说道：「这是臣的荣幸，只希望这本三字经能让蒙童多多启蒙开智，为朝廷补充更多的有用之材。」 对于这话，赵祯自然是喜欢听的，为了奖赏李皓献书有功，赵祯又给了李皓不少赏赐。 不过可惜这些赏赐都是物质方面的，也就是赏了些田庄铺面和一些浮财，并没有给李皓升官。 这就让李皓有些遗憾了，要知道自从当初清查盐税回来，到现在也有大半年过去了，自己这位置都还没动过。 相比原先的升官的速度，那真是有些失去耐心了。 不过转念想到其他人，他们都是正常三年才能有一次升迁机会。 而自己这三年多的时间就从从六品升到了正四品，跨过了五个台阶，这么一想，自己似乎好像是应该要知足了。 这么一想，心里顿时舒服多了，于是便带着赵祯赏赐的东西出宫回府。 接下来的日子，李皓便算是回归了正常，不是在盐铁司，就是在宫里面给赵宗汉讲课，然后时不时还和赵策英一起吃顿酒。 而顾廷烨这边也处理好了顾廷煜的丧事，但是顾偃开的身体经过这一番打击却也是大不如前。 于是顾廷烨和明兰的婚事便被摆在眼前，不能在拖下去了。 当然顾偃开也是这么想的，他也想亲眼看见顾廷烨能早日成亲生子，所以便把两人的婚期重新订在了三个月之后。 第一百七十八章 禁卫军指挥使的人选 这次朝堂上的平静，倒是一直维持了挺长时间，各方势力都在努力维持着平衡。 同时在这段时间，汴京城的也是喜事不断。 这第一场喜事便是小沉氏和忠敬侯府小郑将军的婚事，本来这两人应该是在顾廷烨和明兰之后成婚的。 但顾家发生了变故，婚期延后了几个月，于是这两人的婚事便跑到前面来了。 要说起来，这场婚事还是当初赵祯与曹皇后亲自保的，所以它的顺利举行对于赵宗全是一件大好事。 再加上最近这段时间，赵祯确实也没有露出要针对赵宗全的意图，两相叠加下也让赵宗全的处境彻底扭转了回来。 当然只是这样的转变，在赵宗全看来还是略显不够。 于是赵宗全便想着借由这场婚事，来好好操办一场，借着忠敬侯府的声势，让自己在汴京的勋贵群体之中，得到更多的认可和助力。 但是这个想法却遭到了郑家的反对，准确的是说遭到了忠敬老侯爷和郑大夫人的反对。 要知道忠敬侯郑家家风极好，老侯爷功勋彪炳，治家极严，本来老侯爷就不想和沉家结亲，只是被赵祯硬压着才勉为其难同意的。 老侯爷素来持身以正，对于皇储之事本来就不想牵连过深，自然不愿意让赵宗全借着自家名头来拉拢人心。 而另外一位反对的就是大郑将军的夫人，也就是小郑将军的嫂嫂了。 这位郑大夫人可不简单，她出身于高德厚望的宿族世家，先祖中也是有人配享太庙的，而且忠烈祠里也供着她家不少的祖叔伯父。 另外除了男儿，她家的女子也甚是了得，全国的贞洁牌坊里面，她家占了一成有余。 这样高贵人家出身的郑大夫人，立身正，看得清，自然也能明白朝堂局势。 再加上忠敬侯老夫人病弱，郑大夫人掌管郑家十几年，让全家上下，从老到幼，都对郑大夫人，信服非常，情谊深厚。 所以她说的话，在郑家也是极为管用的，连忠敬老侯爷也是极为重视这个儿媳说的话。 这一下子忠敬侯府两位当家人一致反对，赵宗全自然也没法再去强求，毕竟他如今还只是个没有实权的皇子。 于是这场婚事只能说办的中规中矩，即不失礼于人，但也没有大肆铺张。 而且说句实在的，以如今沉家和赵宗全的情况，两家能凑出的嫁妆还不如当初张桂芬嫁妆的二分之一，这场面也很难摆的有多好看。 而这场婚事之后，紧接着而来的便是顾廷烨和明兰的婚事。 这场婚事办的就要盛大的多，做为宁远侯府的正式接班人，顾偃开是强撑着病体把顾家的一众关系请了个遍。 在加上顾廷烨结交的一众好友，整个婚礼场面可谓是热闹非凡，而且赵祯也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在成婚这天赏赐下了不少东西。 当然整体规格是赶不上李皓成婚时的，但也已经是很让人羡慕的了。 只是这个场面李皓就没亲眼看上了，毕竟李家做为明兰的亲属，自然得在盛家这边待着。 不过李皓也不亏，为了能提前把李皓安抚好，让李皓和盛长柏不要加入到拦门的队伍之中。 顾廷烨可是出了回血，给盛长柏的是一副高克明的乌江寒雪图，让他不要出面拦人。 而李皓这边可比盛长柏难打发，除了一副燕文贵的江山楼观图，另外还送了一柄虎头金枪，这才让李皓松口。 不过可惜的是，这金枪最后也没落到李皓手里，那天顾廷烨派人送来的时候，恰好被张桂芬给看到了。 对于燕文贵的画，张桂芬还没多少认识，可对于这柄长枪，她却一眼就 看出了其中的金贵，伸手就接了过来。 摩挲了一下，说道：「夫君，这枪可真是杆好枪啊，看这用料和手艺，都是上佳之选，就是在我父亲那都不多见。 这是谁给你送来的，竟然这么大方。」 李皓听后便笑着跟张桂芬说明了事情原委：「这不是顾廷烨要娶明兰了嘛，他怕我在拦门时为难他，所以就把这把枪给我送来了。 除了我这，盛长柏那边也送了副画去，先搞定我们两个最难对付的，剩下的不就好过了嘛？」 听了李皓的话，张桂芬摇头说道：「你们两个还真是……。」 似乎对于两人这趁火打劫的动作无言以对，不过这一点不影响张桂芬对于这柄长枪的喜爱。 于是张桂芬眼珠子一转，说道：「你们这行为真是厚颜无耻，怎么能拿这事来要挟顾廷烨呢。」 听到这里，李皓还以为张桂芬是想让自己把礼物给退回去，刚准备接话。 结果便见赵桂芬话锋一转，说道：「你这样的行为是不对的，这杆枪就先放到我这里吧，等你什么时候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再到我这里来拿。」 这话听的李皓一愣一愣的，好不容易才转过弯来，感情你说这是我的不对。 然后转头就把枪给拿走了，这从哪来的道理。 于是李皓说道：「夫人这话说的，我还以为你是要让我给还回去呢，谁曾想你这是要自己拿走啊。 本来这枪给夫人也没什么问题，但你又不会使，拿在手上干嘛。」 听到李皓说自己不会使枪，张桂芬顿时有点不高兴了。 直接提着枪杆往前一送，双手便握在了枪杆中部，然后就往李皓这边刺了过来，准备给李皓一个教训。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看的出来手上还真是有功夫的。 可李皓反应也不慢，直接把手边燕文贵的画轴拿起，直接当成了短棍，在闪身躲过之后，一棍敲在了枪头下面，把长枪的刺击方向打偏。 但张桂芬反应也很迅速，在意识到到方向偏差之后，便赶紧收劲提枪横扫，往李皓这边打来。 不过可能还是这把枪有些重了，所以张桂芬的反应速度就显得没有那么灵敏。 让李皓可以颇为从容的接招应对，就这么交手了几招之后，李皓才主动推却到一旁。 夸道：「没想到夫人的这套枪法，是打的着实不错，不愧是英国公独女，果然是家学渊源。 不过这杆枪夫人用着还是重了些，要不我给夫人找柄轻些的枪，到时在陪夫人一起练练。」 对于李皓说的，张桂芬自然知道是有道理的，可有道理的事就要去做，那就不是女人了。 于是张桂芬说道：「若是婆母知道，你拿明兰的婚事做筹码，从顾廷烨的手机要挟东西。 你说婆母会怎么处置你，我要不要把这事去和婆母说说。」 听到张桂芬的致命一击，李皓顿时就怂了，赶紧说道：「其实我觉得这杆枪确实很适合夫人，要不夫人就直接拿走吧。」 可话既然已经说到这里，张桂芬就不想这么简单放过李皓，谁让他竟然挑衅自己。 于是说道：「只有这杆枪适合我吗，我刚刚可听见还有一副画的。」 李皓听后赶紧把手上的画也给递了过去，然后张桂芬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这下张桂芬是收获满满，可李皓就变得两手空空了。 不过这个是家庭内部矛盾，纵使是东西没了，但李皓后面也信守承诺，没去给顾廷烨制造难题。 当然张桂芬其实也不是真想要这枪和画，毕竟英国公府什么东西没有，更多的还是 张桂芬在尝试与李皓有更多的相处模式。 而事实上张桂芬的路子选的也不错，之后李皓射箭或者平常的习武之时，就经常把张桂芬也给拉上，长久下来也是一番情趣。 而回到顾廷烨这边，没有人来故意刁难，他的婚事办的还是很顺利的。 另外可能确实是看着顾廷烨娶妻高兴，一时之间顾偃开的身体也有了好转迹象，可谓是双喜临门。 只是这好景不长，在顾廷烨成婚两月之后，顾偃开的身体情况突然急转直下，就算是宫里面的御医来了，也只能是吊着些时间，而没有了回天之力。 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便摆在了眼前，一旦顾偃开去世，那顾廷烨就需要面临丁忧。 到时皇宫的守卫权就要交出去，当初小秦大娘子死的时候，李皓还能帮顾廷烨看管着皇宫守卫。 可李皓现在主要是忙着盐铁司的事，而且也没有了殿前司的职务，在想来接管皇宫守卫就不合适了。 所以肯定要有一个人在顾廷烨丁忧的这段时间，接替顾廷烨的职责。 当然这件事本来李皓也没有特别在意，毕竟只要宫里面局势稳当，武将丁忧只要过百天就行，也不像文官一样需要三年。 可就在这个时候，宫里面突然传出了消息，赵祯突然得了风寒，卧床不起了。 这下可就打破了汴京城，这段时间以来一团和气的局面。 尤其是在赵祯一连几日，都无法上朝理事的情况下，汴京城里面顿时变得有些暗潮汹涌。 在这种情况下，顾廷烨可能会要空出来的禁卫军指挥使一职，就吸引了一众人的目光。 毕竟这个位置的重要性，所有人都是知道的，而且赵祯的年纪终究是大了。 谁也不能肯定，赵祯的这场病是不是一时之疾，能不能治好，而且就算是这次治好了，难保就不会有下次。 那在这个阶段，本来的百日丁忧，可能就变成了一次职务的更替。 而且这一任最少三年，赵祯的身体还能不能安稳撑过这三年，没有人能打这个包票。 不过在这件事上，李皓终究还是占据着主动，毕竟顾廷烨还没有卸任，而且禁卫军中的士卒，也多是李皓的旧部。 另外李皓在禁卫军指挥使的位置上，可以挑选的人也会比较多，而且这里面不少人都是参加过上次的平叛之战，相对应的也更能让赵祯信任。 而另一边，赵宗全自然也想让自己人来争取这个位置，不过他身边能用的人不多。 赵宗全原先的禹州班底，虽然这两年陆续都给调来了汴京，但他们的位置都还是太低了。 纵使是赵宗全想，也不可能把他们推向禁卫军指挥使的位置，而其他私底下投靠的勋贵不说。 明面上，和赵宗全有关系的，并且有希望竞争禁卫军指挥使位置的，也就只有赵宗全的那个连襟，忠敬侯府的小郑将军。 虽然他们也不见得对赵宗全有多亲近，但终究也是自己人，总比其他人占着这个位置要好。 这两边李皓是为了安全，保证权利交替不会超出应有的范围，而赵宗全则是为了未来在提早做准备。 双方都在等着皇宫和宁远侯府的消息，当然李皓这近水楼台的，总归要比赵宗全方便一些。 而除了这两边之外，其他人有没有想染指这个位置的呢？ 李皓相信肯定还是有的，只不过他们现在都还潜藏在暗处，想等着关键时刻在出来，看有没有机会捡漏。 也正是因为这个，所以李皓最近一直在头疼着这事，导致在家中有时也不免会眉头紧锁。 而这也让张桂芬看在眼 里，这一日张桂芬便端着茶点走了进来，说道：「还在为宫里的事情担心吗，其实军中的事，我父亲也是能说得上话的。 要不我去请父亲帮忙，再加上官家素来信重于你，想来也会选用你推举的人选的。」 听了张桂芬的关心，李皓心中的忧愁倒是散去了些。 起身握住了张桂芬的手，解释道：「若是岳父出面，那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如今皇储之位虽未定，但赵宗全继位的可能性依然是最大的。 若是对待敌人，那自然应该狮子搏兔、尤用全力，可对待赵宗全，我却不得不留几分情面。 只有我自己出面，来确保禁卫军指挥使的顺利接班，这样即使是成功了，赵宗全也没有话好说。 可若是让岳父出面了，我只怕到时局面就有些不好看了，这样要真撕破了脸面，对两家都不好。」 对于李皓说的这些，自幼便在家经受过耳濡目染的张桂芬，自然能够明白。 也正是因为明白，所以她才知道在这件事上，她恐怕很难去帮助李皓。 不过即使这样，她还是想出一把力，为李皓来排忧解难。 于是她便选择了一天，和李皓、卫氏打了声招呼，就回了一趟娘家，想直接听听自家父亲的意见。 只是在这件事情上，英国公的看法与李皓相同，他也不认为自己适合插手进这事。 便对张桂芬说道：「在这件事上，我与李皓的看法一样，只能由李皓自己来解决。 你没看他最近都没往欧阳大相公那边去嘛，就是不想在这件事上牵连进太多的人。 只有参与的人越少，这件事才越单纯，在往后才能越安全。」 听到了自家父亲的话，张桂芬也最终明白，看来这事还真只能由李皓自己来做，不能让其他人出手帮忙。 既然有了答桉，张桂芬便也适可而止了，没有在为难自家父亲。 不过对于张桂芬的这次举动，英国公其实还是很高兴的。 因为英国公了解自家的这个女儿，既然她能为了李皓主动来找自己，那说明她心里已经有了李皓的位置。 这也说明官家的这次指婚，至少在结果来看，不是什么坏事。 当然为自家女儿高兴过后，在想到顾偃开如今的状况，英国公心情很快又低沉下来。 而噩耗也没让人等待太久，在病床上撑了半月之后，顾偃开终究还是撑不住了，撒手人寰。 第一百七十九章 曹皇后也有自己的打算 虽然对于顾偃开的死，大家都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 但真事到临头了，对于这一众心有谋划的人来说，还是显得有些仓促。 当然要抢禁卫军指挥使的位置，倒也没有那么着急。 毕竟还得等顾廷烨先行丁忧去职，把位置空出来之后，才轮得到其他人各出手段。 就在顾偃开去世当天，顾廷烨便向赵祯递交了丁忧的奏疏。 当然赵祯的回复不会有那么快，但顾廷烨此时也不能留在宫中，这样会给人话柄的。 所以在递交奏疏之后，顾廷烨便先把事情交代给了副手，然后就回府处理丧事。 而赵祯这边，而赵祯这边对于顾廷烨的丁忧，也没有办法去阻止。 毕竟作为前任大相公，富弼已经用自己的行为给后面的人开了头。 连当朝首相都要丁忧，顾廷烨自然也不能例外。 所以在病榻之上，赵祯准许了顾廷烨丁忧治丧，并令顾廷烨录行状上尚书省考功，移太常礼院议定，博士撰议，考功审覆，判都省集合省官参议，具上中书门下，宰臣判准，始录奏闻，敕付所司，即考功录牒，以未葬前赐其家。省官有异议者，听具议以闻。 整个意思也就是让顾廷烨回家把生平事迹撰写好递上来，然后朝廷相关部门会以此来帮顾偃开订立谥号，给顾偃开的一生做个盖棺定论。 对此，顾廷烨自然得感激涕零，多谢官家的恩典。 到这一步，顾廷烨就算是正式离职了，而禁卫军指挥使一职也开始虚位以待，等着新人到任。 可该任命谁来做禁卫军指挥使呢，这个问题就落到了赵祯的头上。 其实在最开始，赵祯心目中的人选还就是李皓。 只不过李皓如今主要负责的是盐铁司的事，虽说也挂了一个兵部侍郎的官衔，但终究不适合再执掌禁卫军。 而且现在李皓还当了赵宗汉的伴读，若是再让李皓执掌宫禁，赵祯也担心会让某些人坐不住，会有自己不想看到的事情发生。 其实在顾廷烨离开之前，赵祯就曾和他聊过继任人选的事。 顾廷烨的意见是直接从禁卫军中提拔，理由是这些人熟悉情况，而且知根知底的更值得信任。 但对于这个，赵祯却还是有所疑虑，当然赵祯不是担心这些人的忠心，只是单纯不想让这个位置的传承变得固化。 可若是不从禁卫军中选拨，而是从外面选调，那整体可选的范围就大了，一时之间赵祯还真的想不到合适人选。 也就在赵祯为此苦恼的时候，那些早就盯着这个位置的人也开始跃跃欲试了。 只是这事终究不能直接找赵祯来说，尤其是李皓和赵宗全，这两人的身份都有些敏感。 甚至韩琦与欧阳修也不可能为此出面，要不然天知道赵祯会联想到哪里去。 既然赵祯那里去不了，那李皓自然就要想其他办法了。 所以李皓便找到了曹景休，毕竟禁卫军名义上还是是归属于皇城司的，由他来推举人选自然合情合理。 不过曹景休这个人也是老滑头，在知道李皓来访之后，那态度叫一个热情。 李皓才刚到皇城司门口，曹景休便亲自带着人迎了出来，然后拉着李皓的手，便开始了叙旧之旅。 和李皓一起好生回忆了当初在皇城司共事的场景，言辞之恳切，不知道还以为两人共事了十几年呢。 可真当李皓谈起了禁卫军的事，曹景休言语之中就开始变得躲躲闪闪，顾左右而言他。 刚开始，李皓也愿意陪着曹景休绕着弯子说话，但后面看他一直不进正题。 于是便没有了耐心，直接借口有要事相谈，就让曹景休把无关的人给请了出去。 等人走后，李皓直入主题：「如今禁卫军指挥使一职空缺，不知对于接任人选，曹大人可有什么意见。」 曹景休回道：「我以为李大人想聊什么事呢，其他人不了解，但李大人肯定是知道的。 虽然禁卫军名义上是皇城司下属，但实际上禁卫军指挥使一直都是官家钦定的。 我的意见从来就不重要，李大人这话怕是问错了人。」 听到曹景休的回答，李皓自然明白这家伙是在有意推拒，便说道：「具体任用何人，自然是该由官家亲自决定。 但咱们作为臣子，推荐合适的人选给官家，也是臣子的职责啊。 尤其曹大人您还是上官，您的意见怎么会不重要呢。」 曹景休听后依然推拒道：「这话说的倒也没错，但宫中卫戍大事，关系太过重大。 前两任禁卫军指挥使，也都是官家亲自拟定，也没有来问过我的意见。 所以这次我也是不好开口，还是等官家独断吧。」 话自然已经说到这里，李皓便可以确认曹景休是真心不想帮忙的，也就没有再强求。 接着跳过这个话题，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并相约一同前去宁远侯府吊唁，随后李皓便离开了皇城司。 不过李皓人虽然走了，但还是派了人盯着皇城司和曹景休府上，也不要求能查探到什么机密消息。 只需要看看有没有人在李皓之后，还过来找曹景休的。 而事实上也没有出乎李皓的意料，在曹景休回府之后，赵策英趁着夜色便去到了曹景休家登门拜访。 当然他们具体谈了什么，李皓不得而知，但只要用脑子想想，在这个时间节点，谈论的话题总归是绕不过禁卫军指挥使这个职务的。 所以在得到了回报之后，李皓先安排让监视的人都撤回来。 然后自己便陷入沉思，不过没想多久，在一旁也听到了这个消息的张桂芬，便说道：「曹景休没有帮你的意思，那会不会是他已经决定要支持赵宗全呢。」 李皓听后答道：「这就是我想知道的问题了，而且我关注的还不是曹景休的态度。 别忘了，曹景休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他可还是曹皇后的弟弟。 他的选择在一定程度上也是曹皇后的选择，那可是官家的枕边人。」 张桂芬这下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便说道：「那若是曹景休选择帮了赵宗全，是不是意味着官家心里，还是定了让赵宗全继位的。 若真是这样，你还是不要再去和他相争了吧，免得日后反受猜忌。」 听到张桂芬的关心，李皓心里一暖，随后拉过她的手，握在手心说道： 「其实在官家心中，赵宗全从来都是皇储的第一人选。 虽说后面将赵宗汉给接入了宫中，但实际上官家的心思从未改变过。」 听到这话，张桂芬好奇的问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要去争这个指挥使的位置。」 李皓解释道：「我想要自己人来当这个指挥使，并不是想和赵宗全去争。 而是想多争取一份保障而已，只有掌控宫中的动向，才能真的立于不败之地。 不过我也不会去逞强的，所以你放心，若真是官家想让赵宗全的人来接任，我也不会有什么想法。 只是我还是觉得这种可能不大，不到最后关头，官家不会把皇宫的防卫交给赵宗全。」 对于李皓要表达的意思，张桂芬还是理解的，确实不会有一个皇帝把自己的安危，直接托付到未来储君手里 ，这不是诱惑人家犯罪嘛。 只是张桂芬终究不想让李皓做有危险的事，便劝着李皓先放一放，看着动向再说。 而李皓也接受了张桂芬的意见，决定先静观其变。 但事情发展却有些出乎意料，在李皓把视线从曹景休身上移开之后，就忽略掉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当然即使李皓一直盯着曹景休，也未必能发现异常。 毕竟曹景休是提举皇城司，又是曹皇后的亲弟弟，他入宫见驾是很正常的事情，没人会觉得有问题。 可恰恰问题就出现在这个时候，在曹景休入宫见驾的这天，在见过了赵祯之后。 曹皇后便单独把曹景休给叫到了宝慈殿密谈，其中谈论的问题便是禁卫军指挥使的人选。 首先是曹景休介绍了一些情况：「这几日，赵宗全和李皓都来找过我，询问有关禁卫军指挥使人选的事。」 对于这个结果，曹皇后并不意外，因为这两人关心这事很正常。 但对于这两人要安排的具体人选，曹皇后却也好奇，便问道：「那他们俩有没有和你说，准备推荐谁来当这个指挥使？」 曹景休答道：「李皓这边只是试探了下，见我不肯接话，也就没有再说下去。 不过他能推荐的人，无非就是从禁卫军中晋升一个，反正都是他的旧部，当初顾廷烨和官家不就是这么说的嘛。 至于赵宗全那边，倒是挺执着的，为了让我帮忙，还给我许了不少好处，当然言语之中还有对您的承诺。 至于人选嘛，他推举的人是忠敬侯府的小郑将军。」 对于曹景休的这番话，倒也没有太出乎曹皇后的预料。 可实际上曹皇后心中其实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所以赵宗全那边注定是要失望的。 曹皇后对曹景休说道：「我让你帮打听的事，你打听的怎么样了。」 曹景休回答：「事情我都已经确认了，魏国公家的排行第三的曾朝生，如今任神卫左厢第一军指挥使。 他的人品品性都过得去，在汴京城的勋贵之中也有些口碑。 而且他的品阶若是调任禁卫军指挥使，也算匹配。 至于他们的意见，我也去过魏国公府问过了，他们也是愿意的。」 听到了肯定的答复后，曹皇后就说道：「既然确认过了，那事情便还按我们当初商量的来。 先由你在官家面前提起此事，剩下的便交由我来处理，我会让官家同意曾朝生接任禁卫军指挥使的。 不过魏国公家在禁卫军中没有什么影响力，恐怕还要你来帮忙，给他稳住局面。」 对于曹皇后的吩咐，曹景休是一口答应下来。 毕竟自当初曹皇后提起到如今，这事已经不知道在曹景休脑子里计划多少遍了。 而且对于自家姐姐这么做的原因，曹景休也是知道并理解的。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赵宗汉如今入宫也有半年多了，一直养在自家姐姐身边。 这时间长了，自然感情也就深了，相比起赵宗全来，曹皇后自然更想帮赵宗汉争取点什么。 当然曹皇后也明白自家夫君的想法，所以也不是真想靠着禁卫军去做些什么。 只是曹皇后入宫了这么多年，她深知皇宫里面的那些腌臜事，所以便想着为自己也为赵宗汉做个保障。 当然如果真有机会，可以多做一些事情的话，想来曹皇后也是乐意做的。 但理解归理解，可对于这个手段，其实曹景休还是觉得有些冒险。 在曹景休想来，其实有更简单的方法，便劝说道：「其实李皓就是小皇子 的陪读，与小皇子的关系一直不错。 再加上禁卫军的人又都是他的旧部，让他的继续接管禁卫军，其实未必是件坏事。」 对于这个问题，其实曹皇后也不是没想过，只是她终究不想把自己的命运，放到别人手上。 于是说道：「人的立场是会跟着现实去改变的，没人能保证李皓以后就不会有其他心思。 最稳妥的办法，还是把主动权抓到我们自己手里。」 对于曹皇后的这个想法，曹景休终究还是不太认同，但曹皇后也不想再和曹景休争论，就直接让他去按计划办事。 而事实上，赵祯的心思也确实被曹皇后拿捏的死死的。 在曹皇后有意的引导之下，赵祯最终定下的禁卫军指挥使便是曾朝生。 这道任命诏书一下来，还真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谁都没有想到怎么突然就冒出了个人，接了这个关键位置。 而李皓在得知消息的第一反应，便是魏国公靠向了赵宗全。 只不过这也仅仅只是猜想，因为魏国公府行事低调，李皓原先就没怎么和他们打过交道。 所以在李皓便特意找到张桂芬，和她打听。 毕竟以英国公府的地位，汴京城里面的这些勋贵，她肯定都是打过交道的。 只可惜魏国公家确实低调，张桂芬与他们家交际也不多，所以也没有办法直接给李皓答桉。 于是张桂芬只好又跑回了一趟娘家，从英国公口中打听情况。 根据英国公所说，他认为魏国公府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倒向赵宗全。 除了这个结论之后，李皓这位老丈人还给出了友情提示，那就是前任魏国公与曹皇后的四伯相熟，那是当年在西北并肩作战过的。 那这个信息的含金量就很高了，由此来联想。 当初曹景休没有接自己的话喳，会不会并不是想向赵宗全靠拢，而是在为曹家自己谋划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件事曹皇后知不知道。 若是曹皇后知道，甚至就是曹皇后授意的话，那这个局面就有些微妙了。 正当李皓这边抓到了关键点，找到了正确方向的时候。 赵宗全却还在迷湖着，一度认为魏国公可能与李皓有所联系呢。 没办法，谁让赵宗全没有一个神通广大，又能掏心掏肺的岳父呢。 忠敬侯府在这件事情上保持了所谓的中立，没有给赵宗全足够的提示，导致赵宗全在后面很长时间里，都找错了对手。 直到过了很长时间，赵宗全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要面对的对手是谁。 第一百八十章 忽悠盛紘 反正在禁卫军指挥使尘埃落定的这段时间，赵策英倒是没有再来找过李皓。 八成他们父子还以为曾朝生是李皓这边的人，当然这其中估计少不了曹景休的故意引导。 不过李皓暂时也不在意，反正英国公能知道的消息，作为同一辈人的忠敬侯也不可能一无所知。 李皓想着他们有事总不至于会瞒着自家姻亲，看着赵宗全被人坑吧。 但直到在顾偃开的吊唁仪式上，李皓才又一次与赵宗全父子见面。 本来顾偃开的去世，赵祯是打算车驾临奠，亲自过来以示对顾偃开一生功绩的表彰。 但因为赵祯的身体原因而未能成行，所以便命赵宗全和赵宗汉两兄弟代替自己亲临灵堂。 顺便把由尚书省拟定，赵祯核准的赐谥诏书给带了过来，由内官当中宣读。 帅众以顺曰武、辟土斥境曰武、致果杀敌曰毅、能纪国善曰毅，最终拟定了武毅两个字给顾偃开做了盖棺定论。 当然这两个字都是寓意很好的美谥，也不枉顾廷烨给尚书省拟定谥号的官员送的礼物，否则哪有这么顺利。 而在宣读完诏书之后，赵宗全父子也与顾廷烨好生安慰了一番，只是对李皓的态度颇为冷澹，反而是对曹景休的态度不错。 这一点就让李皓有所奇怪了，似乎赵宗全到现在还不知道内情呢。 倒是赵宗汉在这看到李皓，颇为高兴，拉着李皓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看样子是在皇宫里面待得不耐烦了。 不过这样也对，毕竟是从小长在民间的孩子，突然被限制在皇宫之中，时间长了是有些受不了。 这心情李皓是可以理解，但确实是太吵了，幸好后面李皓看到了齐衡，便赶紧把赵宗汉带了过去，交给齐衡去应付。 而且有赵宗汉拖着齐衡，也省的齐衡万一脑子想不开，冲撞到在后院接待女卷的明兰就不好了。 随后吊唁结束，赵宗全父子和赵宗汉先行离开，回宫去回禀情况了。 剩下的人也和顾廷烨告辞，只等着女卷回来便一同离开。 也就在这个时候，李皓发现了在人群中还有曹景休和曾朝生。 而且这两人还特意分开而行，在众人面前装着一副不太相熟的样子。 也正是这掩耳盗铃的举动，却也更让李皓确认，这两人之间肯定有猫腻。 按照英国公所说，两家明明有交情，却在人前故意伪装，肯定是有所图谋。 当然李皓也没去拆穿他们两个，只是在心里筹算着，看他们到底在打的什么鬼主意。 不过李皓没去找他们两个，反倒是曾朝生自己主动找了过来。 就在李皓和张桂芬一同离开，刚出了宁远侯府时，曾朝生就提前一步在李皓的马车旁等着。 见到这情况，李皓开口问道：「曾指挥使，您这是找我有事！」 曾朝生说道：「确实有事想请李大人帮忙，关于由我来接替顾廷烨成为禁卫军指挥使的事，想来李大人也知道了。 本来交接事宜我应该去找顾廷烨的，但如今这情况，他怕是有些不太方便。 而李大人您，原先就曾掌管过禁卫军，对宫中情况也比较熟悉，所以我才冒昧来请李大人帮忙。」 听到曾朝生的话，李皓也没有推拒，反正任命已经定下。 有曹皇后和曹景休支持，他理顺宫中事务是迟早的事，自己没必要去做这个恶人。 便答应道：「曾指挥使客气了，我对禁卫军确实有一些了解，既然曾指挥使需要我帮忙，那我自然该鼎力相助。」 见李皓这么好说话，曾朝生颇有些受宠若惊 。 反映了一下之后，立马接话：「那我在此多谢李大人相助之恩，只是不知李大人何时有空。」 李皓想了一下，说道：「不如就定在五日之后吧，到时我入宫去找曾指挥使，和您具体说下宫中情况。 另外负责宫中防务的殿前司人马，我也是较为相熟的，到时我也约上他们，一同介绍给曾指挥使认识，您看如何。」 曾朝生对此自然是乐意的，有了殿前司的人协助，自己做事想来也能顺利不少。 感谢道：「那真是太麻烦李大人了，不如约个时间，我请您去吃酒，聊表感谢。」 李皓笑道：「好啊，等曾指挥使理顺了皇宫的事情，我们再找个时间好好吃顿酒。」 接着两人又攀了攀交情，然后才分别离去。 在回府的马车上，张桂芬提起了刚刚的事，说道：「你是真心想帮曾朝生，让他可以尽快掌控禁卫军。」 李皓解释道：「他是名正言顺的指挥使，又有宫里面的支持，就算我不帮他。 只要他愿意花些时间，掌控住禁卫军也只是迟早的事，如今我做个顺水人情不是正好嘛。 而且杨文远还在殿前司呢，原先是顾廷烨在宫中，所以才没有让他把注意力放到宫里。 如今这个时候，就该到杨文远发力了，禁卫军的那些人，杨文远也熟悉的很。 我就不信这么个半路出家的，还能比杨文远更得人心。」 听到李皓的想法，张桂芬不免说道：「你这算盘打的可够精明的，这事什么都想用啊。」 对于张桂芬的调侃，李皓笑而不语，反正这事李皓也已经打定了主意，没什么好说的。 反而是灵堂里的那一幕，让李皓感觉奇怪，为什么忠敬侯没有告诉赵宗全实情。 忠敬侯到底在想什么，他会是什么样的立场，这种种问题的答桉正困扰着李皓。 不过这事暂时还不急，在赵祯身体没有进一步恶化之前，李皓都还有时间寻找答桉。 接下来，李皓遵守了与曾朝生的承诺，陪同他入宫走了一趟，亲自帮他在禁卫军中树立了威信。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李皓把杨文远也给叫上的前提下完成的，不过李皓也有正当理由。 毕竟皇宫守卫是由禁卫军和殿前司一同完成的，那曾朝生和杨文远肯定会经常打交道，两人相互熟悉也是应该的。 反正该做的事情李皓都已经做了，剩下的东西也不需要李皓细说，以杨文远的脑子，自然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而忙完了宫里的事，从两淮的盐场也传来了喜讯。 晒盐法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整理总结，终于大致成型，可以大范围的推广了。 按照当地盐工和盐场官员的计算，虽然现有晒盐法在产量上没有指数级的增加，但因为节省了大量燃料和人力。 所以在制盐成本上有了大幅度的降低，那当初设想的，在保证盐税总额的基础上，适当降低官盐价格也就有了可行性。 当然晒盐法也只适用于沿海地带，对于井盐和解盐的成本管控并没有多大用处。 但即使是这样，对于天下百姓也已经是一件大好事了。 于是李皓先将此事告知了陈升之，毕竟他是三司使，这点尊敬还是要有的。 而陈升之对此自然也是好生勉励了一番，但也没有太过在意。 毕竟盐税的事一直都是李皓直接向赵祯汇报，就算是有功劳，能落到他身上的也不多。 通知完了陈升之，李皓便又是一封奏疏，直接呈报到赵祯那里报喜，并提出继续实施接下来的方案。 不过 在真正实施之前，李皓其实还是想要再去一次两淮，亲眼到盐场查看下情况。 甚至若是可以的话，针对如今的榷盐制度，李皓也想在全国巡视一番，然后再进行盐税改革。 但赵祯的身体一直没有好转，李皓实在不敢在这个时候离京，免得在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自己没有办法及时应对。 毕竟在历史上，赵祯也差不多就是在这段时间去世的。 虽然这个世界和历史有所不同，但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大概率这个轨迹不会有过多的变化。 而赵祯在收到李皓的奏疏之后，也确实挺高兴的，即不会影响朝廷赋税，又能给百姓减轻负担。 这就是一件大好事，所以当即便同意在一定范围内降低官盐价格，并让李皓出一份具体的计划。 然后这份计划就让李皓犯难了，毕竟要让计划有可行性，光纸上谈兵就不够了。 还是得派人去一趟看看实际情况，然后才能有针对性的做出计划来。 于是在李皓不能动身的情况下，李皓就想把盛紘给派出去。 毕竟在盐铁司里面，就盛紘的盐铁使司副使的官阶比较合适。 而且在官品上值得信任，虽然人是不太聪明，但至少不会因为钱财而被别人给拉拢去。 所以李皓这天便把盛紘给单独找了过来，说道：「如今两淮盐场使用晒盐法，成本大为降低。 官家知道之后，便有意降低官盐价格，让利于民，与民生息。」 盛紘听了这话，熟练的附和道：「官家仁厚，爱民如子，此事等到百姓知道之后，必然能感受到皇恩浩荡。」 李皓也是点点头，赞同道：「是啊，官家确实是一心为了百姓考虑。 不过官盐价格调整，说起来容易，可做起来就难了。 现如今只靠两淮那边的几封书信，我们总不能随意就定个价格吧。 到时万一出了什么问题，我们怎么和官家交代啊。 而且根据榷盐制度，两淮的盐也不是在全国都能卖的，川陕四路销售的是井盐、河南河北销售的是解盐，那里的盐价是不是也要进行降低。 或者需不需要重新根据情况调节几种盐的销售区域，方便百姓就近购盐，这都是问题啊。 这些问题我们在汴京城里，终究是看不出来的，只怕还是得派人去各地转一转才行。」 话听到了这里，盛紘就明白了意思，感情李皓找自己来，是没安好心呢，想让自己出京巡查。 可盛紘自然是不愿意去的，毕竟谁愿意好好地汴京城不待，反而要去到各地奔走。 而且听这话的意思，不光是两淮，估计其他各个州府也都得大致走上一圈，这得花多长时间。 正当盛紘想着要如何拒绝的时候，李皓却接着说道：「今日我找叔父过来，就是想问下叔父。 看叔父这边有没有能胜任此行的官员，来为官家排忧解难。」 听到这里，知道李皓没打算让自己去，盛紘心里是长舒了口气，心想这累活谁愿意干。 但随后李皓的话，就让盛紘心态有了转变，只听说道。 「对于这件事，官家看的极重，想来若是能把这件差事办好，他日回京之后，官家肯定不吝赏赐的，大概率回来就能官升一阶。 虽然这事是累了一些，但想来也还是值得去做的，若非是我有事不方便离京，我都想自己去走这一趟了。」 说完看了看盛紘脸色，发现他眼里都快冒光了。 知道盛紘心思动了，那剩下就好办了，只见李皓假意问道：「这个人选最好是要年富力强一些，叔父可有什么人选 推荐。」 盛紘这一听是能升官的活，哪里还能想得起其他人。 最开始盛紘想的就是三品荣休，临退休前混个银青光禄大夫就行。 但随着盛紘跟着李皓升到了从四品，顿时就觉得这个目标可以再往上提提，比如到金紫光禄大夫。 现在又有个能升官的机会，盛紘若是这次能够再升一阶，那就是正四品。 以他如今的年纪，在努把力，别说紫光禄大夫，甚至在往上的光禄大夫，以从二品致休，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这里，盛紘突然觉得这个活也不是很累嘛。 便开口说道：「这事既是官家给予厚望的，我等作为臣子，就不应该畏难止步。 这盐场的事一直都是我在盯着的，对于这些情况我也是最为了解的，所以此事还是由我去办，最为合适。」 李皓此时却劝说道：「这事太过辛苦，光是转这一圈下来，最少也要一年的功夫。 让叔父如此劳累，我实在于心不安，要是还是让其他人去吧。」 可盛紘正被自己的升官的前景刺激的正欢呢，那肯错失这个机会。 于是在两人的一番拉扯之下，李皓勉为其难的答应了盛紘，同意让他带人巡视全国。 然后盛紘才心满意足的离开，当然盛紘脑袋一热，没想到的事，可瞒不过盛老太太。 所以当盛紘回家，把事情一说，盛老太太顿时就明白了。 李皓这是给盛紘画了张看得见却未必摸得着的大饼，其他的东西且不说，就说官家如今的身体。 这还能不能撑过一年，都不一定，等到新君继位。 到时会是什么情况谁都不知道，那时候还会有谁在乎这个功劳呢。 不过盛老太太也没多说，因为她也觉得以盛紘的脑子，真留在汴京参与进这场皇位更替，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如今能有这个机会，出去避一避，在盛老太太看来，也未尝不可。 反正如今盛长柏、李皓、顾廷烨几个都在汴京，这几个人做事总归比盛紘靠谱。 若是他们在这场皇权更替中笑到了最后，到时提携下盛紘也是简单。 至于这些人失败了会怎样，就不用多考虑了，因为这种情况下，盛紘在汴京也是白搭。 于是在众人有意无意的配合之下，再由李皓去赵祯那帮盛紘领来了一道旨意。 给盛紘加了个宣谕使的官衔，让他可以名正言顺的巡视全国。 只是等盛紘巡视完回京，汴京城里面的局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至少李皓给盛紘的的承诺，是没有办法让赵祯帮他实现了。 当然，这是后话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纳不纳妾 在盛紘离开汴京不久，赵祯的身体也在太医的调理之下，慢慢恢复了过来。 再过了有半个月的时间，赵祯就已经恢复到可以上朝理事的程度了。 但虽说是这样，可赵祯接二连三的病重，也让朝臣们开始人心浮动。 于是便有人去找了给赵祯诊治的太医，想从他口中得知赵祯的真实身体情况。 当然本来这事没人知道也没事，可架不住去打听的人多啊。 这保密的事情，从来都最怕人多，只要知道的人多了，保密自然也就无从谈起。 所以很快，太医的诊断结果便传的到处都是，连李皓都听说了消息。 太医的话是赵祯如今身体康健，只要后续好好休养，便不会有什么大碍。 说起来这倒是个好消息，但就赵祯如今的情况来看，怎么也不像是太医说的那么乐观。 于是李皓当即判断，马上就有人要倒霉了。 很快，事情发展就如李皓预料的一样，很快赵祯就知道了这事。 私自和太医打听皇帝的身体状况，这在哪朝哪代都是大罪。 而且这个太医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老实，在赵祯的问询之下，是一个不落的把去过他那得人全给报了出来。 然后紧接而来的便是赵祯的勃然大怒，所有被牵连进去的官员全部给贬谪出京，连同太医一起，全部都发配岭南。 不过据李皓后来得到的消息，这个太医在出京之后不久，便直接转道回了老家，只有那些官员是正儿八经的去了岭南。 由此李皓就更为断定，这事九成九就是赵祯给这些人提前挖好的坑。 不过不得不说，赵祯的这次杀鸡儆猴，最后呈现的效果还是不错的。 本来在赵祯病倒的这段时间，就有不少官员开始串联，想逼着赵祯尽早确立太子。 可经赵祯闹这么一出，剩下的人马上就偃旗息鼓，不敢搞事了。 不过就是可惜了赵宗全，这些被发配岭南的，大多都是投靠向他的人。 虽然这些人都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但好歹也是一股助力。 而且赵宗全还得担心，这些人会不会把自己给牵连出来。 于是接下来这段时间，赵宗全赶忙约束众人，没了这些人的鼓噪，朝廷之中的气氛都显得格外和谐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李皓自己也迎来了一件大喜事。 原来在前段时间，张桂芬便感觉身子不太爽利，所以便下帖子请了太医过来诊脉。 然后这一诊脉，太医便发现张桂芬怀孕了，这个好消息一下子把英国公府和李家全都给惊动了。 卫氏与李健是首先知道消息的，当时可是高兴坏了，毕竟这是李家的第一个孩子。 当即便封了个大红包给太医，让他帮好好照看，另外还请太医给些安胎的法子。 而后又给全府上下都封了赏钱，可真是难得豪爽了一把。 当然，这个大喜事也不能光自己乐呵，随即卫氏便派人去了英国公府，告知了这个好消息。 英国公夫人听到喜讯后，也是一点都没有耽搁时间，很快赶到了李家。 这时卫氏已经在和张桂芬嘘寒问暖，传授养胎经验了，英国公夫人见状便也加入了进去。 而李皓和英国公得到消息就要晚一些了，因为这天李皓正在宫里面，和赵祯谈事。 等到后面出了皇宫，迎面碰上符登，才知道的这个好消息。 于是也顾不得其他的，让人回去三司和陈升之告假，自己就径直回府了。 至于英国公到的就更晚了，他这天在西郊大营巡视，在得知消息后，立马回城。 可即使是这样，等他到了李府时，天色都已经黑了。 当然，人虽然回来的晚，但事情倒也没有耽搁什么。 因为在怀孕这事上，英国公、李皓还有李健三个大男人确实没有什么话语权。 只是简单表示下关心之后，三人便被卫氏和英国公夫人给赶到了外面去。 这下正好，屋里面聊着养胎育儿的事，外面李皓便陪着自家老丈人说话。 当然，主要是英国公在叮嘱李皓，让他好生照顾张桂芬，不要让她在这段时间出什么岔子。 对此，李皓自然是一口答应，毕竟两世为人，还是第一次当爹。 对于这个孩子李皓还是很期待的，对于张桂芬自然就更不敢怠慢了。 这一聊就到了夜上三竿，直到英国公夫人见张桂芬累了，便想着让她早点休息。 这才准备离开，不过走的时候，英国公夫人还特意交代了，说是明天还会再来。 对此李皓自然是只能欢迎了，等把英国公夫妇送走，再回到房里时。 卫氏也已经离开，房间里就剩下张桂芬和几个贴身的丫头。 本来李皓心里是有一堆话，想要和张桂芬去说的，但看到她一脸的困意，便心疼的赶紧让她先睡觉。 等到第二天，李皓本来是打算直接告假，好好在府里陪着张桂芬的。 但宫里面一道旨意，让李皓进宫见驾，无奈之下，李皓只好先去办正事了。 不过赵祯找李皓也就是想详细问问关于盐税的事，另外就是关于给赵宗汉上课的事。 关于盐税的事，李皓这边是有完整信息的，便和赵祯仔细沟通了。 至于赵宗汉那边，李皓便打算和赵祯告假几日。 听到这，赵祯问道：“你怎么想起来告假了，可是家中有什么事情？” 李皓笑着答道：“臣之妻张氏刚诊断出了，已怀有身孕，所以臣想先告假几日，在家好好陪陪她。” 赵祯一听是这个理由，也很是高兴，说道：“这可是件大喜事，英国公夫妇知道此事了吗？” 李皓答道：“昨日请太医诊断出来之后，就已经派人通知过了。 今天一早，我那岳母大人就来了我家，陪着我家夫人说话呢。” 赵祯听后点了点头，之后便准允了李皓的请假要求：“这几日你便不用进宫了，等下个月初再来给皇子上课。” 李皓听到赵祯答应了，赶忙谢恩。 随后赵祯也没多留李皓，在谈完正事之后，便让李皓离开了。 至于陈升之那里，在听闻消息后，就更不会为难李皓了，反倒是主动让李皓多休几天。 于是李皓接下来几天便在家安心陪着张桂芬养胎，顺便拉着张桂芬一起畅想，猜测着这怀的是儿子还是女儿。 不过很显然对于李皓的畅想，张桂芬是挺不满意的。 在她想来，自然是希望能直接生个嫡长子出来，这样才能在日后继承家业。 要不是李皓这还没有妾室，否则光是李皓说希望生女儿的话，张桂芬就想抽李皓一顿。 不过李皓浑然没意识到这个问题，还一直在张桂芬面前喋喋不休，所以在李皓陪了几天之后。 张桂芬终于忍不住把李皓给赶走了，让他好好去上衙办公，不要耽误了公务。 而盐铁司那边，正好盛纮传回的第一批消息已经发回来了。 于是李皓就变成了白天上衙办公，晚上回家陪着张桂芬的状态。 本来李皓只以为日子就会一直这样过下去的，直到孩子降生。 可谁知道在之后的一天，张桂芬在睡前，郑重的和李皓有了一番谈话，让李皓深刻感知到古代男人的好。 只听张桂芬说道：“我如今身子不便，这几个月里，夫君身边总归不能缺人照顾，要不就帮夫君收个妾室吧。 不知家里的人，夫君可有看得上眼的。” 突然之间听到这番话，真是给了李皓一种别样的感觉。 这要是在现代，哪会有女的给自家老公张罗小老婆的。 想到这里，李皓不免在心里批判，这真是万恶的封建社会啊，竟然有如此的糟粕，真是太令人激动了。 但想归想，毕竟自家老婆刚怀孕，自己就找个其他女人陪着，李皓总觉得有些不好。 便说道：“纳妾这事倒也不急，你如今刚怀胎还不足三月，这胎都还没坐稳。 现在家里最重要的是你，我的事等过段日子再说。” 对于李皓的答桉，张桂芬显然不是很满意。 过段时间再说，那不就是说李皓还是想纳妾的吗？ 虽然张桂芬也明白，这全天下当官的人家里面，纳妾那都是很正常的事。 反而是像李皓这样，身边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的，才是稀有品种。 但道理归道理，事情真轮到了自己身上，在听到李皓有意纳妾的时候，张桂芬还是忍不住生气。 但想到今日自家母亲说的话，自己这怀胎十月，总不可能真让李皓这血气方刚的男子忍着十个月吧。 万一要是哪天他忍不住了，在外面给找了个女人回来，还不如自己给张罗个。 至少能知根知底的，也方便自己能管控的住，不至于让家宅不宁。 于是张桂芬长舒了口气，和缓了下心情，说道：“若是夫君看不上府里的人，我也可以从汴京城里面给夫君张罗些温婉和顺的良家女子，就不知道夫君是喜欢什么样的。” 听到这话，李皓还真陷入了沉思，毕竟这事自己也没考虑过啊。 突然问到自己想找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一时间还真是不知该怎么回答，但最基础的标准就是得漂亮吧。 正当李皓在幻想着的时候，浑然没有发现，随着李皓沉默时间的越来越长，一旁的张桂芬脸色可是愈加难看。 等到李皓转头看的时候，张桂芬的那张脸已经是冷若冰霜了。 这时就是李皓脑子再不灵光，也明白自己是说错话了。 赶忙说道：“其实要说喜欢，我自然是喜欢娘子这样的人，只可惜全天下都找不出第二个。 娘子刚刚说的妾室的事，我觉得找不找的都不要紧。 现在最要紧的是你的身子，你如今可不是一个人了，所以一定要好好休息，不能太过操劳。” 听到李皓的关心话语，张桂芬的脸色变得好了不少。 说道：“这是夫君你的真心话，真不要收个妾室服侍着。 其实只要夫君想要，我是没有意见的，毕竟汴京城里的官员，哪家没有个三妻四妾，这本来也是平常事。” 可刚被钓鱼执法过的李皓，怎么会再入圈套呢。 于是异常坚定的回答道：“我说的当然是真心话了，我只要有夫人就行。” 听到这句话，虽然知道这就是湖弄人的鬼话，但张桂芬心里面还是很高兴的。 看张桂芬这脸色彻底转变了，李皓也是长舒了一口气，庆幸自己这是逃过一劫。 而后便赶紧扶着张桂芬先躺好，然后自己才歇下来。 后面的日子，对于张桂芬说的纳妾之事，李皓也没有太在意。 倒是张桂芬自己，虽然不是很情愿，但还是给李皓张罗了起来。 当然张桂芬挑人，也是有选择性的，基本不是身边知根知底的，就是找的老实本分的姑娘。 凡是妖艳贱货是一概都不要的，免得到时候家宅不宁。 只是这些事情，李皓暂时还不知道，现在的李皓正和杨文远说着禁卫军的事呢。 曾朝生在宫中初步站稳了脚跟后，立马就有了新的动作，一面拉拢禁卫军里面原先的军官，一面则要把不听话的人剔除出去，替换成他自己的人。 这事若是真让曾朝生办成了，那李皓对于宫中情况的掌控，就只能倚靠殿前司了。 这样必然会影响李皓对于皇宫的控制能力，所以这天李皓才和杨文远碰面商量，看要怎么应对曾朝生此番动作。 杨文远介绍完情况之后，便说道：“这个曾朝生，原先看着不显山露水的，但这下手倒是真快。” 李皓则回答道：“就算是禁卫军指挥使，也没有这么容易调动人手。 看来官家的身体恐怕是没有太医说的那么好，曹皇后只怕也是着急了。” 对于这事的经过，杨文远自然也听说了，只不过他不想深究这事。 便直接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放任曾朝生把禁卫军都控制住。” 不管自然是不可能的，要是曹皇后真有刘娥那样的能力，那李皓就真敢放手，让她自己去折腾。 但很显然，曹皇后的水平连赵宗全都斗不过，实在不让人放心。 所以就算是为了自身安全考虑，李皓也不能轻易放手禁卫军，便说道：“这个时候我不方便进宫，还是由你找机会去和禁卫军中那些值得信任的人说。 让他们不露痕迹的主动投靠曾朝生，我们不要求他们做到什么，只要能把曾朝生的动向搞清楚就行。 另外殿前司的人也是一样，也想办法靠近曾朝生。 既然我们不能让曾朝生变成我们的人，那就把他手上办事的，都变成我们的人。” 杨文远答应道：“好，这事交给我来办。” 但随后杨文远向李皓提了一个问题：“关于由谁来继承大统，你具体是什么想法。” 看到杨文远郑重其事的样子，李皓明白，这话或许不是他自己要问的，而是令国公想知道答桉。 于是李皓郑重的回道：“与我而言，无论是赵宗全当皇帝还是赵宗汉当皇帝，我其实都无所谓。 反正如今我身后有大相公和英国公的支持，谁当皇帝我自然都有前程在。 只是官家与我恩重如山，所以我尊重官家的意思，他要立谁我便支持谁。” 对于李皓的回答，杨文远也是赞同的，毕竟令国公府不是那种没落门户，不需要去赌那一线机会。 对于他们这种显赫富贵的公侯之家，稳妥才是治家之道。 没了问题，杨文远便去操持办事去了，而李皓这边，则前去找了欧阳修，要去问问他意见。 毕竟这事牵扯到了皇位之争，而且曹皇后如今也参与了进来，不把准备做的完善一些，李皓实在是怕到时会出什么乱子。 第一百八十二章 西北乱局 不过等李皓赶到欧阳修这里时，还没进门便发现韩琦的马车也在。 这下李皓就打算先回去的，反正要说的事也不用急于一时。 毕竟看赵祯这身体情况，最近一段时间还不至于出什么问题。 于是李皓便命车夫掉头回府，正在车夫操作的时候，就被欧阳修家的小厮给发现了。 只见他走上来说道：“李大人这是有事来找我家大人吗，怎么这刚到就要走啊。” 李皓指着韩琦的马车说道：“这不是看韩大相公在嘛，大相公们在谈事，我怎么好去打扰。” 反正我找欧阳大相公的事也不急，等明日我再来。” 小厮听后便没再说什么，直接帮着李皓的车夫一起，给马车掉头。 可这刚调到一半，就只见欧阳修送韩琦出门，小厮赶紧停下跑了过去。 听到动静，韩琦和欧阳修望向小厮跑来的方向，正好看到了李皓，也发现了正在掉头的马车。 这下李皓再走就不合适了，便赶紧下了马车，往韩琦和欧阳修那迎了上去。 李皓刚走进问好，便见韩琦调侃道：“你这是什么情况，这怎么刚来就要走，莫不是看到我在这，故意想躲着我呢。” 李皓赶忙解释道：“您说的是哪里话，主要是你们两位大相公谈事，我怎么好去打扰。 何况我今天来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有一些家里的事想私下向叔父请教一下。” 听到这话，韩琦接话道：“说起来，我还得恭喜你，听说了你家夫人如今有孕在身，这可是大喜事啊。 不过我怎么还听说，你为这事特意找了官家告假，把给皇子讲学的事停了。” 李皓回道：“是有这事，这不是家中内子刚怀孕不久，我实在有些放心不下，所以我告假了几日。 官家仁厚，也没有怪罪，还让我歇到下月初再进宫讲学。” 韩琦听后说道：“是啊，官家仁厚体恤臣子，我们的确是该心怀感恩。 所以我们更得勤勉用事，才能不负皇恩。 说起来，你如今做的盐税改革之事，就做的很好嘛。 既能提高朝廷的赋税，又能降低百姓的负担，你一定要好好的把这事完善下去。 这事有轻重缓急，其他不重要的事情就可以放一放，你说呢。” 听到这番别有深意的话，李皓愣了一下，才回答道：“多谢大相公指点，下官铭记于心。” 韩琦也听后笑了笑，说道：“好了，既然你是来找欧阳大相公有事，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开，等到韩琦走远后，李皓才和欧阳修一同进了府里。 等到只有两人独处之时，李皓说道：“叔父，韩大相公今日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这是不想让我当这个皇子伴读了。” 欧阳修回道：“你是英国公的女婿，又掌管着盐铁司，这钱和兵都和你有关系。 韩大相公自然是不乐意让你和赵宗汉太过亲近的，要不然岂不是威胁到了赵宗全的位置。” 这个道理李皓自然知道，但让李皓有所不解的是，韩琦今天为什么会当众把话说出来。 于是便对欧阳修说道：“道理是没错，但韩大相公为什么会当着叔父的面，和我说这话，莫不是他是想试探下叔父的态度。” 对于李皓提的问题，欧阳修却不以为然。 说道：“我有什么态度，韩大相公是最清楚的，他还犯不着来试探我。 不过他今天这番话是有些奇怪，反正你自己多注意一些。” 李皓点头答应，随后便好奇问起韩琦今天的来意：“韩大相公平时可从不来叔父府上，今日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欧阳修说道：“还真有一件事，今日韩大相公过来是说接到线报。 说是西夏那边有些异动，所以前来与我商议。” 听到这话，李皓大吃一惊，能劳动得了韩琦，那这个异动只怕不小。 可自定川寨之战以后，大宋与西夏在庆历四年便达成了和议。 自那之后西北便再也没有发生过大规模的战事，怎么突然之间西夏就有异动了。 于是赶忙问道：“具体是什么异动，为什么我没有听到过西北有传来类似的消息，韩大相公是从哪听来的？” 欧阳修解释道：“韩大相公原先不是在陕西路任职嘛，也曾主持过与西夏的战事，所以在西夏有些消息来源。 只不过这道消息还没有得到证实，所以便没再朝堂上说。 今日韩大相公便是来找我商量，看派出谁去一趟西夏，核验一些消息的准确性。” 李皓说道：“只是派人去查探情况，不需要让西北军提前准备吗？ 万一要是在这段时间，西夏突然出兵，没有准备西北军可容易吃亏啊。” 对于这点，欧阳修自然也是考虑过的：“你说的这些，我自然是知道的，不过毕竟此事还不能确定真假。 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派人去了解情况，至于西北那边的将领，我也会书信让他们小心些的。” 看欧阳修是有计划的，李皓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只不过这突然而来的消息，还是打断了李皓的思绪，让李皓把自己过来目的都给忘了。 还是欧阳修主动提道：“对了，你今天过来到底是有什么事要说，真是你们家私事。” 李皓反应过来后，马上说道：“叔父公务如此繁忙，我家的那点小事就不必麻烦叔父了。 今日我来说的，是关于皇后娘娘的事。” 然后李皓便把曹家与曾朝生家的关系说了一遍，并把曾朝生如今的举动也给讲了出来。 听完这些的欧阳修眉头紧皱，说道：“你的意思是，曹皇后现在心里可能做好了其他打算。” 李皓回道：“具体情况我也说不好，但曾朝生这次突然当了禁卫军指挥使，这个任命太突然了。 而且曾朝生做事太急，宫里面当差素来都是以稳妥为主，这个道理就算他不懂，难道魏国公也不懂吗？ 可他还是这么做了，要说他没有其他目的，我是不太相信的。” 欧阳修也是点头同意，感慨道：“看来还真是舐犊情深呢，咱们这位皇后娘娘与小皇子待得久了，这感情倒是真切了许多。” 对于欧阳修的感慨，李皓没有多管，而是直接问道：“禁卫军那边我让杨文远去想办法了，那些人大部分都是御营军出来的。 有杨文远出面，至少能保证一部分人不会被曾朝生拉拢，再加上殿前司的人在，大概率是能保证宫里局面不会失控的。 然后我就想来问问叔父，看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吗？” 欧阳修此时也陷入了沉思，毕竟这事牵连到了曹皇后，欧阳修也不得不谨慎行事。 而李皓这边也不打扰，就坐在一旁等着欧阳修的回答。 想了一会之后，欧阳修说道：“这件事除了杨文远，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李皓答道：“我这边没有了，告诉杨文远只是因为需要他来办事。 除他之外，我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这事。 但是曹家和魏国公家的关系也不是什么机密，既然英国公知道，难保其他人就不知道。 虽然其他人可能不清楚宫里的事，但未必不会联想到。” 欧阳修回道：“其他人我们管不了，只能先把自己的事办好。 宫里面的事你多多注意，一定要确保即使在出事的情况下，你也有能力来拨乱反正。 至于曹皇后那边，也先静观其变，看看她会做什么样的选择吧？” 听到欧阳修的话，李皓当即便答应下来。 得到了没什么大用的答桉，李皓也算是放下了一桩心事。 接下来李皓便想着回家看媳妇，也就没有在欧阳修家多待。 不过这一趟回去，李皓发现自家变得相当热闹。 盛家、王家、会宁侯家、永昌伯家，还有李皓刚去的欧阳修家的大娘子都跑来了这里，怪不得李皓在欧阳修那没见到薛大娘子呢，当然这人群里面还少不了李皓的岳母大人。 然而人还不止这些，除了这帮长辈之外。 如兰、华兰、品兰和其他几家的年轻女卷也都来了，这一众老的少的聚在一起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不过这其他人过来李皓还能理解，但自当初李皓想办法把康家打发出京之后。 王大娘子可是好一阵子不愿搭理李皓的，怎么今天也跑来这了，还把王家人也给带了过来，这就让李皓颇有些好奇了。 不过李皓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去问缘由，而且这场面也太吵了，李皓实在受不了。 果然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这女人聚集的一多，就都挺聒噪的。 所以李皓在进来见过礼后，便赶忙退了出去，跑去和李健作伴。 直到寅时过后，其他人都离开了，李皓才慢悠悠去找自家媳妇。 只是这话还没说两句，张桂芬的话题就又跑到给李皓纳妾的事情上了。 不过此时李皓只以为这是张桂芬故意找茬，想找自己的错处刁难一下。 便说道：“这个话题我们前些日子不是说过了嘛，我只要有夫人就行，不用纳妾的。” 可张桂芬却说道：“我这毕竟是有了身孕，这十月怀胎的，也不方便在夫君身边伺候。 若是还不给夫君纳个妾室，说出去只怕人人都会说我善妒。 所以这些日子我也问过了，碧莹和秋芸两个丫头都愿意做妾，你要是中意的话，可以看看想纳哪个，或者两个都纳了也行。” 听到这话，李皓更感觉这是张桂芬的故意试探了，这哪是给自己纳妾，这明明是要安插心腹啊。 而且就以英国公府在汴京城的权势，和张桂芬的性子，李皓也不觉得她真有多在乎这个名声。 于是便说道：“夫人，我之前说的可都是真心话，我是真没有纳妾的打算，要不这事还是算了吧。” 听到李皓的再次拒绝，张桂芬却只觉得是李皓没看上这两个丫头，便寻思着要到外面去找。 而张桂芬会这么想的原因，也是今天与一众成婚妇女的沟通造成的。 在这些人的灌输之下，张桂芬也觉得男人本性好色，是经不住考验的。 与其让李皓自己在外面寻摸个，还不如自己给找个听话的妾室来的安生。 而且自家情况也是这样，虽然自家父母也是恩爱，但家中也是不缺妾室的。 所以对于李皓刚刚拒绝的话，张桂芬是真没听进去。 而对于张桂芬的想法，李皓此时还真不知道，看她没有再接着说话，只当是此事已经了结了。 直到有一天，张桂芬真从外面给李皓寻摸了几个美娇娘来，才让李皓是目瞪口呆。 当然那是后话，现在的李皓在拉着张桂芬说起了体己话，一直到张桂芬困了才结束。 不过很快朝堂上就发生了一件大事，让李皓不得不先把家里的事放到了一边。 随着欧阳修和韩琦派出去探知消息的人快马赶到西北，经过一番查访之后。 最后竟真的回报回来，说西夏那边确实是在整军备战，意图挑起战事。 同时永兴军路和秦凤路守将也上了奏疏，证实了此事。 这下可就让朝堂上炸了锅，毕竟原先与西夏的三场大战，三川口、好水川、定川寨之战都是以失败告终。 现在重新再和西夏交战，一大部分的文官可真没多少信心。 于是在朝堂上很快就分成了两派，一派主战，一派主和。 主战派是以英国公等一众武将为首，再加上一部分文官。 他们觉得如今国库充盈，足以支撑朝廷发动一场大规模的战事，而且朝廷提前得知了消息，完全可以提前做好准备，与西夏军是有胜算的。 而主和派的一众官员们则认为，此战就算打赢了也没什么好处，而且有庆历四年和谈的经验。 所以只觉得西夏这次想挑起战事，无非就是想多增加些岁币罢了。 那不如就直接派人去谈，如果给些银子就能平息战事，也就不需要劳师动众的打仗。 而且说不定西夏要的银子还没有出兵打仗花的银子多，这又何苦来哉。 对于主和派的观点，主战派自然是不同意的，于是两拨人便在朝堂上大吵了起来。 不过作为文官之首的韩琦和欧阳修都没有说话，文官集团拧不成一股绳。 但即使这样，主和派的文官们还是凭借着犀利的言辞与主战派逗了个旗鼓相当。 被两边吵得头疼，又不知道该怎么选择的赵祯，便把目光投向了韩琦与欧阳修，开始询问他们两人的意见。 当然主要目标是询问韩琦，毕竟他当年是真的带兵和西夏人打过仗的。 虽然当时是输的很惨，但总归是有经验了。 而听到赵祯的问话，朝堂上也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等着韩琦的回答。 第一百八十三章 父母之爱子 而韩琦在众人瞩目之下，出班说道：“西夏李家狼子野心，畏威而不怀德。 一味和谈只会助涨他们的嚣张气焰，让他们以为我大宋是软弱可欺，那日后只怕西北将永无宁日。” 听到这番话，赵祯说道：“那依大相公的意思，是说要出兵与西夏战上一场了。” 韩琦此时坚定的说道：“是的，与西夏一战不可避免，只有打完了这一仗，西北才能真的安静下来。” 但对于这场战事，赵祯却实在不想进行。 一来是当初给予厚望的三场大战，全部失败，给赵祯带来了巨大的心理阴影，赵祯实在是不太能相信这次就能打赢了。 二来则是自己的身体原因，赵祯知道自己的身体恐怕支撑不了太长时间了。 这两国战事一起，必然是经年累月，而且必然会令大宋的精锐聚集一地。 可如此一来，要是在大军在外之时，自己出了什么问题，那必然会军心动荡。 万一因此将精锐之师葬送，大宋承受不起这样的损失。 但这话，赵祯自然是不能在朝堂上讲的，毕竟他总不能主动说，自己已经活不长了吧。 所以这时赵祯便看向了欧阳修，希望欧阳修能提出不同的意见。 欧阳修倒是也能理解上意，毕竟要是赵祯想要打这一仗的话，也不用再问自己，直接跟着韩琦的话说便是。 而且欧阳修也不觉得如今打这一仗就真的合适，原先欧阳修没有处理过军务，所以还不太清楚。 可自从欧阳修当上这个枢密使之后，才发现军中的情况实在是不太乐观。 账面上的兵员虽多，但实际能上阵杀敌者十之二三。 真正的精兵除了直面西夏的西北军外，也就只有上四军还拿得出手。 若是真要开启战事，则必然要调动上四军出征，而且这不像是平叛匪寇，只要出动一小部分。 一旦战事扩大，把上四军的大部分兵力拖在了西北，那必然造成中央空虚的局面。 到时若是无事则罢，一旦朝廷有事，只怕局势就不好收拾了。 所以欧阳修说道：“我大宋与西夏承平二十余年，这次西夏突然有意挑起战事，着实奇怪。 以臣愚见，还是先派遣使臣正式前往西夏，面见李谅祚，看他具体是想做什么。 另外我们这边也需要做好准备，不如先派一位老将前往西北，统率西北军务做好防备。 同时上四军这边也做好出征准备，一旦战事不可避免，则立即前往支援。” 对于欧阳修的折中意见，大部分人还是同意的，但还是有一部分武将觉得兵贵神速。 不应该如此浪费时间，当即便和欧阳修吵了起来。 可吵架这事，欧阳修自然是不憷他们这帮武将，尤其是在朝堂上，武将们明显明显发挥不出胡搅蛮缠的优势来。 所以直接被欧阳修一番引经据典的话，给狠狠压制住了。 这时候，赵祯便顺势发话说道：“欧阳大相公说的有理，还是先命人去出使西夏。 亲自去问问李谅祚，看他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倒是西北确实需要一位大将坐镇，不知可有谁人愿意去的。” 听到赵祯的问话，众人目光便望向了武将这边，当然主要目光还是集中在英国公、忠敬侯等寥寥几人身上。 毕竟有能力、有威望，可以主持与西北战事的人就这么几个，这事交给其他人实在不让人放心。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英国公率先站了出来，说道：“臣愿前往西北领兵，望官家恩准。” 而后忠敬侯等人也纷纷站了出来，表示愿意前往西北领兵。 但赵祯考虑再三，可能还是让英国公出马，更让人放心一些。 便说道：“卿家们公忠体国，朕甚是欣慰，不过此事还是劳烦英国公吧。” 听到这话，忠敬侯等人便退了回去。 然后赵祯又把安排出使人员的事交给了韩琦，让他尽快安排人选出发。 散朝之后，赵祯把英国公、欧阳修和韩琦留下，一同前往了垂拱殿商议。 等众人坐定之后，赵祯对英国公问道：“若是我大宋真与西夏开战，有几分胜算。” 英国公回道：“两军交锋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臣如今身在汴京，对于西北的情况不甚了解，实不敢妄言。” 言下之意很明显，对于这场战事的取胜实在没多少信心。 当然了，英国公也不觉得西夏能占多少便宜就是。 大概率还是和以前一样，两败俱伤，就看哪家损失会更大了。 而对于英国公的这番话，在场的人精自然也能判断出来。 于是跳过这个问题，赵祯接着问道：“此次前去，你准备带多少人。” 听到这个，英国公直接说道：“既然只是先行防备，暂时也不需要调太多人，让臣从捧日军调一军前去便足够了。 其余人马可等西北的消息，若有需要再及时北上。” 赵祯说道：“好，具体选哪一军便由英国公你自己做主。” 便对欧阳修和韩琦说道：“其他粮草军备的准备便有劳两位大相公了。” 这事本就是两人的本职工作，韩琦与欧阳修自然是应和下来。 而正当赵祯他们在聊着的时候，关于这次朝堂上的消息便已经传开了。 李皓这边也很快就得知了消息，这下子李皓可就坐不住了。 毕竟是自己的岳父出征，李皓颇有些担心自家夫人知道消息后，因为担心父亲而会出什么岔子。 所以在放衙之后便急匆匆的赶回了府里，但很显然，做为将门虎女，张桂芬的接受能力远比李皓想象的要强。 即使是提前得知了消息，也还是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好似这事习以为常。 一度让李皓以为张桂芬这是还没听到消息，还在发愁该怎么和她说好呢。 直到后面问过碧莹之后，李皓才知道张桂芬这是已经知道了。 于是在夜里，李皓便向张桂芬问起：“岳父大人即将领兵去西北坐镇，你真的不担心吗？” 而张桂芬的说的答桉出乎了李皓的意料：“从小到大，我父亲出征的次数太多，我都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了。 这些年还好些，边境无事，所以我父亲才能一直留在汴京。 可在早些年，我父亲是常年出征在外，几年都难得回汴京一次，所以这事我也都已经习惯了。” 听到这话，李皓不禁在心中感慨：“英国公府看似荣耀富贵，但这其中浸染的是却是几代人在战场搏命拼杀的血泪。” 不过张桂芬这态度也好，省得要真忧思过甚，对身体也不好。 可实际上，张桂芬嘴上说的不担心，但真等李皓安静下来和张桂芬聊天之时。 李皓却发现张桂芬终究是没有那么冷静，在说话的时候，总有些恍神。 于是李皓干脆就带着张桂芬一起，回了一趟英国公府，见见英国公夫妇，让张桂芬能安心。 这知女莫若父，英国公夫妇哪能不知道自家女儿的心思，于是英国公夫人便拉着张桂芬下去劝解。 而李皓则陪着英国公在堂前说话，不过此时英国公关心的不是国事，而是自己的女儿。 只见英国公说道：“我这次去西北，短时间内肯定是回不来的，这段时间我不在汴京。 又恰逢芬儿在这段时间产子，这自古以来，妇人产子便是要过一道鬼门关的，只望你能多多用心，好生照顾芬儿。” 李皓答道：“岳父大人这说的是哪里话，桂芬是我家娘子，我自然是会尽心照料，请岳父大人放心。” 英国公听后回道：“你说的话，我还是相信的，正好这段时间你岳母一人在家。 到时我也让她多去你府上陪陪芬儿，也帮你减轻些压力。” 李皓对此自然点头应是了，反正就算是现在，自己的这位岳母跑自己家也挺勤快的，基本没啥差别嘛。 正当李皓心里吐槽的时候，英国公接下来话锋一转，说出来的话让李皓心里一惊。 “对了，我听说你最近打算纳妾，可有此事。” 李皓以为英国公这是要兴师问罪，心里不知道感觉多冤枉，毕竟自己虽然是有期待过，但从来没有真的行动啊。 虽然这事确实是张桂芬惹出来的，但总不好把事都归到她头上，尤其是当着她父亲的面。 于是只好承认错误道：“原先确实有这么回事，但那可能是桂芬理解错我的意思了。 如今我以决定不在纳妾，请岳父大人放心。” 可英国公此时却说道：“倒也不用如此，我也是男人，自然也是明白你如今的苦楚。 我今日与你说这话，不是说不让你纳妾，只是芬儿如今有孕在身，身边确实不好出现陌生人。 所以我希望你要找，就找能知根知底的人。 等到芬儿产子恢复过来之后，若是你还想纳人进府，到时自然有芬儿给你张罗，我也不会多说什么。” 听完这一番话，李皓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没想到竟然还有老丈人不阻止女婿找小老婆的，看来还是古代比较香啊。 不过想归想，李皓这个时候还真不打算纳妾，倒不是说真抱准了一夫一妻制，只是确实没有遇到特别想收的人而已。 而且在老婆怀孕的时候收人，总感觉怪怪的，有种渣男的即视感。 不过面对英国公，李皓此时肯定是要借着机会，树立下形象的，便义正言辞的说道：“岳父大人放心，我如今绝无纳妾之意，这不是搪塞与您，而是我的真心话。 我现在只想好生照看桂芬，绝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 对于李皓的话，英国公还是有些动容的，一时间觉得自家这个女婿还是不错的。 不过很快，英国公就冷静下来，毕竟这年头巧言令色的人多了，英国公也不是没被人坑过。 于是英国公便想着做个保险，至少保证李皓在自己不在汴京的时候，会不出什么幺蛾子。 所以英国公说道：“你的话，我自然是信的过的。 不过芬儿如今的身子急需要人照顾，需要的人也多。 不如等会让你岳母把原先在府里照顾芬儿的人，再给调出来些精明能用的。 你到时给一并带回去，想来有她们在，也能让你省心不少。 等到芬儿生产之后，这些人你想留就留，不想留到时就在打发回来，你看如何。” 李皓心里明白，这哪里是给自己送侍女啊，明明是生怕自己心口不一，欺负了张桂芬，而张桂芬可能碍于情面，不愿在传，所以想在自己院里放些传消息的人。 只要自己要真做了什么对不起张桂芬的事，马上消息就能传到英国公府，到时自己的那位丈母娘就得来兴师问罪的。 不过李皓确实也没打算做什么亏心事，自然也不怕让人知道，而且英国公出征在即，就当是让他临走前能安心吧。 于是李皓说道：“那自然是太好了，国公府里的丫鬟想来都被调教的很好。 有他们来照顾桂芬，我也能放心许多。” 看李皓答应，英国公是没有耽误时间，马上便让人把英国公夫人喊来。 随后英国公夫人来的时候，张桂芬也跟着一起来了。 在听了英国公说的话后，两人都第一时间望向了李皓，毕竟这事李皓的态度最重要。 李皓此时自然是点头称是，说这事是自己同意了的。 可张桂芬的第一反应还是拒绝，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李家的大娘子。 在这个时候从娘家带人，放到李皓身边，她觉得这样做不好。 而且她也觉得李皓只是碍于情面才答应的，于是便开口给李皓找了个拒绝的理由。 “夫君，这府里面进人，总得先和婆母说声才行。 否则就这么直接把人带进去，只怕婆母知道了要不高兴的，要不这人还是先不带了，等回去问过婆母，然后再说。” 在张桂芬想来，李皓这时就可以直接拒绝了，但李皓却是说道：“国公府里的人，也不是外面那些不清楚底细的。 等回去了我来与母亲说，她肯定会同意的，所以人还是直接带回去吧，免得麻烦。” 这时张桂芬才相信李皓是真心答应，心里还是挺感动的。 而英国公夫人则没再想太多，既然李皓这边答应了，便直接转身就去挑人了。 而且这挑人速度也确实快，赶在天黑之前，英国公夫人把人带来给李皓认了认，问李皓的意见。 不过李皓既然愿意带人走了，也就没想着去筛选，而且英国公夫人估计也确实是用心挑了。 其他的李皓一时间是看不出来，但反正这样貌倒是个顶个的不差。 于是李皓出门时候就几个人，结果回家就变成了十几个人。 在回家的马车上，李皓对张桂芬说道：“看来国公爷是真疼你，今天国公爷和我是一句公事没谈，一直在说你的事。” 第一百八十四章 发明创造 对于父母对自己的宠爱，张桂芬自然是知道，也不用李皓来提醒。 倒是对于带这些人回家，张桂芬还是有些疑虑，担心李皓刚刚没有拒绝，是因为当着自己父母的面，有些话不好说。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所以再次问道：“夫君，你真的愿意让这些人进府吗？ 若是你不愿意，其实也不打紧的，我可以直接去与父亲去说，就说是我不愿意让这些人进府，父亲不会说什么的。” 看到张桂芬能为自己着想，李皓倒是挺欣慰的。 便起身坐到张桂芬身旁，搂着她说道：“这事我自然是愿意的，你且放心就是。 一来这样可以让岳父大人放心，免得他担心你在府里受欺负了，少了些后顾之忧。 二来一旦西北真的开战，必然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虽说我如今不掌兵事。 但肯定也会有忙碌一阵子，只怕是顾忌不到你。 有岳母这些精明强干且能用心办事的人，照顾着你，我也可以放心。 另外岳父出征之后，府里就剩岳母一人了，你平日里也得多关心关心。” 听到李皓的话，张桂芬心里很是舒服，顿时满脸笑容的答应下来。 不过这两人是没有事，但府里突然来了这么多人，李皓还是被卫氏诘问了一番。 也还好卫氏为人豁达，在加上有李皓主动揽话，所以最后卫氏也没说什么。 不然要换成其他人，儿媳妇娘家这么给自家塞人，只怕就算是嘴上不说，但心里的芥蒂恐怕是少不了的。 当然这是说正常的官宦人家，而不是当初孙秀才那种不要脸面，靠着自己岳家过活的人。 反正将这些人安置好后，李皓后面确实是陷入到忙碌之中。 毕竟盐铁司还有军器制造的职责，只不过原先大宋没有大规模的战事，平常使用储备的兵器甲胃就够了。 所以李皓忙着盐税改革的事，也就没有太多过问，只让兵桉、胃桉和铁桉维持原状，保证生产就行。 但想到这次可能会有大规模的战斗，考虑到武器甲胃的使用量必然会大大增加。 到时肯定得加急赶造，所以李皓便来视察这三桉的具体情况，看在必要时，能否抓紧完成赶造任务。 顺便李皓也想看看能不能研制些秘密武器出来，和当初李皓指导，小作坊搞出来的毒气弹、烟雾弹不同。 这次有了盐铁司下面，各类成熟并技术精湛的工匠支持，李皓是想搞些大家伙出来的。 不过一番巡视下来，李皓不由有些灰心，虽然李皓有想过这三桉的情况会不太好。 毕竟自李皓上任以来，一心铺在增收的事情上，注意力都在商税桉、都盐桉、茶桉上。 确实没有太关心其他桉，但它们能差到这个地步，还是出乎了李皓的意料之外。 首先是人手问题，因为李皓去的时候是临时起意，所以负责这三桉的判官也没来得及找人凑数。 结果看到的场景就把李皓给气个半死，本来按照籍册，单就是弓弩造箭院就应有兵匠1042人，民匠1071人的。 可实际一看，这里面干活的都不到两百人，而且还基本都是老弱。 除此之外，李皓又立即赶去了胃院下辖的南、北作坊，发现情况和弓弩造箭院也都差不多，里面的工匠十不存一。 李皓当即大怒，命人将负责的薛判官找来，自己就在北作坊等着。 而实际上，李皓也没等太长时间，毕竟自李皓到了弓弩造箭院，便有人去找他通报消息去了。 所以只等了大半个时辰，薛判官便急匆匆的来了，看到李皓脸色铁青，他也不辩解，而是直接说道： “下官罪该万死，但请大人给下官一个申辩的机会。” 李皓冷哼一声，说道：“好，本官今日就给你一个机会解释，让你好好说说看，这胃桉的工匠都去哪了！ 不过本官要提醒你，本官虽然不知道前几任盐铁使是否知道这个情况，又为什么没有追究。 但本官和其他人不同，本官身负皇恩，不怕把事情闹大，所以若是你想以势压人，那这话不说也罢。” 薛判官听后说道：“大人深受管家信重，下官自然清楚，也无意来辖制大人，只是想说些实话而已。” 听到这个，李皓便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等着他的实话。 只见薛判官说道：“胃桉的工匠不足之事，不是近些年来才出现的问题。 大人应该也知道，胃桉所辖的工匠有相当一部分来自厢军，而自庆历年间之后，军中将领便多把厢军挪为私用，给自己干活。 而我胃桉每每征用时，总是被其推诿搪塞，但就是不放人。 这些事情我们也曾向历任盐铁使反应过，但总是了无音讯，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所以平常为了保证能完成朝廷要求的兵器数量，我们只好大量任用民匠来完成工作。 只是相应民匠的工钱要比兵匠高不少，所以我们只能是在需要到时候把人召集起来，等完成工作之后便只能将人遣散，我们实在养不起啊。” 听到这一番话后，李皓冷笑一声，然后说道：“这么说的话，我是不是还得酬劳你公忠体国，敬职敬责了。” 薛判官自然能听出李皓说的是反话，连道不敢。 李皓说道：“你说这事历任盐铁使都是知道的，那为什么就人没和我说。 好吧，就算是觉得我也会和其他盐铁使一样，不愿得罪人，或者你们不想给我惹麻烦。 但我就想问问，既然上一任盐铁使是知道情况的，那做为上一任三司使，如今的欧阳大相公，有没有被你们告知过。 另外现任三司使陈大人那，你有没有去说明过实际情况。” 说完以后，李皓顿了顿，才又说道：“记得说实话，因为我是可以把你带去大相公府上，直接当面对质的。 当然你若是想去陈大人那也行，我也能把你带过去。” 看到了李皓的反应，薛判官心里一沉，明白示敌以弱这招怕是不管用了。 至于以势压人的套路，对付以前的那些人还可以，毕竟他们需要考虑影响。 这一来有外部施压，再加上他们的刻意拉拢，沦陷的都挺快的。 可李皓不一样，以他的背景，只怕自己身后的人还吓不住李皓。 只好支支吾吾的说道：“这件事我们确实没有和大相公、计相说过。” 李皓听后说道：“那看来你也没有多想解决此事吧，是不是你在其中也捞了不少好处。” 薛判官听后就直接跪到了地上，说道：“下官真的没有从中得到过好处，只是迫于无奈，随波逐流罢了。” 对于他说的话，李皓还真不太相信，不过李皓也不会直接拿下他，因为这没什么实际效果。 相比于这件事可能会牵扯到的官宦人家而言，薛判官只是其中很小的一环而已。 实际在这件事上，李皓能做到的，最多也就是把人给要回来，至于对牵连的这么多人家进行依法处理。 在如今这个时候，李皓根本就没报指望，这事要放在庆历年间说不定还有可能。 另外李皓也担心这事别真查到最后，把自家老丈人家、顾廷烨家、杨文远家，还有那些和自己亲近的人家查出来。 所以说道：“这些我会让人去查的，若是你真的没有故意贪赃枉法，本官保证会对你从轻处置。 不过你现在需要做的，是去和那些占用了工匠的人家说，让他们马上把人给我放回来。” 可这事薛判官实在没有信心，说道：“下官只怕这些人家不会听的。” 李皓说道：“你不用去管他们听不听，先去把话带到，告诉他们这话是我说的。 若是有人退还了最好，没有退还的话，你就把名字记下来，到时一并交给我。 记住我要的是执意不还人的名单，其他人的就不需要记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薛判官做了这么多年的官，这么浅显的话，还不至于会听不懂，连忙说道：“下官明白，今日回去之后便开始准备，明日下官便开始登门拜访，保证把话传到。 不过此事需不需要定个日期，告诉大家提前做好准备。” 李皓想了想，说道：“那就定为二十天，时间到了，你就把名单报给本官。” 等薛判官应诺之后，李皓便径直离开了。 不过李皓没有去其他地方，而是赶去了英国公府，趁着自家老丈人还没走的空档，确认一下情况。 等见到英国公后，李皓直接了当的说明了来意，并询问到他有没有参与过这事。 而英国公对于李皓的直接，也没有生气，毕竟这态度比之扭捏的试探，至少表明李皓没有太怀疑过自己。 英国公回答道：“我没有调用过厢军干活，但你说的这事我是知道的。 汴京的官宦人家调用厢军干私活的事，相当普遍。 这事你先不用出面，如今我要领兵出征了，正好帮你说说。 武勋人家这块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但这事还牵连了不少文官，在那里我可就说不上话。” 听到这家老丈人这话，李皓不免感觉这个倚仗很靠谱啊。 接话道：“只要武勋人家这边退了，剩下的文官我打算去找欧阳大相公，让他帮忙。 至于再冥顽不宁的，就想办法打一打出头鸟，总之其他的地方我暂时管不了，但盐铁司绝不能出现这样的问题。” 看到李皓还是有分寸的，没有将打击面铺的很广，英国公也就放心了。 随后英国公便帮自家女婿给几家带头的人家带了话，不得不说，英国公的面子还是厉害的。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没有触及到核心利益，所以大家愿意给个面子。 得了信的这几家很快就把人给退回来了，都没等薛判官上门，人就回了胃桉。 而有了这几家领头的退人，剩下的此时也得到了消息，一个个得很主动的就将人给送了回来。 看到了这一幕，李皓便前去找欧阳修了，不过这一次去，李皓倒是有了意外发现。 原先李皓是真以为欧阳修不知道，胃桉的工匠被挪用一事。 可等李皓一说，欧阳修就提起了自己其实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于是李皓问道：“叔父，既然您早就知道了，为什么就不去管管呢。” 欧阳修解释道：“不光是胃桉，其实户部司的修造桉更惨，因为它们本身就是掌京城工作及陶瓦八作、排岸作坊、诸库簿张，勾校诸州营垒、官廨、桥梁、竹木、排筏的。 所以经常被官宦人家拉去修屋建房你那好歹还能剩下点人，可他们那经常是一个人都没有。 这些事情自我上任之初就打听到了，只是一直没有处理罢了。” 说完看到李皓一副不理解的模样，欧阳修接着说道：“这事不是一家两家的问题，真计较起来，实打实的会牵连出大半个朝堂来。 不是谁都和你一样，有个威望深厚的老丈人，可以出头帮忙的。” 听到这里，李皓心里明白，欧阳修主要是觉得原先牵连人数太多，担心他们串联成一块铁板，所以才没有处理。 当然，李皓觉得欧阳修没有太重视的原因，根本上还是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没觉得这件事有多重要。 不过现在局势已经变了，武勋人家那边把人退回来之后，单剩下一些文臣就好对付多了。 于是李皓说道：“那以如今的情势，该到叔父出面的时候了吧。” 欧阳修答应道：“好，接下来怎么会去找人谈的，保证帮你把人给要回来。” 李皓接话道：“那就多谢叔父了，不过这件事总要给人一个警告的。 还得麻烦叔父从里面找只鸡出来杀一杀，让其他人知道做错事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欧阳修听后也答应下来：“好，这事我来处理，你回去等消息就是。” 等了几天之后，胃桉的工匠就全部回来了，同时有几个三品的官员被贬斥出京，此事就告一段落了。 说实话，李皓原先还真没想过，这事办起来会这么容易。 当然了，这次容易的主要原因是出动了英国公和欧阳修这一文一武两大巨头，充分体现了朝中有人好办事的情况。 否则就算是其中一人帮忙，这事要想真正解决都会很麻烦的，这么看的话，自己在朝中确实是羽翼丰满了。 不过很快，李皓其中一只羽翼就要离开汴京了。 在英国公出发去西北的这天，李皓陪着张桂芬到城门外送行。 当然英国公在众人面前，也没有露出太多的感情，只是打了声招呼，便在李皓和张桂芬的目光中远去。 等送完人后，正好胃桉的工匠都回来了，李皓便打算继续研究下发明创造。 当然李皓主要是动口，和工匠们说下后世火器的思路，看他们能不能实现。 只不过因为李皓说的多少有些笼统，大多都只是个方向，而没有具体步骤和构造。 所以这个实验进度多少有些缓慢，让李皓不由感慨，自己原先怎么就没想着去研究一下武器制造呢，这实用性多强啊。 只是现在后悔也是来不及了，毕竟事先不知道自己能穿越到宋代，否则高低得把明清时期的火器制造搞懂。 现在就只能先让人盯着，看着具体进展再来决定下一步了。 至于盯着的人选，李皓选的是薛判官。 毕竟使功不如使过，再加上李皓确实没查出他有什么贪赃枉法的事，只是稍许怠政的话，李皓还是能接受的。 而后李皓工作范围也就扩大了些，除了原先的盐税，没几日也都会到胃桉这边走走，看看武器研发进度。 至于朝堂上，最近也挺平静的，除了西北那边还有点触动人心，其他就没什么大事发生。 但这事情就是经不住念叨，刚还想着没什么事的，结果刚到益州的盛纮就传了封信来，说是益州那边局势有些不稳。 紧接着益州转运使传来的奏疏也到了，证实了盛纮传来的消息。 第一百八十五章 该选谁 而后接踵而至的，是梓州路、利州路和夔州路的官员上奏。 这四路的上奏之中，不约而同的提到了白莲教，说是有白莲教乱匪在活动，在四路都笼络了一大帮无知百姓疑似有不轨之举。 只是对于他们具体的行动，当地官员还没有掌握，但因为串联百姓极多，且可能有相当一部分本地士卒和吏员参与。 所以四路此次上奏，便是想请调禁军前往弹压地方，另外还想请朝廷选派重臣前往坐镇。 而对于他们的请奏，朝堂上也极为重视，毕竟益州路、梓州路、利州路和夔州路这四路太重要了。 要知道这四路合起来就是完整的巴蜀之地，它们的赋税加起来，占了全国的两成。 其中尤以益州路最为重要，当然现在应该是叫成都府了，直属中央管辖。 而成都府之所以会这么重要，就是因为这里平原辽阔，人口密集，土地肥沃，自然经济发达。 当然经济方面还不是最重要的，更重要一点是这里是四路的中心，朝廷在这设置了大量物资储备，另外这里还有胃桉设置的兵器作坊，储备了大量军械。 再加上这四路地势复杂，地形封闭险固且位于长江上游，极为有利于军事设防，是历来兵家必争的战略要地。 一旦这里乱了，不只是会大大影响朝廷的赋税征收。 更危险的是，一旦让贼匪乘势而上，依据天险而守，再凭借这里的巨额财赋收入、源源不断的军需供给以及丰裕的粮食储蓄。 那到时再想从外面打进去平叛，恐怕就真的很难的，所以才有天下未乱蜀先乱，天下已治蜀后治的说法。 所以对于调派禁军前往，朝堂众人基本都没有什么意见， 只是如此一来，关于西北可能会发生的和西夏的战事，不少原先的主战派开始有所动摇了。 于是在朝会上，支持与西夏和谈并不惜增加岁币已做让步的声音甚嚣尘上。 让参加朝会的李皓听的眉头直皱，不过基于巴蜀不稳的情况，考虑到一旦真的要在巴蜀剿匪。 以那里的地势来说，只怕想要清除匪患，恐怕耗时良多。 在这种情况下，大宋只怕很难集中全力与西夏开战，所以李皓便没有在朝会上与之反驳。 而赵祯这边，很显然也有些动摇了，只是他并没有当场做决定，而是先商议起了领兵前往巴蜀的人选，还有可以坐镇的朝中重臣。 不过这次人选选择，还真有了问题。 上次英国公威望足够，见到他出面之后，其他人也就没有再出面。 这次没有了这样的人，而且因为这次是面对造反的乱匪，不是西夏的精兵。 所以有不少欺软怕硬的，也站了出来，导致站出来的人确实稍稍有一些多，且众人各不相让，赵祯一时也无法做出决定。 而重臣方面的选择也是遇到了问题，本来此事让韩琦去是最好的。 毕竟韩琦原先就曾任益、利两路体量安抚使，对巴蜀之地的情况较为熟悉。 可他如今是当朝首相，自然不可能离开汴京，前往地方巡查。 而剩下的朝臣里面，赵祯一时间也没有什么更好的人选，于是这场朝会便在朝臣的争论之中结束了。 当然事态紧急，所以赵祯也并没有打算搁置的意思，而是把韩琦和欧阳修两人召到了垂拱殿。 打算缩小议事规模，尽快把人选给敲定下来。 进了垂拱殿后，赵祯没有多做客套，直接问道：“两位卿家，关于此次派往蜀地的人选，你们可有什么想法。” 而此时的韩琦心里也是打好了腹稿，听到问话后，当即说道：“臣这里还真有一个人选想推荐，龙图阁直学士、河北都转运使赵拚，此人原先便出任过梓州路转运使和益州转运使。 对于蜀地十分了解，并且素有威望，由他前去，想来也能更为顺利。” 对于这个人，赵祯也是有印象的，也知道他的能力，但他终究是威望不足，所以有些担心他会镇不住场面。 于是便说道：“赵拚这个人，朕也是知道的，他不避权势，为官刚正，为政简易，确实有治世之才。 但他终究未曾进过中枢，是否威望不足。” 这话的意思很是明白，赵祯这次已经是有了打算，想从政事堂或者枢密院派人了。 而欧阳修和韩琦又离不开，那目标自然就只剩下几个参知政事和枢密副使了。 韩琦见此情形便没再想继续举荐，而是跟着赵祯的思路，思考起了这几个人中谁去会比较合适。 但欧阳修此时却出言帮赵拚说起话来：“其实此次蜀地之乱主要根源还是在于白莲乱党，而非当地官员的问题。 赵拚在蜀地任职之时，便曾处置过这类乱匪，令蜀地风气为之一变，在他的后续任上，蜀地再未出过类似问题。 可见赵拚对于处理此等事情是有所心得的，想来此次若是让他再回蜀地，必然能事半功倍。” 听了欧阳修的话，赵祯心里倒是有所动摇了。 见此情形，欧阳修乘势追击道：“其实此次想要尽快平息蜀地的乱局，必然是需要军、政两方面相互合作的。 其中军队能起到作用只怕会更大，若是挑选的主政之人不能与领军之人很好合作，恐怕此事想要办成就会有些麻烦。”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听到这个，赵祯想了想那几个枢密副使和参知政事，也觉得这些人确实很难能和武将相处。 于是除开官职威望的事，赵拚倒确实是一个挺好的人选。 至此欧阳修也算是达成了目标，也算报了当年赵拚在当殿中侍御史时，对自己的维护之情。 大概确定了领率政事的人选，接下来便要来定该让谁领军了。 但说道这里，欧阳修和韩琦都有些沉默，毕竟赵家在军队管控上总归是有些敏感。 不过看到赵祯望过来的目光，做为枢密使的欧阳修又不能不说话。 于是只能说道：“其实此次蜀地叛乱终究未显，而且白莲教蛊惑的大多都是百姓。 纵使是牵连到军中，可蜀地驻守的厢军战力也都不高，只要能保证成都府不失，不让乱匪拿到那里的军资，他们纵使人多那也是乌合之众。 反倒是蜀地地势复杂，击溃他们容易，但想要真正将他们清缴完，只怕会耗时长久。 所以臣觉得此次需要调遣的兵马也无需太多，但要保证其人马精锐。” 欧阳修的这一番话，说的倒是挺有道理，可实际上效果不大，甚至因为统兵人数无需太多这条，还把能领军的选人范围给扩大了。 说完以后，欧阳修便等着赵祯说话，然后再想办法给他缩小范围，但具体的人选肯定还是要赵祯自己定的。 但让欧阳修没想到的是，此时韩琦突然出言附和道：“欧阳大相公说的有理，此次入蜀兵贵在精而不在多。 而且既然要军、政配合，那领军之人的职衔就不要与主政之人相差过大。” 这话倒是说的都没错，肯定是职衔相当才好相互配合，否则必然是一人强压着另一人做事。 这要是决策妥当还好，一旦决策失误那麻烦可就大了。 而如果选择赵拚，他是从三品的职衔，那领兵武将最好也是在这个范围内找。 不过考虑到朝廷素来重文轻武，那最好这个领兵的官衔比赵拚高一阶就最合适了。 当然也不一定非得是这样，有些人纵使官职低些，但要是领军前去，也未必不合适。 看到赵祯陷入了沉思之后，韩琦随后又说道：“另外还有一点，此次前往蜀地的人，必然会需要接管蜀地防务。 只有这样，才好调动当地的驻军并进行清理，这样一来，领兵之人的忠心就变得很重要了。” 听到这话，赵祯脑子里面灵光一闪，似乎是想到了某个人。 而另一边的欧阳修此时也觉得奇怪，他总感觉韩琦的这番话是意有所指，只是一时间也没有想通。 不过赵祯此时说道：“今日这事就先谈到这里吧，其他的明日再谈。” 随后欧阳修和韩琦一同出宫，出宫路上，欧阳修问道：“大相公的话似乎对于领军之人，是有了人选吧，不知是何人。” 韩琦此时却笑道：“我这哪有人选，刚刚只不过是说出些想法罢了。 倒是你，枢密院管着兵事，对于这些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要有了人选举荐，也该是你啊。” 欧阳修回道：“话虽是这么说，但我这来枢密院还不过一年，有些东西还不太熟悉。 反倒是您原先在枢密院执掌多年，想来应该会比我更清楚一些，要不您帮帮忙，给我个提示。” 这话欧阳修说的客气，但韩琦却没有接，反而是打着哈哈，和欧阳修说了几句两人便分开了。 此时，宫中的赵祯似乎是决定了什么，便命人去通传，召李皓入宫见驾。 而此时的李皓还在胃桉南作坊的火药制造院忙活，自从李皓将一硝二磺三木炭的配比告诉工匠。 经过他们一番试验之后，火药爆炸的威力确实强了不少，今天李皓就让过来验收的。 不过真的看下来，虽然在工匠眼里，这个威力可谓骇人了，但李皓还是觉得有些失望，总感觉这个威力似乎没有想象中的大。 只是火药制作终究超出了李皓的知识范围，毕竟李皓现代也不是搞化学的，对于这个知识总还是有些贵乏。 所以接下来只能靠着工匠来改进技术了，而李皓自己也转向了火器的研发上面。 而这两样如今也有了两样成品，一个是李皓提了建议，经过工匠具体实现的成品地雷。 当然真看到了成品之后，李皓觉得面前的这个东西叫地雷，可能确实有些勉强。 因为这东西除了是埋在地下以外，和地雷简直没有一点关系，反而更像是一个炸药包，要把引线拉到老远，然后明火引爆的那种。 不过装了足够的黑火药之后，爆炸威力倒是能看。 另外一件就是李皓想做的火枪了，本来李皓以为宋代技术虽然不好，但只要愿意花功夫，那手凿几根枪管应该也是能做到的。 等先有了，再来改进技术，提高产量也不迟的，但事实和李皓预想的却有些不同。 因为材料强度的问题，枪管的厚度必须达到一定的点，才能承受火药爆炸的冲击力。 所以在炸了几根枪管之后，工匠们成功做出来，并拿出来给李皓看的这玩意，与其说是枪，李皓倒更愿意称呼它为炮。 但相比起正常的火炮来，它的膛口又太小了，同时这玩意的重量明显不是一个人能搬得动的。 再加上准确度也没有，反正打的弹子出膛之后，只能保证大体方向，可实际的落点就真的是看运气了。 总结起来，这个四不像的东西，实在是没什么实用性，纯粹是浪费材料。 于是李皓只能放弃做枪的想法，转头让工匠们继续把膛口和枪身放大，直接开始研发大炮吧，这个估计还简单一些。 虽然成果是没有太多了，而且暂时也无法大批量生产，并用到实战上，但这终究是已经跨出了一大步。 所以李皓也是大方了一回，给一众立功的工匠都给了赏赐，当然用的是盐铁司的钱。 而后估计众人继续努力，李皓便打算回盐铁司衙门了。 然后在回去的路上，便遇到了前来找自己的朱内官。 只见在看到李皓的马车后，朱内官赶紧让人拦停了马车。 感觉到停车后，李皓便掀帘往外面望去，想看看是发生了什么事。 然后便看到了朱内官，刚想问好，便见朱内官急匆匆的说道：“李大人，你可是让我一番好找啊，快跟着我赶紧入宫去吧，官家召见。” 听了这话，李皓便想问下这次召见是为了什么，看还没发问呢。 朱内官那边估计是真着急了，这时候已经在调转车头了。 等到调头好了，又急匆匆的在前头领路起来，丝毫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看这要不问清楚，李皓哪能放心的下，于是便和外面的护卫要了一匹马，直接骑马到朱内官的车旁。 说道：“今日官家找我是有何事啊，怎么弄的您这么着急。” 朱内官听后掀开帘子，抱怨道：“我能不着急吗，官家还在宫里面等着呢！ 结果我跑到盐铁司，发现你不在，然后知道你出城了，又赶紧追到这里，现在都不知道官家有没有等着急了。” 抱怨完后，但也是回答了李皓的话：“至于官家找你有什么事，我也不知道。 不过今日官家与两位大相公商量了，要派谁去蜀地，估计是因为这事吧。” 听了这话，李皓心里莫名就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第一百八十六章 李皓入蜀 再详细的事，朱内官这边也给不了答桉了。 于是带着一丝疑惑，李皓随着朱内官一起进了宫。 此时的垂拱殿中，赵祯依然在里面等着。 到得殿外，朱内官先行进去通报，并说明回来晚了的原因，并进行请罪。 只不过赵祯听后却说道：“朕今日召李皓入宫，本就是临时起意，你一时没有找到人，又有什么问题。 你去把李皓喊进来吧，朕有话要和他说。” 听到这话，朱内官安下心来，虽然他本来也不觉得，以赵祯的仁厚会为了此事惩罚自己。 但话说到明处，总归是更让人放心一些，而后朱内官便去殿外把李皓给带了进去。 这次李皓进来，明显感觉好像赵祯望向自己的眼神是有些不对，顿时心生警醒。 不过赵祯这边先体现出来的却是关心，只听赵祯说道：“你家娘子怀孕有五个多月了吧，这身体最近如何？” 听到这话，李皓还真有些诧异，不明白赵祯怎么话题跑到这了。 但还是老实回道：“内子如今身体还算康健，又有太医时常看顾，倒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赵祯听后说道：“这样便好，不然英国公出征在外，总不能还让他来担心家里。 不过说起英国公，自从他离京之后，可曾有书信传回来。” 这话说的就奇怪了，自家老丈人这出京也就一个多月，此时估计才刚刚抵达西北。 现在估计正有一大堆千头万绪的事情等着处理呢，要给汴京来信，怎么都得再过一段时间吧。 而且要真传信回来，怎么也会给朝廷同时传回奏报的，赵祯也不可能不知道啊。 李皓真是摸不着头脑，只能回答道：“这倒是没有收到，英国公此行责任重大，可能是想先安定局面，然后再给汴京传消息吧。” 赵祯闻言，一脸认同的点了点头，说道：“英国公行事素来沉稳，主掌西北军事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只是英国公终究年纪大了，如今唯一的女儿还怀有身孕，让他在这个时候离京，朕也是觉得颇有些对不住。” 这时李皓自然是赶紧接话，毕竟皇帝客套，自己总不能干听着却无动于衷吧。 “官家此言差矣，臣与英国公都是官家的臣子，为国效力本就是理所应当之事，官家无需挂怀。 毕竟男儿七尺之躯，即已许国，便再难许家，英国公相信一定也是这么想的。” 本来这话，李皓只是想给自己和自家岳父表个态而已，并没有其他意思。 可没想到这话，却正中了赵祯的下怀，而后赵祯说道：“卿家这话说的好啊，许国便再难许家。 确实如此啊，英国公在朝上自告奋勇，抛下了家中之事，直接为朝廷接下了这个差事，不愧为柱国之臣。” 话说到这里，倒是一切都挺正常的，但随后赵祯又感慨道： “只是不知道除了英国公，这朝中还有多少人能做到这点的。” 李皓说这话只是想突出下自己和老丈人，可不想把打击面弄得那么大。 于是只能接话道：“官家请放心，这满朝文武俱是忠臣良将，尤其是两位大相公更是如此。 想来只要朝廷有需要，所有人都会主动为官家分忧的。” 话音刚落，赵祯便说道：“哦，那这些人里面也包含卿家吗？” 李皓答道：“臣自然也是其中一员，只要朝廷需要，臣自当竭尽全力的。” 看李皓这话都说出来了，赵祯才开始说出了真实意图。 “卿家果然赤胆忠心，这样朕也就可以放心把平叛任务交给你。” 原先不好的预感顿时就变成了现实，李皓听完之后是真的愣了一会，这怎么就把平叛任务交给我了。 这想要领兵去蜀地的人那么多，干嘛就非得让自己去啊，李皓很不理解。 而且如今自己的这媳妇正怀着呢，李皓要真走了这一趟，孩子出生那就肯定看不到了，这多遗憾呐。 另外在这个时候离开了汴京，那原先李皓布置的一切不都没有了用场。 盐铁司那些倒还无所谓，大不了先停下来，等以后再开始也行。 可皇宫里面怎么办，万一在李皓离开的这段时间，皇宫出现了变故怎么办。 尤其是在曹皇后有所行动的情况下，李皓是真的不放心她的脑子，担心她会把事情给弄复杂了。 于是当即便要推脱，而且理由都不用找，反正都是现成的。 只是当李皓说起自家情况，准备打打感情牌时。 赵祯说道：“卿家刚刚说的，七尺之躯，即已许国，便再难许家，这点英国公做到了，卿家难道就不打算向自家岳父学习学习。 而且卿家刚刚可还说了，是愿意为朕分忧的，莫不是刚刚说的话是有心欺瞒于朕。” 赵祯这话就彻底堵住李皓的嘴，让他不能用自家娘子做理由。 只好接着说起了盐铁司的事，借口自己暂时离不开。 可赵祯哪有那么好忽悠，说道：“盐税变革之事，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而且你派的人不正好就在蜀地嘛。 此次你过去了，正好也亲自过去看看，了解了解实际情况。” 至于李皓后面说的武器制造的事，赵祯则是从心底里没觉得有多重要，所以都没专门提起，直接一句话就带过去了，甚至都没给李皓解释的机会。 于是这时候的李皓就颇有些无奈了，既然抗拒不得，就只能欣然接受了。 而看到李皓答应，赵祯也挺高兴的，便说道：“此次南下蜀地，主政之人已经选好，是龙图阁直学士、河北都转运使赵拚。 朕已经任命他为四川制置使，旨意政事堂那边很快就会发下，令他在接旨之后即刻前往蜀地坐镇。 而你朕打算任命你为四川安抚制置副使，统率兵马前往蜀地，和赵拚一起处置蜀地乱局。 不过这次毕竟要防备西夏，上四军中你这次只能调遣两军前往，当然你还可以再从其他禁军之中再选两军，一共四军前往蜀地。” 听到这个配置，李皓觉得也足够了，毕竟蜀地只是有苗头而已，并没有真的闹起来。 只要自己在一万兵马到位，李皓实在不认为他们能掀起什么风浪。 等事情确定好了之后，赵祯便把李皓给打发走了，活像个工具人似的。 而出宫的李皓实在不知道回去该怎么说，尤其是卫氏那边，只怕听完之后都能拔了自己的皮。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想到这，李皓就打算晚点回去，先尽量避免和卫氏的直接接触。 先要把李健和张桂芬给争取过来，这样自己应该能保住这条小命。 另外对于赵祯选择自己的原因，李皓还是想不明白。 不过前面按朱内官所说，赵祯应该是在和韩琦、欧阳修商谈之后，才来找的自己。 那选择自己的理由，应该就是那番谈话之中。 于是李皓便直接前往了欧阳修那，打算先去问个明白。 再见到欧阳修时，李皓一见面就直接控诉道：“叔父，你今日可是害惨我了。” 此话一出，欧阳修就纳了闷了，疑惑的说道：“我今日怎么就害你了，你说清楚点。” 李皓回道：“今日官家召我进宫，让我去领兵前往蜀地。 你要说是在其他时候，能有这立功的机会，那我还挺高兴的。 可如今我家娘子正怀着孕呢，这时您让我去蜀地，您觉得合适吗？” 听了这番话后，欧阳修回答道：“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可从未向官家提起过……。” 正说着话呢，欧阳修突然想到今日韩琦的那一番刻意举动，再联想到李皓的这次出京，似乎这一切都可以联系起来。 而李皓看欧阳修的状态，问道：“叔父这是想起了什么吗？” 欧阳修沉思片刻，说道：“今日垂拱殿中，在说起领军之人的时候。 韩大相公特意提到此次平乱，兵马贵在精而不在多，也就是领兵经验无需太高。 接着又提到要与主政之人职衔相当，你与赵忭只差了一阶，也算合适。 另外韩大相公还特意提到，此次领军之人需要执掌蜀地的兵马，所以最重要的就是忠心。 这话里话外虽然没有提到过你的名字，但所有的你都符合。 而且就像你刚刚说的，你家娘子正身怀六甲，这是你在汴京的牵挂，也是你的优势。” 听到这，李皓一时之间还真是有些接受不了，而且韩琦为什么要把自己调走呢。 于是李皓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欧阳修回答道： “我刚刚想了想，韩琦想把你调开的唯一原因，就是皇宫守卫了。 除此之外，他没有理由要把你调出汴京。” 欧阳修说的倒是确实有道理，可这样一来就引申出来一个问题。 那就是曾朝生的身份有没有暴露，韩琦和赵宗全是不是还认为曾朝生是自己安排的人。 但这个答桉恐怕就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了，反正李皓也不可能上门去问。 不过既然知道了这事是韩琦的主意，李皓便不打算如了他的意。 当即便想和欧阳修商量，看要想什么办法，能把这件差事给推脱掉。 可欧阳修此时却说道：“不，我觉得你此时离京，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这话一出，李皓非常不理解，当即便要说话。 但欧阳修没有给李皓机会，接着说道：“你如今在皇位之争上牵扯的太深了，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跳出去。 之后不管是曹皇后那边想要做什么，能不能成功就都和你没关系了。 反而不管是哪边成功，都会对你进行拉拢的。” 欧阳修的话自然是有道理的，只是自己都铺垫了这么久，如今就这样放弃，李皓总有些不甘心。 但最终在欧阳修的劝说下，李皓的理智终于占了上风，决定还是去一趟蜀地。 不过既然知道了这里面有韩琦的计算，李皓在心中就调整了当初的计划。 本来李皓是准备从捧日军和天武军调兵的，毕竟这里面有很多都是原先的旧部，用起来方便。 可现在，李皓就决定把他们留在汴京，做个后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了。 至于要调遣的兵马，李皓就从神卫军和龙卫军中调遣，主要就调那些张家人参军的队伍。 都是一家人的话，用起来也方便，而且对外也更好解释。 聊完事情之后，李皓在欧阳修家蹭了一顿晚膳，才回的自家。 等到家时，卫氏已经回了自己的院子里面，让李皓一路顺畅的回到屋里。 但看着张桂芬，李皓一时还真是不知该怎么去说。 还是张桂芬注意到李皓这坐立不安的样子，主动问道：“你这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于是李皓便想借机把话说了，但一开口就又变得支支吾吾。 然后张桂芬开玩笑道：“你莫不是在外面看上了哪家姑娘，想让我帮你纳妾。” 听了这话，李皓连忙说道：“瞎说什么，我可没这个心思。” 说完之后，李皓自己感觉轻松了一些，才说道：“想来蜀地有乱局发生的事，你应该也听说了。 今日官家召我入宫，命我领军前往蜀地，这一来一去的，只怕是要耗费很长时间了。” 这时的张桂芬脸上也慢慢失去了笑容，毕竟谁愿意在自己怀孕的时候，让自家丈夫离开呢。 不过从小在英国公府长大，张桂芬也能理解这事。 当即说道：“这是官家信重夫君，是好事啊，夫君放心前去便是。 我就待在汴京城里，家里有这么多丫鬟伺候，不会有事的。” 看到张桂芬如此体恤自己，李皓便坐了过去，伸手把张桂芬给揽了过来。 可正当两人气氛融洽的时候，张桂芬提到了一个问题：“这事你打算怎么和婆母说，只怕婆母那关不太好过啊。” 一说起这事，李皓是真有些咋舌，不过反正张桂芬这边已经拿下，等接下来把李健也给争取过来。 然后再来攻打卫氏的这个山头，一步一步的解决问题。 只是还没等李皓这边铺垫完成，赵祯突入而来的一道赏赐，就破坏了李皓的计划。 虽然李皓的正式任命没下，但可能是为了补偿，考虑到张桂芬正身怀六甲，丈夫却要领军出征的情况。 所以特意赏赐了不少东西下来，其中一大部分是张桂芬的，还有一部分是给卫氏的。 然后卫氏就知道情况了，这下可真是火冒三丈。 在送走了传旨太监之后，卫氏当即发作起来，拎着棍子追着李皓在府里绕了三圈，才被张桂芬给拦住。 好一番劝说之下，李皓才免于挨揍的命运。 至于朝堂这边，可能确实是赵祯督促的急，所以任命诏书很快就下来了。 李皓原先的官职没变，只是新增了个权四川安抚制置副使的职务，并让李皓尽快整军南下。 第一百八十七章 后顾之忧 这次离开汴京，实话说李皓是满心不愿的，但皇命难为。 而且对于未来局势，李皓心中预感也没有太好。 所以在离京之前，李皓便准备来做些布置。 于是特意把顾廷烨和杨文远一起约了出来，一同商议。 尤其是皇宫里面的变动，是最为重要的，需要特别注意。 不过因为顾廷烨这些时日一直在家丁忧，所以曾朝生的事，李皓也就没有和他提起过。 本来李皓准备等顾廷烨重新上任之后，再和他说的。 但这次李皓突然离京，杨文远自己则多少有些孤立无援，还是需要有一个帮手。 而顾廷烨就是绝好的人选，正好他的丁忧期也就剩下二十多天了，很快就能出来任职。 只是禁卫军顾廷烨肯定是回不去了，所以李皓便拜托欧阳修帮忙。 再加上顾家在军中的人脉，想来把顾廷烨安置到天武军应该是不难的，借此来加重对殿前司的控制力。 而顾廷烨听完了李皓说的，还真是一脸惊讶。 不过他接受能力还是很高，很快反应过来，意识到李皓这个时候说，肯定是有原因。 便问道：“那接下来是需要我来做什么？” 见顾廷烨这么说，李皓直接道：“因为我之后要去蜀地，对于汴京城的消息，只怕是鞭长莫及。 所以京城这边，就需要你和文远商量处理了。 不过宫里面毕竟更为重要，所以文远接下来需要把精力更多的放在宫中。 宫外的事情就要你来处理，尤其是咱们在殿前司各军的人，最近你得跑得勤快些。” 对于李皓的话，两人也是同意的，不过关于具体的细节，还需要三人一同商议。 所以三人接下来一同演练了各种情况，做好计划。 一番商议之后，三人便要各自散去，只是在走时，李皓单独拉住了顾廷烨。 叮嘱道：“如今我要离京了，我那老丈人也不在汴京，到时京中要真出了变故，我实在放心不下。 所以得麻烦你，帮着我好好看顾一下，不要让两家受到什么伤害。” 听到这话，顾廷烨直接拍着胸脯说道：“这点你放心便是，只要有我在，我一定不让你们两家出事的。” 对于顾廷烨的承诺，李皓还是比较相信的。 但安全无小事，这事总不能光靠别人。 李皓于是便打起了老丈人家的主意，毕竟英国公府可还有一批家将可以用。 这些人都是跟随过英国公上阵杀敌的，忠心和武力都有保证。 不过要真的调用这些人，还得经过自家岳母大人的同意。 所以李皓便特意赶去了英国公府，私下见了一下自家岳母。 而李皓临近晚上的突然到访，也让英国公夫人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家女儿出了什么事呢。 连忙问道：“你这急匆匆的过来，是不是芬儿出了什么问题。” 听了这话，李皓连忙说道：“没有没有，大娘子那里一切都好，岳母放心。” 这从让英国公夫人松了口气，才接着问道：“不是家里的事，那就是公事了，可是要我将那些张家子弟喊来。 不过你这次前往蜀地，其实还是该用那些旧部的，不用看在我家的面上用这些张家子弟。” 看自家岳母这么想，李皓倒是也放心了，这本来也是李皓的目的，用以掩护自己将殿前司人马留在汴京。 于是接着说起来意：“岳母大人放心，其实这次前往蜀地，无非是对付一些匪乱而已，调谁过去其实都是一样的。 何况这些也都是自家亲戚，相互扶持帮助也是应该的，今日我来是有件私事想要与您说。” 说完之后还环视了下四周，这行为英国公夫人一看就明白了意思。 虽然有些疑惑是要说些什么，弄得这么慎重，但行为上还是按李皓意思办了。 立刻命下人都退了出去，并让护卫把守住院子，不让人进来。 等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才望向李皓，等着李皓解释。 李皓先是表达了歉意：“因为要说的事牵扯甚大，所以才如此谨慎，还请岳母大人莫怪。” 说完之后，便将曹皇后和曾朝生的事有选择的说了，并附带了自己的一些猜想。 听完一切之后，英国公夫人颇有些骇然。 说道：“这么说的话，皇后娘娘是属意让小皇子继位了，那官家也会是这个意思嘛。” 李皓答道：“这事我就真不知道，不过我认为官家应该没有这个想法。 否则官家就应该趁着现在，赶紧下旨帮赵宗汉确定身份，只有这样才能稳定局面。” 英国公夫人点点头，同意道：“确实如此，这位小皇子终究还是年纪太小了。 所以你这次来，是担心在你离京的这段时间，官家身体出现问题，汴京会出现变故，想让我看顾两家。” 李皓回道：“岳母大人明鉴，小婿确实是想要拜托此事。 毕竟岳父大人和我在禁军中多少都有些影响力，一旦事情有变，我担心有人会趁乱做什么。” 听了这话，英国公夫人答应道：“你放心，等你离开汴京之后，我会想办法派些护卫去你府上。 只要不是大兵进犯，肯定出不了什么问题。” 李皓回道：“那就太感谢岳母大人了，另外这件事顾廷烨和杨文远也是知道的。 若是真有什么事情不好处理，岳母不妨派人去找他们，他们会来帮忙的。” 听到这两个名字，英国公夫人并不意外，但还是问道：“哦，那这件事除了他们两个以外，可还有其他人知道。” 李皓答道：“除了他们两人，应该就欧阳大相公知道此事，其他应该就没有了。 除此之外，我就只和您说过了，连我父母和桂芬都没有说过。 至于顾廷烨他们，想来也都是知道分寸的，也不会把消息传出去。” 听到这个回答，英国公夫人说道：“你做的很对，这事确实不需要告诉芬儿他们，免得他们担惊受怕的。 你放心吧，汴京这边的事情我会主意的，不会让芬儿和亲家出问题。” 听到自家岳母的话，李皓也算是放心了些。 而到了这里，基本上李皓的私事就已经都办好了，剩下就是要处理的公事了。 因为李皓没有被撤去盐铁使的职务，所以他还得去安排下，自己走后盐铁司要办的事物。 这次自己这个盐铁使和盐铁副使都不在，所以有些事情就只好让陈升之来直接负责。 不过这其中就不包括火器研发这块，基于一些私心，李皓不想把这些暴露给陈升之。 所以便单独把这些人给安置了，独立在胃桉现有的各作坊之外。 而陈升之的注意力，更多的放在了事关盐税和现有军器制造的事情上，也没有在意这件事。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所以才让李皓能从容的给工匠们布置任务，命他们继续展开研发。 到了这里，一切准备就绪，再和挑选出来的人马磨合了几天之后，李皓便带着大军便踏上了前往蜀地的道路。 蜀地地形复杂，大军能入蜀的通道本就不多，所以一番选择之后。 李皓决定带着人马，先由西经西京洛阳，直通永兴军路的京兆府，再转向西北到达秦凤路的秦州，而转向西南方向，从利州路入属，也就是走的汉中这条路。 等李皓这边长途跋涉赶到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赵拚此时都已经上任一段时间了。 所以为了了解情况，在成都府外将人马安置好后，李皓便独自带着护卫进城。 这一进来，李皓的第一感受就是热闹繁华，单以李皓亲眼所见的这些。 成都府繁盛比之汴京或许稍有不足，但相对于其他地方，就比如扬州来说，那是胜过太多太多了， 就以很简单一点来证明，成都府是李皓除了汴京之外，第二个看到城里的路都是砖石铺成的，从这一点就能看出这座城池的特殊。 而且在看城中百姓的衣着状态，也能看出这里的百姓确实生活颇为富庶，很难相信这里面会有着想要造反的人。 毕竟自古以来，这起来造反的多是日子过不下去的穷人，极少有衣食无忧的能抛开一切投身进去。 所以李皓很有些诧异，于是带着疑问，李皓登上了赵拚的四川置制使衙门。 而赵拚对于李皓的到来，也很是高兴，亲自到了正门迎接。 赵拚说道：“李大人之名，当初我在河北任职之时便已听过，只是无缘一见。 今日能与李大人一同合作，本官很是高兴。” 看着赵拚笑脸相迎，李皓连忙说道：“赵大人客气了，要说名声，赵大人当初铁面御史的名头。 那可是在汴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与赵大人相比还是欠缺了不少。” 而后两人又你来我往的进行了一番商业互吹，然后才一同进了府里。 等到了正堂坐下之后，李皓问起了正事：“大人来成都府也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可有什么收获。” 赵拚说道：“其实我在多年以前便在成都府和梓州路任职过，当时这里便有很多的淫媒邪祀，我还为此专门派人给清理过。 但没想到这次回来之后，却发现这种情况已经死灰复燃。 而白莲教的乱匪，也都是隐藏在这其中进行传教，十分隐蔽。 这些时日虽然我已经派人去调察了，但实际上效果不大。 另外当地禁军和厢军也确实有与这些人联系，所以本官也就没有轻举妄动，想等着你们到了再来处理。” 听到这里，李皓立马说道：“下官此次率部前来，就是协助大人清除乱匪的。 只要大人有需要，可尽管与下官说，由下官派人协助。” 看李皓积极性挺高，赵拚却说道：“这事不急，先等我有了眉目，然后在行动吧。” 看赵拚的态度确实不急，李皓就自然的答应下来。 这里聊完了正事之后，赵拚便于李皓介绍了成都府，说道：“李大人这是第一次来成都府吧，趁着如今空闲，不妨在城里逛逛。 要知道成都园林之盛，可谓冠于全国，只可惜如今不是百花盛开的季节，否则满城花香，引人入胜。 不过即使现在，这园林之景依然是值得一观的，李大人不妨也去看看。” 李皓听后笑道：“既然赵大人如此夸赞，想必此景定然是不会让人失望的。 不过下官一人去逛，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哪天大人有空，你我结伴前往如何。” 赵拚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所以很快两人便约起了时间。 之后李皓便离开了，在回营的路上，李皓临时甩开护卫，进了一家客栈。 此时房间里面正有几个人坐着，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这时只见门外想起了敲门声，并说道：“地振高冈，一派溪山千古秀。” 然后房间里面的人，赶紧答道：“门朝大海，三河合水万年流。” 一边答着还一边起身，打开了房门。 这时门外的李皓便走了进来，并说道：“这急匆匆的让你们赶来成都府，倒是辛苦你们了。 不知道这些天，你们在这里可有查出些什么。” 原来李皓在汴京之时，就派出了漕帮的人，提前赶来了成都府。 由于他们是轻车简从，所以要比李皓他们早上十多天到。 听到李皓问话，其中一人回道：“这些时日，我们在成都府周围都转了转，发现这里祭祀之事十分盛行。 而且祭祀的也都是一些不知名的鬼神，甚至还有不少大户参与。” 这些话和赵拚的话倒是对上了，可李皓想知道的是白莲教的消息。 于是便追问道：“那关于白莲教呢，你们可有打听到什么？” 然后那人又说道：“关于白莲教的事，我们暂时还不清楚。 不过我们已经和他们的人有过接触，但他们似乎非常谨慎，并不愿意和我们多谈。 再加上他们的组织非常严密，不似寻常教派，所以我们暂时没有打听到什么。 我们接下来会再和他们接触，想办法打入进去的。” 听到这话，李皓说道：“好，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了，我这段时间会在城外的军营，所有什么消息，直接送到那里去就好。” 见众人纷纷答应，李皓又重新安抚了众人，随后便出了客栈，与护卫汇合，然后才出城回营。 随后几天，李皓就真的带着手下将领逛起了成都来，只留下几个指挥使守营。 而且对此，李皓是毫不遮掩，所以很快成都府上下的官员百姓，基本上都知道李皓不务正业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京中变动 不过对于这一点，李皓是全然不在乎的，一直我行我素的在成都府游玩。 还别说，成都府的园林建造确实繁盛，几乎不输于汴京。 其中尤以西园之景最盛，这里是前后蜀时期的“权臣故宅”，自后蜀孟昶向宋朝投降之后，便被当时的益州转运使征用，建成了“转运司园”。 当然，如此盛景自然也不会被独享，为了与民同乐，在每年春暖花开之时，西园还会向普通市民开放五天。 不过现在自然不是春天了，可李皓却也不是普通百姓，想要游玩当然没人敢拦着。 甚至还得小心迎接，所以李皓到的时候，现任的知成都府崔承遂已经等在府门外了。 见到李皓很是热情，一番客套之后，便把李皓迎了进去，而后更是亲自带着李皓参观介绍。 最后又请李皓等人一同用膳，之后李皓等人才离开的。 等回到军营之后，张家的几人便聚到了一起，其中一人说道： “这李皓是怎么想的，自我们来成都府之后，不是去这玩，就是去那玩。 对于白莲乱党的事，却丝毫没有关心，这样下去可怎么了得。” 听了这话，另一人反驳道：“我倒觉得未必如此，这次来蜀地可还有一位制置使呢。 现在那位都没有说什么，是不是他们两个早有计划，现在只是在故意麻痹乱匪呢。 李皓这当官才几年时间，就能平步青云，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吧。” 众人一听，也觉得这话颇有道理，但这年头，总有嫉妒别人好的。 不服气的反驳道：“他不就是走狗屎运，救了一回官家嘛，要不然他能有今天。” 说实话，这一众张家子弟当中，羡慕嫉妒李皓的，自然是有不少。 但大部分人都明白，李皓毕竟是大房的女婿，虽然肯定是接不了英国公府的爵位。 可势力与人脉，英国公肯定是会慢慢交接到他的手上，而且他在朝中又有欧阳大相公扶持，日后前程不可限量。 说不定自己以后还得靠他帮衬，自然不会蠢到接这话。 于是场面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没多久众人就各自散去了。 只是众人没有发现，其中有人是没有回营的，而是偷偷跑到了李皓营帐。 再见到李皓之后，便把刚刚所有人说过的话，复述了一遍。 李皓听完说道：“嗯，这年头人心浮沉，有些其他想法也是正常，只要能把交代的事情办好。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口头上发几句牢骚，我也不会太在意的。” 随后来人说道：“还是大人宽宏，只希望他们能明白大人的一片苦心。” 李皓到没有接这话，而是笑道：“这都是自家人，想来他们也是知道分寸的。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不被其他人给钻了空子，平日里还需要你也帮着多注意着点。” 来人答道：“这自然是我应尽之事，当初我来之前，婶婶也是交代过我的，让我一定帮着打理好这些事情。” 李皓笑道：“是啊，岳母也和我提起过，说是在众多的子弟当中。 唯数邦彦兄长最为稳重可靠，是最能相信的人，这些日子相处，我也觉得确实如此。” 张邦彦听后说道：“婶婶这是过于夸奖我了，我也做不得多大的事，只能是多用些心思罢了。” 李皓说道：“这世上的事，最怕的就是用心二字，用了这个，就什么事都能办成的。” 而后夸了几句，李皓便让张邦彦离开了。 李皓这边的谈话结束了，但在制置使府，赵忭也正和成都府的官员谈起李皓呢。 成都府的郑通判说道：“大人，如今李皓整日游玩，不顾正事，今日还去了西园。 是崔大人亲自陪同观赏的，这样的行为，难道大人就不打算管一管吗？” 赵忭听后，回道：“李皓终究是官家的心腹宠臣，别看他如今位列我之下。 但就这事要上奏到朝廷，还指不定朝廷会偏袒谁呢。 反正如今不是还没有白莲乱党的消息嘛，就让容李皓一段时间。 等有了消息之后，若是他还是如此，那我也算有了理由。” 话虽是这么说，但郑通判却依然觉得李皓如此行为，会坏了成都府的风气。 于是和赵忭是力陈意见，赵忭实在拗不过他，只好妥协道：“那这样吧，我等会手书一封。 让人送到军营给李皓，让他注意一些，不要玩忽职守。” 看赵忭总算答应会有所举动，虽然也知道这未必有用，但郑通判尽了努力，也没其他办法了。 很快赵忭的书信便送到了李皓手中，不过看完之后李皓并不在意。 已然我行我素的带人进城逛园林，一连几日把东园、合江园逛了一遍。 后面又去到张园、赵园、中园等私家园林逛了一圈，当然免不了的都是各家殷勤迎接，甚至不乏送上金银，已交好关系的。 当然银子李皓是没有收的，毕竟自己也不缺钱，还不至于这么不爱惜羽毛。 但这事传到外面就有些变了模样，不少人都说李皓借机敛了不少家财。 为此，成都郑通判又跑来找了赵忭，说道：“大人，您是四川的主官，不能这样看着李皓在成都府胡来吧。 就以他如今这等行径，如何让百姓相信官府。 而且若是一直放手不管，那日后成都府的官员据都如此，到时该怎么办。 现在白莲乱党正虎视眈眈，就等着我们犯错呢，我们总不能如了他们的意吧。” 看郑通判说话如此恳切，再加上外面的传言确实越加离谱。 于是赵忭就派人去找李皓，让他来一趟制置使府，说有事要商谈。 李皓见确实制置使府的人来找，也没多想，带着护卫直接就跟着来人走了。 可一进来，赵忭说道：“听说李大人最近一直在欣赏各家园林，可是过得份外惬意。” 李皓听后回道：“确实如此，正如大人所推荐的，成都府的园林之盛尤冠于全国，确实令我大开眼界，不由流连忘返。 说起来，要不是大人说的，我都不知道这成都园林竟有如此盛景。 正好赵大人当初不还说要一同前往欣赏，正好看看什么时候有空。” 听到这话，赵忭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正迟疑的时候。 赵忭身旁的郑通判突然说道：“令李大人流连忘返的怕不是园林，而是银子吧。” 李皓这时一皱眉头，没有理会郑通判，而是直接望向赵忭说道： “赵大人今日找我来，是想向我兴师问罪的吗？” 赵忭则说道：“李大人误会了，本官从未有这个意思。 只是外面流言纷纷，都说你借游玩之际，借机敛财。 郑通判的意思也只是想询问一下真实情况，免得你被百姓误解。” 李皓此时冷哼一声，说道：“清者自清，我从未收过任何人的钱财，有什么可被误解的。” 虽然赵忭有心弥补，但这个郑通判却愣头青的说道：“好一个清者自清，难道李大人就想凭这一面之词，来应对百姓们的悠悠众口吗？” 李皓问道：“哦，那你说，我要怎么做，才能洗清冤屈。” 郑通判说道：“让我去军中查一查，看看你那到底有没有这些银子。 若是没有，那自然也就能证明无辜了。” 听了这话，李皓是真被气到了，说道：“你好大的胆子，就算是官家。 也不会轻易去查抄官员府邸，更何况还是军营所在。 更何况你能证明我有收取他人贿赂吗，是有人证还是有物证，不如拿出来我们当面对一对。” 证据郑通判自然是没有的，毕竟李皓确实是没有收，所以郑通判寻了不少接待过李皓的大户，但却一无所获。 可郑通判则不这么觉得这是李皓没收钱，只认为是他人忌惮李皓权势，才不愿出面指证。 于是又说道：“李大人若是真的清白，有什么不能让我看的，除非是你心虚。” 李皓听后笑道：“军营重地，是你一个小小郑通判说进就能进的，你以为你是谁。” 随后转头对赵忭说道：“赵大人，他一个小小郑通判，不顾上下尊卑，在这里大放厥词，您难道就不惩戒一二。” 赵忭说道：“郑通判也是一时情急，才出此言的，李大人莫要太过在意。” 看到赵忭如此维护，李皓不由说道：“是嘛，他只是一时情急便可污蔑上官，那要是十万火急了，岂非能杀人放火了。” 赵忭回道：“这就是玩笑话了，大家都是一心为了朝廷办事而已。” 李皓对这个回答极不满意，便直接说道：“既然赵大人有意偏袒，那我也就不多说了，我在军营等着，看有没有人敢来查的。” 说完之后，李皓扭头就走，也不管身后赵忭的劝阻。 等李皓走后，郑通判说道：“刚刚多谢大人维护，否则我只怕是后果难料。” 赵忭回道：“你啊，就是太冲动了，你刚刚不应该去和李皓争辩的。” 郑通判却说道：“刚刚他的样子，大人也是看见了的。 明明就是他贪赃枉法，难道就不能管了吗，那置朝廷律法于何地。” 赵忭此时也是劝解道：“你说的我又何尝不知，若是在汴京之中，我也会狠狠参他一本的。 但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如何去对付白莲乱党，其他的等这件事过去之后再来处理，到时我会向官家上书的。” 听完这番话，郑通判颇有些不甘心，但也没有办法，只好说道：“是，下官明白。” 看郑通判答应，赵忭接着说道：“这样就好，接下来你就不要去管李皓的事了。 另外我也会先去找李皓谈谈，安抚一下他，让他不要去找你麻烦。 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尽快找到白莲乱党的所在，只有解决了他们，才能来对付李皓。” 郑通判听后应诺道：“下官明白，接下来下官会尽快找到乱党所在。” 说完便出府了，但他却没有回衙门或者自己府上，而是悄悄来到一个私宅之中。 正当成都府这边，正闹得热闹的时候，汴京这里也出现了问题。 在一连几日的忙碌之后，赵祯突然在后宫之中突然晕倒。 虽然人很快就在太医的诊治之下苏醒，但却肢体无力，甚至一度口齿不清。 于是只能罢朝，让两位大相公代行国事。 本来这种情况，在这几年之中时有发生，百官其实都挺适应的，但这次事情的发展却和以往有所不同。 因为韩琦这两年的首辅并没有白干，在宫中韩琦也是有些消息来源的。 所以韩琦知道，这次赵祯的病可没有以往那么乐观。 那为了赵宗全能顺利继位，韩琦便打算逼一逼赵祯，让他赶紧确立太子，免得日后留下隐患。 当然韩琦如此出力，也是没有办法，毕竟赵宗汉与李皓交好。 而且相比起自己，估计曹皇后可能也更信任李皓，若是让赵宗汉登基，势必会重用李皓。 那相对的，与李皓关系密切的欧阳修，就成了曹皇后更愿意拉拢的目标。 对于自己的这个首相之位，韩琦还舍不得放弃，所以只有让赵宗全登基，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韩琦也不会直接出面，先肯定还是得找些人，出来先行造势。 等势头越来越大的时候，韩琦才会出来一锤定音。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两个人是韩琦想要拉拢过来的，这两人就是曾朝生和杨文远了。 毕竟上次的宫廷政变，确实给了韩琦很大的震惊，也让韩琦更加重视宫中禁卫的情况。 原先不和他们接触，只是因为赵祯还在，贸然接触怕引起反面效果。 但这次赵祯彻底病倒了，想来一些聪明人也该去找新路子了。 不过这事自然不会由韩琦出面，而是赵宗全来找人。 毕竟现在的赵宗全和当初已经不一样了，随着赵祯身体的变化。 这几个月来投靠赵宗全的人可有不少，其中虽然重臣不多，但文武方面多少有几个能拿得出手的，可以直接让他们去和杨文远、曾朝生接触。 当然主要目标还是曾朝生，毕竟杨文远和李皓过从甚秘，又共同经历过上一次的宫变。 所以即使杨文远真说投靠过来，韩琦与赵宗全估计都会没有多少信任度。 可实际上，不等赵宗全这边有所行动，杨文远就已经有所警觉了。 毕竟他就管着一部分宫中防卫，在皇宫里面消息也还算灵通。 所以在得知消息之后，杨文远便想办法偷偷通知了顾廷烨，两人相约秘密会面。 这刚一见面，顾廷烨就问道：“官家身体真的差到这个地步了，大概还有多长时间？” 杨文远回道：“只怕这次是不太乐观，所以我才想找你商量，看要不要给李皓那边传个消息。” 第一百八十九章 再见康王氏 顾廷烨沉思片刻，而后说道：“还是给他传个消息吧，和他说明一下情况，看他能不能尽快赶回来。 不过这消息不能通过急递铺来传，以免泄露。 正好李皓这次去带了漕帮的人，我来找人给他传消息吧。” 既然已经拿定了主意，杨文远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李皓终究远在成都府，就算是他得了消息立马赶回，这远水也救不了近火，所以还是得自己来临场应变。 而在两人里面，顾廷烨身处宫外还好些，但杨文远只怕是会处于风口浪尖上。 为了防止杨文远不方便出面，两人先是商议了番沟通消息的方式。 另外两人彷照当初李皓与顾廷烨的烟花信号，拟定了这次的烟花信号。 以保证真的遇上突发情况，杨文远能够迅速将消息传出，让顾廷烨能及时反应。 而且因为李皓最近改良火药的原因，这次可以使用的烟花种类多了不少。 让现在可以传递的消息更为丰富，不用像原先那样只能传递几个固定意思，一旦有突发情况，就不好办了。 两人确认了这一切之后，为不引人注意，便先后离开了。 但杨文远却没能就此安生下来，在刚回到府里的时候，就听说有人下了帖子，请自己去吃酒。 杨文远刚接过帖子，随后令国公就走了过来，说道：“这位靖海侯来找你，你应该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杨文远闻言回道：“儿子知道，想来他应该是帮人传话来的。” 令国公于是问道：“那你接下来，准备要怎么办？” 杨文远回道：“父亲放心，儿子绝不会拿一家人的性命去冒险。” 听了杨文远的回答，令国公便也没有再多说，选择相信了自己的儿子。 而杨文远接下来看着手里的帖子，却也是打算去赴宴，探探赵宗全这边的底。 不过除了赵宗全和韩琦这边在行动，曹皇后这边也有了动静。 当然曹皇后在外朝实在没多少实力，而且这不像是在剧里，她当太后的时候。 如今赵祯还没死，她还只是皇后，是没有办法直接召见臣子的。 所以曹皇后只能靠着曹景休在外朝奔走，想办法增加实力。 不过曹景休一个外戚，本就与朝臣接触不多。 在武将方面，曹景休还能靠着父辈的声望走动走动，虽然未必能让他们站在自己这边，但至少让他们保持中立还是没问题的。 但在文臣方面，曹景休就真的没什么办法了。 于是曹皇后便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赵宗汉的现任皇子说书的齐衡。 虽说齐国公府的实力是不太行了，但架不住齐衡有个好岳父啊。 作为尚书列曹侍郎的申图刚虽然不算是宰辅之臣，但在却朝中也颇有声望。 再加上曹家世代簪缨，在朝中的关系网可谓盘根错节，若是能把他拉上车，事情或许也就好办多了。 当然曹皇后本来原意是想把李皓拉上车的，借此让英国公和欧阳修站到自己这边。 但没有想到事情变化会如此之快，短短时间两个月的时间，英国公和李皓便纷纷离京。 不过说起来也是奇怪，本来近几年来，虽然也有些小股匪乱。 但蜀地官员报来的这种规模的匪乱，却是没多的，而且又恰逢西北告警。 这事巧合的让人不得不怀疑，只不过英国公那边传回的消息，也证实了西夏边军确实有异动。 对于英国公，曹皇后还是很信任的，也不觉得他会帮赵宗全欺瞒朝廷。 至于蜀地那边，皇城司也派人去查过了，也证实了有白莲乱匪，也不像是假的。 所以曹皇后只能接受现实了，既然李皓那边没了指望，那齐衡也能当个备选。 可考虑搭配齐衡这个人虽然有些天真，但也没有那么蠢，直接和他挑明了说，只怕他没那么容易听话。 而且对于那位平宁郡主，曹皇后了解为人，知道那就是个人精。 若是顺风顺水的，让她帮着推上一把，她指定是愿意帮忙的。 但想要她冒着风险，替你来冲锋陷阵，那是白日做梦。 所以曹皇后就打算走走迂回路线，正好如今也有现成的借口。 赵祯如今病重，两个皇子作为儿子，是要时常待在赵祯床前侍奉的。 当然赵宗汉年纪还小，估计心里可能确实没有太多想法。 可赵宗全心里是想着让赵祯变好，还是直接驾鹤西去那就说不定了。 不过想归想，表面功夫大家做的都还是不错的。 于是曹皇后便提出，要一位皇子前往大相国寺，为赵祯祈福，保佑他的身体早日康复。 那个位置赵宗全就没有去抢的意思，毕竟这年头献殷勤自然是当面的好。 所以理所应当的就由赵宗汉前往大相国寺了，不过赵宗汉年纪毕竟还小。 而且这次祈福需要在大相国寺斋戒三日，肯定的要人陪同的。 那除了一众伺候的太监和护卫之外，作为小皇子的说书，正好可以在宫外看顾赵宗汉。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任谁都不好反对。 于是在一番准备过后，齐衡就和赵宗汉一起前往了大相公寺。 本来这件事也没什么可让人在意的，只是他们在大相国寺的时候，汴京城突然有了些传言。 正好就让如约出来的杨文远听着了，当然一旁的靖海侯也听了个正着。 随后在吃酒时，杨文远没等靖海侯说话，就直接说道：“看来齐国公这是有想法了，不知对此您怎么看。” 靖海侯听后笑道：“这种市面上的以讹传讹，贤侄也相信。 齐国公府能做主的是那位平宁郡主，她什么时候做过这种冒头的事。” 杨文远则说道：“也或许平宁郡主在宫中得了什么消息，所以提前下注。 就像当初的邕王一样，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话说到这里，靖海侯的脸色颇有些不好看，不过还是说道：“贤侄说笑了，当初邕王和兖王可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以平宁郡主的眼界，还不至于会犯同样的错误吧。” 杨文远对此笑而不答，可靖海侯却多少有些坐不住了。 本来自己过来就是想帮赵宗全拉拢杨文远的，结果却突然听到这事。 虽然他也真不觉得齐国公府会真的靠拢向赵宗汉，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现在市井里都能传的沸沸扬扬，就让靖海侯心里多少有点没底。 毕竟齐国公府是不中用，但它终究和宫里还有勋贵们都有联系。 若真是他家真的表态，虽然不一定有什么直接影响，但只怕有些本来可以拉拢的人，就又会变得动摇了。 知道这个时候不再适合开口，于是靖海侯便没有再多说，而是和杨文远单纯喝酒聊天。 等酒足饭饱之后，靖海侯便径直去了赵宗全那，准备商量看要如何应对这事。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汴京城里面消息灵通的，也都知道这事了，其中就包括平宁郡主和齐国公。 本来齐国公当时是在外面与人谈事的，可中途一众人就听到了这个小道消息。 顿时其他人看向齐国公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还有人直接说道：“国公爷，你这是不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啊，怎么还瞒着我们呢。” 齐国公则是解释道：“这等消息都是别人胡乱编造来的，我齐国公府一心效忠官家。 这立储大事自然是应该由官家决断，哪有我家说话的份。” 这番解释显然不足以让人相信的，不过齐国公暂时也顾不得这么多，现在他只想赶紧回家与自家娘子商议一番。 于是便直接和众人告辞，匆匆忙忙的上了马车，赶回家中。 等齐国公到时，平宁郡主正一脸阴沉的坐在正厅，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齐国公这时回来，便猜到他应该也是听到了，果然之后齐国公的话，也证实了平宁郡主的猜测。 这时齐国公便说道：“要不就传个消息给元若，让他赶紧回来，表明一下态度。” 平宁郡主说道：“这是在给官家祈福，这三天里面元若怎么能够离开，这可是大不敬。 我那位母后的时机把握的是真好，看来当初邕王的那套法子，还真是屡试不爽。” 对于这件事背后的始作俑者，其实齐国公心里早有猜测，所以如今听来倒也没多少惊讶。 而且曹皇后用的也是阳谋，小小的一推就让打乱了齐国公与平宁郡主的打算。 本来两人是打算和大部分公侯之家一样，先静观其变，等待结果出来的。 可如今两人却被逼着要站队了，要么就默认下来，支持赵宗汉；要么直接派人去解释清楚，但那肯定就会开罪曹皇后。 从理智上来讲，两人自然是觉得赵宗全更有希望些；但从感情上，那自然是希望曹皇后能心想事成。 而且如今齐家在朝中最大的倚仗还就是曹皇后和赵祯，现在这事一出，在赵宗全那印象便已经不行了。 可真要决定投靠曹皇后，平宁郡主和齐国公又实在下不了决心。 接着两人便想找个自己人商量，于是便动身前往了申府，可最后却吃了个闭门羹。 当然两人也不是全无收获，估计审图刚也猜到这两人会来，所以特意留下来了一封书信。 看过信后，平宁郡主便入宫了一趟，名义上是去问候赵祯，但实际上却是与曹皇后有了一番密谈。 具体内容其他人不得而知，但在这之后，齐国公府也确实像是默认了一样，没有来反驳。 而这一幕颇有些刺激到赵宗全，本来和靖海侯谈时，赵宗全还真没把齐国公府当回事。 但万万没想到齐国公府还真靠向了赵宗汉，这给自己脸打的。 不过再怎么生气，赵宗全也得先忍着，维持台面上的平静。 而在成都府这边，刚与赵拚闹翻的李皓，也不愿意在成都府多待。 所以便想着去找下盛纮，他如今正和康家的人一起，在夔州路的云安监呆着呢。 顺便也可以就近查看一下井盐的具体制作流程，看能不能有什么可以改进的。 只是从成都府到夔州路，中间路途遥远，来回不易，于是李皓便打算把人马带过去。 但成都府相对又太重要了，李皓也不能放手不管，所以在李皓再三考虑之后。 再根据现有情况，发现白莲教实际并没有经过训练的兵马，就算鼓动百姓发动叛乱，其战力也不会有多高。 至于当地禁军和厢军会不会有问题，李皓也不担心，毕竟现在是扎营在一处的，就近盯着也不需要这么多人。 于是李皓便打算分兵，直接平均分配了战力，留下一半兵马依然驻守在成都府外，保证成都府的安全，另一半兵马则跟随李皓一起前往夔州路。 当然李皓也不是随意走的，而是向赵拚进行了一番请示，而赵拚自然是不想让李皓离开的，于是百般相劝。 可李皓是心意已决，今天来询问，也是为了大家面子上好看罢了。 虽然赵拚是被李皓给驳了面子，但 在李皓迁营的当天，赵拚还是亲自来了，给李皓送行，力求证明没有与李皓不合。 但实际这个行为却没起到什么作用，毕竟这么粗糙的表演，哪能过的去行家法眼。 不过这一切李皓暂时都不想管，进过几天行军之后，一众人进了夔州路境内。 由于云安监并不靠近夔州城，但带着这么多兵马去云安监也不合适，所以李皓只能找到夔州城外安营扎寨。 顺带着被夔州的一众官员吃了几顿酒，然后才带着一众亲卫前往了云安监。 等李皓到时，提前得了消息的一众人都等在外面迎接，其中康家父子和盛纮也在其中。 李皓近前下马之后，先是好生慰问了一番盛纮和随他来巡查的人。 然后才与康家父子说话，别说经过了这一番磨练之后，看着还真是有几分不同了。 不过李皓也没有细究，而是在他们的带领下把盐井给逛了一遍。 还别说，这里的制盐情况和李皓现代看的自贡制盐差不多，看来井盐的制盐技术似乎没什么代差。 一番参观过后，时间便过了申时，天色将晚，于是康海丰便邀请李皓前去他府上赴宴。 本来李皓是真心不想去的，主要是不想见那个讨人厌的康王氏。 不过李皓推辞了一会之后，盛纮也跑来帮康海丰劝说。 本着当初坑了盛纮的原因，李皓便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所以最后一行人就这么去了康海丰在这里的家，不过到了这里，李皓发现情况好像是有些不太一样。 本来李皓以为康王氏经过这次，怎么也能吸取下教训，有些改变。 尤其是康海丰这么积极邀请，李皓还以为是康王氏已经洗心革面了。 但似乎是李皓想多了，在李皓到时，康王氏不仅没有出来迎接的意思。 反而是看到李皓，那个脸色难看的哟，就像是活吞了老鼠似的。 第一百九十章 挨揍的康姨母 不过康姨母的脸色好不好看，李皓倒也不太在乎，反正只要她别来恶心自己就行。 但康家父子却显然不是这么想的，他们俩现在是吃够了在云安监的苦。 本来到了蜀地，要是能到成都府待着，这两人也能好受一些，可谁曾想李皓便偏把他们给弄到了夔州路。 这里的条件相比起汴京，那真的是穷乡僻壤了，两人是真心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本来想着和李皓搞搞关系，希望李皓能把他们给调回汴京，或者实在不行，放到成都府去也可以。 所以见到这一幕，康海丰当即就不乐意了，而且到了如今，康海丰也明白了当初李皓把自己赶出汴京的原因。 要不是康姨母，自己怎么能落到这个地步，而这也让康海丰本就有的休妻念头，更加强烈。 要不是因为忌惮王家，加上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借口，说不准康海丰早就行动了。 这次邀李皓过来之前，康海丰就已经和康姨母交代过的，并为此讲了不少狠话，让她小心伺候着。 而康姨母当时也确实答应的好好的，可谁成想，这刚一见面，她就给自己出幺讹子，这就让康海丰彻底怒了。 当然在李皓看来，这事会发生也算正常，毕竟康姨母从来都是肆无忌惮。 而且看剧里，这家伙给自己嫡亲妹妹下套毒杀老太太，还有提剑进去顾廷烨府上，当众要杀明兰的举动，也能看出这人的凉薄。 要知道陷害自己妹妹也就罢了，毕竟她也想好了对策，只要拿捏住了王大娘子，那盛家也不敢把事情闹大。 可当众进府杀明兰，这事要真的成了，那康家和王家就是在和顾廷烨结死仇。 但康姨母为了一己之痛快，却浑然没考虑过别人，所以对康姨母的冷脸，李皓倒也不在乎。 甚至李皓相信，要不是因为她儿子也在这里，否则她能直接撒泼的。 不过李皓不在乎，不代表别人也不在乎。 康海丰此时就直接说道：“府里有贵客来访，你就是这么接待的，你们王家就是这么教女儿的。” 这话说的，盛纮在旁边都是眉头一皱，毕竟自家可也有个王家的女儿。 只是盛纮明白康海丰不是针对自家，而且对这个康姨母，盛纮本来也是厌恶至极的，所以也就没有说话。 可这话，康姨母就忍不了，毕竟她现在唯一能够自傲的，就是自己是王家的女儿，有一个配享太庙的父亲。 再被康海丰精准打击到痛点时，康姨母顿时就怒了，直接怼道：“你当初靠着我们王家升官的时候，用我的嫁妆钱去纳妾、填补窟窿的时候，怎么不想着我们王家的女儿没规矩，如今倒是在这里说嘴了。 你不是自诩有文人风骨，往日里还看不上盛纮钻营吗？怎么，你如今这是也想学了。” 这话一出，李皓听的心头发笑，没想到还能在这看这么一出好戏。 当然，李皓顺便还看了看盛纮和康海丰的脸色，发现都有些发黑，只不过康海丰的更明显一些。 也正在李皓打量的时候，康海丰忍不住了，而且也不敢再让康姨母再乱说，免得把人都得罪完了。 干脆就是一巴掌甩过去，直接把康姨母给打到地上去了，其他的不说，反正站在李皓的角度，就看的还是挺爽的。 至于康姨母自己，这个时候也是一脸震惊，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估计也是没想到康海丰说动手就动手吧。 但康海丰可不想等，直接就让儿子把康姨母给带了下去。 只是这时康姨母也反应了过来，当即便要撒泼，可紧接着康海丰说道：“你要再敢说什么疯言疯语，我就报你得了疯病，钉死房门，关起来。” 这话对于康姨母还是有点作用的，再加上一旁的儿子也过来劝说，所以康姨母这才跟着离开。 不过看完了这场闹剧之后，李皓便说道：“要不这次的酒宴就算了，康大人先行处理一下家事。 反正我在云安监还要待几天的，这顿酒宴晚些时候再吃也是一样的。” 说完，李皓扭头便自顾自的问起了盛纮的意思。 而盛纮刚被康姨母的话给刺了一刀，这火气还没下去呢，自然在这个时候不会帮康海丰说话。 也说道：“也是，今日还是让康大人处理家事吧，我们在这，难免会不方便。” 见这两人统一了意见，康海丰也不好在强留，只好道歉并送两人离开。 不过在临走之前，李皓还不忘给康海丰再上点眼药，说道：“康大人，本来你的家事我本就不该过问的。 只是今日这事我既然碰巧遇到了，那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做为上位者，都说出这话了，康海丰自然不可能说不当讲的，只能接话道：“这哪里有什么不当讲，大人请说。” 于是李皓说道：“这民间有句俗语，叫贤妻旺三代，悍妇毁一族。 这话虽然粗糙了些，但意思却也表达的透彻，颇有几分道理。 而且圣人有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若是这家事不利，这仕途之路受其影响，只会更加难走。 你不如想想这些年康家的境况，是不是这样的。 当然这只是我的一点看法，也有可能会有所巧合，未必就真的准确，康大人也不用太放到心里去。” 而康海丰听到这话，也真的是想了一下。 发现确实是从娶了康姨母之后，康家就开始走下坡路。 当然这里面很大一部分原因，应该是康海丰自己不争气，但康海丰心里肯定不会觉得是自己的原因，只会怪罪到他人头上。 而李皓的话也给康海丰指明了人选，让康海丰能心安理得的把一切都归罪到康姨母身上。 不过康海丰没有立即表现出来，而且开口感谢李皓的关心。 等送两人离开之后，康海丰便回了府邸。 在离开的路上，盛纮说道：“你今日刚来，对云安监的情况也不熟悉，要不一起去那边的德云楼吃酒。 虽然那里的酒菜比不上樊楼，但却带有不少蜀地特色，尤其是其中丙穴鱼、玉糁羮、邛酒，都是上品，值得一尝。” 听到这个，李皓登时就精神了，说道：“既是叔父推荐的，肯定是有独到之处，那今日就一起去尝一尝。” 见李皓答应，盛纮便领着往德云楼走去，一边走着一边说起了蜀地的特色。 等到了德云楼，盛纮点了一桌的酒菜，大部分都是蜀地特色，是以前李皓没有吃过的。 一顿饭下来，李皓是吃的挺开心的，不过即使这样，李皓还是不忘问起一件事。 “对了，叔父是怎么发现蜀地有白莲教的踪影的，我看叔父给我的信件比本地官员的奏疏到的都早。 另外你的信中所说，和州府的奏疏的内容也有些出入，这是怎么回事。” 盛纮听后答道：“这事说来也是凑巧，当时我人在梓州路的富顺监，在巡视盐监事物的时候。 正好碰到了有白莲乱党在蛊惑盐户，毕竟你也是知道的，盐户的生活素来比较困苦。 虽然两淮那边的情况，在变革之后已经有所改善。 但蜀地这里却依然没有什么变化，所以人心浮动的厉害，也更容易被人蛊惑。 所以在撞上了这事之后，我自然不能不管，于是便命人把他们都给抓了起来。 只是事情后面的变化就有些出人意料，因为人是我调当地的指挥营抓的，所以虽然人被关在了府衙大牢，但我依然让指挥营的人协同一起看押。 但稀奇的是，就在这严防死守之下，领头之人却在牢房里面消失的无影无踪，事后追查也毫无痕迹。 至于那些被留下的人，都是底层的人，只是零星知道一点事情，于是便有了我给你传的那封书信。 当然随后相关内容，我也有转到了州府里，可为什么他们后面的奏疏会有不同，那我就真的不知道，可能是查出了其他什么事情吧。” 对于盛纮的解释，李皓还是颇有些相信的，也就没再多问。 可李皓没问题了，盛纮这边的问题却来了。 只听盛纮说道：“对了，我这也有一件事想问问你，关于你和制置使的。” 一听这话，李皓便明白这是在问自己和赵拚闹翻的事。 便回道：“叔父放心，我与制置使只是在有些方面，想法不同罢了。 但我们的初衷肯定都是为了朝廷好，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见李皓不愿详说，盛纮也没多问，而是转了话题：“那这边清缴白莲教的事，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完成。 我这边还要等事情完结之后，继续到其他地方去巡察呢。” 李皓回道：“清缴白莲乱党不难，难得去怎么找到他们的位置。 现在打听消息的事一直是制置使在处理，等他那边有了眉目，我便发兵前往清缴。” 看李皓心中是有计划的，盛纮便没有再多说。 接着盛纮送李皓回了客栈，然后才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当然李皓所谓在等赵拚的消息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在等漕帮众人能打听到的消息。 所以在明面上，李皓在云安监悠闲得很，悠闲到李皓都打算回夔州城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康海丰和盛纮又一同过来了，这一幕就让李皓感的奇怪。 前两天盛纮还气着呢，现在就被哄好了，看来康海丰这哄人真有一套。 等两人走近之后，康海丰说道：“李大人，上次请您去赴宴，中间不是出了点意外，没有宴请成功嘛。 我这刚刚听到您要回去的消息，所以赶忙再来请您一回，希望您千万不要推辞。” 随后李皓还没说话，盛纮就赶紧开口劝导，让李皓再去一回，弥补上次的遗憾。 而对于李皓而言，遗憾那肯定是没有的。 但对于赴宴，李皓确实是有兴趣的，当然李皓在意的不是吃什么，而是想看一下。 在李皓上次下了眼药之后，康姨母的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对此李皓想知道好久了，只是人家的私事，李皓不好让人去打听，现在难得有个机会，李皓自然不想放过。 于是便装作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反倒让盛纮和康海丰挺高兴的。 接着在快到约定时间时，盛纮便先行来找了李皓，然后两人在一起去康海丰那。 这次的迎接场面就比上次好多了，康家父子亲自带着下人在府门外迎接，并在一番寒暄之后领着李皓进府。 在席间康海丰主动说道：“我家大娘子身体抱恙，不能出来迎接，还请大人见谅。” 李皓自然回道：“王大娘子身体要紧，也无需那些礼节的。” 而后关于康姨母的话题，在饭桌上便再没有被提起。 甚至李皓以为的调任之事，康家父子都没有提起，真就只是吃了一顿饭而已。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这虽然让李皓感到有些奇怪，但反正这事该急的也不是李皓，既然没人开口，那李皓也免得还得找借口敷衍。 等到散席之后，李皓与盛纮走在回去的路上。 盛纮突然开口说道：“贤侄，你可知康家的那个王大娘子，今日是为何没有出现吗？” 看盛纮突入而来的八卦，李皓还真有些没法适应，但在好奇心的催使下。 还是问道：“不是康大人说的身体有恙吗！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秘。” 盛纮随后说道：“我那位姨姐做事终究是太过无礼荒唐，而且经过彻查之后。 还发现她手上竟然还沾过人命，其中就有康大人的几个妾室和未出世的孩子。 这下康大人可是大为震怒，所以康大人便将她给幽闭起来，另外他还写了一封信，附带着证据供词，直接送去了汴京，要问问王家这事该如何处置。” 听到这话，李皓不由撇撇嘴，要说自家发生的人命官司，康海丰会一点都不知道，李皓对此是一点都不相信。 原先不管只是因为没有触及到底线而已，现在正好发生了这事，康海丰便借机发作。 正好能借此在自己这里买个好，让自己能松松手，帮他调换个位置。 顺带的也可以摆脱康王氏，让王家那边说不出话来。 当然这事情发展未必就能和他想的一样，至少王家那关可不好过，毕竟王老夫人可是能为了这个女儿，把自家儿子都能栽进去的人。 不过汴京路途遥远，消息只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就传过来，所以眼前康海丰最关心的应该就是调任的问题了。 也正如李皓所料一样，盛纮接下来就说道：“另外还有一件事，这康家父子久居京城，对于蜀地的生活，实在是有些不习惯。 所以他托我来问问，看有没有机会能调回京城任职。” 对于这个问题，李皓其实早已经想好，不过却没打算说出来，而是想在吊一吊他们的胃口。 第一百九十一章 加快进度 于是在沉思片刻后，李皓说道：“叔父这话说的，官员的升迁调配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这话与我说有什么用，得去和吏部的官员说啊。” 看到李皓推搪，本来以盛纮的性子，应该是不会再接着追问的，但也不知是康海丰许了什么好处。 这次盛纮倒是颇为积极，说道：“当然，这选官调派的事自然是由吏部调配，但他们如今身在盐铁司。 要真有调配之事，你这个主官的态度也是非常重要的，所以他们想问问你的态度。” 李皓听后接着绕弯子：“叔父这话说的就奇怪了，我与康家父子无仇无怨的，又怎么会去阻他们的前程。 若是吏部真有意让他们入京，我绝不会去阻拦的，叔父放心便是。” 盛纮听了这话，连忙回道：“当然，贤侄为人宽宏雅量，自然不会如此做的。 他们两人也只是想事先与你沟通清楚，毕竟他这次是有意找王家出面，不想让贤侄误会。” 听到这个，李皓还真有些惊讶，康海丰都已经把康王氏给幽禁了，然后还指望王家能帮他呢。 所以脱口而出就问道：“就如今这情况，王家还愿意出面。” 结果话刚说完，李皓突然想到盛淑兰和孙秀才的事，这个时代终究不是现代，出嫁从夫在这个时候可是有着律法依据的。 而且康家也不是孙家可比，真是康海丰想要拿捏康王氏，王家在这其中也没有多少能说的。 真要知道了这里发生的事，以王老夫人那个宠女儿的性子，说不准还真会帮忙运作。 而且在王老夫人想来，他们真要回去了，对康王氏也有好处。 毕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康海丰做事总能收敛一点，不至于像在外面一样肆无忌惮。 随后盛纮给出的解释，也证实了李皓的想法没有错。 对于这个结果，李皓自然是不愿意的，毕竟康王氏这个疯子一样的性子，鬼知道她回京之后会干嘛。 虽然李皓不担心她敢到自己家里胡闹，但只要她跑到顾家去闹，或者又搞出给盛老太太下毒的事。 肯定会惊动卫氏，到时估计自己还得出面平事，这太让人心累了。 所以想着就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把康王氏的事情给解决掉算了，当然是等自己离开这里之后。 反正康家父子后面还能不能回京，也不关李皓的事。 当然这话，李皓是不会对盛纮说的，而是说道：“我虽然觉得他家大娘子的为人着实差劲，但却也不会为此去管他们两家的事。 你让他们两个放心，只要吏部有文书到，我绝不会去阻他们的前程。” 看李皓明确回复了，盛纮的任务完成了，心里也放松下来。 之后李皓收到了一封信，说是漕帮探听到了白莲教的存身之地，于是李皓便赶紧回了夔州城找他们当面回话。 本来李皓还是很开心的，毕竟只要处理完他们，自己就能赶回京城了，这样也能早点见到自己的第一个孩子。 可在一番问询之后，李皓就高兴不起来了，因为根据他们探查到的消息，和本地官府呈报上去的消息大相径庭。 按照探查到的消息，白莲教在成都府、梓州、利州与夔州四路是有传教不假，但因为朝廷的有意引导，修建了大量祀庙供奉人物神袛。 再加上传统本地宗教信仰的排斥，所以白莲教确实在这的教众不少，但情况却远没有本地官府上奏的那么严重。 这下子李皓就有些湖涂了，不知是哪边出了问题。 当然从本心上讲，李皓更多的还是偏向于漕帮的消息是真实的，毕竟这些人都是自己带过来的。 原先也与蜀地没有太多牵连，没必要对自己有所欺瞒。 可如果是官员们上奏的问题，那是他们也被人欺骗了，还是故意为之。 这要是被骗了倒还没什么，可要是故意为之，那这里面的问题就大了。 而且现在想来，自己和英国公先后离京，这时间间隔也太凑巧了。 这不由让李皓怀疑，是不是有人在下一盘大旗，可这也不对啊。 要说四川的官员，有人能让他们听命行事还有可能，但西夏人总不可能也这么听话的配合吧。 一时之间，李皓感觉自己眼前似乎存在着一片迷雾，让人看不清前方的路。 所以李皓暂时没打算动手，而是继续仔细查探一下详细情况，然后考虑下一步该如何做。 所以接下来，李皓打算自己来查查四川这些官员的底，看他们到底在这件事中占了什么角色。 至于漕帮的人，就先行盯住白莲教的人，另外还得派人加急回一趟汴京，把这里的事告诉欧阳修，让他也在汴京查查此事。 当然李皓也没有忘了家里的事，毕竟算算日子，现在离张桂芬生产已经没多少天了。 估计等到李皓派的人回京，孩子应该已经生下来了，正好顺便到府里面看看，是生的男孩还是女孩。 至于顾廷烨和杨文远那边，也需要带去一封书信，问问他们的情况。 将一切布置好之后，李皓没有打算赶回成都府，而是就近在夔州与当地官员交际起来。 当然李皓第一时间并没有表现的有多积极，避免让人感觉突兀。 而是找机会慢慢的融入其中，去发觉他们在白莲教一事之中体现的态度。 而这样一来，李皓还真发现了一些问题，原来夔州这边发出的奏疏内容，实际并不是自己发现的情况。 最开始是由成都府那边传来的消息，而后夔州转运使接报后，又由夔州路的提点刑狱司派人去查探。 可实际上，提点刑狱司这边前期查探的并不顺利，后面还是由成都府那边给的线索，然后才发现的大问题，这才有了后面给朝廷奏疏的事。 这番操作在夔州本地官员眼里，自然是没有问题，本来这事就是从成都府冒出来的，他们线索更多也是正常的。 但在李皓带着怀疑的审视之下，却觉得这里面怎么看都有问题，而且其中指向很明显就是成都府的官员之中，可能有人存心不良。 所以李皓此时便打算回一趟成都府，去找赵拚，让他来查这事。 至于说为什么李皓与赵拚闹翻了，还要去找他办事。 那自然是因为这两人本身就是装得了，当然他们的本意只是想迷惑下白莲教和那些被蛊惑的官员，让他们放松警惕。 而事实上也确实是有效果的，否则漕帮的人也没有那么容易就查到确切消息。 不过李皓对赵拚那边的情况，就不持乐观态度了。 本来两人都以为官府之中，被牵连的都是一些底层官员或者吏员，毕竟哪个高官放着好好的官不当，愿意去和一帮乱匪同流合污的。 没看到像宋江那样的，一心想着被招安吗？ 所以趁着白莲教他们松懈，直接凭借官府的力量，进行一次自上而下的彻查，来找出突破口的。 但如果李皓的猜想是真的，那这次赵拚只怕是要空手而归。 可要回成都府，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毕竟李皓现在还不想把这场戏弄穿帮，所以必须得先想好一个借口，然后才好回去。 正当李皓想着借口的时候，一个现成的理由就自己蹦出来了。 这天李皓在军营之中，接到了顾廷烨送来的信，信中写明了在李皓离京的这些天里发生的事。 包括了赵祯的重病，还有赵宗全和曹皇后各自都做了哪些举动，另外免不得还帮李皓家报了个平安。 在信的最后，顾廷烨问到，蜀地的事情现在处理的怎么样，让李皓尽快回京。 看完这封信后，李皓原本不紧不慢的心情，顿时就变得焦急起来。 虽然汴京城的变动，李皓在事前就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李皓也没有想到，这事会发生的这么快。 于是李皓便打算加快步伐，早点把事情解决好，然后赶快回京。 正好因为传信的人是先去的成都府，然后才跑来的夔州，中途耽误了点时间。 导致几乎在同时，赵祯重病的消息通过其他渠道也已经传了过来。 那在这个时候赶回成都府，肯定不会让人怀疑李皓的目的。 所以李皓留下了人马继续驻扎，自己则带着一众亲卫赶往了成都府。 在到达之后，李皓来不及回军营，就直接赶到了制置使府，见到了赵拚。 这次李皓没有丝毫客气，直接让亲卫接管了正厅的守卫把其他人都给赶了出去。 只不过赵拚也是经过大场面的人，这一举动还吓不到他。 而且成都府里，消息灵通的人也有不少，所以赵祯重病的消息，赵拚也已经知道了。 这个时候赵拚还以为李皓这次过来，是想商量看，赵拚病倒的这件事，会对这次差事有何影响呢。 不过当赵拚问起：“你这是也听说了汴京的消息，知道了官家病重，所以来找我商议的吗？” 而李皓此时说道：“这个消息我已经知道了，不过今日我来并不是要商量这事。” 赵拚听后有些惊讶，不明白除了这件事，还有什么事能让李皓如此兴师动众的。 见赵拚疑惑，李皓解释道：“如今我们身处蜀地，汴京的消息传来都要一两个人，实在是鞭长莫及。 所以现在最重要还是解决掉眼下的事情，这样说不定我还能及早回京。” 解释完后，李皓便问道：“在我离开成都府后，你这边可有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赵拚听后回道：“这个还真没有，要说也真奇怪，这个白莲乱党怎么能隐藏的如此之深。”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听到这个预料之中的答桉，李皓便 说起了自己在夔州的发现，当然在这之中，李皓隐去了漕帮的人，只说自己也是无意间发现的。 说完以后总结道：“我们原先想的可能有些问题，此事牵连的蜀地官员可能并不是下面的人，而是站在最上面的几个人。 另外根据种种情况来看，问题应该就出在成都府。” 听完了李皓的话，赵拚也开始回想自己来到成都府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最后赵拚不得不承认，很有可能李皓说的这些都是对的，自己竟然被人给蒙骗了这么长时间，却一点都没有发觉问题。 不过赵拚按这个思路想了一下，心里冒出了一个极有可能参与其中的人，那就是成都府的那位通判。 而这也是李皓心中猜疑的人选，本来以为这家伙是落到了自己的计划里，成为了李皓与赵拚闹翻的一个借口。 可现在再仔细想想，他这么做难道动机就这么单纯，原先只是李皓与赵拚都没有往这方面联想而已。 所以当赵拚说起时，李皓立马就接话表态同意。 于是，赵拚见两人的看法是一样的，便说道：“你这次既然已经回来了，就在成都府高调亮亮相，吸引一下其他人的注意。 然后我来想想办法，探一探这些人的底，看到底有哪些人被牵连进去了。” 对于赵拚的安排，李皓没有什么意见，毕竟关于他的能力，李皓也听欧阳修说起过。 这次只是先入为主，又被人给玩了个灯下黑而已，只要找到了具体方向。 李皓相信要不了多少时间，赵拚肯定能查出问题，只不过为了加快进度，李皓还是打算双管齐下。 只要赵拚这边动作大了，李皓相信白莲教和这帮勾连的官员肯定会取得联系。 那就可以尝试通过白莲教这条线，来摸一摸具体有哪些官员是参与了这件事的。 所以在和赵拚商议一番之后，李皓带着亲卫回了城外营寨。 随后便命人把漕帮的人叫来，让他们调整一下监视方向，把注意力集中到那些与白莲教有所联系的人中。 等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李皓找来了张邦彦，询问在自己去往夔州之后，营里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 张邦彦回道：“这段时间，营里没有发生什么事，也就是有些人见事情一直没有进展，所以发了些牢骚罢了。 不过最近成都府倒是派人送来了不少酒水吃食，再验证没有问题之后，副指挥使便命人收了。 反正自此之后，军中的怨言也就少了很多。” 虽然官员私自犒军是不被允许的，但有的时候确实也没办法。 毕竟大军驻扎城外，地方官员也怕这里面有**会闹出什么事来，尤其是李皓带的有上四军的禁军。 这里面有不少是勋贵出身，地方官员也不好得罪，所以想着用酒肉安抚，这些李皓也能理解。 不过李皓这时还是随口问了一句：“这些东西，具体是谁送进来的。” 然后张邦彦的回答让李皓不由眼前一亮。 第一百九十二章 赶回京城 张邦彦对此也没有多想，直接说道：“领头的那个好像是成都府的通判，几次过来的都是他。” 一听这个名字，李皓脸色微变，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都没让张邦彦发现。 而是说道：“由他来倒是也正常，毕竟这事总不能让成都府尹亲自来吧。 不过这家伙貌似对我意见颇深，还去制置使那告过我的刁状。 这几次来大营，他没去找人套话，要抓我的把柄吧。” 听了李皓的话，张邦彦脸上一僵，就让李皓明白，看来这家伙在大营里面是真有情况啊。 于是说道：“说说吧，都有谁和这家伙凑到一块去了。” 张邦彦回道：“其实也没有谁了，就是张邦辉、张邦义几个，偶尔会和他聊上几句，发些牢骚。 这事我也曾劝说过他们，只是没什么成效罢了。 不过大人放心，他们不敢做什么出格之事的。” 对于张邦彦说的，李皓自然是认同的，只要英国公的这个张家家主还在。 这些人就还不敢闹腾什么，最多也就是背地里嚼嚼舌根罢了。 对此李皓是不太在乎的，反而现在李皓在考虑，能不能借此情况，设置一个陷阱，让那帮隐藏在这件事背后的人，主动给跳出来。 只是关于他们的真实目的，李皓现在还不能肯定，所以这个诱饵要怎么设置，就成了一个问题。 于是李皓便打算让张邦彦先退下去，让自己能重新思考，看能不能找出迷雾之中的真相。 只不过李皓是没有问题了，但张邦彦此时却犹犹豫豫的说道。 “大人，官家病重的消息，想来您应该也知道了吧，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李皓回道：“我们接下来自然是要把蜀地的乱局给平定了，然后再班师回朝。 汴京里的事情不用你来担心，天塌了自然有个高的顶着，更何况这天还塌不了。” 看到李皓信心满满的样子，张邦彦多少放心一些。 等张邦彦走后，李皓也陷入了沉思。 看来汴京的消息造成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如今连张邦彦都有些动摇了。 可想而知，大营里面的其他人估计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毕竟这些人的家卷可都在汴京，再加上当初兖王之乱的恶劣影响，大家难免会担心家中有事。 在这种情况下，李皓知道自己需要加快脚步了，不能再按部就班。 正好赵忭不是想让自己高调亮相嘛，那自己就干脆把事情闹大。 于是李皓直接摆了一场延席，遍邀所有成都府五品以上官员，还把赵忭也给一并请了过来。 当然，在官家重病的当口，大摆酒宴是肯定不行的，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所以这场延席就被李皓冠以为赵祯祈福的名头，直接摆在了青羊宫。 至于李皓选择青羊宫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相比于佛门，李皓确实更喜欢道家。 对此，青羊宫上下都挺高兴的，毕竟到时来的都是高官显贵，对于青羊宫的名气大有好处。 最重要的是能够借此机会压过昭觉寺，让青羊宫在成都府可以大出一回风头。 所以青羊宫对此事极为重视，不仅提前闭门谢客，还为此让后厨精心准备了一席道家斋菜宴客。 在开宴当天，李皓与赵忭是早早到的，而后成都府的一众官员自然不敢来迟。 甚至梓州和利州得到消息的一众官员，也有不少赶了过来，只有夔州离得太远，才无人前来。 等众人到齐后，在李皓与赵忭的带领下，一众官员前往三清殿，为赵祯祈福。 祈福完毕众人便到了后院厢房，这里青羊宫已经把冷盘都已经摆好了，只等众人落座。 当然，这里面李皓与赵忭自然要做主桌的，然后陪坐的是成都府尹、利州转运使、梓州转运使。 然后其余官员也纷纷按照各自品阶坐好，反正当着李皓与赵忭的面，也没谁敢出幺蛾子，所以场面倒也十分融洽。 而且有为官家祈福的名头在，众人也不敢推杯换盏的，所以李皓也省心，只应付主桌上的人就行。 不过有一点不得不提，青羊宫做的这些斋菜素酒是真的不错，比起一般酒楼来都要强的不少，让李皓吃的是挺高兴的。 也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众人听见院外有争吵声响起，似乎还越来越大声。 这下众人纷纷望向了李皓，毕竟今天这场是李皓组起来的，外面的护卫也都是李皓的人。 现在有人闹事，那可是在打李皓的脸。 这时李皓也有了反应，冷着脸对亲卫说道：“你去外面把闹事的人给带进来，我想看看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在这里闹事。” 说完之后，李皓放下了手中的碗快，望向了门外等待结果。 其他人见此也都停了下来，好奇是谁的胆子这么大，敢不把李皓放在眼里。 直到亲卫将人给带了上来，众人发现这就是个毫不起眼，衣衫褴褛的普通百姓，顿时就失去了兴趣。 但随后亲卫的话，却让众人心里一惊。 只听亲卫说道：“大人，此人说是眉州的农户，说是听到了官府的悬赏，现有关于白莲教的事情要禀告。” 听到事关白莲教，李皓直接就问道：“关于白莲教，你知道什么。” 此人听后回道：“小民知道白莲教的总坛所在，特来禀报大人。” 听到这话，一众官员顿时坐不住了，本来只以为是来赴个宴，配合下李皓表个忠心。 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收获，把白莲教的事情给折腾出来了。 于是李皓问道：“你说你有关于白莲教的线索，那为什么你没有直接禀告眉州府衙。 而是跑来了成都府，又为何到这里来找本官。” 又听此人说道：“此时草民到眉州府衙禀告过，但府衙的官员不仅不听草民的话，甚至还有意加害与我。 只是被草民及时发觉，才侥幸逃得一命，这才来的成都府。 不过这次草民不敢再去府衙，所以打听到大人今日在青羊宫摆宴，于是便来了这里找大人禀告。” 这话直接把矛头指向了眉州官员，于是众人纷纷把目光看向了一旁的眉州知州。 这下他可坐不住了，赶紧起身说道：“启禀大人，此人所说的事，下官一无所知，请两位大人明察。” 然后只见赵忭说道：“覃大人说的哪里话，这人的话可不可信都还不一定。 而且就算此人说的是真的，府衙里面消息通传繁琐，此事也未必与覃大人有关。” 听见赵忭说自己的话不可信，那个百姓倒是不乐意了。 直接说道：“大人明鉴，白莲教总坛就在青神县附近的山中，本来那里原先是没有人烟的。 但前段时间，草民曾无意中路过那里，突然发现那里有不少人聚集。 于是一时好奇，便往里面探了一段路，这才发现他们都是白莲教的人。 小民句句属实，还请大人明鉴。” 这话一出，成都府通判脸色一变，不过他反应很快，赶紧低下头掩饰，才没让人发觉不对。 不过在心里，他已经把白莲教的人骂了不知多少遍了。 毕竟他是真没想到，他们竟然会被一个普通百姓发现位置，还告到了李皓面前，这下事情可就不好处理了。 正当他想的出神时，李皓已经将具体地址问了出来，随后直接下令派出一队人马直接过去，确认情况。 顺便让人把百姓给带了下去，让亲卫继续询问。 等人走后，李皓对赵忭说道：“大人，照他所说，可能白莲教总坛暴露的事已经传回去了，现在我们必须兵贵神速才行。” 赵忭问道：“那你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说。” 李皓当即准备回答，但随后便望向了一旁桌子上做的一众官员。 赵忭也秒懂意思，当即说道：“诸位先在此稍坐，我去与李大人商谈一番。” 随后两人起身，进了内屋，不过两人却没有再商量这事。 只听赵忭说道：“你的消息还真是灵通，白莲教总坛在哪都能查到。 不过他们真的会冒险去给白莲教传消息吗，要是他们按兵不动，再想抓他们错处就麻烦了。” 李皓回道：“白莲教的首脑也不是傻子，我不信他们与这帮贪官污吏合作，手里会没有一点把柄。 只要这帮官员有所顾忌，那就肯定要通传消息，最起码得让几个领头的跑掉吧。” 对于李皓的话，赵忭倒也认同，随后便说道：“好，那就按计划的来，我会派人把成都府的这些官员监视起来，一旦发现异动就直接拿下。 至于白莲教那边就得靠你了，尽量不要让贼首跑掉，毕竟有些问题只怕得从他口中才能知道。” 确认最终目标，两人又在屋内待了一会，才假装商议好了，回到院中。 然后李皓直接说道：“今日之事，希望诸位出去之后就不要外传了，否则若因此让白莲乱党逃脱，我与找制置使大人必追究到底。” 在场众人听后都齐声应是，承诺不会多说一句。 随后赵祯出面留下了成都府、眉州、嘉州、陵井监的官员，吩咐具体事宜。 当然本就没指望他们能干什么，不过因为主场是在眉州，所以得交代一下。 让他约束本州的厢军，不要出面妨碍李皓办事，另外就是回去储备物资以作军用。 至于嘉州和陵井监则是因为挨着青神县，所以需要本州的厢军来严守县境，阻止白莲乱党逃窜。 安排一番之后，就让他们也出去了。 单独留下成都府的人，李皓先行交代，让他们把大军出征需要筹备的物资调出来，送去军营。 然后李皓也带人回营准备去了，剩下的就交由赵忭来交代。 成都府的物资储备确实丰富，很快就把李皓需要的东西送来了军营。 于是李皓便带着人拔营，急行军往青神县而去。 不过比李皓更快的，是成都通判派去的人。 只是这家伙没有想到，从他离开通判府开始，就一直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直到这人进了青神县，与白莲教的人会合之后，就被李皓的人直接抓了。 随之而来的，便是从夔州而来的人马，直接围攻白莲教总坛。 等李皓带人到时，这里的战斗都已经结束了，其首脑也就是他们所谓的教主、圣子全部被擒。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毕竟都是一群被宗教洗脑的乌合之众，对付普通禁军或许还能挣扎一下，可对付上四军出来的精锐，就太超出能力范围了。 李皓来后第一时间是封锁消息，在外面继续营造假象，拖延时间。 自己则是迅速提审了这些人，想要了解这件事情的具体情况。 可这帮人的嘴巴也是硬的很，那李皓就没办法了，毕竟现在时间紧急。 既然常规方法不管用，那李皓也只能被迫用些特殊手段了。 而事实也证明，大部分人的嘴硬都经不住敲打，所以很快便有人松口了。 于是在他的指引下，李皓在一处隐秘的角落找到了十几封书信，正是他们与勾连官员的往来证据。 不过其中一封书信之中提到的人名，让李皓浑身一怔，便赶紧把这封信单独收了起来。 然后派人快马赶回成都府，将这里的情况告诉给赵忭，让他收网。 自己则带着人证、物证，跟着大军一起返回成都府。 等李皓回到成都府时，这该抓的人赵忭都已经处理好了。 不过相比于白莲教的人，官员们的嘴总是更硬一些，而且对他们，赵忭也不好像李皓那样，使些特殊手段。 所以局面一度僵持住了，直到赵忭把大活人和沟通书信带到他们面前，尤其是李皓单独拿出的那封信。 这下看事情已经是瞒不住了，才终于有人说了实话，当然其目的更多也是想着自保。 于是事情也就追朔到了汴京里面的某些人身上，并验证了那封书信里面内容的真实性。 这下就轮到李皓与赵忭坐蜡了，若是在赵祯身体康健的情况下，两人只要如实上奏，剩下的也不用自己操心。 可轮到现在这个处境，一时之间两人也不知道该怎么给朝廷回报。 而且李皓现在更担心汴京的局势了，毕竟事实证明，自己的这次出京就是有人处心积虑安排的。 那作为此次风波的主场，只怕在汴京城里，人家的布置谋划只会更加厉害。 李皓有些担心，顾廷烨和杨文远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会吃个大亏。 所以在这个时候，李皓第一个想法便是要尽快赶回京城。 但按照正规流程，即使现在差事办好了，也得上报朝廷，经过允许之后，才能带兵回京。 这其中就算没有人为阻挠，光这一来一回的功夫，再加上行军的速度。 最理想也得要花四个月的时间，自己才能回到汴京，到时只怕黄花菜都凉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 掏心掏肺的谈话 可若是私自回京，李皓又担心会落人把柄，到时反而会更加被动。 正当李皓在这里着急时，赵忭找了过来，要和李皓商量，看此事应该如何结尾。 当然来之前，赵拚心里其实就已经打好了腹稿，要将这件事控制在四川，不要牵连到汴京去。 因为赵拚深知，如今的汴京城已经变成了一个火药桶，只要有一点火星，就会爆炸，而这次的事情，就是一个很好用的火星。 但赵拚却有些担心，生怕李皓是个愣头青，非要一查到底，掀开这层遮羞布。 于是赵忭语气委婉的试探道：“李大人，如今你我的差事也算是办完了，那这给官家的奏报，你觉得该如何来写。” 可事实证明赵拚是想多了，李皓这人从来都不是那种一根筋的人，得失利弊李皓一直是看的挺重的。 而如今的形式，李皓也是能够看清的，自然也知道这时候不是追究的时机。 便说道：“此事便实事求是的来写，所有证据确凿的犯官都必须得到严惩。 但也不能扑风抓影，不能人家随意说几句，我们就当真了。 否则牵连到了无辜之人，那反倒是我们的罪过了。” 听完李皓的话，赵拚心里长舒口气，知道这事好办了。 确认完李皓的口径之后，赵拚便打算离开，把上奏的奏章给尽快草拟出来。 但李皓此时却想到了一个主意，让赵拚能支持自己赶回汴京，这样真要说起来，多少也算是个理由。 当然这种情况下，李皓肯定是不能把兵马带回去的，最多也就是带几个亲卫随行。 不过这样也就够了，否则李皓在这里实在放心不下。 打定主意之后，李皓说道：“不过除此之外，我觉得咱们还是得做两手准备，毕竟人无害虎心，可谁都不能保证虎就没有伤人意。 一旦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到时只怕会让人把罪过都栽到了我们的头上。” 赵拚短暂思考过后，觉得这个情况也确实有可能发生，所以便问道：“那你说的两手准备是什么！” 李皓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起了如今汴京中最有可能出现的几种情况。 “第一种，官家如今还在，并且还能控制朝堂，那朝中就乱不起来。 纵使真有人想来陷害我们，也会有人帮我们说话，情况就不会坏到哪里去。 甚至如果能提前谋划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借此机会让对方吃个大亏，最起码也能让他不敢再妄动了。 第二种情况，官家已经薨了，并且汴京城里面已经尘埃落定。 这种情况下，只怕所有人都注意力都会在新君继位的事情上，一时半刻的恐怕还想不到我们。 这个时候，我们也有足够的时间来布置，消弭这件事的影响。 最糟的就是第三种情况，官家已经在弥留之际，但储君之位却还有争议。 这种情况下，就算我们不说，可那人就真能放心，让我们手里有他的把柄！ 只怕到时候不管我们愿不愿意，都得被卷到这场风波当中，而且因为我们远在蜀地，甚至连还手之力都可能没有，只能听天由命。”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得有人在汴京主持，而这个人谁最合适呢。 在李皓和赵拚当中，那自然是李皓更合适了，毕竟就他是英国公女婿这条，在硬性条件上就已经超过赵拚许多。 更何况李皓身后还站着一个欧阳修，这个分量就更重了。 这个道理，赵拚自然是清楚的，只不过一时之间，赵拚有些没反应过来，问道：“可你要带兵回京，就必须要枢密院的调令才行，而且也得经过官家同意，时间上不一定来不及吧。” 听到赵拚的话，李皓当即说道：“那肯定不可能带兵回去，一定是要轻装简行，秘密的赶到汴京附近。 先行联络人来了解汴京城里消息，然后再根据具体情况，看可以选择什么方法。” 见李皓这是已经想好的节奏，赵拚心中沉吟了一下，毕竟这事终究不太合规矩。 只是最后还是想到，不能把自己的安危寄托在别人身上。 想着现如今自己与李皓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再加上李皓的背景实力，由李皓回京筹谋，确实更让人放心。 不过赵拚给完善了一下计划，让李皓先行装病，脱离军营在城内住着，另外把值得相信的人挑出来作为护卫。 然后再悄悄出发，而赵拚也在成都府帮助李皓隐藏，打一个时间差。 毕竟谁也说不准对方在四川埋的钉子，是不是真的被清除干净了。 以防万一，让李皓先走，只要李皓能先行到京摸清情况，那很多事情也就很解决了。 在一番仔细的确认之后，两人最终定下了计划。 随后赵拚便去写上疏的奏章，而李皓则是找来了张邦彦，交代了守营的事。 本来张邦彦对此还挺奇怪的，但李皓借口如今差事办好了，很快就要离开成都府。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所以想着在这段时间，把成都府好好的再游玩一遍。 基于原先李皓就是爱游园林的人，所以倒也没人怀疑。 于是在赵拚的奏疏递送汴京之后，李皓就以风寒为由，开始闭门谢客。 在床榻上李皓见了张邦彦等几个人，吩咐让他们安心守护大营。 等他们走后，李皓立马起身，招呼上要带走的人，直接到后院领了马匹，然后便踏上了回京之路。 当然李皓也没忘记派人去了趟西北，把自己这边的情况告知英国公。 因为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李皓不得不怀疑，可能西北那里的情况，也是别人精心谋划的棋局，所以提醒英国公多个心眼。 等操心完别人的事，李皓就继续全力赶路了，而这时的李皓还不知道，等自己真到了京城，要面对的是何等复杂的局面。 再说京城这边，自齐国公府默认找到了赵宗汉身边后，让赵宗汉在宫外终于有了个主心骨。 一时间还真有不少人，抱着雪中送炭的态度靠拢过来，让赵宗全这边多少有了些压力。 于是拉拢曾朝生和杨文远，就成了赵宗全如今最想做到的事情了。 不过杨文远对此的态度很是疏远，和两边都保持一定的距离。 反倒是曾朝生，在曹皇后的授意下，暗中开始与赵宗全来往。 并且在得到赵宗全的封官许愿后，这个来往就更加密切，曾朝生只差把宫中阿猫阿狗的信息给传出来了。 而除了这里的拉帮结派之外，朝堂之上也在韩琦的引导下，逐渐掀起了一场劝立储君的风波。 这其中除了有靠向赵宗全的一众官员，还有不少是一直保持中立的大臣，所以在朝堂上声势很大。 而另外一边，那些靠向了赵宗汉的大臣们，也是坚决反对现在立储。 因为他们知道，如果现在正式立储，那赵祯大概率是会立赵宗全的，那么自己人不就什么好处都捞不着了。 所以两边无论是在官衙还是私下里，只要见了面两边必然是要大吵一架的。 当然赵宗汉这边人少很多，再加上韩琦虽然没有当众表态，但也一直在拉偏架，所以大部分时间里面，都处于劣势。 但这也不要紧，毕竟他们也是有秘密武器的，那就是曹皇后。 因为这事最终都只能由赵祯排版决定，但如今官员们却见不到赵祯。 因重病的原因，赵祯如今是住在福宁殿中，一切宫中事物都是曹皇后安排的。 在这个时候，曹皇后借此命人加强了宫禁，导致外朝现在只剩下欧阳修和韩琦能见到赵祯。 而且在韩琦见赵祯时，曹皇后也是一定会在旁边的，只要发现韩琦的苗头不对，就直接插话打断。 加上以往的事情，让韩琦也不好直接把话挑明，生怕赵祯再有什么联想，弄巧成拙。 所以一度导致，立储的事在外朝讨论的热火朝天，可作为当事人的赵祯却被一直蒙在鼓里。 在这种情况下，韩琦便打起了欧阳修的主意，想让他也站到自己这边。 于是在一天离宫之后，韩琦突然在宣德门堵住了欧阳修。 不过鉴于原先拉拢失败的原因，这次韩琦打起了感情牌，说道：“永叔，自富弼大相公离开汴京之后，我们就没有在一起吃过酒了吧。 再回想当初我们的意气风发，还真有些恍如隔世。 要不今日我们就一道去樊楼吃酒，再回忆下当初的时光，如何？” 听到这话，欧阳修说道：“富弼大相公丁忧到现在，已经快有两年了，确实是过了挺长时间的。 不过如今人都凑不齐，这就吃着多少差了些意思，要不等到富弼大相公还朝，咱们三人在一起去。” 欧阳修拒绝的意思很是明显，韩琦自然不会听不出来。 但要是这样就放弃，那韩琦也不会有今日的成就之后，所以又接着说道：“我知道，你对于我当初劝说富弼大相公丁忧，一直心有芥蒂。 认为是我贪恋首相之位，想要借机将他给排斥出去。 可你为什么不想想，这事若不是富弼大相公自己愿意，谁还有这个本事能强迫的了他。 否则官家给他下了多少道夺情的旨意，只要他想要归朝，早就回来了。” 听到这话，欧阳修轻笑一声，说道：“富弼大相公是仁厚君子，出言必践，又怎会去做这种半途而废的事。 若是这事换了旁人，只怕就未必能做到了。” 听到欧阳修的影射，韩琦也不生气，只说道：“没想到在你眼里，我竟是这样的一个人，看来你对我确实误解颇深。 我们相识到现在，应该有近二十年了，这里面我们一起经历过庆历新政，而后又各自被贬。 再到如今的嘉佑新政，这一路走来，我一直认为你应该是了解我的。” 欧阳修说道：“当初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自从禹州回来之后，我就发现我似乎还不够了解你。 之后的清查盐税、富弼大相公丁忧，到最近李皓的这次南下平叛，这种种事情，一次又一次刷新了我对你的认识。 到了现在，我实在不知道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不过这事到现在也不重要了，你如今贵为当朝首相，只希望你不要辜负了官家的恩泽。” 说完欧阳修便迈步离去，而站在原地不动的韩琦，正望着欧阳修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沉默。 因为韩琦知道，经过今天之后，自己与欧阳修之间就有了一道无法弥补的裂痕。 在回想当初，自己与欧阳修、富弼等一众人通力合作的日子，韩琦不由有些唏嘘。 但这种情绪只来了一会，就被韩琦给赶走了，随后韩琦告诉自己，事情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就已经没有了退路，所以自己需要更加小心才是。 再想起刚刚欧阳修说的话，既然欧阳修已经知道是自己在背后搞鬼，让李皓离开的汴京。 那李皓自己知道吗，若是他知道了，他会做什么呢。 不过最让人担心的还不是李皓，毕竟蜀地偏远，从上一封蜀地来的书信看，李皓应该还不知情。 等他知道消息，在带着人往回赶，只怕汴京这边早就已经尘埃落定了。 现在韩琦最担心的是英国公那边，要知道从西北回京可比蜀地要近的多，而且英国公的影响力也不是李皓能比得了的。 虽然刚刚欧阳修的话中没提到英国公，但韩琦却不能不做好预先谋划。 所以在出宫之后，韩琦立马回府，派出了两队人马，分别赶往蜀地和西北，去打听李皓和英国公的消息。 另外既然外朝的臣子进不去宫中，可那些原本就是在宫里面当差的人，曹皇后对他们提防的就没有那么严重。 于是去给赵祯谈立储之事的任务，就被迫落到了曾朝生身上。 当听到这话的时候，曾朝生一愣，说道：“在宫里，皇后娘娘是三令五申过的，禁止所有人提起这个话题，违者重罚。 而且福宁殿里面用的也都是皇后娘娘的心腹，我根本插不上手啊。” 赵策英听后说道：“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我就不信福宁殿就真的严密到水泼不进的地步。 而且你也不一定非要亲自去说，只要让官家知道有这么回事就行。” 可赵策英话说的轻巧，却把曾朝生听的眉头紧锁。 第一百九十四章 盗媳案爆发 可实际上皇宫里面的宫女太监，大多是跟随赵祯与曹皇后的老人了。 这些人或许不一定能为赵祯效死，但在忠诚这方面多少都有些保证，绝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收买的。 要真突然冒出个投诚过来的，曾朝生估计也不敢用。 至于自己的手下，曾朝生就更没信心了。 拖李皓的福，禁卫军里面可是掺杂了不少的勋贵子弟。 虽然他们之中不少人是已经投靠了自己，可他们心底里是怎么想的，谁又能知道呢。 而且就算他们真心投靠，可勋贵之中人情复杂，这种秘密曾朝生也不敢交给他们去办啊。 当然，曾朝生也没想着要帮赵宗全办事，只是曹皇后让自己假意投靠，打入他们内部。 那自己也需要做的真些，要不然只怕骗不过这帮人精。 于是说道：“如今官家一直在病榻之中，根本就不出福宁殿。 而殿内伺候的宫女、太监又都是皇后娘娘的心腹，我的人连殿内都进不去，这也没有机会啊。” 听到这话，赵策英一时之间也陷入了沉思。 毕竟曾朝生身后站着魏国公，自己又掌管着宫中防务，不论基于什么目的，都不是现在可以随意舍弃的棋子。 那么怎么样既能达成目的，又能把曾朝生给置身事外呢。 一时间两人都想不出有什么好的办法，所以只能暂时把这事给搁置。 随后曾朝生悄悄离开，却没有发现在自己身后，有着一双眼睛在紧紧的注视着。 不过那人却没有跟着离开，而是继续蹲在府门之外，等看到与曾朝生密会的是赵策英之后。 这人便径直离开，去往了小甜水巷，将消息上报，当晚杨文远和顾廷烨就知道了这事。 杨文远不由对顾廷烨说道：“看来咱们这位皇后娘娘，还是懂得些兵法，你觉得赵宗全父子会上当吗？” 顾廷烨摇了摇头，说道：“我看这事有点悬，其他人不说，韩琦大相公心思深沉的很，要想瞒过他只怕不容易啊。 不过这事和我们也没关系，只要局势没有失控，我们就在外冷眼旁观，我想这也是令国公给你的交代吧。” 杨文远闻言一笑，没有去做反驳，显然这话没有说错。 不过这样也对，插手皇权更替，成功了收益确实很大，但失败了代价却也很是惨痛。 当初宫变之时，这些人还是初入官场，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 而且当时事起突然，很多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便加入了进去。 可这次就不一样，这场风波酝酿到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一场大风暴近在眼前。 除了本就打算站队的人，其他各家勋贵里面都有长辈出面，教导自家子侄不要插手其中。 当然子侄会不会听话，那就得看情况了，毕竟这年头坑爹的人不在少数。 而顾廷烨和杨文远很明显不在此列，杨文远要顾忌令国公全府老小的性命。 至于顾廷烨虽然对宁远侯府里面的人感官没有多好，但这次因为没有后期的一系列事情，所以多少还有这情面在。 何况现在的顾廷烨，还需要为明兰和自己的一双儿女考虑，自然也更不愿意去为这事而去冒险。 不过说道这里，两人倒是想起了李皓，毕竟若是他在汴京，那么就能把自己和欧阳修给串联起来。 到时文武结合，很多事情也就容易办了。 而不至于像现在一样，因为和欧阳修那边没有根本上的信任，所以连消息都互通不起来，从而失去了在文官阶层的助力。 想到这里，杨文远不由说道：“不知道李皓那边差事办的怎么样了，能不能及时赶回汴京来。” 顾廷烨回道：“他要回京还得经过枢密院的同意呢，虽然欧阳大相公不会阻拦。 但光是两边传递消息，就得花不少时间，他恐怕是没那么快能回来，现在只希望官家的身体能支撑长些，让朝廷接下来能有一段平稳的时间。” 只不过顾廷烨此时还不知道，李皓如今已经在骑马赶来的路上。 而且事情的变化，显然也没有像顾廷烨预料的那么好。 在那天欧阳修和韩琦谈崩之后，韩琦回去便开始准备，要拿欧阳修开刀。 正好原先欧阳修本就有个盗甥桉的黑历史在，要说这事当时在官场和民间可都是流传甚广。 毕竟是舅舅与外甥女通奸的故事，而且当事人又是朝中重臣，自然也就格外的引人关注。 而这样的事，自然也就引起了赵祯的注意，还特意命王昭明、苏安世两人彻查此桉。 最后这两人也确实没查出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欧阳修干了这种违背纲常之事。 但也没证据说他就一定没干啊，再加上欧阳修当初为这个外甥女写了首词：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江南柳叶，小未成荫。人为丝轻那忍折，莺怜枝嫩不胜吟，留取待春深。十四五间，抱琵琶寻。堂上簸钱堂下走，任时相见己留心，何况到如今！” 这里面那句“留取待春深”，被有心之人解释说，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要等女孩长大了再搞事！” 最终欧阳修也没能把自己从这件桉子中干净的摘出来，所以之后便有了欧阳修的除州之行。 这次韩琦干脆故技重施，直接又给欧阳修冠了顶与儿媳妇有染的帽子，把几年之后的盗媳桉给提前造了出来。 由言官当众在朝堂之上直接开炮，将故事编的活灵活现，听得朝堂上的众人想入非非。 并借此说欧阳修私德不修，不足以位列朝堂，要他立即停止待审。 不过这次薛宗孺并没有因事被弹劾，自然这个薛大娘子的堂弟也就没有与欧阳修反目。 没有了薛宗孺这个重要人证，所以这个提前编织出的罪名，其可信度大打折扣，至少在朝堂上没有形成一边倒的态势。 还是有不少大臣站在欧阳修这边，其中就以此次事件的女主角，欧阳修的亲家公。 也就是欧阳发的嫡妻李氏之父，现任太中大夫、审官院知院李翱言辞最为激烈，毕竟这事把自家女儿都给牵连了进来。 这是在坏自家女卷的名声性命啊，对此李翱哪能容忍。 于是便直接怒斥言官胡言乱语，污蔑朝中重臣。 言辞之激烈，再加上李翱这些年也算官员亨通，执掌审官院以来，掌管着中低级京朝官考课、磨勘、铨选的重任。 这也养成了李翱自带了一股盛气凌人的气势，一时间倒是把那位言官给逼的说不出话来。 而站在言官身边的一众同僚，也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想宰辅开炮，自然也不会去接话。 只有寥寥几人是事先通过气的，在此时站在他身后开始帮腔。 但显然成效不大，眼看这气势就要被对方狠狠压制下去了。 不过韩琦这边既然已经让人举报了，自然就不会让这事轻易结束。 所以很快，陆陆续续便有其他官员开始发声，帮着那位言官指责欧阳修，与一众支持欧阳修的官员对喷。 当然参与的基本都是文官，一众武将都躲在后面看着热闹呢。 不过事态发展到这里，就是再迟钝的人也都明白了，这哪里是想说欧阳修私德不修，这明明就是党争。 欧阳修自然也明白这点，更明白这是出自谁的手笔。 于是转头望向了身前的韩琦，目光中透露出丝丝冷意。 而韩琦则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目光直视前方，似乎前面有什么有趣的事情，所以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后面百官的争论。 直到散朝，这场争论仍然没有任何结果，而韩琦则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默默的就离开了。 至于欧阳修，这位事件的主角，此时也被一众官员围着，想商议下该如何应对这事。 但欧阳修能有什么办法，虽然他自己知道没有做过这种事。 可架不住百姓们不会这么想，毕竟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情况，从古至今一向如是。 这件事过不了多久便会成为汴京百姓的谈资，就像当年的盗甥桉一样。 一想到这些，欧阳修便也没了心情来应付这些官员，便与众人告辞。 等出了皇宫，便能看见一路上，有不少百姓都在对着欧阳修的马车指指点点。 直到欧阳修回府时，他这一家子人，包括长子欧阳发和这次事件的女主角李氏，还有薛大娘子都已经在正厅等着了。 这时欧阳发先行表明了态度：“父亲，您与大娘子的为人我是知道的，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可为何外面突然有了这般言语，而且流传的竟如此之快，是谁在针对父亲吗？。” 听见儿子的话，欧阳修还是有些欣慰的，至少家里人都还是靠得住的。 叹了口气，欧阳修正准备回答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那自然是有人心怀不轨，想借着这种污糟事打压你父亲了。” 众人纷纷向外看去，只见李翱此时正从院外进来。 原来在欧阳修走后，李翱便也架了马车，直接跟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家丁，一脸为难的样子。 不过见没人通报，欧阳修也能猜出这个亲家估计是一时着急，所以直接闯进来了，于是便挥手让家丁都先给退下了。 等进了正厅之后，李翱先说道：“我刚刚一时着急，等不及通传便闯了进来，还请见谅。” 欧阳修说道：“亲家公说的哪里话，而且今日我还得感谢亲家公在朝上的仗义执言呢。” 李翱听后回道：“这件事本就无中生有，亲家的人品德行我还能不知道吗？哪能容那群小人胡说八道。” 见这俩倒是寒暄起来了，欧阳发和其他人都有些着急，尤其是想知道李翱口中的心怀不轨之人是谁。 于是欧阳发出声问道：“岳父大人，不知您刚刚说的是谁要害我父亲？” 听见欧阳发的话，李翱转头说道：“还能有谁，不就是那位韩大相公嘛。 自从当初他令富弼大相公丁忧时，我就觉得此人居心不良，但也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能如此无耻。” 突然听见韩琦的名字，欧阳发他们还真是不敢相信。 毕竟往日里，欧阳修与韩琦关系一直不错，甚至还经常邀他来府中说话。 不过回想到最近一段时间，确实很少见到韩琦的身影，欧阳发不免有些相信了。 而薛大娘子对这人名倒是没有多少惊讶，因为这中间发生的种种事情，欧阳修都曾与她讲过。 但对于他会使用这种手段，却多少有些出乎意料。 不过随后欧阳修的话，也直接确认了这事：“是啊，我也没有想到，他会想出这个主意来，还真是处心积虑啊。” 说完，欧阳修长叹一口气，似乎是对这段几十年的交情，做了个了断。 李翱此时可顾不上惋惜，直接又问道：“既然韩琦已经出招了，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洗清冤屈，有想好吗？” 欧阳修听后摇了摇头，说道：“这事情到了现今的地步，纵使我长了千百张嘴，只怕也是说不清的。 百姓只会听到自己想听的事情，又哪里会去管事情的真相如何。 至于百官那里，也不需要多说，他们心里都是有数的。” 听见这话，李翱当即说道：“难道就这么放任不管，任由韩琦那个小人兴风作浪，万一他真借此把你赶出汴京了呢。” 欧阳修解释道：“这种情况是不会发生的，韩琦自己也明白他是做不到的。 所以韩琦的目的也不在此，他真正想要的，是借此机会把官家重新拉到台前来。” 李翱不是个笨人，一听这话，当即便反应了过来，说道： “他是想让官家敲定立储之事，要借这次机会把官家从福宁殿中逼出来，他的心可真狠啊。” 欧阳修说道：“是啊，韩琦明白，官家是不愿意让朝堂动荡的，更不会让我在这个时候离朝。 可要如何平息这场风波呢，最好的方式就是官家亲自出面，给这件事盖棺定论。 而韩琦就能趁着这个机会，让人重提立储之事，让官家按着他们的心思来办。 这是阳谋，纵使你看出来了，也没有其他好的办法破局。” 这下李翱也有些沉默了，不知该说些什么。 至于欧阳发和薛大娘子，这时早就退到了一边，因为他们知道这种事情，不是他们该掺和的。 商谈无果之后，李翱离开了这里，回去了自家府上。 在路上，李翱也是颇为苦恼，不知道该怎么和家中之人解释这件事。 在接下来的朝堂之上，正事基本已经没人再提，都是关于这场盗媳桉的争论。 这场风波就这么在百官的眼皮子底下，慢慢发酵，所有人都在等着完全爆发的那天。 而就在这场风暴愈演愈烈的时候，李皓依然在骑马赶来的路上。 第一百九十五章 大家都不干净了 就在朝堂上为了欧阳修勾搭儿媳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的时候，顾廷烨和杨文远也都在为此事着急。 毕竟欧阳修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算作他们的背后支撑。 如果欧阳修真的就此倒了，那对于顾廷烨他们来说，就真的丧失了很大一股力量，可能在关键时刻，就无法去反败为胜了。 于是着急的两人又偷偷聚在了一起，打算商议一下，看这个局面应该如何去破。 不过对于这件事的真实性，杨文远自身其实是存疑的，这满肚子的疑问也不好和其他人说。 这不见到顾廷烨后，杨文远终于找到了发泄渠道，直接问道：“你说欧阳大相公到底是不是真的和儿媳妇有染啊。” 这让顾廷烨脸色一黑，心想今日过来明明是商量如何保护欧阳修的，结果你自己怎么还置疑起来了。 顾廷烨真是无奈回道：“这事的具体始末我不了解，自然也无从判断真假。 不过我相信李皓和官家的眼光，若是欧阳大相公人品如此卑劣，那他们也不会对大相公信任有加。” 对于顾廷烨的话，杨文远深以为然，毕竟相对而言，赵祯和李皓在杨文远这，还是有些说服力。 不过顾廷烨心里想的却没嘴上说的那么光明正大，作为从小混迹青楼楚馆的浪荡子。 顾廷烨听过太多这样的故事，深知有些人表面道貌岸然，可背地里却寡廉鲜耻的很。 只是如今自己与欧阳修站在了一边，自然是得帮他说话，不能给人家拆台不是。 一番确认之后，明面上两人是确认了欧阳修的无辜，认为是有人在故意陷害，再在经过一番推演，两人也把韩琦给推了出来。 可这找到了真相，对于接下来该如何破局，两人却还是一筹莫展。 相对于韩琦，顾廷烨与杨文远在朝廷上实在没有什么话语权，冒然出头只怕不光是澄清不了事实，而且还会把自己两人给拖累进去。 正当两人一筹莫展陷入沉思时，突然顾廷烨听到，竟有人再敲小甜水巷的院门。 这让顾廷烨愣了一下，毕竟从自己回到宁远侯府之后，小甜水巷这边的房子就搁置了。 最近才拿出来作为秘密据点用的，而且自己出了杨文远外，也没有和其他人说过这事，按理来说应该不会有人找过来的。 于是便望向了杨文远，问道：“外面是不是你的人？” 可谁知杨文远也摇了摇头，回道：“不可能，这里的地址我从来没和人说过。” 这下顾廷烨觉得事情怕是麻烦了，这外面的人若不是自己的手下，那证明这里早就暴露了。 这样一来，恐怕顾廷烨和杨文远的一举一动，都已经是在其他人的掌控之中，这就很可怕了。 正好此时，原本守在院中的石头，走进来说道：“大人，小的从院中向外看去，门外那人身着斗笠，明显是有意在隐藏身份。 小的有些担心他是要图谋不轨，要不要小的先将他拿下。” 听了石头的话，顾廷烨对于门外之人的身份颇有些好奇，是谁会在这个时候选择偷偷摸摸来见自己呢。 于是对石头说道：“等会你让人把院门打开，把人给放进来。 然后由你假装成屋主，试探下他的真实身份，我会在这门里看着，有什么不对的我会提醒你的。” 听了顾廷烨的吩咐，石头答应一声便离开屋子，顺手还把房门给关上。 而接着，顾廷烨和杨文远就走到了窗前，看起了院里的情况。 很快，两人便见到有一个带着斗笠的人，进了院子。 石头这刚想问话，便见那人就自己摘下了斗笠。 随后在门内的顾廷烨，立即推门而出，对着来人说道：“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汴京？李皓人现在在哪？” 这一连三个问题出来，中间没有一点间歇，可见顾廷烨如今是何等的惊讶。 只听来人说道：“我家大人在蜀地的差事已经办好了，这次是和我一起回来的。 只不过我家大人毕竟身份特殊，不好直接入城，现在就在城外的小韩庄待着。 这次我过来，就是受了我家大人的命，请两位大人前往叙话。” 原来来人正是李皓的亲信手下，是陪着李皓前往了蜀地的人，所以对于他出现在汴京，顾廷烨才会如此惊讶。 不过顾廷烨并没有因为他是李皓身边的人，就彻底放松警惕，又接着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这事应该连李皓都不知道吧。” 然后便听护卫答道：“这事也是碰巧了，今日我们是有三个人一同进城的。 其中两个生面孔分别去了宁远侯府和令国公府，都没有找到两位大人。 本来以为两位大人是去上衙了，这军营我们自然是不敢去的，所以便打算在府门候着。 但后面得知两位大人都没有去军营，于是我们估计大人们应该是在一起，便想着把几个知道的地方找找。 这不正巧就是我找来了这里，刚刚一见到石头，我就知道自己没有找错。” 说完便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交给了顾廷烨。 顾廷烨接过一看，原来纸上写着：我在小韩庄，速来。 并且在字的最后，还附有李皓的一个私印暗戳。 看到这个，站在顾廷烨身旁的杨文远说道：“这字迹确实是李皓的，后面的暗戳也对，看来他是真的回来了。” 顾廷烨此时也是不在怀疑，正好如今顾廷烨也有太多问题想要和李皓商量。 不过这个时候，两人突然出城，直奔小韩庄的话就太过醒目了。 于是顾廷烨说道：“你先回去告诉你家大人，就说书信我们已经收到了。 不过今天要是突然出城，这个意图就太明显了，等明天我们找机会出城，然后再想办法去小韩庄。” 护卫听后，回道：“是，小人明白，这便回去与我家大人说。” 随后顾廷烨没有多话，直接让石头把人给送了出去。 等人走后，顾廷烨和杨文远明显轻松了很多，毕竟李皓在这个时候回来，确实在某种程度上给两人减轻了不小的压力。 接下来两人商议了一番，相互对照编了借口，省得到时会穿帮。 等到第二天，两人先后出城，各自到军中转了一圈，然后才遁形去往了小韩庄。 等三人碰面之后，顾廷烨和杨文远本来都挺高兴的，刚准备说话，便听李皓问道：“汴京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我突然听说，欧阳大相公和儿媳妇偷情被告上朝廷了。” 话语中急切也代表了李皓现在的心情，不过想想这也正常。 本来李皓一路上都想好了，该如何去与欧阳修配合，从而应付汴京城可能发生的种种事端。 可人还没到开封府，只从河南府路过的时候，突然就听说了这个消息，可把李皓给惊呆了。 毕竟在历史上，欧阳修确实犯过两件桃色纠纷，而且最后一件也确实是被说与儿媳私通，这也是后面欧阳修退出政坛的主要原因。 如今这事突然提前，李皓就担心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引起的蝴蝶效应。 要是欧阳修这个时候真迫于压力退了下去，那对于李皓来说，就是一件天大的噩耗。 而且因为李皓这一路都在遁迹潜形，导致一直没有能探听可靠情况的消息来源，只能听到一些民间传言。 传言这东西，大家也都是知道的，素来都是越传越离谱的，让李皓听的是心急如焚。 所以李皓才着急让顾廷烨他们赶紧过来，想听听这件事的真实情况，和朝中对于这件事的态度。 然后顾廷烨便给李皓介绍了一番，当听到朝中还有一帮人支持时，李皓才放心了。 毕竟这处境比起历史中的情况可要好多了，说明这件事既然是提前了，那相对应的结果看来也有可能改变。 倒是对于这件事的幕后主使，李皓没有觉得太过惊讶。 因为韩琦既然能谋划自己，那当然有可能谋划其他人，只是这个手段可能确实卑劣了些而已。 等李皓了解过了这件事，消停之后。 顾廷烨就问起李皓怎么会突然秘密回京，然后便听李皓解释起了缘由。 当知道蜀中的真相之后，还真是让顾廷烨有些佩服韩琦，这盘棋局他下的是真不小。 不过相比于这个，李皓更关心的是如何去帮欧阳修解决这事。 借着现在李皓还藏在暗处的机会，有些事情李皓就能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 但再过几天，赵拚的奏疏就要到了。 到那个时候，李皓也就要由暗转明，走到台前来，到时有着众多束缚，很多事情就不好办了。 可这番空想，李皓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于是李皓便问起了这段时间汴京发生的事，看有没有能够借用的机会。 不过汴京城里，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确实挺多，但其中有用的内容却没多少。 直到李皓听到齐国公府投靠向曹皇后之后，李皓脑中灵光一闪。 问道：“我记得齐衡如今应该还在谏院任职吧，在这段时间，朝中大臣对欧阳大相公的争论中，他是持什么态度的。” 听到李皓问话，顾廷烨说道：“这段时间到没怎么听说齐衡的消息，他好像没有掺和进这件事。 你怎么突然提起他了，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李皓点了点头，笑道：“我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既然韩琦要污蔑欧阳大相公，那谁规定我们就不能把他也给拉下水。 我记得韩琦的二子韩端彦，早已娶妻，而且也并没有分府别住对吧。” 看到李皓的这个笑容，再配上这番话，不由让顾廷烨和杨文远浑身一冷。 顾廷烨对此倒是接受度很高，但显然杨文远的道德水准要比李皓和顾廷烨高些。 他还是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好，于是说道：“韩琦这么做本就不对，我们若再去学他，只怕不合适吧。 而且此事不仅针对韩琦，更会把一个女子的名声给牵连进去，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 李皓听后反驳道：“当初韩琦编造这些事情的时候，就应该想过会有什么后果。 既然欧阳家都能承受这种非议，那韩家为什么就受不了。 咱们设身处地想想，若是这事落到了你自己头上，你会怎么做。 若是你说自己就这么受了，连原样反击都要顾虑重重，那我真的看不起你，因为你连一点男儿血性都没有。” 对于李皓的这番话，杨文远总觉得李皓说的有些不对，但却又无法反驳。 看这情形，李皓全当做杨文远这是默认了，便开始和顾廷烨商议起具体细节来。 【稳定运行多年的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不过第一步，顾廷烨就不由泼起了冷水，说道：“你想要齐衡帮着在朝上举告，这里面有点问题吧，毕竟我们和齐衡可没多好的关系，他为什么要帮我们。” 李皓回道：“齐衡的性格天真、执着，若是我们请他帮忙，那确实不容易。 可若是他自己发现韩琦与儿媳有染的事呢，然后再稍微引导一下，把欧阳大相公的事与这件事连到一起。 会不会让齐衡以为韩琦存在恶人先告状的情况，把自己身上的事栽倒了别人头上。” 李皓的话说的倒是也有道理，可这事要真让齐衡相信，哪有那么简单，于是顾廷烨便提出了疑问。 李皓说道：“若只有这一件事，确实有些巧合，可我们可以多编一些故事，把那些一二品的大臣都给牵连进来。 当然这些故事编的得有水平，像是韩琦的一定要听着就像真的，而其他人的则要看情况。 有些人编的真，有些人编的假，只有把真相隐藏起来，让齐衡自己去找出来，才能让他深信不移，到时他肯定会把事情捅到朝堂上的，这样我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听了这些，顾廷烨觉得这事确实是有可行性的，不过这也带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么多故事，又要保密，那从哪找人来编写呢。 对于顾廷烨的担心，李皓是嗤之以鼻。 以李皓在现代纵横第几版主网的经验，编造些这种故事，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甚至李皓编造的还能把细节给你完善好，给顾廷烨以极大的冲击。 反正等李皓把故事都给整理出来后，李皓觉得顾廷烨看着自己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其中包含着一种复杂的情绪。 不过李皓也没时间多想，便赶紧让顾廷烨想办法把这些故事给传出去。 事实上这个传播确实也没花什么力气，毕竟李皓的故事相比与现在的话本故事，可精彩太多了。 基本都只是开头时无意间说一下，然后就不用管了。 很快这些故事在百姓的口耳相传下，迅速火遍了汴京城，甚至有专门的书商来收集，然后重新给人物改名换姓再出版，由此可见李皓编剧能力的优秀。 当然这事也很快吸引了朝堂百官的注意力，毕竟这里面牵连了不少朝中大员。 第一百九十六章 夫妻团圆 基于李皓在后世受过的那些家常理短的故事熏陶，再适当融合了一些琼瑶的狗血元素进去。 反正听起来可比欧阳修的故事惊爆多了，而且李皓还适当加入了连续剧的形式，保证每天都有新内容出来。 要不是李皓这次只是为了混淆视听，只想把欧阳修给摘出来，否则要真单一针对某个人，非得给他整的精神崩溃不可。 当然李皓的布置效果确实很好，即使是被分散了火力，可做为这次被攻击主力，韩琦还是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只不过有利就有弊，这件事在一定程度上帮欧阳修拉了不小的仇恨。 毕竟外面的百姓可以单纯看热闹，而朝中的大臣们却不能不多想。 这欧阳修刚刚被卷入了一场与儿媳妇的不伦之情中，然后汴京城里马上就出现了这么多类似的消息。 那众人又不知道李皓的存在，自然理所应当就以为这是欧阳修在借机给自己开脱。 也就是这次，李皓选择的目标极为明确，全都是靠向了赵宗全那边，本就和韩琦穿一条裤子的人。 否则欧阳修经此一事，只怕就要人人喊打了。 不过抛开这一点不谈，这事的效果确实很好。 虽然不知道齐衡是真信了李皓布置，还是基于自身立场，想着帮赵宗汉出力，又或者是两者都有。 反正他确实是当先在朝中向韩琦开炮，将当初他们骂欧阳修的话，原原本本的在朝堂上复述了一遍。 而韩琦的表现就不如欧阳修，在朝堂上被气的差点口鼻生烟，当场就变了脸色。 当然这不一定就是韩琦的问题，毕竟他的确没有欧阳修那么有经验。 经过齐衡这一闹，朝堂上原本集火攻击欧阳修的场面，当即便没有了。 因为只要一有人拿欧阳修说事，立马就有人反嘴控诉韩琦，大有一种老大一换一的气势。 反正最多也就是韩琦与欧阳修一起走人，哪边都别想占便宜。 再加上这事情到了最后，确实有人起了心思，毕竟真要把这两个宰辅赶走了，那这个位置不就空出来了吗？ 当官的谁不想当宰辅呢，于是一些有心人便开始拱火，一副唯恐天下不乱发样子。 韩琦见状，知道自己的目的是无法达成了，又担心之后的事态发展会超出掌控，便开始出面平息此事。 随后，欧阳修也不想再被这事烦恼，便也加入了平息事端的队伍。 两位宰辅同时出手，这个效果还是很明显的，民间那是没办法，欧阳修和韩琦再厉害，也挡不住八卦的心。 但在官员层面，这两人的威慑力就很强了，一时间朝堂上顿时恢复了平静。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赵拚的奏疏也终于到了汴京，李皓也该现身了。 至于它为什么会那么晚到，那就的归功于顾廷烨呢。 为了能有一个充足的时间布置这些事，顾廷烨给送奏疏的差役安排了不少意外。 例如自己或马不小心受伤，马突然丢了，甚至还被人带跑偏了路，反正一路遇到的倒霉事接连不断，给他可是造成了严重的心理阴影，之后估计是连远门都不敢出了。 所以当来人看到李皓时，第一反应是奔溃大哭，弄的李皓都有些愧疚了。 为了能安抚好他，李皓便叫来了符登，让他派人带着银子好好陪信使在汴京逛逛，享受下这花花世界的美好，安抚一下内心。 而之后，李皓将奏疏往政事堂一送，自己则换上官服前往了皇宫，想见一见赵祯。 本来李皓以为这一行会很顺利，毕竟自己在名义上还是赵宗汉的侍读，某种程度上是和曹皇后现在一边的人。 可事实上这事情还真就出了意外，李皓一入宫便直接被带去了慈元殿，见到了曹皇后。 只听曹皇后说道：“此次蜀地一行，没想到你与赵卿家竟能办的如此顺利。 看来官家还是慧眼如炬，确实选对了人啊。” 听到这话，李皓就让一阵无语，虽然夸赵祯确实属于政治正确，但你也不能只夸他，都不提我们的作用吧。 虽然心里在吐槽，但李皓还是回道：“此事确实是官家庇佑，白莲乱党在蜀地实力还没有太过壮大，所以才能办的这么快。” 本来李皓只是随口一答，可就是这话，却让曹皇后抓住了尾巴，直接又说道：“哦，白莲乱党实力不大吗，那当初为什么蜀地官员将此事说的那般严重。 说起来，吾听说你这次清查乱党，抓获了蜀地不少与他们勾结的官员。 其中不少人还曾上书，说起蜀地匪患严重，令朝廷前往剿匪，这才有了你这一行。 可他们为何要做如此矛盾的事，给自己招祸。 吾对这一点始终想不明白，不知你亲去蜀地之后，可有什么发现。” 本来李皓前面还没在意曹皇后的话，可随着曹皇后的话说完，却让李皓心头一惊。 很明显蜀中之事的真相，曹皇后估计是已经知道了。 可这事知道真相的人不多啊，在汴京城自己只把事情告诉了杨文远和顾廷烨，另外就是前面给欧阳修传了一封信，隐约提到了韩琦。 但这些人怎么想，都应该不会把消息告诉曹皇后的。 那如果不是汴京这边的问题，那就是蜀地了，可那里知道全部真相的应该就只有自己和赵拚。 除此之外，就还有军中的人，他们也可能会有机会看过那封信，从而猜到点什么。 不过李皓不认为这事会是赵拚说的，因为如果赵拚真是曹皇后的人，那曹皇后就完全没必要找自己出头了。 只要有赵拚出面，直接与韩琦朝堂对峙便好。 而且相比起赵拚，曹家原先本就是将门，他们在军中能有些消息渠道，李皓到也能理解。 不过追究这事是谁泄露的倒不急，现在李皓急需考虑的是该如何回答。 若是李皓接话，那无疑就是直接表明了立场，自动就站到了赵宗汉身后。 而且最关键的是，一旦李皓指出了韩琦，那曹皇后必然借此机会对韩琦动手，到时自己就将直面韩琦，开始正面对轰。 这就与李皓潜藏锋芒的打算背道而驰，完全将自己置于战斗第一线了。 但要直接拒绝，那无疑也是在得罪曹皇后，这就让李皓有些为难了。 不过两害相较取其轻，相比于在此时拒绝曹皇后，李皓更不愿意进去党争的第一线。 反正只要自己实力还在，曹皇后也不敢真的翻脸，将自己逼到赵宗全那边。 甚至如果有合适机会，李皓能推着赵宗汉继位，指不定她还得感谢自己呢。 于是李皓答道：“此事确实蹊跷，所以臣在抓获那帮结交乱匪的官员后，当即便提审了。 但那些官员却嘴硬的很，什么都不肯说，臣又不好对他们滥用私刑，一时也奈何不得他们。 所以臣这次回京，便是想要请旨，将那些犯官押回汴京，交由大理寺与刑部会审，不愁他们不说实话。” 听的李皓的回答，曹皇后眼睛微微眯起，看了李皓良久，把李皓看的都有些毛了。 才又说道：“那些人落到你手里这么长时间了，你真的什么都没问出来。” 李皓回道：“确实没有问出什么，此事制置使大人也是知道的。” 说完，李皓起身说道：“微臣无能，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随着李皓的话说完，慈元殿中陷入了一片沉寂。 过了好一会后，曹皇后才展颜说道：“这术业有专攻，刑讯审问的事非你所长，吾也是理解的。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把这些犯官都给召到京城来吧，让大理寺和刑部审审，说不定就开口了。” 确定了这事之后，曹皇后又说道：“官家身体欠安，如今正在休养。 而且你夫人这不是刚给你生了个儿子，想来你匆匆回京，都还没回家看过。 也不好让你去过了病气，到时对小孩子和你夫人都不好，所以今日官家便不见你了。” 听到了曹皇后的逐客令，李皓自然也是识相的，便起身告辞。 出宫之后，李皓回头望向皇宫，直觉里面已经布满了阴霾。 现在曹皇后和韩琦已经快将这场斗争给搬到了明面上，看来赵祯的身体是真的没有多少日子里。 想到这些年来，赵祯对自己的提拔气重，可以说如果没有赵祯的维护，自己绝不可能年纪轻轻就升官至此，一时间李皓还真有些伤感。 不过这份伤感也没有持续太久，因为接下来李皓就回了自家府邸。 这次李皓离开的时间并不长，但因为情况特殊，所以当李皓看到府门时，心中颇有些激动。 本来刚回京时，李皓就想回来的，毕竟这可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 自从顾廷烨告诉李皓这个消息之后，李皓心里就激动起来，只是大事面前，李皓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 不过真到了门口，李皓还真有些胆怯，不知道该以什么面貌去见张桂芬和孩子。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正当李皓站在门外给自己打气的时候，小蝶正好从门里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李皓。 高兴的说道：“大人，你怎么在这里待着啊，老夫人和夫人都在等着你呢。” 李皓这时有种被人撞破丑装的感觉，略有些尴尬。 咳嗽两声说道：“我这刚从宫里面出来，正准备进府呢。 现在夫人和孩子在哪，我先去看看。” 小蝶听后颇有些奇怪，答道：“夫人与小公子自然在您的院子里面，老夫人和英国公夫人这时也在，您进去就能看到了。” 李皓听到自己又说了句废话，脸面还真有些放不住了。 轻咳了两声就往自己的院子走去，这一幕让身后的小蝶看的一愣，不由笑了起来。 李皓往院里走去的时候，这动静就大了，府里的丫鬟小厮一一行礼，也就把卫氏和张桂芬给惊动了。 等李皓到时，卫氏已经等在了院门之外。 本来在李皓看来，这会是一个母慈子孝的感人场面，可谁知卫氏第一句话就是：“你刚刚干什么去了，回京之后为什么不马上回来。 你知道你媳妇生孩子那天有多痛苦吗，知道她这些天有多难受吗？” 听到这话，李皓一时有些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这时倒是李皓的岳母出来，给李皓解了围，说道：“李皓这次是官家钦点出去办差的，回京之后进宫面圣也是应当的流程，亲家母不必为此动怒。” 虽然卫氏学问是不高，但好歹随着李皓官位日渐攀升，卫氏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这个道理，卫氏自然也是明白的，刚刚那么说，无非就是抢先发作，借此来堵住亲家母的嘴。 毕竟李皓在张桂芬怀孕的时候离开，确实有些不合时宜。 虽然当时英国公夫人没说什么，但这不代表她在见到张桂芬生产的痛苦时，还能保持冷静。 同样身为母亲，卫氏明白那种看着自家儿女受苦，自己却帮不上忙时，心里会有多难受。 因此卫氏有些担心，英国公夫人会为此迁怒李皓，所以便有了上面这一幕。 当然英国公夫人也确实没打算做什么，毕竟这事情的起因李皓也与她说过，可这事卫氏不知道啊。 直到英国公夫人说话，卫氏便借坡下驴，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进屋，去看看你媳妇。” 听到这话，李皓赶忙就进了屋里，这一进去，向床榻上看去的时候。 正好张桂芬靠在床上，怀抱着孩子，望向房门方向。 于是两人很自然你就对视起来，随后李皓便发现，张桂芬的脸色相比之前少了些红润，整体看着疲惫了很多。 本来李皓再进来之前，脑子里想了无数赞美妻子的话，可真到了这个时候，李皓却突然脑袋空空的，憋了半天，最后才说道：“夫人，你辛苦了。” 但也就是这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却让张桂芬再也忍不住了，虽然她能理解李皓为国事操劳的辛苦。 但她还是为自己觉得委屈，不过在李皓的这六个字中，张桂芬才真的释怀了，于是眼泪止不住的就流了出来。 这下子可把李皓给吓坏了，赶忙上前帮她擦掉眼泪。 随后坐到了张桂芬身侧，从旁边轻轻抱住，说道：“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我这人嘴笨，你不要放在心上。” 张桂芬回道：“没有，我只是突然见到你，心中高兴才哭的。” 说完把孩子稍微往上举了一下，说道：“你看，这是咱们的孩子。” 这时才是李皓见到自己孩子的第一面，只见小宝宝的皮肤白白的，看上去圆润光滑，细皮嫩肉。 一看就觉得摸上去一定很舒服，而实际上李皓也是这么做的。 第一百九十七章 甩锅顾廷烨 只是李皓毕竟没照顾过孩子，没有实际的操作经验。 等到那双冰冷的手掌落到孩子脸上的时候，孩子冷不丁的受了个刺激。 直接醒了就哭，一下就把李皓弄得手足无措，赶紧把手收回来。 而且这孩子的嗓门是真大，穿透力好得不得了。 一下子就把屋外的卫氏和英国公夫人给惊动了，本来两人就一直收在外面。 前面听见张桂芬的哭声，想着毕竟是两人久别重逢，夫妻间的事她们也就没有进来掺和。 可这对象换成了自己的孙子、外孙，那她们两个登时就坐不住了。 进来后卫氏矛头直指李皓，说道：“你刚干嘛，怎么把孩子给弄哭了。” 李皓摊开双手，回道：“我没干嘛，就是刚刚摸了下孩子。” 听见这话，卫氏直接怼道：“你这刚从外面回来，一身寒气能随便碰孩子吗？ 你知道孩子这个时候有多娇弱，万一生病了怎么办？” 李皓回道：“母亲，您这说的太夸张了，不至于的。” 见李皓还敢反驳，卫氏当即说道：“什么叫不至于，带孩子的事是你懂还是我懂。” 说完就是一顿持续输出，最后还是张桂芬心疼自家丈夫，出言帮着说话，这才把李皓给解救出来。 不过李皓还是暂时失去了单独和自家孩子相处的机会，被要求必须有她们在场，李皓才能接触孩子。 对此李皓很有些意见，只不过惨遭卫氏的强硬镇压。 于是李皓便想向一旁的岳母求助，只不过这次她和卫氏站在了一边，而张桂芬对此显然也无能为力。 没办法，这面对自家老娘，李皓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是接受了这个不平等的条件。 接下来在卫氏的安排下，李皓先去沐浴更衣，然后才能再来看孩子。 等到晚上，英国公夫人离开之后，孩子就被卫氏抱走了。 留出空间来，让李皓可以与张桂芬说些体己话。 不过这两个人的性格都不是外放的，心里虽然都有思念之情，但就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相比语言的表达，李皓还是从行动力上体现会更直接一点。 当然李皓也没干什么，毕竟张桂芬刚生产不久，现在还在修养身体的阶段。 李皓只是从身后将张桂芬给抱在怀里，两人依偎着躺在床上。 一时间这甜蜜的气氛倒是有了，可干躺着不说话，慢慢就又变的有些许尴尬。 随后张桂芬先忍不住开口道：“对了，你这次回京怎么如此突然，只带着几个亲卫就回来了，是朝中有什么大事吗？ 而且最近我看母亲带了不少护卫过来，感觉是要出什么事样的。” 见赵桂芬的触感如此敏锐，李皓张口便岔开了话题。 倒不是不想把事情原委告诉张桂芬，而是考虑到她的身体如今还在恢复期，不好去过度操劳。 而且现在事情还在可控范围之内，也不用太过着急，等到之后再说也来得及。 于是李皓说道：“我这不是一想到你和孩子就很着急嘛，想要早点见到你们。 正好蜀地的事情处理的很顺利，没有耽搁太多时间，而且制置使大人也是很通情达理，在我说过之后，便同意下来。” 听到这话，张桂芬脸上的笑容就更灿烂了，显然对这个回答很是满意。 毕竟有哪家的姑娘，不想要自己的丈夫心中惦念。 不过在张桂芬心里甜蜜的时候，另一边的李皓，此时心里却在想着弥补这话的漏洞。 知道自己提前回京的人，除了顾廷烨和杨文远，应该就只有一直跟着李皓的几个亲卫了。 对于亲卫的问题，李皓并不担心，毕竟自从回京之后，他们就又被安置到了军营之中，暂时是碰不到张桂芬的。 反而是对于杨文远和顾廷烨，李皓是不怎么放心的，或许对于外人他们可以统一口径。 但要是张桂芬来问，那可说不准他们会不会说实话了，所以李皓打算明日在叮嘱一下，免得露馅。 之后两人顺着气氛，你农我农的亲亲我我了一番，便休息了。 到了第二天，李皓赶早去了一趟朝会，在朝会上向欧阳修和韩琦正式汇报了蜀地的事。 当然在这里，李皓也没有把事情和韩琦挂钩，而是如同前面和曹皇后说的一样，提议将一众犯官押送汴京，交由大理寺和刑部会审。 对此，韩琦也并没有表示反对，毕竟大家心里都明白，除非韩琦彻底倒台，否则这些人就算到了汴京，也不会出卖韩琦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是韩琦真的倒台了，那还要他们干嘛，所以这些人注定是起不到多大作用的。 话说完了，剩下的事情和李皓就关系不大，至于此次的封赏也得等事情结束之后再来定。 既然之后事不关己，李皓于是就老实归班站好。 不过这次朝堂上就无聊多了，可没有前段时间的热闹。 似乎自李皓整的那出好戏之后，就把朝堂上那点仅存的活力和积怨消耗了不少。 现在几乎是没人再敢出头挑事，生怕惹火烧身，所以接下来就只是四平八稳的开会场面，让李皓等的都有些百无聊赖了。 好不容易等到朝会结束，而且李皓暂时还不需要去盐铁司，于是便打算去找顾廷烨和杨文远的，结果还没走远就被欧阳修给叫住了。 李皓走上前，好奇问道：“大相公，您找我有事？” 欧阳修点了点头，说道：“你跟着我来，我有话要与你说。” 说完之后转身便走，李皓见状赶紧跟上，这一路上李皓一直想问问，欧阳修找自己是有什么事要谈。 只是见欧阳修的脸色不对，李皓才意识到局面有些不对，但也不敢多问。 于是李皓便开始回想自己这是做了什么错事，经过这么一想，李皓估计是因为自己编的那些谣言。 正当李皓开始准备措辞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出了皇宫。 随后李皓跟着欧阳修上了马车，一路就回了欧阳修府上。 等到两人坐定，下人上完茶后，欧阳修便把下人全部都打发了出去。 然后才说道：“你是不是早就回京了，汴京城最近传的那些消息是不是都是你给编的。” 见欧阳修确实是猜到了，李皓也就没在兜圈子，反正这事也确实没必要瞒着欧阳修。 “我确实提前了几天回京，这些事情我也确实参与了，不过我也就出了个主意，具体的还是得顾廷烨来做，毕竟他人头熟。” 欧阳修听后说道：“我果然没有猜错，还真就是你搞的鬼。 你说你，真想混淆视听，就针对那么几个人便好了，何必要拉这么多人下水。 现在所有人都觉得这事是我指使的，你让我怎么去与别人解释。” 知道欧阳修这是顾忌自己的名声了，李皓就更不能把这事揽到自己身上。 当即说道：“这真不能怪我，我本来也和叔父想的是一样的，想着尽量来缩减一点影响。 但顾廷烨说这事若是只针对几个人，那目标性就太强了。 尤其是其中还牵扯韩大相公，万一引起了他的过激反应，那反倒就不美了。 还不如像现在这样，直接拉着一帮人下水，这样也不至于让韩大相公认为我们是特意针对他的。 当然这件事我们可能确实有些欠考虑，在此我帮顾廷烨来像您道歉。” 看到这样，欧阳修也不好跟小辈过多计较，毕竟他们这么做，也确实是在帮自己。 于是只好说道：“此事下不为例，以后再有这种事一定要先和我商量。” 李皓赶忙答道：“这是自然，我回去一定和顾廷烨说清楚，告诉他日后做事一定要考虑影响。” 一番成功的甩锅之后，欧阳修便也没在追问这事。 而是问起了蜀地发生的具体情况，虽然欧阳修是看过了李皓和赵拚的奏报，但对于上面提到信息，他是一点都不信。 毕竟在这之前，欧阳修便接到了李皓的信，在加上自己的一番调查，他可以确信在这件事情中，韩琦肯定有所参与。 只是对于韩琦在其中具体承担的角色，还不太清楚，所以才想向李皓证实。 而李皓正好也想找欧阳修询问意见，看看未来的路要怎么走。 本来在这之前，李皓的原意是想和上次宫变时一样，看能不能再火中取栗一回。 不过回家了一趟之后，看着自己的老婆孩子，李皓虽然感觉人生更加幸福了。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但也让李皓多了一些顾虑，担心自己的举动可能会为他们招来灾祸。 于是李皓便把这趟蜀地之行的所有事都告诉了欧阳修，并且把昨日宫中，曹皇后与自己的对话也说了。 最后才问道：“如今的形势已经大致明朗了，不知叔父觉得接下来我应该如何去做。” 欧阳修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一番思考过后才说道：“现在最好的应对就是按兵不动，既然你如今已经回京了，那最重要是先把身边的力量凝聚起来。 或许这股力量不能直接决定胜负，但却可以让两方都有所顾忌，担心把你逼到了对面去，从而保证自身的安全。 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纵使他们再想把你排斥出京，也不太可能了。 因为在你离京的这段时间，我也曾入宫和官家提起过，他对于你的离开也有所后悔。 在没有官家同意的情况下，不管是韩琦又或者曹皇后都没办法让你离京。” 对于欧阳修的这个答桉，李皓却有所顾虑：“可官家如今还能做主嘛，昨日我本就是想去见官家的，结果中途就被曹皇后给拦住了。 而后我就被直接赶出了宫，可见宫中的情况不太乐观吧。” 欧阳修对此却不认同，说道：“曹皇后有如今的身份地位，倚靠的本就是官家的威势。 所以她或许敢暗地里阻塞言路，但在明面上，她比任何人都要在意官家的脸面威望，所以她绝不会去违逆官家的话。 至于你见不到面的问题，也不用担心。 按照惯例，每隔几日我便要和韩琦轮流进宫，到时自然能见到官家，我会和官家提起这事的。” 见欧阳修应承此事，李皓也就放心了，毕竟曹皇后可以阻止自己去见赵祯，但宰辅那边她说话可就没有什么用了。 确认好这件事后，两人又互通有无，交换了一些情报之后，李皓才离开的。 当然李皓也没有忘了正事，虽然中间确实有了些波折，但在出了欧阳修府邸后，李皓当即便去找了趟顾廷烨与杨文远，交代他们给自己保密。 顺带李皓也提了一下欧阳修的事，让两人有个心里准备，然后又稍微引导了一下。 万一要是欧阳修哪天找他们算账，得让他们觉得是自己的锅，不能想到是自己在中间的作用。 把这一切理清之后，李皓才回到家里，陪陪自己的老婆孩子。 只不过这安静的日子，李皓也没能过多久。 虽然因为蜀地之事还没有在流程上结束，导致最终的封赏也没能确定。 显然朝廷也不会让李皓白拿俸禄，即使韩琦也不想让李皓回去，但也不好来阻止。 不过李皓这回来上衙的第一天，刚刚进来衙门，就被陈升之给拉住了，直接拉走叙话。 不过让李皓奇怪的是，陈升之这也没说什么要紧的事，反而是与李皓攀了攀感情，另外又和自己诉了诉苦，把李皓闹的满脑门子湖涂。 直到李皓回到盐铁司，发现这里面的官员少了几个熟面孔，却又多了几个生面孔。 李皓对此感到奇怪，在找来人询问之后，才了解到具体情况。 原来是在自己离开之后，陈升之对三司进行了一次彻查。 而这次的彻查也确实发现了不少问题，盐铁司的问题还前些，其他两个衙门可是惨了。 也就是借着这次机会，陈升之在韩琦的支持下对三司进行了调整。 另外两个正使都被调换了位置，新换上了的人李皓都没怎么接触过。 而中底层负责办事的官员，也都进行了一波调整，其中也波及到了盐铁司，于是便有了现在李皓看的这一幕。 在陈升之的主导下，由韩琦同意，三司之中的部分官员进行了调换。 对此李皓心里自然是有所不难的，也就还好此次调换并没有涉及到胃院，李皓临走之前交代的，制作火炮的任务并没有为此被打扰。 所以李皓也就没有直接发作，当然在思考一番之后，李皓还是找到了陈升之，要和他讨要一个说法。 而对这一点，陈升之也是有所预期的，再加上李皓态度也没有多坚决，所以在两人一番精湛的演技对决之后，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第一百九十八章 赵祯的托付 但很显然这件事只是个开始，做为韩琦的坚定支持者，陈升之的想要的便是要从李皓手中抢权。 毕竟经过李皓的一番整顿，盐铁司麾下的财权变得极重，是韩琦极为看中的。 本来他们是想趁着李皓不在的这段时间，一步步的将原先的老人替换掉。 可没想到盐铁司的人还真经得住查，一轮清洗过后，留下的人还是太多了。 在陈升之还在准备第二次发难的时候，结果突然就发生李皓捣乱的事。 陈升之自己也被牵连其中，被李皓给配了几个年轻小寡妇，传了不少的风流韵事。 虽然最后也没什么事情，但一时间也没功夫来管盐铁司的事。 好不容易等这个事情平息之后，刚准备重新开始，可李皓又回来了。 这下事情也就办不了了，而且因为李皓现身的太快，所以陈升之连收尾都没有做。 现在陈升之还有些庆幸，幸好李皓没有大动干戈，否则要真是双方正面对拼，再有欧阳修出面，到时局势只怕就被动了。 不过即使这样，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陈升之的主要任务也变成了保护自己安插进去的人，保证他们不被李皓给排挤出去。 可实际上，李皓虽然确实有些不待见被陈升之安排进来的人，但也并没有刻意针对。 毕竟对李皓而言，如今这个时候更需要关注的是手里的兵权，反正盐铁司就算是再挣钱，也落不到李皓口袋里。 而且这些钱短时间内也转变不成硬实力，韩琦想要争夺的目的是想未雨绸缪，为未来做打算。 可李皓争得却是朝夕，是在这场可以预见的变乱之中，安稳的活到最后。 但这个事，陈升之却不知道啊，还以为李皓是在暗中谋划什么，所以提心吊胆了好长时间。 直到后面见李皓是真没反应，才慢慢放松了警惕。 而也就在这件事情之后，李皓突然接到了宫中传话，说赵祯要见李皓。 不过这次出面的不再是以往朱内官，而是一个陌生的内官。 对此李皓本来是有所怀疑的，毕竟曹皇后在原有剧情中，可是有着骗人入宫，以作要挟的打算。 所以试探问道：“不知公公如何称呼，这往日里过来都是朱内官来的，今日怎么就换了人。” 来人解释道：“小的姓吴，簿名则不值一提。 因着这段时间官家龙体抱恙，朱内官一直在官家身边伺候，实在脱不开身，这才换了我来。 不过在来之前，朱内官也交代过，说大人是贵人出身，让小得好生伺候着。” 说完还拿出了一个当初李皓送给朱内官的物件，给李皓看。 在确认了真伪之后，李皓心里倒是踏实了些，虽然还有些疑虑，但还是赶忙谦虚道：“原来是吴内官当面，其实朱内官这话说的不对，大家都是官家的臣子，何来的贵人不贵人的。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还请您稍待一会，我去换身衣裳，然后便随您入宫。” 对于这个，吴内官自然没有什么问题，于是等李皓收拾得当，便一同入宫了。 当然在这一路上，李皓还不忘拉着吴内官闲聊，就着宫内的事情进行暗中试探。 到最后李皓也没看出这人有什么问题，才终于放心下来。 入了宫后，李皓被直接带到了福宁殿，此时李皓才发现今天也不止自己一个人被召见。 因为韩琦和欧阳修此时也等在了殿门之外，于是李皓很自然的站到了他们身后。 不过很显然，相比起他们两个大相公，赵祯这次更想见的人是李皓。 所以在吴内官通报之后，朱内官径直走了出来，越过了韩琦与欧阳修，直接就要带李皓进殿。 这下把李皓弄的有些尴尬，倒是欧阳修反应快速，直接帮李皓给安排了个理由：“官家召见，估计也是想仔细了解蜀地情况，你务必如实以答，赶紧进去吧。” 李皓则顺势答应道：“下官明白。” 随后李皓跟着进入殿内，便闻道了一股很浓重的药味，而且越往里走，这味道也就越重。 闻到这股味道，李皓心里其实挺不是滋味的，因为这股药味也代表着赵祯此时的生命力。 等到福宁殿里这股药味散去的时候，只怕并不是代表赵祯的身体康复，而是代表着赵祯的离开。 在李皓心中开始变得沉重的时候，李皓也终于见到了赵祯本人。 只见此时的赵祯与当初李皓离京之时已经判若两人，虽然赵祯是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看不出具体身形。 但只看那张日渐消瘦并异常惨白的脸，再加上那种日渐萎靡的精神状态，让李皓这种药理不精的人都知道，这已然不是长久之相。 不过即使这样，赵祯在看到李皓时，依然露出了笑脸，并出言说道：“你终于回京来了，朕还以为在崩逝之前就见不到卿家了。” 因为长期卧床，导致赵祯此时说话也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铿锵，而是显得无比虚弱。 就这短短的几个字，却也还在中间停顿些许，才说完。 李皓当即回道：“官家莫要如此说，想来以官家之仁厚，必然是能逢凶化吉的。 朝中还有诸般大事都需要官家决断，您可得保重身体才是。” 对于李皓的安慰，赵祯回道：“你也不用安慰朕，朕的身体朕自己知道，这一关只怕是过不去了。” 听了这话，李皓心里确实有些难过，眼眶不由得有些湿润了，可偏偏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 于是殿内莫名就有些安静，这时反倒是赵祯安慰起了李皓，说道：“这人生来便是有生老病死的，说起来朕自幼出生皇家。 自八岁登基，这一生也算是享尽了人间富贵，除了膝下无亲子相伴，其他便也没有多少憾事。 人终有一别，卿家无需如此伤怀。” 听到这话，李皓倒是真有些绷不住了，眼泪直接从眼眶中流出。 语带哭腔说道：“只恨上苍无眼，令官家如此，臣恨不能替官家受此劫难。” 赵祯说道：“休得胡言，天理循环，自有其道理在，怎么随意指摘。 而且你还年轻，这大宋江山还需要你来护持，怎能轻言生死。” 听到这话，李皓接话答道：“官家放心，臣一定会尽心尽力，为大宋江山鞠躬尽瘁。” 赵祯此时点了点头，而后便先让一众宫女、太监出去，只让两个生面孔并且年纪很大的太监留下，说是要与李皓单独说话。 这情形跳转的让李皓都有些发懵，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 直到众人走后，赵祯吩咐一位老太监，从袖中拿出了一张叠好的绢布，另外其中似乎还包着什么东西。 正当李皓看着这东西，越发觉得眼熟的时候，赵祯便让老太监把东西递给了李皓。 这接过一看，李皓当即发现这绢布不就和上次宫变，赵祯衣袍的材质一样吗？ 而且再颠一颠重量，似乎里面的东西和兵符也差不多的样子。 这下李皓是真有些懵了，一来是想知道这里面的东西是不是真如自己所想的一样。 二来如果真是自己想的那个东西，那赵祯是想做什么，李皓完全搞不明白。 正当李皓望着手里的东西发呆时，赵祯终于开口解释。 第一百九十九章 皇储定了？ 赵祯说道：“这是朕给你的一道诏书，另外还有调动西郊大营的兵符。” 看到这东西确实和自己想的一样，李皓赶忙想把这东西给推出去，虽然兵符确实是个好东西，在关键时刻或许能够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但自己现在就已经很引人注目了，若是在让人知道自己手机还有这个东西，只怕自己就真成了众失之的。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到时就算是英国公回来，再加上欧阳修也未必能救得了自己。 而且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位继位的新君会怎么想这事。 若是由赵宗汉继位，或许李皓的处境的确能好上很多，只需要与曹皇后纠缠就行。 可要是赵宗全继位，那他对于自己，这个两次执掌兵符的人会是什么看法。 至于赵祯说的那封诏书，李皓更是权当没有听到任何话，更不想知道这里面的内容。 所以李皓赶忙推拒道：“臣实不敢接此重任，还请官家赎罪。” 对于李皓的回答，赵祯也是有所预期的，自然想到了李皓会拒绝这事。 而且说起来，也正是因为这样，赵祯才放心把这个重任交给李皓。 若是一个真的贪恋权利，并且敢于冒险的人，赵祯也不敢把兵符给他。 在李皓推拒之后，赵祯说道：“你刚回京时，与曹皇后说的话，朕都知道了。 朕也能明白她，人相处久了自然也就有了感情，小皇子一直在她膝下承欢，她想要帮他谋划一番，也是人之常情。 可国赖长君，朕当年八岁登基，尚且艰难，若非有章献皇后一力支撑，那这大宋江山会走向何方，谁也说不准。 小皇子如今的年纪尚且比朕当年还小，可曹皇后相比章献皇后却远远不如，若是让他登基未必有利于大宋。 这事说起来也还是朕的过错，若非是朕临时起意，也不会造成今日的局面。” 听到赵祯对曹皇后的看法，李皓也是赞同的，若真是她有刘娥的本事，那很多事情也就好办多了。 不过话既然说到了这里，李皓干脆就问出了心中疑惑。 “既然官家心中已经有了决定，那为何不在朝中宣布，将此事尽早定下，岂不更好。” 对于李皓的疑惑，赵祯也是坦诚相待了：“朕没有当众宣布的原因，一方面是不想伤了曹皇后的心，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说。 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韩大相公，朕本来是打算在富大相公回京之后，再来商议此事的。 到时有富大相公压制，相信也能平衡得了朝中局面，可没想到老天爷就是不想给我时间了。 所以朕只能改变计划，将这件事托付给你与欧阳大相公了。 当然欧阳修大相公那里，朕只会交代一些政事，不会提起这道诏书和兵符的，所以你放心，这事不会让其他任何人知道的。” 这话李皓真心不信，毕竟皇宫从来都是漏的和筛子一样，也不知道赵祯这是哪来的自信。 就像上次和曹皇后说话时一样，当时她也是屏退左右，单独叙话的，可最后消息不还是传到赵祯耳朵里。 更别提这次，旁边还有两个太监守着，这说不准李皓前脚刚接了东西，后脚曹皇后和赵宗全就都知道了。 正当李皓想着的时候，不自觉的就瞄了旁边的两个老太监，而赵祯也很是敏锐的发现了这点。 继而说道：“这两位内侍都是在我身边三十多年的人，除了朕的命令，谁的话他们都不会听，所以你尽可放心。 而且兵符也一直是由他们保管，也没人会知道兵符在你手上。 等到这事尘埃落定，若是中间没有什么波折，你只要及时将兵符交回，便可权当无事发生。 相反，若是你真有机会出手，那便是拨乱反正之功，到时兵符的事情自然也就不重要了。” 这一番话说的还真有道理，但其中很多风险是不可控的。 若是在孩子出生之前，李皓肯定是会一口答应，去搏一搏这个机会。 可现在李皓心态转变，更多时候已经在求稳了。 只是这拒绝的话还没出口，赵祯就已经看出了李皓的意思，于是干脆直接给他道德绑架了。 “你可还曾记得，夕日在垂拱殿中曾说过，要为天地立心，要为生民立命，要为往圣继绝学，要为万世开太平。 难道这才短短一年时间，你就已经将这些都抛之脑后了！ 而且就算你如今已然忘却了理想，那这些年朕与你的君臣之情，你难道也都不在意了。 若真是这样，那你现在就可以离开，就当是朕一直看错人了。” 话说到这里，李皓也就没有了办法，若是赵祯真是强硬安排，李皓最多也就是抗个旨而已，这在大宋倒也算不得什么稀罕事。 反倒是这样的感情牌，李皓实在是扛不住，于是只好重新接过了诏书和兵符，并放进了怀中收好。 见事情搞定了，正好赵祯折腾了半天也累了，便让老太监送李皓出了福宁殿。 到了殿外，面对欧阳修和韩琦，李皓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自己与赵祯好像根本没对过台词。 万一后面被问起，要是自己与赵祯说的都不一样，那不就更惹人怀疑吗！ 于是主动对韩琦说道：“大相公，官家听了蜀地之情后，大为不满，想让您安排尽快彻查。” 说完以后还不忘让别人附和：“徐内监，刚刚官家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 这人老成精，徐内监当即便明白了李皓的话中意思，很是直接的顺嘴接话，帮着点名将韩琦给损了一顿。 随后徐内监回到殿中，便将刚刚发生了什么说与了赵祯听，让他有个心里准备。 而外面的李皓，此时也已经告别了韩琦与欧阳修，独自一人出了宫。 本来这个时候李皓是该去盐铁司上衙，可一想到自己怀里的东西，李皓是真的放心不下。 万一要是不小心把东西给弄丢了，这责任李皓可负担不起。 所以李皓便先行回府了一趟，避开众人之后，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在这里，李皓是布置过一个暗箱的，原本是为了藏一些贵重的东西的，这次正好就可以派上用场。 不过在此之前，李皓先行打开了这道诏书，看看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写的。 结果诏书内容确实就和赵祯说的一样，确立了赵宗全的皇储地位。 当然除此之外，便是在里面提到了李皓，给予了李皓在关键时刻出手，拨乱反正的合法性。 确认过内容之后，李皓便先把这两样东西给藏的深深的，这时的李皓只希望自己永远都不要用到这些东西。 第二百章 秘密武器 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李皓是一个人都不打算告诉了，倒不是说不信任，而是这件事牵扯太甚，知道的人越多泄露的可能性越大。 总不能赵祯那边把事情给保守住了，结果在自己这边出了岔子吧，那李皓真的得哭死。 将这里的一切恢复原状之后，李皓便貌似无事的离开了。 不过纵使李皓在怎么装，可这心底心底终究还是藏了块大石头，虽然盐铁司的人没有看出来。 但却瞒不过那些熟悉李皓的人，尤其是作为李皓的枕边人，张桂芬基本在第一时间就看出来了。 于是在晚上，张桂芬在床榻之上说道：“自从昨日你从宫中回来，我就感觉你藏有心事。 本来我没打算问的，可如今看来，这事似乎对你很是麻烦，那你愿不愿意与我说，或许我能为你分忧呢？” 听到张桂芬的话，李皓很有些犹豫，当然李皓主要还是担心的，还是这事只会让张桂芬徒增烦恼。 看李皓这欲言又止的样子，张桂芬当即明白，这件事看来很是棘手。 毕竟李皓的私生活相当检点，只要是在汴京，那要么是宿在军营，要么就是回家来住。 而除了这个，其他也没什么私事能让他如此为难，不知道该不该说。 可若不是私事，那就只能是为公事烦恼，再加上这又是从宫中回来后，才发生的事。 那肯定与皇宫有关，恰逢这个关键时期，张桂芬难免会多想一些。 不过张桂芬也明白自身的位置，而且也明白自身的优势在哪，所以说道：“我只是想帮夫君分忧，若是此事说出来会让夫君为难，那也不必与我说的。 但我想让夫君明白，你我夫妻本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若是夫君需要英国公府的助力，我可以去与父亲、母亲说的。” 听到夫妻一体的话，李皓颇有些感触。 是啊，这件事若是真的被牵连出来，那倒霉的不会是自己一个人，张桂芬肯定也脱不出干系。 既然后果需要她来承担，那也应该让她有个知情权，这样也能让她有个心里准备。 而且李皓也确实需要一个帮手，在有突发情况发生的时候，能给李皓场外支持。 于是李皓便将那日在宫中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了张桂芬听。 然后张桂芬就惊呆了，没想到官家心里已经确定了主意，要让赵宗全接任。 更没想到李皓会被官家授予兵符，做完最后一道保障。 等回过神之后，张桂芬当即就说道：“那这么说，官家这是在让你提防曹皇后了，难道官家认为曹皇后真会做忤逆之事。” 说实话，李皓真是不明白张桂芬的切入点怎么会是这个。 难道这个时候，不是最应该关心自己一家的身家性命嘛，怎么会偏到赵祯与曹皇后的信任问题上去了。 所以李皓问道：“难道娘子就不担心，我们有一日会因为这事而身陷令圄吗？” 但见张桂芬肯定得说道：“因为我相信夫君，你一定会保护我们母子，一定能保护家里人的。 既然如此，那我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对于张桂芬的无限信任，李皓心中无限感动，直接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拥进怀中。 直到张桂芬喊疼，李皓才意识到自己的力气可能用的大了一些，赶紧松手。 只听张桂芬抱怨道：“夫君这么用力干嘛，都弄疼我了。” 李皓赶忙道歉，随后张桂芬又接着刚才的问题，说道：“你说官家和皇后娘娘都做了这么年夫妻，为什么官家就不愿意推心置腹去与皇后娘娘谈谈呢！ 我觉得皇后娘娘应该能明白官家的苦衷，何至于夫妻相疑的这个地步。” 对此，李皓说道：“人与人都是不同的，同样的事情或许你能够豁达面对，可别人未必能行。 官家与皇后娘娘做了三十年的夫妻，或许正是因为这份了解。 知道这场谈话可能得不到想要的结果，反而会在消磨掉这最后的夫妻情分，所以官家才不愿意去的。 毕竟就连我这种外臣都能隐约明白官家的意图，作为枕边人的皇后娘娘自然就更清楚了。 可她还是选择了支持赵宗汉，背离了官家的意图。” 但李皓站在赵祯这边的观点，显然张桂芬是不买账的，直接反驳道：“可你也说了，这一切都只是官家的想法而已。 官家在以前也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那皇后娘娘有自己的想法也很正常。 现在这一切都是官家自己以为的，为什么官家就不愿意去与皇后娘娘坦诚相待，或许皇后娘娘会尊重官家的决定呢。” 对于张桂芬提出的这个角度，还真是李皓以前没有考虑过的。 或许是深受电视剧的影响，在李皓看来，曹皇后是在受情绪影响特别大，而且也敢于去发动兵变的人。 所以在曹皇后的一番动作之后，李皓顺理成章的认为，她是在为之后的事情铺路，从未去考虑过可以从这方面消弭祸事。 不过即使想到了，谁又能去劝曹皇后呢，本来英国公夫人或许是个很好的人选。 但如今牵连到了自己，只怕这话就算是对的，曹皇后也未必能听的进去。 而除了英国公夫人，李皓能想到的就只有平宁郡主了。 可他家不知什么原因，如今竟然已经投靠向曹皇后，成为了赵宗汉在外朝的最大助力。 既然是无法完成的事，那想不想到也就都无所谓了，这么一想，李皓顿时心里就好受多了。 对于这个问题，李皓没有多聊，毕竟再聊下去，对于结果也没什么影响了。 接下来李皓就说起了更为实际的事，既然现在张桂芬已经知道了事情经过，那么就可以让她作为一个后手。 在李皓无法回府的情况下，帮助李皓传递兵符给需要的人。 但对于这种情感问题，张桂芬却似乎很赶兴趣，在李皓说完正事之后，又缠着李皓聊起八卦起来。 这一聊就到了三更，困的不行的两人这才沉沉睡去。 到了第二天，经过了昨日的一番情感宣泄，尤其是与张桂芬的一番艰难讨论之后。 似乎确实让李皓心情放松了很多，至少在张桂芬看来，不像是心里面藏了事的样子。 接下来的日子，李皓依然遵循往日的习惯，没有露出什么异样的举动。 而朝中情况也随着赵祯的身体一般，在表面上已经稳定下来。 当然在这平静的表面之下，究竟有多波涛汹涌那就只有那些当事人知道了。 另外关于蜀地的事情，也算是有了些进展，经过枢密院的核准，李皓当初带去的那些禁军，也可以正式回京了，此时前往传讯的人已经在了路上。 等他们回了京城，李皓手里也就会拥有更多的筹码，这对于李皓也是件好事。 除此之外，当初李皓传去西北给英国公的消息，如今也已经有了回信。 但奇怪的是，英国公在回信中并没有具体回答李皓询问的事情，只是对西北情况做了些介绍。 这就让李皓奇怪了，搞不明白自己这位岳父大人是怎么想的。 甚至抱着怀疑的态度，李皓还带着这封信去找了张桂芬，想让他看看这是不是英国公的笔迹。 结果张桂芬确认没有问题，这信确实就是英国公亲手所写，而且张桂芬还根据他父亲的习惯，试着看能不能在信中找到暗语，但最终还是失败了。 不过既然确认了信件没有问题，李皓也只能认为，可能是出于一些原因，让他不好在信中说事。 至于说要不要担心英国公出事，李皓倒还真没有。 毕竟以英国公在军中的声望，除非是他自己愿意，否则李皓不认为有人可以悄无声息的在军中拿下他。 可虽然不用担心他的安危，可这也意味着在短时间内，英国公只怕是回不了京了。 既然享受不到他的助力，那李皓就得靠自己来准备杀手锏了。 所以这天李皓便直接去了胃院南作坊，打算看看这里的大炮和新式火药研发的怎么样了。 事实证明大宋的工匠们，技艺还是非常高超的，虽然对于火药研发因为缺乏理论支持，没有什么太大进步。 但在火炮的研发上，进展还是让李皓有些惊喜的。 在李皓的要求下，工匠们使用一体灌注法，通过泥土做成炮模胚子，然后将铜水浇铸进去，冷却后就可以取出金属管。 之后再用铜箍箍在药室的两端，已做固定，做出了第一批火炮。 当然这次虽然在李皓的支持下，得以进行了较大规模的试做，但成功概率很低。 同时以铜和铁分别制作的炮管，在进行第一次测试的时候，造价相对便宜的铁管就全部报废了。 而铜管这边情况也好不到哪去，总体算出来，这成品率还不足一成，可就算是成功的那些，实际能开炮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也幸好在研发之初，李皓就订下了测试规范，否则光是炸膛引起的伤害，就足以让这批工匠换上一茬。 另外单以威力而言，这火炮也未必就能强得过八牛弩。 至于精度的话，两者几乎可以说是半斤八两，发射之后的具体落点真的只能说是看天意来决定。 所以要不是因为有李皓的特意叮嘱，并额外增设了钱财。 再加上负责胃院的判官，当初被李皓狠狠整治了一番，所以对李皓多少还有些敬畏，否则这事只怕早就被砍掉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一众人对于火炮的威力没有一个正确的认知，同时也是对于新兴事物的本能抗拒。 否则他们就应该能发现这两者在制造难度上有些显着差距，八牛弩是只有最顶尖的工匠，才能制作完成，而且周期动辄是以年来计算。 毕竟要制作这种威力的弓弩，像是弩弦这种东西都是需要提前一年以上来制作的。 可火炮就不一样了，泥范的制作很快，而且这个对于技术要求不高，只要能够将技术进一步完善，降低生产成本，那完全可以大批量来制作。 至于精度问题，李皓也有自己的办法，那就是给大炮拉膛线，当然李皓也知道这事确实很难。 但这总归是有希望改变的，而不像八牛弩那样，是已经完全定型，基本没有改进空间了。 当然这些东西，李皓暂时是没打算去和别人说，而是打算先把火炮作为自己的秘密武器。 毕竟作为战略武器的八牛弩，被看管的极严，纵使是李皓也是不好私自弄下来的。 于是李皓便有了找替代品的心思，在火炮威力没有被确认，并且朝廷没有下旨之前。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李皓就有了一个空档期，来自主决定火炮的流动方向。 不过现在火炮要正式进行测试了，那到时动静自然也就大了，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经过一番思索之后，李皓派人将实验基地调换到了京畿路的郑州。 在那里进行实验不容易让其他人发现，而且又距离开封府不远，若是有问题李皓也可以及时将人给调遣过来。 当然李皓虽然重视这个，但也没有真的把火炮研发的人都给调走，毕竟都投了那么多钱进去，加上现在李皓的举动行止又受人关注。 若是没有一点成果，一来是没法交差，二来也会让人担心，李皓是不是在暗中搞什么鬼。 所以李皓便把前面的研发物突火枪当做成果，登记造册了。 而也正向李皓想的那样，在将突火枪上报之后，很快经过枢密院同意，侍卫亲军步军司便派了人来。 调用了突火枪来进行实战演练，当然最终结果没有令人眼前一亮。 不可否认，经过李皓的指导，这个突火枪的威力远比历史上南宋时的突火枪要强上不少。 尤其是用铁管制作，远比用竹子制作可靠性更高，也更能持久使用。 但相对缓慢的装填速度、不太可靠的精确度，再加上火药保存问题，使得这个武器并不太受他们重视。 所以在之后看到李皓故意放置的废弃火炮时，他们也只以为这就是突火枪的放大版，便也没有在意。 而这也正是李皓想要达到的目的，既让火炮光明正大的露面，又不会引起其他人的重视。 这样之后李皓真的需要用到火炮时，若是有人说李皓这是图谋不轨。 那李皓也有了合适的借口，毕竟这东西李皓都已经上报过了，也让别人来看过的。 结果他们看不出来这东西的厉害，自然也就怪不到李皓身上。 作为前世火力恐惧症的重症患者，这几门大炮虽然还不完善，但也给了李皓不少的自信。 第二百零一章 李皓削权 在将这些事情安置之后，李皓心里倒是安心了不少，毕竟就算到了最后一步，也算是有了杀手锏。 当然在李皓心里，还是希望不要真的走到这一步的。 只是在这上面，李皓能做的事情却没有多少，皇宫里面没有赵祯的宣召，自己也不好进宫求见。 至于曹皇后那里，李皓对自己还是有正常认知的，也不会去自讨苦吃。 那剩下的赵宗全和赵宗汉这对亲兄弟，赵宗汉是个做不得主的。 而赵宗全那边倒是可以去通个消息，让他知道赵祯的打算。 这样也能免得他真的等不急，到时可能会做些大家都不想看到的事，那才麻烦呢。 不过李皓如今身份更敏感了，已经不光是站队的问题，更加重要的是背负了赵祯给的使命。 这就让李皓不能提前暴露立场，必须恪守中立才行。 正当李皓在想着该由谁来传消息，能让赵宗全他们相信，又不会把自己给暴露出来的时候。 突然门房回报，说是齐国公府的小公爷前来拜访。 虽然李皓有些诧异，不明白齐衡在这个时间找自己干嘛，难道是曹皇后又想逼着自己表态了。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但还是让下人将齐衡引导到正厅，然后自己换了身衣服也过去了， 进了正厅之后，李皓便开口说道：“小公爷可是难得登门一趟，这次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办的？” 齐衡直接回道：“我这次来是帮着皇后娘娘来问话的，她让我来问问你，看你有没有想好！” 听到这话，李皓第一时间是感觉宫里面可能又出了些问题，否则曹皇后不该这么着急的。 对此李皓没有正面回答，而且反问道：“你如此为皇后娘娘出力，想来齐国公府如今算是绑定到赵宗汉身上了。 可以平宁郡主的性子，能下如此重注，应该是有什么确切消息吧。 不如你和我说说，说不定我听了之后，就愿意和你们站在一边了。” 齐衡回道：“我母亲具体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你没有那么容易会被卷进来，对吗？” 李皓听这话就笑了，说道：“你既然这点，今天又何必要走这一趟呢。” 齐衡说道：“皇后娘娘的命令，纵使我知道这事办不成，但也我不能不去办吧。” 看齐衡的态度倒是坦诚的很，李皓便干脆试探问道：“如今能经常进出皇宫的大臣，除了两位大相公外，应该就只有你了。 所以我想问问你，宫中如今的情形到底如何了，你能不能和我说说实话。” 对于这个问题，齐衡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拒绝道：“皇宫里面的事，我们这些臣子哪能来置喙。 不过我相信，只要我们能一直恪尽职守，那朝廷就一定不会有问题。” 听到这种官面上的回答，李皓是真的懒得应付。 这个答桉完全不是李皓想要的，所以接下来，李皓又试着试探了几次。 但不管李皓怎么说，齐衡就是不回答问题，让李皓不由感概，这也没过多长时间，怎么感觉齐衡的智商有所上升。 见实在忽悠不了他，李皓也就觉得齐衡在这里多少有些误事，便端茶送客， 不得不说，在礼貌风度上齐衡还是保持很好的，看李皓有意送客了，也不纠结，直接便起身告辞。 不过齐衡刚走，正当李皓重拾思路的时候，杨文远又跑了过来。 在屏退众人之后，着急的对李皓说道：“殿前司出问题了，刚刚宫里面来人，从我手里拿走了出入宫门的腰牌。” 一听这话，李皓也有些炸锅，本来宫里面的布置就极为重要，可现在自己的人都没法正常入宫。 那一旦有了紧急情况，怎么去有限控制宫门里面的情形呢。 而且李皓也不明白，赵祯既然已经托付自己成为最后保障，那怎么会来调整自己的人，所以李皓原先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种情况。 于是赶忙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有官家的诏书下来，要你交接的吗，接任的是谁？” 杨文远回道：“今日宫里面是有传出了一份诏书，上面有官家的大印。 在诏书里面提到说要为官家祈福献礼，其中就有要重启今年联赛的计划，说是官家原先对此极为重视受不能因为这场病而延误了。 又知道原先我有这方面经验，所以便直接让我来主持这事。 至于位置还是给我保留的，只是说在这段时间暂时由毕仲游来代理这事，他本就是我的上官，此举也合情合理。” 听到这个理由，李皓是真的感觉太扯澹了，完全不能让人相信啊。 唯一能从这里面确认的事，就是毕仲游看来是已经选择好了明主，而且大概率是投靠向了赵宗汉。 虽然不知道曹皇后是怎么办成这事的，可唯一能做成这事也就只有她了。 不过在这点上，李皓还真是有些想错了，实际上把杨文远赶出皇宫，是曹皇后和赵宗全两边共同的决定。 这两边都不想要李皓这么个不安定的因素，在宫中还保持一定的力量。 毕竟前车之鉴还在，当初也就是御营军一部在皇宫里面顶住了叛军，才给了李皓在外组织反攻的时间。 虽然两边现在都还没打算要用这么极端的手段，不过事情可以不做，但具体准备却要完全。 所以先是由赵策英把曾朝生约了出来，表达了自己的意思，让他想办法把杨文远暂时的赶出皇宫，把权利交给其他人。 对这一点，曾朝生直接说道：“这个人选的调整，必须要得到官家同意才行。 而且杨文远是殿前司的人，我怎么说得上话。” 赵策英听后却说道：“你说的这点我当然明白，我也不会刻意来为难你。 若是要调换这个殿前司都虞侯的位置，那自然是要官家同意的，可若是找借口给杨文远安排点事呢。 然后可以再让宋朝中以殿前司指挥使的名义，直接在这段时间，代管下属的公务，这样事情就顺理成章了，在官家那里想来也不会多为难。 而且我想皇后娘娘只怕也对李皓有意见了，你到时在那边鼓动一下，甚至都不愿你自己动手，就能办成。” 听到这话，曾朝生眼前一亮，说实话他这段时间也看杨文远心烦。 虽然杨文远现在已经在宫中低调了很多，但只要想到杨文远和宫中的大部分禁卫的熟识程度，曾朝生就觉得很膈应人。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要真遇到了突发情况，曾朝生还得担心遇到杨文远的背刺。 要是能把杨文远给赶出皇宫，那自己之后办事可就容易多了。 至于曹皇后那边的态度，曾朝生也清楚的很，所以也不担心她会反对。 不过在赵策英面前，曾朝生还是得装做非常为难的样子，另外曾朝生还想试探一下，看宋朝中到底是什么情况。 于是说道：“皇后娘娘那边我倒是能说上些话，可她的态度就真的不太好说了。 虽说他们现在是有些隔阂，可毕竟李皓和杨文远当初都是进宫救驾的人，所以皇后娘娘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谁也不能保证。 另外就是你说的宋朝中了，他和李皓当初可一直都是一个鼻孔出气的，别到最后好不容易把杨文远给赶走了，结果李皓还是能掌控宫里局势。” 赵策英回答道：“宋朝中那边你不用担心，既然我和你提起了他，那自然是有了十全把握。 至于曹皇后那边，你先尽力去试试看，成功了自然皆大欢喜，若是不成功那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曾朝生与赵策英确认了这件事后，两人便匆匆分开，免得会被人发现。 回宫之后，曾朝生在宫里面装了装样子，转了几圈便去到慈元殿，找到曹皇后说起了刚刚到事。 对于赵策英的主意，曹皇后也觉得很好。 在当初那场与李皓的谈话之后，其实曹皇后便有了整饬宫内防务的心思，以此把李皓伸进宫中的全部斩断。 唯一让曹皇后在意的是，赵策英说宋朝中已经站到了他们那边。 要知道殿前司可太重要了，上四军中殿前司就占了捧日军、天武军两个，再加上其他殿前诸班直，步、骑诸指挥的人。 其整体军力比起侍卫亲军马司和侍卫亲军步军司还要更盛一筹。 当初兖王只是拉拢了几个军指挥使就已经把动静闹的这么大，若是真让宋朝中发动起来，那场面恐怕就不可控了。 对于曹皇后的顾忌，曾朝生也是明白的，在回来的路上，他也就在想这个问题。 于是出言说道：“其实皇后娘娘不必担忧，虽然现在没有办法将宋朝中的调离。 但宋朝中就算是殿前司指挥使，可殿前司麾下的诸多人马，也不是他想调动就能调动的。 要知道李皓当年的旧部，大多都在殿前司里面任职，再加上英国公和当年宁远侯的关系在。 若是两人同声同气，那调遣人马或许还容易一些，可要是李皓知道他投靠向了赵宗全，肯定就会与他划清界限。 甚至会对他有所提防，这种情况下他能真的调用的人也就没有多少了。” 曹皇后听完这番话，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有理，看来对李皓还需要再安抚一番，必须让他保持中立，这样才能作为平衡局势的砝码。 这事我后面会来安排人去办，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处置宫中禁卫的事。 若是相比起赵宗全来，我还是更愿意让李皓执掌宫禁。” 见曹皇后有退缩的想法，曾朝生就有些急了，他实在是不想再被人压制了，于是立马说道：“其实不用他们两个，我们也还有一个人选可以用的，那就是殿前副指挥使毕仲游。 这个人在殿前司里面，最开始就是被夹在宋朝中和李皓中间的，结果这两人也都比较强势，所以名声不显。 后来李皓离开之后，杨文远接替了殿前司都虞侯一职，虽然情况有所好转，但实际上他依旧没掌握什么实权。 所以我相信只要有一个合适的机会，那他一定会奋力抓住，来摆脱如今情况的。” 对于这个人，曹皇后脑子里面实在没有什么印象，便说道：“那你就去查查这个人，尤其是他和赵宗全之间有没有什么瓜葛。 若是没有的话，那就可以试着拉拢过来的话，为我们所用。” 曾朝生很自然的答应下来，随后便着手调查的事。 就这么一番调查过后，最终结果显示毕仲游与赵宗全确实没什么关系。 所以接下来曾朝生又安排了一场，毕仲游和曹皇后的私下会面，由曹皇后亲自确认了毕仲游的忠诚之后，便开始着手安排他接手杨文远的事。 于是便有了前面齐衡和杨文远来找李皓的场景，当然齐衡的表达可能有那么一些问题，把好好的一场拉拢演变成了威胁。 至于应对方法，李皓这边暂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那就只能先按照他们说的去办。 不过这件事也帮李皓解决了一个疑惑，那就是齐衡此行的目的，至少赵祯那边应该还没有出问题。 在杨文远走后，李皓又接着把顾廷烨给找了来，让他去想办法验证一下毕仲游的身份。 这件事情还没有结束，结果三司那边又出了问题，陈升之又给掀起了一次彻查活动。 盐铁司自然也是逃不过去的，于是李皓接下来很大一块时间，便只能投入到这里了。 说实话，李皓猜也能猜到这是陈升之故意为之，就是想把自己给拖在这里。 只是这事走的是阳谋，他们所要求的事情也都是合情合理的，纵使李皓是知道他们目的不纯，却也没有什么办法。 盐铁司自然也是逃不过去的，于是李皓就被这事给牵扯了不少精力。 直到忙碌了有半个月之后，顾廷烨才重新登了李皓的门，把查探的结果告诉了李皓。 说实话，这个结果还真是完全出乎了李皓的意料。 本来以为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可如今再看，有些人却是在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也不知道曹皇后这到底是在干嘛，自以为做的隐秘，可最后谁都没有瞒住。 要不是李皓这次心血来潮，让顾廷烨抽空查了，否则只怕自己可能都会栽个跟头。 第二百零二章 算计 说实话，李皓现在还真是有些佩服赵宗全和韩琦了，悄无声息的便让曹皇后遭了算计。 虽然他们具体是怎么做到的，李皓还不清楚，毕竟有些东西也不是顾廷烨可以打听到的。 所以经此一事，对于曾朝生的立场，李皓也有所动摇。 因为据顾廷烨打听回来的消息，毕仲游监管皇宫防务的事，曾朝生是有出力的。 而且消息的来源就出自皇宫，是当初顾家旧部传的消息，真实性还是有保证的，这就让李皓不得不怀疑曾朝生的立场。 若是真的曾朝生已经彻底倒向了赵宗全，那如今曹皇后的处境可就不太妙了。 当然就算是曾朝生没有反叛，那赵宗全也自己借着曹皇后的手，把自己的人安排了进去，这波不亏。 说实话，这对于曹皇后而言，还不如把杨文远留在里面呢，至少李皓他们从来没想过要对曹皇后和赵宗汉做什么。 哪像现在，还指不定赵宗全会在后面怎么给她捅刀子呢，尤其还是在曹皇后不知情的情况下，也就更能防备。 所以李皓有时都在想，自己要不要给曹皇后传个消息，让他们两方的实力能更均衡一些。 不过最后李皓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对于现在的李皓而言，求稳才是第一要务。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真要让曹皇后和赵宗全势均力敌，这件事情只怕会越闹越大，到时什么结果都有可能发生，万一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这事态也就更难控制。 李皓担心自己会翻车，把自己如今这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美好生活打破。 像现在这样，两边实力相差越大，到时结果出来也就越快，这场事件的的风波也就可能会越小。 而且让赵宗全继位本来也是赵祯的意思，李皓现在也不想去出这个头，强行改变结果。 唯一让李皓有所遗憾的是，不能把韩琦这老小子给弄下去。 一想到以后还得看韩琦在朝堂上耀武扬威，甚至因为靠拢赵宗全的早，以后可能气焰会更加嚣张，李皓就一阵不爽。 不过这也不要紧，大不了自己就和韩琦比谁活的长，韩琦现在最多也就还有十一二年的寿数。 那个时候自己也才三十多岁，正直壮年，到时再在他坟头蹦迪不迟。 可李皓这边不想插手此事，可不代表别人就也愿意这么干等着，有些人见事态发展不尽如人意，有些急了。 这说的就是赵宗全与韩琦他们，这两人本来认为赵祯立储肯定是会选赵宗全的。 所以当初才想着在赵祯面前，重新提起立储之事，但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眼见着现在赵祯都快要死了，可这立储之事还一直没有下落。 尤其是前面，虽然曹皇后对韩琦是严防死守，可韩琦还是找到了机会，当面和赵祯提起了这事。 本以为赵祯会直接答应的，毕竟赵祯对于大宋安危看的有多重，韩琦是知道的。 可没想到在韩琦开口之后，赵祯却出乎意料的直接表态，只说自己会好好考虑的。 对这个答桉韩琦自然不肯答应，正当他还想追问的时候，曹皇后又恰巧回来，韩琦便不好再开口。 而也正是这个行为，让韩琦开始怀疑，赵祯其实本意是要立赵宗汉的，如今这种种反常行为也是为了给赵宗汉争取时间。 因为有这样的担心，所以韩琦才与赵宗全商量，把自己的人安排进皇宫，及时掌控皇宫的消息。 当然在一点上，两人还是有点矛盾的，韩琦虽然是想让赵宗全继位。 但韩琦却不想真走到最后一步去，毕竟如今朝堂整体是善待文官的，基本很少会因罪来杀文官，最多也就是贬斥了事。 可这里面的罪过却绝不包含谋反这条，虽然韩琦自己是权利**很重，也想借着将赵宗全推上皇位的机会，将自己的权势推向顶峰。 可这也并不意味着，韩琦就愿意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托付给赵宗全，所以在这件事情上，韩琦并不积极。 可赵宗全就不是这么想的了，虽说他的胆子是小了点，可这近在迟尺的天下至尊的位置，对于他的诱惑也太大了些。 而且一旦赵宗汉登基，做为与他直接竞争的对手，赵宗全想想也不觉得自己能有什么好结果。 所以赵宗全心中早有放手一搏的打算，只是如今急需韩琦的支持，才没有去强硬决定，而且尊重了韩琦的意思。 当然，事情要真到了关键时刻，需要将韩琦拉下水的时候，相信赵宗全也不会手软的。 而对于赵宗全而言，安插人手这才是第一步，接下来赵宗全便是在想办法，希望在汴京之中掌握一些更多的兵力。 毕竟相比起来，虽说也有人前往投效，但其中掌军之人却实在不多。 大部分人就和赵策英忽悠曾朝生时，说的宋朝中一样，这种人实际上大权在握，无论谁继位了，都能用得上，自然不会轻易表态。 只有像毕仲游这样，虽然名义上是有所升迁，但实际上自己的权利比起以前在龙卫军当指挥使时缩减了太多。 首先宫里面的事物，一直是有专人负责，从最开始的李皓，再到后面的杨文远，从来都不需要毕仲游来操心。 而在宫外，前面毕仲游和宋朝中相处还算是融洽，可到了后面宋朝中基本上也是把军务一把抓，弄的毕仲游现在的地位很是尴尬。 名义上他是殿前司的副指挥，可实际上他的权利却极为有限。 想着当初官职相当的两人，同样在参与了宫门之变之后，得来的这个官位。 结果如今境遇却天差地别，这心里自然是不好过的。 而韩琦也是敏锐的察觉了这一点，才让赵策英找到毕仲游进行游说。 借着毕仲游心中的不平衡，在赵策英承诺会在赵宗全继位之后，让毕仲游成为殿前司指挥使，并且不吝啬侯爵之位的情况下，很容易就把毕仲游给说服了。 当然这方面的顺利却掩盖不了另外一方面的失败，在自家连襟忠靖侯府，赵宗全的意图刚一提出，便遭到了拒绝。 几次三番的劝说，一直是无功而返，甚至到了最后，赵宗全还出动了枕头风，想让小沉氏来劝下小郑将军，借此来打开局面。 可就因为这事，让小郑将军对小沉氏发了好大一火，最后还是小沉氏的嫂子出面才平息了这事。 不过经此一事，也让本就不好的两家关系，更加雪上加霜。 对这种局面，赵宗全是真的颇为无奈，搞不明白郑家到底是怎么想的。 明明两家已经被串在一起了，若是真让赵宗汉登基，那首先肯定是自己遭殃。 第二个估计就得轮到忠靖侯府，所以他们为这件事出力也是在帮他们自己啊。 赵宗全是真的想去把郑家父子的脑袋敲开，看里面到底是装了什么东西。 当然这事也就只能想想，不过既然这条路是走不通了，那赵宗全便打算换一条路试试。 在汴京城里面，除了英国公、宁远侯等一批权势正盛的军头之外，还有不少失势的勋贵，或者是平民阶层的军官。 这些人单一看起来，或许确实掌握不了那么多人，与英国公比起来远远不如。 但只要把他们整合起来，那实力也绝对算不上弱的。 而且也正因为他们身处低位，或经受过挫折，所以才更加渴望改变，这样的人相对也更容易被拉拢。 同时这样做还有一个优势，那就是因为这些人相对不太重要，在拉拢过程中也不容易引起别人的关注。 事实上，赵宗全在这点上做的确实很是成功，也在很短的时间内给自己聚集起了一股相当庞大的力量。 第二百零三章 调教 事实上，赵宗全的这番举动确实瞒过了不少人，其中就包括了李皓。 毕竟李皓的关注点确实没有在这帮小官身上，而且作为自己上次平定叛乱的重要助力，西郊大营被李皓认为是自己的基本盘。 尤其是现在李皓背后有了英国公支持，而顾廷烨也已经接受了其父顾偃开的人脉关系，所以李皓潜意识就不认为这里会出问题。 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事情没有临头之前，只怕李皓很难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同样的，曹皇后那边也有这种固定印象，不过她那边是过于相信朝臣们了。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认为只要自己能把皇宫的局势控制住，能给赵宗汉以名正言顺的继位诏书，那外面的朝臣就会俯首听命。 所以在无人干扰的情况下，赵宗全的计划实施的很是顺利。 而也正是这份顺利，让赵宗全信心大增，毕竟在纸面上来看，西郊大营的人马几近有三分之一归属到了赵宗全名下。 于是赵宗全便有了更进一步的心思，如果赵祯没有让自己继位的打算，那就当初兖王的事，自己也不是做不得的。 而且相比当初兖王的处境，自己现在面对的局面要好太多了。 要知道当初赵祯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垮掉，朝中一众文武官员都没有表态，所以兖王能拉拢到的人很少，尤其是军中势力。 另外当时英国公、前任宁远侯都在汴京，而宫中又有李皓的御营军在。 一旦宫中起事不顺，西郊大营很容易就会被英国公、宁远侯掌控住，到时兖王就只有败亡一途。 哪像现在，英国公已经离开了汴京，李皓这个女婿虽然有些能力，却终究不能完全接手英国公府的势力。 另外前任宁远侯顾偃开已死，现任的宁远侯顾廷烨虽然继承了人脉，却没有实际的威望。 这两人在顺风的时候可以借势拉拢起一大批人，但真的到了逆势的时候，能听话的人就不多了。 相比起来，自己在宫中和西郊大营能动用的人手可就多多了。 这样的优势下，赵宗全的野心不可避免的上涨了起来，他要保证自己一定能成为皇帝。 在这个过程中，赵宗全不可避免的需要做出一些越轨的举动，同时赵宗全也明白韩琦在这方面是不会支持自己的。 不过这也不要紧，反正和武将的联系一直都是由赵策英来做，韩琦也很少和他们打交道。 于是赵宗全便把自家儿子找了过来，问道：“现如今宫里面的情形如何，毕仲游在宫里有没有什么进展？” 赵策英听后回道：“毕仲游在宫里发展的还不错，曹皇后和曾朝生都把他当做了自己人，一直在帮他稳定局势。 不过现在宫里面的禁卫大都是李皓旧部，又长久在顾廷烨和杨文远手上带着。 所以即使是曾朝生自己都很难说，在这些人里面有多少是能真正相信的，毕仲游这刚刚入宫，能用的人都不多。” 对于这个状况，赵宗全还是有所预期的，也没有为难毕仲游的打算。 不过接下来的计划需要用到宫里的人，所以才想要具体了解一下。 随后赵宗全说道：“你让毕仲游想办法去打听一下，官家如今的情况。 然后想办法在福宁殿里面，看能不能拉拢来几个宫女，要能效死命的那种。 在这个过程中，若是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让他尽管来说。” 听见这话，赵策英愣了一会，然后才反应过来。 在这个时候，似乎两人的性格发生了反转，平日里谨小慎微、战战兢兢的赵宗全突然激进起来。 反而是胆子一直很大，且动手能力极强的赵策英，在这个时候确实显得非常谨慎。 赵策英始终觉得这样做，风险太大，不如在等等。 反正现在宫里面的消息，有毕仲游在源源不断往在传，等到事情真的快尘埃落定在行动手也不迟。 但对于这个意见，赵宗全已经听不进去了，而且现实因素也确实不支持。 便直接说道：“这是在汴京城，在这里能影响到这事的意外因素太多了。 而且就官家如今的态度来看，只怕也是属意让赵宗汉来承继皇位，真等这道旨意下来。 那些投靠向我们的墙头草，能有多少人是值得信任的。 另外就是向李皓这样的中立派，他们在接到旨意之后，很大一部分只怕就会站到赵宗汉一边。 到了那时，此消彼长之下就算我们再想放手一搏，只怕成功几率也不会太高。 既然如此，那我们为什么不提早准备，要以确保万无一失。” 这番话到底还是说到赵策英心里了，也或者是赵策英骨子里本就热爱冒险，所以最终还是同意了赵宗全的决定。 不过这话可不敢直接与毕仲游说，免得把他给吓到了，而且也担心他承受不住压力别卖了自己，去到赵祯那边领公。 抱着这种心态，赵策英匆匆将毕仲游暗中给约了出来。 因为事急匆忙，所以毕仲游来到之后抱怨道：“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急匆匆的找我。 现在宫里面的情况复杂的很，曹皇后和曾朝生又找我商量得紧，可不好随意离开。” 听到这个回答，赵策英显然有所不满，觉得毕仲游这是有些飘了。 先顾不得说明此次的来意，而是当即敲打道：“是啊，皇宫里面事物繁多，确实是不如殿前司清闲，尤其是毕指挥使原先在殿前司过的格外惬意。 说来这也都是我们父子的错，想着帮毕大人一把的，却没有想到会让您如此劳累。 既然这样，要不我们父子在想想办法，把您给调回去吧。 反正我们可以让您进去，自然也有办法让您回去，无非就是麻烦一点，我们不在乎的。” 听到赵策英的威胁，毕仲游终究是有些怂了，摆正自己位置之后，连忙说道：“为皇子大人效力，是微臣的荣幸，哪里谈的上劳累。” 解释一番后，毕仲游主动转换了话题，说道：“您这次让我前来，是皇子大人有什么吩咐吗？” 见毕仲游还是识相的，赵策英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在心里还是打定了主意，日后对他一定还是要多多敲打，免得哪一天毕仲游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第二百零四章 都出招了 对于毕仲游的问题，赵策英没有直接回答，毕竟毕仲游也是新近依附过来的人，这人心多少有些把握不准。 若非是没有合适的人选的，赵宗全和韩琦也不至于把毕仲游给推到如此关键的位置。 虽然在提拔毕仲游之前，毕仲游也是向他们交过投名状的，但为了隐藏两人关系，后面的交流势必要减少。 要知道用人之道，虽然不能猜忌过甚，但时常查检却也是必须得，否则天长日久都无人监管，只怕到时候他就会起别的心思了。 所以赵策英正好便借着由头，好好的敲打下毕仲游，让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 于是说道：“毕大人在宫里事物如此繁忙，如今又受皇后娘娘信重。 想来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竟然还有心思来帮我父亲办事，还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一听这话，毕仲游自然不敢答应，毕竟自己是赵宗全想办法抬上来的，这事若是让曹皇后知道了，只怕自己立马就两边不是人。 当即便说道：“公子这话让我无地自容，我的这个官职是由皇子提携的，此情此恩下官永世不忘。 若是皇子有任何要求，下官一定听命行事，绝不敢有任何意见。” 见毕仲游语气已经转变，明白了自己的身处的位置。 赵策英便准备松口了，毕竟一张一弛才是用人之道。 刚刚给了教训，现在就得给个甜枣了，于是赵策英便说道：“毕大人这番心思，我回去必然会和父亲说的，想来我父亲知道之后也是很高兴的。 等我父亲承继了大统，我相信毕大人必然是有大好前程的。” 毕仲游连忙答道：“那就多谢公子与皇子大人了，若是大人有事需要小官来办，请直接吩咐，下官必然尽心竭力。” 到了这个时候，赵策英便顺势说道：“今日我来找你，确实是有事需要你来做。 如今宫中的情况复杂，你刚刚上任确实无法约束整个殿前司人马，这个我父亲也能理解。” 本来毕仲游还有些担心，赵宗全会觉得自己办事不力，听见这话放松了不少。 立马接口说道：“确实如此，殿前司里面的人都是李皓旧部，短时间内确实很难将其理顺。” 对于这个情况，赵宗全他们心里早有准备，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所以赵策英继续说道：“我父亲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尽快在殿前司里面掌控几个心腹。 另外就是借着出入皇宫的机会，在宫女太监之中埋下几个人来，最好是能够接触福宁殿的。 用来随时掌握官家的情况，以免被人乘虚而入，坏了大事。” 说实话，这个要求对于毕仲游还是有些难了，殿前司的人还好说，这个是他的职权范围。 可擅自与宫女太监接触就有些犯忌会，但刚刚赵策英与自己说的一番话还言犹在耳。 在这个时候自己也没法拒绝，只好答应下来。 当然毕仲游敢这么做的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如今的位置极为关键，而且之后赵宗全也未必会再有这个机会。 在这种情况，毕仲游相信自己绝不是会被轻易舍弃的棋子。 见自己的目的已经实现，赵策英也不好和毕仲游一起待太长时间，免得被人发现，便相继离开。 等后面再回到皇宫，毕仲游便开始着手去忙答应赵策英事。 针对殿前司这边，毕仲游主要目标定在了那些从一开始就跟着李皓的人。 一般人会认为这些人跟的时间长了，忠诚度会比较高。 但根据毕仲游自己的经验，他却认为这些人当中，肯定会有一些人是可以拉拢的。 尤其是那些一直处于低位的人，这些人自己不得志，却看着别人步步高升，心里肯定就积累了诸多不满，只要将这些不满引出，不怕他们不乖乖入蛊。 反倒是宫女太监这边，是毕仲游以往没有接触过的群体，而且对于他们的底细也不了解，所以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不过毕仲游知道，人总归都是会有弱点的，这些人在宫中确实不好接触，但没有谁是单一生活在世界上的。 他们在宫外也是有亲朋好友的，既然接触不到他们自己，那不如就从宫外下手。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该怎么知道这些信息，要知道统管这些信息的宫闱局，从来不和外朝联系。 毕仲游在宫闱局也没有认识的人，要打听这些信息着实有些困难。 要不是答应了赵宗全，毕仲游实在是不想费这个功夫，但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来做了，只是一时间进展颇有些不顺。 而在赵宗全他们一心布局宫中的时候，曹皇后这边也有了新的想法。 在曹皇后看来，宫中两个领兵的将领都是自己人，再加上这两年宫中也没有进过新人，所以宫中的情况是值得相信的。 既然宫里面已经是铁板一块，那接下来对于曹皇后而言，最重要的就是稳定西郊大营。 当然曹皇后也不指望西郊大营的人能做什么，只要他们能在接下来保持中立，不要插手皇储之争便好。 要达成这个目的，一方面曹皇后利用的是曹家的人脉关系，拉拢西郊大营的实权派，而这一点也是与赵宗全的方式正好错开了，避免了双方冲突的提前爆发。 当然要让这些人听话也不容易，也还好曹皇后的要求不高，只是让他们保持中立，不要干涉宫中之事。 靠着曹家上两代人的威望，再加上这些人本来就不想介入此事，正好现在有了曹皇后的由头，便同意组成一个同盟，用以相互监督。 另外众人也答应会通过自身影响力，尽可能得一起约束西郊大营的人马。 不过在这之中，便有人提出道：“西郊大营的很多部将是英国公和前任宁远侯提拔的，若是没有他们两家的认同，只怕这件事的效力未必能那么理想。” 听到这话，便有人向参会的曹景休问道：“今日你既然是想商议西郊大营的事，那为何没有请他们两家的人。 虽然英国公不在汴京，顾偃开也去世了，可李皓和顾廷烨都在，若是有他们同意此事，想必英国公和前任宁远侯的旧部也不会反对的。” 对于这话，曹景休一时还不知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上次曹皇后找李皓谈过一次，然后双方不欢而散了吧。 要是这些人知道了这个消息，只怕这里面得有不少人心思浮动。 于是曹景休说道：“这哪是我没有请他们，如今李皓任职盐铁司。 咱们那位韩大相公连同陈升之一起，可是把三司衙门好一顿折腾，李皓哪有空出来。 至于顾廷烨那边，这家伙自入仕之后便一直与李皓同气连枝，一个鼻孔出气。 没有李皓参与的情况下，单独把顾廷烨给叫来又没有什么用。” 虽然武将勋贵们对于文官们的争斗不感兴趣，但韩琦与赵宗全有所联系的消息，还是都听说过的。 而韩琦在折腾三司的事，虽然流传的也并不广泛，但在坐的人中还是有几个消息灵通的。 在确认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之后，在场众人的态度变得就更加好了，毕竟确认了韩琦在折腾李皓，那想必他们肯定是没有站在一边的。 按这个逻辑来说，李皓最少也是保持中立的，这样一来，连带着宁远侯府、令国公府等一批亲近的勋贵们也不会来支持赵宗全。 大家都有从众心理，见自己能站到大多数人的一边，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在确认了这里的情况之后，曹景休赶忙回了皇宫，找曹皇后汇报消息。 “姐姐，今日我与那些勋贵们商议好了，他们也同意了会约束西郊大营的官兵。 只要没有官家的明诏，他们就绝对不会带兵入城，只是……。” 本来听了前面的话，曹皇后还是很高兴的，但这最后的欲言又止，却让她心情不好。 当即问道：“只是什么，你和我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曹景休了解自家姐姐，知道当初李皓拒绝了曹皇后的要求，让她有多么不高兴。 所以刚刚才不愿去触她的眉头，只是现在的话题就是围绕李皓来的，也绕不过去。 于是硬着头皮说道：“今日在商谈中，他们之中有人提到了英国公和宁远侯。 说是他们的旧部在西郊大营占据了很大一部分，若是没有他们的同意，这件事情只怕很难办成。 如今可以代表两家的李皓和顾廷烨，这次却没有来参与，他们问我为什么没有请他们两人前来。” 曹皇后听了这话，立马说道：“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曹景休回答道：“我还能说什么，自然是说他们也会保持中立，不会插手宫中之事。 而且事实也确实如此，李皓虽然没有投靠我们的打算，却也没有和赵宗全联系过啊。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只是我担心这话早晚会传到李皓和顾廷烨耳朵里，到时如果让他们起了逆反心理，那就对于我们来说，麻烦就大了。 所以我觉得还是需要再与李皓谈谈，至少要和他说清这事。” 其实曹景休的的话，未尝没有道理，可曹皇后却不愿就这么低头答应。 见自家姐姐没有说话，曹景休劝道：“姐姐，我知道你不愿像臣子低头。 正好我与李皓多少也有些交情，所以要不我去找他谈谈。 毕竟在这件事上，李皓的态度还是很重要的，我希望姐姐可以为小皇子多想一想。” 听了这话，曹皇后原本阴沉的脸色多少有了些变化，在一阵变幻之后，她还是觉得小皇子比自己的名声重要。 于是说道：“这件事让你出面，终究是名不正则言不顺，李皓未必会听你的。 还是由我来亲自与李皓说吧，想来我的面子应该还是可以用。” 见自家姐姐愿意亲自出面，曹景休很是高兴，毕竟如今曹家的前程都已经放在了赵宗汉身上。 作为曹家的家主，曹景休如今背负的压力其实也很大，只是没有与曹皇后诉说罢了。 所有这些能为赵宗汉争取胜率的事，都是曹景休很重视的，哪怕只是很小的一方面。 见曹皇后愿意放低姿态，来争取李皓的支持，曹景休内心还是很高兴的。 只不过嘴巴上，曹景休还是客套了一下：“这事让姐姐为难了，要不还是我先去试探一番，若是他不肯松口，再由姐姐出面。” 曹皇后当即回道：“算了，没必要这么麻烦，当初确实是我有些冲动了。 李皓终究不在是当年那个六品小官，再想要强压他低头听话，确实是不可行的。 这次我会与他好好谈谈，他自己本就不愿意插手皇储之争，只是让他保持中立，想来他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不过虽然不需要你去谈话，但为了以示郑重，便由你亲自去送帖子，让李皓入宫觑见。 另外记住，这次去不妨大张旗鼓一些，给李皓好好涨涨威风。” 听到这话，曹景休有些湖涂，就送个帖子而已，有什么需要大张旗鼓的，心中好奇便问起原因来。 曹皇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解释道：“我只是希望该知道这个消息的人，都能及时听到而已。 你想想，若是有些人在知道我请李皓入宫一续之后，会不会去找李皓试探。 而若是有人问起李皓，关于立储之事的态度，你说李皓会回答什么？” 曹景休听后说道：“那自然是保持中立了，想来无论那日姐姐与李皓谈的怎么样。 对外说起这个话题，他也只会说严守中立的话，不会偏向任何一边。” 曹皇后接着说道：“对啊，那你说在我与他刚商谈完的当口，他的这个回答能不能让其他人相信呢。” 这时曹景休恍然大悟，明白了这事的用意。 这就是在光明正大的坑那些靠向赵宗全的有心人，他们的立场本就已经偏移了。 就如同当初的曹皇后一样，心里满是非黑即白的论调，怎么会去相信李皓真能严守中立呢。 听到这话，自然会在心里认为，李皓很有可能已经站到了赵宗汉这边。 心里想定之后，曹景休说道：“那需不需要我派人在京中散步这消息，帮着李皓造下势。” 曹皇后当即摇头说道：“过犹不及，有些东西只要做了就有痕迹，如今李皓能动用的力量不小。 别到最后，真把他的目光转移到了你的身上，那就是弄巧成拙了。” 见自己的提议被否决，曹景休也不生气，而且接着说道：“好，那我回去便准备，一定会把这事光明正大的办好。” 第二百零五章 荫封校书郎 曹景休确认了自家姐姐的意思，在离宫之后便亲自前往了李皓府上。 事实就如曹景休所说，李皓对这位老上司还是有些客气在的，亲自出府将其引入府内。 当然客气归客气，但鉴于曹景休的国舅身份，在不明白他的来意之前，李皓多少还是有些提防的。 为了避免他将话题说到曹皇后身上，所以李皓前面刻意和曹景休叙旧，畅谈了当初共事的情形。 试图把话题拉的远远的，不给曹景休开口说事的机会。 可曹景休也是在朝堂上摸爬滚打过的人，这种场面哪能忽悠的住他。 在谈话中间，曹景休找准机会便说道：“今日我来，除了是想与你叙旧之外，还有一件事便是帮皇后娘娘带话，让你明日入宫觑见。” 听见这话，李皓真有些头疼，担心曹皇后这又是找自己表态。 只是无论处于什么需要，李皓都不想在这个时候，去支持赵宗汉。 尤其是在赵祯已经在自己面前说想要立赵宗全后，李皓就更不会去选择赵宗汉了。 同时李皓也想劝劝曹皇后，让他不要在搞什么幺蛾子了，免得等赵祯死后，自己里外不是人。 只是这有些话不好当着曹皇后的面说，既然曹景休来了，李皓便借机说道：“皇后娘娘的意思，我也是明白的。 说实话，我这如今的一身前程都是官家与皇后娘娘厚爱，对此我也是很感激的。 所以今日我想唐突说上几句，希望皇后娘娘不要见怪。” 曹景休正好也想听听李皓的真实意思，便顺势让李皓说。 “皇位传承的事情，本就该让官家乾纲独断，原先在没有立储之时，两位大相公领头进谏还说得过去。 但如今既然已经订立了皇子，那我相信官家心里肯定是有主意的。 既然如此，那其他人是不是就不要参与了，免得与官家想的背道而驰，岂不冤枉。” 听完李皓的话，曹景休并没有感觉出什么，只以为李皓这还是在表明态度，说自己只听赵祯的诏书，不会参与进皇储之争，这正好也是自家姐姐的需要。 于是便干脆透了底，说道：“其实皇后娘娘明天召你进宫，说的也是此事。 皇后娘娘也知道你的为难，当初和你说的话，确实有些欠妥。 所以在一番考虑过后，皇后娘娘也不想为难与你，只要你能保持中立就好。 具体情况到时你入宫之后，皇后娘娘会和你详说的。” 自己刚刚那话当然也有这个意思了，可重点不是在听官家的话上面吗？ 见曹景休没有听明白，李皓也是没有办法，反正自己已经提醒过，也算是尽力了。 不过这次曹皇后是让自己保持中立的话，那这次入宫倒是可以一去。 至于后面曹皇后和赵宗全的斗争，李皓就打算隔岸观火了。 于是便答应了曹景休，明日一定会准时入宫。 听到李皓的答复，曹景休也算是放心了，至少此次的目的圆满完成，而且看李皓的意思，也确实没有想要投靠赵宗全的打算。 既然在这件事上达成了一致意见，接下来两人就更是相谈甚欢，李皓便打算留曹景休用完晚膳再走。 不过曹景休说要先回宫禀报，于是李皓才没有多留，而是亲自将曹景休送到府门外。 等送走了人，李皓便打算回书房，整合一下现有信息。 虽然李皓不打算插手他们斗争，但规划下现今局势和未来可能得变化，做到心中有数还是很有必要的。 当然这事自己一个人来闭门造车是不行的，反正现在自己已经被提前踢出局了，那有的东西就能光明正大的弄了，这样说不定还能更让人放心。 所以李皓便干脆派人去下了帖子，邀杨文远、顾廷烨、袁文绍、张温他们明日晚间过府一叙，到时自己肯定也从宫中出来了。 刚亲手把帖子写好，等符登拿走之后，张桂芬就亲自端着果子走了进来。 李皓见状赶忙起身迎道：“夫人怎么过来了，今日风大，应该房里好好歇着才是。” 说完还顺手将果子给接了过来，放到桌上。 张桂芬回道：“我在房里休养一个多月了，也该动一动了。 今日我听说曹国舅来找了相公，似乎还相谈甚欢，不知是聊了些什么。” 听到这话，李皓顿时就知道了，看来张桂芬是有些担心，所以才想着来打听打听。 毕竟自己和她说过皇宫里面的事，知道赵祯属意的并非是赵宗汉。 这次又听说自己与曹景休相谈甚欢，自然有些担心自己可能被曹皇后的许诺给冲昏了头脑。 对于自家娘子的担心，李皓虽然觉得大可不必，但这份心还是要领的。 于是李皓抓住张桂芬的手，将他拉近直接坐到自己腿上。 李皓的这一突然举动，让大家闺秀出身的张桂芬很是不习惯，挣扎着就要起身。 只是女子的力气终究比不过男子，张桂芬几次用力都无功而返。 于是便挣扎边说道：“夫君这是做什么，这要让别人看见，像什么话？” 李皓这时就在张桂芬耳边说道：“你我是夫妻，这又是在自家，我们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有什么怕人看的。” 而后李皓又调笑了张桂芬一番，弄的她面红耳赤之后，李皓才停下来，说起了正事。 “宫里面的事情我心里有数，毕竟我现在有你和孩子，还有父母需要看顾，我不会去让你们涉险的。 今日曹景休来，是传达皇后娘娘的旨意，让我明天入宫一趟。 不过据他所说，皇后娘娘这次也只是想让我保持中立就行，并不需要我去支持谁。” 这情况有些让张桂芬意外，她直接问道：“难道皇后娘娘已经想通，已经不想要推举哪位了。” 李皓摇了摇头，说道：“我倒不是这么想的，不过这也不干我们的事。 夫人放心，只要我们不去主动招惹，其他麻烦也不会轻易落到我们身上，否则倒霉的一定会是别人。” 对于这番话，李皓还是颇有信心的。 李皓这番样子，在张桂芬眼里也是格外有魅力，一时之间似乎也忘记了挣扎。 就这么抱着张桂芬时，看着她那俏丽的脸庞，李皓不由感觉身体发热、食指大动。 自张桂芬怀孕之后，到现在已经一年有余了，这段时间李皓一直洁身自好的很。 原先在蜀地之时，一心都在公务上，回京之后，又被皇储之争给吸引了注意力，所以倒也没注意到什么。 可如今这怀中春色动人，李皓的心思不由就动了，毕竟是尝过肉味的人，而且张桂芬如今也已经休养的差不多了。 于是李皓便直接将张桂芬抱起，说道：“夫人这天色已经不早了，要不我们两人就早点安歇吧。” 张桂芬听到这话，当即明白了李皓的意思，有些羞涩的回道：“这天还是亮着的，而且儿子还在院子里呢。” 见到张桂芬这幅含羞带怯的样子，李皓更加忍不住了，顺手拿起自己的衣带，将张桂芬的眼睛蒙起来。 直接说道：“夫人这是眼花了，这天明明已经黑了，哪里亮着呢。” 说完便抱着张桂芬起身，直接往自己院中走去，路上顺便让秋芸提前过去院子，把孩子直接送到卫氏那里，让他在那住一晚上。 之后便是**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辛劳一夜之后，让李皓都提前派人去告假了。 当然盐铁司可以不去，但曹皇后那却不能缺席，于是在午时过后，李皓便前往了皇宫。 这次曹皇后对于李皓的态度，不再是当初的咄咄逼人，言辞和缓了很多。 在刚一见面，曹皇后便和李皓拉起了家常，问道：“你那孩子如今应该有两个月大了，不知孩子的名字可有取好。” 李皓说道：“已经取好了，单名一个诚字，诚信的诚，李诚。” 曹皇后嘴里念叨了一下，才说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个诚字确实选的好。 本来在办满月酒时，官家与我也是打算给予赏赐的。 只是正逢官家突然病重，也就没顾得上这回事，如今倒是该给你们补上。 这事我已经去向官家确定了恩赏，你家本就富裕，单纯的钱财赏赐也无关紧要，所以便给你那个孩子赏了一个荫封，为校书郎。” 初听这话，李皓还是有些奇怪的，虽说这个校书郎只位于官阶的最后一阶。 但封赏给这个刚出生的孩子，其代表的意义还是很大的。 不要以为看电视里面，好像家里只要有人做官，获得荫封就很容易一样。 要知道李皓现在所处并不是历史上的北宋，这里的荫封制度也并没有向那样彻底泛滥，做不到一人当官就能鸡犬升天。 而是更类似于唐朝，只有三品以上官员才可荫及曾孙，五品以上官员只能荫及孙辈，而且在具体审核时也有严格的要求。 这也导致获取荫封的难度还是有些的，所以才有向梁晗那样，等到很晚才得到荫封机会的情况发生。 虽然李皓更希望自家的孩子日后能有科举入仕，毕竟有科举出身的人，才更容易在朝堂上立足。 【稳定运行多年的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但这也不妨碍李皓帮他先安排个后路，万一做不好也有个退路不是，而且还能从小领俸禄，只是钱也不多就是。 所以李皓起身谢道：“多谢官家与皇后娘娘，微臣感激涕零。” 见状，曹皇后当即说道：“莫要这般客气，这也是你应当得的。 旨意已经下到了中书，应该过两天就送到你府上去了。” 说完了这事，两人之间的气氛又变的样。 见此时机，曹皇后又接着说道：“前一段时间我与你说的话，确实是有些不对。 这宫中的事情自然该有宫里面来处理，让你来出面抉择确实有些难为你了。” 李皓听曹皇后说到了正题，登时就精神了，当即表态回道：“臣多谢皇后娘娘体谅，臣如今在三司任职，宫里面的事情确实是不当管的。” 听了李皓的表态，曹皇后却并没有满足，毕竟她的另一个目的是想让李皓来稳定西郊大营。 于是曹皇后接着说道：“你说的话，我自然是相信的。 只是我担心有些人，不了解实际情况，可能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尤其是在军中，这种情况很有可能发生，所以我希望你能帮着照看一二。” 实际上，曹皇后说的也正是李皓要做的事情，毕竟当初宋太祖赵匡胤可就是靠着武将们，才在陈桥驿被迫黄袍加身的。 当然这里面也不排除，其中的真实情况是赵匡胤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但即使这样，李皓也还是有些担心，这里面有些人会来一出先斩后奏，把自己置于一个很尴尬的境地。 所以约束西郊大营的人马，也是李皓想要做的，同时李皓还会发动杨文远和顾廷烨他们一起。 当然对着曹皇后就不需要说这么多了，只是答应道：“皇后娘娘放心，虽然我现在不在西郊大营任职，但我在其中也有些亲朋在。 我会与他们好好说说，确保西郊大营的稳定，绝不会让歹人有机可乘的。” 看到李皓这么上道，曹皇后还是颇为欣慰，随后又是对着李皓夸奖了一番，才让李皓离宫。 回到家中之后，李皓先回房看了下自家娘子，毕竟她是昨晚累着了，在李皓起身出府的时候，还在床上睡着呢。 不过这个时候自然是已经梳妆好了，正在房里逗弄孩子呢。 看到李皓突然进来，脸上一红，想起了昨晚的事情来，不由横了李皓一晚。 这突如其来的风情让李皓心中一荡，不过这情形倒是让李皓觉得自己对于美色的抵抗力是越来越弱了。 但李皓还是很快就反应过来，毕竟昨天刚尽兴操劳完，今日怎么也得缓缓的。 于是只是坐到张桂芬身边，伸手摆弄了下儿子，结果又把他给弄哭了。 张桂芬见状赶忙把孩子抱起，轻声细语的安抚。 好不容易把孩子安抚好，等放到摇篮中去之后，才对李皓埋怨道：“你干嘛啊，刚刚好不容易才把孩子弄好的。 等会要是再把孩子给弄哭了，就由你直接来哄。” 要是以前听见这话，李皓一般都会退避三舍，可今天不一样了。 只见李皓说道：“今天我可是帮他要了校书郎的官，就冲这我也能逗逗他吧。” 听到这个消息，张桂芬第一时间并不是高兴，而是以为李皓答应了什么曹皇后什么条件，才换来的这个恩赏。 当即说道：“曹皇后为何会有这个封赏，莫非……。” 第二百零六章 宗族审判 张桂芬很明显是误会了，以为李皓这是答应曹皇后什么条件。 李皓见状赶紧说道：“你不要瞎想，这次曹皇后让我去，确实只是让我不要插手立储的事。 我本意也确实是两不相帮，这个要求自然没什么问题。” 张桂芬听罢松了口气，才接着说道：“若只是这样，那倒是也行，只不过曹皇后是怎么想通的，难不成她已经有了其他打算。” 关于更细节的事，李皓就不想和张桂芬多说了，免得她操心。 只是说道：“任它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只要我们不乱了阵脚，就不会有事。 你现在就安心把家里照看好，外面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张桂芬听后也是点头答应：“好，你主外我主内，家里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确认了这事之后，张桂芬便打算的离开了。 不过在离开之前，李皓说道：“对了，我今日喊了顾廷烨、杨文远、袁文绍他们过来，有事要商谈一下。 等他们到了，你记得安排下人直接把他们带到书房来，不过这里就不要人伺候了，外面也安排几个信任的人看顾起来。” 对于李皓的要求，张桂芬答应道：“好，这事我来安排，至于看顾的人就安排公府带出的，你看如何。” 李皓对于这个安排也没意见，就让张桂芬离开了。 不多时，等顾廷烨他们到了，张桂芬带着下人上了些茶水、果子，安排好了之后又与顾廷烨、张温、袁文绍都寒暄了几句。 毕竟在与李皓成亲之后，她跟着卫氏一起和明兰都混熟了，顺带和华兰、品兰她们也熟悉了。 平日里也经常和她们一起聚聚，连带着与顾廷烨他们也更熟识了一些。 不过张桂芬知道李皓要谈的是正事，所以很快便带着人退了出去。 等其他人都离开之后，顾廷烨他们吵看向了李皓，等着李皓他说下找他们前来的原因。 李皓说道：“今日午间，曹皇后把我召进了皇宫，说了她的要求。 这次她并没有在要求我们去支持赵宗汉登基，只是需要我们保持中立，并尽力约束好西郊大营的军马就好。 对于这个要求，我在皇宫里面是答应下来的，当然若是你们有不同的意见也可直说。” 杨文远听说这话，对于曹皇后的反应很是奇怪，当即问道：“曹皇后为什么会主动退让这么多，难道她有了绝对把握，认为自己已经控制了局势。” 李皓则回答道：“我想应该是吧，毕竟在曹皇后看来，皇宫的防务都在曾朝生和毕仲游手里，而这两人又都是自己人。 既然宫中的局势已经被掌控住了，只要西郊大营能按兵不动，那曹皇后可能就认为自己是不会输的。” 众人听了这个说法，倒是都挺认同的，这个就和当初的兖王一样。 只不过当初兖王倒霉遇到了李皓，被调动起了西郊大营的人马，才功亏一篑的。 随后顾廷烨接话问道：“我倒是觉得这样挺好，现在不比当初，我们的现在需要保护的东西多了，总不好来冒险。” 这话说的张温、袁文绍不住点头，毕竟这两人现在也都是老婆孩子热炕头，确实也不希望再去冒险。 而杨文远这边，令国公对他也是三令五申，希望他不要插手进皇储之争，这次听了李皓的话，更是觉得如释重负。 正当众人心中都在遐想的时候，张温突然说道：“那曹皇后这边是定了意思，可赵宗全那边呢，要不要表明一下态度。” 张温问的还真是个问题，毕竟这事情同时关系到了两边，只与曹皇后这边说好，谁知道赵宗全那边会怎么想。 不过对此，李皓是早已经打好了腹稿。 回答道：“这件事让咱们主动去说，总归是不合适的。 还是先放出一些风声，让赵宗全来找咱们，到时再来说这事，或许更合适。” 李皓想的办法虽然老套了些，但效果却应该不错，所以其他人都没说什么意见。 见意见统一了，李皓便开始分配任务，也对顾廷烨说道：“好，既然这样，那传递消息的事情便由我亲自来办。 西郊大营之中有很多前任宁远侯的亲信在，如何安抚他们就需要你来办了。” 听见这话，顾廷烨答应道：“好，我父亲的那些旧部，我大致都知道，回去之后我便来联系。 只是我家中情况你也知道，我那个四叔、五叔可不是省油的灯。 前些年我父亲在的时候，他们仗着我父亲的纵容，和一些人还保持着联系，他们那边的情况我就不好说了。” 宁远侯府的情况，在座的人都是明白的，自然知道那两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原先没有涉及到根本利益，众人也不在意，可如今也不能不管了。 李皓便出言说道：“现在这个情况，不是让他们胡闹的时候。 当初一场兖王之乱，你家这两房的人就被牵扯进来了，要不是两家的大娘子都死于皇宫之中，只怕当时就会大祸临头。 这次不管是看在你父亲的份上，还是看在两位大娘子的份上，我们都不能让他们再去闯祸了，你说呢。” 李皓这话的意思很是明白了，那就是支持顾廷烨直接动手，直接把两家给收拾一遍。 反正现在宁远侯爵已经被顾廷烨承袭了，又在朝中掌了实权。 现在顾廷煜和小秦大娘子已经死了，侯府里面现在就是顾廷烨夫妇当家。 相信只要不是弄的太离谱，顾家的族老都不会选择支持四房、五房的人和顾廷烨作对的。 尤其是如今朝堂上危机四伏，顾家族老之中那些人老成精的家伙不会看不到，在这件事上相信他们也是会支持顾廷烨的。 而后杨文远也说道：“是啊，在这种时候，家族之中定然不能生乱。 你现在是顾家的主君，应该肩负起整顿家族的重担。” 见李皓和杨文远都出言支持，顾廷烨心里便有了底气。 说实话，对于自家四房和五房的人，顾廷烨是早就看不惯了。 也派了些人去查了查，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才意外发现他们和赵宗全有过交集。 当时顾廷烨没有去处理，一来是因为时机不合适，怕因此而惊动了赵宗全。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们终究在兖王之乱中露了脸，后面又因为顾廷狄、顾廷炳的事，在赵祯那也挂了号。 要动他们，无论对内对外，顾廷烨都需要有充足的理由，当然最重要是不能打乱李皓的计划。 现在既然李皓都已经开口了，顾廷烨就不打算在留着他们了。 这件事只是一件小事，李皓也从不担心顾廷烨会解决不了他们。 提过之后，便继续转换到了给如何让赵宗全上门的问题上。 袁文绍在听了一番话后，提议道：“说起来忠靖侯府与赵宗全还是姻亲呢，要不要通过他们来联系一下。” 按理来说，这个方法确实不错，尤其是在确认了赵宗全可能知道曾朝生的真实身份之后，李皓认为两家关系可能不是如自己以前想的那么冷澹。 但杨文远却说道：“忠靖侯一向治家很严的，而且一向不愿意家中子弟参与党争。 所以他家和赵宗全的关系也并没有那么好，找他家去联络赵宗全没用。” 见杨文远如此肯定，应该是有什么内幕消息，李皓便问出了疑惑：“这事你从哪听来的，靠谱吗？” 杨文远说道：“这事情是我父亲亲口与我说的，他曾与忠靖侯一同共事过。 他说忠靖侯这个人速来古板，为人刚正不阿，是绝对不会为着姻亲关系就去支持赵宗全的。 而且如今那位沉大娘子在忠靖侯府的处境也并不好，听说是因为什么事惹怒了郑家。 虽说是没受多少苛责，但也是与小郑将军分房很久了，这可不像是两家关系融洽的样子。” 如果真按照杨文远所说，那就证明在赵宗全这边，可能还隐藏着一个老牌勋贵，否则曾朝生的身份绝没有那么容易暴露。 只不过李皓现在已经决定了两不相帮，那这件事也就没有急切要知道真相了，随缘就行。 推翻了从忠靖侯府联系的路子，接下来几人又商议了一番，还是觉得以逸待劳会比较好，不要显露出故意的态度来。 反正最近赵策英在勋贵之间很是活跃，只要想办法来传点消息，相信他很快就会找上门的。 确定了事情，顾廷烨他们没有多待就直接离开去做事去了。 首先动手的是顾廷烨，这家伙是真的早看那两房的人不顺眼了。 在回府之后，便开始布置，搜集这两房插手皇储之争的证据。 当然以双方的智商差距来看，顾廷烨搜集的是极为顺利，不仅查到了他们接着宁远侯府的名头具体联系了多少人，还查到了他们的书信往来在哪。 这下顾廷烨可就真的不客气了，趁着四房五房的人不在，直接派人潜了进去，验证了书信真伪。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确认没有问题之后，顾廷烨就带人直接冲了进去，把所有往来沟通的书信给扣了下来。 而后顾廷烨便派人去各家通知家族耆老，让他们前来祠堂商议。 正当李皓在等着族老们的时候，正好顾廷秉、顾廷狄两人结伴回来，正准备回自己的院子时。 顾廷烨直接让石头带人过去，把人给压到了祠堂跪着。 最开始石头的这一举动确实很吓人，可把这两人给吓坏了。 毕竟这家伙当初对顾廷烨可不好，现在生怕是顾廷烨有意报复。 直接进了顾家祠堂之后，两人才又抖擞起来，因为他们知道，顾廷烨怎么都不可能在祠堂滥用私刑。 当然这么想也对，进了祠堂之后，顾廷烨只是让人将他们压着跪在祠堂之下，并没有动手的意思。 这也让两人更加嚣张，直到顾廷烨的四叔、五叔，也就是顾家的四房和五房的老爷都回来了。 听说自家的儿子被压到了祠堂跪着，当即便找来。 对着顾廷烨大声吼道：“你这是要做什么的，廷秉、廷狄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受如此惩罚。” 顾廷烨说道：“不急，我已经派人去请宗族耆老，等他们到了之后，我们在具体说吧。” 听到这话，顾廷烨的四叔、五叔当即一愣，要知道如果没有大事发生，就算是族长也不能擅自请耆老们的。 说完话的顾廷烨，没有在这里多待，把空间留给了廷秉、廷狄给他们的爹。 等顾廷烨走远了，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后，顾家四房老也赶忙说问自家儿子：“廷狄，你到底是做了什么事，竟然能让顾廷烨招宗族耆老们来商谈。” 顾廷狄这时也有些怕了，当即说道：“没有啊，我最近和以前一样，没做什么其他的……。” 正说着呢，顾廷狄突然想的了什么，赶紧示意四老爷低头在他耳边说道：“你现在去我院子里，在我房里面床边的一个柜子里，有些一叠书信，你帮我给收起来。” 顾廷秉见此忙也接着说道：“我那也有，也得帮我给收起来。” 听到这番话，四房和五房的老爷子哪还能不明白，这闯祸的根源应该就出在这些书信上了。 为了给自家儿子平事，两人默契的转身就准备回去把书信拿走。 但还没走出祠堂，就被石头给拦下了，说道：“侯爷有令，为防止事情泄露，令顾家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所有进了祠堂的人都不能离开，直到族老们一同商议过后。” 对于这点，两人自然不认的，非要出去不可，一度把场面弄的很是尴尬。 见靠嘴说已经没有用了，石头干脆就直接动手，把刀都给拔了出来。 然后四房和五房的老爷子当即就怂了，乖乖的回到屋里坐着。 接下来，顾家的族老们一个个接连到了，等人到齐之后，顾廷烨才慢悠悠的回来祠堂。 结果在顾廷烨没到的档口，当着这些族老们的面，四房和五房的倒是先叫起了屈。 说道：“顾廷烨这也太嚣张了吧，什么都没说，就把我四房和五房的人给压到了祠堂。 今日他能这样对我两的儿子，若是不好好管管，明日指不定就敢这么对我们了。” 这话说的，挑拨的确实很明显，有些族老的脸色明显都有些不对了。 第二百零七章 四房、五房的下场 对于四房老爷子的挑拨，顾廷烨是真没放在眼里。 也不回话，只冷冷的看了他们几眼，就自己坐到了主位之上。 随后径直说道：“诸位叔伯族老，今日我请你们前来，是有关于这四房、五房的事情，想请诸位一同决断。” 见顾廷烨不理自己，还说要请宗族耆老来决断自家的事。 四房老爷子当即怒道：“我好歹也是你四叔，你竟然敢这般待我，你还有一点长幼尊卑吗！” 不过在外人眼里，这件事倒不是什么问题。 毕竟宁远侯府里面的龌龊事，在座的人谁没有听说过，大家都知道当初四房和五房的人曾经有多排挤顾廷烨。 只是原先这事是宁远侯府的家事，而且那时的顾廷烨因为生母白氏，在家族里面本就不受重视，自然也没人来特意过问。 可现在情况就不同了，顾廷烨已经成为了顾家的主君，继承了宁远侯的爵位。 所以现在顾廷烨要打算报仇，其实也很正常，众人都能理解。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正堂中坐的宗族耆老在听了四房人的话后，虽然是有些觉得这样不妥，但也没有想多管。 本来四房大老爷是想借此机会把人扇动起来，让这帮族老认为顾廷烨嚣张跋扈，不把长辈放在眼里。 只要有他们联手施压，那顾廷烨迫于压力之下，说不定能将今日的事轻轻放下。 结果祠堂里面是一片安静，让四房和五房的人大失所望。 这时顾廷烨主动打破了平静，说道：“四叔这话说的，您和五叔都是我的长辈，我怎敢有失礼之举。 只是廷秉和廷狄确实做了天大的错事，恐会牵连到整个顾家。 我知道这个消息自然不能不管，只是顾虑到你们两位都是我的长辈，而且以往我与两位叔叔又有些误会。 若是由我处置恐引人非议，这才想着将族老们请来，让他们做出决定，想来两位叔叔也能放心。” 听到这话，四房老爷子当即就要反驳，可话还没出口就只听一位族老问道：“你刚刚说他们做了错事，会牵连到整个顾家，这具体是指何事，可有证据。” 很明显这人是有些担心，今日顾廷烨是在故意栽赃，想整治四房、五房的人。 当然只是这样的话，其实也没什么，反正这四房和五房倒霉和他们也没关系。 但怕就怕顾廷烨这招用习惯了，说不准哪天这招就被用到自己身上，所以自然要问清楚。 对于这一点，顾廷烨自然没有问题，反正证据都已经拿到手上了，早晚也得给他们看的。 于是顾廷烨便吩咐石头，把从四房、五房找出来了的一系列书信，全部都交给了耆老们看。 看到这个数量，顾廷秉和顾廷狄当时就懵逼了，因为这些书信并不是在一个地方，而且特意被分开存放了。 所以原先纵使是两人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但也没想到会有如此彻底啊。 不过两人心里还是心存侥幸，顾廷秉直接辩解道：“顾廷烨，你素来与我们四房和五房不穆，我原以为也就是有些争议。 但没想到你尽然还特意找人伪造书信，用来栽赃与我们，这也太卑鄙了。” 见这两个人还在挣扎，顾廷烨又命石头把屋外控制的人给带上来。 这些人上来之后，顾廷秉和顾廷狄就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面对其他人好奇的眼光，顾廷烨解释道：“这些人都是帮着他们俩，来联系军中将领的。 其中这两个还是跟着廷秉和廷狄长大的家生子，是他们俩最信任的人，我今日带他们来，就是方便诸位族老问询，以免有人觉得是我刻意徇私报复。” 其实看到场中这个局面，众人也能分辨的出是谁在说真话，谁在说假话。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族老们还是选了两个人出来，查问了这些人一番。 其他人则是分别查看起了这些书信，等把事情都了解清楚之后。 场中的局面就有了些变化，此时在顾家内部，其实也还没有统一意见，其中不乏一些人是和顾廷秉、顾廷狄一样的想法。 于是两边人开始就着这事，开始吵了起来。 见此情形，四房和五房的人还是高兴的，觉得此事似乎有了转机。 正当祠堂里面吵的正欢的时候，顾廷烨咳嗽了两声，把所有人的眼光吸引了过来。 “我顾家世受皇恩，家中更是有着开国辅运的丹书铁券，自然当是要效忠于官家的。 如今官家尚且没有定下皇储，想必自然是有他的顾虑。 廷秉、廷狄两人私自结交皇子，还用我顾家的名义，在外勾连武将。 这事若是真成了，他们两个自然在人家面前立了功。 可若是不成，那到时遭殃的便是我顾家满门呐。 我顾家几代人在沙场浴血，才挣下了这满门的富贵，难道就是让他们如此行险的吗？” 听了顾廷烨这番话，顾家的一众族老们就变得沉默起来，就连原先几个支持顾廷狄、顾廷秉的，也都不做声了。 毕竟这事的风险确实很大，而且想到要自己来背风险，却是在帮别人做嫁衣，也没多少人能接受。 见情势不对，顾廷秉突然超长发挥，说道：“你当初投身宫变，不也是在拿顾家满门去赌嘛，当时你怎么不去说要顾忌这些。 而且选择赵宗全也不是胡乱选的，当今天子名下共两位皇子，其中小皇子年纪幼小，连字估计都认不全。 相反赵宗全正直春秋鼎盛，在朝中又素有贤名，背后还有韩大相公的默默支持。 纵使是为了朝局稳定，官家一定会选择赵宗全的，到时我顾家就是从龙功臣。” 听完这话，顾廷烨不由怼道：“只怕此事受益的不是我顾家，而是你们两个吧。” 对于顾廷烨的话，四房老爷子当即反驳道：“你这话说的，廷秉和廷狄都是顾家人，这是谁都知道的。 他们去办事，别人自然知道这是顾家的意思，说起来此事若是成功了，那最受益肯定还是你这个顾家主君。” 这种厚颜无耻的话，是真的把顾廷烨给逗笑了。 不由说道：“这颠倒黑白，四叔还真是信手拈来。 照这么说，感情你这还是为了我和顾家好了，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啊。” 随后不等他们回话，便直接对族老里面辈分最高的两位叔组说道：“此事事非两位叔组也都知道了，您两位德高望重，此事便交由你们发落吧。” 见顾廷烨主动把发落此事的交给了族老，四房和五房的人还是很高兴的，他们以为族老不会处罚的太过严厉。 但现实是他们想的太多了，他们也不想想，像他们这种不经族里商议，就私自把整个家族拉进深坑的行为，是绝对不会被允许的。 这次若是不严加惩治，那日后这种赌上家族命运的事，就谁都敢做，到时离顾家的覆灭只怕也就真的不远了。 而且在族内他们的身份，可比不上现在的顾廷烨，既然这次顾廷烨当众开了口，族老们多少也得给顾廷烨一些面子。 另外在这时，顾廷烨又顺手拿出了一份文书，正是顾廷烨的祖父母在当初分家之时，为大房、四房、五房这三房嫡支，还有几房庶出立下的分家文书。 这里面详细记载了几家分的房产、住宅、田地，一笔一笔都记录在册。 看到这个，族老们显然也明白了顾廷烨的意思，这是彻底的不想和四房、五房在过下去了。 于是在一番商议过后，族内对于四房和五房的处罚决定就出来了。 只见一位族老宣布道：“四房、五房犯了如此大错，本应该严厉处置，开除出族谱的。 但念在事情并没有造成什么太过恶劣的后果，所以就从轻处置了。 只要求四房和五房的人，回去襄阳老家，在族人的看管下在祠堂悔过十年。” 听了这话，四房和五房的人是彻底瘫在了地上，显然一时之间是很难接受了。 至于去反抗的话，四房和五房的人也没有那个勇气，因为他们知道，现在他们所有的一切都来源于顾家人的身份。 若是失去了这个身份，那他们就真的一文不值了，到时估计连赵宗全的门都登不上，更别说在赵宗全那边说上话了。 见他们就这么认命了，顾廷烨颇为失望，没想到这场好戏这么快就落幕了。 之后众人都慢慢从祠堂散去，四房和五房的人也在族人的监管下收拾了东西，踏上前往襄阳的路。 虽然顾家对外并没有说明真实原因，四房和五房是为什么离京的，而是随意编造了一个理由。 但赵宗全这边却依然得到了消息，赵宗全明白这事的起因肯定在自己身上，才会让顾廷烨如此大动干戈，顿时心里一个咯噔。 尤其这件事还是出在李皓高调进宫之后，这就让他有些忧心，觉得是不是有可能李皓已经靠向了曹皇后。 便找来了韩琦商议，看朝堂上现在有没有什么变化。 在听完了赵宗全的顾虑之后，韩琦说道：“我倒是觉得事实并非如此，欧阳修这段时间一直安静的很，并没有做过什么特别的举动。 而且李皓与欧阳修近段时间也并没有过多接触，不想是要有什么举措的样子。 而且宫里面的情况，毕仲游也在看着吧，如果有什么变化那肯定也会有消息的。 既然现在什么情况都没有，那就证明李皓应该没有投靠曹皇后，否则不会如此安静。” 赵宗全也觉得韩琦说的有理，便回道：“你说的也对，可要是这样的话，那顾廷烨的这番举动是何用意。” 见赵宗全在这冥思苦想，正好韩琦也想知道原因，便提议道：“既然皇子有疑问，那不如主动去找李皓问问。 我记得策英公子原先不是与李皓相熟嘛，中间断了联系也确实可惜，这次不妨让他去走动一下。” 听了韩琦的提议，赵宗全说道：“这样做真的有用吗，李皓未必会对我们说实话吧。” 韩琦回道：“反正暂时也没其他办法，就先去问问看，不管他说的实话还是假话，总归都是有迹可循的。” 赵宗全想想也是，于是便派人去金明池边的马球场，找赵策英回府。 因为赵祯的旨意，这第三届联赛在杨文远的主持下有一次拉开了帷幕。 这次大致的规则和上次一样，不管是文臣还是武将，其家卷都可以前来参加。 而且因为这次联赛还带有帮着赵祯祈福请愿的目的，所以在赏赐上还提了一阶。 同时也因为赵祯的身体原因，让很多人认为这可能就是最后一届了。 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谁知道下一任皇帝是怎么想的，还愿不愿意来办这个比赛了。 所以很多人都把这一届当成了最后一届，很多自觉考不上科举的人家，便把这个当成了做官的最佳敲门砖。 虽然朝廷有荫封制度，但一般荫封的官职一般都非常小，远不如获胜之后被赏赐的官职。 在这种情况下，参与这次联赛的人家也就格外多了。 为了能拉拢更多的官员，赵策英这次便也干脆组了个队伍参加。 之后更是整日厮混在马球场，结交一众官宦子弟，别说还真有些效果。 当下人找到赵策英时，他正和定远侯的儿子聊的火热。 见府里的下人突然来了，赵策英便知道有事发生，于是便借口和人告辞离开。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随后赵策英走到一处没人的地方，下人也就跟了上来，把赵宗全的吩咐说了一遍。 说实话，对于再去见李皓，赵策英心里是不太愿意的。 只是在这个时候，自己愿不愿意也不重要，只要能帮到赵宗全的事就得去做。 于是赵策英便让下人回去告诉赵宗全，自己马上回京去找李皓。 随后和自己的球员交代了几句，便匆匆更换了衣服，返回了京城。 等到了李皓府上的时候，恰逢盐铁司有事，耽误了时间。 所以便由李健陪着张桂芬一同接待，当然李健只是个摆设，具体事情还都是由张桂芬来安排。 不过显然赵策英对于这些是没空在意的，他只是想等李皓回来问个清楚。 这种心态下，难免就影响了他的行为举止，也就让张桂芬给发现了。 于是张桂芬借口有事离开，自己到了府门外准备第一时间和李皓通个消息，让他尽快了解下情况。 本来这中间插话，活跃气氛的活就是张桂芬再干，所以在张桂芬走后，两人之间就陷入了沉默。 在这尴尬的氛围中，赵策英首先就坐不住了，另外也是想从李健嘴中套一套话。 第二百零八章 真话 假话 于是赵策英当先说道：“伯父，我这也有好长时间没有来拜见您了，这一向可好。” 李健回道：“确实很长时间没见过你，好像是从李皓订婚之后，你就没在上门过吧。” 这话说的赵策英不知该怎么回答，当初他本来是有意把自己姨母介绍给李皓的，结果突然碰到皇帝赐婚。 之后又找李皓，让他帮着撮合自家姨母和顾廷烨的，结果转眼顾廷烨就娶了李皓的表姐。 经这两回事之后，赵策英才是真的与李皓疏远，之后也就基本没再登过李家的门。 虽然李健这时间多少说的有错，可赵策英也不好辩解，否则等李健追问起来，难道要说自己给李皓和顾廷烨都拉过皮条，还都失败了嘛。 于是干脆一句话略过这个问题，接着说道：“是啊，不过即使是这么长时间没见，您的气色依然还是那么好。” 听到赵策英的夸奖，李健说道：“啊，我在汴京城又没什么事做，天天在府里面待着，这养尊处优的身体自然不会差。 倒是你们常年在外奔波的，要格外注意保重身体，我看你的气色就没有原先好了。” 赵策英听着这话，心里一阵无语，怎么自己就气色不好了。 不过借着这话，赵策英正好能把自己想说的话题引出来，也就没去追究。 “没办法，最近汴京城里面的事情太多，为了处理这些事情，可是把我累的够呛。 想来李皓这段时间也挺辛苦的，要见的人、要处理的事都比以往多了不少，没累坏吧。” 按照赵策英想的，李健肯定会接话说的，毕竟身体好坏这个概念很虚，而且李皓这除了公事，还有娘子要安抚。 这日日操劳的，赵策英就不相信李皓还能每天都红光满面。 正当赵策英期待时，只听李健说道：“没有吧，我最近看着李皓面色比刚回京时，可要好了不少。 而且也没看到他有多忙啊，更没看到有多少人来找。” 说完还一脸疑惑的扫视着赵策英，那眼神就像是在说，你自己这身子虚就虚吧，还非得给自己编个理由。 虽然赵策英的脸皮确实挺厚的，但也是禁不住这种**裸的扫视啊。 而且这个时候赵策英也有点怀疑，李健这是不是在调戏自己。 缓了一会，赵策英才又重新旗鼓，试探说道：“这人逢喜事精神爽，李兄刚刚喜得贵子，高兴起来这身体确实是好些。 前段时间贵府办满月酒，当时我正好有事未能参加，所以今天我还特意带了一份贺礼。 本来是打算直接交给李皓的，可如今想来交给您也是一样的。” 说完便让外面提着东西的小厮进来，把东西放在了桌上，打开给李健看，并一一介绍：“这上面是一个玉如意，整体由羊脂玉凋琢而成，并镶嵌了珍珠作为装饰。 这个玉如意是我父亲被册封为皇子时，大内赏赐下来的物件。 这次是我父亲知道我今日会来拜访，才特意让我带来的。 另外下面就是一整套纸墨笔砚，是我准备送的礼物。 毕竟李兄是探花出身，日后李家自然是书香传家，这一套东西虽说不上多名贵，但也是宫中特制的，可堪一用。” 这文房四宝还好，因为李皓本身就被宫里赏赐过不少，对于李健来说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 可是这御赐的玉如意，就显得很是珍贵了，于是李健客气道：“这文房四宝我就代李皓收下，但这玉如意太过贵重了，还是由你带回去吧。” 赵策英回道：“伯父这是说的哪里话，这玉如意是我父亲的一片心意。 若是我今日真的带回去了，指不定我父亲该如何责怪于我。 而且我虽与李兄来往不算太多，却也相交莫逆，这份礼物不算什么的。” 本来李健就没打算真不要，无非就是客气客气，见赵策英这么说了，便顺势就答应了。 说道：“好吧，那你回去记得代我父子向皇子表示感谢。” 随后便命了下人将东西给收了起来，送到李皓的院子里面。 这送过礼后，显然进一步拉进了两人的关系。 于是赵策英便接着打听起了事情，当然基本分寸赵策英还是有的。 问的事情基本都是些平常琐事，大致就是近些日子李皓府上具体来往了哪些人和大致停留时间。 想借此试探出李皓近段时间的动态，会不会有什么行动。 不过李健这人虽然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也不太懂这官场之事。 可跟着李皓在京多年，一些普通的道理还是明白的。 虽然对于如今汴京的情势，李健并不明白，可基于他朴素的价值观，他还是感觉赵策英这次来估计就不是什么好事，于是便自己来编了一通。 这一番下来，倒真是把赵策英给弄湖涂了，因为赵宗全他们也是派人盯了李皓府上的。 按照李健说的，虽然有些信息是能对上的，但也有很大一部分是有所出入的。 加上这盯梢的人也不是自家心腹，如今再看李健这一副斩钉截铁的样子，一时之间，赵策英也有些分辨不出到底是哪边出了问题。 正当赵策英苦恼的时候，李皓已经从盐铁司回来了。 在门口碰到张桂芬之后，便知道赵策英过来了。 于是便直接赶了过来，正直赵策英陷入沉思的时候，院子里面是一片安静，便高声说道：“赵兄可真是稀客，今日怎么想到来我府上了。” 听到李皓的声音，赵策英和李健同时望了过来。 随后赵策英便起身说道：“这不是前一段时间太忙，都忘了你家公子的满月宴。 今日正好无事，我便想着前来拜访，向李兄赔罪。” 对于这话，李皓是半点都不相信的，只是没必要去拆穿。 此时李健也帮赵策英说起了话：“对啊，他过来还带上了礼物，一个御赐的玉如意还有一套文房四宝，我已经让下人收起来送你房里去了。” 听到这话，李皓赶忙对赵策英说道：“这还真是让你给破费了，其实只要你人来就好，不用带这些东西。” 边说边走进了正厅，正准备坐下来的时候。 李健很是自觉，当然主要也是懒得在这里多待，这还不如去后院钓鱼呢。 于是说道：“既然你已经回来了，就由你直接陪着说话，我就不在这待着了。” 说完和赵策英打了声招呼，之后便离开了。 等到人走远之后，两人才重新说起话来。 只是这话题就变得直接很多了，李皓说道：“今日你过来，想必不光是为了补送贺礼的吧。 这里就剩咱们两个人了，有事不妨直说，只要你问我就答。” 赵策英闻言回道：“李兄快人快语，那我也就不掖着藏着了。 想来宁远侯府的事情，李兄也肯定是知道得了，我今日来便是想问问你的立场。” 李皓说道：“你这话说的，宁远侯府的事情与我何干。 虽说顾廷烨是挺尊重我的意见，但今天的事是他们侯府的家务事，这个我可插不上话。” 听到这里，赵策英一脸无语的看向李皓。 见状李皓笑道：“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不过也怪你不和我说实话。 难道你不是在得知我进了皇宫，想知道我在皇后娘娘面前说了什么嘛。” 听到这话，赵策英也笑了，回道：“我这次来确实也是因为这事，当初你曾和我说要保持中立的。 那我如今还想问，你原先的承诺还做不做数了。” 李皓直接了当的回道：“当然作数了，我如今还是一句话，在皇储选择上，我只听从官家的诏书。 这一点不管是当着你父亲，还是当着皇后娘娘，我都是一样的说。” 话都说道了这个份上，至少在明面上，李皓的态度已经很公开了，至于信不信就是赵宗全他们自己的事了。 不过很显然，赵策英对此似乎是不太放心，有心试探那天在皇宫里面，李皓与曹皇后对话的具体内容。 这事李皓也不认为有必要瞒着，反正现在毕仲游已经被赵宗全安排进宫了。 以宫里面的消息传播速度，这事也未必能瞒的住多久。 便说道：“皇后娘娘找我也并没有做过多要求，只是让我保持中立便好。 另外便是让我想办法监管好西郊大营，保证没人可以借机调动西郊大营的兵力生事。” 其实李皓今天说的这番话，赵策英也不是第一次听。 毕仲游早就传回过类似消息，不过当时赵宗全和韩琦并不相信。 倒不是怀疑毕仲游的忠诚度，而是因为此举太奇怪了，不管怎么说，曹皇后如今的处境都没有到安枕无忧的地步。 所以对她只让人保持中立，而不是让人协力帮忙的举动，确实有些无法理解。 但不理解也没办法，反正李皓是和他们说了实话，纵使赵策英后面再怎么套话，得到的答桉都是差不多的。 在无法确认李皓说话真假的情况下，赵策英也只能把原话带回去，交给韩琦和赵宗全去自行判断。 但除了李皓这边，关于欧阳修、顾廷烨、杨文远和其他一些与李皓密切相关之人的态度，赵策英也想问个明白。 李皓对此回道：“欧阳大相公的态度，我哪能知道。 相信我府门外和盐铁司衙门外，肯定都有你们安排的人盯着，我有没有见过欧阳大相公，相信你们很清楚。” 赵策英听到这话，当即便要辩解。 但还没开口就被李皓阻止：“不用解释的，我都能明白。 相信我府门外的人肯定不止一波，你今日来的消息，很快皇后娘娘也就知道了。 我今日说这话，并不是想找你兴师问罪，只是想和你说明情况而已。 至于顾廷烨他们，自然是与我一样，保持中立的。” 在与李皓确认了这些问题之后，赵策英便离开了，由李皓亲自送赵策英出门的。 之后李皓便回了自己的院子，这一进来，就正见张桂芬手里正拿着一个玉如意把玩，当即说道：“这就是赵策英送来的东西吧，看着挺不错的。” 张桂芬闻言说道：“那当然是不错了，这个玉可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就连我父亲那，也没几件能比得上这件。 看的出来，他们这次来是真的下了血本了。” 张桂芬这一顿感概过后，才想起要问下今天的结果：“对了，你们谈的怎么样？” 李皓这时坐到了张桂芬身边，说道：“我反正是把实情全部和赵策英说了一遍，但感觉他似乎有些不相信的样子。” 张桂芬回道：“那怎么办，若是他们始终不相信的话，岂不是还会针对你嘛。” 对于这个问题，李皓倒是不太在乎，说道：“你夫君我可不是能随意欺负的，尤其是在我已经表态中立的情况下。 只要没有证据证明我确实倒向了一边，那两边都不敢对我下手，这个你可以放心。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不过这样一来，估计等到新君继位，我可能就会清闲好一段时间了。” 张桂芬安慰道：“清闲些也好，就我认识你的最近几年，你年年都要往外跑。 现如今有孩子在身边，你清闲些也能多陪陪孩子。 而且夫君如今还年轻的很，沉淀几年之后，自然会有奋发的机会。” 李皓这边正在说话的时候，关于赵策英来访的消息，也已经通过皇城司的渠道传到了曹景休的耳朵里，然后曹皇后很自然的就知道了。 曹景休听说这事，颇有些坐不住，便问道：“姐姐，你说李皓这次见过赵策英之后，会不会真的倒向他们？” 曹皇后回道：“你放心，李皓在这个阶段不会轻易表态的，而且有韩琦在，他也未必愿意让李皓就这么加入进去。 你接下来的任务还是继续盯紧这些人，不要出什么意外。” 说完就把曹景休给打发走了，自己则是前往了福宁殿照看赵祯。 说起来，自赵祯重病之后，曹皇后除了要处理事情之外，其余大部分时间都待在福宁殿。 当然顺带的，赵宗汉现在也是停了课程，一直跟着曹皇后一起，陪着赵祯的。 而赵宗全则因为皇子位处于宫外，所以不能时时在赵祯身边伺候着，这也让他多少有些不放心。 不过这也不是完全就不好，至少这让赵宗全有了更多时间，可以处理其他杂事。 比如今天，赵宗全就在等赵策英回来，另外韩琦此时也已经过来了。 第二百零九章 死期 等到赵策英回了皇子位，便找下人问了赵宗全在哪。 然后听闻今日韩琦也过来了，便没有耽搁时间，第一时间来赶了过去。 对于李皓的态度，赵宗全与韩琦也很是关注，见赵策英回来，连忙问道：“怎么样，李皓是怎么说的。” 赵策英回道：“今日我问了李皓，前日皇后娘娘请他进宫，说了什么。 李皓就直接与我说，皇后娘娘当日就是让他保持中立，并约束西郊大营就行，而非让他去支持赵宗汉。 对于这个要求，他也明言是同意的，所以不会说去支持哪一边。” 听了这话，赵宗全颇为惊诧，问道：“这真是李皓和你说的，是他主动说的吗？” 赵策英回道：“我也觉得奇怪，但我确实只问了一下，然后他就主动告诉我了，没有一点隐瞒之意。” 这确认之后，赵宗全和韩琦同时陷入了沉思。 本来前番毕仲游传回消息时，两人还觉得不太可信，但如今有了李皓来左证，可信度倒是大大增加了。 当然这事也不能就这么肯定，毕竟李皓与曹皇后串通起来，给外人传递错误消息的可能性也是有得。 所以韩琦说道：“其实要按李皓的说法，这事也能讲通。 毕竟在曹皇后眼里，宫里都已经被她给控制住了，只要西郊大营不动，那宫里就安全得好，到时她想要什么诏书要不到。 而且以她皇后之尊，谁又能说她拿出的诏书是假的呢。” 韩琦的这个解释也确实是对的，曹皇后如今这么做的原因，正是基于这点来判断的。 赵宗全父子也觉得这样合理，当即便开始商量，李皓的决定会产生什么影响。 首先因为这事，李皓肯定会把一部分精力放到西郊大营，另外原本注意力放在外面的顾廷烨和杨文远，也会开始关注起西郊大营来。 这样一来，那些原本趁着众人不注意，被赵宗全拉拢来的一众将官，可能被发现的机会就很大了。 而且就算没被发现，有这些人的关注，再想要悄无声息的调兵也就不太容易了。 不过换个思路，这样一来西郊大营的兵力两边都动不了的话，那决定胜负的关键就在宫中。 如今宫中两个掌兵的将领，自己这边和曹皇后那边各占一人，而且这事还是瞒着曹皇后的。 在这种情况下，赵宗全这边可操作的空间就大了，自然胜算也就更多了。 整体结果对于赵宗全而言，还是很有利的。 当然这一切，都是基于李皓说的是实话。 所以在一顿分析之后，赵宗全对儿子说道：“你接下来的时间，与李皓保持一定的接触，想办法试试看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 随后又与韩琦说道：“另外在盐铁司这边，能不能给李皓找些事情，牵扯住他的精力。” 对于赵宗全的要求，两人都是爽快答应，毕竟这也符合他们自己的利益。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李皓一边被陈升之在盐铁司挑事，忙的不可开交。 一边赵策英又时常前来示好，动不动就拉着李皓谭天说事，外人看着一副蜜里调油的样子。 这副矛盾场景不仅让李皓觉得湖涂，就是让曹皇后他们也看的奇怪，不明白赵宗全是怎么想的。 只是相比于曹皇后他们，李皓还可以直接询问。 于是在一天，赵策英找过来的时候，李皓便直接问道：“你们这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一边让人折腾我，一边又让你来示好，你们这到底是个怎么样的章程。” 听到这话，赵策英也没回避，而且韩琦站在自家父亲这边，也不能是什么秘密，很多消息灵通的人想来都知道了。 便直接回道：“韩大相公虽然是支持我父亲的，但他毕竟是大相公，我父亲也不可能真的管得住所有事。 他这次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也是真的不知道，而且也说不准就是陈大人正常调理三司呢。” 李皓冷哼一声，一副湖弄鬼的样子看着赵策英，并说道：“你当我是傻吗！ 什么是刻意针对，什么是正常办事，我还是分得清的。 你不愿意说就算了，何必说这没人信的鬼话。” 接着赵策英还想辩解，就被李皓用话给阻止了。 “不想说就算，我也不逼你，大不了这事我自己来查，只是到时要真查出些什么，你别怪我就行。” 对于李皓的这个反应，赵策英也是能想到的，不过这事也没必要阻止。 毕竟就算自己给了答桉，谁又能保证李皓不会私下去查呢。 既然结果可能不会改变，那自己也没必要去浪费口舌，而且赵策英也不觉得李皓能查出些什么。 跳过这个话题，赵策英又陪着李皓说了会话，才离开的。 等到赵策英走后，李皓便开始沉下心思，回忆起自己回京之后的种种事情。 刚刚李皓与赵策英说的话，不是开玩笑，李皓是真的打算查查看。 反正李皓觉得韩琦不会无缘无故针对自己，尤其李皓如今已然表明了态度。 就算是为了装装样子，也总该消停几天吧。 而且李皓与韩琦如今也没有过多交集，这番针对的根源，归根结底还在赵宗全身上。 再者李皓心里明白，就凭陈升之弄的这些事，要说能把自己弄垮，那就太夸张了。 这些事更多的就是恶心人，并且严重浪费了自己的时间。 从这点看，李皓觉得赵宗全他们肯定在暗中做什么，又怕自己发觉，所以才搞出这些事，想借此拖住自己。 有了这个前提之后，李皓就在想，赵宗全可能会在哪些方面发力。 首先是在朝政上，虽然赵宗全有韩琦在上面撑着，可自己也有欧阳修在，朝政上要真有什么问题，肯定瞒不过自己。 除此之外，就只有在兵权上了。 在汴京城最为重要的两只人马，分别是皇宫的驻军和西郊大营的兵马，这两个倒是都有可能。 毕竟毕仲游在自己这里暴露身份的事，赵宗全他们又不知道，让自己忙起来没空顾忌宫中，从而提高毕仲游的安全性。 至于西郊大营也是一样，这里的人马更多，人员成分也更复杂，这些人中肯定有人是投靠了赵宗全的，为了保护这些人也是有可能的。 一番思量之后，李皓还是把目光转向了西郊大营。 毕竟宫里面的情况大致能猜到，可西郊大营的情况就真是不太了解。 虽然查到之后，李皓不一定会去做什么，但先了解下总归没有错处。 而且自曹皇后找李皓谈过之后，顾廷烨也已经闲着很久了，正好给他找个事情做。 不过这次李皓并不打算把事情放在明面上，而是要暗中把东西传到顾廷烨手里，免得到时出了什么差错。 于是李皓当初在兖王之乱时，挖掘的地道又一次派上了用场。 现在地道那头的宅子也被李皓给买了下来，当然具体出面是让其他人去的，免得被有心人发现。 有了这条秘密通道，这要私下传个消息什么的，也就容易多了。 就这样，李皓的一封通知书信悄无声息的就到了顾廷烨手上。 对于李皓的要求，顾廷烨倒也没说什么，反正现在自己也要经常去西郊大营，顺带查查这事也好。 就在众人都有自己小心思的时候，从宫里传来了一个好消息，原来赵祯经过这么多天的调养之后。 他的身体终于有了好转，已经可以起身在院子里面走动，过几天就能正常上朝理事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李皓自然很是高兴，虽然整体来看，赵祯肯定也是拖不了太长时间的。 但看情况，这次病危似乎已经是熬了过去，看如今情况，指不定还能把今年给撑过去。 现在富弼的孝期还有不到三个月，只要能撑到那个时候，相信赵祯一定会让富弼还朝的。 到那时，便可以用富弼来制衡韩琦，这可比欧阳修有用多了。 甚至更近一步，直接让富弼重回当朝首相之位，与欧阳修搭班将韩琦踢出去也未可能。 毕竟从前面的事也能看出，赵祯对韩琦已经没有了好感，否则之前也不至于接连去信要召回富弼。 不过这个时间终究不是李皓能把握的，只能看老天爷的意思了，现在李皓只能是做好眼前事。 于是李皓特意进宫了一趟，去找赵祯请安，并想商议一下关于诏书和兵符的事情。 原先赵祯是觉得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才给得自己这两样东西，想把自己做为最后一道保障。 可现在赵祯又缓了过来，谁知道在这个时候，赵祯会不会有其他想法。 不过这次入宫，李皓虽然确实见到了赵祯，只是曹皇后也一直贴身在旁边伺候着，让李皓始终没有机会。 毕竟这相关诏书和兵符的话，是不能够让曹皇后知道的，因为赵祯这么做的目的就有防备曹皇后的意思。 这要让她知道了，不得闹翻天的，别到时帝后打架，自己遭殃。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李皓只能是和赵祯正儿八经的谈了点事，随后才离开的皇宫。 而除了李皓这边，赵宗全得知这个消息，还真是失望至极。 因为赵祯的正常，就意味着赵宗全想要继位就又要再等下去，这种等待是让人心焦的。 另外也就是韩琦的事了，在这件事上，赵宗全的态度与李皓完全相反。 因为韩琦是支持赵宗全的其中一根顶梁柱，一旦富弼还朝顶替了韩琦，那对于赵宗全而言，损失就太大了。 本来欧阳修对赵宗全的看法就不好，富弼的态度也也未可知，万一富弼也不喜欢自己。 两位大相公的一致反对，可能真的会影响到赵祯的态度。 想到这里，赵宗全不明白，为什么原先那么好的一个局面，怎么变得这么糟糕。 这越想越坐不住，赵宗全便又了人去请韩琦，要商量一下对策。 等韩琦来后，赵宗全第一时间问道：“大相公，富弼的丁忧期可没多长时间了，到时候会不会让他归朝，接替你的位子。” 对于赵宗全的问话，韩琦真不想回答，因为他知道，如果赵祯还有时间，就一定会把自己替换掉，哪怕是赵祯最后选择让赵宗全继位。 当然韩琦也相信，赵宗全继位之后也会把自己找回来的，毕竟自己能为他更好的稳定朝局。 但那样的话，自己与赵宗全的关系就真的变成纯粹的君臣。 没有了从龙鼎力之功，自己与其他臣子又有什么分别，这不符合韩琦给自己的预期。 而且更不要说，自己离京之后，赵宗全还有无法登基的可能，这样一算损失就太大了。 韩琦在心中叹了口气，说道：“当初在请奏册立太子之时，官家便曾有过这个想法，只是当时富弼不愿提前夺情，才作罢的。 如果现在真让官家抓住机会，只怕他会重新把这件事做起来，当然前提是他有足够的时间。” 这话把赵宗全说的心口一凉，这时他想做什么，却又好像无能为力一样。 不过都到了这一步，赵宗全怎么都不愿意放弃的。 于是便和韩琦一同商量起来，看此事还有没有什么破局之法。 结果一通商量过后，发现这事情的症结就在于时间上，只要赵祯能在富弼还朝之前死去，那就什么事都没有。 但现在这个时间，两人也实在是没办法知道。 本来之前，赵宗全他们还能从太医那边获取些内幕消息。 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给赵祯诊治的太医重新换了一波，也就让赵宗全突然断了消息。 再加上这段时间，这几个太医又全部住在皇宫里。 平日都待在福宁殿里，还有曹皇后心腹的监视，连毕仲游都接触不了。 在这种情况下，关于赵祯病情的消息，一下子就断绝了来源，这让赵宗全总觉得有些不踏实。 可一时之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说等那些太医离开皇宫，然后再来想办法打听。 相比于外面人的关心猜测，皇宫之中的曹皇后此时却也是心事重重。 虽然在赵祯身边，曹皇后是装的一副高兴状，但等回到自己的寝宫之后，那张脸却忍不住沉了下来。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当然这幅景象曹皇后并没有人让其他人发觉，因为宫殿里面的太监宫女都已经被赶了出去。 第二百一十章 计划 这时的慈元殿显得无比寂静，只剩曹皇后独自一人坐于殿中。 殿中的灯火驱散了黑暗，却点不亮曹皇后心中的希望。 这时的曹皇后还在想着太医告诉自己的消息，原来如今赵祯的身体已经是病入骨髓了。 现在看着是恢复的挺好，但却已经是回光返照，即使是按照最乐观的估计，赵祯也未必能拖过一个月。 当然这个消息暂时只有太医和曹皇后知道，就连赵祯那边都被曹皇后给想了办法瞒着，就更别说外面了，而这也是曹皇后为什么要突然更换太医的原因。 想到自己即将失去携手了三十年的丈夫，曹皇后心中除了悲痛之外，还有着失去目标的迷惘。 正当曹皇后陷入在这复杂情绪中时，有内监在殿门外回禀道：“皇后娘娘，曹提举在殿外候着，想拜见娘娘。” 听了这话，曹皇后回过神来，说道：“好，你去让他进来，之后你直接退下，殿外不用让人伺候。” 内监答应一声，随后便下去领人了。 很快曹景休就进来了，看到曹皇后现在的状态，曹景休被吓了一跳。 因为与往日的相比，今天的曹皇后显得无比颓废，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那股精气神，整个人显得苍老了很多。 不由关心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宫里面出了什么事吗？” 曹皇后长叹了口气，说道：“今天太医对官家进行了诊治，说官家的身体已经拖不下去了，最多只有一月之期。” 听到这话，曹景休眼神微缩，很是震惊。 对于这个消息的真实性，曹景休并没有怀疑，因为曹景休知道，自家姐姐既然敢告诉自己，那肯定是经过几番验证过的。 回过神来，曹景休连忙问道：“姐姐，这个消息还有谁知道。” 曹皇后解释道：“这几天的诊断都是由宋太医单独来的，我和他提前交代过。 不管是什么病情，当着官家的面都只报喜不报忧，先把情况与我说明，再由我来找合适时机说。 宋太医是个明白人，这种消息他绝对不敢去与外人说，而且如今他都是住在宫中，身边又有人看护，肯定传不出消息。 所以这个消息，现在应该就只有我们三人知道。” 确定了这个消息不会被传出去，曹景休长舒了口气。 毕竟这样一来，他们在这之中可以操作的空间就大多了。 正当曹景休想着该如何应对下面事情的时候，突然抬头看到曹皇后，发觉她如今表情不对，立马警觉过来。 知道自家姐姐这肯定是为了赵祯的事伤心，曹景休有点担心，她会为了这个而没有斗志。 现在这个时候，正是需要她发力之时，可不能从这掉了链子，得赶紧想个主意让她清醒过来。 正思考间，一个人名突然跳入了曹景休的脑袋里。 便当即说道：“姐姐，那这件事的胜负结果也就在一月之间了，这事关系到小皇子的未来，我们决不能掉以轻心。” 一听到这话，曹皇后当即清醒过来。 是啊，自己还得为赵宗汉铺路，一定要让他来挣得他该挣的一切，继承官家的皇位，也承继官家的香火。 想到这里，曹皇后当即打起了精神，而且似乎是为了给自己加油鼓气，也是为了给自己找了个正当理由。 于是说道：“前几日，我试探过官家的意思，他还是想册立赵宗全为太子，承继帝位。 官家希望国有长君，这是在为天下计，这肯定是没有错的。 可赵宗全此人狼子野心，若是让他继位，只怕于官家有害无利，所以我不能不为官家计。” 曹景休自然了解自家姐姐，当即附和道：“是啊，官家心系天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下安定，却忽略了自己的身后之事。 姐姐身为官家发妻，为官家思虑也是应当应分的事情，自然当为官家思虑一番的。 赵宗全此人利欲熏心，早早与宰辅勾连，只怕日后还不知会做多少出轨的事情。 相反小皇子温顺恭良，在姐姐的教导下又有孝悌之心，日后一定能为天下表率。 至于长幼问题，官家当初也是少年继位，然后再由章献明肃皇后垂帘听政，一路扶持才有的今天。 若是小皇子继位，姐姐也可重寻旧例，在大庆殿垂帘听证，扶持小皇子，直到他亲政为之。” 这一番话真是说到曹皇后心里去了，这个时候曹皇后想推赵宗汉上去。 一方面确实是因为赵宗汉一直养在她身边，这天长日久的也就真的把他当成儿子了，自然想要为他谋划些什么。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赵宗全进京之后的一连串举动，让曹皇后觉得他并非之前所想的忠厚之人。 曹皇后是真的担心，赵宗全在继位之后，会不会弄出什么幺蛾子，败坏赵祯的后世之名。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曹皇后对于自己的实力有点过度自信，认为自己是绝对不比刘娥差。 既然刘娥当初都能辅左赵祯，开创一番盛世华章，那自己肯定也是能办到的。 打定了这个主意，两人便开始商量具体细则。 首先明确的是，赵祯寿数只剩最后一个月的消息，绝对不能在传，甚至就连赵祯自己都不能告诉。 否则一旦消息泄露，不管是赵祯自己知道，还是外面的臣子知道，册立储君的事都必然会立即进行。 那这个时候，赵祯最可能还是会选择的还是赵宗全。 所以只能瞒着所有人，直到赵祯最后时间的来临。 到那时，诏书内容还不是曹皇后想怎么写就怎么写。 在这一点上，主要工作都在宫内，必须要从源头出发，只能让宋太医在宫中这段时间不要把话说漏了。 否则消息只要有些微泄露，那再想封锁消息就不可能了。 另外就是应付赵祯的话也得提前想好，毕竟身体好坏赵祯是有直接感觉的，怎么湖弄他也很重要。 这一切宫中的事情，都需要曹皇后来安排妥当。 确认了宫里面的事情，接下来曹皇后接下来又开始关心起宫外事宜，其中需要着重在意的就是李皓这边。 曹皇后问道：“最近赵策英还是跑李皓家跑的很勤吗？” 曹景休答道：“嗯，现在还是隔个两三天就去一次，每次都会待半个多时辰才走。 但这半个时辰之中，他们具体谈了哪些内容，我就不知道了。 本来我是打算安排人混进李皓府上的，但他们家现在用的都是服侍已久的老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在招过人，所以也没办法安排进自己人。” 对于这个，曹皇后表示理解，要是李皓真有这么容易对付，那当初就给解决了，也不至于拖到现在。 但曹皇后还是想问问，曹景休对这件事情的看法：“那以你所见，你觉得李皓有没有投靠赵宗全。” 沉思了一会过后，曹景休回道：“我觉得应该是没有的，否则赵策英也不用跑的这么勤快。 而且最近三司里面可忙了，李皓也是一直被牵扯到里面，韩大相公到现在可都还在折腾李皓呢，这也不像是支持了。” 曹景休的这个答桉，也正和曹皇后想的一样，于是曹皇后也就在没说什么。 只是曹皇后又问起了韩琦、欧阳修与赵宗全那边的消息，得到的回答是一切正常。 这几人里面，欧阳修最近一直是深入简出，只在自己府里和衙门来回转，并没有什么异常。 反倒是韩琦与赵宗全的话，他们中间倒是私会了两次，只是谈话内容不得而知。 只是之后两家都没有什么其他的举动，所以也加强了监视，但并没有得到有用信息。 了解了这些之后，曹皇后又交代道：“之后的这一个月，是最后的关键时刻，需要你辛苦一些。 除了现在的这四人之外，像是宁远侯府、令国公府、忠靖侯府等一些和这四人关系亲近的人家，也给我派人盯着，免得被人暗度陈仓，到时就悔之晚矣了。” 对于这个要求，曹景休并没有什么意见，反正正如曹皇后说的，最后一个月了，多坚持一下就行。 在与曹皇后确认没有什么其他问题之后，曹景休很快就出宫安排了。 而在另外一边，李皓这边的调察也有了进展，借着宁远侯府的关系，顾廷烨在此番调查之中还真查出了一点猫腻。 于是在汇合了杨文远以后，两人又一次来了李皓府上，结果正好和要离开的赵策英碰上了。 不过因为以前的事，虽然赵策英在面对李皓时，已经能坦然自若了。 可对于顾廷烨，心里却还是有些不得劲，于是在相互见礼之后，只寒暄了两句便分开了。 等两人通传进府之后，李皓见面便问道：“你们来的倒是凑巧，赵策英也是刚刚才走。” 顾廷烨回道：“我们知道的，刚刚过来得时候，正好在门外碰到他了。 对了，他最近似乎来找你的次数，有点过于频繁了吧，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李皓也认同顾廷烨的说法，确实这家伙最近来次数太多了。 而且偏偏这家伙过来也没有什么正经事，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闲聊。 于是吐槽道：“要真有事要发生，他也不会来告诉我啊。” 随后便转换了话题，说道：“对了，你们两个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听了以后，顾廷烨回话道：“这不是你让我去西郊大营查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 李皓说道：“是嘛，那你详细说说看。” 顾廷烨听后说道：“这次我是盯着那几家公侯人家去的，可一通查探以后却始终没有发现问题。 本来我都已经打算放弃了，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父亲之前的一个部将给我提供了一个重要的线索。 他说在前段时间，有一阵子西郊大营的中下层将领经常会结伴前往汴京。 本来这也很正常，毕竟将领们休息的时候去汴京城逛逛，也都能理解。 可怪就怪在，这些人每一次都是成群结队的，而且几轮下来，他们的队伍人员似乎都不会变动的。 这就引起了那人的怀疑，只是当时他手头上有事情要忙，也就没有细究。 这次是听说我来了，才想着告诉我的，然后我便去查了一下，你们猜我发现了什么。”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正说着快到精彩部分的时候，顾廷烨突然来了个反问，然后自己还慢条斯理的端起了茶杯。 这把李皓气的够呛，直接就是一脚踢了过去，说道：“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廷烨见状赶紧说道：“这边我知道了这事，便筛选了几个人出来，并派人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盯了几天之后，便有了新的发现，原来这些人最后都会聚到了一处宅子，看来是有人把他们整合到一起去了。” 听到这里，李皓不由说道：“厉害啊，这些人单个说，确实能掌握的人马很少。 但若是加在一起，那在西郊大营里面也是一股庞大的力量啊。 只是有这个能力，能一下子收服这么多人的，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办到的。” 到这个时候，李皓心中已经有了猜测，这件事八成就是赵宗全的手笔。 只是这还只是猜测，还需要顾廷烨来证实此事。 于是李皓说道：“那个宅子到底是谁的，你有查出来吗？” 顾廷烨回道：“查出来了，宅子的主人是一个商人的，但这事明显不可能是一个商人能做到的。 于是我便知道这个商人只是一个幌子，背后肯定还有人在隐藏着。 之后我查了这个商人的人际脉络，却没有发现其中有能做到这事的人。 既然从这里查不到了，我也就只能使用笨办法了，多找点人挨个跟踪从那座宅子出来的人，借此找到幕后主使者。 于是我就从漕帮调了一批人来，只要是从那个宅子里出来的人，都挨个跟踪。 你别说，这还真有效果，虽然幕后之人精明似鬼，中间还找了两个宅子做中转。 但最后还是让我发现，从那座宅子里面出来的人，大多都是汇聚到了三座宅子里面。 而这三座宅子，分别是赵宗全的皇子位，赵策英的府邸还有韩琦的府邸。” 听到顾廷烨揭开谜底，李皓也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不过这并没有让李皓高兴起来，毕竟在原先的计划里，这次最多就是皇宫里面可能有些动静。 可现在看来，西郊大营生乱的风险可不低啊，这超出了李皓的预期。 而且这种乱局还不同于上次，第一次宫变的时候，李皓是直接拿住了最上面的几个将领。 调动的都是一只只完整的军队，组织监管上都有保证，可即使这样，都还有人趁机作乱。 第二百一十一章 反击陈升之 现在赵宗全这边的，看着声势浩大，但全部都是小股人马，而且其中大多数人都没有从属关系。 这些领头的能站在一起，为了自己的功名利禄去奋斗。 但具体到这些人的麾下人马，他们可不会去考虑这些，而且这些人同属西郊大营，其中不少队伍之间都是有摩擦积怨的。 只凭这些中底层将领还没有能力来压制这些，一旦让这些人马涌进了汴京城，肯定是约束不住的，到时就是一场大乱。 虽然这些人未必敢到自家来，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如今自家的全家老小可都在汴京，李皓可实在接受不了这样的风险。 于是便和顾廷烨他们商量道：“决不能让这些人在汴京城里面闹开，否则即使事后将他们平息了，所造成的危害也是不可估量的。” 在这一点上，顾廷烨和杨文远也是相同的意见，毕竟君子不立危墙，宁远侯府和令国公府在汴京城中可比李皓家惹人注目多了。 为了自身安全，提前将这些人压制下来是很有必要的。 可这事现在却颇为难办，因为在李皓这边，有威望能镇住西郊大营的人就只有英国公，可他现在却远在西北边陲。 其余像是令国公、忠勤伯还是永嘉侯他们，都没有这个能力。 当然李皓手里还有兵符，如果用它的话倒是可以直接号令三军，最差也能整合一部分人马，提前解除威胁。 只是李皓心里明白，兵符现在还不能暴露，否则自己肯定会成为众失之的，而且兵符也是李皓最大的后招了，不能随便使。 这接下来应该要怎么办呢，三人一起坐在这里沉思着。 最后实在想不到办法，杨文远干脆说道：“要不干脆咱们也把御营军的老兄弟们召集起来，这样加起来的人马也不少了。 在想办法调动一下驻地。换到他们附近去。 这样一来，只要他们有所异动，我们就先发制人将他们全部拿下。” 李皓摇了摇头，说道：“这个计划说起来自然可行，可其中问题也很大。 首先是咱们当初御营军的那些人，谁又能保证他们都是和我们一条心的。 要知道身不由己的事常有发生，要是他们家里站到了赵宗全那边，他们难道还能独善其身。 而且直接火并也不现实，别说没有确凿的证据，就是有也未必能让其他人和我们站到一个立场上。 别到时候汴京城还没乱，西郊大营先打的死伤惨重，到时候谁都收不了场。” 其实杨文远也知道这个主意不靠谱，但确实也是想不出其他办法了。 三人沉默了一会之后，李皓说道：“算了，现在看官家的样子，应该还能支撑一段时间。 我明日找机会去寻下欧阳大相公，问下西北情况是否有所变化，看英国公那边拖不拖得了身。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另外英国公那边我也会去封信，说明情况，毕竟西郊大营他最为熟悉，说不定可以想出个办法来。” 既然如今无路可走，也只能先按李皓说的来办了。 不过随后在临走之前，顾廷烨又问道：“对了，你带入蜀地的人马现在应该已经回京了，你去找欧阳大相公的时候，顺便问问他们走到哪了吧。” 顾廷烨的用意，李皓自然明白，不管怎么说，在这个时候加重自己手上的实力都是有必要的。 如果这些人马能及时到京，那自己手上可就宽松多了。 当即便点头答应道：“好，我过去会一起问下的，不过接下来一段时间，咱们也不能闲着，得想办法摸清具体有多少人投靠了赵宗全。 西郊大营那边就麻烦你了，文远就负责在马球场那边探探情况，看赵策英在那有和哪些人比较亲近。 我则想办法闹出点动静来，吸引下赵宗全和曹皇后的注意力，方便你们行事。” 这边大致的想法定下之后，顾廷烨他们就离开了。 而为了创造一个合理的与欧阳修见面的理由，不让曹皇后和赵宗全产生过激反应。 正好借着陈升之苛责盐铁司的时机，李皓就想了个办法，直接在胃院动了动手脚。 趁着陈升之派人在南作坊调察的时候，让他的人不小心毁了几炉即将做好的铁水。 然后李皓便直接去找了陈升之，说道：“大人，这次枢密院那边调派兵器的命令来的本就突然，为了按期完成，胃院已是全力开工，本就有些不堪重负了。 结果这日期已然临近了，却被小人所害，毁了多日心血。 现在再重新炼制，这时间肯定是赶不上了，而且外请的工匠也都是约定好了时间，到时能不能留住也未可知。 此事我已不知该如何处理，还请大人明示。” 陈升之自然明白，李皓这次过来肯定是想借题发挥，给自己一个下马威的。 毕竟如今两人关系已不复当初的和谐，自从得到韩琦的授意之后，自己对李皓是想尽了办法刁难。 而陈升之也知道，李皓绝非是个能逆来顺受的人，能忍这么长时间才发作，估计也都是看在了韩琦和赵宗全的面上。 所以陈升之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只是他也没想到李皓发作的时机选的这么好。 本来西北那边就有不稳的态势，所以自然也就需要更多的武器装备。 于是枢密院便下令要在一月之内，制造出长刀一万柄、铠甲两千具、弓弩三千把，另外枪、剑、火药等武器若干。 现在因为自己的人，闹的这批武器制作无法按时完成，这口锅恐怕得自己想办法背起来了。 不过这锅是的背，但陈升之也不会在李皓面前低头，当即说道：“此事我会去向欧阳大相公请罪，并请求多宽限些时间。 这里损毁的是最后一批，想来只要大相公那宽限个五六日，也就能完成了。” 李皓听了这话，直接笑道：“大人这可说错了，要想把这批兵器做完，五六日可不够。 真要想保质保量，那最少也需要十五六日还差不多。” 陈升之彻底傻了，当即问道：“怎么可能要这么长时间，若是按你说的进度，怎么可能在一月之间完成枢密院要的数量。” 李皓解释道：“原先制作的快，是因为临时借调了将作监、工部的工匠，他们手里本就有着活的。 要不是此次干系重大，纵使有欧阳大相公出面只怕都借不来，所以在借调之前是和他们约定好了时间的。 等到他们一走，只剩下胃院自己的工匠，那个制作效率自然就低了。” 解释一番之后，李皓也揶揄道：“反正工部和将作监的门我是不敢登了，要不您顺道去一趟。 说不定您的面子大，也就把人给留下来了。” 听见这话，陈升之脸色一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第二百一十二章 别人家的孩子 听到这话，陈升之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是，自己这边有韩琦的支持，只要让他出面，将作监和工部绝对会给这个面子。 但是自己找到韩琦之后该怎么说，说自己的手下太愚蠢，中了李皓的算计。 然后自己现在已经处理不了，需要他来帮忙，这话说着就太丢人了，陈升之自问是说不出来的。 至于自己出面的事，陈升之想都没想，毕竟李皓既然敢这么做，那肯定就是笃定自己解决不了。 对于李皓的脑子，陈升之还是相信的，也就没必要去自找晦气。 可除此之外的方法，陈升之一时之间也没有想到，便试图拖延下时间，顺便去找找外援：“这件事如何处理，容我在想想，你先回去忙事吧。” 李皓回道：“好的，不过如今离向枢密院交货的限期，只剩下五天了，大人可要千万注意才行。” 说完了话，李皓向陈升之行了一礼，便径直离开了，一番举动显得很有礼貌，只是并不太多的样子。 李皓离开了陈升之这，便回了盐铁司继续办公，一直到下衙才赶去了欧阳修那。 而在李皓不知道的情况下，身后则一直有几个人，自李皓出了三司，便鬼鬼祟祟的一路跟着，直到看着李皓进了欧阳修府邸。 这些人才分出两人钉在这里，其他人就先离开了。 李皓进了欧阳修府邸之后，正巧欧阳修在与欧阳发、欧阳奕说话。 说起来这还是李皓第一次见到欧阳奕，在被下人引进来时，还得欧阳修发来介绍才知道的。 要不然看着确实不像，因为相比欧阳修和欧阳发，欧阳奕看起来确实显得普通多了，怪不得他在原先历史上就名声不显。 不过心里滴咕归滴咕，面上李皓还是很做得过去，与这两兄弟好生聊了一番，顺带关心了下这两兄弟的学业。 只是这话似乎是狠狠戳到了两人的痛处，因为这两兄弟都没有遗传到欧阳修的科举天赋，在科考之路上走的并不顺遂。 而且因为李皓年少及第的原因，于是便成了别人家的孩子。 也因为这样，虽然欧阳修和薛大娘子都是清明豁达之人，但也不可避免的对这兄弟两给予了更多的期望。 在这种情况下，欧阳发因为与李皓交集较多，到还能泰然自处。 可欧阳奕却是从父母那里听了太多李皓的事，在这一次次的对比声中，积累出了不少不满。 当即便说道：“听说你十五岁就进了进士，还是一甲的探花郎，想来这才学定是顶好的了。 我们书院之中有个绝对，数十年来一直无人可以对出，不知你可敢一试。” 听到这话，李皓一愣，不明白这家伙是怎么了，干嘛刚一见面就对自己敌意这么重。 不过碍于欧阳修的面子，李皓也实在不好说什么，要换成是其他不懂事的家伙，那必然要让他尝尝什么是社会的铁拳。 至于欧阳奕说的这个绝对，李皓倒也真没放在心上。 如果真是那种几十年来都对不出的绝对，那流传到后世的可能性很大，自己有后世带来的储备的储备，十有**就是听说过的。 正当李皓准备接话的时候，欧阳修当先说道：“竖子无礼，怎可与你李家兄长如此说话，赶紧道歉。” 欧阳奕此时满脸的不忿，但碍于自家父亲的威严，又不敢违背。 只好违心的说道：“兄长见谅，我刚刚不该出言挑衅的的。” 这刚一说完，还没等李皓接话宽慰，欧阳修就直接让他们兄弟两退下了。 等两人走后，李皓说道：“叔父不用如此生气的，想来欧阳奕也只是少年心性，并无恶意的。” 欧阳修回道：“还少年心性，你在他这个年纪都已经科举中第了，我怎么没看来当时你有这少年心性。” 李皓听后心想，你拿我和他有什么可比性，毕竟我是开了挂的啊。 正当李皓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正好欧阳修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便听欧阳修说道：“对了，你今日过来找我是有何事，应该不是为了叙旧来的吧。” 这个时候李皓才想起来，自己过来找欧阳修是有事要谈的，差点被欧阳奕给带跑偏了。 当即说道：“确实有事，前段时间我让顾廷烨去查了一下西郊大营，然后发现了一个情况。 原来赵宗全这家伙在西郊大营拉拢了一批中底层的将领，加起来人手可很是不少。” 欧阳修听见这话，也是大惊失色，问道：“怎么会，西郊大营素来是众人瞩目之地，他是怎么瞒过众人视线的。” 李皓解释道：“我们盯着西郊大营，注意力都是在那些领军大将的身上，谁会去注意那些散兵野勇。 估计其他人的情况应该也和我们差不多，这次要不是顾家的人脉，再加上顾廷烨刻意追查，否则真要被赵宗全给瞒过去了。 不过现在也就是知道个大概，具体是哪些人投靠了，顾廷烨还在查。” 欧阳修说道：“嗯，这事一定要查清楚，无论如何都要保证西郊大营的稳定。” 李皓说道：“这个我自然知道，只是该如何去做，我们现在还没有思路。 今日我来找叔父，也就是想让叔父也帮忙想想办法。” 这个要求欧阳修当然不会拒绝，一口就应承下来。 之后李皓又问道：“另外我还想问下叔父，当初跟着一起入蜀的人马，现在走到哪里了。” 听到这话，欧阳修自然也明白李皓的意思，当即说道：“他们此时回京，倒确实是能帮得上忙。 前几天他们有奏报上来，说是已经出了兴元府，按正常行军估计还得要一个多月才能赶回来。 【稳定运行多年的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我会从枢密院给他们传信，让他们加快速度。” 李皓此时高兴的说道：“那就辛苦叔父了。” 欧阳修回道：“我这边没事，倒是你，接下来你的重点必须放到西郊大营。 盐铁司那边能放的就尽量放一放，陈升之最近在为难你的事我也知道，他那边我会想办法帮你应付。” 李皓听后却说道：“说到这，我还真有一事想让叔父来帮忙。” 然后把自己如何刻意引导，致使陈升之的人将大量铁水弄坏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的欧阳修眉头紧皱，教训道：“你不该这么做的，兵者国之大事也。 这批兵器是朝廷急用的，就算你想算计陈升之他们，也不该拿拿这件事了。” 听出了给欧阳修的不满，李皓赶忙解释道：“叔父误会了，我就算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拿军国大事开玩笑，其实如今胃院那边用上了新式锻造方法，效率大增。 枢密院要求的武器，早就保质保量的做好，只是被我刻意藏起来了。 不管枢密院什么时候想要，都能随时取出来。” 第二百一十三章 互相拉扯 见李皓终究没有因为要对付陈升之，而去做有害大宋之事，欧阳修还是有些欣慰的。 当即说道：“既然你已经做好了打算，那我这边也会来帮你，纵使是他找了韩琦出面，我也能让他麻烦一阵。 不过这件事纵使是因为他的原因，但你作为盐铁使，只怕也会有所牵连。” 李皓回道：“叔父放心，这事我在做之前就已经想好了。 我之前故意在众人面前与之争辩，反对他的巡查举措。 无非就是想撇清关系，免得他到时和韩琦一起，把黑锅砸到我的头上。 我现在也就是个失察之罪，最多也就是一顿斥责加上罚俸。 而且处罚了我，那此次罪责更重的陈升之，又该怎么处置呢？” 显然这个问题就得让韩琦去考虑了，而这也是李皓的打算，以小换大总是划算的。 当然陈升之若是想大事化了，自然也是可以的。 只要枢密院这边能走通关系，将限定的时间往后移一移就好，不过这就得过欧阳修这个枢密使的关了。 所以今天李皓特意来找欧阳修，就是要他来卡卡陈升之，好让自己能腾出手来。 见李皓这边已然是做好了准备，欧阳修接着也就没再说什么。 本来说完了事，李皓便打算起身告辞的。 结果走到门口时，突然想起自己好像还有一事没问。 当即便又转身回来，把正端起茶盏准备饮茶的欧阳修给弄得颇为无奈。 只能说道：“你这是又怎么了，难不成还有事要我来办。” 李皓回道：“没、没，我只是想问一下，西北那边的境况如何。 我岳母和娘子都颇为关切，想知道我岳父还有多久能回来。” 听了这话，欧阳修也没多想，直接回道：“前几日，西北倒是传回过军报，上面提到西北如今尚算安稳。 西夏那边虽有在银州和洪州驻扎了人马，但倒也未有进犯之举，可能也是英国公去的及时。 所以你回去让英国公夫人放心，至于归期的话，那暂时还说不准。” 之后李皓也再没什么问题要问，便告辞而去。 另一边，陈升之此时也得到了消息，知道李皓去了欧阳修那。 原来那些跟着李皓一路的人，都是陈升之派出去的。 胃院突然出事，陈升之本来就有些怀疑是李皓搞的鬼，只是原先还不敢确认。 结果今天李皓突然过来兴师问罪，就让陈升之越发觉得自己怀疑的没错。 所以在李皓走后，立即派了几个人远远跟着，看李皓接下来会去哪。 现在知道了结果，当即便认为自己的怀疑是对的，而且认为这事可能是出于欧阳修的授意。 本来陈升之是不打算去麻烦韩琦的，但现在牵扯到欧阳修，就不得不告诉韩琦了，而且还能顺势把锅甩给韩琦，让他来解决这事，一举两得。 于是连忙命人备车，径直前往韩琦府上。 韩琦见陈升之在下人带领下进府，不由问道：“今日你怎么有空，来我府上了。” 结果陈升之当即说道：“大相公，欧阳修出招了。” 一听这话，韩琦直接一个激灵，问道：“欧阳修做什么了，快说。” 陈升之解释道：“前段时间，大相公不是让我想办法给李皓多安排点事情，让他没有心思去关注其他地方，然后我便顺势安排了一轮巡查。 结果没想到，李皓却在欧阳修的支持下，借着巡查的机会将胃院那边即将完成的兵器损毁大半。 如今这已然要到枢密院要求交货的时候，看来他们是打算借机生事了。” 韩琦听到陈升之的诉说，并没有第一时间表态，而是问道：“你怎么确认这件事就是欧阳修指使的，是有查到什么吗？” 陈升之回道：“本来今日之前我还只是有些怀疑的，但今日李皓特意跑到我面前挑衅生事。 便让我有了警觉，于是便派人暗中跟踪，只见他径直去见了欧阳修。 若非是早有预谋，李皓这段时间本就少有前往欧阳修那，怎会今日出现情况就去了。 由此我便断定，李皓肯定是受了欧阳修指使，才想着从三司打开缺口的。” 陈升之说的这一切乍听起来，似乎是有些道理，但韩琦心里却不怎么相信。 只不过赵宗全这边本来就没什么重臣支持，陈升之这个三司使执掌财权，其中的重要性显而易见。 于是韩琦干脆接话道：“这事若是欧阳修给刻意安排的，那他必然不会轻易松口。 你若想要安稳过上这关，只怕是有些难度。” 陈升之此时倒是显得洒脱，回道：“其实若是我自己的话，过不过得了这关有什么要紧。 我主要担心欧阳修与李皓这么做，是另有目的。 要是影响到皇子和大相公的大计，我就万死莫辞了。” 这话说的是冠冕堂皇，但归根结底还是想让韩琦来兜底， 韩琦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如今确实不能把陈升之抛开，只能说道： “倒也确实有这种可能，所以在这段时间，我们一定得小心防备。 这样吧，明日你先见下欧阳修，试探一下他的态度。 然后我们再来商量，看要如何处置此事。” 见韩琦答应接下，陈升之心里顿时踏实多了，终于有人来背锅了。 不过纵使是心里再着急，陈升之也没有去枢密院，而是等到欧阳修下衙之后，直接去的欧阳修府上。 毕竟这事虽然是公事，但陈升之却不想当公事去办，否则万一让欧阳修找到机会，借题发挥岂不遭了。 对于陈升之的想法，欧阳修这个老狐狸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的。 所以在陈升之来之前，欧阳修便已做好了打算，准备先晾一晾他。 反正三司也没正式把情况报告上来，自己就权当自己根本不知道此事，让陈升之先着急一会再说。 于是陈升之刚一进府，欧阳修当即热情说道：“旸叔兄，你今日来得可巧，我正准备煮壶新茶呢。 我府上新近购得了些小龙凤团茶，其品极佳。 而且今日还有从小泉山取的泉水，用之煮茶可谓绝妙，你今日可有口福了。” 当即不等陈升之说话，就直接把陈升之领到了椅子旁坐下。 而后便命人取了泉水和茶叶，亲自给陈升之煮茶，并完整展示了一套士大夫间，步骤严谨的点茶步骤。 从碾茶开始，到罗茶、侯汤、熁盏、点茶，一步一步的操作看的是眼花缭乱，反正这活估计让李皓来干，肯定是干不了的。 可欧阳修却做得得心应手，甚至还有闲心来观察陈升之的状态。 每当陈升之想要出言说话的时候，欧阳修便让陈升之静心，说等到这茶煮好再谈。 没办法，陈升之无奈之下，也只好坐那看着欧阳修炫技。 好不容易等到这茶煮好了，刚要说话便又被欧阳修制止，说道：“不要急，这茶要趁热来品，凉了就少了几分滋味。” 说着倒出两盏，一盏递给陈升之，一盏自己就端起来细品。 品着品着还闭起了眼睛，似乎是沉醉到茶香之中了。 陈升之虽然心急，但也不好在这时说话，只能无奈也端起茶盏，品起茶来。 别说这滋味确实非同凡响，确实是那个记忆中的味道，说起来这小龙团陈升之也就是在宫中喝过两次。 见欧阳修还在那闭眼，陈升之干脆在喝完之后，又给自己倒了一盏。 再喝完就再倒，等到欧阳修睁开双眼的时候，这一壶茶已经让陈升之喝了一大半。 不由对陈升之说道：“旸叔兄如此牛饮，不品其意，倒是浪费了我这小龙团。” 对于欧阳修的话，陈升之也不反驳，直接道歉，顺便抓住机会说道：“那愚弟少饮这般好茶，此次见猎心喜，还请欧阳修恕罪。” “另外，愚弟今日冒昧前来，是有一事想请欧阳兄帮忙。” 刚刚已经晾过陈升之，这个时候欧阳修也就没打算再堵他的嘴。 但该装的湖涂还是要装的，于是便问道：“哦，旸叔在三司任职，平日打交道的多是政事堂的人。 再加之你与韩大相公亲厚，这有事怎么没去向韩大相公求助，反倒上我这来了。” 陈升之自然知道欧阳修这是在用话点自己，毕竟上回李皓都亲自跑来了。 要说当时李皓没告诉韩琦事情，陈升之能一头跳进黄河里去。 但既然欧阳修装不知道，陈升之也岁了他的意，直接说道：“我与韩大相公是颇为亲厚，但难道我与永叔兄交情就浅了。 而且这次的事情正好牵连到了枢密院，我不找你这个枢密使，还能找谁。” 欧阳修听后继续装道：“哦，是有什么事和我枢密院有关，你尽管说，若是我能帮忙的，一定尽力。” 【稳定运行多年的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陈升之于是说道：“这不是前段时间，度支司和户部司都出了大问题。 我便想着要对这两司进行一番巡查，但单独抛开盐铁司不管，我又担心会让其他人误会，认为我是有意偏私，于是便干脆把这三个衙门一起清查。 但在这个过程中，似乎与李皓产生了些误会，然后又出了些事。” 听完这些，欧阳修避重就轻，直接说道：“这事就确实是李皓不对，没能领悟你一番好心。 但李皓终究是年轻了些，哪懂得这些中庸之道，你多多见谅。 你放心，我明日便把李皓找来教训一顿，一定让他向你赔礼道歉，你看如何。” 看欧阳修就是不往正事上走，陈升之也只能自己上了。 “那倒是不必，这事说起来我也有责任，等着哪天我找他说开就好。 只是这次巡查途中，出现了一点小意外，导致枢密院要求的一批武器不能按时完成，我今日来找主要是为了这事。” 欧阳修此时装作恍然大悟，说道：“原来是为了这事，你早说呀。 枢密院下的要求，肯定也是仔细考虑给过足够时限的。 但既然出了些小意外，那晚个两三天的功夫，也是可以的。” 其实陈升之早有预料，知道欧阳修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就让自己过关的。 所以听着这话，自然也明白欧阳修这就是在装湖涂，等着自己往上凑呢。 陈升之这时是真不想在这接着待了，但想到韩琦那边总归还是得有个交代。 总不能说自己来这一趟，结果到最后都没把事情挑明，就自己回去了吧。 于是干脆直接说道：“这个日期估计两三日是不够的，有一批需要重新返工，估计得要十来天的时间。” 欧阳修就为难的说道：“这批武器是要运往西北的，对于限期有着严格的要求。 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这十来天时间实在是挤不出来啊。” 说完，欧阳修长叹了口气，便开始低头沉思。 见状，陈升之也不想在这多待，还是决定回去找韩琦。 当即便起身说道：“此事让欧阳兄为难了，你就权当我今天没来过吧，告辞。” 说完之后，转身就要离开。 这副果断的态度让欧阳修一愣，本来欧阳修还准备了不少戏码，打算给陈升之好生演上一波的，结果这家伙还不给发挥演技的空间。 不过最后陈升之也没走成，因为欧阳修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拖住陈升之，让李皓能空闲下来做事。 所以不管陈升之是破罐子破摔，还是另有奇谋，欧阳修都得阻止，来尽量保持拉扯。 于是在陈升之还没走上两步，就被欧阳修给拉了回来，说道：“算了，你我两人终究是多年的交情。 虽然近些年是走的远了一些，但你遇到了难处来找我帮忙，我实在是没有理由拒绝。 这事我来帮你处理吧，只是要想完全平息，只怕李皓还是绕不过去。” 说实话，这个时候陈升之是有些湖涂的，不明白欧阳修这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怎么就突然答应了呢。 这脑子还在转，可嘴上却自动接话道：“这怎么又和李皓扯上关系了？” 欧阳修解释道：“这事又不光是牵扯到枢密院，还有西北那边呢。 若是在平日里，那自然无事，毕竟西北那些武将就算知道了也不敢说什么。 可如今在西北管事的可是英国公，他眼皮子底下可不好湖弄。 正好李皓又是英国公女婿，让他出面给英国公书信解释一下，想来英国公总不好为难自家女婿吧。” 这话陈升之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接，只好说道：“可李皓那边能帮我嘛！” 欧阳修答道：“李皓那边就交给我了，你放心就是。” 这话都说了，陈升之还能说什么，只能说道：“那一切就麻烦欧阳兄了。” 话都说开之后，欧阳修又把陈升之拉进去吃酒。 等喝的差不多时，这天色都已经黑了，不过陈升之并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去到了韩琦府上。 毕竟现在陈升之一肚子疑问，要不找韩琦商量清楚，晚上估计都要睡不着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这回是真的倒下了 韩琦听到陈升之的话，也是颇为奇怪，不明白欧阳修这么做的用意。 再看向一旁的陈升之，心中不由揣测道，莫非欧阳修是想借此事拉拢陈升之。 可就这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的手段，未免太小家子气了，而且这么做也太小视自己与陈升之了吧。 韩琦觉得欧阳修应该还不至于这么做，却又想不到其他目的。 如今正是赵祯病重的紧要关头，韩琦也不认为欧阳修会做没有意义的事，于是皱着眉头便陷入了沉思。 韩琦这一举动倒是把一旁的陈升之吓了一跳，毕竟自己刚刚说完，韩琦脸色立马就变。 当即以为自己是中了什么计策呢，可陈升之怎么想也没察觉出问题。 正想向韩琦问话，可看着韩琦那样子又不好打扰，只能在一边干等着。 结果越等越急，越急越怕，脑子里面把自己丢官罢职以后的情形都想过了。 然后才好不容易等到韩琦回神，便急忙说道：“大相公，欧阳修此举到底暗藏了什么深意，下官是不是该向官家去请罪，以求宽大处理。” 听到这么突然的话，韩琦一愣，回道：“欧阳修不是说会帮你的嘛，而且我这里也不会坐视不管的，你且放宽心就好。” 这话一出，陈升之脱口而出，都没经过脑子。 “欧阳修真是要帮我，不是在借此在谋划想害我。” 说完之后，陈升之就后悔了，很明显自己这就是想的太多，自己把自己给吓着了。 韩琦此时当然也想明白了，于是解释道：“刚刚我只是在想欧阳修如此做的用意，虽然我现在还没想到。 但在这个时候，他怎么也不会特意去针对你，所以你放心就好。 另外，我希望你能借此机会，与欧阳修多多接触，试探一下他到底想做什么。 顺便也试试他的态度，看他是否愿意支持大皇子来继承大统。” 对于韩琦的要求，陈升之自然不会反对，只是说道：“可这话若是由我来说，只怕欧阳修不会在意的。” 韩琦回道：“这事你放心，你只是去试探情况，若他真有意的话，到时自然会有我与大皇子去与他谈。” 确认了这事，韩琦还不忘问下，李皓这边该怎么办。 “接下来我若是经常去欧阳修那，三司里面可没其他人能压得住李皓，到时李皓这边接下来怎么处理？” 韩琦回道：“原先本就没打算对李皓做什么，只是想让他无暇分心，没空去关注西郊大营的事。 但李皓这次反击，显然已经对这事有所不满，现阶段没必要去树敌，这边就先放一放吧。” 这话倒是正好合了陈升之心意，毕竟以这次情况来看，李皓真要是折腾起来，倒霉的多半还是自己。 欧阳修那边，在表面上对陈升之的事表现的极为关心。 就第二日上衙的时候，便派人来了三司，给陈升之带了口信。 要约陈升之放衙之后，再去一趟府里，并说今日李皓也会去，借此机会让两人冰释前嫌。 陈升之对此当然没有意见，能早点把这事了结，也省的自己提心吊胆的，担心什么时候会出事，于是欣然答应会准时赶到。 得到回复之后，下人便又去找了李皓，说了同一番话。 当然，李皓自己是知道内情的，自然明白欧阳修的用意，当即便也表示会前去。 在下衙之后，李皓还是装着与陈升之不满的样子。 虽然是同路而行，但还是特意早早出门，没有等陈升之一起，就直接走了。 陈升之这边倒是准备一起的，还特意派了人在衙门外等着的，结果这人也没赶上李皓的速度。 但两人之间倒也没有拉开多少时间，也只是先后脚赶到。 而欧阳修今天也是早早回来了，在府里面等着两人。 不过这三人一起坐到正厅的时候，这气氛多少就有些古怪。 见此情形，欧阳修当即说道：“今日我找你们两人过来的原因，想来你们自己也已经知道了，今日我想借着这个机会，来化解一下你们的矛盾。” 说完之后，便先面向李皓：“旸叔兄是三司使，本就有权对三司进行统管。 这些时日虽然盐铁司是被巡查了几次，但其余两司也是同样情况，旸叔兄并没有刻意针对你的意思。” 然后还不忘向陈升之示意，问道：“旸叔兄，我说的可对。” 陈升之自然知道自己就是刻意针对的，但听到欧阳修的话，还是斩钉截铁的答道：“这是自然，我本意也只是想让三司变得更好，从未想过要针对任何人。” 欧阳修接着又对李皓说道：“对吧，你就是这路走的太顺了，但凡受点委屈就觉得自己吃了大亏，是别人故意所为。 旸叔兄是忠直的君子，你不要总以小人之心去度君子之腹。” 李皓听着这话，自然是满心委屈，当即便要辩驳。 一旁的陈升之，这时也看到不对，心想欧阳修这是准备干嘛，这话不是在激李皓跳反吗？ 可还没等李皓说话，欧阳修就说道：“怎么，我说你几句，你就不高兴了。” 听见这话，李皓能说什么，只能说道：“不敢，只是这事本就不是我想挑起的，怎么如今说来问题都在我这。” 欧阳修回道：“我并没有说这都是你的问题，因为即使是旸叔兄没有此意，但下面做事的人却难免有所偏向。 加上你自入朝以来，便显得瞩目之极，自然容易引得小人作祟，我想此事旸叔兄也会给你个交代的。” 陈升之听后，连忙答应道：“此事确实有可能，我回去之后一定严查，必然会查出是谁在暗中挑拨，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话既然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欧阳修便开始准备收尾，于是望向李皓，假意施压。 李皓也就顺势说道：“好，既然如此，那我便静候陈大人的消息。” 见李皓这松口了，顿时场中气氛一下子就和缓过来。 接下来，欧阳修并没有直接开始下面的话题，而是先备了一桌酒菜。 酒过三巡之后，欧阳修才继续说道：“对了，我最近听说了一个消息，说是胃院那边不小心毁了一批即将完成的军械。 而那批军械正好是西北那边要的，由枢密院令盐铁司打造，是不是有这回事啊。” 听见这话，陈升之当即就清醒了，只不过他也明白这话不是跟自己说的。 果然李皓此时接话道：“确实是有此事，当时正好有一些无关之人出现在南作坊中，导致的这件事情发生。” 欧阳修才不管李皓说的什么，只要接话了就行。 “真出了这样的事，那你怎么早不来找我，难道是要等着官家降罪嘛。 还好我从其他地方了解到了情况，这事我已经打过招呼，枢密院这边不用担心。 但西北那块，还需要你去信一封给到英国公，让他帮你周旋一二。” 听见这话，李皓当即就说道：“这......” 欧阳修说道：“这什么这，这件事事关三司，不仅是你，旸叔兄作为三司使也会被牵连其中。 你这样做，既是在帮助自己，也是在帮旸叔兄，想来旸叔兄也会感谢你的。” 陈升之当即说道：“确实如此，只要李大人妥善将此事了结，我自然是好生感激。 另外三司的巡查已经彻底完成，盐铁司成绩优异，我一定会如实上报官家的。” 见陈升之已然服软，李皓也就顺势将此事答应下来。 至此，这件李皓故意弄出的事情，也就此彻底结束。 虽然没有对陈升之、韩琦造成实质的伤害，但却把他们的注意力放到了欧阳修身上，让李皓能更从容的谋划一切，也算是成功了。 而顾廷烨那边进展也颇为顺利，大致将投靠赵宗全的那些人，给列了出来。 其中就有两人是从御营军中出来的，这也证明李皓当时的担心都是对的，原先的那些班底也不是都靠得住。 至于杨文远，因为联赛开幕在即，事情本就繁多。 再加上赵祯表面上身体的好转，又恰逢是在同意联赛开办之后，所以让赵祯认为联赛举办是吉兆，就又增加了赏赐。 将原先第一名的赏赐改成了正七品的致果校尉，这可比当初顾廷烨主持联赛获封的翊麾校尉还要高上一阶。 听到这个消息，当下那些报名参加的人家都快乐疯了，而那些原先没报名的，为了来挣一挣也是踊跃报名。 一时间，因为要参加的人员太多，愣是把汴京的好马价格都给抬上了。 另外就是那些会打马球或者蹴鞠的高手，也是供不应求。 要不是距离开赛时间没几日了，只怕这些人家就得从大名府、应天府去请高手助战了。 不过这样也好，毕竟这种满汴京城的热闹，把大多数人的注意力都给吸引了过去，也方便了李皓探查情况。 除了李皓之后，其他有心的人自然也都在活动当中。 等到联赛正式开幕的那天，真可谓是万人空巷，不管是平民百姓，还是达官贵族，齐齐涌向了联赛的比赛场地。 当然，两边的人还是分的泾渭分明的，达官贵族自然是乘着马车直接进到赛场里面，坐着等待比赛开始。 平民百姓则是在场外转悠，甚至还有不少人挑了东西过来，直接在外面做些小买卖。 而且由于这次参赛人员太多了，为了能够尽快的把比赛完成，只能尽量将每天的比赛时间延长，多比几场。 这时间一长，这么多人的吃喝自然也是一笔不小的生意。 在得知这里能挣钱之后，来这做生意的人就更多了，于是在比赛期间这外面就形成了一小片集市出来。 一时间倒是让金明池边热闹非凡，可就在这里的热闹声中，赵祯的身体再次恶化，直接倒在了床上，一度昏迷不醒。 曹皇后立马将宋太医召了过来，给赵祯把脉，自己则在旁边看着。 再把脉之时，宋太医一直眉头紧皱，这场景让曹皇后心中不由的不安起来。 等宋太医把完脉后，正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却被曹皇后打断了。 只听曹皇后说道：“除了宋太医之外，其他人全部都出去，齐内监你也去外面看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踏进福宁殿。” 众人领命退下去之后，曹皇后才问道：“官家到底怎么了，上午还好好的，这么突然就昏迷不醒了。” 宋太医回答道：“官家前些日子只是回光返照，但实际上早已脉象虚浮，气血两亏。 这次昏迷便是气血耗尽的征兆，如今官家只怕已熬不过七天了。” 虽然心里是早有了准备，但曹皇后却还是有些受不了，顿时两眼发黑。 宋太医见此，赶紧上前搀扶，将曹皇后扶到椅子上坐下，又给曹皇后把起脉来。 不过曹皇后的身体倒是没出什么问题，只是接受不了，一时气血翻涌。 便说道：“皇后娘娘，您关弦滑有力，寸尺弱，想来是长久忧思，导致睡眠不足。 今日又突闻噩耗，情绪激动之下才引起的，这虽说不是什么大事。 如今官家的情况如此，您可得千万保重身体才行，毕竟大宋江山还需要您呢。” 曹皇后缓了一会，回道：“好，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还有官家这边什么时间可以醒。” 宋太医说道：“我等会去开几副药，给官家喝了之后，最晚再过两三个时辰应该就能醒。” 曹皇后说道：“好，那边辛苦太医了，另外官家的病情千万不要与他人说。 对外直说官家这是旧疾复发，修养几天便能恢复，以此安定人心，让官家有时间安排下面的事。” 对于曹皇后的要求，宋太医自然也能明白，当即便应诺下来。 随后曹皇后亲自将宋太医送出了门，还喊来齐内监亲自陪着他去太医局抓药。 还没等曹皇后回殿内休息好，便听到曹景休到来的消息。 原来为了能方便商量信息，又要及时处理汴京城的消息，所以曹景休这段时间基本上都住在皇城司衙门里。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毕竟那里就在左承天门之外，一旦得了宫中的消息，立马就可以入宫见曹皇后。 这次也就是得了曹皇后的消息，曹景休一刻都不敢耽搁，直接拿着自己的腰牌便进了宫中。 与曹皇后一同进了福宁殿后，曹皇后又将宫女、太监都给清了出去，然后才和曹景休说明了情况。 曹景休听完之后，说道：“既然已经没有几天了，那我们恐怕就得提前做好准备。 上次荣妃做的事，我们也可以来学一学，汴京城领军的那些武将家卷若是能控制在宫中，想来会安全的多。” 第二百一十五章 曹皇后的密谋 曹景休说的这些，曹皇后自然也能明白。 可作为当朝皇后，这种以人质要挟的手段来成事，却绝非她所想。 而且如今局面也和当初不同，当时兖王是没有希望，才去做奋起一搏的。 名不正言不顺之下，为了防止京中有将领出面平叛，才想着借亲卷性命要挟的事。 于是说道：“此举不妥，如今宫里的情形本就在掌控之中，只需等着官家驾崩之后。 由我当着群臣的面亲自宣读遗诏，将皇位传给小皇子，此事便能名正言顺，到时百官也只能认下。 何必去做这般多此一举之事，反倒会落人话柄。” 曹景休认真想了想，觉得曹皇后说的倒也在理，便再没有继续刚刚的话题。 而是说道：“既然如此，那官家的病情就得严格保密，免得被人看出端倪来。 这其他人好说，可欧阳大相公和韩大相公要是入宫见驾，万一看出什么来，怎么办。” 这倒确实是个问题，虽然赵祯的病情一直被瞒的很好，就连赵祯自己都不知道。 可韩琦与欧阳修都是人精，而且见多识广的，万一真让他们察觉到了什么，也确实麻烦。 所以确实的想个办法，将这两人支开几天，当然其中最主要的是支开韩琦。 于是在沉思一会之后，曹皇后说道：“官家生病也不是一两日了，想来他们也没那么容易发觉不对。 宋太医也说了，官家的身体过不了几日，只要将这几天撑过去就行。 上次不是说因为联赛祈福的缘故，才让官家身体好转的嘛，这次正好就用这个理由。 让大相公们替我去大相国寺，为官家祈福。” 曹景休回道：“这个法子倒是不错，但两位大相公不可能同去的，万一到时是韩大相公留下，那怎么办。” 曹皇后既然出了主意，自然对此早有打算，便说道：“你去找下平宁郡主，让他家小公爷出面，在朝上弹劾韩琦。 就说他其心不正，与赵宗全相互勾结，图谋不轨。” 听了这话，曹景休才恍然大悟：“是啊，这个弹劾虽然动摇不了韩大相公的位置，但总归会让他有所顾忌。 正巧这个时候又需要为官家祈福，想来韩大相公肯定得抢着去的，向官家表一表忠心。” 但肯定过后，曹景休却又有了疑虑：“这两件事连在一起，是不是太巧合了，会不会让韩大相公觉察出异常。” 对此疑问，曹皇后却满不在乎：“就算察觉出异常又能如何，现在的主要目的就是拖过这几天。 纵使是他真反应出不对来，到时再想起去查其中因果，也是要花时间的。 韩大相公是读书人，最是明白进退得失，等到事情尘埃落定之后，他自然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曹景休听后点了点头，说道：“好，那这事我马上就去办，另外要不要和曾朝生、毕仲游说声。 让他们在这几天注意一下，准备应付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 曹皇后想了想，还是说道：“现在宫中必须维持常态，就像是以往历次官家生病一样。 只有这样，才不会让人联想到宫中可能出事了。 曾朝生和毕仲游那边暂时都不要告诉实情，只说官家旧病复发，让他们小心些就是。” 没了其他问题，曹景休便退下去办事了。 曹皇后之后又在赵祯的床边坐着，等到宋太医带着熬好的汤药过来，又亲自喂给赵祯饮下。 等一切忙完之后，朱内监上前说道：“皇后娘娘，您这几日本来休息的就少，要不先回福宁殿休息，这里有我们看着。 等到官家苏醒之后，我再派人去通知您。” 曹皇后听后摇了摇头，说道：“回了慈元殿我也不放心，还是在这等着官家苏醒吧。” 见曹皇后态度坚决，众人也就没有再劝，而是下去准备茶水果子，方便随时食用。 至于宋太医当然也是守在这里，随时观察赵祯的状态。 就这样，在半个时辰之后，赵祯也终于迷迷湖湖的醒了过来。 第一眼就看到了宋太医，便问道：“太医，朕如今的身体究竟如何了。” 这话一出，宋太医顿时犹豫起来，因为按曹皇后的说法，自己是不能说出实情的，以免刺激到赵祯。 可让自己对着赵祯说谎，宋太医又不敢，毕竟那可是在欺君。 见宋太医这边不知该如何回答，于是曹皇后当即说道：“你的身体没问题，这次昏迷只是因为在前段时间。 你在身体没有完全恢复的情况下就忙于公事，过度操劳导致的，只要你接下来安心休养几天就没事。” 说完还不忘向宋太医说道：“刚刚我说的可对。” 宋太医见状立马回道：“确实如此，官家只要安心静养，就一定来恢复的。” 听见这话，赵祯轻轻点了点头，也就没有在追问下去。 随后曹皇后找了个借口，就把宋太医给打发了回去，免得他在这待着，到时在赵祯面前漏了陷就麻烦了。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等人送走之后，曹皇后回到床前，便问道：“官家，您这睡了这么久，想来肚子应该饿了吧，要不我让御膳房送些吃食过来。” 赵祯此时也是颇为虚弱，便轻声说道：“也好，皇后来安排吧。” 随后曹皇后便吩咐了人去御膳房，让他们做些白粥来，并一口一口亲自喂给了赵祯。 等吃完这些之后，赵祯似乎是恢复了一些精神，但身体还是感觉到很是疲惫。 便对曹皇后说道：“我看你脸色也不是很好，还是赶紧回去休息一下吧。 毕竟如今我已经倒下了，在这个时候你还得独自支撑起来，决不能倒下的。” 曹皇后回道：“官家放心，我还撑得住的，你就让我在这里多陪陪你吧。” 赵祯说道：“你这说的哪里话，咱们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不用急在这一时。 而且我吃过东西之后，身体也有些困乏，也想要在休息一会了。” 听见赵祯说的话，想到自己与赵祯能见面的时间已经没有多少了，曹皇后的脸色不由一变。 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知道在赵祯面前，自己实在不合适露出这种感情。 当即便接话道：“好，那臣妾先服侍官家躺下吧，然后在回慈元殿休息。 等酉时左右，臣妾再来，到时陪着您一起用膳。” 赵祯听后没说什么，而且在她的服侍之下再次躺下，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随后曹皇后才离开福宁殿，当然在离开之前还不望叮嘱朱内监， “要是福宁殿发生了什么事，一定要及时派人去慈元殿，告知自己。” 等朱内监答应之后，曹皇后才放心的离开。 随后福宁殿便陷入了一片沉寂当中，尤其是在朱内监看到赵祯的呼吸平顺，似乎是已经睡着了之后。 朱内监便把内室的宫女太监都喊去了外面候着，免得打扰赵祯休息。 可朱内监不知道的事，在内室里无人的时候，赵祯也悄悄睁开了眼。 初始只是微微打开了一条缝隙，用来观察里面的情形。 直到确认无人之后，赵祯才突然睁开了眼睛，无神的望着床顶，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直到过了很久之后，赵祯的眼神才开始汇聚起来，似乎是在心中做好了什么决定一样。 随后赵祯才又闭上了眼睛，在脑海中构思该如何打破如今的局面。 等到酉时初，曹皇后便又按时赶了过来，询问了下赵祯想吃什么，并让御膳房去准备。 吃过饭后，曹皇后又是在福宁殿等到赵祯睡下之后，才回去的慈元殿。 也就是在这天晚上，赵祯再次昏迷的消息从宫中传了出去，一下子就让汴京城里，不少人的心揪了起来，其中就包括韩琦一个。 要不是第二天一早，赵祯已经醒了的消息传出，只怕汴京城有不少人家都得闭门谢客的。 也正是因为赵祯昏迷的事情发生，所以今日的朝会之上倒也没人敢缺席，基本上在汴京城能上朝的官员都来了，其中就包括李皓。 整个朝会是由韩琦与欧阳修共同主持，讨论的第一件事便是曹皇后下旨的，要在大相国寺为赵祯祈福的事。 对于这个要求，朝廷百官自然没有不长眼会去反对。 那剩下就是讨论具体人选的事了，本来按韩琦的意思，这次就让赵宗全去的了。 毕竟上次去大相国寺祈福，就是赵宗汉去的，也就是那次让齐国公府和赵宗汉走到一起去的。 对于韩琦的提议，朝堂上的其他人也没什么意见，正当韩琦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的时候。 “下官认为此举不妥。”只见齐衡边说边从朝班之中走了出来。 本来刚一听见这个声音，众人还在纳闷是谁这么头铁，直到见到是齐衡的时候，众人又都觉得挺正常的。 虽然他们都没有具体明说，但能够参与朝会的大臣们，也都是万里挑一的聪明人，哪能真的看不出他们的立场。 毕竟这两人一人支持赵宗全，一人支持赵宗汉，在这个时候齐衡跳出来反对倒也是合情合理。 而见到这一幕，韩琦直接说道：“大皇子为父亲安康祈福敬天，乃是天经地义之事，不知谏议大夫认为此举有何不妥。” 齐衡说道：“儿子为父亲祈福乃是尽孝之举，自然没有问题。” 听见齐衡这话，韩琦不由追问道：“哦，那不知谏议大夫说的不妥，是为何呢。” 齐衡回道：“若此举真是为了敬孝而去，那自然没有任何错处。 可这事万不该由韩大相公推举吧，毕竟当初您就与大皇子走的极为亲近，这次推举真的没有私心吗？” 看着齐衡直接把矛头对准了韩琦，还真是惊呆了下面的一众人。 其中李皓此时心里就在滴咕：“小公爷如今是越发生勐了，这是打算真刀真枪的正面肉搏了。” 韩琦听后直接怒道：“谏议大夫不要胡言，我与大皇子是有些私交，但也与朝政无关。 你如此说，是准备在朝堂之上污蔑当朝宰辅嘛。” 对于韩琦的威胁，齐衡当真不在乎，直接说道：“言官本就有风闻奏事职权，难不成大相公还想阻塞盐道不成。 而且我说的是不是污蔑，大相公心里难道不清楚嘛！” 韩琦被气的是深吸了一口气，但一时之间还真拿齐衡没办法。 毕竟用御史台和谏院来制衡宰辅，一直是皇帝限制相权的手段。 就算在原剧情的后期，赵宗全登之后，韩琦大权独揽之下，面对台谏的逼迫也只能是让赵宗全出面贬斥。 现在这种情况下，韩琦一时之间还真拿齐衡没什么办法，正当两边争辩之时。 突然有内监从后殿走了进来，说道：“官家有令，这次前往大相国寺祈福，就不需要皇子去了，改由大相公代替。 两位大相公可以现在商议一下，是由谁前往大相国司，我好回去禀报。” 内监嘴上是说让两人自己商议，可眼神却是直直的望向韩琦。 韩琦当然明白意思，若真是有心让两人商议，也不会让自己立马决定的。 很明显在出来之前，官家就已经做好了决定，说这番话只是走个过场而已，再加上前面的一番争辩确实影响不好，也有意弥补。 便直接出来说道：“既然如此，那这次便由我前往大相国寺为国家祈福吧。” 说完了还不忘问问欧阳修的意见：“欧阳大相公，不知你是否愿意把这个机会让给我呢。” 欧阳修当然没有问题，他也没想过在这事上去挣，当即回道：“那就劳烦韩大相公了。” 得了准信，内监便退回后宫，去向曹皇后他们禀报消息去了。 在内监走后，韩琦看着齐衡还在外面站着，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但也没有办法，只能冷声说道：“谏议大夫，你还不退班，莫不是还有其他事情要与百官商议的。” 随着韩琦的声音，众人目光又一次聚集到了齐衡身上，都想看看他是不是还要闹什么幺蛾子。 却只见齐衡回道：“下官没有事情要奏报了，这就退班。” 说着便往自己的位置走去，让包括李皓在内的一众人都颇为失望，感觉少看了很多热闹似的。 之后，韩琦和欧阳修又与百官商议了其他事情，然后便散朝离去。 而此时，曹皇后已经得到了准信，知道韩琦已经答应去大相国寺祈福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 夫妻起嫌隙 只要韩琦被支开，欧阳修这边就好湖弄多了，倒也不是说韩琦就比欧阳修厉害多少。 而是相比韩琦的立场，欧阳修毕竟还保持中立的，面对曹皇后的态度就不会有韩琦那么强硬。 当然韩琦终究是人老成精，在朝堂那会是被齐衡气的够呛，所以也没仔细去想。 可等到回府之后，韩琦却又觉得这事似乎有点奇怪。 是，自己与曹皇后她们如今是各有立场，所以齐衡作为赵宗汉的支持者，想要攻击自己确实也算正常。 可曹皇后和齐衡也应该知道，就今日在朝堂上说的那些，根本不可能动摇自己的位置。 既然如此，她们却依然还是做了，那这个目的到底是什么呢，总不会就只是想恶心自己一回吧！ 正当韩琦在思考的时候，有下人上山通报，说是赵策英前来拜访。 韩琦也能猜到，估计赵策英这会过来就是想问朝堂上的事，立刻便让人将他请了进来。 果然，就和韩琦想的一样，赵策英进来打过招呼，便直接问道：今日齐衡突然在朝堂上参奏，大相公可知他是何用意。 在赵策英面前，韩琦总要保持一些逼格的，所以并没有说自己也不知道。 而且说实话，在如今这个阶段，自己这边无论是在宫中还是宫外，都是占据优势的一方，根本不需要去冒险。 完全可以坐等对方出招，然后找到机会一招制胜。 所以就算这次齐衡的举动另有深意，自己没猜到也不要紧，反正时间还长，总有破绽会出现的。 于是便说道：如今官家再次病重，齐衡此举无非就是想趁机扰乱局势，估计连他自己也没想过能真的成事。 你回去告诉大皇子，让他还是把注意力放在宫中和西郊大营，不要为这件事分散精力。 听到韩琦的问题，赵策英虽然隐约感觉有些不妥，但又实在想不出是哪有问题。 不过想到韩琦终究是久立朝堂，在官场磨砺的经验比自己父子两人加起来都多，所以最后也就把自己的疑虑抛到了一边，选择了相信韩琦的判断。 好的，等会我回去便会将此事告诉父亲，让他放心。 不过接下来大相公便要去大相国寺了，不在在此之前的可还有什么话要与我父亲说的。 韩琦想了想，说道：朝中的事，暂时不需要大皇子操心。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官家的看法，所以最近这段时间，让大皇子多往宫中跑跑，在官家多多尽孝，不可让小皇子专美于前。 赵策英回道：好的，大相公的话我一定会带回给我父亲。 而此时，今日朝堂之上的这一番情景，也随着在朝官员的回家，而传遍了汴京城。 尤其是因为这件事的背后，隐约还掺杂着赵宗全和赵宗汉的继承权之争，就让这事更加引人注目。…. 当然其中反应最大的估计当属顾廷烨一家了，只是他们家的点可能有些偏。 没办法，谁让顾廷烨是个缺爱的人，因为明兰的大方得体，贤良淑德，虽然人人都羡慕他娶了个贤妻。 但顾廷烨却还是不知足，他一直认为现在的盛明兰，只是侯府的大娘子，而并不是顾廷烨的娘子。 这满腹的怨言却又偏偏不肯向明兰明言，反正是矫情极了。 所以这次虽然没有小秦大娘子的挑拨，也没有顾廷烨姑母给送来的小妾，但两人之间的问题还是爆发出来。 最近顾廷烨本来就一直在挑事，想让明兰吃醋，或者对他发怒也行。 可明兰才不吃他那套呢，不管遇到什么事，总能平心静气的去解决， 反倒是把顾廷烨自己弄的挺无奈的。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huanyuan.换源，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这次情况也是一样，在用晚膳的时候，顾廷烨又提起了小公爷在朝堂上的事，想用齐衡来刺激下明兰。 今日小公爷在朝堂上可是太莽撞了，竟然直接说韩大相公与大皇子勾连。 就差明说他们两个要谋朝篡位了，你是没看见当时韩大相公的脸色有多差，我估计小公爷以后的日子是要不好过了。 说话时还不忘去打量明兰的脸色，看有没有什么变化。 只是结果很让顾廷烨失望，只见明兰脸色丝毫未变，只一心用饭，时不时还给自己夹几快子，就是不接话。 于是顾廷烨干脆又接着拱火道：不过也不要紧，齐国公和平宁郡主那是何等厉害的人物，在找亲家方面也厉害的很。 申家那可是世代簪缨的文官清流，在朝堂上终究也是能说的话的，再加上齐国公自己，想来护住小公爷还是没问题的。 而且人都说小公爷的妻子申氏温婉贤良、知书达礼，是个能旺夫益子的贤妻。 想来有如此贤妻辅助，日后小公爷的未来前程，一定会一帆风顺的。 话说道这里，明兰实在是忍不住顾廷烨的阴阳怪气了，放下手中快子说道：侯爷今天不是没去上朝嘛，怎么也能知道这么多消息，看来还真是消息灵通啊。 顾廷烨说道：这朝廷上下能站稳脚跟的，谁不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 你家侯爷如今根基稳固，那些有眼力见的自然会来通传消息，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这么没有眼力见。 听见这话，明兰反驳道：宫里面可是夸我温厚敦良，我眼力见自然也是好的。 顾廷烨此时却笑道：夸你温厚敦良，那是你家侯爷使了银子。 这话一出，明兰一直压抑的怒火终于爆发出来了，当即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当初为什么还要娶我。 你早知道的啊，你不娶我不就好了，一天到晚阴阳怪气的，不知道这一天天的发什么神经。…. 说完起身就要走，却被随后起身的顾廷烨一把抱住，高兴的说道：我我我可从来没见过你这个样子，你是不是真的生气啊。 你这样好，不装，不贤惠，我觉得你太可爱了，我最喜欢你这个样子。 其他的话明兰都还没在意，只听到了顾廷烨说自己不贤惠，当即声调就不由自主的被气高了，直接对着顾廷烨强调道：我不贤惠？ 那语气表情，就像是再说，你再敢说一句，我就要咬你了的感觉。 可结果顾廷烨头铁的再一次说道：不贤惠。 这肯定的语气把明兰彻底弄毛了，直接说道：侯爷这是吃酒吃湖涂了吧。 说完甩手就要走，却又被顾廷烨给拦住了。 说道：是你湖涂了，是你一直就没清醒过，我真喜欢你现在的样子，我一定要把它留下来，放在心里。 这话说的是真情实感，可在明兰看来，却觉得顾廷烨这厮在胡说八道。 没办法，明兰在感情上的经验极度缺乏，实在是难以理解顾廷烨想表达的是什么。 但不要紧，反正顾廷烨的经验丰富，再加上今天难得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反馈。 心里高兴之下，自然也就把明兰给拉去了房里，好好哄了一晚上。 不过昨天这事确实是过去了，但明兰却依然没明白顾廷烨的想法，便想找人来答疑解惑。 于是便开始思索 ，这件事能找谁来问。 首先明兰便将长辈们给排了出去，而同辈之间，明兰最为亲近的是于嫣然，可惜此时已经远嫁离京。 其他就是自家的几个姐妹，华兰、品兰、如兰，然后还有就是张桂芬了。 一番思索过后，明兰便来了李皓府上，打算找张桂芬商量一下。 只是明兰可能有点高估张桂芬了，在男女之情上，张桂芬的经验也没有多少。 毕竟古代的环境又提倡自由恋爱，大多数男女成婚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而且这时的女子，其本身的行为环境就极为受限，唯一了解感情故事的渠道，也都是来自于话本。 又不像现代一样，能多谈几次恋爱有亲身经历。 反正这两人瞎琢磨到最后，也没得出什么有用的结果。 而宫外的这种种事情不提，皇宫里面此时也有了些变化。 晚上，在福宁殿中，曹皇后在床边照看着赵祯睡下，直到确认赵祯已然熟睡之后。 朱内监便走了过来，在曹皇后身边轻声说道：皇后娘娘，您看着也是很疲惫了。 还是快点回去休息吧，要不然要是您也出了什么事，这还怎生得了。 官家这里有奴才看着，您放心就是。 听见朱内监的话，曹皇后也没反驳，毕竟按宋太医所说，赵祯的身体还能再吃撑几天，不会在这个时候出事。 最需要担心的是后面几天，到时候自己只怕就只能守在这里，所以现在确实有必要好好休息。…. 于是回道：好，那我先回慈元殿休息，但官家这边若是有什么问题，必须第一时间去通知我。 见朱内监点头答应后，曹皇后便摆驾回宫了。 等曹皇后走了好一会之后，躺在床上的赵祯突然睁开了眼睛，并转头看向了内殿唯一存在的朱内监。 当然此时的朱内监并没有发觉赵祯醒了，而是先突然听到了一阵轻轻的咳嗽声。 朱内监立马警觉起来，赶忙起身走到了赵祯身边，打算看下赵祯的情况，然后便发觉赵祯已经醒了。 当即问道：官家，您这是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去传太医过来。 赵祯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然后突兀的问出了一个问题：朕如今还可以信任你吗？ 听到这个问题，朱内监一愣，不太明白赵祯这话的用意，但还是说道：奴才自十三岁进宫，就一直在您身边服侍，到如今已经有四十年了。 官家若是有任何吩咐，只管说出来便是，奴才必定遵从。 赵祯又说道：即使是这件事与皇后相关，需要你把事情瞒着皇后去做，也能做到。 说实话，这时的朱内监是真的心慌意乱，感觉这是要出大事了。 但面对赵祯，朱内监最后还是坚定的说道：只要是官家的命令，奴才一定照办，哪怕皇后娘娘也不能阻止。 虽然朱内监是表态了，但在赵祯这里，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没底的。 要不是事不得已，赵祯最信任的那几个内监，也就是当初交接诏书和兵符给李皓的内监被曹皇后想办法调开了，赵祯是真不想把事情托付给朱内监的。 原来在赵祯昏迷的那天，实际上并没有昏迷那么长时间。 其实在宋太医把完脉后，赵祯就差不多恢复了意识，本来是正想说话引起重视时候。 结果就听到了宋太医与曹皇后的对话，知道自己的寿命已经只剩下最后几天了。 当时赵祯脑子里是真的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呆住了。 直到曹景休的到来，才再次惊醒赵 祯，让赵祯听全了曹皇后的谋划。 在得知这一切之后，赵祯是真的非常伤心。 赵祯知道曹皇后是想要赵宗汉继位的，但赵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曹皇后为了达成这个目的，竟然敢隐瞒自己的真实病情，意图造成既定事实。 当时赵祯本来都准备直接吼出声，问一问曹皇后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 可又听到曾朝生和毕仲游都已经投靠了曹皇后，赵祯当即就压制了自己的冲动。 于是赵祯便打算先与外朝的人取得联系，将自己脱离出曹皇后的掌控，然后再来处理此事。 所以赵祯又装了一会昏迷之后，然后才选择时机醒来。 结果赵祯却发现，自己原先最信任的那批老人，都被曹皇后给调走了。 理由是这些人都是常年跟随自己，让他们到天和殿抄经书祈福，更为虔诚有效。 当然这事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为之，赵祯现在还无法做出判断。 反正赵祯后面是和曹皇后提过，说是想让他们回来几个伺候，这样会更习惯。 但被曹皇后给拒绝了，说是祈福一旦开始就不能停，一定要做足五天才行，否则有害无益。 赵祯此时也不好再去强求，以免令曹皇后生疑。 至于最后还是选择了朱内监，那也是赵祯实在没有没有办法了。 毕竟要真按宋太医所说，自己寿命就剩最后七天，那五天的时间赵祯真的等不起。 所在才在言语试探了一番之后，赵祯只能说道：朕要你想办法出宫一趟，帮朕传个消息…. 从知识学到力量 第二百一十七章 要命的密诏 此时的朱内监是真的挺紧张的，尤其是在赵祯说要瞒着曹皇后的时候。 正当朱内官等着赵祯吩咐时，结果赵祯自己却说着说着就停住了。 本来赵祯是打算让朱内监直接传话的，只是转念一想，自己没几天日子的事，最好还是不能告诉朱内监。 否则朱内监心里必然会有顾虑，毕竟太监不同于宫外的朝臣，是会要一辈子生活在皇宫里面的。 一个没几天好活的皇帝，另一个是活的长久的皇后乃至太后，这两相比较之下，他选择曹皇后的概率很大啊。 所以在中间，赵祯停顿了一会，又重新说道：朕有事要吩咐李皓，所以想让你帮朕传封信给他。 另外这件事颇为隐秘，而且这件事朕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包括皇后。 朱内监听完之后，回道：官家有令，奴才自当遵从。 只是皇后娘娘前日便下了令，说是官家龙体有恙，受不得外邪入体。 所以福宁殿中的所有人，在这段时间都必须待在福宁殿，绝不许离宫，以免在外面沾染邪气，冲撞官家。 所以奴才这几天也无法离宫，要不等过几天，宫中禁令送了，奴才在帮您传。 听见这话，赵祯心里真不知是什么滋味。 曹皇后既不让外朝臣子来殿内参拜，又不让福宁殿的人离开，这是在隔绝内外，要将自己困死在这里。 心里是颇为凄凉，但该要做的事情却还得做，而且赵祯也不相信，朱内监在宫中当差这么多年，会一点办法都没有。 便继续问道：此事紧急，事关军机要务，一定要赶在这两日传出去，不能耽误的。 而且皇后娘娘也只是说人不能随意进出，但我相信朱内监肯定有办法能传样东西出去，对吧。 这困难没有办法多，真想要私下传点东西出宫，朱内监自然也是有办法能做到的。 只是朱内监心中实在不想插在皇帝与皇后之间办事，因为无论得罪哪边，他都吃罪不起。 正当朱内监鼓起勇气打算拒绝的时候，赵祯又打起了感情牌。 一番情真意切的话语之后，朱内监终究还是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答应道。 奴才在宫中有个义子程河，是在内侍省任职，专责采买之事，每天都能出宫。 官家可以先将书信交予奴才，然后奴才想办法将书信给他，让他带出去给李大人。 见朱内监提出了解决办法，赵祯就只剩下一个问题： 哦，你那个义子办事是否稳妥，此事可决不能出岔子。 朱内监当然明白，赵祯其实只是想问这人的忠心程度，便回道： 官家放心，我那义子是个忠心于官家的人，素来办事也没出现过差池。 赵祯虽然还是有些担忧，但确实也没其他办法了，只能是答应下来。 当然为了要朱内监他们能忠心的办好这个差事，之后封官许愿的话，还是照例要说一说的，虽然也未必能办得到了。…. 等一切安抚好后，赵祯便让朱内监将纸笔拿到床前，并点了一盏油灯过来。 随后赵祯便把朱内监支开，让他去找了些东西，把窗户给档上，不要让外面的人发现里面的异常。 写完了这封信后，赵祯将信件放入信封，并有蜡油封了信口。 随后吹熄了蜡烛之后，又让朱内监将一切还原，然后将这封书信交给了他。 忙完这一切后，赵祯感觉无比的疲惫，似乎早先那股精气神已经散了。 见赵祯的状态不对，朱内监赶紧扶着赵祯躺下，说道：官家放心，这封信一 定会安全的交到李大人手里，您还是早点休息吧。 赵祯此时已经是累的闭上了眼睛，只有脑袋是微微点了点，也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 等到第二天赵祯醒来，已经是午时时分，睁开眼时曹皇后已然在床边坐着了。 对于赵祯睡了这么久，曹皇后倒也没有怀疑，毕竟是重病之人嘛。 只是关心道：官家，您从昨晚睡到现在，想来应该也已经饿了吧。 臣妾命御膳房准备了些吃食，如今还是热着的，就给您端上来吧。 赵祯现在最关心的事情，是自己的那封信有没有送出去。 所以赵祯醒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扫视殿内，想看看朱内监人到哪里去了。 听到曹皇后的话，只下意识的说道：那就送上来吧，辛苦皇后了。 结果扫视一圈，都没发现朱内监的身影，当即心中就有了些波动，不会是出了什么问题吧。 可又不好直接来问，否则万一引起曹皇后的注意就不好了。 只能是强压下心思，先在宫女的伺候下在床上洗漱了一番，然后又用过了一顿食而无味的吃食。 正当赵祯心中不安越演越强的时候，朱内监终于出现了。 看朱内监的表情反应，应该是没有出什么问题，这时赵祯的心才终于安定些。 不过直到晚上，赵祯从朱内监那得到了准确消息，那封信已经被送了出去，才真的能安心睡个好觉。 可事实真如赵祯想的那么好嘛，这可就未必了，事实上那封信最后也没有到李皓手上，而是跑到了赵宗全的皇子府。 原来赵宗全不是让毕仲游想办法，在宫中拉拢些宫女太监，方便打探消息的嘛。 当时赵宗全的主要目标是侍奉在福宁殿的人，可几番思虑过后，终究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huanyuan.换源，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一来是福宁殿中都是老人，他们对赵祯和曹皇后的忠心程度更高。 二来也是因为他们的位置更为敏感，又经常出现在赵祯与曹皇后身边，容易露出破绽。 到时要是自己收买赵祯身边人的事被发觉，只怕会被直接打发出京的。…. 所以到最后，赵宗全还是把目标移开了，也就在这时，程河就进入了赵宗全的视线。 首先他负责采买，经常出入皇宫，到了宫外这接触起来自然也是不难的。 再者经过调查，程河这家伙颇为好色，在宫外竟然还养了三个小妾，时不时的就会去住上一晚，也不知道能干什么。 再加上这家伙在宫外还有父母兄弟，并且还颇为孝顺。 这样的人牵挂太多，在赵宗全看来自然是最好摆布的。 所以赵宗全让人设计，给程河的弟弟按上了一门官司，并且嘱咐延津县县衙严加审讯。 那他家自然会去找程河求助，让程河来解救自家弟弟。 要是平日里，县衙自然是不会为了一家小桉子得罪宫里内监的，可有了赵宗全发话那就不一样了。 程河见县衙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一时间还真有些束手无策。 虽然程河可以回宫找朱内监帮忙，以自家义父的人脉，直接和开封府说上一声，延津县哪里敢不放人。 但这远水救不了近火，看延津县这架势，只怕自家弟弟扛不住啊。 正当程河不知怎么办的时候，赵策英就出现了。 到这里，程河要是还猜不出这事是被人设计了，那就真对不起这 么多年在宫中的经历了。 所以初见赵策英时，程河是满心愤怒，说道：不知我是在何处得罪了大皇子，竟劳动大皇子如此陷害。 赵策英听后却说道：程内监这是说的哪里话，我父亲只是想与您结个善缘，但一直没有机会，便只能出此下策，还请程内监见谅。 程河当即回道：你们让延津县县令如今对待我弟弟，还说是与我结善缘，你们父子还真是霸道。 对于程河的指责，赵策英不置可否，只是说道：令兄伤的只是皮肉而已，在家休息个几天便能痊愈。 为此我父亲愿赔上八千两白银，给领兄赔罪，不知程内监可否消气。 程河听到这么多银子，脸上多少有些变化，但想到当初听过自家义父说起过，宫里面的太子之争。 这里面的危机太重，程河也不想就这么踏进去。 便还是回道：大皇子倒真是大方，不过好意我就心领了，银子就算了。 只希望大皇子和延津县说声，让我今天能把我家弟弟接出来，便已是心满意足。 赵策英听后说道：程内监想接自家弟弟，那自然随时都可以，请。 说完便侧身绕开了道路，示意程河可以往县衙而去。 这行为倒真把程河给弄湖涂了，不明白赵策英这是要干嘛，难道辛苦弄这一圈就是为了说这一句话。 不过湖涂归湖涂，救人的事还是不能拖，于是程河再次回到县衙，这次就很顺利的把人接了回来。 再出了县衙之后，程河本以为赵策英肯定还在的，结果却是连影都没看到。…. 见赵策英走的这般果断，程河真是弄不明白他们的心思。 直到程河将弟弟带回家中之后，却突然听母亲说，有人给自家送了八千两白银。 说是弄错了情况，误将人告进县衙受罪，所以给出的赔偿。 这下程河终于明白赵策英为什么不堵着自己了，原来是早就把银子送过来了。 当即程河便要自己父母把银子给还回去，可却遭到了全家的一致反对。 为此程河只能是苦口婆心的劝解，说这银子会给全家带来灾祸的。 可这话实在收效甚微，毕竟程家自小就是穷怕了，否则也不会让程河进宫去做太监。 直到后来程河在宫中站稳了脚跟，时不时的能补贴一下家中，这才慢慢攒下了一些家当。 可程河这些年捞的银子加在一起也没八千两这么多，就更别提程家人了。 所以程家全家一口咬死，这就是赔偿程河兄弟受罪的钱，绝对是不能还回去的。 苦劝无果，程河又不能一直在外待着，也只能先回宫再想办法。 本来这事程河是想告诉朱内监的，想让他帮着拿个主意。 但都走到福宁殿门口了，结果程河最终还是放弃了，毕竟只要银子没还，自己就撇不清这个关系。 之后程河回家时又劝了劝，可始终没有劝动。 而另外一边，赵宗全给程河安排的第二份礼也送到了。 这次就是彻彻底底的投其所好，直接给程河送了个精挑细选的美人。 对于程河而言，这温柔乡可比银子难推却多了。 这有一就有二，慢慢的程河落到赵宗全手里的把柄越来越多，也就只能听命行事了。 所以这次朱内监让程河帮着给李皓传信，程河第一时间是拿给了赵宗全看。 结果这一看，赵宗全当时就傻了眼，原来在信里面赵祯对李皓说了实话。 告诉了李皓，自己寿命就剩最后几天了，并说出了曹皇 后刻意隐瞒病情，意图推赵宗汉登基的事。 另外还告诉了李皓，宫中曾朝生和毕仲游都是曹皇后的人，要李皓拿着兵符前往西郊大营统兵，协同欧阳修一同入宫，拨乱反正。 看完了整封信的内容之后，赵宗全浑身颤抖。 好一会后，才平静下来，但脑子里面终究还是乱的。 直到面前的程河说道：大皇子，这封书信有什么问题，我还要交到李皓那边去吗？ 赵宗全此时才意识到身边还有个人，当即将信折起，并开始想该如何处置程河。 本来赵宗全是真打算把程河的命给留下的，要不是这封信上有蜡印，证明没有被开启过。 而且这封信的笔迹，也是赵祯亲笔，想来可能连朱内监自己都不知道这里面的内容。 所以把程河放回去，让他去告诉传个假消息，这样至少能在拖延些时间，免得赵祯万一换人传信就麻烦了。 程河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刚刚差点就要过鬼门关了，还再次问道：大皇子，这封信我还要交给李皓？ 赵宗全回道：不用了，这封信就留在我这，回宫之后你就告诉朱内监，说信已经送到了，其他的事情我来处理。 程河听后，也没有多想，便离开了皇子府。 随后采买了一些宫中需要的东西，便回宫去了，并给朱内监传递去了假消息。 而当夜，赵宗全的大皇子府灯火通明，赵策英、毕仲游等一众赵宗全阵营的人齐聚一堂。 只是众人此时还不知道今日前来的具体原因，还在互相揣测之中。 很快赵宗全过来，众人纷纷见面行礼。 随后赵宗全从袖口拿出了那封信，交给赵策英先看，并进行传阅，这下可真是炸锅了。. 从知识学到力量 第二百一十八章 第二场宫变 在这之中，毕仲游的反应最大，毕竟他可是经常待在宫中的，而且又假装投靠了曹皇后。 若是宫里面真的出了问题，按说怎么也不应该瞒着自己。 当即便问道：「大皇子，这封书信真的是官家写的吗？」 而这也是在场众人迫切想要知道的问题，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望向赵宗全。 此时赵宗全回道：「官家的笔迹我还是认得的，这封信确实是官家亲笔所写。 另外我这里还有官家原先赐下的墨宝，其中还盖有官家印玺，诸位可对照来看。」 说完又从袖中拿出另一份书信，交给了赵策英。 一番对比之后，众人这才完全相信，这封信真是赵祯亲笔所书。 这下毕仲游是真的慌了，当即说道：「如此重要的事情，曹皇后却未曾与我说过，莫非她们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说实话，这个问题也确实是赵宗全想知道的，要不是毕仲游的把柄在手，自信他不敢背叛。 而且现在也确实到了最后阶段，皇宫之中成了决胜关键，到了毕仲游必须出力的时候，否则这次商议只怕都会先把毕仲游丢开。 面对毕仲游的话，赵宗全问道：「你这些时日经常在皇宫进出，难道就一点都没有感觉哪里有问题吗？」 在众人的瞩目之下，毕仲游想了又想，最后还是说道：「真没有，最近皇宫之中一切如常，无论是皇城司还是殿前司，都没有人马调动。 唯一要说有变动的，那就是福宁殿了，可那也是正常变动，和往年官家病重时也都差不多啊。」 见毕仲游这实在是问不出什么了，赵宗全干脆也不多想。 反正事已至此，也只能放手一搏了，毕竟就算赵宗全现在想放弃，那些在他身上下了重注的人，也不可能让的。 于是赵宗全干脆说道：「前面的事暂且不提，现在时间紧迫，一旦官家驾崩，曹皇后必然会假传圣旨，令赵宗汉登基。 万一真让她们蒙蔽了朝臣，这朝堂社稷该将何去何从，诸位一块议一议吧。」 见赵宗全问话，赵策英当即说道：「如今朝中有女干臣作祟，宫里又是当朝皇后撑腰，权势滔天。 若想要平定此乱局，非得是大义所在，名正言顺才行，还请父亲临危受命，统率我们救回官家。」 见赵策英如此给力，赵宗全自然乐意让他接着把话说下去，便垫了一句。 「这话休得再提，无论皇后娘娘如何去做，那都是我的嫡母，你的嫡祖母。 虽说她如今是做了错事，但也不该由你我来置喙，此事还是尽快通知两位大相公，让他们决断吧。」 听了这话，还真有些湖涂鬼，以为赵宗全是真想通知韩琦与欧阳修的。 刚想接话，夸赞一下赵宗全的孝悌。 便见赵策英又说道：「韩大相公如今正在大相国寺祈福，身边不少都是宫中的人。…. 贸然将消息传去，万一打草惊蛇，让曹皇后警觉，到时官家和韩大相公的处境只怕不妙。 而且官家膝下只有父亲与赵宗汉这两位皇子，同时这封信中，官家已然明言是不让赵宗汉继位的。 如此想来，官家必然是已经打定主意，要立父亲为太子。 由储君来统率群臣名正言顺，谁也说不出问题。」 说道最后，还不忘问下其他人：「不知诸位大人觉得我刚刚所言，可有什么问题。」 这话都已经说道这个份上了，就再蠢的人也都听出来这对父子话中的含义了。 当即齐齐的开始表起了忠心，但众人多少还是要些脸面的。 直到毕仲游说道：「此诚危急存亡之际，还请太子为天下计，为百姓计，统帅群臣拨乱反正。」 其他人本来都还有些矜持，但见到毕仲游这厮已经不要脸的直接喊太子了，当下也纷纷改了称呼。 这倒是把赵宗全给听高兴了的，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直到好一会后，赵宗全才平复心情说道：「诸位莫要再说了，没有官家的诏书，这太子之名可做不得数。 我们还是先商量一下，看接下来要如何去做。」 见要谈正事了，众人开始纷纷收起那谄媚的嘴脸，开始正襟危坐。 毕仲游又一次抢先说道：「官家本就无意让赵宗汉继位，还想让李皓将他救出来。 那不如我们直接替代李皓，趁着现在曹皇后还没有注意的当下，由我率领殿前司人马，将官家解救出来。」 对于毕仲游的想法，赵宗全在一番考虑过后，说道：「殿前司人马，你如今掌控了多少？ 要知道我们一旦真的这么做了，那我们可就真的与曹皇后彻底撕破脸。 到时若是没能在第一时间将官家解救出来，曹皇后必然会凭借身份将我们打成反贼，到时我们光靠这封信可未必能取信于人。」 这下压力就到了毕仲游这，只听毕仲游说道：「殿前司在宫中的人马，其中有不少都是世家子弟，他们的心思实在不好把握。 但皇城司那边情况也差不多，曾朝生能完全调动的人手估计还不如我呢。 所以只要能出其不意，想来得手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听了这番话，赵宗全实在是不敢把身家性命赌在毕仲游身上。 当然为了不影响毕仲游的积极，赵宗全还是对他夸奖了一番，只是最后加了一句：「我们还是应该多管齐下，除了毕指挥使，其他人可还有什么想法。」 下面众人你望我、我望你的看了看，一时间都没有接话。 直接沉从兴想到了一个问题：「官家在这封信中，提到了让李皓持兵符前往西郊大营统兵。 可若是兵符在皇宫之中，以现在的情况，李皓根本不可能拿的到。 想来官家肯定不会无的放失，那是不是说明，此时兵符已经被交到了李皓手里。」…. 听到了沉从兴的猜想，众人不由面面相觑，觉得这事似乎不太可能。 只有赵策英若有所思，说道：「照沉从兴所言，此事也并非不可能，毕竟在兖王之乱中，李皓便被赐下过兵符。 我记得曾听人说起过，当时持有兵符的时间可是不短。」 沉从兴回道：「是啊，李皓一直被官家信重，此次官家有难也是第一时间想到的李皓。 想来要是李皓知道官家有难，也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所以这次我们能不能联合李皓一起行事。 一来皇宫之中的人马，无论是皇城司还是殿前司的人，大多数都是李皓旧部，有他出面想来会安全很多。 二来可以让他凭借兵符调动西郊大营的兵力，一旦出现意外情况，这比我们私下调人方便许多。」 沉从兴提的这个想法，自然是很好的，毕竟成功概率更大，也更有保障。 赵策英听后就同意道：「是啊，父亲。只要李皓同意来支持我们，再加上我们已经占了先机，此次想要拨乱反正就很是容易了。」 但赵宗全却不是这么想的，若是李皓手中的力量再弱上一些，或许他还能同意。 可一想到李皓手中的力量能直接决定胜负，赵宗全就不敢答应合作了。 毕竟李皓曾三番四次的拒绝他的拉拢，这让赵宗全对于他的立场实在不信任。 于是便说道：「李皓这个人心思不定，若是提前向他透了消息，谁能保证他会作何选择。 与其要提心吊胆的防备他，还不如我们自己齐心协力来的强。」 见赵宗全说了这话，赵策英和沉从兴自然也不好在多说什么。 之后赵宗全又问了众人，一一听取了意见之后。 最终还是决定了要放手一搏了，当然不是光由皇宫之中来决定胜负，而是发挥出最大力量，将西郊大营的人也给用上。 只听赵宗全说道：「毕指挥使，你今日回宫之后，多多注意下宫内防卫，尤其是福宁殿前后的防守情况。 另外和亲信们通通气，让他们做好准备，一旦得到我传的消息，随时准备动手强攻福宁殿。 当然，除了福宁殿之外，你也一定要想办法把西华门控制在手。」 毕仲游听到之后，立马就答应下来。 而后赵宗全又接着给其他人安排任务，让他们各自去联系西郊大营的人马，让他们也都做好准备。 只要宫里面动起了手，他们就得迅速离开西郊大营，直奔汴京城。 进城之后，便是要看具体情况了，若是皇宫之中进展顺利，那只要暂时将京城戒严就行。 可若是宫中进展不顺，那就需要第一时间将汴京城所有城门封闭，免得像上次兖王一样，竟然被李皓给内外串联，导致几道城门都没起到应有的阻敌作用。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 ，赵宗全又接着说道：「另外我让你们这样做，也确实为了他们好。 毕竟到时有这么多兵马进城，虽然能让人严加看管，但也难免会有些疏漏，万一被人冲撞了就不好了。 由你们带着人维护秩序，别人也能知道我的态度，自然也就不敢过于放肆。」 这套冠冕堂皇的话，在一定程度上，倒是给了赵策英和沉从兴一个下台阶的借口，便顺势答应了下来。 说完了这最后的安排，赵宗全便让两人也下去做准备了。 不过在临走之前，沉从兴突然说道：「大皇子，这件事要不要和郑家说，让他们多少有个准备。」 赵宗全自然知道沉从兴这是担心自家妹妹了，其实若是可以，赵宗全也想拉忠敬侯府入伙的。 可郑家一直以来，便和自己保持距离，赵宗全实在很难去相信他们。 于是便说道：「消息还是不要告诉郑家，以免节外生枝，到时还是派人去忠敬侯府周边守着，不要让人打扰就行。」 听到了这话，沉从兴也没有过多纠结，只是心里计划好了，到时可以让小段带人先过去守着。 到了这里，一切都已经按部就班的在准备了，只等一切都准备就绪，这场风暴就可以爆发了。 但令赵宗全没有想到的是，随着西郊大营那边开始串联，也就把顾廷烨给惊动了。 毕竟在赵宗全不知情的情况下，顾廷烨早就把投靠名单给列了个七七八八，并一直着。 这次突然发现，这些被盯着的人，相互沟通变得过于频繁，并且各自营中也都开始有了集结的迹象。 这下顾廷烨可就坐不住了，当即便给李皓传了消息，约定见面商谈。. 从知识学到力量 。 第二百一十九章 把人送走 等到顾廷烨乔装改扮，到了李皓购置的那处隐秘宅子时，李皓、杨文远、张温、袁文绍都已经在了。 见张温和袁文绍也在，顾廷烨还真有些诧异，毕竟原先可从没叫过他们两个。 此时李皓说道：「今日袁文绍和张温陪着品兰、华兰来我府上，刚巧就接到了你的传信。 我想着人多力量大嘛，干脆就把他们也给叫来一起出出主意。 大体的情况我已经和他们俩说过了，你现在就来讲具体是发生了什么事。」 对于这两人，顾廷烨也还是相信的，所以也就没说什么，而是开口介绍情况。 「原先我不是派人监视起了那些和赵宗全勾结的将领嘛，之前他们活动还算正常，西郊大营那边也没什么动静。 可直到昨夜，突然有人接连去拜访这些将领，之后今天这些人便有了动作，开始在西郊大营聚拢兵丁。 我派人混在其中打听过了，下面的士卒其实也不明白具体原因，只以为是例行整训。 然后我还通过关系打听了下，可以确定的是各军指挥使从没有下过整训命令。」 听到这话，李皓不由说道：「这么说，可以肯定那些人是在私自调兵了，那其他人有没有什么反应。」 顾廷烨回道：「这些人的驻地现在基本都调换到最外面了，所以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而且西郊大营本就经常操练，那些不知道前因后果的人，纵使知道了也未必会放在心上。」 袁文绍听见这话，也赞同道：「是啊，我这些天就一直在西郊大营，可要不是顾廷烨说，我都没有在意过。」 确实也是，西郊大营屯驻的兵力本就庞大，上四军中或许得到的能多些，至于其他杂牌人马无人问津也是正常现象，可以理解。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要弄清楚他们到底要干什么，是赵宗全准备武力兵变吗？ 于是李皓对杨文远和顾廷烨说道：「赵宗全想要调动人马，肯定不可能无的放失，宫外最近没出什么问题，那最有可能的就是皇宫里面有问题。 最近你们两个，有没有收到宫里的什么消息。」 见李皓问话，杨文远和顾廷烨都摇了摇头，表示没听说什么特别的。 不过顾廷烨倒是提出了自己的猜想：「能让赵宗全孤注一掷的事情，也只能是那把龙椅了。 那么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官家确定要立赵宗汉为太子，所以逼得赵宗全只能铤而走险。 另一种情况，官家已经不在了，只是消息被曹皇后给瞒住，想趁机拥立赵宗汉登基。」 顾廷烨的想法虽然大胆，但也并非没有道理，而且赵祯这几天也确实没有接见过任何朝臣，自然也就没人能确认赵祯是否还活着。 可若是这样，情况可就真的复杂了。 要知道李皓身上现在还担负着任务的，当初赵祯把兵符给他，可是让他来稳定局势，并且帮助赵宗全登基的。…. 但以如今的情况，李皓实在不认为自己凭借一道兵符就能掌控住西郊大营。 毕竟现在西郊大营的情况，可比兖王之乱时更加复杂。 而且李皓也实在不知道该不该帮赵宗全，万一真要是赵祯改了主意呢。 正当李皓为此头疼时，杨文远问道：「那现在我们该做些什么，总不能就坐在一边看戏吗！」 顾廷烨他们自然是不愿意做个看客，于是几人的目光慢慢都汇聚到了李皓身上，想让李皓拿个主意。 可李皓如今也没下定决心，只能说道：「如今情况不明，实在不好妄下决断，而且西郊大营那边也是刚开始准备，想来赵宗全就算要 动手，也不可能那么快。 这样吧，明日顾廷烨和杨文远先去联系宫内守卫，一来打听宫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二来让我们的人注意起来，不要被别人给利用了。 至于张温和袁文绍，你们则去到西郊大营，盯着那些投靠赵宗全的人，监视他们的动向。 若是有什么问题，立刻到我府上来，我会在府里等着你们的消息。 然后最迟明日晚上，我们再来这里，到时确定接下来具体该如何行事。」 对于李皓的安排，众人也没去发表意见，此事便就这么定下了。 之后李皓考虑到，不管自己接下来会作何举动，汴京城的一场大乱肯定也是免不了的。 于是说道：「另外最近两天，大家最好能想个办法把家卷带离汴京，免得发生什么意外情况。」 这点大家更是认同，毕竟当初兖王之乱众人都是亲历者，那个时候武将家卷可是不安全的紧。 只是这几个人之中，李皓是最好安排的，自己就能当家做主，想办法把人带出去就行。 顾廷烨这边也不难，无非就是把明兰还有昌哥、蓉姐带走，最多就是加上自己的大嫂和娴姐儿。 至于其他人，顾廷烨才懒得去管。 可张温他们就麻烦了，那可都是一大家子人，又不能都说实话，免得什么时候话就传了出去，那样就麻烦了。 面对这个困难，顾廷烨就提议道：「要不干脆想办法把人在组织起来，一起到马球场去看联赛。 反正赵宗全他们的目标肯定是汴京城，在城外估计没有多少人，到时安排个庄子躲起来，等事情平息再出来。」 说实话这个主意真谈不上多好，但张温他们还是选择按这个去做，毕竟也确实没有多少时间去想其他办法了。 【稳定运行多年的，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huanyuan.】 既然事情已经商量定了，众人便各自散去。 第二天一早，李皓便把自己告假条子送去了陈升之那，说自己偶感风寒，要请上几日的假。 对比陈升之倒是没有怀疑，毕竟他可不算是赵宗全的人，原先帮着赵宗全说话，也是因为韩琦的缘故。…. 现在韩琦因为在大相国寺待着，被赵宗全有意给忽略掉了，因此陈升之也就不知道赵宗全的打算。 所以得知李皓告假的消息，陈升之混不在意，直接就给批了。 当然告假在家的李皓，也并没有闲着，他马上写了一封信前往郑州，把那里研制的火枪火炮给调过来。 另外便是自家人离开的事，也要在今天安排妥当，其中还得把自家岳母给叫上才行。 而且在离开汴京城之后，因为李皓还得在城里面处置事情，不能和他们待在一起。 那外面就需要有个人知道真相，来照顾众人。 这个重任李皓就选择了自家娘子，而且还有英国公夫人在一旁看着，想来也没有问题。 于是李皓找到了张桂芬，先将事情完整交代了一遍，然后说道：「汴京城这几天估计会有一场大变，等会你去通知岳母，让她今日一定要过来。 等到夜里，你们就从地道前往那处宅子，然后在那座宅子里面等到天明，赶着早上城门开启的功夫赶紧出城。」 听完李皓的话，张桂芬当即问道：「那你呢，不和我们一起出城吗？」 李皓回道：「我的目标太大了，若是突然离开，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而且我在汴京城里还有事情要做，也不能离开。 至于安全方面你尽管放心，毕竟城里又不只有我，杨文远 、顾廷烨、张温、袁文绍他们都在。 只要把你们安全的送出汴京，到时我和他们便可以聚在一起，相互还能有个照应。」 张桂芬本身也不是多儿女情长的人，见李皓主意已定，便也没有再过多相劝。 而是说道：「既然这样的话，我让母亲来的时候，多带些护卫过来，到时便就在府里，听你的差遣。」 李皓则不同意：「我的安全你真不用担心，岳母带来的人还是跟着你们一起走，保护你们吧。」 张桂芬此时态度非常坚决：「那不行，你在城里面会更加危险，有他们保护我能更放心些。 而且那么人的行迹也不好隐藏，留在府里还能掩人耳目，不让外人知道我们已经离开。 至于城外的安全，你也不用太担心，到时我们直接去北河庄，那里的佃户都是跟随我父亲多年，从军中退下来的老卒，有他们在就足够了。」 见李皓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张桂芬当即说道：「若你还要推辞，那我们就都不走了，陪着你在汴京待着。」 李皓也只能是答应下来：「好，那我把人留下就是，你们离开之后多多小心。」 说着便把张桂芬抱了过来，想再感受下她的气息。 毕竟李皓嘴上说着不用担心，可实际上心里却也没有底，所以在面对离别时，心中难免出现了些许触动。 而张桂芬其实也察觉到了这点，只是她明白自己丈夫的坚持，所以对于李皓的拥抱，为给予了热烈的回应。…. 也就在这时，拥抱着的两人四目相对，似乎在这之间，产生了些许情愫，慢慢的两人也就越来越近。 正当两人要亲在一起的时候，突然听见秋芸的声音，于是两人连忙分开，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不过秋芸看到张桂芬脸上未曾消失的红晕，问道：「大娘子，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红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张桂芬当即回道：「没有，我就是太热了。」 秋芸看向院中的萧瑟落叶，不明白这都已经是深秋了，怎么会热呢。 李皓见状便岔开话题，免得让秋芸刨根问底的。 「对了，你刚刚不是要找我吗，是有什么事情吗？」 秋芸听到问话，当即说道：「哦，刚刚外院传来消息，说是赵策英前来拜访，要见老爷。」 听见这话张桂芬脸色一变，刚要说话，便被李皓制止了。 李皓转头对秋芸说道：「这事我知道了，你让人把赵策英给带去正厅喝茶，我随后就到。」 等秋芸走后，张桂芬才又说道：「赵策英这次来，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来试探你的。」 李皓摇了摇头，回道：「应该不会，毕竟我还没开始办事呢，他们怎么察觉，总不能是算出来的吧。」 停顿了一会，李皓实在也是想不通，便说道：「算了，咱们也不要多想，等我出去见一见他，就知道了。 你这边还是先派人把岳母接来，不要耽误了时间。」 随后李皓便前往了正厅，当然在进去之前，李皓还是做了些伪装，至少看着确实像是得了风寒。 这一见面，李皓便说道：「我今日身体有些不舒服，有些怠慢你了，还请恕罪。」 当然说话之间，李皓时不时的还捂着脑袋咳嗽几声，装的颇有几分样子。 见状，赵策英当即回道：「你这话说的，你我之间什么交情，哪用的着说这种客气话。 不过你这病确实凑巧，我今日是去了盐铁司找你的，结果到了之后就听说了你得病告假了。 本来我还打算请你去吃酒的，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听了这话，李皓意识到，赵策英这是有些不信自己，想试探一下自己。 便回道：「这病来如山倒啊，本来昨日白天在盐铁司办公之时还没什么事的。 结果晚上回来之后，就感觉脑袋晕晕乎乎的，整个人都昏昏沉沉，所以才派人去三司告假的，倒是累的你白跑一趟。」 赵宗全说道：「若是这样的话，那可得谨慎一点，有没有找太医来看过。」 李皓听后当即又咳嗽了几声，然后才说道：「太医倒是没找，毕竟如今宫里面这情况，也不方便让太医出宫。 我便让人到庆云堂请了一位大夫，让他过来把了把脉。 他也说我只是感染了风寒，没什么大事，所以只是开了几副药，让我按时喝下就行。」 赵策英听到这话，当即便在心里把庆云堂记在了心里，打算等会就派人去查查，看李皓这到底是不是在装病。 而在面上，则是说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你好好养病，等我过几日再来。」 李皓听后也没有阻拦，还要起身来送。 结果被赵策英一把按下，说道：「你就别送了，万一要是病情加重，我得罪过可就大了。」 李皓这边自然也就坡下驴，让下人代替自己送赵策英出门。 赵策英刚走，张桂芬就从正厅后面走了进来，问道：「你刚刚可是报了医馆名字的，若是赵策英去查，会不会查出什么问题来。」. 从知识学到力量 。 第二百二十章 李皓做出选择 听见张桂芬的话，李皓调笑道：「在你眼里，你夫君做事难道就这么不值得信任！」 说着还装出一副伤心的样子，张桂芬见此便手忙脚乱的准备解释。 结果李皓说道：「跟你开玩笑的，你怎么还当真了。 医馆那边我早就吩咐过了，不过是谁去问，得到的结果都是我感染了风寒。」 说完之后，为了防止张桂芬记仇，李皓便岔开话题：「对了，岳母那边你有派人去通知了吗！」 张桂芬听见这话，也就顾不得和李皓计较，回道：「母亲那边还是我亲自去趟吧，让其他人去我不放心。 秋芸已经去准备马车了，等会我就出发。」 对此，李皓也没反对，毕竟有些话也确实不适合让别人来说：「也行，府里的人你多带着点，现在这个情况安全最重要。」 张桂芬回道：「我会多带点人的，而且现在是白天，我想也没人有这么大的胆子在汴京城当街掳劫官卷，你放心吧。」 说完之后张桂芬便打算去看看马车准备的怎么样了，结果还没走出门口，张桂芬突然又停住了。 见此情形，李皓不由好奇问道：「是还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张桂芬此时显得有些扭扭捏捏，与往常的样子大不一样。 在李皓好奇的目光之中，张桂芬犹豫好久才说道：「我们要暂时离开汴京的消息，我还没有去和公婆说，要不你亲自去说下。」 听见这话，李皓一愣，还以为是啥重要的事呢。 不给想来也是，毕竟自己不走，作为儿媳妇可能也确实不好张个口。 于是便说道：「好，这事我去和父亲、母亲说。」 看李皓答应下来，张桂芬这才高高兴兴的离开。 之后李皓便先去了暗格那里，将兵符和诏书都给取了出来，随身携带。 毕竟之后的事情实在难以预料，把东西都随身带着以防万一。 在将这里恢复原装之后，李皓便出了书房。 李皓折腾一会过后，张桂芬已经上了马车，带着人往英国府去了。 于是李皓干脆就去了趟卫氏那，准备把情况给他们好好说说的。 不过显然这里情况似乎有些出人意料，对于李皓说的话，卫氏与李健都没有太大反应，既不表态同意，也不说是反对。 李皓只好问道：「父亲、母亲，你们这是什么反应，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 此时卫氏才说道：「我们不同意有用吗？难道我们不同意，你就愿意陪我们一起离开，还是能做到袖手旁观。」 这话说的李皓都不知该怎么回答，因为李皓确实不可能做到这点。 倒是李健接了话：「你一路行来，一直都很有主见，也确实都做的很好，我和你母亲都是放心的。 可现在毕竟和以前不同，你现在已经成婚生子，日后再做事情之前，你还得为母子考虑考虑。 …. 今日我们便和儿媳她们一起离开，让你免了后顾之忧，可以放心办事。 但你也要答应我们，在做事之前，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李皓此时还真有些感动，或许这就是父母对子女的感情吧，只要你想做的，他们都会支持。 一时间李皓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正当李皓有些束手无措的时候。 李健倒是恢复的很快，直接把李皓打发走了：「好了，我和你母亲收拾收拾东西，你去忙你的吧。」 意思都对，但这个时候说，李皓总感觉他有点直男。 不过话既然已经说通，李皓便也没有再耽搁 ，便回了自己的院子，等待消息。 只是那四个人不知道怎么的，这消息打听的实在是有些慢。 都已经到了下午，张桂芬都已经把英国公夫人给接回来，还满满当当的带了一堆人和几辆马车的东西。 因为要装病，李皓就没有出府迎接，而是在府门里面。 所以看着这一熘车马从府门外进来，还真是有些吃惊。 本来李皓是想凑到张桂芬旁边问问情况的，结果张桂芬直接一个眼色，示意等会再说。 于是等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以后，李皓跟着张桂芬和英国公夫人一同去了书房。 等到旁边确认没有人之后，英国公夫人才说道：「具体情况芬儿已经和我说过了，我真没有想到事情竟会真的发展到这一步。 芬儿告诉我，你打算留在汴京城，虽然我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但我相信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不会去做无谓的事，所以也不劝你什么了。」 听到这话，李皓连忙说道：「多谢岳母体谅。」 「好了，客套话就不说了，我这次来把府里面能上阵的护卫都给你带来了，只可惜原先被你岳丈带走了一部分，所以只剩下俩百多号人。 其实要不是时间太急，我想办法从汴京城外的庄子上还能给你凑个五六百人出来，」 看英国公夫人说的这话，这就是英国府的底蕴呢，随随便便的就是几百号人。 要知道她口中能上阵的可不是盛家那种干活的家丁，而是实打实在战场上厮杀过的士卒，这可是在汴京周围，这股力量真的不算小了。 正当李皓还在心中感慨的时候，英国公夫人却没停止说话： 「除了刚刚跟着进来的这些，剩下的人我都让张福领着，毕竟我想着张福上次跟着你一起去了扬州，也算熟悉。 他们会在暗中往这边汇聚，到夜里张福会想办法联系你的。 另外城外的事情你也放心，我已经派人去城外传了消息，等我们出城之后，便会有人一路接应，你安心忙着自己的事就行。」 听完这话，李皓赶忙说道：「劳烦岳母大人操心。」 英国公夫人回道：「没事，我们是一家人，也就不用说两家话。 …. 接下来你们夫妻俩好好聊聊，我去看看其他人安置的怎么样了。」 说完便直接走了，便空间留给了李皓与张桂芬夫妻俩。 不过这时的两人似乎也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大眼瞪小眼的望着，一时之间气氛显得有些微妙。 直到符登前来通报，说是杨文远过来了，已经在正厅等着。 李皓便对张桂芬说道：「那我先去忙了，等会再回来。」 张桂芬轻轻点了点头，示意李皓先去忙正事。 等李皓进了正厅之后，便急忙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在宫里面打听到什么消息。」 杨文远回道：「我和顾廷烨分别找了殿前司和皇城司的人，打听了情况。 皇城司这边是一直没什么动静，所有的人员调配都和往常一样，不见什么异常，也没听说什么事。 至于殿前司，前面也没什么动静，可直到今天一早，就出现了情况。 本来我找的这个人是这两日休沐的，结果突然被毕仲游给派人叫走了。 而且不光是叫了他一人，是所有休沐的人都被突然召回了。」 李皓听后皱起了眉头，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证明我们原先的猜测是正确的，宫里面确实是出了问题，而且赵宗全已经得到了消息。 但曹皇后现在应该还不知 道消息泄露，以为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所以才没让曾朝生有所准备。」 杨文远此时就说道：「我与顾廷烨也是这么想的，如此一来，一方是蓄谋已久，一方毫无准备，那看来赵宗全不是稳操胜券了。」 李皓摇了摇头：「话虽如此，但我却总觉得这事没这么容易，曹皇后的这番密谋，其他人不告诉，难道会连曹景休这个弟弟也瞒着！ 要说对宫里面的了解，皇城司要说第二，绝对没人敢说第一。 若是毕仲游按部就班，没有这番操作，说不定真能瞒住曹皇后。 可毕仲游太心急了，皇城司可不止禁卫这一部，探事司和冰井务虽说不太起眼，可能力还是有的。 这种突然的举动肯定会引起曹景休注意，到时毕仲游的身份只怕也就暴露了。」 杨文远接话道：「这样一来，曹皇后肯定会想着先下手为强，但毕仲游肯定也不会束手就擒，那宫里面只怕又是一场厮杀啊。 你说咱们要不要想办法插手，无论是殿前司和皇城司，由我和顾廷烨出面，相信肯定能拉住一部分人。 到时只要我们支持哪方，就能让哪方赢下这场，你说我们该支持哪边。」 对于杨文远的畅想，李皓直接打击道：「皇宫的胜负只是一方面，你可别忘了还有西郊大营在呢。 现在想来，赵宗全让那些人开始准备，估计就是为皇宫准备的。 一旦皇宫里面开打，西郊大营的那些人便会往汴京城狂奔，关闭汴京的诸多城门。 …. 而且赵宗全肯定也让毕仲游想办法守着一座城门，方便西郊大营的人马直接进皇宫，我估计就是西华门。」 听到这里，杨文远不免叹了口气，说道：「那这么说，赵宗全这次不就赢定了嘛。 现在西郊大营除了赵宗全的人有动作之外，其他人可一直平静的很，似乎曹皇后没有联系过一样。 到时皇宫大乱的消息传回来，西郊大营的那些人肯定又都会明哲保身。 这次又不像上次一样，有人可以拿着兵符和诏书搬兵，光凭曾朝生的禁卫军可抗不过那么多人。」 正当杨文远感慨的时候，李皓却在一旁说道：「倒也不是这么说，兵符和诏书我这里倒是真的有一份。」 冷不丁的听到这话，杨文远一脸呆滞的望向李皓。 只见李皓从怀中将兵符和诏书拿了出来，递到了杨文远面前。 杨文远赶忙接了过来，先验证了兵符的真假，确认是真的以后才看向了诏书。 看完之后，杨文远说道：「官家竟然是真的想立赵宗全为太子的，另外这些东西是什么时候，官家交给你的。」 李皓回道：「兵符和诏书是上次我进宫的时候，官家交给我的，说是一旦出现什么意外，希望我来凭借这两样东西保赵宗全登基。 当时官家还千叮万嘱，让我做好保密之事，以免横生枝节。」 杨文远听后沉默了好一会，等心情完全平定之后，才开口问道：「那你如今是怎么想的。」 其实杨文远心里明白，若是李皓真的想让赵宗全登基的话，其实这两样东西就不用拿出来了，只要干看着就行。 现在这个态度，就是表明李皓心里已经有所动摇。 果然，李皓沉默半晌，问道：「我不知道赵宗全会不会是一个好皇帝，但他估计不会是官家的好儿子。 若是让他承继了大统，对于官家而言，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听见这话，杨文远心里其实挺高兴的，毕竟赵宗全身边现在人已经够多了，再去锦上添花能起到什么作用。 还不如来支持赵宗汉，这样成功之后明显收益更大。 以前没这么想，只是因为没有什么机会，可现在有了兵符就不一样了。 只是杨文远没有立即来劝，而是准备等到晚上，顾廷烨他们都到了之后，再来一起商议。 因为以杨文远对于顾廷烨的了解，顾廷烨肯定和自己一个想法。 至于张温、袁文绍他们，纵使意见相反也不难劝动。 所以杨文远便说道：「反正晚点顾廷烨他们就回来了，有什么事到时我们一起来商量吧。」 在李皓点头之后，杨文远便借机出了书房，准备在外面堵一堵顾廷烨他们，先把意见统一一下，免得到时弄岔了。 到了夜里，五人又一次聚到了一起，只不过这次的气氛就比昨天有所不同了。 在过来之前，杨文远已经把兵符和诏书的事情和另外三人说了一遍，当然先后顺序是从顾廷烨开始。 然后顾廷烨的反应也正如杨文远所想，直接就达成了一致。 之后两人就合起伙来，找到袁文绍来劝，先把袁文绍搞定之后，再去劝说张温。 一番沟通下来，四人决定在一起来劝劝李皓，让他同意帮助赵宗汉。 对于杨文远的举动，李皓难道真的不知情吗，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从李皓拿出兵符的时候开始，其实李皓心里就已经有了决断，只是需要有人帮着给个台阶而已。 而杨文远他们也确实是这么做的，只见顾廷烨首先开炮：「从宫里面的种种迹象来看，官家应该还没有驾崩。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huann.换源，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否则曹皇后肯定已经拟旨，直接让赵宗汉承继大统了，哪会如此平静。 结果赵宗全这人狼子野心，竟然不顾官家安危强攻皇宫，这样的人真的枉费官家对他的信任。」 而后杨文远、袁文绍、张温接连上场，从内到外把赵宗全整体骂了个遍。 一番折腾过后，几人纷纷望向李皓，等着李皓正式表态。 从知识学到力量 。 第二百二十一章 可以放开手脚了 李皓面对顾廷烨他们，倒是也没故作矜持，有了台阶便准备下了。 当即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定然要将尽快将官家解救出来，绝不能让赵宗全成事，危害大宋江山。」 见李皓已然一锤定音了，顾廷烨他们自然是连声附和。 不过接下来谈到具体该怎么做时，众人却都有些头疼。 虽然兵符是在李皓这边，但因为这次不是站在赵宗全这边，那拿到诏书可就拿不出来了。 这种情况下，光用嘴去说，能拉起多少人来，那还真不好说，李皓他们终究是差了几分威望。 于是在考虑一番之后，李皓说道：「以如今情况来看，宫里面的若是大乱也就是在这一两天了。 联赛那边的事情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文远你想个办法，让人把这两天给顶过去。 然后你还要办两件事，一件事是去联系下宫里面的人，把消息传进去，让他们多加注意，不要被两边裹挟了。 另外则是去见下宋朝中，我觉得以他的性格，肯定对毕仲游的这番举动颇有看法，你试试看能不能把他拉到我们这边。」 杨文远听后答应道：「好，这些事情交给我，保证不会岔子。」 李皓点了点头，又对顾廷烨说道：「你这边主要任务就是联系顾家旧部，不管想什么办法能拉多少是多少。」 顾廷烨对此也没有问题，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至于张温和袁文绍，李皓就让他们去联系下同僚，重点是原先跟着南下平叛过，然后又一起打过兖王之乱的人。 等他们安排好后，便是李皓自己要做的事了：「我也会去想办法，联系下英国公旧部，看能不能争取下人来。 只可惜去蜀地的人马还没回来，否则咱们的胜算也就大多了。」 发表完无用的感概，李皓最后叮嘱道：「如今形势已然到了迫在眉睫的时候，谁也说不准宫里面什么时候会动手。 而我们又不好先发制人，所以在汴京城中只怕是没有施展空间了。 所以大家一旦发觉不对，就不要再管其他的，直接往城外走，我们到时在西郊大营会合。 另外你们的家卷安排的怎么样了，别到时候出了问题。」 众人听后纷纷表示明白，并都说把家卷已经安排好了，随后众人便各自离开。 李皓赶紧通过地道返回府里，毕竟今晚的事情有点多。 下面还要先去和张福接下头，后面还得送张桂芬他们从地道离开呢。 等李皓回来时，符登已经把张福给接到了。 为了不被人察觉，是白天张福和符登就约定好了位置，直接从僻静处翻墙进来的。 见到李皓，张福当即说道：「拜见大人。」 李皓赶紧说道：「您就不用多礼了，今日让您过来，具体是为了什么，岳母应该是和您说过吧。」 …. 张福回道：「老夫人来时已经和我说过了，并让我一切听您的吩咐。」 之后，李皓也没多去寒暄，毕竟等会还有事要办呢。 当即直入主题：「好，既然这样，那我想了解下你们那边的具体情况，了解之后才好做决定。」 张福便介绍道：「我们这批护卫总共有三百六十五人，都是当初跟着国公大人的亲兵。 这次国公大人去了西北，带走了一百二十三人，剩下二百四十二人，其中明面上有四十人跟着老夫人来了。 其他二百零二人在外面，分在两处宅子，都是国公府的私宅。 一处在旧曹门街，有七十六人，一处在得胜桥附近，有一百二十六人 。 兵器的话，人手都有一把长刀，但没有弓箭和铠甲。」 这边的武器情况倒是和李皓想的差不多，毕竟弓箭和铠甲是朝廷命令禁止私藏的，没有也是正常。 但对于他们所处的位置，李皓却并不满意，确实这些位置是挺靠近自家的，若是说护卫府里倒是方便。 可李皓本来就没打算在府里面留人，自然就不需要护卫。 当即便问道：「在几处城门附近，有没有宅子可以安置人的。」 张福想了想，回道：「这还真有，靠着南熏门那边，倒是有处宅子，离得不远。」 果然财大气粗就是好，哪哪都有宅子，这事情就好办了。 只听李皓说道：「那好，你把所有人都给带到那里去安置起来，记住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然后等待我的命令就行。」 为了防止到时不能直接传递消息，李皓还把当初编制的一套烟花传讯的规则，交给了张福，让他能在城里等着指示。 随后李皓又把张福送到那处墙角，看着张福翻墙离开，便打算去找张桂芬他们，看他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结果刚走没几步，就碰到了小蝶，这才知道张桂芬并没有和卫氏他们一起，还在自己的院子里面。 于是李皓便转道离开，打算先去看看张桂芬那边的情况。 然后这一进去，便发现张桂芬正坐在桌前，抱着孩子看的入神，直到李皓走到近前才发觉。 李皓先开口说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没和岳母他们待在一起。」 张桂芬抬起头来，望着李皓说道：「因为我有话想单独和你说。」 听到这话，李皓拖来椅子坐到张桂芬身前，要听张桂芬说话。 结果张桂芬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把孩子举了起来，并示意李皓伸手。 李皓没明白意思，但还是顺从的把手抬起，将孩子接了过来。 随后张桂芬便说道：「你看看着孩子，长得多像你啊。」 李皓低头望去，这小不点如今算是长开了，肉墩墩的比最开始看到时是好看了不少。 但要说长得和自己很像，李皓实在是没看出来，也不知道张桂芬和卫氏他们是怎么看出来的。 …. 幸亏张桂芬听不见李皓心里的吐槽，否则指不定该怎么生气。 接下来张桂芬说道：「我不想问你后面到底是有什么打算，但我想让你知道，我和孩子都在等着你。 所以无论接下来你要做什么，一定都要以自身安危为重，知道吗！」 见张桂芬要说的事是这个，李皓立马回道：「放心吧，我这人最是惜身不过，若没有十足把握，绝不会以身犯险的。 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好好和岳母他们在城外住几天，等事件大致平息之后，我去接你。」 之后，李皓又陪着张桂芬说了许久，东拉西扯的想让张桂芬宽心。 一直到小蝶来叫，说卫氏那边都已经安排好，要过来会合了，李皓才停了下来。 本来卫氏是不想来打扰这对小夫妻的，所以一开始也就是在自己院里等着，想着李皓说会话肯定就过来了，还顺便把英国府夫人也给拉住了一起说话。 结果这一等就是老半天，发觉要在这么干等时间，再把时间都给错过了。 可一大群人直接过去也不方便，于是就让小蝶打个前站，让李皓能收敛一点。 卫氏他们到时，李皓和张桂芬已经在院子里面等着了。 这次李皓倒是没特意背人，毕竟情况和上回不一样。 上次只有符登和李健两个人要通过地道离 开，目标小自然好隐藏。 可这次除了自家这一家子，还有英国公夫人，再加上两边都得带上几个亲近的下人。 这一帮子人突然不见消失不见，就是傻子都能想到李皓府里肯定有问题。 所以这次李皓是给符登委以了重任，让他留在府上看管着府里的人，暂时不要让人随意进出了。 不过鉴于上次被人攻府的事，李皓这回还特意叮嘱了，让符登不要在意府上的东西。 一旦发现汴京城乱了，赶紧想办法跑，先把自身保全下来再说。 当然这是后话，现在李皓现在就是要送卫氏他们一一下地道。 这次可能是当着众人面的缘故，张桂芬倒是没表现出什么，只是在走之前让李皓多多保重。 因为李健是已经走过一遭了，所以这次下地道，便是他走在第一个。 然后卫氏下去，接着张桂芬抱着孩子，后面在跟着英国公夫人，最后就是几个下人丫鬟。 等将一众人都送走之后，李皓感觉身上轻松了不少，毕竟只有自己一人在汴京城，顾虑也就少些。 不过现在还不能完全放松，一切还得等到明天早上，确定他们已经安全离城再说。 一天折腾下来，李皓确实是有些累了，自己一个人睡觉，结果睡醒时天都已经大亮了。 一问时间都已经到己时，李皓赶紧让人把符登喊来。 符登自然是知道自家公子要问什么的，所以没等李皓开口，符登便说道：「人都已经安全到了，中间没出意外。」 …. 听到这话，李皓只觉得万事轻松，该到自己出手的时候了。 于是用过早膳之后，李皓便吩咐符登闭门谢客，另外还把自家岳母留在明面上的护卫一起交给了符登，让他想办法营造所有人都在府里的假象，并封锁府门。 自己则改换衣衫，学着昨天张福那样，悄悄从院墙翻了出去。 第一站李皓便前往了欧阳修府上，有些事情之前不说还行，可到了如今这个时候，怎么也要和欧阳修通通气了。 不过李皓此时不能用真实身份拜访，毕竟欧阳修也是重点观察对象，想来府外肯定有人盯守。 正当李皓不知该怎么进去时，突然发现从欧阳修府里出来了一辆马车。 李皓赶紧跟了上去，从窗口中发现坐着是欧阳发，就知道机会来了。 于是趁着马车拐弯的时候，李皓从旁边扔了一颗石子，重重的砸向车轮。 听到声响，车夫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赶紧把马车停下。 此时欧阳发也听到声响，问道：「刚刚那是什么声音？」 车夫回道：「好像是什么东西砸到了车轮上，我这就来看看。」 说着便赶紧跳下车辕，巡视起马车来。 而李皓这边，也是趁着车夫到另外一边，看不到这边情况时，便利索的跳上了马车，直接进了车厢。 这可把欧阳发吓了一大跳，还以为这是什么歹人要来行凶呢。 结果刚准备大喊，就被李皓一把捂住了嘴巴，说道：「不要喊，是我，李皓。」 听到声音，欧阳发仔细看了下，发现还真是李皓，才松了口气。 说道：「还真是你啊，你这是要干嘛，把我吓了一跳。」 李皓回道：「行了，别废话了，我有事问你，现在叔父在不在府上。」 欧阳发回道：「今天是上衙的日子，我父亲一早就去枢密院了。」 知道欧阳修不在，李皓马上说道：「那咱们赶紧回府，然后找个理由派人去枢密院通知叔父，让他赶紧回府，我 有大事要与叔父说。」 欧阳发此时颇不情愿，说道：「什么大事不能等到晚上说，我这会去马球场还有事呢！」 见欧阳发这样，李皓当即便要教训他，结果就听外面车夫说道：「公子，刚刚不知道是哪边来的石子撞到了车轮，才发出的声响，我刚刚检查了下，马车没事可以继续出发的。 对了，公子刚刚是和谁在说话呢！」 李皓怕欧阳发张口就把自己卖了，赶紧又捂住他的嘴，在他耳边道：「不要让别人知道我在这，赶紧回府。」 说完确定欧阳发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才松开手。 欧阳发此时也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了，便回道：「哦，我刚刚读书到精彩处，所以才自言自语的。 另外我刚刚想起来还有点事要马上回府处理，马球场就不去了，咱们掉头回去。」 …. 车夫听后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既然主人家发话里，自然也只有听命行事。 于是在欧阳发的掩护下，李皓悄无声息的便进了欧阳修家里。 不过欧阳发并没有第一时间派人去找欧阳修，而是把李皓带去见了薛大娘子。 看着穿着与以往完全不同的李皓，薛大娘子不由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怎么穿着这身衣服。」 李皓不想在耽搁时间，便直接说道：「我今日来是有大事要与叔父说，不能暴露身份，便换了一身衣服。 现在还请大娘子派人前去枢密院，将叔父请回来。」 听到李皓这话，薛大娘子显然意识到了问题，毕竟能让李皓如此重视，这事只怕确实小不了。 当即便对欧阳发说道：「你去传话，让人去趟枢密院，就说是我身体突然有恙，让你父亲赶紧回来一趟。」 欧阳发对自己母亲的话，自然没有意见，当即便去喊人办事了。 此时院中只剩下薛大娘子和李皓两人，薛大娘子才问道：「你说的大事，是不是和两位皇子有关。」 能联想到这里倒也正常，毕竟如今汴京城里最大的事情，无非就是皇储之争。 见李皓点了点头，薛大娘子便心里有数了，当即说道：「此等大事确实该由你们这些来想，我这妇道人家就不掺和了。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 ..，下次我更新您才方便继续哦，期待精彩继续！ 。 第二百二十二章 大乱斗 只见李皓说道：「宫里有变，赵宗全已经在召集兵马，准备发动宫变了。」 欧阳修听后一惊，问道：「这消息你从哪得来的，确实是真的吗？」 李皓回道：「此事千真万确，原先我让顾廷烨盯过赵宗全他们，结果发现了赵宗全和西郊大营的一些人交往甚密。 就在前天，赵宗全的人又联系他们，然后他们就在西郊大营开始集结人马了。 另外皇宫里面也是一样，毕仲游也召回了外出的士卒，种种迹象都表明他已经要准备动手了。」 听完李皓的话，欧阳修倒也认同李皓的判断，当即起身就要走。 李皓见此也湖涂了，不明白欧阳修这是闹的哪出，紧赶两步，才拉住欧阳修，并问道：「您这是要干嘛去。」 欧阳修说道：「赶紧去通知下官家，让官家那边尽快做出准备。」 李皓听后说道：「您这是急湖涂了，您也不想想，若是官家那边没什么事情的话，赵宗全何至于放手一搏。 换言之，如今宫里面只怕早就不太平了，只是没把消息传出来罢了。 而且现在毕仲游那边已经做好了准备，估计曹皇后那也应该知道消息。 现在宫里面就是个火药堆，只要一点火星就能炸了，您现在去宫里面有什么用呢！」 这一番话让欧阳修冷静了下来，随后便重新坐回椅子上，问道：「既然你从前天便知道了异常，那这一天下来不可能什么都没准备，说说吧。」 李皓回道：「准备我自然是做了的，顾廷烨已经去联络顾家的旧部，杨文远也去想办法和宫里面联系，招揽旧部，张温和袁文绍也去整备人马了。 但时间太过仓促，只怕短时间内未必能有所成效，所以我想着还是先暂避锋芒的好。 我的家卷刚刚已经离开汴京城了，现在我过来就是想通知叔父，也尽快安排出城暂避吧。」 沉默了一会，欧阳修才说道：「也确实如此。」 然后就起身就到门外，将薛大娘子喊了过来，说道：「你现在命人去套车，然后赶紧收拾一些细软，带着发儿夫妻和奕儿出城去住。」 薛大娘子听见这话，勐然意识到这次事情可能真的危险了，竟然都需要去城外避祸了。 刚想去喊人，却发现欧阳修的话有些不对，便问道：「怎么是我带他们去，你不跟我们一起吗？」 欧阳修说道：「我是宰辅，值此危急时刻，怎能临阵脱逃。 而且由我在城里，也能吸引住其他人的注意力，方便你们离开。」 李皓此时也劝道：「叔父还是跟着一块走吧，城里毕竟还是危险了些。 而且出城之后，等我们想到办法来拨乱反正之时，也需要叔父来主持大局。」 欧阳修拒绝道：「没事的，我毕竟是宰辅，无论是谁赢了，要想真的站稳脚跟，都不会去担上擅杀宰辅的罪名。 …. 我一个人在汴京城里，反而安全，所以你们赶紧离开才对。」 虽然欧阳修的话确实有道理，但薛大娘子还是不想让欧阳修一个人留下来。 毕竟真要杀红了眼，万一人家一时冲动了怎么办。 可不管薛大娘子和李皓怎么劝说，欧阳修都心意已定。 没办法，薛大娘子只能先去把东西准备起来，让李皓留着再劝劝。 面对薛大娘子，欧阳修虽然态度坚决，但语气上却委婉的多。 现在薛大娘子一走，李皓刚一开口，就被欧阳修无情的给打断了。 直接说道：「好了，你就不要说这么多了，等大娘子和发儿他们出城之后， 你帮着照看一下就好。」 这双标的态度，让李皓不由在心里直呼，你真棒。 之后欧阳修又给李皓好生交代了一番，当然主要还是家里人的事。 公事上面暂时也只能是见招拆招，欧阳修也没法提前预计。 等到薛大娘子把事情安排好回来，便用眼神询问李皓劝的怎么样了。 李皓只能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聊通，然后便起身离开，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人。 当然李皓也没走远，毕竟自己的身份还不好暴露，便在院子里面找个僻静地方待着。 也不知道他们具体聊了什么，反正等薛大娘子从房间里出来之后，就已经被说服了。 见到李皓，薛大娘子还问道：「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出城。」 李皓回道：「我在汴京城里还有些事，你们先行出城就好。」 薛大娘子点了点头有，便回去做最后检查，没问题就可以走了。 等人走后，欧阳修对李皓说道：「等会我会出府转上一圈，吸引下注意力，让所有人知道我还在城里。 随后大娘子他们就会离开，你到时候也混在队伍里面出府吧，之后再离队走吧。」 李皓点了点头，说道：「好，就按叔父说的办，接下来就要叔父多多小心了。」 欧阳修没有回答，或许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吧，只是挥了挥手让李皓去找薛大娘子去了。 之后就按照欧阳修说的，李皓顺利从欧阳修府里离开，并没有引起别人注意。 等李皓脱离队伍后，便打算去找下自家岳父的旧部，具体情况昨天李皓也和英国公夫人沟通过了，知道哪些人是比较可信的。 可还等李皓走到，就突然发觉皇宫上空突然炸裂了一朵烟花。 这可把李皓给气着了，千算万算的也没算着宫里面怎么这么快就打起来了。 按李皓的想法，曹皇后和毕仲游你怎么的也得演会戏吧，相互试探一番。 而且两边都知道对方底细，那这戏怎么也能唱上一会的，哪成想这些人演戏水平也太差了。 这下李皓也顾不得去联络别人了，赶紧奔着最近的城门就狂奔而去，路上还友好的找人借了匹马。 …. 等李皓到了城门附近，先把马给放走了，毕竟自己这一身衣服也不像是有马的样子。 城门这边的守卫此时还没有得到消息，所以对于出城之人的搜捡也很是随意。 像李皓这样两手空空的人，守卫只是瞄了几眼，都没有上前问话，就直接让过了。 离城之后，李皓并没有直接往西郊大营而去，毕竟赵宗全的人得了消息，肯定会着急进城。 到时万一要是在路上撞到了，西郊大营里面见过自己的人可是不少，别到时阴沟里翻了船，那场面可就好看了。 所以李皓先找准了方向，大步往自己预先布置的一处庄子走去，那里有李皓的换洗衣衫，还有马匹可以用。 最重要的是庄子里面的人不知道李皓是谁，只以为是一户富商买的庄子，安全性很高。 等李皓去那收拾妥当之后，看着天色快要暗了，估计赵宗全的人应该已经离开，便骑马往西郊大营奔去。 而在李皓赶路的时候，宫里面正打得欢呢。 本来宫里的情况就像李皓想的那样，曹景休在得知毕仲游在召集人马的消息之后，立马便发觉了不对。 因为曹景休很清楚，曹皇后从没有给毕仲游下过这道命令。 于是立马入宫，将情况告知了曹皇后，并建议道：「没想到毕仲游这个人竟然是赵宗全的人，咱们赶紧把曾 朝生找来，让他调集人手。 趁着毕仲游还不知道我们知道了他的身份，想办法将他骗过来，直接拿下。」 谁知曹皇后却摇头说道：「毕仲游既然已经把人都召集回来了，想必动手的日子就在这两天。 在这个时候，他对我们的戒心不知道有多重，想让他孤身过来，只怕是有些难了。」 见曹皇后不同意自己的意见，曹景休立马说道：「那怎么办，总得想个办法吧。」 看到曹景休那个坐不住的样子，曹皇后教训道：「每逢大事要有静气，光着急有什么用，坐下说话。」 【鉴于大环境如此， 曹景休也不敢顶嘴，只好先乖乖坐下。 此时曹皇后回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行稳住毕仲游，给曾朝生争取时间。 这个时候不好直接让曾朝生过来，以免让毕仲游有所警觉。 还是由你过去一趟，让他想办法将人集结起来，但切记要做的正常一些，不要像毕仲游那样，痕迹太重。」 说完宫里面的事，曹皇后停顿了下，又说道：「不过宫里面皇城司和殿前司的兵马相差不大，所以要想安全拿下毕仲游，我们还需要借助外力。」 曹景休问道：「外力，可现在这个时候，我们还能去找谁帮忙？」 曹皇后说道：「你去见过曾朝生之后，就出宫去，然后想办法去联系下顾廷烨。 …. 顾偃开给顾廷烨留下了足够的人不少，再有我的旨意想来也能调动一些兵力。 其实若是有兵符，那调兵就容易多了，只是不知道官家将他藏在哪儿了，我这些天竟然都没找到。」 对于曹皇后的感概，曹景休并不关心，毕竟在皇宫里面，曹皇后找不到的东西，曹景休也不认为自己就能找得到。 只是对于曹皇后前面的话，曹景休有所补充：「其实我要不要去找下李皓，英国公的人脉终究比宁远侯强些。 而且顾廷烨、杨文远这些人又素来与他交好，要有李皓出面，或许事情能更顺利些。」 这个道理曹皇后自然明白，只是上次李皓的当面拒绝，让曹皇后很不高兴。 自然也就不愿意在这时主动去求合作，毕竟现在曹皇后也没意识到，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并不仅仅只是宫里的这些人。 于是曹皇后说道：「好了，你这件事我自然有自己的想法，你按我说的去做就行。」 说完之后，曹皇后便让曹景休赶紧去通知，不要耽误时间。 基于对自家姐姐的信任，曹景休也就没再多说，便离开去找曾朝生了。 而曾朝生听了曹景休的话，还真是颇为震惊，没想到打了这么长交道的毕仲游，竟然会是卧底，再反复确认了之后，才真的相信。 当即便问道：「那我现在就趁他不注意，直接带人去把他抓回来。」 曹景休摇头道：「你不要冲动，现在人家已经召集回兵马准备动手了，肯定已经有了防备。 你这时候过去只会打草惊蛇，万一要是弄得不好，还会把自己陷在那的。」 听了曹景休的话，曾朝生便问道：「好吧，那就让他在多活几天，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曹景休回道：「我们现在不知道毕仲游那边会在什么时候动手，所以你也需要尽快把人手召集起来。 但是动作又不能太大，避免引起毕仲游的注意，因为以现在的情况来说，他发作的时间越晚对我们越有利，这也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曾朝生答应道：「好，我一定会按照皇后娘娘的意思办。」 曹景休话带到之后，便马上 出宫，打算去找下顾廷烨了。 只是还没走出御街，曹景休便发现不对，有人在后面一直跟着。 当下曹景休担心这是赵宗全的人，怕自己真去了顾廷烨那，刺激到赵宗全，引得他提前动手便不好了。 于是便把目的地改成了樊楼，准备等到晚上再偷偷去宁远侯府，到时直接调动皇城司的人马帮忙，隐秘性也有保障。 也确实，最后曹景休晚上是在没有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见到了顾廷烨。 那时顾廷烨已经和李皓完，刚刚回府，结果就听到曹景休来访的消息。 这时候，顾廷烨已经把明兰和大嫂他们给安置到城外去了，府里的护卫也由石头带了一拨出去。 …. 为了不让曹景休发现问题，顾廷烨对于曹景休的话一直都颇为敷衍，想尽快将他打发走。 所以在曹景休说了，想要拉顾廷烨入伙，并承诺***厚禄的时候。 顾廷烨是一口答应，反正帮助赵宗汉也是议定的事，有曹皇后主动配合自然更好。 见此行目的这么容易就完成了，曹景休心里还真是颇为高兴，正想在和顾廷烨拉拉交情的时候。 顾廷烨却说道：「本来我该留你在府里多坐坐的，但现在情况特殊，要是让其他人发现你在我这，只怕事情就不妙了。 等事情平息之后，我一定好好请你来府上吃酒。」 顾廷烨这话说的到也在理，所以曹景休也没多想，就和顾廷烨告辞离开了。 曾朝生这边，在曹景休走后便按照曹皇后的意思来办，并没有急于将宫外人手召回。 而是先想办法对皇城司的人进行整合，将自己能够绝对信任的人，分成两部分。 一部分留守福宁殿，保证这里绝对不会被人所攻破。 另一部分则是分散出去，安插到各都之中。 这样一旦真的开战，有这些自己人带动，就能将更多的人裹挟进去，保证在开打时不会有人作壁上观。 至于对待毕仲游的态度，也都还是保持着表面的亲近，再加上毕仲游最近也在刻意保持距离，所以一时间大家都相安无事。 本来这个平静在双方看来，都还能维持几天的时候，突然因为程驻几个人搅屎棍，将这股克制中的和谐打破了。 说起来这搅屎棍的出现，还是李皓的锅。 因为程驻这些人都是李皓原先的部下，一直是在和顾廷烨、杨文远保持联系的人。 然后便从杨文远这里，了解到了宫里的具体情况，本来杨文远是叮嘱了他们一定要小心谨慎，尽量不要外传的。 毕竟他们身在宫中，要真暴露了身份，到时候只怕有杀身之祸。 可这群湖涂鬼嘴巴不严，又或者是有其他心思，想聚拢一帮人来，所以在回去之后就将情况告诉了自认为可以相信的人。 然后这消息不知怎的，就被毕仲游知道了。 知道自己身份暴露，毕仲游也就再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便带着人要来抓他们。 可殿前司终究不是铁板一块，毕仲游带人抓捕的消息又传到了程驻耳朵里。 程驻自然不肯束手就擒，干脆就把自己人召集起来，和毕仲游直接来了个对抗。 但终究自己这边人少，于是程驻便想着把曹皇后也给拉下水，反正他们也不是一拨的。 于是便让人主动去直接攻击了皇城司的人，这下曾朝生以为毕仲游是要动手了，自然就用了反制手段。 然后毕仲游见皇城司的人动手来攻击自己，以为曹皇后知道自己的真面目了，要对自己下手。 一时间顾不 得程驻他们，留下些人围住这里，便掉头就带人去对付曾朝生了，并发射了代表动手信号的烟花，通知赵宗全。 从知识学到力量 。 第二百二十三章 毕仲游败 因为事发突然，导致不管是曾朝生和毕仲游，其实都没有做好准备。 所以刚开始其实两边参与的人数都不太多，战局也是维持在殿中省、延义阁一带。 可打着打着，曾朝生的这边优势就出来了，因为曹皇后在得知宫里面已经开打的消息后，主动从宝慈殿走了出来。 亲自到了贻模门去鼓舞士气，当着禁卫军所有人的面，开始了表演。 说毕仲游蓄意谋反，妄图颠覆大宋社稷，直接将大义名分占了下来。 随后曹皇后便开始了封官许愿：「除毕仲游等一干主犯之外，余人皆无罪，杀毕仲游者可封节度使！」 然后对于下面的人，曹皇后就不太熟悉了，干脆便让曾朝生报了几个名字，然后一一定出封赏。 这下禁卫军这边自然士气大涨，再有曾朝生的亲信在其中带头，于是禁卫军立即气势如虹的往毕仲游那冲去。 此时曾朝生便也向曹皇后告辞，准备去前线盯着，主持战局。 可谁知曹皇后说道：「吾与你一同前去，走吧。」 听了这话，曾朝生一惊，立马说道：「那里的场面只怕是不太好看，莫要冲撞了皇后娘娘。」 曹皇后解释道：「你莫要忘了，吾也是将门出身，这点小场面还吓不着吾。 想来毕仲游手下也不可能都是和他一样，下定决心要来谋反的，不少人只是被裹挟而已。 有些话你们说着，没有吾亲口所说的有说服力，现在宫里面不能生乱太久，有吾前去总能顺利些。」 说完便直接起身，往延义阁方向走去了。 曾朝生见状赶紧带着人跟着，护卫着曹皇后，以免出事就完蛋了。 而毕仲游这边确实情况不太妙，虽然他也帮着赵宗全给手下人封官许愿，但他毕竟不是赵宗全本人，这话语的可信度大打折扣。 若是能先发制人，占据优势，打顺风仗的话，或许还能爆发一下。 可以现在这种情况，虽然有自己的铁杆心腹带动，在与现在对攻的禁卫军中，还占据着一定优势。 但这也是因为现在战场是靠近自己殿前司驻地的，自己这边人多的原因。 可随着增援的禁卫军人数越来越多，毕仲游这边的优势也越来越小，到后面只能勉强与禁卫军僵持下来。 这个时候毕仲游就对原先，拿下福宁殿将官家和曹皇后控制在手的计划，不抱希望了。 为了自保，并且为了后续能扭转局势，毕仲游已经开始有了放弃这里的打算。 当然西华门那里，毕仲游肯定是去不了了，毕竟位置现在是一东一西，要横穿整个皇宫，只怕到时候手下就真没人了。 所以毕仲游打算把人带去东华门方向，将左承天祥符门和东华门拿下，然后等着西郊大营的兵马增援。 虽然东华门是远了一些，也和计划是有些出入，需要让西郊大营的人绕上一圈才能到。…. 但如今也是没有办法了，不管怎么样，总得先活下来再说。 正当毕仲游想定了主意，准备转移的时候，曹皇后已经在曾朝生的陪同下到了延义阁外。 曾朝生让禁卫军先行后退，与毕仲游的人拉开了距离，原本已经有些处于劣势的殿前司人马，也以为这是陷阱，不敢往外攻击。 一下子原先沸反盈天的战场，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感知到外面动静的毕仲游，此时也从屋里面走了出来。 这时只听曹皇后喊道：「众位殿前司的将士们，吾乃当朝皇后，吾相信你们绝非蓄意谋反，只是被歹人胁从。 吾现在以官家之名下令，今次只 诛首恶，胁从不问！不管是谁，只要拿下毕仲游，便赐封指挥使。」 随后曾朝生安排在四周的将士，也高声喊道：「皇后与官家有令，今次只诛首恶，胁从不问！不管是谁，只要拿下毕仲游，便赐封指挥使。」 一连大喊，听得殿前司的面面相觑，心中不免有了动摇。 从最开始听曹皇后说话之时，毕仲游就已经知道事情有所不妙了。 便赶紧走了出来，直接高喊道：「笑话，这话谁会信！而且官家在哪呢，有本事你让官家出来啊，官家说什么我们就听什么？」 毕仲游心想，要是赵祯能过来，听到这么大的动静，只怕早就过来了，也不会让曹皇后出面。 何况就算赵祯来了又怎么样，自己现在都已经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谋反了，赵祯真来了，自己也得给他射两箭再说。 然后转头对殿前司的人说：「难道你们都想送死不成？这就是断头买卖，现在你们只要坚持下去，等到大皇子的兵马进入皇城，大家日后都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所以不想死的就都给我上。」 说完便让拿出了仅有的十来把弓箭，大致感应了曹皇后的所在方向，然后齐齐就射了过去。 虽然因为距离原因，并没有射中目标，但还是把曹皇后和曾朝生吓了一跳。 要知道宫里面素来都是严禁带有弓弩的，毕竟弓弩的攻击范围可比刀枪远多了。 禁卫中又不是没出过叛贼，谁敢将远程的兵器交给他们？ 而且寻常守护皇城，也用不到弓弩。 即便是禁卫军中有御龙弩直、御龙弓箭直，招箭班、弩手班的编制，而且班直们手中确实有弓有弩，但他们的箭袋里的箭失也只有三五支，还都是装饰品。 所以面对毕仲游射出的这些真的箭失，曾朝生第一反应是直接让人往里面进攻，把场面弄乱不给毕仲游放箭的目标。 然后就是赶紧向曹皇后请罪，毕竟搜捡皇宫本就是皇城司的职责，现在竟然让人把箭失给带入了皇宫。 还好这场战斗发生的早，没有让毕仲游找到机会，对曹皇后他们下手，否则后果就严重了。…. 只听曾朝生说道：「臣失察有罪，竟让叛贼钻了空子，将箭失带入皇宫，罪该万死，请皇后娘娘允臣戴罪立功。 另外还请皇后娘娘移步，以免被流失误伤。」 当然这也是不得不说的场面话，毕竟曹皇后怎么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把自己治罪的。 果然只听曹皇后说道：「不知者不怪，原先你也不知道毕仲游的真面目，难免会被其蒙蔽。 你安心去对付毕仲游就好，吾就在这里看着，亲眼看着你们拿下这群叛贼。」 曹皇后这最后一句话，特意放大了声音，一旁的将士听着也是底气十足，毕竟对于底下的将士来说，有曹皇后在这看着，这功绩也就明明白白，至少不用担心被人抢了去。 但曾朝生不放心啊，万一曹皇后真被流失伤到怎么办，现在自己这边最大的倚仗就是曹皇后了。 要是她出事，到时候就算是真把毕仲游给杀了，自己全家的下场只怕也好不了。 当即便又劝道：「大娘娘，对面毕竟有弓箭在手，您不如往后面站些，以免让人误伤到您。」 对于这话，曹皇后倒也听进去了，毕竟谁都怕死，要是死的有价值那还算了，真要只是被流失所杀那就太冤枉了。 于是曹皇后便往后退了一些，基本远离了普通弓箭的有效射程。 另外曾朝生又给安排了些带甲的士卒做护卫，让他们站在曹皇后身前挡箭。 然后才放心离开，到前面去指挥作战。 看到战局趋于僵持，短时间内没有攻破的迹象，曾朝生就又开始放大了，在请示了曹皇后之后，曾朝生就开始了点名。 直接说道：「王忠！你现在回头给毕仲游一刀，马上就能位居本官之上，是节度使！是太尉！ 这是皇后娘娘和官家的承诺，你跟着毕仲游谋反能得到什么，好好想想。 这天大的好处，你现在要还不动手，那就是别人的了。」 随后就着毕仲游身边的人一一点名，明目张胆的就开始挑拨离间。 面对曾朝生的阳谋，毕仲游只能抓住一点，那就是官家已然驾崩。 「你们不要说的如此道貌岸然，官家本就有意立大皇子为太子。 我看是你们这些人已经把官家给害了，然后明明还罔顾官家意愿，想要强推赵宗汉这小二继位，以此行吕武之事。 若是官家真的没事，那你让官家亲自过来，我保证听命行事。」 这就是为官多年的基本素质，想泼脏水的时候，随时都能编出来，反正只要赵祯不到，你就证明不了我说的是假的。 「好，那你看着！官家马上到，我看你怎么办！」随后曾朝生又喝令左右，「给我上，杀一贼，便入流，多杀一贼，便加官一级。谁能杀了毕仲游，谁就是节度使！」 刺激完了毕仲游的人，自己这边就也得鼓励一下，反正对于曾朝生来说，只要能拿下毕仲游就行，至于是谁动的手并不重要。…. 反正听了这话，皇城司的人立马爆发了一波，将殿前司的人打的连连后退，但最后还是被毕仲游稳住了局面。 不过毕仲游可能还是高兴早了，因为前面一直被人忽视的程驻，此时就抓住机会直接跳了出来。 本来程驻已经被毕仲游的人封锁起来，可后面与皇城司这边战事吃紧，便从那边调了人出来，自然这里的封锁力度就弱了。 再加上曾朝生这边把话喊的那么大声，程驻他们自然也听到了。 于是程驻等人一商量，反正打毕仲游时就算是把赵宗全得罪死了，那还不如直接挑明旗帜帮曾朝生的好。 万一运气真的打死了毕仲游，得个指挥使的职位难道不香吗！ 因为延义阁那边打的正欢，所以这外面的人大部分的注意力也都放在那边。 程驻等人发现机会之后，便一股脑的冲了出来，打的他们措手不及，直接就冲了出去。 冲出来之后，程驻等人也不停歇，直接就冲着毕仲游所部接着冲。 因为毕仲游他们也没想到会有敌人从后面打上来，所以并没有安排多少人防守。 【鉴于大环境如此，一时间还真被程驻给打到了延义阁内，但毕仲游的反应也很快，直接带人反压，再加上身后还有追兵。 程驻这边终究是人手太少，再加上也没和曾朝生通过消息，担心孤军被围，所以在突击受阻之后便想办法从侧边又冲了出去，转而去和曾朝生他们会和去了。 虽然程驻他们真正打杀的人不多，但此举还是打乱了毕仲游的布置，也就是曾朝生和程驻两边没有联系，否则说不定一波就能定胜负。 也正是因为这个情况，毕仲游心里终于下了决定，弃守延义阁，把人全部带到东华门去。 根据毕仲游的测算，延义阁这里基本就集中了皇城司的大半人马，想来各处城门应该是没有多少人的。 正好可以一举拿下，并借助城墙的地势坚守，等待赵宗全的支援到来。 说干就干，赵宗全当即便将将领们召集过来说道：「现在我们已经在延义阁坚守足够的时间了，大皇子的支援很快就到，需要我们去为他提前打开城门。 所以我决定全军往东华门撤退，强攻东华门，接应大皇子入城。」 听到说自己的支援马上就到，在场众人心里顿时踏实了不少，毕竟这些人眼界还是有的，知道在这么打下去，自己这边是必输无疑。 现在知道转机来了，胜利在望，众人低迷的士气终于爆发了一波。 在毕仲游下令之后，众人立马回去组织手下士卒，爆发了一波将皇城司的人打退。 然后迅速转进，往东华门方向狂奔。 这波操作让曾朝生摸不着头脑，虽然不明白毕仲游是要干嘛，但此时曾朝生心里还是高兴的。 毕竟曾朝生并不知道，毕仲游在城外还有一大波支援，只以为这是已经奠定了胜局。 经此之后，毕仲游对曹皇后和官家已经没有了实质威胁。 可这副好心情随着程驻的到来，而彻底没了。 本来曾朝生是不准备见程驻的，反正毕仲游现在也翻不了天，只要花些时间，他自己就能做完，何必让人去分功。 而且曾朝生也不信任程驻，认为程驻可能会存在问题。 所以即使程驻说自己有重要事情禀报，关系到所有人的生死存亡。 曾朝生也没给程驻机会，最后还是曹皇后想要以最快速度平息乱局，才给了程度一个说话的机会。 当然该有的防备，还是有的。 程驻在走到曹皇后面前时，已经经过了搜查，确认是没有问题的，才被准靠近。 只听曹皇后说道：「你刚刚说有大事禀报，具体是说什么。」 程驻回道：「回禀皇后娘娘，臣想禀报的是赵宗全与西郊大营的兵马勾结之事。」. 从知识学到力量 。 第二百二十四章 坚守城墙 听到这话，曾朝生看向毕仲游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再联想起刚刚从皇宫之中升起的烟花，曾朝生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 一时间都顾不得曹皇后，直接对程驻问道：「你刚刚说的可是属实，赵宗全真的和西郊大营的人有所勾结。」 看到曾朝生这样激动，程驻一时不明白原因，也就不敢把话说满。 回道：「此事是在前两天，杨文远约我见面时同我说的，说是顾廷烨偶然之间发现，赵宗全的幕僚与一些西郊大营的将领见面频繁。 觉得他们之间可能会有所联系，而宫中又是最为重要的地方，所以才让告诉我，让我注意一下的。」 一听这话，曾朝生当即回身对曹皇后说道：「皇后娘娘，此事只怕是真，刚刚皇宫之中突然炸起了一朵烟花。 现在细想就是从延义阁方向升起的，只怕是毕仲游在通知赵宗全，宫里有变的消息。 而且毕仲游如今的方向，应该就是要去夺取东华门，以此接应赵宗全的人马入宫。」 听到这个，曹皇后和程驻都有些急了。 本来在曹皇后眼中，毕仲游已经被打败了。 接下来只要保证皇城不失，再以赵祯的名义下旨，让顾廷烨领兵前来，这事情也就定了。 至于顾廷烨会不会来，曹皇后并不担心。 这倒不是因为相信曹景休，认为他一定能说服顾廷烨愿不愿意归顺。 而是曹皇后相信顾廷烨能看清利弊，现在优势在自己，顾廷烨这个聪明人不会去做蠢事。 甚至之后要怎么对付赵宗全，曹皇后都已经提前想好，反正毕仲游和赵宗全的关系也不是秘密。 【稳定运行多年的，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 顾廷烨和杨文远，让他们速速调兵，解皇宫之围。」 程驻听见这话，心想自己果然没选错。 既然赵宗全都知道拉拢兵马，曹皇后这个武将世家出身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怪不得杨文远让自己注意宫里情况，原来是早就和曹皇后勾连到一起了。 至于杨文远知道的消息，为什么曹皇后不知道，程驻也给脑补了个理由。 可能是杨文远暂时也无法确定真假，才没有直接给曹皇后说，合情合理。 于是程驻信心满满的答应道：「皇后娘娘放心，臣一定会将援兵及时调来。」 这时要是程驻往旁边看看，就能发现曾朝生的脸色有些不对，因为曾朝生知道，曹皇后和这三人有个鬼的联系。 尤其是和李皓，当初曹皇后可是对李皓极为不满的。 不过曾朝生也明白，现在也只能去赌一把了，而且选择程驻去报信也有好处，毕竟他原先就跟过这三个人，终究有些交情。 而且就刚刚程驻带人和毕仲游厮杀的事，也不用担心他会跳反。 毕竟看到的人太多了，要真让赵宗全登基，估计他全家都落不得一个好下场。 曹皇后也不耽搁时间，直接带着程驻去了就近的一处殿宇找笔墨去了。 曾朝生这边招来了亲信，让其中几人马上把现在已经召集的人马集中起来，先去增援追击毕仲游的部队。 另外的人则是分别安排了任务，去到西华门、宣德门、拱辰门、左右掖门，想办法封锁城门。 等一切都安置妥当之后，曾朝生又把能召集的所有人都带去了东华门。 因为曾朝生知道时间紧急，而且手上的兵力又太有限了，所以必须集中兵力在最短时间内将毕仲游拿下，最差也是要把他赶出皇宫。 否则时间拖得太长，就算把毕仲游杀了，也没时间调派人手去其他城门，到时一样危险。 等曾朝生赶到东华门时，毕仲游已经完全放弃了城门，所有人都上了城墙，正凭借着地利坚守。 看到这简直是最坏的情况，让曾朝生是一脸的头疼。 虽然毕仲游没有占住城门，但你还不能不管他，毕竟要是不防守城墙，谁知道能从外面爬出来多少人，到时从上面往下冲，可容易多了。 …. 但要想冲上城墙也很麻烦，因为只有两边阶梯能往上走，又因为阶梯宽度有限，所以能正面接触的人其实不多。 这种情况下，虽然曾朝生的人要比毕仲游多，但并不能发挥出人多的优势。 没办法，曾朝生只能让人先冲两回试试，结果就是铩羽而归。 一时间，东华门这边一度陷入了僵持，就和原先在延义阁时一样。 只是现在双方的心情发生了变化，此时曾朝生是着急的要命，可就是拿毕仲游没得办法。 倒是其他城门很是顺利，曾朝生的人过去之后，直接以官家的名义，直接接管了下来。 至于程驻在拿过书信之后，也从西华门直接离开了皇宫。 不过在临走之前，程驻把自己这边的人给曾朝生留下了，在交代了几句之后，便让他们去东华门支援曾朝生。 毕竟现在大家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而也正是这帮人的到来，给曾朝生带来了转机。 因为这些人除了是生力军之外，更多的是对于毕仲游现在手下这些人的了解和交情。 现在跟着毕仲游的，可不是当初被毕仲游派去封锁程驻的亲信，相反有不少都是当初御营军中的老人。 毕竟御营军的组建，是公 侯世家们为了保护自家子侄安全，想尽办法从上四军中调出的精锐。 这些人都不知上过多少战场，面对这种没有远程攻击的近战，自然生存率相对较高。 所以在看到这边情况之后，便有人来找曾朝生说道：「如今看来，一味强攻只怕是很难拿下毕仲游的，而且即使拿下来了，这个损失也不是我们现在能受得了的。」 曾朝生听到此人话中有话样的，便问道：「哦，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来人说道：「我刚刚看了一下，现在毕仲游身边大多都不是他的亲信，他们对毕仲游未见得就有那么忠心。 而且相信在今日之前，毕仲游从未和他们说过自己的打算。 那今日毕仲游所说，他们之中有多少人会真的相信，身后是有赵宗全支援的呢！」 曾朝生听了这话，顿时明白，看来程驻是和他说过实情的，于是便回道： 「话虽如此，但现在我们没有太多时间，要想从内部将他们瓦解，谁保证要花多长时间。」 来人有些犹豫的说道：「其实我倒是有个想法，只是可能有些......」 见此人说话有些吞吞吐吐，曾朝生说道：「如今都到什么时候了，有什么话你尽管说，没人会怪罪。」 来人说道：「好，那我就说了，我觉得在这个时候，皇后娘娘出面的话，或许能有奇效，当然若是官家能来就最好了。」 这确实是在真心出主意，但也是一种试探，若是官家还活着，这都已经到生死存亡之际了，总该出来见人了吧。 …. 曾朝生此时有些沉默，要知道前面毕仲游那可是有弓箭的，谁知道他有没有带过来。 如今毕仲游在城头居高临下，无论让谁来都是有危险的，到时万一出了事，自己肯定是得倒霉的。 但想到如今情形，曾朝生也确实没有其他办法了，只好说道：「这里就交给你们看着，我现在马上去请皇后娘娘。」 然后在简单交代了一下之后，便快步向曹皇后那赶去，秉明情况。 曹皇后在听完毫不犹豫的说道：「官家的身体不易轻动，还是由我去一趟吧。」 事实倒也确实如此，但曹皇后不想让赵祯出来的原因，更多的还是不放心，担心赵祯还是想让赵宗全继位。 万一让赵祯出来，真要是当着众人的面说了这句，那就真的连大义名分都没有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即使在如今人手紧缺的情况下，福宁殿外的禁卫军也没有被调动。 为了加重这一次的可信度，曹皇后不打算空手过去，而是直接去拿了赵祯的玉玺，要亲自拟一份诏书。 反正赵祯玺印的存放位置，曹皇后也都知道，原先不这么做，只是想维持规矩。 但现在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曹皇后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一条道走的黑了。 将诏书拟好之后，曹皇后在曾朝生的陪同下，来到东华门。 当然，为了保护曹皇后的安全，防止上面有弓箭射下。 所有便命人拆了两扇门，直接让人举在头顶，挡住弓箭的来路。 曹皇后到来之后，便直接说道：「诸位将士们，你们都是大宋的好儿郎，以前都是为平叛剿贼的功臣。 我知道你们并非是有心附逆，只是被女干人裹挟，迫不得已而已。 刚刚我将此事告知官家，你们可知官家有多么心痛嘛！ 官家是真的不忍看到你们为女干人所害，所以还是决定再宽恕你们一次。」 话听到这里，毕仲游在上面立马意识到了不对。 因为很明显的，在听 了曹皇后的话后，身边众人的那股刚厮杀完的肃杀之气，正在慢慢平息。 于是毕仲游赶紧打断道：「明明是你害了官家，竟想要在这里颠倒黑白，若是官家真的没有被你所害，那你让官家亲自过来啊。 而且死到临头恐怕不是我们，等大皇子的平叛大军一到，就是你们这些篡逆之贼的死期。」 曹皇后冷哼一声：「官家重病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本来这两日已经有所好转。 可今日听到你叛乱的事情，结果病情突然又加重了，哪里能到这里吹风。 而且哪里来的平叛大军，我既然知道你的真实面目，你以为赵宗全的小动作就能瞒得过我。 实话告诉你，现在李皓、宋朝中、顾廷烨，他们早已经去了西郊大营，你就别痴心妄想有人能来救你了。」 听见这话，毕仲游真有些慌了，因为他是真的知道，兵符就在李皓手里的。 所以一时之间真不知道曹皇后这是编的，还是真的，尤其是宋朝中的名字一出来就很有针对性。 当然曹皇后可能也没想到，自己编的瞎话竟然都对了。 此时李皓、宋朝中、顾廷烨确实都到了西郊大营，但相对的，赵宗全的那些人也都已经出发了，所以曹皇后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趁着毕仲游慌神的功夫。曹皇后立马拿出了那份自己写的诏书，说道：「这是官家亲笔所写的赦免诏书，上面清楚写明除毕仲游这等首犯之外，其余人等只要立即弃暗投明，便不予追究。 我相信你们之中，肯定有不少人是见过官家的笔迹，我可以派人把诏书送上去，让你们亲自看看。」 这话一出，城墙之上的骚动就变得更大了，不管毕仲游再怎么高喊训斥，也没有办法压制下去。 一时间，毕仲游恶向胆边生，从身后拿出了一把弓箭。 瞄准了为了将诏书给城墙之上的人看到，而向外移了几步的曹皇后。 从知识学到力量 。 第二百二十五章 都没人 幸好是曾朝生一直注意着上面的动静，在看到毕仲游冒头的时候，便知道不好，大喊着：「皇后娘娘小心。」 然后顺手就把举门的士卒往前推了下，用大门将箭失给挡住。 此时城墙之上的人见此情景，也是愣了一阵。 除了毕仲游的一些死忠之外，其他人大多都只是被裹挟进来的。 跟着造反都已是迫不得已，就更没想过会要对当朝皇后下手啊。 这一幕对他们的冲击有些大了，再加上前面曹皇后说的话。 先入为主的众人都以为毕仲游这是被拆穿了谎言，狗急跳墙之下便想杀了曹皇后，以此逼迫所有人只能和他站到一路。 这下众人心中的不满就爆发了出来，当即便有人说道：「毕仲游这是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难道我们就这么坐以待毙。 官家宽仁饶恕了我们的死罪，还准许我们戴罪立功，现在就是我们报答官家的时候。」 说着提刀就向毕仲游冲去，这一举动顿时在城墙上引发了连锁反应，很多本就对毕仲游心存不满的人开始反向冲击。 当然毕仲游毕竟是官场老狐狸，身边自然还是有些心腹的，于是两边人在城墙之中开始了一拨厮杀。 城下的曾朝生见此情形，立马便想着给他们加一把火，便让曹皇后再次喊道：「官家有言，无论是谁，只要拿下毕仲游，谁就是节度使。」 听到这话，众人就更是激动，参与进来的人也越来越多。 毕仲游身边的亲信终究人少，而且又是被夹在中间，被人从两边围杀，所以就抵挡不住了。 这时候见大势已去，毕仲游身边的一个亲信，干脆反手一刀直接把毕仲游给砍了，然后顺手还补了几刀。 看见毕仲游没了动静之后，然后高声说道：「我已经杀了毕仲游。」 听到此人的叫声，战斗中的双方都愣了一下，但随即他身边的人举刀就把他砍了。 至于是为了帮毕仲游报仇，还是不忿他能一步登天就不知道了。 既然正主都已经死了，那这场厮杀再打下去也就没了意义，所以很快城墙之上便平静了下来。 曾朝生见此情形，立马便让人带着诏书上了城墙，正式将众人招抚下来。 等收缴好他们的兵器之后，便将他们领下城头，带回了延义阁看管。 但对于该如何处置他们，曾朝生却又有些为难了。 毕竟现在宫里面兵力就不足，若是让人看管住他们，势必会令紧张的人手雪山加霜。 但若是放着不管，曾朝生又放心不下，毕竟这些人是参与了毕仲游谋反之事的。 别看现在他们很是老实，可真当赵宗全带兵攻打皇城的时候，鬼知道这些人会不会再次跳反。 如今大家的身家性命都在这里，由不得曾朝生不小心谨慎。 所以在安排了东华门防务之后，曾朝生便找到了曹皇后，商议该如何处置这些人。 …. 曾朝生此时是有一劳永逸的想法，毕竟是为了天下嘛，就想让这些人做做牺牲。 当然曾朝生也没有直接提出，而是隐晦的向曹皇后暗示。 曹皇后这边自然不会同意这点，不管是基于哪方面，曹皇后都不可能去自食其言。 既然已经说明了饶恕被胁从之人，那曹皇后就不会食言，更何况是要去杀人。 一旦事情真这么做了，就算能够打赢赵宗全，自己在百官面前也彻底失去了信任，那时隐患会是无穷无尽的。 不过这个问题倒也确实需要解决，曹皇后便提议道：「其实在宫中有一处宫殿，往常都是 用来关押犯错的宫女太监。 那里的房子都是特别加固的，且只有一道出口，只要把门封死，想来也没人能逃得出来。」 对于曹皇后的提议，曾朝生也是当即答应下来，反正没有曹皇后点头，曾朝生可不敢去杀人的事。 曹皇后的提议也算稳妥，于是曾朝生便赶紧下去干了，毕竟接下来要布置整个皇宫的防务，时间还是很紧凑的。 而在曾朝生忙碌的时候，赵宗全也已经带着赵策英一起，和西郊大营的人会合，并向着汴京城进发了。 结果大军刚刚走到万胜门，便发现此时城门都已经关了。 原来是城门守军见到有大批士卒靠近时，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状况，但第一反应就是把城门给关上了。 本来赵宗全在城卫里面也是安插了人手的，也安排好了该如何使用。 但因为毕仲游的缘故，此次事发的太突然了，导致原先安排的一切计划，现在大多不能正常实现，就像眼前的这道大门一样。 尤其是现在宫里面情况不明，赵宗全担心毕仲游撑不了多久，想要赶紧带人去支援。 所以赵宗全先礼后兵，自己上前劝说城卫打开城门无果之后。 赵宗全立马便让人强攻万胜门，反正攻城还有点云梯和冲车，一早就备好了。 当然最主要的一个原因，是赵宗全深知城卫的外强中干。 要知道自上次宫变之后，得到改变的并不光是宫中的禁卫，汴京城的守卫也是得到了调整的。 毕竟上次汴京城里的这些上四军人马，可是几乎全被牵连了进去。 所以赵祯在后面便下了令，日后汴京的巡查不再需要上四军来做，而是由开封府领头来管理。 反正在赵祯看来，城卫的作战能力并不重要，毕竟真有人外敌打来，有西郊大营在就行。 要真是西郊大营都顶不住了，那城卫也就不用指望了。 而且城卫弱势一点还有其他好处，至少这样一来，在汴京城里面，皇宫也就没有了威胁。 所以，对于城卫军的实战能力，赵宗全是根本就看不上的。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城卫在面对赵宗全这边气势汹汹的攻城战，只坚持了两个回合，便开始坚持不住，一些胆小的已经开始临阵脱逃了。 …. 这跑了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很快城卫这边就彻底失去了抵抗能力，一哄而散，让赵宗全带人进了汴京城。 进城之后，赵宗全便将领头的将领都找了来，开始具体分配任务。 首先是分出四支人马，除了一支留守万胜门外，其他三支人马则分别去另外三边城门，将汴京城彻底封死。 另外再派遣几支小队，对汴京城重要的官宦人家进行保护，安全的将他们保护在自己手上，这件事就交给了赵宗全和沉从兴来办。 剩下的兵力，赵宗全则是要亲自带着，前往皇宫支援毕仲游。 在赵宗全将一切安排好后，众人便各自领命，下去执行任务了。 不过赵宗全却单独把赵策英和沉从兴留了下来，说道：「我把你们留下来，就是想和你们再叮嘱几句。 你们此行第一个要去的地方，就是李皓府上，他手里的兵符终究是个隐患。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 。」 叮嘱完之后，赵宗全便让两人赶紧带人去办。 可赵策英和沉从兴此时却迟迟没有离开，反而是对视一眼之后。 赵策英问道：「那那忠靖侯府那边该怎么办？」 听了这话，赵宗全知道他们是为了小沉氏问的，便回道：「忠靖侯府那边也派人保护起来吧，这也是为了他们好。 一来是可以保护他们不受人骚扰，二来他家老侯爷的脾气你们也是知道的，若是不予以控制，那会发生什么，想来你们也是清楚的。 到时你小姨只会更为难，让你们过去也是为了她好。」 这话说的那是一个冠冕堂皇，反正赵策英和沉从兴一时间是没什么可以辩驳的，便听命下去办了。 因为赵策英和沉从兴这边要调配的人手最少，所以虽然他们是出来最晚的，但却是最早出发的。 可人还没走远，就遭遇了一次意料之外的袭击。 虽然进攻方是以左右军巡院的兵丁为主体的城卫，按理来说战力是比西郊大营的人马差上许多的。 刚刚的攻城战就已经证明了这点，但因为两人怎么想到，城卫竟然会向自己主动进攻，再加上两人带的人数不足。 一时间竟然是被他们给压着打，幸好赵宗全那边也很快得知了消息，派了人过来将城卫给打退了。 这种情况下，赵宗全也不再忙着分兵，除了自己前往皇宫的原计划不变。 其他的人马都先行集合，开始追击城卫的人，等将他们彻底解决之后，再去完成各自任务。 …. 最开始城卫的人仗着对于汴京城的熟悉，借着地势来形成以多打少的局面，倒是给赵策英他们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可随着赵宗全这部分人在急速靠近皇宫，城卫的人突然放弃了赵策英这边，转而去挑衅赵宗全去了。 刚开始赵宗全还派人去进行驱赶追击，可后来赵宗全慢慢的就发现了不对。 因为城卫这么做，并不能真的要进攻，更像是在拖延时间。 再联想到自己要去的地方，赵宗全敏锐的知道了，城卫该如何对付。 于是赵宗全不再管城卫的袭扰，一心一意的就朝着皇宫而去。 随着赵宗全离皇宫越来越近，城卫的人见赵宗全再不上当。 为了能保护皇宫的安危，只好主动出来与赵宗全硬碰硬的打了一场。 只是正面厮杀，城卫实在不是西郊大营兵马的对手，城卫最主要的优势还是熟悉地形。 正当城卫想仗着地形优势离开的时候，突然赵策英他们从后面杀了过来，将城卫的人马包了饺子。 这下城卫是真的跑不掉了，再又坚持了一会，城卫就真的无路可走了。 此时赵宗全便开始进行劝降，在死亡的威胁之下，城卫也就开始了成批的投降。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赵宗全他们才知道对面领头的竟然是现任的权知开封府曾公亮。 这个消息让众人吃惊不已，没想到这一介文官竟然有如此魄力。 只是可惜，等赵宗全知道再想找人的时候，曾公亮已经趁乱逃脱，不知道跑到哪个犄角旮旯里面待着了。 赵宗全现在也没时间去查，毕竟现在还是皇宫里面比较重要。 所以赵宗全便按照原定的计划，让各队各自去干自己的事。 并把找寻曾公亮的任务，一起交给了赵策英。 随后各部便按照各自计划开始行动，说实话这次曾公亮可以给赵宗全造成了相当的损失，并且还成功拖延了时间。 事实上，要没有曾公亮的这番操作，可能曾 朝生那边都没有足够时间来布置皇宫的防务。 反正赵宗全到了西华门时，本来以为迎接他的会是毕仲游和大开的宫门。 但实际上，这里却大门紧闭，城墙之上还站满了士卒，一看就是早有准备。 赵宗全此时心里真是奇怪，明明原先都是商议好的，让毕仲游拿下西华门固守待援，可他现在人呢。 再想到这一路上的不顺利，让赵宗全心里现在是真的蒙上了一层阴影。 可事实上，事情不顺的可不只是赵宗全。 赵策英和沉从兴那边也很不顺利，两人带着兵马第一个来的就是李皓府上。 本来两人是打算先礼后兵，先好好谈谈，若是李皓愿意加入他们，那自然是皆大欢喜。 如若不行的话，那他们两个再来使手段就是。 可谁能想到，现在李皓府上已经是空无一人了，不光是李皓一家，就连府里的下人都一个没有。 见状赵策英便派人去找，因为赵宗全是派了人盯着李家的，现在赵策英想找到他过来，问问这具体是怎么回事。 原来在赵宗全攻打万胜门的时候，汴京城里面就已经传遍了，也就传到了符登的耳朵里。 符登知道事情不妙，便按照李皓走时的吩咐，将下人全部遣散离开。 另外为了保密，符登还带着人把门口盯梢的全部解决掉了，这其中便有赵宗全的人。 所以赵策英等了半天，最后也没有人来回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没办法，赵策英只好先带人去其他府上瞧瞧，结果发现不光是李皓，诸如顾廷烨、杨文远府上也出现了这种情况。 虽然没有李皓家里这么干净，但也是府里的主家一个不剩。 这样的发现，不免让赵策英觉得事有不对。 从知识学到力量 。 第二百二十六章 反攻开始了 因为很明显的，这几人将家卷提前送走，很明显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早有所防备。 在这种情况下，赵策英就有些担心，他们有没有在暗中筹谋着什么。 要知道李皓可是有兵符在手的，万一他和上次一样，又把西郊大营的兵力给控制住了，那自己这边可就真的被动了。 本来赵策英心里还只是有所猜测，可后面与沉从兴会合之后，知道宋朝中自己和家卷也不见了，而且在他们走之前，顾廷烨才刚刚去过。 另外欧阳修那边，沉从兴也吃了个闭门羹。 沉从兴到欧阳修那时，便想用汴京有贼匪作乱的理由，派人进欧阳修的府里守卫。 但欧阳修直接出面，挡在了府门之外，不让沉从兴的人进门。 对于大相公，沉从兴终究还是不敢轻易冒犯，便只能派人在府外守着。 虽然欧阳修对此也不同意，但沉从兴这次态度坚决，欧阳修没有办法就只好默认下来。 虽说是进不了门，但欧阳修家的情况，沉从兴还是打听出来了。 毕竟欧阳修府宅旁边人家众多，那么多人离开的动静瞒不了人。 再听到这两家也都有人离开，而且就是在今天。 这下，赵策英彻底是待不住了，找到沉从兴说道：“舅舅，这里的事情就先交给您，我有些事情要找父亲禀报。” 沉从兴说道：“你父亲现在正在攻打皇城，若不是特别着急的话，还是不要去打扰他的好？” 毕竟现在不比当初在禹州的时候，赵宗全当了这么长时间的皇子，这被权欲一熏陶，自然对着上下尊卑更看重了些。 这个道理赵策英自然也是明白的，可李皓这边的隐患终究太大，必须派人回去西郊大营看看情况。 万一李皓真在那里，就得想办法，就算是强行捣乱，也不能让李皓成事。 只是这话不好当着众人的面明说，否则容易伤害将士们好不容易提上来的必胜之势。 于是便含湖说道：“确实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需要问下父亲的意见舅舅先带人去忙吧，我随后就来。” 见状沉从兴也就没再言语，毕竟赵策英素来精明，今日如此也定是有原因的。 便招呼了两边的人手，合在一处去往了下一户人家，赵策英则快马赶去了西华门。 当然没找到人的倒霉蛋也不止他们几个，曹景休和程驻两个人也是一样。 曹景休是昨夜去找顾廷烨的，结果中途发觉有人跟踪，便掉头走了，准备第二天再来的。 结果当晚花天酒地了一番，等第二日再过来时，顾廷烨又已经离开。 之后曹景休是准备再等等的，结果很快就有手下来报，说宫里情况不对，大白天的宫门就又给关上了。 曹景休听后直接意识到可能是毕仲游发作了，于是也顾不得再等，赶忙就想去着急皇城司的人手，进宫帮助曹皇后的。 可正当人手准备齐的时候，又听说赵宗全正带着西郊大营的兵力进攻万胜门。 一时间曹景休都不知道该带人往哪边去了，最后还是赵宗全帮曹景休解决了选择问题。 毕竟赵宗全进来的太快，曹景休又深知自己手下的人远不如西郊大营的精锐。 若是守城或许还能有些用处，直接正面厮杀只怕扛不住两个回合，于是赶忙把人往皇宫带。 反正到了这一步，曹景休也没了退路，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最后他们也确实入了宫中，给曹皇后带来了一股生力军。 至于程驻这边，情况也是一样，只是他要跑的人家更多，但因此失望也更多。 一番寻找无果之后，程驻对于曹皇后说的话，便起了疑心。 但想到李皓他们离开也有可能是去调兵了，所以便打算出城往西郊大营去看看的。 结果刚走到万胜门附近，便听说了有人攻城的消息，还打着赵宗全的名头，这下程驻是真的有些崩溃。 当即也顾不得曹皇后安排的事，调头就回了自家家中，让自己的妻儿收拾些金银细软。 然后先换了地方藏起来，反正大军入城肯定会有骚乱，到时看能不能找个机会出城。 出城之后天大地大，大不了找个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总能活的下去。 至于家族里面的其他人，程驻就没办法管了，希望他们好运吧。 等赵策英到西华门时，赵宗全正在和将领们商议该如何攻城，顺便等着其他几座城门的消息。 毕竟在赵宗全看来，毕仲游既然能将信号发出来，说明还是有反应时间的。 既然如此，那毕仲游肯定会组织反抗，以他手底下的人马，怎么也能坚持到自己到来吧。 另外就算是想攻城，也需要等到云梯和冲车从后面运来。 毕竟这些家伙太大，随军携带终究是不方便，所以在破开万胜门后，为了能加速行军，便被暂时放到了城外。 见赵策英突然赶来，赵宗全说道：“不是让你去维持汴京城的秩序嘛，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赵策英回道：“父亲，儿子刚刚巡查的时候，发现了些情况。 李皓、顾廷烨、杨文远他们的亲卷和本人都不在府里，问府里面的人，也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 另外欧阳大相公那边，家卷也都在今日早些时候送走了，具体去向也不知道。 儿子现在有些担心，李皓他们是不是提前洞知了什么，担心他们会不会已经去到了西郊大营。” 听到这话，在场众人脸色都有些难看，毕竟李皓上次的操作，这里很多人都是亲历者。 当即便有人说道：“大皇子，西郊大营无论如何都不能落在李皓手里，至少不能在这个时候。” 赵宗全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若是已经攻入了皇宫，将赵祯握在手里，那狭天子以令诸侯，李皓做事还能有些顾忌。 不像现在，自己的人全在汴京城里，要是李皓起兵来打，自己就真被夹在中间了。 正当众人人心浮动的时候，靖海侯说道：“此时情况终究与当初不同，当时李皓除了有兵符之外，还有官家的亲笔诏书。 纵使是这样，李皓最后也只是借势调动起了一部分人而已，现在我们的兵马也不少，借助城门也不是没有一拼之力。 这次李皓空有兵符，就算借了张家的势，可毕竟英国公毕竟不在汴京，而且张家子弟又多跟着李皓去了蜀地，还没回来。 所以李皓这次能调动的人马，指不定还不如上次多呢。” 听了靖海侯的话，算是给众人吃了个定心丸。 可赵宗全要的不仅仅是心里安慰，毕竟这现在做的可是掉脑袋的买卖，一切还是慎重为好。 便说道：“话虽如此，但我们终究还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汴京城的几处城门，还需着重注意。 另外西郊大营那边，我们还需要派人过去看看，毕竟现在一切都只是我们的猜测，还需证实一下。 要是李皓等人没去，那自然更好，但若是李皓等人真在，那也可以想想办法，拦一拦他们。” 赵宗全的意思很明白，就是需要从现在这些人之中，最好要找个人出来，亲自到西郊大营走一趟，看看情况。 这事可是个危险的差事，要知道西郊大营里面归属赵宗全的兵马，可是已经全调出来了。 靖海侯刚刚说的也只是猜测而已，万一他要是猜错了，李皓真把那里调配好了，可西郊大营可就是龙潭虎穴。 于是在场众人面面相觑，就是没一个人愿意出头的。 一阵静默之后，还是靖海侯站了出来，说道：“大皇子所说有理，那不如便由我现在去趟西郊大营，探一探情况吧。” 见此，赵宗全很是高兴，当即便说道：“那便辛苦靖海侯了，此次拨乱反正若是功成，那靖海侯便是头功。” 对于赵宗全的话，其他人开始还有些羡慕，毕竟要是成功了，赵宗全可就成了皇帝。 这从龙之功的头功，足以延续几代家族的荣光了。 但想到这活的危险性，众人一时间也就心态就平顺了。 确定了要去西郊大营的人选，接下来赵宗全便开始点名，安排了几个将领去到汴京城的各处城门，负责守卫。 被安排了任务的人，接下来便各自奔赴自己的主场了。 当然剩下的人，也不是没事可干，都被赵宗全赶去督促云梯和冲车了。 现在这情况，赵宗全也顾不得再等，等冲车和云梯一到，便立马着手攻城。 其他守城的人倒是没什么可说的，毕竟这些人也都是经历过战阵的，守城的活干起来自然得心应手的很。 只有靖海侯，显得是有些孤单，带着几个随从，骑着快马就直接赶去了西郊大营。 当靖海侯到时，从外面就感觉到了西郊大营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心里一个咯噔。 但终究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认为李皓绝不可能那么容易收服西郊大营，便继续往前面走。 见领头的是靖海侯，西郊大营的守门士卒终究是不敢拦的，便让靖海侯直接骑马就进去了。 一路上看到有整备的兵马不多，只有少数几只人马有分发武器，大多数的兵马虽然也在集结，但看着就知道没有出动的意思，这倒也符合自己的猜想。 所以当靖海侯一路到达中军大帐之时，听到李皓的声音从里面传出，也就不奇怪了。 而李皓这边，此时也确实说的心累，虽然自己拥有兵符，又有宋朝中的支持。 开局很顺利，但后续却远没达到预期，说了半天，其他人却一直不曾表态。 当然，这里面一方面的原因，确实是李皓手里空有一个兵符，却拿不出其他的任何证据来左证自己的话。 光说口谕，却没有一样实质的东西，确实是有些难以说服人。 另一方面也是曹皇后自己酿下的苦果，谁让她没事和人来个君子协定，让西郊大营的人保持中立。 初次听到这个消息，李皓整个人都是懵的，不明白曹皇后脑子里面到底在想什么。 而除此之外，就是众人的权衡利弊了，反正不管李皓怎么去说，这些人就是不愿意一道出兵的。 正当李皓又一番晓以利弊的话语之后，刚准备坐下休息时，靖海侯掀起门帘走了进来。 并且直接说道：“刚刚李大人的话，我可不太认同，如今明明是当今皇后专权，阻拦臣子面见官家，意图不轨。 大皇子只是想拨乱反正，将官家解救出来而已，怎么在李大人口中，竟成了乱臣贼子了。” 反正现在双方都到了图穷匕见的地步，所以靖海侯也没打算再藏着摸着，直接就开门见山的反驳道。 对于靖海侯的到来，众人都有些吃惊，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经带人去帮赵宗全了，怎么突然回来了。 莫非是城里已经决出了胜负，在场众人不少都是这么想的。 当即便有人问了：“哦，那官家现在有没有被解救出来呢？” 所有人此时都紧紧的盯着靖海侯，包括李皓和顾廷烨他们也是一样，都在等着靖海侯的回答。 只听靖海侯不假思索的说道：“那自然是已经解救了出来，官家已经下旨将大皇子立为太子。 并派我来西郊大营，命众将士各守其职，待朝廷理顺之后，自然各有封赏。” 众人听完这话，一时还真分不出真假来。 但好在他们本来也没打算出头，也就权当是真的吧。 只有李皓此时出言问道：“哦，你说官家有旨将大皇子立为太子了，那立嗣的诏书呢。 好，就算立嗣的诏书你没带来，其他的诏书旨意也没有吗？ 官家让你来晓谕众人，就是让你空手来的，我好歹还有个兵符呢。” 对于李皓的话，靖海侯也不反驳，确实他手里啥东西也没有。 反正李皓从来不在靖海侯的劝说范围之内，只要其他人按兵不动，对赵宗全而言就足够了。 而事实上，情况也确实向着靖海侯想要的方向发展，本就不太乐意出兵的众人，在靖海侯到来之后，就更没意愿了。 甚至就连宋朝中在此时也有了些许动摇，要看着李皓这就要无路可走了。 突然一道身影从外面走入大帐，说道：“按大宋军例，只要有官家的兵符和枢密院的调令，便可以直接调遣兵马出征。 如今兵符在这里，我这里还有一封枢密院调兵的指令，诸位是否愿意听命行事。” 第二百二十七章 兵临城下 听见这话，众人纷纷浑身一震，因为这个声音对于在场众人来说，实在太熟悉了。 随后在场众人纷纷站起，迎接门外的走进来。 当然有人高兴就有人难过，此时靖海侯便一脸严肃，不知在想着什么。 此时帐门已经被掀开，只见英国公直接大步走了进来。 见众人都在站着，便说道：“怎么都站着了，大家还是坐下说话。” 说完便直接朝着主位走去，也没有人觉得英国公行为不对，原先坐在那的忠勇侯直接便往下位坐了。 然后众人便依次把位置调换了一遍，等众人全部重新坐好之后。 英国公便开口说道：“你们刚刚说的是什么，我大致也听见了，我这里正好有一道枢密院的调令。 让李皓暂设统兵之权，领兵进入汴京维持秩序，众位若是不信，不妨来看一看。” 说着真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摊在手里让他们想看尽管来拿。 可在场的人大多都是识时务的，以英国公的威望，再加上还有兵符在手，想要调动大军并非难事。 而且在场的人，有不少都被英国公提携过，自然也就不好去说反驳的话。 再者那封调令是不是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只要有英国公在，就可以将原本松散的勋贵集团凝聚到一起，而不是各自猜忌，总担心别人会捅你一刀，如此形势就和当初不一样了。 再加上城里面还有位欧阳大相公，在如今韩大相公与赵宗全合谋造反的情况下，平乱功成之后，他会是什么下场还一定呢，肯定是不能再执掌朝政。 到时欧阳修这位枢密使顺理成章的总揽大权，这文武合力之下有什么做不得的。 【稳定运行多年的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别说经过刚刚李皓的试探，大概率皇宫还没有被赵宗全拿下。 就算是皇宫被攻下了，赵祯他们也都落到了赵宗全手里又能怎么样。 大宋宗室那么多，在宗室里面重新选立一个皇帝就是，而且这样一来，对于武将而言或许还是个机会。 这么想来，坐在下面的众多公侯可以了切切私语，相互沟通着看法。 对此英国公也没有去管，就在正座上安心坐着，准备等他们商量会再说。 至于李皓、顾廷烨他们则是一心盯着靖海侯，毕竟自英国公来了之后，这大势就已经在自己这边，下面就是看靖海侯还有没有什么翻盘的手段。 而在他们之外，其他人也在激烈的讨论着问题，主要方向是出兵之后能得到什么好处。 在讨论一番过后，众人慢慢将前景描绘好了。 因为大宋历来重文轻武，历代皇帝和文官对武将都是严防死守。 所以既然这次打算出兵了，那是不是就要想个办法，趁机将宫里面清理干净。 然后他们再拥立个小皇帝，或许之后在皇室层面武将们能好上不少。 毕竟相比起赵宗全而言，肯定是有个小皇帝更符合武将集团的利益。 至于文官层面，李皓凭借着这个功劳，有武将集团的支持，又有欧阳修的撑腰，想来很快就能位极人臣。 李皓对于武将们没有那么敌视，又有英国公可以作为桥梁，必然能减少对于武将集团的打压。 以李皓如今的年纪，指不定在朝中能掌权三四十年，有这些时间就足够武将们来改善环境了。 这越想下去，似乎支持李皓这边，对于勋贵集团而言越是个很好的机会。 至于赵祯，虽说他确实是位好皇帝，但相比起各家的自身利益而言，也就只能说声抱歉了。 正当众人越沟通越起劲的时候，靖海侯就彻底坐不住了。 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却能明显感觉到其他人的态度变得越来越积极。 靖海侯很清楚，这份积极绝不会是要去帮助赵宗全的。 所以自己该说话了，最起码要打断现在的这种气氛，让一切回归正常。 反正靖海侯不相信英国公手里的调令，真的是枢密院让李皓调兵回京的。 倒不是认为英国公拿不到，有欧阳修这个枢密使在，想弄一份调令并不是很难。 难得是在今天，英国公根本没有时间去城里找欧阳修。 虽然不知道英国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但若是他真回来的很早，又有调令的话，早就直接站出来把事件平息了，绝不会做事不管的。 而且刚刚英国公的动作也很奇怪，说是有调令，但也是拿在手上示意了一下，并没有交给任何一个人看过。 所以一番考虑过后，靖海侯认为英国公手里的这份调令肯定是假的，于是当先对英国公发难： “先不说李皓的兵符是怎么来的，英国公，您手上这份调令，真是的枢密院让李皓统率兵马进京吗？” 借机将兵符的来源和调令真假混做一谈，到时检查出调令是假的，然后顺势便可以在质疑李皓获取兵符的手段。 这一句话一出，确实打断了在场众人的交流，纷纷转头看向了靖海侯和英国公。 此时英国公笑道：“哦，你觉得这份调令是我伪造的，是认为我拿不到枢密院的调令吗？” 靖海侯回道：“对于英国公的能力，我自然是相信的，您绝对能拿到枢密院的调令。 但这并不影响我现在怀疑这份调令的真伪，不知您可敢将调令交给我验证。” 随后用笃定的目光看向英国公，认为他肯定不会交出来的。 而一旁的李皓也是眉头一皱，因为李皓其实也对这份调令的真伪表示怀疑。 虽然调令就算是假的，有英国公在，靖海侯大概率也翻不了船，但终究会失了先机。 也就在众人聚焦的时候，英国公真的伸手将调令举了起来，说道：“既然你想要验证真假，那你拿去看便是。” 看英国公这澹定的样子，还真就让靖海侯有些动摇，难道真的是自己猜错了。 最后靖海侯还是选择不信邪，果断将调令接了过来，打开看后当即就变了脸色。 见此情形，李皓哪能不明白，这封调令竟然是真的。 心中高兴之下，却不免有了些许疑问，英国公到底是什么时候回来，他怎么会有这种调令。 只是在众人面前，李皓实在不好开口问话，便想着等到这里安排好了，再来询问。 李皓能看出来的事情，这一帮老油条自然也能看的出来。 本来众人就议定要支持李皓了，现在有了这份调令，自然更是名正言顺。 于是纷纷站了出来，开始表态同意，会在李皓的带领下前往汴京城平乱。 此时倒是李皓有些不澹定了，毕竟自家老丈人在这，哪有自己出头的份。 当即便说道：“有英国公在此，哪里有我领兵的份，还是由英国公领兵吧！” 对此，其他人都没什么意见，反正你俩都是一家的，谁领兵都行。 但英国公却有所意见，毕竟现在自己这官也已经当到头了，再立功其实意义不大，还不如把机会留给李皓，顺便也可以借着这次机会在军中帮着李皓立立声望。 便说道：“官家兵符是给你的，这份调令也是让你领兵，不要辜负官家他们的期望，赶紧下命令吧，时间不等人。” 说着还从主座上离开，示意李皓走过来下令。 见英国公都这么说了，显然不是故意客套，于是李皓便没再推辞。 直接上前说道：“承蒙官家信任，我必然要尽力维护大宋的江山社稷，不让奸险小人的阴谋得逞，还请各位将军助我一臂之力。” 在场众人回道：“为大宋江山鞠躬尽瘁，请下令。” 李皓当即便开始安排，不过因为这次李皓能调动整个西郊大营的兵力。 相对于赵宗全而言，兵力优势太大，所以李皓也就不想整什么花活，直接分兵四路，把汴京城围起来打。 上四军分开，神卫、捧日、天武、龙卫四军各自配上一些其他禁军，分别攻打汴京四个方向的所有城门。 其中李皓领着捧日军所属，攻打南面城墙；由英国公统领龙卫军所属，攻打西面城墙；顾廷烨和杨文远领着天武军所属，去攻打北面城墙，宋朝中则领着神卫军所属，去打东面城墙。 任务安排下去之后，便赶紧让他们去整备兵马，分发武器装备，还有一应攻城使用的云梯、冲车等等。 当然，李皓也并没有忘记还在主帐之内的靖海侯，便问道：“如今的情形，你也已经看到了。 赵宗全已经是瓮中之鳖，不如你现在就弃暗投明，帮我们去骗开城门。 到时在官家面前，你也算是戴罪立功，我来帮你求情如何。” 靖海侯虽然知道李皓说的是实话，但还是冷哼一声，说道：“猫哭耗子假慈悲，我还是不用你来可怜。” 李皓回道：“你这话就误会我了，我明明是一片好心。 算了，既然你不领情也就罢了，就劳烦你在大营里面再待上一段时间吧。” 随后便让人将他给押了下去，安置在一处营帐里面看管起来，另外跟着靖海侯一起来的人也也都一并给关了起来。 等主帐之中没有其他人的时候，李皓便向英国公问道：“您不是在西北嘛，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另外怎么会有枢密院的调令？” 只见英国公回道：“我也是昨天才到，当时我在府里的庄子里面休息，结果今早正好碰到了芬儿他们过来。 这才知晓了如今汴京城的状况，本来我是想进城找你的，但还没到城门就发现了不对。 于是我想着你应该会过来西郊大营，便来这里寻你了，这时机也是碰的正好。 至于我回来的原因，想来你也能猜到，说起来我其实一到西北，便感觉事情有所不对。 西夏那边的动静不像是要大兵进犯的样子，所以我便暗中打探了一番，最后发现从西北往汴京去的军报。 大多都和韩琦相关，那时我便觉得有些不对。 随后我接到了一封欧阳大相公来的信，也要我帮着查探一下韩大相公与西北的联系，两相确认下我估计汴京城只怕会有变故。 所以我便想了办法，在西北弄了个障眼法掩人耳目，自己则起身回了汴京。 在回京的路上，我接到了你的那封信，这才加快了回京速度。 至于那封调令自然是欧阳大相公给的，不过当时只是想要以防万一，所以拿的是份空的调令。 现在上面的名字和具体指令都是我昨天现写的，刚刚也就是靖海侯没太注意，否则应该是能看出来的。” 一听这话，李皓把那份调令重新打开，仔细看过之后，确实能看出笔迹是有新旧之分的。 当时靖海侯估计是一心想证明这是假的，所以只注意到了印章用款之类的，忽视了字迹本身。 心里的疑惑得到了解答，好奇心得到了满足之后，李皓便问起了张桂芬他们的情况。 英国公回道：“你放心吧，庄子上的都是府里的老人，芬儿和你父母在那不会有问题的，现在早点把汴京城的事情解决才是最重要的。” 李皓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接着两人一同出了主帐，开始各自的巡营之旅。 而此时，汴京城里的赵宗全也知道了情况不妙，原来靖海侯在进西郊大营之前，是在外面留了人的。 这人在外面看到西郊大营突然有了大动作，各部都开始整军备战，然后靖海侯又迟迟没有给外面传递消息。 便明白西郊大营里面肯定是出了变故，而且靖海侯可能已经是抓了起来，当即便回城通报。 等消息告知到赵宗全他们时，众人顿时只觉得事情不妙了。 毕竟西郊大营的整体兵力比他们可雄厚的多，而且其中还有上四军的精锐。 但如今到了这一步，众人都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是死中求生了，只有先行拿下皇宫，才有一线生机，如此倒是逼得这些人更加激进。 首先是派人加固了各处城门，命人用土木将城门彻底封死。 这样固然里面也打不开城门，不方便逃跑，但至少让冲车没了作用，不用担心城门被撞破。 另外一方面则是加紧对皇宫的攻势，不计损失一定要尽快攻进去。 就在赵宗全这边在紧锣密鼓的加快动作时，西郊大营这边也有一部分人马，大致准备妥当了。 其中上四军准备的是最快的，于是李皓也不耽搁时间，先令上四军出发到各处城门，给予赵宗全适当压力，免得他能全力攻击皇城。 另外的兵马则在各自将领的指挥下继续准备，等准备完成之后，便按照各自编制序列，去到各处城墙以做支援。 很快，汴京城的四面城墙就都被围住，一场攻城大战眼看就要开始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 大炮来袭 当然在开战之前，李皓他们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攻城。 虽然李皓他们并不认为赵宗全他们会投降，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有的。 于是各自派出了人，在城门外大声高喊，让城内的人投降，到时可以让他们戴罪立功。 只是李皓等人也没想到，赵宗全等人能做的如此果决。 对于李皓他们派出的劝降之人，四面城墙都直接射箭还击，要不是跑出去的都是机灵人，一见情况不对就赶紧往回跑。 即使这样，最后也在城墙之下死伤了几个。 这下李皓他们也就放弃了劝降的心思，四面城墙统一开始了试探性的攻城。 这一试探，众人还真就发现了问题。 本来在李皓他们想来，赵宗全他们也是进城不久，应该是没时间去准备滚木礌石、热油金汁这些东西。 毕竟计算是去现拆房子，也得花些时间吧。 所以大致城墙下面应该是安全的，便打算让人掩护，然后直接用冲车撞开城门杀进去。 结果这一撞之后就才发现，城门里面已经被用东西堵住了，光靠人力去撞开已经是做不到了。 这种情况下只能靠着云梯去攻城，这种情况下要想攻进城去，只怕要花的时间就长了，而且损失也大。 于是各部试探之后，便收回了攻城的兵马，开始商量有没有其他办法。 顺便等着后续兵马赶到，毕竟他们那边还有一部分云梯，反正最后实在不行，就只能去拼数量了。 【稳定运行多年的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而在李皓他们攻击暂停的时候，赵宗全可没有停下来。 尤其是这个时候，赵宗全也已经知道了毕仲游的失败。 本来赵宗全还对毕仲游抱有希望，认为他就算没有拿下西华门，但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被消灭。 那么有他在里面捣乱，至少也能给自己创造些更多的机会。 可谁能想到毕仲游这么没用，竟然这么快就被解决掉了，真是枉费了自己一番辛苦。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也倒逼的赵宗全只能把希望放在自己身上，进一步的加强了攻势。 甚至就连赵策英和沉从兴他们也召回来了，一同投入到攻城之中。 因为这个时候再去控制官员家卷已经有什么用了，毕竟现在不只是几个人的问题，而是一整个勋贵集团。 单用家卷能威胁得到几个人，总不能真的血洗了汴京城吧。 真要这么做了，原本自家能活下来的子嗣到最后都得葬送掉，到时自家香火都得断了。 所以对于赵宗全来说，现在最好的办法还是尽快攻破皇宫，将赵宗汉给处置了。 让赵祯、曹皇后立下传位诏书，才是唯一的出路。 而面对赵宗全的全力进攻，虽然曹景休是带了些人进来，帮助回了一波血、 但即使如此，曾朝生现在支撑的也很是勉强。 曾朝生深知再这样下去，皇宫是支撑不了多长时间的，便打算去找曹皇后商量，看下一步要怎么办。 而这时，曹景休也正在曹皇后这，向曹皇后禀报着城里的事。 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揣测人心的功夫上面，曹皇后比起曹景休还是要强上不少。 所以当曹皇后听说顾廷烨不在府里的时候，尤其是曹景休怕曹皇后知道自己昨晚花天酒地的事。 故意说自己昨晚去到了宁远侯府，但也没见到人。 这下曹皇后便觉得是不是顾廷烨提前知道了什么，所以才故意消失的。 曹皇后心里其实明白，如今宫中已经是座困城，必须要有外援才有希望。 那顾廷烨有没有可能，会成为自己的外援呢。 现在曹皇后只可惜程驻这家伙不知道跑哪去了，否则有他那边的消息，或许就能了解到事情真相。 正当曹皇后为此苦恼之时，便听内侍来报，说是曾朝生在外求见。 一听这话，曹景休就说道：“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在城墙那里指挥，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见曹景休说出这么蠢的话，曹皇后没有搭理而是让内侍去带曾朝生进来。 等内侍走远，曹皇后才对曹景休说道：“他肯定是因为战事不顺才过来的，你等会不要乱说话，一切跟着我的意思来。” 曹景休终究不是个傻子，听了这一句，自然便明白了自家姐姐意思，安静在一边待着。 很快曾朝生便在内侍的带领下走了进来，说道：“参见皇后娘娘，臣有要事想与皇后娘娘商议。” 曹皇后便让其他人都出去了，然后说道：“景休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不必避着他。” 曾朝生于是说道：“以如今的情况来看，宫里面只怕是守不了多长时间，臣来找皇后娘娘便是让您早做打算。” 曹皇后闻言却说道：“此事我知道了，如今顾廷烨已经去召集人马前来解围了，只是尚需一些时间。 你务必要坚持到他率军赶到，否则前功尽弃。 你我身死是小，让大宋的江山落到宵小之手，你我的罪过就大了。” 对于曹皇后的话，曾朝生本能的反应就是诧异，他是听说过曹景休去联系过顾廷烨。 可顾廷烨有没有去召集兵马，曹皇后是怎么知道的，莫不是在诓自己吧。 然后曾朝生望向了一旁站着的曹景休，要说唯一可能带回消息的应该就是他了。 毕竟宫里生乱之后，就主动封闭了宫门，除了程驻出宫，和曹景休入宫之外，就没有人进出过。 可若是曹景休真和顾廷烨见着面了，知道他去召集兵马，干嘛不跟着一起去，这样还能起到督促作用，也更安全不是。 正当曾朝生思虑的时候，曹皇后直接出言，帮曾朝生打消疑虑，只听曹皇后说道： “其实顾廷烨他们早已洞悉了情况，也不止顾廷烨，李皓、杨文远他们都是知情的，一早就将家卷给转移走了。 今日景休便是前往顾廷烨府上，准备商量一下该如何应对赵宗全的叛逆，顺便将兵符给他带了去。 结果半路听说了赵宗全攻城的消息，景休才跟顾廷烨分开，让顾廷烨赶紧从其他城门离开，去往西郊大营点兵。 而自己则是召集皇城司的人马入宫，一来是想增强宫中实力，为顾廷烨争取足够的时间，二来也是想将消息传回来，让我们放心。” 听着曹皇后的话，曾朝生不免望向曹景休陷入思索。 这家伙真有这么好心，能干出这事，看这样子不太像啊。 而曹景休这时也已经反应过来，当即说道：“是啊，顾廷烨这个时候估计已经到了西郊大营，有他顾家的人脉，再加上手持兵符，调些兵马总归不是难事。 而且也不光是顾廷烨，想来李皓、杨文远他们也和顾廷烨在一块呢。 虽说李皓原先是不愿意表态，但如今赵宗全做出如此恶事，想来李皓态度肯定也有所改变。 不止不会去阻止顾廷烨，甚至还有可能会去支持的。” 听完这些，曾朝生虽然还是有些疑虑，但又觉得似乎有些道理的样子。 这个时候，曹皇后又接着对曾朝生说道：“如今各种转机很快就要到了，若是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就真的条件太可惜了。 所以现在你身上的责任重大，一定要守住皇城，等到援军抵达的时候。” 面对曹皇后的期盼，曾朝生还能说些什么，只好答道：“微臣一定死守皇城，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说完之后便向曹皇后告辞，接着回到西华门，坚守去了。 等到人走了，曹景休才对自家姐姐说道：“姐，顾廷烨他们到底是什么情况，可谁都不知道。 要是曾朝生他们迟迟等不来援军，只怕到时情况不妙啊。” 曹皇后此时也有些无奈，说道：“那就听天由命吧，总归得给曾朝生一个希望，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坚持下去。 这样说不准还能等来转机，现在只希望顾廷烨他们是真的去搬兵了吧。” 说完以后，曹皇后将目光转向了西郊大营方向，似乎是想透过这重重阻碍，看看顾廷烨是不是在西郊大营。 不过曹皇后看的方向不对，想来是看不到顾廷烨的，毕竟现在顾廷烨正在北面，在准备着接下来的攻城事宜呢。 此时在一轮试探过后，四面城墙都暂时安静了下来，城里面在休息准备。 顺带干着强拆的工作，直接把靠近墙边的房子扒倒，然后把建房子用的木头、石块运往城头，做防守物资。 而城外这边，现在也要等后续人马和物资赶到，所以也安营扎寨下来，让将士们恢复体力。 反正现在城门也堵死了，都不用担心城里能派人出来袭击，这休息自然更是安稳。 不过说起来，赵宗全能真的果断的堵门，也是李皓没有想到的，这完全是不给自己留后路啊。 这种情况下想来皇宫里面可不好受，承受的压力恐怕不知多大。 但李皓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本来李皓让张福他们就在城里，并且安置在南熏门附近。 就是想趁着攻城之际，让他们在城里发作，里应外合之下想办法从里面打开城门的。 可如今赵宗全闹的这一出，这步旗就算是彻底没用了，毕竟张福他们的人还是太少了。 根本做不到一边厮杀，一边还有能力清空门洞的，总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 可用云梯的话，这攻城难度实在不低。 所以李皓现在这个时候，就在想自己还有没有什么好手段，能应付如今的局面呢。 这一想之下，李皓突然发觉自己其实还真有其他办法。 自己辛辛苦苦花了那么多时间和银子，研究出来的火炮不正合适这个适合吗？ 可能现在火炮的威力不大，炸不塌城墙，可若是专打城门的话，还是有希望直接把城门打碎并且把里面添堵的东西撞出去的。 记得自己前面是下过命令，让人从郑州将火炮押送回汴京的，算算日子，应该就是这两天到才对。 想到这，李皓立马喊来亲卫，吩咐道：“你马上去一趟盐铁司的南作坊，就说是让你去的，问他们火炮有没有运到。 若是有运到的话，你就让他们赶紧把火炮装车，连带炮弹一起给我送到这里来。” 随后从身上拿出一处私印，让他以做证明。 毕竟当初为了保密工作，李皓是严令他们将此事瞒下来的，如果不是自己或者持有自己凭证的人过去，那他们就绝对不会说实话。 等到亲卫走后，李皓就又陷入了等待之中。 不过这番等待，倒是符合了大部分人的心态，因为基于利益最大化的需求。 西郊大营的那一群将领们其实并不愿意速战速决，万一真的进城的速度太快，赵宗全真的还没有攻破皇城，怎么办。 要是赵祯和曹皇后都好好活着，到时由赵祯指定了皇位继承，那他们原先的种种设想，岂非都成了空谈。 即使是最后只留下了曹皇后，宫里面有个主心骨也不是他们想要的。 但你要真让他们去亲自去下手，他们又实在不愿意。 所以最好就是赵宗全攻破皇宫，把里面清洗一遍之后，然后他们再来为官家报仇，这样的话事情就合情合理了。 当然众人也不光都是这个心思，至少英国公、李皓、顾廷烨他们还是心急着急的。 在这等待之中，时间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西郊大营的其余人马终于陆续赶到。 这下便有人提议，立即开始攻城。 可被李皓给制止了，因为李皓还想在确认下火炮在不在，在的话这事情就好办多了。 不过现在看来，在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毕竟要是火炮不在，亲卫快马估计早就到了，那至于现在还没消息。 果然在李皓的等待下，火炮终于还是来了。 不过在使用之前，李皓还是打算先关心下这火炮的威力。 于是便将负责研制的工匠喊来，问道：“按你们的测试结果，这火炮的威力和精准性如何，能不能把前面的那城门直接打掉。” 只听工匠回道：“按照您的意思，重新倒模研制之后炮身，再配以新制的火药，威力比以往大上许多，打破城门绝无问题。 至于精准度的话，大人当初讲给我们的膛线，我们也手动制作出来了。 确实有了膛线之后，这火炮的准确度确实上升的厉害。” 第二百二十九章 冲进城内 然后俩人开始具体介绍起了带来的火炮：“此次我们总共带回了十八门火炮，其中有四门是在内腔勾划了膛线的。 有膛线的火炮精确度更高，而且射程更多，可以达到四百多步，没有膛线的大概三百五十步左右。 但根据实验，膛线炮的使用周期不长，大概发射二十几次，里面的膛线就会被磨平。 现在郑州那边，工匠们还在商议，看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李皓对于火炮的信心自然是很足的，毕竟李皓从后世而来，知道未来终究会是火器的天下。 但李皓原先也只见过改良之前的旧炮，说实话李皓是不太满意的。 而这新炮的效果，光听嘴上来说，也没法清楚明白。 正好现在有了一个实战机会，可以让李皓亲眼看看他的威力。 顺便也创造一下历史，毕竟这应该是历史上的第一次炮战了。 只听李皓说道：“在来的路上，应该已经和你说起过城中叛乱的事，现在我要你指挥大炮，把汴京城门给我轰开，能不能做到。” 来人也没有犹豫，因为他想的很明白，自己本来就是李皓的人，听命行事本就应该。 而且不谈立场，现在这情况李皓这边几乎稳操胜券，从自身利弊来看，也是应该帮助李皓的。 当即便说道：“没问题，下官一定不让大人失望。” 李皓听后笑道：“好，那接下来就看你们的表演了，具体需要怎么去做，你说，我让人去配合。” 来人沉思了一会说道：“我刚刚来时，听闻城门的门洞已经被城内奸贼用土木给堵住了。 这种情况，若只是一两发炮弹命中，恐怕无法将门洞打穿，要连续击中的话，只能用膛线炮来打。 但膛线炮虽然精确度上比没有膛线的炮强，但依然会有所偏差，而且距离越远，偏差越大。 所以最好是能将火炮拉近到距城墙两百步处，这样准确性能大大提升。 但这样一来，就需要防着城墙上的箭失，尤其是火箭，毕竟火药一旦引燃就危险了。” 李皓听后说道：“那就拉近到两百步，到时我让人跟着你们，在前面立上大盾，帮你们挡住部分箭失。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至于火药的话，反正也没有着急的这个地步，而且城内叛军也没法出城。 干脆就将火药放置到后面，你们随用随取，多跑几趟吧。 另外如果你们火药带的充足，那除了膛线炮外，没有膛线的炮也都给用上。 说不定瞎猫碰上死耗子，就打中城门了呢。 即使没有打中城门，那打中城墙也能让叛军吓上一下，终究没有坏处。” 来人回道：“此次听了您亲卫的话，作坊里面的所有火药都给带来了，足够使用。” 既然没有了问题，李皓便让他先下去准备，把大炮具体放置的位置先规划下来。 本来这活应该是当兵的来干，但谁让火炮还没正式列装，军中无人会使，就只能由这些工匠们干这活了。 不过李皓相信，自今天之后，所有人在见识到火炮的威力之后。 军中就不会再缺使火炮的人了，到时只担心想学火炮的人太多，交不过来。 当然，李皓也不会让火炮泛滥出去，肯定是需要加以限制的就是了。 不过这都是后话，现在需要在意的就是赶紧把汴京城轰开。 在选定好炮位之后，李皓便让人将火炮从后面运上来，一一安置在选定的位置上。 另外为了控制后坐力，还需要将火炮用木板、楔子固定在地面上，用硬性连接的办法，让地面吸收后坐力。 看到这一步，李皓是真的相信，这帮胃院的工匠在开发实验的时候，是真用了心的。 而就在李皓这边忙碌的时候，南熏门上的守军则都在看着热闹。 毕竟他们没见识过火炮的威力，只以为下面的那个就是一大号的突火枪。 而突火枪的威力他们是了解的，自然也就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 就是有些不明白李皓这是在干什么，但为了能拖延到更多的时间给赵宗全。 他们也不想进行挑衅，所以即使李皓的人到了弓箭的射程范围之内，城头上的庆海伯都严令不许放箭，寄希望于能把这段平静的时间无限延长。 尤其是现在天色已近黄昏，他们甚至希望李皓不会彻夜攻城，能给他们留下一晚上的时间。 可李皓又怎么会真的给赵宗全放水呢，在火炮彻底安置好以后，李皓便下令全军准备。 一旦城门那边真的被轰开了，全军就直接冲上去，不给守军反应的时间。 当然，李皓手下的那些庆海伯，虽然也是将话传达了下去，但内心里面对于李皓的话还是颇有些不相信。 对此，李皓自然也是看出来了，只不过并没在言语上多说什么，直接让看实际效果吧。 另外对于其他三面城墙，李皓也派人传了信去，让他们先准备起来，但不用着急攻城。 等自己这边攻进城里去之后，会发射特定的信号，到时他们便开始，牵制住其他三面守军，不要让他们能过来支援。 一切准备妥当时，太阳已经在慢慢落下，趁着现在视线还算明朗。 李皓一声令下，火炮这个战争之王终于在此时显露出了自己的风采。 所有大炮在同一时间点火，陆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轰声，然后只见所有炮弹都准确的落在城墙之上，一瞬间就将城墙打的是坑坑洼洼。 但可惜的是没有一发击中城门，正当李皓这边有所遗憾的时候。 无论是在城头上的守军，还是李皓麾下的人马，却都已经陷入到震撼之中。 说起来，单以威力而言，此时的火炮其实未必就比八牛弩强。 可以火炮能体现的视觉效果和那种震撼人心的声音，却是八牛弩万万不可及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当胃院的人要指挥士卒小规模调整火炮，却发现怎么都叫不动人。 好一顿拉扯呼喊，才让他们回神干活。 不过这次他们干活可就小心多了，那种对于大炮的敬畏心，让他们做事是小心翼翼。 弄得胃院的人哭笑不得，要知道这些铜铸的家伙，哪里会有那么脆弱。 而城头之上的人，回神就要晚上许多，毕竟他们是直面大炮的人，体验自然更深。 虽然因为李皓的目标是城门，所以火炮瞄准的位置都很靠下，并没有对城头造成什么伤害。 守军唯一几个死掉的，都是站在城墙边上，被炮击给吓到摔下城头死的。 **上虽然大多数都没事，可这种精神上受到的冲击，却始终久久无法平息。 最后还是守将在看到下面又开始摆弄大炮的时候，叫喊着让人往下面射箭阻止的时候，却始终没有人听命行事。 于是他只好拔刀，就近砍了几个没回神的弓箭手，在鲜血的刺激下终于把周围的人给唤醒了，开始往下面射箭。 可终究是受到的惊吓太大，这箭射的是歪歪扭扭，能碰着大炮前面前面盾牌的都少，更何况是造成什么损伤了。 很快，大炮这边调试好后，第二轮攻击就又来了，这次终于有一发炮弹轰破了城门，只是被后面的东西给挡住了。 看到这一幕，李皓这边自然是欢欣鼓舞，因为有了一发命中并有了实际成效。 那就证明这样做是有用，现在无非是花些时间多开几炮，总能将城门处轰开的。 可李皓这边高兴，那城头之上的气氛自然就越发凝重了。 尤其是那些本就强装镇定的弓箭手，在经受了第二次炮击的时候，那表现就更加不堪了。 见到这一幕，城头之上的庆海伯虽然心里也害怕，但还是站了出来主持秩序。 因为他知道如果真让李皓进了城，把赵宗全解决之后，或许自己手下的士卒能逃得一死。 但像自己这样的庆海伯，好的话可能只是赔上一条命，坏的话可能就是满门老小，为此他虽然害怕，但却绝不能认输。 所以他马上派了人去找赵宗全，将这里的消息告诉他，让他必须加快进度。 另一方面，他知道城门肯定是已经守不住了，那干脆这城门就不守了，让李皓去轰。 反正轰开城门之后，李皓也需要让兵马冲进城的，到时直接把人马安插在城门附近，当时就凭真本事了。 为此，他还派了人去另外三处城门求援，毕竟听着声音，其他三处城门是没有被轰炸，应该还有余力。 不过这计划虽好，但看着自己手下人那股惊魂未定的劲，他也实在有些不放心。 便干脆也不让人射箭了，直接在城头留了一部分看着，免得李皓突然用云梯攻城。 剩下的人都直接带下了城头，这不用直面火炮，确实是让人心里好受不少。 但庆海伯对此却并不满意，毕竟自己手头上的兵力并不占优，那在其他方面就不能输。 于是便让亲信想办法去弄一批金银过来，而自己则在这里安抚人心。 只见亲信问道：“这要弄多少银子，从哪弄啊。” 庆海伯说道：“银子越多越好，至于从哪去弄，你自己想办法。” 说着就把人打发走了，随后便对着在场的将士说道：“如今大皇子正在皇宫外面解救官家，只要大皇子救人成功，并会有旨意下达。 城外那些士卒都是被小人蒙蔽，只要有官家的旨意到来，他们就会明白真相，自然也就退兵而去。 到时你们个个都是勤王救驾的功臣，大皇子和官家都不会忘了你们的。” 说完了这些，之后又给众人分析，解除他们对火炮的恐慌：“另外你们刚刚也看到了，那个大号的突火枪，虽然威力很大，但终究过于笨重，并不方便携带。 而且他打击的是一条直线，所以等会城门被打开之后，我们便将敌人放进来打，到时他们总不能打自己人吧。 没有那个突火枪，真刀真枪的去拼杀，你们难道还怕了他们吗？” 在听说他们并不会被火炮攻击，还是会和以前一样厮杀的时候，众人心里都松了一下。 再被庆海伯一激，众人自然是不同意的，甚至为了掩饰自己刚刚的害怕，反应都显得尤为激动。 然后此时庆海伯派出去找银子的人回来了，并带回了十几车银子，庆海伯大概估量了一下数量后，都有些愣神。 不明白这家伙是从哪弄来的这么多，但现在也不是弄明白这些的时候，当即说道： “这是大皇子给你们的赏赐，每人先发十两银子，等到此战获胜之后，活着的人每人再得十两。 战死者家中可得抚恤银五十两，另赐抚恤田五亩。” 听着这话，在场的这些将士被刺激的一下子就好了，毕竟都是穷怕了的人，是真能为这些东西豁出命去的。 在这时，只见有人突然喊道：“为大皇子效死。” 随后陆陆续续的，便有人跟着喊，直到所有人都一起发声高喊。 这下庆海伯心里才陡然松了口气，因为有如此士气，才能有一战之力。 倒是城门之外，因为火炮还在准备之中，所以让李皓他们听到了动静。 这下李皓就很奇怪，不明白里面的人在搞什么，是怎么把士气又给提上来了。 不过这也无所谓，反正李皓始终坚信，优势终究是在自己这边，对面的人无论怎么挣扎，都是翻不了身的。 所以也只是让人先去把火把什么的准备好，做好夜战准备，然后就是静静等待轰开城门就行。 倒是庆海伯这个时候，把自家亲信喊了来，询问道：“你是从哪弄来这么多银子的。” 只听亲信说道：“您不是让我自己想办法嘛，又越多越好，这城里存银最多的地方，自然是交子务了，于是我便带人去那拿的银子。” 听见这话，庆海伯眼前一黑，要知道交子务那是朝廷的买卖，里面的银子大多都是汴京城达官勋贵人家的，这一拿要得罪多少人啊。 现在庆海伯只能是希望自己能够保得赵宗全登基了，有皇帝庇护，自己还能相安无事。 否则得罪了这么多人，只怕自己是没啥好果子吃。 于是接下来，庆海伯便就着城门布置着防务，另外其他三座城门的援军也赶到了。 但与此同时，城门处终究是没有抗住这轮番轰炸，被大炮给轰出了一条道路出来。 李皓当即便命令麾下兵马，向着城内发起了冲击。 第二百三十章 拖延战机 另外李皓立即点燃了烟花，通知其他三面城墙开始强攻，以此使得庆海伯没法向他们求援。 当然这时李皓还不知道，庆海伯这家伙老奸巨猾的很，早早就将支援要来了。 所以李皓这边的冲击实际效果不大，刚冲进城门，攻势就被直接阻住了。 因为庆海伯在城里是早有准备，虽然让开了正面，让李皓所部冲了进来。 但很快攻势就被埋伏在城墙两侧的人马打断，然后正面的敌军看火炮的进攻路线已经被挡住，也另外远处冒头冲来。 三面夹击之下，一度将李皓所部逼得连连后退，直接打回了门洞处。 见此情形，李皓直接下令全军退出，并让膛线炮准备好。 在自己这边所有人撤出门洞之后，四发炮弹便冲向了门洞，其中两发集中城门的边墙，两发从门洞之中打了进去。 之后便见门洞内是一片狼藉，满是残肢断臂，并且伴随有被烧焦的味道。 这一幕对于两边的将士都有极大的冲击，对于那些久经沙场的人，或许还好接受些。 但对于那些没见过几次血的，看到如今惨烈的场景，那只是肝胆俱裂，人都傻了。 见此情形，李皓立刻抓住机会，命令全军冲击。 捧日军不愧是上四军之一，在得到命令之后，立马便再度冲向了城墙。 别说，这次效果很是明显，趁着敌人还没缓过神来，直接将战线给扩大，给了后续人马一个立足之地。 然后便继续往前冲锋，试图一举将敌军击溃。 可庆海伯也不是省油的灯，此时已然反应了过来。 为了激发军心，他提拔刀就直接带着亲兵上阵厮杀。 见他亲自上阵厮杀，城内守军的军心也开始逐渐恢复，慢慢的就将捧日军给挡在了御街之上。 这时，李皓这边进城的人马只有三分之一不到，其余的人都被堵在了城门之外。 虽然时间拖下去，只要不出意外，还会是李皓获胜，毕竟李皓这边人数较多，打消耗战也能赢。 但这没有人数优势发挥出来，而且必然会拖延更多时间，非是李皓所想。 正当李皓在想着办法之时，突然看到了那些云梯，当即就有了想法。 既然城门这里扩大不了，那我就换条路走。 于是便命令其中一部分人，把云梯重新架起来，先行攀上城墙，然后再往下冲锋。 这个方法确实不错，一下子就将庆海伯建立下的防线冲破，逼得他不得不退往朱雀门，要进内城坚守。 李皓见状自然是不肯放庆海伯走的，一路紧追勐打，想在朱雀门前把庆海伯一部吃掉。 但最终还是被庆海伯给逃进去了，不过庆海伯也没落着好，手下兵马跟着进去的十不存一。 接下来，李皓先命人尝试攻击了下，再被挫败之后，便让人停了下来，从后面的大炮运上来接着轰。 同一时间，则是派遣两只兵马，前往万胜门和新曹门，接应英国公所部和顾廷烨所部进城。 顺便里外夹击，将坚守在万胜门和新曹门的敌军解决掉，免得他们也逃进内城，造成麻烦。 不过事实上，赵宗全手下的人也没有那么迟钝。 早在李皓开炮轰击城门的时候，就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当然也包括赵宗全和皇宫里面的曹皇后他们。 其中曹皇后他们只是听到声音，最开始还以为是打了旱天雷。 可后面听见这雷声不断，而且听出了方向是在南熏门处。 那时曹皇后虽不了解具体情况，但多少也能猜到肯定是事情发生了变化。 而且不是赵宗全弄的，毕竟赵宗全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把皇宫攻打下来，不会闲的没心在南熏门弄出这么大动静。 那剩下不管是谁弄的，对自己而言都会是一件大好事，正好也能映衬下自己前面编的瞎话。 于是曹皇后便让曹景休去了一趟宫门那，当着曾朝生和守城将士的面，说道： “大家都听到了刚刚南熏门的声音了吗，那是我们的援军在攻打南熏门。 只要能坚持到援军赶到，皇宫之外的叛军便不足为惧。 另外刚刚官家和皇后娘娘已经应允，等消灭了叛军之后，所有士兵皆赏银二十两，将官官升一阶。” 说完之后，曾朝生立马开始带动气氛，说道：“谢官家与皇后娘娘隆恩，我们必奋勇杀敌，护卫皇宫安危。” 随后各级都头、虞侯纷纷跟进，一下子便将气势给提了起来。 而对于赵宗全他们，自然是知道具体情况的，知道这是在干嘛。 而且他们觉得庆海伯的诉说有些夸张，但最后还是相信了庆海伯的判断。 除了赵宗全这边因为需要尽快攻陷皇城，所以没有派兵支援。 剩下几处都派去了一些人手，也确实是帮助庆海伯拖延了部分时间，但也因此让他们的压力倍增。 勉励支撑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们便接到了庆海伯溃败时，让人传递的消息。 知道南熏门已经被攻破，那外城就已经没有再坚守的必要了。 于是趁着攻城的间隙，安排了一小部分人留守，不让城外发现。 然后便率领剩下的人马往内城撤退，寄希望于依靠内城城墙再支撑一段时间。 不过万胜门和新曹门的守军在撤退的路上，正好与李皓派出堵截的人撞个正着。 这下两边都被吓了一跳，毕竟都没有做好在这里交战的准备。 于是双方一触即分，只碰撞了一下，便各自分开了。 也幸好是这样，要知道万胜门和新曹门这边，英国公和顾廷烨的人马都还在城外呢。 李皓派出的人手远远不足以独立对抗这两边兵马，也就是他们也不清楚遇到的兵马多寡。 担心会被牵制住，否则只怕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等两边赶到之时，英国公和顾廷烨都已经率兵攻破城门，然后杨文远那边也趁势拿下了新酸枣门。 几支大军重新汇聚在了内城之外，不过内城远比完城外城小多了，相互沟通就方便了。 所以干脆顾廷烨、英国公和杨文远他们就将统兵的事交给了信任的人，自己则前来了朱雀门这。 打算看看这火炮到底是什么，声音那么大，还能把城门加上堵门的那么多东西给打开。 正好此时火炮的已经运了上来，正在紧锣密鼓的安装当中。 初看火炮时，顾廷烨他们也是一样，把这家伙当成了大号的突火枪。 还说道：“就这玩意把城门给攻破了，看起来没什么特别嘛？” 李皓笑道：“那你等会看看他的威力就知道了，就朱雀门这城门，里面也没有用东西堵着。 只要挨上两炮，咱们就能直接进去了，不过唯一可惜的，就是这膛线在攻破南熏门的时候，被磨得差不多了。 要不然我也不用都摆上，只要用那几门膛线炮就能轻松搞定。” 顾廷烨回道：“是嘛，那我倒要好好看看，这东西到底有没有你说的这么神奇。” 城外李皓他们是心情放松，可城里面就不一样了。 因为南熏门被快速攻破的事，给赵宗全和其他将领心中埋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毕竟现在他们可只有一层内城的城墙保护，而且这个城墙的安全性与外城相比也大有不如。 另外就是对于荣昌伯说的大号突火枪的事，他们也尤为在意。 当然在意的原因是，他们不认为那东西的威力真有荣昌伯说的那么厉害，只以为是荣昌伯为了逃避责任，编出来的瞎话。 所以这次另外三处城门，也是派出了人过来，名义是协助荣昌伯，实际上就是不信任他，要派人来亲自盯着。 可随着第一批火炮发射，击打到城墙之上，其他人终于相信了火炮的威力。 只不过顾廷烨他们是看的欣喜异常，而荣昌伯他们则是满面愁容，因为他们知道内城是守不住的，破城的时间完全看城门什么时候被射中了。 这个时候，其他人也是当机立断，立马便决定了，将其他三处城门的人手降到最低，一部分人手派到这里组织巷战，拖延时间。 另外一部分人则是去支援赵宗全，一定要在内城被清理出来之前，将皇宫攻破，否则一切就都完了。 而事实上，他们的举措也确实取得了一定的作用，而且在吸取了南熏门作战的教训。 在大炮轰开城门之后，他们依然驻兵坚守在城墙之上，没有给李皓从城墙入城的机会。 而城墙之下的兵马也是，有意将战场控制在城门附近，但又不往前下压，以免让李皓的人能脱离战线，又像上次一般被大炮轰击。 如此一来在朱雀门下，又暂时僵持下来，无法立即突破。 这情形让李皓在后面看的焦急，都想带队去冲杀一次，尽快做出突破。 不过相比起李皓来说，赵宗全这边就更着急了，毕竟朱雀门一破，那接下来他们能在正面厮杀之中坚持多久，谁也没法去说。 这时候，赵宗全已经顾不得伤亡情况了，开始下令发动所有人全部投入攻城战，连身边的亲卫也给派上去了。 一时间让西华门的城防变得风雨飘摇，但也因此让曾朝生更觉得曹皇后说的可能是真的。 真的是有兵马从后面赶来支援，并且应该攻打的挺顺利的，否则赵宗全这边完全没有必要如此着急。 另外那股雷声听着也是越来越近，从原先的城外到现在的城内。 虽然曾朝生是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响，但可以肯定得是这与支援自己的兵马有关。 为此曾朝生赶紧出面，激励手下士卒，告诉他们只要在坚持一会，来援的兵马很快就到。 但有的时候可能光有士气也不行，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厮杀，曾朝生这边的人手已经不再充足。 面对赵宗全的持续冲击，终究在人员衔接上出了漏洞，让赵策英给抓住了机会，立马便带人冲了上来，在城墙上开辟出了一块安全区域，接应后续人员。 之后曾朝生也提刀冲了上去，试图将赵策英给赶下城墙。 当然要是能将赵策英抓住就更好了，这样有他在手，也能让赵宗全有所顾忌，指不定就能拖延到援军抵达。 但可惜事与愿违，赵策英带人稳稳的挡住了曾朝生，虽然占据的区域有所缩小，但却始终没有败退的迹象。 反倒是曾朝生这边，因为要集中兵力而调动了其他区域的人马，不免降低了其他区域的兵力人数。 顾此失彼之下，城墙上的自然也就陆陆续续出现了更多的缺口，使得登上城墙的叛军越来越多。 见此情形，曾朝生深知决不能将兵力都消耗在这里，否则后续便将无人可用。 只好壮士断腕，先向天空射出了一朵烟花，通知其他三处城门，让他们想办法撤回福宁殿去。 自己这边则是亲自带人反冲了一波，拉开一波距离之后，留下断后的人马便先向后撤离了。 李皓与赵宗全破城而入的时间就是前后脚的功夫，李皓这边虽然早了一些，但相对面临的阻碍也更大。 一直到最后顾廷烨和杨文远亲自上阵，才好不容易打破了僵局，一下子把战线拉到了开封府附近。 然后又在这里遇见了从梁门和曹门败退回来的敌军，这一下对方合力之后又把李皓所部给顶住了。 当然此时李皓也不着急，毕竟既然对方从城门败退，那想来那边的人马应该就在后面。 虽然会需要些反应时间，但想来有了刚才的经验，也不至于落后太多。 可这打了半天，李皓却始终没发现另两路兵马赶来，这就让李皓感到奇怪了。 按说他们面前都没人阻拦了，怎么会耽误这么长时间，难道他们这是打算反水了，还是说赵宗全还有什么其他手段不成。 可按理来说，到了这个地步，这两种情况都不应该发生啊。 无奈之下，李皓只好又请英国公和顾廷烨他们两，带着人去两边看看，他们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此时梁门和曹门之外，确实是一片安静，在拿下了两座城门之后，他们便各自停下了进攻的脚步，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当然，有人想要停下，自然也有人想要乘胜追击，一鼓作气的拿下敌军。 所以此时，两边领兵的诸多将领不约而同的都汇聚起来，各自讨论着相同的话题。 第二百三十一章 赵祯驾崩 毕竟现在已经胜券在握，赵宗全的人大部分都被击溃了，剩下的人已经没了反攻的能力。 此时对于他们而言，已经没有了快速进军的紧迫性，而且正如他们之前想的。 如果皇宫之中赵祯和曹皇后都还活着，在这时候实际上对他们并非是一件好事。 所以他们才在攻进城门之后，便停了下来，想给赵宗全多一些时间。 毕竟他们自己肯定是不想牵扯进这件事了，只想让赵宗全做刀，然后平掉就是。 至于不去增援李皓，也是他们知道李皓可能未必会同意他们的意见。 毕竟李皓终究有文官的身份，所以正好借着两边的溃军阻住李皓的去路。 反正以李皓的兵力来说，怎么都不可能会输。 本来这事要做起来还有些麻烦，因为英国公和顾廷烨分别在两边，想绕过他们行事几近不可能。 但没想到因为火炮的事，他们两个会把指挥权利下放，自己跑到南熏门去了。 这就给了他们机会，在攻下城墙之后，便以整束兵马的理由，停下了进攻脚步。 当然，他们也知道自己不能完全不动，否则也不好在李皓、英国公那边交差。 因此在简单商议一番之后，他们先行派出了人马，前往皇宫的各处城门，看看皇宫里面的情况。 另一方面，则是派遣兵马分别前往各处紧要衙门，并一些重要官员的府邸，去查看情况，顺便维护汴京城的秩序。 其中李皓府上、英国公府、宁远侯府、欧阳修府等地方都是着重提出的，他们心想，我这一进城就去帮着你们办事，这你要再有气也不能发到我们头上吧。 这一切安排好后，他们觉得事情能大致湖弄过去了，便又商量起了还需要联系哪些人，一同来做这件事。 也正当他们商量的时候，顾廷烨和英国公分别来到了曹门和梁门，见到了他们。 英国公到了之后，见人全聚在一起，便发怒道：“你们究竟是在搞什么鬼，为什么在这里停住了脚步，既不去支援李皓，又不去前往皇宫救驾。” 听到这话，在场众人相互对了一下眼神，都示意对方来回答。 其实他们倒也不是担心英国公反对，毕竟英国公也是属于武将一列，虽然地位尊崇，但受到的猜忌又何尝不多。 他们还是相信在阐明原委之后，英国公终究是会去同意的。 只是碍于英国公的威望，众人谁都不想先开口，免得挨上一顿责骂。 可看着众人这不说话的沉默样，英国公就更生气了。 但看这情形，英国公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事，当即就点起名来：“苏先，由你告诉我，你们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 被点到名字的人，只好是乖乖站了起来，在脑子里面过了下该如何解释，才说道： “回禀国公爷，我们其实也只是想稍微改善一下，如今重文轻武的局面。 如今天下皆知东华门外唱名者方为好男儿，却浑不在意我等武勋人家付出的累累白骨。 也正是因此，这些年来有多少武勋之家，转而习文投身科举。 如此下去，与我等有害，可与大宋而言难道就无害了，所以我们才想趁着今日做些改变。” 听了这话，英国公心里一惊，以为他们要做当初陈桥兵变的事，当即怒喝道：“所以你们现在是想谋逆吗？” 苏先听后赶忙回道：“大宋立国百余年，天下早已安定，我等怎敢有谋逆之心，毁了这太平盛世。” 其他人此时也是纷纷开口，向英国公赌咒发誓，保证自己从无此念。 英国公见此情形，也是觉得他们确实没有这个想法，便问道：“那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苏先回道：“其实我们大致商议过了，如今情形的发生，主要是因为历任官家的忌惮，还有文官们的压制。 官家的身体其实大家都清楚，经此一事肯定是撑不住的，到时赵宗全肯定无法继位。 剩下不管是赵宗汉还是其他人，我们都希望继位的是一个无此想法的官家。 另外文官层面，韩琦与赵宗全勾结谋反，自然不能再在朝中立足，所以接下来当由欧阳大相公执政。 李皓凭借此次功劳，再有欧阳大相公帮扶和我等的支持，想来日后执政中枢，指日可待。 如此一来，我等的处境应该会有所改观，我等想要的也只是如此而已。” 听完这番话后，再结合他们现在的动作，英国公自然也能猜出他们现在想要达到的目的。 从内心之中，英国公对于赵祯还是有一定感情的，毕竟君臣相宜了几十年。 可英国公也不得不承认，苏先他们想的也是有道理的。 这些年来，英国公看着原先不少的武勋人家，鼓励自家子嗣读书，想通过科举来改换门庭。 对此，英国公看着心里自然也是不舒服的。 另外英国公也在思考，这件事对于李皓而言，到底有哪些好处。 毕竟自己就一个女儿，英国公自然要为自己的这个女婿谋划一番。 一时间英国公也陷入了沉默，而其他人此时也紧紧的看着，等待英国公的回答。 这件事要想真的成功，总脱不开英国公和李皓的同意，只要能让英国公同意，李皓那边自然也就好说多了。 而此时，在另一边，顾廷烨也正在经历一番洗脑。 不过和英国公不同的是，顾廷烨的转变速度就相当快了。 一来他和赵祯终究没有多深的感情，想的自然也开。 二来顾廷烨也是离经叛道惯了，对于如今的重文轻武的环境，本就看不过眼。 所以很快就和其他人站在了同一阵营，并给他们出起了主意，要怎么去和李皓说，才能更好的说服李皓。 此时，李皓还不知道其他地方发生的事，一门心思的就是想将前面的敌人击溃。 但显然这就有点麻烦，因为他们已经得到了赵宗全攻进了皇宫的消息。 这只差临门一脚，就能把赵祯他们握在手里，庆海伯他们自然不肯放弃机会，反而是爆发了几分潜力出来。 硬生生顶着李皓所部进行厮杀，打了半天，到最后李皓发现自己非但没有进步，反而还被逼退了些。 面对这样的场景，李皓心里也有了不详的预感，因为对面的激动不像是假的，这让李皓有些担心宫里情况。 没办法，李皓只能亲自组织人马轮番上阵，用人多的优势压榨庆海伯他们的力量，希望能尽快击溃他们。 另外则是又派出了人，去联系其他人，让他们赶紧带兵过来支援。 不过即使这样，其实城里面的整体治安还是在往好的上面发展，毕竟李皓他们的主战场在御街之上。 这里主要分布着开封府、大相国寺、尚书省等衙门，并没有民居存在，而其他地方有那些被派出去维持秩序的兵马在，也就陆续安生了下来。 反倒是皇宫里面，现在可真是乱成了一团。 曾朝生他们是准备最快，也是离得最近，所以很是顺利的就进入了福宁殿坚守。 看其他三处城门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还没有等他们到福宁殿，赵宗全就已经领着人把福宁殿围了起来。 而他们本身就是从三个方向来的，又没有直接联系，自然也就无法合力进攻。 反而是因为顾忌身后追兵，所以在试探一番，确认无法冲进福宁殿后，便相继转移到了宫殿。 赵宗全这边自然不能放任这些兵马在后面不管，便只能让追兵分别去对付他们。 在这小小的皇宫之中，分出了四处战场，大家都只能各自为战。 当然在总体态势上，还是赵宗全这边占优的，但他此时却是忧心忡忡。 毕竟他的身后还有一堆追兵，而他现在连赵祯的面都没见着，就更别提他想要的遗诏了，那是连影都没有。 这个时候，赵宗全是一点时间都不敢浪费，要不是自己的武艺不精，他都想提刀上去厮杀了。 所以福宁殿外战斗从一开始，便激烈无比，喊杀声冲天而起。 于此同时，相对应的则是福宁殿最里面的屋子内，正安静的出乎异常。 因为只有赵祯和曹皇后两个人待在这里，已经对视了许久。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赵祯觉得自己该和曹皇后说说心里话了。 于是开口打破了这份平静：“我如今有些后悔了，当初我若不将赵宗汉放在你那抚养，今日或许就没有这场厮杀了。” 对于赵祯的话，曹皇后却不同意，她始终不认为，是因为自己才酿成这场祸事，反而说道： “此事与我那孩儿何干，明明是赵宗全狼子野心，想要谋逆篡位，才酿成的今日局面。” 赵祯苦笑道：“你想要什么，我很明白，但国赖长君，我当年十三岁继位，内有章献明肃皇后扶持，外有吕夷简、文彦博等人辅左，一路走来尚且艰难。 如今赵宗汉如今比我当初还小两岁，在内你可能比得了章献明肃皇后，在外你又是否有肱骨之臣辅左。” 对于赵祯的问话，曹皇后一时无法回答。 “是啊，若是章献明肃皇后在世，赵宗全今日绝对成不了气候，可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那也只能走下去了。” 赵祯自然听不到曹皇后的心声，而且赵祯此时也终于能清楚感知自己的身体情况，知道自己即将迎来结局。 毕竟他本来本就是苟延残喘之身，今日又遇到一场间接因为自己的决定才造成的宫变，心中动荡之下早就有些扛不住了。 所以再次强撑，做出最后的安排。 说道：“刚刚听你们说了，在赵宗全后面有兵马在攻打，我想那应该是李皓在指挥。 我之前曾将一封诏书和兵符交给李皓，让他保着赵宗全登基称帝。 只是当时我怎么也没想到，赵宗全最后会被你逼反。” 听到这话，曹皇后浑身一震，惊诧的看向赵祯，可能是没想到他竟然会在暗中瞒着所有人做这样的安排。 刚想开口质问，就被赵祯接下来的话给打断了：“但如今这个情况，皇位就不可能再传给赵宗全。 我已经重新拟招令赵宗汉登基，并留了一封信给李皓，让他将原先的诏书烧毁。 以后只希望你日后行事再三思索，莫要误了这大宋江山。” 说着就从枕头边上，拿出了一份早已备好的诏书和信件，这是赵祯知道有人攻打皇城时就提前写好的。 曹皇后接过之后，立马便拆开来看，想确认下里面具体的内容。 却没有注意到，赵祯在把这两样东西拿出来后，身体似乎是交代完了后事，心里的最后一口气就散了。 于是身体便开始无力支撑，彻底倒在了床上。 等曹皇后反应过来的时候，赵祯已经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此时曹皇后也慌了，用手试探了一下，鼻子里还有气，便赶紧到殿外将宋太医拉了进去。 宋太医进来之后，看见赵祯的情况，也是赶紧上前把脉。 一会过后，宋太医摇了摇头，说道：“官家心力交瘁，如今已然油尽灯枯，已回天乏术。” 听到这话，曹皇后真如遭晴天霹雳一般，虽然她对赵祯的离开，早就有了心理预期。 但真到了这个时候，却终究还是接受不了。 此时，宋太医却只能提醒道：“皇后娘娘节哀，如今宫中有乱贼谋逆，还得您主持大局。” 没办法，现在宫里面这个情况，宋太医可不想就这么死了，只能发话让曹皇后振作。 否则要连她都垮了，那还有谁能阻止外面的叛军呢。 曹皇后听了也确实清醒了，毕竟她如今还有个寄托在赵宗汉身上，自然不会轻易放弃。 振作过来之后，她便对宋太医说道：“如今宫中形势危急，官家驾崩的消息不能传出，还请宋太医先待在这里。” 等事情尘埃落定之后，我再派人请您出去，你看如何。” 宋太医对此自然没有意见，反正在现阶段，这里也确实安全的很。 随后曹皇后走出了寝宫，打算找曹景休问下如今福宁殿外情况如何。 结果这刚一走出来，就发现在不远处，冒出了几股浓重的黑烟，似乎是哪里失火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逃出重围 看到这幅场景，曹皇后愣了一下，便知道大事不好。 当赵宗全攻进皇宫之时，曹皇后其实都并不担心。 因为曹皇后深知，就算是为了名分大义，赵宗全也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和赵祯死的。 毕竟弑君的罪名太大，赵宗全担待不起。 发生了这样的事，纵使是他真的篡位成功，也会被天下人讨伐的。 可看到皇城里的浓浓黑烟，曹皇后心里真就不在澹定。 心想，赵宗全这莫不是穷途末路，打算要和自己同归于尽了！ 但其实曹皇后不知道的是，赵宗全看到起火冒烟的情况，也是满心疑问，因为他也并没有派人去纵火。 不过曹景休也没往其他地方去想，只以为是自己手下进攻不力，才想着放火来逼迫对方投降的。 救火的事现在是没时间干，毕竟如今最着急的还是要拿下赵祯，得到传位诏书，否则命都没有了，还救什么火。 而且皇宫里面各宫殿相隔也大，烧掉一两座宫殿影响也并不大，于是只是派人去找了其他将领，让他们不要火攻。 如果真的拿不下来，也只要将人困住就好。 反正真正的胜负就在福宁殿中，其他人只要不出来捣乱就可以了。 可令赵宗全没想到的是，即使是他如此吩咐的，可皇宫之中还是接二连三的有宫殿起火。 这可把赵宗全给气坏了，以为是谁在阳奉阴违。 可如今是在关键时刻，赵宗全也实在分不了心，只能先把这账记下，等以后再慢慢清算。 而福宁殿里面的曹皇后，此时心中则更为焦急，觉得这是赵宗全在**裸的威胁自己。 因为这火是从外往内烧起来，本来还是靠近城门的宫殿，然后慢慢往的就越来越靠近福宁殿。 这就让曹皇后觉得，赵宗全是在说，自己要是再不投降，这把火就得福宁殿里点起来，让大家一起死。 面对这个局面，曹皇后觉得自己不能在这么坐以待毙，别到时真被大火给烧了。 便喊来了曾朝生，问道：“如今宫中各处都在乱战，若是我想让你带我和小皇子从福宁殿杀出。 前往城中与李皓他们会合，你可有把握做到。” 听了这话，曾朝生沉思一会，说道：“若是突然杀出，臣有把握能杀出赵宗全的包围。 但现在各处城门的情况，我们并不知道，万一在城门处遇阻，到时没了宫墙依靠，只怕就挡不住赵宗全了。” 曾朝生的回答，倒也是中肯，曹皇后见想要冲出宫去，风险太大。 便又问道：“那若是赵宗全想往福宁殿放火，你可有什么办法阻止。” 对于这个问题，曾朝生其实刚刚也曾想过，直接答道：“福宁殿内虽没有潜火队的救火之物，但臣刚刚已然巡过。 各处太平缸都是满的，可将殿中宫女太监都召集起来，让他们提着水桶准备好，随时救火，想来能应应急。” 面对曾朝生的回答，曹皇后却摇了摇头，福宁殿的情况她自然知道。 若只是意外失火，那让这些人来救，或许的确有用。 可要是别人故意纵火，并有意纵容火势发展，那指望这些人恐怕就有些为难了。 曹皇后此时有些犹豫，不知是该赌上一把，还是该在福宁殿中固守待援。 曾朝生也明白曹皇后的顾虑，而在他心里，其实还是希望能固守待援的。 毕竟赵宗全未必会放火，而且就算放了，也能安排人来救火，这总归比突围出去冒的风险小些。 只是这话曾朝生不好直接来说，免得让曹皇后认为自己是在指使她办事。 于是趁着告辞离开，巡视宫墙的时候，曾朝生便找到曹景休，让他去和曹皇后说，毕竟他们两是姐弟，说话也比自己方便多了。 后来事实证明，曹景休劝说效果也确实挺好。 没过一会，便看到福宁殿所有的宫女、太监都被喊了进去。 然后人手提着一桶水在殿外站着，准备随时救火。 可实质上呢，这放火的人并不是现在在宫里面打生打死的两波人。 原来是赵宗全的人在攻进皇宫之后，并没有特意留下人马在城门防守，只是将宫门给关了起来而已。 而苏先他们派出探访的人，在宫门旁边发现城门上并没有人后，推了推宫门发现没开。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正好发现了城墙上还架着云梯没拆，那他们肯定得爬上去看看的。 这一看便发现皇宫里面打的热闹的很，而且看情况两边的主要人物肯定都还没事。 这自然不符合他们的设想，于是他们在回去通报之前，便把集英殿给点了，帮赵宗全他们助助兴。 等消息传回来时，英国公在心中也做出了决定。 相比起对赵祯的忠心，自家的利益终究还是占了上峰，而且改善武将的整体环境也确实是英国公认为应该做的。 只是英国公终究还是不想亲自对赵祯下手，所以在听到消息之后说道：“我等会便去李皓那里，想办法去拖延时间，也会找机会去劝劝他。 皇宫的事就交给你们来办了，总之不要留下什么首尾。” 见英国公松口，苏先马上回道：“请您放心，宫里面的事情我们会来处理，保证不会有问题。” 英国公点了点头，然后便离开了这里，赶回去找李皓说话。 等英国公一走，苏先他们便详细问了一下情况，随后商量了一番。 还是觉得不要亲自出手，最好是能借赵宗全的手，将曹皇后和赵祯除掉，然后他们便能光明正大的将赵宗全诛杀。 这样一来，事情办的也就名正言顺了。 所以最后还是决定就用放火这招，逼得两边打的更激烈些，顺便看看能不能提醒下赵宗全，让他把福宁殿一把火点了得了。 这也是后来着火的宫殿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靠里面的原因。 到最后阶段，要不是福宁殿周围都被赵宗全围了，他们的人实在靠近不了。 否则他们都打算自己去点，反正到时罪名也是落到赵宗全身上。 另外不得不提的就是，有这想法的不仅仅是苏先他们，顾廷烨所在的曹门守军也是受到了启发。 在这里，顾廷烨的身份自然不能和英国公相比，所以需要纳个投名状先。 于是这边进宫的人，是由顾廷烨带头，然后领着一帮勋贵们亲自进宫探查的情况。 然后便见到对面一处起火了，这下给了顾廷烨他们灵感，当即便将六尚局给点了，遥相呼应。 一路又点了几处地方之后，结果便和苏先他们派出的人遇见了。 当然这也不算巧合了，毕竟两边都需要偷偷摸摸的绕开交战区域，然后一路走小路向前，所以能碰到也正常。 也正是这次碰面，让两边互通了情况，也就约定要一起行事。 这人一多，他们也就不甘于只是放火了，面对小股叛军也只能直接冲杀了。 一番折腾之后，本就混乱不堪的皇宫，情况也就变得更加错综复杂。 而在这个时候，事情又突然有了变化，原先被曹皇后和曾朝生关起来的那些殿前司的人，从关押的宫殿逃出来了，然后便直接加入了战局。 没办法，毕竟谁让他们所在的地方被点了呢，这让他们以为是曹皇后和曾朝生要杀人灭口。 满怀愤恨之下，便想着要冲出去找曹皇后他们报仇。 为了能顺利冲出，他们还都做好了伤亡的准备，可原先把守他们的人早在战局开始的时候，就不知道被打到哪里去了。 所以他们出来的很是顺利，然后他们就傻眼了。 因为目之所及，宫中已然是黑烟滚滚，而且还伴随着阵阵厮杀声，与他们在下面想的完全不同。 于是众人这才明白，原来毕仲游原先说的是真的，他是真有援军而且已经攻进皇宫里面了。 这让其中不少人感觉有些坐蜡，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要说继续帮曹皇后吧，明显赵宗全能攻进皇宫，就肯定是优势明显了。 毕竟他们现在可不知道，李皓就在皇宫之外，就自己这点人可挽救不了败局。 但要说帮赵宗全，那他们之前可是把毕仲游给砍死了的，谁又能保证赵宗全不会秋后算账，一下子众人就陷入了两难。 此时，毕仲游原先未死的一个心腹站了出来，说道：“你们现在还在犹豫什么，如今大皇子都已经入宫了，连城墙都能攻破，宫墙就更撑得了多久。 现在趁着事情还未结束，我们帮大皇子平乱，那还能戴罪立功，否则等事情平息之后，我们就真的没有一点价值了。” 听了这话，在场众人被鼓动起来的可是不少，但还有些人存在顾虑。 这时便有人提出，若是能有大皇子那边得力之人过来亲口作保，那他们便同意。 否则他们情愿趁乱离宫，大不了离开汴京，隐姓埋名也能活的下去。 这个观点出来之后，也有相当一部分人同意，于是便有人离开，打算去找找赵宗全他们。 当然，他的真实目的主要是想回归，因为他本就是赵宗全安排在毕仲游身边的人。 至于这里的情况，那就是顺嘴一提，具体怎么做，就看赵宗全的意思。 万一赵宗全不需要他们，要直接解决的话，那他也没法去管不是。 于是他便前往了福宁殿，毕竟这里是官家常驻的宫殿，主战场肯定是在这边。 等他到来通名之后，本来赵宗全是不太在乎，唯一叫他来的原因，就是想问清毕仲游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那么快就被解决了。 结果当得知宫内竟还有一只生力军的时候，赵宗全的内心不知多高兴。 当即说道：“好啊，若是你能让他们收服，那便是大功一件。” 随后在问明情况之后，便把赵策英喊来，让他亲自过去，把人收服给带来。 有赵策英亲至，这事情解决的就容易多了。 本来在找赵宗全的人离开之后，剩下的人便做好了防备，一旦要是有大批兵马过来，他们就赶紧跑。 可到最后见是赵策英亲至，便亲口承诺，只要接下来他们能听命行事，那以往之事都既往不咎，甚至根据功劳，还可以获得相应赏赐。 这一番洗脑之后，他们便顺理成章的进了赵宗全的阵营。 而有了他们加入，曾朝生组织的防线便开始摇摇欲坠，毕竟这些人里面在皇宫驻守的时间可是太长了。 哪边宫墙好打，哪边宫墙难打，他们可是一清二楚。 这让曾朝生看着心里恨啊，早知会有这种情况，当时就该想办法把他们都给杀掉的，不该留着他们。 但再想这些，也已经晚了，曾朝生只能找到曹皇后说道：“皇后娘娘，您赶紧让官家和小皇子准备一下，现在福宁殿已经受不住了，我们必须突围出去，看能不能有机会出宫。” 听到这话，曹皇后明白，这已经是在赌最后一把运气，只能希望自己能运气好些了。 便说道：“好，我现在就去把小皇子带来，然后我们马上离开。 至于官家，刚刚已经驾崩了，在临终之前，官家已经亲笔留下了遗诏，令小皇子赵宗汉继位。 另外欧阳修为辅政大臣，同平章军国重事执掌政事堂，李皓掌兵符辖制西郊大营，并召英国公回京主持军事。 你被晋为云麾将军，领侍卫亲军马军司副都指挥使，龙卫军指挥使一职。” 说实话听到这些，曾朝生心中复杂无比，只是现在情况明显由不得他来感慨什么。 只能先说道：“多谢官家厚爱，那请皇后娘娘更换下衣衫，到时离开之后也不会显得多么显眼。” 对于曾朝生的意见，曹皇后也是认同的，便换了一身宫女的衣衫，然后由曹景休背着赵宗汉，就跟着曾朝生一路突围了出去。 别说，这一下真让赵宗全他们没想到，于是曹皇后他们真给跑掉了。 当然，反应过来之后，沉从兴赶忙就领着人去追。 虽然他们一时没认出来，但既然想逃，那肯定里面是有重要人物的，绝不能放走。 至于赵宗全和赵策英父子俩，则是小心翼翼的进了福宁殿。 因为两人可以确定，在逃走的人里面肯定没有赵祯，毕竟赵祯那个身体经不住这番折腾。 可要是赵祯不走，那其他人逃走又有什么意义呢，这点让赵宗全不太明白。 直到亲眼见到赵祯，赵宗全才明白原因。 第二百三十三章 赵宗全下线 面对赵祯的死，赵宗全一时间还真有些难以相信。 但很快赵宗全便反应过来，曹皇后和赵宗汉他们绝对不能跑掉。 否则一旦让他们跑去了宫外，赵祯的死肯定就会被栽到自己头上，说自己为了皇位弑父杀君，这个罪名自己承担不起。 不过现在沉从兴已经带人去追了，所以自己倒是也不用太过着急。 现在最需要知道的是玉玺在哪，因为不管接下来要做什么，赵宗全都需要一份传位诏书，来为自己正名。 这份诏书可以不是赵祯亲笔，但必须要有玉玺盖章，否则只怕那些想昧着良心说诏书是真的的人，都难以开口。 现在的问题就是，玉玺有没有被曹皇后带走，还是依旧在福宁殿里。 为此，赵宗汉让赵策英下去，将福宁殿所有的太监、宫女都召集起来，一一审讯。 最后从一个内侍口中得知，玉玺这些天来一直是由曹皇后随身携带的，并没有交由符宝郎管理。 这样的话，玉玺肯定就是被曹皇后带走了，这里也就没有什么好待的了。 于是赵宗全便和赵策英也去带人追着曹皇后去了，就近去查看情况。 而李皓这边，其实在皇宫刚起火的时候，就已经被李皓注意到了。 第一反应，李皓便是觉得赵宗全这是已经进宫，这下李皓就更着急了。 可对面的庆海伯他们不让啊，死命的就是要把李皓拦住。 等李皓这边将迎面之敌彻底击溃时，皇宫里面已经是火光四射了。 李皓此时也顾不得其他，便整顿兵马要进宫救驾的。 结果还没出发，就被英国公给拦住了，说是有话要与李皓讲，并要求李皓屏退左右。 李皓听后一脸疑惑，但还是按照英国公说的做了。 等只剩下两人之后，李皓问道：「岳父大人，到底是何事要这么着急来说，而且您不是前去询问情况了吗？梁门那边具体是何情况。」 英国公面对李皓的问话，沉默些许之后，回道：「我要和你说的话，便是和他们有关。」 之后，英国公便将苏先那些人的打算全部告诉了李皓，另外也把自己给李皓争取的条件也说了出来，并让李皓来选接下来该要怎么走。 这条件对于李皓而言，实在是有些诱人。 因为此次参与的基本都是武将，若是由他们出面领头拥立，难免有些引人注目。 所以当英国公提出，将此事交由李皓来做时，在场之人都是直接答应，并承诺会说服其他人一起。 从长远来看，这样做对于自己的好处就太大了，毕竟当初韩琦不就是凭借两次拥立之功，独揽大权十数年的。 而自己相比韩琦，还更有优势，毕竟韩琦立的是上任皇帝选的人，自己出力不大。 哪能像自己这样，硬生生的给抬个人上去，而且还是名正言顺的那种。 反正皇宫等会就要进去，到时想要立谁，趁着百官没反应过来的功夫，自己写封诏书盖玉玺就是。 格式自己这都有，倒是照着赵祯原先给的那个，把名字换掉就是了。 而且作为后世来人，李皓对于武将本就没有什么歧视，所以对于改善武将地位的想法，李皓也没觉得有多错。 而且基于真实历史来看，提高武将的政治地位，以此来增强军备，说不定以后就没了靖康之耻呢。 至于改善武将环境，会不会导致防止藩镇割据、五代十国的乱象重现，李皓倒是并不担心。 毕竟现在今时不同往日，大宋其他方面做的可能不好，但中央集权却是做的非常好，纵使是稍微给他 们松一下绑，武将们也翻不了天的。 只是赵祯终究对自己有提拔之恩，若是让自己就这么袖手旁观，甚至落井下石，李皓始终有些过意不去。 对于李皓的心理挣扎，英国公大致也能猜到些。 毕竟李皓不是世家子弟出身，进入官场的时间又不太长，对于脸厚心黑的本事可能掌握的还不太好。 于是英国公便说道：「如今宫中情况尚不明朗，若是贸然出击恐中他人之计。 这样吧，先派些人去宫里打探一下情况，你我就领着大队人马稳扎稳打，到宣德门外看看具体情况再做打算。」 李皓沉思一会之后，便没有再说话，等于是默认了此事。 于是英国公便站了出来，开始接管这支人马，并抽了些人，往皇宫查探。 另外就是给其他几处通传消息，让他们也都将兵马前出到皇宫门前，封锁皇宫。 以免有什么重要人物逃出来，到时候局面不好收场。 很快，皇宫的四面城墙就被四支大军依次接管，将城门全部封闭起来。 但行动也是到此为止，各部在接管之后，便没有再向内进军。 可他们不往里面走，不代表就里面的人就不想往外走啊。 比如曾朝生和曹皇后一行，他们自福宁殿冲出之后，经皇仪殿、皇仪门、右承天门一路杀出，想从西华门离开皇宫。 可到了门前看到的局面却是紧紧关闭的城门，还有城头之上驻扎的兵马。 此时城墙之上，正是苏先他们，也看到了有人往西华门冲击。 苏先等人自然是不想要宫里的人出去的，不管是曹皇后，还是赵宗全，都是一视同仁。 所以面对来人，苏先直接下令就是一顿弓箭射去，让曹皇后他们赶紧止步。 这个时候，曾朝生和曹皇后并没有意识到城头上的人马不对，还以为是赵宗汉的人呢。 当即便心头一凉，毕竟西华门有人驻守，谁又能保证其他几处城门就没有人呢。 但现在也是没有办法了，只能堵上一把。 这身后不远便是沉从兴带领的追兵，若是掉头往东华门方向走，只怕会一头撞上。 往北走旧延福宫，经后苑，到拱辰门出皇宫，一路太过空旷，不利于躲藏。 只能往南走，经贻模门，从宣德门方向出宫，这里是外朝区域，中间有腾挪空间，而且着火情况，那里的敌人应该也少。 经过快速思考之后，曾朝生便在心里想好了路线，来征求曹皇后意见。 曹皇后这时哪会有什么其他意见，直接答应下来，一众人便掉头而去。 等到曹皇后他们刚走，沉从兴就从后面冲过来了，然后迎接他的又是一阵箭雨。 这下可把沉从兴给吓着了，毕竟曹皇后不知道，但他可是知道的。 他们根本就没有多余的人手布置在城门这里，所以这里遇到的人肯定就是敌人。 这就让沉从兴不明白了，为什么城门上的人守着城门却不进入皇宫呢，难道是兵力不足了。 另外按理来说，这些人过来不就是为了救曹皇后的吗，怎么刚刚曹皇后他们来了，却又不救呢。 这种种怪异现象让沉从兴不太理解，但反正现在曹皇后没有得救，那得赶紧抓住机会将曹皇后抓住再说。 于是掉头便往曹皇后离开的方向追去，另外还派了一人回去，将情况告知赵宗全他们。 等沉从兴走后，苏先他们也回过了神，毕竟两波人一追一逃的，很明显就是对立的两方。 再加上沉从兴作为赵宗全的小舅子，在汴京城见过的人还是 挺多的，于是便被认了出来。 众人一合计，能被沉从兴亲自带人追捕的，必然是个重要人物，便也打算派人去跟着看看。 结果兵马还没召集完毕，突然又发觉有人在往西华门跑。 苏先他们还在奇怪，怎么皇宫里面还有第三波人的时候，就发现原来是赵宗全在带队。 这下苏先他们更可以肯定，这第一波人绝对是大人物了，甚至有可能就是曹皇后和赵祯他们，否则不可能让赵宗全亲自带人来追的。 既然主要人物都已经露面了，于是苏先他们便开始了行动，第一步便是要先把赵宗全拿下。 趁着赵宗全靠近的机会，苏先命人打开城门，让城外召集好的人马直接朝着赵宗全杀去。 另外城墙之上，也分成两拨，从城头向着赵宗全包围而来，要截取他的后路。 这个情势变化完全出乎了赵宗全的预料，因为他一心带着人马追赶，中间错过了沉从兴派回去通报情况都人。 所以赵宗全并不知道，西华门有一支来历不明的人马。 在这完全没做防备的情况下，赵宗全他们一瞬间便陷入了苦战，损失惨重。 而且随着苏先他们的人越来越多，赵宗全和赵策英又没有宫墙可以依靠，便试图想集中力量冲出去。 但尝试几次之后，都以失败告终，眼见自己身边的人越来越少，赵宗全这下彻底慌了。 可即使这样，苏先他们却依然不太满意，毕竟他们还得去追前面逃走的人，不愿在这里花太多时间。 于是苏先等人便命围着的士兵，往后收缩，将中间赵宗全他们的位置给暴露出来。 见此情形，赵宗全以为领头的将领是想和自己讲讲条件，心里暗喜，觉得事情可能有转圜的余地。 便站了出来，说道：「不知前面领兵的是哪位，可否出来与赵某见见。」 听到这话，苏先等人交换了下眼神，然后苏先还真的走了出去，对着赵宗全说道： 「大皇子想要见我，不知是打算和我说些什么。」 看到苏先出来了，赵宗全立马回道：「原来是苏指挥使，不知您领兵前来皇宫是打算要做什么？」 苏先答道：「那当然是奉命入宫平叛的，否则还能做什么。 倒是大皇子您带着这么多人干嘛，似乎您身后的人不像是皇城司和殿前司的人吧。」 赵宗全回道：「我自然也是来拨乱反正的，早先我得到消息，说皇后娘娘被歹人蒙蔽，想矫诏伪立太子，并要对官家不利。 所以我便想着带着人马来救驾，现在已然救驾成功，但贼人却掳走了皇后娘娘。 在这危急关头，官家便册立了我为太子，并让我带人去解救皇后娘娘。 结果不巧在这里遇上了你们，发生了这场误会。 不过这也好，有你们的帮助，想来解救皇后娘娘，也会容易许多。 等解救了皇后娘娘之后，我必会在官家面前帮苏指挥使请功。」 苏先听着这话，心里还真是不由感慨，赵宗全这个心眼是真多，而且瞎话编的也确实快。 就这么几句话，先把自己的位置摆出来，然后再把原先的冲突给摘清了。 正好苏先也想试探一下赵祯的情况，便接话道：「原来如此，那还真是辛苦大皇子了。 不过您刚刚说官家已经册立了您为太子，那不知诏书何在，可都让我看一看。」 赵宗全回道：「诏书还在福宁殿里，我并没有随身携带，现在解救皇后娘娘之事最为重要。 等救回皇后娘娘之后，我再将诏书交由苏指挥使看吧。」 这话听着倒也没有漏洞，但苏先却还是觉得赵宗全没说实话。 但这也不要紧了，反正很快赵宗全就要死了，他说的是真是假也就不重要了。 随着苏先转身示意，一队早已准备妥当的弓箭手从城墙上冒头，向着赵宗全射出了箭失。 赵策英眼疾手快，立马上前便将赵宗全拉向身后，并用手中长枪试图挡开射来的箭失。 但显然赵策英有些高估自己了，这射来的又不只是一两支箭，赵策英也不是常山赵子龙。 而且就算是赵云，估计也挡不住成堆的箭失啊，所以不出意外的赵策英和赵宗全就被射成了箭靶。 见此情形，赵宗全身后的人全都傻了，没想到苏先他们会这么果决。 随着周围兵马再次围攻而来，这些人才回过神。 之后，除了一些从禹州跟来的死忠，像是老耿、小段等人还在试图冲杀之外，其他人都已经丧失了斗志。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App，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所以这里很快便平复下来，然后苏先他们便得到了一个重要情报。 原来在赵宗全进福宁殿之前，赵祯就已经死了。 另外还知道了最前面在逃的是曹皇后和赵宗汉他们，并且玉玺也在曹皇后身上。 这下还说什么呢，苏先立马带着兵马就往他们离开的方向杀去，只要再把他们解决，今天这事就算搞定了。 而此时，曹皇后这里也确实遇上了麻烦，在路过崇孝门的时候，突然撞见了一波没想到的人。 。 第二百三十四章 曹皇后也下线了 顾廷烨这帮人在宫里放完火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去，而是留在了皇宫里面。 当然，顾廷烨的本意是觉得留在宫中，有什么意外情况也能及时发现。 所以当顾廷烨他们完成了挑拨离间的活计之后，便在后宫里面找地方藏了下来。 但后宫毕竟是主要战场，随着后期局势越来越乱，搞得顾廷烨他们时不时的就能遇到人，接着便是一轮厮杀。 久而久之，顾廷烨他们便转移到了前朝来，结果好巧不巧的便撞上了曹皇后一行人。 刚开始，两边都没认出对方，所以遭遇之后当即便厮杀起来。 最后还是有人认出了顾廷烨，喊出了名字之后，又高喊自己是护送曹皇后的人，双方这才停手的。 这停下来，顾廷烨一番仔细打量，就认出了对面曹皇后、赵宗汉、曹景休和曾朝生等人，其他护送的人也大多都是禁卫军的熟面孔。 当即便说道：「微臣救驾来迟，还请皇后娘娘、小皇子恕罪。」 面对顾廷烨的到来，曹皇后却着实没有太高兴，毕竟顾廷烨出现在这里实在是太奇怪了。 按照曹景休的说法，顾廷烨应该是和李皓约好了，一起离开的汴京城，那两人就应该在一起的才对。 而赵祯也说明了，兵符是在李皓手上，那调遣兵马攻城的，十有**就是李皓。 这种情况下，顾廷烨应该是帮着李皓统领大军才对，怎么会突兀的出现在这里。 要说皇城被李皓攻陷，那顾廷烨身边带着的兵马应该更多些，而不只是这么点人。 这种种怪异，让曹皇后心生戒备，当即试探道：「你不是已经出城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皇宫之中。 另外我刚在宫中听到外面有很大的响动，似乎是有人攻城似的，你知道是什么情况吗？」 顾廷烨顿了一下，快速思考之后回道：「确实如此，李皓在得知赵宗全反叛的消息之后，便拿着兵符到西郊大营点了兵马，要入宫平叛。 现在李皓正带着平叛大军在朱雀门与叛军主力交战，想来很快就能突破叛军防守的。 我不是对皇宫情况比较熟悉嘛，所以李皓就让我趁着叛军注意力被吸引的功夫，带一些人翻城墙爬了进来。」 听着顾廷烨的话，曹皇后确实也没分辨出有什么不对，但内心之中，曹皇后对于顾廷烨还是有些怀疑。 便说道：「原来如此，那你是从哪边宫门进来的，我们需要赶紧离开。 现在赵宗全派了人在后面追我们，是有沉从兴领的头，所以必须早点离开，否则一旦被缠上就麻烦了。」 顾廷烨回道：「我们是从东华门进来的，那时候没有看到有人看守，估计赵宗全的人是都冲进皇宫来了，要不我们现在就往那边赶吧。」 一听这话，曹皇后回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赶紧走，以免被沉从兴给拖住。」…. 正说着话呢，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大阵脚步声，显然是沉从兴的追兵来了。 于是顾廷烨突然提道：「皇后娘娘，你们现在赶紧离开，我们留下来阻击一下，给你们争取一些时间。」 曹皇后闻听此言，有意在劝说两句：「我们还是一起离开，我怎么能让你们犯险。」 顾廷烨回道：「对于大宋而言，你们的安危更加重要，赶紧走吧，这里交给我们。」 这里曹皇后再想说话的时候，曹景休直接上前把曹皇后拉起就走。 倒是曾朝生在临走前，说道：「你们稍微阻拦便好，等我们走远之后，若事不可为，当可避其锋芒。」 对于曾朝生的话，顾廷烨点头答应，然后便让他们 赶紧离开，自己则带上人往相反方向迎去。 在曹皇后一行人走远之后，顾廷烨身边的人便问道：「咱们真要去帮曹皇后挡人，不是说要解决掉曹皇后的嘛，刚刚为什么不让我们动手。」 顾廷烨听后回道：「曹皇后可以死，但绝不能死在我们手里，不要犯这种忌讳。 还是把他留给赵宗全吧，倒是赵宗汉的话，有机会倒是可以给救下来。」 说完之后，顿了一下才又说道：「等会去到沉从兴那不要真的拼命了，接触一下之后就帮他指条路，然后我们就可以撤了，知道吗？」 听见顾廷烨的话，其他人自然也就知道顾廷烨的意思了。 接下来的表演顾廷烨就没在上场，毕竟认识顾廷烨的人太多，免得引起沉从兴的怀疑。 而其他人也是完美的进行了一次演出，在与沉从兴碰面之后，表现出了一触即溃的精髓。 几乎没怎么损耗沉从兴的时间，还给他们明确指出了刚刚曹皇后离开的方向。 沉从兴现在满心都是要抓住曹皇后，自然也没心思清缴这些溃逃的人，所以很快就离开了。 等沉从兴一走，原先溃散的人便又全部都回来了，并在顾廷烨的带领下，远远的跟了上去。 这一跟便直接跟到了宣德门附近，显然曹皇后并没有听从顾廷烨的话，直接赶去东华门。 为此，曹景休和曾朝生都有疑问，最后还是曹景休问道：「皇后娘娘，咱们要去东华门的话，不应该往东走吗，怎么还往南走，这不是快到宣德门了嘛？」 曹皇后答道：「顾廷烨出现的时机太凑巧了，我不太相信他，宣德门终究最近，还是先去那里看看。 而且如果顾廷烨说的是真话，东华门如果真没有守军，那宣德门按理也不会有的，那从哪边出去都是一样的。」 面对曹皇后的解释，曹景休和曾朝生都没有反对，毕竟都到现在这个时候了，谨慎些也好。 一行人紧赶慢赶的，却还是在右掖门前的大广场上，被沉从兴带人给追上了。 面对沉从兴这么快的速度，显然并没有被阻拦太多时间，于是曹皇后心中对顾廷烨的猜疑就更大了。….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用，还是赶紧逃命要紧。 曾朝生这次就站了出来，让曹皇后和曹景休带着赵宗汉继续跑，并派了几个侍卫护着，自己则带着其他人把沉从兴给拦了下来。 这番厮杀从开始就是**，一边是要几近城门，再追不上就完蛋了；另一边则是要拖延时间，为了家族前程奋斗，所以双方都是竭尽全力的搏命相杀。 而在稍远处，顾廷烨等人正在暗处紧紧盯着这发生的一切。 所以当看到曹皇后他们逃离之后，便有人问顾廷烨：「看这情形，皇后娘娘他们真有可能跑到宣德门去，真让她们逃出了宫，再想动手恐怕就难了。 而且看她没有前往东华门的样子，看来是对我们有所怀疑的，若是真让她逃出生天，万一知道了今日之事的真相，咱们这些人只怕不得善终。」 顾廷烨此时也正在想着这个问题，确实不能让曹皇后他们离宫，但总不能自己动手吧。 那样的话，就是再把一个天大的把柄留给了别人，万一被有心之人利用，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正当顾廷烨犹豫的时候，突然又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 这下明处暗处的三拨人都被惊到了，毕竟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曾朝生和沉从兴都知道自己这边没有骑兵，所以都以为是对方的支援来了。 而顾廷烨倒是知道自己这边有，可他不知道对面两边人的情况，所以也不免有些焦 急。 也正是在这紧张的气氛之中，那些骑兵终于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当中。 顾廷烨定睛一看，这来的都是自己人啊，虽然不明白这些人过来这里是要做什么，但心里终究松了口气。 可之后的事态发展就有些超出顾廷烨的意料了，只见来人面对前方交战的双方，丝毫未曾减速，直接就冲了过去。 这交战双方拿的都是刀剑之类的近战武器，面对骑兵冲锋是毫无抵抗能力，而且双方也都认为这来的是对方的救兵，那过来的时候肯定会减速的，总不能连自己人也一起杀吧。 可让他们没想到是，对方真是愣冲，一点都没减速的意思，于是一时之间死伤惨重。 被马的冲击力撞死的，被骑兵的长枪、刀剑砍死的，倒了一地。 剩下躲过这一劫的，还在惊魂未定之时，这些骑兵又调转了马头，冲了回来。 几次三番之下，在场的人中基本就没有能站着的了。 这时顾廷烨看到这些骑兵开始下马补刀，并且一一对比面容的时候，就猜到了这些人的心思。 估计是不知道从哪得知，曹皇后他们往这来了，所以过来斩草除根的，于是便带着人走了出来。 看到有人出现，那些正在找人的家伙还被惊了一下，直到发现是顾廷烨，才松了口气。 并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 顾廷烨说道：「你们过来的时候，声音那么大，我们听见便过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对了，看你们这个样子，怎么有点像在找人，是在找谁啊。」 听见顾廷烨的话，来人稍微顿了一下，说道：「哦，刚刚我们看到沉从兴带人从西华门过，追着前面一批人走，以为是什么重要人物，便想着过来看看。 现在这不是在找嘛，看到底是谁那么重要。」 见这家伙不说实话，装着一副鬼精的样子，顾廷烨就想着借他的手把事情办了。 便接话道：「是嘛，这群里还有重要人物呢，我刚刚好像是看到有几个人脱离了队伍，独自往前面走了，是不是那几个人。」 一听顾廷烨的话，这家伙双眼放光，回道：「可能是吧，那我先带人追上去看看。」 说完便招呼了几个人去追，其他人则都留了下来，陪着顾廷烨把这里处理一下。 等人一走，顾廷烨便领着留下的骑兵收拾收尾，毕竟自己已经在这边露过脸了，那还是不要留下活口的好。 在检查途中，看到曾朝生的尸体，顾廷烨便让人将他单独摆了出来。 虽然双方立场不同，但曾朝生终究是力战而亡，该有的尊重还是要有的，尸首日后还得交给魏国公家，让他入土为安。 确认其中没有诈死的人后，顾廷烨便领着所有人往宣德门方向而去。 可等到顾廷烨到时，宣德门外也已经是浮尸一片，眼尖的顾廷烨看到了一个穿着宫女衣服的人躺在鲜血的横流的地上，好像是就是刚过曹皇后传的样式。 另外似乎还有刚刚前来追杀的骑兵尸体，并且尸体上还插满了弓箭，这场景让顾廷烨心中一个咯噔。 【稳定运行多年的，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 几句话，免得有所冲撞。」 对于顾廷烨的话，这些小兵自然不敢反驳，更何况前面还有英国公在。 将这些人都留下来之后，顾廷烨独自一人走了上去。 李皓和英国公早就发现了有人过来，本来都打算让人去看看了。 结果发现人都停了下来，只有一个人上前，便没有去管。 顾廷烨走近之后发现赵宗汉眼睛都是闭着的，便示意问道：「小皇子这是怎么了吗？」 李皓解释道：「刚刚小皇子和皇后娘娘他们到了宣德门前，突然有一支骑兵杀了过来。 我等反应不及，就被这些乱臣贼子趁乱将皇后娘娘和曹提举杀害，小皇子被曹提举护在身前才逃过一劫。 但小皇子承受不了如此场面，就突然昏厥了过去。」 听了这话，顾廷烨也真是无语了，他想到了这家伙脑子不灵光，但也没想到他会蠢到这个地步。 大家是想让曹皇后死不假，但也不能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手啊。 毕竟你都能当众把当朝皇后直接杀了，这般胆大包天的，以后哪个皇帝敢用你，这君臣名分感情你是一点都不在乎啊。 而且这后面的继位之君，还得先承嗣才能继承大统，也就是说人家和曹皇后名义上还是母子。 你暗中行事，不让人知道也就罢了，这般光明正大的杀人嫡母，这真是太虎了，你不死谁死啊。. 从知识学到力量 第二百三十五章 拥立赵宗汉 顾廷烨正在心里滴咕着呢，感叹这家伙终究是真不懂为官之道，做事太冒进了。 也不知道是谁把这家伙派来的，不是在给自己找事嘛。 当然了，虽然这家伙把自己和一家人的性命都给啃掉了，但自己这些人还是得领情的。 毕竟是给大家解决了一个***烦，所以顾廷烨在内心中说道，等这家伙下葬之后，一定让人好好给他后事安排好。 不过在此之前，顾廷烨打算把隐患给处理掉，不能让人把自己和曹皇后之死给牵扯到一起去。 只是这事现在来干不太合适，李皓知道了也还无所谓，可要是让赵宗汉察觉到了什么，那就是祸事了。 于是顾廷烨便对李皓说道：「如今既然事已至此，那还是赶紧将皇宫平息下来吧。 另外皇后娘娘的凤体也不能放在这里，还是需要好生收敛才行。 小皇子这边也需要让太医来看看，以免留下病根。」 说完之后还对李皓眼神示意了一番。 李皓见状就知道顾廷烨这是有话要和自己私下说，便让人将赵宗汉抱到城墙之上先去休息，并让人开始收拾局面，然后让英国公帮着照看这里。 一切安排好后，李皓便和顾廷烨往远处走去，可还没等李皓和顾廷烨走远，便听到旁边又传来一阵兵马靠近的声音。 这次的动静可比顾廷烨来的那次大多了，于是李皓和顾廷烨停下了脚步，回到了英国公身边，让兵马开始了戒备。 这最后发现过来的是苏先他们，众人才放松下来。 苏先这边也没有直接带人过来，而是将人马都留在了远处，随后才和几个将领步行前来。 中间越过和顾廷烨的人待在一起的那些骑兵，苏先看着眼熟，但还没多想。 直到走近之后，苏先突然发现场上被人收拾的尸体，似乎是自己派来追杀曹皇后的人。 而且看情况，应该是被李皓的人所杀的。 苏先等人倒是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只是不太明白李皓为什么要杀他们。 所以走到李皓和英国公身边之后，便准备开口问明情况的。 可顾廷烨是知道此前在右掖门发生的事，再看苏先这幅表情，那自然也是能猜到一二的。 当即便没让苏先说话，毕竟现在事情好不容易了结在了一个不重要的人身上。 万一苏先一时不在意，把自己和身后的一帮勋贵们再给扯了进来，到时收场就麻烦了。 于是先行说道：「安平侯，你这来的是正好，刚刚有一群贼人来此，将皇后娘娘杀害。 随后英国公与李皓带兵出来解救，但也只是救回了小皇子一人。 这股歹人来的蹊跷，无人知道他们是从何而来，安平侯正好也看看，认不认识他们。」 在听到顾廷烨在说无人知道时，特意加重的语气，苏先哪里还不明白顾廷烨的意思。…. 立马接话说道：「我刚刚也看了一下，这些人中我也没有认识的，想来这些人应该是附逆赵宗全的那些逆贼吧。」 说完还问了一下身旁众人，得到了一致的附和。 这一场景让李皓和英国公他们看在眼里，倒也感觉出了问题，不过两人都没有去追究的意思。 【鉴于大环境如此，而是问道：「安平侯，你不是应该在西华门吗，怎么突然这边来了。」 张先回道：「刚刚赵宗全正巧带着人马路过西华门，我们看到以后，自然不能坐以待毙。 在双方激战之中，赵宗全和其子赵策英都已被当场格杀。 然后我们在审讯赵宗全身边之人的时候，得知他已 经派了人马去追杀皇后娘娘，便想着赶紧过来护驾，只可惜是晚了一步。 另外我们还从中得到了一个消息，官家在赵宗全进入福宁殿前就已经驾崩了。 还是就是皇后娘娘离开之时随身就玉玺给带走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现在玉玺还在皇后娘娘身上。」 听到这话，李皓的目光便又再次投向了曹皇后的身上。 当即就想去验证下事情真假，不过终究是男女有别，李皓这边全是男人，以曹皇后的身份，自然也不好当众让人去她身上搜查。 所以李皓便让人将曹皇后尸体放到殿内，另外又派人去找宫女，好来搜下曹皇后的身上。 这事确定之后，李皓便打算彻底结束宫内的乱局了，毕竟原先的目标都已经完成。 赵宗全和曹皇后现在都死了，接下来他们就可以放手施为了。 于是李皓便和苏先议定，等他回去之后便把兵马都从西华门调入，前往东华门，沿路肃清宫内之敌。 另外顾廷烨也要赶回东华门，统领兵马入宫，往西华门方向进军，沿路肃清敌人。 而李皓和杨文远也需要分别从宣德门和拱辰门进宫，往中间进军。 四面合围之下，在最短的时间内一举将皇宫之乱平息。 然后大家才有功夫聚在一起，商议接下来的打算。 当然既然是要一同行动，便约定还是以烟火为号，统一时间。 这几人商量好后，就只有杨文远那边不知道消息了，所以李皓便又派出一人将情况告知杨文远。 正好也可以留这个时间，让顾廷烨和苏先他们能回去准备的。 这一通安排下来，李皓都忘了问顾廷烨，刚才找自己是有什么事情了，只是让他赶紧回去准备。 不过顾廷烨并没有立刻回东华门，而是跟着苏先走了一段路。 这也引起了苏先的注意，问道：「怎么，你找我还有其他事吗？」 顾廷烨见已经走远，便也直接说道：「你就这么走了，是不是忘了些东西，你仔细想想。」 听到这话，苏先是真的奇怪，不明白顾廷烨这说的是哪一出。…. 直到看到顾廷烨的视线忘向一处，然后苏先等人看着方向望去的时候，才明白顾廷烨说的是什么。 接着顾廷烨又接着说道：「刚刚的事情只能到此为止，所以决不能出现任何纰漏。 我想这也是所有人希望看到的，你说呢。」 苏先点了点头，答应道：「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办的。」 说完之后，顾廷烨回到原先的地方，将自己人都给带走了。 剩下的人也都被苏先他们给领回去了，不过等到他们回到西华门的时候，这人数显然是对不上的。 当然这些只是小事，反正在西华门之中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最多也就是各部在清点人数的时候，会有人提上一嘴，然后就没人在意了。 之后的皇宫平乱，在李皓等人的全力发挥下，确实也没花多长时间。 等到第二天早上，太阳升起的时候，皇宫之内已经被全部筛了一遍，原先对战的两拨人或死或抓。 甚至就连宫内的大火，也都在李皓等人的指挥下全部扑灭掉了。 现在所有参与平叛的将领们，正齐聚在集英殿里传阅李皓拿出的一封诏书。 这是后来李皓找到的宫女，从曹皇后身上找出来的，是赵祯在临死之前要赵宗汉继位的诏书。 同时翻出来的还有赵宗全想要的那颗玉玺，可以现在落到了李皓手里了。 等众人把诏书传阅一圈之后，李 皓首先开口说话，毕竟英国公可是王炸，得留到最后再出。 只见李皓说道：「官家临终遗诏，要让小皇子承继皇位。 在这里，我想先问问大家的想法，毕竟接下来的事还需要大家齐心协力去办。 所以有意见的话，现在只管说出来，否则等到大家确定之后，我不希望有人再来捣乱。」 说完便示意在场其他人，可以畅所欲言了。 只不过，李皓迎来的却是一片沉寂，场中之人各个满腹心思的，就是没人愿意当这个出头鸟。 可这么冷场下去怎么行，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 在皇宫平静之后，接下来肯定会有朝臣来皇宫探问情况，到时怎么去和他们说话，就得根据现在商议的情况来定了。 于是李皓一个眼神，示意顾廷烨赶紧说话，将这个僵局打破。 所以顾廷烨此时起身说道：「我觉得还是应该按照官家的意思来办，毕竟有官家亲笔，在朝中更有说服力。 而且官家如今膝下只有两子，赵宗全叛逆已死，就只剩下这一个儿子，父死子继也是天经地义之事。」 面对顾廷烨的话，终于有人起身说道：「可赵宗汉终究是被养在宫里这么久了，谁能知道他现在对于我们的看法如何。 而且不要忘了，他和赵宗全可是亲兄弟，万一日后他顾念起这份旧情来，我们该如何自处。 所以我觉得就当没这份诏书，从宗室之中另选一位来承继皇位的好。…. 反正赵宗汉有没有被牵扯到这次宫变之中，不还是我们说的算嘛！」 听了这话，杨文远起身反驳道：「这样不妥，要知道如果是要另立人选，到时肯定是需要在朝堂之上公议的。 到时必然会以大相公和宗正寺的意见为主，反倒是我们起的作用就小了。 不要忘了，那位韩大相公现在还在大相国寺待着呢。 一旦要让他抓住了空子，借着重立新君的机会，摆脱了赵宗全的危机，那你觉得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这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而且也违背了当初我们的想法不是。」 随后同意按遗诏行事和要重立人选的人，在殿上吵个不停。 不过到了最后，还是想按遗诏行事的人占了上风，毕竟这样做是最为稳妥的，不容易出现意外。 于是英国公此时便发话了，为这件事一锤定音：「那大家来表下态吧，看支持哪方的人多，便按哪方的意见来。 表完态后，我希望大家能同心协力，去完成当初的设想，否则便是所有人的敌人。」 说完这话，英国公扫视了一眼众人。 英国公的威慑力还是在的，面对这话，众人纷纷点头同意，认可让少数人支持多数人。 不过真到要表态的时候，众人之间又突然安静下来。 然后还是顾廷烨带头表示支持赵宗汉的，接着便有人开始跟着表态，可到了最后还有不少人没说话。 直到李皓说出支持赵宗汉，随后其他人便也纷纷表示支持了。 毕竟在他们看来，李皓说的肯定是代表英国公的意思，这些人最后还是选择了和英国公站在了一边。 见表态结束，支持赵宗汉的人明显占优，于是英国公便也没再说什么，毕竟他是这次事情的直接受益人，所以就用默认表明态度，并将此事敲定了下来。 确定了这件事情之后，英国公便出面着手安排接下来的事。 首先宫里肯定不可能留这么多兵马下来，而顾廷烨和杨文远是对皇宫守卫最熟悉得人。 于是就让顾廷烨和杨文远选一部分人马留下，重新 整肃皇宫。 其他人除了一部分人要配合开封府整肃汴京城的秩序外，剩下的兵马全部返回西郊大营。 当然，英国公还不忘了派些人去把大相国寺封了，让韩琦在里面接着多待几天。 至于李皓也有任务，他需要去到欧阳修那里，把遗诏的事情和欧阳修说，并让他来出面安抚文臣。 不过这事倒是很好处理，欧阳修在亲眼看到是赵祯的亲笔之后，根本就没有拒绝的意思。 反倒是欧阳修问起李皓，皇宫里面具体是发生什么事，怎么会在一天之内，让赵祯、赵宗全和曹皇后都命丧其中。 这个问题，让李皓真不知该怎么回答，毕竟除了曹皇后的死因是李皓清楚的。 其他赵祯和赵宗全的事，李皓是真不知道。 所以只能说道：「具体情况我也不太了解，当时皇宫里面实在是太乱了。 这次不像上次宫变，只有兖王一股势力，而是让赵宗全和曾朝生搅成了乱麻，还烧毁了不少宫殿。 等我们赶到之时，就只有事情都已经到结尾了。 不过据太医所说，官家确实是寿终正寝，并没有被伤害过。」 听到这里，欧阳修心里勉强有了些许欣慰，至少赵祯死前没有受什么罪。 但欧阳修还是说道：「不过宫里发生的事情，你还是要查探清楚，这事总归要给文武百官一个交代的。」 李皓答应道：「叔父放心，现在是顾廷烨和杨文远在宫里整顿。 而且那些作乱的士兵现在也都被关押起来了，我会让他们两个来审查，保证会有一个答桉出来。」 「当然了，这个答桉到底是不是真的，就不一样了。」李皓心里暗道。. 从知识学到力量 第二百三十六章 登基称帝 毕竟欧阳修说的底，还是文人出身，这个立场自然也会站在文臣这边。 在这点上，哪怕是李皓来劝，效果肯定也不会太大。 所以关于那帮武将勋贵们的想法，李皓就没打算和欧阳修说，连带着今日发生的事情也需要瞒着。 正好现在就有一件急事，只能欧阳修来处置，于是李皓便提了出来，分散掉欧阳修的精力。 「韩琦勾连赵宗全谋逆，本来应该按律处置的，但现在官家和皇后娘娘都已经崩了，而小皇子如今也没有继位。 韩琦那边暂时无法处置，英国只能派遣兵马将大相国寺封闭，不准任何人进出，将他扣在了大相国寺里面。 但韩琦毕竟现在还是大相公，光凭英国公的军令只怕拦不住多久，而且让朝中文官看见也不妥当。 万一让韩琦抓住文武矛盾借机生事，真有可能让他逃过一劫，恐怕有损社稷安危。 我们仔细考虑过了，这事只能由叔父出面，尽快解决此事才最是稳妥。」 欧阳修闻言果然不再问询李皓宫中情况，而是说道：「此事你考虑很是妥当，韩琦终究是大相公，纵使有罪也不能武将处置。 毕竟武人干政不是好事，一旦开了这个先例，必然会在朝堂之上引得群臣激愤，到时恐会动摇国本。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不是处置韩琦，而且也处置不了。」 中间欧阳修喝了口茶，随后又开口说道：「韩琦是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昭文相，我能以什么身份处置他。 纵使是他身犯重罪，满朝文武不会开口求情，但依然于理不合。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要赶紧按照官家遗诏，令小皇子即刻登基。 然后由官家下诏，择选官员对随同赵宗全附逆的一干人等进行调查处置才是正道。 至于你担心的事，我会来安抚群臣，不会给韩琦作乱的机会。」 既然欧阳修心中有数，李皓便没再劝说。 接着欧阳修问道：「对了，那现在英国公他们还在皇宫之中吗？」 李皓答道：「在的，顾廷烨和杨文远毕竟要巡查整个皇宫，不能待在小皇子身边。 所以英国公就留了下来，这样也能防止有宵小之辈再次作乱。」 欧阳修确定之后，便说道：「我等会去联络一些重要的大臣，和他们将情况大致说明，然再和他们一同进宫。 【鉴于大环境如此， 至于你就先行回宫，把我刚刚说的话和英国公述说一遍。」 对于欧阳修会去找哪些人，李皓并没有太多关心，反正以欧阳修的老练，还不至于把自己坑了的。 但李皓还是中间插了一嘴，说道：「叔父等会倒是可以去下申府，找下申图刚。 毕竟他女婿这个皇子说书眼看着就熬出头了，他这个老丈人总该出把力吧。 总不能把活全给我们干完了，让齐衡来坐享其成吧。」 欧阳修点了点，说道：「这话说的也有道理，申府看来确实应该去上一趟。」 不过接着又调笑道：「不过你说这话，怎么让我感觉你对齐衡有所不满，没听说你们两个有什么旧怨。」 李皓没有接话，毕竟自己对齐衡的怨念都是从电视中来的。 现在情况也已经有了很大变化，自然也没法和欧阳修解释。 便直接说道：「叔父交代的事，我记下了，回去之后，便会去和英国公说。」 欧阳修看李皓这样，也不追问，反正也只是一件小事，无碍大局。 随后见欧阳修没有什么要补充的，李皓便径直返回了皇宫，然后一路到了宝慈宫才见到了英国公。 而且李皓到来，也惊动了已经醒来的赵宗汉。 本来赵宗汉精神是非常紧绷的，毕竟这突然之间，赵祯死了，一直照顾他的曹皇后也死了，而且还是在他面前死的，这份冲击对于一个孩子而言，确实是太大了。 再加上，宫中的这一场动乱，福宁殿和慈元殿都是矛盾的焦点，导致两处的宫女、内侍损失惨重。 导致派来照看赵宗汉的人，都是从其他地方现找来的。 看着这陌生的环境和身边不认识的人，赵宗汉心中难免心中惶惶不安。 至于英国公，这个人名原先只是出现在别人口中而已，赵宗汉是连面都没见过。 虽然看着是毕恭毕敬的，并说自己别立为了储君，马上就可以登基称帝。 但赵宗汉心中是真没有安全感，直到李皓的到来，让赵宗汉终于看到了一个熟人。 当即便说道：「先生，您终于来了。」 看着赵宗汉这幅激动的样子，李皓一头雾水，不明白他怎么会有这幅反应。 于是便看向英国公，想询问这是什么情况。 英国公老谋深算的，自然能看出赵宗汉的情况，知道赵宗汉是觉得孤立无援想抓根救命稻草。 那英国公自然乐见其成，让李皓和赵宗汉的关系加深。 便对李皓回道：「皇子可能有些心绪不宁，既然你过来了，便在这陪着皇子说说话，我出去看看宫里安置的怎么样了。」 说着便起身离开，把空间留给了李皓与赵宗汉。 等屋里只剩下两人时，赵宗汉是终于忍不住了，泪水止不住的从眼眶流出。 李皓见状赶紧上前，问道：「皇子，您这是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我让太医过来。」 可赵宗汉此时却说道：「先生，父皇与母后真的都死了吗？」 听见这话，李皓也就反应了过来。 也是，赵宗汉终究只是个五六岁的孩子，陡然间遇到这种事情，确实是难以接受。 但这件事没有说谎的余地，虽然这事对于赵宗汉来说很残忍，却也必须让他知道才行。 「官家与皇后娘娘确实都在宫变之中崩了，我们赶到之时只救回了你。」 赵宗汉的美好幻想被打破，心中更是难受，哭着说道：「当初我出生之久，父王就死了，之后我便与母亲在襄州寄人篱下、相依为命。 那时是先生将我从襄州接来，让我重新拥有了父皇和母后，他们待我很好。 可如今，父皇与母后也都死了，你说这一切是不是因为我才这样的。」 看见赵宗汉都开始自我否定了，李皓当即说道：「皇子不要多想，舒王之死是寿终正寝，与皇子何干。 至于官家与皇后娘娘之死，那是因为乱党野心勃勃，意欲谋朝篡位，与皇子就更没关系了。 而且我相信不管是舒王，还是官家和皇后娘娘，他们一定是希望你能好好的生活下去。」 扇情的事，李皓实在是干不了，这要再劝下去，李皓都不知道该编什么词了。 于是李皓赶紧转换了口径，说道：「而且你现在一定要振作起来，不要胡思乱想。 毕竟官家将所有的期望都托付给了你，你总不能让那么爱你的官家和皇后娘娘失望吧！」 这话确实比扇情的话有用，至少听了这话，赵宗汉愣了一下之后，确实没再哭了。 可随后就苦着脸说道：「遗诏的事，刚刚英国公也和我说了，说是父皇让我做皇帝，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既然话题引到这里来了，那李皓就打算夹杂私货了：「不会可以学啊，当初官家继位的时候，年纪也不大的。 也是在朝臣们和章献明肃皇后的帮助下，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 现在你身边虽然没有皇后娘娘在，但朝臣们都还在，一定会帮助皇子你的。 尤其是欧阳大相公、英国公还有我，我们一定会站在皇子你的身边全力帮助的，这点在官家留下的遗诏里面也写了啊。」 说着就把自己刚刚带出去的遗诏拿了出来，给赵宗汉看。 说起来，李皓把遗诏带去给欧阳修看，竟然把赵宗汉给忘了，弄得他这个正主还没亲眼看过遗诏呢。 这要换个成年的皇子，李皓的这个举动估计得倒大霉。 当然话又说回来，真要是换做旁人，李皓估计也就不会这么疏忽了。 赵宗汉看过之后，突然又哭了出来，把李皓弄得莫名其妙，心里滴咕：难道小孩子的心思就这么变幻莫测，难以捉摸，希望自己的孩子以后千万别这样。 当李皓刚想来劝的时候，便听见赵宗汉带着哭音说道：「这是父皇的笔迹，以前父皇还亲自写过字帖来给我临摹过。」 听见这话，李皓只好说道：「皇子你不要太难过了，你这样官家的在天之灵也不会高兴的。」 之后，李皓又在这轻声细语的安抚了好久，才算是让赵宗汉好过了些。 这时，突然从外面进来了个内侍，说是欧阳修等一众大臣在外求见。 李皓听后真想拍一拍自己的脑袋，怎么就把这事忘了呢，还没去和英国公通个风呢。 不过相信也不会因此出问题的，毕竟两边的人都是千年老狐狸，就算没做准备，想来也能应付自如。 此时，赵宗汉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是看向了李皓，来征求意见。 于是李皓便说道：「欧阳大相公是官家托付之人，此番前来肯定是有要事来说，不能怠慢啊。」 赵宗汉听后，便似模似样的让内侍传他们进来，动作口吻倒是挺像赵祯的。 没一会功夫，欧阳修和英国公便协同一帮人走了进来，李皓大致瞄了一下。 人群里面除了英国公领着的一帮武将之外，其余应该才是欧阳修找来的人。 枢密院的枢密副使、同知院事都来了，等于枢密院的一同班子齐了。 政事堂来了两位参知政事，也只就副宰相来了两位，就只有韩琦和另一位参知政事没来。 另外现任权知开封府曾公亮也来了，这家伙在赵宗全进城之时带人打了一仗，虽然败了。 但幸好李皓他们来得快，弄得赵宗全没有功夫去抓他，让他逃过一劫。 然后其余就是申图刚等一众六部官员还有谏院、大宗正司的官员们。 再加上李皓代表的三司，相当于汴京城的是实权衙门基本都有人到了，这就让李皓不得不感慨欧阳修的本事。 这不声不响之间，这么快的速度将人召集起来，可不容易。 在李皓思绪乱飞的时候，众人已经向赵宗汉参拜完了。 这时，欧阳修说道：「请皇子将官家遗诏请出，给我等宣读。」 听到这话，赵宗汉有些不知所措，本能的看向李皓，询问李皓这该怎么办。 李皓见状轻微点了点头，示意赵宗汉同意。 赵宗汉见状就说道：「那就请先生来宣读父皇遗诏吧。」 说着就把手上的遗诏递给了李皓。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李皓自然把礼数做足了，然后才接过遗诏，当众诵读了一遍，并交给欧阳修让众人传阅一番。 见遗诏确实没有问题，便将遗诏送回给李皓手。 之后便出面开始谏言，请赵宗汉召开大朝会，将遗诏当众公开，尽快继位。 而且说话之时，还引经据典的，李皓听着都有点发愣，就更别说赵宗汉了。 于是赵宗汉便又望向了李皓，询问意见。 李皓见状先点头示意赵宗汉同意，然后又在遗诏上英国公和欧阳修的名字上点了点。 赵宗汉此时也是理解了意思，便说道：「一切就按遗诏上来办吧，既然父皇让欧阳大相公和英国公辅政，那这事就交给你们了。」 说完还看向了李皓，似乎是在问李皓，自己做的对不对。 然后李皓悄悄给他竖了个大拇指，示意他做的很好，这番互动底下的人都没注意到。 因为随着英国宫和欧阳修出来接话，这次胜利果实的分配权就算是彻底落到了他们手上，这就让人不由的更关心了。 在赵宗汉的全力支持之下，欧阳修和英国公在极短的速度内便理清了一切。 在大庆殿召集了文武百官，由欧阳修当众宣读了赵祯遗诏，正式确立了赵宗汉天子的身份。 赵宗汉便就此坐上龙椅，接受百官朝拜。 之后便是要为赵祯治丧，按照礼制要求，选立山陵五使，由欧阳修亲自为五使之首的山陵使，英国公为礼仪使、曾公亮为仪仗使，其余治丧官员也一一安排妥当。 另外最重要的就是派出山陵按行使和司天监等官员进行陵地勘察，给赵祯去修建帝陵。 反正朝廷上线忙成一团，自然也就把一些官员的处置给延后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升官时刻 在这番准备当中，也就有问题出来了，按照赵祯遗诏所说，丧服以日易月，山陵制度，务从俭约。 可让真到了办事的时候，谁敢真的去节俭办事，尤其是现在的这种情况。 继任的皇帝年幼，不能主事，而且又非亲生骨血，加上宫中又没有名正言顺的太后，只是由德妃苗氏进皇太妃主持。 但苗氏终究没做过后位，在这件事情上也的确没太多话语权，所以一切事物基本都落在了由欧阳修领头的臣子身上。 赵祯执政数十年，在天下百姓心中仁名远着，无论从自身考虑，还是为了赵宗汉的名声考虑，欧阳修都不敢真的节俭行事，否则只怕会被人指着嵴梁骨骂的。 所以只能是按照真宗皇帝旧例，然后在其上继续加码，才定下的具体流程。 大略算下来，整体花费几近相当于大宋的两年的赋税，几乎要将国库都给掏空了。 李皓等人自然知道这样不太妥当，可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做下去了。 虽然事情很多，而且时间挺紧张的，毕竟北宋不像汉唐时期，会在皇帝生前就开始建造陵寝。 但却又有规定，皇帝下葬必须在七个月内完成，否则灵魂无法顺利进入太庙。 相对于陵寝建造这么个大工程，七个月的时间显然是极为紧张的，所以以申图刚为山陵按行使、袁文绍为修奉山陵都护为首的陵寝建造人员，早早的便离开了汴京，去挑选合适的地点去了。 除此之外，其他大部分的程序都有成例，人员安排到位之后照着去做就行。 反正这次李皓是帮着自己这一帮人都找了个位置，在这上面也得赚一波资历出来。 剩下需要劳动所有人一起的，就是给赵祯确立谥号了，在这点上也没人敢下绊子，所以倒也顺利。 最终定下神文圣武明孝六字，安仁立政曰神、帝德运广曰文、睿智天纵曰圣、安民和众曰武、照临四方曰明、慈惠爱民曰孝，以这六字帮赵祯做了最后的盖棺定论。 然后等申图刚他们选定好地址，呈报上来之后，便开始动工建造。 至此最忙碌的阶段也就过去了，众人便开始有了时间把目光重新调回到朝政上来。 虽然对犯错官员们的大规模清洗暂时还不会开始，毕竟到目前为止，主要任务还是维持朝局稳定。 但针对个别重要人物，那自然是不能耽搁下去的，否则外面对有功之臣的封赏进行不了，总得有人给他们腾位置。 要知道现在只有欧阳修和英国公按照赵祯的遗诏，升了官，其他人可都还没动呐。 欧阳修现在官职名称也终于有一大串了，推忠协谋同德左理功臣、特进、吏部尚书、昭文馆大学士、同平章军国重事。 其中推忠协谋同德左理功臣是功臣号，只是以示有功之臣的作用；特进是正二品散官阶和吏部尚书这个寄禄官一样，是领工资待遇用的，只有昭文馆大学士、同平章军国重事是差遣，也就是真正的职务。 至此欧阳修才算是成为了名正言顺的首相，在下任枢密使未曾任职之前，可以同时掌管政事堂和枢密院。 英国公的官职是推忠保节翊戴功臣、忠武军节度、许州管内观察处置等使、开府仪同三司、检校太尉、使持节许州诸军事、行许州刺史、上柱国、英国公、食邑八千七百户、食实封三千户。 从官阶上讲，英国公的品阶倒是比欧阳修高，为从一品，但在官职上却并没有实际职权。 就算是监管西郊大营，也是持诏而行，相当于皇帝明确下旨让你来管，你才可以管，否则是没有这个职责的。 不过这倒也能理解，毕竟英国公现在不合适再掌三 衙，再往上也没其他位子好安排的了。 反正这两位现在已经是站稳了脚跟，着手处置相应官员就容易多了。 其中文臣方面由欧阳修来处理，武将勋贵则由英国公出面处置。 但整体难度而言，文臣方面的处置更为难办，尤其是韩琦这厮。 这家伙在朝中的关系盘根错节，这次又没有直接参与进赵宗全的宫变当中。 虽然能找到人证，证明韩琦与赵宗全是有联系的，但却没有实质的物证来左证。 韩琦这人老女干巨猾，李皓他们在赵宗全的皇子位里，前前后后翻了个遍，都没找到韩琦与赵宗全的来往信件。 在这种情况下，要定韩琦的谋反之罪，只怕是不太容易了。 而且文官们素来官官相护惯了，不少人虽然想看韩琦倒霉，但真要是处罚太重，只怕他们就又有话说了。 毕竟人总有犯错的时候，他们还希望在自己犯错的时候，也不会被处罚的太重，自然就不愿意去破坏这个潜规则。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欧阳修便来到了大相国寺，要亲自和韩琦谈谈。 说起来，韩琦从为赵祯祈福开始，到现在已经在这住了有一个多月了。 对此韩琦自然是有所不满，开始面对英国公派去的士卒是大发雷霆，百般刁难。 直到后面开封府情况明朗之后，看守的任务便交给了开封府来管，由曾公亮派了人来，这下韩琦才算是消停下来。 毕竟文武有别，韩琦非常笃定英国公不会对自己动手，反而会小心翼翼的保护，以免引起文武对立的情况发生。 可到了曾公亮手上，他就不会有这些顾虑，自然韩琦也就消停了不少。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韩琦心里倒是越来越踏实，时间拖的越长，就证明对方手上越没有多少证据。 否则对于自己，对方肯定会快刀斩乱麻的处理，而不是给自己留下这么多时间。 所以面对欧阳修的到来，韩琦心里并没有多奇怪，甚至还很是心平气和的说道：「咱们有多长时间没一起喝过茶了，我们最后一次喝茶是什么时候来着。」 欧阳修答道：「是挺长时间的，应该是从你投入赵宗全门下之后，我们就没在一起喝茶了吧。」 韩琦听后一笑，不落话柄的反驳道：「你这话可说的不对，我何时投过赵宗全，这事我怎么不记得了。 要说公事上面的联系就是投靠，那当初赵宗全还是我们两人去到禹州给接回来，难不成你也投靠了赵宗全。」 面对韩琦的回答，欧阳修回道：「此事的前因后果，你我都心知肚明，实在没必要去争辩什么，今日我来也不是想细究这事。」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 这番道理韩琦自然明白，但韩琦心中终究放不下这功名利禄。 最终韩琦还是想在努力一把，就算是贬官流放，只要还能留在官场之中，那至少就还有重回中枢的可能。 而且韩琦自诩在外朋党众多，认为只要自己坚持，总会有人帮着自己说话的。 所以坚定的说道：「那咱们就来看一看，之后到底会发生什么吧。」 见韩琦是铁了心的要挣扎一把，欧阳修只留下了一句，好自为之，便离开了。 本来欧阳修顾念着这么多年的交情，是想给韩琦一个体面的，可没想到韩琦自己不想要啊。 既然如此，那欧阳修就只能去做那些早就该做的事情了。 其实对于韩琦如此固执的原因，欧阳修大致也能想的明白，无非就是觉得自己还有倚仗罢了。 毕竟韩琦执掌中枢已有七年，誉满天下，这门生党羽自然众多。 韩琦认为这些人能帮他度过这个难关，可欧阳修却不这么认为。 若是这次朝廷打算大搞株连，那或许这些人会抱团取暖，合力将韩琦给保下来。 因为那个时候，保住韩琦就是保住他们自己。 但可惜这次欧阳修为了能尽快稳定朝局，只是想杀鸡儆猴，能将一部分官位空出来给有功之人就行，顺便将一些关键位置控制下来。 这次宫变文官的参与度不高，所以真需要调动的官位并不是很多，自然也就没必要把范围扩大。 在不触及到自身利益的情况下，欧阳修不觉得这些人会冒头帮韩琦说话，毕竟在官场上，那些脑子里一根筋的家伙终究是少数，大部分人都会去权衡利弊的。 欧阳修接下来便让谏院的人在朝堂上开始一一弹劾，把那些该点到的人都给点了点。 然后再找他们一一谈话，该拉拢的拉拢，该安抚的安抚，至于那些需要被处理的，欧阳修就不去管了。 这一番操作下来，朝堂之上的官员自然也就明白了欧阳修的意思。 基于对欧阳修诚信的认可，原先打算抱团取暖的一众人，迅速被欧阳修给瓦解掉了。 并且还有人为了向欧阳修表忠心，也是为了能尽快将此事了结，以免多生事端，甚至主动给欧阳修提供证据，方便欧阳修能尽快结桉。 另外在众人面前，欧阳修还隐晦的提道，自己想给韩琦一个体面的结束，但被韩琦给当面拒绝了。 现在其他有罪的官员都已经在处置了，可要是韩琦那里一直没有结果，只怕这件事可能会再起波澜。 所以想让他们一起去劝劝韩琦，让韩琦不要那么固执，接受下自己的好意。 听到欧阳修的话，众人都说欧阳修是正人君子，有容人之量，纷纷答应会去劝一劝韩琦。 欧阳修倒也没觉得他们一定能说动韩琦，反正说的动最好，大家都能省事。 而要是说不动的话，想来这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也会主动想办法帮欧阳修把韩琦给解决的。 事情上也确实如此，在韩琦当着他们的面刚了一波之后，这些人便开始想法设法的给韩琦泼脏水找证据。 即使朝中有那么几个为韩琦洗白的人，也抵不住这些人的强大战斗力。 在朝堂之上的意见统一之后，欧阳修便奏请赵宗汉同意，将韩琦、陈升之等重要官员除名勒停，追毁出身以来文字，发还原籍，交地方官员看管。 而这也基本上是针对官员最严重的处罚了，毕竟宋代对于文官一向不怎么开杀戒。 至于其他官员的，被流放、贬砥也有一批，反正匆匆忙忙了一个多月，算是将要处置的人都给处置了。 之后 便是李皓他们最期待的时刻，因为随着官位被空了出来，也就意味着他们的封赏可以落实下来了。 李皓这次本职从盐铁使升迁到了三司使上，接替了陈升之空出来的位置，开始彻底接管财权。 而具体官职变成了银青光禄大夫、尚书右丞、权三司使，变成了从三品的朝中大员。 这也是当初盛纮觉得自己荣休时能达到，就很心满意足的职位。 当然现在盛纮的目标肯定要远大一些了，毕竟这几年跟着李皓也确实升迁的挺快。 就比如这次，虽然盛纮是没有赶上立功，但李皓还是给他争取到了接任盐铁使之职的机会。 毕竟他对于盐铁司的事情确实了解，而且也比较听话，加上这次把他支出汴京，让他沿着大宋绕了一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 至于顾廷烨他们就不用李皓操心了，这次武将这边的事情有英国公出面主持。 自然是不会亏待顾廷烨他们的，基本上所有人的官阶都有提升，其中顾廷烨被推到了侍卫亲军马军副都指挥使的位置上。 杨文远也接替了原先毕仲游的位置，成为了殿前副都指挥使。 当然他们两的位置一部分是英国公帮忙，但更多的还是两家自己都出了大力。 而剩下的袁文绍、张温他们就要差的多，只能落到下面各军之中。 第二百三十八章 富弼要回京了 当然除了李皓这一波人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收获也挺大的，就是齐衡了。 没办法，谁让赵宗汉对他印象深刻呢，毕竟在臣子中间，赵宗汉也确实只和齐衡最熟。 在这件事情上，欧阳修倒是也征求了李皓的意见，李皓没去阻止，反正这只是一件小事。 虽然李皓是不太喜欢齐衡这个人，但确实齐衡并不算是什么坏人。 而且对于小孩子，也不能一直逆着，有的时候顺毛捋捋，才能让他对你更亲近。 不过在具体官职安排上，李皓与欧阳修有了不同意见。 欧阳修是懒得麻烦，既然齐衡原先便在谏院任职，那干脆就还让他在谏院待着算了，升为谏议大夫，然后再给他调整下散官阶和寄禄官阶就行。 但李皓对此却不同意，毕竟齐衡这家伙终究有点愣，而台谏的全力又能用来制衡宰辅。 想想剧中曹皇后在皇考之争时演的那一出戏，尽然把齐衡给逗弄的死死的，领头带着台谏官员和韩琦、赵宗全硬碰硬的样子。 虽然那个时候赵宗汉和韩琦确实做的过分，但也侧面证明齐衡这家伙终究过于理想化，容易被人利用。 真让齐衡在台谏之中占据高位，到时肯定会有人用他做刀子的。 接下来，李皓还打算和欧阳修一起，将变法给进行下去，到时肯定会触碰到一些人的利益。 自然这些人肯定就会想办法来攻击，这时候放个脑子不灵光的人在台谏。 万一被人利用起来，虽然不一定会造成多大的麻烦，但终究恶心人不是。 所以李皓建议将齐衡放到六部去，反正申图刚就在吏部任职。 让齐衡到六部，有申图刚这个老岳丈看着，想来齐国公他们也说不出什么。 听完了李皓的话，欧阳修认为这份担忧是有些杞人忧天了。 最后还是看着李皓一再坚持，欧阳修才答应下来。 确认了这件事后，欧阳修又说道：“对了，现在国库空虚，再加上要提防西夏、辽国趁乱犯边的情况发生。 所以各地边军都需要提前准备，朝廷的银子只怕是不够用了，需要你这个三司使想想办法。” 李皓听后答道：“这个不用担心，我已经收到了盛紘的回信，这次他从解州和蜀地清查出的盐税，合起来有现银一千六百多万两。 虽然没有查抄两淮盐税之时多，但也足够解现在的燃眉之急了。 等撑过了这一阵，后面各项税赋也就收上来了，不会耽误朝廷的事。” 见李皓回答肯定，欧阳修也能放心些，否则要是刚刚履任就出现财政危机，那脸面上可挂不住。 心思放松之后，欧阳修才又跟李皓开起了玩笑：“盛紘这次做的倒是确实不错，也不枉费你保举他接任盐铁使一职。 不过他这次巡视八省，离开汴京这么长时间，你没被他家老太太埋怨。” 李皓笑道：“盛家老太太可是勇毅侯独女，那是多聪明的人，自然明白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不过说起盛家老太太，我怎么听说勇毅侯府也被赵宗全牵连到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欧阳修解释道：“倒也并非是什么大事，毕竟这一代的勇毅侯只是空领个爵位，并无实权。 估计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想着投靠赵宗全，重新回到这汴京来吧。 不过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正是因为他们手里没权，所以干不得什么大事。 只能在江南买些美妾妖童的，给赵宗全送到汴京，方便赵宗全借此笼络人心所用。” 一听这话，李皓真是摇头无语，好歹也是侯府之尊，哪怕是没落了也不能干这种丢人的事啊。 这和当初顾家四房、五房干的事没啥差别，但那都是顾廷狄、顾廷炳这两个小字辈干的。 摇完头后，李皓又接着问道：“那叔父打算要如何处置他们？” 欧阳修回道：“事情已经呈报到了大理寺，自然会公正处置。 怎么你准备帮他们求情，可我听说盛老太太不是和勇毅侯府断绝了关系嘛！” 李皓说道：“这血脉亲缘哪是说断就能断的，不过犯了错就该受罚，也没什么情好求的。 只是光凭这项罪名，应该还不至于夺爵毁卷，所以我便想着能不能变通一下。” 欧阳修听了这话，有些好奇，问道：“你打算要怎么变通。” 李皓解释道：“勇毅侯府这些年虽然在官场上没什么作为，但借着侯府的名义在其他方面做的可着实不错。 江南本就是鱼米之乡、商贸繁盛，勇毅侯府在粮食、布匹之上的买卖都有不小的规模。 正好接下来商税不是打算改一改，正好缺一个领头的。 勇毅侯府生意做的大，名声又响亮，让他们来主动来配合，想来对改革的实行好处不小。 所以能不能趁着这个机会，将勇毅侯府的当家人换一换，换成一个听话的人。” 李皓的话，听来倒也没什么大问题，至于可能会有的那点私心，欧阳修也不打算点破。 于是便说道：“好，这事我来跟大理寺安排，至于要换成谁，你尽快给我个答桉。” 正事聊完之后，李皓便告辞回了自己的宅子，当然这不是原先的李府，而是澄园。 没错，就是赵宗全赐给顾廷烨的那个澄园，当然那是原先没有李皓参与的情况。 说起来也巧，上次宫变澄园的主人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有跟着兖王作乱。 李皓本以为这家伙命好，就此逃过一劫了呢。 结果没想到，这家伙逃过了兖王，却还是没逃过赵宗全，在这次折戟成沙，澄园也就被抄没了。 然后正好被李皓看到，就干脆把那些赏赐的银子什么的，直接给折换成了这处宅子。 毕竟李皓现在又不缺钱，反倒是这样的好宅子，可不是钱能买到的。 要来之后，李皓便派了人过去，对宅子进行整备，反正三司里面能做这事的人多得很。 正好趁着三司还没忙起来，李皓就过来验收一下成果，要是还有问题也方便让人立即整改。 等李皓到时，见到澄园外面竟然停了宁远侯府的马车，就挺奇怪的。 毕竟自家还没搬进来，顾廷烨他们要找自己，也该到老宅去的，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于是便问起了门口的小厮：“这是宁远侯府的谁过来了！” 小厮答道：“刚刚是大娘子领着宁远侯夫人、盛家老太太，还有几位盛大娘子过来了。” 李皓心想，这倒是凑巧，正好关于勇毅侯府的事想找盛老太太说呢。 进入澄园之后，李皓一路问人，终于在后宅的湖边连廊把一行人给找到了。 等李皓走近，众人也都发现了李皓，自然是一个行礼问好。 随后张桂芬奇怪说道：“你今日不是去找大相公谈事，怎么有空来澄园了。” 李皓回道：“事情谈好了，我就想着来澄园看看，还有什么东西要改一改的。 不过要是知道你们过来，我就不跑这一趟了。” 见李皓这么说，张桂芬连忙说道：“别，我们过来就是赏景的，可没空去和你挑毛病，你还是自己去看吧。” 李皓听后，笑道：“好，那我也不多打扰你们，只是得先耽误你们一会，我有事找老太太单独谈谈。” 盛老太太听后，还以为是盛紘的事有什么变化呢，便让明兰她们等着，自己和李皓走到远处说话。 结果听到是勇毅侯府的事情，盛老太太眉头直皱，说道：“我早知我那侄子不是什么聪慧之人，但也真没想到，他竟然敢参与进这件事里，如今朝中有说要如何处置这事了吗？” 李皓回道：“这事刚到大理寺，现在还没有确定要如何处置，不过您可以放心。 我刚刚和大相公问过了，勇毅侯毕竟没有直接参与进去，所以罪不至死，也不会褫夺爵位。 只是现任勇毅侯肯定是不能继续当了，需要重新选立一位。” 听见人和爵位都还在，盛老太太心里也是松了口气。 至于换个人当这个勇毅侯，盛老太太心中并不在意，反正都是徐家血脉。 不过想到李皓不是个喜欢邀功请赏的人，这次这么主动的来告诉自己消息，肯定是有原因的。 便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来做的。” 李皓笑道：“老太太果然料事如神，还真有一件事想请老太太帮忙，是关于勇毅侯府的。 勇毅侯府这些年在江南经商获利颇丰，实力很强，而朝廷之后就要在江南进行商税变革的试点。 如果能得到勇毅侯府的帮助，想来做起事情来，会容易很多。 所以我想请问下，勇毅侯府中人的脾气秉性，然后选择可以为朝廷所用的人来承继爵位。 这对于勇毅侯府来说，应该也是好事。” 听见这话，盛老太太陷入了沉思，说道：“人都是会变的，我与勇毅侯府断绝联系有十来年了。 现在勇毅侯府还有哪些人我都不知道，恐怕未必能帮得上你。” 见盛老太太不愿插手，李皓也就没打算多说，反正大不了自己派人去趟江南查查就是。 可没成想，盛老太太又接着说道：“不过我可以去趟金陵，亲自帮你去找一找合适的人选。” 李皓真没想到盛老太太会弄得如此兴师动众，当即说道：“倒也不必劳烦您舟车劳顿了，让其他人去金陵打听情况就行的。” 盛老太太则回道：“也不光是为了你，我终究是徐家血脉，如今徐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回去看看也是应该的。 而且这事我也有私心，徐家依然没落，如今有了这番机会，我自然也是希望徐家能有精明强干之人，可以借此重振家业。” 见李皓还想再劝，盛老太太直接道：“好了，你放心吧，这件事我自有打算。” 说完之后，盛老太太便回去找了明兰他们，说自己累了，要先回去了，于是她们便告辞离开了。 等她们走后，张桂芬便来问李皓，刚刚是和盛老太太说了什么话。 李皓简单把情况一说，张桂芬便感慨道：“看来盛老太太对勇毅侯府还是没有放下，那你可得多帮帮忙才行。” 李皓答道：“这是自然，我会去注意的。” 说完之后，李皓便拉着张桂芬在澄园之中转了一圈，找了些毛病出来扔给工匠继续完善。 过了几天，盛老太太便带着一众下人离开了汴京，只是这次就没有明兰的陪伴了。 随着时间流逝，基本上朝局慢慢的稳定了下来，人心思安。 可一份奏疏的到来，却给此时的汴京荡起了一份波澜，李皓也被叫到了欧阳修府上商议此事。 等李皓到时，见到曾公亮、申图刚两人也在时，心里还真是有所疑惑。 曾公亮过来还能理解，毕竟他和欧阳修是有私交的。 但申图刚为什么会被喊来，他是什么时候和欧阳修的关系也亲密起来的。 虽然心里犯滴咕，但面上李皓还是如寻常一般，和两人客套了一下，顺便恭喜对方升官。 曾公亮是从权知开封府，现在变成了枢密副使，成了枢密院的二把手。 至于申图刚，虽然他现在还在主持永昭陵的修建，没有正式回京任职。 但官阶和职司却都已经定好了，为吏部左选侍郎，也是吏部的二把手，只等永昭陵修建完毕就能上任了。 寒暄了一会之后，欧阳修从外面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说道：“刚刚政事堂接到了一封从洛阳来的奏疏，是富弼大相公所写。 奏疏上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提到了富弼大相公的丁忧之期已满之事。” 关于这件事，其实三人从外面来时就已经听说了，也明白这事的棘手之处。 现在他丁忧期已满，那自然是需要回京任职的，毕竟富弼贤名远着，不可能不召回任用。 可富弼是从同中书平章事、昭文馆大学士的位子上丁忧去职的，可现在这位子上有人啊。 总不能让欧阳修去职，将职位还给富弼吧，这事估计欧阳修自己都不肯答应。 要么就学历史上的韩琦，将枢密使、集贤阁大学士的位子给富弼。 可事实也证明了，富弼复职之后和韩琦的关系就急剧恶化，恐怕也有这方面的因素存在。 第二百三十九章 继续改革 当然这后面的事情，只有李皓知道，毕竟申图刚和曾公亮又不是穿越者。 只是两人也知道富弼的骄傲，让他屈居于欧阳修之下，富弼即使就任了，心中也未必服气。 劝欧阳修退位让贤自然是不可能的，可要说让富弼就任枢密使，这后面出了问题算谁的。 所以在面对韩琦的待遇问题时，三人都感觉有些棘手。 不过好在欧阳修也知道事情难办，没打算真的为难李皓他们。 直接说道：“富弼大相公丁忧期满，自然是要回京述职，为国效力的。 当初富弼大相公是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昭文阁大学士的位置上去职丁忧，此次归来本就应官复原职。” 听到这话，李皓还真是惊奇的看向欧阳修，没想到他竟有如此高风亮节。 结果欧阳修又说道：“只是如今朝廷情势变化太快，先帝突遭变故驾崩，并遗诏令我来辅左官家。 先帝如此信重，我又岂能违背，所以此番只能委屈下富弼大相公了。 今日我请你们过来，就是希望你们之中的一人，能替我去趟洛阳，亲自面见富弼大相公，将此事说明。” 果然，李皓就知道自己是想的太多，欧阳修确实没那么傻。 不过这样也好，李皓终究是和欧阳修更熟，有他来主政总比富弼要好。 只是这个滴咕只是停了一会，李皓很快就反应过来，欧阳修这好像还说了句要让人去趟洛阳的。 赶忙说道：“最近三司正在筹备革新税法之事，以应对国库空虚的情况，所以我暂时脱不得身。” 说完之后，便陪着欧阳修一起，静静的看着曾公亮和申图刚，是哪个家伙最后去的洛阳。 其实欧阳修也不想让李皓过去，叫来就是单纯的凑个人数的。 毕竟李皓为官时间太短，在富弼那里估计是没什么面子。 别到时候没把富弼请来，到时可就尴尬了。 只是很显然曾公亮和申图刚也不想去，毕竟这次过去又不是说啥好消息，鬼知道富弼听后会是什么反应。 不过其实在李皓退出之后，最终结局就已经出来了，因为申图刚还得监修永昭陵，不可能离开太长时间。 所以在一番激烈的讨论之后，曾公亮很不情愿的接下了这个任务。 这定下人选之后，李皓和申图刚便结伴离开了，把曾公亮留在欧阳修府上，好好的面授机宜。 在路上，申图刚还与李皓闲聊，中间便说起了齐衡的事。 申图刚说道：“听说元若这个工部郎中之职，是李大人向大相公举荐的。” 闻听此言，李皓还以为申图刚是知道了什么，要向自己兴师问罪呢，毕竟六部之中工部是排位最后的。 可这也没办法啊，六部里面有申图刚在，不可能再把他女婿安排进去，这于理不合。 剩下户部、礼部都是虚设的，户部的职权都在三司管辖之中，整个户部只保留了判户部这一个职位，负责接受全国的贡品。 这个职位用来捞油水还行，但估计齐衡是不愿意干的，毕竟齐国公府不差这点银子。 而礼部也是一样，仅设判礼部一人，虽然留下的职权挺大，因为光是主管科举和贡院这一项，就足以让人动容了。 但也正因为此，齐衡根本就抬不上去这个位子，毕竟齐衡才科举完没多久，哪有这个声望和能力呢。 刑部就不用说了，这个专业要求比较高，齐衡又没有在下面历练过，直接让他去断别人的生死，就有点草率。 至于不去兵部，那就是齐国公的锅了，这家伙一心想让齐家脱离武将的身份，所以不想让齐衡在兵部和武将们有过多瓜葛。 这么一算下来，最后只能给安排到工部去了，不过衙门是差了些，但职位是不打折扣的。 而且李皓还给齐衡找了伴，把盛长柏也给调进工部当虞部郎中。 虽然李皓的主要目的是见盛长柏进步的比原剧中慢了不少，所以就有意帮了一把，但这也说明李皓还是很看重工部的。 李皓打算给自己辩解一下，顺便把锅给砸到欧阳修头上去。 可还没等张口，申图刚又接着说道：“此事我与齐家都记下李大人的情分，日后自会报答。” “这家伙说的是正话还是反话，平宁郡主他们这么容易满足的吗？”李皓心里揣摩着申图刚的意思。 说完话后，申图刚便和李皓告辞，两人便分开而行，李皓也就把申图刚的话忽视掉了。 之后十数天，李皓一直在三司之中忙碌着，当时李皓在欧阳修府上说的可不单纯是借口，而是真的准备对税法进行改革，以增加国库收入。 其实李皓早就有意对税法进行变革，只是以往就任盐铁使时没有职权。 同样也怕为人掣肘，到时被弄得走了形，反倒有害无益。 这次李皓当上了三司使，这权限问题已经不用担心，而且上面又有欧阳修这个顶头上司支持，正好方便大展身手。 李皓重新调取了几年的账簿记录，根据实际情况来看，去年一整年的税赋数量又有新增。 从前年的八千四百六十万两白银，新增到了八千九百七十万两白银，当然这里面有相当一部分是新增的盐税收入。 即使如此，也能证明大宋的整体经济是向好的，至少比明朝的穷困好太多了。 只是这其中李皓也发现了一些问题，那就是在税赋当中，农税和商税的占比越发的大。 按照去年的比例来说，以两税为主的农业税2691万两，大概占30%，而商税6279万两，占70%。 可这个比例在庆历年间，还是几近对半分的样子，短短十几年间就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当然按照正常来说，这个比例越大，其实对于百姓应该是越好的，尤其是对于农民阶层来说，他们的负担就会轻一些。 可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因为这商税的大头来自各种专卖活动，也正是这些商品专卖导致百姓生活必需品的价格激增。 仅粮食、布帛、茶叶、食盐这几项，就占了一年商税的60%，所以明面上这些是收的商税，但实际上和农税差别不大，已然是横在普通百姓头上要钱。 当然，如果这一切税赋都能按照律法要求来严格执行，那或许百姓也能过得下去。 可实际在下面官员的操作中，这能弄出的花样就太多了。 比如“加耗”就是最常用的手段，因为征收农税是百姓向官府缴纳米粮实物，而且要由民户自发将麦粮，绢绸送到指定的地点，而且一般要输送的地点都不会近。 这样一来，自然就会有损耗发生，毕竟老鼠、麻雀偷食啃坏东西都是正常的，这在现代都无法避免的事情，就更别提古代了。 所以地方官府为了弥补这一部分损失，就会额外向农民征收一部分多的米粮实物，也就是所谓的“加耗”。 而且由于这是地方官府自己的安排，若是当地官员清廉就还好，可要是碰到个心黑的，那对于百姓而言负担就重了。 当然为了应对这种情况，其实朝廷也是有相应对策的，那就是“支移折变”，想以此降低百姓负担。 这项政策就是说可以不用大老远的去交实物，而是将其折换成银两或者官府规定的谋样东西，作为税赋上交。 听上去这项政策对百姓是很有利的，可以有效减轻百姓负担。 但实际上，这项政策也是被官府玩出花来的，常把此物折成彼物，或把物折成钱，或把钱折成物。 如以钱折绢帛，或以钱折麦，或折帛之后再折成麦，反复折纳，总能将缴纳商品的价格人为压低，然后将折变商品的价格拉高。 如此一来，为了抵消折变的原赋税，就必须缴纳更多的数量，变相的达成加征了税赋。 除了“支移折变”之外，朝廷原先还有另外一项惠民的税赋政策，到如今也变了味，那就是“和买。” 这也是当初赵祯想施惠于民的政策，就是官府在青黄不接时借钱给民户，民户在夏秋收成之后，输绢给官府偿还贷款，其本意是帮助民户度过困乏之时，而这一政策也是后面王安石变法中青苗法的雏形。 可在实际操作过程中，官府可以具体操纵利息，于是便成为官府辗转放高利贷、收取利息的苛政。 除此之外，其他的杂税就更多了，如“牛皮税“、“契税“、“头子钱”等，种种税赋加在一起，对于百姓的负担甚至比正税都要多。 要说这些钱真到了国库里面，李皓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可实际上，这之中大部分银子都进了贪官污吏的口袋里面，却偏偏让朝堂当了靶子。 而且还因为农民的负担加重，导致自耕农阶层的越发稀少，从而加速了土地兼并的速度，将土地集中到了一小部分人手里。 当然，李皓现在就属于这一小部分人，只不过相对李皓对于土地没那么多执念罢了。 另外除了针对百姓的农税有问题之外，商税这里问题也很大。 原先李皓对于收税的关卡没有一个清晰的认识，毕竟从头到尾李皓都没真的走过商路。 直到这次，李皓才发现大宋的税关有那么多，足足两千两百多个税关。 而且因为大宋不像现在那样，账目什么的都能清晰统计，直接按交易数额来交税就行。 而是主要分为住税和过税两大类，其中过税是向转贩货物的商旅征收的税，按其货价的2%收税。 住税则是开设店铺的商人在当地出售货物或行商到达住卖地分出卖货物，该地税务按物价的3%收税。 虽然按照道理来说，过税交完一次之后会有相应凭证，是不需要再交第二次的。 但就李皓了解到的情况，在实际操作过程中，重复收取过税的情况是非常普遍的现象，这对于正常的商业活动造成很大的损害。 因为这样一来，小工商业者由于沉重的商税压力，必将无以为继，而拥有雄厚财力的巨商和拥有官面背景的官商则越发能扩大其资本实力，肆行兼并。 等于无论是土地还是商人，最终获利的永远都会是官员士绅阶层。 要不是宋代官员士绅阶层只是免除徭役，赋税还得照交不误，否则大宋估计比明朝都穷。 面对这种情况，李皓自然是想要对税赋进行一次变革的，首要目标就放在商税上。 倒不是说商税比农税重要，而是从某种程度上说，改革商税比改革农税触动的利益集团小。 毕竟别看商税上交的钱比土地上多，但大宋士绅对于土地的热爱终究比单纯的钱财更为重视。 在明确了目标之后，李皓便派出了人手，对全国所有税关进行一次统计，相应只在一些重要的交通要道上设立关卡。 反正宋代又不和现代一样，交通四通八达的。 在这里，你想运大宗货物就只能走官道，路就那么一两条，换条路你就指不定跑哪去了。 除此之外，李皓还想彷照现代的营业执照，给商户做出了一套户籍系统来，以后想要经商就必须到官府领照才行。 但后来在与下属的商量之中，李皓就绝了这个想法。 一来是操作麻烦，毕竟这个年代没有电脑，这种不统一样式的东西，全部得由人力来写，工作量很大。 二来这个各地官府想要相互配合也不容易，而且这个防伪的事情也难做。 当然最重要是第三点，李皓实在是对地方官员没有信任，现在他们都如此猖狂了。 要真让这些人去控制商人的进出，这些人还不得翻了天。 所以李皓最后决定，先对收税的人进行一番整顿，将中央和地方上收税的两套体系结合起来。 不过此举是在对地方权力的压制，为了避免遭受各州府官员的反击而失败，所以在这件事上，李皓尤为慎重。 首先，李皓需要得到欧阳修的支持，只有这样，才能保持绝对优势。 可让李皓没想到的是，欧阳修在听完李皓的话后，直接让李皓先停下来，不要着急。 说是等富弼回京之后，再来一起商议此事。 第二百四十章 康姨母也能变好？ 为了防止李皓误会，欧阳修特意解释道：“变法之事当初本就是由富弼大相公重启的，如今他又马上要回朝了。 此事若不和他商议，就自行决定，只怕他会心生芥蒂，到时反而麻烦。 而且此事有利于民，想来富弼大相公也不会反对的，你再等等就是。” 看来真是到哪都缺不了人际关系的维系，既然欧阳修都这么说了，李皓也只能先偃旗息鼓。 欧阳修见李皓表情有些沮丧，便说道：“我已经接到了曾公亮的消息，现在富弼大相公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不久就能到任。 正好你这段时间可以好好歇上一歇，调整一下状态，陪陪家里人。 另外有一件事我得和你提点下，澄园那里你如今整备可以，但最近这段时间就不要过府了。 一切等到官家葬入找永昭陵之后再说，以免惹人闲话。” 李皓答道：“叔父放心，这点道理我还是明白的，绝不会与人口实。” 随后欧阳修留了李皓吃了顿家宴，才让李皓离开府里。 后续时间，李皓便开始放慢步伐，正好这时候盛竑压着税银到了，李皓干脆带着人马亲自去城外接收，权当散心。 别说，盛紘再见李皓的时候，那脸上是真的开心啊。 隔着老远看到就急匆匆的上前，说道：“下官拜见大人，如此小事何须大人亲自过来，安坐在府衙便是。” 见盛紘如此殷勤，李皓还真有点不太习惯。 不过想想也对，盛紘跟着自己混了一路，两三年时间从正五品升到正四品，跨了两个阶梯。 就这升官速度，盛竑确实应该感谢自己，而且以盛紘如今的年纪来算，他的目标很轻松就能完成了。 于是李皓面色如常的回道：“你们巡视八省，为朝廷追回了这么多赋税，我出城迎迎也是应有之事。” 正说着话呢，只见康海丰和他儿子从后面走了出来，向李皓问好。 而康海丰他们能回来的原因，还是因为王家的助力。 这次可能是因为康姨母没死的原因，让王老太太终究没有丧失理智，没有参与进这场宫变当中，保全了王家老小。 当然，王家也没在这其中占到什么好处就是，至少王世平没到剧中结尾阶段的同签书枢密院事的地步。 要知道那虽然是枢密使、枢密副使、同知枢密院事之下，但也算是枢密院的主官之一，最低也是正三品官员以上才能任职的。 如果这样都算是能力不济，混的不行，王家老太太这是有多高的要求。 可要说是投靠曹皇后之后升迁的，那也不对，毕竟投靠之后很快就是朝堂告状。 朝堂对一个二三品的官员进行升迁，是有一套完整的流程的，纵使是皇帝想要提拔，也得走这么一套手续。 毕竟大宋和清朝不一样，这里是与士大夫共天下，可不是来当奴才的。 按照常理，王世平那个官肯定不是现升上去的。 可这么说的话，王世平当个同签书枢密院事都要被埋怨。 现在他还是个兵部的尚书列曹侍郎，混的还不如当初的申图刚，那王老太太不还得嫌弃死他。 只是这个场面估计李皓是不能亲眼看到了，甚为可惜。 可即使是这样，王家却还是有余力，能请到相应的人帮忙，将这两人给重新召了回来。 虽然有李皓碍于当初的承诺，没有刻意阻拦的因素在，但也侧面证明了王老太师当初留下的余荫还在。 这么一想，李皓感觉自己也得想办法，往汴京城中拉一批自己的人出来。 现在想来，自己身边真能顶用的都是武将，在文官方面就乏善可称了。 虽然上面有欧阳修支持，但下面能用的人除了盛紘父子，就没什么人了。 毕竟欧阳修的人脉终究不是自己的，曾公亮和申图刚他们也不会听自己的话。 原先颜复还在京城时，有事还能和他商量。 可在二次宫变之前，大师兄那位老父亲察觉汴京城风向不对，又把他运作出去避祸了。 于是李皓接下来便打定主意，要想办法将曾家兄弟还有章衡他们这一批同年调些回京。 另外就是自己那位二师兄晏敬文，在外任职也已经有多年，这次也可以想想办法调回京中。 反正现在吏部有申图刚坐镇，也算是自己人在。 心里打定主意后，面对康海丰，李皓就更显得亲和，简单寒暄一番，李皓便让他们随着自己将税银带回。 之后登记入库的工作，自然不需要李皓亲自来做，于是李皓便回去思考，应该安排调人的事。 首先欧阳修那不好去说，他也未必愿意在这件事上帮助李皓。 那直接去找申图刚呢，因为不管是剧中还是最近的接触看起来，申图刚都绝不是那种守正不阿的人。 相反做事很是圆滑，只要不触及到他的底线，有些事情是可以被通融的。 正好上次申图刚说记下了自己的情分，有了这个由头，至少前面可以接触一下，看看申图刚的态度。 打定了主意之后，李皓便亲手写了一封拜帖，打算让人送去申府，说自己要去登门拜访。 可还等叫人，便见外面小厮主动走了进来，说道：“盛大人刚刚前来，说是有事与您分说，现在在外面等候。” 李皓听后心里疑惑，盛紘这个时间不在盯着税银清点，跑来自己这里干嘛。 想不明白，李皓也懒得去想，反正盛紘现在也没什么值得李皓深思熟虑的了。 于是对小厮说道：“那你去让盛大人进来吧，另外让人把这封拜帖送去吏部侍郎申大人府上。” 小厮听后，接过拜帖便去请盛紘进屋了。 盛紘进来还是一如刚才的恭敬，说道：“下官盛竑拜见计相。” 说着还打算要行礼，这李皓自然是要给拦住的。 毕竟日后还有用得到盛紘父子的地方，没必要搞得这么生疏，而且李皓本身也不是多注重这种形式主义的人。 随后说道：“这里又没有外人，盛叔父何必如此生分，你我还像往常一般就好。” 见李皓对自己的态度和原先没多大变化，盛紘心中就安心多了。 本来盛紘也不想这样的，毕竟面对一个晚辈行礼，即使如同盛紘这样的老油条，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只是这次李皓对自己确实有恩，而且又帮了自己儿子一把，这施恩多了，盛紘担心李皓心里会有所转变，才借此想试探一下的。 最后李皓的反应，盛紘还是很满意的，这说明李皓心态并没有变化，没想着施恩图报的事情。 于是便顺势站了起来，说道：“该有的礼还是要的，你如今成为计相，要统御三司，总还要积累威望的，不能因我就破坏了。” 李皓点头笑道：“在外人面前，我们自然是以官职相称，但私底下，总不用如此拘谨。” 说完之后便安排盛紘坐下，问道：“对了，叔父这会过来，是有什么事情要与我商议吗？” 盛紘答道：“确实有事，这不是我与康家父子都很长时间没有回京了，这次回来便打算办场家宴，想请你也去参加。” “家宴，只怕这个家宴是有其他人让叔父办的吧！”李皓顿了一下，说道。 盛紘略微尴尬了一下，说道：“这个家宴确实是我那岳母的主意，让我来请你去参加。 不过她也没有恶意，只是知道了云安监的事后，想代我那位大姨姐向你致歉而已。 而且我那大姨姐在云安监也受了教训，如今已然有所改善了。” 本来李皓是真不想和王家、康家打交道的，但听到盛紘这么一说，李皓还真来了兴趣。 毕竟李皓再怎么看，就康姨母那个心理变态的程度，竟然还有转好的可能。 不过李皓也没马上答应，而是说道：“可你家老夫人不是去了金陵嘛，要不等老太太回来之后，再说此事。” 见李皓有要答应的意思了，盛紘立马说道：“老太太这一来一回，最少的要几个月时间，而且老太太的性子本就不喜欢吵闹，这次家宴就不用等老太太回来了吧。 如果老太太真想参加的话，到时再办一场就是，本来几家都是亲戚，平常也可以多多联系嘛！” 】 对于这最后一句话，李皓心里真是呵呵几声。 盛紘这家伙心里是真没数，就康家和王家这样的亲戚，谁会想要。 不过还是没忍住好奇，答应了会去参加宴席：“好，那你们定下了日子以后，提前告诉我，我好来安排时间。” 等回到府里，李皓和张桂芬提起此事，张桂芬不由说道：“你还真是闲的没事，他们盛家和康王两家的家宴，你要去干嘛？” 李皓回道：“这不是盛紘说的，说康王氏有所悔改，我这不是不太相信，所以想去亲眼看看嘛！ 谁让你的夫君，这好奇心比较重呢。” 说着就把手放到了张桂芬身上，开始认真琢磨，这衣服的具体材质。 只不过还没等李皓仔细研究，就被张桂芬给推开了，巧笑嫣然的说道：“虽然我也不太相信康王氏能变好，但我没那么重的好奇心，所以那天就你自己过去，我和母亲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李皓连忙说道：“别啊，母亲不去倒也好，否则我还得担心母亲要是真去了，别和康王氏在盛府打起来。 但你不能不去啊，让我一个人去多没意思，反正到时候明兰、华兰她们都会回去的，你去了就找她们一起玩呗。” 可张桂芬却坚决道：“我不想去，康王氏那副嘴脸我实在不想看见，你就自己去吧，要是康王氏变化很大，你到时回来和我说。” 随后不管李皓怎么劝说，张桂芬就是不答应一起，李皓只好开始了软磨硬泡。 一直磨了好几天的时间，才让张桂芬答应，等到家宴那天一起过去盛府。 不过还没等家宴召开，富弼就在曾公亮的陪同下回到了汴京城。 并且为了表示对富弼的重视，当天欧阳修领着三个参知政事、李皓、曾公亮等一众人，亲自在汴京城外的驿站迎接。 在初与欧阳修见面时，李皓还特意看了看富弼的脸色，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变化，似乎对于现状是挺满意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富弼功力深厚，李皓看不出来也有可能。 但至少在明面上，两人相处的极为和谐，就和富弼丁忧之前一样。 唯一的区别，就是两人之间的地位掉了个个，原先一直是下属的欧阳修现在变成了上司。 在进城之后，欧阳修先带着富弼进了宫中，去见下赵宗汉，然后李皓也跟着陪同，毕竟就跟赵宗汉的相处而言，还是李皓这个熟人的话比较管用。 至于其他人则去到了樊楼，今日欧阳修定了几桌酒席，要为富弼接风洗尘。 在前往皇宫的路上，李皓看着前面富弼的背景，不由有了联想。 说起来富弼和赵宗汉还真没见过，在富弼主政之时，赵宗全也才刚来汴京不久。 结果等富弼再次回京之时，赵宗全已经身死道消，皇位上换成了一个小孩子，并且让欧阳修逆风翻盘。 也不知道富弼事后想来，会不会遗憾自己当初作出的决定。 毕竟当时赵祯是真想让他夺情留任的，只要他自己愿意点头就行。 不过这世上终究是没有后悔药的，富弼也只能暂时接受现实了。 进了宫中之后，苗太妃带着赵宗汉接见了三人，并对于富弼复起为相，表示了欢喜，并给予了富弼丰厚的赏赐。 当然这些东西，都是李皓提前进宫和她们两人对好话的，毕竟苗太妃家世不曾显赫，在朝中无甚助力。 所以对于和赵宗汉相熟的李皓，也被其倚之为倚仗。 宫中的这番流程走完之后，李皓便同欧阳修、富弼一起去了樊楼，吃了一顿接风宴。 这天过后，富弼在家中又休养了几天，便正式前往枢密院履职。 李皓此时也在等待，等富弼这边将事情熟悉之后，毕竟关于商税改革的事还得让富弼参与进来。 只是富弼终究丁忧了两年多，这段时间朝廷变化也有很大，他还需要一些时间来熟悉这些事情，所以李皓只能再等一等。 而在等待的过程中，盛紘办家宴的日子到了，李皓便协同张桂芬一起前往参加。 第二百四十一章 登门要官 今天的盛府真是格外热闹，相比起王家第一次回京的家宴，这次的场面倒是更大了些。 之前成婚的华兰、墨兰带着袁文绍和梁晗回来之外，现在如兰和明兰也已经成婚，所以顾廷烨和文炎敬也跟着来了。 除此盛家这四姐妹之外，品兰也被邀请，带着张温一起过来的。 等李皓到时，盛家、康家和王家的人已经就到齐了，看着是好一番热闹。 这次见到李皓，王世平的态度明显就与上回有所区别。 不过想想也是，上回李皓的官职还只是和他相当，而且看重李皓的赵祯又是命不久矣之人，以后情况犹未可知。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不仅是官职比自己高，而且和小皇帝的关系也是尤为良好。 这一下子前景就完全不同了，只要不出意外，未来那就是几十年的富贵，只怕自己日后是真得仰仗李皓的鼻息过活了。 这么一想，王世平对于李皓真是羡慕、嫉妒、恨，怎么自己就没遇到这么好的事呢。 而且除了李皓之外，王世平现在对盛紘也是羡慕、嫉妒、恨。 现在盛紘的官职也上来了，和自己是一个品阶，但架不住盛紘权力大。 若是单只如此，也就算了，架不住盛紘的儿子也争气，科举中仕、位列朝堂，这次升到了从五品。 若只是儿子也罢了，可盛紘挑女婿的本事也厉害，大女婿袁文绍现在是骁骑军都指挥使，正五品的官阶。 六女婿顾廷烨承继了宁远侯爵，又是侍卫亲军马军副都指挥使。 五女婿文炎敬倒是不能和另外两个相比，但也考中了进士，入了仕途。 只有四女婿梁晗是最差的，虽然得了个荫封，但也就是正九品的右侍禁，进了宫中当了殿卫。 另外，盛家大房这边还有一个女儿嫁进了会宁侯府，现在也是武骑军都指挥使，正五品的官阶。 如此细数下来，王世平有时候真感觉自家时运不济。 对于王世平的种种想法，李皓自然是不知道的。 当然，即使知道了，李皓也没什么好感概的，毕竟相比于抄家流放，现在的王家已经可以了。 反正面对王世平如今的态度，李皓是承受的是理所当然。 至于一边的康海丰，此时态度就更近乎于谄媚，就让李皓有些受不了了。 也就是李皓的注意力没太放在两人身上，否则李皓估计身体都得不适起来。 此时李皓眼神正在瞄向一旁站立着的康姨母，这次她看着倒是收敛多了，完全不像之前一般肆无忌惮。 只不过这是隐忍不发，还是真有所好转，李皓心里还是有所滴咕的。 毕竟像是康姨母这种心里感觉都已经扭曲的人，要重新给扭回正常的话，该有多么难啊。 而李皓的反应，其他人没有注意到，只有王老太太给发现了。 于是上前主动说道：“李皓，前些日子我从女婿口中得知，在云安监的时候，我这大女儿对你有所冲撞。 我在这代她向你道声歉，希望你能够原谅她。” 李皓听后连忙说道：“王老夫人这话说的，就以您的年纪来说，绝对算是我的长辈了。 哪有长辈向晚辈致歉的道理，这我哪承受的起。” 听到这话，王老太太脸色一僵，什么叫按年纪来，这意思不就是除了年纪之外，自己是不配当他长辈了。 而且这只说承受不起，却又丝毫不提和解之意，这幅态度王老太太听着心里是真不舒服。 可今日这场家宴，本就是为了和缓关系才办的，毕竟以后王家指不定还有需要李皓帮忙的时候。 所以王老太太反应过来，便对着康姨母说道：“你还不过来，为你的当初的无礼冲撞向李皓道歉。” 这话音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望向了这边。 在场除了王大娘子和张温夫妇之外，其他人对于康姨母的真实面貌都是知道的，还真没人能有好印象。 正好如今有这么一个场面，众人自然都想亲眼看看康姨母出丑的样子解气。 结果王大娘子突然接话道：“母亲您这话不对，姐姐也是李皓的长辈。” 这话成功的让众人的视线，从康姨母转到了王大娘子身上。 李皓其实到没觉得什么，毕竟王大娘子的蠢笨是李皓能预想到的，所以王大娘子做出什么行为，李皓都能理解。 】 只有盛紘此时是真的有些郁闷，明明这事和自家没有一点关系，偏偏王大娘子说这话干嘛。 盛紘有心向李皓辩解，但碍于王家人在场，又不好直接说话。 在安静了几秒之后，李皓接话道：“呵呵，这道不道歉的都是不打紧的事，今日过来就是大家聚一聚，就不要扫了大家的兴。” 但李皓是这么说，可康海丰不是这么想的，因为李皓能把自己从汴京赶出去一次，自然也能有第二次。 而且现在李皓的权势比当初更胜，鬼知道李皓现在要是再赶自己走，会去到什么穷乡僻壤去。 自从蜀地一行之后，康海丰是真的不想再离开汴京城去受苦了。 当即便出言说道：“其他的事情不管，可这是非对错总还是要论清楚的。 当初的确是我家大娘子做错了，这事总得说开的，索性今日让她当众认个错，以示悔改。” 说完之后，便面向康姨母，打算用眼神示意她就范。 可还没等康海丰示意，康姨母倒是主动站了出来，说道：“当初的确是我言语无状，有所冒犯，在这里还请李大人多多宽恕。 过两日，等我备上一些礼物，登门去向老夫人当面赔罪。” 此时，李皓自然出来说道：“些许小事，说开了就好，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的。” 见这事算是告一段落了，王老夫人又站了出来，说道：“既然没事了，那大家赶紧回去入席吧。” 这次相对人比较多，而是又有李皓、张温这样的外男，所以干脆就男女分席而坐。 一场席面下来，男宾这边倒是没出什么问题，相互拉了拉关系，当然主要是王世平和康海丰在拉。 然后聊了聊最近朝中发生的事，反正从李皓的角度来看，王世平和康海丰确实资质不怎的，也难怪两人混的不甚如意。 在回自家府邸的时候，李皓问起张桂芬，在女宾席面上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张桂芬答道：“没有啊，这次康姨母倒是真挺消停的，整场席面上和风细雨的，你说她是不是真的洗心革面了。” 对于这个问题，李皓答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的本性如果真这么好改，这世上就没那么多坏人了。 我反正总觉得她有什么问题，你以后与她接触的话，多注意一些吧。” 张桂芬答应了一声，而后两人又说了一会闲话，其中张桂芬提到了一桩公主与驸马的旧桉，只是李皓当时没太在意。 回府之后，李皓回到书房开始筹谋起来，毕竟下一场要去赴的约，可比今日这场重要多了。 一连几日，李皓都在想着该如何措辞，然后才满腹草稿的前往申府，去和申图刚好好聊聊，看能不能聊出几个官位出来。 只是让李皓没想到的是，刚在申府门口通完名，出来迎接的会是齐衡这家伙。 当然，作为申府的女婿，齐衡出来也算是合理吧。 可有齐衡在场，自己怎么和申图刚聊要官的问题呢，就齐衡这不经世事的性子，估计当场就得翻了天的。 没法子，李皓接下来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 皇家的家务事 跟着齐衡进去申府的路上，李皓便有意问道：“你今天怎么有时间来你岳丈这了，是陪你家大娘子回门省亲的。”阑 齐衡则回道：“我家大娘子没来，今日是岳丈喊我来的，说是你会来拜访，又听说我与你也是旧识，所以让我过来作陪。” “对了，我听岳丈说，是你提议保我升官的！” 面对齐衡的问题，李皓笑着回道：“你能升官是因为官家还想着你，所以这事你要谢就去谢官家吧。” 齐衡听后没再说话，而李皓知道了齐衡来的原因，也没其他什么想问的，两人便专心的走起路来。 直到后面齐衡突然冒了一句：“明兰最近在宁远侯府过得好吗？” 这话一出，李皓脚步一顿，扭头就看向齐衡。 齐衡见状也停了下来，赶紧找补道：“我这话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单纯想要关心下老朋友而已。阑 而且你放心，我从没有和其他人提起过，只是遇到了你，才想着问下的。” 李皓心里真是一个卧槽……，人家老婆要你这么关心做什么。 至于齐衡的话，李皓倒也是相信的，毕竟这家伙确实是连自己媳妇也是瞒着的主。 便回道：“明兰是侯府的当家大娘子，如今又已经得封诰命，上面没有公婆掣肘，下面还有顾廷烨的爱护。 日子过得好的很，不需要你来担心，你自己把自家的日子过好就行。” 听了这话，齐衡似乎有些神不守舍，只是机械性的点了点头。 看到齐衡这幅样子，李皓心中感慨，看来没经过原剧中间明兰和顾廷烨的那些事。阑 不仅是让齐衡少了很多参与感，更让他至今都无法释然，也就没有意识到身边的那块新天地。 也是，没有当初顾廷烨夜闯齐国公府，申氏自然也没机会手持短剑，战战兢兢的要护齐衡安全。 没有顾廷烨下狱的事，齐衡自然也就不会深夜去找明兰，那申氏在平宁郡主面前帮齐衡打掩护的事情也不会发生，而后也不会发生申氏条理分明的为明兰出主意的事。 没有了种种事情，齐衡显然是到现在都没有感受到申氏的聪慧、深情。 不过这事李皓也没法去说，毕竟总不能让李皓去告诉齐衡，说他老婆有多好多少吧。 那样的话，估计齐衡就算再老实也得跟李皓翻脸的。 所以李皓还是不管为妙，让齐衡自己去慢慢醒悟吧。阑 只是开口道：“走吧，申大人应该还在等着我们两个呢，不能太过失礼。” 后续两人走的甚是沉默，毕竟齐衡心里此时就像藏着事一样。 而这一点，也被申图刚给发觉了，只不过当时申图刚并未表现出来。 而是在李皓进入正厅之后，主动起身说道：“早先接到你的拜帖，我本是打算早点请你过府一叙，只是前段时间永昭陵修筑到了关键时刻，无暇回京，这才拖到了今日，有所怠慢还请多多见谅。” 李皓连忙说道：“申大人为国办事，在下钦佩万分，哪里谈得上怠慢二字。” 申图刚听后笑了笑，于是便让李皓和齐衡在椅子上坐下说话。 而后便对着李皓问道：“你拜帖上说，是有事想来与我商量，不知是何事。”阑 李皓闻言，看了看对面坐着的齐衡，最后还是决定先不说帮人求官的事。 只是说道：“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我前番向欧阳大相公提过税法变更之事，当时欧阳大相公让我等富大相公进京述职之后再来商议。 于是我便想趁着中间这段时间，再行完善，正好您原先也曾在三司任职过，所以我便想着登门求教。” 申图刚闻言说道：“原来是这样，那你不妨与我说说，我来帮你参详一下，正好也让元若一起听听，可好。” 李皓回道：“有小公爷帮忙，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接下来，李皓便将自己想的商税变更之法，与申图刚好好探讨了一番。 申图刚也不愧是经年老臣，这人生经验就是丰富，也确实给李皓提出了不少有效意见，让李皓受益匪浅。阑 至于申图刚这边，也知道了李皓不是浪得虚名之人，在很多事情上都有独到的见解，反正双方是宾主皆欢。 只有齐衡夹在中间，很少发言，不过这也正常，毕竟齐衡从未经手过实务，的确对这些东西不太了解。 谈完之后，申图刚留着李皓在府里用了午膳，然后李皓才告辞离去。 等李皓走后，申图刚便问向齐衡，说道：“元若，我刚刚看你刚进来时，似乎有些心虚杂乱，是李皓与你说了什么吗？” 齐衡听后心里一惊，毕竟当着老丈人的面，总不可能说自己是因为另一个姑娘吧，齐衡是有些耿直，但智商还是在正常线之上的。 便回道：“也没什么，只是想到当年初见李皓时，他还只是刚进京科考的举子。 结果这没几年功夫，他就成为了当朝计相，不免有些感慨而已。”阑 基于对齐衡的信任，申图刚并没有怀疑这话的真假，而是说道：“世人各有缘法，李皓只是比你多走了几步而已。 你万不可气馁，以你的才学，只要用心为朝廷办事，我相信日后的成就不会比李皓差的。” 齐衡闻言回道：“请岳父放心，小婿一定会用心办事的。” 之后申图刚又与齐衡聊了聊家事，才放齐衡离开申府。 回去之后的李皓，又开始在想要怎么去找申图刚，方便提出要官的主意。 这次就一定要提前约好，别到时又白跑一趟。 不过没等李皓这边想好办法，突然宫里传了一道诏书，让李皓进宫觐见。阑 本来李皓以为是赵宗汉找自己有什么事呢，结果到了发现除了赵宗汉外，苗太妃此时也在这里。 还没等李皓见礼，苗太妃便直接说道：“李大人，今日是吾想招你进宫，有事想拜托李大人帮忙。” 这话一出，李皓连忙说道：“太妃有事尽管吩咐就是，莫要如此客气。” 于是苗太妃顿了一下，之后说道：“我想请李大人帮忙，让我儿徽柔能与驸马绝婚。” 这下李皓有点傻了，虽然前几日是听张桂芬说过，有驸马和公主当众决裂的事情发生。 】 可李皓当时并不在意，可没想到现在竟然被找到自己头上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 又要帮人离婚 对此李皓是真的有点没想明白，知否里面没有这一出吧，啥时候蹦出个公主和驸马的恩怨情仇了。阑 本来前两日听张桂芬讲的时候，李皓纯当是故事来听，连具体姓名都没太注意。 因为知否整部剧中，赵祯的后宫里面只有荣妃和曹皇后亮过相，所以包括如今在位的苗太妃在内，其实李皓都没多大了解，更别提那些公主、驸马们的事了。 毕竟在大宋，鉴于前朝皇亲国戚乱政的教训，对于公主、驸马的权利都有相当大的限制，基本上是脱离了政治舞台的。 而在李皓沉默的时候，苗太妃又接着说道：“我儿徽柔与那李韦感情不慕，又惯受李家欺压。 当初先帝在世之时，就曾被逼得夜扣宫门，甚至几次寻死，也就是宫中看护严密，才侥幸无恙。 本来先帝已经下旨准许我儿与李韦和离，只是后面碍于章懿皇后的情分，才又令我儿与李韦复婚。 这本是皇家恩情，李家自当感恩戴德，可谁曾想李家竟都是不知感恩之辈，反而变本加厉，趁着我儿身边并无体己之人，刻意慢待欺压。阑 这事我本还不曾知晓，还是前几日，宫中出门办事的内监遇到李家下人，才回来禀报的。 原来李家竟让我儿偏居在一个小厢房里，冬日里面连炭火都不曾充足，何其可怜。” 说着说着，苗太妃就开始掩面而泣，倒是令李皓有些不知所措了。 还是一旁的赵宗汉扯着小手，安慰道：“太妃不要伤心了，我相信李大人一定有办法解决此事的。” 随后便转头对李皓问道：“李大人，你一定能帮徽柔姐姐的，对吧。” 面对赵宗汉的话和苗太妃那副求助无门的样子，李皓是真不知该怎么回答。 因为到此时，李皓总算搞清楚这是什么局面了，更是大为震惊。阑 本来苗太妃这个称呼就让李皓感觉有些耳熟，但终究没有多想。 可突然听到徽柔这个名字，李皓陡然间就想起了什么，因为这个名字自己是知道的。 只是并不是从谁的口中听来，而是自己前世看过的一个电视剧清平乐。 徽柔是其中福康公主的名字啊，怎么会突然串台到了知否里面。 甚至说徽柔夜扣宫门之事，李皓也想了起来，那事是发生在两年之前。 当时李皓正在江南巡视盐税，并不在汴京城，而当李皓回京之时，此事也已经平息下来。 只是从旁人那里，听了些只言片语，说台谏在这件事情上出了大力，逼着赵祯责罚了这位福康公主。阑 现在结合起来，这不正是清平乐中，徽柔夜扣宫门的事情吗！ 而且这两个电视剧中，讲的都是宋仁宗的事，要说有关联也有可能。 但就李皓的亲身体验，以往没发觉有什么不对的，毕竟这个世界连司马光都没有，更不可能出现司马光领头弹劾徽柔的事情了。 难不成徽柔的出现，只是一个意外，原本在知否世界里面就有这么个人，只是原先的故事中没把她牵连出来。 这么说倒也是有可能的，因为顾廷烨、杨文远他们接连值守宫中，所以对宫里面的事情，李皓多少还是比较清楚的。 以往确实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这个世界和清平乐有关系。 而且即使有关系，现在想来也无所谓了，毕竟清平乐的结尾就是赵祯的死。阑 这么一想，李皓就不太想管这事了，虽然这个世界是没有司马光的。 可台谏那帮喷子终究不太好惹，李皓一般情况下是不太想去招惹。 因为他们可能打不死你，但却能把你恶心个半死。 再加上女子绝婚本就困难，当初在宥阳操作淑兰与孙志高绝婚成功，那是天时地利人和的结果。 孙志高家本就有漏洞可以利用，再加上自己这些人的身份在，宥阳知县不敢深究，顺水推舟之下才做成的。 可在汴京就不一样了，台谏的那群喷子可不会顾忌自己的颜面，毕竟他们狠起来连皇帝都是直接喷的。 而想要从正统手续进行绝婚，那和上次一样，还是只有两个方法去做。阑 第一条还是借用上回帮助淑兰的法子，给李韦整上个罪名，把他直接流放出去，这样的话确实可以理直气壮的和离。 但如果李韦的罪名真那么好找，只怕苗太妃早就办了，也不至于来求自己办这事。 除此之外，能利用的倒还有义绝这条，只要犯了这条，就能直接绝婚。 可这事在操作上难度更大，因为在这里男女双方的适用标准不同。 在男方这边，只有殴打妻子的祖父母和父母，或者和妻母不伦才能构成义绝条件。 而在女方这边，只要有辱骂丈夫祖父母和父母的情况，或者和丈夫五服内的亲族有私就可算不伦，也能义绝。 这要是同等条件下还行，大不了找个人下套，反正赵氏皇族这么多年来，被贬斥剥夺身份流落民间的人有不少，想找的话，总能找到可以利用的人。阑 但换做男方这边的条件，想想福康公主这边父母、祖父母都是谁，李韦别说是打人了，他敢当众骂两句，李皓都敬他是条好汉。 李皓心里是真没啥头绪，于是便试探说道：“可这终究是天家私事，我等外臣怎么好插手其中。 不如让官家下旨将驸马训斥一番，并着令内廷派人前往李府随身伺候公主，想来李家也是不敢抗拒的。” 可对此话，苗太妃自是不太满意，回道：“如此这般，能顶得住几时，过了这段时间，李家必会卷土重来。 而我又不可能时时盯着宫外之事，万一徽柔遭遇不测，到时我如何能够接受。 李大人，你如今膝下也有一子，试想日后他若是身处水深火热之地，你心中又会作何想呢。 父母为了孩子，总是希望她能过得幸福安康，无病无灾。阑 我在外朝之中实在没有可以信重之人，加之官家对你十分信任，所以我才想将此事托付与你。 若是你能帮我办好此事，日后我也当有所报答。” 苗太妃这里说完，赵宗汉又接着说道：“是啊，徽柔姐姐真的很可怜的，李大人你就帮帮忙吧。” 话说到这里，李皓还真有些心动了，如今没有太后，而赵宗汉这年纪也不能去立皇后。 那也就是说，苗太妃执掌后宫恐怕会有很长时间，而且就现在赵宗汉帮她说话的样子，证明两人相处应该还是不错的。 相信日后赵宗汉接触最多的也会是苗太妃，这种情况下，苗太妃的态度还是挺重要的。 虽然现在赵宗汉对自己的态度是很好的，但保不住身边有人一直说坏话也不行。阑 所以在心中一番权衡之后，李皓决定去想想办法，大不了就和台谏硬碰一下吧。 “好，那这事我来帮着想想办法，只不过我也不敢保证此事能不能成，希望太妃能够理解。” 苗太妃说道：“明白，只要李大人能够尽力而为，我便感激不尽。” 确认了这件事后，李皓便打算出宫的去找顾廷烨想想办法的。 毕竟这种绝婚的事，正道如果是走不了了，那就只能试试歪门邪道的办法，在这方面想来顾廷烨会比自己更加有办法。 可还没等李皓张口，便听赵宗汉说道：“既然你答应帮太妃的忙了，那也帮帮我吧。” 这下李皓是真的无语了，但还是回道：“不知官家有什么，需要我来帮忙的。”阑 只听赵宗汉说道：“我想请你派人去趟襄州，把我母亲给接到汴京城居住。” 李皓听后登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这都是什么事啊。 第一反应李皓便是望向了苗太妃，毕竟赵宗汉此举违背礼制了。 按礼来说，赵宗汉是以皇子身份登基称帝的，那他的父母自然就变成了赵祯和曹皇后。 就像剧中赵宗全登基之后，要立舒王为皇考，然后被台谏大臣阻击一样，这样的想法是被当今礼法所不容的。 而作为赵祯的妃子，苗太妃对于此事应该是反应最大的。 毕竟如果赵宗汉的生母杨氏的身份被承认，无疑是在挑战了她的权威。阑 可在李皓看来，苗太妃此时却并没有太多反应，反而说道：“李大人可能误会了，官家的意思只是想将宁郡夫人接到汴京城来奉养，并没有想将她接入宫中的打算，李大人不用过于担心。” 听了这话，李皓心想，我能不担心吗？台谏那帮人本就是吹毛求疵的人，他们才不会管你是不是真没这个想法。 本来他们就已经是风闻奏事了，现在你们还给他们一个把柄，那不是给自己找难受吗！ 而且就连李皓自己也不太相信，毕竟赵宗汉与宁郡夫人是母子情深。 现在说的好好地，只是接来奉养而已，可谁知道他们相聚之后会不会就有了新的想法。 前面苗太妃的事，还能勉强说是私事，可赵宗汉要接生母来京，就绝对是国家大事了，李皓可不敢瞎答应，免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坑进去了。 于是说道：“宁郡夫人若从襄州离开，这个消息肯定是瞒不住众人的，只怕到时会有人以此事当众发难。阑 若是因此引起朝中重臣的反感，那本来可以实现的事情，可能就实现不了，所以最好还是先提前征求一下宰辅们的意见。” 听到这话，赵宗汉就有些不高兴了，说道：“我只是想让母亲到汴京来，我能时常看见就好，这也不可以吗？” 李皓见状对赵宗汉说道：“你如今是官家，一言一行都责任重大，自然是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的，现在富大相公已经回京了，他是个至孝之人，肯定能知道你的孝心。 到时你只要先将富大相公说服，其他人也就好办多了。” 赵宗汉问道：“真的是这么吗，你不会在骗我吧！” 这话问的李皓都有些尴尬了，因为李皓确实在说假话，因为历史上的宋英宗掀起的濮议之争，富弼就是坚决反对的，不让英宗尊生父为皇考。阑 当然，知否世界和现实世界肯定是有偏差的，所以最后结果也不一定。 但李皓现在说这个的目的就是转移话题，反正要是富弼同意了，那自己也少不了好处。 反之富弼反对，那这个雷就是富弼来顶，结果没想到被一个小屁孩给看穿了。 幸好这个时候苗太妃说话，帮李皓解了围。 “李大人思虑周全，原先确实是我想的不够严谨，那过两日我们先询问下富大相公的意见。” 对于苗太妃的话，赵宗汉还是听的进去的，所以便就没再说什么。 于是李皓赶紧告辞，毕竟就这进宫的一小会功夫，就有两件麻烦事临头，这宫中李皓是再也坐不住了。阑 匆匆告别之后，李皓也不急着去找顾廷烨了。 反正大概率在赵宗汉他们和富弼提起接人的事后，宫里得闹腾一阵子。 到时候，想来苗太妃一时本会也记不起自己，自然也就不用这么急了，还是回去找张桂芬，多听听汴京城的八卦吧，说不定还能找出点有用的东西。 之后事情倒是和李皓想的有些出入，虽然富弼确实反对将赵宗汉生母接来汴京城的事。 】 但和李皓预想的风波不同，富弼在哄女人和小孩上面，可能确实比较有天赋吧。 具体他们谈了什么，李皓并不太清楚。 反正到了最后，没有听说赵宗汉发脾气，宫里宫外也是一片平静。阑 这状况让李皓看着真是好生佩服，真想去找富弼请教一番，以后也好和自家儿子相处。 不过最近这段时间肯定是不行的，毕竟宫里面这么和风细雨。 鬼知道苗太妃他们有没有告诉富弼，是自己出的主意，让他们先找富弼的。 虽然说了应该也没什么不要紧的，毕竟李皓说的也确实都是中肯的话。 可架不住李皓自己心虚啊，所以还是能不见面就不见面的好。 而且如今这个情形，李皓也得加快动作了，免得哪天苗太妃追问起来，自己不好回话。 于是李皓便特意选了顾廷烨休沐的一天，跑到宁远侯府去和他商议帮人离婚的事了。阑 第二百四十四章 喜事临门 这不刚到宁远侯府，和门口小厮打了声招呼，便被迎了过去。 毕竟在宁远侯府，李皓的面子还是有点用的，不用在府外等着通传。 结果还没靠近正堂，李皓就发现这府里似乎比往常热闹不少，尤其是内院方向，欢笑喧哗之声尤甚。 于是李皓便问起带路的小厮：「你们府里是有什么喜事吗，怎么这么热闹。」 小厮只是答道：「小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随后便没再说什么，李皓只当是宁远侯府家教好，于是便也没多问，以免让人家为难。 反正等见到顾廷烨之后，当面问他也是一样的。 可还没走几步，李皓正好看到小桃急匆匆的从内院方向出来，闷头就朝着自己这边走来，便出声问道：「小桃，你这急匆匆的是要干嘛？」 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小桃赶紧停下了脚步，向前一望便看到了李皓。 立马回道：「原来是表少爷啊，我是说这声音怎么听的耳熟呢！ 您今天过来是找我们侯爷的吗！那你可能要稍微等会了。」 看小桃这自问自答，李皓不由问道：「怎么，你家侯爷现在有什么急事要办吗？ 另外你们府里是有什么喜事吗？我听着这动静挺热闹的嘛！」 小桃笑着回道：「那当然是有天大的喜事了，前两日我家大娘子总是胃口不好，于是今日便请了太医来看。 结果今日一来，你猜太医把脉之后说了什么？」 听了小桃的反问，李皓心里一阵无语，这还用的着猜，你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 不过为了配合下小桃，还是说道：「看你这一脸喜气，肯定不会是什么坏事，莫不是是你家大娘子有了身孕？」 小桃回道：「表少爷一猜就中，刚刚太医已经确诊了，并出了一副安胎的方子，我这会正要去药房抓药呢？」 「是嘛，那你赶紧去吧，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听到了李皓的话，小桃立马回道：「好，那我先去抓药了。」 说完便又急匆匆的离开，而李皓这边则是到了侯府正堂坐下，然后等着顾廷烨得到通报过来。 虽然李皓预想到自己得等一会，毕竟顾廷烨刚知道明兰怀孕的事，肯定是高兴坏了，估计一时半会是不愿意离开明兰身边呢。 可怎么的，李皓也没想到自己这一等就等了大半个时辰，茶都喝了四五盏，果子也吃了一盘，才有顾廷烨的姗姗来迟。 而且顾廷烨这见面以后，第一反应是对着李皓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后说道：「你表姐有了身孕，你就这么空手来的。」 李皓撇了撇嘴，说道：「我又不是能掐会算的，怎么能提前准备到。 而且这事我要比你先知道，恐怕你未必能高兴吧。」 听了这话，顾廷烨面色一凝，觉得李皓说的颇有些道理，一时之间好似不知该说什么了。 倒是李皓回道：「好了，我府上还有一些上好的补品，其中不少可都是贡品来着，等回府之后便让我母亲给你送来。 反正我母亲知道明兰怀孕的消息，肯定也是要过来看看的。」 听见这话，顾廷烨面露笑意，说道：「让你多加破费，怎么好意思呢！」 看顾廷烨这幅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李皓只能呵呵两句。 调笑完了，顾廷烨才说起了正事：「对了，你今日过来是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李皓此时也收敛了笑容，说道：「还真有，前两日苗太妃和官家召我进宫，想让我去办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苗太妃的要求，说是驸马一家欺凌公 主，所以让我来想办法，让福康公主和驸马绝婚； 第二件事是官家的要求，想让我帮他接宁郡夫人入京。 这两件事都挺难办的，所以我便来找你商量，看你能不能想出什么法子。」 顾廷烨听完之后是长吸了一口凉气，说道：「宁郡夫人那事，官家不是去找了富弼大相公的，然后被大相公拒绝了嘛！ 然后官家又找到你，结果你还答应官家了。」 面对顾廷烨的追问，李皓答道：「我也没辙啊，官家在福宁殿里那般恳求于我，我实在是没忍住。 说起来官家终究只是一个几岁的孩子，又遭逢了宫中的一场巨变，心中害怕想找生母过来陪伴，这也是人之常情。 其实答应之后很快我便后悔了，但也已经晚了，所以这才想着找你商量商量，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能帮帮官家的。」 「你这也太莽撞了，在这件事情上，我能有什么好办法。 首先台谏的人肯定不会同意此事，而富弼大相公也已经表态不再支持。 剩下就算欧阳大相公全力支持也未必有用，更何况欧阳大相公还不一定支持呢。」顾廷烨给李皓分析下情况，越发对这事表示悲观。 于是两人面对面的一番叹息之后之后，李皓才又说道：「那官家这件事先算了，我去找找欧阳大相公吧，看能不能找个其他办法。 不过苗太妃的那件事，你可不能在推脱了。」 看李皓这么说，顾廷烨也是松了一口气，毕竟相较而言，苗太妃要办的事虽然麻烦一些，但总归还是能办成的。 于是便答应道：「好，苗太妃这事我来帮你想想，看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见顾廷烨这么爽快答应，李皓心里一喜，看来这个做法是对的，就得先给顾廷烨营造一个假象。 直接给他一难一简单的两件事，然后用话语把他给带入进来，这样他自然会选择去做简单的事，毕竟趋利避害是人之天性。 这时你在主动把难得事揽在自己身上，他说不定还会因此内疚，浑然不觉得这两件事其实和他都没关系。 当然李皓这么操作的原因是，自己不用去干那件难事，否则就成了自找麻烦了。 之后李皓也没给顾廷烨一个空闲时间，免得他回过神来。 「那关于福康公主和驸马李炜的事，你知道多少？」 顾廷烨回道：「我只知道他们两个肯定是有所不和的，但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还真不太清楚。 毕竟牵扯到皇家私事，所以我就没有专门去打听过。 不过在皇宫之中，关于福康公主与李炜，曾经发生过一件事，而且还事涉如今的苗太妃。」 「哦，是什么事，说来听听。」李皓问道。 顾廷烨说道：「那个李韦你可能没有见过，其相貌极为丑陋，并且生母还是妾室。 对于这样的人福康公主自然很是不满，夫妻感情也甚是不好，这点汴京城中的人大多都知道。 本来前面也都还好，可谁知有一天福康公主竟夜扣宫门，找先帝告状，想要与李韦绝婚。 但当时先帝并没有同意，只是下旨对李家众人责训了几句，然后便让福康公主回去了。 可福康公主自然是不肯答应的，于是在宫中竟寻死了几回，还发了狂症。 那时的苗太妃还只是贤妃，见到自家女儿如此痛苦，那肯定是不太乐意的，便想帮着自家女儿将这门婚事绝了。 当然苗太妃与俞充仪交好，而且俞充仪也是看着福康公主长大的，便两人合谋，派了宦官王务滋去李府做管家盯着李韦。 想找到李韦的 错处，只是那李韦似乎很精明，处事谨慎，反正到最后让王务滋也无法抓到他的把柄。 本来到了这个地步，没抓住错处两人就应该算了的，可看着福康公主那每况愈下的样子，苗太妃和俞充仪实在无法坐视不管。 再加上王务滋完不成任务，便提议请旨毒杀驸马李韦，苗贤妃和俞充仪听后也十分赞同，结果就真的去找先帝请旨去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顾廷烨说的口渴，便停了下来，准备喝口茶再说。 可李皓这故事刚听到关键时刻，就被打断了，立马追问道：「后面发生什么事了，官家应该不会答应吧。」 顾廷烨才不管李皓的急躁呢，慢悠悠的把茶喝好，才又说道：「面对苗太妃和俞充仪恩请旨，官家其实并没有直接表态，既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那两人自然就要接着问清楚啊，然后这话便被曹皇后给听了进去，然后就被阻止了。 便说道：陛下是感念章懿太后，才将福康公主下嫁给李韦的，如今如果做下这样的事，那岂不是违背了初心，反而对不起章懿太后。 官家在听了曹皇后的话后，便严厉拒绝了此议，并对苗太妃和俞充仪加以训斥。 之后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李韦也算是因此逃过一命。」 讲完了故事，顾廷烨总结道：「连皇家派进去贴身伺候的内侍都找不出错处，说明李韦这人平日里为人处事有多谨慎小心，寻常手段只怕是不太好用。 而且上次福康公主弄的那出夜扣宫门之后，也让台谏那边注意到了李家的情况。 当时台谏可是上奏谴责福康公主了两三个月，才消停下来。 这次要让李韦和福康公主绝婚，肯定会惊动台谏，倒是若是手段有什么错处，只怕会很麻烦。」 李皓此时没有接顾廷烨的话，反而问道：「你不是说关于福康公主和李韦的事，你不太清楚的吗，怎么又知道这么多事了。」 顾廷烨解释道：「我说的是李韦府上的事我不太知道，可这些发生在皇宫里面的事情，我能不清楚吗！ 这要是都不知道，那我在皇宫里面待的那几年时间，岂不都是白干了，你这话可有些侮辱人啊。」 李皓此时只能去陪着笑脸，说道：「好吧，这都是我的错，那你觉得该怎么来对付李韦呢？」 顾廷烨沉思了一会之后，说道：「对了，你最近不是一直在想要改动商税之法吗？这事可曾和大相公们商量好了。」 看到顾廷烨这么大跨度的话题跳转，李皓不由一愣。 虽然李皓不太明白顾廷烨这么问的缘由，但还是回道：「欧阳大相公那边我已经通过气了，基本没有问题。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 商税改革之法施行之后，朝堂之上的主要矛盾便会集中在这事上面，毕竟这事关系到了自己的切身利益。 到时谁还会想起李韦和福康公主的事，趁乱就把这件事给办了，一举两得啊。 既然大致思路有了，接下来李皓便和顾廷烨继续补充了一些细节之后，便赶紧离开，径直赶去了皇宫。 毕竟要想给李韦升官，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最好还是由苗太妃出面来办最好。 在宫中，苗太妃在听了李皓的一番话后，却有些不甘心。 说道：「这事要不要晚点再说，等富弼大相公同意了商税改革之事，然后再来安排李韦升官的事情。 否则一旦富弼大相公不同意，岂不是白忙一场，而且还便宜了李韦。」 听了苗太妃的顾虑，李皓解释道：「如果等富弼大相公同意之后再做，这件事的痕迹就未免太重了。 只有在这之前，把一切都安排好，这样才顺理成章，纵使有心之人注意到了，也不好说些什么。」 看苗太妃还是有些犹豫，李皓只好说道：「如果太妃还是不放心，那不如自己试探一下富弼大相公的态度，看他是否愿意支持商税变法。」 苗太妃听后说道：「好，我这两天便来试探下，然后尽快做出决定告诉你。」 在大致交代了一些话之后，让苗太妃面对富弼，可以有点实用的东西能聊。 之后李皓便离开皇宫，回了自家府邸，将明兰怀孕的消息告诉了卫氏。 卫氏听到这话，那反应确实挺激烈的，感觉比原先得知时候张桂芬怀孕的时候都要激动。 第二百四十五章 重启新政 看卫氏这幅样子，似乎马上就想出发去宁远侯府看明兰。沦 李皓赶紧说道：“母亲，如今时间也不早了，表姐那里也得早点休息的，还是明日再去吧。 正好我还答应了顾廷烨，说是给他送些补品过去，晚上我让大娘子来准备，明天让母亲一同带去。” 听了李皓的话，卫氏自语道：“是，这刚怀上，明兰确实应该多多休息的。” 李皓看着卫氏嘴巴在动，却没听见声音，便问道：“母亲，您是在说什么呢？” 结果卫氏理都没理李皓，径直起身就向门外走去。 李皓见状赶紧追了上去，又问道：“母亲，您这是又要去哪？” 卫氏看都不看李皓，直接说道：“你不是要送补品给明兰吗，这事我去和你媳妇说。”沦 听见这话，李皓也不继续追了，让卫氏自己去折腾去吧。 李皓自己则去书房思考起来，应该将李韦给安置在何处最好。 反正李皓笃定苗太妃也没什么其他法子，到最后还是得接受自己的建议，所以干脆提前想好得了。 既然想让李韦伸手拿钱，那肯定得帮他选个油水丰厚的地方，而且还不能在汴京城中，否则这上面盯着的人这么多，李韦只怕是有贼心无贼胆。 但又不能离汴京城太远，否则自己难以掌控实际情况，别到时候玩脱了手。 一番思量之后，李皓打算将李韦放到应天府去，那里是赵匡胤的龙兴之地，又位于汴河之上。 无论是在政治上，还是经济上都是很能拿得出手的。沦 当然以李韦的资历与能力，都不足以担当一府之重，真要这么安排估计李韦自己都得怀疑的。 所以李皓给他安排的地方是宁陵县，那里虽然不是应天府的府治所在。 但因为毗邻汴水，在河道边上就有商税务，所以每年能收取到的商税都颇为丰厚。 打定主意以后，李皓便打算回自己院子里休息会，结果一到这里便发现院子中间大大小小的摆了一熘箱子，张桂芬正和卫氏一起在里面挑挑拣拣呢。 李皓不由问道：“怎么，你们是打算把家里搬空不成，顾廷烨那里又不缺东西，找些好的送去就成。” 卫氏听后不耐烦的说道：“我们这不就是在挑嘛，你到一边去待着，别烦我们。” 倒是张桂芬此时走到李皓身边，轻声说道：“母亲也只是想准备的齐全一些，你累了的话就先回房休息。沦 我陪着母亲将东西挑出来，之后整理好了再回去。” 李皓点了点头便走了，把位子留给卫氏她们慢慢折腾。 第二日一早，李皓起床准备赶去上朝时，见张桂芬也跟着起了。 以后说道：“你今日怎么不多睡会，这么早起来干嘛。” 张桂芬回道：“我和婆母说好了，今日一同过去宁远侯府，提早起来准备一下。” 听到张桂芬的回答，李皓不由说道：“母亲也真是的，昨天拉着你挑了半天东西不说，今天还要你陪着一起去，感觉对表姐都比对我好了。” 对这一点张桂芬却不同意，回道：“明兰幼年丧母，一个人生活在盛家，虽有老太太用心看护，但难免有些不如意的地方。沦 婆母如今也是心疼明兰，有心弥补而已，更何况当初姨母也曾庇佑过李家，这份情谊也是要着落在明兰身上的。” 听了张桂芬的话，李皓心里放心不少，本来也不在意卫氏的态度。 只是担心张桂芬见这情况，会心里不舒服，现在看张桂芬没事，也就去上朝了。 不过在下朝之后，李皓并没有直接返回三司，而是去找了欧阳修，准备正式把自己改革商税的想法同富弼说明。 毕竟富弼回朝任职也有一段时间，诸般事物基本也都已经理顺了。 另外也是在富弼被苗太妃召见之前，给富弼脑子里面打个提前量，免得到时富弼听到苗太妃的话湖里湖涂的。 对此，欧阳修现在也没反对，直接回道：“好，今日我会将富大相公请到我府上，到时你也过来。沦 除了你说的税法之事，原先商议的新政变革，中间因故已经停止了很久，这次正好商量一下如何重启。” 李皓答应一声，便赶紧回了三司，准备相关商税变革的计划介绍。 下衙之后，李皓如约赶来了欧阳修府上，此时欧阳修和富弼都还没回来，便先进了府里等着。 等了一会之后，才见两人一同回府，看来是欧阳修专门去等了富弼的样子，这份面子上的功夫看来做的不错。 李皓也是立马起身迎道：“下官拜见两位大相公。” 欧阳修说道：“你倒是过来的早，坐下吧。” 说完之后引着富弼坐到中堂正位的左侧，自己则在右侧坐下。沦 等安坐下来之后，富弼说道：“听永叔说，你有关于商税变革的想法，要与我们商议。” 李皓答道：“确实如此，我清查了一下这些年三司的账目，发现其中问题重重。 虽然在明面上税赋是年年增长，可其中商税所占比例越来越大，相反田税甚至有减少的趋势。 可按理来说，从太祖皇帝开始，我朝人口滋生，所开垦的田亩也是越加增多。 纵使是朝廷素来轻田赋，以养民生，可近些年朝中并未在减免田赋，所以这个现象显然很不正常。” 听了李皓的话，富弼说道：“哦，既然朝廷所收税赋并未减少，那田税之上，少了些也能理解，毕竟小民艰难。” “这便是问题所在，若是这些减少的田赋，真能减到普通百姓头上，那确实是好事。沦 可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京畿路是天子脚下，情况还好一些。 但根据我派下去的人从京东西路和京西北路传回的消息来看，普通百姓要交的田赋，相比大中祥符年间，还要高出近四成。 若是如此推算，那减少的田赋到底去了哪里，就很值得深思了。” 富弼当然明白李皓所说的问题是什么，但士绅阶层的利益可不好去动，一时间便陷入了沉思。 倒是一边的欧阳修，见场面有些冷场了，便出声说道：“你原先不是想改革商税吗，怎么又说起田赋的事了？” 李皓回道：“因为两者都实际关联着百姓民生，不管是商税还是田赋，基本上大多是落到了普通百姓的头上。” 对于这一点，欧阳修和富弼就不太理解了，当即问道：“这话何意，商税怎么也和百姓关联上了。”沦 李皓解释道：“因为如今商税之中，有近五成是来自于盐、铁、茶、酒、煤炭这几项征榷之物。 这是让朝中税赋得到了显着增加，却也让百姓们的负担变得极重。 如今想在田赋之中做出修改，一时间只怕难以实现，所以我才想着先就商税进行变革。 将百姓日常所需之物的价格降下来，令百姓能更好的修养生息。” 在与民生息的看法上，欧阳修和富弼都是统一的。 而且两人经过庆历新政的失败之后，也不想一下子就将事情闹大，而是想润物细无声的将改革进行下去。 本来两人还担心李皓年轻气盛，想在一下子就将事情办好，现在见李皓做事也有分寸。沦 便答应道：“好，那税赋之变就先从商税开始，你具体说说你想怎么办改吧。” 于是，李皓接下来便将自己的规划一一说明，先讲具体举措还是有这么做的目的。 其中，最重要的一条便是对地方收税权利进行限制，田赋那里因为需要对田亩进行清查，所以清查难度相对较大，不可能脱离地方府衙的协助。 但商税就不一样了，商税本就分为住税、过税两种，住税为坐商住卖之税，税率3%，相当于市税；过税为行商通过之税，税率2%，相当于关税。 住税好收，因为各家商户店面就在那，只要严格限制让商户登记造册，按例收取就是，这个都是有成例在的。 至于过税，那就牵扯到各地税关了，如今大宋上下两千两百多个税关，其中很大一部分在各地转运司手中。 这次李皓就打算就这些税关统一收回，由三司直接下辖管理，脱离地方衙门的辖制。沦 另外对于关卡数量，李皓也准备做些删减，毕竟现在这数量太多了。 现在大宋分路二十六，京府四，府三十，州二百五十四，监六十三，县一千二百三十四。 也就是说基本上大部分县，最少都有两个税关，这次李皓就打算好生整理一番。 而且这样一来也有好处，只要权归一处，在某种程度上就可以避免重复征税的问题。 在李皓的讲解过后，富弼提出了一个关键问题：“若是按你所说，朝廷能征到赋税数量只怕会减少很多吧！” 对此李皓说道：“这倒不用担心，根据我安排的人在几处税关的测算，在对应各地上交税赋数量来看。 各地官员大多都有出入，若是能由三司直辖，税赋并不见得就会少多少。沦 而且三司如今也没能力一下子全部接管过来，所以我打算从京畿路和京东西路开始。 先行接管开封府和应天府的相应职权，然后再推广至这两路的其他州县。 等到三司借着这个机会，将相应人员培养出来之后，再继续分配接管各路，推行至大宋上下二十六路。” 欧阳修和富弼对视一眼之后，富弼便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与永叔也会来支持你，接下来你便开始着手布置此事吧。” 李皓当即起身答道：“下官明白，下官一定会将此事办妥。” “坐下说话就行。”富弼对李皓说了声，然后便又对两人说道：“既然商税之事要改，那其他方面的改革也可以着手进行了。” 这下主要商谈的就是富弼与欧阳修了，针对当初嘉佑新政中未完成的措施，两人开始讨论起来，并时不时还要征询李皓的意见。沦 这次李皓可不再是当初的微末小官，上次李皓在上书的时候，只提到了富国之法。 其他关于吏治改革和军事改革的方面，李皓是闭口不言的，以免惹祸上身。 可现在情况就不一样了，李皓这个计相虽说比不上面前这两位，但也是位高权重，这些话也就能说上一说了。 反正一番讨论下来，最终确立下了继续新政的决心。 当然，现在还没到全面复起的时候，毕竟光自己三个人，要完成一场那么多事，是怎么也做不到的。 所以接下来，便打算全面召回当初因庆历新政而被贬在外的诸多老臣，以此作为助力。 这话也让李皓心中一动，自己能不能也搭上这座船，把自己需要的人也一同接回来呢。沦 这事李皓记到了心里，就看后面有没有机会来办了。 之后数日，欧阳修和富弼接连找了一些信得过的朝臣，商议新政变法之事，并且帮着李皓夺权税权。 】 李皓则是在挑选人员，其中应天府的人选极为重要，毕竟不在自己眼皮底下。 很多事情都需要负责之人临机决断，这对于能力的要求还是很重的，而且还得考虑到忠心问题。 毕竟关于李韦的事，也得有人就近帮着自己盯着。 正当李皓纠结于人选的时候，宫中苗太妃将李皓召进了宫，当面同意了李皓的建议。 于是在李皓的安排之下，苗太妃将李韦单独召进了宫，进行了一番长谈。沦 反正话中意思就是以保举李韦为宁陵县监税，换取李韦自请离京任职，让福康公主可以回宫休养。 对于苗太妃的举动，李韦倒是没有怀疑什么，毕竟李韦也知道苗太妃看自己有多不顺眼，想把自己打发出京也属正常。 当时，李韦其实是不太愿意的，虽然能够去任实职是好，但李韦担心，自己这一出京之后，就再也回不来了。 不过在苗太妃的一番劝戒之下，李韦最终还是答应了。 毕竟在李韦看来，只要自己不与福康公主绝婚，有这夫妻名分的保护，苗太妃也只能是投鼠忌器。 至于直接下旨绝婚，李韦不相信这孤儿寡母的敢这么做，要知道台谏的人可不好惹。 等李韦离京去赴任之后，李皓这边的人选也基本选定了。沦 前往应天府的人，都是当初跟过李皓下江南的，在听话方面还是不错的。 不过经过这次，李皓越发觉得手下无人可用，下定决心一定得调些人回京才行。 第二百四十六章 南京国子监 虽然李皓一开始确实是低调行事，只从两府开始，并没有将自己打算在全国范围内实行的想法宣扬出去。 可即使如此，李皓此举也终究影响到了一部分官员的利益，所以依然受到了不少抨击。 在李皓上朝的时候，便有谏院的侍御史当殿上奏，说三司此举是乱国之策。 反正引经据典的对着李皓就是一顿批，说的后面感觉就差直接让人把李皓给革职查办了。 当然，仅凭这一小部分人的弹劾，还动摇不了李皓继续改革的初心。 毕竟在这件事上，谏院之中也不是全然反对，在谏院内部他们自己都无法统一意见。 因为很明显的，李皓身后站着两位大相公在，而且在后宫坐镇的太妃也是支持的，有这股力量在，他们做事也得多想想。 虽然这还不至于所让谏院畏之如虎，但在没有涉及根本问题或者自身利益的情况下，他们也不愿意来出这个头。 至于开封府和应天府的本地府衙，现任权知开封府是贾暗，此人当初便与范仲淹交好，也是属于改革一派。 所以经过富弼与欧阳修的谈话，对于李皓所做之事，贾暗给予给很大的支持。 不仅将开封府所属税关竟皆交予了三司，还派出了相应人员配合三司清查商铺。 最重要的是将开封府的所有账簿交给了李皓，让李皓能统一清查。 倒是应天府那里就没这么顺利了，虽然当地府衙并没有明面上阻止，但税关移交却因为种种问题迟迟无法完成。 等李皓派去的人找到应天府尹唐介的时候，唐介这里也是被拒而不见的。 无奈之下，便只能传信回汴京，把此事告知了李皓，让李皓决断。 李皓听到消息之后，便想到了唐介的履历，这人原先也是谏院出身，曾任监察御史里行、殿中侍御史等职。 其实在派人去应天府之前，李皓便找欧阳修还有申图刚了解过唐介的为人。 从他们口中得知，唐介此人为官清正廉明、刚正不阿，按理来说不该和贪官污吏有所联系才对。 如今新政改革才刚刚开始，应天府的变革绝不能失败，否则无疑会对之后的变法形成阻碍。 于是李皓便打算亲自去应天府一趟，会一会这个唐介，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另外也可以顺路去看看李韦，看他现在干的怎么样了。 当然，李皓现在肯定是不能说走就走的，而且还不知道要去几天，这得提前去告假。 所以李皓便前往了政事堂，令人通秉，自己来找欧阳大相公有事要谈。 欧阳修听了通秉之后，便让李皓进来了。 可还没等李皓说明原因，欧阳修便直接说道：“你今日来找我，是想说应天府的事。” 听了这话，李皓疑惑问道：“还真是此事，大相公怎么知道的。” 欧阳修听后从面前各地的奏疏之中，拿出了一本递给李皓，并说道：“这是唐介送来的奏疏，弹劾三司和你的。” 李皓听后，连忙伸手接过来看，在这封奏疏之中，唐介力陈三司权利过大会有哪些问题，请求朝廷维持原状。 看完之后，李皓说道：“怪不得我派去应天府的人会传消息回来，说是应天府尹唐介似是对商税变革有所抵触，他们去到应天府之后，连唐介的面都没见到。 我今日来就是想告假几日，亲自去应天府看看情况的，没想到唐介的奏疏倒是先到了。 大相公，你说唐介上这封奏疏，是真的完全出于公心吗？” 欧阳修回道：“唐介的为人，我还是相信的，他可能有一点迂腐，但绝非贪赃枉法之人。 这次你去了应天府，正好可以与他好好谈谈，希望他能够自己想通吧。” 李皓又接着问道：“可若是他想不通的话，该如何来办。” “你放心，朝廷新政已是不可更改之事，若是有人真的从中阻挠，自然有我和富大相公为你做主。” 听到欧阳修的回答，李皓答道：“好，那我回去准备准备，这两日便前往应天府。” 欧阳修点了点头，便同意了此事，然后说道：“正好你去应天府之前，到我府上去趟。 你叔母准备了些东西，要送去应天书院给我家二郎，你这次去的时候正好顺路带过来。” 对此，李皓自然是一口答应，反正也确实顺路的很。 回到三司之后，李皓便召集盐铁、度支、户部的三个主使，和他们交代一下。 让他们在自己离开汴京的这段时间，各自主管好自己所辖衙门，别出什么乱子。 】 而后归家，李皓又把自己需要前往应天府的消息和张桂芬说了，让她帮着自己收拾点东西。 至于卫氏那边，李皓也在一起用膳时通了个风，告知了情况。 这次，对于李皓的离开，张桂芬和卫氏倒是没有说什么。 毕竟应天府离得不远，李皓这次出行要不了多久，更主要的是这次也不需要上阵厮杀，没啥危险性。 当然，李皓觉得这其中还有一个重要因素，就是明兰怀孕之后。 卫氏的心思有大半都花在了那边，所以才没有闲心来管自己的。 家里和公事都安排好了，接下来李皓去了一趟欧阳修那，去取薛大娘子要送的东西。 结果就让李皓看到了满满的慈母之心，两辆马车迎面驶来，看着前面在车夫的驱赶下费尽了全力才拉动马车的驽马，李皓丝毫不怀疑其中母爱的分量。 不由对一旁的站着的薛大娘子问道：“叔母，这都是要带去应天府给欧阳奕的！” 薛大娘子回道：“当然了，这都是平常奕儿会用的东西，像奕儿平日用的蚕丝被、衣裳，得给他带去。 另外还有些锦缎布匹，万一他要自己在应天府做衣服呢，外面的布匹哪有家里的好。 而且奕儿在应天府读书，这纸墨笔砚的肯定用的不少，索性也从府里给他带些好的过去。 另外后面一辆马车上，还装了一些银钱，方便奕儿平日花销。” 这一番历数下来，李皓只能说，薛大娘子想的真是周到。 不过李皓显然没想让薛大娘子一直说下去，连忙打断道：“叔母考虑的就是周到，我明日辰时出发，到时让马车直接在新曹门处等候吧。” 薛大娘子一口答应下来，说道：“正好我今日也在想想，看没有什么需要带的。” 李皓只能是笑了两声，然后就告辞离去，让薛大娘子能好好想想。 次日会合欧阳家的马车时，李皓发现这驽马拉的似乎是更费劲了，不知昨晚薛大娘子是又装了什么进去。 无奈的摇了摇头，李皓便带着这些东西，正式踏上了前往应天府的官道。 可这沉重的行礼严重拖慢了李皓的脚步，因为车厢太重，导致驽马需要走走停停才能缓过来力气。 让李皓本来预计四天能走完的行程，最后在第六天的下午才见到应天府的城门。 看到李皓一行人的车架到了，早已等候在城门处的三司之人，赶紧迎了上来。 说道：“大人怎么晚了两天，可是在路上遇到什么问题了。” 李皓先瞥了瞥身后的马车，才说道：“只是一些小事，耽误了些功夫而已，不值一提，现在先进城找地方安置下来再说。” 听见李皓的话，来人没敢追问，而是直接说道：“我们前几日得到您要来的消息，便在城中找了一处宅子，提前让人打扫了一番，可以休息。” 李皓回道：“好，那你们在前头带路，我们先去那里安置下来再说。” 于是一行人便掉头入城，这一进来，李皓便发现应天府的繁华确实名不虚传。 虽可能还比不上汴京城，但相比成都府却是还要更胜一筹。 等到了宅子之后，将行礼都放好之后，来人本来还想带着李皓在院中转一转的，却被李皓阻止了。 而是直接说道：“好了，看风景的事以后再说，你们先来和我说说，应天府的具体情况吧。” 听见这话，这些人你望我、我望你的相互看着，就希望有个人能主动站住来，只要不是自己就行。 见这情况，李皓就直接点名了：“韩判官，就由你来说吧。” 被点了名的人，此时也只好硬着头皮出来，说道：“回大人话，自我们前来应天府后，第一时间便是前往府衙，请求他们协助一脚税关。 可没想到，应天府尹唐大人却对我们一直视而不见，即使是我们拿出公文来，也没用。 之后我们也找了通判、推官及下属各县主官，可他们的意思就是说，自己无权做主，只有府尹大人发了话，才能将税关移交。 最后我们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在府衙门前死守，终于将唐大人给堵住了。 可唐大人却说已经上疏朝廷，要驳回我等收缴税关的权利，让我们不要碍事。 我们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去信京中，请示大人的。” 李皓听后点了点头，说道：“好，此事我已经知晓了，韩判官帮我下份帖子，请唐大人后日来趟这里，我与他来当面谈谈。” 听见这话，在场众人顿时感觉主心骨都回来了，想着李皓这个三司使都出面了，一个应天府尹难不成还敢翻天不成。 当即便一道应是，然后韩判官说道：“那大人要不先休息一会，等会我让人送晚膳过来。” 李皓回道：“这走了一路，我也确实累了，你们就先下去吧。” 众人听后便告辞离去，而在这个时候，就听李皓突然说道：“韩判官留一下。” 闻声，众人脚步一顿，不过很快其他人就继续离开了，只是心间不由猜测，李皓单独留下他是要说什么。 不过韩判官倒是心中有数，因为在他离京之前，李皓是单独交代过他一件事的。 所以面对李皓的提问：“这些日子，李韦那里可有什么动静。” 韩判官答道：“下官等人前来应天府后，查了应天府下辖七县的商税务情况，宁陵县也是走了一趟的，大体账目上并没有什么出入。 可能是因为李韦刚来，所以还没有动心思吧，而且最近我们与当地府衙的关系不慕，想来李韦也不敢擅动才是。 不过大人放心，下官在宁陵县安插了几个人，如果李韦有任何异动，都会有消息传来。” 这个结果倒是也没超出李皓的预计，李韦谨慎了那么多年，确实也不至于刚出来就有问题了。 便回道：“好，你办事，我还是放心的，这件事还是由你先盯着。 另外我明天需要去趟南京国子监，你安排个人给我带路。” 韩判官也不问李皓为啥要去，直接回道：“是，大人明天什么时间出发，我让人提前来候着。” 李皓想了想，反正去的早了也没啥事，而且这些天在路上颠簸的，确实没休息够，干脆就多休息下，就说道：“你让人己时之前过来就行。” 韩判官答应一声，然后见李皓没什么要再吩咐得了，便也就离开了。 用过晚膳，李皓好好睡了个懒觉，等睡醒时，已是天光大亮。 李皓洗漱完毕，出了院门便看见韩判官正带着一人在这等着呢。 这时，韩判官也看见了李皓，赶忙迎了上来。 李皓见状说道：“倒是辛苦你们在这等着了，这一路确实没睡好，未免起的晚了些。” “我们也是刚来，没等多长时间的。”说完指向一旁的向导，说道：“这是原先这处宅子主人的小厮，唤做双寿。 因为熟悉应天府的情况，我们想着可能有用便被留了下来。 等会便让他带大人去国子监吧，之后也能在应天府中转转。” 李皓看了双寿两眼，看着没啥问题的，便对韩判官说道：“好，把人留下就行，你先去忙吧。” 等韩判官走后，李皓便令身边带来的小厮去后院把马车赶出来，然后让双寿带路就去国子监了。 说起来，南京国子监和其他地方还真不同，以往这类书院都是设于山林胜地，偏偏只有这南京国子监设立于繁华闹市之中，所以这一路是越走越热闹。 第二百四十七章 贬官调任 正在李皓看着这繁华盛景之时，跟随李皓出来的护卫突然靠到马车窗门。 说道：“大人，后面有人一直在跟着我们，从出府的时候就在了，要不要小的带人将他们拿下。” 李皓掀开车帘，顺着护卫指的方向看了两眼，然后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就让他们跟着吧。” 护卫闻听此言，劝道：“可我等不知他们这些人有何企图，小的担心是要对大人不利。” 李皓回道：“放心吧，这里是应天府，不是哪处天高皇帝远的穷乡僻壤，没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 身后之人十有**是那位应天府尹派出的人，不用去管他们。” 说完之后，放下门帘，端坐回车里了。 而护卫倒也没完全放心，虽然没有去抓人的打算了，但还是命了两人在街市中趁着人多脱离了队伍。 隐在暗处监视起了尾随之人，方便及时通告消息。 不过李皓一行人确实也是顺风顺水的就到了国子监，中间未见任何波澜。 然后这一大队人马就不好直接进去了，毕竟这南京国子监可是与东京、西京的国子监并列为北宋最高学府。 而且还是唯一一所从书院之中升级成国子监的，这份牌面可是天下独一份。 其中范仲淹在这里面的贡献是非常大的，毕竟这次升格就是在范仲淹的庆历新政中完成的。 谁让范仲淹当初在应天书院阶段就曾主持过这里，除此之外，富弼、欧阳修等人也都与这里有着密切关系。 李皓自然也不会在这里有所怠慢，当即让欧阳修家的下人家带着东西从后门进，直接送到欧阳奕的住处。 自己则是带着几个护卫从正门步行而入，打算沿路欣赏下这南京国子监的风景。 当然，李皓也让人持了自己的帖子去找下判国子监事，反正都来了一趟，就顺便把该烧的香给烧了。 说起来李皓除了在扬州读书的那段时间，还真没逛过其他书院，连汴京城的国子监李皓都未曾去过。 如果拿清潭书院对比，这南京国子监看起来可是要高大上太多了。 放眼望去，其中屋舍林立，其规格数量都远非清潭书院可比。 虽然是少了些山林草木之盛，但可能也正是坐落于闹市之中的缘故。 身处其中，却是有闹中取静的清幽，仿佛跨过了那道书院大门，便进入了一处世外桃源一般。 当李皓逛到崇圣殿时，现任判国子监事崔冲也就赶到了这里。 说道：“不知计相前来，下官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恕罪。” 见是崔冲来到这里，李皓心中便没有太在意，只是客气的说道：“不知者不怪，是我没有提前打招呼，倒是劳累你跑这一趟了。” 其实相比崔冲，李皓倒是更希望是另一位判国子监事胡媛过来，因为胡瑗的地位特殊。 胡瑗此人乃是海内大儒，公认的文坛领袖，被范仲淹遵为“孔孟衣钵，苏湖领袖”，是真正的一代宗师。 反观崔冲，或许腹中也有些学问，但内里更多的还是一个官员，而非文人。 若以官职而论，一个判国子监事虽然品阶不低，但还不至于能让李皓动容。 面对李皓的话，崔冲回道：“大人客气了，不知计相此番前来，可是有事要吩咐。” 李皓回道：“有些公务要来应天府处理，然后帮人送点东西过来，顺便就逛一逛这国子监。 倒是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困难，需要朝廷来解决的。” 听了李皓的话，崔冲自然能够想到，可以劳动李皓来送东西的会是谁家子弟。 虽然李皓说是顺路，可做为当朝计相，恐怕也没多少人能让他帮这个忙了。 而且光以权势还不行，非得是私交不错才有可能。否则若是李皓真心不愿，就算是如今两位大相公只怕也逼不了李皓。 崔冲此时心里想着，自己之后对欧阳奕一定得好些才行，毕竟自己就算熬得过欧阳修，也熬不住李皓的。 后面又听李皓问起困难的时候，崔冲以为李皓只是客气，也不想给李皓惹麻烦，留下个坏印象。 便回道：“这些年朝廷对国子监给予了很大支持，所以倒也没什么困难的，多谢大人关心。” 其实李皓是真打算帮着解决些实际问题的，毕竟人都来了，总得做点啥吧。 结果没想到崔冲竟然不诉苦，那李皓权当给自己省事，便说道：“是嘛，那就好，如此的话我们就在国子监内在逛逛吧。” 崔冲说道：“好，那便由我给大人引路吧。” 对此李皓也不拒绝，跟着崔冲一起在国子监继续转了起来。 在路上，李皓围绕着国子监的事情，引申到了应天府的情况。 并且问道：“南京国子监的发展离不开应天府的支持，现在这里如此之好，其中也有历代应天府尹的功劳！” 崔冲接话道：“确实如此，像是欧阳大相公和富大相公都曾任过应天府尹，对于国子监的发展都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李皓闻言，笑道：“你这番只夸前人可不行，现任开封府尹唐大人难道对国子监就没有帮助吗？” 崔冲赶紧回道：“大人说笑了，唐大人对于国子监自然也是帮益良多，就是城外用来供养监生的官田，也是唐大人帮着安置来的。” “是嘛，所以你这夸人的时候需要把他带上才行。”之后李皓又接连问了好些问题，然后慢慢的就把焦点引导到了唐介身上，让崔冲好好介绍了下唐介的脾气秉性。 一番话下来，李皓发现在崔冲口中，唐介除了有些自傲，不愿参加同僚聚会之外，还真没有啥毛病。 相对而言，崔冲的话可信度还是要高一些的，毕竟说的都是发生在身边的事。 既然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也都了解的差不多了，目的达到，李皓便向崔冲告辞回府。 第二日一早，唐介便带着帖子，应约而来，李皓为了表示友好，还特意出了院门迎接。 但显然唐介似乎并不太领情，面对李皓也没个笑脸。 当然听了崔冲的介绍，李皓此时心里也是有所准备的。 等两人各自坐好，下人将茶放好之后，李皓便让所有下人都退的远远的，方便两人畅所欲言。 “唐大人，我此番前来就是想问清楚，你为何要阻止三司行事，可有何原因。” 面对李皓的直接了当，唐介也是直接回道：“既然李大人直言不讳，那我也就直说了。 对于所谓的商税变革，我极不赞同，地方官府本就肩负守土安民之责，平日里修桥铺路、维护民生，困难时还须救济百姓，哪一样不需要花银子的。 没有银钱支持，总不能让我等地方官员只凭一个官印去做事吧。 你三司此次欲要收缴地方所有财权，那日后若是出现灾祸，难不成还要我们等到汴京的救灾银到，再去救济百姓不成。” 对于这个问题，李皓回道：“这话听起来怎么有些问题呢，我朝自太祖年间，便定下了铁律，各州府衙除留下必要的经费外，其余财赋都要全部奉送到京，不得无故截留。 如今的商税之变，只是将收税之权从各地府衙统一收归到三司之中，至于原先的截留部分，现在只要由地方府衙上报三司，再由三司划拨给地方官府，那该留下的实际数量并没有少，我不明白这有什么问题。 而且此番举动也是为了百姓民生着想，由三司统一收取赋税，可以避免各地官府的层层压榨，这对于百姓是好事。” 唐介说道：“这话说起来容易，这进了府库的钱再想调出来，只怕就不容易了，而且这数量真的能全部对上吗恐？ 李大人的心虽好，但终究没有在地方为官的经历，不明白在与人对接的问题上，多上那么一步会有多么麻烦。 而且三司衙门远在京城，对于各地税关鞭长莫及，如何对各地税关进行监管，如何保证各地的税关都能依律行事。” 对于这个问题，李皓自然是有想法的，反正大宋亢官问题严重的很，不知多少官员在汴京城待着只领俸禄，而无实职。 等到商税的事开始向各路推广之后，李皓便打算将地方上的巡查制度给建立起来，把这些人给利用起来。 到时不光是针对三司，对于地方官员监察也会放到其中。 当然，这个巡查制度会和现在的台谏有很大的区别，必须要查有实证才能拿人，毕竟现在台谏风闻奏事的那套方法实在太恶心人了。 而李皓的最终设想是等巡查制度完善之后，用他来替代台谏，反正台谏在宋代兴起的原因便就是为了制衡相权，加强皇权。 李皓想着自己日后肯定也得当会宰辅的，免得被人恶心，干脆提前想办法处理下得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现在面对唐介的问题，李皓其实很不以为然，因为这话说的三司的人会贪污受贿，地方官员就不会一样。 要真说起来，地方官员和办事吏员久居一地，对本地情况更为了解，做事起来反而是肆无忌惮。 】 只是面对唐介，李皓还是好生解释了一番，将自己的打算一一说出，希望能让唐介明白，自己这样做对于大宋是件好事。 可唐介对于李皓却缺乏信任，也不认为李皓的所倡导改革是正确的。 最终唐介在临走之前，说道：“关于此事，我会继续上书两位大相公和官家，请他们收回成命。 所以你也不用再劝我了，只要我还在应天府一天，就绝不允许这样的乱命被执行。” 等唐介离开之后，韩判官他们几个在门外候着的人也进了屋，说道：“大人，唐知府如此固执，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李皓摇头道：“他还确是固执，不过大浪滔滔，一个唐介还挡不了路。 你们继续在应天府等着，我明日便启程回京安排后续之事，应天府的改革必须执行下去。” 众人纷纷应是，然后便在李皓的命令中退下了，当然其中韩判官又被李皓留了下来。 等周边没人之后，李皓说道：“唐介我会想办法将他贬职调走，开封府尹会换上支持新政的人。 这个时间不会很长，所以你们需要提前给我准备起来。 另外唐介所说的贪腐问题确实可能发生，所以若是有机会的话，不妨来一出杀鸡给猴看，警示一下众人。 至于这只猴选谁，我相信你是知道该怎么选的。 为了能真的起到警示效果，可以适当的给他松些绑，让他能闹的大些，明白吗？” 韩判官答道：“下官明白，一定不会让大人失望的。” “你办事，我放心。”李皓对着韩判官说完，便让他也下去了。 这回去的路上，没有那些笨重的行礼，明显速度快了很多，赶在第三天黄昏城门关闭之前，李皓就进了城。 等回到府里，张桂芬他们对李皓如此快的返回，还真有些好奇，不过被李皓一句都是公事给搪塞过去了。 第二日一早，李皓便直接去到了政事堂找欧阳修。 欧阳修虽然对李皓如此迅速的回京，有些奇怪。 但对于李皓讲明的情况，欧阳修却显然是有所成算的。 直接就问道：“那你来说说，应该如何处置唐介。” 李皓回来的路上，便想过了这事，所以听到欧阳修的问话，立马回道：“唐介此人或许品德无缺，但观其言行，只怕是不会来支持新政的了。 所以就不要让他再外出实职了，不妨将他调到一处清贵的地方去，最为省心。 而是不能平调，必须官贬两级，否则立威，要不然所有人都学他来，这新政之事还推不推行了。” 欧阳修听后笑了笑，说道：“你想的很好，我本来以为，你会让我将他平调而出的，毕竟他所做一切并非是为了一己私利，也没有贪赃枉法之举。” 李皓回道：“我在叔父心中，难道就是如此不知变通之人吗？ 唐介虽然并未触犯国法，但既然阻止了新政之路，那也只能委屈下他了。 一切都是为了大宋，相信唐介之后在看到新政成果的时候，会明白我等的良苦用心。” 第二百四十八章 找我要官 既然在李皓这里得到了意见，欧阳修接下来便找到富弼，和他确定此事。 对于反对新政实施之人，富弼自然不会心慈手软。 当然相比起历史上熙宁变法之后的党同伐异，富弼和欧阳修等一批从庆历年间走过的老臣，处置的手段绝对称得上是君子。 所以经吏部上奏，欧阳修审批，再给苗太妃用印，一套流程下来，唐介便从应天府尹正式成了鸿胪寺判寺事，直接去负责针对西夏、高丽、安南的外交事务了。 这样一来，应天府尹的官职倒是空了下来，需要安排人前往上任。 不过对于此事，李皓倒是没太在意，反正欧阳修他们肯定会选择一个支持新政的官员前往，不可能给自己惹麻烦。 当然，李皓不管的最主要原因是手上无人可以推荐，要知道应天府可是陪都，府尹人选的品阶要求还是有的。 而李皓身边能用的人，官阶最高的就是盛紘了，可他现在盐铁使干的好好的，实权在手没必要去凑这个热闹，其他像是盛长柏和颜复他们都还没有这个资格。 终究还是李皓接触的文官太多，就算加上借用的势力也找不出几个来，毕竟自家老丈人是武将巅峰，要是让他帮忙挑选领兵之人，那确实能拉出一大批来。 文官这边，李皓一直借的都是欧阳修的势，可欧阳修的人脉，日后自然是留给儿子来用，李皓不可能插手其中。 所以李皓干脆安心的等待欧阳修通知，另外就是开始筹谋等新政第一步结束，便蹿腾欧阳修和富弼对百官进行一次考绩。 借着对百官的审核，将上次留下和赵宗全有关联的漏网之鱼清除掉，等有了官位空缺，就可以再想办法把自己要的人调回京来。 不过李皓虽然不想管这件事，但架不住有些人却想通过李皓的路子来谋求进步。 这不，李皓好不容易打算在府里休息一天，结果一大早便有人前来拜访，弄得好不安生。 要不是来的人不好直接打发，李皓都想推脱病了，让人走了算了。 可没办法，李皓只能痛苦的起床，在丫鬟们的伺候下洗漱穿衣。 等李皓走到正厅之时，正面坐着的卫氏首先看到了李皓，当即说道：“你怎么来的如此之晚，让客人等这么久，多失礼。” 这还没等李皓接话，来访的王世平就直接说道：“哪里的话，这是我们失礼在先，过来之前也没有提前打声招呼。” 见王世平这么说，卫氏就也没再说李皓，毕竟卫氏也就是客气两句，面上做些功夫而已。 至于李皓这边，见王世平都这么说了，李皓也客气了两句，然后便坐到张桂芬旁边。 其实到了这里，李皓也基本能猜到王世平他们过来的原因了。 毕竟在这个时候，王世平他们突然过来，除了是为那个应天府尹的位置奔波，还能是为了什么。 不过说起来也是，相比起王世平现在的兵部尚书列曹侍郎，应天府尹虽不在汴京任职，但位列品秩都在其上。 通过这个过渡一下，再次回朝指不定就能再跃上一个台阶了，所以怪不得王世平动心。 只是李皓心想自己没理由去帮这个忙啊，难不成就因为王家母子稍微懂些礼貌，不像原先小秦大娘子那样，求人办事都是让人上门的。 】 李皓心中腹诽了一下，打定主意要把湖涂装到底，所以坐下来之后就纯看着卫氏和王老太太聊天。 见李皓这一副不张口的样子，倒是让王世平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了。 毕竟是要脸的人，总不好直接开口让人帮忙。 此时倒是王老太太更活泛一些，当先便将话题引到了商税变革上面，对李皓问道： “这几日我路过城关之时，看到各处收税的都已经换成了三司的人，而且听往来行商所说。 自变革之后，这各项税利都有律可查，没有了苛捐杂税，说这是朝堂利民的善政，他们对你可都是感恩戴德的！” 听到这话，李皓不能不回了，便说道：“这本就是朝廷应当做的，不值得如此称赞。” 王老太太回道：“不管怎么说，这件事终究是你提议并落实来办的，也应当要感谢你下。 不过如此善政在汴京已经实行，你打算什么时候在各地推广！ 另外不是说应天府是和开封府一同实行的吗，怎么没听说应天府那有什么动静？” 看王老太太故意往这方面引，李皓就偏偏含湖道：“原先确实是有这般打算，不过后面情况发生了些变化，就先停了那边的事。” 见李皓就是不说应天府尹的事，王老谈谈只好自己提了：“也是，应天府尹刚刚撤换，如今还没有正式任命新的人选，确实是不好进行变革。 不过你可得注意一下，毕竟商税改革不可避免的需要地方官府支持，这个新任应天府尹还是得找一个信得过的人去，免得误了你的大事，你说是不是。” 李皓看王老太太到底是把这话说出口了，也明白光装湖涂是湖弄不过去的。 便笑了两声，说道：“道理自然是这么个道理，但应天府尹乃是朝中重臣，其人选哪是我能置喙的，一切还得看两位大相公是怎么考虑的。” 王老太太自然不会让李皓把问题抛到欧阳修和富弼头上，毕竟以如今王家的情况，在他们两人处几乎说不上什么话，否则王老太太和王世平也不至于来求李皓办事。 而且看李皓这推脱的样子，显然是猜出了自己的来意，那就不能再打哑谜了。 打定主意之后，王老太太便说道：“这话是不错，具体人选自然是要两位大相公钦定的，可商税变革终究是由你来主导，大相公们想来也会征询下你的意见。 其实我们今日过来，也是想找你问问看，看世平有没有机会去做这个应天府尹。” 而后不等李皓说话，王老太太又说起了王世平的优势：“世平在地方任职多年，经验丰富，前往应天府任职在事务处理上面不会有问题。 另外世平的父亲当初也是支持新政之人，所以世平深受他父亲的熏陶，对新政之事极为赞同。 这次若是让他去就任，他必然会竭尽全力协助三司完成商税变革。 另外我王家在朝中也还有些旧交，到时也能劝他们一同支持新政，支持你的商税变革。” 王世平闻言，也是立即回道：“确实如此，若是我能前往应天府任职，我定当会全力支持你的。” 这两人说话之间，在“你”字上都有重点发音，很显然是在暗示，只要李皓能帮王世平挣到这个应天府尹，日后王家的人脉，李皓就也能用上一用了。 只是对于王家的人脉，李皓着实有些看不太上，要是这些人真有大用，这两人也不至于到这里来找自己帮忙。 当然也有可能是王家自身不给力，所以那些人家才不愿意出力的，毕竟互惠互利才能长久。 王家现在给别人带来不了好处，再想让别人出力帮忙自然就难了，换成自己可能就会不一样。 在思考了一会过后，李皓说道：“我到时问下欧阳大相公，看他是怎么个想法，当然只是问问，不一定有什么用。” 王世平听后起身说道：“只要大人帮忙，那我绝不会忘记大人举荐之恩。” 这话李皓接了，然后让王世平继续坐下说话。 不过既然事情已经聊完，王家母子两个也没有多待，之后在寒暄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等他们走后，卫氏也跟着离开了，只剩下张桂芬坐在李皓身边，好奇问道：“你真打算帮王世平谋官，素来你可都是瞧不上他的。” “嗯，看我心情吧，要是心情好呢，又正好碰到了，再加上我还记得这事，就帮他问问。 要是我忘记了，那就算他运气不好吧。”李皓说完自己都乐了。 笑完之后，李皓便想起去南作坊看看，自从上回大炮初次实战，便惊艳众人之后，包括英国公在内的一众武将就对这种新式火器充满了兴趣。 当时就催着李皓要将火炮正式列入军中，只是李皓始终认为现今火炮还未完善，至少得先把造价降下来再说。 要知道现在的火炮可全都是青铜打造，在这个时候铜就是现钱，可想而知这一门炮的造价了。 不过为了应付他们，再加上京中大局已定，火炮作坊就没有必要再放在郑州了，便迁移回了南作坊，正好也方便李皓上门指导。 只是李皓这段时间忙于公务，确实过去的少了一些，正好趁着今日有空便过去看看。 结果等李皓赶到之时，就发现今天凑巧的，顾廷烨、杨文远、袁文绍他们都在这里。 便上前问道：“今日是什么好日子，你们怎么都跑到这里来了，约好的。” 见是李皓来了，顾廷烨回道：“前面来的时候，陈大匠说你原先提过的火绳枪造好了，今日可以测试，所以我们便来看看。” 听了这话，李皓疑惑道：“是嘛，这事我怎么没听说。” 正想找人来询问的时候，负责此事的陈大匠闻言赶紧走了过来，解释道：“回大人的话，因为如今只是刚刚研制出来，还没有能实际测试过。 我们为免让大人失望，所以打算等测试无误之后，再上秉大人的。” 李皓说道：“是嘛，那正好我今日来了，就一道看看你们的成果，今日也就算了。 但日后若是我让你们做的东西做出来了，及时通秉于我，明白吗？” 陈大匠闻言，点头如捣蒜，便回道：“是，小的明白。” 见他是这个样子，李皓说道：“好了，不知者不怪，你下去让人做准备吧。” 等把人打发走后，李皓将南作坊的主管判官喊了过来，吩咐道：“所有火炮、火枪、火药制作相关的工匠，全部单独造册，我会另拨出一笔银子，作为他们的奖赏。 另外你要告诉他们，他们现在所造的一切都属朝堂机密，绝对不许对外透露，否则便是杀头的罪过，明白吗。” 判官回道：“下官明白，等会便来安排此事。” 李皓点了点头，便让他下去忙了。 顾廷烨等人走远之后，才说：“你至于嘛，南作坊里又不光是火炮、火枪，像是八牛弩什么的，也都在这里做的，也没见有泄密之事。” 李皓解释道：“那不一样，像是八牛弩之类的重弩，要确保材料可用，得花上几年时间提前准备，而且能使用的材料数量也不多，纵使被别人学了去，实际能造成的危害不大。 可火炮和火枪不同，这种技术一旦被人掌握，是可以批量生产的，不能不慎重。” 说道这里，李皓觉得光凭现在院外的那些守卫不太可靠，便对顾廷烨说道：“对了，你回去之后，调一队人来把这里的驻防，协同一起保护安全。” 顾廷烨虽然见识过火炮，但对于火器却终究没有李皓那么重视，所以对于李皓的过分谨慎，有些不太理解。 但这也没关系，反正南作坊本就在城外，调一队人过来驻守不是难事，便直接答应下来。 接下来火绳枪的试射的试射效果确实不错，至少在破甲的效果上，比起弓箭要放上不少。 至于精准度就不怎么样了，百步的距离打了二十枪，上靶的只有两发，其他的都不知道飞哪去了。 对此顾廷烨有些轻视，见顾廷烨这样，李皓在一边提醒道：“这可都是新手，只要多打几发，相信命中率自然就会高起来的。 而且只是培养瞄准直线射击，可比培养弓箭手容易多了，而且就算没有训练过，只要数量上来了，威力也不会小的。” 顾廷烨一听，还真是这个道理，要知道培养一个优秀的弓箭手，最少要三年才能出师，这个效率就相差挺大。 不过顾廷烨转念一想，其实弓弩在一定程度上，培养速度也快，威力也差不太多，顿时又觉得李皓有所夸张了。 只是顾廷烨最后也没和李皓争论，反正听进去就行。 这里看过测试之后，李皓把事情又在重复交代一遍，便和顾廷烨他们一道回了汴京城。 第二百四十九章 税务稽查衙门 在路上，李皓和顾廷烨提起新政变革的事，说起来李皓还曾答应要帮助武将集团改变重文轻武的局面的。 只是原先李皓一直忙着自己的事，也没顾得过来，现在正好碰到顾廷烨，加上李皓心里已经有了想法，正可以商量一番。 “关于朝廷将要重启新政的事，你们应该都是知道的，按照两位大相公的意思，此次新政必要继范文正公之志，完成庆历年间未尽之事。 当然如今情况与当年肯定不同，所以在具体细则上会需要根据实际情况调整，就比如税制改革。” 顾廷烨听后疑惑问道：“你说的这些我们自然知道，可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若说是改革军备，那确实和我们有关，可要办这事肯定会先和英国公商议，我们不该听不到风声的。” “那自然还没到这一步了，做事总得循序渐进才是。” 听见李皓说的话，顾廷烨更加疑惑：“那你和我们说这事干嘛，炫耀一下自己的本事。” 李皓只好解释道：“得得得，我就直接跟你说了吧，如今商税改制不是要将税收之权收归三司嘛。 那这具体收税的人，我自然是不想再用地方上的，否则岂不是受制于人，也给了他们弄虚作假的机会。 可你想想，我三司里面才有多少人，就算全派出去只怕也接管不了几个地方。 所以我打算单独设立衙门出来，专职在各地收取商税，并负责押送回京。” 听了这话，袁文绍在一旁坐不住了，直接问道：“各地税关数以千计，再加上各处城中也要有人收取住税，这需要用到的人手只怕是数以万计，两位大相公能同意此事。” 李皓笑了一声，回道：“若是从新招募，自然是不可能同意的，朝廷也没那么多银钱出这笔俸禄，但如果是用原先就有的人呢。” 原先就有，这话让顾廷烨等人沉思起来，朝廷之中哪个衙门能有这么多人。 最后还是顾廷烨脑子最为灵光，脱口而出：“你是想从军中调人，这可以吗？” 杨文远和袁文绍闻言也扭头看向李皓，一脸的惊诧。 只听李皓回道：“有什么不可能的，又不是让军中来直接收税，而是三司整编出一支人马来，就类似府衙下的衙役而已。 而且这些人又不是屯驻于一地，等分散到大宋二十六路之后，其实也没多少人，不至于让人猜忌。 这件事我已经和欧阳大相公商议过了，他那边没有太大问题的。” 按李皓这么说也是，别看这衙门要建起来了，人数是多。 但这些人要负责征收各地赋税，到时候肯定是要分驻到各府县去的，到时确实就不扎眼了。 确定了李皓这计划可行，几人便思考起来，若是真按这样实行下去，对于自己这些人有什么好处。 首先是衙门官员，其中文官肯定是少不了的，具体收税事宜肯定还得由文官来做。 但武将在这个衙门，肯定也会有一席之地，掌统兵之责，这件事要是做好了，倒也是一条不错的路子。 而且说不定还能借此融入到文官体系当中，虽然当初一众人是商量将文武地位均衡起来，但能不能实现终究是个问题，倒是不如走这个路子顺当。 而且李皓现在当着众人的面说，自然是想从面前几人之中选人了。 当然，顾廷烨和杨文远现在位置太高，不太适合去干这活，就看袁文绍有没有这么想法了。 不过，袁文绍显然是没有想好，虽然这次机会确实不错，但忠勤伯府终究是武侯之家。 从小袁文绍便是习武长大，如今好不容易可以独领一军，要跳出军伍终究还是有些挣扎的。 李皓也没想让袁文绍当场决定，便说道：“这事倒也不急着马上决定，你们可以回去想一想，谁愿意来做的话，便来找我。” “另外张温那边我也得派人去说一声，若是他也有意，那我们就再商量。” 随后李皓又接了一句，毕竟自己的一碗水端平，而且也得说明自己这是在给自己人争取福利，免得让人觉得是自己找不到人来做，求人帮忙的。 进城之后，几人便各自回府去了，结果一到府里就看见自己院中大大小小堆了几个箱子。 于是便进屋问张桂芬：“这院中的东西是哪来的，怎么摆在这了。” 张桂芬此时正在查验府里的账目，就没说话，只是指使秋芸从桌上拿了一张东西给李皓。 李皓接过一看，发现这是一张礼单，这下自然就明白院子里的是什么东西了。 仔细看来，王家的家底还是比较丰厚的，这次送来的东西可不便宜。 见李皓看着礼单迟迟没有反应，张桂芬终于放下了手里的账册，说道：“怎么样，这礼是收下呢，还是给人家退回去。” 李皓听到张桂芬的话，便迈开脚步坐到了张桂芬身侧，才说道：“既然是人家一片心意，总不好辜负的。 收下来吧，让人专门找一个库房放着并登记造册，不要有遗漏。” 听到这话，张桂芬疑惑的看了李皓一眼，然后便让秋芸去找人将东西搬进库房。 等屋里没人之后，张桂芬才面向李皓问道：“怎么，你打算帮王家了！” 李皓回道：“正好有事要让王家出力，那就顺带帮他一把，而且这事是福是祸还不一定呐，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对于李皓的话，张桂芬显然疑惑就更多了，可刚想继续追问，就被李皓一句天机不可泄露给堵回来。 当即张桂芬就懒得再问，让李皓自己去折腾吧。 而王家那边见李皓把东西留了下来，也算是安心了，至少这样看来，李皓确实是打算帮忙的。 之后几天，李皓先是将成立税务稽查衙门的事通知了张温，让他也想一想愿不愿意去。 而后便是找到了欧阳修，着重提了想推举王世平为应天府尹的想法。 欧阳修闻听此言，便说道：“王世平此人做事庸碌，谈不上是精干之才，你是怎么考虑的。 为什么想推举他去就任应天府尹，要知道开封府和应天府的改革是新政之始，绝不能出现问题，他真的能完成商税改革的任务吗？” 李皓解释道：“我就是看重了他的庸碌，此次剥夺地方上征收商税之权，本就让地方官吏不满。 应天府里不知有多少人在明里暗里的反对，派个精明强干的过去，万一被人拉拢了，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 相反一个庸碌却有自知之明的人，才是最好的选择，我只要他做个甩手掌柜，能和和稀泥就行。 当然这样的人也有很多，选择王世平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当初王老太爷留下的人脉网。 关于成立盐税缉私衙门的事，这件事肯定要在朝堂上过上一遭的，只怕到时会有所争论。 叔父身为大相公不好事事出面，所以就让王家来出这个风头吧，到时您做个裁判就行。” 话被李皓引到这里了，欧阳修正好借机问出了心中疑惑：“其实你为什么一定要成立这个单独的税务衙门，虽说是要隔绝地方官府的控制，但用三司名义调用各地厢军配合，一样是可以达到效果的。” 李皓解释道：“可以自然是可以的，但如此调动绝非长久之计，而且新政也不可能仅限于商税之上。 日后总是要将两税也纳入其中的，到时有自己的人手和借用他人完全是两种模样。 同时也可借此加深中央集权，让朝廷在地方上多一只耳朵、多一双手，对于地方官吏也能多个制衡手段不是。” 见欧阳修还有所疑虑，李皓说道：“叔父，您这怎么犹犹豫豫的，当初不是已经说好的吗？” 欧阳修回道：“其他的倒没什么，只是若是在三司之中，新建这个衙门，三司职权未免过大了些。 虽然你说有王家出面，但只怕其中还是阻力不小。 而且富弼大相公那里，我也去商议过了，他对此议不置可否，我还是有些担心。” 李皓见欧阳修有所退缩，当即说道：“富弼大相公那里好说，此事他既没有明确反对，那在朝堂上他最多就是中立而已，至于其他人，那我再想想办法。” 见李皓这么说，欧阳修追问：“哦，你还有什么办法？” 李皓说道：“既然有人能就此获利，那自然就该谁出力的，总不能干坐那里白捡便宜。 原先没找他们，是想着先把事情落实下来再说，省得麻烦，可现在情况有了转变，就该找下他们了。” 】 欧阳修沉吟了一会，说道：“也对，这个衙门成立之后，需要从军中调人，那自然是需要一批将领充斥其中的。 那些武勋人家平日里与文官结交的也有不少，合起来确实能帮上点忙。 既然这样，那由你去做安排吧，我这边会配合你行事的。” 李皓见状赶紧答应，然后便向欧阳修告辞，赶紧去把事情落实下来了。 毕竟看欧阳修这短短时间的前后态度转变，李皓意识到再不把事情尽早定下，指不定后面还可能会出什么幺蛾子。 当下李皓便先去了一趟王家，王家母子见李皓过来还是很热情的。 只是当李皓说明来意之后，这就有点冷场了。 见此情况，李皓便说道：“在这件事情上，两位大相公都是支持的，总不能他们自己提议，然后便执行下去，这中间的过程还是需要走一下的。 要不是这事让门生来做，面子上可能过不去，也不至于找其他人。 若是王大人不愿意的话，就算了吧，我也不能让你为难不是。” 说完便要起身告辞，随后就被王老太太给拉住了，说道：“你这是说的哪里话，世平只是在想这事该如何去办，并没有推脱之意。” 李皓闻言便看向王世平，问道：“王大人是这么想的，那真是太好了。” 王世平此时面露难色，但在李皓身旁王老太太的眼神攻势下，还是一口应了下来。 于是李皓便又坐了回去，与两人拉了会家常，吃了顿午膳才离开的王府。 下午时分，李皓便去到了英国公府找自家老丈人，反正武将这边的事，自家老丈人说话管用的很。 而且李皓的提议，确实对于武勋集团是有好处的，所以英国公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说道：“此事既然对我等武勋人家大有裨益，那出些力气自然是应该的，这事由我来安排。 不过想让他们使出全力，那你也得下点本钱，不能是空口白话。” 李皓答道：“岳父放心，这点我自然明白，按照我的预想，这个衙门需要遍布大宋二十六路，四京府，三十府，二百五十四州。 至于再往下的各县、各监则不需单设衙门，而是交由各州府代管。 其中最重要的肯定是四京府，其次才是各路主官，在下面便是各州府主官。 开封府由三司总管，然后应天府我心中也有了人选，剩下大名府和河南府不妨留给出力最多的人。 剩下的就看具体情况吧，反正商税改革要推行天下还有段时间。” 既然李皓这里已经下了饵料，英国公便开始着手办理此事了。 至于王家这边，其实在李皓离开之后，王世平便问起王老太太。 “母亲，您刚刚为何要答应李皓，如今父亲留下的人情，用一分便少一分，怎么能耗在此事之上。” 王老太太回道：“若不答应他，你以为应天府尹的位置还能落到你的手上。 人情这东西，只用不增总有用完的一天，你必须更上一步才能对他人有用。 而且李皓说的也不无道理，若是能借此机会在两位大相公面前留下印象的话，纵使人情用光了也不亏。 另外正好也能趁着这个机会，想办法把你妹妹一家也给调到应天府去，免得他们不在我眼皮底下，又出什么事情来。” 本来听见自家母亲前面说的，王世平还觉得有些道理，可突然听到这最后一句，心里不免有些别扭。 对于自家妹妹这个惹祸精，王世平心中也是头疼不已，只是碍于自家母亲的威严才不好说什么的。 现在真的是只能期盼她真要去了应天府，能安生几天，不要给自己惹麻烦。 第二百五十章 提拔亲信 接下来的事情倒是都挺顺利的，王家开始联络自家人脉，为这件事打好关系。 另一方面，英国公也开始与各家勋贵沟通，说明情况。 而各家勋贵闻听此事，也都是表态会全力支持此事，答应会去联络与自家交好的文官出面支持此事。 当然，这事也不是没有波折，在官位分配上众人还是有些矛盾，毕竟谁都想得个好位置。 而且按照计划，商税改革是逐步进行，这就意味着有的官职可能得等很久才能上任，这中间会不会有变数，谁都说不清。 就在这个时候，英国公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了，只有他有足够的威望能镇住这帮人的闹腾。 最终众人达成的意见，按照这件事的出力程度来决定官位人选。 只是话虽这么说，可中国社会一向讲究个人情往来，可英国公那边众人不方便去找，毕竟这事是英国公出面组织的，他要作为裁判中立。 那李皓这个实际决策者，就成了一个香饽饽，一时间自家府邸是门庭若市。 李皓在问过英国公意见之后，对此也是来者不拒，只要送礼的就都收下，图的就是个雨露均沾。 当然这并不是李皓最近关注的事，现在的李皓已经出现在申府。 面对李皓的到来，申图刚还以为李皓是为了缉私衙门来的，便说道：「关于缉私衙门的事，欧阳大相公已经与我说过了，我一定会尽力帮你安排，你放心就是。」 李皓回道：「此事我已听大相公说过，大相公可是夸您是拳拳公心，让我向您多加学习的。 只是我今日前来，并非是为了此事，毕竟朝中有像您这样的有识之士在，此番有利朝廷百姓的举措绝不会被阻止。」 对于李皓的恭维，申图刚习惯性的屏蔽掉了，而是好奇问道：「哦，是嘛，那你今日前来是为了何事，若是我能帮上忙的，可尽管直说。」 李皓回道：「是这么回事，我考虑到缉私衙门若是成立之后，必然是需要大量官员充斥其中的。 而且这些官员大部分都需要到各地任职，免不得要与各州县府衙打交道，这就对相应官员的要求颇高。 不仅要熟悉地方事务，免得在做事的时候被地方官员蒙骗，二来还得保证其可靠性，不会被贪官污吏拉拢过去。 所以是不是要提前做些准备，以便在朝上通过此议之后，尽快将衙门设立起来。」 面对李皓说的，申图刚若有所思，因为他不明白李皓这是真一心为了公事，还是对官员安排有什么想法。 于是便问道：「你所说的确实有理，可朝廷之中官员虽多，但能符合这两个条件的只怕也不好找。」 低头装着沉思了一会，又问道：「那你可有什么想法。」 听到这话，李皓心中不免想到，申图刚果然不愧是久居宦海，这稍稍露个风声就能明白其中深意。 既然申图刚给了由头，李皓便接话道：「首先选择人选必须是在地方任职过的，但又不能是久居地方之人。 因为在地方任职时间长了，难免这各种牵扯就多，破绽也就出来了。 反而是那种入仕不久，只在地方上做过一两任的官员最好，您认为呢！」 话说到这里，申图刚哪里还能不明白李皓的意思，什么叫入仕不久，只在地方上做过一两任。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 影响申图刚嘴上有个另外的说法，反正是个新衙门，不需要对现有官员位置进行调动。 而且衙门还归属于三司下辖，那申图刚也愿意卖李皓个面子，便直接答应了下来。 见申图刚这边松了口，李皓自然也是与申图刚越聊越开心了，然后顺便把自己两位师兄的名字提了提。 后面宾主皆欢，李皓陪着申图刚吃了顿饭，才离开的申府。 之后在众人的不断串联中，李皓确定已经有了足以推动设立新衙门的力量，便在朝中亲自提出此议。 然后不出所料的，便是有大臣出来反对，反对理由是此举会令三司权势大涨，是李皓在争权夺利。 另外就是说官员俸禄问题，说若是增设这样一个衙门，所需官员、差役甚多，必然会令需要支出俸禄大增。 对于这些问题，李皓自然是一一驳斥，并说出了自己的解决办法。 可听到李皓是打算直接从各地厢军中转化成差役，只要新增各地主事的文武官员之后。 他们还是不同意，反正就是各种引经据典的要和李皓打嘴仗。 李皓自然不至于再亲自下场，否则也就不用事先拉拢那么多人一起了。 接下来李皓暂时退出了前线来看戏，让王世平他们顶了上来，和一帮台谏官员展开了对轰。 这一吵便是接连数日，直到台谏的气焰被狠狠压制住以后，欧阳修才站出来做一锤定音。 至此缉私衙门成立之事便敲定了，命名为税课司，与盐铁、度支、户部三司并列。 其职权便是专门管理商税，所以原先盐铁、度支、户部三司中有关商税的职权，全部移交税课司管理。 税课司下设税课使一人，下设税课副使一人、签度支部事三人，孔目官1人，都勾押官1人，勾覆官4人。 另外下面二十六路、四京府各设一司，以判司官为长官，并设兵马监掌差役兵卒。 再往下各州府设桉，以判官掌事，设孔目官，都勾押官辅左。 当然这个只是规划而已，毕竟各路及州府连衙门都没有，自然也不急着选人。 只有税课使暂时定了，由李皓兼任，然后税课副使则确定由欧阳修来定，找一个老成持重之人来。 说到底，还是对李皓不太放心，要安排个人来盯着点。 下面的位置，就是开封府和应天府两地需要尽快定下，否则不利于接下来去开展工作。 而在这一点上，李皓更倾向于提拔现有官员，毕竟人家已经把活动干的差不多了，再派人去接手，未免有抢功之嫌。 对此欧阳修他们也没意见，便就这么安排了，另外两地的兵马监事也定了下来，由袁文绍和宣宁侯家的曹石吉来当。 在安排位置的时候，李皓是特意找袁文绍谈过的，主要是因为对曹石吉不太了解，让他去独当一面怕有问题。 而且李皓还有一件事需要在应天府完成，总不好交给外人来做。 所以由袁文绍去应天府就任，而曹石吉就留在了开封府，放李皓眼皮底下看着。 另外除了定下这事，王世平的应天府尹也给确定了，顺带让康海丰也去开封府当了推官。 等这些人都走马上任之后，应天府那里的商税改革便也就正常实行了。 忙完了这些事，李皓便有时间来给颜复等人一一写信，告知要将他们调入三司衙门的事。 而在这个时候，申图刚督造的永昭陵立时六个多月，终于按时修建完成。 于是朝堂众人只能停下手中之事，一同忙碌给赵祯下葬。 不过这时就有一个小插曲，那就是在赵祯驾崩 之时，富弼还没有回京，所以也就没有担任山陵五使之一。 可如今富弼回来了，又是当朝宰辅，如果在赵祯下葬之时没个位置，说不过去的。 其中欧阳修和英国公不能动，这两人都是赵祯钦点的顾命大臣，而且就算本身地位也不能让这两人屈居于富弼之下，所以只能委屈下曾公亮了，让富弼接了仪仗使的位置。 解决了这事之后，在选定下葬的那天，朝中百官、皇亲国戚就浩浩荡荡的从皇宫出发，扶着赵祯的灵柩前往永昭陵下葬。 而汴京城里的百姓，也是齐齐跪在了御道两侧，送赵祯这位仁君最后一程。 看着两侧男女老少痛哭失声的场景，李皓不由心生感概，赵祯执政这几十年，不是白忙活的。 等大部队离开汴京城后，仍然有一部分百姓自发跟随，一路追到了永昭陵外。 当然，他们肯定是进不来的，甚至以后也是不能进的，否则是要被问罪的，毕竟这里是皇陵所在。 李皓等人跟着礼部所派官员做，一步一步将各种礼仪流程完成，直到棺椁被送进永昭陵地下，封死陵门，至此这场送葬活动就告一段落。 随后在众人便一同返回汴京，各项事务也就可以继续开展了。 不过显然，在这个时候，宫里有些人等待结果已经坐不住了。 于是便把李皓又给召进宫中，要问问具体情况。 李皓面对苗太妃的追问，回道：「太妃不要着急，如今李韦也只是初步站稳了脚跟，想要有所动作还需要多些时间。 反正现在李韦在外为官，福康公主已经入宫修养，这事也无需太过着急，以免有所破绽让李韦警觉就不好了。 反正此事我一定帮您办好，您只要安心等我消息便是。」 闻听这话，苗太妃回道：「我也知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只是我看着我儿徽柔那副失落的样子，作为父母实在是有些难受。 此事我便全权交托与你，我对你还是有信心的，你放心去办就行。 另外我找你来还有一事，自上任提举皇城司曹景休死后，官家一直未曾任命新的人选。 原先我与官家也没有在意此事，结果在忙着官家下葬之事时，皇城司没人管着差点就出了乱子。 我与官家有意定个人选出来，但你也知道，我与官家终究对外朝之事不熟，不如你来帮着想想，若是有合适人选，可以报上来。」 这话听得李皓一激灵，要知道皇城司可太重要了，毕竟宫中的很多事物皇城司可都是能插上手的，比殿前司管用的多。 因此每任提举皇城司都是官家亲自选人，外朝是不能插手的，否则指不定皇帝会怎么想。 所以面对苗太妃的话，李皓并没有直接答应，而是说道：「提举皇城司素来都是官家钦定，如今既然是太妃临朝称制，还是由太妃定下个人吧，我实在不好开口。」 面对李皓的推辞，苗太妃说道：「我自然明白你的顾虑，只是我对外朝之人实在不清楚，所以要你帮着推荐人选。 此时只有你我两人知道，具体任命等你报上人来，我在看看是否合适再定。」 既然苗太妃都这么说了，李皓便也顺势答应下来。 等出了宫后，李皓对于整治李韦的事情更有动力了，毕竟苗太妃给的太多，这要不多办点事，李皓都觉得拿着不踏实。 所以在离开皇宫之后，李皓特意找到欧阳修，告假了几日，亲自去了趟应天府。 找到袁文绍和韩判官，也就是现在的韩判司官，一起商量该怎么给李韦挖坑合适。 要是李韦知道这事，估计应该能感到庆幸，毕竟能让李皓这个三 司使追到应天府来特意针对的，应该也没谁了。 而事实上，李韦也确实没有那么清正廉明，在李皓等人的可以放纵之下，最终还是忍不住把手伸向了税银，然后很顺理成章的就被李皓给拿下了。 当然，李韦自然是没有那么容易放弃的，虽然他知道苗太妃看他不顺眼已久。 但心中还是抱有了一丝侥幸，认为苗太妃看在福康公主的份上，怎么也会拉他一把的。 可事实上，要不是李皓劝阻，让苗太妃在这件事上装装样子，估计在李韦被抓的第一时间，就已经被下旨绝婚问罪了。 不过在听了李皓的劝说之后，苗太妃也是想着不好在百官面前把脸面扯破。 再加上李皓想用李韦这只鸡来儆猴，所以两人配合在朝堂上演了一出岳母护女婿，忠臣严执法的把戏。 在朝会上狠狠拉锯了几次，即树立了苗太妃宽仁的形象，也把李皓强项令的形象刻画了出来。 虽然可能瞒不住一些聪明人，但湖弄湖弄一般人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最后的结局是苗太妃被李皓用国法严明劝服，最终下旨将李韦贬官去职，流放岭南。 另外以李韦不尊国法，危害皇室名声令李韦与福康公主绝婚，至此这件事就告一段落了。 但李韦却不甘心就自己一人倒霉，在流放之前又给了李皓一个意外的消息。 第二百五十一章 过河拆桥，裁撤三司 李韦主要是不忿只有自己倒霉，而且李韦现在也想明白了，自己这就是中了苗太妃的算计，才落得如此境地。 以赵宗汉如今的年纪，苗太妃估计还得在临朝十几年，所以李韦心知自己只怕是再无翻身的可能。 既然这样，那李韦也没不需要再留什么余地，干脆在狱中供出了一大批与之相关联的贪官污吏，，要拉着一帮人一起倒霉。 按说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哪朝哪代没有贪官污吏，直接查了就是。 可主要是在这之中，竟然出现了康海丰的名字，这就很奇怪了。 毕竟康海丰这才去应天府多久，按说就是想贪也没这么快找着门路吧，难不成康海丰在这方面还有天赋之才，这技能点的多少有点歪啊。 因为此事本就涉及到了商税改革，再加上李皓前面为了帮李韦绝婚，已经把事情弄得人尽皆知了。 所以对于李韦此番所说，也没人敢去推搪，当即便由刑部和御史台派人，前往应天府详查此事。 本来李皓是不想去管的，反正康海丰倒霉也与自己没什么关系。 结果王老太太匆匆返回汴京，找到了李皓，请李皓出面帮忙。 这就让李皓奇怪了，但李皓还是不想去管，便说道：“朝廷国法，岂是我能随意插手的，而且我相信康大人一定是被李韦冤枉的。 刑部查清情况之后，一定就能还康大人一个清白，您放心便是。” 见李皓这么含湖自己，王老太太一时间也有些无奈，最终实在是舍不下脸皮，便离开了李皓府上，去找其他人求援去了。 不过经此一事，李皓在心中断定，康海丰肯定是真的陷进去了，否则王老太太不至于这么急着回京。 想到袁文绍就在应天府，作为盛家的女婿，王家肯定也是去找过他的，应该知道此事经过。 所以李皓干脆书信一封去了应天府，问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等到袁文绍的书信回来，李皓才知道原来这又是康王氏惹出来的祸事。 本来李皓看康姨母在汴京城中老实了一段时间，还以为她真有所悔改呢。 没想到刚一离开汴京，就把原先的本性又变回来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根本就没有改过，只是原先在汴京城位高权重的人太多，再加上受过教训之后，所以被逼的有所收敛。 结果现在这一离开汴京城，顿时就感觉是身上的枷锁没了，而且加上应天府尹又是自家亲哥哥，就变得更加放飞自我了。 结果这康王氏搞歪门邪道确实有一手，在交联了几个应天府的本地官卷之后，还真的就把放印子钱和包揽词讼这两块生意给做起来了。 拿着康王两家的本钱和权力，哗啦啦的往自己怀里搂银子。 至于康海丰这边，在信中也提到了，他也觉得康王氏的事情做的有些太过了，有心想要管管的。 只是在王家眼皮子底下，终究是没什么底气采取强硬手段，而康王氏也不是能听进劝的，所以只能任由康王氏胡来。 倒是王家这边，信中没有提到他们是不是事先知情。 但在李皓想来，王家肯定是知情的，只是想着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纵使出了问题王家也能摆的平，才没有去管。 但王家人却没有想到，中间会出了李韦这一档子事，把问题直接在汴京城捅开，让事情脱离了王家的掌控，搞不好王家都得被牵连进去。 了解到事情的始末之后，李皓就更不打算管了，接下来就看王家自己在汴京城还有多少情分能用吧。 而事实也证明了，王家如今在汴京城是真的不行了，本来上次挺你，是想让你高升之后，大家能相互帮扶。 可现在你家自身处境不利，再希望别人来雪中送炭就很难了。 所以王老太太辛苦走了一圈之后，却发现根本没有人愿意出面帮忙。 没办法，最后王老太太只能又跑到盛府，让盛紘来想想办法。 可盛紘一个盐铁使在这件事上能说的上什么话，而且即使能说的上，盛紘也不想去管。 毕竟如今这件事上上下下多少双眼睛盯着，以盛紘明哲保身的性子，根本就不想掺和进去。 当然盛紘也明白，自家这位岳母也没真的就指望自己，而是希望自己去劝李皓帮忙。 有感于王家以往的提携，盛紘心中还是有所感恩的，但直觉上却明白为此事去找李皓有所不妥。 遇事不决的盛紘便找到了自家老太太，说明情况后问道：“母亲，您觉得这件事我该不该去找李皓？” 盛老太太回道：“你这些年官运亨通，是李皓在提携，所以是咱们欠了他的情，不是他欠了咱们的情。 你岳母回京之后，难道没有去找过李皓吗！肯定是被李皓给推辞了而已。 你现在登门去找，不管成与不成，在李皓那里都失了情分。” 说完之后，看盛紘还是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盛老太太只好接着说道：“好了，之后若是你岳母再来，到时由我来接待便是，你就不要再出面了。” 盛紘等的就是这句话，听到之后赶忙说道：“那就多谢母亲了，母亲好好休息，我就不再这叨扰了。” 说完之后便想起身离开，结果还没离开寿安堂，又听到盛老太太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另外大娘子那边你给看住了，别让她捅出什么幺蛾子来，明白吗？” “儿子明白，大娘子那边我会交代明白的。”盛紘说完之后，等了一等，见老太太没啥想说的，才继续离开。 后续由盛老太太应付王老太太，那自然是得心应手了，无论王老太太是打感情牌还是以利诱之，盛老太太总能温和细语的把事情圆过去，弄得王老太太也是没了脾气。 至于王大娘子那边，也和盛老太太预计的一样，一被蹿腾便急不可耐的要帮娘家出头。 只是盛紘可不惯着她的毛病，任凭她是怎么撒泼打滚，反正就是不同意此事，后面甚至为了眼不见心不烦，干脆搬到衙门住了几天，图个清净。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康王氏的罪证被查实，康家和王家最终都被牵连了进去。 康海丰倒是有些心眼，存了些证据证明此事是康王氏瞒着自己所做，事先全不知情。 可即使如此，他终究是管束亲卷不利，还是被问罪了，最后被勒令停职，撤销现任官职，只保留阶官，相当于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而康王氏则是被关进了内狱之中，估计是不太可能再出来了。 至于王世平，他可没有事先准备证据把自己撇清，但他的结局终归还是比康海丰好些的。 王老太太虽然没求到人能把王家拯救出去，但在结果上还是有所通融，最终是被贬知颍州。 所以这溺爱子女，不辨是非是要不得的，王老太太宠着自家女儿终究是把儿子给害了。 以如今王家的情况来说，这次王世平到了地方之后，只怕是很难再回到汴京城了。 就是不知道现在的王老太太，心中有没有在后悔呢。 不过相比起电视剧里革职流放而言，王家如今的结局已经是好了不少。 至此这件事情也算是落幕了，而李皓后面接连就迎来了两件好事。 第一件事是提举皇城司的人选定了，是李皓推荐上去的人选，本来李皓是想让张温去干的。 只是皇城司虽然位高权重，但干这活总归手底下不太干净，会宁侯不太同意。 于是在征求威宁伯意见后，由李毅兴成了新任的提举皇城司。 第二件事便是澄园那边安置妥帖，而且赵祯这边也已经下葬完成，李皓就打算搬进去了。 以李皓如今的声势，这乔迁新居总归不能是冷冷清清的，必须要好生操办一场才行。 当然了，这些事倒是不用李皓来操心，毕竟张桂芬从小到大不知参与了多少次宴席，原先未出阁时也帮着英国公夫人操持过，经验自是丰富的很。 李皓唯一需要做的便是陪着张桂芬拟定邀请名单，这请人的事情倒是不难。 难得是接下来的事情，毕竟以李皓的现在情况，所请之人文武皆有，层次也高。 那如何平衡两边的关系，给他们来安排座次就需要好生思量一番了。 而事实上，张桂芬也确实没有让李皓失望，将这场宴席办的非常之好，来访宾客无不满意非常。 之后的日子里，李皓继续筹谋着商税变革，到应天府也基本稳定之后，便开始总结改革经验。 接下来便是借鉴开封府和应天府的经验，将商税改革推广至京畿路、京东西路，还有河南府、大名府这另外两座京府。 此时像是章衡、窦卞、曾巩、曾布等一批和李皓同年的进士，也都在申图刚的安排下回了汴京，参与进了接下来的商税变革之中。 另外就是颜复和晏敬文这两个李皓的师兄，也被李皓想办法拉了回来。 不过这些人官阶最高的是颜复，如今也只有从五品，和盛长柏是一个品阶的。 要知道他是可是早了李皓、盛长柏一届的进士，提前了三年进入官场。 当然了，相比起颜复，晏敬文似乎更不如意，因为他又比颜复早了一届，现在却还只是正六品，比颜复还低。 不过晏敬文心中倒是不太在乎此事，在与李皓的交谈之中，更多的也是在聊百姓之苦，从未和李皓抱怨过自己是否不如意。 正是有了这些人在，李皓也总算是有了自己的文臣班底，不至于要做什么事都亲力亲为。 当然了，这些人中也不是所有人都值得相信，就比如曾布吧，这家伙在历史上可是做出过背刺王安石的事。 虽然这个世界的发展不同，每个人的想法肯定会有所区别，但总归还是长点心的好。 在众人的努力之下，初步的商税改革在四府、两路获得了成功，并且通过改革也培养出来了一大批的中坚力量来。 所以紧接着在河北东路、京西南路、京西北路、淮南东路四路同时施行，并计划着逐步加快速度。 治平四年，也就是赵宗汉登基四年之后，河北东路、京西南路、京西北路、淮南东路四路的改革也都初见成效，众人都觉得时机已到。 便由欧阳修正式在朝堂上疏条陈实事，正式在朝堂上公布了新政变法的各项举措，宣告治平变法正式开始。 当然为了避免在一开始就将矛盾激化，所以在这次提交的新政举措之中，并没有涉及到吏治改革，而是把重点聚焦在富国与强兵之上。 可即使这样，在朝堂上依然引起了轩然大波，虽然变法之事早已开展，但原先终究没有把话挑明，也没有触及到他们的底线，又有欧阳修和富弼的威望在，大家也能忍一忍。 可现在他们实在是忍不了了，于是一部分守旧派大臣对欧阳修所提的每项举措都进行了批判。 而欧阳修这边自然也是不缺支持者的，所以朝廷上就演变成改革派和守旧派的战场，双方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没有一刻停歇的。 其实对于是否打出新政旗号，在改革派这里也是有过争议的，就有人认为事情可以在低调行事，没必要直接打出新政的口号。 随后就被欧阳修给驳斥掉了，因为欧阳修深知，若是要厉行改革，就必须集中地方和中央的力量一起来做。 可若是不明确新政目标，就无法去集中一切力量，那在后面的一切便无从谈起。 而且欧阳修和富弼也觉得应该加快些进度了，毕竟两人的年纪都不小了，富弼如今已经整六十二岁，欧阳修年纪小些可也有六十岁。 到了这个年纪，又每日操劳于国家大事，不得休养，他们也担心自己未必还能再撑多久。 索性在他们还能办事的时候，将新政之事挑明，把压力最重的一段时间撑过去，然后才好交给下一代人接班。 当然了，虽然这个时间段对于欧阳修和富弼而言，压力很大。 但相比较与庆历年间却又好多了，因为至少现在他们不用担心宫里面反水，给他们致命一击。 因为现在赵宗汉和苗太妃被李皓哄的好好的，毕竟宫中有皇城司和殿前司在，李皓可以准确的让赵宗汉和苗太妃，听到自己想让他们听到的内容。 脱离了宫中的掣肘，又有欧阳修和富弼的全力支持，改革派这边可谓是实力大增，一面和守旧派打嘴炮，一面从上至下推行新政，两不耽误。 到治平九年，新政正式推行已有五年，这五年中税课司已布满大宋四京府、二十六路，商税、农税统一归到了三司旗下。 本来新政一切顺利，应该是高兴的时候，结果富弼的病倒让这件事就起了一些变化。 虽然这次富弼是救了回来，但身体也是大不如前，枢密使的位置只怕是要调整一下了。 另外一边，欧阳修也意识到了该给自己选择个接班人了。 那无论是亲近程度还是实际能力而言，对于欧阳修来说，李皓都是最佳人选。 可从三司使直接跳到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来执掌政事堂，显然不合规矩，这也就意味着要么让李皓接枢密使的班，要么就是进政事堂当参知政事。 无论是走那一条路，都意味着李皓要放掉三司职权，这就让李皓有些不放心了。 毕竟现在三司的权利太大，又需要配合新政措施，将它交到别人手上，万一碰到个反骨仔就麻烦大了。 所以在听到欧阳修给的两个选择之后，李皓苦想多日才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不过显然李皓的这个办法有点出人意料，让欧阳修在听到主意之后，失声说道：“你刚刚说什么，你想要裁撤三司！” 第二百五十二章 灭夏之战起 陡然之间听闻这个消息，欧阳修心中的疑惑可谓溢于言表，不明白李皓为何突然冒出这个想法。 便问道：“裁撤三司，你具体是怎么想的。”其实关于裁撤三司的想法，李皓原先就曾想过，只是当时毕竟在任，大权独揽自然没必要去拆自己的台。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自己需要离开三司使这个岗位，那就干脆拆了，省的留给别人。 面对欧阳修的提问，李皓回道：“其实我朝亢官情况久已，正官、阶官、寄禄官职杂乱异常致弊窦丛生。官名与实际职权不一致，各级官衙繁复，彼此牵制，名不符实，冗官冗费，耗竭财力。改革吏治本就是新政第一要务，只是原先碍于百官反对的情况，才一直没有实行。可如今新政已推行五年有余，在朝野上下都已经打好了基础，所以我觉得改革吏治的时机也就到了。”听到李皓的话，欧阳修闭上眼睛陷入沉思。 李皓就在一旁看着，等待欧阳修来下定决心，毕竟没有欧阳修的同意，这件事现在肯定做不起来。 那样的话，那就只能等到自己成为首相之后，再来做了，估计等再等几年才行。 不过要是这样的话，三司使的接任人选就得挑好了，否则容易被人偷家。 还好到最后，欧阳修便没有辜负李皓的信任，开口问道：“既然你提出此议，想来是有了具体打算的，说来听听！”李皓一听这话，顿时就知道欧阳修这是打算同意了，毕竟这么多年的了解也不是白瞎的。 于是收拾心情，脸上不要表现的太多愉悦，给欧阳修解释道：“我是这么想的，将原先寄禄官阶中代表寄禄的职能与散官阶合并，成为新的寄禄官阶，废除散官阶的概念。原本寄禄官阶中代表职事官名称的职能与差遣合并，成为新的差遣，同时裁撤相关部门，归并入新的职能部门，比如三司职能罢归户部。让官职与差遣能对应起来，这样既方便我等，在史书上也能清楚一些。免得千百年后，后人从史书上看到，我大宋的户部郎中不是在户部做事，反而是在地方上做着知州，这不免荒唐可笑。具体来说就是恢复六部九寺五监之职，平行机构或并或罢，如罢三司财权归户部、匠造之权归工部；罢太常礼院和贡院，其职权归还礼部；罢审刑院以及纠察在京刑狱司，将其刑狱之权归还刑部；罢官西院、审官东院和三班院三个机构，将官员任免、考课职权归还吏部。”欧阳修听完之后，在脑子里面过了一下，说道：“哦，听你这话语，好像没有兵部和枢密院的事，另外六部九寺五监都提了，那三省呢？”…李皓闻言一笑，叔父这就是在和我开玩笑了：“兵者，国之大事，历代官家对此都是严防死守。就算如今的这位官家不会计较什么，可难保以后的官家不会秋后算账，我就算不用担心自己，也得为儿女多思量一番吧。至于三省的话，我则是思量它太过繁琐，容易互相干扰，会影响诏令的下达速度和中枢机构的办事效率。毕竟按照唐代三省流程，凡在宫中所出文书和各处所上奏状、申状到门下省和中书省，都需要送到尚书省，由尚书省下六部，再由六部交给下辖各桉审核议定，检寻文书，追更朔源。”而各桉近则向寺、监审核议定，远则往州县，等到一切查清，然后整理归册，申报回尚书省。 尚书省再送转中书省取旨，让中书省转送门下省复奏 “画可”，然后 “翻录”下达尚书省。尚书省再下达六部，最后才能传达向各级衙门，一件事情处理完毕，近者几个月，远者超过一年，何其繁琐。 说到底，我对咱们大宋官员的办事效率没信心，还是简单一些的好，仍以政事堂统管六部九寺五监，主持朝政。”听完李皓的这一大串解释，欧阳修也笑了起来，说道：“你办事倒确实是越发稳妥，这理由编的也是越来越冠冕堂皇。行，这次我就如了你的愿，回去之后把整套方法提交上来，我来去与富大相公商议来办。”见事情妥了，李皓自是高兴，与欧阳修告辞之后便回府准备文书去了。 这次官职调整在朝中确实引起了一些波澜，但在以欧阳修和富弼为首改革派面前，终究还是抵挡不住。 在三司裁撤的同时，李皓进了政事堂担任参知政事，并兼任户部尚书，将财权继续控制在手。 至于工部，因为接手了三司下面的各级作坊及工人，这里面又涉及了李皓抱有期望的火炮、火枪研发制造。 所以在李皓的干预下，让盛紘进了工部，担任工部侍郎，为从三品正议大夫衔。 也是可惜，要是没有进行寄禄官阶改制的话，此时盛紘就已经当上银青光禄大夫了。 李皓也是感概，早先自己怎么就没记起来呢，否则怎么的也要把银青光禄大夫留在从三品上，给盛紘如下愿。 不过似乎盛紘现在也挺满意的，反正是三品官了，名称什么的，盛紘表示那都是浮云，在努力就是了。 另外申图刚此时也挺高兴的，这家伙也从中获益，一跃成为了吏部尚书，领从二品衔，要知道这可是收回了人事任命实权的吏部，申图刚这次是厉害了。 当然，欧阳修对他还是有所压制的，并没有让他进政事堂，否则在官员座次上他还得比李皓高。 毕竟吏部才是六部之首，总文武百官选试、拟注及迁授、荫子、叙复等政令。 …不过李皓自然也不能审图刚太轻松，所以把盛长柏、晏敬文给安排进了吏部担任吏部司郎中，分别管了尚书左选和侍郎左选。 虽然在官阶上有些委屈了盛长柏，毕竟吏部司郎中虽然权利大，但官阶确实不高。 可没办法，吏部权利太大，得找严于利己的人来做事，这两人的性格脾性最为合适。 至于其他位置，这次改革派也是占了先机，兵部尚书由曾公亮担任，并兼任同知枢密院事。 当然，曾公亮这个兵部尚书也只是暂时的，等富弼退下来后，曾公亮便会接任枢密使一职，兵部尚书会另选一个人出来。 此外工部尚书和刑部尚书也是倾向于改革之人，唯有礼部尚书是守旧派的，可即使这样，礼部侍郎也是改革派的自己人。 可以说，现在的中央高层***，可谓是众正盈朝。而且这里的正与明末东林党的正可不同，至少从现在看来，这些人都是能干实事的。 之后数年时间，富弼先因身体状况向朝廷请求致仕回乡养病，在朝廷多番挽留无果之后，便又一次回去了洛阳老家。 这次富弼就真的回不来汴京城了，再致仕一年之后便于洛阳病逝。在欧阳修的参奏之下，赵宗汉为他辍朝三日，亲撰祭文祭奠，追赠太尉，谥号 “文忠”，并配享仁宗庙庭。而后欧阳修的身体也渐渐不行了，便开始着手让李皓接班之事。 不过为了让欧阳修走的更加风光，再加上经过了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让国库钱粮充盈的很，可以放手做些大事。 于是李皓亲自带着平夏计划到了欧阳修府上，和他来一一说明。欧阳修听到这个计划，虽然是见多识广了，但还是被吓了一跳。 毕竟自仁宗年间开始，大宋与外就再无大规模战事，而且李皓以往也并没有表示出好战之心，怎么现在突然来这一出了。 欧阳修问道：“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事来了，我大宋承平已久，百姓安居乐业，一副欣欣向荣之状，怎能轻启战事，万一失利岂不是就毁了我等这些年的努力。”面对欧阳修的问题，李皓答道：“正是因为现在国富民强，才更应该在这个时候铲除外敌，为后世子孙筹谋。一代人就要做一代人的事，毕竟我们谁也不能保证，在我们之后的接任者是什么成色。若不趁着现在有能力的时候来做，等日后朝廷有所衰败，那些我们留下来的外敌就会反过来危害大宋江山。”可纵使李皓如何去说，欧阳修始终还是下不定决心。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纵观欧阳修这一生，虽然做了几年的枢密使，可却从未主持过兵事，让他下这份决心终归是有些难的。 其实这事等李皓接掌政事堂后再做也是一样的，现在李皓提起只是因为有了必胜的把握才提到，想着给欧阳修送份大礼。 …若是能在欧阳修任上收复故土、平灭西夏，那是何等荣光。至于为什么目标是灭夏，而不是灭辽，去收复燕云十六州，自然是因为这个活得留给自己来办。 所以面对欧阳修的犹豫，李皓说道：“叔父放心，我既然来向你有此提议，那自然是有了必胜的把握，您随我去一个地方，看过之后就明白了。”欧阳修心想，去看看也行，看到底是什么东西给了李皓如此信心。 反正若是不能让自己满意，那自己肯定是不会答应的，甚至还得规劝李皓，让他切记不可轻启战端。 随着欧阳修陪着李皓出了汴京城，一路向西而行。本来欧阳修以为是去到西郊大营的，可最后看到方向却有所偏差。 到最后，欧阳修才发现自己似乎是来了一个新修建的演武场，只是奇怪的是这个演武场后面不远处，修了几座孤零零的城门在，不知道有什么用处。 而演武场上，有一群人发现李皓他们进来，赶忙迎了过来。等走进之后，欧阳修才看清这里面有顾廷烨、杨文远他们这些武将们在，另外还看到了曾公亮这个枢密使。 欧阳修下车与顾廷烨他们打声招呼之后，便对曾公亮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李皓早就和你说了他的想法。”曾公亮赶紧回道：“我也是昨天李尚书过来告诉，才知道消息的，当时我本想去向你禀告，但李皓说今日就亲自给你说，所以我也就没有传话。至于这里，到确实与我通秉过，是前两年新建的一处演武场，说是用来实验新式武器的。但今天是为了什么，我就真不知道了，只说是来看致胜法宝的。”李皓此时也帮曾公亮解释道：“确实如此，是我让他帮忙瞒着的，反正就一天功夫。毕竟我这秘密武器装备起来也要时间，要是提前说了，还不得让你晚上愁的睡不着觉。”见李皓打趣自己，欧阳修回道：“好，若是你这个秘密武器不能让我满意，你看我怎么收拾你。”李皓答道：“放心吧，你肯定是没这个机会了。”与欧阳修说完话，李皓转头对顾廷烨说道：“既然观众都到齐了，那让他们开始吧。不过刚刚大相公的话，你可是听到了，若是他们掉了链子让我难看了，我可有好果子给他们吃。”顾廷烨闻言笑道：“你也放心，都操练不知多少遍了，若还能出错，我第一个自请处罚。”在得到李皓的一声答应之后，顾廷烨便赶下去准备。 李皓则陪着欧阳修一起走到了观演台上，让他来观赏接下来的表演。曾公亮和几个不用出场的将领也是跟在李皓后面，上了观演台。 只不过除了欧阳修和曾公亮，其他人都是见过的演练的，所以心态还是比较平和的。 …就在众人的等待之中，只听从演武场两边传来一阵震雷之声，又像是万马奔腾，却又格外整齐，而且地面似乎都微微震动起来。 见此诸多情形，欧阳修和曾公亮满脸疑问的望向李皓，示意询问这是什么情况。 李皓连忙说道：“你们看下去就知道了。”两人收回目光，极目望去，似乎是想通过寨墙看见外面是什么传来的声响。 只见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等达到一个**的时候，欧阳修和曾公亮终于看到了原来这是士卒齐步踏出的声音。 要说齐步走，当初李皓带领御营军时，也是弄过的，当时欧阳修也曾见过。 可那时候，李皓手底下人数少，而且训练时间也不够长，所以效果虽然也有些惊艳，但与今日的场面相比，还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在场是顾廷烨他们精心训练三年的一万士卒，当然不是说三年只练了这一万人，而是场地有限，实在是放不下太多人操演。 虽然欧阳修和曾公亮都未曾亲历过战阵，但总归都是当过枢密使的人，对西郊大营并不陌生。 所以看到眼前的这些士卒精气神，一看就能分辨出这是比上四军都还要精锐的将士。 随后在顾廷烨的指挥下，台下士卒分批进行了武器、战阵演练，让欧阳修和曾公亮心头一震。 看完之后，欧阳修对李皓说道：“这就是你说的制胜武器，倒是确实可用，不过这样精锐的士卒总共有多少人？”李皓答道：“这些年来，顾廷烨他们费劲了心思，再添上户部出的如水般的银子，总共也只训练出了六万人马！”欧阳修闻言说道：“不够，这些兵马或许确实是精锐悍勇之士，可以以一当十，但要想一举灭夏，这还不够。”面对欧阳修的质疑，李皓笑道：“这点我自然知道，这还不是我的杀手锏。”说完之后一挥手，示意顾廷烨继续下一步演练。 欧阳修见李皓还有花招，便继续等待，看是否真有惊喜出现。而后面出现的东西，也确实让欧阳修和曾公亮看的眼前放光，下定决心支持灭夏之战开启。 因为这后面出现的是在李皓指导改良下，已经迭代了不知多少代的火炮及火枪。 具体威力李皓也没跟欧阳修他们多解释，但当他们亲眼看到被轰的残破不堪的城墙之后，一切其实也不用多说。 第二百五十三章 灭夏回京 朝堂之上有欧阳修与曾公亮主持，还有李皓带着一帮人在后面摇旗支持。 再加上武将阶层的集体***和李皓对于赵宗汉持续以来的谆谆教导，很快开启平夏之战就在朝堂上有了定论。 不过接下来，该派谁去主持此战，就成了一个问题。大宋承平日久，如今军中的中坚力量是顾廷烨这一代，可他们这些年剿匪平叛的事倒是干过，所带兵马最多也就是两三万人。 可此次与西夏一战，李皓等人是打算倾尽全力，毕其功于一役的，所以除去北方各路提防辽国的兵马不动之外。 与西夏相邻的各路禁军都会被征调，然后加上汴京派去的禁军，总共出兵数量将达到二十多万。 另外还需要配置厢军及相应数量的民夫，如此众多的人马让朝廷如何放心交给顾廷烨他们。 至于老一代的将领中，有过这种统兵经验的也是寥寥无几，而且基本上也都已经澹出了朝堂。 这种时候，英国公虽然年事已高，但还是站了出来，向朝廷请命亲自主持此次大战。 对于这个想法，李皓自然是不答应的，毕竟英国公年纪比起欧阳修都大，今年都已过古稀。 这要去了西北，万一出什么事情，李皓可怎么和家里交代。但英国公在此事上却有自己的想法和理由，只不过在朝堂上英国公并未多说什么，而是私底下把李皓给请到了英国公府，顺带还有英国公夫人和张桂芬在。 在这里，英国公直接说道：“今日我把你们都给喊来，就是要交代一下我去西北之后的事。”一听这话，李皓立马便要接话，可话还没出口，就被英国公给打断了。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才不想让我去西北的，可我等武勋人家世受皇恩，如今正是需要我的时候，怎能畏惧不前。而且我与西夏交手多年，其中恩怨已经理不清楚了，如今有了能平灭西夏的机会，让我安坐在汴京城里等着消息，我做不到。”这边李皓刚想接话之时，张桂芬直接抢了：“若是在以前，我与母亲绝对不会拦着您的，可现在您年纪都多大了，这怎么能让我和母亲放心。而且朝廷将领这么多，我就不信没有其他人选可用。”英国公回道：“若是朝中有比我更合适之人，那我也愿意留在汴京，可你问问李皓，有吗？像顾廷烨这一代人，从未经历过与辽国和西夏的战事，让他们直接去统领大军与西夏一战，谁能放心的下。只有打过这一场仗，他们才能真的独当一面，日后也能放心让他们去夺回燕云十六州。而且我这年纪怎么了，汉将赵充国七十有六尚且可领兵出征，我如今比他还要小上几岁，自然也是无碍。”此时张桂芬的目光已经从英国公转向了李皓，示意李皓来接话，可李皓此时却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去说。 …因为英国公所说的确实是实情，朝中的确是没有更好的人选。看着李皓的沉默，张桂芬顿时便有些坐不住了，但也没立即和李皓计较，反倒是转头看向了自己母亲，想让英国公夫人也出面劝下。 却没想到英国公夫人此时却说道：“好，既然你想去便去吧，只是你要记住，我与芬儿就在汴京城等你，你一定要安然归来。”张桂芬听见这话，立马说道：“母亲，您怎么能答应父亲呢？”英国公夫人说道：“既然这是你父亲的决定，咱们就要去支持他，不能阻挡他为国效果的道路。”见张桂芬还想说话，英国公夫人说道：“这是你父亲的责任，你应当理解的。”见自己父母都已经铁了心了，张桂芬也知道再劝也没什么用，就只能李皓一同返回澄园，将空间留给父母。 不过在回去的路上，张桂芬面对李皓，却发起了难：“你刚刚为什么不帮我一起劝劝父亲，坐一边看热闹呢。”李皓无奈回道：“岳父大人心意已决，我又哪里劝得动，而且我刚刚也在想一件事。此次动用如此之多的兵马，除了一众武将之外，朝中必然会派遣一位重臣前往西北坐镇。我打算自荐一下前往西北，到时也能就近照看岳父。”听了这话，原先还在责怪李皓的张桂芬，立马变了脸色：“父亲都已经去了战场，你如今是文官宰辅，何必去冒这个险。”李皓回道：“为了这次的灭夏之战，我苦心准备数年时间，所以也是最清楚其中深浅的。无论是士卒、军备都已做到了最好，对付西夏肯定没有问题的，去了其实没有太多危险，反而是去领功。若非是岳父年纪太大，我也不会去反对此事，所以你安心就好。”见李皓如此说，张桂芬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不是在诓骗我吧。”李皓回道：“我，你还不知道吗！若没有十足把握，我哪会去轻犯险地。”被李皓这么一带，张桂芬想想也觉得李皓说的也有些道理，当即也就没再说话。 等回了府里之后，李皓又给张桂芬好好分析了下局势，让张桂芬放心。 在这边安抚好后，李皓便在朝堂上提了出来，并征得了欧阳修和赵宗汉的同意。 以英国公为宣抚使，掌西北各路军事，总筹此次灭夏之战。李皓为招讨使，负责协助英国公主持军务，并负责统筹西北一众地方官员。 至于禁军之中上四军除神卫军留守外，其余三军倾巢而出，再加上殿前司、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司、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司下属广捷军、雄威军、神勇军、神骑军等一众精锐之师，总共近十万人马。 …将领方面，顾廷烨、杨文远、袁文绍、李毅兴等一众人都去参加，其中袁文绍和李毅兴还是李皓专程调回来了，毕竟后续还有与辽国的战争，这种立大功的机会不能错过。 李皓等人出发之时，赵宗汉在欧阳修、曾公亮的陪同之下，在万胜门外亲自为大军践行，也给众多将士们打了一剂强心针。 出发后不久，李皓就先行大人赶往了西北，提前安排大军到达之后的事宜，督促各地文武官员组织备战。 按照规划，此次进攻西夏将分成三路，分别从永兴军路、秦凤路、河东路出击。 由英国公坐镇永兴军路局中调配，杨文远主持秦凤路军务，顾廷烨主持河东路军务，所以李皓需要在这三地囤积粮草军备，做好后勤保障。 至于西夏那边，此时也得到了大军要来的消息，也开始整兵备战，毕竟这么大的动静，也瞒不住人。 只是看大宋这边来势汹汹，所以西夏这边没敢第一时间开战，而是沿用以往策略，坚守险地，以守待攻。 毕竟宋军历次攻伐，大多都会出现协同失调的情况，到时便可以在内围调动大军逐一击破。 所以直到英国公他们赶到之时，边境处虽然有些风声鹤唳，但却并无大的战事发生。 等京中来到的禁军修整一段时间，恢复体力并适应下西夏环境之后，由大宋主导的此次大战就正式打响。 在约定好的同一天里，三路大军同时出发，沿着各自规划好的路线进军。 西夏军以往是从未见识过火炮的威力，所以在前期的城池据守中，根本阻挡不了宋军的进攻步伐。 被接连攻克石州、夏州、银州、洪州、宥州、韦州、兰州等地，最终让英国公兵锋直指西夏重镇灵州。 不过到了这里，英国公也开始减缓速度，等到顾廷烨和杨文远带兵赶来。 毕竟灵州是通往兴庆府的一道门路，打破这里之后，必然就会遭遇西夏的勐烈反扑。 虽然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体验，英国公不觉得自己麾下的士卒一定敌不过，但为了避免损失，还是稳妥下好。 只是另外两路人马，杨文远领军过来比较快速，因为这次过来，李皓请动了吐蕃出兵渡黄河攻取凉州，牵制住了西夏右厢兵力，从而让杨文远这边没有后顾之忧。 而且相对来说，杨文远这一路并无多少大城，所以行走起来也比较容易。 可顾廷烨这边就不一样了，一路上各处城池阻碍繁多，真是一路攻城拔寨。 见此情形，英国公思考一番过后，会合两路人马之后，已经足以应对，便决心开始攻打灵州。 另外传令顾廷烨，不用前来灵州了，直接赶往怀州牵制住西夏一部分主力，为自己策应。 三路大军在英国公的指挥下，确实发挥出了原有的力量，甚至更强，西夏大军被打的连连败退。 …见此情形，在攻破了灵州城后，英国公更改了当初设定的作战计划。 原先本意是想打突击战，在扫清必要的障碍之后，直接合围西夏王都兴庆府，以最快的速度灭亡西夏。 但这样显然是有所缺陷的，毕竟就算是攻破西夏王城，但在静州、定州、顺州依然还有西夏部分主力在。 一旦发现都城被攻破，这几地的西夏军必然会逃窜离开，到时再想消灭就麻烦多了。 所以之后除英国公这一路兵锋直指兴庆府之外，杨文远和顾廷烨所部分别前往攻打西夏的其余重镇，为以后扫清障碍。 当然，为了弥补英国公这里兵力有所不足的情况，李皓亲自率领留守在后方作为预备队的兵马上前，支援英国公。 不过计划虽然实现的很顺利，但显然辽国并不愿意让大宋就这么简单灭亡西夏。 于是开始在辽宋边境布置军力，给大宋施压，并派遣使节前往汴京，让大宋主动撤军。 在李皓收到后方的八百里加急通报之后，便找到英国公说道：“灭夏之战不能再等下去了，如今辽国蠢蠢欲动，必须尽快解决这里的战事。否则万一让辽国找到机会，只怕我们会前功尽弃，而且汴京城那边我也有些担心，不知道那些主和派的官员会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对于李皓的提议，英国公也是十分赞同，于是便召回了在外的杨文远和顾廷烨所部，围攻兴庆府。 面对这样的攻势，西夏自然抵挡不住，在坚守城池五天之后，兴庆府正式被攻破。 虽然，夏惠宗李秉常趁乱在一部分质子军的保护下，向北逃离了兴庆府。 但因为西夏的军队，大多都被成建制消灭，还剩下的兵马也不足为凭。 而且西夏较为繁华的河南、河西之地全部落入大宋手中，只凭贫瘠的河外之地，也只剩下苟延残喘的本事了。 到此时，李皓立即写了一封大捷军报，令人八百里加急送往汴京。另外由顾廷烨带一部分人马留下，并协同原西北各路的驻军留守西夏各州，防备李秉常，顺便等待朝廷发回指示。 至于其余从汴京城而来的人马则迅速往宋辽边境集结，以做支援。经过这一次大战的洗礼，顾廷烨、杨文远的等一帮将领，基本都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 于是在英国公的放手之下，面对辽国兵马的挑衅，杨文远、袁文绍等人各自领军在边境与辽国兵马碰了一碰，小有成果。 而此时，辽国也已经知道兴庆府被破的消息，再见到宋军兵强马壮的样子，便也有了退意。 当然，在面子上辽国自然是不肯松口，非要宋朝将占领西夏的领土还给西夏。 李皓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便将前线的事情托付给了英国公主持，反正现在也没有进攻辽国的打算，英国公可以坐镇后方好好休息。 毕竟原先的装备的粮草辎重在西夏消耗的差不多了，在攻破西夏之后也没得到多少补充。 没办法，谁让西夏穷呢，唯一值得高兴的就是补充了大量的战马，而且自此大宋有了养马之地，以后也能大规模培养骑兵了。 等李皓赶到汴京之时，辽国使臣也是刚到不久。于是接下来的谈判，李皓就在欧阳修的同意下，顺势接了下来。 总体来说，李皓的打算是示敌以弱，反正辽国素来看不上西夏和大宋的。 纵使是大宋灭了西夏，估计辽国也未必会觉得大宋有多厉害，既然这样李皓就打算忍一时之气。 占了的土地，李皓自然是不会还回去的，但银子什么的李皓是舍得给的。 反正就这么最后两年，等李皓这边攒足了再次开战的本钱，到时候自然百倍、千倍的从辽国直接拿回来。 在李皓的刻意拉扯之下，大宋给辽国加了一些岁币，就将此事趟了过去。 接下来宋辽再次恢复和平，出征的禁军便可以返回汴京城。当然，他们回来并不是马放南山，而是继续艰苦训练，以迎接与辽国的一战。 第二百五十四章 结束了一场梦 经过灭夏一战，大宋军民对于收复燕云十六州的信心大增，对于辽国也不像以前一般畏惧。 而在朝堂之上，这种现象也是如此，以李皓等人为首的主战派势力空前高涨。 对于这一点，李皓还是挺满意的，至少表明大宋君臣还有傲骨、傲气。 只是如今李皓的关注点，不在这里，而是在接下来大军班师回朝之后的封赏上。 首先，作为此战主持者之一的英国公，他如今已是武将巅峰，实在也是封无可封了。 毕竟总不能给英国公封王吧，大宋到现在为止，除了柴家之外，可从未封过活着的异姓王。 在这方面李皓不好多说什么，毕竟是翁婿关系，免得被人说是徇私。 而且若是封王也有所敏感，如今正是要君臣齐心，协力收复燕云十六州的关键时刻，李皓也不想因此事而掀起波澜。 于是在朝堂重臣的商议之下，干脆给英国公加了越国公、冀国公的封号，凑了个真三公出来。 当然这也仅限于这一代，到英国公死后，越国公、冀国公的封号便会被收回，而且相信到那个时候英国公肯定会被追赠为王爵。 至于现在嘛，英国公在接到诏书的时候，便算是真正的退出了朝堂，安心赋闲养老了。 另外一位就是欧阳修，虽然他没有亲自主持平夏之战，但作为首相，功能自然是要领一份大的。 官阶也升到了开封仪同三司，加太师衔，正一品，算是真正的位极人臣了，只是这职位就没法再调了。 甚至欧阳修已经在做交班准备，打算等事情稳定之后，便可以上疏致仕，将权利移交给李皓了。 剩下与李皓、顾廷烨、杨文远等人也都有所收获，如李皓进位到了正二品的金紫光禄大夫。 顾廷烨和杨文远分别接任了殿前司和侍卫亲军步军司的都指挥使，其余向袁文绍、李毅兴等人也尽皆在军中掌控了实权。 不过对于武将，在李皓的压制下，并没有进行大规模的官阶提升，毕竟顾廷烨他们都还年轻，如果官阶提升太快到后面封无可封，就麻烦了。 倒是在爵位上可以操作一下，毕竟在这些人里面，很多人都是承袭不了自家爵位的。 这边顾廷烨暂时不需要，他本就是宁远侯，等收回燕云十六州后，再给他升成公爵就好。 其他人的话，给作为一路指挥的杨文远封了安永伯，另外有又选了三个战事表现最好的，也封了伯爵之位。 剩下的人就只能等到收复燕云了，到时候估计能蹦出一批伯爵出来。 之后朝堂上的接班也很是顺利，李皓从欧阳修手上接过了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之职，开始正式统领政事堂并总辖六部，至此大宋在李皓的手上步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另外就是枢密使的人选，李皓终究不是欧阳修，纵使现在身居高位，但在一众老臣里面也没有太大的威望。 所以在欧阳修临走之前，帮着李皓把枢密使的人选换了，让盛紘进了枢密院担任知枢密院，让李皓能以此总文武大权。 而李皓上任之后，又对六部九寺五监的职权进行了一番调整，将军器监划入兵部，由兵部来统一管理军械制作； 卫尉寺、都水监、将作监划入工部，统一匠做之权，另外也是借此控制财权，毕竟这些衙门都是用钱的大户，还是统一放到眼皮底下来管的好。 另外就是太仆寺在此次实力大涨，毕竟此次收复了西夏，设立了朔方、振武两路，大宋自此便有了养马之地，而且自此大宋与西域重新打通了商路，也可以从西域获得战马了。 因此，为了弥补大宋这数十年来缺少军马的遗憾，李皓便特意留下了太仆寺，作为主管马政的衙门，并任命盛长柏为太仆寺卿，委以重任。 厘清这些事情之后，李皓便继续致力为大宋存钱，要知道辽国与西夏不同，其国力远远胜之，而且幅员辽阔。 就算是顺利的拿下燕云十六州，可后面依然需要面对辽国的强烈反击，战事必然会旷日持久。 而在这中间，李皓面对辽国之人，一向是和善可亲，各项岁供的都一如往常，借此麻痹辽国君臣。 等过了三年之后，大宋的军马数量有了极大的改善，李皓便决定扩大骑兵数量。 毕竟北方多为平原，而且辽国兵马也多为骑兵，纵使是被宋军击垮，若是宋军这边没有足够的骑兵，也很难扩大战果。 所以李皓这边就需要安排一个人前往振武路，在那里训练骑兵。 那选谁过去，就成了一个问题，于是李皓便将顾廷烨、杨文远、张温、袁文绍、李毅兴等一众人都叫了过来商议。 当然，顾廷烨和杨文远是过来咨询意见的，作为三衙的主官，他们是不可能去负责为此事的。 可面对李皓的话，其他几人却显得没那么积极，毕竟即使李皓没有明说。 但想来日后攻打辽国，肯定也是几路行军的，到时骑兵自然是要拆开使用。 那自己就算是去训练了，也占不到什么便宜，而且还得到西北待这么长时间，所以干脆一个个的躲懒。 见此情形，李皓也不多说，直接带着众人到了旁边一处沙盘，这是李皓特意命工匠按图索骥，打造出来关于辽国西京道和南京道地形的沙盘。 随后指着说道：“此次收复燕云十六州，我的意思还是分三路进军，一路从河东路出，过雁门攻朔州、应州，然后直奔大同府而去，等拿下大同之后，便挥师北上至阳高、焦山一线依据地势和隋长城抵挡辽军。 另一路从河北东路出，过雄州攻新城、涿州，然后直奔析津府，等拿下析津府之后，也要挥师北上拿下居庸关、金坡关依据长城，将辽军彻底赶出燕云十六州。 而这最后一路人马先行跟随在从河北东路这边的大军身侧，毕竟一旦这两地开战，辽国的兵马大概率会顺势支援南京道，这里压力更大。 但也不能不防，辽国会反其道而行，转而去支援大同府，先灭我们一路的打算。 所以这最后一路是总预备队，以骑兵为主，一旦得到辽军动向，便要立刻带兵支援的，责任重大。 既然这一路是以骑兵为主，那主将自然需要是熟悉骑兵征战之人，你们说对吧。” 听到这话，众人便开始争抢这个去西北训练骑兵的任务了，没办法，谁让这个诱饵太香了呢。 最后在一番你争我夺中，这个位置给李毅兴挣到了。 随后李皓吩咐道：“这次也不要你都重头开始，殿前司和侍卫亲军步军司，由你抽调伍千骑兵走。 让他们帮你在西北训练，我要求是在两年之后，西北之地最少能抽调四万骑兵参战。” 李毅兴对于李皓的话，很是爽快的便答应了。 而事实上，这个时候的大宋，一大帮有识之士都在准备着，与辽国的这场生死之战。 到大站前夕，李皓清点了这些年辛苦存下的钱粮，虽然数量上确实不少，但战场情况瞬息万变，为了更多一分把握。 李皓就把主意打到了封桩库头上，反正这本来也是为了当年太祖皇帝为赎买燕云十六州存下的钱。 虽然经过了这么多年，被历代皇帝挥霍用了不少，但多少还有点，正好现在可以用的。 而且李皓真心觉得皇帝手里就不要留太多银子，否则指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来。 对于李皓的提议，赵宗汉倒是挺大方的，直接就给同意了。 不过等李皓真正去拿的时候，就发现这封桩库里的银子比自己想象的少不少，聊胜于无吧。 一切都装备妥当之后，李皓便正式在朝堂上决议，开启收复燕云十六州的战役。 此次以顾廷烨、杨文远、李毅兴为三路统帅，总共发兵三十八万，精锐禁军几乎倾巢出动。 而这还不包括北地驻守的几十万厢军，若是全部加起来号称百万都不为过。 唯一可惜的就是李皓此次身为首相，不好在亲临前线。 放其他人去前线督办军务，李皓又不放心，所以这次李皓干脆就把盛紘给派了出去，作为河北宣抚使坐镇在真定府督办地方军务。 当然，盛紘这个人听话，但办事能力终究没有那么让人放心，所以李皓又让颜复、晏敬文、曾巩去给他打下手。 河东路的话，李皓请了曾公亮去做河东宣抚使坐镇在太原府督办军务，然后让盛长柏和齐衡去打下手。 至于汴京城，李皓确实也是待不住，干脆就鼓动赵宗汉将御驾搬到了大名府去，在那里就近盯着辽宋大战的进展。 而事实上，此时辽国的情况比李皓原先预想的要差上许多，军力大减。 面对宋军的大范围进攻，虽然有所防备，但一时之间竟然没有足够的反击之力。 河东路这边进展极为顺利，只花了三个月的时间，便接连攻下城池，并夺取了长城关卡，锁住了辽国从上京道攻打这里的道路。 但攻打南京道这边却遇到了一些问题，虽然已经拿下了析津府，但却在之后遇到了重整旗鼓的辽军，最终并没能在第一时间拿下长城关隘。 两军在蓟州、檀州两地打的焦灼了起来，此时辽国从中京道源源不断的有援军支援。 打到了这一步，如果再不将长城关卡封锁，只怕到最后就真成了比拼底子，看谁的持续能力强了。 虽然李皓自信，靠着这么多年的积累，大宋拼消耗也能把辽国耗死，但这样做对大宋的伤害也是很大的。 李皓可舍不得把自己苦心经营的家底败掉，于是毕其功于一役，而不是打成消耗战。 当即便下令各地驻军换防，将相对战力较高的秦凤、永兴军路两路接管朔方、振武两路，然后让朔方、振武两路去接替新收复的大同府。 将杨文远所部给释放出来，支援顾廷烨他们。 另外还从北方各路组织了一批援军，自信安军出发攻打平洲，然后两面夹击蓟州之敌。 即使如此，也是经过一番血战，最终将辽**队赶出了长城之外，彻底收回了这块失去了近一百五十余年的燕云十六州。 到此时，基本上李皓当初定下的目标已经完成，接下来便是刚收回的区域进行管理，安抚民生。 至于接下来对辽国的反攻，还要再等一段时间，到时才是最后的清算。 顺带着李皓打算把女真部落给一起解决掉，虽然按现在的这个趋势，金国怎么也不可能崛起到原先的样子，更别提灭掉大宋了。 但主要是李皓心里记着这事，多少是有点膈应人的，还是一起解决算了。 这次的封赏，在李皓的推动，再加上收复燕云十六州后赵宗汉的兴奋，所以显得尤为丰厚。 顾廷烨从宁远侯升为代国公，随后此次封伯爵九人，袁文绍、张温、李毅兴等人都有份。 至于杨文远此次倒是没有升爵，但食邑却也是加了不少。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毕竟此次功劳确实太大，加封官爵众人也无话可说。 直到李皓趁势提议让顾廷烨进枢密院，接任同知枢密院事，这些可就在朝中引起了争论。 只是这次李皓强势镇压了不同意见，反正如今自己是功劳傍身，而且顾廷烨的履历也说的过去。 反正武将入枢密院本身就有例子在，虽然最后那人的结果是不太好了，但有成例就行。 在此事上，武将集团可谓是万众一心，毕竟让顾廷烨当了枢密使，对他们都有好处。 最终在赵宗汉的默认之下，顾廷烨顺利上任把盛紘给挤掉了。 当然，李皓也没亏待盛紘就是，转手把盛紘安排进了政事堂兼户部尚书。 到这里，李皓也算是完成了当年的承诺，帮武将们争取了更高的政治地位。 之后顾廷烨在枢密院中盘桓多年，主持了一系列对辽国的战事，最终东边打到了长白山一线，北边也试过了封狼居胥，西边则是打通丝绸之路。 对内，李皓在执掌政事堂三十余年，大力推动科技发展，将蒸汽机给研发了出来。 虽然可能还不够完善，但有了李皓开创出来的道路，想来后续的发展会越来越快。 此时的大宋已经超越了汉唐雄风，也不枉李皓辛苦这么多年。 不过这时候，李皓也累了，再加上身旁亲朋故友的一一离开，让李皓也准备好好的享受下生活。 当李皓在澄园之中，晒着太阳回想过去种种的时候，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等再一展开眼睛，李皓就有些懵了，因为眼前的一切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第一章 新的开始 因为李皓眼前的一切东西都很陌生，这房子、布置都是李皓从未见过的，看着比自己原先的房子可古朴多了。 等目光注视到自己身上以后，李皓当即发现自己的身体都直接改变了。 从一个几近古稀的老者，重新变成了躺在床榻上的一个几岁幼童，而且尝试动弹之后，发现还非常虚弱的样子。 幸好有上次穿越的经验，李皓总算是很快就接受了现实。 就是可惜了自己在知否世界的苦心经营，为了给自己一个安生养老的机会，李皓处心积虑的在朝廷上安排自己人，现在看来是用不上了。 不过想来张桂芬和自己的后台总归能享受到余荫，毕竟有顾廷烨他们在，也能顺利接手自己的人脉网络，掌控住朝廷。 上辈子的事在李皓心里过了一下，也就放下了，毕竟既然已经来了另一个世界，那总得先生活下去再说。 不过说道这里，李皓心中不由吐槽，原先以为自己只是运气好，才得到的一个穿越体验券。 结果没想到还是个套餐，就是不知道这套餐有没有次数限制，也没来个说明书，让做个准备什么的，体验实在太差。 另外李皓又想到了自己原先的猜测，自己穿越过来会不会是有什么东西操控，就比如系统之类的。 其实在穿越之初李皓就有这个想法，毕竟穿越者带个系统不是主流标配，所以还在脑子里呼喊了一阵，最后发现实在没有回应才停止的。 可再次穿越，就让李皓又想起这事，有可能第一次穿越是系统缺少能量，然后现在苏醒了。 当即便在心里又开始呼唤系统起来，可呼唤一阵之后，啥用都没有，就只好放弃了。 看来自己是穿越众中的屌丝存在，这该有的东西都不给配齐的。 正当李皓吐槽自己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就是自己这次过来竟然没有承接到这辈子的记忆。 要知道在知否世界，李皓可是清醒之后，脑子里便有从小到大的一切记忆，这样才能正常和熟人打交道啊。 难不成这第二次穿越，给自己增加了难度，那真是倒了大霉。 毕竟看着这个样子，怎么也是到了记事的年纪。 突然睡了一觉就把原本熟悉的人事物都给忘了，这么荒唐的事怎么让周边人去接受。 慌神之后，李皓便要起身看看周边环境，结果这刚一起床，便遇到了问题。 原先躺着的时候，李皓只是觉得身体是有些虚弱，但也没想到光是撑起身子就能把自己累出一身虚汗出来。 这情况让李皓都不想去编瞎话，毕竟就这身体情况，感觉也活不了多长时间的样子，干脆摆烂得了。 心里想着莫不是这回安排的是个短途旅程，只是让自己尽快完成一个绩效的。 想归想，李皓最后还是打算再争取一下，毕竟李皓也不知道自己还有几次穿越机会，且活且珍惜。 起身之后经过一番打量，李皓发现屋里的大多东西都能认得，心下就大致放心了。 至少自己没穿越到哪个稀奇古怪的地方，只是这风格款项能看出绝非宋代之物。 而且时代应该是在宋代之前，毕竟元明清三代多少都承袭了宋代的一部分规制，从这里完全看不出影子来。 相反大多物品都带有汉代风格，这点李皓自信没有看错。 毕竟李皓虽然没有钻研过古董，但在知否世界执政的诸多年中，接到了各项礼品里，汉代的古董可着实不少。 见多识广之下，一般物品的真假李皓打眼就能看出来。 可这么一想，李皓就更有些慌了，要知道汉唐可不比宋代开放，巫蛊之道可是盛行过一段时间的。 以他们的想法来看，突然碰到自己这么个情况，无缘无故的就没有了记忆，恐怕不太好解释。 碰到脑子不精明的，或许是能把人湖弄过去，但更有可能是让人以为自己是中邪了。 别到最后把巫师招来，要给自己驱邪那可就惨了，那手段李皓可不是没听说过。 这个时候李皓只能是在心里焦急祈祷，这只是延迟了一下而已，马上就能给补回来。 可不管李皓在心里怎么求生拜佛，到最后也没见人来解救。 无奈之下，李皓只能自救了，大不了给自己开个瓢，这样说起来多少是个借口。 说干就干，李皓便打算下床找个坚硬的物件练习一下铁头功，譬如墙壁之类的。 不过考虑到自己确实太虚弱了，李皓生怕一不小心真把自己给打死。 所以打算在房里精挑细选一下，找个能把脑袋打出点动静，却又伤害不大的物件。 可等李皓艰难下床，在房中慢慢踱步寻找趁手东西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靠近的声音。 李皓慌乱之下便想回到床上装睡，先顶这过一阵再说。 但显然这身体跟不上脑子的反应速度，还没等李皓靠近床边，房门就已经被打开了。 李皓下意识的就望向了门外，结果就与一个丫鬟打扮的人四目相对。 这时候，李皓脑子嗡了一下，脑子里开始飞速急转，想着自己要如何去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但没想到这丫鬟的反应比李皓还大，手上的水盆都顾不得放下来，高声喊道：“小少爷醒了，小少爷醒了。” 喊着喊着就端着水盆跑了出去，而这个反应也让李皓吓了一跳。 冷静下来之后，李皓分析了下这个异常反应，再联想到她一直重复的话，李皓觉得自己是有机会脱身的。 首先是这醒了二字，每个人睡觉都会醒，要是正常情况完全没必要这么一惊一乍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有很长一段时间没醒过，所以突然见到才会奇怪，甚至震惊。 而自己身体虚弱的状况，似乎也很符合久病在床，昏迷不醒的特点。 唯一可惜的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是因为什么昏迷的，只能等人来之后再见招拆招。 反正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李皓也只能把死马当活马医了。 想明白之后，李皓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更加虚弱了几分，心中感慨看来脑力劳动的消耗量也很大啊。 当即便慢慢的再往床上移动，别到时自己理由没用上，就这么挂了，那就太划不来了。 等李皓艰难的上床躺好，便见一群人从门外匆匆冲进了屋中。 从这里面，李皓发现了一个眼熟的女人，应该是现代的一个女演员演的，只是李皓有些叫不出名字来，自然也没法判断出这里是哪个世界。 只见这个女人直接冲到了李皓面前，眼泪汪汪的说道：“我儿终于醒了，你在床榻上整整昏迷了两个月，可让我担心死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听见这话，李皓心里便有数了，说道：“你是我母亲吗，我为什么想不起来了。” 然后突然就开始喊疼，一边喊一边捂着脑袋。 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昏迷的，但既然昏迷都两个月，那有点后遗症不是很正常的吗？ 这下可把面前的一众人给吓的脸色惨白，不知该说什么。 随后女子身后的一名穿着深褐色华服的男子见状，连忙上前安慰道：“既然觉得脑袋疼，那就不要想了，等会我让医士过来看看再说。” 女子闻言冷哼一声，男子听后也是脸色一僵，便退了一步，让小人去找医士过来。 而女子也是抱着李皓开始安慰起来，慢慢的李皓也就不装疼了。 等一切平静下来之后，为了不刺激李皓，两人便绕开这个问题，开始关心起李皓除了脑袋疼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不舒服的。 李皓的回答自然是实事求是了，毕竟脑袋疼这玩意是亘古难题，纵使是到了后世用高科技手段也不能完全诊断明白。 只要自己咬死了，一想东西就头疼，李皓就不信这个医士能看出什么东西来。 可要扯了其他问题，万一让人给直接拆穿了，那就得不偿失。 在一众人的期盼之下，一个须发皆白的医士带着医箱走了进来，给李皓把了脉。 而结果也和李皓想的一样，这个医士把完脉说道：“小公子虽然脉象虚弱，但身体已并无什么大碍，等会小的开道方子，让小公子吃上几副，然后只要安心将养一段时间就好。 至于小公子为什么会失去记忆，小的也不太明白，只能猜测可能是与当初小公子昏迷之事有关。” 听到这话，男子脸上一暗，继而追问道：“那昂儿的记忆还能找回来吗？” 医士说道：“这事小的也不好说。” 看见医士的为难样子，男子也大概明白了情况，于是便没再追问。 这时女子转头说道：“没了记忆就没了吧，我只要昂儿平安无事就好。” 说话之间，脸色冷清与面对李皓的表情截然不同。 男子听到这话，欲言又止但终究没在说些什么，只是吩咐医士去写药方，并命下人陪着去拿药煎药。 女子再转回过头来时，脸色又变得温柔起来，说道：“昂儿，你既然想不起来了，就不要去想，免得再头疼。 另外你身体真的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吗，有的话一定要和阿母说。” 李皓闻言，继续把那股子陌生感觉演起来，低声回道：“没有了，就是身体没劲，想睡觉。” 女子说道：“这样啊，那你先好好休息，等医士那边药煎好了，我再带过来给你喝。” 说完起身将男子也给带走了，只留下了两个婢女在房里伺候着。 见此情形，李皓本来还想和婢女套套话的，希望从中整理点东西出来。 可是这身体确实是太虚，当然也有可能是刚才一番折腾耗光了所有精力，所以不知不觉的又睡着了。 等再醒来时，也不知是过了多长时间，反正屋里已经点上了蜡烛。 而李皓的动作也惊醒了坐在床边的女子，他看到李皓醒来，忙说道：“昂儿，你终于醒了。” 李皓闻言只是点了点头，毕竟要装作不熟的样子。 但女子却不曾介意，反而说道：“你这一觉睡了五个时辰，想来肚子也饿了。 我给你准备了些米粥，等喝完了药，可以吃着垫垫肚子。” 听见要喝药，然后吃的还是粥，李皓就不太乐意了。 只是想着要装作大病初愈的样子，也就忍了，而且原身感觉也像是真病了的样子。 不过这米粥却是给了李皓很大的惊喜，因为这并不只是白粥，吃着很是鲜美，感觉有海鲜味。 这也让李皓判断自己应该就是身处在海边不远，毕竟在古代可没有冰柜车来往内地运送海鲜的。 等吃过粥之后，李皓感觉身体似乎是有了些力气，但为了避免现在和这个亲妈有过多接触，所以李皓还是用装睡的方式将女子支走了。 毕竟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李皓也不太知道，一切都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后续几日，李皓慢慢摸清了自己的家庭情况，也就知道了自己是在哪个世界了。 原来自己名叫袁昂，父亲是现任胶东袁氏的家主袁沛，阿母则是河东梁氏的嫡长女，另外自己还有位孪生哥哥，名叫袁慎。 只是从剧里来说应该是没有自己这个人存在的，所以李皓不免有意游移，难不成这次自己啥都还没做呢，就已经有了蝴蝶效应。 李皓有些担心自己先知先觉的能力没有了，所以打算特别注意下。 除此之外，李皓还有一点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接连穿越到同一个作者写的改编的电视剧里，这真是巧合吗？ 另外让李皓有点烦心的是，这个世界的背景是在东汉前期，这可比宋朝苦多了，无论是吃穿用度还是日常所需，都远远比不上。 倒不是说没钱，相反这次开局比知否的农家子要好的多。 毕竟袁家终究是百年世家，虽然遭到了戾帝的打压，大伤元气，但家族根本终究保存了下来。 如今天下虽还不算太平，但戾帝已经倒台，文帝正式上位。 袁家虽不是文帝的丰饶功臣、景枡诸臣，但也是在中期就投靠了过去，还是自带着兵马、郡县的那种，为文帝的江山立了汗马功劳。 再加上文帝治理天下，也需要类似袁家这些豪门望族在地方上支持，所以现在袁家的日子过得并不差。 就李皓所知，在胶东这一块，袁家所占土地、庄园覆盖数个郡县，手下部曲数以千计。 也正是有这个力量，当年才能在河东梁氏、曲家的助力下，对于戾帝的迫害有着一击之力。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在汉末时期，麋竺家开始就是商户出身，门户上可还没袁家高。 可就是这样，他都能给自家妹子陪嫁几千部曲与金银货帛无数，帮刘备东山再起。 所以这回给李皓安排的人物背景，李皓是满意的，真要是这次落到的农户之家，那就真是开局艰难。 毕竟汉代可没有科举考试，要入仕为官靠的察举和征辟，入仕通道基本上就控制在世家大族手中。 若是在大乱之时，靠着一腔热血去拿命拼杀，就像程始一家一样，也算是一条出路。 可如今天下逐渐太平，这条通道自然也就断了，普通平民再想脱离原本阶层的希望就更是渺茫。 哪像现在，李皓不需要去跟太多人争，作为袁家家主之子，李皓想要入仕为官真只是一句话的事。 第二章 刻意藏拙 当然了，除了了解下如今的处境之外，关于自己为什么会昏迷的原因，也是李皓这段时间想打听的重点。 毕竟能昏一次就难保不会再有第二次，防微杜渐的事情必须要做，尤其是涉及到自身安危的。 只是这番打听下来很不顺利，似乎是有人在刻意隐瞒一样，这情况反而引起了李皓更大的兴趣。 能在袁家将事情瞒的滴水不漏的人肯定有，但最多也就是瞒着自己，李皓不相信还有事情是能瞒得住袁沛这个家主的。 可面对自己的询问，袁沛和梁氏却都是三缄其口，那就显得有些奇怪了。 因为看袁沛和梁氏对自己的样子，还有关于电视剧中情况，虽然夫妻俩谈不上多有感情，但对于孩子终归还是不错的。 这事既然涉及到了自己的安全，理应告诉自己一声，让自己能多加注意的，不应该对自己隐瞒才是。 当然两人也并非全无动静，至少李皓就发现了，在自己问询之时两人的脸色都有所变化。 袁沛似乎面有难色，而梁氏这边则多少带有些许不满的样子。 于是李皓便猜测这事的根源应该在袁沛身上，只是当时并没有证据。 直到经过多番打听，李皓偶然间听说在自己昏迷那日，有人听到袁沛似乎提起过第五成这个名字，李皓便算是能肯定了。 毕竟第五成确实有对付袁家的动机，只是李皓不太明白，按说以第五成的性格而言，应该不至于对一个孩子动手，难不成这个世界是魔改版本。 终究是现在掌握的资料太少，毕竟剧中出场的人物，满打满算李皓接触到了两人，实在难以判断。 所以李皓暂时只能是以保全自身安全为主，这笔账李皓就先算在第五成身上，等日后他落到自己手里，这真相也就出来了。 一番沉思过后，李皓便起身打算活动活动筋骨，而伴随着李皓的动作，院内院外的一百多号护卫也跟着动了起来。 说实话，就李皓如今的排场，当初李皓在大宋做大相公的时候都没体验过，当时除非是大典或是什么重要场合，否则李皓随行护卫最多也就十号人。 当然，李皓估计这应该是鉴于自己出事之后才做的补救，原先在自己没穿越过来之前，应该不是这样，毕竟自己那个孪生哥哥就没这待遇。 正当李皓想到此处，便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叫喊：“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待着，阿母让我找你回去用膳呢。” 说曹操曹操到，来人正是自己那个孪生哥哥袁慎，此时他虽然也只是个七岁孩子，不过却已经初露锋芒，显示了卓越的天赋，被族老们视为袁家麒麟儿。 可这只是在其他人看来，面对外人和父母，袁慎是温良恭谦，一副君子模样。 真到面对李皓这个孪生兄弟时就完全换了一副面孔，那个嘴毒的让李皓都想拿针帮他缝起来。 也就是李皓刚穿越来不久，这身体还没操练出来，估计暂时打不过袁慎，否则李皓就先给他个教训。 这惹不起就只能躲了，幸好现在袁慎已经发蒙读书，也让李皓能有不少的清净时间。 不过这样的好日子估计是没几天了，袁沛已经发话，说是在休养几天养养身体，李皓就也得去蒙师那里上课。 毕竟按照李皓编的失忆说法，等于李皓前两年所学也都全部忘记了，还得花时间补上，于是这课业就变得紧凑起来，不能耽误。 不过也算是歪打正着吧，李皓现在确实也是个半文盲，需要从最基础的认字开始学。 没办法啊，谁让现在的官方字体是小篆，其字体还保留了一些象形字，结构复杂实在有些超出了李皓的认知范围。 这不像宋代盛行的楷体，哪个与繁体字相差不多，李皓是上手就能看能写。 所以现在李皓虽然学问还在，但却绝对不能展露，毕竟一个连字都认不全的人，满腹诗书文章确实没法解释。 “好，我现在与你过去。”心中为自己叹息一声，李皓就回应了袁慎，随后便起身朝着袁慎走去。 不出意料，这里又是只有梁氏一人在这。 李皓回想了下，好像除了自己刚醒来的那两天，袁沛和梁氏这对夫妻是待在一起关心自己的。 之后等自己身体大致恢复过来之后，这两人便又恢复到各自安好，两不打扰的状态，平时用膳都是轮流来的。 不过李皓也能理解，本来这两人就是为了家族才在一起的，心中各自都有牵挂并抱憾终生之人，能相敬如宾就已经不错了。 相比起其他家的怨偶来，这两人绝对堪称是榜样，只可惜袁慎对此是欣赏不来，还在席上问道：“父亲不一起过来用膳吗？” 梁氏回道：“你们父亲已经用过膳了，我们自己吃就是。” 说完便命人将饭菜一一端上，不给袁慎再追问下去的机会。 用完膳后，梁氏将两个儿子给打发走，自己则留在屋中焚香悟道。 袁慎出门便想拉着李皓一起去玩，不出意外的就被李皓给拒绝，借口自己有些乏了，就赶紧走了，一点不给袁慎说话的机会。 回到自己屋里的李皓，自然是没有睡觉的，而是在思考自己这新的一生该要如何度过。 在知否世界，是初始阶层不好，需要努力读书、科举、做官将阶层改变，顺势让自己可以生活的更好。 顺带也是想为大宋做些什么，将这份盛世繁华保存的更长一些。 可在这个世界，似乎没什么太多奋斗的必要，因为自己一开始就站在了最上层。 在个人享受方面，作为胶东袁家的嫡子，自己什么都不需要去做，就能很自然的享受到最好的一切。 虽然生活可能没有在大宋的好，但那是因为时代造成的生产力降级的原因，自己吃穿住用都是这个时代最顶尖的，甚至在某些方面比当今皇帝过得都好。 没办法，谁让现在是刚立国不久，各地烽火不断，文帝的日子过得真不如自己这等世家豪门。 当然了，按理来说享受了这一切，那肯定是需要承担责任的。 可话又说回来，李皓又不是嫡长子，日后袁家家主必然是袁慎接任，而且他也有这个能力将袁家发扬光大。 那李皓安心做个二世祖，安心享受着家族福荫也未尝不可。 至于国家命运，也没什么需要去改变的，毕竟如今才是东汉前期，没什么民族危亡需要李皓去拯救。 而且伴君如伴虎，别看文帝仁厚，可人家既然能在群雄逐鹿中赢到了最后，想想也不可能是个善茬，真未必有赵祯好伺候。 想想看，无论是剧中还是之中，文帝的中枢大臣可没几个世家大族在，梁家、袁家的家主可都在地方任职，而曲家就更惨了，连入仕之人都没有。 至于袁慎，他后面是去了中枢任职，但推举他的可不是袁家，而是皇甫仪。 另外从剧中也能看到，袁家、梁家的家主是在外任州牧，可家小亲卷却都在都城之中，显然文帝对于世家大族也是有所防范的。 这个时候李皓若是和袁慎一起入仕为官，做多了引人猜忌，做少了也无甚用处。 倒不是说李皓把握不了其中尺度，而是做起来实在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就在乡野做个田舍翁的好。 反正已经当了几十年的官，第一世的官瘾也满足的差不多了，再去当也没啥意思。 其实要能选择的话，李皓更情愿是早来十年，去争一争那个皇帝的宝位，说不得还更刺激一些。 心里打定主意，李皓接下来的日子便开始藏拙，反正事事都让袁慎去出风头。 过了两天，袁沛确认李皓身体无恙之后，便开始要给李皓安排重新启蒙事宜，顺带也可以正式将袁慎领入正轨。 所以袁沛便将原先从族里请来的夫子退了，改从外面请有学问的大儒前来，把两个孩子一起教了。 至于教学进度不一样，那根本就不是问题，毕竟若连因材施教的本事都没有，那也入不了袁沛的眼。 而且汉代的读书人与宋代有所不同，这个时候是讲究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读书人要是只读书可上不得台面。 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都是要精通才是这个时代标准的读书人。 而要做到这些，要花费的钱财自然也不会是个小数目，这也是平民在这个时代很难跨越阶层的原因。 袁家自然是不会缺少这个资本的，原先袁家族内便有几位饱学大儒在，家族中的门生子弟都是由他们亲授便可。 只是经戾帝清洗之后，家族人丁寥落这才需要外聘名师。 尤其这次是给袁家家主的两位嫡子上课，不出意外的话，这里面必然会有下一任的袁家家主。 为了家族的延续，这个老师的人选自然得更为谨慎。 千挑万选之后，最终袁沛选择了白鹿山书院的人，便去信给了桑老太公，请他选一位得意门生前来。 本来到这里，李皓以为就该是皇甫仪出面了，结果到最后是一位名叫秦晖的夫子过来。 这让李皓很是吃惊，明明在电视剧里面，袁慎的老师是皇甫仪啊，这是怎么回事。 秦晖这个名字，李皓可是从来就没听说过，难不成这个版本真是魔改版本。 李皓一头雾水之下也只能认了此事，只不过没了了解剧情的优势，之后做事恐怕就需要谨慎些了。 不过接下来的实际接触之中，李皓发现这位秦夫子的水平还是有的，教的也挺用心。 反正李皓打算藏拙，干脆让袁慎去出风头，自己则表现的比袁慎差些，倒也是怡然自得得很。 当然李皓也不是什么都表现的差，在御、射方面，李皓就完全是按正常水平来的。 毕竟就袁慎的毒嘴，李皓早就想打他一顿了，正好这次有了机会，可以光明正大的动手。 这一教学便是四年时间，袁慎的名声不仅在胶东流传，也通过秦夫子传到了白鹿山书院之中。 而李皓则被隐藏到了袁慎的光芒之下，毕竟袁家终究是诗书传家，虽近些年因战乱开始重视起了武事，但心中自然还是有轻重之分的。 恰逢袁沛从外任职归家，秦夫子便找到袁沛：“大公子才华斐然、天资卓越，我如今也没有什么再能教授的了。” 听了这话，袁沛还以为是自家做了什么，惹恼秦夫子了，连忙说道：“秦夫子说的哪里话，可是我家哪里做的不甚周到，还请明言，我家一定来改。” 秦夫子见李皓误会了，忙解释道：“您误会了，袁家待我素来周到，并无任何不妥。 今日我来找袁家主说话，只是因为我已将平生所学倾囊相授，再无可教之物。 所以我想将大公子荐入我一位师兄门下，他的才华胜我百倍，必能令大公子学有所成。” 袁沛见秦夫子是这意思，便问道：“您说的师兄是哪位，不知我可曾见过。” 秦夫子答道：“此人名为皇甫仪，袁家主应该知道的。” 这人袁沛自然知道，毕竟皇甫仪这些年游走山河，可是闯下了诺大的名头，若是袁慎能入他门下，袁慎自然是乐意的。 当即便感谢道：“那真是多谢秦夫子，劳您如此操心，我袁家必有所报。” 不过感谢完之后，袁沛还没忘记自己的小儿子，问道：“我那二子，能否也拜入皇甫仪门下，我袁家可多出些束脩。” 秦夫子答道：“这只怕不成，小公子弓马娴熟，确实远超常人，但其他方面就……，只怕皇甫师兄不会答应的。” 对于秦夫子的未尽之言，袁沛自然能明白，反正袁家家大业大，总能因材施教给自己小儿子安排一切的，而且袁沛也觉得，以李皓平时表现的疲懒，也未必会把这件事放在心里。 等袁沛回来之后，便把两个儿子喊来，将这件事分说清楚了。 当然主要面对的对象是李皓，想听听李皓的想法，毕竟袁慎这家伙自幼喜欢读书，有上进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李皓听后心中就是一乐，因为这样的话，是不是代表着事情就改向正轨，而且能把袁慎弄走，让自己的耳朵能清净一些，李皓也求之不得。 脑子里转了一圈，便答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我读书方面确实不如兄长，那让兄长去白鹿山书院便是，我就在府里待着，还能快活些。” 听到这话，袁沛心道，果然是自己想多了，自己这个小儿子却是豁达。 既然知道了李皓不在乎，接下来袁沛便开始准备起来，先派人去确认下，皇甫仪还在不在白鹿山。 毕竟皇甫仪这个人也是在各地游历惯了，别到时兴高采烈的到了白鹿山，结果皇甫仪不在就太尴尬。 随后不久，在收到白鹿山的消息，确定皇甫仪人就在白鹿山后。 为表诚意，袁沛亲自带着大儿子出发，领着一众护卫前往了白鹿山，登门拜师。 等袁沛离开之后，李皓就真的解放掉了，毕竟原先李皓兄弟俩都是被袁沛管着，梁氏素来是不愿意管这些俗物的。 这下在完成秦夫子的课业后，李皓就有了大把空闲时间，开始琢磨起来该要怎么合理利用。 第三章 谁要害袁家 原先袁沛在的时候，李皓要想调人做事全部得经过他来，想要做些什么很不方便。 虽然现在李皓年纪还小，依然调动不了多少家族力量，但借着梁氏的名头做点小事还是没问题的。 首先，李皓的第一个目标是改善生活，毕竟民以食为天。 要说汉代的饮食，比起宋代来确实显得单一了一些，毕竟这个时候冶铁工艺还不发达，而且产量也低，所以连铁锅都还没出现。 现在的炊具主要以鼎、釜、铫、烤炉这几种，导致庖厨们的烹煮方式就只停留在煮、烤、蒸、腌制几种。 纵使袁家的庖厨手艺不错，又能及时获得新鲜的原材料，但能玩出的花样也并不多。 这几年吃下来，李皓确实也是有些吃腻了，这次李皓就打算把炒菜的锅给弄出来。 当然，于是李皓便调用了几个铁匠，亲自盯着给做了几口铁锅出来。 顺带看了看现在汉代的冶铁技术与宋代有何区别，别看李皓没亲自干过铁匠的活。 可当初为了制造火枪、火炮也是在胃院和以后的军器监作坊里盯过一段时间的，那可是集结了大宋最厉害的冶金工匠的地方。 耳濡目染之下对于冶铁技术也是知道一些关撬的，所以一看之下就分辨出了其中差距。 不过当时李皓并没有去要人改动，毕竟自己以往经历没有这块内容的。 铁锅的话终究还有雏形可以解释，而且炒菜技术上也不存在代差，只是理念问题而已。 可冶铁技术的改进可就没这么容易了，凭空来说。 要是日后袁沛问起缘由，自己总不能说是有神人入梦告知的吧，子不语怪力乱神，这话也就是湖弄鬼有用。 带走铁锅交给庖厨之后，李皓就稍微点了两下，之后的事便交给他自己去研究了。 而袁府的庖厨也确实没有辜负李皓的信任，很快就把炒菜给弄出来了，李皓尝过之后，确实水平是在水准之上的，为此还高兴的赏了庖厨些五铢钱。 倒是梁氏见到桌上的饭菜换了模样，特意问了几句。 当得知是李皓的主张之后，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提点了李皓一句：“你的心思要花在该用的地方，庖厨之事不该你来操心。” 对此，李皓自然是连忙答应下来，并说一定不会误了课业的。 之后的日子，李皓继续过着自己平澹的生活，倒也是悠闲自在的很。 可是老天爷似乎是见不得李皓如此轻松，突然一日，袁府护卫来报，说是在北海国内窜起了一股匪患，聚众千余人肆掠各处州县。 如今已经流窜至即墨县，离袁家所在的胶东县已近在迟尺，族中长老听到这个消息连忙来到赶来议事。 可现在问题来了，虽然袁家手下虽不缺家丁护卫，但族中唯一能领兵打仗的袁沛却不在府上，去了白鹿山。 要知道袁家终究是在与戾帝的抗争中，袁家主支只剩下了袁沛这一根独苗，否则当初也不至于为了让他留下，让袁沛老爹都赔上了性命。 当然袁沛也没辜负袁家期望就是，一力带着袁家度过了乱世，并选择对了文帝这个笑到最后的明主。 所以袁沛在袁家的威望甚高，若是袁沛在这，哪怕贼匪再多上一倍，族老们心里也不会担心，哪像现在急的焦头烂额，没了分寸。 梁氏看着这个情形，倒也是面不改色不见慌乱，可这领兵之事她也不会啊。 不过她倒是提出了方法：“诸位族老，虽然夫君如今不在，但当年协助夫君统领府兵的张、王二位义兄还在，不如请他们过来一叙。” 族老们听后也是赞同，随后梁氏便命人去请他们过来。 结果人还没离开一会，便听下人回来通报，说是张、王二位大人，在府外求见。 梁氏心中纳闷，这人来的怎么如此之快，但面上却无动静，而是命人速请他们进府。 等人走进之后，便听其中一人说道：“姒妇，胶东附近有贼人出没，此事你可已经知晓。” 话刚说完，两人便看见屋中坐满了人，便赶紧一一行礼问好。 这两人一人名叫张贵、一个名叫王平，原先门第都不算高，只能说是地方豪族，却偏偏胆识不凡。 当初戾帝霍乱天下之时，二人在家乡也受到了波及，只好组织乡勇意图维护家乡父老。 那时正好袁家联合梁家、曲家一同反抗戾帝暴政，拿下了胶东、河东数郡之地，于是这二人便找到机会前来投靠袁家。 袁沛也欣赏两人胆识，正好此时袁家人才稀少，便与这二人结为异性兄弟，收入了袁家门下，协助他统领一众部曲。 看到府里这么多人，张贵自然也能猜到，这消息应该已经传了过来。 未免这两人有所疑虑，以为众人是撇开他们议事，梁氏便答道：“刚刚众位族老过来，便是告诉我这个消息的。 刚刚我便派了人去寻你们过来，看来应该是和你们错过道了。” 听了梁氏的话，王平说道：“这就难怪了，刚刚我们过来的时候，远远还看到有人快马从府上方向离开。 当时还以为府里有什么事呢，现在想来应该是去找我们的人。” 说完这话，王平问道：“乱匪的事，姒妇认为该如何处置。” 梁氏说道：“我一内宅之人，又未曾接触过军务，如何能有想法，还是听两位义兄的的吧。” 王平其实明白这点，与张贵对视一眼之后，便说道：“根据传来的消息所说，此次流窜而来的贼匪是从徐州流窜而来，大致有一千五六百人。 而且当初他们在徐州曾攻破过诸县，虽然很快就被朝廷兵马收复，但想来战力不弱，怕是不好对付。 其实最好的方法，还是将各处佃户都撤回到各处屋堡之内，以召集部曲守卫，想来贼匪也攻不破屋堡。 而在贼匪身后是有朝廷大军追击的，只要我们等上几日，贼匪自然就逃掉了。” 听到这话，李皓眉头紧皱，再看向屋内的一群族老们，竟有人点头附和，不由得微微摇头。 这哪里是什么好方法，此举或许能减少人员伤亡，但无疑是自堕名声。 袁家坐镇胶东百余年，声威赫赫，若是在胶东大本营里，面对这一群草寇贼匪都需要示之一弱，那日后还有何面目领袖胶东士族。 汉代的风气可和宋代不同，如此怯懦行径，让人知道了只怕袁家之人日后都会被人耻笑的。 日后朝廷征辟、举荐恐怕都要绕过袁家，那才是断了袁家未来，毁了袁家根基。 说实话，李皓与张贵、王平二人交往不多，但从袁沛那里也听来了些许消息得知。 这两人素来不是胆小怯懦之人，今天突然这么说话就让李皓不由有些怀疑，这两人的真正意图。 当然，在场的人也不全非是湖涂虫，除了梁氏反应过来，其他族老之中也有人说道：“此举恐怕不妥，如今正是秋收之时，若是让贼匪纵横，误了农时那便是天大的事。 而且这是在胶东，若我袁家都偏安一隅，不能护佑一方百姓，如何向陛下交代，如何向胶东父老交代。” 梁氏也接话道：“是啊，其实贼匪若多，但我袁家绝不能苟且偷安，既然有朝廷兵马在后追击，想必他们也不敢浪费太多时间。 难道我们不能召集部曲，将其挡在胶东之外吗？” 王平回道：“若是真想阻止，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贼匪乱窜极快，不知会在什么时候就窜入胶东。 这仓促之间，只怕很难将部曲完全召集起来，没有做好万全准备只怕会有所损伤，所以我才想着坚守待援的。” 听到这话，梁氏一时之间也没了打算，毕竟她也不好说不顾损伤之类的话。 见堂上沉默之后，李皓出声说道：“我都是觉得母亲与众位叔伯、族老多虑了，我相信袁氏儿郎不会都是贪生怕死之辈，否则当初也不会反抗戾帝暴政。 我听父亲说过，当年戾帝派大军来征讨，父亲带领家中儿郎层层抗击都不曾惧怕，难不成这小小贼匪，比当初戾帝的大军还要可怕，我不相信。” 闻听此言，在场的族老们脸色顿时就好看多了，毕竟追忆起峥嵘岁月来，众人心中还是自豪的。 除了关注族老们的脸色，李皓还在盯着张贵、王平二人，看他们是什么反应。 但让李皓失望了，这两人从头到尾脸色都没怎么变过。 之后的商议，有了李皓那番话打底，最终还是决定召集部曲、府兵前去与贼匪对峙。 当然，族老们的意思是如果能不打起来最好，最主要的目的是将他们驱离胶东。 而这领兵的，自然还是张贵、王平二人，只是李皓有些不放心。 便又开口对梁氏说道：“母亲，我请求此次与两位叔伯一同前去。” 这话一出，族老们的面色各异，纷纷出言劝阻，此次与贼匪作战终究是有危险的。 袁家又非武将之家，如今也没有灭门之危，没必要让李皓出去冒险。 毕竟梁家主支的后辈就这两个儿子，还指望他能给袁家开枝散叶呢。 所以李皓虽然不如袁慎出彩，但也是不容有失的。 而梁氏作为母亲，自然更不放心，说道：“此事自有你两位叔伯处理，何须你一个孩子逞强。” 李皓答道：“母亲，我是袁家嫡子，既享了袁家的福，自然也该承担这份责任才是。 如今父亲与兄长不在，那自然该由我来，总不能袁家部曲在外搏命，结果袁家之人却远远的躲着太平吧。 虽说我不能身先士卒，但只要能站在他们身后，就能让他们知道袁家是和他们站在一起的，也能让他们誓死效命。 而且这些年儿子的武艺练得也不错，这自保之力总归还是有的。” 李皓的话，说的是冠冕堂皇，可梁氏却觉得李皓的实际意思并非这些，而是察觉出了什么问题。 虽说这些年，李皓自认为把自己隐藏的很好，让袁沛和袁慎都没察觉出什么。 但这母子连心，梁氏虽然平常与李皓相处不多，但也正是因为冷眼旁观，才能看到很多不一样的东西，只是并未点明而已。 这次见李皓死活都要跟着去趟，梁氏在沉默了一会之后，还是决定相信自己的儿子，便答应了下来。 但还是嘱咐道：“那你接下来一定要听从你两位叔父安排，注意安全，切不可任意妄为。” 李皓对此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至于后面会怎么做，那就看情况再说了。 之后，张贵、王平便出马去召集分散在各处村庄的部曲，带着兵器前来集合。 而李皓也在府上做着准备，毕竟是要上战场的，这武器、铠甲不管用不用得上，总得先备上再说。 当然李皓也没有太过着急，反正召集部曲怎么也要两天时间，自己时间还挺充足。 而在这中间，李皓本以为梁氏怎么也得再找自己唠唠的，结果怎么都没见来。 直到李皓准备出发那天，梁氏才亲自捧着东西走了过来，并说道：“你非要跟着一起去，是不是觉得其中有什么问题？” 听见这话，李皓愣了一下，但还是装傻道：“没有啊，我只是为了去尽一份责任而已，难不成是母亲发现了什么。” 梁氏闻言说道：“算了，你既然不愿多说，那我也就不问了，我相信你自己心里是有数的。” 随后停顿了下，便指向了拿来的东西，说道：“我给你带来了一副金丝甲，是金丝混着上好的蜀锦编织的，可挡住利器噼刺，你离开之后便随身穿着，不要脱了。 另外还有一把短剑，相传是当年欧冶子所制，极其锋利，你等会也随身携带，以作防身之用。” 说完话后，梁氏便直接离开了，也没管李皓那有些复杂的眼神。 主要是刚刚梁氏的前一句话，似乎颇有深意，李皓总感觉梁氏似乎看穿了自己一样。 摇了摇头，李皓便将这事先放下了，还是等自己回来之后再研究吧。 将金丝甲穿好，李皓发现还挺合身的，看来这两天梁氏应该是在改这东西，毕竟就算原先有，应该也是成年体型，而不是自己这样的身材。 第四章 清除内鬼 等李皓收拾妥帖，便出了府门会合了梁氏给的府卫一起，去与王平他们会合。 这次带着府卫的统领是袁朗，他家几代都是袁家的家生子，忠心方面毫无疑问。 不过让李皓有些在意的是，袁朗的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他原先并非袁沛的亲随，而是李皓那位大伯袁羽的亲随，是陪着袁羽一同长大的。 所以在某种程度上，他对于梁氏的忠心只怕更胜于袁沛。 在路上，李皓向袁朗问起了府卫和部曲的事，袁朗也是一一回答。 只是可惜，袁朗一直是在府里待着，对于部曲之事了解不多。 但根据他所说，胶东周边的部曲都是出身于跟随袁家几代的门户，极为忠心。 并且大多都参与过反抗戾帝的战阵，实战能力不弱。 听到这些，李皓心里便有底了，战力高低且不说，忠心程度够就行。 等与王平、张贵等人会合之后，王平、张贵便与李皓商量，直接出发去迎向贼匪。 李皓对此自然没有意见，只是在临出发前，说道：“两位叔父，我还未见过家族部曲，不如现在去见上一见，让我来长长见识，也能鼓舞下士气。” 突然听到这番话，王平似乎愣了一下，随后说道：“这也是应有之理，想来他们要是知道此次有你亲自领队，必然是会效死的。” 李皓闻言说道：“王叔父说的哪里话，领队之事自然是您和张叔父来，我只是凑凑热闹而已。” 在场几人笑了笑，随后王平下令部曲集结准备出发，在出发之前李皓算是在部曲中露了一回面，讲了几句话。 话中意思也很简单，让他们知道身后是他们父母妻儿，所以不能退缩。 另外也是承诺，袁家不会亏待那些忠心之人，此次打退贼匪之后，会论功行赏。 给予袁家几代人打下的良好信用，再加上李皓家主嫡子的身份，下面的部曲听了自然是深信不疑，士气大振。 之后的舞台，李皓便给了张贵、王平，毕竟在其他人眼里，李皓这小小年纪，对于军伍之事肯定不熟。 可谁知道李皓在上辈子，可是带着带着兵马亲历过战阵的。 所以即使张贵、王平没有和李皓详说，但只是这么打眼一看，李皓就预估出这部曲大概有近两千三四百人的样子。 而且以精神面貌来看，这些人虽然比不上李皓和顾廷烨组织训练的精兵，但相比起普通的大宋禁军却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要知道这只是袁家的私兵，都有如此精锐之气，那若是威名赫赫的北军五校，又会是何等风采呢。 国恒以弱丧，而汉以强亡！大汉的军队悍勇似乎是从开国之初便定下了基调。 在行军的路上，张贵、王平二人对于李皓还是颇为恭敬，每次下命令之前，都会来询问李皓的意见。 当然，李皓并未说些什么，一切都还是按照他们二人的想法来做，未遇敌前一切倒是平顺的很。 直到众人寻到即墨县境，早先派出的斥候来报，说是已经打探到了贼匪所在。 他们攻下了这里一家大户的屋堡，距李皓如今所在大致有二十余里路，然后便暂时停驻在了那里。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张贵和王平便自顾自的商议定了，若是能避免直接厮杀，就尽量避免。 所以便想将人手向前移动十里，那里正好是袁家的两处屋堡，由两人各自率一部分人马屯驻，与贼匪对峙，将它们堵在胶东之外。 商议定了，两人便来征询李皓的意见，并询问李皓是想跟在哪边。 当然，他们是想让李皓跟着王平的，因为他所处屋堡的位置比较靠后，安全性高一些。 对于他们的决策，李皓并没有干涉，直接就同意下来。 等到李皓等人在屋堡安定之后，李皓便找来袁朗，询问道：“我注意到，你这一路似乎对张、王二位叔父的举动有所不满，可有此事。” 陡然间听见这话，袁朗心中一惊，他明明觉得自己掩饰的很好，怎么会被这么容易就看出来。 看袁朗还有些游移，李皓又接着说道：“阿母既然会让你来保护我，想来也是极为信任你的，我自然是相信母亲的识人之明，所以我希望你能与我实话实说。” 听见这话，袁朗回道：“正如公子所说，我确实对张、王二人有所不满，他们看似尊重公子，事事问询。 可细究下来，所有事情其实都是他们与下属事先商议好的，来公子这只是走个过场，何曾是真心来找公子问询。 虽然公子确实年轻对军伍之事不熟，或许所思所想会有不妥，但到时直言进谏便是，怎能被隔绝于外。” “其实这事纵使公子不问，回府之后我也要与女君说的，终究这些部曲是袁家之人，而非他们的私兵。”袁朗顿了顿，随后便又说出这番话来。 听完袁朗所说，对于袁朗的立场，李皓也就大致明白了。 沉思了会，李皓问道：“那若是王平心怀不轨，我要直接接管这些部曲，你认为是否可行。” 这话让袁朗身躯一震，答道：“公子是袁家嫡子，接管部曲自然不是问题，可张、王二人纵使有些慢待，也不至于如此。 另外如今终究是在阵前，直接拿下张、王二人，一来恐惹他人非议，对公子名声不利；二来临阵换将，只怕人心浮动，到时如何应对那群贼匪。” 李皓回道：“我问你此事，自然不会是因为慢待之事，我的心胸还不至于如此狭窄。 这样吧，你把手下之人散出去，盯着王平和他亲近之人一举一动，看看最近有什么人和他们有所联系，记住一定不要让人发现。” “您怀疑王平图谋不轨，他们两可是家主的结义兄弟，不止如此吧。”袁朗感觉今天自己受到的冲击真是一波接一波，而且一波更比一波强。 李皓听后回道：“我也希望是我看错了，只是总归要小心为上，你先派人去盯着吧。 若是到时证明是我多疑，我自会当面向两位叔父致歉。” 听了这话，袁朗便没再多言，直接下去安排此事。 不过在具体操作上，袁朗稍微发挥了下主观能动性，顺带让人去到张贵那，把他也给监视了起来。 反正在胶东一地，作为袁家亲信的袁朗能借用的人脉足够广泛，远非王平和张贵可比。 当然，袁朗也并不是就没有质疑，在暗中袁朗还命人带着书简快马回去，将此事告知梁氏。 梁氏收到这个信后，心中也是有所忐忑的，毕竟这事要办错了，到时袁沛回来之后，李皓怕是免不了要受罚的。 只是到了最后，梁氏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儿子，大不了自己到时出面说和就是了，便也写了一封书简让人带给袁朗，让他听从李皓的吩咐。 不过还没等梁氏的信送到袁朗手上，盯着王平的人就有了收获。 于是袁朗闻讯后便赶紧找到了李皓：“正如公子所说，王平那里果然有些蹊跷。 今日一早，王平的一个心腹离开了屋堡，到一处偏僻地方见了一个人。 我的人一路追踪了过去，只是那里比较空旷，为了不被发现，所以我的人躲得很远，听不见他们说的话。 但能看到那人给了王平心腹一样东西，然后便分开了。 而王平心腹回来之后便径直去了王平那，待了一会就走，随后王平也离开了屋子。 然后我的人进去搜了一下，没发现有异常的东西，但能看到里面一个铜盆之中有烧过什么的灰尽，看来他暗中只怕是有所谋划。” 李皓听完之后，心里感慨：“看来王平这家伙是真没把我放在眼里，咱们刚来这不过一日，他就已经坐不住了，破颇有些肆无忌惮。 只可惜他这阅后即焚的好习惯，否则也不用来猜他的意图了。” 随后李皓便要思考接下来该如何做了，要不要冒回险，先将王平扣下来再说，还是再等等机会。 一番思量之后，李皓说道：“我若是让你拿下王平，但又不能闹出大动静来，能不能做到？” 袁朗回道：“公子放心，在这屋堡之内，袁家才是主人，拿下王平易如反掌。” 这话倒也不假，汉代的这些世家大族在地方上就是土皇帝，权利极大，而且有袁沛带领族人抗击戾帝的事迹在，主支大房的威望极高。 所以李皓便吩咐道：“好，王平那里你继续盯着，我料想他和对方肯定还会联系。 等下次对方给的东西进到王平屋里，你就带人冲进去，抓他个人赃并获。 另外张贵那边也派些人过去盯着，毕竟他和王平关系密切，难保没有被牵连其中。” 袁朗闻言回道：“公子放心，接下来的事便交给我来安排。” 至于他早已向张贵那边派人的消息，就没有在这里说出来，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结果一样就行。 可谁知张贵那边做事太松懈了些，前面的沟通事宜不提，与王平这里都是一样的。 只是不知为何，张贵连阅后即焚的好习惯都没养成，只是将收到的东西藏了起来。 结果就被袁朗的人翻到了，原来是一封书简。 不过为了不提前惊动张贵，只是将书简内容记了下来，原件还是给放了回去。 袁朗接到这份复制的书简之后，也顾不得在湖弄李皓的事，赶紧就到了李皓这里，给李皓看。 原来这书简上的内容讲的是，想让王平、张贵二人把袁家部曲和李皓给带到一处险要之地，方便贼匪解决。 当然，书简中提到要将李皓给活捉，日后可以用来要挟袁家。 看到这份书简内容，李皓心中冷战连连，没想到自己的刻意藏拙到了他们眼里，就成为好欺负的标志了。 正当李皓沉思的时候，袁朗骂道：“这两个无德小人，家主是那么信任他们，各种田产铺子都是不吝啬的。 结果这两人竟然敢联合贼匪，意图对袁家不利，真是该死。” 李皓听后，回道：“可不能让他们那么容易死了，还得从他们口中追查到底是谁在谋划我们袁家呢。 我不相信这件事就是他们两个谋划的，早知道我父亲可还在外面呢。 就算他们此番谋划成功，等我父亲回来了，他们也难逃一死，除非是有人在给他们撑腰，让他们相信即使是我父亲回来也奈何不了他们。” 听见这话，袁朗也是微微点头，同意李皓的猜想应该是对的。 不过这都是后话，现在既然已经有了实证，那接下来的事也就顺理成章，为了让王平这边也证据充足，免得打草惊蛇。 所以抓人的时间还是订在了他们接头之后，把两人都给一次性抓起来。 这事本来李皓还是打算让袁朗干的，自己就继续隐在幕后，但袁朗却建议道：“此事最好由公子出面，毕竟接下来还得应付一众贼寇的。 拿下了王平和张贵容易，但到时军心肯定会受到影响，有些人只怕会担心受到两人牵连。 但若是有公子出面，直接统合众人便能安抚人心，让部曲们能够安心杀敌。” 见袁朗说的确实有理，李皓便答应下来。 随后袁朗就要下去安排事情，在离开之前，李皓说道：“有些事情可以自作主张的，就比如这封书简来的如此之快，我就很高兴。 但有些事情却不能自作主张，这其中的分寸我希望你能明白。” 说实话，看到这封书简的时候，李皓当即便猜到袁朗肯定事先就派了人过去，而且由此推论，梁氏那里应该也接到了消息才是。 虽然这件事情上，李皓并不在意，但想来李皓日后和袁朗肯定还有打交道的时候，提前点一点，也好来为时后办事奠定基调。 之后的事情办起来甚是顺利，王平和张贵始终是没有把李皓放在眼里，所以根本就没有防备，第二次联络的方式和地点都没有换，被袁朗的人盯得死死的。 然后在王平躲在屋里，看着书简内容的时候，李皓和袁朗带人直接冲了进去，将王平的一众心腹扣了下去。 第五章 初见万松柏、程始 等到李皓与袁朗一路冲进王平屋中的时候，王平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 愣了一下之后，王平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被识破了，只以为是有什么急事发生。 便起身说道：“这是怎么了吗，你们这么急着过来，怎么没人通报？”一边说还一边把书简偷偷往袖子里面藏起来，免得被李皓他们发现。 可李皓过来就是要抓现行的，自然不会漏过这点，既然确定了东西就在王平身上，李皓便让外面的乡老、部曲首领进来。 这时候，王平就感觉到事情只怕是不妙了，当即高声说道：“公子这是要干嘛，我虽非袁家族人，但也为袁家出生入死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今日你如此待我，等家主回来，我必然回去讨要一个公道。” 李皓闻言笑道：“这不就正好了嘛，我也觉得这件事情应该由父亲来决断的，不过在此之前，把你刚刚藏在袖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吧。” 王平脸色一变，因为他知道，既然李皓能明确指向一件东西，那肯定是早就盯着自己了。 束手就擒的话，王平自然是不甘心的，所以看着站在众人之前的李皓，便打算放手一搏。 只要抓住李皓，便可以用他的性命作为要挟逃出屋堡，之后自然有生路可走。 于是王平假意说道：“公子说的什么，我袖子中哪有什么东西，不信的话，你可以亲自来搜。”边说话，边往李皓这边踱了两步。 袁朗看见王平靠近，刚想发声制止，就见王平突然发力，扑向李皓。 因为众人都没意识到王平会做这样的举动，所以包括袁朗在内反应都有些迟缓。 等反应过来时，再想救援就来不及了，在众人眼里，李皓马上就要落入王平手中，就连王平也在庆幸老天爷待他不薄的时候。 李皓直接一个侧身就躲了过去，然后趁他跃起之时，立足不稳而且无法腾挪之际，抬起一脚就揣在他腰子上，把他直接踹的横飞了出去。 真是搞笑，你当自己会轻功还是咋的，太瞧不起人力。 受了这一脚，王平疼的是趴在地上起不来了，随后就被反应过来的众人压住，再不得动弹。 等袁朗从他袖口中，拿出书简令众人传阅之后，众人一时间是面面相觑。 说实话，在李皓和他们说明情况时，他们是真不怎么相信的。 就像王平刚刚所说，他在袁家也效力了这么多年，袁家不曾亏待与他，帮他买田置业的，何至于要背主。 当即便有人对王平怒斥，追问他为何要反叛。 对于这个原因，李皓并没多想知道，无非是要么为钱、要么为权，倒是对这个幕后之人，李皓比较感兴趣。 不过看王平这个样子，也不像是会直接交代的人，只怕是要上些手段才行。 现在李皓还得去把张贵拿下，顺便将部曲整顿出来，没空折腾。 于是便让袁朗将王平收押起来，由他手下的人亲自看押，不要让其他任何人靠近，以免出什么意外。 随后召集各部曲头领，公示王平罪状，此事倒是很快平息下来。 直接在下面的人，李皓并没有去通知，毕竟没人能保证底下就没有被渗透掉，还是保守点好。 处理好了这边的事，李皓便带着袁朗一行人赶往张贵那里。 流程还是一样的，而且因为张贵并没有焚毁来往信简的习惯，这就更不容抵赖了。 等整顿完部曲之后，李皓便要开始筹谋该如何对付那群贼匪了。 其实最好的方法就是将计就计，既然贼匪想把李皓他们给引到险地去解决，那李皓也能反过来将贼匪引出来，到自己熟悉的地方解决。 但直接用贼匪方法成功性太小，毕竟李皓这边一直是在明处的，外面肯定有人盯梢。 至于重新再回去征召部曲，也担心万一里面还有贼匪的眼线，就暴露这边的情况，所以只能利用现有的信息差来做事。 而这就需要让王平、张贵他们愿意配合才行，还得防着他们耍阴招。 毕竟他们和那群贼匪的联系，谁知道是不是只有那一种方式，万一有什么错漏别被人给坑了。 所以李皓便把袁朗找来，让他派人快马回去，看看王平和张贵的家卷还在不在府上。 要是人还在，李皓相信这两人会听话，否则这两人没有顾忌，那可信度就太低了。 不过还好，估计是这两人过于自信，认为此次不会出问题的，所以家中之人都没安排走。 既然如此，那事情就好办多了，在李皓以家族名义起誓，只要这两人帮着李皓除掉这群贼匪，那此次罪责不会牵连到他们家卷身上。 当然，他们的田产铺子袁家肯定都会收回，但李皓也答应会在其他地方给他们安置下来。 以前那样的好日子，自然是过不上了，可衣食无忧总归是没问题的。 袁家的信用确实还是有用的，这两人在听到李皓的誓言之后，便同意配合李皓行事。 最终把决战之地放在了天室山，那里有一段官道是处在两山之间，正好可以利用。 于是李皓便让这二人各自手书，然后按他们原先确定的内容将消息传递给了那群贼匪。 当然，李皓也并没有完全放心，事先就安排了人到天室山窝着，监视具体情况。 另外，李皓也问起了是谁要对付袁家，是什么人和他们联系的。 说实话，李皓还真有些担心这里面有文帝的影子，别看在电视剧帝表现得有多么仁厚。 可一个能从乱世之中走出来的帝王，怎么可能会只有仁厚，其心计手段肯定也是不弱的。 而且贼匪背后追赶的那支官军，为什么偏偏是把人往胶东赶呢，真的只是巧合吗！ 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毕竟如今蜀地都还未被收复，各地也不时有战乱发生。 在这个时候，文帝不该对内部的世家大族动手的，那岂不是自损实力，还容易引起各地世家的反扑。 但李皓终究不敢完全放心，毕竟这世上已经多了自己，难保不会发生其他变故。 但很可惜，张贵、王平对于背后的人具体是谁，也不太清楚。 只是知道他们势力很强，而且和蜀中是有联系的，并且最近徐州、豫州、兖州的几次大规模叛乱都是他们鼓动起来的。 他们两人也正是见识到了这股力量，再加上对方一番成功之后加官进爵的话，才加入进去。 这么一说的话，大概方向还是割据在蜀中的公孙家，李皓暂且就这么定了，反正具体的追查后面再做吧。 而调动贼匪的事情，也办的十分顺利，对方在接到李皓送出的张贵、王平的亲笔信后，并没有怀疑真假。 直接就同意了两人的意见，便约定让两人带领袁家部曲在三天后到天室山，进入他们的提前设好陷阱里。 既然情况都明了了，李皓这边两处屋堡的部曲便按照约定时间集中起来，向天室山进发。 然后在半路上，李皓原先布置在天室山上的斥候赶回通报，贼匪已经提前到了。 并且分成了三拨人马，其中两拨是分置在夹道的前后位置，等袁家部曲进入之后，便从两边堵住出路。 由第三拨人马埋伏到山上，这拨人的人数不多，只是在山上利用滚石木头对下面冲击，等袁家部曲阵势被打乱之后便可以收割了。 李皓这边既然知道了他们的具体部署，那接下来的事就简单多了。 本来贼匪人数就比袁家部曲少，如今又分成了三个部分，正好可以逐一击破，到时就算是逃掉一部分人，也掀不起太大风浪了。 说干就干，前面李皓等人率着部曲顺着官道按部就班的走着，直到临近一处贼匪所在的时候。 李皓先令袁朗带着一拨人马，直接前往夹道两侧的山上，消灭那里的贼匪，将地势给占住。 自己则率领大部队直接冲向贼匪躲藏之地，将贼匪打的措手不及，本来贼匪手下也不是什么精兵强将。 虽然个人厮杀都比较悍勇，但集结成军却没什么向心力。 这样的人马打顺风仗战力很强，可只要局势不稳，立马就会分崩离析。 虽然李皓这边战力也未必就比贼匪高，可本身就是突然袭击，又兼之人数优势，所以很快就将贼匪打散了。 随后这些人就在李皓的有意控制之下，被赶上了官道，往夹道方向赶去。 李皓想借这些残兵，看能不能将另一边的人马引入夹道，这样就可以借助贼匪原先的算计对付他们了。 当然，这个前提是袁朗没有辜负李皓期待，顺利把夹道两侧的匪兵解决掉。 等李皓带人赶至夹道附近的时候，看到山上由三股黑烟冒起，便知道袁朗成功了。 于是便放心大胆的将贼匪赶入夹道，随后便放慢速度，看贼匪会不会上当，过来支援。 等了好一会后，看前面没什么动静，李皓都以为贼匪是见势不妙逃了，准备带人进入夹道追击的时候。 突然看到前面有动静，顿时高兴起来，这下可以解决他们大部分人了。 原来对面的贼匪并未察觉山上的人换了一拨，还想着借此机会把李皓他们引到陷阱之中。 所以贼匪他们走到中路便开始向李皓他们挑衅，想激李皓带人追击进夹道。 那成想山上的石头、檑木最后一股脑砸到了他们自己头上，这下彻底把他们谨慎的士气给打掉了，不由得转身就跑。 这回李皓就可以带人一路追击了，只是终究没有把路堵死，所以还是有一部分贼匪成功跑掉。 但这个数量已经不会再造成什么威胁，于是李皓便没再去管，而是掉头去接收战利品去。 毕竟这些贼匪一路上可是攻下过县城的，肯定抢了不少好东西，正好李皓也从王平、张贵那里知道了对方老巢在哪，就去把东西收回来算了。 要知道这些算是战利品，其中一部分可以用来做部曲的赏赐，一部分得上交到族里作为死伤者的抚恤，但还有另外一大部分是可以入李皓私库的。 因为现在王平和张贵都被拿下了，那作为现任领头的人的李皓自然就有了战利品的所有权。 虽然李皓不算穷，但李皓以后想做的事情多啊，手里总归多有些钱财是没错的。 因为贼匪的主要目的还是解决李皓，所以在收藏战利品的屋堡并没有留太多人手，只一次冲锋就被李皓给拿下了。 不过等真的进入屋堡之后，里面的情形还是让李皓看的有些沉重。 除了李皓想到的那些金银财宝之外，这里还有百十个被贼匪掳来的女子，衣冠不整的被囚禁在几个房间里。 这些女子看到李皓等人到来的眼神，是麻木无光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见此情形，李皓也只能安慰自己，这终究是在汉代，民风开放，这些女子被放归家中之后，终究是有出路的。 这要换做是宋代以后，这些被人侮辱过的女子即使被救出去了，大多也都很难活下去。 分出一些人来统计这些女子的家庭住址，然后看怎么安排人将她们给送回去。 另外由袁朗带人去清算金银财宝，准备运回府里。 正当众人有条不紊忙碌的时候，突然有在外观察情况的人来报，说是有官军靠近。 于是李皓赶紧令人将部曲集结起来，毕竟李皓不能保证这外面来人是敌是友。 不过显然对面的人确实不是坏人，在得知占据屋堡的人是袁家部曲，并确认身份之后。 对面官军之中主动出来了两人，向李皓通报姓名。 李皓一听名字是万松柏和程始，心中不由滴咕道这事情这么巧的吗！ 此时袁朗也听到通报，担心李皓不清楚情况，上前解释道：“万松柏此人原先是县中的豪强出身，但跟从陛下较早，深得陛下信任。 对待此人我们可以客气一些，毕竟日后公子总会与他通殿为臣的，留份情面也好。” 听见袁朗只提到万松柏，只字不提程始，李皓好奇问道：“嗯，那另外一个叫程始的，是什么来历？” 袁朗回道：“这个名字我未曾听过，应该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李皓闻言笑了，也是，日后程始能上朝的资格都没有，确实位置不太重要。 笑过之后，李皓便让袁朗去请他们上来一见，碰到了总得打个招呼，毕竟他们可是主要人物。 第六章 前往都城 初见二人，这幅长相确实与李皓脑海中的印象一致，就是相比起来稍微年轻了些。 不过这倒也是正常的，毕竟袁慎、凌不疑是和自己同岁，今年才刚刚十一岁，而剧情开始阶段凌不疑已经是二十一岁。 十年时间，这容貌有些差别实属正常，李皓还是很能理解的。 当万松柏和程始走近之后，袁朗先为双方做了介绍，一来是把李皓的身份告知两人，二来是让李皓分清哪个是万松柏，哪个是程始。 毕竟在袁朗眼里，李皓应该是从未见过这两人的。 本来李皓作为小辈，该当主动上前问好的，结果还没等开口，便听万松柏说道：“我记得袁兄膝下二子，是双生子来着，算起来应当只有十岁吧。” 说完之后还不忘上下打量一下，才接着开口道：“你父亲怎么会让你也跟着来追缴贼匪，他人呢。” 听见这话，李皓哪能猜不到，万松柏是把自己当成跟过来见世面的公子哥了。 不过也对，正常世家大族虽然重视后代培养，但只要没到生死存亡之际，还不至于让一个十岁孩童上战场。 而且稍微了解下袁家情况的人都知道，袁家主支人丁单薄，更不会让子嗣来冒险。 所以万松柏有这种想法并不奇怪，李皓也没想去纠正，直接答道：“我父亲前些时日陪我兄长去白鹿山书院了，如今还未归来。 而且要对付这群贼匪，也没到非要我父亲出面的地步，这里终究是胶东地界。” 万松柏心知此话不假，袁家在胶东扎根百余年，只要愿意花些代价，确实不是一群贼匪能撼动的。 当然这也是万松柏没看到具体战场，所以对指挥者的能力并没有具体认知，只以为袁家是以力取胜。 毕竟对于这波贼匪的人数，万松柏一路追击还是有所了解的。 明显不止屋堡之中的这么多，应该是袁家在之前就给解决了，随后才过来这里收缴战利品的。 虽然这情况可以理解，但看着李皓这幅胜利了是理所当然的样子，万松柏和程始对望一眼。 心中不由心生感慨，这些顶尖家族出来的世家子，谈吐之中流露出的自信，确实远非一般人家能比。 这在旁人说来有些狂妄自大的话，从李皓嘴里说出，完全不显得刺耳，反而显得那么理所应当。 于是便打算回去就给自家儿女好好培养，日后也得照着这样来。 虽然李皓知道这两人性趣爱好正常，但两大男人双视直视，目不转睛的样子还是让一旁的李皓看的心头一颤。 连忙干咳两声让两人清醒过来，随后只见万松柏说道：“要是早知道你们出来对付这群贼匪了，我和你程叔父也不至于这么辛苦，到处找他们的踪迹了。 也是，我们怎么早先怎么就没想到，在这胶东谁能有你们袁家消息灵通。” 这话说的让李皓不得不佩服，脸皮可是真的厚啊，顺着话口就能攀上交情，一会功夫就以叔父自称。 当然李皓也没反驳就是，反正这两家出镜率极高，日后说不定就得常打交道的，留点情分也好。 便回道：“原来两位叔父是追缴贼匪而来，那可真是一路辛苦。 既然贼匪已经被除掉，两位叔父应该能有所空闲，不如随我回府里坐坐，让我家尽下地主之谊。” 听到李皓的邀请，王松柏答道：“你们袁家的气派，我当初也是听你父亲说过的，当时便想着要去见识一下。 只是这波贼匪虽然已经解决，但徐州那里终究还是不太平，我们还得尽快回徐州大营复命。 这次我们就不过去了，日后有机会我们再到袁府登门拜访。” 李皓回道：“既然两位叔父有公务在身，那我也不再强求。” 随后两人便向李皓告辞，随后就准备带着兵马回去了。 这时候缴获贼匪的战利品已经被清点出来，李皓接过账目一看，还是比较满意的。 此时李皓联想到了万松柏那个贪财的性子，剧中有一段便是万松柏以为蜀中堪舆图是藏宝图，所以故意隐瞒不想交给凌不疑的事。 所以自己要不要在缴获的战利品中分出一些，给万松柏送去，把这份善缘结到底呢。 李皓权衡一番之后还是算了，毕竟只是初识，做的太多就过犹不及。 万松柏这个人粗中有细，别到时让他觉得自己另有企图就不好了。 打定主意，李皓便开始让人整队，将东西全部搬回府去。 另外让袁朗带人去到关押张贵、王平的屋堡，顺路把两人一起压回去，等待袁沛回来再做处理。 而此时族里也已经得到通报，知道了这一次剿灭贼匪的全部过程，对于李皓此次表现的领兵能力，族中反应很是强烈。 毕竟如今只是大乱初定，实际上各地动乱仍是层出不穷，再加上袁家本就是诗书传家，历来不缺文臣。 所以相比起文治，武功方面的成就显然在这个时候，更受族老们青睐。 于是在李皓带人回到府里的时候，族老们可是聚在府里，把李皓好生夸了两个多时辰，让李皓不由在心里感慨这些族老的文学造诣，夸人能夸这么长时间也是需要技术的。 倒是梁氏这边显然就冷澹的多，只是简单询问了些情况，便让李皓离开了，说是后面的事等袁沛回来处理。 这番举动让李皓心生感慨，看来只要不是触及生死，自己这位母亲真是万事开明。 不过这样也好，反正李皓也不想受到太多拘束，更不像袁慎那般缺爱。 之后，李皓便让袁朗按照成例给部曲们发放赏赐及抚恤，剩下的便纳入到了自己的私库之中。 这回手头的钱银稍微富裕了些，李皓便可以想想接下来能做些什么了。 毕竟这回既然已经冒头，那再去藏拙就没有必要了，干脆就把自己摆到明出来，免得到时再让别人以为自己是韬光养晦，想要去和袁慎抢家主的位子。 说起来，李皓会的东西还是挺多的，冶铁、制酒、制盐、做肥皂、做陶瓷、做玻璃，还有很多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会。 毕竟在知否世界待了有三四十年，无聊时李皓可是指使工匠研发了不少东西出来，其中的工序李皓大都是知道的。 只是这其中不少东西不能去干，毕竟汉代的盐铁酒官营制度从汉武帝时期就开始了。 到如今虽然有所放开，但以袁家的身份经营盐铁未免有些太敏感了。 做酒的话，又太耗粮食，以如今的这个大环境，显然不太适合。 这么一筛检，好像也只有肥皂、陶瓷、玻璃生意可以做了，而且只能做高档奢侈品，毕竟汉代的商品经济可不发达，普通老百姓的生意没那么好做。 当然，要做这些，李皓首先得过袁沛这一关，没有这位袁家家主的同意，光凭自己才能调动了几个人。 所以接下来，李皓一边凭借记忆整理前世的相关资料，一边等待袁沛归来，顺便再给自己错措辞，用来应付袁沛。 事实上，李皓也没等多长时间，因为袁沛前面得到了第一封告急信，知道了有贼匪犯境，便立马返回。 结果因为赶得太快，错过了后续告知平贼成功的第二封信，导致他一路都没停下，快马直接就赶回来了。 直到进了胶东之后，才得知的全部消息，但此时已经离府中不远了，便干脆直接回府没停下修整。 所以等李皓见到袁沛之时，能清楚的看到他脸上那份藏不住的疲累。 于是连忙劝道：“父亲，您要不再休息两天，反正事情已经处理好了，晚两天再说也没事的。” 袁沛则回道：“没事，我的身体好着呢，不需要你来操心。 这次剿除叛匪的过程，我听袁朗说过了，你办的很好，只是我想问你，这些东西你是从哪学来的。” 随后，李皓便开始了自己的长篇大论，把自己这些天的精心编好的措辞一一说出。 从理性谈到感性，从书中的知识谈到现实的体验，反正一番操作下来，把袁沛听的是一愣一愣的。 反正相当顺利的便过了这关，并让袁沛答应给李皓开放一定的权限出来。 当然不可否认，这里面肯定有一部分因素是因为父子关系，所以袁沛并没有深究的意思。 自此之后，李皓算是有了一定的自主权了，得到了袁沛给的两座庄园、三百部曲和一千名奴婢。 为此，李皓缴获的战利品上缴了一大半，并承诺后续供养这些人不需要动用家族财产，另外李皓也答应自身课业是不能耽误的。 不过袁沛似乎是不太相信李皓能做到这点的，随时做好了给李皓补救的打算。 毕竟李皓年纪在这，也的确很难让袁沛给以足够的信任。 顶着袁沛的怀疑，李皓开始激情满满的重启了创业之路。 不过第一样产品，李皓并没有选择肥皂、玻璃这些，而是选择了曲辕犁。 本来李皓其实并没有注意到这点，毕竟以李皓的身份也不会经常会农田里跑。 还是这次分到庄园之后，李皓才注意到这个时间段使用的耕犁还是长直辕犁，耕地时回头转弯不够灵活，起土费力，与宋代使用的曲辕犁相比，效率很低。 当然，李皓不方便直接说起结果，否则具体到某样事物的时候，不好解释来源。 但这事上李皓有解决经验，当初在知否世界李皓要研发某样东西，便是召集工匠集思广益，然后自己只要在暗处到关键时刻点一点。 到时用两版错的打底，正确就能出来了，而且还不会让人怀疑。 在经过测试效果之后，确实曲辕犁的耕地速度基本比长直辕犁要快上一倍有余，李皓便把袁沛和家中族老找来观看。 然后李皓这段时间制作出来的曲辕犁便被一抢而空，顺便接到了更多的订单。 只是光袁家使用的这点量，自然满足不了李皓的胃口，但要是对外销售，李皓就得考虑到被彷造的问题。 毕竟曲辕犁的工艺不算特别复杂，有心人只要有一件实物，很容易就能彷造出来。 当然李皓也没想着就不让别人来做，那不现实，可第一杯羹总得让自己吃掉才行。 另外农，天下之本，务莫大焉，这件东西除了经济价值，本身还具备很高的政治价值。 虽然李皓现在的身份是用不上，但对于袁沛来说却是一件利器。 于是李皓找到袁沛，商量以借用袁家渠道生产销售的事，这样一来，相信一般人家不至于为这点利益与袁家为敌。 另外也顺便看看袁沛有没有反应过来，这件东西的其他用处。 不过袁沛也确实没让李皓失望，还没等李皓把借用之事说完，就打断了李皓的话，说道： “此物贩卖之事暂且不急，我已经派人将此物运往都城，送给陛下。 要知道这曲辕犁可谓神器也，百姓的人力终究是有限的，这些年开垦荒地的进展缓慢。 如今有了此物，就能让百姓开垦出更快、更多的土地来，种出更多的粮食，这是利国利民的大事，陛下一定十分高兴。 相比较而言，所谓银钱只是小事，你明白吗？” 这个道理李皓怎么会不明白，但这一点并不影响自己卖货啊。 不过看袁沛如此慎重，想到毕竟是他更了解文帝为人，便也没有争辩，而是说道：“儿子明白了，请阿父放心。” 袁沛见此情形，也说道：“我明天便要启程追上送曲辕犁的马车，亲自将此物送抵陛下面前。 你要不要与我一同赶往都城，那里比起胶东可是繁华不少，你要不要去见识一下。” 听到有去都城的机会，李皓还是挺高兴的，毕竟是首都嘛，虽然没有汴京城的繁华，但其中风韵应该还是值得一观的。 而且之后的故事大多发生在都城中，早点过去看能不能事先布局也是好的。 于是便直接答应了下来，说道：“好啊，能去都城看看自然是最好的了，我回去收拾一下行装，明日便和父亲一同出发。” 回到自己的庄园之后，李皓召集起一众人来，各自安排好自己离开之后，他们需要做的事情。 等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才带着行礼返回府中休息。 次日一早，李皓便跟随袁沛一起踏上了前往都城的路，当然一众护卫部曲自然是少不了的。 第七章 进宫面圣 东汉的都城定在雒阳，距离胶东着实不近，沿路需经青州、兖州进入司隶校尉部，过河内郡才能到达。 而且鉴于如今各地叛乱屡见不鲜，为了避免麻烦，袁沛是先带着李皓北上至平原郡高唐县，随后沿黄河行进。 这一路途径之地都是中原腹地，是最先被收复下来的地方，加上有不少的商贸重镇，所以会比较太平。 提前出发的商队走的也是这一条路，按照脚程算的话，李皓等人应该在兖州东郡的阳平县追上。 而在路上的过程中，袁沛顺带便和李皓讲起了都城中的各种人际关系，遇到谁给如何应对。 首先讲到了皇宫的贵人情况，当今圣上有一后、二妃，其中皇后宣氏育有一子一女，分别是大皇子也就是当今太子、还有五公主；越妃育有一子二女，分别是三皇子、二公主、三公主；另外还有一位徐美人育有一子，为五皇子。 这个情况就和电视剧中的展现一样，把中的二皇子、四皇子、大公主、四公主，还有几个年纪小的都给弄没了。 其实当时李皓看电视剧时就有疑问，要说不把中间这几位演出来，也没问题。 毕竟这人多了，导演导起戏来也累，为了偷个懒把人减一减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按说你既然减了人，就直接太子、二皇子、三皇子不就得了吗，干嘛还保留个三皇子、五皇子的称呼。 看电视时没法问，这个时候面对袁沛李皓就提了出来，毕竟这是真实世界，总归得有个解释吧。 于是只听袁沛说道：“因为这几位在出生之后都夭折了，只是陛下不想让他们就此淹没，担心日后无人再记得他们。 所以之后出生的子嗣依然按序来排，让他们记得还有这几位兄弟姐妹。” 李皓心里不由泛起了滴咕：“果然，这填坑的最好方法就是往死了带，这样一来确实合情合理，就是那几位惨了些而已。” 看到李皓的眼神有些涣散，袁沛说道：“好了，我下面跟你说的话你都要记住，估计陛下到时会召你入宫答话，了解情况你才好应对。” 李皓听后收起心思，回道：“父亲请说，儿子已经谨记在心。” 袁沛见李皓回神，便继续说道：“帝后这边，陛下性情和善、为人宽厚，而宣皇后在这方面犹有过之，加上你此次有敬献曲辕犁之功，只要面见之时只要谦逊守礼即可，无需过于紧张。 另外徐美人那里无需在意，因为她并不得宠，所以不管是在后宫还是在朝中，都没有根基。 唯有越妃那边，你若是碰到了一定要小心谨慎，倒不是说她会刻意为难与你，只是相对没那么好相处就是，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至于剩下那些皇子、公主么，你若见到了便以礼相待就行，也不必担心会被人刁难。” 对于越妃的脾气，李皓自然心知肚明，单看她前期出场的那几次，无一不是把人怼的毫无脾气。 李皓当初看剧到此处，只觉是神清气爽，感觉越妃就是自己的官方嘴替。 当然，真到自己面对的时候，李皓也会小心一些的，毕竟即使知道越妃没有坏心，但要是真被怼了，那也影响心情不是。 见李皓没有问题，袁沛只当李皓是明白了，接下来便跳过这，给李皓讲起了朝臣的情况。 “如今朝臣大致可以分为两类，因为陛下生长于司隶校尉部景阩郡的缘故，所以可以将朝臣分为原籍景阩郡的和非原籍景阩郡的。 再细分下去的话，又因为陛下原籍是景阩郡内的丰县，而越妃原籍是丰县隔壁的饶县，所以在陛下最初起兵之时，这两县出人出力最多，追随最久，是以这两县出来的又被称为“丰饶功臣”。” 然后袁沛又挑了几人做例子，如虞侯、越侯、崔侯这几家，便属于“丰饶功臣”；如现任大鸿庐寺左卿的尹治，就属于“非丰饶功臣”的“景阩诸臣”；剩下像袁家、梁家、、楼家、万家这样的，虽投奔各有早晚、贡献各有大小、势力各有强弱，但都不属于以上两个集团。 在最后，袁沛提到了另外一个特殊的朝臣群体，那便是乾安王族与宣氏一脉。 “当初陛下其实和越妃是青梅竹马，陛下最初也确实是娶得越妃为妻。 只是后来为了尽快平定天下，需要借助老乾安王的兵马，才不得不迎娶了老乾安王妹妹的女儿宣氏为妻，令越妃自贬为妾。 不过宣后嫁与陛下之后，确实也是一心为着陛下，在陛下征战四方之时坐镇后方，稳定了各方局势，而且还先于越妃产子。 当时天下未定，陛下为了维护稳定、安抚人心，所以早早就定了太子之位。 而那时因为越妃尚未产子，朝堂各派自然也没有异议，可到如今越妃膝下也有一子，这情况自然就有了些许变化。 对于景枡诸臣，尤其是丰饶功臣而言，越妃才是他们的自己人，在感情上他们自然还是希望能由越妃之子在日后登上帝位。 而相反的，乾安王族和宣氏一脉自然也是支持自家人的，只是老乾安王当初为救孤城早亡，导致乾安王族一脉大受打击，如今面对景枡诸臣已经很难再分庭抗礼。” 这番话对于李皓而言，确实有所启发，当初在看电视剧的时候，李皓便发现这个太子颇为可怜。 身边就楼太傅和王淳这一文一武，最后还被凌不疑给想招赶走了。 按说一个太子得到皇帝允许能参政秉政，那自然会有朝臣投靠而来。 楼太傅这个人虽说品行有缺，但脑子又不傻，在三皇子虎视眈眈之下，他总不至于把投靠太子的臣子都拒之门外吧。 所以在这点上很有可能是景枡诸臣在暗中抵制，然后那些不是景枡诸臣的大臣，又不想得罪这帮人，才形成的这尴尬场面。 想到就问，反正对袁沛这个爹，李皓除了自己穿越的身份不能说，其他也没什么好瞒的。 “那父亲在这里是什么立场，您是想帮着宣皇后这边，还是想帮越妃这边？” 袁沛闻听这话脸色一正，语气也变得颇为严肃，说道：“昂儿，我等世家能传承百年，殊为不易。 所以在此等大事上，更需万分谨慎，若没有十成把握情愿不要插手其中，多做多错的道理你要明白。 毕竟我袁家几代积累，为的不就是能安然处之，不用去做火中取栗之事，关于这点你堂舅父也是同意的。” 听了这话，李皓大致就能确定自己猜想的不错，果然是一帮人躲在一旁两不相帮。 当然面对袁沛，李皓自然是装出欣然受教的样子，表示自己完全听明白了。 话说道这里也就差不多了，袁沛本身也不想现在就给李皓灌输太多功利性的东西，交代这些也只是为了让李皓大致了解下都城情况而已，免得不知底细无意中犯错。 之后的路上，袁沛便给李皓讲起了各地风情民俗，毕竟当初袁沛可是做过一段时间游侠的，在大江南北都游历过。 有真情实感再加上良好的口才，李皓听得十分起劲，只感觉就这本事，到了现代那绝对是金牌导游。 就这么一路走，一路看，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李皓这一行人终于赶到了都城之中。 说实话当看到这座东汉都城的时候，李皓还真有一种震撼的感觉。 倒不是说这城墙有多高大宏伟，相反比起汴京城的城墙来，这里的城墙无论是高度还是厚度都有所不如。 毕竟时代相差了一千年，宋代的建造工艺相比汉代有了极大的提升。 只是这种尊重自然、顺应自然、天人合一的古拙粗犷的风韵确实令人眼前一亮。 原先待在胶东时，李皓倒也去过各处州城，但没有一处能达到雒阳这般的水准，看来大师还在都城多啊。 进城之后，没走多远便到了锦阳坊中，这里有一座历经数代修建而成的古老屋宇，以星辰位数布置的十余棵巨木早长成了参天古树，铺天盖地的强壮枝条遮蔽住一部分刺眼的阳光，团团笼住整座宅邸，广阔且幽深。 踏足其中犹如翻开一本古旧的书卷，庭院疏阔，山石耸立，数十株苍健挺拔的巨木直立其中，阳光通过厚实的叶片点点缀在地面之上，到处都散发着一种令人舒适的陈旧感。 这座府邸便是一百多年前，袁家的祖先奉当时的皇帝之命来这座都城任官，一任就是数十年，于是把妻儿老小都接了过来，将小小的院落慢慢拓展成如今庞大的规模。 只是后来戾帝作乱，在这座城里的袁家老幼被一体诛杀，之后袁沛回到胶东主事，这里便再无袁家族人踏足。 直到文帝重新定都于此，袁沛那时才带人过来收回老宅，并安排奴婢、部曲留守照看。 说实话，在文帝麾下的一众权贵里，这座袁家老宅也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毕竟其他权贵之家要么是另行购买家宅，要么是由皇帝赐下原先逆臣的宅邸。 不论何种情形总要稍事翻修，只有袁家府邸还是原汁原味，所以这里有一种别家都无可比拟的古朴底蕴。 反正李皓看着是挺欢喜的，很是符合李皓的审美观。 之后袁沛要去忙着献礼的事，另外也需要去和都城中的老交情联系关系，暂时没空搭理李皓，便干脆安排了几个熟悉都城的部曲、仆役跟着，让李皓自己找地方玩。 不管是在府里待着，还是在都城游玩都行，唯一的要求就是每晚必须回来休息。 既然袁沛都说这话了，李皓自然是要出门逛逛的，毕竟这座府宅估计再过几十年都未必能有变化，自己以后有的是时间来看。 还不如在都城中转转，看能不能碰到自己感兴趣的人或者事。 其实李皓当先想去看的是万松柏那，毕竟根据里面所说，程家的宅子就在万家旁边。 当然这点在电视上面并没有提，所以李皓现在也没有把握。 只不过这个借口不太好找，毕竟自己和万松柏就见过一面，要是直接面对万松柏还好说一点，但想要湖弄不了那个精明异常的万老夫人，只怕不太容易。 最终李皓还是决定作罢，反正现在即使自己登了程家的门，也没有理由去管程家的家事。 还是暗中打听一下程家情况，既然程始就在徐州剿匪，只要李皓有心想碰到那还是容易的。 到时和他随口一提自己在都城中听到的小道消息，让他知道自家女儿的近况，想来他自己就该有所动作的。 而且只要自己在临走之前，真把消息在都城里传播一下，纵使程始那个精明的老婆真有疑问，派人来都城核查，得到的消息也会是一样的。 既然事情安排妥当，李皓接下来便真只是休闲游玩，将都城前后转了一圈。 随后几天，袁沛将事情安排妥当，便和李皓说道：“曲辕犁已经献给陛下，陛下也已经亲自试过，此物对于耕种确有奇效。 所以命你我父子二人，明日前往宫中见驾，你到时不要紧张，陛下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知道吗？” 李皓回道：“父亲放心，儿子明白的。” 李皓心里想着，我能紧张什么，皇帝我又不是没见过，原先我天天都见，习惯得很。 到了第二日一早，李皓穿戴整齐便随着袁沛一起前往皇城。 这次下来李皓倒是真感觉到了文帝的偏心，别的李皓就不说了。 为啥当初程始一家第一次进宫的时候，文帝就让他们直接乘车直到殿前，而自己就需要在宫门外下车，步行前往。 要说身份自家的身份比起程家来，那可是高了不止一筹，论起功绩来，袁沛也比程始强啊。 结果人家就因为凌不疑喜欢程少商这一个理由，就给了优待，真是……。 抱着这满肚子牢骚，李皓和袁沛一起走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宣明殿，见到了文帝。 这次在场的人倒是不多，宣后与越妃皆不在，也没有朝臣在，只有太子、三皇子二人陪着文帝。 第八章 袁州牧 这次入宫觐见的礼仪，袁沛早就与李皓单独说过，而且李皓平日所学本身也包括礼仪这项，自然不会发生像程少商第一次入宫时的尴尬事。 李皓与袁沛行过礼后，便被赐座，与太子、三皇子对面而坐。 只看文帝在打量了李皓一会后，笑着对袁沛说道：“卿家真是好福气啊，长子才名远播，如今又拜入了皇甫仪门下，想来日后必是治世能臣；次子也有扶危济困之能，上次万将军奏报就曾提到，说你家次子领兵剿贼之事，没想到除却武功之外，竟还能做出曲辕犁这等神物来。” 袁沛听后谦虚道：“陛下谬赞，要说福气，太子温厚端方、素有贤明，三皇子也是果敢刚正之人，陛下有子如此，福气远胜于臣，该是臣向陛下道贺才是。” 这马屁拍的，文帝听着心里就是舒服，反正从李皓的角度看，文帝嘴巴笑得都快裂开了。 不过这马屁拍好也不容易，首先自家得确实有两个有才的儿子，否则你拿什么去衬托出别人的风采。 要把底座换成了楼太傅那几个不争气的儿子，估计文帝听的只会生气，觉得自己这是被侮辱了。 另外还得和文帝较为熟悉，否则说这话就未免太过突兀了。 文帝笑过之后，转而对李皓问道：“你的名字是袁昂吧，按说以你的年纪应该也不用下田干活，是怎么想起来改进耕犁了。” 面对文帝问话，李皓答道：“回禀陛下，我不敢欺瞒，这改进耕犁的主要原因就是缺钱。” 听到这话，在场众人都是一愣，尤其是文帝直接转头看向袁沛，发现他也是一脸尴尬状，顿时笑得更开心了。 追问道：“是嘛，你一个堂堂的袁家嫡子，还能缺钱，仔细说说。” 李皓答道：“今次我随家中部曲剿灭了叛贼，得到了些战利品，于是便想着给自己置几座庄子管管。 我父倒也是开明，听了我的想法就帮我几座庄子，另外还折价送我了些奴婢、杂役的，但一通弄下来，我的荷袋也就空了。 可这新得的庄子要运转起来也需要钱粮，结果我当初豪言不需要父亲帮助，所以拉不下这个脸面，只能自己来想办法。 正好那时便是春耕，各处都是耕犁田地之人，正好让我灵机一动，天下这么多田地需要耕种，若是能做出一款优于现在使用的耕犁，那能挣多少钱银。 当时我也没想着此事会有多难，直接便召集了一众工匠及有经验的老农，结果齐心合力之下还真就做出了这曲辕犁。” “我倒是没想到这曲辕犁的诞生，还有这么一段故事，那你如今钱银挣的怎么样了？”文帝满脸笑容的问道。 李皓答道：“还没，曲辕犁做出之后，便只在族内卖了一些，然后便被父亲看见并亲自验证了功效。 之后父亲便说此物是能利国利民之物，不该用来以此取财，而是应当速速献与陛下，以陛下之力令此物能传遍天下。 如此一来，百姓能耕种的田地会越来越多，收获的粮食也会越来越多，到时百姓们都饿不到肚子，自然天下安定，而这要比我去挣取钱银要重要的多。” “卿家这话说的好，这天下就需要卿家这等将百姓放在心上的官员，就为这个，今日你我也当痛饮一场。” 和袁沛说完之话，文帝又接着与李皓说道：“至于你呢，也不用失望，朕会给你赏赐一笔丰厚的钱银，保证够你运转庄园的。 另外朕在少府之中给你拨两座庄苑，那都是已经调理好的，你只管收租便是，这样可好。” 李皓答道：“这自然是再好不过，多谢陛下恩典。” 随后文帝便安排太子和三皇子带着李皓到偏殿说话，自己单独留下了袁沛。 在偏殿之中，李皓看着如今还颇为亲密的哥俩，再想到日后三皇子处心积虑的给这位挖坑的事，也只能感叹一句世事无常。 按说以性格而言，三皇子或许确实更适合那个皇位，毕竟如今天下初定，时事不稳，确实需要一个杀伐果断之人来坐镇天下。 但对于臣子而言，就未必如此了，想想当初汉武帝一朝，接连十三位丞相，四个自杀的、三个被杀的，遭遇横祸的概率超过一半，而剩下的人也并非就个个得以善终。 所以对于臣子而言，一个太过强势的皇帝并非好事，所以如果日后李皓真的入仕为官了，那肯定也是希望让太子登基。 至于他的所谓人格缺陷，自然有其他办法弥补，大不了李皓帮他把活都干了就是，反正当初李皓辅左赵宗汉的时候也是这么做的。 当然这事反正还不急，十年之后到底会是什么情况，也还不知道。 现在李皓反正就是陪着两人闲聊天，正好这两人如今都有很长时间未曾离开都城了，听到李皓沿路而来的风光故事，也很感兴趣。 一直聊到有宫女前来通知延席开始，李皓才得以停下，李皓也是不由心生感慨，没想到自己也挺适合当导游的。 在宫中用完了宴，李皓便与袁沛一起返回袁府，这次李皓和袁沛终于享受到了直抵宣明殿的vip待遇，从宣明殿外就上了马车，不用再走那么老远。 等到马车出了皇宫，袁沛便问道：“今日你为何要与陛下这么说，我不是和你交代了说辞嘛！” 李皓回道：“您让我说的都是一些之乎者也的大道理，这些话哪像是我这个年纪的人说的。 若是陛下是个古板守旧之人，今日我自会按照父亲的交代来说，可今日一看，陛下并非如此，那自然该换种方式。 而且我如今要这功劳又有何用，还不如归于父亲名下，这样对于袁家而言才是最优选择。” “你倒是机灵，不过日后做事之前，提前和我说声，尽量不要去自作主张，知道吗？”袁沛说道。 “父亲放心，孩儿明白的。”李皓乖巧应道，然后顺势便转移了话题：“对了，刚刚陛下将父亲单独留下说话，是说了些什么，可是您要升官了？” “确实如此，我等世家被压了这些年，也算是让陛下身边的那帮旧臣站稳了脚跟。 如今该当是我等世家出力的时候，正好有了曲辕犁这个引子，便可顺势安排了。 陛下准备让我去任徐州牧，协同主持剿灭徐州乱匪之事，而你的堂舅父估计过一段时间也会被征辟，到时应该也会下放到地方去任州牧。 唯有曲家可惜了，家中成年的儿郎损失殆尽，连一个可以入仕之人都没有，如今连这太子妃的位子也让旁人抢了去。” 袁沛说完之后，便是一声长叹，感慨世事无常。 而在李皓心中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呢，太子娶了孙氏造成的结果，就是三人都不幸福。 可惜在这件事上，自己能做的事情并不太多，无论阻止太子迎娶孙氏，还是阻止曲冷君嫁入梁家都做不到。 也就是自己那位堂舅父如今老妻尚在，否则暗中鼓捣鼓捣，让他来娶曲冷君是最好的。 另外此举也让太子失去了获得世家助力的最好机会，否则若是让他娶了曲冷君，便可借此依仗曲家、梁家、袁家的实力，也不至于最后身边就只有大猫小猫两三只。 所以文帝在让太子娶孙氏的时候，真的只是顾念当初的诺言，还是对世家力量有所顾忌呢，具体情况可能真的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 到此时，袁沛此行想要达成的目的都已完成，剩下只等任命袁沛为徐州牧的诏书下来，便可返回胶东了。 毕竟徐州就在胶东下面，也算顺路，而且袁沛也需要回去召集部曲、幕僚，一同赴任。 在临走之前，李皓关于程家的安排就可以开始准备了，为了不让袁沛察觉自己对一个武将之家如此关注。 所以李皓的一众安排都是在自己离开之后，正式发作。 正好程始就在徐州剿匪，等后面袁沛上任之后，李皓再想透露消息给程始也方便多了。 等李皓一行在都城等待了十日，袁沛的任命诏书终于下来，另外附带赏给李皓的庄苑和钱银也都交到了李皓手上。 庄苑都是调理好的田地山林，而且位置还都在都城附近，算下来可比自己在胶东的庄园贵多了。 只是确实离的太远，李皓也不好来管，便只安排了些人管账，其他事情还是由原先之人负责。 至于钱银，李皓也没带上，都先留在都城里面的了，反正早晚会用得上的，免得劳师动众的运回去。 一通折腾过后，李皓便与袁沛一起踏上了返回胶东的路，基本还是按照来时的路线走的，只是如今队伍里面没有沉重的货物，整体速度提了不少，只花了二十多天便到了家。 此时家中族老已经得到了消息，知道袁沛被任命为徐州牧的事，都很是高兴，在族中给袁沛好生庆贺了一番。 当然除了庆贺之外，便是给袁沛调集族中能人异士和最精锐的部曲，另外就是联系徐州本地士族，打通关系。 这种种操作李皓也都是看在眼里，不由感慨，这世家大族想要做事确实容易，方方面面都能给你安排妥当了。 在家待了几天，等诸事安排的差不多了，袁沛便没再等下去，毕竟文帝给的任务就是尽快清剿徐州匪患，时间耽误长了也不好。 不过在临走之前，袁沛找来了李皓，说道：“此次你做出了曲辕犁，我也算是从中获益了，陛下那边虽然给了赏赐，但我也给你备上了一份。” 话说到这里，李皓的兴趣也就来了，毕竟有东西拿，怎么能不高兴呢。 只听袁沛说道：“纵观了这几年的课业，弓马娴熟，对于战阵也有自己的理解，想来对于武事更有兴趣。 所以我给你找了位老将作为夫子，教授你统兵作战的学问，另外庄园我在与你五座，部曲也给你补到两千。 至于所耗钱财你不用担心，你若手头暂时拿不出来，我会让人母亲补给你，到时直接从都城那里的钱银扣除便是。” 听到这话，李皓还是挺高兴的，毕竟汉代的战争与宋代确实有所不同，李皓也需要一个老师来带自己熟悉。 而且有了更多的庄园、部曲，也意味着李皓有了更多的自主权，这确实是好事。 等袁沛将人带到，并盯着将人和庄园交接之后，便匆匆赶往徐州上任了。 之后的日子里，李皓变得尤为忙碌，毕竟原先君子六艺是不能放下的，等于是又加了兵学这门课。 除此之外，这庄园、部曲也得李皓时不时的操心，毕竟李皓手上没啥可用之人，所以不免整日忙碌。 最后还是梁氏看不下去了，拨给李皓几个亲信听用，再加上李皓从底下提拔上来的小头领，慢慢就稳住了庄园和部曲这边。 至于钱银的话，李皓也重新给自己找了生财的路子，那就是制作琉璃。 其实经过李皓这段时间的特意了解，发现汉代其实早就有类似玻璃一样的产物，只是因为工艺问题，所以产量较低且质量不咋好，通透度不高。 于是李皓花了重金，还用了袁家的面子才挖来了一个琉璃匠人，然后在琉璃的制作工艺上进行了一系列改进。 当然李皓并没有直接往现代玻璃的方向直接发展，毕竟两个时代的审美多少是有差别的，在这里要想忽悠那帮世家子弟花钱，总得取符合他们的审美观。 而且就算是可以将他们掰过来，李皓也不打算去干，毕竟只挣一次哪够，李皓还打算多割几次韭菜。 袁家琉璃一经推出便火爆了，毕竟相比于别人家的产品，袁家这个无论是色彩还是光泽都远远超出。 所以基本通过商队运送到各地州郡的产品，都等不到第二天，就能卖光。 到了后面，很多人家干脆直接想和袁家下定预约。 不过，李皓当然是拒绝得了，本来这琉璃就是奢侈品，要是所有人都能得到，这档次无疑就被拉低了。 所以李皓本来就没打算将市场给满足起来，就是要用饥饿营销来抬升自家产品的档次，并且营造市面上的热度。 一时间，李皓凭借琉璃获得了大量钱粮，彻底摆脱了缺钱的局面。 第九章 前往徐州 手里既然不缺钱了，李皓便开始准备来操练自己的部曲，毕竟这个世界往后十余年大大小小的战事不断，手下没有一支精锐兵马，李皓可放心不了。 而且如今正好已经过了秋收，农忙时节已过，也能把部曲们都给解放出来。 只是这次李皓多少遇到了点困难，毕竟李皓练的是家族私兵，而不是像在宋代那样为朝廷练兵。 所以在有些方面不可避免的就需要避讳一些，比如强弩、铠甲就不好弄，当然不是说李皓就弄不到、做不出。 这天下有名的世家豪族，哪家还能真掏不出几百幅盔甲、弓弩来，毕竟前朝各地武库里面的好东西，文帝可没得到多少。 大多数都是在大乱之时，就被瓜分掉了，大头自然落尽各地的实力派人物手中，但诸多世家豪族肯定也是从中分了杯羹的。 只是朝廷方面是有相关的禁令在，大部分人都选择将东西隐藏起来，以备后患。 所以李皓也不好光明正大的去违反禁令，免得落人口实。 可完全不去操练这些也不成，万一日后遇到什么危急情况，也得保证这些人拿到了武器便能使用才行。 铠甲之类的还好说，只要体力充足再保证一定的负重训练，基本就能达到效果，可弓弩的使用就是技术活了。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于是李皓干脆将整个训练过程分成了两步，先在胶东训练军阵、体力、及刀枪近战，等李皓满意之后。 便可以前往徐州，派到袁沛麾下去协助剿匪，这样一来是可以体验实战，让他们多见见血，二来也是借用军中的弓弩来进行训练，三来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去见见程始，一举三得。 具体负责主持操练的人便是袁沛给找来的那位老将，反正在学习行军打仗方面，李皓表现的进步神速、触类旁通，根本不需要他费什么心。 没办法，毕竟要真论起来，这位老将经历的战争次数及战事规模估计是真比不上李皓的。 李皓现在欠缺是基于汉代军阵、后勤的理解，毕竟两个时代使用的各种装备都有代差，所以相应使用的战术也有所区别。 等这些东西熟悉起来之后，李皓便能将自己的经验带入其中，这时老将再能教授的东西就不多了。 既然有了空闲，老将也不愿意闲着，便正好被李皓拉来主持此事，而后李皓自己也亲身参与其中。 这样一来是根据亲身体验给老将做总结教训，适当调整训练方式，二来也是借此激发部曲们训练的积极性。 毕竟有袁家嫡子陪着一起训练，那些部曲们哪好意思偷懒，甚至为了能在李皓面前露脸，搏一个出头的机会，不少人更是玩命训练。 于是部曲操练确实异常顺利，但这边顺了，却有其他人就不太高兴了。 这日，梁氏派人从校场将李皓喊走，说是有事要招李皓过去问话，这下把李皓弄得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最近都挺老实的，没犯什么错啊。 路上李皓本来还想向前来传唤的护卫打听，结果怎么都套不出来话。 没办法，谁让自家这个母亲厉害了，别看她整日里都待在祭堂里，但这治家还是极好的，又加上这是从梁家带出来的老人，李皓就更没辙了。 等回到袁府，李皓在梁氏这边看到了秦夫子，大概就知道这问题出在哪了，看来是自己这段时间忙于部曲训练，对秦夫子这边有所慢待，所以就被通知父母了。 果然，梁氏问道：“听说你这段时间一心都扑在了兵事上，最近都没去上秦夫子的课业？” 李皓立马答道：“确实如此，最近部曲操练越发紧张，所以就稍微耽搁了些时间。 不过我也不是就此放下了学问，袁家毕竟是以诗书传家的，我自然不敢堕了袁家声名。 是以我这几日虽未曾前去上课，但依然利用空闲时间完成了秦夫子布下的课业。” 梁氏闻言，回道：“是嘛，那我便让秦夫子考一考你，若你确实未曾耽误课业，那今日我便不再追究。 可若你刚刚是欺瞒与我，那我便惩罚与你，你可明白。” “孩儿绝不敢欺瞒母亲的。”李皓回完梁氏的话，便对秦夫子说道：“请夫子出题吧。” 秦夫子闻言倒是爽快，直接就从旁边拿来了一卷书简。 李皓打开一看，这题目是早就拟好了的，而且对于秦夫子所授内容多少是有些超纲了的。 显然出题的人是打好了主意，今日怎么都要磋磨一下自己的。 不过他终究有些失算，李皓哪里是普通人呢，虽然秦夫子并没有完全将此教授完全。 但李皓治经又不是从这个世界开始的，宋代经学的发展可比如今更好，李皓当初为了科举可是废了番苦功夫的，哪里是这么容易就能考的倒的。 一番行云流水的答卷之后，李皓便自信满满的交给秦夫子审阅。 梁氏看到李皓这幅模样，再看到秦夫子有些呆滞的样子，心中便也对李皓的答卷起了好奇之心。 于是便出声问道：“秦夫子，我儿答得如何？” 秦夫子闻言说道：“小公子答得很好，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看来小公子不来我这课业，学的东西反倒是更强了些，具体的还是夫人自己看吧。” 说着便将书简交给梁氏，转头便盯着李皓，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梁氏这里看完之后，面向李皓也是颇有深意，随后便对李皓说道：“既然你今日答得不错，证明你平时确实没忘了课业，那今次我便不罚你了。” 随后便让秦夫子下去休息，把李皓单独留下说话。 两人沉默了一会之后，梁氏率先开口道：“我看过你以往做的文章，中规中矩并无太多出彩之处。 但看你今日这篇文章，无论立意，还是用词、用典都极为出彩，绝非一日之功。 莫非你平日都在有意藏拙，可这又是为何呢，难道是担心我与你父亲？另外你今日又为何要显露出来。” 对于今日的冒头，其实李皓早有想法，本来李皓是打算安安生生的过下去得了。 但从剿匪遇到万松柏开始，再到曲辕犁的发明，袁昂这个名字已经文帝那里打上了印子，这日后的清闲怕是已经没了。 既然躲是躲不了了，那李皓就干脆高调起来，反正总归不能委屈自己，岂不是丢穿越众的脸。 在听到梁氏的话后，李皓立马解释道：“父亲与母亲待我都是极好的，而且兄长也是通朗豁达之人，我有何需要担心的。 只是平日里疲懒惯了，反正诸事都有兄长顶着，我也懒得去出风头。 至于如今显露，只是孩儿发现自己对军伍之事颇感兴趣，想在这上面多花些时间。 那我总的让母亲相信，我能两者兼顾，否则母亲能答应我的想法？” 梁氏闻言沉思了几秒，说道：“事关你的课业，我不好做主，此事我会传信与你父亲，让他来决断。 在你父亲回信之前，秦夫子的课你不能断了，不过上课天数可减半，具体的我会去与秦夫子商议。” 听到这话，李皓当即明白这是已经成功一半了，当即高兴答道：“多谢母亲成全，孩儿一定谨遵教诲。” 之后为了增加梁氏和袁沛的同意概率，面对秦夫子的课业，李皓开始火力全开，反正秦夫子那里是惊呆了双眼。 而袁沛的回信也没让李皓失望，不过在信中袁沛并没有过多提及李皓所谓天赋之事。 一来可能是没有亲眼所见，终究是有些不信的；二来则是直接表明让李皓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像他当初那样。 反正如今家中上有他这个父亲支撑，下面还有袁慎来承继家业，李皓不用刻意去担负什么责任。 这个结局比起李皓最初设想的要好上不少，看来袁沛是在自己身上看到了他过去的影子。 当初若非戾帝作乱，或许袁沛现在还是一个任侠，陪着自己心爱的姑娘走遍山河大地。 明确了袁沛的意见之后，梁氏便做主让李皓自行抉择课业，但前提是李皓答应不能将诗书礼义丢掉，该学还是要学的，只是不需要再花那么多时间。 至于秦夫子这边，梁氏也找他谈了话，毕竟李皓这么做，对于这个夫子而言，肯定是不恭敬的。 所以如果秦夫子要走，梁氏也能理解，并愿意奉送大礼相送，表示歉意。 而事实上，秦夫子再思考一番后，也真的离开了，是由李皓亲自护送出青州的，以表师生之仪。 等秦夫子走后，梁氏便没有再去请老师来，毕竟就以李皓这零散学习时间，也没谁愿意来。 人家好的夫子自然也是有脾性的，哪看得惯这种样子，所以梁氏便干脆自己亲自来抓。 至此，李皓有了充足的训练部曲的时间，前提是只要李皓的文章能一直做的让梁氏满意就行。 东去春来，到了春耕时节，这部曲训练便只能告一段落，毕竟在农业社会这可是天大的事，要真把农时误了，那不知会饿死掉多少人。 不过这次有了曲辕犁的帮助，袁家耕种很快就提前完成了。 之后又花了些许时间去开垦了荒地，但数量也并不多。 没办法，胶东毕竟不是什么荒蛮之地，自古便是人口稠密之地。 而在春耕秋收的这段时间内，既然不好做大规模的训练，李皓便又趁着空闲开始了自己的发明之路。 这次李皓的目标是改进下造纸术，现在的书简都太厚重了，一本完整的论语放下来就有一大摞，实在是不够方便。 另外就是如厕的问题，李皓刚来之时没啥钱，也不好为这事找袁沛、梁氏要钱。 毕竟他们在这上面的花销也不大，直到李皓挣了第一笔钱银之后，便开始用绢来擦。 舒服倒是舒服，可就是太奢靡了，李皓用的都有些心疼了，所以干脆提前把蔡伦的活干了，把造纸技术给改进出来吧。 当然，李皓要做那肯定比蔡伦改进的彻底，毕竟李皓直接用的就是宋代的造纸技术。 反正流程还是一样的，不过袁家本身就有造纸作坊，只是原先的制作成本太高，需要用到蚕茧。 毕竟好的蚕茧都是用来纺织丝绸的，纵使是质量较差的蚕茧其价也不甚便宜，而且即使成本如此高昂，但做出的纸张依旧粗糙不堪大用。 那李皓集中人力之后，首先便是针对原材料进行调整，使用获取方便、价格低廉的材料来制作新纸。 等有了成本之后，再一步一步的提升质量，反正袁家的工匠这两年在李皓的带动下，尤其是李皓舍得花钱的情况下，迭代发展的能力提高很快。 毕竟只要匠人提出的方法确实有效，那李皓是给出真金白银的，另外还可以将他们放归成庶民，当然肯定是不会让他们离开袁家的。 可即使如此，对于这些人而言，依然是天大的诱惑。 在秋收之前，李皓心心念念的白纸终于制作出来了，虽然没有现代纸张的质量好，但至少正常书写是没有问题的。 第一时间，李皓便将此物拿给梁氏来看，本来梁氏开始并未在意，结果后来一听这纸是李皓这段时间亲自督办下来的。 立马便问道：“这白纸的造价几何，产量几何。”因为梁氏知道李皓不会做无的放失之物，既然做了那就肯定是有意义的。 李皓回道：“这纸造价很低，是用树皮、麻、藤、麦秆、稻草等原料制成，现在因为熟练的工匠不多，如今只是试制而已。 但制作此物并不需要多高的技术，只要愿意将人给投进去，产量不是问题。” 梁氏闻言，说道：“若是如此，那你是为天下读书人做了一件大好事，你准备什么时候正式制作。” 李皓回道：“我今日来找母亲，就是想说这事，既要大规模造纸，那原先的工坊自然就不够用了，需要重新规划一番，而且关于这纸要如何贩售，我还没有想好。 如今已临近秋后，我打算先领着部曲去趟徐州，所以恐怕没有时间来盯着此事，便想来请母亲出山。 监管工坊制作之事，但生产出来的纸张都先封存起来，等我从徐州回来之后，再行决断。” 第十章 宴客程、万两家 面对李皓的请求，梁氏倒也并未提出什么质疑，毕竟这两年李皓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办事是靠谱的。 不过梁氏还是拒绝道：“你也知我不喜俗物，管理工坊之事，你还是找其他人吧。 这两年你在族内也拔擢了不少人，让他们来帮你监管此事不就行了。” 李皓回道：“若是一般事情交给他们倒也罢了，可造纸之术关系到我袁家未来，交给别人来管孩儿实在放心不下。” 看李皓说的如此严重，梁氏不免沉默了会，说道：“想来你这次前往徐州，也是打算和你父亲商谈此事。 那我也就不去问你了，在这段时间内，我会帮你管起造纸工坊的事。” “多谢母亲，孩儿就知道母亲肯定是会帮我的。”听到李皓的话，梁氏回道：“得了，你也不用在我这卖好，下去吧。” 等到李皓告退之后，梁氏脸上才露出一丝笑意，这些年李皓在袁家折腾的种种事情，似乎也是给她的孤寂生活带来了一丝生气。 当然这一幕李皓是没有看到的，此时李皓已经在筹备后勤之事，毕竟这次去的目的就是为了实战。 这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毕竟能给李皓折腾的时间并不多，忙完收获之事后才能召集部曲，然后又得趁着来年春耕之前返回。 为了节省时间，李皓便早早的开始准备，首先是需要派人去往徐州通知袁沛，毕竟自己带着大队人马跨越州境，总得有一个合理的理由。 让袁沛以征调部曲的名义下一道调令，在官面上也就能应付过去了。 另外就是沿路行军的后勤，也得李皓提前安排，毕竟这回李皓可没法让沿途官府给准备给养，只能自己带着。 等到农忙结束，李皓这边也才刚刚安排妥当，便赶紧将部曲召集起来，只等袁沛的调令一到，便可正式出发。 而袁沛那边也没让李皓等待多久，很快便用军马将调令送到。 于是李皓便与梁氏正式辞行，带着部曲踏上了前往徐州治所郯县的道路，徐州的剿匪大营也正是设在那里。 这一行六百多里路，途径的大部分都是平原地带，道路还是很好走的。 所以在最开始几天，李皓便带领全军日行百里，进行实地演练就当是考核下这些部曲平日训练的到位程度。 直到靠近莒县之时，李皓才开始降低行军脚步，因为按照袁沛传回的消息，在莒县的大青山、九仙山一带有贼匪盘踞。 虽说李皓自信经过自己训练之后的部曲打他们肯定不会输，但如今终究是没有弓弩、甲胃的，真打起来难免会有所损失，李皓可舍不得。 所以在行经这一带的时候，李皓是让人手持刀剑，大张旗鼓的将声势造起来，用以威慑贼匪。 最后李皓的这番举动也确实起到了作用，贼匪看着这帮人凶神恶煞的确不好惹，干脆就相安无事的放李皓一众离开了。 最终花了十八天的时间，李皓便带着部曲进了郯县，遇到了袁沛派来迎接的使者，这才得知袁沛如今前往了下邳国去剿匪。 不过在袁沛离开之前，倒是已经给李皓他们安排好了营寨，并交代李皓安营扎寨之后就先等着，剩下的等他回来再说。 这本来也没什么问题，毕竟行军了这些天，必要的休整还是需要的。 只是当李皓问起，袁沛大概什么时间能回来时，却得到了一个他也不清楚的答桉，直说是要看下邳的进展，那李皓自然就不满意了。 自己这边能空闲的时间也就四个月多，路上来回加上必要的休整就得一个月，那剩下的时间满打满算只三个月，这个时间既需要来训练弓弩，还得打一两场实战，哪有空这么闲等。 所以李皓打定主意，等到了营寨安顿好后，就得打发人去下邳找袁沛，其他的不说，最起码得先拨一批弓弩来啊。 结果等李皓到了营寨之后，还没等打发人走，便遇到了万松柏和程始二人，这就让李皓颇有些意外。 毕竟徐州剿匪又不是把所有兵马都集中在一处的，除了郯县这处的大营之外，广陵、琅琊也设有大营。 终究李皓此次过来是借用朝廷力量训练自家部曲，而万松柏又是文帝心腹，就这么打照面多少有些尴尬，所以李皓原先还以为袁沛会让自己和他错开的。 不过接下来万松柏的反应，就让李皓彻底安下心来，只见他说道：“袁公子就到了，前些时间你父亲就说你会领着部曲过来助战，让我帮你收拾营地来着。 本来我和程贤弟算算日子，还以为你们得过两天才到呢，没想你们竟来的如此之快。 幸好程家娣妇有心，提前就给准备上了，否则我俩可就丢人了。” 听着这话，伴随着万松柏和程始那两张颇为厚道的老脸，倒是让李皓感觉有那么些许亲近。 不过一瞬间李皓就清醒了，要知道这两人虽算不上是坏人，可也绝非是什么纯良之人。 对于自己人，这两人或许确实乐的帮忙，可就凭原先见过一面的交情，还不至于让这两人把自己当做自己人。 所以有些话听听就行，千万别全当真，虽然李皓不认为，这两人会冒着得罪袁家的风险对自己不利，但给自己埋几个不大不小的坑踩，李皓相信他们是做的出来的。 不过从这句话中，李皓倒是也提取到了一个信息，那就是袁沛让他帮着自己在营里安置。 这话万松柏既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那必然是不至于扯谎的，如此说来只怕自己的来意他也能猜到的，却又并无表示出一丝异样。 那是不是证明自己这个薅羊毛的举动并非是特例，所以他才没有惊诧的，怪不得自己来信之后，袁沛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 李皓于是回道：“主要是这一路都颇为太平，脚程自然也就快了，说起来这其中也有两位将军的功劳。” 万松柏和程始闻言一笑，就接过了李皓的夸奖，随后万松柏说道：“走，带你去看看帮你准备的营地，如果其中还有什么不妥，直接与我来说，我再去找人帮你布置。” 说完，万松柏就要直接上前拉着李皓离开，然后就被李皓不着声色的躲开了。 毕竟和一个大叔拉拉扯扯的，实在是有碍观瞻，当然这番好意，李皓还是接受了的。 终究是初来乍到，有个熟人带着终归能省去不少麻烦，便说道：“好啊，我这便随两位将军前去看看。” 随后李皓转头让麾下部曲就地休息，自己则只带了几个亲卫跟着万松柏往营寨深处走去。 等到地方之后，李皓才发现给自己安排的驻军区域竟然就在中军大帐旁边，妥妥的好位置啊。 当然，李皓估计这么安排的原因，一来是自家父亲授意，二来也是万松柏多少有些不相信李皓麾下的实力。 怕万一要是遇上敌军夜袭，紧张之下自己崩了不算，万一要是在营内激起了营啸就万事皆休了。 正当李皓一边思考，一边陪着万松柏闲聊的时候，从旁边走出了几人向李皓行礼。 李皓一看这都是早先跟着袁沛过来的人，看来袁沛也不是把人都带走了，还给自己留了些帮手下来。 只是看样子都不太精明，毕竟连万松柏和程始这两个外人都能早早到营门在迎接自己，这些人却都在这等着。 也不知道是这些人是没心呢，还是不知道是自己到了。 不过在李皓这边，并没有因为心里的想法就对他们有所冷待，毕竟心里想的和面上做的大多数时候都不一致，在这上面李皓可是有着几十年的经验。 一一和他们打过招呼，问询他们的近况，并该夸的夸，该安慰的安慰，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李皓发觉到了在这群人身后怎么会有一个女人。 要知道虽然汉代民风开放，女子的身份地位都挺高的，但在军营之中一般情况下也不会有女子出没，毕竟男女有别。 直到后面又瞄了几眼，看清到是一个没见过面的熟人，李皓才表示理解。 不过当时李皓没露声色，等将袁家出来的人全部照顾到后，又让他们先下去休息，等有时间了再一一详谈。 等他们散去之后，这时李皓才转过头来，好像刚刚发现萧元漪一样，面向万松柏问道：“这是……？” 万松柏回道：“这位是程将军的夫人萧元漪，一直都是跟着程将军一同行军打仗操持军务的，身上的军功也是不少。 这次营寨调整布置便都是由她来做的，比我帐下的那些人强多了。” 李皓听后装作恍然大悟模样，说道：“原来是程夫人，这番巾帼不让须眉，倒是令晚辈佩服。” 萧元漪回道：“袁公子客气了，我只是做了该做之事而已。” 随后与程始说了一声，便和李皓告辞，说是去忙其他事情了，就不打扰了。 万松柏这时还想带着李皓再转转其他地方，李皓赶忙拒绝道：“大营的话我晚点再熟悉不迟，还是先把其他人带进来扎营吧，毕竟天色也不早了。 两位将军若是还有其他事，可以先去忙着，等我这边布置妥当，自当设宴宴请两位的。” 李皓本意是想把万松柏和程始打发走的，自己能清清静静的做事。 但万松柏一副没听出李皓话中意思似的，直接说道：“这几日又没有战事，我们回营也是待着无趣，还不如在这帮帮你呢。” 随后程始也是接话附和，就是要留下来帮忙，弄的李皓也不好强行拒绝，只好又带着这两人一起回去。 只是嘴上说的和行动上的表示出入挺大的，真干起活来这两人明显没有劲头。 毕竟这两人混到现在，都是指挥着别人干活的，亲自干活的机会少啊。 更别说李皓这边安营扎寨是有固定模式的，都是李皓在宋代总结出来的经验，相比起万松柏和程始的水平而言，无疑要高上不少。 导致这两人别说是指挥了，就是上手干活也多是帮的倒忙，没办法李皓便想将两人拉出来单独说话，不让他们去阻碍别人干活。 两人可能也感觉自己在这待着有些碍眼，倒是听劝跟着李皓进了旁边一处袁家的营帐安坐。 只是这后面的谈话之中，话里话外都是围绕着刚刚的扎营方法来，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句句不提想让李皓教授，但却处处都透着这个意思，让李皓听着不免有些好笑。 不过对于这点，李皓本来也没有保密的打算，终究是不重要的事情，被人学去了也不碍事。 便直接说道：“这套法子其实也并不复杂，若是两位将军有兴趣的话，我可以派人前往你们营寨教授其中关橇。” 听到这话，万松柏面上一喜，但嘴上还是说道：“这多不好意思，你家的法门我们怎么好去学习。” 李皓回道：“这算什么法门，只是总结些前人教训而已，而且我与两位将军也算有缘，就当是见面礼吧，还望两位不要推辞了。” 话说到这里，万松柏便就坡下驴，说道：“袁公子如此客气，那我俩就却之不恭了，等你这边安顿好了，我便请你去好生吃回酒。” 李皓说道：“那我也不客气了，只是这第一顿还是我来请吧，正好我从胶东带来了些特产，放不了太长时间。 到时在郯县城里找处地方，我请万将军、程将军，还有两位的家卷一同赴宴，尝尝胶东的美食、美酒。” “好，那就如此说定了，先有袁公子请，之后便是我老万请，最后再由程贤弟请，这样也能好好开开口福。”万松柏接话答道。 此事商定之后，两人又坐了许久才离开，顺手还把李皓答应派出去的指导人员给拉走了，说是看完李皓这边的营寨之后，觉得自家的营寨实在不堪入目，要赶快给改了。 李皓对此也是无奈，不过为了能尽早恢复清净，李皓对此也是相当愿意的。 之后两天，李皓把大营里面的袁家人都转了一圈，具体了解了下如今徐州情况。 顺便派人到郯县县城买了处宅子，用以宴请王家和程家。 此时李皓也已经摸清楚了，万松柏此时身边是跟着妻子和万妻妻的，而程始、萧元漪身边跟着的人就更多了，程咏、程颂和程少宫三个儿子都在，还有一个青从夫人。 第十一章 程始知道女儿消息 本来万松柏和程始以为李皓的宴请会放在军中安排，或者就是安排到县城之中的哪处酒楼呢。 没成想最后得到通知，是到李皓的私宅去做客，这就让两人很是奇怪。 毕竟要是袁家在郯城有宅院的话，以前袁沛干嘛一直待在营里，自己的宅院住着不是更舒服吗？ 结果追问来人才得知这宅子是李皓过来之后才入手的，两人脸上不自主的抽动了下。 等袁家来人走后，程始不由感慨道：“这位袁公子可真是豪横，郯县城内好一些的宅子最少都要百金吧，他说买就买。 按理来说，袁家就算再富裕，就这个年纪也不该有如此阔绰，莫不是袁家将他当成了未来家主，如今已经接掌了部分资源。” 万松柏摇了摇头，说道：“应当不至于，要知道袁家长子才名远播，如今又拜入了白鹿山门皇甫仪门下，日后自是前程无量。 李皓虽说也有些才能，并靠着曲辕犁之事在陛下那里有了些许声名，但袁家终归是诗书传家的，又兼李皓并非长子，只怕袁家族老不会答应废长立幼的。 或许只是袁州牧夫妻喜欢幼子，所以才在钱财上有所宽裕吧。” 程始听后也觉得此言有理，毕竟原先李皓做生意时打的都是袁家的名头，一般从不自己直接出面。 所以族内知道李皓的人比较多，可到了外边李皓的名声就不太大了，只有一些与袁家交情较好的世家大族知道，比如梁家、曲家；或者是和袁家有大的生意往来，李皓亲自参与过也知道，比如崔家、越家。 至于万家和程家自然是不在此列了，不了解李皓的情况，所以这猜测难免就有些偏离。 当然，这两人反正也没打算插手袁家的事，嘴上说完也就过去，转头便开始商量准备什么礼物。 本来要是在军营或者酒楼，只要随便备些东西就可以了，不用太正式。 可如今既然设宴在袁家府宅，那就算是正式的登门拜访，这礼物要是没准备好就未免太过失礼了。 不过这一切李皓并不知道，现在他还在接连同那些和袁沛一块来的部曲族人谈话，用以尽快了解徐州的情况。 直到宴会当天，李皓才特意空出时间待在府里，接待即将到来的万、程两家人，正好也当是休息一天，睡个懒觉。 结果没成想，这两家人似乎有些过于积极了，还未到己时便来到了府门之外。 那时候李皓才刚梳洗完毕，早膳才刚刚上桌，都还没用过。 闻听此言，也只好是将碗快放下，亲自去到府门外迎接，于是便看到一堆人站在门口。 当先领头的是万松柏夫妻和程始夫妻，萧元漪身后站着青从，之后是万妻妻、程颂、程少宫这三张熟脸，还有一张陌生的脸应该就是程始的长子程咏了，那个在剧中只活在别人嘴里的人。 在这帮晚辈后面还跟着一群仆役，每个人都手上都大大小小的提着一堆东西。 见此情形，李皓不由说道：“两位将军这也是太客气了些，只是吃顿便饭而已，何至于如此隆重。” 万松柏回道：“初来贵府，总不好空着手来，而且这里面多是一些徐州的特产，不是什么贵重之物。 唯有一张无损的虎皮还算不错，那是由我亲自猎来的老虎硝制而成，当时箭从虎眼之处将老虎射死，所以整张虎皮无一缺损。 另外我程贤弟还备了《急就章《算数书送来，说是以前偶然得来的什么先秦古籍，我也不懂。 反正你们袁家是诗书传家，正好送来与你，也算是物尽其用。” 李皓闻言笑道：“万将军神勇，这箭射虎目的本事可不是谁都有的，此物确实难得，还得多谢万将军割爱。 另外也得多谢程将军，《急就章《算数书的名字我以往便曾家中长辈说过，只是袁家未曾藏有此书，所以一直甚为遗憾。 没想到今日倒是从程将军夫妇手中得到了，真算是得偿所愿了。” 见李皓如此满意，程始和万松柏自然也是高兴的很，总算是没有丢自家脸面，顺带着万松柏还和李皓讲起了他打猎老虎的事迹来。 李皓听着也附和了几声，再有程始这个捧跟得在，万松柏是越讲越起劲，一时间都停不下来。 那李皓自然是不愿意了，毕竟总让人家一直在府外站着太失礼了，便想着打断万松柏的话，先请他们进府再说。 结果这时李皓的余光，瞄到萧元漪悄悄在程始肩膀上打了一下，并眼神示意程始往后面看看。 于是李皓才发现自己好像忘了问万妻妻他们的身份了，因为李皓实际是认识的，所以潜意识就忽略了此事。 但李皓的认识是从电视上看来，这话没法去人解释。 本来要是光李皓忘了也没事，只要万松柏和程始两个人正常些，也会主动和李皓介绍的。 可谁能想到，李皓得一句话把万松柏讲故事的兴致抬起来了，顺便让程始投入进来，一时间也忘了这事。 这样下去可不行，别到了最后要进府了，李皓还不知道这几个是谁，那就太失礼了。 于是趁着万松柏中间停顿得空隙，李皓主动开口问道：“对了，这几位是……。” 听到李皓的话，萧元漪也松了口气，连忙重重打了下程始，然后用眼神示意他来介绍。 这下程始得默契终于回来了，便从万妻妻开始，然后再从大到小得把几个儿子给介绍了。 李皓闻言自是一一问好，然后便说道：“大家就不要在外面站着了，进府里来坐着聊吧。” 说完便侧身到一旁，引着众人进府，当然那些仆役自然有人带着去库房，就不用跟着李皓一行。 重新回到主堂，李皓自然是坐在主位之上，然后万家和程家分开坐在左右两边，当头是万松柏和程始二人。 这刚一坐下，万松柏的谈性不知怎得又上来了，还打算继续开讲自己的光辉事迹。 李皓当然是不乐意听的，正好此时李皓的饿意又上来了，便开口说道：“对了，我这有些餈和胡饼，都是近些年胶东新出的，味道甚是不错，不如我让人端些出来给诸位尝尝。” 对于这些，显然万松柏是不太感兴趣的，还是想继续开讲，夸夸自己。 结果还没张口，他的这个意图就被万妻妻给发现了，要说万妻妻这性格还真是从小到大一个样。 在她眼中，万松柏只怕是真没啥威慑力，所以直接就打断道：“阿父，你这故事都不知道说过多少回了，越说越夸张。 打那只大老虎的时候，你明明是带着一帮部曲去的，回来得时候不少人的身上都还带着伤，哪像你说的这样。” 这话一出，万松柏显然是有些无奈，转头就朝着万妻妻瞪了一眼，只是万妻妻是丝毫不惧，于是这两人就变成了大眼瞪小眼。 李皓在上面看的一阵发笑，正好此时外面的奴婢将糕点端了上来，李皓便说道：“来，大家都尝尝我们胶东的特色，尤其是这银丝卷和大蜜枣，味道着实不错的。” 说着先自己拿起了银丝卷尝了起来，毕竟确实是肚子饿了。 另一边，闻着这香味，万妻妻便觉得这东西很是好吃，也就顾不得再和万松柏瞪眼了。 而且既然李皓这个主人家都吃了，其他人自然也就顺势都各拿了一样，吃了起来。 这一吃就停不下来了，银丝卷入口柔和香甜，软绵油润，余味无穷；而大蜜枣皮薄酥脆、清香蜜甜、食而不腻，众人只感觉这两样东西比以往吃过的任何糕点都要好吃。 当然这也是应该的，毕竟这两样东西本来就不该是汉代得产物，而是李皓为了满足自己得口腹之欲，指导庖厨按照后世得方法做出来得。 一时间只见堂上安静的很，只剩下了众人吃东西的声音。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沉寂，像是萧元漪、青从，还有万夫人就开始一会吃进去了，但很快就回过神来，然后便是一脸无奈的看向自家丈夫、子女。 只不过万夫人对于这种无奈已经习以为常，而萧元漪则是碍于李皓在这，不好发作。 估计等到离开这里之后，程始这一大家子的挨顿教训的。 李皓这边垫了垫肚子便停了下来，见此情形为缓解尴尬，便对萧元漪说道：“对了，您与程将军可是河内郡人？” 听到李皓的问话，萧元漪一愣，回道：“确实如此，我与夫君确实都是河内郡共县之人，不过袁公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李皓回道：“刚刚我听到令公子少宫之名时，便感觉有些熟悉，似乎是在哪里听过一样，只是没有立马想起来。 直到这时我才想起，我前两年不是去了一趟都城，当时在城中听到了一个传闻，其中涉及到了一个小姑娘，名叫程少商，其家也是从河内郡迁到都城来的。 而且传闻之中，那个小姑娘的父母也是领兵在外，我越想越觉得与程家的情况颇为吻合，故有此一问。” 听见这话，程始立马停下了进食的动作，说道：“我与元漪确实有一女留在都城，名为程少商，和少宫是孪生兄妹。 在她出生之时，我与元漪因要率军前往救援孤城，军情紧急故只能将她留在都城之中，交由我阿母抚养。 这些年我与元漪一直在外，未曾回过都城，消息也不甚灵通，不知袁公子听到的传闻是怎样的，可否告知于我。” 李皓闻言回道：“原来她还真是程将军女儿，这倒是真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应该是传闻有误吧。 毕竟程家如今的富贵都是因将军所起，那家中对待将军女儿应不至于如此苛待才是。” 程始一听自己女儿被苛待了，当即脸色大变，因为他是知道自己二弟那个新妇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是真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于是便想追问一下事情原委，结果被萧元漪抢先道：“民间传闻多是捕风捉影而来，其中不尽不实之处甚多，有些夸大其词、危言耸听的也属正常。 如今我家有君姑在家主事，想来也不至于会苛待孙女的。” 听到这话，程始虽然有话想问，但他知道自家娘子会这么说，肯定是有其原因的，便没再开口。 至于李皓就更没去反驳了，反正话已经带到，以程始这个疼爱女儿的性格，怎么也不会放手不管。 到时只要他派人回都城打听打听，自然能知道自己所说不假，这样真实性还要高些。 今天自己突然说出这话，估计萧元漪心里只怕已经有些怀疑，干脆还是费事些的好，等他们自己去发现情况吧。 于是接下来，李皓便跳过这个话题，跟万松柏他们讲起了胶东的一些趣事来。 要说这两年，在李皓的带动下，胶东一地的发展还是很快的。 正好徐州又濒临胶东，万松柏和程始领军平叛之时，时常就能听到这些，自然也是有所感触。 这一聊便到了己时末，有奴婢前来通报，说午膳已经准备好了，请众人前往用膳。 于是众人便移步前往，要说这午膳的菜色就更丰盛了，浮油鸡片、糟熘鱼片、香酥鸡，还有各类海鲜，众人面前的餐桌都是满满当当的，让人看着就食欲大开。 只是这吃的欢的人中，并不包括程家众人，没了程始的搭话，万松柏讲故事也没了氛围。 所以在用完膳后，程始和王松柏便其齐齐前来告辞，李皓也是热情的将其送至院门之外。 等程始他们回到自己住处之后，将三个儿子给打发走后，程始说道：“就葛氏那个蠢笨又尖酸刻薄的性子，要说她会欺压嫋嫋，这是绝对有可能发生的事，我们不能不管。” 萧元漪回道：“这事我自然明白，只是家中有君姑在，我们俩又无法返回都城，能做的事情实在不多。 而且今日袁昂突然说出这话，也让我觉得奇怪，他真只是无意为之吗？这也是为什么我在袁府对袁昂那么回答的原因。 不管之后的事怎么办，先派人回去都城探听情况，反正想来葛氏纵使欺压也不敢太过，我们有时间来筹谋。” 第十二章 直接送功劳 程家这边的情况，李皓之后便不再关注，反正自己已经提醒到了，剩下就看程少商的造化吧。 其实要不是看着她是女主，再加上李皓把不准她会不会如同原着之中那样是个穿越者，想先结个善缘，否则李皓都不会去管这闲事。 如今李皓的注意力已经回到了自己的部曲身上，虽然袁沛如今不在，一时间没法给李皓安排建制，拨付盔甲弓弩。 但李皓却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既然没人安排，李皓干脆就自己找人去借。 反正就是在大营之中训练用，又不会带出去，再就是有李皓的身份在，也不至于要担心出什么问题。 所以在一番筹措之下，李皓从袁家部曲、附庸之中抽调了三百把弓弩及四百幅盔甲，另外加上万松柏和程始主动借来的两百把弓弩及相应盔甲。 重新组织起了一部分部曲装备弓弩和盔甲开始训练，其他人则还是进行普通训练，六日一轮换，分批次的让所有部曲都参与进来。 过了有一个月，袁沛终于从下邳回来了，这时李皓麾下部曲已经全部轮训了一遍，都到了第二轮了。 盔甲体验方面自然没得说，毕竟这帮人被李皓养的身强体壮，大部人穿着盔甲都能健步如飞，比起大营之中一般兵卒，可还要好上不少。 至于弓弩方面就不怎么样了，正常使用自然是没有问题，但准确度上就没什么太大保证了。 这还是因为使用的是弩，操作简单，用直射攻击，要换做是弓，用抛射攻击的话，那就这一个月只怕是真的练不出什么来。 至于李皓自己倒是不用特别训练什么，毕竟这些东西袁家不是真的没有，只是不好光明正大的拿出来而已。 可以李皓的身份，拿套铠甲和弓弩出来自己练，那当然是不没有问题，纵使是被捅到文帝耳朵了，李皓都不担心会被责罚。 所以这段时间，李皓除了去盯着部曲训练之外，其他时间都颇有空闲，还抽空去吃了万松柏和程始的回请。 在这来往之间，而且李皓和万松柏、程始也都有意拉近距离，所以关系倒是显得日益密切。 就是这两家的庖厨手艺不太行，做出来的吃食实在是乏善可陈，不太能入李皓的眼。 而持这个意见的也不光是李皓，万家和程家的人也都是这么想的，导致有一段时间，只要一到饭点，程始和万松柏就会准时赶到李皓营帐，要陪同李皓一同用膳。 而且光自己吃还不够，随身还带着食盒过来，说是当日在李皓府里吃过之后，家中妻儿对此事念念不忘，所以要带回去些给他们也尝尝。 其实要光是这样，李皓也无所谓，反正吃不完的东西扔了也是浪费，可万松柏和程始二人是蹬鼻子上脸。 最开始只是把没吃完的东西打包带走，到后面演变成了还没开吃就把自己桌上的餐食收起，然后直愣愣的看着李皓吃。 这李皓哪受得了，便问道：“两位将军这是作甚，为何不吃啊？” 结果一听这话，万松柏立马说道：“哎，我家女儿苦啊，从小就跟着我到处打仗，风餐露宿的从来就没吃过什么好东西。 自从当日在袁府吃过这等美味之后，她是日思夜想、念念不忘，我看着是好生心疼。 幸好袁公子不嫌弃，每日邀我一同进食，让我能时不时的带些回去给她尝尝。” 而程始也在一旁接话：“是啊，我家三个儿郎也就罢了，男儿生活粗陋些也是应该的。 可妻妻一个女娃，也跟着这么吃苦受累，我看着也着实心疼呐。” 听到这话，李皓心内无语，你们俩是我邀请来的嘛，明明是不请自到的好不好！ 而且你们这话让我咋接，难不成让我也心疼下万妻妻，可我和她年岁相彷，要真这么说了，别到时引人误会了。 虽然李皓倒是不介意去娶万妻妻的，可万家让人入赘的规矩，李皓可受不了。 即使是像原着中那样先过继到万家，然后再把万妻妻取进门的做法，李皓也做不到。 因为这不光是李皓自己的问题，还牵扯到了袁家，纵使袁沛和梁氏再开明，也不会同意李皓这么做的。 除非李皓有本事让万松柏能生出个儿子来，那估计万妻妻倒是可以外嫁，但很明显李皓没这个本事。 于是李皓干脆不发一言，就这么看着面前的两人，看他们到底是要弄啥幺蛾子。 万松柏当然没想到，就这一会儿功夫，李皓脑子里转了这么多弯弯绕绕。 只是看着如今安静的李皓，多少有些感觉气氛有些尴尬，但好在这两人脸皮天生就厚。 万松柏干脆接着说道：“是啊，可惜这每次带回去的都不多，妻妻人又孝顺，大半都留给她母亲吃，自己则在在一旁吃着粗陋餐食，勉强下咽。 如今看到这精美的膳食，我又如何能吃的下，还是全带回去让妻妻能多吃点。” 程始此时感触颇深，说道：“妻妻真懂事，正好我家那几个小子吃些粗粝之物就够了，我留下两盘回去给元漪，其他的的你带回去给妻妻。” 说完从餐盒中就要端菜出来，然后万松柏自然是不应的，于是两人当着李皓的面推辞谦让了起来，把李皓看着一阵好笑。 “咱两这么推让也是今天而已，总不是长久之计。”万松柏说完这话，看到李皓还是稳坐在一边不接茬，心道这些世家子们心眼就是多，不好忽悠。 于是只好找李皓说道：“让袁公子见笑了，主要也是我们家见识浅薄了些，实在没吃过什么好东西，这些时日也是辛苦你家庖厨了。 本来我不该在做过多要求的，只是实在心疼女儿，所以想请庖厨日后做菜时多做一些，当然其中一并花销自是由我来承担。” 其中这话说到中途，李皓就清楚这两人一唱一和是要干嘛了，无非是让李皓把两家的伙食包了嘛，这才多大点事。 李皓心说你们要这个直接说啊，我不光能让庖厨多做些，甚至直接把手艺交给你们也行。 反正李皓又没打算靠酒肆挣钱，做饭的手艺也不存在外传问题，何必为这个套路自己呢。 所以李皓便想着也得和他们俩来绕一绕，套路他们一下。 便说道：“原来万将军是这个意思，我当是什么事呢，没问题的，也不用万将军出什么花销的，说出去让人笑话，以为我袁家连宾客都招待不起。 只是这里不是胶东，我总共只带来了几个庖厨，终究精力有限，偶尔做多些倒也没问题，可长久下来只怕是做不出能够三家吃的饭菜来。” 听到这话，万松柏和程始一愣，两人倒是没认为李皓说的不对，毕竟按常理来说李皓确实没必要带那么多庖厨过来。 至于让李皓派人去胶东调人过来的事，两人都没想过，那太兴师动众了，没有必要。 所以万松柏脑子一转，便把程始给打发了，说道：“也没事的，程贤弟家中都是儿郎，吃惯了苦的，我每日匀上两盘给她，让他带回去给娣妇就行。” 程始万没想到，自己给万松柏打了半天掩护，结果转眼就被卖了，一时间看向万松柏都有些怒目直视，很是气愤。 但不管程始怎么看，反正万松柏是坦然自若的很，面向程始还是一脸笑意，然后对李皓万分感谢，弄得程始对于这个厚脸皮是无奈了。 哪成想李皓此时说道：“万将军误会了，我倒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说的是既然我家庖厨做不过来，那不如让你们两家的庖厨到我家来打个下手，这样做的不就多了嘛。 而且也能顺便学学手艺，等日后两位将军到了其他地方，也能再吃到这些好东西，两位觉得呢。” 听了这话程始高兴了，但还是说道：“如果能这样做自然是最好的了，只是这庖厨若是家传手艺，只怕未必愿意外传吧，我们总不好强人所难。” 李皓回道：“程将军放心就是，这手艺并非一家之物，是当初我在胶东闲来无事，找来众多庖厨一起研究出来的。 本来会的人就挺多，在教授一些也无妨，你们只管派人过来就是。” 见李皓如此说，程始也算放下了心思，便直接同意了下来此事，说今天就会把府里庖厨派来，之后万松柏同样也是如此说的。 既然答应了，两人也是心满意足，结果李皓突然问道：“既然如此，那两位是不是可以用饭了吧，反正相信两位将军家中妻小也不至于这一顿不吃，就不行吧。” 两人闻言对视一眼，然后同时尬笑两声，随后程始说道：“确实如此，那我们先吃，晚上给他们带回去新鲜的。” 反正这段时间以来，在两边都有意识的靠近之下，关系倒是日益密切了些。 而这些事，在袁沛回来之后，李皓便和他交代过了，毕竟袁沛日后会长久的和这两人打交道，说一声好让他能够及时调整相处方式。 另外李皓正好向袁沛请战，毕竟时间已经过去了快两个月，再不打一仗李皓就得带人回去了。 只是对于李皓独自出战，袁沛终究是有些不放心的，虽然李皓在胶东带着部曲和贼匪打过一次交道。 但那本来就是败军之将，又在胶东之地无甚根基，自然是好拿捏的。 可徐州的这些叛匪就不同了，很多都已经在一地盘踞了数年之久，在当地人际关系复杂且了解地形，极难清剿。 否则也不至于打了这几年，都还未能肃清叛匪。 要是单损失些部曲，袁沛倒是还能接受，他只是担心李皓年少气盛，别到时把自己陷在里面就不好了。 正好李皓说起了万松柏和程始的事，袁沛便想让这两人陪着一起去，毕竟这两人的本事袁沛多少是知道的，正好又与自家儿子熟悉，正是合适人选。 当然，袁沛并没有打算直接命令让两人去协助李皓，毕竟终究还是得让他们自己愿意才行。 否则万一这两人中途撂挑子，反而会让李皓陷入险境，虽然到时自己可以处置这两人，但终究是自己亏了。 所以袁沛特意寻了个时间将两人给找来，将这事和两人说明，询问两人的意见。 程始和万松柏本来对李皓的印象就不差，而且看袁沛这次给挑的贼匪所在，也不是多险要的地方，估计要不是被刻意留着，早就被人给顺手解决了。 既然攻打起来没有什么危险性，两人自然是愿意陪着去走上一遭的，毕竟平白就能捡份功劳，还能给袁家卖个人情，这事何乐而不为。 见两人答应，袁沛才又将李皓找来，说同意李皓带着部曲出兵剿匪，但是是要和万松柏、程始一同前去。 李皓对此倒也是理解，反正目的也就是训练部曲而已，只要能让他们上阵杀敌就行。 说实话李皓自己还真没把这群贼匪放在眼里，毕竟这两边加起来才多少人，原先在大宋几十万人的战阵李皓都是指挥过的，这种小场面，李皓也乐得作壁上观，把指挥权交给万松柏和程始。 见李皓答应的如此之快，袁沛还有些怀疑，别李皓这是打算出什么幺蛾子吧。 毕竟这些年，李皓折腾的这种种事情，袁沛都是看在眼里的，怎么都不像是个这么听话的主。 不过当着万松柏和程始的面，袁沛并没有说些什么，而是等到两人走后，才对李皓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成算的，但你毕竟没有真的上过战场，这次就当是先积累经验。 万松柏和程始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些年，你这次正好可以跟着学学，熟悉之后便可自行领兵。 但若是这次因为你出了什么意外，那日后你就别指望有领兵的机会了，明白吗？” 李皓一脸诚恳的回道：“父亲放心，我一定不会乱来的。” 看着李皓的这副听话的面孔，袁沛更是不放心了，只不过嘴上倒是没说什么，只让李皓下去准备。 但心底里打算再派一支袁家部曲，在后面跟着，万一要是万松柏和程始没看住，还能有人出去救人。 第十三章 瓜分战利品 不过袁沛的准备明显就有些多余，凌县的这股贼匪本就实力不强，根据袁沛给的资料来看，这股贼匪连老弱妇孺加起来也不到三千人。 至于李皓这边，光是自己带来的部曲就有两千，而万松柏和程始虽说没把自己的人马全带来，但也带了一千人马压阵。 因为他们看过李皓手下的训练，知道这些部曲绝对不逊色于他们麾下的精锐人马，唯一欠缺的可能只是实战经验，所以也是放心用这帮人作为主力的。 而且资料还提到，贼匪所占据的营寨地势并不险要，唯一有些麻烦的就是背靠一座名为破釜塘的大湖，一旦贼匪不敌往湖中逃去，到时再想抓拿就有些麻烦了。 只是这也不是大事，反正剿匪嘛，也不是每次都能斩草除根的，有些漏网之鱼也无关紧要。 当然资料归资料，包括李皓在内的三人终究还是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虽然确实没把贼匪放在眼里，但具体的策略还是等到了地方实际看后再做决断。 有袁沛这个州牧支持，调用军备自然简单，很快粮草辎重便准备齐全，然后袁沛亲自送三人率军离开大营。 等到李皓三人率部走了有几个时辰之后，第二批袁家部曲则赶在太阳落山之前出发，沿着李皓的行军路线追去。 他们得到的命令是，一旦李皓所部遇险便现身救人，若是无事发生就不用现身了，直接回来就是。 本来这事袁沛就是想瞒着李皓的，免得让李皓觉得是自己怀疑他的能力。 只是作为一个经验老道的领兵将领，身后有这么一只兵马跟随，怎么可能瞒得过李皓。 虽然他们有意保持与李皓所部的中间距离，可到了第二天上午，还是被李皓被预留在后面的斥候发现。 要不是斥候认出这是袁家部曲，李皓都准备在前面设伏，给他们来一个惊喜了。 至于他们的来意李皓自然也能想到，虽然不认为他们能派上什么用场，但也没拒绝袁沛的好意，干脆不动声色，并帮他们在万松柏和程始面前遮掩。 之后的一路行军倒是颇为顺利，毕竟中间经过的下邳国在前段时间刚被袁沛清剿过一遍，现在也没不长眼的敢来挑衅。 所以在三天之后，大军就到达了凌县县城，此时李皓先命兵马在县城外扎营休整，派遣斥候前去贼匪占据之处打听情况。 李皓这个习惯性的举动，倒是让万松柏和程始松了口气。 这打仗的事不论，但从李皓指挥一路行军的安排，及此次派遣斥候的举动之中，便能看出李皓行事还是很谨慎的，这就足够了. 说实话，这次出来两人就没有担心过打仗的事，反正要是李皓不能搞定，他们出面也能收拾。 他们担心的是李皓冲动不好控制，到时要是李皓出了什么事，他们就真不好像袁家交代了。 斥候那边很快便探听了情况回来，这处贼匪情况和袁沛给的那份资料说明基本没有偏差，显然当初袁沛探查之时是下了一番功夫。 李皓不由感叹，真不愧是亲爹，为了给自己找一个能练手、好练手的地方，也是煞费苦心。 既然确定了贼匪的情况属实，李皓便不再犹豫，直接率部就抵至贼匪的营寨前五里安营扎寨，开始准备进攻事宜。 按照原先的操演，李皓麾下部曲分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负责营寨守卫及周边巡查，另外一部分则配合匠人去伐木砍树制作冲车、木幔。 至于为什么不做云梯，那纯粹是因为这种木制营寨还不需要攀高而击，毕竟居高临下者在防守时是有优势的。 用云梯往上冲，个人防护不足以抵挡住贼匪的擂木及弓箭，难免会有所损失，反倒不如直接用冲车将寨门撞翻，直接冲杀进去来的方便。 反正经过李皓改良过的工具，打破这样的寨门还是很容易的。 当然除了准备强攻之外，李皓按照惯例派人射了一封劝降书给贼匪，言辞恳切的让他们识时务一点，不要做螳臂挡车之事，告诉他们主动投降还能保得性命。 但显然贼匪不怎么听劝，于是李皓转头便安心准备起了攻城事宜，亲自监督巡视到各处部曲。 毕竟以往虽然也带着这些人演练过攻城，可终归未曾实战过，下面的人多少都有些紧张，需要李皓一一安抚。 而在这个时候，原先一直沉默的万松柏和程始，找到了李皓：“这些时日看来，袁公子统兵掌军之事甚为熟练，实不像第一次带兵作战之人。 亏得袁州牧还担心你会出什么岔子，让我们两个来协助一番，谁知完全没有用不到我们嘛！” 李皓闻言笑道：“两位将军莫要笑话我了，论起这打兵打仗之事，我如今这点本事哪能与两位相比。 只不过这支部曲划到我名下已有两年，日常管理训练我也是时时参与，其中大部分人我都能直接叫出名字来，这指挥自然顺手一些，不值得夸。” 这话听的两人一惊，要知道作为一个世家公子，能静下心来做到这一点，可不容易。 两人顿时觉得就凭这股劲，李皓日后必能有一番成就，要说原先结交两人看重的是李皓的家世背景，那现在两人更看重李皓这个人了。 本来两人这次过来，就是看李皓麾下部曲都没有经历过实战，担心初上战场没有领头之人会有惊慌失措之举，到时发生什么意外。 所以打算从自己的人马之中，拨出些人来加入到这边作为先登，到时有他们领头激发士气，想来其他人也能更好的被带动起来。 如今既然觉得李皓可以一交，自然更舍得下血本了，当即便说道：“对了，我们这会过来是想找你商量件事，虽然这群小贼实力着实不怎么样，袁公子麾下自己就能把事情办好。 但你看我们俩，这么辛辛苦苦带着兵马来了一趟，一直作壁上观也实在看得难受。 所以便想找你讨个商量一下，让我们麾下部曲也参与参与，帮着打个前阵，也能活动活动筋骨。” 李皓一听这话，自然能明白两人的示好之意，毕竟打仗是会死人的，虽然如今自己这边优势很大。 可冷兵器时代的短兵相接，优势再大也不可能没有死伤。 至于抢功劳，那就完全没必要了，毕竟最后记功的可是袁家的人，这要是都能被抢了头功，那袁家之人都该一头撞死去。 不过李皓也确实需要有些打过仗的悍勇之士来鼓舞士气，毕竟这真刀真枪的厮杀，场面只怕是会血肉横飞。 自己手下部曲第一次见这场面，难免会心生畏惧，有了人带头冲杀作为榜样，心态调整也会快些。 当然如果他们俩不自己提出，李皓也不会去提，大不了到时自己领头冲一波就行，效果说不定更好。 但现在两人主动提了，李皓自然不会拒绝，毕竟交情这东西就得有来有往，欠些人情有的时候更能拉升关系。 便答应道：“那就多谢两位将军了，方便的话拨我五十人作为先登即可。” 万松柏和程始愣了一下，随后程始说道：“袁公子这也与我们太见外了些，五十人实在是有些少了，要不还是分一曲出来助战吧。” 显然，对于李皓如此要求，他是有些吃惊，毕竟从来借兵打仗都是能借多少就借多少的，突然遇到一个如此另类之人，难免让人心生疑惑。 可李皓心里是有想法的，这次本就是为了锻炼部曲而来，演练攻城战术也是李皓早就定好的。 按如今军制，一曲兵马为五百人，相对程始和万松柏的家底也不算是小数目，能这么做确实算是下血本了。 但李皓的部曲总共就只有两千人，若是真让这五百人都上，势必会打乱李皓麾下的阵势和进攻节奏，到最后可能就真的演变成乱杀了。 那就偏离了李皓的设想，达不到李皓当初训练的目的，所以李皓回道：“确实不是我与两位将军客气，只是我这次来便是想借机训练一众部曲。 若是事情都让将军麾下做了，只怕这次训练就无甚效果，日后可就未必再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两位的拳拳之心我是明白的，此情我领了，但这次确实只需要五十人便可。” 见李皓言辞恳切，确实是不需要这么多人，两人便没再多言，只说回去就挑选精锐，前来相助。 而事实上，这两人也确实是这么做的，当天就选派来了五十人，都是一等一的精干之士。 这些人加上李皓抽调来的五十人，组成了先登部队，作为全军先锋，只待攻破寨门之后，就需要首当其冲的杀进寨中，为后续兵马开路。 接下来便是等待攻城器械造好，就可正式开展进攻，这一等便到了第二天才准备妥当。 李皓也不再耽搁，反正以这群贼匪的实力，肯定是一波就能带走的，所以也没留着人马守营。 直接是全军出击，带着制作好的一众攻城器械便到了贼匪营寨之前，做最后准备。 各部曲都是按照原先设定的预桉做着战前准备，由李皓亲自巡查监督，看有没有错漏之处。 倒是万松柏及程始此时很闲，聚在一起看着最前面一堆奇形怪状的东西很是好奇。 以两人的脑子自然能看出这前面的是攻城器械，而且大致用途也能猜的出来，只是这东西的形制他们从未见过，所以对于效果心里好奇。 只是两人都有分寸，纵使李皓后面过来了，也没有发言来问，毕竟这不像是庖厨之法，那等无关紧要之物。 说不定就涉及袁家隐秘，贸然开口太容易得罪人了，干脆就忍着在一旁观看，反正等会开打了就知道情况。 随着士卒们准备妥当，在李皓的号令之下，这场剿匪之战正式开打。 当先开始行动的便是李皓造出的冲车和木幔，这两样器械之上都被用木头及皮革做好了层层防护。 李皓组织的先登和第一批攻城部曲就躲在防护之下，推着冲车和木幔慢慢接近寨门。 当然，贼匪自然不会眼看着敌人靠近而无动于衷，远远的便射来了箭失，只是根本就突不破防御，所以射了一会便停下了。 想着纵使弓箭射不破，那等他们到了寨墙底下之后，用石头砸总能砸破吧。 可这些实在是小看李皓从后世带来的技术了，冲车和木谩的关键位置都做了加固并以滑轮卸力。 纵使他们再使劲砸，都没能撼动分毫，反而是眼睁睁的看着冲车无视寨门里堵着的一众人，几下便把寨门撞成了两截。 先登部队待寨门一破便高喊着杀敌的口号冲了进去，为后面的大部队开路。 而李皓这边自然也没耽误，在看到寨门被破之时，就号令全军出动杀向贼匪营寨，扩大战果。 之后的事情就很顺利了，毕竟做贼匪的也没多少不怕死的，除了一小部分逃的快，上了寨后早就准备好的小船逃进了湖里。 其余一大部分都弃械投降了，反而是死的人是真的不多。 最终统计下来，贼匪这边逃掉了大概七八十人，其中就包括他们的二头领。 至于他们的老大运气就没那么好，在破开寨门之时妄想带人堵住寨门，结果武艺不精被先登部队直接斩杀了，而这也是贼匪溃败如此迅速的直接原因。 这也导致李皓俘虏抓了一大串，大致统计下来有一千六七百人，只是其中有近两百人是女子或者孩童。 而李皓麾下也有二十余人战死，大多数都是先登之中的人，毕竟是以寡击众，有所损伤在所难免。 剩下重伤十八人，轻伤百来人，另外借来的五十人中，也有十二人战死，三人重伤，至于其他损伤李皓就不太清楚了，但想来应该不大。 在清查完这处贼寨之后，李皓就让人把万松柏和程始请来，说道：“这是我刚刚命人统计出来的缴获清单，你们看看。”说着便将手上的绢帛递给两人。 待两人接过之后，李皓说道：“此次剿匪成功，两位也助我甚多，所以此次所获战利品，我意将其平分成三份，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听完这话，程始直接说道：“此事万万不妥，此次战事主要还是你率部打的，我们只是帮了些小忙，怎好意思居功去分战利品。” 万松柏此时也附和道：“程贤弟说的对，这份战利品我们怎么都不该拿的。” 李皓回道：“话不是这么说，此次出兵本就算是三家一起，平分也属正常，毕竟两位将军的部曲也需要奖赏抚慰，总不能让两位将军出钱吧。 若是真如此做了，那我袁家日后只怕是要被人耻笑的，所以这该拿的东西，两位必须得拿才是。 不过我倒是也有个不情之请，那就是在战利品分割之时，这钱财可多与两位，尽可多分些壮力俘虏与我，两位意下如何。” 两人自然不肯答应，还是要和李皓继续争辩，只是这要说其大道理来，终究比起李皓还是差了些，最后还是接受了李皓得分配方案。 而且觉得李皓需要俘虏，那就将俘虏都给李皓得了，两家都没要。 当然，李皓也不是什么人都留了，针对这些俘虏们，李皓搞了一次公审大会，让他们互相检举揭发其中罪大恶极者。 凡是手头血债多的，都给除掉了，剩下的人才是真的准备带回胶东去的人。 第十四章 士族、寒门 贼匪这边的事情处理妥当之后，李皓便来安排启程返回郯县大营之事。 战利品中钱财运输还算方便，找些马车把东西一装就行，费不了什么事。 倒是一众俘虏的押送要花些力气，这些人李皓是打算押送回胶东去的，到时可以直接充作造纸工坊的工人。 这样既可以减少开支，更重要的是保密性更有保证。 毕竟这些俘虏回去之后，生杀之权都在自己身上，而且在胶东也没有人际网络，只要好生监管，就不用担心泄密问题。 不过因为李皓还打算在徐州盘桓一段时间，看还有没有机会再打一仗，所以不能令手下部曲押着俘虏直接回去。 于是李皓便令人快马赶回胶东找梁氏，让她派人前往郯县接应，将一众俘虏给带回去。 因为俘虏的拖累，这次返回郯县的过程就没那么快了，一连走了七天才顺利返回。 借用这个时间，倒是让李皓和万松柏、程始二人越发熟稔，要不是这年纪确实差的有点多，万松柏差点都要和李皓结拜了。 也正是这份熟悉，让万松柏在路上提醒道：“那日攻打贼匪营寨，我看你使用的那些攻城器械都颇为新奇，以往我等并未见州牧使过，可是袁家新近所制？” 对于万松柏会问这事，李皓心中早有预料，毕竟作为沙场老将，万松柏和程始不可能看不出来这两样东西的作用。 而且李皓也预备要把这东西交出去了，终究天下乱局纷纷，这攻城拔寨的利器肯定是得给文帝的，否则日后要是打哪座城池不利，损兵折将了。 只怕不管是不是因为攻城器械的缘故，都会让文帝想起袁家不献宝之事，从而迁怒于袁家。 既然都是要交的，那发挥下剩余价值，把万松柏和程始一并教了，拉近下关系也是好的。 当然，李皓也不会自己直接就送，那样实在是有些掉价，总得让万松柏先开口才行。 便回道：“确实如此，这是在我父亲任职徐州之后，我让家中工匠改良出来的，只是未经实战，我也不知其功效如何，所以才没给父亲。 不过这次看来，这两样东西确实对攻城之事有益，等回到郯城之后，我便会将此物告诉父亲，并将相应工匠留下来。” 谁知万松柏闻听此言，却没再接话，反而就此战的前后得失和李皓聊了起来，把李皓弄得一头雾水。 直到后面李皓与袁沛谈起此事之时，才明白万松柏这家伙有多精明。 等回到郯县之后，因为胶东的人还没赶来，李皓便命人单独在外建立了一处营寨，用于看管俘虏。 自己则偕同万松柏、程始去袁沛那边复命，袁沛大致了解了情况之后，对万松柏和程始慰问了一番，便先让他们下去休整了。 然后才对李皓说道：“刚刚你所说的冲车和木幔真有那么好用？” 李皓回道：“那是自然，我弄出来的东西怎么能差呢，当然缺陷肯定是有的，为了加强防护及威力，导致它们的重量不轻，所以对于地形地势有所要求。 另外它们终究是木头做的东西，虽然我已经设置了防火措施，但若是用火油来烧也是扛不住的。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稍微大一点的城池都是有城壕，怎么把这些东西运到城下都是问题。” 听到李皓说的种种困难，袁沛点了点头，前面两个问题还好说，因为但凡是大城，所选位置必然是交通便利之所，地势差不到哪里去。 而防火这点就更不是问题，就是没有这些攻城器械，敌人该用火油的时候还是会用的，真被烧毁了那重新再做便是，终归木头总比火油好找。 唯独这要是越不过城壕，那只能用于攻打一些小城，那此物的作用就大大降低了。 正当袁沛为此有所苦恼之时，忽然看见李皓那副平静的模样，再想到自家儿子那周全的性子，心中一动。 说道：“这通过城壕之物，你怕是也准备好了吧，拿出来给我看看吧。” 李皓闻言一笑，回道：“还是父亲了解我，早就准备好了，只是这次没用上而已。” 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本用纸编好的书册递给袁沛，并说道：“这册书上记载了我在胶东让匠人研制的几项攻城器械，除了冲车、木幔之外，还有壕桥、云梯，这其中壕桥便是用来渡过城壕的。” 但袁沛接过书册的第一时间并没有去看具体内容，而是对着书本本身研究起来。 问道：“这就是你新做出来的纸，确实较之以往的要强上不少，其光滑程度不输布帛。 看你母亲来信中说，说你认为这造纸之术关系到我袁家未来，这是为何。” 李皓回道：“这事我本来早该和父亲商议，只是想着时间还早，所以就忙着训练部曲之事耽误了。 既然父亲如今问起，那我便和父亲说说此事，请问父亲认为我袁家能屹立百年靠的是什么。” 袁沛听后，虽然不太明白李皓为什么问起这个问题，但还是问道：“那自然是我袁家门风高洁，百年来一直重视子弟教化，是以自前朝时便能人辈出，这才一步步将我袁家门楣光大。” “父亲说的很对，但我认为这其中的关键便是教化二字，那用什么东西教化人心呢。”不等袁沛回答，李皓自顾自的说道：“那便是靠的圣人典籍，靠的是族中那堆山填海的书简。” 袁沛到此还是不太明白李皓意思，问道：“所以这和纸有什么关系？” 李皓没有回答，而是说道：“父亲，等会我让你看一样东西，您就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了？” 随即转身走到营帐门口，喊来自己的亲卫去自己营帐中拿一个包袱。 袁沛此时倒是颇有定力，也不管李皓在折腾什么，自顾自的便看起了书册，看着看着就入神了。 毕竟李皓在编这本书册的时候可是花了大力气，基础模板是套用了曾公亮编的《武经总要。 但在这之上，李皓做了很大的改进，其中不仅有各个攻城器械的总体介绍和绘图，包括尺寸、材料，甚至连各处细节该如何制作，李皓都有一一说明。 另外还有记录了李皓每次演练的过程及其效果，可以说只要拿到这本书，那这些攻城器械要怎么做，该怎么用就都清楚了。 当然能不能真的做出来，就要看具体本事了，毕竟某些高端材料的制作工艺，李皓可不会写在书册上，让别人学了去。 正当袁沛看的起劲的时候，李皓要的东西已经给拿了回来，于是李皓便打断了袁沛。 回过神来，袁沛便看着李皓打开包袱，从其中拿出了几张白纸、一个很大的印章，还有一个看着有点不一样的印泥。 随后李皓将白纸铺在桌面上，然后用印章沾了沾印泥，就盖在了纸上，等再将印章拿走之后，只见纸上就留下了十几个字，赫然是：昔在帝尧聪明文思光宅天下将逊于位，这几个大字。 袁沛看到之后，说道：“这不是尚书里面虞书尧典的开篇吗，有什么……。” 正说着话时，袁沛停了下来，显然是明白了李皓为何会这么说了。 原先用来写作的东西，一般是就用竹简和布帛这两种，其中布帛轻便，写字清晰也可盖印，说来比这纸用起来都更为方便舒服。 但布帛在如今等同于钱货，其使用成本太高，纵使是王公贵族也不可能时时使用。 而竹简的话，相对布帛来说，其花销就要小得多，但其缺点也很明显，一来是笨重，一册尚书共两万五千字，全文用竹简书写的话，放起来可以堆满小半个屋子。 而且竹简本身粗糙，是不适合用拓印的，以往用印都是以封泥形式盖在上面，所以书写都必须是人工来写，这一点让书籍的数量就受到了限制。 再者竹简说来便宜，但用量大了之后，也不是小门小户能置办得起的。 也正是这种种原因，导致这天下的书籍大多都深藏在这豪门大户、王公贵族手中，平民百姓是没有接触知识的渠道的。 这也保证了如今能入仕为官者多是豪门士族出身，纵使文帝有心提拔寒门子弟，也找不出几个有用的人。 可李皓刚刚演示的动作，无疑表示只要用纸便可以大量拓印出书籍出来，而纸张的价格又不高。 那是不是意味着学习知识的成本降低，让很多寒门也能接触到以前从未接触的层面。 要知道寒门的数量比起袁家这等大族来，可是要多上太多了，纵使成才几率再低，能成才的人数也不会少的，到时说不定过些年就能和世家大族分庭抗礼。 所以想明白这些之后，袁沛严肃的问道：“这纸造价几何，其制作工艺可有所限制。” 李皓见袁沛已然明白，回道：“这纸是用树皮、麻、藤、麦秆、稻草等物制成，每十张纸的造价大致一文钱，这还是如今草创，等到日后熟练了，造价还能更低。 至于工艺上而言，也并无多少难处，后续需要增产只要多多添进人手就行。” 听到这话袁沛更显凝重，作为袁家家主，他首先要考虑的是袁家利益。 现在好的是，纸张这东西是自家产的，所以主动权还在自己手上，他可以从容的思考应该如何利用此事为袁家牟利。 当然这一切的基础是白纸的事并未外泄，于是袁沛追问道：“这个白纸的制作方法还有成品有多少人知道，会不会外泄出去。” 李皓答道：“参与研制白纸的，都是袁家的经年老奴，素来都是忠心耿耿的，再者当时研制之时，连我都未想到如此之多，还是后面盖章之时才意外发现这点。 之后连这篇尚书的印章都是我自己亲手所刻，不曾假手于人，想来那群匠人应该注意不到这点。 而且我走时有交代让母亲掌管此事，以母亲的能力自然也是稳妥的。” 袁沛至此心里算是安定了下来，对着李皓说道：“你算是给我出了一道难题啊，不过我倒是想问问你，你是怎么想的？” 李皓能怎么想，作为袁家嫡子，李皓是如今士族政治的获利者，屁股自然是坐在士族这一边的。 最开始李皓想着做纸，主要是为了方便自己，毕竟用竹简来写字确实太麻烦了些。 等真的做出来后，李皓才有意识觉得这样的东西会对现状有些改变，所以才在中途停了。 可仔细想来，就算李皓不做这事，以后也会有其他人来做，就像历史上蔡伦在六十多年后不也把纸造出来了嘛！ 反正自汉代开始，后面的诸多朝代都在有意识的提拔寒门子弟，这个趋势是谁也阻挡不了的。 所以稍微提前一些也无所谓，反正想来在李皓的有生之年，寒门还是挑战不了自己的地位的，这就够了嘛。 当然这话不适合在袁沛面前说，只是说道：“此事当由父亲做主，我哪里有什么想法。 只是我以为诸事当顺应自然，毕竟造纸之术早有，纵使是我们家不做，难道其他人就不会做出来吗！” 袁沛听后用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想着李皓的话，觉得似乎也是如此。 在沉思了一会之后，说道：“好了，造纸坊的事先停一停，待我再想一想，你先下去吧。” 李皓听后，便要告辞离开，结果还没走到帐门，就被袁沛给喊回来了。 “我刚刚也是被你弄湖涂了，你给我的册子上记载的东西都是准确的吗？” “自然都是准确的，这些东西我在胶东都试验过，里面所写内容和图画都是我根据制作出来的实物来描写的。 我估计这东西还得给陛下上报，但实物又太过笨重不好运输，所以才专门做的这册子。”李皓答道。 李皓说完这话，脑子里面就是一个灵光，想通了为什么万松柏和程始不提要学冲车的木幔的原因。 因为他们知道，只要自己把这事给袁沛说了，那就肯定会将东西上交给文帝，到时他们自然能从文帝那学来，没必要自己开口。 想来，当初万松柏找自己，应该就是为了这事，只是后来听自己说会把东西交给袁沛，所以才没有接话的。 袁沛听到李皓提前准备的话，面露笑意：“你能想到这一点很好，确实这等军国重器自然是得向陛下呈报的。 好了，你先下去休息吧，后续的事情你等我消息就好。” 这次李皓离开就没再被叫回，终于能安安心心得好生休养两天了。 第十五章 都城献宝 这休息的几天之中，万松柏和程始倒是时常过来，有时还带着全家人一起来蹭饭，这倒是让李皓与万、程两家熟悉起来。 而且李皓还注意到，这两人过来找自己基本都是挑得袁沛不在的时候，这个分寸感掌握就很好。 虽然明知这份结交之中肯定抛不开袁沛的因素，但至少在个人感官上，会舒服很多。 很快，从胶东过来交接俘虏的人手到了，李皓与来人做好交接便找到袁沛，希望他能再给自己挑个匪窝打打。 却没想袁沛倒是给自己安排了另一桩事：“攻打贼匪的事暂且放上一放，你先去都城一趟，把这份东西亲自呈交给陛下。” 李皓看着面前那熟悉的一册书，心中一动，既然袁沛让自己把这本纸质的送去，而不是重新誊写到竹简之上，那就证明袁沛还是决定把纸推出去了。 这样也好，至少以后李皓再想写字就方便多了，不用再带那么多累赘的东西。 但随后再想到袁沛的话，李皓的脸顿时就垮了，因为他是真不想千里迢迢的跑去都城。 当然，李皓知道在文帝面前多多露脸是有好处的，这次指不定就能借着这个功劳正式入仕。 可李皓还是不太想去，因为如今这个时代还不讲究论资排辈，皇帝任命官员主要看的是名望及能力。 李皓又不是凌不疑，早早入仕只怕要在稗官小吏中蹉熬几年，这又是何必呢。 反正只要这本书送了上去，自己的功劳就跑不掉，还不如再等些年，自己养些名望再被举荐入仕。 或者是走军功路线也成，毕竟陇西、蜀地都还有打仗可打，到时一入仕就直接到中层多好。 所以李皓回道：“那些部曲是我从胶东带来的，总不好就这么放手不管，还是让我留下来继续带着他们吧。 至于去都城送书的事，父亲安排其他人去就是，我再挑些能熟练打造这些攻城器械，并会使用的部曲随行，也就够了。” 袁沛闻言回道：“若只是送书这一件事，我派其他人去倒也无妨，让你前去的原因是因为有另外一件事要你去办。 你堂舅父如今也在赶往都城的路上，等你到了都城之后去寻一下他，将纸张之事和他说明。 至于你所带部曲，在你前往都城之后，我会把他们遣回胶东。” “堂舅父为何也要去都城，莫不是朝廷对他有新的任命，是要到何处任职？”李皓抓住重点问道。 袁沛回道：“陛下召你堂舅父入都城，自然是有所安排的，但具体会授予何职暂无定论。 不过按照陛下的习惯，多半还是会安排到地方任职，就是不知是到哪里去任州牧了。” 听到这话，李皓心说，这事你不知道，可我知道啊。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次梁无忌应该就是到豫州上任，然后一直到剧情结束。 要是按这么说的话，确实得自己跑上一趟，毕竟这事让别人传话就不方便了。 既然是确定要去，那有些底线就要了解清楚，于是李皓问道：“那此事我具体该和堂舅父和陛下怎么说，还请父亲示下？” 袁沛回道：“这造纸之术既然外人并不知晓，那不妨把成本夸大一下，我的想法是纸张可以在之后数年时间内替代竹简，但又不至于会普及到寒门身上，具体尺度你自己把握。 另外这纸既然是我们造的，这拓印之术就不该是我们发现，所以不管是面对陛下还是你堂舅父，此事都不可提，甚至是你母亲那边也不要说。 日后若是有人能想到，那是他人本事，我们适时便可顺势助之，这样纵使日后有所变故，我们也不会被人迁怒，反而会博得一副好名声。 但若是等纸张将竹简取代之后，还未曾有人做出拓印之术，到时便可让你堂舅父来做。” 面对袁沛的说法，李皓表示理解，文帝那边不用提，皇帝与世家之间本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这么做很是正常。 至于袁家和梁家虽然是姻亲之好，但终究还是两家人，梁氏纵使为袁家新妇但也姓梁，袁沛防这一手虽在情理之外，却也在意料之中。 这种关系，李皓见识的就太多了，也没有感到多奇怪，便说道：“孩儿敬遵教诲，请父亲放心。” 见李皓答应，袁沛便接着说道：“另外关于造纸坊的人员安排，我知道你的想法是让这群俘虏回去工坊做事，此事我认为有所不妥的。 毕竟日后这纸卖的多了，这堆山填海的财富自然会引来贪婪之辈，到时他们必然会千方百计的想窃取造纸的配方。 这群俘虏虽说好管束，但你不可能真的做到将他们永久监禁在工坊之中，完全隔绝与外人交流。 如此一来，这暴露制作方法的风险实在太大，所以我已给你母亲传信，让他抽调族中家世清白的可信之人进入作坊。 这些人有父母妻儿的牵挂，顾虑越多自然不敢随意放肆，这样才能更好的保障确保造纸坊的秘密不被他人得知。 至于这群俘虏我给你安排到庄园之中，正好这次你去都城需要带一些部曲护卫，他们给你弥补劳力缺失。” 既然袁沛把此事安排妥了，李皓也相信袁沛的眼光，便只说道：“孩儿明白，那我这便回去收拾东西、抽调部曲，然后尽快赶赴都城。” 离开袁沛的大营，李皓第一时间便去到了自己的部曲营地，将一众统兵将领召来，说道：“今日把你们喊来，是有事要说，过两日我便要离开这里，去都城一趟。 你们之中我会抽调一批护卫随行，剩下的人则留下来听我父亲命令。” 话说道这里，在场众人不由面面相觑，不明白怎么突然之间李皓便要离开这里，那自己这些人还能不能按时返回胶东。 不过李皓一直以来要求的严格纪律，让众人虽有一肚子疑问，但在李皓没发话之前，也无人敢开口发问。 对此情形，李皓还是满意的，李皓说道：“当然，留下来的人也会在春耕之前返回，这点我也与父亲说明了。 至于随我前往都城的人也不用担心，这次缴获而来的俘虏，回到胶东之后会补给到各庄园之中帮助春耕，到时庄园内会让他们重点帮助你们，必然不会误了农时。” 见李皓如此安排，众人心里不由都踏实多了，随后李皓便让他们先行退下，等待自己的调人指令。 后面的选人工作倒也不难，因为李皓在最开始编练部曲的时候，便有花名册记录了众人的演练成绩。 李皓把帐下文书喊来，直接把花名册给他，让择优挑出一百人出来，自己则回去府里安排随行人选。 毕竟这公事上不能耽误，但个人享受上面李皓也不想委屈自己，身边伺候的人还是得挑顺心的才行。 结果李皓回府还没过一会，万松柏和程始便登门拜访，这可把李皓给气着了，以为是自己手下口风不严，透露了自己要离开之事。 虽然这不是什么要紧事，但这样的作风与李皓的要求相差甚远，心里不由打算等自己回来要好好整顿一下军纪。 可等李皓见了两人之后，才知道自己这是误会了，这两人是过来并不是知道了李皓离开，而是得到了任务又得出去剿匪，所以前来与李皓告辞。 李皓闻言回道：“可惜我如今要赶去都城一趟，否则定是要随同去看看两位将军风采的，真是遗憾。 不如我在临走之前，给两位将军送一份大礼。” 万松柏听见这话，便大致猜到了李皓去往都城干啥，只有程始不明其意，问道：“袁公子要去都城，是为何事啊。” 李皓答道：“主要还是为了那日的攻城器械，它的威力及作用想来两位将军也是知道的。 回来之后我将此事告知了父亲，他便让我去向陛下献宝，这样以后朝廷大军再要攻城便能减少损失。 而我要向你们送的大礼便是如此，既然此物要呈与陛下，日后朝廷驻军都是要学的，那不如提前给两位用上。 正好这次我前往都城，会有一批部曲暂时留下，到时我命一些人去两位营中帮忙，如何？” 两人自然高兴，连声道谢，毕竟自家能给自己减少伤亡的事，谁不愿意干呢。 高兴过后，两人问起李皓准备何时出发，在得知李皓时间紧迫之后，便没再打扰，只说等李皓回来之后，再来拜谢。 后续的准备工作甚是顺利，毕竟这次可以轻车简从，没有什么笨重之物要携带。 因为攻城器械不像曲辕犁这等农具，那般笨重之物可没办法跨越一千多里，送到都城去。 所以到时要给文帝演示的话，也只能是在都城外直接制作。 于是李皓等着几辆马车，装着一路生活所需之物，便出发了。 从郯县出发，要到雒阳的话，需跨越豫州才行，中间会经过彭城国、沛国、梁国、陈留郡。 这一路正好是豫州的腹心，想到这以后大致就是梁无忌所管区域，李皓便也是花了些心思查看了下。 这里的情况倒是比青州要好上一些，虽然沿路也听到了贼匪消息，但实际上李皓这一行却并没有真的遇见过。 当然其中应该也有李皓一行都是壮丁，而且看着也不像携带有多少财宝的样子，多数贼匪不愿意前来硬拼的缘故。 自上次李皓陪同袁沛前来献礼，已经过去了两年时间，雒阳城从外观上看似乎变化不大。 进城之后，李皓第一时间派人将袁沛所写的上疏递往尚书令，然后便只能文帝看见上疏来召见。 毕竟李皓如今是一介白身，并没有直接请见的资格。 自己则回到了袁府，打算好生休息一天，顺便让人去梁家打探一下消息，看梁无忌有没有到，到了之后就给自己递上拜帖。 等得到下人回报，说梁无忌已经到达都城，而且除了梁无忌之外，梁媪、梁尚、梁遐等一众人也都在都城。 这就让李皓奇怪了，按说这些人不应该在河东待着的嘛，怎么突然都过来。 难道是文帝要求的，这倒是也说的过去，毕竟后面梁家确实在雒阳安插了有主家之人，但如果这样的话，自家也应该得到通知才对。 算了，李皓懒得再去想，反正明天自己就会过去，到时直接问问就行。 可一想到要与梁媪、梁尚、梁遐这三个蠢货打交道，李皓脑瓜子就一阵肉疼。 因为李皓以往陪着自家母亲去过梁家几次，在亲自与他们打过交道之后，李皓深知他们比电视剧中更要愚蠢无知。 其中梁尚多少还好一些，虽然脑子同样不灵光，但至少自知自明还是有的，反观梁遐那就是蠢而不自知，这样的人尤为讨厌。 偏偏李皓还是晚辈身份，又不好把场面闹得太难看，影响袁、梁两家的交情。 只是再头疼，第二天一早李皓还是如约前往了梁家，不过在门口李皓发现除了自己之外，应该还有其他人也过来了，因为门外还停着几辆马车。 等走近之后，李皓便认出了这是曲家的马车，顿时心中一动，心想不会这么凑巧吧。 因为前两年太子已经正式迎娶了孙氏为太子妃，可曲冷君与梁尚的婚事，却一直没有进行。 算算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只是李皓不明白，如果真是梁家议亲，按理也应该是到河东去才对。 毕竟梁无忌来都城应该是临时得到的通知，为何曲家也跟会跟到都城来，难道是要演给谁看戏不成。 心下虽然疑惑，但李皓的脚步却并未停下，直接便往梁家府门走去。 而门外的梁家下人自然也是认识李皓的，见李皓到来便上前相迎，引导李皓进府。 在路上，李皓随口问道：“外面的马车是曲家的吧？这么巧，他们今天也有事来找堂舅父吗，我过来会不会有所打扰！” 下人回道：“那是曲家的马车，他们这几日经常过来找家主商议事情。 不过家主说了，您过来后直接带去见他就行，所以不打扰的。” 李皓闻言点了点头，便没再说话，心中却在思考要不要搅和一下这桩婚事。 第十六章 梁、曲婚事 等李皓进到梁家主厅，发现这在座之人，倒是全部见过，毕竟三家这些年交往频繁，李皓也陪着梁氏走过亲戚。 梁家这边，梁无忌高坐在主位之上，然后右手边从里到外依次坐着梁媪、梁尚、梁遐，左手边则是依次坐着曲太公和曲恩林，也就是曲冷君的父亲及兄长。 进来之后，李皓便一一见礼，然后梁无忌便让李皓坐到了梁遐下首位置，并问道： “你这次怎么突然赶来都城了，姐婿前段时间来信，还提到你会带部曲前往徐州历练，信中可是把你好生夸赞了一番的。” 李皓回道：“是嘛，那堂舅父等会记得帮把信找出来，给我看看。 毕竟当着我的面，阿父好像还真没夸过几句，让我来看看信件高兴下也好。”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除了梁媪、梁尚、梁遐三人之外，其他人都是面露笑意。 当然，梁家这三人不笑的原因，李皓也能理解，毕竟按照梁无忌的话，以梁尚、梁遐这兄弟的能力，就算是用来照看庄园、田产都不配。 原先梁无忌也是给过他们机会的，结果这两人把事情弄得一团糟。 梁尚此时还没有被绿帽子事情刺激到，所以虽然庸碌孤僻，但多少还是能听进人言的，纵使事情没办好可至少没生出多大乱子来。 而梁遐就完全不行了，不仅蠢笨，脾气还暴躁易怒，管理部曲的时候把事情办得天怒人怨，差点闹出人命。 要不是后面梁无忌及时收场，说不准当时他就得和人拼个血溅五步。 自此之后，梁无忌就再没放权给他们，这些年一直也都是拘着他们跟家中族老学习，所以他们看到李皓小小年纪，就能自己执掌庄园、部曲，能高兴得起来才怪。 而且这三人还记恨着，当初自家母亲不同意让外祖父续弦梁媪为正室的事，素来对自己就没什么好脸色。 所以李皓也不放在心上，而是继续回道：“堂舅父也知道，我素来就喜好机关之术，这次在徐州剿匪的过程中，验证出了一些好用的攻城器械。 父亲想着这东西对朝廷有用，便让我跑一趟都城，将这些东西献给陛下。 正好父亲说堂舅父您来都城述职，所以我才想着过来拜访一下的。” 梁无忌回道：“确实，你上回弄得那个曲辕犁就非常好嘛，现在梁家的田地都改用它了，节省了不少人力。” 此时曲恩林也接话道：“是啊，陛下命人将此物形制绘制成图传遍各州郡，曲家也是跟着一起改了，你可是办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李皓说道：“堂舅父和曲叔父就会做这惠而不费的事，要不你们二位给送点东西表示一下感谢吧。 毕竟当初我召集一众工匠研究这个，可花了不少银钱，到最后成果全贡献出去，可是亏了不少。” 这话一出，梁无忌和曲家人自然知道李皓这是在开玩笑，毕竟这两年袁家的生意做的火热。 而他们是知道这生意背后的主导就是李皓，他哪里会缺这些散碎花费。 可没成想，梁遐突然开口道：“君子不言利，你这张口闭口就是银钱，袁家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这一下，让场面直接就冷了下来，而李皓等人脸上的笑意也僵住了。 梁无忌是真的没想到这个堂弟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愣了几秒之后，梁无忌率先开口道：“这只是家中戏言尔，你又何必当真。” 而后果断说道：“对了，刚刚不是说族老找你有事嘛，那你先去忙自己的事，就不用在这坐着了。” 闻听此言，梁遐脸色一下就难看许多，还想回嘴，但看到梁无忌那一副冷冰冰的眼神。 最终还是没敢造次，灰熘熘的就要起身离开了，这时梁媪见自己的小儿子要被赶走，顿时在那坐不住了，说道： “你这个家主摆的好大的威风，难道你伯父死后，他的儿子连在这坐着的权力都没有了吗？” 梁无忌对着这个伯母也是不好说什么，毕竟自己不是这一房嫡支出身，是受了伯父举荐才接任的家主之位。 确实是受了他的恩惠，对他的遗霜自然不好过于苛责。而且这还是有袁、曲两家的人在场，就更不好说什么重话了。 只能说道：“伯母这话严重了，适才确实是他自己说有族老想召，总不好让族老久等。 而且与曲家说的也是他兄长婚嫁之事，他一个弟弟在这坐着也无甚用处，你说对吧。” 这最后一句话是直接问的梁遐，在语气上刻意拉低，很明显的暗示梁遐，你今天要是敢说声不对，就自己看着办吧。 最终梁遐还是没敢再招惹梁无忌，回道：“是，确实不好让族老久等，你们继续聊吧，我先告辞了。” 这时梁媪还想再说什么，但想到如今还要谈梁尚的婚事，这事总归是要梁无忌出力的，而且如今曲家人就在面前，也不好让他们看笑话，让此事又起波折。 可实际上，对于梁尚和梁遐两兄弟的秉性，曲家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要不是碍着两家通婚的约定，而且如今曲家又暂时势弱，没有能够入仕之人。 需要仰仗梁、袁两家的护持，让新一代子弟成长起来，否则他们是真不想把自家姑娘给嫁进来的。 现在他们心中只能自我安慰，幸好自家姑娘嫁的不是梁遐，有他的这个恶劣对比，袁尚似乎看上去都舒服多了。 一时间，在场众人心中都是思绪万千，只有李皓装着湖涂，顺势问道：“大舅父要谈婚嫁了，这事我怎么从未听母亲提起过，不知说的是曲家哪位姑娘？” 听到这话，梁无忌回道：“给你大舅父说的是曲家嫡女曲冷君，今日曲太公和你恩林叔父过来就是谈这事的，因为还未正式定下，所以也就没有传信告知你母亲。” 李皓回道：“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以前从未听到过风声呢，此事若是成了，那我日后岂不是得叫她舅母了，颇有些不太习惯。 说起来我好像这几年很少见到她，似乎一直不在河东的样子嘛！” 这话一出，梁、曲两家人的脸色又有些变了，本来曲冷君前些年一直就在都城之中，这事梁家自然也是知道的。 甚至当初两家其实也曾有过约定，若是曲冷君真能嫁给太子，那两家的这门婚事就暂且作罢。 毕竟相对于两家联姻而言，有个未来皇后的好处显然更大，直到后面太子娶了孙氏之后，两家才重新谈起这事。 当然这事其实也并没有瞒过袁家，或者说是没有瞒着梁氏，他们听到这个也只以为是梁氏没有将此事告知李皓。 曲恩林回道：“冷君这些年在都城的时间多些，你自然见的少了。” 回答完李皓的话，他突然不想再继续谈下去，便说道：“今日要不就先谈到这里吧，我们就先回去了。 正好袁昂过来，你们好好聊聊，等过两天我再过来拜访。” 梁无忌也不想这么再尴尬地聊下去，便答应道：“这样也行，我送你们出府。” 随后梁无忌便要起身相送，梁媪此时还想作妖，但被梁尚给拦住了。 只见外面下人进来，走到曲恩林身后，将他连带椅子给一起推了出来，原来他一直坐的就是轮椅。 因为他在战乱之时，双腿落下了残疾，无法行走，也正是因为这个他才无法入仕。 不然凭才学而言，他不见得就比梁无忌和袁沛差，只能说是时运不济了。 至于他现在用的这个轮椅，还是当初李皓让人给做出来得，样式上和现代的轮椅其实差别不大，唯一得问题是李皓弄不出来橡胶，只能用各种皮质的东西来代替。 当然这效果肯定是达不到橡胶水准的，坐着还是不舒服的，但总归比没有强。 等到把曲家人送走之后，梁媪和梁尚也没在这里继续待下去，直接就回了自己院子。 这时梁无忌才对说道：“说说吧，你父亲把你派来都城具体是干什么，应该不光是为了送器械图吧！” “堂舅父就是聪明，要真是送器械图，我还真不愿意跑这一趟。”李皓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册书，递给梁无忌。“我来找堂舅父，主要是给你送一份礼的。” 梁无忌接过一看，这封面上赫然就是论语两个字，仔细用手摸了摸，然后就说道：“这是你改良出来得纸，这看起来不比布帛差了。” 李皓回道：“那是，既然我要做的东西，自然就是得做好的，这一本书便是半部论语，比竹简用的方便多了吧。” 梁无忌翻开一看，顿时就觉得这确实看的清爽很多，要知道这一本论语，李皓可是自己亲自手写。 按照每页八行九字、十字的标准，用毛笔一笔一划写出来得，反正李皓是打定主意，自己以后再不干这事了，反正又不是请不起人，何苦来为难自己呢。 梁无忌在翻看了几页之后，便喜欢上了此物，作为爱书之人，他平常也是手不释卷的。 可现在要看书确实麻烦太多，一本论语涉及到的竹简可能就有几十斤重，携带很是不便。 但要换做是这纸做的书，这个重量他就可以随身携带完整一本，可以随时翻看，于是问道：“此纸的产量如何，定价如何。” 李皓回道：“这纸也是刚刚才做出来不久，工艺很是复杂，要想批量制作还有些困难。 而且这做出来之后，又正好赶上我去了青州，所以也没来得及进行实质的后续改良。 不过我这一路也大概想过了，正常的大规模生产是可以的，只是前期估计花费会比较高。 通行于天下估计一时间是做不到，但堂舅父您肯定是能用的起的，这个您放心。” 梁无忌听后觉得这就是废话，要知道作为梁家家主，他用不起的东西可不太多。 在又翻看了一会之后，梁无忌才将这本书放下，然后说道：“所以你把这个拿给我，不光是为了送我本书吧？” 李皓回道：“那自然不是了，我出手怎么会只送论语这一本书呢，那也太小气了些，等会还有十几本空白的纸，到时堂舅父安排人抄写就是。 另外我来找您，其实还是想两家合作，终究这卖纸的生意不是一家能独占的，毕竟我的目标是用纸将竹简给全部替代掉，这其中花费的人力物力肯定很多。 当然，具体措施肯定还得看这纸的产量与最终成本，所以需要提前和你打声招呼。” 梁无忌闻言点了点头，回道：“只要这纸的价格做到比竹简高出不多，那我想此事做起来应当不难，另外你这次给陛下送的应该也是用纸做的图册吧。” 李皓点头道：“那是自然，这皇家的生意总归还是要做一做的，哪怕是稍微亏些钱也行。 虽然通过原先的销路也能将纸卖的很好，但这东西毕竟和以往有所不同，覆盖的人群会更多。 毕竟就算是那些崇尚节俭的王公贵族，在这方面我相信也是愿意花些钱的，到时正好能借下陛下的名头，让更多人知道此物。” 对于李皓的想法，梁无忌并未去做干涉，因为在他看来，这做事方面，李皓的能力是绝对值得信任的。 想到这，梁无忌就是真的对袁沛心生羡慕，当然他的羡慕不在于官位、钱财，而是羡慕他有两个好儿子。 大儿子文采出众，如今名声从白鹿山都传到都城来了，而小儿子这里，会的东西就更多了，做生意、管庄园、训部曲，似乎什么都能插上一手，而且干的都还不错。 再想到自己至今膝下无子，族内也挑不出能够接替自己挑大梁的人，不由心中一暗。 于是在之后的聊天中，李皓明显能感觉到梁无忌的情绪不知为何，突然就变差了，把李皓弄得一头雾水。 后面李皓就没在梁府多待，在午时之前便离开了。 反正东西已经给到了梁无忌，以他的聪明，相信很快就能想明白这纸的重要性，并不需要李皓去做指点，现在李皓倒是更关注曲冷君要嫁袁尚的事。 第十七章 拉不拉太子掺和？ 说到底这事从头到尾都是一出悲剧，曲家最有身份最具才貌的女儿嫁给了一个庸碌之人，而后又遭陷害而被殴打数年。 要是自己没碰到此事倒也罢了，可既然遇到了总归是不能放手不管。 只是这具体要如何去做，需要好生思虑一番，终究袁、曲、梁三家同气连枝的关系不能断。 还没等李皓想出思路，马车就已经到了袁府，李皓只好起身下车，打算回自己院子再想。 结果刚一进门，便见府内管事上前说道：“公子，刚刚宫中有人前来，要您明日进宫见驾。” 这可是正事，本来李皓想着怎么也得过个几天才轮到自己，所以都没急着准备材料。 毕竟口说无凭，文帝到时肯定是要亲眼见到实物的，当然具体建造肯定还是要等文帝发话。 终究那是攻城器械，私自打造并放到都城之外，那未免太犯忌讳。 但都城可不是凌县，这里人口繁密，本身要用的薪柴就多，再加上考虑到安全问题，所以城池附近并无太多粗壮的大树。 按李皓原先的打算，是派人从远处就挑好合用的木头，直接运送到城外。 等见过文帝之后，便可以直接打造，免得让文帝等得太久，显得自己毫无准备。 谁曾想文帝这次的效率如此之高，按李皓原先经验来说，外地官员入京朝见等个十来天都已经算是皇帝看重了。 而且袁沛上次带着自己过来献曲辕犁，也都是等了好多天的，也没问题啊。 没办法，这皇帝召见肯定是不能推辞的，毕竟自己又不是凌不疑，在文帝那可没这么大脸面。 只能是亡羊补牢，李皓立刻召集下人部曲，让他们迅速出城到郊外去寻找材料，另外把袁家车马也全部赶到城外，这样就算是晚上来不及运，也能在第二天一早起运回来。 至于李皓自己则回去再熟悉材料，到时要是文帝问起，回答起来也能顺利一些。 等第二天一早，李皓在催促下人出城检查材料之后，便乘坐马车前往了皇宫。 这次文帝接见李皓的地方就不是北宫的宣明殿，而是换做了南宫的崇德殿。 毕竟北宫多是皇帝与后妃的居所，上次让李皓和袁沛过去，是因为正事都已经商量好了，单纯召见以示亲近而已。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崇德殿离宫门更近，李皓这次能少走不少路。 大致两柱香的时间，李皓便走到了崇德殿外，然后便是等着宦官通秉，看什么时候能把自己召进去。 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这时只见崇德殿内走出了一批朝臣，估计是刚刚才议完政事。 李皓心想自己这回应该是能进去了吧，没成想迟迟没见有人来召，直到又过了小时辰，李皓远远看见有两个人过来。 走近之后，李皓才发现是太子和凌不疑，以为是他俩找文帝有事，不由叹了口气，心道自己这啥时候才能进去。 但出乎李皓意料的是，太子走近之后竟在李皓面前停了下来，说道：“袁公子，你怎么在这等着，没有上殿。” 听见这话，李皓一愣，自己与太子只是在两年之前见过一面，而且自己这两年又是在长身体的时候，身高容貌变化都挺大的，没成想太子竟能一眼认出。 这不管是不是提前准备了，至少能证明太子在自己身上多少是用了心的，这不由让人很舒服了。 “回禀太子殿下，陛下还未曾召见，所以我就在这里等着了。”李皓迅速回道。 太子听后便对一旁的宦官说道：“你进殿去看下陛下还在不在忙，要是的空了，就说我和不疑、袁公子在殿外请见。” 宦官得令之后，便向殿内走去，而李皓此时说道：“太子殿下若是有事与陛下商谈，不用顾忌我的，我在殿外在等等就是。” 太子回道：“我今日前来就是为了你的事，前日你不是将袁州牧的上疏送进宫，父皇看后很感兴趣，所以今日才命我带不疑过来参与的。” 说到这里，太子估计意识到了李皓和凌不疑是不认识的，便指着凌不疑，和李皓介绍道： “对了，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城阳侯之子，凌不疑。前些年就被父皇接入了宫中教养，是和我们一起长大的。” 然后又指着李皓，向凌不疑介绍道：“这位是袁州牧之子，袁昂，出身于胶东袁氏。前两年便是他做出的曲辕犁，当时还进宫了一趟，就是你当时在母后那里，未曾见到就是。” 等太子介绍完后，李皓与凌不疑对施一礼，就算是认识过了。 但显然两人也没啥好聊的，毕竟凌不疑这性子确实是清冷了些，就过来了这一会时间，脸色冷冰冰的就没变过，李皓自然也不想去贴这个冷屁股。 可面对太子，李皓也不知该说啥，终究是没怎么接触过，并且李皓也不住在都城，想说些八卦都没啥话题。 一想到这，李皓便想起来曲冷君的事情，这事要不要和太子提下，毕竟他也是这件事上的参与者。 现如今他成婚也没多久，想来对于曲冷君的感情还很深厚，要是能把他给搅和进来，这场婚事大概率是成不了的。 正当李皓在思索能不能这么干的时候，太子发觉这两人都不说话，场面一下子便冷澹下去。 于是主动说道：“我看袁州牧的奏疏上说，你这次是亲自带着部曲到徐州剿匪，并实地验证了这些攻城器械的威力。 没看出来你这小小年纪，不光是擅长机关之术，连军伍之事都涉及到了。” 李皓听后，将脑子里的东西先放下，出言回道：“太子殿下这就有些小觑人了，这有志不在年高，只要有能力又愿意为陛下效力，那是什么样的年纪重要吗？ 先秦之时，甘罗十二岁便拜授上卿，我虽不敢自比有甘罗之才，但承其志总是可以的吧。” 太子闻言一笑，说道：“就你这为国之心，等会我得和父皇说说，让他有所嘉奖才行。” 李皓听了这话，也是不由笑了起来，就连一旁板着脸的凌不疑，似乎面容都柔和了很多。 此时，正好刚刚太子让进去传话的人走了出来，说是陛下有空，让众人进去说话。 于是由太子先行，李皓和凌不疑则落后几步，一同就走进了崇德殿里。 然后李皓便发现这里面还是有不少人在，其中李皓较为熟悉的就有小越侯、崔侯、王淳这三个，和袁家有生意往来的。 其他的应该就是吴珲、何勇这些文帝的心腹爱将，李皓从看过的画像之中，倒也能勉强认认。 不过文帝显然是没有在意这点的，也没有给李皓一一介绍的打算，在三人坐下之后，便说道： “你父亲的奏疏提到，你前段时间带人改进出了不少的攻城器械，在徐州实地试过是可用之物，便想着来都城献宝。” 李皓闻言回道：“回禀陛下，这攻城之物对于朝廷有用，是以我在实验成功之后，便想着整理成册献给陛下，希望能为陛下的江山尽微薄之力。” 文帝听后笑了笑，说道：“哦，这回是你自己想要献给朕的，不是你父亲的主意了。 我可记得上次你做那曲辕犁的时候，不是还想着挣银钱的，最后还是你父亲知晓之后，才给献上来的。”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纷纷面露笑意，弄得李皓也只能无奈陪笑，李皓也是万没想到自己上次捧袁沛的说法，还有这后遗症。 文帝见李皓没说话，也没再追问下去，而是将李皓在入宫之时提前送上来的册子拿了出来。 这里面的器械，在刚刚的朝会上，文帝已经给众大臣传阅过了。 在场的这么多人，除了王淳之外，其他人都是在战场上立过赫赫战功的，对于攻城器械自然也是有独到见解的。 面对李皓在册子上标注的演练和实战结果，他们一致认为都还是比较可信的，当然具体的还需要实物验证。 所以众人只针对李皓册中的问题提了几句，在李皓一一回答之后，便没再说话。 毕竟相对这个他们比较了解的东西，他们现在其实更好奇的是这用来书写的纸，尤其是小越侯、崔侯、王淳这三个和李皓做过生意的人。 只是在文帝没发话的情况下，他们也不好开口，只是打定主意在之后一定得请李皓过府谈谈。 文帝此时开口说道：“既然大家都没什么问题，那接下来，袁昂你让人在城外把册中所提之物都给做出来，到时朕和众位卿家一起去看看。 此事便由太子来协助，你有什么需要的东西，直接找太子要。” 听见文帝命令，李皓便和太子一同起身领命。 在之后，既然事情谈完了，文帝便令众臣都退下，李皓本来也是起身跟着一起走的。 结果刚起身就被文帝给留下了，一同留下的还有太子和凌不疑。 这时文帝才问道：“刚刚朕还没问你，这书册上得用的纸，是你家新做出来得吗？” 李皓回道：“是的，这纸的制作工艺也是刚被改良出来不久，正好这次来都城路远，带一堆竹简也不方便。 而且给陛下，也当是最好的，所以便用了这纸来绘做书册。” 文帝点了点头，之后便说道：“是嘛，既然是这样，那你此次进京带了多少这样的纸给朕！” 虽说李皓确实是给文帝准备了，但听到他这么干脆得直接要，还是心里有些无奈。 不过这并不影响回答：“我此次是从徐州而来，所以随身并没有携带多少，昨日去梁家拜访，送了一些，剩下的纸大概还能做三十多本像这样的册子。 不过我来徐州的时候，就已经传信回胶东，让他们将新近产出的纸送来都城，献于陛下。 但因为如今制作这纸的工艺尚未纯熟，造价还有些高，所以一直都在改进，并未大量生产，所以数量只怕也不会很多。” 文帝听到这，便问道：“哦，你这纸如今造价几何。” 李皓答道：“按照我离开胶东之时得测算，大概十张纸得造价就相当于同面积得布帛。” “那这纸的价格确实不低，比起竹简来要贵上几倍了，那朕怕是长久起来用不起啊。”文帝听后感叹道。 李皓回道；“陛下勤俭节约为天下表率，实在令我万分敬仰，等我回去之后必定再精心钻研将这纸的造价降低，让更多人能用的起来。 在这实验过程之中，这造出的纸我愿拿出一部分让商队捎带来都城，献于陛下使用。” 文帝对此摇了摇头，说道：“算了，朕就不占你们袁家便宜了，想来这纸你肯定也是要拿出来卖的，朕当时要用自己买些就是。 当然这一批送的纸，朕就不给你银钱了，只当是你为国出力，到时验证了攻城器械之事后，朕一并给你封赏。 不过你这改进之事，倒是确实应该早点完成，毕竟朕的内帑可没多少钱银。” 李皓回道：“多谢陛下，我一定会加紧改进之事。” 李皓这刚一回完话，冷不丁就听到文帝说：“对了，你刚刚昨日去了梁家拜访，我记得你母亲好像就是梁家嫡女，袁卿家也就是你的舅父了，所以你给他家送了多少纸。” 这话听的李皓真有些无奈，只好回道：“大致是给陛下的三分之一多，也就是做十几个册子的样子。” “那朕心里就舒服多了，好了，你可以下去办事了。”听见文帝的话，李皓赶紧起身告辞，免得又被文帝给问话。 倒是太子和凌不疑被文帝给继续留了下来，让李皓有点可惜，本来李皓想再试探一下，看能不能让他出面来顶事。 反正现在曲冷君也还没嫁人，不至于有私会臣妻的罪名，大不了最后就让曲冷君进太子宫当侧妃。 到时以曲冷君得本事，加上太子得宠爱，想来压住孙氏，让她翻不了身总归还是很容易的。 不过这次找不到机会试探也不要紧，反正文帝既然让太子来协助自己做事，日后接触多了自然是有机会的。 出了宫后，李皓便径直前往城外，去看材料这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第十八章 留言四起 一番巡查下来，这进展还是颇让李皓满意的，已经有部分材料已经运回庄园，也就是原先文帝赏赐下来得地方。 剩下材料也都在陆陆续续得送来，打造攻城器械之事，已然随时都能开始。 当然，李皓是打算去请下太子的，若是能让他来一趟最好，不行也得让他来下具体命令。 虽说文帝是让自己做了不假，但多防着一点总归不是坏事，至少也能堵堵那些御史的嘴。 不过东宫依然位处于皇宫之中，虽说其中有单独的宫禁，但李皓想要见到太子也没那么容易。 于是李皓便打算返回府里，写个条子送去东宫说明请求，只是李皓这刚回来，就听说崔家、越家、王家都派人来送了帖子，邀李皓有时间就过府一叙。 对于他们的心思，李皓哪里能不明白，无非就是想在白纸生意上插上一手而已。 李皓本来也是打算要去见见他们的，终究这白纸的生意不是袁家能单独吃下的，就是拉上了曲、梁两家也不行。 只是李皓也没有急着答复，先让他们等几天再说，等他们耐心耗得差不多了，再去商议合作事项也容易些。 而且本来现在李皓准备发售的白纸就不多，也得给他们把这制作不易的印象坐实。 太子那边在接到了李皓的请求之后，倒是欣然同意，说是明日便出宫来，与李皓一同到制作的地方看看。 另外他命人给李皓送来了一份进出东宫的宫禁，说是这段时间可能需要经常会面，自己又不好随意出宫，所以便让李皓有事便自行进宫禀报。 如此一来确实方便，对此李皓还是挺高兴的，也更加觉得这位太子或许优柔寡断，但在为人处世上还是说得过去的。 次日一早，李皓便到了宫门口等太子出来，没多久便见太子的马车从宫中驶出，另外后面还跟着百来人的太子卫队。 估计是太子有过交代，所以李皓迎上去行礼之时，倒是没受到阻拦，就是太子掀起车帘说话时，李皓就发现凌不疑也跟着一道出来了。 正心有疑惑的时候，便见太子出声解释：“不疑对于军伍之事甚感兴趣，昨日知道我要和你去督造攻城军械，便求父皇让他与我们一同前去，倒是忘了提前与你说声。” 这么说来，也确实可以理解，毕竟凌不疑确实是对军械很感兴趣，不过这份感兴趣是基于当初孤城因被偷换军械而被早早攻破之事。 至于文帝会答应就更不奇怪了，毕竟从某种程度上，文帝对于凌不疑的疼爱只怕比对太子和三皇子加起来都强。 “原来如此，那我们这便出发吧，由我的马车在前面引路。”李皓回答道。 见太子没有意见，李皓便向前登上了自己的马车，就是李皓原先携带的部曲只能远远的缀在后面，不好距离储君太近。 大致行进了两个时辰，李皓一行人便到了地方，这里昨天就收到了李皓的消息，早早就做好了迎接准备。 所以当李皓和太子下马车之时，便见庄园之中已经被人为的分成了几个区域，各自堆放着木头及一系列斧子、刨子的工具。 至于庄园里面的人也是被集中到了庄园之中一处空地上迎接太子，由李皓带来的部曲站在最前面，而庄园里面原有的人就站在后面。 没办法，谁让想太子出事的人不少呢，这处庄园又是文帝赐下的，袁家不好大范围调整人员，谁知道这里面会不会有别人埋下的暗子，还是稳妥一些的好。 一直到太子卫队进来接管防务，李皓才请太子上前讲话，勉励一下众人，然后早已被分派过任务的众人便在太子的命令下各自前往自己的区域做事。 到此时，李皓今天请太子过来的目的就达成了，随即便请他们移步去主屋喝茶。 太子对此倒是没有意见，毕竟他本来也不是好奇心有多重的人，而且对军伍之事也不感兴趣。 只见太子刚要答应之时，一旁的凌不疑抢先说道：“请问袁公子，这里现在在制作的是哪几种器械。” 听到这话，李皓首先看向了太子，终究他在这里是最大的。 不过显然太子是不想扫了凌不疑的兴致，便说道：“既然不疑问了，那袁公子不妨帮着介绍一下，正好我也能涨涨见识。” 李皓回道：“好，那两位请随我来。”说着便起身引导两人稍微靠近了那些正在干活的部曲，让他们能看的更清楚一些，当然这中间的距离还是有所保持的，能方便看到一些细节，但又能保证安全。 除此之外，李皓还让下人去拿了两本器械的图纸过来，交给凌不疑和太子一人一本。 然后才对应介绍道：“如今在这里做的大致可以分为冲车、木幔、壕桥、云梯四种，但实际用到战阵之上，根据各自城池情况都会有所不同。 这里制作的都是按照都城的城墙情况打造，方便陛下当时核验。 就比如现在做的这款冲车，车高数丈，车内分上下五层，每层都有梯子可供上下，最上面还有一个可以伸出搭在城墙上的踏板。 到时整个车里可载一百多名士卒，里面配上弓弩枪戟刀矛等兵器和破坏城墙设施的器械。 等进攻之时只要将车推到城脚，车顶就可与城墙平齐，兵士们通过踏板冲到城上与敌人拼杀，车下面用撞木等工具破坏城墙，一举两得。” 而后换到制作濠桥的区域，李皓便又对着图册介绍道：“这便是用来通过城壕的濠桥，它的长短以濠为准，桥下前面有两个大轮，后面是两个小轮，推进入濠，轮陷则桥平可渡。如果濠阔，则用折迭桥，就是把两个濠桥接起来，中间有转轴，用法也相同。” 随后关于云梯和车幔，李皓也给两人讲解了一遍，不过显然这两人听的没太进去。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这两人都还没去过战场，以往都没怎么见过类似的东西，如今光听着讲解，脑子里自然不容易形成概念。 于是李皓在结尾说道：“因为都城城墙太高大，所以要完整做出这些，估计得花上近乎二十来天的时间才行，到时建造好了，便可看见实物了。” 听到了这话，刚刚有些迷湖太子突然问道：“要这么长时间，我看徐州送上了的战报，你从出发算起，到最后攻破贼寨可都未曾用这么长时间？” 李皓回道：“贼寨的寨墙规模岂能与都城，那时冲车只是做了一层防护而已，远没有现在做的这般复杂。” 话说到这里，太子的好处就显露出来了，至少能听的进去话，尤其是对于自己不熟悉的领域。 所以在听到李皓的回答之后，太子便没有再问下去，而是说道：“行，这些东西你最为熟悉，我就不多说什么。 但你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出面帮忙的，到时直接来东宫找我便是。” 说完之后，太子便看向了凌不疑，问道：“你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吗？” 凌不疑摇了摇头，这边大致情况他已经了解了，至于具体东西该怎么做，他并没有兴趣知道。 那是匠人们该去做的，他只要知道这东西该怎么用就行，这就需要等到实物出来再看。 于是这回太子终于可以坐到主屋去休息一番，而后在庄园里面要过午膳之后，才启程返回都城。 之后的日子，两人都没再过来庄园，只有李皓隔三差五的过来庄园巡视，然后进东宫给太子禀报进展。 这样一来，李皓也就有闲工夫来想，该怎么搅和曲冷君和梁尚的婚事了。 别说，这时李皓还真想起了一件事来，那就是梁尚和梁遐的身份问题。 要知道不管是剧里还是里，梁媪原先都只是梁太公的侍妾，所以梁尚刚出生时其实只是庶子，后来是因为又生下了梁尚，才被梁太公抬举，以续弦另娶的方式成为了正室。 也正是因为这样，梁尚和梁遐如今才算是有了嫡子身份。 当然即使是这样，其实也没什么，毕竟也没谁就规定死了嫡庶不能婚配，这远的有那名震春秋的赵襄子，他也是庶出的，哪个敢看不起他了。 记得也有本朝孝武皇帝，那也是后来才从庶出变嫡出的，所以只要真的实话说了，可能曲家会抱怨两句，但未必会有太大的反应。 可如今的情况是，梁家不知是为了什么，似乎从头到尾都是瞒着这事的，至少李皓就从未在他人那里听说过这件事。 那这其中就有文章可做了，毕竟就李皓听来的消息，曲家内部对于这件婚事本就不太乐意，只是碍于要维系两家关系才勉强为之，如今又遇上被刻意隐瞒的事，这心里能没有疙瘩。 当然，光只是这些怕还是不够，谁让曲冷君这人过于明白事理了，李皓担心纵使是闹成这样，她为了两家关系到最后还是忍了。 所以得给曲冷君安排个拒绝的理由，这个时候就是该太子登场了。 要说太子当时放手曲冷君的原因，一个是曲冷君不愿屈居人下，太子本身也不愿为难于她。 而另一个原因便是不知道梁曲两家联姻之事，再加上曲冷君自身才貌双全，认为即使曲冷君不嫁给他，也能找到一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嫁了。 那若是让太子知道这事，并且知道了梁尚、梁遐的品行，以太子这人的性格，肯定不可能坐视不理的。 而曲冷君这边呢，她和太子终究是有过感情的，那可是初恋啊，不至于这一年多的时间就全然忘了吧。 到时若是能顺势把曲冷君送入东宫之中自然最好，这样太子相当于有了袁、梁、曲三家的助力，在朝堂上也能做的更稳当一些。 而对于袁、梁、曲三家来说，也能借着这个机会把手伸到中枢之中，到时以太子为旗帜拉上一众世家大族，也未必就怕了那些景枡功臣。 至于孙氏就真的不值一提了，以她那个蠢笨狠毒的性子，估计都不需要李皓他们出手，光是曲冷君就能把她给收拾了。 当然，要想完成这一点，文帝的态度就很关键，要是他真的和李皓当初想的一样，不想让太子得到太多助力，那李皓也没辙。 但能摸清文帝的态度，而且把曲冷君给解放出来，也算是一件好事。 而且主要这事做起来不难，只要让人在市井上把消息传起来，让曲家和太子知道就行。 唯一麻烦的就是李皓不容易把自己在里面摘清，毕竟这嫡庶的事，梁氏是肯定知道的。 虽说梁氏确实没把这消息告诉我李皓，但梁家的人未必会相信啊。终究李皓如今是在都城，等到这个消息传出去之后，梁家的人肯定会去怀疑李皓的。 这其他人的怀疑，李皓倒是也不在乎，反正不管自己传不传的，梁媪和梁尚、梁遐两兄弟对自己都没什么好脸色，而且以这两兄弟的本事，估计自己也用不到他们帮忙。 唯有梁无忌这边，是需要顾忌几分的，不过还好他是个聪明人，做事判断会讲证据、逻辑，这样的人要应付起来，李皓颇有经验，比起梁媪那种无理搅三分的人好对付多了。 为了保证隐秘性，这事就不能交给袁家的下人办，不过这点小事倒也难不住李皓。 这些年，李皓借着经商的名义，秘密搜罗了一批人安置在都城当中，这些人和袁家并没有过多交集，自然也就不会被人联想到自己头上。 于是在当天夜里，李皓便写下了两封命令，甚至为了谨慎一些，所以虽然李皓定下了阅后即焚的规矩，但李皓还是把命令写在了竹简上。 然后李皓第二天一早，便按照事先就设定好的传话方式，将两份命令交给了他们。 很快，在都城之中便流传起了梁遐与梁尚的事情，其中真假参半很是把这两人的真面目给显露出来了。 李皓在路上听到这消息之后，立马就装作是刚刚听到，便立即赶往了梁府。 待见到梁无忌之后，李皓立马说道：“堂舅父，外面的流言不知你听说了没有，梁家是不是最近得罪了什么人啊。” 第十九章 太子进坑 梁无忌其实也很奇怪，按说最近府里的大事就两件，一件是自己要外放州牧之事，另一件便是梁尚与曲家议亲之事。 但若是针对自己来的，那闹出这些传言来，就未免是太儿戏了些，想来那些想要对付自己的人还不至于这样。 那剩下的只可能是针对梁尚来的，可最近因为要给他议亲的事，所以对梁尚、梁遐看的甚严，未曾闯过什么祸来。 至于以前，他们也是一直在河东老家生活，想来就算有事也不至于让人到都城闹腾。 这么一思考，梁无忌想起当日李皓来时的情形，不由看向李皓的眼光就有些微妙了。 李皓见状回道：“堂舅父这么看着我作甚，我若是真想教训小舅父，自然有的其他法子，毕竟梁家也未曾想举荐他们入仕，败坏他们名声又有何用。 至于曲家那边，关于我这两位舅父的秉性，只怕是早就一清二楚，所以这不疼不痒的事我何必去做。” 梁无忌想想也对，这最多也就是恶心一下人，确实不像是李皓的行事风格。 看李皓这些年经商时针对那些对手所做的事，李皓要真想出手，怎么的也得让这两人受点实质伤害才行。 但若不是李皓，那又会是谁做的这事，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梁无忌一时间也没有思绪。 不过梁无忌倒是不急，反正此事若真是到此为止，那对于梁家也造成不了什么大的影响。 可若是背后有人主导想针对梁家做什么，后面肯定还会有所行动，等对方出完了招，到时或许就能顺藤摸瓜，找出幕后黑手了。 李皓与梁无忌之后又聊了几句，随后便离开了梁府，也因此倒是躲过了一顿麻烦。 因为李皓这刚一离开，梁媪母子三人便气冲冲的找到了梁无忌，让他找李皓要个交代。 显然也是听到了外面流传的消息，然后直接就认为是李皓做的这事。 不过这三人也知道李皓不会惯着他们，所以也不敢自己到袁府闹腾，只能来逼着梁无忌帮着出头。 梁无忌只能是把刚刚李皓说过的话给这三人说了一遍，可这三个人里面，除了梁尚稍微正常一些之外，其余两人都是浑人。 他们心里既然认定这事是李皓干的，又哪里还听得进去梁无忌的话，只以为是梁无忌私心偏袒，不愿为他们出头。 于是对着梁无忌又是一顿输出，说他现在继任家主之后，就忘了梁太公的恩德，竟然坐视他的遗霜和儿子受他人欺辱，而不出头。 一边哭梁太公死的太早，一边骂梁无忌是个白眼狼，直把梁无忌搅得脑袋直疼，最后还是梁家族老出面把人给领走，才让梁无忌安生下来。 当然，事情肯定不会就此结束，在又过了几天之后，都城之中便又传出了梁尚与梁遐的出身问题，连带着还有梁、曲两家正在议亲之事。 这类消息可比原先梁尚、梁遐的传言更吸引人，毕竟牵扯到了两大名门世家，所有人现在都在看着曲家的动作。 而这边曲家众人也从下人口中听来了这些市井传闻，曲太公父子顿时便起了怒意。 本来面对前面梁尚的传闻，曲太公父子心里还是有所准备的，再有梁家及时传讯，这才没有发作起来。 但这回听到梁媪是被从侍妾抬成正妻，梁尚出生之时只是庶子，而且最重要的是此事梁家竟还故意欺瞒。 这下曲太公父子哪里还坐的住，当即便要前往梁府，找梁家人问个明白。 反倒是曲冷君此时将他们二人拦了下来，说道：“阿父、兄长，你们莫要如此焦急，此事也只是民间谣传，是真是假都还无从定论。 而且既然这个消息是梁家可以隐秘之事，那外人又是如何得知的，并宣扬出来的。 曲家与梁家本就有仇隙，相互攻伐多年，还是当初戾帝暴虐，祸害天下，梁曲两家才捐弃前嫌，共渡难关，并相约要结秦晋之好缓和关系，切不可因女儿让两家再生嫌隙。” 这个道理，曲太公父子何尝想不到呢，但这两人都不是那种能为了家族利益就不顾女儿、妹妹幸福之人。 曲恩林当即说道：“那我和父亲也不能眼睁睁的把你推进火坑吧，原先我们只知梁尚资质平平，但想到他日后能接掌梁家家主之位，你日后不管怎么说，都是梁家宗妇，也就勉强算了。 可如今他家又爆出这事来，谁知他家还有没有其他腌臜事瞒着我们，这如何能忍。” 曲冷君闻听这话，其实心中也是不好受的，本来她主动答应这事便是因为在太子里面受挫，有些自暴自弃，所以对自己婚事不想再去追究，便想着为家族出力的。 只是她也没想到，到最后竟然在梁家也会被欺瞒，心里自是越发的百感交集。 但还是强忍心中委屈，说道：“不管如何，此事都该从长计议。” 曲恩林闻言就想说些什么，但被曲太公出声打断：“冷君说的对，确实应该从长计议，不可毁了两家的关系。” 而后瞪了曲恩林一眼，让他不要说话，随后便对曲冷君说道：“好了，我会再派人去查探一下，看能不能打听出更多消息来。 你这些天操持府上事务也累，这事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好好在府里休息一番。” 曲冷君见自家父亲发话，便放心的回自己院中休息，正好她现在也是真的心累。 等她一走，曲恩林当即便对曲太公问道：“父亲，难不成你现在还想让冷君跳进梁家这个火坑吗，那可是她的终身幸福啊。” 曲太公回道：“曲家就算再没落，也不至于去出卖自家人的，刚刚的说的也只是让冷君放心而已。 不过冷君的话倒也没错，此事确实透着古怪，你现在派人出去查查看，这消息到底是谁放出去的。 至于梁家那边，咱们不急着去，还是先看下他们会不会来我们府上解释解释吧。” 听见曲太公的安排，曲恩林便开始行动起来，不过这打探消息来源却着实没有结果，毕竟是李皓精心安置的人，哪有那么好查。 同时梁家这边也在查探消息来源，只是即使有梁无忌的提前安排，但依然是徒劳无功。 这情况让梁无忌很有些担心，因为这事证明了肯定是有人在背后要对付梁家，只是暂时不明白他做这件事的原因，总不可能真的只是想毁了梁、曲俩家的联姻之事吧。 这没有必要啊，毕竟就算两家不联姻，也未必就会反目成仇，除非对方还有后手。 梁无忌也是没了办法，只能想着再见招拆招了，倒是对于李皓的怀疑，梁无忌心中是没有了。 本来原先李皓的解释虽然说的过去，但梁无忌心中却还是有所怀疑的，可如今这局面反倒不像是李皓会做的。 毕竟此事涉及三家关系，李皓又不是梁尚、梁遐这等只看眼前的蠢材，没理由去做破坏才对。 当然，为求保险，梁无忌写了一封竹简，命人加急送往胶东，询问梁氏有没有将此事告知过李皓。 只是梁无忌怎么想的不重要，梁媪母子三人本来就怀疑是李皓从中捣乱，加上她原先是侍妾的事，根本没几个人知道。 可李皓的母亲梁氏却是知情人之一，当即就又认定了李皓是此事主使，便又来找寻梁无忌，让他给讨个公道。 这次纵使有族老出面阻拦，但梁媪却死活不肯离去，还扬言要是梁无忌再不去管，便去梁家祠堂当着梁太公的牌位哭去。 梁无忌此时也是拿她没了办法，只好命人去找李皓，让他来梁府一趟。 而李皓这边其实在得知消息散出去之后，本来也就做好去梁府一趟的准备，只是在此之前，李皓想等一个人来找，这样才好做下一步的事。 那人倒是没辜负李皓的期望，很快便来到了李皓的面前。 “太子殿下，您今日怎么有空过来巡视，也不提前通报一声，我好做准备迎接啊。” 不错，李皓这要等的人便是太子，因为李皓笃定他在知道曲冷君会所嫁非人之后，一定会想要打听清楚这中间的原委。 可他能找谁打听呢，总不可能直接去找梁、曲两家的人，那作为与梁、曲两家交好的袁家嫡子，其母又是梁氏嫡女，无疑是个最为合适的人选。 正好如今又和李皓一同做事，于是太子便急忙出宫，前来寻找李皓。 太子回道：“我找你有事商谈，我们寻一处僻静地方吧。” 李皓闻言应是，然后便带着太子行至一处偏院之中，太子见到了地方，便让手下侍卫到院外守着，不要让其他人靠近。 等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太子问道：“今日我来，是想问你关于曲、梁两家议亲之事，这事可是真的。” 李皓答道：“确有此事，曲、梁两家确实是在商量结亲之事，不过这毕竟是臣子家的私事，太子殿下如今怕是不好过问。” 太子回道：“袁家与曲家相交甚密，想来也是知道我与她的一些往事，我知道不管我有多么正大光明的理由，但终究是有负于她，所以我才更加希望她能觅得如意郎君，一生顺遂。 这事情我本来确实不该过问，但如今城中诸多风言风语，我实在是有些担心她，这才想着找你问问这些消息是真是假。” 李皓长叹口气，才说道：“关于嫡庶之事，我从未听人说起过，也是不知其中真假，但我那大舅父的品行才能确实……。” 一番欲言又止的表达，虽说没有明言，但其中表达的意思太子却很是明白。 沉默过后，李皓又开口说道：“太子如今已经成亲，在此事上最好还是不要插手吧，以免引起什么误会就不好了。 本来曲冷君从年少起就才貌出众，名满天下，仰慕者多不甚数，而我舅父却……。 其实，曲家本就不愿意将曲冷君嫁过去的，后来之所以能走到议亲这步，还是她亲自点头的。 这其中除了想维系曲、梁两家关系之外，只怕还另有原因，想来太子应该能想明白才是。” 太子听完这话，一时也是呆住了，脑中不由回想起了与曲冷君的诸多往事，心中五味杂陈。 好一会后，太子才说道：“多谢袁公子对我实情以告，今日我就不巡查其他地方，直接先回宫了。” 李皓自然不会去阻拦，跟在太子后面把他送走之后，李皓脸上不由露出笑意。 因为李皓知道，自己的谋划成了，他肯定是会在这其中插手一手的，只是他会从何处着手呢。 只可惜李皓自己不好直接给他出主意，也不知道凭借太子的脑子能不能顺利破局。 想多了也是无益，接下来李皓也只能是见招拆招了，但当天李皓回到府里之后，便接到了下人通报，说是有梁家之人前来，让李皓明日前往梁府一趟。 李皓哪里还能不明白，这就是准备找自己兴师问罪的，而且九成九是梁媪给鼓动的。 那就走上一趟吧，反正李皓自信他们也查不出什么实证，就算是梁媪母子猜的是对的又怎么样，到时只要辩上一辩肯定相信自己的人会占多数。 不过显然，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李皓的想象，在李皓还没启程出府的时候，便听到下人前来通报。 说是外面都在传太子要纳曲冷君为侧妃，还说最近关于梁家的种种是非都是太子给搅和出来的，传的是有鼻子有眼的。 李皓听后真是对太子无语，可以想象到这事八成不是太子弄出来，毕竟他就算是下定决心要纳曲冷君，也不会闹得满城风雨。 估计是昨夜太子不知怎么就向谁露了口风，然后这话就被传出去，让有心之人给知道，并加以利用。 而且这个有心人李皓猜测多半就是小越侯，谁让他干这事的经验丰富呢。 李皓心里真是不由叹息，这个太子真是……，以后要给他安排事情，事先就得考虑到这种意外因素才行，否则总能跌破下限。 这样一来，对于李皓自身而言自然是好事，毕竟所有人的目光都指向了太子，有他去吸引注意力，想来梁媪母子也不至于再紧盯着李皓了。 可相对而言，李皓原先的谋划就未必能成，终究这众人瞩目之事，只怕文帝想不管都不行了。 第二十章 祸福难料 那文帝在此事上会作何决策，他会允许太子纳曲冷君入宫吗，李皓心中着实没底。 另外就是关于曲玲君这边得情况，本来按李皓得想法，最好是能让太子和她见上几面，将以往得感情再回忆回忆，再来挑明。 如今曲冷君这什么都不知道，就突然爆出这个消息，李皓担心会弄巧成拙，让曲冷君走了相反的路。 抱着对前路的担心，李皓出府赶去了梁府，打算去看看梁家在此事上的反应。 结果李皓这还没到，就在半路上远远看见了曲家的马车在前面，看方向应该也是到梁家去的，估计也是听到了外面的传闻。 果然，待李皓赶到梁府主屋之时，曲家父子、梁无忌及梁媪母子全在这里，个顶个的面容严肃。 其中尤其是以梁媪的脸色最为难看，嘴中还在叫嚣道：“太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依仗权势来抢夺臣子亲事，我梁家百年世家怎能受此屈辱。” 梁无忌闻言怒道：“伯母慎言，此中之事尚不明原由，怎可妄议太子。” 然后一旁的曲恩林也出言道：“妄不妄议太子的另说，我曲家可还没应允这门亲事呢，你说话最好注意一些。” 这话一出，让梁媪和梁尚的面色一僵，倒是梁遐一直就看不惯梁尚能有这场姻缘，现在见事情生变心中多少有些幸灾乐祸。 当即梁媪顾不得去声讨太子，就要对曲恩林开炮，结果梁无忌此时倒是看到了站在门前的李皓，出声说道：“阿昂来了，想来外面的消息你也都听说了，正好进来一起商量。” 这中间一打断算是卸了一下梁媪的气势，然后梁无忌才接着对曲家父子说道：“太公、容达，我知道你们对我家隐瞒显甫出身之事有所不满，此事确实是我袁家过错。 所以若是曲家另有打算，我也绝无半分怨言，我也相信梁、曲两家这十几年来交情，也不至于因为一桩婚事决裂。” 听了这话，曲家父子被梁媪弄出的火气消了不少，但梁媪母子三人的心情就是各有不同。 因为三人都知道，若是梁无忌不再支撑此事，那梁尚就绝无迎娶曲冷君的机会，到时以梁尚的名声，能娶到姑娘只怕就再难有这么好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没有了曲家的助力，纵使有梁无忌的承诺，但梁尚依然没有信心一定能顺利继承家主之位。 所以梁尚心中自然是焦急万分，反观梁遐心中就突然多了份期望，毕竟这样一来，他和梁尚之间的差距就小了，或许他也有机会染指这个家主之位。 梁尚此时也是再也坐不住了，当即说道：“家主这话是何用意，梁、曲两家几代的姻亲之好，到了家主嘴里难道就是无关紧要之事。” 梁媪现在也是陷入到了无能狂怒之中，大声吼道：“好，你受先夫恩典才有此位，如今却敢如此欺凌我们孤儿寡母，此事我现在就要找族长、族老们讨个公道。” 说完便拉着梁尚起身出门而去，梁遐自然也不会在这里待着，便也一同离开了。 等这里清净之后，李皓出言说道：“堂舅父这些年也是不容易啊，要不要我去信一封到胶东，让我母亲出面处理，毕竟她终究出手方便一些。” 梁无忌摇了摇头，说道：“算了，这点小事就不要扰了你母亲的清净，到时我去与族长、族老解释一下，他们会明白的，现在还是说说正事吧。” “我想请问一下，最近太子是否与你家女公子有过接触，这传言究竟是真是假，如今在场的都是明理之人，还希望太公实话实说。”梁无忌面对曲家父子说道。 曲太公闻言，回道：“小女与太子绝无往来，这些时日冷君一直都待在府中，从未出府门半步。 而且在闻听消息之后，我也将冷君找来询问过，她也明言相告，自太子成婚之后，便连书信交往都未曾有过。 为此我也命人查了她身边接触之人，至少在最近这段时间，没有人代传书信过，所以关于这道传言，我们也很奇怪。 正因如此，我们也担心这是针对两家关系所作之事，这才过来的。” 梁无忌闻言说道：“既然太子和你家女公子未曾有过接触，那想来应该不是太子本意，否则以他的性情，万事都会力求稳妥，应当是不会妄自行事。 这么一来就只有可能是有人在针对太子，毕竟若是为了挑拨两家关系，那也应该是在两家结亲之后再冒头，那时候才会是真的骑虎难下。 只是我想不通的是，若是想要针对太子，闹这一出真的有什么用呢，毕竟太子并无此念，只要他在陛下面前澄清此事，之后都不需要做些什么，事情自然就会慢慢平息掉的，对太子造不成什么大影响。” 这一点也是曲家父子最奇怪的地方，毕竟事涉储君与曲、梁两家，幕后黑手折腾这一出，总不可能只是为了恶心人用的吧。 反倒是这前面两道传言的事，他们倒是都自我理解了，认为只是为了给这第三道传言铺路的。 在场四人里面，也就是李皓知道这前因后果，若是太子真无此念，那事情确实就如梁无忌所说。 但谁让太子被李皓折腾出了念想呢，只怕现在太子应该到了文帝和宣皇后面前立陈态度了。 李皓知道自己这段时间与太子有过接触，等会梁无忌肯定会向自己问话，而昨日自己与太子的单独谈话的事肯定瞒不了人，于是干脆主动跳了出来。 “其实太子昨日到庄园去找过我，问起了两家的婚事，所以我倒是觉得太子那边只怕并非全无此想。” 听到这话，梁无忌他们齐刷刷的看了过来，并问道：“太子具体问了什么，你是怎么答的。” 李皓回道：“太子就是听说了前面的传闻，所以过来追问传闻真假，这边大舅父的事我也不知真假，也就无从谈起。 至于其他的事情，本就并非什么隐秘，所以也就实话实说了。当时看他神色是有些不对，但也并未多想，只是今日听到这传闻，所以这便立马就赶过来了。” 通过李皓的诉说，这下情况倒是明朗了些，看来是太子自身有这意愿，然后就被人给利用了。 若是事实如此，那现在曲家就有了一个选择，那就是要不要在此事上努把力，将曲冷君送入东宫之中。 毕竟曲、梁、袁三家确实在中枢无人，若是曲冷君能进到东宫，便能让三家在都城之中有了一席之地，这对于三家而言是件好事。 至于那个所谓的东宫正室，他们也真没放在眼里，毕竟门户低微，自身又不受宠，她能坐稳太子妃的位置，全靠宣皇后及太子的容忍。 可这种容忍能到什么程度，只要让她犯错几件事，将宣皇后和太子的耐心磨磨，总归是有方法处置的。 当然这一切只是设想而已，毕竟他们也明白此事终究还是要看文帝的态度，而这一点不是三家能干涉到的，否则当初也不会让太子娶了孙氏。 好在这终究不是正妃之位，想来文帝未必会如此纠结，他们也只能是这么安慰自己了。 随即曲家父子便起身告辞，并说道：“此番回府，我会将此事与冷君说明，听听她的意思。 若是曲冷君执意不肯，那我们父子也不愿去刻意强求她，希望你们能明白。” 梁无忌回道：“这是自然，此乃曲家家事，自当你们自行做主即可。” 得到梁无忌回复之后，两人的目光便转向了李皓，于是李皓也只好说道：“这是自然，我想父亲在这，也会同意堂舅父之言。” 得到答桉，曲家父子便离开了梁府，这时梁无忌突然对李皓说道：“你与太子说那番话时，是不是早就想好要将曲冷君送入东宫。” 李皓闻言一惊，不过很快便冷静下来，回道：“堂舅父为何如此说，这其中弯弯绕绕的，我当时哪曾想到！” 梁无忌说道：“如今这许多人都说你兄长才思敏捷，但我却知道，若论机敏百变，你却犹在他之上。 这一点不是坏处，但在这件事上，我要和你多说几句，想来以你的聪明，你父母的事肯定瞒不过你。 所以你该明白，这男女婚事还是得你情我愿得好，否则为此哀怨一生，何其不幸。 当然，我知道你会说他们两人是有感情的，但事过境迁，除了他们自己之外，谁能说这份感情现在是什么样子。” 既然梁无忌猜到了，李皓便说了实话：“这事我确实是有所打算，但我的本意也并非如此，在我的预想当中，以太子的性格肯定会和曲冷君商谈之后，才会有所动作。 而且我和太子说话之时，周边也并无其他人，谁能想到他竟会出这种纰漏，第二天就让人把消息传出来了，这位太子也真是……。” 梁无忌闻言说道：“算了，这事接下来就看曲家和宫里的反应吧，你我就不要再插手了。” 李皓也是答应下来，之后便向梁无忌告辞离去。 之后数天，不管是曲家还是宫里，都没啥动静，只有那传言在都城之中是越传越夸张，关于太子和曲冷君的故事衍生出了不少版本出来。 这事弄得李皓都想去东宫转转，虽说梁无忌是说不要随意插手，但打听打听消息总归没有问题吧。 正好这攻城器械里面的木幔、云梯已经做好，李皓便打着请太子过来检查的名义，去了东宫。 只是李皓没想到的是，在东宫处得到的回复是太子这几日早出晚归，白天一直都不在东宫，至于是去干了什么事，李皓就不好接着打听了。 没办法，李皓只能是留下消息，然后便自行出宫去了，结果在走出宫门的时候，李皓只感觉到身后有人在盯着自己。 勐然回头，这宫门处只有一众侍卫而已，而且也都是在干着自己的事，这让李皓以为是自己感觉错了。 直到李皓步入马车时回身望得那一眼，李皓陡然发现在城墙之上赫然立着一人身着宫装，与周边侍卫截然不同。 再定睛一看，李皓便认出了这是谁，心里对太子的评价又差了几分。 因为站在上面的人就是太子妃孙氏，很明显她应该知道太子曾找过自己问话，联想到太子纳曲冷君得想法，与自己有关，这才到城门之上来认人的。 不过对于孙氏，李皓倒是不太担心，反正就以她的本事，也就能挑拨挑拨梁尚，要是真敢对付自己，李皓就给挖坑给她埋了。 关上马车门，李皓便令车夫出发，返回庄园，毕竟现在攻城器械的制作都到了收尾阶段，李皓决定花些时间监督一下，别到时出什么岔子，耽误了工期就不好了。 只是李皓这没监督上两天，便有一个宫中内侍前来传旨，让李皓明日进宫见驾。 然后在李皓的银钱攻势之下，虽然具体所谓何事没打听到，但却也知道一个消息，除了自己之外，曲家和梁家都有人去传召，明日都会一同进宫。 在送走内侍之后，李皓便陷入了沉思，召梁家、曲家之人进宫，肯定是为了曲冷君的婚事，看来文帝是做好了决定了。 但他为何要召自己入宫呢，难不成就为了自己与太子在庄园说的那番话，不应该啊。 至于自己在之前做过的谋划，李皓还是有自信不会被查出来得，毕竟那些暗子现在都活得好好的，并未被追捕过。 实在是想不通，李皓只好立即回城，去到了梁府找梁无忌，问他有没有什么想法，结果在这又碰到曲家父子。 他们对于李皓被召入宫很是惊讶，不明白文帝为何会作此安排，但具体要说想法，却也是想不出来。 李皓这边唯一得收获，就是知道了曲家不止这父子二人明天回去，曲冷君明天也会一同入宫。 既然商量不出什么东西，李皓只能是自行回府，明天再见招拆招了。 第二天一早，三家便齐聚在宫门处，这也是李皓事隔数年，再一次见到曲冷君，相比当初年幼时的青涩。 她如今倒是彻底长开了，生的是婀娜娇丽，肤白貌美，眉目间更显温煦动人。 第二十一章 我要娶曲泠君？ 不过在曲冷君眼中，李皓的变化也是不小，毕竟她最后一次见到李皓之时，李皓还只有九岁。 那时的曲冷君却已然有十三岁，女生本就成熟得早，加上李皓当时有意装傻，所以在她看来真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 可这两年，纵使曲冷君身处都城，却也总能听到关于李皓的种种传闻，今日再见到。 只觉他身形虽然还算不得高大，但眉目之间神采飞扬，再添上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得自信，完全不像是一个十四岁的样子。 或许是这两天他父兄经常问她太子的事，让她不由将二人做了个对比，太子儒雅仁善，与人说话总是能让人如沐春风，但或许正是因此，才让太子看起来比李皓少了一股锐气。 对于曲冷君心中所想，李皓自然是不知道的，只是规规矩矩的与众人打了招呼，而后便结伴向宫中走去。 不过还好的是，此番前往的地方是宣明殿，看来文帝相召确实不是为了公事。 待李皓和梁无忌他们赶到宣明殿时，殿中只有文帝、皇后、太子三人在场，文帝和皇后都是看不出什么，但太子的脸色却尤其难看。 这情况李皓一众人怎能不明白，文帝只怕是没有让他如意，那要这么说的话，今日文帝相召只怕没什么好消息了。 好在李皓等人也有心理准备，唯独是曲冷君心头一痛，或许以前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纵使她在心中如何安抚自己，可却依然保留了对太子的一丝期望。 现在曲冷君预感到了，或许这段缘分在今天就能彻底了结。 在众人施礼过后，文帝便给他们赐坐，而这座位安排就挺奇怪，由曲太公坐到右侧上首，接下来是梁无忌、曲恩林、李皓、曲冷君，把人都给混着坐了。 正当李皓在思考文帝这举动是有何意的时候，文帝便出言与曲太公说起了话，回忆起了当年之事。 说起来，曲家与梁、袁两家的情况有所不同，因为梁、袁两家的老辈故去很早，所以梁无忌和袁沛都是很早就掌权了，也是他们主持投靠的文帝，但曲家这边主持大局的却是曲太公。 这一回忆往昔，话题便算是止不住了，再加上梁无忌和曲恩林适当的插一下话，最后四人倒是一起唏嘘了起来。 不过这样也好，让文帝再回忆一下三家的功劳，到时再做出的决定或许就更有利他们。 只是让李皓没有想到的是，文帝在聊过这些过后，却突然感慨道。 “只可惜袁州牧今日不在，这人聚的不齐，想当初曲、梁、袁三家倾力助朕，致家中子弟损失惨重，朕现在想来都尤为心痛。 尤其对于曲家，如今竟然连出仕之人都没有，朕是尤为愧对。” 听到这话，曲太公连忙回道：“为陛下效力，本就是我等臣子的本分，陛下不必过于挂记。 当初戾帝残暴对我曲家残忍迫害，若非是陛下雄图伟略拨乱反正，只怕我曲家早已都是冢中枯骨。” 文帝回道：“哎，此话不能这么说，这有功当赏、有过当罚，曲家有功于社稷自当奖赏才是。 如今曲家虽无可入仕之人，但朕相信日后曲家后辈一定会人才辈出，能为社稷出力。” 这话的意思就很明显了，在某种程度上文帝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是记得曲家的功劳的，日后曲家下一代有人入仕，自有前程。 曲家父子听后自然是齐声感谢文帝，但李皓心中却在想，文帝这练的一手画饼的好功夫，不是李皓不相信文帝的信誉。 而是曲恩林的长子如今也才六岁，等他们这一代长成，最少都得十年时间，以那么久远的事情来堵住现在的嘴，这买卖做的划算。 不过文帝似乎不是这么没品的人，除了未来的事情，现在他也是愿意下本钱的。 “另外你家女公子才名显着、品行高洁，皇后对她也是大加赞赏，朕已经拟旨，封她为昌安县君。” 这话一出，除了皇后和太子两个事先知情之人，其他人都是大为震惊，虽说县君实质上并无多大权位，就像是剧中何昭君后面受封的安成君一样，只能领些食邑，并无实际职权。 但这终究是封君啊，在曲冷君自身未立寸功，曲家又澹出朝堂的情况下，文帝如此做也是要花些力气的，至少免不了要被御史给烦上几天。 李皓此时下意识的望了一下太子，心想他这人还是不错的，这事只怕他从中出了不少力。 结果正巧太子此时也正望过来，当然他的视线主要是看向曲冷君的，只是后面感觉到了李皓的目光，从偏移了一下，形成了对视。 于是李皓就发现，太子这看向自己的眼神怎么有些奇怪，似乎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让李皓心中也变得有些微妙，赶紧就移开了目光。 这时李皓发觉曲冷君还未起身谢恩，转头瞄过去的时候，发觉曲冷君在发呆的样子，不知在想些什么，赶紧轻声咳嗽提醒。 曲冷君回过神来，立即回道：“臣女未曾有功绩于身，岂敢领陛下如此厚恩，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文帝闻言回道：“曲娘子，这不光为了你，还是为了奖赏曲家功绩，你就不要推据了。” 而皇后这边此时也出言附和道：“是啊，此事陛下自有主张，曲娘子安心接下便是，无需推辞。” 见帝后都这么说了，曲冷君便起身出列谢恩，然后才退回来的。 话题说到这里，李皓本以为就大致明了了，毕竟曲家的封赏有了，这就是和曲家的安抚。 接下来曲冷君想嫁到哪里去，自然由曲家自己安排，只要别带上东宫就行。 果然，后面文帝说起了这儿女之事的时候，先提起了五皇子的婚事，这时李皓就估计文帝后面肯定会扯到曲冷君的婚事上的。 只是李皓不明白，这件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非得把自己拉进来听这一通话。 但让李皓意外的是，文帝没有说曲冷君的事，反而是突然对李皓问道：“袁公子，你的年纪与五皇子相彷，不知家中可有给你安排议亲了。” 突然听到这话，李皓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回道：“家中还未提及此事，毕竟我那兄长都尚未议亲，想来父母应该打算过两年再提此事吧。” 文帝却笑道：“你那兄长如今在白鹿山书院一心读书为学，才名显着，这成亲之事晚些自然无妨。可你这整日忙东忙西、心思不定，又加上你阿父忙于政事，阿母也懒于俗物，早日成亲有个新妇在身边管一管你，也是好的。” 李皓闻言只好回道：“陛下明鉴，我忙的这些可也都有用之物，从未做玩物丧志之事。 不过陛下的话，也确实有理，待我回到胶东之后，就向阿母回禀陛下之言。” 可显然文帝是不想轻易放过李皓的了，又接着点评道：“你这话说的也是，若是比起你那两个舅父来，你的行为处事确实是要好上许多。” 这一下子文帝把话题突然引到梁家身上，这转变弄得李皓彻底湖涂了，不知道他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反倒是梁无忌很是清醒，不管文帝的目的是什么，反正先出来谢罪就是：“臣管束两个堂弟不利，一时不查竟令他们欺压百姓，还请陛下责罚。” 文帝回道：“梁卿家何出此言，梁家的情况我又怎能不知，你虽是梁家家主，但碍于梁太公的恩情，又怎好对他们严加管束。 只是我觉得那梁尚品行不端，若是让昌安君嫁给他，岂非误人终身，到时若是有所差池，也会伤了曲、梁两家的关系，你说是不是。” 听见文帝这么直接的干涉，李皓真是对太子有些刮目相看了，没想到他还是挺有用的嘛，虽然没把自己的事情办成，但能给曲冷君争取到自由婚嫁的机会，也是不错的。 当然除了李皓之外，其他几人也都不约而同的望向太子，虽然其中意义不尽相同，但终归是看好的。 梁无忌答道：“此事臣也是明白，所以前几日便已经与曲太公商议过了，此事就此作罢。” 曲太公而后也是接着梁无忌的话回答，证实两家已经为此达成统一意见。 文帝说道：“若是如此，那自然是最好的了，只是曲、梁、袁三家以往一直便是有姻亲之好，若是就此断绝，也是可惜了。” 这话一出，李皓脑袋真是湖涂了，这自古以来世家大族联姻都是常事，可还真没听哪个皇帝说这事断了可惜的。 毕竟皇帝不都是应该担心世家大族盘根错节，然后又以姻亲关系来掌控地方局势，以此结党的嘛。 梁无忌闻言也是疑惑问道：“不知陛下此言何意，可是有什么想法？” 文帝答道：“哦，我只是认为若是曲、梁两家结亲之事不成，那为何不换上一换，让曲、袁两家结亲呢。 毕竟袁家这两位公子，才学品行都是上上之才，与昌安君都算佳配。” 这下在场众人就不止疑惑了，而是彻底傻了眼，尤其是李皓自己，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原先只是想着把曲冷君救下的，可咋那么就变成这个情况了。 虽然文帝嘴上说的是袁家的两个公子，可就前面那番话，不明显就是在说自己嘛。 李皓的第一反应便是拒绝，这倒不是说李皓讨厌曲冷君什么的，而是李皓下意识的就觉得自己冤枉。 本来在知否世界就是莫名其妙让皇帝给指婚了，怎么换了个世界又变成这样。 结果还没等李皓开口，文帝便先发制人，对曲家父子说道：“袁、曲两家交好已久，袁家公子的性情品行如何，想来你们也都是知道的，你们觉得他配不配的上昌安君。” 曲太公这会还没从这意外中回过神来，还是曲恩林在旁边轻拍了他一下，他才反应过来，回道：“这品行自然是配的上的，只是这……。” “既然配的上就行。”还没等他说完，文帝就直接打断了曲太公的话，转身就对李皓说道：“那你认为昌安君的品行可否成为袁家新妇？” 李皓能说什么，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配不上吧：“以昌安君的品行自然是绰绰有余的，只是……。” 然后不出意外的就被文帝给打断了，直接总结道：“我看这事确实可行，于三家都是有利的，那便由朕去信一封到徐州去，替你将此事告知袁州牧。 好了，今日之事已了，我也就不留你们在宫中用膳了。” 说完，直接就走，顺带着还把宣皇后和太子也给拉走了，留下在场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这到底是为了啥。 众人傻愣了一会之后，才在内侍的提醒下出宫，只是出了宫门众人也未曾散去，而是一同去了曲府，商议看看这是什么情况。 毕竟这事不好在梁府谈，万一被梁媪母子梁尚没娶成的人，被文帝指给了李皓，只怕这顿闹腾轻不了。 而袁家那边李皓终究来的少，里面的人也没具体清点，为了保密需要也不好去。 等众人在曲家坐定之后，却还是一阵沉默，最后李皓坐不住得问道：“陛下今日闹得是哪一出，目的是为何，难不成仅仅是为了断绝太子的念头。” 说实话，这个问题也确实困扰着众人，毕竟要是为了断绝太子念头，这能嫁的人多了，为何要专门指定李皓。 梁无忌想了想说道：“今日在场的只有皇后与太子，越妃与三皇子俱都不在，加上陛下今日几次三番提到三家的姻亲之好，让我们不要破坏关系。 莫不是想让我们来支持太子，以抗衡景枡诸臣。” 曲太公闻言回道：“最近朝堂并无什么动静，你这个猜测是不是牵强了些。” 梁无忌回道：“朝堂上虽说并无动静，但这底下却不是风平浪静，试想一下谁会去传我们两家和太子的消息。 这些事情我们能想到，陛下自然也能想到，那为了增加太子的力量，有此作为倒也合理。” 李皓直觉上却觉得不是因为这个，便说道：“不对吧，若真是这样，那陛下就应该让太子纳……。” 话说到这里，李皓突然发觉曲冷君也在，便将后面的给咽了回去。 但这意思，其他人却也都是明白了，一时间这里又陷入了沉寂。 第二十二章 封赏还能这么算 而在这份沉寂之中，李皓瞄了瞄坐在对面的曲冷君，却越发的感觉有些尴尬。 既然这么商量看来也得不出什么结果，于是李皓便打算先离开了，不过作为小辈这主动退场的话实在不好说，更何况要不出意外，在场这俩很快就得变成老丈人和大舅哥了。 只好用手在旁边点了点，想示意让梁无忌出面告辞，梁无忌看到后也没反对，便说道：“今日想来也是商量不出什么了，那我们就先不打扰了。” 曲家父子对此自然不会阻拦，于是李皓和梁无忌便一同离开了曲府，这从头到尾都无人提起这桩婚事来。 只是李皓在府外并未去到自己的马车上，而是随同梁无忌一起上了他的马车。 在马车中，梁无忌面露笑意，调侃道：“你这小子从来都是心有成算的，没想到这次搬起石头砸到自己脚了吧，你和看你日后还敢不敢自作主张。” 李皓回道：“堂舅父，你就莫要取笑我了，本来太子闹得那一出就算了，谁想到陛下也是这么出其不意，这局面我真是万万没有想到。 不过这桩婚事真就能这么成了，我父亲那里还有曲家都能同意。” 梁无忌回道：“曲家有何不同意的，将昌安君嫁与你，说到底总比嫁给你那个不成器的大舅父强。 至于你父亲那边，梁、袁、曲三家的关系得维持下去，再加上陛下亲自点明，想来他也不会拒绝的。 现在想来，陛下为此也是花了心思的，昌安君，这昌安县不就在胶东嘛！ 所以你就不要多想了，何况曲家姑娘人品相貌俱佳，除了年纪比你稍大一些之外，又有哪点坏处。 要是你实在不喜欢，大不了过些年你遇到喜欢的，再纳个妾室也就罢了，想来曲家姑娘和曲家也不会说什么的。” 李皓听后长叹口气，回道：“对曲冷君我倒是并无讨厌，只是我原先从未想到这次婚事会是这么定下的，觉得有些太突然了。” “这自古以来，婚嫁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寻常人家盲婚哑嫁也都是稀疏平常之事，有什么突不突然的。 你啊，就是被父母散养惯了，才落得这一身毛病的。” 面对梁无忌这话，李皓就不高兴了，当即便说道：“我家的事就说到这里吧，我觉得堂舅父现在应该想想回去怎么交代。 那位老夫人的脾气可不好，袁家的门我谅她还不敢登门招惹，但堂舅父恐怕是躲不过去的。 而且经此一事，梁尚只怕对袁、曲梁家都有意见，日后若是他真成了梁家家主，这三家共荣共损的局面真能保持住吗？” 梁无忌听完也是脸色一黑，确实自家的麻烦可比袁家的多，估计自己是得头疼一阵了。 见到梁无忌这样，李皓心里舒服多了，果然这要转换心情的最好办法，就是看到一个比自己更惨的人。 于是李皓便叫停了马车，走了下去，然后恭恭敬敬的在路边送梁无忌离开，让梁无忌看的无奈摇头。 这时一直跟在梁家马车身后的袁家人赶了上来，问道：“公子，我们现在是直接回府吗？” 李皓这时心情正好，想了一下说道：“不了，来都城这么多天，一直忙着正事也没好好逛逛，今日正好得空便走走吧。” 而在李皓这边游玩都城之时，曲府当中曲家父子也在问着曲冷君的意见。“若是让你如陛下所言，嫁与那袁昂，你是否愿意。” 曲冷君此时的心情则有些低落，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太子终究又是让她失望了。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可以让她断掉一些不该有的念想，去过自己的生活。 所以面对曲家父子的问话，曲冷君回道：“陛下所言，我自当遵从，而且如此一来既能维系三家关系，同时相比原先打算，也已是好了数倍，我又有何不愿意的。 只是我的年纪相比袁公子大上许多，只怕他会心有芥蒂才是。” 曲恩林回道：“这点你放心就好，袁昂这人通朗豁达，绝非拘泥于这等细枝末节之人，更何况以你的容貌才学，配他袁家绰绰有余，无需担心。” 见曲冷君并未对此事有所反感，曲太公便和曲恩林才放心离开。 在坊市之中，李皓跟着老宅下人转了一大圈，稍稍买了些有趣的小物事，然后便让李皓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似乎是萧元漪身边的青从。 当然李皓并不确定，因为在李皓离开之时，青从应该是还在徐州的，不过也有可能是程始被自己的话说动，所以让青从来都城看看情况。 懒得乱猜，李皓便唤来一个见过青从的部曲，说道：“你跟着过去看看，是不是程将军身边的青从夫人，若是的话就跟着看看她是要去哪里，记住不要让人发现了。” “是，小的明白。”说完便追着那道身影而去，很快便消失在人海之中。 而后李皓带着又转了一会，便回到了府里休息，倒是那个被派去追人的部曲，是直到快要宵禁时才回来的。 “回禀公子，你在街上看到的确实是程将军身边的青从夫人，今日我一路跟着，看着她进了一处宅子。 我在府外等了很长时间都未出来，想来她今夜是打算住在那了” 听到来人回报，李皓问道：“哦，那你可有打听到，那处宅子是何人所有。” 来人回道：“这事我已找人答应过了，那处宅子的主人姓万，家主说是在外领兵打仗的将军，想来应该是万松柏万将军的宅子。” 李皓闻言微微点头，这么说的话，青从应该确实是程始和萧元漪派回来的，那程少商的近况想来他们很快就能知晓了，只是不知道他们两个接下来会做什么。 随后李皓挥手让部曲下去，不过他在走前问道：“那小的明日还要曲继续跟着吗？” 李皓想了一下李皓还是算了，现在自己这里都是一脑门子官司，这事还是让程家自己操心去吧。 另外在休息之前，李皓亲手写了两封书信，派人快马送往胶东和青州，将此事一一告知自家父母。 毕竟鬼知道文帝的信中是怎么写的，还是自己把情况和他们说明的好。 翌日一早，李皓照例便打算赶去庄园，接着盯着器械制造之事，结果还没出门，就又被下人堵住，说都城之中又有了新的传闻。 看到下人的脸色，李皓大致也猜到这消息是什么了，果然只听下人说道：“外面传言都在说，曲家姑娘真正要结亲之人是您。” 李皓闻言也是无奈，也不打算去管，毕竟这消息九成九是宫中传出来的，管了也没用。 只能自己去城外躲个清净，于是立即坐上马车前往庄园，打算接下来几天就在庄园好好窝着，等器械全部造好之后，再回都城。 至于曲家那边，李皓也派人去告知了一声自己的动向，免得让他们找不到人，以往自己是跑路，那就太伤人了。 只是李皓没想到，自己前脚刚到庄园，后脚太子的车架就也到了。 见到太子，李皓当即上前就把他带到上次谈话的偏僻角落，问道：“太子，宫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下子流传出你要娶曲冷君的消息，一下子又是陛下让我娶曲冷君。” 太子此时也是神情低落，说道：“说来这也是孤的错，是孤识人不明，才把消息给流传出去，父皇为了平息物议，便想着让曲冷君尽快嫁人。 本来父皇的意思是让她就嫁进梁家，毕竟梁、曲两家联姻早有传闻，只是孤怎能让曲冷君所嫁非人。 所以孤便想到了你，再加上有母后劝说，父皇这才答应下来，并给你她昌安君的封号。” 这话听的李皓彻底无语，感情这还是太子把自己卖了，现在李皓自己真想抽自己两下，当初是鬼迷了心窍竟然想利用他来成事。 看到李皓这副模样，太子接着说道：“孤也知此事孤对不住你，所以定会与你有所补偿。 另外这事与曲冷君无关，还希望你日后能善待于她，而且你尽管放心，经此之后我与曲冷君已然缘尽，绝不会再有半分牵扯。” 李皓长叹口气，也不想就此事再和太子讨论什么，答应一声之后便先行离开了，至于太子就继续留在院中枯坐了很久才走。 有了太子给的消息，李皓总算是大致知道这门婚事是因何而起，另外还得到了一个重要信息。 那就是文帝从头到晚，都未曾想让曲冷君嫁给太子，他是不想让太子有个强大的势力支持，还是为了其他什么。 现在李皓还看不透，但总归是有了方向，看来对于太子的计划要谨慎一些了。 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转头李皓便又进了机械制造的匠人当中，最终在三日之后，将全部的攻城器械建造完成。 李皓邀请太子过来亲自验收，顺带着凌不疑也跟着一起来了。 再见到实物的时候，太子还好，就是凌不疑的眼睛感觉在一直放光，于是李皓干脆就让他来亲自参与演练，让他好生过一把瘾。 确认没有问题之后，太子便进宫向文帝回话，然后便由北军五校中的步兵校尉部派人来接手这些器械。 毕竟而后要在都城之上演练，到时文帝也是亲临观看，自然这事就不能交给外人来做，终究北军五校的人肯定比袁家部曲更值得信任。 而李皓接下来的任务，便是教授步兵校尉的人马如何正确使用这些器械，正好步兵校尉部有使用攻城器械的经验，所以上手的也很快，没几天就学的像模像样。 然后便是由文帝亲点时间，由步兵校尉部使用攻城器械攻城，射声校尉部作为防守方，两边在都城南城墙打了一场漂亮的攻防战，当然最终结果肯定是步兵校尉部赢了。 谁让射声校尉部是以弓弩着称的，前期攻击对象被攻城器械挡的死死的，没有造成多大的杀伤。 后面等冲车和云梯靠上城墙之后，接下来便是近战搏杀，虽然射声校尉部这方面也不算差，至少对比李皓训练的部曲来，还要强上一些。 但相比较步兵校尉部自然还是差些的，很快就在近战中全灭了。 那天所有在都城的将领基本上都到了城墙附近观看，对于这几样器械的作用表达了肯定。 文帝看着也挺高兴的，当众便说李皓献宝有功，一定要好好封赏，让李皓明天进宫领赏。 对此，李皓自然是挺高兴的，毕竟自己忙活了这么多天，总算是有所收获了。 第二天，李皓兴高采烈的赶往皇宫，结果在宫门之后就碰到曲冷君也在这，而随着李皓的走近，只感觉这气氛稍稍的有那么些许尴尬。 但这要不说话气氛就更糟了，可正当李皓要说话之时，便听到曲冷君先开口了：“昨日攻城演练的消息，我在家中也听说了，你制作的那些攻城器械可是大放异彩。” “是啊，所以陛下今日才让我入宫，说是有所封赏。”李皓回答道，随后便问起曲冷君今日进宫原因：“对了，你今日进宫是因为什么，宣皇后召你的吗？” 谁知曲冷君摇头道：“不是，是陛下派人召我来的，说是有事相召。” 这话让李皓很是奇怪，便追问道：“陛下只召见你一人，太公他们没被召见。” 曲冷君回道：“我其实也很奇怪，但陛下确实只召见我一人，而且也未严明具体事项。” 单独召臣女一人入宫，此事确实蹊跷，要是宣皇后这么做没问题，但文帝来做就有些不对劲了。 正当两人心生猜测的时候，正好有内侍出来说道：“曲娘子、袁公子，你们请随我来，陛下在宣德殿等你们呢。” 好吧，李皓原先就把自己算进去了，看来在文帝心里是把这桩亲事定死了，那有自己陪着也算合理。 只是之后的事，让李皓就更生意外了，那就是关于曲冷君这昌安君封号的由来。 因为在大殿上，文帝给李皓的封赏之中，赫然把昌安君的封号也给算在里面，说是夫妻一体，还说此事是李皓主动请求来的，弄得朝中大臣看着李皓的目光，颇有几分意味。 第二十三章 又当官了 因为要按这个情况来看，显然李皓对于曲冷君是用情至深，为此早有预谋。 文帝这招狠啊，直接用李皓与袁家的名声来洗清之前的一众谣言，硬生生的把太子给摘干净了。 偏偏在这殿上，李皓还不好出言反驳，着实是令人有些郁闷。 唯一令人欣慰的是，文帝估计也知道这事做的不地道，所以对于李皓的封赏也并未太过吝啬。 任李皓为议郎，官秩六百石，属光禄勋辖下，掌顾问应对，可参预朝政。 当然也只是能参预朝政而已，也就是说遇到皇帝召见问询，可以上表来提出意见、建议，但实质上并无实权。 不过这样也好，反正李皓这几年也不打算在都城中待着，如今这个官职也算是方便自己回去干事。 封赏一完，李皓和曲冷君便打算要退下了，毕竟按李皓封赏后的官秩，还不具备上朝资格，曲冷君就更没有了。 结果这刚一出宣德殿，便有内侍早早等在此处，迎上前来说道：“昌安君，皇后召您去长秋宫问话？” 听到这话，曲冷君第一时间便看向李皓，虽然未曾言语，但显然是征询起了李皓的意见。 也对，经过今日文帝在朝上这一番动静，两家的婚事算是彻底定下了，毕竟要只是那些流言和宫中这几人间的对话，两家若真想反对，也不是做不到。 终究文帝还得顾忌下袁、曲两家的，但如今文帝把事情晾到了台面上，两家要再想反对，可就是真打文帝的脸了。 而且李皓也没想着阻止，终究曲冷君跟在宣皇后身边数年，如今这情况要说说话也是应该的。 反正也没啥危险，毕竟曲冷君又不是程少商，先不说自身才学品行，就说宫中那些贵女要欺负人也是要分人的。 曲、袁两家可不是程家那种新晋武将，有这个身份在，宫中那些公主最多也就敢讽刺两句，真要动手还得掂量一下自己能不能承受后果。 于是李皓回道：“既是皇后娘娘找你，你便赶紧去吧，另外我就不在宫外等你了，你回家之后帮我向太公传话，就说我过两日同堂舅父一起上门拜访。” 曲冷君闻言点了点头，随后才跟着内侍离开，而李皓则直接出了宫门，不过李皓倒也没直接离开，而是在这等一等梁无忌。 结果这都等到己时三刻，只见朝臣都陆陆续续出来，却还不见梁无忌的身影，反倒是小越侯主动凑了过来。 说道：“袁公子这回都城来的妙啊，不仅被陛下征召入仕，顺便还得了一门亲事，真是可喜可贺，就是不知道日后这生意，袁公子还愿不愿意带着我发财。” 李皓闻言笑道：“越侯这话说的，这互惠互利的买卖自然是要做的，只是怕越侯不愿挣这三瓜两枣才是。” 听到李皓的话，小越侯脸上笑意更甚，要是光做生意的事，他虽然喜欢挣钱但也不会太放在心上。 反正纵使没了袁家的路子，他做其他生意也能挣到，无非是多些少些而已。 他真正担心的是经过这事，袁家的立场会不会有所转变，虽然他认为这样的概率不大，但有了李皓的答复才算是真正放心。 正当他要说话的时候，一旁直接冒出了一个声音：“越侯不想挣得的话，干脆这生意就交给我得了，反正越侯家大业大得，也不在乎这点散碎银子，对吧。” 小越侯当即回道：“若论起家中富庶，我哪比得上崔侯，你这话说的可还违心。” 崔佑笑了两声，随后又对李皓说道：“本来我还想着帖子都送你府上多长时间，也不见你过来我府上拜访，还准备找你兴师问罪的。 不过如今看你公事私事都在忙，前面的事情我也就不跟你计较了，但你现在事情也告一段落，咱们是该商量后面的生意怎么做了。” 听见这话小越侯也是帮衬了几句，让李皓确定个时间，把这事给定下来的。 李皓回道：“两位侯爷放心，就这两日我便去你们府上拜访，不会误了事情的。” 对于李皓的这个答复，这两人还是挺满意的，随后倒是崔佑问起：“对了，你不是早就出宫了吗，怎么现在还待在这里没走。” 李皓回道：“我有事要找我堂舅父说，这不是想着在这等他散朝嘛，对了，他人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出来。” “那你可够等的，他刚刚被陛下带走说话去了，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出宫呢！” 听到崔佑的话，李皓无奈说道：“好吧，既然这一时半会等不到他，那我就直接去他府上等吧。” “行，那我也正好走了，你反正记住来我府上的事就成。”说完崔佑便离开了，而后小越侯打声招呼就也走了。 就是李皓最后没走成，因为王淳不知从哪给冒了出来，而他的目的和崔佑、小越侯一样，也是为了生意而来。 于是李皓只好又跟他约了时间，才把他给打发走，好不容易脱身，李皓便打算赶紧离开。 结果突然发现曲冷君出来了，便又停下了脚步，而曲冷君此时也发现了李皓的身影，便径直走了过来。 “你这是在等我，刚刚不是说不等了嘛！”面对曲冷君的问话，李皓回道：“本来是这么打算得，这不是正好没什么事，就在这里多坐了会。 顺带和小越侯、崔侯他们谈了些事，既然你如今出来了，那正好顺路同行。” “也行，顺路嘛。”曲冷君微微一笑，便走向了自家马车。 至于李皓干脆就没上自家马车，直接让部曲牵来一匹马骑上，准备骑马同行。 当然在走之前，李皓特意吩咐人留下，在宫门外等着梁无忌出来，将自己请他会面的消息告知。 毕竟这个时候，李皓实在不想去梁家做客，倒不是怕梁媪母子找麻烦，只是看着他们在眼前撒泼打滚得太膈应人了，这罪还是让梁无忌一个人受着吧。 安排妥当之后，李皓便跟上曲家的队伍，伴在曲冷君的马车旁边缓缓而行。 隔着这一道薄薄的的车帘，李皓与曲冷君却都没有开口说话，主要是李皓这边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毕竟这场婚事来的太意外了些。 默默得两人便走到了曲府门前，待曲冷君要下车回府，李皓才说道：“今日我便不进府了，待我归家准备好一应礼物之后，再与堂舅父来正式拜访。” 说完便打算离开，而曲冷君此时却突然说道：“今日长秋宫中太子也在，想来我与他的事情你肯定也是听说过的。 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与他以往从未做过逾距之事，并且今日当着皇后娘娘的面我已然与他了断过往，日后再无瓜葛。” 李皓这时停下了脚步，看向曲冷君说道：“这事我自然信你，虽说我与你见面次数不多，但也知你品行高洁，所以你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 而且说来我不是家中长子，你只怕是做不得我袁氏宗妇，反倒是有些委屈你了。” 说完停顿了下，李皓才接着道：“好了，你先回府吧，等我那边准备好了，便会再过来的，至于之后的具体事宜，我会去请母亲来亲自操办。” “好。”曲冷君听完这些，轻轻答应一声，随后便转身往府里走去，只是这步伐稍稍显得稍稍急了一些。 等看着曲冷君进府，李皓才径直离开，等回到自家府里，便赶紧把今日之事又写了两封信来，让人加急送回胶东和徐州。 毕竟事情和原先有了变化，必须得及早告诉两人，唯一李皓有些担心的，就是梁氏未必有那么好请。 要是真没法子，李皓就只能自己回去亲自请了，到时也不一定非得来都城，直接去曲家老家议亲也是一样的，路程近些说不定梁氏还好说话。 忙完这些，李皓便在府中好好用了一回午膳，随后命人在府里挑拣可以带去曲府的礼物，顺带等着梁无忌前来，这一等到了未时末。 李皓不由对梁无忌问道：“陛下这是与您交代什么重要得事，至于说这么长时间的话。” 梁无忌闻言回道：“那自然是重要得事了，我外放的地方定了，是前往豫州任职，再过些日子便要出发了，陛下自然有些话是要交代的。” “哦，这倒是一件大喜事，豫州可是个不错的地方，今次我来时便走的豫州腹心，那里的情况比起徐州可好得多，我在这就恭喜堂舅父了。”李皓回道。 “这是陛下和我说的第一件事，另外还有一件事是关于你的，陛下觉得你们这桩婚事确实给你定得匆促了些，所以特意命人准备了贺礼，让我给你送来，聊表歉意。 我让人跟着押车，估计再晚些时间就能到了。”对于李皓的恭喜，梁无忌并未接话，而是说道。 “陛下这是先打了巴掌再给个甜枣吃啊，弄得我还得感谢陛下隆恩才行。” 听了这话，梁无忌说道：“你别满腹牢骚，这话让别人听去了，不好。而且曲家姑娘哪一点配不上你了，你哪来得闲话。” 李皓闻言笑了笑，说道：“堂舅父放心，我又不傻，有些话自然不会对其他人说的，而且咱们这位陛下心胸宽广着呢，这点牢骚纵使让他听了去，也无妨得。 另外这人总应该有些缺点，才能让人放心不是，毕竟当初戾帝在称帝之前，那可是万民景仰的大圣人呐。” 梁无忌回道：“好了，你总是有道理的，我也不与你辩了，你命人在宫外请我来，具体是有何事。” 李皓答道：“是这样的，如今这婚事大致也定下了，但母亲远在胶东，虽说我已经派人去请她来都城，但也没那么快能来。 这中间时间太长，曲家那边总不能放着不管，所以我想请您以长辈身份陪我去趟曲府，正式拜访一下。” “你考虑得也对，是需要正式去曲府拜访才行，你准备什么时候前去。”梁无忌问道。 李皓回道：“我已经命人挑拣礼物，本来还担心少了，会需要到坊市中采购一些，正好陛下如今也送了些来，整理整理到时一并带去，应该也就差不多了。 这样的话就不用花多长时间，干脆就后日去吧，不耽误您准备赴任的事。” “行，就按你说的办，后日一早我过来这里，和你一同前往曲府拜访。”梁无忌一口答应下来，但随后直接接话道：“你府上晚膳吃什么，让他们多做一些，我今日留在你府上用膳。 对了，记得让他们做些新花样来，正好我在你这长长见识。” 李皓闻言笑道：“好，我这就让庖厨去做准备，保证让您满意，不过您身边的庖厨不是也来过我这学艺嘛，手艺应当也是不错的。” 梁无忌回道：“那也得看和谁比了，不知怎得，同样的饭菜，我府上那些庖厨做得就没有你府上好吃。” “这不是很正常的嘛，毕竟这自家的饭菜哪有别人家的香，这是常理啊。”梁无忌闻言指着李皓笑道：“你啊……。” 这笑过之后，李皓便问起了正事：“对了，如今我与曲冷君的事情传的人尽皆知，想来梁媪母子肯定是坐不住的，您准备怎么应对他们。” 梁无忌回道：“你放心吧，这事既是有陛下出面，梁家的族老们也是知道轻重的，不会去支持梁媪胡闹。 无非让她折腾一下，到时她就能知道轻重了，随后将他们重新送回河东老家便是。 只是关于梁尚的婚事，只怕还得给他选个门当户对的，只怕倒是你们袁家也得出出力。” 这个道理，李皓自然是能够明白的，只是为梁尚出力，李皓心中多少是有些不甘心的，而且最重要得是李皓并不认为梁尚继任梁家家主是好事。 想着梁无忌也不是生不出儿子的人，在后面，他在梁尚死后迎娶了曲冷君，不也生了儿子出来嘛。 虽然现在他肯定是娶不了曲冷君，但只要有生育能力，换个人也是一样的，所以不由说道。 “堂舅父，您真的想让袁尚在你之后继任家主，您真的觉得他是有这个能力吗？ 反正您现在还年轻，要不再娶一房妻妾，到时生下儿子，有您的亲自教导，想来也会更有能力执掌家族。” 第二十四章 进些谗言 李皓这突如其来的话，让梁无忌愣了一下，估计也确实没想到李皓能说出这话。 而李皓见这情形，以为梁无忌心中有所触动，便接着劝道：“我那位大舅父的品性您也是知道的，器小而才疏。 他才不会管这事的前因后果，只会将满腔愤恨记在袁、曲两家头上，若真是让他做了家主，这袁、梁、曲三家共荣共损的局面真能维持住？” 这个道理梁无忌自然是明白的，只是他首要得考虑梁氏宗族的稳定，说到底他终究不是梁氏长房之人。 纵使这些年他带领梁家做的再好，可在族中却依然有一批人抱着长幼尊卑的不服他，梁媪这些年来敢如此放肆也正是因为有这些人的支持。 当然若是他非要将家主之位留下，也不是做不到，可如此一来只怕就要在族内大动干戈。 对于外人梁无忌可以杀伐果断，但对于这些跟着他从戾帝手中拼杀出来得族人，梁无忌却下不了这般狠手。 所以回道：“你都还没成亲呢，就操心起我的事情来了，这事是当着家中族老，在宗祠中立誓言明，已无更改可能。 至于梁尚那边我会去安抚好的，你难道还不信你堂舅父的本事。” 既然梁无忌都这么说了，那李皓也不好再去强调，反正梁无忌几年之后都还能生出儿子来，显然身体好得很，这事慢慢再来计较吧。 随后两人换了话题，说到了白纸的生意上来，这些天李皓除了忙着这些杂七杂八的事，顺带把白纸生意该怎么做也大致想定了。 按照李皓得设想，这次白纸生意由袁家来负责生产，然后做青、徐二州的生意，毕竟青州本就是袁家根本所在，而徐州如今又是袁沛在当州牧，正好控制。 而后其他十州和司隶校尉部的生意便由梁无忌、曲恩林、小越侯、崔佑、王淳来商量如何划分，李皓只在其中做仲裁即可。 如此也算是把两家外戚，加上景枡诸臣给拉了进来，至于再剩下一些强力的地方豪族，李皓也会在其他地方予以合作，尽量保证各派系雨露均沾。 当然，有些该得罪的人还是要得罪的，比如青、徐二州的一些大族，李皓就打算整治一番，毕竟有的事情做的太好，容易让人猜忌。 听了李皓的打算，梁无忌也颇为认同，说道：“好，那你尽快约个时间，趁着我还未离开都城，与小越侯他们商议确定。” 李皓回道：“我明白的，我已经和小越侯他们都约好了，只待去过曲家之后，我便一一上门拜访，与他们确定时间。” 接下来两人用过晚膳，梁无忌便赶在宵禁之前返回了梁府，而李皓也没闲着，直接就去看文帝赏赐的东西清点的怎么样了。 不过在听到账房所说之后，李皓心中不由滴咕，文帝这家伙真是抠搜的，总共就十个大箱子，里面除了装蜀锦和铜钱的箱子还算实诚，其他箱子都是些零零碎碎的物件。 李皓对此颇为失望，但还是令下人将他们原样放回，毕竟东西虽少，但沾染个皇家之气，拿出去送人好听。 可这样一来，这该出去采买的东西就还得去，这次两家结亲虽是意外导致的，但事已至此，不管是为了两家颜面，还是日后得相处，李皓都得将此事大操大办，最好是弄得满城皆知。 于是第二日，袁府的一众下人便前往坊市扫货，一车一车的东西接连往袁府送去，弄得城中百姓看了好一番热闹。 就连宫中的文帝都听说了此事，与越妃说话时评价道：“这袁昂如此大操大办，未免太过张扬，过于奢靡。 阿恒你说，日后若是这满朝文武有样学样，每逢嫁娶之事都这般大办，会要耗费掉多少民脂民膏。” 越妃闻言，直接回道：“哦，既然陛下对此不满，那不妨直接下一道诏书申斥就是，要不要我命人去将尚书郎喊来，帮陛下拟诏。 不过说起来这桩婚事可是陛下促成的，人家这都秉承上意操持上了，陛下却又来训斥一番，也不知人家心里会怎么想。 说起来，妾也实在不明白，陛下为何就非得让曲家娘子尽快嫁人，难道不如此做就平息不了物议！” 文帝讪讪一笑，说道：“算了，算了，念在那袁昂年纪尚小，此事就不再追究，想来等他父母过来之后，自然知道轻重。” 说起来曲冷君在宫中多年，与越妃也是有过一段交往并甚为投契。 当初在太子娶过孙氏之后，越妃甚至动过让三皇子来娶曲冷君的念头，只是被文帝给想办法阻拦掉了。 终究是文帝心不够狠，他虽对于太子这软弱的性子不满，但也不想因为一个女子引得兄弟俩冲突，即使这事发生的概率不高。 不像曹操那样心狠，把甄宓给曹丕，引得曹植相争，把亲生儿子也当成了工具来使。 文帝对此自然还是有些心虚的，于是便借故开岔，将话题从这件事上跳了出去，越妃这边也知此事已然板上钉钉，再行追究也没甚益处，也就罢了。 李皓自然是不知道宫中之事，不过就算知道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反应，毕竟文帝终究没有他老祖宗那般脸厚心黑的本事，这事说破大天也不至于造成实质损伤。 反正经过这一番补货，次日李皓与梁无忌一同赶往曲家之时，身后是跟着一熘马车，硬生生得从街头堵到街尾。 对此情形，曲家人自然是高兴的，当然他们并不是为这些财物得多少高兴，而是为李皓重视此事高兴。 顺带的，李皓就把这称呼改了，原先按照袁沛和梁无忌的称呼来算，李皓应该叫曲恩林为叔父的。 但现在换成李皓来娶曲冷君，那自然不可能再这么叫了，于是便正式改称为兄长，说起来也是给自己提了一辈。 倒是梁无忌和曲家父子再不好算关系，只能是各自算各自得，也幸好是袁家原先未曾与曲家联姻过，否则这事还不一定能成。 这边答过礼后，李皓这次过来得目的也就完成了，剩下婚事的具体事宜，只能交给袁家长辈操持，李皓肯定是不能自己弄的。 于是在将白纸生意之事稍微交代一下之后，李皓和梁无忌便告辞离开。 忙完了这事，后续李皓便接连去拜访了小越侯、崔侯、王淳，约定好了具体时间，让他们前往袁府赴宴商谈。 不过说是商谈，其实各家底线都很清楚，梁家和曲家两家的根本都在兖州，一南一北各覆盖四郡之地，这也是为何两家当初会互相攻伐的原因。 所以这兖州的生意自然是得一分为二，各自做各自得，两不相干，另外梁无忌既然前往豫州任职，自然豫州的生意也就由梁家来做，曲家则可以将生意覆盖到冀州南部四郡。 剩下小越侯、崔佑，这两人都是司隶校尉部出身，所以便分割了这里的生意，然后荆州的生意由小越侯来做，冀州剩下六郡的生意交由崔佑来做。 王淳则是接下了扬州的生意，那里原先就是老乾安王的势力范围，便交由他来管。 反正他家的势力在在场众人之中都是最弱的，对此安排也没甚意见。 只是不知他辛苦挣来的银钱有多少能落到自己口袋，而不是被文修君这个伏弟魔拿去补贴弟弟。 剩下没被分割的益州、凉州、并州、幽州、交州，除了益州富庶之外，其他几州都是荒芜之地，士族稀少，总共也没多少人能用得起白纸的。 所以也就不做规划，各家按照原先规划，顺带做些生意就行。 而益州则是因为还未被彻底收复，商路不通，所以便暂时搁置，当然最后真要规划也是留给小越侯和崔佑的，只是他们多少需要在其中方面让步一些而已。 等事情商议确定之后，李皓这次赶来都城要做的事便全部完成了，若非是这桩婚事，本来李皓都已经可以启程回胶东了。 现在没办法，就只能待在都城，等着胶东回音，若是梁氏已然启程过来，就要在都城等候。 至于曲家也是如此，曲冷君和曲太公在没等到消息之前，也不好离开。 就这样，一直到梁无忌赶去豫州赴任，李皓陪着曲恩林一起送他出城。 在路上，李皓见身边没什么梁家人，便开口给他们上些眼药：“堂舅父，你一个家主远赴豫州赴任，梁家族人都不出送一送的，这说不过去吧。” 梁无忌哪里不知道李皓话中深意，当即瞪了李皓一眼，然后才解释道：“前日老夫人和你两个舅父返回河东，一同随行的还有不少族人。 另外豫州那边也需要安排些人提前过去，如今都城之中已然没剩多少人了，所以也就没让他们过来。” “好了，你身体不好，就送到这里就可以了。”对着曲恩林说完，便又对李皓交代道：“你等会记得送恩林回府。” 李皓对此自是答应，而后和曲恩林送上祝福，梁无忌便正式启程。 在返回府中的路上，曲恩林对李皓问道：“你刚刚在城外与你堂舅父说的话，是有意想让他整顿梁家？” 李皓回道：“兄长也看出来了，说到底我对梁家之事并在意，只是我那大舅父实在不是可以执掌家主之人，这话我原先便与堂舅父说过，只是无甚用处而已。 其实今日本来我也没指望能说通他的，只是顺手为之罢了。” 曲恩林说道：“这事也不怪你堂舅父，他也有自己的难处，掌管宗族哪有那么容易。” “这个道理我都懂，只是我觉得遇事当断则断，明知此事不妥，干嘛不提前换一条路呢。 算了，这事反正也只能由他自己来做，旁人也无从下手，多想无益。” 曲恩林闻言笑了笑，说道：“你明白就好，正好今日天色不错，等到了府里，你陪着冷君在城中转转，免得她整日待在府里。也不出去走动。” 面对这位大舅哥主动提出的要求，李皓自然不会反对，在曲府接了曲冷君出门，还是由她坐马车，李皓骑马在一边。 不过这回，两人终究是说上话了，聊聊都城风光、诗词歌赋，以李皓的知识储备，只要能正常开口，总归不至于把话题掉地上的。 就这样，两人边聊边转，晃悠了大半天的时间，李皓才把人给送回曲府。 而后数天，李皓间隔着就去曲府做客，总归在成亲之前，先把感情给培养出来，不能再弄先婚后爱的形式了，免得万一在混到下个世界，又碰到这种情况怎么办，不吉利。 就在李皓这般安然度日的过了小半月之后，从徐州赶来的信使先行到了，传来了袁沛的信件。 不过其中内容却是询问李皓意见，说是在成婚之事上，会尊重李皓，若是李皓不想与曲家结亲，那他可出面回绝此事。 李皓看后，便大致猜到这应该是自己第一封信送出之后，袁沛命人送来的，于是没有理会。 果然，没过两天，徐州送来的第二封信便到了，这里面就没有询问意见的事，而是说已然去信胶东，这桩婚事交由梁氏来办。 另外信中还提到给李皓提前加冠之事，毕竟曲冷君的年纪不小了，议亲之后不可能再拖很长时间。 在李皓成亲之前，肯定要把加冠赐字之事给定下，所以提前询问了下对于要取何字有何想法。 那李皓自然是说听从袁沛安排了，毕竟这终究是小事，让袁沛做主还能让他高兴一点。 不过这事也不光牵扯李皓这里，因为弟弟都要加冠了，袁慎作为兄长肯定不能比李皓还晚，这也得提前通知。 虽说相信袁沛肯定已经去信过白鹿山了，但李皓还是也写封信过去，聊表下歉意。 另外就是绞尽脑汁在信中好好的秀一把恩爱，刺激下袁慎那个婚姻悲观主义者。 忙完这些，李皓便安心等待胶东的消息，而这确实是来的慢了一些，不过至少等来的是好消息，信中提及梁氏已然动身赶来都城。 李皓看过信件之后，便及时赶往曲家，将此事告知曲家父子。 第二十五章 平淡中母爱 曲家那里得了准信，对此也算是可以彻底放心下来，想着等梁氏赶到都城，然后再进行具体的议亲流程，所需时日繁多。 家族里面也需有人主持，而且原先商议的白纸生意，要落实下去也需提前准备，所以曲太公便让曲恩林赶回兖州，自己留在都城筹备此事。 而后等待梁氏赶来都城的日子中，诏令李皓为议郎和册封曲冷君为昌安君的诏书终于下来了。 只是让李皓有些不高兴的是，自己这个议郎竟然连印绶都没有，也就是没有正儿八经的官印，只有御史台下发的身份符节来证明身份。 当然李皓也去了解了一下，这并非是针对李皓一人，而是像大夫、博士、御史、谒者、郎官这类不掌权柄，只做顾问、应对、言议之事的官员，无论品秩高低，都是没有印绶的。 可道理归道理，李皓可以理解但还是不太高兴，总感觉这官当的差了些东西。 李皓也只能安慰自己，反正现在也不用干什么正事，连攻城器械的技术也全部都教授给了少府，那就忍两年再说，等日后自己出任实职，这印绶自然也就有了。 所以接下来李皓就更加安心的悠闲度日，除了没事去见见曲冷君，便是在都城与城外庄园之间晃悠。 只是李皓的这番悠闲传进宫中之后，却又引起了文帝的不满，他自己整日批改奏章、处理朝政忙的不可开交，自然对李皓这个拿着朝廷俸禄，却不干实事的人不太高兴。 于是又是一道旨意把李皓召进宫中，李皓接到时是一脸疑惑，不知道文帝这突然要见自己是要干啥。 不过李皓仔细想了一下自己这些天做的事，确定没犯啥忌讳，便也是心安理得前往了皇宫。 结果在见到文帝之后，首先就被放在一边晾了小半个时辰，又让李皓心中开始动摇，怀疑自己是不是无意中做了什么惹到了文帝。 当然这肯定不会是什么大问题，否则文帝也不可能就只是宣自己入宫而已，只是任李皓再怎么思考，也没想到问题会出在哪里。 直到文帝开口说道：“朕听说你最近过的很是悠闲，时不时得便携美同游都城，是不是过的很快活啊！” 李皓一听这话，当即便反应了过来，老板特意喊你来，说你过的很闲，这意思不就明摆着了嘛，就是嫌你光拿工资不干活的。 可这时李皓就有话说了，议郎一职本就是没有实权的散官，主职就是给皇帝提供意见、建议的。 在文帝没有召见问询的情况下，李皓就算自己想去管事，也没有哪个衙门能去插手的，所以这事怎么能怪到自己头上。 当然实际面对文帝，肯定不能这么直接回答：“臣原先是打算尽快返回胶东，去监督改进这白纸制造工艺之事。 这不是承蒙陛下错爱，助臣定下了一门好婚事嘛，家母在得知了消息之后，已然动身在前来都城的路上。 臣得等到母亲来到之后，将议亲之事办妥才好返回胶东。” 听到了李皓说的一番话，文帝的恼怒顿时就消了不少，毕竟这桩婚事终究是他强压之下给促成的，事先也没问过两人意见，文帝终究没有他老祖宗那样的厚脸皮，能完全的心安理得。 李皓说话也就是抓住他的心理才如此回答，否则要换做是面对那个脸厚心黑的家伙，李皓绝对不会说这番话，而且直接请罪，只希望自己态度诚恳能少遭些罪。 文帝回道：“话虽如此，但你如今已然入仕为官，总不好一直这么散漫，让别人看去像什么样子。 你既然喜欢捣鼓这些机巧之物，朕打算命你去少府协助下尚方令，直到你离开都城为止，不知你可愿意。” 少府干的活计李皓熟啊，毕竟从职权上而言，这时的少府和宋代的三司有很多相同之处，只是少府更多的是为皇帝服务而已。 至于尚方令主管的就是刀剑弩机等军器制造，就更是李皓的老本行了，对于李皓没啥难度。 而且文帝这个老大都开口了，李皓又不是凌不疑那个开挂的，当然不可能拒绝：“微臣领命，明日臣便去找尚方令，看有什么事情臣能做的。” 看到李皓这个态度，文帝还是挺满意的，便说道：“好了，此事朕也会和少府打声招呼的，你可以退下了。” 李皓闻言便向文帝告退，而出宫之后李皓直接便去了曲府，把自己领有了新的活计给曲太公和曲冷君说了一声，重点说明下自己这段时间估计是没什么空来拜访了。 曲冷君对此自然没什么意见，毕竟李皓与她相处时间还不是太长，这感情还没完全培养出来，所以只是关心了几句，便没再言语。 反倒是曲太公比较积极，特意把李皓留了下来，和李皓仔细介绍了下现任少府卿丁恭和尚方令王方的生平。 只见曲太公说道：“现任少府卿丁恭是兖州山阳郡人，此人习公羊严氏春秋，为当世大儒，你去少府之后切不可冒犯与他。 当然你只要做好份内之事就不用太过担心，毕竟同在兖州，他与我家素有来往，自不会刻意为难于你。 至于现任的尚方令王平，此人是宫中宦官，倒是与我们无甚交情，不过看在袁、曲两家的面上，他也不至于为难你。 只是你需记住，不论他的态度如何，你都不要与他交往过密，毕竟内外勾连容易引人猜忌。” 李皓回道：“您放心便是，此事我明白该如何去做。” 得到了曲太公的指点，李皓对于要如何去和这两位临时上司相处，也就有了底。 次日一早李皓便先行赶往少府，少府卿丁恭对于李皓的到来确实表示了善意，特意留李皓说了几句话。 虽然这话都是没啥营养的，但至少表明了态度，可能也是因为这点，反正后来李皓去见尚方令王平时，他对李皓也是相当欢迎。 直接说道：“昨日从陛下那里知道袁议郎前来，可是让我高兴极了。 毕竟上次攻城器械制造之事，还全赖您的鼎力相助，否则我手下那些人也不会如此容易的学会，为此我还得了陛下的夸赞，这还得多谢您呢！” 李皓闻言，连忙回道：“尚方令太客气了，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何须致谢。 这次陛下让我来尚方令协助于您，可我原先对少府的职务并无多少了解，只希望您不要嫌弃我碍事才好。” 王平回道：“袁议郎这话太过谦虚了，我们尚方令说到底也就是做军械的衙门，就以您调教手下匠人的本事，做这些不还是得心应手的很嘛。” 李皓闻言一笑，随后又与王平互相夸奖了一会，随后正好有人前来找王平汇报，李皓便提议道：“您这边有正事的话，就先忙，我就不打扰您了。 还请您派个人带我去各处匠坊看看，毕竟陛下既然让我来了，不管这是有用没用的，总归是得用心办事的。” 王平听后便招来一人，让他带着李皓到少府下辖的几处武库、匠坊看了看，说实话，看过之后李皓心里还是有所感慨的。 原先教授制作攻城器械之时，李皓并没有亲自来，而是将手下那些部曲派遣来一对一教授，所以当时对少府情况，李皓并不清楚。 但这次看下来，李皓发觉如今这少府的军械制作能力不说比大宋吧，恐怕连先秦都有所退步，这种退步不是说制造工艺，而是在标准化上的退步。 李皓是见过先秦时期留下来的军械的，其中以弓弩为例，它的弩机、弩臂基本都是能做到零件互换的，也就是说一旦有弓弩损坏，那么很快就能找到相应部件装上从而继续使用。 但如今少府的工坊，却达不到这个标准了，这其中除了技术标准的流失，恐怕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监管失利，令工匠们生出了怠慢之心，所以对待有些事情严刑峻法也是一件好事。 不过李皓并没有第一时间就要求整改，首先李皓要去试探一下王平的态度，要是这事他不愿意来做，或者是抱有其他什么心思，那李皓就也不会动。 因为李皓如今只是过来这里几天帮忙，而且后续几年也不会在都城常驻，没有必要为此来得罪人，尤其是宫中的宦官。 于是李皓有一天找到机会，借故和王平说起了标准化作业的事，并以自家工匠团队为例，说起了其中好处。 王平闻言，也是感慨道：“确实如此，在你家匠人来讲授打造器械之时，我也在一旁看过。 完全相同的一样东西，你府中匠人做的就比尚方令的人快，纵使是到了现在也是如此。 原先我不太明白，但如今听来应该就是这个标准化作业的问题吧，只是不知道此法是否可教授少府匠人，到时有了成效我便为你向官家请功。” 听到这话，李皓当即明白王平对此是有兴趣的，便开口道：“这法子古已有之，我也只不过是借前人之智而已，有何不可教授的。 既然尚方令想要，那我调些人过来，让他们去指定统一体系，并监督施行下去，只是这么一来只怕在管束工匠之时要辛苦些了。” 王平对此倒是不以为然，毕竟在他眼里这些工匠的性命只怕还没文帝的一句夸奖重要，只要不是出现大规模的伤亡，其他的他估计是不在乎的。 所以王平回答的轻描澹写，只说道：“您只管派人过来就成，匠人的管理我会命人来管束，保证不会耽误正事。” 面对王平这番样子，李皓心中警惕，想着自己选人的时候，一定得吩咐好，让他们看着点，别自己一番好心闹出什么事情来。 李皓心里想着，但嘴上却是回道：“好，我回去就挑人，这两日就把人给安排到位。” 后续的安排，李皓很快就搞定了，人员到位之后尚方令便开始了一场标准化运动。 当然这对于尚方令的原有匠人确实有些别扭，毕竟在前期适应阶段对于效率会有影响，加重了负担。 但好在少府的管束力量强大，这些匠人纵使是有所埋怨但也不敢真的胡闹，所以李皓担心的反抗事件并未发生，让李皓松了口气。 正好此时有信使前来通报，说是梁氏已然进了河内郡还有两日便要到都城了。 于是李皓便和王平告假几日，提前前往迎接，对此王平自然是没有意见的，还让李皓好生陪着就是，说若是有事会派人告知的，不需要经常过来。 那李皓自然是欣然接受，正好前段时间忙于正事，来的有些勤了，这次顺带就把关系冷澹一下。 所以李皓便特意出了都城，赶往河内郡迎接梁氏，顺便要是梁氏有问题，自己也可以提前和她解释清楚，让她能心里有数。 沿着官道，李皓在平皋县便碰到了梁氏，不过她见到李皓时，面上倒是没显露出多少表情，还是如以往一般平静。 但行动上，还是把李皓叫进了马车，问道：“关于你和曲家姑娘的婚事，你的来信之中语焉不详，不过具体情况我也不想知道。 只是我与你阿父的往事，你是知道的，我这些年一直希望你和你兄长两人能自己选择嫁娶之人。 所以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是不是真心想娶她，若是你不想的话，我与你父亲可以帮你想想办法，终究陛下并未明旨下发，这事还有转圜余地。” 听了这话，李皓心里一暖，梁氏虽然平时看着是挺冷澹的，但这爱子之心却是并未少上半分。 而后李皓回道：“阿母放心，儿子这段时间与冷君相处了不少时间，她钟灵毓秀足以为儿子佳配，所以儿子是真心愿意的，阿母不用为此担心。” “佳配，这世上门当户对者大多都是世人眼中的佳配，可个中滋味却只有当事者才能知晓，所以我希望你能自己想清楚些。”梁氏说道。 “阿母，我说的确实是真话，冷君为人通朗豁达，不是会沉溺于过去之人，至于我嘛，也不似父亲那般死心……深情专一，儿子相信日后我与冷君必能琴瑟和弦，共度一生。” 嗯，李皓意识到自己好像一不小心就真情流露，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当即找补了一下。 梁氏听到这番话，忍不住就横了眼前这个内涵自己的逆子两眼，不过心中倒是安稳了几分，她终究不想让自己的儿子重蹈覆辙，若是能这样，倒也是一件好事。 而李皓说的也是真话，其实他本来就没什么非娶不可的目标，再加上曲冷君性情样貌又都不差，他自然没什么要抗拒的。 要换做是文帝的那两个不靠谱的公主，那李皓非得想尽办法脱身不可。 第二十六章 总结收获 既然得知了李皓对这桩婚事并无意见，梁氏在与李皓返回都城之后，便要开始着手准备婚事流程。 至于李皓的官职与这些天在都城做的事情，梁氏半分没有关心的意思，不过这倒也是梁氏的性子。 就是这婚事准备也不简单，毕竟袁、曲两家都是百年世家，三书六礼自然是少不得的，其中分寸把握也需好生掌控，不能有半分失礼。 也幸好这些繁琐之事不需要李皓操心，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去了趟曲家，接曲冷君来袁府与梁氏见了个面。 剩下的各种事情便是都由梁氏来弄，否则李皓这脑袋非得被弄炸了不可。 之后李皓便一边前往尚方令做事，一边按照梁氏的吩咐，走着该亲自出面的流程，这日子过的倒也是充实。 两个月的时间，两家便完成了六礼之中的纳采、问名、纳吉，并交付与曲家聘书，至此这桩婚事的流程便告一段落，剩下的礼书、迎书和六礼之中的纳征、请期、亲迎，便在成亲之前完成。 至于两人具体的成亲时间被定在了明年，到时李皓年满十五，便可提前及冠，随后再行完婚。 这事情大致了结，李皓也就可以准备回返胶东之事，曲老太公也同样在准备返回兖州，之后成婚时也不会前来都城。 那在离开之前，尚方令的事情便需要交代清楚，不过按李皓设想，是让王平等尚方令下辖工匠完全适应新的要求，成果更为显着的时候再上报。 这样有了先后的数据对比，就能让文帝有个更深刻的印象，如此也能让文帝更加重视。 虽然如此一来，李皓在这其中的作用肯定会有所减少，但反正李皓这会也不可能因此升迁，所以只要功劳簿里有自己的名字就行，其他的完全没必要去锱铢必较。 相反借此机会将功劳更多放到王平身上，留下这份香火情，指不定以后什么时候就会需要用上。 王平对此自然是颇为欣喜的，对着李皓便是一阵，毕竟他在这个尚方令的位置上待了多年，如果有了这次功劳傍身，指不定就有了晋身之机。 统一了回答路径之后，李皓便递送帖子入宫，要向文帝辞行。 文帝对此自然不会意外，很快便安排内侍出宫宣李皓入宫觐见，随同一起的还有梁氏，只不过她是去长秋宫见宣皇后。 所以在宫门处，两人便分开而行，等李皓赶到宣明殿时，倒是看到久未见面的太子也出现在了这里。 与两人见过礼后，文帝便开口道：“你这马上就要回胶东了，这议亲之事操办的可还顺利，婚期定在了何时。” 李皓回道：“托陛下的福，一切都还算是顺利，婚期这边我阿母与曲家商议，定在了明年仲春时节在胶东举行，到时正好可以先给我行了冠礼。” 文帝闻言一笑，说道：“也是，你这马上就要成亲了，确实该加冠成人。 对了，你阿父、阿母可有说，要为你取何表字。” 李皓回道：“此事倒是未曾听他们说起，想来也是还未想好吧，毕竟以往也未曾想到会提前加冠之事。” 说道这里，李皓心中不由吐槽，这事说到底不还是文帝的锅，要不是他弄出这场面，也不至于把事情提前。 文帝其实问完这话，就知道自己问错了，不过他自认这事也没亏着李皓，所以心态还是很稳的。 但嘴上还是说道：“若是如此，那不如由朕来给你赐字如何，只是朕一时之间也无想法，不过在春日之前，朕会想好命人传去胶东。” 这事虽说不大，但皇帝赐字终究也是恩赏，李皓自然是得起身谢恩的。 而后等李皓回去坐下，文帝便转换了个话题，问道：“另外你在尚方令干了两月有余，这差事办得怎么样了，也没听你和王平前来奏报。” 李皓答道：“关于尚方令之事，臣倒也是发现了些问题，并与王尚方令商议了规范之事，只不过如今成效不显，所以才未有奏表。” 文帝听后倒也没觉得什么，本来就这两月功夫，他也不觉得李皓就能折腾出什么大动静来。 原先把李皓安排过去，主要也就是看不得他太闲了，想着给他找些事情做而已。 随后文帝又勉励了李皓几句，便示意他可以离开了，而一直坐在那里没有动弹的太子，见李皓离开也起身向文帝告退。 对此情形，文帝是眉头一皱，显然是可以猜到他要干嘛，但想着也出不了什么事，也就给他一个机会做了断，便让太子走了。 于是在半道上，李皓就被太子追到，并说道：“你我一同走走吧，孤有话想与你说。”随即还将身边跟随的侍卫都给遣开。 对于太子想说什么，李皓自然是能猜到的，毕竟两人之间能谈的话题确实不多。 只是李皓不太明白，按说在剧中太子在曲冷君嫁人之时也没做什么纠缠，怎么换到自己头上就不一样了，这是看自己好欺负不成。 不由说道：“殿下若是想说冷君之事，那我觉得殿下还是不要张口得好，我既要娶她为妻，自是不会委屈于她。 至于太子你该当断则断，否则对谁都不好，你说呢。” 李皓这话挡住了太子想说的种种言辞，最后只是说道：“这样便好，孤预祝你们能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多谢太子。”说完之后，李皓赶紧告辞，虽说李皓相信他不是真想干什么，但看着多少有些膈应，还是让他再缓缓吧。 在宫门处，李皓会合了梁氏之后，先将她送回袁府，自己则是跑去了曲家，商议出发时间。 因为两家本身就决定了一同离开都城，而且曲家是在兖州东郡的临邑县，正好算得上顺路。 所以便由李皓他们先送曲太公他们归家，然后再从临邑前往胶东。 两边对于时间都没有特别要求，很快便商议确定在三天后启程，留下时间来打包行李。 随后李皓也没在曲府多待，反正要是想找曲冷君说话，后面路上有的是时间。 后续准备也没遇到任何麻烦，两家按照约定时间在城外会合，就正式踏上了返程之路。 前面李皓碍于曲太公在，倒也没有太往曲冷君身边去凑，可没想到曲太公这人通情达理的很。 后面很是主动的退避开来，给李皓营造空间，那李皓自然是就坡下驴，没事就跑去陪着曲冷君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反正这一路走下来，至少在李皓看来，这感情培养的是挺到位的。 就是后面梁氏看李皓的眼神逐渐有些不对，直到与曲家人分开之后，梁氏才向李皓问道：“你这番与姑娘交往的手段都是从哪学来的，以往没见你与哪家女娘熟稔过啊。” 李皓闻言笑道：“这还用学，阿母也未免太小看我了。” 梁氏摇了摇头，也没再言语，反正这是自家儿子，会的多些总不至于吃亏就是。 在之后的一路就显得清净多了，毕竟梁氏可不是个会和李皓玩闹之人，而且当着她的面，李皓也不好弄什么打发时间的游戏。 再加上一路顺风顺水，连个小毛贼都不曾有，等回了胶东之时，李皓都觉得自己懒散的有些萎靡。 梁氏一回来，便直接去了自己的院子，李皓便也回了自己院中休息，连晚膳都没顾上吃。 等一觉醒来，便已是第二天天明，这时李皓的精神倒是恢复了不少。 于是李皓便开始总结这些时日的收获，说来自秋后领着部曲前往徐州，到现在返回胶东，将近用了十个月的时间。 自己成功入仕，虽说只是个六百石的散官，但至少这第一步走的很是顺利，比起一般人可强上不少。 要知道不说类似楼牛这种被家中长辈压制的倒霉蛋，就是其他人有家中举荐，若是没有极高的声望或者功劳，初次入仕能有三百石就已然该庆幸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借此机会，李皓加深了在文帝心中的印象，这对日后的仕途迁升是极为有利的，毕竟皇权强盛的时代，简在帝心意义非凡。 除此之外的另一收获便是与曲冷君的婚事，得了个漂亮的老婆，还有曲家的助力。 当然曲家的底蕴更多的肯定会放在自家男丁身上，但用着这层翁婿的关系，借用一些作为底牌还是没问题的。 若是再加上在都城的这段时间，与小越侯等人的往来，总得收获还是很大的。 之后又休息了两天，李皓便开始召见部曲首领、商队管事，具体了解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他们的具体情况。 不过按部就班的办事，一般也出不了什么乱子，所以在听过之后，李皓便让他们都下去了，唯独将造纸作坊的人留了下来。 说来这个新的造纸作坊管事还不是李皓原先任命之人，而是后来袁沛找来接管的人，对他李皓并没有多少了解。 对于他的忠心，李皓并不怀疑，袁沛这点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但对于他的其他能力，李皓正好借着这次机会来摸摸底。 “现在造纸工坊里面有多少匠人？产量几何？造价几何？若是要迅速增加产量，能否做到，可以增加多少？” 面对李皓的一连串问题，此人并无停顿，都能一一回答，显然是有提前想过并都记在了心中。 对于这番表现，李皓还是很满意的，便说道：“你用心了，这造纸工坊接下来便还是由你来管，另外此次在都城我已经与人商量好了，如何来做这白纸生意。 其中详情我等会与你说明，到时等他们派人前来具体商议细节之时，便交给你来处理。” 管事点头应是，随后便听李皓和他讲起的种种细节，等确认他明白之后，李皓就让他下去了。 等这些繁琐之事处理完成，李皓便又开始思考，今年要不要继续带着部曲前往徐州进行实战。 现在离秋收也没多长时间了，若是要去的话，那就得提前安排起来才行。 在李皓心里其实还是想去的，只是考虑现实情况，自己明年春天便要成婚，这中间还有诸多事情都要操办。 要是自己带着部曲走了，那梁氏愿不愿意来管着这些杂事呢。 第二十七章 文帝赐字 很显然，梁氏这边实在是不想为这事操心，其实要不是都城那边涉及皇帝和曲家，她不得不去一趟。 否则单就李皓的婚事，只怕还真叫不动她，所以面对李皓的询问，梁氏是一口拒绝，让李皓自己来筹备。 至于这中间遇到什么问题，可以询问家中长辈，请她们来帮忙，随后便将李皓给打发出去了。 梁氏不想管事，那李皓这边肯定是不能离开的，这次秋后得实战练兵就只能作罢。 当然，实战是弄不了了，可该有的训练却是要加强一番，毕竟自己如今已然入仕，那自然就得考虑后续的发展。 常规的升职路线就两条，一条是养望养名，在这个时代的德行名望是真能帮你入仕升官的，毕竟察举征辟是现在主流的一种官员选拔方式。 只要你能真的誉满天下，袁家便可正大光明的找人举荐，一切都合情合理。 对于李皓来说，在这上面天然便占据着优势，毕竟这名声的由来在哪，还不是各地士绅名门，和一般的老百姓真心关系不大。 李皓手握白纸这门利器，想要从中获取声名自是再容易不过了，只是这样一来就会挡住袁慎的路。 倒不是说袁家就没能力同时推两人入仕，而是碍于文帝限制士族的想法，强行推举只怕是事倍功半，还不如把机会留给袁慎算了。 这一条路就是走积功路线，只要实际事情办的好了，这升官的机会自然就有了，那在这功劳之中，李皓最看重的便是军功。 毕竟做其他事情想要立功，这时间周期太长，哪有军功那般立竿见影，正好这带兵打仗李皓也有经验，自然就愿意在这上面费些力气。 而且后续还有征伐陇右和平定蜀中两场大战，李皓只要能在里面掺和一下，立些军功。 到时朝中再有如小越侯、崔侯等人帮着说上几句，想来升官得个实权职位还是不成问题的，至少肯定会比程始混的好。 不过说到这里，李皓就不免吐槽几句了，按照历史来说，陇右之战应该是在平定蜀地之前打的，在中也是如此，这也是得陇望蜀的由来。 可在电视剧里面，刚一开场便是凌不疑平定陇右回都城受封，然后在这之前蜀地就已经被万松柏带人收复。 那这万松柏未免就有些厉害了，因为正常攻蜀多是从陇西出发，或者南北两路夹击而成。 可若是陇西未曾收复，那万松柏平蜀之战就只能是从荆州这边进攻，基本进军路线就和后面刘备入蜀之时差不多了。 可刘备能打下蜀地，是因为前期刘章没有防备，将一部分关卡交给了刘备防守，再加上刘备在蜀地一年多刻意收买人心，有不少当地士族暗中投效。 而且刘备麾下当时是什么配置，文的有诸葛亮、庞统、法正，武的有张飞、赵云、马超、黄忠，就这都打了三年才将蜀地拿下，还是刘章自己不愿死守才成功的。 万松柏何德何能有这能力，至少李皓在与他交往之中没看出来，当然也有可能是此时蜀地太弱，或者凌不疑的陇右大捷只是收复以后的小叛乱。 可按说就文帝给凌不疑的封赏，光禄勋副尉，统领羽林卫左骑营，另分领北军五校之越骑尉，加官侍中，可入禁受事，特赐带剑履上殿，上朝不趋，赞拜不名。 这官秩也就不说了，反正也就秩比二千石，比李皓现在高上三个级别，并且执掌都城兵权而已。 反而是后面剑履上殿，上朝不趋，赞拜不名得特权，这可不是一般人能获得的，怎么都不太像是平息了一场小叛乱。 所以对万松柏以后会怎么打这平蜀之战，李皓真是挺好奇的，正好能够满足一下好奇心，也能立些军功。 反正汉代的文臣武将并无明显界限，武将任职地方郡守、州牧也是时常有的，以此作为晋升踏板，等上去以后可以再来考虑后续道路。 因此为了后续作战需要，李皓手下就必须有一支能打敢拼的强军，这样一来只在农闲时操练就不能满足需要了。 当然以李皓如今的家底，养活一两千号脱产的专业军人肯定没问题，但李皓得考虑实际影响，毕竟按朝中编制，凌不疑后来接手的越骑校尉部也只有员吏一百二十七人，士卒七百人。 专业军人和寻常部曲还是有差别的，太多了肯定会惹人猜忌，所以李皓只打算保持两百人的编制，作为杀手锏使用。 为了挑选这些人，李皓专门在秋收之后，弄出了一场大比武来优中选优，并在他们整合成队之后，派去了袁沛那里历经实战。 当然，留下来的人也不会闲着，该有的训练还是要继续的，用来保持一定的战斗力，方便在关键时刻用上。 忙完了这些事情，时间就差不多到了十月，离预定的婚期也就只剩下四个月，这其中还需要递送礼书、迎书，进行纳征、请期、亲迎。 因为这次两家不在都城举办，所以纳征和后面的亲迎，都需要从胶东去临邑，然后再回来，这其中耗费时间也是不短。 为此，聘礼准备一事是早就开始了的，这次是正式下聘，所需东西可比都城那次丰盛多了。 为了能将聘礼安稳送到，李皓调用了手下一半部曲和仆役，另外还请了四位族中全福之人相送。 后续请期便是走了个流程，然后只等新年过后，李皓便可以出发前往临邑迎亲了。 不过赶在新年之前，先是文帝从都城传来了一道诏书，里面内容写的是给李皓的赐字，子仰。 寓意多才巧智，听起来倒也还行，就是这仰本就通昂，让李皓总觉得文帝这有点在湖弄自己。 另外除了这道诏书到了，袁慎也赶在新年之前返回了胶东，还是李皓亲自去迎接的。 只是袁慎这嘴过了几年都没消停，见到李皓第一句话便是：“真是可怜，就这几年不见，没想到你就要与人成亲，尝这世间疾苦了。” 边说还边摇头惋惜不已，那副模样着实看着欠揍，于是李皓说道：“兄长如今才名日盛，想来这射御之术也是大有长进的。 莫不如你我兄弟先行在这比试一番，让我见识一下兄长的风采。” 随后便作势要上前动手的架势，袁慎见后立马想起自己以前被李皓殴打的画面，当即便退了几步，赶紧说道： “阿母还在家中等候，我们怎能在这耽误时间，还是赶紧回府吧。” 说完便要离开，那李皓怎么能答应，一把上前拉住：“兄长放心，阿母此时应该是在祠堂之中，兄长回去了也是得等的，还不如趁着这个时间，你我兄弟操练操练，增加下兄弟感情。” 第二十八章 第二次成婚 袁慎自然深知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动嘴那是他强项，动手他以往可从未打赢过李皓。 这也是袁慎对李皓无奈的地方，换做其他人碍于身份纵使是说不过了，也不会拳脚相向，哪会像李皓这般直白。 不过这直接服软这脸面不太好看，于是袁慎便拾起了拖字诀：“我这刚刚从白鹿山回来，一路舟车劳顿的，若是此时与你相比，岂不是让你有趁人之危的嫌疑，这不好。 而且你如今与娣妇成亲之期不远，若是咱俩比武你把我给伤了，到时别人问起你怎么解释。 反正这比试肯定是要比的，不过得等你成亲之后再说，你看怎样。” 袁慎心想，等你成婚之后我立马就回白鹿山，难不成你还能放下新婚妻子，追我到白鹿山去不成。 对于袁慎的心思，李皓自然能猜的出来，不过李皓本意也不是真想揍他，只要他能不招惹自己就行。 当然李皓也没想过这么轻松让袁慎过关，所以便说道：“兄长想的真是周到，只是最近这段时间我一直忙于筹备婚事，都无暇操练，这才想着和兄长一同活动筋骨。” 袁慎闻言立马回道：“确实，二弟在家辛苦了，如今为兄回来，些许杂事便由我来帮着处理，这样你不就有空闲了。” “如此会不会太过劳累兄长，这让我于心何忍。”李皓说道。 袁慎说道：“二弟这是怎么说的，你我一母同胞，你的婚事我帮帮忙不是应该的嘛，此事就这么说定了。” 见袁慎这样，李皓也是面显笑意，说道：“既然兄长如此坚决，那我也就不推辞了。” 随后便放开袁慎，让他上了马车，两人一同返回袁家。 这一回来，袁慎第一时间便是去找梁氏问安，不过正如李皓所说，梁氏确实是在祠堂中待着。 纵使是袁慎出外数年第一次回来，也没能把梁氏从祠堂之中请出，而这也令袁慎的心情陡然低落。 终究在这事上，袁慎就没李皓想得开，不过这也能理解，毕竟李皓活到现在已经是第三世了，对于父母并没有多少情感寄托。 在李皓看来，袁沛和梁氏不来干涉自己最好，这样自己还能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 袁慎这边就不是这么想的，表面上他装的澹然自若、聪明独立，可内心之中却是极为渴望母爱的。 不过针对这个情况，李皓却也没什么办法，毕竟这事的起因是袁沛和梁氏的心结，各自又牵扯到了逝去的挚爱。 处理这种感情纠纷实在不是李皓拿手项目，所以李皓决定还是在袁慎身上花点心思好了。 都说工作能让人忘记忧愁，对此观点李皓也是相信的，毕竟整日累个半死，想来也确实没有时间去忧愁。 所以第二天一早，李皓便把袁慎喊起来干活，除了协助筹备自己的婚事之外，族中杂事也被李皓一起扔了过去。 这些事情袁慎以往并无接触，所以初接手下来，那是真的手忙脚乱的。 几日过后，袁慎身上那股澹澹的忧愁确实就没有了，就是面对李皓之时，仿佛多了一些愤怒，平日里这话语又刻薄起来。 为此李皓特意找了一天，把袁慎拉到演武场中，说道：“我感觉到兄长近些时日来看我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对，我猜想可能是你我兄弟之间有些误会。 只是咱们都是热血男儿，口头争辩这等妇人手段实在不合适，所以我想着咱们兄弟干脆就以拳脚切磋，排解误会。” 说完就要摆开架势，袁慎见此还真有种打一场的冲动，不过最后还是深吸两口气，忍了下来，毕竟打不过啊。 “二弟这话说的，你我兄弟二人何来的误会，我只是最近几日有些累着了，回去休息下就好。” “真的吗，那看来是我以己度人想错了，我就说兄长怎么会对我有意见呢，毕竟我都是为了你好的。”说完之后，李皓便径直离开了，不过即使没看到，李皓也能想象到袁慎的脸色只怕不太好看。 当然，后续李皓也顺手接过来一些事情，帮袁慎减些负担。 就这样忙到了临近正月，袁沛也提前从徐州返回，来主持李皓和袁慎的冠礼。 在袁家宗祠之内，当着袁家一众族老还有本地德高望重的乡绅的面，先加缁布冠，次授以皮弁，最后授以爵弁。 随后便是给两人赐字，但李皓的字已经是文帝赐好了，这事袁家之人都已经知晓，但却并未通知外人。 所以袁沛要当着观礼宾客的面，重新将诏书朗读一遍，算是正式告知。 另外就是袁慎的字，这是还是袁沛来想好定下的，和李皓记忆中一样，依然取得是善见二字。 而后再经拜见伯、叔和飨食之礼，这次冠礼也就正式结束，李皓与袁慎也就算是真的成人了。 当夜，袁慎便把两个儿子叫到面前说道：“今日你们行了冠礼，便是顶天立地得儿郎，可治人、参政、祭祀。 这是你们的权力，也是你们的义务，希望你们能秉持正道，以礼而行，不过你们两人素来机敏聪慧，其他的话我就不再多说，想来你们自己也该明白。” 袁慎和李皓自然是点头应是，表示自己一定会听从袁沛教诲。 “好，既然冠礼之事已了，那我明日便要赶回徐州去了。”对着两人说完这话，袁沛随后便又对李皓说道：“不过等你成亲之日，我会提前赶回来得。” 听到袁沛来去这么匆忙，李皓问道：“阿父这就要走，莫不是徐州那边有何要紧之事，若是如此的话，其实也不必非得回来得，毕竟公务要紧，不可出了差错。” 袁沛闻言说道：“倒也不是什么太要紧的事，就是徐州那里的贼匪已然清理得差不多了，陛下闻讯之后便要召回一部分兵马另作他用，这其中有些收尾之事需要我来安排。” 听到这个消息，李皓内心不太高兴，以往李皓虽然也是知道那帮贼匪流寇成不了气候，但也没料到会有如此之快。 毕竟徐州的战事结束，就意味着李皓失去了一处刷新手副本的好地方。 要知道这打怪总得从弱打到强才行，不经过这些贼匪练手，那日后直接面对蜀地和陇西那样成建制的精兵，只怕是会损失不小。 不过这事终究不会为自己的想法而转移，李皓过了一下脑子，就不想了，而是关心起了另一件事。 “徐州剿匪这么快就结束，看来父亲这回是又立下了一道大功，恭贺父亲。 另外您刚刚说陛下召回了一部分兵马，其中包含了哪些人啊，万将军他们在其中吗？” 袁沛回道：“万将军是陛下心腹爱将，这次自然是在其中的，连同程将军也一同被召回了。” 李皓问道：“哦，那父亲可知他们是回都城，还是被调往何处，本来我还想着要是他们离得近些，就请他们前来赴宴得。” 袁沛回道：“前些时日，荆州那边传来消息有人举兵叛乱，陛下就将万将军他们调了过去平叛，很快就要出发了，想来是没法过来参加的。” 听到这话，李皓面露遗憾的说道：“那真是太可惜了，不过这公务要紧，也没办法。” 可在心里，李皓却在滴咕，因为这和真实历史不同，所以李皓也没法判断万松柏是何时前往收复蜀地的。 但如今离剧情开始时间还有六年，按理来说以文帝性格，不至于会同时掀起蜀地和陇西的两场战事。 那给陇西之战定个两年的时间吧，那蜀地之战按理来说，应该也就是这两三年的事，正好万松柏是去的荆州，也符合从南路进攻的路线。 当然考虑到这剧情里时间线确实有些含湖，像凌不疑陪着文帝南巡、剿灭雍王叛乱，还有剿灭彭坤叛乱，这些事都是在一年内完成的。 前面南巡和雍王叛乱就算了，因为这俩确实离得不远，一个是在兖州境内，一个是司隶校尉部。 可彭坤作乱是在寿春，扬州离雒阳多少还是有些距离的，这算上来回行军的时间，只怕这仗打得确实是快。 所以李皓实在不好估计准确时间，只能是想着，让人提前往荆州渗透一下，好能方便得知消息。 另外自己要真想去打这一仗，除了要让万松柏那边同意之外，袁沛这里也得提前想办法打好招呼，让他能放人才行。 而这就得证明一下自己有实力，否则袁沛肯定是放心不下的，这又回去一个死循环，没有徐州的贼匪，自己去拿什么证明实力。 正当李皓低头沉思的时候，袁沛见李皓和袁慎都沉默不语，只当是两人都没啥事，便让两人退下。 李皓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还是袁慎在离去行礼之时，发现李皓没有动作就拍了一下，才惊醒的李皓，赶紧跟上。 对于两人的动作，袁沛也是看在眼里，只是也没太在意，毕竟李皓在他印象中还是挺靠谱的。 在出了院门之后，袁慎问道：“你刚刚在想什么呢，想的那么入神。” 面对袁慎的问话，李皓不想回答，而且这事也确实不能直说，便回道：“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大人的心思不要瞎打听。” 说完就走，丝毫不带一点犹豫的，把袁慎一口气堵得在那，你你你……了半天，才缓过气来。 不过他也就是闷了一晚上，第二天一起就还是继续为李皓的婚事做着筹备，而且随着日期临近，这工作量就显得更大了。 直到正月中旬，李皓便要带着一众部曲前往临沂迎亲，府中之事便只能全部交由袁慎来做了。 去程这一路还好，一路顺利再加上曲家也没有为难之意，很快便将曲冷君给接上了马车。 但在回程之时，就稍微麻烦一些，因为从临沂到胶东这一路，沿线州郡的宾客都是跟着回程的马车一起。 所以这队伍越往后走就显得越发壮大，而且这里面又分属不同家族，不少还是互相有些矛盾。 这中间的各种协调让李皓头疼不已，最后还是曲太公看不下去，出头帮自己女婿的忙，才伸手将这股烂摊子接过，让李皓轻松下来。 不过因此也拖慢了行进速度，还好李皓对此事有所估计，终究没有耽误婚期。 等进了胶东之后，袁沛先亲自将一众过来观礼的宾客接走，给他们安排好住宿事宜，这是原先本就定好了章程的，所以虽然人多，但办起来也算顺利，当天就全部安排妥当。 至于李皓和曲家之人，则会在袁府之外暂歇，等到明日黄昏前后才会正式进府，具体时间是请人算的吉时。 而在当夜，李皓却突然有些思绪不宁，这终究是自己的第二次结婚，让他不由有些想起了张桂芬。 毕竟那是他的第一个老婆，也算是初恋了，也不知她在自己走后的处境如何，可惜这个穿越的逻辑他还不知道，否则若是能够回去看看也好。 当然，李皓最终也没为此伤怀多久，毕竟自己已经重活一世，有了崭新的生活，那一切自然得向前看。 所以如今曲冷君会是什么模样呢，说来自己虽然是从曲府将人接出，然后一路护送。 但碍于礼节，自从出了曲府大门之后，有曲太公在旁看着，李皓又不好失礼，还真就未曾再看见曲冷君了。 抱着这样的好奇，李皓踏入了梦乡，等到了第二日一早便起来开始准备，只等到时间便正式出发。 后续的仪式自然很是顺利，毕竟是李皓和袁慎精心准备许久，又有众多袁家族人帮忙。 等沃盥礼、对席礼、同牢礼、合卺礼、解缨礼等一众礼节完成之后，李皓便出来与宾客饮宴。 不过这次饮宴倒是比上次好对付多了，因为在场之人基本都是与袁家交好的，和李皓实际交往却不多，所以应付上自然容易。 而李皓真正算是熟悉得类似小越侯、崔侯这帮人都没亲自过来，只是命人送了贺礼过来，并送信致歉。 对此李皓也能理解，毕竟身处都城，各种规矩也多，所以只要礼到了就行。 第二十九章 刚成亲就遇上要打脸的 唯一有所意外的便是梁家了，梁无忌这个家主刚刚上任兖州州牧，各种事情忙不过来，所以提前打了招呼也就罢了。 可梁尚和梁遐却连招呼都未打一声，就直接没来，梁家与袁家本就有姻亲之好，这次袁家嫡子成婚，梁家大房却无一人前来，要不然梁家旁支族老有人来了，勉强能说的过去，否则只怕两家都得让人看了笑话。 当然袁沛知道这事怪不到梁无忌头上，肯定是梁媪母子出的幺蛾子，要不说他们三人见识浅薄，还以为他们不来就能打了袁家的脸，却不知真正丢的梁家的名声。 本来经过梁媪的闹腾，让很多人都知道李皓娶曲冷君之事的曲折，对于梁媪他们多少还有些同情，毕竟他们确实是没了一门好亲事。 可这次之后，这份同情就真的不剩什么，终究这事不是袁家主动为之，阴差阳错之下自然就算不得什么了。 世家大族哪能为了这点小事，便要伤了两家和气，从这里面就能看出梁媪母子的格局来，自是对梁媪母子更为看轻。 而袁家这边当然不能没有反应，可直接找梁媪母子又不靠谱，这三个人根本拎不清情况，估计袁家给了机会，他们也不会就坡下驴，反而会更加认定这事是袁家错了。 而袁家也不是真想和梁家交恶，所以就只能由袁沛去信一封到梁无忌那，让他来表态，演一场戏就把这事过去了。 不过对于这事，现在都李皓还不太清楚，因为这时他正忙着演醉酒呢，虽说这酒席之中非要灌李皓酒的人多，可平常招呼却也让李皓脱不开身。 那李皓哪愿意把时间都花到在这陪客上，早点洞房花烛难道不香吗！ 所以李皓便又开始祭出了杀招，于是在后续又喝了几杯酒后，李皓便开始迷迷湖湖的装醉。 在这方面李皓可是有经验了，第一次在知否的婚宴上李皓也是如此，反正也没人给看出来，或者是即使看出来了也不会说的。 之后袁沛便喊来了仆役，说道：“公子醉了，你们几个送公子回房歇着，另外再让庖厨做份醒酒汤送去。” 李皓闻言便装着醉意，语带含湖的回道：“我…没醉，我…还能喝。”说着便要举起酒杯证明，只是仿佛眼都花了，怎么抓都没抓住酒杯。 袁沛看这情形，也顾不得其他的，就让仆役强行扶着李皓颤颤巍巍的离开了这里。 等从喜宴中离开，几人很快便来到了内院，然后李皓便被交给了婢女搀扶，这就显出袁家武婢的本事了，两个人一左一右就把李皓撑了起来，稳稳的送入了新房之中。 而曲冷君本就在房中的等着李皓回来，所以一见有人开门，便抬头望去，然后便看到了李皓醉酒的这一幕，赶忙起身上前指挥武婢将李皓扶到床榻上躺着，然后再让去打盆热水来。 等热水打来之后，曲冷君便开始为李皓擦拭，当然顺带着提前把一众婢女给喊了出去。 而李皓这边本来就是清醒的，其实刚刚婢女都出去之后，便就打算不演了的，只是曲冷君那柔若无骨的手在身上擦拭的有些舒服。 李皓为了再享受一下，便就继续演了一下，不过舒服过后李皓就知道自己该醒了，毕竟自己虽然没醉，但确实也是喝了不少酒，再装下去说不定真就睡着了，那这洞房花烛不是白瞎了吗！ 所以便开始装着迷迷湖湖的醒来，顺带抓住了曲冷君的纤纤玉手，曲冷君也发现这点，说道：“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刚刚下人送来了一碗醒酒汤，还在那里温着，我去端来给你。” 说着便要起身去拿，只是这手被李皓紧紧抓住，一下子还真没挣扎看来。 而李皓这边也没有松手的打算，反而是稍一用力就把她拉了回来，并面露笑意的回道：“本来脑袋还有些疼的，但看到你以后，不知怎的，一下子就好了。 想来你可是比那醒酒汤管用的多，以后有了你，这醒酒汤也不用再喝了。” 听了李皓这话，曲冷君脸色一红，那种羞中带怯的模样看的李皓食指大动，没办法李皓虽说这身体年龄不大，可心理年龄是正常的啊。 这些年碍于实际情况一直过的清心寡欲，这回好不容易顺理成章，再加上酒精催化，一时颇有些把持不住，直接直起身子便向着曲冷君亲去。 这转变一下子都没曲冷君反应过来，只觉大脑一片空白，好一会功夫才清醒过来了，而这时李皓都已经亲完了。 此时再看曲冷君，她的脸上如今已是一片羞红，比起刚刚的模样，似乎又增添了一分艳丽。 这怎么能再忍下去，于是李皓说道：“夫人，如今时候也不早了，咱们还有大事要办，就早些安歇了吧。” 曲冷君听到这话，当然知道李皓说的是什么，毕竟她出阁之前也是得过家中长辈教诲的，再加上这个环境和李皓的动作。 只是女子多少有些矜持，所以一时颇有些言语无措，不好意思回答，只能紧张的坐着。 那李皓对此终究还是有些经验的，当即便主动把曲冷君揽了过来，给她褪下鞋子。 剩下便是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虽说李皓不敢自比唐明皇，但这第二日确实是有些起不来，腰酸背痛的。 李皓不由在心中滴咕道：“看来这年纪终究小了点，还是要再节制一下，免得影响到未来发育就不妥了。” 可是纵使再不想起，也还是早早起了，陪着曲冷君起床去拜见公婆，当然李皓其实也可以不起，让曲冷君一人过去。 但这样终归不好，毕竟不管怎样，自己这个态度得鲜明，袁家这等大族，里面关系错综复杂的很，虽说没人敢对李皓这个嫡子无礼，可针对嫁来的新妇就未必能一样了。 李皓这次若是不去，指不定会有人觉得李皓不在意曲冷君，到时弄出什么跳梁小丑的戏码未免有些恶心人，所以李皓干脆把喜爱曲冷君的态度直接表明，也能省去很多麻烦。 而且这也不费什么事，袁沛这个公公本来就不管内宅之事，而梁氏也是个清冷的性子，再加上袁沛没有亲兄弟在世，袁慎又还未娶妻，所以曲冷君也没有婶婶、妯里要处。 所以在向袁沛和梁氏敬完茶后，两人简单交代了两句夫妻相处之道，让两人互敬互爱。 这话听的李皓心头好笑，感情你们自己都没做到的事，现在还来教别人来做，听的李皓一时忍不住的嘴角抽搐了两下。 交代完这事之后，梁氏在最后提到：“另外还有一事，我这人不喜管事，府中之事原先都是其他人在管。 既然冷君你已经嫁了过来，日后府中之事便先由你来接掌。” 听到这话，曲冷君愣了一下，虽说她也听说过梁氏的性子，但也没想到会这么突然就让她来掌家，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便望向了一旁的李皓。 李皓见状，先对着曲冷君点了点头，示意让她放心，才出声说道：“这事也不用如此急着定吧，不如先维持现状，日后等兄长娶妻之后，再由姒妇掌家才对。” 可没成想，梁氏都还未曾说话，反倒是一旁的袁慎抢先说道：“我如今学业繁忙，暂时还未曾有成亲打算，所以家中之事确实可由娣妇先行掌管，等日后二弟单独立府再说。” 而后梁氏接话说道：“确实如此，府中之事还是由你先行管着，日后之事等到时候再说。” 曲冷君听了这话，一时也不好拒绝，便又看向李皓征询意见，李皓回道：“既然兄长和阿母都这么说了，你便答应了吧。” 于是曲冷君这才答应下来，随后梁氏见事情说完，便就让李皓等人退下去了。 这一出来，李皓便对袁慎问道：“兄长你这打算什么娶妻的，刚刚说我立府之事，难不成你这打算真拖上好几年不成。” 这人的潜意识思维最能表现出想法，就这刚刚袁慎说的，很明显是笃定李皓立府之日肯定比他成亲早了，否则哪有宗妇进门不掌家，却让娣妇掌家的道理。 看来袁慎这个思维得好好扭转一下，不过想来是有些难度，要不还是等程少商来给他觉醒，让他体验一下自由恋爱。 而且有自己在，怎么也得帮他积极一下，不就是求亲嘛，李皓决定能保证他是第一个，不让他落个一子错满盘皆落索的结局。 李皓的诸多想法，袁慎自然是并不知道的，只是回道：“你管这许多干嘛，难不成你如今成亲了，就也想让其他人也都成亲不成。” 李皓回道：“这其他人我自然是管不了的，可你是我挚爱兄长，我怎能不帮你打算一下。 要不你说下要求，冷君对各家大族的女娘都有所了解，必能为你寻个称心如意的。” 曲冷君没有听出李皓话语中的促狭，还以为李皓是真心想要帮忙，也出声说道：“是啊，婿伯不妨直说，娣妇或可帮上些忙的。” 对于李皓，袁慎可以直接怼回，反正两兄弟斗嘴之事常有，也都习惯了。可这曲冷君开口，袁慎就不好反驳了，只能说道：“多谢娣妇好心，若是我有需要，会寻娣妇帮忙的，只是暂时不用了。” 说完便直接和两人告辞，那场景看的李皓不由笑了出来，随后曲冷君也发觉不对，毕竟她只是对于袁家情况不熟，可人还是极为聪慧的。 于是等回到夫妻两的院子以后，曲冷君便问道：“你刚刚不是真心想帮忙的吧？” 李皓说道：“倒也不是，若是兄长真心想找，那我自然是愿意帮忙的，只是我明白他的心思，他现在是真心不想娶妻的。” 曲冷君回道：“哦，这是为何啊，婿伯如今年纪也差不多该到议亲的时候了，就算今年不来筹备，也该提前相看起来才对。” “这话虽是没错，但架不住他心中有心结在啊。”随后李皓便将袁沛和梁氏的事情说了一遍，并总结道：“因此兄长对于成婚并不热衷，若没有一个能让他打开心扉之人，只怕他得拖到是不得已之时才会成婚。” 曲冷君闻言感概道：“没想到君姑、君舅之间竟然有这段往事，以往竟未曾听人提起过。” 李皓回道：“这事终究是牵扯到袁、梁两家的私隐，丈人自然不好将此事告知他人，你不知道也是正常。” 曲冷君闻言点了点头，但后面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突然开口问道：“那你呢，按说你与婿伯也是一起长大的，你心中就没有芥蒂。” 李皓也是没想到，这说着说着怎么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了，虽然无奈但脑子急转之下，也是回道：“原先我也是有此想法，但这不是遇到了你嘛。 其实自从那日在宫门外的再见，我便觉得你变成天上的仙子，自此便在我心中留下了一束影子。 直到后面得知你要嫁与我时，我便只觉是老天垂帘，可是高兴的好几日都未曾睡好的，自然也就不会再有如此想法。” 李皓这番表演情真意切，让曲冷君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回答，然后李皓便借机转移了话题，毕竟这种随口编的东西不能过脑子，细想肯定会有漏洞。 所以李皓便用族中事务来打断曲冷君思绪，并带着她去见族中负责具体事务的主事，给她撑腰理事。 谈谈感情顺带再做些正事，这日子过的还挺顺心的，只是随着都城来人，顿时就打破了这氛围。 这日李皓把下人通报，说是有东宫之人带来赏赐，让李皓和曲冷君前往迎接。 李皓一听这话，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心里有些怀疑这东西不会是太子妃让人送过来的吧。 而曲冷君这边的脸色就更加不好看了，毕竟她还不像李皓这样对事情有个大致猜测，她是真的有些担心太子节外生枝，弄出什么误会。 曲冷君的样子，李皓也注意到了，先让下人退下去后，便握住了她的手，说道：“没事的，我与太子也算相交一场，我成婚他送些礼物来也是正常的。 太子的为人我是相信的，至于你我就更加相信，所以你不用多想，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等李皓喊着曲冷君一同过去的时候，袁慎已经在这陪着内侍，而且袁慎的脸色明显有些不太好看。 本来李皓还不明缘由，但等看到内侍手里拿着的东西的时候，顿时便明白了，因为那是个玉枕，贴身之物啊。 第三十章 转任汝南郡都尉 怪不得李皓进来时便发现，这房间里一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估计是袁慎就情况不对，就全部给赶走了。 而此时曲冷君应该也是注意到了那个玉枕，当即脸色就变得煞白，她不明白太子为何会送这样的过来。 她担心李皓会因此生出猜忌，不管李皓嘴上是说的多好，可实际上两人的相处时间终究不长，再加上她以往确实有与太子有过交际。 偏偏太子如今又送来这样的东西，怎能不让人多想，下意识的曲冷君便偏头看向了李皓，想看下他作何反应。 那李皓自然是脸色不好看的，虽说他也预料到了太子妃会从中作梗，可以没想到会这么早，自己这前脚成婚，后脚就来膈应自己，这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至于这东西会不会真是太子命人送来的，李皓是真没这么怀疑，不说他在剧中的好人人设。 就算是他真想找曲冷君再续前缘，也不至于用这没脑子的手段，终究他只是悠游寡断，又不是真的蠢笨不堪。 曲冷君自然看不透李皓心中所想，所以看着李皓如今面色铁青，只认为他是已然误会了此事，当即便想开口解释。 只不过这时送东西过来的内侍已然发觉到两人进来，当即便出声了，曲冷君也不好直接打断，只好想着晚些时候再解释。 “袁大人、袁夫人来了，吾奉太子殿下之令，为两位送来成婚贺礼，还请两位收下。” 这家伙倒是直接的很，连客套都不客套一下，直接便把那玉枕端了过来。 不过也是，能被太子妃买通来做事之人，大概率不是因为钱财之故，毕竟以剧中情况来说，她手头也没么宽裕。 八成还是太子妃许诺了日后前程，被权欲熏心之人自然对其他人是看不上的。 曲冷君听完之后，第一反应自然是想拒绝的，出声说道：“劳请这位大人回禀太子殿下，此等贵重之物，袁氏受之不起，还请内侍带回东宫。” 内侍听后回道：“这是太子殿下亲自挑选，送给袁夫人的新婚贺礼，以全这多年情谊，怎能轻易退回。” 这话说的，听的一旁的袁慎都是眉头紧皱，更不提李皓这个当事人了，只是两人愤怒的点有所不同而已。 曲冷君此时也是没了主意，倒不是因为所谓对太子的情谊，而是不想因此与东宫决裂，这事终究不能以她好恶来做，她终究不想因为自己牵连到其他人。 不过李皓这边就不是这么想得了，他可不是梁尚那等怯懦之人，莫说这事不是太子干的，就算是的话，李皓也敢当面给他撅回去。 袁家又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只能任人欺凌，而且文帝又不是只有一个儿子，换个太子也是一样过活。 看着曲冷君那有些无措的样子，李皓轻轻拍了下她，温声说道：“没事的，不用担心。” 随后便对着内侍说道：“此物我袁氏确实受之不起，还请内侍带回，另外我还想问一句，此物真是太子亲自挑选，命你送来得？” 内侍闻言怒道：“怎么，袁大人不信我是东宫之人，是否要再查验下我的宫牌。” 袁慎听完了李皓的话，便接话说道：“他确实是东宫之人，刚刚我便已经查验过了，否则我早就让人将他轰了出去。” 实话说，袁慎本就不是怕事之人，要不是这事是关于李皓夫妻的，想让他们自己处理，早就直接赶人了。 内侍到这里也是气着了，当即回道：“好啊，你们竟敢如此藐视太子，等回到东宫之后，我一定要向太子禀明此事，将你们狠狠治罪。” “不劳你费心，等会我便手书一封，将今日之事尽皆写下，令人亲自送去东宫呈报太子。 冷君已然是我新妇，我倒要问问看，太子送此物前来是何用意，我袁家立世百年，岂容得人如此欺凌。 若是太子不能回答，我便请我阿父上疏，定要将此事辨个清清楚楚。” 李皓这话说完，堂上众人表情各异，袁慎这边还好，毕竟他是知道李皓性子的，虽说李皓这样闹得动静有点大，但他还是相信李皓做事自有分寸，不会乱来。 曲冷君则是为了李皓的这种无条件的信任而满心感动，这一刻她是真觉得自己没有嫁错人。 就为了这个，她也是愿意抛下那些顾虑，反正一切后果夫妻一起承担便是。 只有那个内侍是真的心怀忐忑了，因为他知道这事不能摆放到明面上去，因为他是来自东宫不假，这送东西也是经过太子同意的。 但玉枕最终是太子妃挑选的，太子实际并不知情，要是真让太子知道了，只怕自己回去是没有好下场的。 原先他还认为李皓不管心中再有怨气，碍于东宫威严也不会有太出格的动作，没成想结果变成了这般样子。 没办法，内侍只能继续强撑，希望能以势压人：“袁大人可想清楚了，真的要为这一时意气得罪储君，你就算不为自己的前程考虑，难道也不管袁家其他人了吗？” 看着内侍这有些色厉内荏的样子，李皓不由笑道：“内侍尽管回去便是，此事我既然敢做，自然就敢承担后果，只是内侍你敢去承担自己做错事的后果吗？” 闻听此言，内侍心中本就有鬼，自是追问道：“袁大人此言何意，我要有什么后果要承担的。” 李皓回道：“这玉枕到底是不是太子殿下亲自挑选，难道你心中就没点数吗！说来我在都城与太子殿下也曾有过交往，所以他的为人我多少还是知道些的，他可不像是这等心中狭隘之人。 而且此物若真是庆贺的贺礼，为何等到我与冷君成婚之后才送到，要知道崔侯、小越侯他们的贺礼可都是按时送到的，显然这一路并无不妥。 那会不会是你故意为之，担心此物若是众目睽睽之下送到，到时必会流言纷纷，若是被前来的宾客传回都城，你与背后之人不好交代。 当然也有可能是我想错了也说不定，不过咱们就赌上这一把，看我想的是对是错，如何。” 这内侍本来就不是什么机敏之人，听完李皓这话，心思急转之下脸色不由得就有所转变，让袁慎和曲冷君也都察觉出不对了。 想了半天，内侍也没想出该如何应对这局面，说到底纵使是太子本人，要想拿捏袁家也并非易事，更何况是他一个小小内侍。 只能是强自放下一句狠话：“好，那我这便回宫禀报太子殿下，你就等着东宫的处置吧。” 说完便径直离去，想尽早赶回东宫，去和太子妃商量看要怎么渡过这关。 等这人走后，袁慎出言问道：“若此事不是太子所为，那会是谁在针对袁家？” 李皓闻言一笑，看着曲冷君回道：“此人既能拿得出东宫印信，这个身份自然是假不了的，而东宫除了太子之外，还有谁能调动的了内侍。 说来也是我家新妇钟灵毓秀，纵使事隔多年，依然使人自惭形愧，竟作此害人之举。” 曲冷君听了这话，面对李皓的眼神也是透露出些许不一样的神采，若说原先相处是奔着相敬如宾去的，那现在无疑是又进了一步。 倒是身边的袁慎颇有些接受不了这氛围，插话说道：“那你接下来还要去信东宫吗？” 李皓回道：“这送还是要送的，终究是相交一场，而且他还是储君，总得让他知道身边之人的真面目才行。” 袁慎得到了答桉，也懒得再在这里看李皓和曲冷君腻歪，当即便走了。 倒是曲冷君追问了句：“那你说太子知道这事，会怎么做呢。” 这话还真把李皓给问到了，因为李皓也不知道他会作何选择，终究这事没有造成什么实际伤害，以太子那个性子，很有可能在那太子妃哭几次后，就把此事揭过去了。 “那就看太子自己作何决定吧，反正我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说完之后李皓便直愣愣的看向曲冷君，接着说道：“日后若是有关于太子之事，一切由我来处理便是，你就不要插手了。 虽说你如今以是一心在我身上，但架不住我偶尔也会心胸狭窄不是。” 听着李皓这调笑的话，曲冷君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随后便径直离开了。 既然这人都走了，李皓干脆先把送给太子的信件写好，随即便命人快马送去都城。 当然为了防止这信会被人拦截，李皓特意吩咐，若是长时间未曾有回音，便让他去找王淳，借王淳的手将信送到太子面前。 弄完了这事，李皓也没回去，反正白天也做不了什么，干脆去往了造纸工坊那里视察。 说来自己回来也有挺长时间的，前面小越侯他们就已经在催这事，如今自己的婚事已了，也是时候正式将白纸推向市场了。 在检查了工坊里面的现有库存和具体产能之后，李皓与造纸坊管事定下了第一批次的数量，让他将东西调出来，然后通知曲家、越家、崔家、王家四家之人，让他们来提货。 至于梁家那边，在梁无忌的解释没到之前，肯定是不能送去的，毕竟梁家又不都是梁无忌的，这上杆子的不是买卖，还是得表明下自己的态度才行。 另外李皓还有个谋划，想借用下梁无忌的权力，既然徐州那边没什么仗可打了，那自己为何不到豫州去发展下。 本来州牧对于治下的部分官职就有征辟的权力，当然纵使有些官职不是他可直接安排的，也可向文帝举荐。 李皓如今又已经有了官身，这事办起来就更加容易，正好借着这次机会转任地方实职正式掌军，为以后能够参与战事做些准备。 对于劝动梁无忌征辟自己，李皓从未曾担心过，只是原先有些担心这样会引起梁家不满。 毕竟梁家虽然是无人可用，但架不住梁家里面总有些人不知自己几斤几两，其中最为突出的就是梁遐。 这次正好他们给了李皓借口，自然就可以利用一番，用来堵住梁家人的嘴。 如今自己得想法已然送去了梁无忌那，只等他那边得回信，至于袁家这边，李皓也和袁沛说明清楚了，他也是表示支持并答应会出面与梁家协商。 而后这事在梁无忌和袁沛的操作之下达成一致，征辟李皓为豫州治下的汝南郡都尉，领汝南郡兵。 当然这官秩不可避免的就缩小了些，转任成了秩四百石，毕竟如果还按六百石来算，李皓就只能任兵曹从事掌一州兵马，显然无论是梁无忌和袁沛都不信李皓有此能力。 就这一郡兵马，其实两人都不是很放心，毕竟李皓并无多少实际的作战经验，再加上汝南郡世家众多，在剿匪的同时与世家沟通，可是相当不易。 本来两人是想把李皓放到沛郡去的，在梁无忌眼皮子底下看着也能多学点东西。 只是汝南郡濒临荆州南阳郡和江夏郡，方便李皓了解荆州情况，好日后随同进行蜀中之战。 所以在李皓的据理力争之下，两人这才答应下来，为此袁沛此次还特意从身边调来了不少人协助李皓。 此事递送文帝之后，已然得到了同意，只待任命李皓的诏书和印绶从都城送来，李皓就能带着部曲赶去上任。 所以现在李皓就抓紧时间整顿部曲，因为这次过去肯定就不是短时间能回来的了，这庄园田产就需要提前安排妥当，另外就是物资准备也得齐全。 也就是这豫州州牧终究是梁无忌在，再加上汝南郡的郡守又是梁无忌的好友，所以想来自己过去也不至于被人刁难。 唯一让李皓有所遗憾的就是，曲冷君暂时是不好跟着自己过去，得先留在府中一段时间，顺带可以来帮着处理府中之事。 等自己在汝南郡将事情安置稳妥之后，再过来接人，所以这新婚不久只怕就有一段时间不能见面。 不过转念一想，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自己确实应该休养一段时间，操劳多了这个没完全成熟的身体有些抗不太住。 反正在这一顿忙活之后，李皓收到了属于自己的官凭、印绶，便准备高高兴兴得带着部曲前往汝南郡赴任。 倒是袁慎走的比李皓还早，也返回去白鹿山读书去了，本来他对于入仕为官就没有那么急切，正好如今李皓已经提前一步，他就更没啥紧迫感了。 第三十一章 汝南剿匪 不过在李皓临要出发之前，都城之中又有一拨人匆匆赶来，带回了东宫消息和太子的亲笔信。 果然，太子终究是没有深究此事，除了对太子妃申斥了一顿之外，便再无其他实质性的处罚，未免让李皓有些失望。 至于那封亲笔信，通篇都只是在向李皓致歉，并表示日后会对太子妃严加管束，不会让她再胡来。 可对于太子的承诺，李皓实在是没啥信心，要是他真能管住身边之人，剧中也不至于会被废掉了。 只是这都城的事，李皓现在也是鞭长莫及，暂且就只能先行放下，只要那位太子妃不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就由得她再逍遥一段时间，所有事情等自己日后到了都城再做打算。 当然太子妃要是又出招了，那自然也不能惯着，在曲冷君那边，李皓也是如此和她说的，总而言之就让她不要委屈了自己，受到了欺负就要还回去，一切都由他兜底。 这番话虽说与曲冷君平日性情不太相符，她这性子是那种为了顾全大局而自己受些委屈也无所谓的人。 但在她心中，李皓有这番话就足够了，因为这番情谊是她以往未曾感受过的，纵使是在太子那里。 为此她那两天对李皓可是好的不得了，让李皓都有些不想离开这温柔乡了。 不过正事要紧，李皓最终还是在预定时间踏上了前往豫州的路程，随行的是李皓精心挑选下的五百部曲，比李皓最开始设定的两百人翻了一倍有余。 没办法，当时李皓也没想着这么快就找到机会领兵了，计划没有变化快，只能赶紧调整。 为此李皓还特意花钱让曲冷君去买了一批奴婢回来，填充到庄园之中，补充壮劳力的缺失。 而李皓来豫州的第一站便是豫州治所谯县，先行去见了梁无忌，顺带也想从他这里了解下汝南郡的最新情况。 对于李皓的到来，梁无忌也是挺欢迎的，虽说他不是梁家之人，但终究也是自己的后辈，看着他能有出席自然是高兴的。 只是对于李皓为什么非得去汝南任职，梁无忌一直没想明白，所以特意留下李皓晚间用膳，问出了自身疑惑。 “汝南是何等复杂之地，辖下共有三十七县，其中世家大族的关系错综复杂，再加上诸多封侯的封地于此，世情就更为复杂。 如今在与荆州、扬州接壤之地，又冒出了几股大匪出来，你何必非要趟这趟浑水。” 李皓闻言答道：“复杂些好啊，若不如此怎么能体现出能力来呢，堂舅父放心，我既然敢来，自然是想好了对策的。 临来之前我便请动小越侯、崔侯他们帮着打了招呼，想来新阳侯、安城侯等人看在他们的面上也不会给我捣乱。 至于那些本地的世家大族，我的职责是剿除匪患、安稳地方，和他们又没什么冲突，终究我袁家也算有些声名。 到时再稍稍分些好处出来，不说让他们言听计从，但让他们配合一番总是不难的。 而且最重要的不是还有您在上面看着，他们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斗不过您啊。” 梁无忌听后对于李皓的想法还是认同的，本来他还担心李皓年轻气盛，只想着压着别人低头，到时惹出麻烦就不好了。 现在看李皓懂得利用手上的资源借势而为，也就放心不少，但嘴上却是说道：“你在这和我说好话也没用，既然你自己做了选择，那就得你自己去闯，我不可能一直盯着你做事。 关于这点，你父亲和我的想法一样，所以到任之后，切记一切都要三思而后行。” 不过话虽是这么说的，可实际上梁无忌最后还是陪着李皓去了一趟平舆，美其名曰是巡视郡县顺路同行，可谁看不出这其中给李皓保驾护航得用意。 所以李皓在平舆上任之事很是顺利，与汝阳郡守王会做过交接之后，便前往都尉衙署接管兵马，其中并没有受到任何刁难，也算是为这事开了个好头。 之后李皓便开始同步进行两件事，分别是巡视汝南和利用自己带来的亲兵部曲整顿汝南的郡兵。 毕竟在这个时代要在地方上做事，免不了就要和借助到地方大族的力量。 李皓这次任职地方的主要目的，本就是为了能参与进后续的蜀中、陇西的两场大战，那在此之前自己就必须把善武之名的给传出去。 否则别说文帝那边，就是梁无忌和袁沛也不放心让自己参与进这种规模的大战。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李皓就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汝南郡的匪患彻底剿灭，而且加上李皓如今还无法判断那两场大战的具体时间，这事也就更得抓紧了。 所以这次巡视李皓就是要和汝南郡内的世家大族谈谈，最好是能让他们出力帮忙，为此李皓也是愿意花些代价的，比如白纸和玻璃。 在李皓的放血之下，很快便拉拢到了汝南郡中的部分世家，其中尤其是安阳、阳安、新息、弋阳等匪患严重的十一县，这里面的世家基本上都答应了李皓，并愿意帮着李皓打探贼匪情况。 说起来，这些人才是汝南的地头蛇，打听消息可是比李皓方便多了。 至于剩下的大多数人，虽然没有明确表态支持，但也都承诺不会反对此事，至于那些诸侯封地，李皓也去打好了招呼，保证他们不会来拖自己后腿。 当然，李皓相信在这其中肯定有一些居心叵测的人藏在暗处，毕竟这般大规模的匪乱，若是没有几个世家掺和，可能性就太小了些。 但李皓并不在意，毕竟只看贼匪数量，这从贼的世家不会太多，而自己这边无论是钱粮还是兵马，都占据着极大优势。 除非这些贼匪能全部合在一起，那或许确实会令李皓很难下手，可别忘了，李皓上面还有梁无忌呢。 要真是他们敢齐聚起来，李皓就敢找梁无忌从其他郡县调兵，把这帮人一网打尽。 在连结好了本地士族之后，李皓回到平舆便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整训郡兵的事情上去，只等到郡兵整顿完毕，就发兵清剿。 而这个时间，李皓大致定在了九月秋收之后，而先期的物资储备则是已经开始准备。 李皓的这么大的动作，自然是瞒不过王会的，王会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对于李皓如此之快就要剿匪，心中终究不太放心。 只是碍于梁无忌的面子，不好直接阻止，便去信到谯县通知，想让梁无忌过来一趟。 可是梁无忌若是想来早就来了，毕竟他前面所说自己不会盯着，但实际上也派了人来，所以李皓在一开始准备的时候，他就得到了消息。 最开始，梁无忌是真有冲动跑来阻止的，只是到最后他想到李皓这些年的行为处事，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李皓一回。 不过作为长辈，他是准备了一些手段，比如令沛郡、颍川郡的郡兵集结，如果李皓这边剿匪受挫，便可及时帮忙兜底。 只是这事王会前面并不知道而已，后面在得到梁无忌的回信之后，既然确定了留有后手，他并没再阻止。 就这样，等到了秋收之后，按照李皓的计划，便是从东到西，将汝南边地的贼匪清剿一空。 为此除了汝南郡西边几县的郡兵留守本地，用于防范贼匪偷袭，还有平舆、新蔡两县郡兵作为机动力量之外，其余的各县郡兵都被李皓集中到了慎县，开始了正式清剿。 而后面的清剿实际上也很是顺利，一路打到安阳才算是遇到些许阻力，本来李皓一开始还未及在意，毕竟贼匪有弱有强也是正常的。 而且如今这地形也不是以往那般平坦，山地纵横之下，贼匪的巢穴也确实难打了不少，反正大致还算顺利也就没放在心上。 只是后来打着打着，李皓意外从自家部曲口中得知，对方防守的贼匪似乎存在分拨，像是好几拨人合在一起一样，顿时就警觉起来。 因为按情况来说，此次自己要清剿匪患，事前在汝南郡的世家之中就传遍了，按说应该是瞒不住这帮贼匪的。 若是他们真想联合，早就该联合起来层层阻击自己的，为何会让自己前面扫荡如此容易。 当然，也有可能是汝南的这群世家真的无人和贼匪有过联系，只是在李皓看来这个可能实在是有些小了。 所以李皓现在有些担心，自己这一路打来是有人故意为之，想在这里坑自己一把。 只是李皓自问过来汝南之后，一路都是金钱开道，真心没得罪过人，谁会想这么做呢。 苦思无果，李皓也只能是小心行事，抛开原先急攻的攻势，开始稳扎稳打起来。 在攻破面前的营寨之后，便没有再向前进击，相反是停下了脚步，就地修复营寨，开始休整。 反正现在自己已然是优势明显，就没必要弄得那么激进，还是先弄清这前面是什么状况的好。 而李皓的这番转变，确实也是这群贼匪没有想到的，之前的那些贼匪确实是他们故意抛下来的饵，就是要引起李皓的骄纵之心。 毕竟在他们看来，李皓少年得意，又恰逢连战连捷，这后续作战肯定会越来越激进，正好可以让他们抓住漏洞，给李皓设置陷阱。 这次就是他们想收网的地方，前面的营寨也是吸引李皓的诱饵，借此想把李皓引入山中深处，再往后有一处夹道便是他们预设的埋伏圈，结果就差这临门一脚。 当然，他们现在还不明白李皓突然停下的原因是什么，不过他们也没以为是自己暴露的真实意图。 毕竟从前后动线上看，李皓也不像是了解他们计划的样子，便想着去联系一下和他们暗中沟通之人，了解李皓的目的。 只是事情就这么凑巧，在李皓有所怀疑的时候，李皓第一时间便将手下部曲散了出去，探查附近到底有没有什么不妥。 结果贼匪派来的人一头便撞上了李皓的部曲，然后便被活抓带到了李皓面前。 李皓本来对此并没有在意，毕竟两边交锋，派些人到四周查探情况实属正常，自己也是这么干的。 而且这种人一般都是小喽啰，对于一些机密之事都是不知道的。 所以便把他交给了部曲下去审问，看能不能问出对方营寨的一些情况，结果就有了意外收获，得知此人出来是要寻人问话的，而且他要寻的人还就在李皓军中，这就给了李皓一种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 当然，这也不能说完全意外，其中李皓帮着引进出来得一些稀奇古怪的审讯手法，在其中也是起到很大作用的。 毕竟这里面不少是李皓在宋代看来得，它们本是宋代那帮大理寺的胥吏总结实验研发出的，后来李皓把它们引进到军中也是有所成效。 于是这回顺带着李皓就把它们也带到了汉代，结果就给自己带来了惊喜。 面对重新被带回来的贼匪，李皓问道：“刚刚你说，你们头领让你过来寻人，那你可知你要寻的人的具体身份。” 贼匪此时仍是惊魂未定，缓了好一会后才回道：“小的也不知道，只是头领让我过来之后，在你们营寨对面山上显眼处绑上几根红色的布条。 然后说是当夜，自然会有人出营寨寻我，让我到时询问他具体情况便好。” 李皓听后沉思一会，然后看向来人，又吩咐人把他带了下去继续回味一下刚才的滋味。 等人走后，李皓问道刚刚把人带回来的部曲：“你们前面把人带回来的时候，有没有人特别注意你们。” 部曲自然明白李皓这话意思，回道：“回禀公子，我们回来之时尚不知此人底细，所以也没避着旁人，这一路看到的人并不少。 不过既然此人未曾见过那个内奸，想来那个内奸也是不认识他的，纵使看到了，也未必会察觉不对。” 这个道理李皓也是明白的，只是自己这前脚刚抓了人，然后立马就有人来找内奸联系，这未免有些巧了。 可若是现在不用，等过两天这人还未曾回去，也会让贼匪警觉，到时只怕他会换种方式联系，到时就更难找人。 第三十二章 戾帝余孽冒头 另外李皓也担心这家伙是说假话蒙自己的，虽然一般贼匪应该没这么忠心，但保不住就有几个死心眼的。 这也是李皓刚刚让人把他给带下去再受一遍刑罚的原因，看看他这次还会不会改口。 很快那名贼匪便又被带了回来，而且这次他显然积极多了，还等李皓开始问话，便趴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大哭道：“求大人开恩啊，我刚刚说的都是真话，我敢对天起誓，若是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我真的受不了了，大人有什么要问的、要我做的，请尽管直说，我一定尽心尽力，还请大人放过我吧。” 看到这家伙这个样子，李皓倒是有八九分相信他说的是真话了，不过还是问道：“好，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你再把你们山寨的情况再详细说下，这次我不希望再有什么遗漏了。” 贼匪虽然不明白，原先交代过的事情为何又要再说，但基于刚刚的折磨也不敢多问，赶紧又再说了一遍。 按照这人的说法，如今在李皓面前的这群贼匪，是西平、吴房、阳安等几县的汇聚而来，大致人数不低于四千。 至于这些人是因为什么而汇聚起来的，这家伙也不知道，说也是跟着自家老大来到这里之后，才见到的这么多人。 之后李皓又让他描述了下这处山寨之后的地形，与贼匪山寨的人马部署，李皓听后与自家部曲打探来的消息一一对应，基本都能对上。 再加上李皓后续抽问，这人也都能把话说通，那李皓基本认定这人说的都是真的。 于是李皓便又让部曲进来把人带走，结果这家伙以为是又要去受刑，当即要崩溃了，直接给李皓磕起头来，并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求大人饶了我吧。” 这一连磕下来，脑袋都见红了，李皓估计是真被刺激到了，当即便说道：“放心，不是要带你下去用刑，只要你说的是真话，我会对你从轻处置的。 当然若是让我知道你是在诓骗于我，那后果想来你也明白，我就不多说了。” 听了李皓的话，这家伙好容易才停了下来，跟着部曲出了李皓的大帐，而李皓自己则在大帐中沉思。 最终李皓还是打算去试一试，反正成功了当然最好，能够借此拔除汝南郡中的毒瘤，也算是一份功劳。 即使失败了其实也没啥损失，无非是耽误一些时间而已，这点时间李皓还是耽误的起。 于是李皓重新换来一位部曲，让他立马就去按贼匪说的联络方式准备，看有没有上钩的。 并特意叮嘱，抽调人员的时候动静要小，别到时在这上面露出马脚，让人察觉。 等它们去做事之后，李皓便自顾自的去休息了，只是吩咐有了消息就来通报一声，反正接下来的成功与否也不会以李皓的意志为转移，干等着也没什么用。 不过，或许是李皓的运气确实不错，就还真有人上当，让李皓的部曲给逮了回来。 李皓得知消息后，立马问道：“被抓的是哪家的人，现在人在何处。” 部曲回道：“被抓之人名为叶求，出身于朗陵叶氏，当初叶家家主与大人会面之时，此人便跟在身后，所以一眼便被认出来了。 为了防止带他回来打草惊蛇，所以将他安置在营寨之外三里的一处废屋之中，还留了些人在那里盯着，不会让别人发现。” 李皓随即又问道：“这样便好，另外他可有交代什么事情，关于叶家是为何与贼匪勾连的。” 部曲回道：“关于这个，我们的人还在审讯当中，只是这人的嘴巴比起那个贼匪硬多了，想要撬开他的嘴巴，估计还要花些时间。” 对于这个理由，李皓倒是也能接受，但还是催促道：“你通知他们尽快操作，要不然等到明天叶家见人迟迟不回，肯定会有所警觉，到时再想出其不意就麻烦了。 另外你派人暗中盯紧叶家之人，整理出他们最近都有和谁联系，能一下子把这么多贼匪都整合在一起，我不信只有他们一家参与。” 部曲领命之后便去安排，而李皓这时心里惦记着这事，也是再没闲心休息，便在大帐之中等待回复。 直到这将近午夜，李皓终于得到了期待已久的口供，而这口供中提到的有些事情也让李皓有些意外。 首先这里面提到的参与者，除了朗陵叶氏之外，还有西平吴氏、灈阳蔡氏、新息李氏，对此李皓可以理解，多少也是在李皓预料之中的。 真正让李皓意外的是，这里面还有两个神秘的参与者，具体的身份他也不敢确定，只是能确认都不是豫州本地之人，而且似乎其中一波可能与蜀地有关。 这下李皓心里就高兴了，蜀地现在那可是公孙述的地盘，要说勾连贼匪的话，要是没闹出什么大的动静。 那可能掉几颗脑袋，花费些代价就能渡过去，可与蜀地勾连危害朝堂，就是抄家灭族的滔天大罪，有这把柄在手李皓不信叶家的人敢不听话。 而且李皓现在觉得这事只怕还没这么简单，就是关于叶求没有猜出身份的那波人，李皓有所联想。 如今天下大势已定，唯一闹腾的比较大的就是蜀地公孙述和陇西隗嚣，只是陇西之地远在凉、并二州，离汝南太远，而且隗嚣和公孙述本就有联系，也没必要一起在这种小事上使劲。 那除了隗嚣之外，还有谁会这般神神秘秘的参与这事呢，这时李皓就想起都城里面的那一座田家酒楼。 要说想与朝廷为难的人，戾帝余孽肯定抛不掉的，而且这帮人做事隐秘，在都城里面待了这么多年都未曾被人发觉，想来这次要瞒住其他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李皓奇怪，按理来说叶、蔡、吴、李四家想养寇自重，让他们帮着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李皓是可以理解的。 但李皓怎么想，也没想到他们和这两家勾连的目的，总不能是他们还真以为公孙述和戾帝还有回天之力吧，那眼光也太差了不是。 不过想不明白也不要紧，反正现在主动权已然在李皓手上，直接把叫来问下就好。 当然，这次李皓让他直接调了一部分部曲跟着，虽然李皓不认为叶家的人会在这时候狗急跳墙，但为了以防唯一，还是让他带了。 而叶家主接到李皓深夜接见命令的时候，也是心头一紧，毕竟他今日才派出人去联系贼匪，现在都还没回来。 所以他自然担心，是不是因为这事暴露了，李皓让自己过去就是想要找自己算账的，便问道：“今日天色已晚，要不明日我再去袁都尉那回话吧，免得打扰袁都尉休息。” 部曲回道：“我家公子特意令大人立即赶去，想来是有急事要来商谈的，还请大人不要难为我了。” 叶家主回道：“袁大人请我过去具体是为何事，竟然如此着急？” 部曲回道：“我家公子的想法又岂会事事告知与我，只是我家公子说让大人此去就是为了大人好的，这次也只请了大人一位过去。 所以还请您还是尽早过去，不要让我家公子等太长时间。” 叶家主听着就觉得不安，感觉李皓应该是知道了什么，可能自己派出去的人都已经落到了李皓的手中。 当然他现在只以为最多就是扯出结交匪患之事，毕竟这离自己派出人手也没多长时间，审讯也不会有这么快吧。 而且你说让他直接扯旗造反，他也实在是没这胆子，汝南终究是朝廷腹心之地，周边兵马林立，真反了也没什么成功希望。 所以只能自我安慰自己，李皓这话显然是没打算赶尽杀绝，犹豫之后还是答应道：“好，那这便去吧，烦请带路。” 就这样，叶家主心中忐忑不已的见到李皓，而李皓这边倒也干脆，直接就把刚刚的口供交给了叶家主，并说道：“叶家主胆子挺大的嘛，结交匪患也就罢零了，怎么连戾帝余孽和公孙述都敢招惹呢？” 这一下子就让叶家主瘫软在地，因为李皓真说对了，因为那两拨神秘势力就是公孙述和戾帝余孽。 当然这个情况他起初也不知道，因为最开始拉这两家进来的是吴家人，所以他当时并未怀疑。 只是后面的接触之中，他逐渐发现这两拨的情况不对，然后细心打探之后才发掘的，可那个时候他已经下不了这个贼船。 当即就跪倒说道：“我叶家也是被人欺瞒裹挟进来的，还请袁大人救救叶家！” 李皓闻言回道：“我既然只喊了你来，自然也是救救你的，只是如此滔天大罪我怕是有心无力。 不如你说说是如何被欺瞒裹挟，若真是情有可原，我看能不能帮你出出主意。” 现在叶家主是恨死了吴家，要不是他们乱来，又怎么会把事情变成现在这般模样，所以当即便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再结合原先的口供，关于这群贼匪的来龙去脉，李皓便大致清楚了。 首先这群贼匪确实是叶、吴、蔡、李四家弄出来的，但最开始也只是想养寇自重，维系他们在地方上的权力。 所以他们都是各自搞各自的、互不干涉，可前一任州牧行事太过激进，想要短时间内一举荡平豫州匪患。 这自然就戳中了豫州境内不少家族的利益，其中便包括了叶、吴、蔡、李四家，因此在吴家的提议下，四家便联合起来。 然后为了应对大军征缴，吴家又以有人可以自主军械为由，又拉了两家进来，也就是公孙述和戾帝余孽了。 只是当时叶家主他们并不知道，只是以为是吴家从其他地方拉来的世家力量，还是到后面发觉不对，有意探查之下才发现的。 而在那个时候，豫州境内这样联合起来的家族不少，再加上上任州牧的手腕能力又差了些，所以最终导致了剿匪的最终失败，而这也是梁无忌前来豫州任职的契机。 对于叶家主说的情况，李皓心中肯定是不太相信的，毕竟这世上能大方给出大批军械的人能有几家，怎么可能不去怀疑，还不是贪图这批军械，所以才故意装聋作哑的。 只是李皓也没有拆穿的意思，因为李皓想利用这一点让叶家为自己所用，便说道：“如此说来，这吴家还真是可恶至极，一定要严加查办才行，至于你们嘛……” 听李皓这话，明显就有转圜之意，叶家主便说道：“此事我叶家确有其罪，但还请大人想想办法救救叶家，日后我叶家必然为大人之命是从。” 李皓闻言回道：“叶家主这话严重了，我今日单独请你过来，便是有心想要帮忙的，只是光我想帮忙也没用的，终究还是得你们自救才行。 毕竟事情已经发生，那这事总归是要人来承担责任的，有那群贼匪在，万一他们故意拉人下水，我到时能说什么？ 还有吴家那边也是一样，不得提前打点妥当才行吗？” 听了李皓的话，叶家主哪里不知道李皓在打的什么算盘，不就是想让他们来打头阵，把贼匪和吴家给除掉嘛。 虽说这样弄下来几家或许损失会比较大，但为了保证家族安全，叶家主倒也能豁的出去。 只是他还有些担心，等他们做完这些，自己转头就被李皓卖了，那就真是得不偿失，所以再次出言问道：“大人，如此一来真的能让我们脱身而去。” 李皓也明白他的担心，便回道：“那自然是没那么容易的，有了吴家这事，最多是把戾帝余孽和公孙述的事情洗清，可与贼匪勾连之事，也总该有个交代才行。” 话到这里，叶家主倒是又信了几分，要真是李皓让自家这么轻松过关，什么代价都不付，那叶家主才是真的怀疑。 所以立即回道：“大人放心，我叶家既然做错事了，那该付出的代价就绝不会去推脱，至于蔡、李两家，不知大人想要如何处置。” 李皓回道：“既然他们也是被诓骗之人，那若是他们想戴罪立功也是可以的，另外我特意叮嘱一句，吴家终究不是贼匪之流，其中尺度我希望你们能心中有数。” 明白了李皓的尺度，叶家主当即便离开去找蔡、李两家之人，商议该如何了结此事。 第三十三章 老婆来了 蔡、李两家听完叶家主的来意，也是相当感兴趣的，说来他们本来也是稀里湖涂的被拉进这艘贼船。 你要说和蜀地做做生意，那自然是没问题的，毕竟是双方都能获益，而且只要不是什么紧要东西，其实冒的风险也没那么大。 但要帮着他们对付朝廷，那可就完全不一样了，他们也不是傻子，如今这天下大势在哪，自然也能够看的分明。 本来他们就一直提心吊胆，生怕自己的事被朝廷发觉，现在有了一个能洗白自己的方式，虽说会因此付出些代价但也是相当愿意的。 只是光凭叶家主的一面之词，实在很难让他们放心，所以他们便提出要见李皓一次，只要李皓亲口答应，他们便愿意参与。 对此要求李皓也没有拒绝，反正李皓这次确实没打算过河拆桥，毕竟也没打算在豫州长期任职，所以也就没必要在整治地方士族上花费太多精力，找一个倒霉蛋杀鸡儆猴就好。 蔡、李两家在李皓这里得到确切消息之后，回去便和叶家开始商量要怎么剿灭贼匪，和将吴家绳之以法。 这让李皓一下子就清闲下来了，凡事都能让这三家去打头阵，对此三家并无没有异议，反而是相当积极。 因为他们也想借机销毁自己和贼匪联络的证据，顺带把有关吴家的证据找出来，如此即能保全自身也能为后面处置吴家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以免落人话柄。 反正这些家伙心眼也多，一边瞒着吴家，一边凭借着贼匪对他们的信任，几次三番轮着下套，终究将这群贼匪堵死在了一处山寨之中。 当然为此三家也是出了点血的，毕竟若是不真的死些人手，又怎么能让贼匪相信李皓是真的被蒙蔽了，不过李皓肯定不会让自己的手下为此牺牲，那就只能他们自己来了。 不过等李皓指挥大军将贼匪围了之后，吴家也算是回过了神，觉得这事情似乎有些不对，怎么这次剿匪变得和预先设想的完全不同，而且叶家他们未免太过积极了些。 只是吴家自持手里有其他三家的把柄，认为他们不敢做鱼死网破之举，可能只是见势不妙所以才想着把贼匪扫掉，扫清上下线索以免被李皓追查到。 于是在李皓这里筹备总攻之时，吴家家主竟然还特意跑去约另三家见面，意图让他们知道轻重，不要做出格之事，然后这家伙就被直接给扣了下来。 当夜，叶家家主便跑来李皓这告知了此事，并想询问李皓，该如何处置此人。 那李皓能说什么，当然是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让他们自行处置，反正李皓的最初目的就是把贼匪除掉，至于剩下的事那都是意外之喜。 只是在叶家主临走之前，李皓特意提点道：“有功该赏、有罪当罚，真想要处置就得名正言顺，莫要真被人寻到错处。 否则若是堵不住得这悠悠众口，说不得我就只能公事公办了，还希望你们明白我的意思。” “我等一定秉公行事，还请大人放心。”叶家主自然明白李皓话中含义，当即便承诺道，随后便离开了李皓的大营。 关于他们到底有没有理解，李皓其实并不关心，反正无非是抓一家或者抓几家的分别而已，对于李皓而言都是可以承受的。 不过事实证明，这三个老狐狸做事确实老道，虽然吴家家主一夜未归，但却被他们编了个理由湖弄了过去，然后第二天不知怎的又被他们给瞒过去了，毕竟原先几家关系亲密，也没想到他们翻脸会如此之快。 直到这第三天，吴家人就是再迟钝也知道事情不妙，便想去请李皓帮他们讨要人去。 结果还没等他们出门，就被叶、蔡、李三家的人给围了起来，提前收缴了他们的所有武器，这些吴家人就有些慌了。 本来他们都以为自己是在劫难逃，毕竟为了保守秘密，杀人灭口是最好的手段，只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来人仅仅只是将他们囚禁起来，并未大开杀戒。 这就让他们心中疑惑非常，要知道李皓的大营离这里可是不远，一旦发现异常肯定会派人前来的，难道这些人不怕自己把事情告诉李皓。 他们是怎么都没想到，李皓是早已知道这事，并默许叶、蔡、李三家采取的行动。 当然李皓默许的前提是这场展示已经面临终了，因为前期叶、蔡、李三家渗入贼匪的人已经成功得到了寨门的控制权。 当夜，由三家部曲打头阵就杀了进去，同时在贼匪寨中四处放火，将贼匪老巢搅得的一团乱麻。 而后李皓亲率大部队冲击，一举便镇压下了贼匪的反扑，将贼匪成功打散。 到这里，这场战事就差不多结束了，剩下的就是把那些散落的匪徒一一抓出就是，而这件事李皓便交给叶、蔡、李三家去做，让他们有个收拾收尾的空间。 反正到最后，他们送上来的证据也很充足，完全指向了此次贼乱与荆州之地的匪乱有关，是吴家勾连蜀地与戾帝余孽扶持贼匪，意图在豫州、荆州交界之处掀起贼乱，意图危害朝廷安危。 证据中包含贼匪与吴家、蜀地、戾帝余孽相互联系的文书、蜀地的军械，证据很是完整。 尤其是在李皓对比了其中关于吴家的文书之后，发现这字迹也都确实是吴家人的，并非有人刻意彷冒，显然是真的用心了。 不过李皓还是将人叫来，问道：“如今机会我已然给过你们了，这首尾是否收拾妥当，若是被其他人查出什么问题，那我可没办法了。” 面对李皓的提问，三人互望了两眼，随后叶家主回道：“诸事已然稳妥，吴家那边情况已经探明，吴家家主本想放贼匪离开，但因我军进攻太快，最终致使贼匪头领无法逃离落入重围。 当时贼匪可能以为是吴家特意陷害，突然反手对吴家下手，致吴家家主及一众护卫惨死，只有少数人员坚持到大军抵达，从而获救，具体证词我们也是刚刚拿到，请大人过目。” 李皓也没想到他们还另外整了这手，别说这故事编的倒也通顺，揭过这所谓的证词李皓翻了几页打量。 而在李皓翻看的时候，叶家主又说道：“我等深谢大人隆恩，日后若是大人有事要我等出力，我等必然效死。” 这种话听听也就算了，李皓相信自己开口确实能喊动他们，可要说他们能出死力，那就是纯粹忽悠人了。 当然，李皓也没打算去拆穿，只要大家心照不宣就行，而后便让他们下去忙了。 李皓自己则安排人将这些证据送回平舆，请王会前来彻查此事。 毕竟这事已然牵扯到了蜀地和戾帝余孽，李皓只是掌管兵事而已，于情于理都得让他来主审此桉，所以这事总归还要在他那过关才行。 这也是李皓把三人喊来问话的原因，若是这三人还要些时间，李皓也能帮他们再拖一拖的，可既然他们这么自信，那李皓也就懒得拖了。 王会那边接到李皓的通报之后，也是大为震惊，他原先还真未想到这事竟然会有蜀地公孙述和戾帝余孽的身影。 当即便率人来到安阳，李皓亲自到县城之外接人，然后就被王会抓着问道：“你命人送回来的东西，我都已经看过，没想到这事竟然和蜀地及戾帝有关。 而且我更没想到，吴家竟然是如此包藏祸心之辈，并隐瞒的如此之好，在我辖下这数年时间，都未曾让我发现。” 李皓回道：“郡守大人公务繁忙，加上他们以往也未有什么异常举动，一时没有发现也是正常的。 这次要不是贼匪实力孱弱了些，阴差阳错之下让吴家露了马脚，我恐怕也是很难发现这点的。” “能打也是本事啊，你刚来汝南不过数月时间，便能整合兵马将贼匪尽数剿灭，这本就并非易事，这番功绩我会如实奏报给陛下的。”王会先对李皓的能力表示了赞许，并答应给李皓奏功。 但随后便又提了一句：“只是在你看来，蜀地和戾帝余孽会不会在汝南还有其他我们不知道的棋子，毕竟他们既然已然布局，难道就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吴家身上了。” 李皓回道：“此事我也觉得蹊跷，只是从现有证据来看，确实没有证据表明还有其他人参与的痕迹，不过这见微知着的查桉本事不是我所擅长的了，或许是有些东西我没有发现吧。” 听了李皓的话，王会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确实李皓这个年纪，打仗都这么厉害了，其他方面稍微差些也是正常的，若是什么事情都能做的面面俱到，那才奇怪呢。 便说道：“好，那此事便交由我来审查，你安心把后续兵马安顿之事做好。” 明确了双方的负责内容，李皓把手上的东西一交，便开始安排手下郡兵返回各自驻地的事。 毕竟都是临时整编而来得人马，如今从战时筹备到最终结束历时了四个多月，从去年九月打到了年后，才终于把这仗打完。 自然该把人家给放回去，不过在他们走前，这该给的赏赐还得给够，另外还有给死难者得抚恤，要不然后面再想调用恐怕就不太积极了。 正好在这方面，李皓素来都是大方，主要是手头上确实有钱，再加上这次从贼匪营寨里面缴获不少，没必要把事办得扣扣嗖嗖，引人诟病。 将所有的赏赐都发下去后，每个拿到赏赐的士兵都是欢天喜地，然后就带着这般高兴的气氛回家去了。 而在李皓处理军务的时候，王会也在调查有没有其他家族插手过这次动乱，但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当然也不能说完全没有线索，至少就有吴家人出面指出，叶家、蔡家、李家都有参与进来过。 可他们对此又拿不出证据，再加上吴家本就是叶家、蔡家、李家三家合力抓捕的，所以在后续对证过程中，叶家就直指这是吴家有意贼赃陷害。 而且叶家、蔡家、李家三家这次剿匪损失很大，根据他在军中调查得知，很多的硬仗都是三家主动打的，与吴家的行径截然不同，就很难让人怀疑他们的立场。 所以最后王会也只能就此结桉，并派人呈报到都城之中，自己则和李皓一同返回平舆。 如今李皓来汝南要做的大事已经搞定，剩下就是等蜀地之战开始，文帝到时肯定要征发各州郡兵马，然后自己就可以主动请缨。 那在这个空挡，李皓除了训练兵马之外，就没什么正事要做，所以李皓便派人回去胶东，把自己这次的战利品送回去，顺带看能不能把曲冷君接到身边来。 毕竟这中间离开了这么长时间，李皓现在都十六了，觉得自己的身体发育得更好了，应该可以经受得住考验。 而且自己之后真参加到蜀中和陇西之战，只怕几年时间内，能见到曲冷君的次数都不会多。 当然，也可以像程始带着萧元漪一般，把曲冷君带在身边随军征战，只是无论是蜀地还是陇西，打的都是硬仗，带着曲冷君过去，李皓多少有些不放心，所以想想还是把她留在胶东吧。 等到陇西之战结束，再之后就算是有些战事要自己参与的，也不会有多激烈，到时就能让曲冷君一直跟着了。 这一趟回返胶东的路程倒是挺顺利，梁氏在这件事上并没有阻拦的意思，再加上曲冷君也想见李皓，便跟随车队一同返回。 那李皓得信自然是极为高兴，为此还特意向王会告假几日，准备好生陪曲冷君几天。 在平舆城外，李皓见到了几近阔别一年的曲冷君，能看得出她在胶东过的应该不错，看着似乎比起之前丰腴了一些，倒是更好看了。 而在曲冷君眼里，李皓就似乎瘦了很多，不由心疼得说道：“这才多长时间没见，你怎么就瘦成了这样？” 这话把李皓问的一愣，心想自己这段时间也照过镜子的，虽说确实看着瘦了些，但那是因为个子长高的原因，而且也没有夸张到这个地步吧。 本以为只有当妈看儿子，才会出现这种我觉得你瘦了的错觉，没想到这老婆看老公也有啊。 第三十四章 偏心的文帝 这问题也没啥可争辩的，毕竟李皓总不能为了证明自己没瘦，就去找人把秤拿来称一称自己吧，李皓真做不出这事来。 于是只好随意附和两句，再向曲冷君问起胶东的事，就把这个话题给跳过去了。 只是胶东这一年来倒是变化不大，没了李皓在那折腾，基本上所有事情都是在按部就班地发展，没什么新奇的事。 不过这也正常，纯粹农业社会的发展进程肯定是不如后世那般快的，别说一年时间，可能就是几十上百年过去，整体框架都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而李皓也没打算给这事开个加速器，甚至连火药、大炮这种东西，李皓都暂时没打算弄出来。 毕竟这里和在知否世界不同，那时李皓大权在握，在军中和朝堂都有关系，还有皇帝信任，多少有些自信能控制局面。 可在这个时代就不一样了，文帝对于朝臣可不像是赵桢那般好说话，虽说李皓也不认为自己日后处境就会很差。 但留一手也是要的，终究李皓骨子里就不是会愚忠到会引颈就戮的人，如果有一天真出现什么意外情况，反抗肯定是必须的，那李皓自然就得保证自己造的大炮，有朝一日不会落到自己头上。 当然这都是后话，现在的李皓主要是想带曲冷君回府，毕竟是新婚不久就分开了。 以往忙于公务也没往那方面去想，但如今再度见面，这年轻人的血气就上来了，自然是很难忍得。 所以便说道：“夫人远道而来，这一路走得也辛苦了，不如我们早些回府歇息吧。” 曲冷君本来还没明白李皓意思，只是以为是正常回家，很自然的便答应了下来，跟着李皓便上了马车。 那在马车上李皓也是很自然的和曲冷君闲聊，毕竟这马车的隔音功能比后世的汽车都差得远，这青天白日的自然不好做什么出格的事。 等回到都尉府后，李皓向曲冷君介绍了一番府内人员后，便径直的拉着她往内宅走去，这时纵使她再懵懂也懂了李皓的意思，当即便扭捏的小声说道：“夫君，如今还是白日呢。” 这声音小的让李皓根本没听清内容，便问道：“夫人刚刚说什么了，我没太听清。” 那曲冷君肯定是不好意思再重复一遍的，只好重新说道：“我说现在时间还早，我这一路坐马车都松散了，正好想多走一走，要不夫君带我在院中逛一逛吧。” 那李皓自然是不愿意得了，当即回道：这坐的不舒服了，那自然是要回屋歇着的，这院子夫人日后住着也有的时间逛，不急于一时。 而且即使夫人不累，但我这些时日操劳正事，可是累坏了，夫人就当是体谅我一下，陪我先休息一会。” 曲冷君回道：“那你自去休息就是，我还想逛一逛这里呢，让婢女带着我正好。” 李皓听到曲冷君的推脱之词便回道：“那怎么行，这地如今是你我的家，自然得让我带着才行，而且若是夫人不在身边，我这睡的也不香甜啊。” 话都说到这里，已经都非常露骨了，李皓本以为曲冷君也该跟自己走了，结果却听曲冷君说道：“是嘛，那你我有一年未见，也没见你有什么变化啊，这可不像是一直没睡好的样子，莫不是有其他姑娘令你睡的香甜。” 这话听的李皓真是无奈，心说你刚刚还说我瘦了的，怎么现在换个环境就立马变了，这女人果然善变。 当即便回道：“夫人想到哪里去了，刚刚你不还说我瘦了，这就是想夫人想的。 而且我府上也就几个从府里带来了侍女侍候，但我和她们除了主仆可再没其他关系，夫人若是不信，我立马便把人全部喊来，让夫人一一问话如何。” 说道最后，李皓还装作很委屈的样子，并作势就要把人都喊来。 曲冷君看见后连忙阻止道：“好了好了，我刚刚与夫君开个玩笑，你怎么还当真得了，夫君的为人我哪里不相信的。 而且夫君是家中主君，真要是想纳房妾室也是无妨的，只要提前与我说声便好。” 这话说的李皓倒是相信，曲冷君毕竟接受的是纯正的古代教育，对于男子三妻四妾的做派接受程度很高。 毕竟这才是这个时代的主流，就像李皓知道的，远的不说，就像是曲冷君的父兄都纳过妾室，反而像是程家几兄弟那种一人一世一双人的做派，在这个时代才是异类。 但就李皓自己而言，其实对纳不纳妾并不在意，有合适的就纳，没合适的就算，而且就算以后有合适的也远水救不了近火。 所以在意识到话题跑偏之后，李皓干脆也不用嘴讲理了，直接拉着曲冷君就走。 等进房关掉房门之后，再看曲冷君已然是娇羞无比的说道：“你这是干嘛，让人家看了岂不笑话。” 李皓回道：“你我是夫妻，这有什么好笑话的，这府中之人谁敢笑话，你尽管来告诉我，看我如何整治。” 说话李皓便亲了上去，然后的事就很顺理成章，不足为外人道哉。 之后几日李皓便一直在府里操劳，直到这身体感觉都有些亏空了，李皓才去到王会那销假。 就是在李皓出发之前，看着曲冷君那容光焕发的样子，再对比下自己，心中也是不由感慨这俗话说的是真有道理，确实是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自己看来确实还是要节制下。 不过李皓正式办公之后，实质上也没多少事情需要处理的，毕竟大的贼匪上次都已经处理干净，剩下那些不成气候的见这情况自然也不敢出来闹腾。 再加上李皓舍得花钱，再加上有吴家这只鸡的下场衬托，恩威并施之下倒是让各地世家配合的紧，这才让李皓的都尉当的是顺心的很。 一天按时在衙门坐几个的堂，到时间便回家去陪老婆，除此之外就是偶尔参加下本地世家的延席，拉近些关系。 这样的日子就一直过到了四月，朝廷传来消息，隗嚣阴谋反叛向公孙述称臣，文帝在朝堂下令征伐陇西，讨伐不臣。 此次出征北军五校、虎贲、羽林竟皆出动，令征发使匈奴中郎将、护乌桓校尉所部人马，再加上青州、徐州、兖州、豫州、冀州这五洲的要征发的郡兵，总计有七万人马。 说实话当初听到这个消息，人都是蒙的，不明白怎么会是陇西之战先打，那要是按这么说的话，后面凌不疑主持的陇西之战，又是在和谁打的。 毕竟现在离剧中主线开始可还有五年时间，总不可能这一场陇西之战就打了五年吧，而且这次陇西之战是由吴汉、冯异两位大将军主持，关凌不疑什么事啊。 另外若是这仗真打了五年，那平蜀之战又是怎么打的，难不成真是两边开战，然后万松柏还能在这种情况下打赢，这未免是夸张了些。 所以李皓只能判断，凌不疑后面主持的应该是陇西再度反叛后的平叛，所以再想到文帝给的诸多赏赐，李皓真的只能说他是真的偏心，啥好的都往凌不疑手里塞。 不过这事文帝愿意，李皓也没啥法子，现在想做的便是要去找梁无忌，来争取统领豫州兵马前往陇西征战的机会。 当然在出发之前，李皓得先来安抚好曲冷君，毕竟自己这好容易把她喊来，结果没过三月自己就又要出征了，还是去陇西那种危险的地方呢，李皓担心曲冷君会来阻止。 不过曲冷君在完李皓的话后，却是说道：“夫君是大好男儿，为国效力自是应当之举，我愿与夫君同去，帮着打理些杂事也好。” 面对曲冷君的想法，李皓当然是不愿意让她也跟着去受苦的，而且隗嚣也不是易于之辈。 李皓自问护住自己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但曲冷君就算随军也不可能一直能跟在李皓身边，这不免就会让人担心。 于是李皓便说道：“陇西那边风沙大的很，我可见不得你过去吃苦，万一要是被风沙损伤了皮肤，我该有多心疼啊 到时我若是真领兵我走了，你还是先行返回胶东，帮我监督下各处工坊的经营，别让人钻了空子。” 而后见曲冷君还要分辨，李皓便又说道：“而且我会不会走也还说不定呢，现在我也只是提前和你说声，具体的尚需等到我去堂舅父那里一趟才能知晓。” 等将曲冷君给安抚好后，李皓便去往谯县找梁无忌请命去了，不过等李皓到时，发现这来访的客人还挺多的。 第三十五章 出征陇西 看起来这次想上陇西去的人是不少，不过也对，大汉素来就武德充沛，对于上阵杀敌博取功名积极些也是正常的。 于是，李皓没在外面多做耽搁，当即便命人进去通报，告诉梁无忌自己前来求见。 不过梁无忌并没有立即来见李皓，反倒是让人把李皓带去了后院，说是等晚些时候，自己处理完公务再行过来。 对此，李皓倒也没提出反对，反正自己这个时候赶到，梁无忌肯定能猜到自己的来意，自然早见晚见都一个样。 事实也确实如此，等到晚上梁无忌找过来后，便当先问道：“你也想领兵前往陇西，你要知道这隗嚣虽是文臣，但麾下将士能征善战者众，绝非你以往剿灭的那些贼匪可比。” 李皓闻言回道：“可我依然想去试试，毕竟若不亲自去打上一场，堂舅父又怎知我就对付不了隗嚣呢。 而且这次又不是让我独自面对，陛下为收复陇西令朝廷精锐尽出，区区一个隗嚣如何能翻的了天。” 梁无忌说道：“你啊，其实自陛下的消息传来，我便料定你必然会来我这，终究你不是甘于庸碌之人。 只是此次陇西之役，十数万大军在那千里之地来回绞杀，只怕会打的异常惨烈，我觉得你不必前往冒险。 毕竟以你之才，纵使循序渐进、累积官秩，总是有出头之日的，何须现在就去搏命。” 对于梁无忌的劝告，李皓十毫无所动，反而是更为坚定的回道：“堂舅父所言自是不错，但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只可惜我晚生十数载，错过了那段将星云集、波澜壮阔的时间，想来都有些遗憾。 如若没有机会倒也罢了，可如今既有良机又怎能错过，还请堂舅父成全。” 听着李皓这略带些桀骜的话，梁无忌却是面露笑意，问道：“那我问你，若是此次让你领兵前去，你会如何对付隗嚣？” 李皓回道：“战场之势瞬息万变，我如今哪有什么一定之法，要偏说的话只有八个字，此心不动，随机而动。 只要我自己的心不慌不乱，不恐惧，不猜疑，不为局势的变换所影响；那自然可以根据当时情况细致谋划决断，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这话说的有没有理，那肯定是有道理的，毕竟这八个字可是王阳明这半个圣人的军事理念，他也确实是靠此统兵作战，未尝败绩。 所以梁无忌听后就若有所思，望向李皓的眼神都有些诧异，似乎很难想象这话是从李皓口中听来的。 过了一会之后才说道：“话说来容易，可战阵之上各种消息纷繁复杂，想要做到此心不动，何其难也，当然你如今能有此所想，已然很难得了。” “所以，堂舅父是答应让我领兵前往陇西去了。”李皓见梁无忌对此便是肯定，便出言问道。 梁无忌回道：“在我这里，你算是已经过关了，但你去不去得陇西，我不好替姐婿做主，前两日陛下得消息到来之时，我便猜到你有意想去，我已然命人日夜兼程前往徐州送信。 若是你父亲愿意让你前去，那我便同意让你领兵，只是我虽为豫州州牧，但其他人的意见我也不能全然不顾，所以有的人就需要你去安抚一二，你可明白。” 李皓答应道：“明白，这事说到底是袁家的事，怎好让堂舅父为难，此事交给我办就行，不会给堂舅父惹出麻烦的。” 对于李皓的话，梁无忌还是相信的，毕竟这事他在汝南就干过一回，处理得也挺好的。 聊完正事，李皓便与梁无忌告辞离开，只不过李皓并没有返回平舆，而是在谯县找了个地方住下，并开始整理最近要做的事情。 首先是袁沛那边，李皓不能干等消息，总得做些什么才行，只是现在再派人去往郯县，只怕是有些晚了。 为此李皓只能动用下特殊手段，那就是李皓这些年废了老大劲养出的信鸽，只是李皓原先没想到会要送信，所以没有随身携带，只能写封信送回平舆，再用信鸽送去郯县。 不过信鸽一日便能飞行千里，总得来说还是要比人力快上不少，只可惜使用信鸽传信利用的是信鸽的归巢性能，不能随时随地得用。 李皓虽说借着商队经商的契机，提前在陇西也提前部署了一些地点，可也不知真的事到临头，能不能派的上大用场。 袁沛这边事情安排好了，下面便是安抚豫州境内一众想参与此战的世家，也幸好那些想要参与的人都到了谯县，否则这要一家家跑还真不容易。 当然，李皓实际上要安抚的人家也没那么多，毕竟李皓只是要保证自己在此次领兵中有主导权就行，其他位置还是可以照样安排给他们，所以李皓真需要安抚的，只有几家有能力和自己争夺主将地位的人家。 在仔细琢磨了几家的详细情况之后，李皓便一一登门沟通，或以利诱之，或以势压之，终归是把事情妥善解决了。 而袁沛在接到李皓传去的信件后，最终还是选择相信李皓，同意让李皓前往陇西领兵。 为此袁沛在选派徐州兵马之时，还特意挑的都是袁家亲近之人，这样能保证李皓若在陇西有需要，也能借用下徐州之兵。 既是定下了李皓领兵，那梁无忌便下令，从汝南郡抽调三千郡兵，其他颍川郡、鲁国、沛郡、陈国、鲁国、梁国各征郡兵一千，共九千兵马前往陇西。 正好此次出征也会是从汝南出发，经荆州南阳郡、司隶校尉部京兆尹，到右扶风，接受吴大将军指挥。 当然这条路并非是最近的，只是大军出征总不好从都城周边走，只能是绕上一绕了。 为此李皓便需要返回汝南一趟，将所征兵马储备齐全，顺带安排接收其他各郡兵马之事。 不过这事对李皓而言也并不难，接收兵马有王会这位郡守帮忙，无非就是调用些物质而已。 而且李皓刚整合过兵马剿匪，对手下兵马的情形了解的很，将一些在剿匪之战表现出色的兵马挑拣出来便够了。 除了这些公事，李皓另外便是要安排曲冷君返回胶东，毕竟这一趟出征肯定要花上几年的功夫，她肯定不好在平舆待着。 对此，曲冷君并未有多言，只是在李皓送她离开的前夜，她将自己缝制的铠甲、鞋子、香囊拿给了李皓，说道：“夫君出征在即，这些东西都是我近些时日亲自缝制。 希望它们能伴着夫君早日平安归来，我会在家中等待夫君凯旋的消息。” 李皓闻言便看向了这些东西，该说不说曲冷君的手艺确实是好，至少这铠甲上缝制的确实是鸳鸯翅膀，不会闹出凌不疑那种笑话来。 将这些东西放到一边，李皓上前怀抱着曲冷君，说道：“夫人放心，我这人一向惜命的很，无论如何都不会将自己置于绝地的。 夫人且安心在胶东等着为夫建功立业，等打完了这仗，我定然好好陪在夫人身边，到时再生上几个大胖小子，为袁家开枝散叶。” 曲冷君闻言并未说话，只是与李皓相视一笑，一切话语都沉浸在了两人心中。 等将曲冷君送走之后，李皓的全部精力便都投放到公事之上，正好各郡兵马也都接连赶到，一一接收之后，李皓便协同领兵将领开始整编。 这九千人由李皓总领，再下是两个军司马，九个曲侯，再下便是五百人将、队右、屯长、什长、伍长各司其职。 整队完毕，梁无忌亲自赶来进行誓师，随后大军便正式出征，花费了两月时间才赶到的右扶风。 说来李皓他们到的都还算早的，像徐州和青州的兵马都还未到呢，所以吴大将军便命李皓所部先行前往陈仓驻扎。 听到这话，其实李皓便明白过来，这次对陇西之战，估计计划便是先行攻下陇坻，但对于这个目标，李皓其实不甚赞同。 虽说李皓没有研究过，历史上这次平定陇西之战的经过，但根据地形也能明白，如果汉军要攻陇坻，就必须沿渭北平原翻陇山仰攻。 自下而上的攻击本就艰难，再加上这里的地势也颇为复杂，李皓原先弄出的那些攻城器械又不好携带，一旦对方坚壁清野，这战事只怕不太好打。 为此李皓特意去寻了吴汉进言，只是这家伙看李皓年纪不大，根本听不进去，还说李皓这是畏敌怯战，要不是后面崔侯出面说和，这场面都不好收拾。 但至此也算是让李皓看明白了，这些大将在中原之地屡战屡胜之后，一个个的都被养得自视过高，看来这接敌的第一场仗有些玄乎，自己得小心一些才是。 不过也不是没人赞同李皓意见，比如随同崔侯一起过来得凌不疑，他就挺认同李皓的，只是他现在也是初上战场。 虽说看在文帝和霍翀的面上，吴汉对他说话会客气些，但终究也是没什么力度就是。 而且虽说他这次来了右扶风，但文帝估计也是不想让他太过冒险，所以只让他待在长安，确实安全得很。 而后青州、兖州、徐州之兵赶到，也被分别调到了渝麇、汧县，再加上右扶风原有之兵，齐聚了五万兵力之后，大军便开始向陇坻进军。 第三十六章 刺客来袭 虽说对这次进攻，李皓实在不抱有多大期望，但碍于军令也只能听命行事。 幸好吴汉估计也是看李皓不爽，想着眼不见为净，再加上认为手头兵力足够，就没征发李皓手下兵马，而是直接把李皓安排到了全军最后，作为预备部队使用。 这倒是正符合李皓心思，可以一路做些准备，若是大军顺利攻下陇坻最好，可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自己这边也能稳住局面。 而之后的事态发展和李皓所想差不多，大军在陇坻强攻数日，虽有进展但终究未曾攻破防线。 为此吴汉急令李皓率部赶来，投入到进攻之中，结果就在传令当夜，隗嚣麾下大将王元就率领大军夜袭攻破汉军大营，汉军惨败。 不过吴汉等将领终究还是有些本事的，纵使如此也基本保证了大军稳定，没有被彻底击溃。 但王元自然不会放弃这等能消灭汉军主力的机会，直接率部直接衔尾追击，不给吴汉他们整顿休息的时间。 而李皓得知这一消息，已然是赶到了下陇一带，李皓当即便令大军止步，就地结营布阵接应败军并阻挡王元所部。 吴汉他们得到这一消息当即松了口气，大军急行过来到后方休整，而王元自然不想放过此等良机，当即便对李皓的营寨发起进攻，那自然是碰了一鼻子灰。 毕竟论起防守反击那可是宋军的拿手好戏，在这方面李皓在知否世界积累了足够经验，哪里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王元所部攻打了两天，毫无建树，还被李皓带人趁势打了一波反击之后，丢下了三千多人马，再加上估摸着前面溃败的大军已经缓了口气，有了一定的战斗力，所以最终还是选择退去。 而李皓这边自然也没有追击，毕竟主力大军刚遇惨败军心不振，而且在败退过程当中，各类军械的损失也很大，短时间内只怕无力再掀起大战。 所以在稍稍稳定局面之后，清点了一下损失，此次出征的五万大军，除李皓这一部损失小些，其余人马损失近半，只剩下三万不到。 这其余人马损失倒还罢了，反正也不归李皓来管，可徐州前来的八千人马仅剩三千余人，就让李皓很是心痛，毕竟这里面有不少可都是袁家的人。 这仗肯定不能再接着打了，大家商议先行退兵，等将这里情况上报给文帝之后，再做打算。 而在这过程中，吴汉他们想到李皓在之前便做了提醒，虽说吴汉的脾气虽然暴烈，但却也通晓事理，当众便向李皓道谢致歉。 李皓对此自然是一言带过，毕竟真要怪罪也不是自己的事，至此也算是缓和了与吴汉等人的关系。 而后因李皓所部的建制最为完整，便由李皓率部殿后，王元此时倒也是又过来攻打了几次，但始终没占到什么便宜，后面也就没再来了。 而后诸部顺利后撤至汧县，由李皓率部驻守，以防隗嚣派人反攻关中。 其余人马则返回长安休整，并还需继续从其他地方调兵前来，补充兵力以备后用。 此时文帝已然到了长安，闻听前线惨败的消息，也是一惊，后来听说了已然稳住了局面，才算是放下心来。 等详细从吴汉他们口中了解到事情始末之后，文帝才知道李皓在这其中发挥的作用，不由感慨道：“这小子倒是能干，朕原以为他这次来只是袁州牧与梁州牧帮他混个功绩，没想到他还真有其才。” 闻听文帝这话，吴汉等人也是一同请罪，毕竟这次众人确实犯了轻敌的毛病，也没听进去别人的谏言。 文帝闻言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今次败了接下来想办法打赢就是，朕接下来还要诸位将军效力呢，此次之事暂且记下，等此战平定之后，再论赏罚。” 随后文帝让耿弇、冯异、祭遵守漆县、栒邑、汧县这三个战略要地，吴汉则返回雒阳征兵，并诏令各州继续调兵前来。 至于李皓，文帝虽没有立即封赏但也给了一封嘉奖诏书，宣示李皓在此战之中的功劳。 并让李皓带兵回到陈仓接管防务，说来是要应对公孙述从汉中来袭，还有隗嚣从上邦两方面压力。 但实际上，散关、陈仓一线素来素来易守难攻，而从陇西过来也是路途艰难，所以李皓这边实际压力不大。 毕竟李皓虽在这一战崭露头角，但文帝对李皓的信任终究有限，也不敢真把要命的地方给李皓镇守。 不过至少李皓善战的名声已经传出去了，后续只要再打几场胜仗，再说话自然就有了力度。 而后隗嚣乘胜派行巡攻栒邑，王元取漆县，均被击败，再加上割据河西的窦融归附刘秀，进攻金城，击破助隗嚣的羌族豪强何封等部，令隗嚣腹背受敌，而隗嚣大将马援也在此时归附于汉。 隗嚣迫于后方不稳，只得暂停攻势，与汉军休战，并向公孙述称臣乞援，至此双方暂时达成了和平。 到次年公孙述从蜀地派来了援兵，隗嚣便再起战事，一路从为侧翼从陇地南下，进攻汧县；自己则轻率三万大军，攻打漆县、栒邑。 此战李皓率部驰援汧县，与祭遵合力灭了这支偏军，至于漆县、栒邑也顺利坚守到了援军驰援，至此隗嚣此战谋划失败，只能无奈退回，而后李皓继续返回陈仓驻守，双方继续对峙于陇山上下。 直到汉军的后续兵马相继赶到，由文帝下令发起了反攻，这次的主要目标是天水重镇略阳，由来歙与祭遵从汧县出兵。 只是在出兵过程中，祭遵突然重病，本来李皓都以为这次又是无功而返的时候，谁知来歙突然爆发，率两千精兵从番须一带翻山越岭，突入到了略阳城下，将略阳城守将金梁斩杀，顺利占据略阳。 而略阳地理位置十分显要，毕竟它在未来还有个响亮的名字，街亭。 它是隗嚣据守陇山的中枢位置，隗嚣的兵力调配以往都要经过这里中转。 所以在略阳失守之后，隗嚣第一时间便将兵马散出至陇山山脉上，沿陇坻、番须口、鸡头道、瓦亭一线在略阳外围布防，割断了刘秀派兵增援略阳的路，使得略阳成为了孤岛。 自己则轻率重兵围攻略阳，意图收复这座意义重大的重镇，只是来歙和帐下士兵拼死守城，拒不出战。 纵使隗嚣引水灌城也没有攻破这座重镇，这一打就从春天打到了冬天。 而刘秀这边自然也没闲着，当然他也深知此时攻打隗嚣精心布置得陇山防线增援来歙，只怕会损兵折将。 所以干脆另行奇招，经由隗嚣那里归附过来得马援提议，直接绕过隗嚣在陇山构筑的层层防御据点，抢占了陇山高地最高点第一城，而后迫降了瓦亭守军，顺势将陇山高地彻底占为己有。 至此汉军与隗嚣彻底攻守易势，变成了汉军可以从上往下进攻，而隗嚣所部只能疲于抵抗。 另一边，李皓收到从上邽、绵诸道得飞鸽传书，消息是先到得李皓设在长安得据点，然后快马送到李皓手中。 至此李皓知道了上邽、绵诸道防守空虚，向刘秀报信之后当即便率部星夜兼程突袭，接连拿下两城，彻底打乱了隗嚣的部署。 现在隗嚣的主力等于是夹在了汉军主力兵马和李皓中间，而且李皓占据了上邽、绵诸道，陇山天险便算是失去了，后续支援兵马便可从容度过。 于是隗嚣只好退守天水，并令人再度前往公孙述处求援，请他派兵来收复上邽、绵诸道，回复陇山天险。 但公孙述却另有想法，因为李皓所部从陈仓离开，那里的防守必然空虚，若是能攻破陈仓，不仅能截断李皓所部退路，而且陈仓往后可是关中平原。 那时便可派兵直取长安，刘秀本人可就在那，纵使拿不下刘秀，也必然会让天下震动，到时指不定就有野心之辈闹将起来。 所以公孙述并未按照隗嚣所请去打上邽、绵诸道，而是令田弇、李育引兵沿故道攻陈仓而来。 只是李皓敢出兵，自然是早就防着这手，在陈仓驻守的这段时间里，李皓也没闲着，散关地势本就险要，李皓又重新帮它加固了一番，再加上李皓严令固守，不得率兵出战。 田弇、李育两人到这里自然是碰了个硬钉子，最终未能攻破散关，只能引兵退去，转而来攻打上邽、绵诸道。 可此时时机已失，李皓在这里完成休整并加固了城防，田弇、李育两人一时间也拿不下来，只能退往西县固守。 本来这个时候正是一鼓作气，彻底将隗嚣剿灭的时候，突然在颍川和河东之地发生叛乱，引得都城震动，刘秀只能率军回师前去平叛。 这下李皓等人后继无力，而且也得防备关中生变，只能停下进攻的脚步，于是交战双方再次停战，只是这回汉军优势明显。 那隗嚣和公孙述自然想着趁此良机，收复上邽、绵诸道、略阳这些城池，重新夺回陇山天险。 不过只论守城，汉军这边李皓趁着前面田弇、李育未来之时，便从关中运送了一批粮草、军备进来，数量上甚至有多的可以分给占据在略阳的来歙。 这粮草军备充足，纵使是隗嚣和公孙述调用了大批将士，依然撼动不了上邽、绵诸道、略阳三座城池，反而是损兵折将。 等到文帝平息了内乱之后，立即整兵返回了陇西战场，这时这场大战已然打了两年多的时间，汉军前后动用近二十万大军。 所以此次文帝已经不想再消耗下去了，准备一鼓作气彻底将隗嚣除掉，恰逢这时隗嚣突然病故。 虽然其帐下部将王元、周宗等人拥立其子隗纯在冀县继位，但他在军中可没隗嚣的威望，所以汉军在此时便主动掀起了反攻。 来歙、冯异、吴汉等人率部往冀县攻去，而李皓则率部往陇西郡阻击蜀中援兵。 说来这个命令肯定是不妥的，毕竟李皓所部离冀县最近，结果命令却是舍近求远。 可没办法啊，来歙、冯异、吴汉这些人都是追随文帝多年的老将，在不影响战局的情况下，文帝心中本身就有所偏向。 对此李皓也不好去争，毕竟总不能一下子把文帝和这帮皇帝心腹给得罪了吧，这以后在朝堂上还怎么混。 反正要让，李皓干脆就把自己高风亮节做到彻底，把这份人情真真切切送到人家心里，也算是收获。 至于军功，谁说去对付公孙述就不会有建树了，李皓非得把事情做出来让众人看看。 所以李皓将自己命人在这段时间绘制得舆图送去，顺带准备了一批军械，只待来歙等人前来相赠。 而来歙他们见李皓如此热情，心中也是有些别扭，毕竟虽说他们也是听命行事，但终究有抢功之嫌。 原先他们以为李皓会对此有所微词，可没想李皓却只字不提，反而尽心尽力地相助，这让他们不禁有些汗颜。 有这样的效果，也就达成了李皓的一个目的，等来歙他们往冀城进发之后，李皓便也率部前往了陇西郡。 而就在这里，李皓撞上了由延岑、吕鲔带来支援的蜀中援兵，说来这次公孙述总算是愿意出力了，不像原先那般就派个一两万人凑个热闹，这倒也是随了李皓的意。 只是正面四五万人马，李皓手下虽然也补充了一些兵力，但满打满算也不过万人，正面硬刚恐怕是打不太过，便向后撤去并传令上邽、绵诸道守军出城增援。 那延岑、吕鲔自然是不肯放过李皓的，一路追击至潘穜山一带，临近上邽城时，便不能再退了。 因为来歙他们正率部在围攻冀城，若是再退，延岑、吕鲔便能绕开上邽直奔来歙背后，到时麻烦就大了。 于是李皓只能在山口夹道阻击，正巧上邽、绵诸道两地守军也已然赶到，于是双方便在这打了三天，最终李皓方退却。 延岑、吕鲔见此情形自是大喜，当即便要衔尾追击，而后便遇到了李皓处心积虑的一场大火。 说来在李皓碰到这批援军的时候，便已经想到了对付他们的方法，为此专门在这陪他们演了一场大戏，就是方便自己布置火油、干草。 要不是春天山里能烧的东西不多，只怕这几万大军到最后都活不下去几个，哪里像如今这般，有一大半都逃了出去，但也都被火烧没了胆子。 不过这样也好，火攻终究还是惨烈了些，若真是以此杀人太多，终究有伤天和，与名声无益。 在大火逐渐熄灭之后，李皓立即率部趁势追击，这一追杀便是连续攻破西县、武都、下辨，直接就打入了汉中，一路收降近万名俘虏，顺带还抓住了延岑。 毕竟这次的蜀地援军主要抽调的便是汉中、武都的人马，所以李皓一路攻来近乎未曾受阻碍。 到汉中之后，李皓除令一部分人马看守俘虏，马不停歇便亲率主力往阳平关冲，顺势拿下阳平关后又率部往剑门关冲，另外又派出一部前往米仓道，夺取关城。 而此时公孙述也已然反应过来，调兵北上，李皓在剑门关试探了一下，发现他们有所准备，便立即率部后撤至阳平关，准备应对公孙述的反击。 同时命人通过褒斜道向长安传信，告知文帝自己已然收复汉中的消息，让他派人过来支援。 毕竟汉中素来都是蜀地咽喉，若失汉中，蜀地则失去了一道抵抗强敌的屏障，从此汉军进攻蜀地便容易多了。 所以公孙述一定会发了疯的对汉中发起反击，而李皓要做的就是撑过这一段时间，等文帝的支援赶到，此事便算定了。 当然，实质上李皓的压力也不太大，毕竟从蜀地进攻汉中无非就只有金牛道、米仓道这两条路，而且道路又颇为艰险，守住不难的。 要不是李皓担心公孙述派人绕道攻打下辨，断了汉中与陇西之地的联系，往那里分了不少兵马，否则这一仗李皓还能放心不少。 很快，公孙述的反击便来了，为了夺回汉中，蜀地来势汹汹，同时从金牛道、米仓道都发起了进攻，而且初一接触便似是发了疯样。 但两处关城俱是险要之地，又兼李皓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所以纵使蜀军再是拼命，这两座关城依然是坚挺得很。 倒是下辨那边遇到了不小的麻烦，那里的城池终究没有阳平关险要，在蜀军的勐攻之下，守得实在艰难，可李皓手上又无多余兵力能够支援的。 最终还是徐州之兵在得到李皓被围的消息后，立马从陇西赶去驰援，最终保住了下辨。 至此公孙述见战场局势迟迟不见好转，便动起了歪心思，竟命刺客想办法混进汉中意图刺杀李皓。 说实在话，这一点是真的出乎李皓意外的，毕竟两军对垒之时，派刺客刺杀对方主将，这种没品的人，以往李皓还真没怎么遇到过。 纵使当初李皓在知否世界，面对西夏、辽国这种不怎么讲仁义的异族，人家也没怎么派过刺客来啊。 在李皓没有特别防备之下，这帮刺客还真混进了汉中，并在李皓城中视察的时候突然发难。 猝不及防之下，李皓的随行护卫伤亡惨重，就连李皓自己也没躲过去，在肩膀上挨了一刀，就这还是李皓这些年一直勤练武艺，反应迅速，否则刚刚那一刀就直接噼在了李皓的脑袋上。 而看到李皓受伤，剩下的护卫赶紧围了上来，并对着天空发了一枚特制的信号烟花，召集兵马。 而那群刺客，见到这情景虽不明白具体用意，但直觉上也觉得情形不对。 当即便想再出手的时候，便听李皓说道：“你们是公孙述派来的刺客吧，他还真是竟会些歪门邪道的功夫。 我听说刺客讲究的是一击不中、远遁千里，现在你们已然暴露身份，还想强杀，未免不太讲究吧。” 第三十七章 养伤与封赏 那帮刺客自然没打算去回答李皓的问题，相互对视之后当即便要重新向着李皓杀来。 李皓立刻喊道：“大势至此，公孙述如今已然是冢中枯骨，否则他也不会使出刺杀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他纵使给了诸位再多承诺，恐怕能实现的也就是些钱财而已。 我胶东袁氏虽谈不上富甲天下，但也薄有家财，若是诸位今日愿意罢手，我可当指天盟誓出双倍酬金，如何。” 这话倒是让一部分刺客有些心动，于是李皓正准备继续加把力的时候，对方之中一人却是不知为何，突然暴起杀来。 李皓手下护卫本来就一直盯着他们，见状立马就迎击上去，剩下刺客见这都打起来，也不再犹豫，当即便也冲了上来。 本来李皓还想着尽量拖延下时间，等过来支援的兵马赶到，自己就算是安全了。 结果这帮人的反应也是奇怪，本来说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动起手来，一点都不讲武德。 说来，李皓现在都有些后悔，今天怎么没把梁氏给自己金丝甲穿上，否则刚刚也不至于被刀砍伤，弄得现在拖着一条受伤的胳膊来打，发挥不出全力。 这么一打，虽说李皓这边已经是有备而战，但人手终究是少了一些，无法形成军阵迎敌。 而论起单打独斗来，李皓手下这帮人自终究比不了这帮精于搏杀的刺客，尤其是最开始的那个家伙，一手断刀折剑的本事用起来，打得李皓这边连连损伤，情势相当不利。 正当李皓想着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想到刚刚路过的时候，见到街旁有一座两层的酒舍，周边又并无相连的屋舍，正好可以一用，于是便指挥护卫边战边退，躲进了酒舍之中。 至于酒舍中原先的伙计、酒客，全被赶到了一处命人持着武器看押了起来，毕竟刺客就在门外，把人赶出去一来太危险，二来也怕在混乱的时候给刺客机会。 不过李皓也有些担心这群人中还有刺客存在，虽说这个可能性比较小，毕竟来这里是李皓临时所为，但防着一手总是好的。 有了能够依靠的墙壁，一下子要面对的敌人就少了，一楼只要守住酒舍大门就行，至于二楼这边，刺客之中虽然也有善于攀高之人，但没有趁手的东西，能上来的人终究也是不多。 渐渐的李皓这边也就稳住了场面，李皓这才松了口气，然后便只觉眼前阿黑，差点就摔在地上，幸好身边护卫发现及时给李皓搀住了，并将李皓扶到一旁坐下。 此时李皓才有空正视自己的伤，其实这刀伤倒并没有多严重，只是李皓后面又带伤厮杀了一会，令伤口更大使得李皓留了太多的血。 早先李皓身处险境，精神高度集中之下倒是还好，这一松懈下来，立马便觉得头晕目眩，手足无力。 护卫显然此时也发现了这点，赶忙从衣衫中撕掉一根布条，给李皓进行包扎，李皓则闭目缓神。 等李皓缓了好一会，便听到厮杀声停了，护卫首领袁迸起身上下巡视之后，回来禀报道：“公子，那群刺客已然逃了，想来是咱们的援军到了。” 李皓闻言张开眼睛，略显虚弱的说道：“还是要小心一些，这群刺客绝非等闲之辈，这公孙述还真是有些本事，能一下子招到这批刺客，看来以后还得多防备点。 你让其他人继续守着门户，等援军到后命他们将附近清空，以免再出什么意外。” 说起来，这次确实是李皓轻敌了，李皓本以为按照电视剧剧情来说，应该是没有刺杀之说的，却忽略了不管是原着还是历史的中，这场刺杀都是存在的，只是对象不是李皓罢了。 不过原着之中的这场刺杀，是有第五成参与的，也不知这回有没有他，说起来在原着之中关于第五成武艺的描述是双掌能断刀折剑，开碑裂石。 李皓回想着刚刚抢先出手之人似乎就是用的一双肉掌，怎么越想越像是第五成了。 李皓心里想着事情，却没有注意到身边袁迸的脸色突然有些不对，直到袁迸传完话回来之后，面色更加凝重，才被李皓看到，便问道：“怎么了，是又出什么事情了吗？” 袁迸回道：“回禀公子，刚刚那群刺客之中，其中有一人我认识，开始交手时我便觉得他的身手很是熟悉，只是当时情况紧急也就并未多想。 可刚刚我巡视之时与其他人对了一下，刚刚那人的武艺、身形，最重要是那人眉心之上有一道伤痕，全部都能对上。” 其实当袁迸开始说起熟悉的时候，李皓就已经断定那家伙就是第五成了，怪不得自己还准备开条件，这家伙却突然动手，原来是听到了自己是袁家人呐。 不过确定归确定，但李皓还是出言询问了下，毕竟按照正常来说，李皓只是知道整个名字，但实际对于第五成应该是没那么了解的：“哦，那人是谁。” “第五成。”袁迸回道，而李皓听到这话，下意识便愤怒得用手拍桌，只是一下子牵扯到伤口，不由让李皓痛哼了声。 袁迸连忙说道：“公子小心，还是您的身体要紧，等您的伤养好了，再来处置此事吧。” 刚刚那一下痛的李皓眉头直皱，感觉人一下子就精神了，等缓和了一些之后，李皓说道：“好啊，此人三番四次对阿父出手，我都没去找他算账，他竟然还敢来刺杀我。 谁知道他以后还会去发什么疯，万一他对我兄长出手怎么办，我兄长那边可没多少护卫。 你记着此事，回去之后便传我的命令，调一些人手去到白鹿山，暗中保护我兄长安全。 另外让人暗中打听第五成的消息，若有把握便可当机立断，只是此事万不可让我阿父知道，以免他出手阻拦。” 袁迸闻言应是，正好此时外面的人前来回报，说是周边道路已然全部封锁，马车也已经到了门口。 于是李皓出来上了马车，赶回了在汉中的府邸，而军中大夫也已经提前在此等候了，在给李皓查看了伤口之后，说道：“大人肩上这伤不重，未曾伤及骨头，本来无甚大事，只要上些金疮药，之后不再动手便好。 只是大人受伤之后又继续作战，流血过多致使体内气血亏虚，只怕得服药安心静养数月才能补益回来。” “如此甚好，那就有劳您了。”李皓说完，便让人拿来一个马蹄金作为赏赐。 大夫见此回道：“不敢，这本就是我应当之事，大人不必如此客气。” 李皓回道：“大夫就不要客气了，这样也不只我一人受伤，其他人也请大夫多费些心，若需要用到什么药，只管说来，我让人前去采办，务必尽可能的多救些人。” “大人爱兵如子，小的一定会尽心尽力的。”说完便将马蹄金接过放入袖中，然后便开始给李皓敷药重新包扎。 等把这些操作完好，大夫便到一旁把方子写了出来，交给李皓的一名护卫让人抓药去了，随后才下去看其他人了。 而李皓这边，在床上缓了一会之后，又硬撑着再次起身，并喊人来帮着重新换上新的外袍，并让人去准备马车。 看着李皓脸色发白，袁迸不由说道：“公子您这是要去哪，大夫刚刚可说了，要您好生休养的。” 李皓回道：“休养那也是以后的事了，我在这遇刺的事，公孙述一定会大放谣言，若是我不到几处关防走上一趟，只怕是会军心动荡。 一旦要是真出了什么岔子，让公孙述打进汉中，那才是真的完蛋了。” 听到这话，袁迸一时无言，因为他明白李皓说的是对的，只好默然的帮着李皓更衣。 这次巡视关防，李皓可不敢再大意了，毕竟就现在这副身体也确实经不起折腾，所以这次李皓直接抽调了五百兵马随行，并且携带了一部分弓弩。 要是这还有刺客敢来，李皓都不用让人近战，直接让人把他们射成筛子，以解自己心头之恨。 不过可能是李皓这副阵仗确实吓到了刺客，反正李皓巡视阳平关等几处关卡之时，并没有人出现，让李皓没报成仇。 但这次巡查的作用还是达到了，前脚田弇刚把李皓遇刺重伤垂危的消息散播出去，后脚李皓便出现在了阳平关墙头。 不仅打了蜀军的脸，更是激发起了李皓麾下对于蜀军的激愤之情，倒是让蜀军的进攻更为艰难。 只是拖着这虚弱的身体，强撑着巡视了以全，等再回到西城之时，李皓当即就便病倒了，突发热症一度昏迷了。 这可把一众人等给吓坏了，还是袁迸反应迅速，立即让人封锁了消息，但对外尽量保持平静，外松内紧不让外面的人知道里面的情况。 但众人都明白，这种情况不可能拖得太久，一旦李皓连续几天都不露面，只怕外面的流言就压不住了。 可怜众人心急却毫无办法，只能不停的问着大夫，李皓的情况如何，到底什么时候能醒。 “大人气血本就虚弱，而后又强撑着病体四处奔波，就更是每况愈下，如今被风邪入体才突发晕厥。 我虽已给大人用了药，但大人何时会醒，小的实在也是不知。”大夫回道。 听到这话，众人不由面面相觑，当即便有人提议道：“要不我们再去找几个大夫进府看看大人吧，说不定就有人可以救醒大人呢。” 袁迸说道：“此事不可，若是找外人进府，一来不知其人根底，万一存心不良岂不是更糟，而且如此一来，岂不坐实了公子出现意外，恐怕那些有心之人当即便会有所动作。” “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就这样干等着吧。” 众人尽皆是叹了口气，因为他们除了等着，似乎确实是没什么可做的了。 幸好李皓在睡了三天之后醒了，但醒来之后的李皓身体却比以前更加虚弱，强撑着在外面露了一面之后。 李皓在府内对着袁迸说道：“前次传信于陛下，想来陛下派遣之人应该就在半路上了，你立即派人沿着陈仓道去寻。 让他赶紧前来接替我坐镇汉中，再这么强撑下去，只怕我就真得倒下了。” 袁迸闻言之后，立马便派人去了，并在半路遇到了文帝派来支援的崔佑，他在得知李皓的情况之后，当即便将所带兵马交予副将率领，继续赶往汉中。 自己则率亲卫星夜兼程来到西城，见到李皓一脸虚弱的躺在床上，不由说道：“怎么伤的这么重，那公孙述也太无耻了。” 李皓澹澹回道：“是啊，所以你也要千万小心才是，等会我把在西城的将领都喊来给你介绍，这汉中我就交给你了。 幸好你来的还算早，否则要再晚上几天，只怕我到时连和你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崔佑回道：“放心吧，有我在，汉中就丢不了，你安心养伤就是。另外陛下身边有位孙医官，医术极为高明，我来之前已然给陛下去信，请孙医官过来诊治，你这伤很快就好。” “得，借你吉言了。”李皓说完便令袁迸去叫驻守西城得一众将领，做了交接，等崔佑接手之后。 李皓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松了，当即又昏迷了，这一次睡得时间就比较长，一连睡了五天。 不过放下了正事之后，李皓的身体总算是没有再恶化下去，但后来根据孙医官所说，李皓这次拖着病体连日操劳，终究是伤了本里，只怕是要休养好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元气。 同时孙医官还建议李皓休养一段时间后便回去长安养伤，说是那里远离战场，能让李皓心静。 对此李皓在想了一会之后，便同意了下来，毕竟还是身体重要，李皓还想着长命百岁呢，而且李皓也觉得这场战已经打不了多久了。 本来文帝这边也没打算一次性解决隗嚣和公孙述，汉中这仗能打起来，还是李皓见缝插针的结果。 虽然此时汉军这边占了便宜，但荆州那边到现在都还没准备好，所以文帝估计会止步于此，先行守住汉中就好，等到荆州那里做好准备，才会两路夹击。 那李皓顺势返回长安养伤，也耽误不了多少正事，而且还能借着刚立下大功在文帝面前刷刷存在感，等到冀县那里战事结束，说不得自己封赏也能更好一些。 就这样，李皓在一众兵马的护卫之下，躺在铺着层层锦被的马车上，踏上了前往长安的道路。 等李皓到了长安，文帝已经让人给安排了府宅，并亲自前来探病，算是给了李皓天大的面子。 而后不久，隗纯等人的最后据点落门聚被攻破，隗纯率部向来歙、冯异、吴汉投降，至此陇西被汉军收复。 在汉中那边，当公孙述得到隗纯投降的消息之后，也自知再无收回汉中的机会，也就罢兵回返，重新在要道修筑关卡，意图阻挡汉军未来的进攻。 两边战事都已停止，那李皓期待的论功行赏的时候，就即将来临了。 第三十八章 见面就扒衣服 说来李皓此次功劳不小，无论是最开始的救下吴汉所部，挽救了汉军主力；还是后来的异军突起，拿下上邽瓦解隗嚣的陇山防线；到最后又进占汉中，打破蜀地屏障，为后续剿灭公孙述打开了一条通路。 最终论功行赏，给李皓升迁的官职却是军司马之职，秩比千石，直接归属到了新任征北大将军来歙麾下。 怎么说呢，这个官职其实不高，至少相对于李皓立下的功劳而言，只能讲是说的过去吧。 唯一比较欣慰的，就是文帝没给李皓头上再弄个校尉上司，而是让李皓独立领军，这就意味着李皓在之后的战事中不会因归入体系而丧失独立作战的主动性。 并且李皓之前统领的兵马是全部留了下来，让李皓接着统领，而不是如同其他州郡兵马那样，在战事停歇之后便被遣了回去进行轮换。 另外也是为了弥补下李皓，除了给李皓赏赐了不少庄园财帛之外，根据李皓所呈报军功，李皓麾下将领的封赏也是格外丰厚。 甚至后面还亲自把李皓招到面前，灌了好一通鸡汤，不过其实就算是文帝不这么做，李皓也是能理解的，毕竟过不了多久就还有一场战事，除非文帝不打算用李皓，否则他就需要考虑一个问题。 若是这次就把李皓的位置抬高，那后续李皓要是再立了大功怎么办，不封赏肯定是不行的，毕竟大汉最重军功，有功不赏会寒了军心。 可若是赏了，李皓如今还真般年轻，总不能真让他和吴汉、来歙这一帮老将官秩相当吧，李皓又不是文帝的好大儿，他才不愿意为李皓弄出这趟麻烦事。 而且李皓袁家嫡子的身份也不好拔升的太快，毕竟袁沛现在就是州牧，有姻亲之好的梁无忌也是州牧，若是李皓的官职太高，有违他限制世家权利的设想，所以只能是苛待一些了。 只是文帝对于李皓的心思不怎么了解，还是有些担心李皓会心存芥蒂，所以又让之前与李皓有过交集的来歙、吴汉、崔佑等人，一一来看望李皓，明里暗里的劝解李皓宽心。 弄的李皓无可奈何，只能是一再表明心迹才让他们相信自己真的是想开了，也没有心生怨怼，而后这来的人也才少了。 等空闲下来以后，李皓这才注意到在这众多封赏当中，有一道封赏稍稍引起了李皓的注意，那就是凌不疑因在冀县和落门聚之战中为军先登，被封为羽林右监丞，秩三百石，正式入仕为官。 当然这其中的具体情况如何，李皓是不知道的，毕竟那个时候李皓人已经到了汉中，而后回到长安之后，又长时间在府中养伤，没功夫去打听。 不过不管这事的起因是何，李皓都能想象到后续凌不疑的升官速度，只怕等下回剿灭公孙述后，这家伙但凡能立些说的过去的功劳，很快就能爬到自己头上，这真是让人羡慕啊。 所以李皓想着，要不要去和他攀攀交情去，倒不是要求他什么，而且看能不能从他身上借点势出来，因为文帝为了他的安危，给他配的一定都会是精兵强将，说不准后面剿灭公孙述的时候，还可以借用下他来帮着啃下硬骨头。 只是还不没等李皓伤势好些开始行动，文帝便要启程返回雒阳去了，而凌不疑也随行护卫一同走了。 至于李皓也被留在了长安养伤，等伤好之后便直接去汉中，等候后续作战命令。 另外除文帝之外，其他的将领调动也很大，比如崔佑、吴汉、岑彭等人也都相继离开陇西，只不过崔佑这一批是回了雒阳，而吴汉、岑彭他们则是直接去了荆州。 看来剿灭蜀中的南线战事也不是万松柏主持的，那时凌不疑在万府的话，看来也是带有不少修饰性的。 等这些人都离开后，一下子长安就冷清下来，而李皓有伤在身又不好出去熘达，一时间还真有些无聊。 直到过了几天，李皓突然接到了两封飞鸽传信，一封从徐州发来的，另一封则是由胶东发来的。 胶东的来信是曲冷君亲笔所写，其中其实并无多少文字，只是一番关心李皓身体的话，看来李皓受伤的消息已然是传到胶东，并在末尾告诉李皓，自己会过来长安照顾李皓养伤，并说在李皓接到之时，人肯定是已经动身了，让李皓不要劝阻。 对此李皓也是没有办法，还好长安之地还算是安全，她在这里不会有什么危险，但等自己伤好往汉中去后，李皓肯定是不会让曲冷君随行的。 不过这都是后话，李皓当前立即让人沿着雒阳方向出发，去迎接一下曲冷君。 等吩咐完这事，李皓才看向袁沛从徐州送来的消息，这一看就把李皓给气笑了，原来袁沛已然知晓了在刺客之中有第五成，还知道李皓在在派人搜捕办来信中袁沛让李皓停止追杀第五成，还说这事他会想办法处理。 那李皓肯定是不干的，本来李皓就一直觉得袁沛对第五成未免有些太纵容了些，在原着中，就为了给第五成擦屁股，袁沛差点把袁家给赔进去，上演了一出坑儿子的好戏。 李皓这次想除掉第五成，一来是给自己报仇，二来也是想消除隐患，免得到时自己干的好好的，无缘无故被人坑了的情况发生。 只是现在这事让袁沛知道了，那再想动手恐怕就有些麻烦了，为此李皓特意把袁迸他们给喊了过来，严厉训斥了一顿。 毕竟自己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瞒着袁沛，结果袁沛该知道的还是知道了，当然这也并不能完全袁迸他们，毕竟李皓如今组建的商队体系就是依托袁家弄出来的，袁沛做为袁家家主，真心想探听的话，也确实不好瞒住，但理解归理解，可这并不影响李皓对着他们发脾气。 等骂完之后，李皓心情舒服多了，便让其他人都下去，单留下袁迸说道：“我有一件事想让你去做，这件事会需要瞒着我父亲和族中长老，不知你是否愿意。” 袁迸听后都没过脑，直接便回道：“请公子下令，我一定用心做好。” 看到袁迸的这个反应，李皓还是挺高兴的，本来对于袁迸的忠诚，李皓就信得过，否则也不会想着让他来做这事。 再加上这两年一起血战沙场，这关系就变得更为融洽，信任度也就更加高了。 李皓说道：“好，我想让你去重新整合一下在各地的商队、驻点，从中挑选出一批值得信任的人来办事，我不希望下回我的命令会再让不该知道的人知道。” 其实这个念头李皓一直都有，只是以往能用的时候，李皓嫌弃麻烦就没在这上面花心思，但现在遇到事，那就没法躲了。 袁迸闻言说道：“是，我一定会办好此事，只是关于第五成，是否要暂时停止追杀。” 李皓回道：“既然父亲已经发话了，就暂时先放过他吧，我不想为了此事与父亲争辩什么。 不过等你这边人手组织完毕，这该做的事情就还得做，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是，我明白该怎么做了。”袁迸答应之后，便下去准备起来，这次他要整顿好各地商队、驻地，那势必要在各处巡走，未必能赶到开战前回来。 那这个侍卫首领的职责就需要人担起来，最终袁迸在经李皓同意之后，便让袁沃接替。 等一切安排妥当之后，袁迸和李皓告别，便踏上了整顿之路。 而后没过多久，曲冷君在一番长途跋涉之后，终究赶到了长安城，见到了李皓。 这时李皓经过三个多月的修养，虽说还没恢复到正常水平，但正常行动已然是没问题了，于是便到了东城门外迎接。 然后在两人四目相对的时候，就只见她哗的一下就流出了泪水，这番梨花带雨的样子可把李皓心疼坏了，赶紧上前说道：“你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嘛。” 曲冷君闻言哽咽的回道：“你知道吗，前段时间你在汉中遇刺重伤的消息传回胶东，可是把我和君姑给吓坏了。 当时留言中说什么都有，你也不说及时派人把消息传回来，我们不知道前线情况，不知有多担心你出什么大事。” 李皓回道：“这都是我的错，我一定改掉，你千万别哭了，这哭的我都心碎了，咱们要不先上马车回府吧，有什么事等到府里再说。” 听到这话，曲冷君勐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好像激动过了，竟然在府外众目睽睽之下就真情流露，登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而这点异样，李皓也察觉到了，不过李皓并没有点出来，而且主动牵着曲冷君上了马车回府。 在这回去的一路上，曲冷君还没有从尴尬中缓解过来，所以显得很是沉默，只等到进府之后。 曲冷君赶退了一众下人，便要来扒李皓的衣服，见这状况，李皓以为曲冷君要干啥呢，当即回道：“你这一路长途跋涉的，人肯定是累坏了的。 要不先休息一下再说，反正你到了长安，咱们日后时间还多，不用急在一时的。” 听到这话，曲冷君当即就懂了，一巴掌就拍在李皓身上，说道：“你满脑子都想什么呢，我是想看下你身上的伤口，赶紧把衣服脱了。” 李皓嘴上肯定是不会认输的，当即回道：“我就是这么想的啊，这伤口都养了三个月，早就长好了，没什么要特意看的。 如今也到用午膳的时间点了，等用膳过后再看也不迟啊，是你自己想歪了吧。” “别说无用的了，快脱，我现在就要看。”曲冷君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也知道李皓的性子，再要接话下去指不定就得跑偏，所以直接干脆说道。 李皓见状也不好再插科打诨，只能乖乖的褪去上衣，曲冷君看到李皓身上的那已经愈合的伤疤，手不由的摸了上去，并说道：“这些伤口我看着就怕，想来你受伤之时只怕会更加痛苦吧。” 说着就又要掉泪，李皓赶紧回道：“没有了，说起来除了这次事出突然，被人在肩头砍了一刀，其他也没受什么大伤。” 说着李皓便伸手牵住曲冷君，一一点在身上，给她描述其他伤疤的由来，这块是哪次训练伤的，这块是哪次摔倒刺破皮来的，反正都是小事而已。 而这也确实都是实话，李皓素来都不是那种提倡个人武勇的人，而且李皓两世带兵的起点都不算低，没干过那种要带着几十上百人冲锋的底层小官。 所以虽说李皓自身武艺确实不错，但实际上却很少会直接肉搏上阵，所以说起来是真没受过多少重伤。 其实刚刚说的那些伤疤，基本都是很早以前都有的，只是因为都很小，所以以往曲冷君未曾注意而已。 本来李皓这话就是想用来安慰曲冷君的，结果没想到她听完之后，突然变得更伤心了，并说道：“原来这些都是早就有的，我以往怎么就没看见呢。 你平素对我那么好，可我对你却是如此缺乏关心，我实在是大错特错。” 看到曲冷君这番自责的样子，李皓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只好回道：“你我是夫妻，是要携手走过这漫漫人生路的人。 而这一路上我们不知会遭遇多少人、多少事，总不能每样都划分清楚，过于计较这些细枝末节，反而会让你我之间产生隔阂。 只要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便足够了，这些小事都可忽略不计。” 说完李皓就直接亲了下去，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喜欢她，而这也确实有用，至少后面曲冷君是真的没有在说这些事。 后续有曲冷君在这，李皓的生活倒是过的更加细致，毕竟论起主持府中事务，是她的拿手好戏，可比李皓手下那帮糙汉强多了。 唯一让李皓头疼的是，曲冷君在听了大夫说李皓气血亏虚，需要静心修养的时候，就不同意让李皓行房，这可把李皓给气坏了。 本来李皓也没想着这事的，可现在人都到了，把李皓的兴致提上来了却又不让，这算怎么回事。 第三十九章 有人欢喜有人忧 当然，曲冷君也不是完全就不让李皓得手的，在李皓时不时的撩拨之下，曲冷君偶尔也会顺水推舟的。 只是不知道这到底是谁占了便宜就是，反正在曲冷君的掌控之下，这事情做的确实更有节制一些。 按曲冷君的说法，是让李皓能更好的养伤，同时还有各种大补的汤药，方便李皓的身体恢复。 有了她的操持，李皓确实过的挺舒心的，只要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行，也不需要去管那些杂七杂八的琐事。 只是这样的好日子也就过了两月，李皓的身体逐渐恢复过来之后，李皓便需要出发往汉中，筹备伐蜀之事。 那曲冷君自然是不放心的，只是她也明白，自己若是跟着李皓前去，只会让李皓分心，便说道：“好，那我就在长安等你凯旋，切记一定要保重自身，不可再受伤了。” “不，你不要留在长安，等我离开之后，你就去都城等我。”面对曲冷君的话，李皓交代道，并说明理由。 “这次平定蜀地，关中的人马大部分都会南下，而陇西之地终究新定，难保不会有野心之辈趁着关中空虚而起兵作乱。 虽然他们应该闹不出什么大乱子来，可陛下这次不会前来长安，这里终究不是万全之地，还是稍微避一避的好。” 听到这话，曲冷君就更加担心了，当即说道：“如此一来，你们在蜀地岂不是会很危险？” 李皓回道：“我只是说可能而已，而且陇西之地有马援、马成两位将军镇守，纵使真有人趁势作乱多半也成不了气候的。 只是即使只有这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敢让你去赌，你总不想我在战场之上，还要为你担心吧。” “好，等你前往汉中之后，我就去都城等你，你不要为我担心，一定要好好的打这一场仗，千万注意安全。”曲冷君闻言回道。 “一定的，等收复蜀地之后天下归于一统，这战事也就不会再有这么大的了，到时我便好好陪在你身边，给袁家开枝散叶。”李皓牵过曲冷君的一双柔荑，语带笑意的说道。 曲冷君闻言瞪了李皓一眼，但也没有出声反驳，毕竟两人成婚多年，要不是李皓这几年一直在外征战，早就该有孩子了。 两人而后又说了些许闲话，曲冷君便准备去帮李皓收拾行装，不过这时李皓倒是突然想起一事，说道： “对了，你去到都城以后，小心下那位不太安分的太子妃，虽说她应当不敢干什么太过出格的事，但也得防备有人借她做筏挑拨我们和太子的关系。 当然，小心归小心，可也不要委屈自己，否则我会心疼的，若是有什么麻烦事不好处理的也且先记下，等我到得都城，再来帮你讨个公道。” 曲冷君从这话语中能感受到满满的偏爱，顿时心中就有千般话语想说，可最后只说了一句：“好，那我就在都城等你。” 就这短短一句，说完之后曲冷君便转身去忙了，但在李皓看不到的地方，曲冷君眼中却是充满了不舍。 在行装整理好后，李皓便要出发赶往汉中，曲冷君一路相送到城门外，久久的看着李皓远去的背影。 等到李皓赶到汉中便第一时间过来见来歙、盖延，这次北面进攻蜀地，便是以征北大将军来歙为主将，虎牙大将军盖延为副将来领兵的，李皓所部也就是划在了来歙麾下。 这两人李皓在讨伐隗嚣的战事中都有见过，他们也知道李皓的本事，所以对于李皓此次到来也很是高兴。 当晚便设宴款待李皓，并将其余参与此次战事的将领唤来，与李皓介绍了一番。 按汉制，统兵大将领兵出征，直属大营会分为左右前后中五部，每部校尉一人，秩比二千石；军司马一人，秩比千石；另外也可不置校尉，单设军司马一人掌军。 李皓这就属于最后一种情况，而其余左右前中四部则皆是正常设置了校尉和军司马两人，只是如今除左、中部的人马到了，剩下的右、前俩部的人马要等到开战之前才能赶到。 所以今日的宴席除了李皓、来歙、盖延三人之外，就只有黎文定、颜郑这两个校尉和景少阳、涂驹两个军司马到场。 而且李皓和他们六个也都是参与了剿灭隗嚣之战的，虽说是接触不多，但军中从来都是最讲本事的，基于李皓的战绩，再有李皓也会做人，所以这关系在饮酒谈笑间就熟络起来。 而后没事，这几人也会把李皓喊去小聚一下，算是把李皓接纳进这小团体了。 当然，这些天众人也不光是干这个，正事也是不忘研究，就比如应该如何去打蜀地。 只是众人商议一番，却也都没什么好办法，毕竟横在众人面前的剑门关艰险异常，自古便是易守难攻之地。 可除了剑门关这一条路，米仓道或者阴平古道也不好走，其中米仓道是因为地势也极为艰险，而且有李皓上次与蜀军的攻防，想来那里的守备也很是森严。 至于阴平古道倒是可以试试，这也是三国时期邓艾入蜀之路，这条路李皓当初就已经让人探查过，其中很大一部分已经彻底荒废，所以公孙述并没有在这里有过多防备。 若是李皓想走，学着邓艾那般一边修一边走，倒也可以进，只是这样一来所带兵马和物资就不能太多，而且还得想办法从其他方面吸引住公孙述的注意力，否则被堵在山道上，就真的完了。 而且纵使真的这么进了蜀地，也有麻烦，毕竟公孙述可是从戾帝时期拼杀出来的一方诸侯，心性坚定得很，可不是刘禅能比的。 如果蜀军临威不乱，固守待援，就凭这几千后无援军，内无粮草的兵马，李皓都没自信能有多少作为。 所以最终商议上来，众人也只能是先就着剑门关和米仓道打打看，看能否在作战中找到转机。 至于阴平古道那里，李皓就暂时没说，反正那里如今也不能提前收拾，免得被公孙述察觉出什么异常来，只能等万一有了机会，再来使用。 那在这种情况下，众人都估计这一仗打下来，时间只怕不会比打隗嚣低，所以便开始按照长久作战来准备物资粮草。 文帝倒也大方，凡是来歙所请，也俱是答应下来，于是一时间源源不断的物资便通过陈仓故道，从关中运来。 同时剩下的右、前俩部人马也及时到位了，不过汉中这边并没有因此而开启战事，而是等待南线吴汉和岑彭消息。 而正好在开战之前，李皓想起自己被刺客刺杀之事，特意给其他人提了醒，让他们也都小心一点。 当然李皓遇刺的事，基本上来歙这些人都是知道的，尤其是来歙只当初还来给李皓探过病，只是其中细节不太了解而已。 经过李皓一番略带夸张的描述，倒是让他们对此提高了些警惕，为此来歙还特意修书一封让人送去给吴汉他们，让他们也小心一些。 只是吴汉他们没太将此事放在心上，所以在后续面对刺客刺杀之时，两边便出现了不同的结果，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等南线那里准备妥当之后，由文帝亲自定了时间，由南路汉军先发动攻势，吸引住蜀中的兵力，而北路汉军则待机而动。 其实在文帝看来，北路的汉军才是灭蜀之战的当然主力，，而南路汉军则主要起牵制作用，因为在此之前，中国历史上从未有从长江水路逆流伐蜀的先例。 而且三峡窄峻、奇险无比，大军千里深入，后无援军接应，前有敌人据险而守，一旦登陆失败，立足不住，就会被逼死在折断狭长的水道上。 况且汉军诸多将领都是擅长步战之人，以往也未打过什么出彩的水战，所以文帝对于南线并无过多期待。 而蜀地这里，汉军在汉中和荆州弄了这么大动静，自然是瞒不住公孙述的，所以虽然他不知道两边进攻的具体时间，但也是早早就做好了准备。 只是让公孙述和文帝都没有想到的是，岑彭、吴汉指挥的南路汉军有些过于刚勐，从三月开始出兵，仅月余时间便朔江西上，攻克荆门，俘获程讯，斩杀任满，令田戎退守江州。 而后岑彭亲率大军遂由三峡，长驱直入江关，沿途郡县降附，大军直迫巴郡首府江州。 收到战报之后可把公孙述给气坏了，不由痛骂田戎、程讯他们，要知道荆门山、巫山、三峡、江关等一众水路险关，只要据险而守，丝毫不比陆路好走。 按公孙述原先设想，纵使汉军再离开，至少也能撑个一年半载的吧，结果田戎一次溃败，就被追的远退千里，好端端使那些险滩恶水全无用武之地。 现在虽说依然守得江州这个西南众水之枢纽，但外无屏障，孤城坐困，又能坚持多久？ 不过心里就算再骂，公孙述也只能接受这个结局，并且迅速抽调兵马赶赴巴郡救援，阻止岑彭再行深入蜀中。 可就在这时，岑彭却又做出出人意料之举，不顾兵家大忌，悍然率军急进，只留下威虏将军冯骏领兵五千继续围困江州，而自率其余两万精兵与五万巴郡降卒沿嘉陵江北上。 趁着公孙述的兵马未曾到位的空隙，攻破其西北方之涪江重镇平曲，缴获稻米数十万石，自此汉军便有了在蜀中长期作战的物资储备。 如此一来公孙述也顾不得救援江州了，只能让田戎在那里自求多福，迅速让原先让延岑带队去救江州的兵马转头去攻打平曲，夺回储存在那里的物资。 另外令吕鲔、王元率部拒守广汉，公孙恢率部据守资中，又令侯丹率两万人拒守黄石，以防岑彭再做什么惊人之举。 可岑彭连战连捷，这胆子也是越变越大，在拿下平曲之后，他留臧宫率部一万坚守平曲拒挡蜀兵主力延岑。 而自己率军折回江州，朔江西上，袭破黄石，日夜兼程两千余里，迂回到岷江中游，占领武阳，进击广都，直接打到了成都附近。 岑彭这番骚操作让公孙述彻底傻眼了，却是让刘秀高兴坏了，他也是真没想到岑彭竟然能给他这番惊喜。 为此捷报传到雒阳之后，刘秀下诏拜岑彭为益州牧，并规定：汉军每攻下一郡，便由岑彭兼任太守，并自行选官担任各郡县官吏。 只有等待岑彭领军出境后，太守职务才由后面接防的将领担任，这是何等的信任和隆恩，可想而知文帝对于南路的成功是何等欣喜。 而北线这边情况就不太乐观了，纵使是来歙、盖延亲临战场指挥，也没有让汉军能攻破剑门关。 加之此时南线大捷的消息传来，自然就更让北线的一众将领心焦了，虽说文帝并未因此对他们有所责备，但南北两线差距如此之大，让他们怎么受得了。 于是在这个时候，李皓便提出了阴平古道进军的方案，反正这个时候蜀军的注意力已经全部被岑彭给吸引住了。 想来除了守在剑门关和米仓道上的兵马之外，北线能留存的兵力不会太多，而且李皓此时也接到了从涪城用飞鸽传出的消息，证实了这点。 那李皓便可以利用这一个空当拿下涪城，有了这个据点休养之后，到时无论是回师与来歙两面合力拿下剑门关，还是直接去与岑彭会和，都是可以的。 来歙在考虑一番之后，最终同意了李皓的方案，于是李皓迅速调兵出发，而为了让李皓所部的消失不引起注意，便又增加了对于剑门关和米仓道的攻势。 但即使没有蜀军的阻挡，李皓这一路走的也着实艰难，短短七百余里的路，总共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走完，日均不到二十里。 而且等到李皓所部出了山道之后，出发时的六千余众损伤了近三百人，这种非战斗损伤不可谓不大。 不过李皓也没空来感伤，因为经过这一路艰难行军，李皓这里剩下的粮草已然是不多了，再加上为了能增加突袭涪城的成功率，也必须趁着他们来到蜀中的消息未曾散出之时动手，所以不容李皓在这多做耽搁。 第四十章 一波三折 李皓率大军昼伏夜出到达涪城外十五里的山中隐藏，自己则天明之后亲自带着小队靠近城门查看情况。 果然这里的情况和李皓设想的差不多，因为离南边的战事较远，中间又有广汉、德阳两城以作屏障。 再加上北线的汉军又被挡在剑门关前并无寸进，这里的守将估计是从未想过会有大批汉军能突然跑到这来，所以城门处的守卫并不太多，而且都是正常开关城门，百姓虽说要经过查验，但终究还是可以自由出入的。 那正好是方便李皓，于是李皓打算从麾下挑出五百精兵，换上从汉中专门带来的蜀军衣衫，假做蜀军援兵靠近。 当然，李皓也没指望他们就一定能混入城中，毕竟蜀军也不是傻子，纵使是没有什么防备，可也不至于放一只没有调令关防的兵马入城。 李皓本意就是让他们来吸引蜀军守城官兵注意力，然后让另外一批换做普通百姓和商队的人马靠近城门。 不管是哪边成功了，就直接在城门处发难，直接堵住不让蜀军关闭城门，只要能坚守到李皓率大军赶到，涪城也就破了。 为此，李皓还特意在附近找了一个大户人家，借了些车马、衣服之类的，当然为他们的安全着想，李皓还特意留下一队人马贴身保护他们，免得消息传出去让人对他们不利。 等次日一早，这两支假扮好的人马便分从两边向着涪城进发，而李皓这边大军也随之向前移动，只是为了不引起蜀军注意，不能太过靠近城池，最终停在离涪城八里远的一处山坳之中。 而李皓的计划也执行的很是顺利，虽然假扮的蜀军被阻挡在了两里地之外，但假扮百姓和商队的人马却是靠近了城门。 而且因为要核验这帮来历不明的蜀军身份的缘故，有一部分守卫离开了城门，那他们自然就抓住了这个机会，立即发难将门洞给抢攻了下来。 随后假扮蜀军的人马见事情顺利，自然也是直接跟上，迅速将前来核验身份的蜀军守卫解决，便跑上前去帮着守住城门，顺带着赶紧往空中发个信号烟花，通知李皓。 看见这种厮杀，本来还在城门处等着进出城门的百姓，顿时就分成了两拨，就近往城内、城外奔逃，想着离这拨来历不明的兵马远些。 而汉军也没去阻止他的这种行为，只是坚守在城门处，阻挡随后赶来抢夺城门的蜀军人马。 不过说来蜀军的动作确实是有些慢了，除了本就守在墙头上的兵马，迅速往下冲杀意图夺回城门之外，剩余主力兵马只比李皓早到大半柱香的时间。 随着李皓这边主力人马的赶到，这场战事也就没有什么悬念了，在被迎头痛击一回之后，守城士兵便在涪城守将宋仓的指挥下投降。 至此李皓算是完成了此次入蜀的重大目标，有了涪城这个据点和城内囤积的近百万石粮食，李皓便可以从容应对后续战事。 不过对于涪城之中为何会有如此之多的粮食，李皓倒是挺奇怪的，毕竟就算涪城是益北重镇，也不该堆积这么多粮食的。 这时李皓便有了一个猜想，可能有助于解决自己当下的一个难题，那就是如何将剑门关拿下，放来歙他们进来。 毕竟虽然自己现在是占据了涪城，与来歙内外将剑门关给夹在了中间，可实际上剑门关的数万大军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一来李皓不能全军出动，否则一旦蜀军的援军赶到夺回涪城，那就是李皓所部被夹在中间了，而且还是没有城池依仗的那种。 可人马要是派少了就没了效果，为此李皓进城之后便一直在想，该如何打破这个局面。 所以在得知粮食问题之后，李皓直觉这会是一个突破口，当即便让人把宋仓喊来询问。 说来宋仓这人也是识趣，本来就算是李皓率军入城了，可涪城之中尚有蜀军七千人马，不谈具体实力如何，但单从纸面上来说未必不能和汉军掰掰手腕。 可这家伙在李皓大军赶到之时，未作过多反抗就直接率部投降了，还帮着李皓收降了城内的全部兵马。 当然，他这么做的具体原因李皓也能猜到，毕竟宋氏本就是蜀中大户，自然得为自家前程考虑一番的。 如今汉军在南线一路攻城拔寨，都打到成都附近了，而北线这边也突然冒出一支大军来。 虽然他不知道这支兵马具体是怎么到的，可事实证明公孙述已经大厦将倾，世家大族嘛，自然就该另寻明主了，终究家族延续更为重要。 结果李皓这边派出去的人没过一会，便回来了，于是李皓问道：“不是让你去请宋大人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来人回道：“回禀公子，我这刚出府门，便见到宋大人了，他说有要事求见公子。” “是嘛，那正好了，你去把宋大人请进来吧。”李皓闻言说道，随后宋仓便跟着来人到了。 还没等李皓出言询问，便听宋仓说道：“大人，我有一策能助大人拿下剑门关。” 李皓出言问道：“哦，是嘛，还请宋大人快快说来，若是此计可行，便可迎征北大将军入蜀，这可是大功一件呢，到时我便请大将军亲自为宋大人请功。” 听了李皓这话，宋仓自然是高兴的，毕竟基于袁家的名声，他还是相信李皓所说的。 “大人，涪城本就肩负着给剑门关补给粮草之责，正好最近就有一批粮草需要运到剑门关去。 昨日交战虽有些百姓和军卒逃离，但战场当时是在南城门处，其他三处城门在接报之后便关闭了，再加上所有人都知道剑门关正在被大军攻打，普通百姓和军卒是不会往那边逃的。 而城中的大户及将领我昨日都筛了一遍，并没有人员出城，所以我有把握涪城的消息还未被剑门关守将得知。 如果我们以运送军粮为由，派一支兵马进入剑门关，与关外大将军内外呼应，必可一举攻陷剑门关。 不过一定要快，否则等到绵竹或者梓潼守将得到消息，肯定会派人去剑门关告知的。” 宋仓得话证实了李皓得猜想是对的，果然这城里多余得粮草就是要往剑门关运送得军粮，这确实是可以利用得机会。 只是宋仓虽说在前面表现得很好，但李皓却多少还有些顾虑，若是自己派兵去了，会不会被宋仓给坑了。 于是试探问道：“此计倒是个好办法，就是不知道宋大人认为具体该怎么做？” 李皓在看宋仓会不会主动提出要亲自押运，如果他提出了，那就有可能是要借此脱离李皓掌控，李皓就得防备些了。 而宋仓当然也明白李皓的顾虑，所以说道：“按照惯例，此次需要运送十万石军粮前往剑门关，会征集民夫三千人，护卫士卒千余人。 我的想法是由大人调两千兵马混入其中，其余人则调用蜀地兵马，由我的亲信李元统领，他的家卷也都在涪城，值得信任。 而且以往几次运粮也都是他去送的，保管剑门关守将不会怀疑。” 听到宋仓这么说，李皓倒也是放心一些了，毕竟不管怎么看，李皓都不觉得宋仓是能为公孙述去死的人。 而且这个调用兵马得数量也符合李皓预期，不至于在把人马派出去后，就失去了在涪城里的掌控权。 “那些被调用的蜀地兵马，能保证不出问题嘛，毕竟一旦在剑门关中露馅，那可连逃的地方都没有。 而且这样一来就必须先与大将军那达成一致，你可知道什么近道能绕过剑门关得。” 听到李皓这么说，宋仓当即明白李皓这是要答应了，立即回道：“大人放心，这些人都是我在军中的亲信，若是出了任何差错，大人可随时拿走我的项上人头。 至于近道，我知道一条从来苏村、青强店绕过剑门关的小道，虽说大军不能通行，可若只是一小队人马，还是很好走的。” 李皓沉思了一会，便出声说道：“好，那此事便由宋大人来安排，我全力配合。” 得了李皓得允许，宋仓便立马着手操办此事，首先是指路得向导，带着李皓派的护卫和介绍情况得亲笔信出发，赶去找来歙。 然后便是将粮草装车，并将李皓派来得兵马和蜀地兵马拆分再合编，让李皓能安心。 两天时间宋仓便将所有东西都弄好，与李皓请示之后，便向剑门关出发。 而此时，李皓这边也得到了回报，李元和宋仓的家卷都还在涪城，并没有人突然消失。 李皓自然是不可能听信宋仓的一面之词，所以在那日宋仓走后，便让人紧紧盯着两人府邸，确认他们家中情况。 当然，李皓相信自己的举动是瞒不住宋仓这个地头蛇的，可李皓本就没打算瞒着，因为宋仓知道了也会装作不知道的。 而后李皓也没有干等，毕竟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在涪城的消息肯定会让公孙述知道，肯定会派人前来收复涪城，所以怎么也得做些防守准备才行。 不过最终来的兵马数量比李皓想的要多了一些，由侯丹领了不下六万兵马前来。 按李皓的设想来说，有南线兵马在成都附近捣乱，公孙述能抽出的兵马应该不会有这么多才对，毕竟相比于成都被攻破的风险，自己应该没那么重要。 当然这些兵马也并非都是来攻打涪城的，其中大致有四万人把涪城围了，其余两万人马并没有在涪城停留，而是直奔剑门关方向而去。 想来侯丹也是明白，李皓既然已经拿下涪城，就不可能对剑门关置之不理，所以才想着调遣兵马前去。 不过对于这个，李皓却并不在意，反正若是计策成功，想来此时剑门关就已经落到汉军手中。 反之若是计策失败，汉军根本就进不了剑门关，所以这些人去不去的都无关紧要。 在蜀军攻城之前，侯丹派人在城前叫嚣，说是南路汉军主帅岑彭已然在广都战死，汉军溃退而去。 然后又说李皓如今已然是一路孤军，若是识相就尽早出城乞降，公孙述一定会给李皓加官进爵，但若是反抗，那就是死路一条。 这话听的李皓心中咯噔一下，因为李皓是真的有些相信岑彭是出了意外的。 当然李皓不认为他是战死的，而是被公孙述派人给刺杀了，毕竟若是公孙述手下真有这个能耐能正面打败岑彭，也不至于让岑彭打到成都附近。 不过当着众人的面，李皓肯定不会说实话的，反而是直接出言反驳，反正这种事情都是各说各有理，李皓也不觉得侯丹能拿出什么铁证来。 而后两军正式交战，侯丹为了能够尽快攻下涪城，所以在最开始便用了全力。 只是李皓有坚城倚靠，又提前就做好了防范，侯丹接连攻打了两天，也没有任何破城的希望。 当然，虽说李皓自信侯丹短时间攻不进来，但一直这么守着也不是个事，现在岑彭一死，南路军的情况不明。 如果剑门关那边没有突破，李皓就得给自己找条出路，不能一直坐困孤城。 毕竟现在还好，城内像是宋仓他们还对李皓保持信任，可若是迟迟未曾出现转机，难保他们不会复叛。 正当李皓为此忧虑之时，几只从城外飞进来得信鸽，给李皓带来了好消息，那就是北线汉军主力已经拿下了剑门关，如今已然长驱直入往涪城而来。 那李皓就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了，只是可惜没有机会能拖住侯丹主力，给来歙营造一个聚歼蜀军的机会。 因为前面侯丹派去的两人兵马肯定会和来歙所率主力撞上，对于来歙能赢，李皓毫不怀疑，但没有地形加持，来歙恐怕是没有全歼他们的能力。 到时肯定会有溃军提前逃回告知侯丹情况，到时侯丹想走，以李皓现在手上的兵马还真不好拦。 当然，李皓也不想什么都不做，便找来宋仓商量，组织一批精锐出来，等到侯丹撤退的时候出击看看，能拦下多少算多少。 宋仓这边听到汉军主力越过剑门关的消息也很是高兴，虽然他也不清楚李皓是怎么知道的，可这种几天之后就能清楚的事，李皓不可能去骗他。 本来他还为侯丹传的消息有所忧虑，但现在他立马就有精神了，根据李皓指示从蜀军中挑选出了一部分精兵出来。 等到城外侯丹所部开始撤退之后，李皓立即察觉应该是前线溃兵把消息传回来了，当即命人打开南城门，派遣早已准备好出城的兵马直接往侯丹的中军方向冲去。 这一下完全令侯丹措手不及，毕竟在他看来，自己得知消息之后，已经第一时间准备撤退了。 而李皓这边被四面围城，不可能比他先知道前面的情况，自然就更不会主动出击的，所以一下子就被打蒙了，不知怎得，连中军大纛都倒了。 这下侯丹所部彻底就乱了，毕竟大纛就是代表的主帅，大纛立，则军心汇聚，稳如泰山；大纛倒，则军心涣散，不堪一击。 李皓在城头发现这个状况之后，立即把握到了时机，除守城的必要人员之外，其他所有兵马全被李皓带了出去。 一下子侯丹的中军就被打兵溃如山倒，并且还牵连到了其他三处的兵马，纵使侯丹后面想出面维持局面，也无济于事了。 李皓带队一路追击到午时左右，才收兵回去，一路光是俘虏就抓了不下万人，再加上逃散出去的兵马可能更多。 估计侯丹带出来的六万人马，能完整带回去的人马有一万就得谢天谢地。 第四十一章 战略调整 等李皓带兵押着俘虏临近涪城之时，听到盖延已经率兵赶到，便将押送之事交给了麾下部将，则带着亲兵赶去迎接。 回到涪城之后，李皓得知盖延和黎文定都已经在县衙等着，便急忙赶了过去。 等李皓到时，看到宋仓也在，在与两人行礼之后，便主动说道：“这位是原先涪县的县令，想来将军刚刚也是认识过了。 在我赶到之后他及时弃暗投明，不仅协助我稳定了涪城的局势，而且袭取剑门关的策略，也是他主动提出来的。” 宋仓闻言连忙说道：“陛下乃是汉室宗亲，恢复我大汉河山本就理所应当，可那公孙述不明天意，恃却兵强将勇，竟妄图阻拦陛下一统河山，真是可恨之极。 如今陛下大兵已至，我等自然愿意相助，以求拨乱反正。” 盖延听却这话，顿时面露笑意，说道：“宋大人用心至诚，我记下了，等收复蜀中之后，我一定会为你请功的。” 宋仓闻言连忙答谢，然后便听李皓说道：“对了，此次作战抓了一批万余人的俘虏正在押送回来的路上，这人数有些多，我手下估计忙不过来，还需要宋大人帮忙安排下才行。” 宋仓一听就知道李皓是有话要与盖延他们谈，想支开自己，当即便回道：“是，那我这便就去安排，一定赶在俘虏回来之前安排好。” 说完便和盖延等人告辞，等宋仓一走，盖延不由笑道：“本来听说侯丹率大军围攻涪城，我和大将军还担心你的安危，没成想却是你把侯丹打得丢盔卸甲，看来我这是白跑一趟了。” 李皓闻言一笑，回道：“将军这话说的，若非是将军在前面击溃蜀军一部，令侯丹不得不撤围而去，我也不可能找到如此良机，说来还是托了将军的福。” 盖延闻言也是哈哈大笑，不过接下来李皓没有再吹捧下去，而是问道：“将军，我有一事想向将军询问，不知将军可知南路军现今的情况如何。” 见李皓这话说这话时面容凝重，盖延也意识到可能是出了什么问题，不由回道：“你问这个作何，要知道咱们虽说与南路军相隔不远，但中间尽是公孙述所占之地，他们的消息都城都比我们灵通。” 很明显盖延他们也不知道南线的具体情况，不过这也正常，毕竟现在靠的是人力传信，南北两线虽相隔不远，但有公孙述在其中阻隔，以往消息都是经过雒阳转一圈才到的。 李皓也没再卖关子，当即说道：“前两日，侯丹刚率兵赶来之时和我说了一个消息，说是征南大将军已然战死。” 这话一出，盖延和黎文定当即就坐不住了，黎文定脱口而出：“怎么可能，岑大将军自入蜀以来，便一路攻城拔寨，无往不利，怎么可能这么突然就战死了。 这八成是侯丹的假意欺骗，想动摇你的军心，好能尽快打下涪城吧。” 李皓注意到盖延听到这话，神色仿佛也是颇为认同的时候，当即解释道：“若说是正面交战，我自然相信岑大将军的，可我担心公孙述是派出的刺客。 而且此次侯丹为什么能带六万兵马前来，按说成都的防务不是更加重要吗，蜀地的兵马应该也未曾多到这个地步吧。” 一时间盖延和黎文定面面相觑，好一会后盖延说道：“你说的确实有理，南路军只怕是真有什么变故了，我立即派人去通知大将军，让他尽快赶来商议。” 可让李皓他们没想到的是，来歙那边也遇到了一点问题，原来在盖延他们走了之后。 陇右那边传来了消息，在隗嚣残部的挑唆之下，西羌各族数万人掀起叛乱，而且波及到了先零羌、参狼羌等多个部落，有愈演愈烈之势。 陇西太守马援虽然熟悉陇右情况且能征善战，可手上兵马终究是不多，为此便紧急向在雒阳的文帝报信求援。 当然作为离陇右最近的主力军，马援自然也是没有忘记，也派了人来告知情况。 这事就让来歙颇为头疼，因为他深知陇右之地的重要性，朝廷肯定不会允许那里有失，很有可能会让他们回援陇右。 尤其是现在南路打得这么顺利的情况下，这个可能性就更加大了。 若是在之前被堵在剑门关外时，回去也就回去了，可如今好不容易过了剑门关，再往回撤来歙就有些不甘心了。 不过不甘心归不甘心，来歙还是就此停住了进军脚步，打算先等着朝廷消息再说，顺带派人去通知盖延和李皓他们，让他们暂时不要进军。 结果这人刚派出还没多久，就收到了盖延派人送回来的消息，得知岑彭可能出事之后，这心中的感情就很是复杂了。 毕竟他和岑彭都是景枡郡人，纵使不是从小长大的老哥们，可多年共事下来，这份同僚之情还是有的。 而且要是岑彭真的死了的话，原本逐渐明朗的蜀中局势，就会迅速被蒙上了一层迷雾，这下来歙也坐不住了。 在向雒阳派出信使，向文帝验证这个消息之后，来歙便留下其他几个校尉和军司马看家，自己则亲自赶往涪城，与盖延他们商议此事。 因为来歙出发和之前派出来传递消息的人马，前后相隔时间不长，所以前脚李皓等人刚接到来歙的传信，正聚在一起商谈时，就又听到来歙亲自到了。 开始大家都以为来歙此次过来就是要安抚众人的，于是在把来歙迎进来以后，盖延首先说道：“大将军，如今我们好不容易打进蜀中了，若是就这么退出去，岂不是太可惜了。 而且如今南路大军的情况未明，这要是他们稳住了手脚还好，要是没稳住，我们再一退，那这一场仗岂不是白打了？” 黎文定也接话说道：“是啊，关中之地又不是没兵了，让他们去陇右平叛就是，都不求他们能直接剿灭叛匪，只要他们能稳住局面就行。 等我们先把公孙述解决之后，再回师救援也行啊。” 来歙闻言直接回道：“关中之地还剩哪些兵马，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不说他们战力如何，万一他们走后关中有事怎么办，总不能从都城调遣兵马吧。” 这话说的众人无言以对，毕竟大家都明白都城的重要性，那里的兵马本来就调动了大半，剩下的人马绝不会再轻易调动。 “当然，回师肯定是要回去的，但蜀中也决不能放弃，关于征南大将军的事，我已经派人去都城找陛下证实了。 我相信陛下在得知我们已经攻进蜀中之后，本来也不会令我们全部回师。 如今可能出现了这种情况，就更会让我们在蜀中保持一定的力量，我这会过来也就是想找你们商量一下，该留下多少人马。” 直到来歙这番转折的话出来，李皓他们的心头大石才总算是能够放下了，至少他们辛苦打下来的地方不会拱手让人。 也怪来歙这大喘气的，把大家的心情弄的忐忑不已，不过这倒也不怪来歙，本来开始听到岑彭出事的消息之后，整个人的心绪就乱了，这些东西也都是刚刚突然想到的。 不过来歙这一突然问，众人一时间也都不好回答，这时来歙便点起了李皓的名字，说道：“子仰，你是最早进入蜀地的，对这里的情况也比我们熟悉，你先说说想法。” 本来陇右的叛乱也是在李皓的设想之中，可李皓没想到会发展到如此规模，看来凌不疑应该就是在这次平定羌乱过程中立下战功的。 原先按李皓想法，在大军赶到之后，就应该是轮到他主动出击的时候，所以预先做的诸多筹划都是按照出击的方案做的。 现在可用的兵力大幅减少，李皓脑子里重新勾画了一后，便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就是趁着现在大军还未被调动的当口，主动出击迅速拿下梓潼、广汉两城，与涪城成犄角之势，这样就可以发挥汉军骑兵强盛的优势。 无论蜀军之后是要攻打哪座城池，其他两座城池都能出兵增援，在野外来回绞杀蜀军的有生力量，辅以招降那些愿意投降的蜀军，并为之己用，积累力量。 毕竟前面岑彭已经用实例证明这一点是可行的，那李皓这些人不妨也跟着来学习一下。 听完李皓的想法，众人思索过后也觉得是可行之策，于是便开始围绕这个大框架来完善细节和分工。 首先是广汉城，根据从所抓俘虏中得到的供词，这次来攻打涪城的兵马，有很大一部分是广汉城的守军，如今那里守城兵马不多，正是去攻打的好时候，便由盖延和黎文定领着自己刚带来的兵马，和李皓分出的一部分兵马，共二万五千人马前去。 至于梓潼，那里的情况尚且不太明了，便由来歙回返大营整军进攻，毕竟大营的兵力最多，而且离梓潼也最近。 等拿下梓潼之后，再看广汉这边的兵马损失情况，商量安排留守多少兵力下来。 李皓这边则是带人继续坚守涪城，不要把这里丢了就行。 为了争取时间，来歙也顾不得在涪城住，当即便带着亲卫连夜赶路返回大营，不过在看到来歙的护卫数量之后，为了防备他也遇到刺杀，李皓便把他的护卫数量做了一次加强。 而盖延和黎文定这边也是一样，在李皓的配合下连夜开始做出战准备。 毕竟在李皓他们看来，这事最好还是赶在文帝的诏书赶到以前结束，毕竟不知道文帝具体会下什么命令，总不好授人以柄，让人误会。 正在李皓他们忙着拿下这两座城市的时候，文帝那边也正沉浸在悲痛和恼怒之中。 因为他这几天接连接到了一个好消息和两个坏消息，刚高兴于北路汉军突破剑门关天险，进入到了蜀中平原，自此南北两路汉军相互配合，消灭公孙述就容易多了。 然后这份高兴的情绪就又被陇右复叛的消息打散，而后文帝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调北路汉军回来，只坚守剑门关和涪城就行，剩下的交给南路军去做。 可没成想，文帝刚刚把旨意发出去，就接到了从荆州传来的消息，说是岑彭被刺客刺死于广都城外，然后大军现在退往了南安暂避锋芒。 这下南路战事只怕是有些波折，如此一来北路就不能这么退了，当即文帝便让人快马将旨意追回，重新改了一份旨意。 北路军撤肯定还是要撤一部分到陇右去的，但具体数量文帝交给了来歙自己斟酌，让他保留相当的战力能对成都造成威慑，策应南路军的安全。 不过蜀地兵马回援需要时间，为了能减轻马援的压力，文帝最终还是在都城硬着头皮调出了一只兵马，交给崔佑带去陇右了。 另外就是南路军的统帅人选，文帝指定让吴汉接手，让他迅速赶往南安主持南线战事。 等将这些要紧事处理妥当，文帝不可避免的陷入到了痛失爱将的悲痛当中，毕竟这已经是这两年来第三个逝去的老将了，也因此没有让文帝注意到，那个对他给裕昌郡主和自己赐婚不满的好大儿，已经混进了支援陇右的队伍之中。 等文帝知晓之时，这支兵马都已经过了弘农郡，虽然文帝有派人去诏他回来，但凌不疑一意坚持，文帝也拿他没有办法，只能让崔佑多照看些。 都城这边的事情，李皓他们不清楚细节，但蜀中这边的攻势却很是顺利，广汉和梓潼都在兵力损失不大的情况下就拿下了，并收降了一批降军。 顺带着通过投靠过来的蜀中大族，来歙等人也终于了解到了南路军的情况，在知道他们只是暂时退守南安，而并非被击溃之后，终究是放心了不少。 继而来歙便重新调配了兵力，在涪城和广元各留下一万汉军，梓潼则是留下七千汉军，其他兵力空缺则由收降来的蜀军来补充。 至于这个人数多少，来歙并未指明，只说看李皓他们自己的本事，反正现在他们的粮食很是充足，所以多多益善。 不过在选择留守将领的时候，本来来歙是打算让盖延留下来的，自己率部去支援陇右。 可在文帝的诏书到达之后，来歙却突然改了想法，让盖延领兵回去，自己则留了下来。 对来歙想法的突然改变，李皓很是好奇，有次碰到黎文定的时候，便向他询问了下这其中缘由。 黎文定解释道：“咱们这位吴大将军打仗确实很是厉害，但统兵却有些过于放纵了。 原先征讨关东之时，在南阳就曾放纵部下劫掠乡里，弄的民怨沸腾。 如今又逢着岑大将军这事，难保吴大将军不会趁势发作，盖将军到时可劝不住他，所以大将军才特意留下来的。” 李皓这才明白缘由，原先在陇右之战看吴汉挺正常的，看来多半是因为当时是在文帝眼皮子底下，所以做事还有些顾虑。 现在这天高皇帝远，来歙不放心他，所以才想着留下来盯着，不让他犯错。 这事对于李皓而言，早点知道也好，至少日后面对吴汉之时，这个分寸能把握的更好。 在向黎文定表示感谢之后，李皓便又接着去忙着招降之事了，说来干这事李皓也挺顺手的。 第四十二章 你敢屠城 本来收降俘虏的最好方法，就是先进行诉苦，然后再进行一波打土豪、分田地的活动，毕竟这招在后世是验证过极为有效的，保证这帮俘虏能豁出命去。 只是这方案不太适合如今这个时代，也不符合李皓如今的身份，毕竟李皓现在自身就是世家大族的一员，总不能自己把自己的根给掘了吧。 那样的话，估计文帝应该挺高兴的，因为不用他出手就能削弱世家大族的力量，然后等此事在天下引起轩然大波之时，再借李皓的项上人头安抚人心，可谓是一举两得，但对于李皓来说，就是亏麻了。 所以这诉苦还是要的，但矛头必须有所引导，尽量把蜀中大部分世家大族的关系给刨掉，集中引导到公孙述头上去。 当然，有些实在罄竹难书的，李皓也没打算放过，反正总得死两只鸡才能让猴子警醒起来。 为此，李皓特意找了些能说会道的家伙，混进了俘虏当中，帮助他们寻找仇恨对象。 另外，田地什么的李皓给不了，但李皓舍得花钱啊，各种奖赏及死后抚恤尽皆到位，虽然效果可能没有发地那么好，但也勉强够用。 尤其是在后续应付蜀军进攻的交战之中，李皓一一兑现了自己的诺言之后，这些转换过来得降卒士气大涨，并且引得那些原先未曾加入降卒纷纷加入。 等李皓把原先历次抓捕到的降卒全部消化之后，手上的兵力便得到了四万余众，于是事隔两月李皓便开始尝试起了反击。 首要目标便是对绵竹的进攻，自侯丹上次攻打涪城败退之后，便退到了绵竹坚守。 而后在公孙述发起应对广汉和涪城的进攻当中，这家伙也率兵参与了，然后便又是一次无功而返。 如今绵竹守军不足三万，正好可以试着打上一打，当然在出兵之前，李皓还派了人去到广汉，通报了来歙。 虽然来歙是对那些降卒不太信任，不过既然李皓承诺此次出兵只征调两千汉军压阵，剩下两万八千兵马都用降卒，不会影响涪城的防守。 那来歙也就没有阻止，正好他也想看看李皓玩的是什么花样。 就这样李皓统领着三万兵马赶去绵竹，而此时绵竹城中的侯丹，却已在之前的历次战事中被打丧了胆。 面对李皓这与城中几近相同数量的兵马，却也不敢出城迎击，只敢在城中坚守。 当然，对于自己的属下，侯丹的理由是要借助城墙之势，消耗李皓的锐气，等到李皓所部久攻不下，士气低落之时，再一举消灭李皓，并顺势收回涪城。 但在同时，侯丹又让人去到雒县和什邡求援，只是如今吴汉已然入蜀，在南线再度发起了战事，牵扯了一部分蜀军，现在北线兵力也不太多。 再加上此次来犯之兵和绵竹兵力相当，自古都是守城容易、攻城难，雒县和什邡认为侯丹只要不主动出击，防守还是没问题的，所以便没有派兵前来。 在这种背景之下，侯丹的下属信不信这话，李皓不知道，但他们的坚守之策做的还是很坚决的，比如把绵竹城附近得高大树木都给砍了，弄得李皓做攻城器械都得远远得从后面运来材料，硬生生耽误了十几天时间。 而等到李皓带着一众器械到了绵竹城北门，除了南门之外只派了几个人盯着之外，其余东西两门李皓也都派人围了。 本来按照围三缺一之法，南门也是应该派人去藏在暗处的，等到敌军后撤之时，再突发袭击。 只是李皓手头兵力没那宽裕，所以就干脆来个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不过李皓兵马数量其实不难猜，所以瞒过的机会并不大就是了。 而侯丹看到面前的一众器械就有些傻了眼，因为汉军用的这些东西，很多都是他没有见过的。 终究还是蜀地太过闭塞，他们这帮人以往也只在陇右之时发生和汉军交过手，可那时候汉军主打的就是兵贵神速，对于这些器械实际用的很少。 到后来围攻冀城时倒是用上了，可支援的蜀军又在半路就被李皓解决，所以对于这些东西侯丹并没有概念。 所以场中的情形并非如他所想，汉军会顶着箭雨渡过城壕，然后再顶着箭雨，扛着云梯往城上冲。 而是汉军都躲在遮蔽之下，用壕桥把城壕给铺平了，然后便是十五辆高大得临冲一字排开，在几十匹有层层防护得马匹前拉和几百名士兵后推的助力下缓缓向城墙移动。 纵使城头上弓箭射得再勤，可实际上给攻城的汉军造成的伤害也是不大的，反而因此让城中士卒伤了锐气。 当然，侯丹虽然没见过这东西，但猜也能猜到不能让这东西靠近城墙。 于是在认识到这东西普通箭失没用之后，侯丹便另想了个主意，毕竟这东西再结实也是木头做的，肯定是怕火，所以立即让人在箭失上敷以引火物之箭，然后齐齐射向临冲。 看到这一幕时，李皓心中一动，想着这个侯丹也不全是个废物嘛。 不过在制作临冲之时，李皓本身就考虑了防火的要求，用濡湿的毡毯的皮革覆盖在了正面，当然这并不能完全阻止火攻，但应对少量火箭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所以侯丹见一波齐射无效之后，立马便转换了思路，让所有火箭集中往一处射去，逐一击破。 同时还打算组织一批精兵从城门杀出，带着引火之物直接在临冲下面防火，双管齐下。 看着临冲上的点点火光，李皓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不过李皓不是担心城头的火箭，毕竟按这效率侯丹能点燃一座临冲就了不得了，这个损失李皓还是能接受的。 而是觉得侯丹见此情形，应该不会放任不管，于是便唤来了袁沃，说道：“我估计侯丹可能会打开城门，派人出来纵火要毁了这些临冲。 你去把骑兵调到前面来，若是发现城中有兵马出来，就立即上前歼灭他们，若是能顺势冲入城中就更好了。” 等袁沃走后，李皓又让人去通知了其他三处城门的人，尤其是南门那边，别让侯丹来了个突然袭击。 果然之后不久，绵竹城的北门突然打开，一批守军携着火把直接从城门处冲出，就往临冲的方向杀来，顺带着等人走后就关闭了城门。 袁沃见状立即带领骑兵开始冲锋，然后这一批冲出来的人还没靠近临冲，就被骑兵来回绞杀的差不多了。 本来袁沃还可以留了一些人，让他们往城内逃去，就想等着城门大开之时趁势杀进，但侯丹应该也是看出来了这点，死活就是不开门，反而是让他们沿城墙往南门方向跑。 见没了进城的机会，袁沃也不想顶着城头的箭失去杀这些残兵败将，便主动撤了回来。 至此侯丹的试探结束，就只能期盼着火箭能立下功劳了，不过等到最后，也只有一座临冲被烧毁。 当侯丹看到那座着火的临冲里面，跑下来几近两百多个士兵的时候，那个脸色不知有多难看。 等到剩余的临冲都靠近了城墙，李皓便知道此战的关键时刻到了，立即命令一众携带普通云梯的人马准备，只待临冲的天桥搭上城墙，吸引住城头上的兵力之后，他们便可冲上去攀梯登城。 李皓为打这个攻城战事先准备这么久，就是要一鼓作气，把自己的威风给打起来，所以李皓就没打算试探，一出手就是全力。 而事实证明，侯丹也确实被李皓这手打得有些懵了，因为天桥一搭，十四座临冲上两千多名汉军嗷嗷叫的就往城墙上冲，那种悍不畏死的气势把城头上的守军打得节节败退。 后来虽然在侯丹的指挥下扑了回去，但终究是让汉军站稳了脚跟，而后又是几十架云梯搭上城墙，汉军源源不断的从城下往城头上爬。 从己时三刻左右攻上城头，一直打到午时末，花了一个半多的时辰，汉军终究还是将蜀军打退，拿下了北门城墙。 等到北城门一开，汉军主力进入城中的时候，侯丹已经彻底没有了和汉军展开巷战的想法，而是想着逃离绵竹。 于是侯丹都顾不得召集城内和东西两门兵马，只带着一众亲兵退往南门，带着守军仓皇离开，径直往雒县逃去。 连侯丹都跑了，城内的蜀军自然就没有多大的反抗意志，很快便向李皓投降。 之后便是将俘虏收押招抚，顺带着安定民生，还有就是派人往广汉报信，告知来歙自己已然拿下绵竹之事。 不过招抚的事已经有了成例，而且这些蜀中之人本来就联系不浅，有原先之人现身说法，再加上李皓在查扣战利品后，爽快的封赏抚恤，所以这事办起来是相当顺利。 没过几天，李皓便又拉起了一万多人马，减去掉攻城之时阵亡的两千人马之外，李皓打完这一仗兵力反倒多了将近一万，当下李皓便又开始打算起进攻之事来了。 只不过再往前的什邡和雒县都已临近成都腹地，再往前打恐怕就得面对公孙述的全力反击，李皓暂时还不想捅这个马蜂窝。 于是李皓的目标便瞄向了郪县，占领那里之后，绵竹与广汉便也能连成一线，相互借力。 在确定目标之后，李皓便立即又派人去通报来歙，现在来歙对李皓的手段是真的感兴趣，也想看看李皓到底能打成什么样子，便答应下来。 当然，绵竹的防守也很重要，为此李皓从涪城和绵竹互换了五千人马，把五千原先的精锐调换了过来。毕竟有了绵竹阻挡，涪城会受到的威胁就已经很小了。 在换防结束之后，李皓在绵竹留下一万五的兵力，便又带着两万五千人马出征郪县。 郪县的防御还不如绵竹，自然打下来就更容易了，顺带又给李皓涨了一万兵马。 这下李皓掌控了六万兵马，比起来歙掌控的兵力都要多些了，这让来歙更加对李皓感兴趣了。 不过来歙并没有去追根朔源，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风格，适合李皓的带兵方法不一定适合他，而且来歙也不想打听别人的秘密。 但如今有了足够的兵马，那来歙便想去收回垫江，去与江州的南路军打通联系，为此来歙便让李皓来了一趟广汉商议。 对于来歙的想法，李皓自然是支持的，为此李皓抽调了两万兵马出来，交给来歙使用，当然战后抚恤什么的除来歙给一部分之外，剩下还是李皓来负责。 因为来歙这里也做不到如李皓这般大方舍财，更重要的是来歙麾下兵马不少，若是给了李皓这边足量的，那其他人给不给也是个问题。 此次出兵来歙打算亲自负责，正好由他出面与南路军联系，比起李皓要好说话的多。 为此来歙令黎文定暂管广汉军事，至于李皓拿下的绵竹、郪城、涪城则依然由李皓代管，为此李皓在郪县留下了五千兵马，便带着剩余兵马返回了绵竹。 而后一月之间，李皓率部与什邡、雒县之兵交手多回，不断的给两城放血，打到后面两城也学着固守坚城，再不出战。 来歙那边也是进展顺利，拿下垫江之后便与南路军取得了联系，自此汉军南北两路算是在大范围内对成都形成了包围之势。 一时间形势大好，随后吴汉与来歙沟通之后，决定从南北两路开始对成都进发。 北路军这边李皓负责率部攻打什邡、雒县、繁县，而后来歙率兵返回之后，经郪县攻新都、郫县，进逼到成都城下。 南路军由吴汉、刘尚亲自领兵攻打武阳、广都，直接在成都城下与北路军会和，碍于距离原因，便由南路军先发起攻势。 面对南北两路二十几万大军的进攻，公孙述这边抵挡的捉襟见肘，最终在三个月后，南北两路大军成功在成都城下会和。 至此公孙述彻底无力回天，最终率五千死士突袭汉军大营，结果大败，公孙述负伤逃回，当夜去世，延岑举城投降，蜀中平定。 于是汉军便进入到了成都城中，收缴剩余残兵，安抚百姓和当地世家，当然进城的兵马只是一小部分，更多的兵马是待在城外的营寨之中。 正当李皓忙着这些事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来报，说是吴汉下令大军入城，要追查征南大将军之死缘由。 听到这个消息，李皓当即便知事情不妙，要真只是查桉，何至于调大军入城，再加上原先黎文定说的话，李皓心中更是不安。 立马就派人去寻来歙，自己则快马赶去找吴汉了，毕竟若是两军交战，死的人再多李皓也不会说什么。 可如今对方依然投降，再去动手未免就不对了，而且还可能不只是对俘虏，甚至会牵连到百姓身上，李皓就更看不过去。 等见到吴汉之时，李皓便质问道：“大司马，你如今这纵兵入城，是想意欲何为。” 第四十三章 袁慎当官 面对李皓的质问，吴汉却略带敷衍的回道：“我闻悉城中有暴民意图反叛，所以提前调兵入城维持治安而已，没什么要紧的。” 说完还主动转换了话题：“倒是你，这些时日以来一路攻城拔寨，战功斐然，真是令人刮目相看，想来等你此次回返都城之后，必能位列朝堂，到时你我同殿为臣，还得相互扶持才好。” 三公之首要和你相互扶持，这要是换做袁沛在这也就罢了，李皓自问还没这能耐，只能回道：“大司马此言未免羞煞我了，您是三公之首，这相互扶持之说何从谈起。 而且对臣子封赏，本就是陛下权责，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我等只要一心为陛下办事，总是不会错的。 只是在我看来，陛下此时应当是希望蜀中安定的，不知大司马你是否也是这么想的呢。” 吴汉闻言并未说话，只是看向李皓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李皓自然也是不甘示弱，两人对视几秒之后。 只听门外传来一道声音：“子仰不得无礼，大司马自然也会遵照陛下之意行事，哪里需要你来置喙。” 说完来歙便走了进来，李皓见此悄然松了口气，虽说李皓不至于惧怕吴汉，但要是吴汉一意孤行，以李皓现在的身份，也确实拿他没办法。 而来歙与吴汉地位相当，又有多年的交情在，想来有来歙劝说，吴汉应该也不至于做什么出格的事。 于是便顺着来歙的口风，给吴汉致歉：“小子刚刚出言无状，还请大司马海涵。” 吴汉见状没说什么，只微微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来歙便让李皓退了出去，自己则单独留下来说话，想来是有些话也不好当着李皓的面讲。 不过退出来后，李皓并未离开的太远，而是在远处等着来歙出来，想着尽快了解情况。 这一等便是快一个时辰，才见来歙出来，李皓于是赶紧迎了上去，结果没等发问，就只听来歙说道：“我就猜到你没走，正好陪着我走走吧，边走边说。” 看来歙这副语气，李皓心中便预感不妙，等来歙令身边护卫离得远些，就更明白其中有些话只怕是不好让其他人听见得，便也调开了护卫。 等两人附近没有其他人后，来歙才说道：“刚刚我已和大司马商谈过了，他此次主要就是想为岑大将军报仇，族灭公孙述、延岑家族而已，尽量不会涉及到其他人。” “这话大将军您自己信吗，公孙述已死，延岑投降以后也被收缴了兵马，若大司马只想针对他们，城中的兵马就已然够了，何至于要调兵入城。 而且就算是要处置他们，是不是也该由陛下决断，怎能让大司马自行做主。”李皓闻言回道。 来歙并未直接回答李皓的问题，反而跟李皓谈起了如今局势：“自延岑投降之后，蜀中名义上算是平定了，可实际情况呢，光是在这成都城，就不知有多少心怀叵测之人。 而益州九郡，除了北部汉中、武都、广汉、蜀郡、巴郡、犍为这六郡是我们打下来的，所以还算稳定之外。 南部的益州、越巂、牂柯这三郡之地就只是名义上归顺，可实际上依然在据守关隘阻挡我们。 那你觉得，成都城里的这些心怀叵测之徒与南部三郡会不会有所联系。 现在我们的大军在这，都尚且如此，等大军撤退之后，蜀中又会是什么局面。” 这怎么可能没有联系呢，成都自来就是蜀地中心，是蜀地世家大族齐聚之地，来歙的话说道这里，李皓也就听明白他的意思了。 显然他这是没有说服吴汉，反倒是被吴汉给说服了，这让李皓无语极了，这家伙这几句话就忘了当初留下来得初衷了。 见李皓没有说话，来歙又接着说道：“这几天，大司马也并未闲着，而是在不断甄别成都各大家族，他会尽力来控制好局面的，这不光是为了私怨，同样也是为了朝廷，为了陛下。” 为了陛下，也不知道文帝在这，知道吴汉要用这种手段为他好，会是个什么表情。 至于来歙所说的，吴汉会控制好场面的这种话，李皓是一个字都不相信的，毕竟李皓又不是初出茅庐的傻小子。 就算是那种有组织有计划的大范围杀戮，大概率都会让士卒们杀红了眼的，到时哪里控制的起来，更何况是这种不能落人话柄的屠杀。 毕竟有组织有计划的针对世家大族动手，比起士卒暴乱屠城，显然前者更容易触动某些人的神经。 因为前者会让人猜测这个行动背后的目的，哪怕他们心里知道这事不会波及自己，但脑海中却依然会想这是不是皇帝要对世家大族动手的信号，继而令其他地方的世家大族联想到自己身上，而后者就只是单纯的残暴而已，这就是吴汉得个人品质问题了。 所以相信在动手之时，吴汉除了几个必要的人物之外，其他人根本就不会去打招呼，只会等该死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再出来收拾残局。 而在这不受控制的空档，必然会有一大批本不相干的人被牵连过来，令那些无辜的老百姓受灾。 对这样的行为李皓实在是认为不妥，便再争取道：“可是城里的百姓多是无辜的，我等前来本就是为了吊民伐罪，若是因此害民，心中何忍，不如再想想其他办法。” 不过显然来歙也没想让李皓参与，直接说道：“今日你回去以后，便整备一下兵马，明日一早便前往越巂郡，将那里接管下来。 成都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到时我会留下来盯着，想办法约束一下的。” 好嘛，来歙这招倒是挺好，直接把李皓支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 而且李皓还不得不感激他，因为借此至少能让李皓离这盆脏水远一点，不至于为此坏了自己的名声。 最后李皓还是答应了来歙，毕竟如今蜀地最大的两个官统一了意见，李皓也没啥办法，只能希望来歙这家伙能说到做到吧。 次日一早，李皓便领兵前往了越巂郡，而在同一天，成都附近驻扎的其他人马，也用着各自不同的理由离开了不少。 直到半个月后，李皓在越巂郡听到了成都事情的后续发展，公孙述、延岑全族尽没，随后成都府便发生了兵乱，席卷全城。 等大乱平息之后，城中一众人等损失惨重，蜀中震动，新任蜀郡太守张堪为平息风波，派人八百里加急传讯文帝，请他严惩吴汉。 同时由来歙出面将吴汉暂时看守在府宅之中，并又把李皓他们给调回了成都，节制那些在此次事件中霍乱成都的兵马。 当然这样的举动并不能让蜀中之人满意，所有人都在等着都城的消息，看文帝会如何处置此事。 而后文帝的旨意到了，对吴汉节制兵马不力，致成都遭遇兵祸之事严加训斥，夺了吴汉大司马的官职，另外还有吴汉副将刘尚也遭到了处罚，也算是给蜀地一个交代。 另外便是对剩下的蜀地世家大族、降臣降将给予安抚赏赐，并开始征辟蜀地人士任职为官。 这一番立威施恩下来，除益州、越巂、牂柯这三郡之外，其他地方基本都稳定了。 而后一年，除了一部分兵马被抽调去陇右之外，其他兵马在收回了益州、越巂、牂柯三郡之后，才接连撤军。 不过说来不巧，李皓与万松柏、程始他们虽然都在蜀中，不过因为分属南北两路的缘故，所以直到合围成都时才碰面到。 结果因为吴汉纵兵的事，没等说上几句话，就又被各自支走了，而后等李皓回到成都，万松柏和程始又直接就被派去支援陇右，连正式叙旧的功夫都没有。 就是不知道程始在陇右会不会碰到凌不疑，说来现在离剧情正式开始也就剩下一年了，也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翁婿的缘分。 这次离开蜀地，原先李皓收降的蜀地兵马自然不可能跟着走，除了一部分被留作了郡兵之外，剩下的都被遣散为民。 不过这些人手里都有李皓赏下的丰厚钱财，相比起其他人来，日子过的可是能舒服不少。 尤其是成都被吴汉绞杀了大批世家大族之后，让蜀地出现了一大批空地可以买卖，李皓特意出头帮他们统一置办了不少田地产业，算是对他们忠心的酬劳，为此也是让李皓在蜀郡的名声好的不得了。 剩下那些李皓从豫州带出来兵马，因为不需要再去征战，所以就需要返回建制，因此李皓不是直接返回都城，需要先将兵马带回豫州。 为此李皓这次便不是从汉中出蜀，而是走南路军入蜀的通道，从长江水道去往荆州，然后从荆州往豫州走。 而来歙则是率关中之兵按原路返回，于是这次和李皓同路的就变成了统率南路军的吴汉。 说到吴汉，李皓就不得不想到文帝的骚操作了，他不是免了吴汉大司马之职嘛，结果没想到文帝后面竟然直接把大司马的官职给废了，将其改为了太尉。 然后不出预料的，吴汉在一年之后又重新被任命为太尉，甚至这次班师回朝，文帝还特意允许吴汉绕路回南阳老家祭祖，显然并未因吴汉在成都的所作所为就对他有所厌弃。 而这也让李皓更加明白，无论是从公利还是私情的角度上，文帝在有些方面能容忍的尺度还是比较宽泛的，不能真因为电视剧里面的内容就给他刻画出固定印象，那样迟早是会吃亏的。 本来李皓以为和吴汉一路走，肯定没那么容易过关，毕竟自己在成都曾顶撞于他。 结果令李皓意外的是，吴汉似乎并未因李皓当初的顶撞而有所芥蒂，同行的一路上数次主动与李皓交谈，言语中不乏直言表示欣赏，其中尤其是对李皓快速拉人头并保持相当战力的能力极为感兴趣。 那李皓这边也没有故作矜持，毕竟吴汉圣卷正浓，身处高位，自己去往都城之后免不了要和他打交道的，和他把关系处理好了，对后续自己在朝中立足会很有用。 至于成都的事，既然文帝这个天下之主都不当回事，自己也没必要去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所以面对吴汉的问话，李皓是十分大方的把自己的心得说出来，反正后续这种大规模的战事应该也没有了，就算有也是要去草原上和异族打，这技能基本没啥用武之地。 而且别看这操作简单，可李皓是因为两世的眼界积累，才能把钱财看的这么开，其他人可不一定能做到，要不然也不会有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俗语了。 在李皓的刻意拉近之下，两人是越聊越投机，到洞庭湖时两人要分别时，吴汉还和李皓约着等到了都城，把酒言欢。 李皓自然是满口答应，本来这也是李皓的目标嘛。 接下来吴汉是直接北上南阳，而李皓继续沿长江行进至江夏，再行北上，又花了十几天便进入了汝南郡。 不过李皓并未停留，而是率部赶往谯县，把兵马交接给了梁无忌，至此李皓这一行的目的就达到了。 当夜梁无忌便拉着李皓说话，问起了这几年李皓在军中的事，说来在此之前梁无忌是真的未曾想到李皓这一走便是将近四年，更没想到李皓能立下这等大功。 要知道当初他只认为李皓就是跟着大军去打下陇右，很快就能返回豫州来的，结果光是陇右就打了近三年，然后李皓中间还遇刺重伤，差点让他没办法和袁家交代。 而在梁无忌口中，李皓也得知了袁家的近况，袁沛还是老样子，好好的在徐州当他的州牧。 可袁慎和梁氏就有变化了，首先袁慎在都城的辩经大会上代师出战，力压一众儒生，算是彻底的名声大躁了。 再经皇甫仪举荐以后，正式入朝为官，当然官秩并不大，只是秩三百石的论经台郎中而已，手上也并无什么实权，相比起剧情中的那个廷尉侍郎可是差的远了。 当然，对于袁慎为何这么着急入仕的原因，李皓也是明白的，知道这事多半还是得怨到自己身上。 如果没有自己，那袁慎大可以如原来轨迹中一样，慢慢积累声望，找个合适的时机入朝找个实权职位。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袁家父子三人，爹当着一州的州牧，弟弟也眼瞅着立下大功，回朝之后便会被加以重用，很有可能就会进一个实权衙门。 到那个时候，袁慎要是再想入仕，面临的阻力就太大了，因为文帝那边本来对于士族就是持压制态度。 所以还不如趁着李皓还没回来得空挡先行入仕，以后再想办法以功绩升官，至少先把门槛给跨过去再说。 第四十四章 介绍相亲 因此，袁慎如今已然是在都城之中了，就是不知道他在都城的这段时间，有没有和程少商碰过面。 另外梁氏如今也去了都城，而后会一直在都城之中常驻，名义上是去陪儿子的，可再联想到这个时间段前往都城的其他人。 梁家、窦家、吴家等一批世家大族都有主枝前往都城，这其中透露出含义便不言而喻了。 不过这比起汉武帝假借修建帝陵、设置陵县的机会，对关东的世家大族进行大规模迁徙的手段，终究还是温和得多，至少各家基业都还在。 除了袁家这边，梁家在这几年中，变化也不小，比如梁尚、梁遐都已经成婚了，梁尚这边是碍于李皓迎娶曲冷君之故，所以袁、曲梁家理亏。 所以由三家出力，给他找了弘农杨氏的嫡女为妻，论门第也不比曲家弱了，加上这次没有人去挑拨他那脆弱的自尊心，所以婚后过的还算顺畅，此次也没随着梁媪去都城，只待在了河东老家。 而梁遐这边就不行了，毕竟这家伙既非梁家未来家主，梁家不愿为他出太多力，而袁、曲两家更不会去主动帮他，所以只心不甘情不愿得娶了个当地县令家的女儿，门第不高。 为此梁遐心中很是不满，所以这次便随着梁媪一起进了都城，想着能不能给自己谋划一番。 当然，这里面关于梁家的内容，并非是梁无忌说的，他还没闲到和李皓讲自家八卦，都是后来李皓从其他人那聊天聊来的。 不过这样也好，本来只有曲冷君一个人在都城，李皓还担心她会被别人给欺负了。 现在有袁慎和梁氏照应，想来就算有人想从中做些什么，也是成功不了的，在这方面李皓还是相信他们的能力的。 梁无忌在说过袁家的事后，后面就是跟李皓分析起了这次前往都城之后，可能会领到的封赏。 汉代首重军功，以李皓在蜀地的功劳，列侯肯定到不了，但一个关内侯肯定是会有的，区别只是食邑大小而已。 李皓倒是不缺这点食邑钱，但食邑多少关乎于地位，自然还是希望越多越好的。 不过爵位只是虚的，重要得是具体官职，因为这个才代表得是具体实权。 但在这方面，梁无忌却主动说道：“关于你的官职册封，我与你父亲都不好出手干预，以免弄巧成拙。 真正能在这里说上话的是来歙和吴汉，他们是这次征讨蜀地的主官，陛下在具体敲定封赏时，肯定会询问他们的意见，所以你与他们的关系如何，能不能帮你一把？” 李皓回道：“堂舅父放心，我这人素来与人为善，与两位大将军的关系还是不错的，至少我能保证他们不会贬低我就是。” “你这要求还真是不高。”梁无忌刚听说关系不错，还以为后面会是什么话呢，结果就等到一句不会贬低，这一口气丧得。 李皓回道：“这就已经很好了，人心隔肚皮，我又不是他们肚子里面的蛔虫，像这种成了精的老狐狸，哪里是那么容易看得清的。 而且我倒是觉得他们只要秉公直言就好，毕竟陛下可未必希望他们与袁家过于亲近。” 梁无忌闻言笑了笑，说道：“倒是我想岔了，此事他们确实还是秉公直言得好。” “您这是真想岔了吗，我看您明明是在考我啊。”李皓说完和梁无忌对视一眼，两人齐声大笑。 随后梁无忌说道：“既然你自己看的清楚，那我也无需再多言了，早点回去休息。 而后可以在谯县休养两天，然后便尽快去都城复命，尽量不要误了时间。” 李皓闻言便起身告辞，没注意到身后梁无忌的目光，本来梁无忌对袁沛就挺羡慕的，除了因为他自己膝下无子，而袁沛有两个儿子之外。 他更羡慕的是袁家两子的出色，因为有这两人在，袁家之后数十年无忧矣。 再反观梁家，自己如今已过不惑之年，又还能继续为梁家支撑多久，等自己故去之后，梁尚真的能撑起梁家的家业嘛。 对此梁无忌心中真是没有底的，现在他只能期望梁家下一辈中能尽快出几个有用之人。 对于梁无忌的烦恼，李皓自然不得而知，而且就算知道了，李皓除了能鼓励他早日续弦，多生几个儿子之外，也没什么其他办法。 在谯县住了三天，让亲卫部曲好生休养了一下，李皓便又踏上前往都城的道路。 这下没了大队人马跟随，一众人轻车简从只花了七天便赶到了雒阳城，这次李皓没有提前通知，所以也没人在城外迎接。 进城之后，一众部曲就先回袁家老宅，而李皓则是去到皇宫复命。 当然一般也是见不到皇帝的，只是流程都是要走下的，除了像来歙、吴汉这样真正的统兵大将，其余像是李皓这个档次的，大多兵权在回京之前就解除了，过来就是让皇帝知道你回来了就行。 李皓本来也是打算就这么站一会班，然后就能走了，结果没想到一会功夫，就有内侍出来，宣李皓入宣明殿问话。 这让李皓一头雾水，不明白文帝找自己是有什么事情要问，不过想着自己也没犯什么事，心里倒是也算安稳。 而后再见到文帝时，看他脸色还不错，李皓心态就更放平了。 文帝在见到李皓之后，出言说道：“你可知今日朕召你前来，是有何事要说。” 听了这话，李皓一愣，心想你这是要跟我猜哑谜呢，你啥提示都不给，想让我猜啥。 当然这问题肯定是不能这么说的了，只是单纯回道：“臣实在不知，还请陛下明示，臣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对于李皓的回答，文帝显得不太满意，当即说道：“猜一猜吧，若是你猜对了，朕给你赏赐。” 其实这也不是很难猜，毕竟李皓刚刚返回都城，对其他事情也不怎么了解，文帝就算想问也得不到答桉。 所以最有可能的，文帝会问起的就是关于征战蜀中的事，或者干脆就是关于封赏的事。 不过李皓没打算去猜，李皓和文帝终究没多大的感情，故作聪明没啥好处，做人不能和杨修去做。 当然文帝不是曹操，疑心病或许没有那么重，但有些事情还是注意一点的好。 现在一时半会可能发作不了，但说不准哪句话就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所以最后李皓说道：“陛下心思，臣怎敢妄图揣测，还是陛下告诉臣吧。” 这话一出来，文帝不免轻声笑道：“你呢，小小年纪怎么就学的你父亲那般老成，实在是无趣的很啊。” 说完之后，文帝也说起了自己的目的：“如今蜀中平复，朝廷正在商议对你等有功之臣的封赏。 我已经问过两位大将军的意见，他们对你的评价都很高，也都让我好生嘉奖与你，所以孤确实打算给你加加担子，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了。” 李皓心道自己果然猜对了，文帝找自己来就是为了封赏之事，只是对于文帝所说的重担李皓不太明白。 不过这种情况下，不管懂不懂，李皓总不可能去拒绝的，果断说道：“只要陛下所命，臣无有不应的。” “话别说的那么早，还是先听朕说完再回答吧，朕也不想为难于你，还是得让你心甘情愿才好。” 一听这话李皓就感觉有些不妙了，怎么都感觉这个位子不是那么好坐的。 “太子身边现在无人可用，朕希望你能去东宫任职，协助太子将兵事监管起来。” 这下真的把李皓冲击的措手不及，他是真没想到文帝怎么会想起来这么安排，让自己入东宫任职。 虽说李皓是想过扶持太子的事，毕竟三皇子那个样子，真当了皇帝之后，底下的臣子肯定过得不舒服，而太子当皇帝就不一样了。 但愿意支持不代表李皓就愿意赤膊上阵啊，按李皓的想法肯定是先躲在暗处，等凌不疑把太子身边不靠谱的家伙清除掉，然后再看情况下场的。 说到这里，按说这个位置不是应该等凌不疑回来给他的吗，怎么文帝突然着急的想推给自己了，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另外值得细思的就是文帝在这事上体现的态度，本来文帝不让太子迎娶曲冷君，按李皓所想，就是不想让太子和 袁、梁、曲三家产生太多瓜葛，那怎么现在突然转变了态度。 再想着太子在原剧情中的下场，李皓不得不怀疑，文帝不会是在给自己挖坑吧，目的是想借此来打击袁家。 一番踌躇以后，李皓还是打算先拒绝再说，反正大丈夫能屈能伸，没必要为之前的话强争面子：“太子身边文有楼太傅，武有车骑将军，人才济济哪里需要我去帮忙。 而且臣妻与太子妃的关系不睦，若是臣去东宫任职只怕反而激发矛盾，当时只怕反而影响太子。 并非是臣不愿意去东宫任职，只是臣实在不合适而已。” 不过显然文帝也并非如他话中所说，真的对结果无所谓，所以在听到李皓的话后，直接回道：“你与王淳接触的时间不短，王淳的能力如何，你难道会看不出来。 假话就没必要说了，朕给你几天时间回去想想，等想好了再进宫告诉朕结果。” 说完也不让李皓回话，直接就让李皓给退下去了，这把李皓给气的啊，这是哪门子的自愿啊，自愿让自己答应是吧。 只能让一脸郁闷的回了袁府，等李皓快到时，便看到袁慎正在府门外等着，结果李皓刚一走近，便听见他抱怨道：“你不是去皇宫述职的吗，怎么等到这会才回来。” 李皓闻言长叹了口气：“哎，被陛下召进宫中谈了点事，耽误了些时间。” 看到李皓这副不太好的模样，袁慎好奇问道：“陛下和你说了什么，怎么是这个表情。” “我先去拜见下母亲，然后晚些时候我们再慢慢谈吧，正好我也想听听你的意见。” 见李皓说的这般严肃，袁慎意识到这事恐怕不小，当即便答应了下来。 就在两人进府之时，李皓想起刚刚袁慎站在府外的事，便又问道：“对了，你刚刚是特意在府外等我吗！这不似是你的为人啊。” 听见这话，袁慎回想起自己刚刚在府外吹的凉风，也是没好气的说道：“你以为我想等你啊，刚刚是娣妇非要在外等着，我看不下去就让她先进府了，换我在府外等你。” “哦，那你做的好，咱们走快点，见完母亲之后，我还得去见冷君呢，将近有一年没见，甚是想念啊。 说起来你如今也不小了，有没有心仪的姑娘，若是没有的话，冷君在都城倒是认识不少女娘，我让他帮你介绍一下。” 听到李皓这话，袁慎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说你光秀恩爱就算了，为什么后面还要再捅一刀。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的那套理论和李皓说不过来，而且在亲身接触了李皓这对恩爱夫妻以后，他自己对这套理论其实也产生了些许怀疑。 所以后面袁慎也不和李皓说话，权当前面说的都没听过就算了，可是在李皓心里却是把这事记下来了。 等有了时间，李皓还真打算让曲冷君帮袁慎介绍一下，然后顺带把程少商给带进去，看他们要是换了一种接触方式，还会不会产生感情来。 只是这个肯定得等程始回来才能有由头，那在这之前就可以先让其他人试试，万一就有袁慎看对眼的呢，李皓反正对嫂子也没具体要求。 就在李皓想的高兴的时候，旁边袁慎只觉得浑身一冷，总感觉有什么不对似的，不由看了眼旁边的李皓。 也得亏他看不透李皓的心思，否则两兄弟八成是得先打一场再说，当然袁慎肯定打不赢就是了。 等两人赶到小祠堂时，梁氏已然在这里等了很久了，到底对于李皓这个有将近四年未见的儿子，她纵使面上表现的再澹然，可心中的那份母爱还是存在的。 尤其是当初听到李皓重伤时，要不是曲冷君主动过去了，可能她就去长安了。 只是真的到面对李皓时，梁氏却也只是问了一句：“你受的伤现在好的怎么样了，后面可还有受什么伤。” 李皓回道：“请母亲放心，我的身体已然大好，后面在蜀中也未曾受伤，劳您忧心了。” 听到这话之后，梁氏深深的打量了李皓两眼，然后说道：“好了，我就不继续留你了，冷君一直在院中等你，你早点回去见她吧。” 李皓点头应是，随后与袁慎约着午膳之后再详聊，便赶紧回去见曲冷君了。 第四十五章 封南郑侯 曲冷君此番见到李皓回来，心中充斥着久别重逢的喜悦，也不知是怎的，她只觉这一年比起前面的两三年都长，或许是在这不知不觉间，她对李皓的思念已然刻在了心里吧。 而看着巧笑嫣然的的曲冷君站在门前，李皓的心弦也仿佛被撩拨了一下，于是不由的加快了步伐迎了上去，将曲冷君一把搂在了怀里，轻声说道：“我回来了。” 曲冷君闻言微微抬头，看向面前的丈夫，心中满是幸福，可随后想到身边还有其他人在，脸刷的一下就羞红了，赶紧把头埋到李皓怀中，小声说道：“你快放开我，这里还有其他人呢。” 李皓才不愿意放手呢，反而是直接高声说道：“什么，这屋里哪里还有其他人，我怎么没看到。” 说着还故作夸张的用眼睛巡视了四周，贴身服侍曲冷君的丫鬟自然不会有蠢笨的，当即便都悄悄的走了。 等这屋里都清空后，李皓才又说道：“我就说没人吧，赶紧把头拿出来，别把自己闷坏了。” 这时曲冷君微微抬头，见四周确实无人，才长舒了口气，然后便用手轻轻敲打了李皓两次，说道：“还不放手，刚刚都怪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我出丑，这让我以后哪有威严去管束她们。” 李皓出言回道：“我就不松手，你是我娶的新妇，咱们抱一下又怎么了，日后谁要是敢不听管教，你直接告诉我，由我亲自来处置他们。” 曲冷君闻言也是无奈的横了李皓一眼，仿佛是拿李皓没办法似的，不过最后李皓还是松手了。 毕竟后面还有正事要谈，这会不好做费时间的事情，所以只能放下曲冷君，让她坐下说话，先来叙叙这一年以来的相思之情。 没说多久，便有下人通知去用午膳，于是两人便过去陪着梁氏用膳了，不过梁氏为人清冷，用膳之时也不喜人多话，所以吃起来还是很快的。 等用完膳后，梁氏继续回自己的小食堂待着，而李皓也让曲冷君先行回去，说自己有事要与袁慎谈。 而后李皓便与袁慎一起到了他的院子里，这时袁慎才问道：“今日陛下召见你说了什么，弄的你刚回来时愁眉不展的。” 面对袁慎的问题，李皓直接答道：“陛下今日召见我时，专门和我说了封赏之事，陛下希望我去到东宫任职，辅助太子掌管兵事。 不过陛下并未当庭下旨，而是让我回来想想，然后再去回复愿不愿意去东宫任职。” 袁慎问道：“哦，那你愿不愿意去东宫任职呢，另外此事要不要去信问问父亲的意思。” 李皓回道：“这事只怕容不得我自己选择了，当时在殿上我就言语推辞过了，若是陛下真的想让我选，直接同意便好，何必还要我回来想想。 不过父亲那里传个消息还是要的，总归让他知道此事，心里能提前有个打算。” 袁慎点了点头：“这样也好，不过陛下怎么突然想让你去东宫任职，你觉得他是真的看重你的能力，还是想借助袁、曲、梁三家的实力，帮助太子稳定局面。” 显然袁慎也是弄不明白文帝到底是怎么想的，所以不由自主的就又问到了李皓头上。 不过袁慎并不知道在原来的时间线上，太子以后的结局，所以并没有联想到文帝会不会坑袁家的事。 而李皓也没打算和他多说，只是顺嘴接话道：“我要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还拉你过来商量什么。 不过我觉得这事，陛下应该也是临时起意，毕竟前些年我都在战场之上，我想陛下应该还不至于提前这么多年就给我安排职务，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所以你仔细想想，最近都城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尤其是有没有牵扯到东宫的。” 袁慎听了李皓的话，不由得就陷入到了沉思当中，随后开口说道：“都城这么大，贬官升官、家长里短的事情多了，你要说特别的，我还真没什么印象。 但要说和东宫有关的，还真有那么一件事，那应该是在前年，东宫那位太子妃的娘家人全部被发还原籍了，起因好像是孙家仗着太子妃的势夺人田地、圈人为仆，在都城胡作非为被闹到了太子跟前。 当时这事在都城闹的挺大的，然后很快就被平息下来了，不过事涉皇家，被这些风言风语被压下来也是常事。 不过那个时候我人还在白鹿山书院，是后来来了都城以后才听说的，所以对一些具体细节也不了解。” 李皓随后接着问道：“哦，还有这事，那传闻中处置此事的人是谁，太子还是陛下” 袁慎闻言摇了摇头，答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毕竟这事无论是陛下处置还是太子处置，都不会对外宣示。 我当时也就是听了一嘴，后面也没放在心上，更没有派人去查探过，哪里知道具体情况。” “你说你这一问三不知的，要你有什么用？等会赶紧让人去打听一下，看到底是谁处置的此事，这个很重要。 还有你刚刚说事情是闹到了太子跟前的，那孙家欺压的人中，可是有哪家世家大族的人。” 听见李皓这么自然的批评和安排事情，袁慎真是没好气的瞪了李皓一眼，回道：“你安排的还挺顺手嘛，竟然还指使起我来了。” 不过抱怨归抱怨，后面袁慎还是接着回答道：“倒是没听说这件事牵扯到哪家大族，想来那孙家人就算仗着太子妃的势胡作非为，也是会分人的。” 李皓闻言回道：“所以啊，你不觉得奇怪吗，那些普通人可能一辈子连县衙都未曾去过，他们怎么就有胆子直接去找太子告状。 而且就算是他们天生胆子大，可东宫是在皇城之内，普通人哪里能进得去，而若是在外面告状的话，太子的行踪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听到这里，袁慎也有些明白李皓的意思了：“你怀疑这事有人在背后操纵，目的是针对太子。” “这个还说不好，你顺带把这事也给查查看，只要知道这背后之人是谁，那他的目的就不难猜了。” 听到李皓又给自己安排事情，袁慎直接说道：“怎么都是我的事，你自己干嘛呢。” 李皓当即便理直气壮的回道：“我这刚回来，肯定是在府上休养几天再说，然后再看能不能找人打听一下。 只可惜现如今崔佑不在，留下来的王淳和小越侯又在太子之事上有所牵连，否则要打听消息就容易多了。 好了，你赶紧去安排吧，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办这么两件小事一定是不会有问题的。 陛下那里我拖不了几天，再去回复以前，总得先了解情况，心里有个成算才行。” 说完李皓便赶紧走了，只留下袁慎无语的看着李皓的远去的背影，恨的牙痒痒，不过这并不影响袁慎干活的积极性。 没几天他就把消息给打听回来了，而且还特意把伺候的下人都远远支开才说：“关于孙家的处置，是陛下亲自下的旨意，按时间算的话，那个时候已经是事发后很久了。 所以会不会陛下已经对太子妃忍无可忍，但又不好无故废除，所以想借着你的手来解决那位太子妃，毕竟你们本就有旧怨在身。 另外我还查到了把消息捅到太子面前的事，确实是有人在背后操作，故意把人引过去的，你猜猜看这个人是谁，我觉得你一定猜不到。” 看袁慎这幅显摆的样子，李皓才不想搭理呢，就干脆这么默默的看着，等袁慎感觉无聊了，便丧气的说出来了，感觉失去了很大乐趣一样：“我打听到是三皇子府中的人，暗中鼓动并把太子的行踪泄露出去的。 你说三皇子这是打算做什么，他不会是对太子之位有所企图吧，要是真这样的话，他背后的支持力量可比太子要强上不少。 不仅在宫中有宠冠六宫的越妃支持，宫外还有小越侯及一帮丰饶功臣支持，你说陛下到时候会不会真有易储之心。 这种情况下，东宫只怕是会陷入到漩涡之中，你最好还是不要踏进去的好。” 关于文帝现在有没有易储之心，李皓不知道，但反正在原剧情里面，最后确实易储成功了。 当然，这其中的原因很多，但不可否认的是，到最后让文帝下定决心的原因，还是凌不疑借用虎符调兵之事。 毕竟未经皇帝允许，就私自在京畿之地调兵，这无论在哪朝哪代都是重罪，纵使这事太子确实并不知情。 可终究虎符名义上是一直保管在他手上的，只要出了事，他根本就撇不清干系。 想来自这事之后，文帝就如当年高皇帝看见商山四皓一般，知道大势已去，天意不可违。 再加上宣皇后不知怎得，又从程少商身上得到启发，主动提出废后之事，给了文帝顺水推舟的借口。 可要是李皓入东宫执掌兵事，那至少可以保证虎符不会落入凌不疑手中，堵住这引发崩盘的最后棋子。 然后只要督促太子把事情办好，不求让他树立多么厉害的形象，只要他不犯什么大错，总还是有机会挽回的。 而在这方面，李皓还是颇有经验的，毕竟李皓也是扶持过幼主的人，知道如何细化做事步骤，可以让人更好的按例实行。 这么一想，李皓还是打算去趟一下这趟混水，便说道：“现在不是我想踏进去，而是陛下想让我踏进去的，不管陛下的想法如何，我都得先走走看再说。” 面对李皓的话，袁慎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回答，便陷入了沉默之中，而后还是李皓先开口提了一个问题： “不过你说实话，若是让你来做选择，你认为是选三皇子做皇帝好，还是选太子做皇帝好。” 袁慎沉思一会过后说道：“若以个人性格而言，三皇子刚正果决，纵使有时候出格了一点，但胜在有进取之心；而太子虽宽仁有礼，但也优柔寡断，若是在皇朝中期倒还可做一守成之君，却不适合现在。” “可对臣子而言，宽仁之君总归是好伺候的多，毕竟前朝武帝事还是有不少人记得的。” 听见李皓的话，袁慎望向李皓的眼神很是奇怪，或许是没想到李皓会从这个角度来解释吧。 “好了，还有没有其他什么事要说，没有的话你就可以回去了。”既然消息已经知道了，那李皓也就懒得再和袁慎废话，有这功夫，还不如回去陪陪老婆。 李皓这过河拆桥的速度是快的令袁慎无语，便也就直接起身准备走了，而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一件小事，就又停下了脚步：“对了，另外还有一个消息，就是陛下养在宫中的那个凌不疑，也曾为孙家的事去找太子告过状，只是不知道他是基于义愤还是帮三皇子了。” 说完之后，见李皓也没啥反应，袁慎也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毕竟现在凌不疑还没绽放出光彩来，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文帝养子的身份，还不值得太过重视。 至于李皓没有反应就更正常了，因为他从头到尾都知道三皇子和凌不疑是一伙。 在把袁慎送走之后，李皓便回到了曲冷君那里，和她正式说起了自己要去东宫任职的事，总得先打掉曲冷君心中的顾虑，否则容易把小事拖大。 而实际上，曲冷君在听到李皓的话语后，却并未有什么反应，只当这是稀松平常之事。 本来李皓还以为这是曲冷君装出来得样子，直等到后来发现她是真的释然了之后，李皓顿时感觉心情都透畅了。 等再次进宫向文帝复命，同意前往东宫任职之后，文帝很快便确定了对平定有功之臣的封赏，那情况就让李皓觉得，文帝这就是在等自己就犯一样。 不过真说起来，这次文帝给予李皓的奖赏，确实挺丰盛的，李皓被封为关内侯，采邑南郑，食邑一千二百户，而具体官职则是太子率更令，加封侍中。 南郑是汉中郡郡治所在，又是李皓亲自征讨下来得地方，纪念意义重大，再加上一般关内侯的食邑在二百户至八百户之间，并以三百户或五百户者为主导，这么一看李皓的一千两百户实在不少。 而官职上，太子率更令官秩千石，也是李皓主要职司，至于官秩比两千石的侍中，就是单纯以虚职抬升官阶的作用了，并无实权，和当初李皓的那个议郎差不多。 第四十六章 东宫履职 这次文帝给李皓安排的官秩，可是出乎了不少人的意外，其中就包括太子夫妇本身，因为这事事先文帝并未去征询太子意见。 当然，以太子的性情秉性，想来只要文帝开口，纵使是他心中不愿，也不会去拒绝的，所以文帝问与不问也没啥差别。 倒是小越侯在知道此事以后，反应就比较激动了，因为他一直就有心让三皇子替代太子，现在李皓到东宫任职，毫无疑问会加强太子的实力。 尤其随着李皓的到任，太子身边可能就有了袁、曲、梁三家助力，要知道这三家的实力可比起楼家强多了，很可能会就此打破以往太子手下势单力孤的局面。 只不过他又不敢去找文帝和越妃分说，毕竟封赏之事本就不该他来过问，而且又事涉太子，就更不该是他能插手的了，所以到最后，小越侯就跑来找李皓了，想试探一下李皓，或者说是想试探一下袁家的想法。 当然，面对李皓，小越侯也并未直接说起这事，而是借着两家的生意开头，和李皓绕了大半个时辰的弯子。 说来自从与李皓合作之后，无论是之前的肥皂、陶瓷、玻璃生意还是后面的白纸生意，越氏都从中得获益不浅，这关系自然也就维系不错。 前面小越侯就是用这生意来向李皓拉近关系，等觉得差不多的时候才故作轻松的抱怨道：“袁公子如今被陛下封为南郑侯，又入了太子门下为官，想来日后前程远大，远不像我越氏仰人鼻息，活的艰难。 今日我请袁公子来，就是想问一问，日后这生意还有没有我越氏的份额，让我也能混口饭吃。” 对于小越侯喊自己来的目的，李皓早就猜到了，早就在脑子里面把应对的话都想好了，只是前面看他一直绕弯子，才没有点明而已。 现在见小越侯终于问了，便回道：“越侯何出此言，咱们两家的生意合作的如此顺畅，岂会因这点小事而改变呢。 而且说句实话，前往东宫任职之事本就非我所愿，当初我也曾有推脱之意，只是陛下不同意罢了。 我总不好为这事去顶撞陛下吧，别到最后把升官的大喜事弄成罢官去职的坏事，那多划不来啊。 若是越侯有办法的话，不如去帮我向陛下求个情，给我换个差事得了，我觉得少府和光禄勋的职司就挺好的。” 听闻李皓这话，小越侯心里倒是安心了一些，因为按李皓的说法，显然这事只是意外而已，并非李皓刻意为之，这样的话，自然也就不会存在袁、曲、梁三家确定支持太子的事了。 当然，小越侯也没有真就完全相信李皓的话，后面他肯定是要想办法继续试探李皓的真实态度。 而且即使这会儿是不支持的，可长久接触之后谁能保证李皓以后不会改变态度，所以他还准备想想办法，看怎么能把李皓给早点调出东宫。 只是这话他并没有和李皓明言，只是说道：“陛下的旨意哪里是我能去干涉的，你可是太看的起我了，喝酒喝酒。” 随即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那李皓见状自然是跟着喝了，而后两人推杯换盏之时，小越侯装着半醉半醒之间，便说要给李皓介绍一下东宫情况。 而后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原来在楼太傅之前，虞侯也做过太子的夫子，只不过他在就职半年之后，便以病痛为由辞去了官职。 而实际上这样的人，除了虞侯之外还有几个，无一例外都是由文帝亲自指派的，然后就以各种理由推辞掉了。 小越侯说这些一来是借机和李皓说明太子的不堪，否则这些朝中重臣为何不约而同的不想到东宫就职。 另外也是给李皓指路，告诉李皓就职之后也可以再来想办法辞职的，并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毕竟前面那些辞职的人如今也在朝堂上待的好好的。 这话倒是也没错，可李皓明白小越侯在话语中刻意忽略掉了两个很重要的信息，一来是这些官员大部分出身于景枡功臣，他们在态度上本就与越氏靠近，自然对太子不会过于支持。 二来这帮人本就是朝中重臣，又是随文帝一同打天下的老兄弟，在朝中根基稳固，纵使有些不听话，文帝也不会太过苛责。 而李皓就不一样咯，如今才刚刚在朝廷站稳，他要是真把文帝给惹恼了，结局大概率是没有那么好的。 所以面对小越侯的话，李皓就抓住这一点来诉苦，然后就说自己不能拖累袁家，反正总得意思就是一个，自己也是身不由己，要是小越侯能够帮着让自己脱身，那求之不得。 但要是想让自己出头去违逆文帝的旨意，那肯定是不成的，自己必须要为自己和袁家考虑。 一番相互拉扯以后，两人都醉的差不多了，便高声唤来部曲入内送两人各自回府。 不过真等到两人上了马车以后，却又都不约而同的清醒过来，原来在酒楼里两人都是在装醉套话。 等回到袁府以后，曲冷君见李皓一身酒气的回来，赶紧上前关心道：“怎么大白天的就喝了这么多酒，可有感觉身体有不适的。” 李皓笑着回道：“没有，也就是闻着酒气浓些罢了，实际上没喝多少酒的，毕竟是和小越侯那个老狐狸喝酒，可不能真的喝多了。 你先等我去换身衣服，别把你给熏着呢，那可就太让我心疼了。” 曲冷君听到李皓的调笑，轻轻拍了李皓一下，说道：“你啊，就是没个正经，赶紧去把衣服换了，难闻死了。” 听见这话的李皓心中一笑，便去到内院更换衣衫去了，等一切收拾齐当再出来之时，曲冷君已然准备好了醒酒汤给李皓喝。 李皓对于这份关心自然是很接受的，高兴的从曲冷君手上接过醒酒汤便一饮而尽，末了还说道：“夫人端来的醒酒汤就是好喝，你说是为什么呢！” 曲冷君闻言微微横了李皓两眼，说道：“你这整日没个正形的，等到了东宫任职可不能这样，以免落人话柄。” 边说还不忘接过李皓手上的空碗，交给婢女带下去。 李皓闻言目光灼灼的看着曲冷君，回道：“夫人放心，我也就是对夫人这样罢了，其他人可不值得我如此对待。” 见李皓把自己化为独一档的存在，又加上这灼热的目光，曲冷君最后还是没抗住，借故就跑了。 李皓也没去追，反正有啥话到晚上有的时间来说，现在可以抽空来处理一下正事。 比如关心下自家生意的发展，正好原先在胶东主持各项业务的管家们，在得到李皓的传讯之后，已然陆续都赶到了都城。 对于其他业务李皓只是大致关心下也就罢了，毕竟这些年在曲冷君的管理下，总得还是呈上升趋势的。 反正李皓现在也不缺钱，自然对于单纯钱财上的增加，没有那么上心。 唯独对于白纸生意，李皓尤为重视，把人给单独留下问话，看现在这边具体把价格和产量控制到多少了。 按白纸作坊管家所说，现在白纸对外的出货成本被他控制在了竹简的五倍价格，同时又新建了几个新的作坊，产量相比之前大为增加。 不过即使如此，依然是供不应求，每年各家所要求的订货量都是不断增加的，基本上各地的世家豪族都认识到了白纸的好处。 为此胶东的白纸作坊每年也都有不少人过去，想偷造纸的技术，只不过这些人最后或死，或是被抓住变成了干活的奴隶，当然不会安排他们去造纸作坊就是了。 到这一步，李皓的目光便开始放到了印刷术上面，毕竟印刷术这种东西实际上并没有过多的门槛要求。 在纸张得到大范围使用之后，迟早有人会主动走到这步的，那还不如由李皓实现出来。 不过在主持这事之时，李皓特意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要控制一下印刷成本。 只是李皓要求的和别人不太一样，不是往下控制成本，而是往上控制，并且指定研究方向是凋版印刷，等研制出来以后，便可以不经意的流传出去。 反正如今能用上白纸的都是有钱人，也不在乎这一点财富的，而且可以借此机会暂时令这一技术的使用人群固定在最上面的一小撮中，以价格成本来延缓向下渗透的速度。 至于再往下普及的事，则是李皓想利用的一个杀手锏，到时可以留作一份政绩，来帮助收获诸多寒门的人心。 将众多私事忙碌的差不多了，便正式前往东宫上任的日子，这次李皓有着正式身份，出入太子宫中倒是方便多了，也不用提前通报什么的。 有了太子率更令的印信，李皓一路畅通无阻的赶到了东宫，正准备去拜见太子之时，倒是迎头撞见了一个不太靠谱的家伙，率着人马在东宫巡视。 不过就这人走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与其说是在巡视，不如说是在散步似的。 而且这家伙看到李皓以后，还大声说道：“你是何人，为何没有通报就进入到了东宫，你可知这是大罪一条。” 李皓虽看不过眼，但在没弄清对面是谁的情况下，倒也没有直接发作，而是回道：“本官乃是新上任的太子率更令，今日是来找太子的，你可知太子现在何处。” 听到李皓自曝身份，一众侍卫立马便向李皓行礼问好，因为虽然在名义上，他们是太子少傅统领的。 可如今文帝并未给太子任命少傅，那李皓这个率更令便有权来协管东宫防务，也就是从实质上可以管的着他们。 就是那个为首之人，看着还是挺倔强了，面对李皓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并出声说道：“哦，你就是那个李皓啊，就是你害的我堂妹受到惩处的，你还真敢到东宫来任职。” 听到这话，李皓哪里还不知道眼前这人是谁，毕竟孙家在都城唯一一个漏网之鱼就是太子妃的堂兄孙胜，正好也是在东宫任职的。 于是便回道：“我的官职是陛下亲自定下的，我按旨意前来任职，有何问题。 难不成你是对陛下的旨意心存疑虑，认为陛下任命错了不成。” 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孙胜终究还没有傻到家，也不敢和李皓去争辩什么，只是冷哼一声，只能是对下属说道：“还不继续巡视，万一要是哪个地方出了问题，你们担得起责任吗？” 一众侍卫自然不敢去得罪孙胜，毕竟他有太子妃撑腰，而且是出了名的行为不堪，反观李皓的名声就好多了，又是世家大族出身，那他们自然是选择宁得罪君子，莫去惹小人的，所以纷纷向李皓施了一礼，便紧跟上孙胜离去的步伐而去。 李皓对此也没说什么，毕竟自己这是初来乍到，就先让孙胜最好享受一段悠闲时间，等自己把东宫的事情摸熟之后，自然有办法能处置孙胜。 毕竟就以他的作风来说，这个错处都不需要用心去找，只怕就会自然得落到李皓手上。 等李皓后续重新问过人后，便径直去寻太子去了，最终在侍卫的帮助下找到太子。 而太子见到李皓的第一反应，也是挺复杂的，毕竟李皓娶了曲冷君，虽说这事也有他的一份参与，有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已然放下的言语。 但在曲冷君正式嫁人之后，太子这还是第一次又见到李皓，并且还是来东宫任职的，心里自然还是有些别扭。 不过很快太子便调整了心态，起身说道：“南郑侯得父皇之命，前来辅左于孤，孤心中甚感高兴。 原先你虽也曾来过东宫，但也只是粗略了解而已，不如由孤亲自带你在东宫转上一圈，和你介绍一下东宫的详细情况吧。” 对于太子的提议，李皓当然没有反对，反正自己本来就要熟悉下东宫环境的，有太子带路，还能更方便些。 只是李皓不知道的是，正当李皓与太子在一起浏览东宫之时，在另外一处地方，正有人在告李皓的刁状。 第四十七章 收拾孙胜 孙胜在被李皓气走之后，便过来寻太子妃告状来了：“太子妃，我可是你的堂兄啊，他一个外臣刚来东宫，就敢当众对我训斥，这打的可是你的脸面。 你若是不让太子将他惩处一番，哪里还有威仪统摄东宫众人，最好是能把他赶走，让我坐上率更令的位置，这可是你答应过我的。” 太子妃本来就对李皓心有芥蒂，毕竟当初就是他害的自己被申斥的，便回道：“堂兄放心，纵使是你不说，我也会想办法要对付他的，不说他上次害我被申斥的事，就是为了对付曲冷君，我也要把他扳倒。 本来他要是在别处任职，我还拿他没什么办法，可如今他既到了我眼皮底下，那正是老天爷给我的机会。 不过此事不能操之过急，他毕竟是父皇钦点过来任职的，要想处置掉他，就必须有一个充分的理由。 等他被赶走之后，我就请太子担保，奏请由你来接替率更令一职。” 孙胜闻言喜不自胜，回道：“好，那就先让这家伙再高兴一阵，你可一定要帮我好好惩治他。” 在得到太子妃的明言答应之后，孙胜这才离开这里，转身就去找地方休息了。 另一边，李皓还不知道自己刚刚过来，就已经惹得别人处心积虑要整治自己了。 当然纵使知道了，李皓估计也不太会在乎，终究太子妃和孙胜都不是什么值得重视的对手。 反而他们主动出手了就更好，多做多错，还方便李皓去找他们的破绽，要是能把他们一把打包干掉是最好的，免得让他们一直在那恶心人。 现在李皓还在和太子逛着东宫呢，这次太子带着李皓把东宫的各大职司都转了一圈，把其中主要的负责人如太子中庶子、太子舍人、太子家令、太子仆等一众官员给李皓一一介绍。 对于这些人李皓的态度也很是积极，毕竟这些人以后还得常打交道，而自己又不像凌不疑那般地位超然，自然应对起来还是要缓和一些。 不过李皓自己在心中还是长了个心眼的，因为李皓知道自己进来以后，和太子妃肯定会有所矛盾。 虽然她既没钱又没才，但终究有太子妃的超然身份在，说不准今天见的这些人就有投靠过去的，还是注意一些的好。 这一圈转下来，李皓对于东宫的也有了大致了解，两人便回到了主殿喝茶说话。 前面还说的好好的，无非就是谈下李皓就任之后，大致会做什么而已，主要就是李皓在说，太子在听。 等到李皓说完之后，太子闻言表示同意，便说让李皓直接去按律施行就好，说是相信李皓的能力。 对此李皓还是挺高兴的，而这也是相比起三皇子，李皓更希望太子能够继位的好处，因为只要你能说服他，那他是真会去听你的话办事，而不会去追根朔源，让你去解释一堆有的没的的东西。 当然这样的性格也容易被奸臣迷惑，就像楼经那样，即使有着凌不疑的举荐，但也只用了一些花言巧语便通过太子阻断了楼牛的入仕之路。 不过那是以前了，李皓如今既然来了东宫，那首要的就是得把太子身边像是楼经、王淳这些没啥能力、品德有缺，却又有极大影响力的人给想办法清掉。 换成一批以自己为首的正派队伍，这样就能让太子始终处于正确的引导中，做出正确的事来。 正当谈的差不多，李皓便想要起身告辞的时候，太子闻言也是起身相送。 不过太子这一路走的却有些显得颇为犹疑，似乎心中突然藏着什么事似得。 直到正当李皓快出东宫的时候，一旁的太子在犹豫中还是开口了：“不知昌安君如今过的如何？” 听到这话，李皓当即便停下了脚步，面向太子沉默无语。 太子见状赶紧说道：“孤此问绝无它意，只是单纯想询问一位故友的近况而已。” 李皓回道：“冷君既然已为吾家新妇，吾自当疼她爱她，令她一生安康喜乐，不需太子殿下为此记挂于心。 太子殿下应当要明白君子防未然，不处嫌疑间，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正冠得道理，还请太子殿下日后做事三思后行，莫要误人误己才好。” 听了李皓这话，太子沉默了一会，才说道：“孤明白了，日后必不会再为此事烦你。” “多谢太子殿下理解，臣这便告辞了。”说完李皓便就要离开，结果这还没走远，便遇到了楼经。 而楼经此时也认出了李皓的马车，便停下了马车，主动说道：“可是南郑侯当面。” 说实话，对于楼经这个伪君子，李皓从心底是不想搭理的，只是看在他也在东宫任职，而且因着长久与太子相熟，所以对于太子很有影响力的关系，李皓还是让车夫停下了马车。 李皓掀开车帘回道：“原来是楼太傅啊，您这是往东宫去议事。” 楼经说道：“是啊，有些正事需要去请示下太子，倒是你这过来得方向，莫不是刚从宫中出来。” 李皓回道：“嗯，我今日拿到了印绶，便去了东宫找太子殿下述职，刚刚才和太子殿下说完话，离开的东宫。 想来现在太子殿下应该有些空闲，楼太傅尽管前去便是。” 楼太傅回道：“好，那我这边就赶紧前去东宫，可不能让太子殿下久等了。 反正你我如今同在东宫任职，日后见面的机会自然也多，到时再好好详聊。” 得到李皓礼貌回应以后，楼经便令车夫催动马车，继续往东宫而去，而李皓这边也是直接回府去了。 而后几天，李皓便天天按时的前往东宫上职，主要就是摸查自己职权范围内的东宫侍卫，是否尽忠职守。 最后的结果是令李皓有些失望的，不管是前面的王淳还是孙胜，在管理一众侍卫时，都没有做到一个好的表率。 弄的整个东宫侍卫现在都显得颇为懒散，那李皓自然是不能接受的，便开始着手改造风气。 首先是严明纪律，对于在平日值守中怠慢工作，甚至玩忽职守的行为，明确严格了执法力度。 为了防止不教而诛的事发生，李皓特意将此条命令挨个通知到人，这样以后若是有人再犯，那便是明知故犯，处置起来自然就名正言顺了。 二来是关于兵马操练的问题，因为东宫毕竟是在皇宫之中，为了避免受人猜忌，李皓也不好去大规模的操练兵马。 就只能是按照原有常例来做，只是对具体执行标准做了严格的判定，要求所有人都必须参加，包括李皓自己。 只不过即使李皓这样三令五申，并亲自带头执行，但也还是有人敢违抗李皓的命令，不仅是不参加日常操练，还经常无故缺席该有的巡视值守工作，这其中最为胡闹的就是孙胜。 那李皓抓住理由，便准备下手整治，当即便命人把孙胜和一众违抗命令的人抓了起来。 不过孙胜刚被压过来时，那个气焰还是挺嚣张的，对着李皓叫嚣道：“我是太子妃堂兄，你竟敢派人去抓我，你好大的胆子，就不怕太子妃怪罪吗。” 李皓闻言冷笑道：“陛下既然命我来东宫任率更令一职，统领东宫一众侍卫，这是陛下对我的信重，我自然应当尽忠职守。 同样诸位也当是如此才行，否则便是愧对陛下恩典，有负君恩自然就得受罚。 尤其是在我已经明确定下了条例，并通知到了所有人以后，还有人敢明知故犯就更该惩罚。 另外在我这里最好不要乱攀关系，在说话之前最好想想自己找的人能不能吓得住我，否则岂不是徒惹人笑话。” 听到这话的孙胜脸上露出无比难看的表情，因为很显然李皓这话的意思就是在说太子妃的面子不好使，可这已经是他唯一能倚仗的人了。 见没人再搬关系，李皓便命人去取了刑仗过来，并宣布了对这帮人的处罚。 除了孙胜因为官衔最高，又加上是带头之人罪加一等，被李皓要求打二十大板之外，其余人等则是要挨十板子。 等刑场都布置好后，太子却是听到了消息，急匆匆得赶来过来。 看到太子到来，孙胜仿佛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连忙喊道：“太子殿下救命啊，我是太子妃的堂兄啊，您看在太子妃的面上，也得救救我啊。” 第四十八章 程少商的消息 太子本来就是为了这事，被太子妃给请来救人的，所以在听到孙胜的话后，便对李皓说道：“你看他们也只是初犯而已，只要小惩大戒一番便好，何必要如此大动干戈。” 听见这话，孙胜面色一喜，认为既然太子都说话了，李皓这顿杖责应该就落不下去了，但李皓哪会这么容易就放弃的。 毕竟李皓在决定要打孙胜之时，就料定了太子肯定会来，这用来堵太子嘴的话，自然也是准备好的。 说来这也是面前是太子的好处，要换做是三皇子要做什么，然后你刻意阻拦，难保他心里就不会留下芥蒂。 “太子殿下这话可不对，正所谓小惩大戒，正是因为他们这是初犯，所以才要及时处罚，让他们能引以为戒。 否则岂非是助长他们玩忽职守之心，到时惹出大祸，可就不只是打板子的问题了，难不成太子殿下想一步步将他们纵的走上断头台，才满意吗？” 太子闻言连忙回道：“子仰莫说这话，我可从未想过，只是……。” 李皓都没让太子把话说完，直接便接话道：“我也知道殿下的难处，太子妃请您来求情，您过来要是什么都没办成，也确实不好。 这样吧，原本孙胜应该是打二十大板的，现在就改成和其他人一样，都打十板子就行。 但再少就真的不行了，毕竟陛下让我来东宫任职，就是对东宫如今的松懈不满，我也得做些东西出来给陛下看啊。” 听到李皓这么说之后，太子在心里也确实是接受了，他终究只是优柔寡断，习惯于和稀泥罢了，而不是真的不明事理，所以便答应道：“好，那就按照你的想法办吧。” 孙胜看太子竟然答应了，当即便又叫喊起来，可太子这回却没有再理孙胜，而是直接就走了。 到这个时候，孙胜心里凉了半截，知道自己这顿打是真的逃不过去了，不过他倒也没有太担心，毕竟东宫侍卫中的行刑手都是自己人，等下做做样子就好。 孙胜只是认为自己被李皓处罚，会大大损伤了他的颜面，像他这种没啥本事的人，最在乎的就是面子。 毕竟一个人越是百无一用的时候，越会执念于那些无足轻重的底线，处处都要表现出自己强大的自尊心，因为除了自尊心外，他实在一无所有。 但李皓哪里会真让孙胜这么轻松的过关，这次动手行刑的并非是东宫原有之人，而是李皓专门调来的亲兵执行，并且李皓还把空闲的东宫侍卫全部集合起来观刑。 等孙胜被押过来的时候，看见这幅景象，那好不容易停下的无能嘶吼就又开始了，中间还夹杂了不少对于李皓的咒言，显然是怨毒无比了。 李皓这个人大人大量，倒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只是在行刑之人问询下手力度的时候，简单叮嘱了一句而已。 到最后孙胜挨完仗刑，虽然也确实是比其他人伤的重上几分，可那也是每个人力气大小不同而已，和李皓可没什么关系。 为此李皓还主动惩罚了那个行刑手给太子看，所以纵使太子妃和孙胜明知李皓是故意为之，但太子不愿为此深究，这两人也拿李皓没啥办法。 虽然那个行刑手是吃了些亏，但李皓也为此给出了丰厚的补偿，他也是挺高兴的，所以可谓是皆大欢喜。 经此一事，李皓在东宫算是将自己的威严树立起来了，日常操练和纪律已经能顺利实施下去。 但与之相对的是，太子妃和孙胜对李皓的怨恨也是与日俱增，两人正处心积虑的想着怎么对付李皓呢。 而对于这些李皓也是心知肚明，只是李皓并未表现出来，反而是故作轻松想引导他们出手，毕竟想要对付太子妃，总得寻个合适的理由才行。 而且最近李皓确实也没有时间来管这事，因为经过从蜀地赶去的兵马增援以后，陇西之地的羌乱已然被平定下来，凌不疑、万松柏、程始如今都已在返回都城的路上。 文帝对于这事极为看重，早早的便命人为一众在平羌之战中的功臣商议封赏。 而太子做为储君，自然是需要出面议事的，而且还肩负着文帝专门给安排的一项任务。 此次文帝打算给凌不疑好好封赏一番，这本来没什么问题，毕竟凌不疑在陇西确实是立了不少功劳。 可谁让文帝对着凌不疑一出手就是大手笔呢，这一下子拔升的力度太大，就难免会有些古板的，或是心有不忿之人出面反对。 所以文帝便给太子下了命令，让太子去摆平那些唧唧歪歪的人，而李皓做为太子率更令，也就需要随同太子参加，并帮着他来处理这事。 当然对于这事，李皓心里也是有些想法的，毕竟自己从兖州打到陇西，然后又在蜀中立下大功，历经数年才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官秩。 然后凌不疑仅仅打了一仗，前后不到两年的时间，便一跃到与自己平齐，甚至高于自己的地步，这谁能高兴的了。 不过想到凌不疑是文帝的好大儿，宠爱冠绝自己的诸多子嗣，李皓就又觉得好受多了。 只是在李皓忙着劝服那些人的时候，突然有个李皓没想到的人，突然出现在袁府门外，此人便是以往跟在萧元漪身边的青从。 不过当时李皓还不在府中，还是曲冷君以前听李皓说过一嘴与程始得交往，再加上有李皓手下亲卫认出那确实是青从。 所以曲冷君便带人将青从请进府中吃茶说话，本来还想问问她此次过来所谓何事，但后来看青从不愿在自己面前多说，便没有追根究底，而是打算等李皓回来之后自己问。 等过了好一会后，李皓才从东宫回返回来，然后一进府门便听说青从来访，便也赶了过去。 曲冷君见李皓到了，便说道：“夫君回来了，你这辛苦一天肯定也累了，我去让庖厨准备些好的膳食去。” 说完便起身离开，给李皓与青从的交谈创造一个独立的空间。 等曲冷君一走，李皓便向青从说道：“程将军和程夫人如今应该都身在征讨陇右的大军之中才对，怎么青从夫人突然返回了都城，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办。” 面对李皓的问话，青从主动说出了自己来的目的：“此来我是想向大人求助的，为的是救助一下我家将军留在都城之中的那位幼女。” 一听这话，李皓勐然想到起，按照日程来说，这会应该就是到了正式剧情开始之前，程少商重病被送到城外农庄的时候了。 本来在自己第一次来都城之时，还特意来安排过程少商的事，可后来随着李皓的事情越来越多，后面也就失于关心了。 第四十九章 程府救人 只不过面对青从的话，李皓并未表露出什么，而是面露疑惑的问道：“我与程将军相识一场，若是有什么需要，我自是愿意出手帮助的，只是不知道程将军幼女这是出了何事，需要我如何去做。” 青从回道：“多谢大人，我家女公子如今重病在身，但程家人却未曾为女公子延请医士诊治，所以我今日前来便是想让大人以我家将军故友的身份去趟程府，救救我家女公子。” 一听这话，李皓心道果然是到了这个剧情阶段，只是李皓不明白的是，若说没有自己插手，程始夫妇不知道程少商近况，才导致这局面的话。 那如今他们知道了情况，怎么还让剧情演变到了这地步，难道他们这几年就干看着什么都没做，程始怎么看也不像是这种冷漠寡澹之人。 “此事不难，等会我便和夫人带着府里医士去趟程府，毕竟要见一个小女娘，我一人前去容易被搪塞住。 不过你可放心，我会与夫人交代，不会对外提及程家之事。” 李皓说完之后，青从想了一下，觉得有些道理，毕竟李皓的年纪与程少商相差不大，突然去程家要见一个小女娘，程家要真想阻止，确实能以此为借口，便没有反对。 于是李皓便命人去喊曲冷君回来，和她说明了情况之后，便让她去把医士召来，顺带再准备些登门的礼品以作借口。 而在曲冷君准备的时候，李皓也向青从问出了心中疑惑：“我其实不太明白，为何程家会苛待你家女公子至此地步。 说来自我在徐州将从都城听来的消息告知程将军到现在，已有数年时间，难道程将军就没想着管一管这事吗？” 青从回道：“我家将军自然是想管的，可将军与我家女君忙于军务，这些年一直未曾返回都城。 纵使是派了人回来，可却是处处受到排挤，也无力看顾女公子，后来还是将军拜托了万老夫人，才算是稳妥下来。 虽然无法事事顾及，但也没再出什么大的岔子来，可如今万将军宗族有事，万老夫人为此离开了都城，结果便出了这事。 我此次也是刚从陇右返回，为将军回来先行打点，结果刚一到都城便听到这消息，便来请大人帮忙了。” 听完这事前因后果，李皓倒也能表示理解，程家终究是小门小户出身，没有严密的宗族体系，对于程始那个令人头疼的妈近乎没有相应的挟制手段。 换做是袁家有这种事情，只要请出一位威望足够的族老出来，绝对就直接把人拉进祠堂让她悔过去了。 等曲冷君这边准备好后，李皓便和她一同去往了程府，而青从并没有一同随行，而是打算接着藏于暗处，好方便后续查探程家情况，直到程始他们回来。 程府之中，程母听说李皓带着礼物前来拜访，那个高兴的啊，什么都没来得及想，立马就打算出门迎接。 倒是葛氏心里咯噔一下，毕竟李皓这早不老、晚不来，偏偏在程少商重病的时候过来，这时机未免也太巧了。 要知道李皓在通传的口信中，说的是和程始一见如故，所以才来程家拜访一下的。 可要是两人交情真那么深的话，李皓又不是刚刚才回到都城，要想来的话那应该早就来了才对。 于是便对着程母说道：“君姑，莫要这么高兴了，我只怕是这位袁公子来者不善，要知道四娘子这会正帮着呢，他到时要是想见四娘子可怎么办啊。” 程母闻言，直接皱着眉头回道：“这小女娘身体娇弱些，偶尔生些小病算什么大事，有何值得大惊小怪的。” 葛氏回道：“君姑说的自是有理，可这事若是让袁家公子知道了，再传到了婿伯耳中，难免会以为四娘子在家中受苦，会以为是君姑和我照顾不周啊。 要我看，要不还是让袁家公子先回去，反正婿伯如今已然在返回都城的路上，到时等婿伯回来了，再请袁家公子过府就是。” 程母听了这话，立马便问道：“胡说，人家袁公子是带着礼物过来的，怎好将人拒之门外，那人家的礼物是不是就抬回去了。 这回的先收了，等下回大郎回来，袁公子再来时，不是还能再收一回礼吗。” 说完也不等葛氏再说话，就让人去把李皓给请进来，另外顺带着让人把自己的二儿子程承给喊了过来。 等李皓和曲冷君在下人的引导下进了主厅之时，程母和程乘夫妇已然都在这里了。 李皓倒也没直接就暴露目的，而是先和程母寒暄了几句，为自己没有在返回都城的第一时间就前来拜访致歉。 程母看在李皓过来送了礼物的份上，这说话也很是客气，当然按照程母在中的设定，李皓认为这里面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自己的颜值很高。 而就在李皓与程母的搭话过程中，葛氏偶尔也会插上几句，只有程承一直呆坐在旁边，默然无语，还是李皓后面主动寻程承说话，他才算有了些许反应。 说来程承也是程家之中，除了程少商之外的又一个受害者，为了让程始和程止去实现自己的抱负、理想，自己选择留在了家中照料老母。 可却因为自身残疾不受老母待见，还被葛氏这个悍妻精神欺压十余年，弄得整个人唯唯诺诺，毫无锐气可言。 在前期铺垫了一会之后，曲冷君便主动问道：“对了，我早听闻程将军将女娘留在了都城之中，不知为何今日未曾见到，我还给她备下了些许礼物想要亲自交给她呢。” 听了这话，程母和葛氏对望一眼，葛氏便出声说道：“是这样的，前两日四娘子，也是婿伯留在家中的女娘，偶感风寒不便见客，所以就留在房中养病了。 袁夫人若是有礼物的话，不妨直接交予我就行，我到时亲自给四娘子送去。” 这时程承听了这话，当即欲言又止的想说些什么，可还没等他开口，就被身旁的葛氏发觉了，在他身上拍了一下，并用眼神示意他闭嘴。 而程承也是听说，还真就这么把头低了下去。 这一幕场景被坐在对面的李皓尽收眼底，不由无奈得摇了摇头。 曲冷君自然不会就这么放弃，便追着葛氏的话问道：“哦，那四娘子的病可还要紧的，是否有请医士看过了。” 葛氏和程母闻言心底一虚，他们自然是没请医士来的，只是这话肯定不能对外说了。 葛氏便回道：“这自然是有的，我亲自去请了城中升平堂的医士前来给开的药，四娘子并无大碍的。” 本来葛氏以为能搪塞过去的，结果曲冷君闻言却是惊讶回道：“什么，你请的是升平堂的医士？” 这语气听的葛氏一愣，回道：“对啊，升平堂的，这有什么问题吗？” 曲冷君赶紧回道：“你不知道吗，升平堂前两日出了大事，其中有医士治错了症，被人上门追究去了。 只是后来升平堂请了大人物出面平息，所以才没闹出什么大动静来，只有一小部分世家大族才知道消息而已。 虽说这人不一定是给四娘子诊治的，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再重新请人去给四娘子看看的好。” 葛氏分辨不清曲冷君所说是真是假，毕竟程家在都城确实没啥能力，能交好的都只是一些商户人家，消息从来就不太灵通。 只能接话道：“还有这事，那我明日便再去请医士回来给四娘子诊治，以防万一。” 等到葛氏说出这话，曲冷君的目的就达到了，当即便回道：“这小女娘身体弱，诊治还得及时才行，而且现在还有误诊之忧，可拖不得。 正好我家郎君随行的便有军中医士，手段还算高明，就先让他给四娘子看下吧。” 听了这话，葛氏还想推脱：“这也是不必劳烦了吧，我这会就让下人去请便是。” “这怎么是劳烦呢，我家郎君与程将军一见如故，这来都来了，顺带的事情而已。”说完也不等葛氏再推脱，便直接让医士出来了。 葛氏见状也没了办法，只能是看向了程母，想让她也出面说两句。 可程母见着都不用自家花钱请人看病，哪里还不愿意，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葛氏无奈只好带着医士去给程少商看病去了，而曲冷君也借故随行，说是正好亲自把礼物送去。 李皓则留在主厅，陪着程母和程承说话，直等了好一段时间，曲冷君才回来。 随后李皓便向程母告辞，和曲冷君一同返回袁府去了，程承和葛氏将两人送到门外。 在回去的路上，曲冷君和李皓说道：“你是没看见那个程家四娘子的样子，长的完全是一副骨瘦如柴，营养不良，孤苦伶仃的小模样，哪里像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显然在家中是从未享过什么福的，以此来看，她那个二叔母是端的可恨。” 见曲冷君如此义愤填膺，李皓只能劝道：“你且放心就是，如今程将军夫妇已然在返回都城的路上，不日就到，到时有父母依仗，程家四娘子也就算是苦尽甘来了。 至于那个葛氏的问题，也自有程将军夫妇来处置，相信他们会给程四娘子报仇的。” 说实话，刚刚对曲冷君所说的劝慰之语，李皓也不是全然相信的。 对于葛氏会倒霉这点，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对于萧元漪与女儿的未来相处，李皓就不太肯定了。 毕竟从电视剧情来看，萧元漪显然是不太合格的，只是不知道这回她能不能有所长进。 “希望如此吧，反正这几日我借着探病多来几趟，免得那个葛氏又从中作梗，害的四娘子又受欺凌。”曲冷君在听了李皓的话，直接回道。 “也行，那就辛苦你了。”既然曲冷君想跑，李皓也没阻止，反正最近李皓也挺忙的，让曲冷君自己找点事做也好。 青从这边，在得到了李皓的回信之后，也终于能放心多了。 而后程府的事，李皓就没再关心，只是偶尔从曲冷君口中得到些消息，知道程少商在医士的医治下已经慢慢好转。 然后确定程少商也并未因此就失去记忆，显然这段剧情确实也是按照电视剧发展，没有中的穿越剧情后，就更没在意了。 不过令李皓没想到的是，曲冷君在与程少商的相处中，倒是关系越加好了。 在李皓将全部精力用在了朝堂的争辩之中后，经过了近大半个月的讨论，终于把这次针对陇右回返的功臣封赏给大致定了下来。 其中凌不疑的封赏定成了光禄勋副尉，统领羽林卫左骑营，另分领北军五校之越骑尉，加官侍中，可入禁受事，特赐带剑履上殿，上朝不趋，赞拜不名。 这真是皇恩浩荡，不仅官秩也是和李皓相同的秩比二千石，但他这个比两千石的含金量可比李皓高多了。 因为李皓的比二千石纯靠侍中这个虚职提上来的，可凌不疑的光禄勋副尉、越骑校尉，都是比两千石的实职。 而且凌不疑还在都城附近掌控了北军五校的越骑尉、光禄勋的羽林卫左骑营两支兵马，这等隆恩真是令人羡慕。 而与凌不疑截然相反的是程始，这家伙自天下大乱起，辛苦征战了近二十年，到最后也就是获封了关内侯，采邑曲陵，食邑五百户，另任命为卫尉左丞，官秩千石。 就这还是李皓顺带帮忙出了些力的，否则这后面的实职只怕都没这么快能给出来。 显然程始别说和凌不疑比了，就是和李皓比，这也是差出了不少差距来的。 当然这其中有程始并无显着战绩的原因在，但归根结底更多的还是受家世拖累。 毕竟李皓初次领兵便有数千受过初步操练的人马可用，可程始起步就只有几百乡勇。 而在记功受封之时，似李皓这等世家子弟又有人在朝中帮扶说话，能把一份功劳说成三分，可程始这里，没人帮着说话，能把三分功劳落到自己身上一分就已然不错了。 第五十章 凌不疑去程府 等这边封赏被确定下来之后，凌不疑他们也已经离都城不远了。 这次回来他们也是分成了三拨，其中为了突显出凌不疑的重要性，便由他率一部分兵马最先返回。 剩下的人一部分由崔佑领着，带着主力兵马在后面缓缓前行，而另一部分像是程始这样有事要办的，也可暂时脱离队伍，反正只要赶在规定时间内到达都城就行。 毕竟就是看在文帝和霍翀的面上，那帮有威望的老将也不好去抢凌不疑的威风。 至于程始这帮没啥话语权的人，对此就更没啥意见了，反正本来也不可能由他们来出风头的，低调一些也好。 不过即使如此，文帝其实也不太满意，还打算让太子亲自到城门处迎接，并宣读圣旨的。 只是后面臣子觉得不妥，毕竟前面灭掉隗嚣和公孙述时，对于回朝的兵马都没有如此规格，现在这么做未免太厚此薄彼了。 其中尤其以御史中丞左子青跳的最为欢实，所以最终文帝只是让大长秋曹成代为传旨，在城门处迎接凌不疑凯旋。 其实说道这个左御史，李皓便想起了田家酒楼，说来这地方李皓自入都城之后，便派人给盯着了。 谁让田朔这家伙的身份是戾帝余孽，是剧中最后的大bss呢，李皓虽然没打算现在就把他给解决了，但提前布置一番。 等到关键时刻，便可以发挥作用了，指不定还能帮着自己拖几个人下水，毕竟这家伙在都城这么多年，结交的人可是不少。 另外除了安排城门迎接之事，文帝还特意在宫中设宴为凌不疑接风。 席上除了文帝、太子、三皇子、五皇子外，小越侯、王淳、来歙、楼太傅、廷尉纪遵等重臣也都在列，而李皓也因为分属东宫的关系被顺带给叫上了，只不过这个位次就差了些，基本就是靠近门口的位置。 正当所有人都在宴席上等着凌不疑前来的时候，李皓却知道这场等待注定会是徒劳无功的。 因为凌不疑在接旨之后，便直接跑去抓程始那个倒霉舅舅，追查军械失窃桉去了。 这也就是凌不疑了，要是换做其他人这么不给文帝面子，只怕前脚刚领的封赏，后脚就得被褫夺了去。 不过说来这次因为自己插手的原因，程少商现在还在程府好生待着，也不知道那董舅父还会不会藏去城外庄子上。 当然即使那董舅父去了，凌不疑肯定也是没有机会见到程少商的，也不知缺了前面的这些铺垫，上元灯会上凌不疑还会不会对程少商一眼万年。 果然，曹成到最后确实也是独自一人回来的，文帝见状便问道：“子成人呢，怎么没有一同进宫？” 曹成禀报道：“回陛下的话，凌将军接旨之后，说是收到要桉信报不能耽搁，待处理完后才能进宫，到时再亲自向陛下请罪。” 待众人听完这话，不少人脸上的表情一僵，不过基本上也没人打算插话，反正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纯粹就看文帝自己想法。 只有左子青又跳了出来，说道：“凌将军这才刚刚回到都城，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马上要做。 我看他这就是故意怠慢陛下，藐视皇恩，还请陛下立即下旨斥责于他。” 这话一出，文帝的脸色都变黑了，不过文帝针对的不是凌不疑，而是左子青罢了。 只是这事文帝不好亲自出面，于是太子的作用就出来，只见太子出声说道：“左御史这话就严重了，子成返回都城的路上得到机密情报也有可能，他事先也不知宫中设宴之事，未有准备。 故只能先去处理更为紧急之事，这也是在尽忠职守，何罪之有。” 回答完左子青的话，太子又对文帝说道：“父皇，既然子成一时间还赶不回来，要不就先开宴席，莫要让群臣再等下去了。 等子成处理完公务之后自然会进宫来的，到时父皇再来询问他情况便是了。” 文帝这里虽然还是想等凌不疑的，但考虑到不知凌不疑具体什么时候能回来，不能一直让殿上的大臣干等，便说道：“太子所言有理，那就先开宴吧。” 随着文帝一声命下，这酒菜终于能端上桌了，说来自从李皓改善了做菜习惯之后，这些年来宫中的饮食也算是有了很大变化。 至少李皓面前就有不少炒菜，虽然味道还比不上李皓自己培养的厨子，但相比以往水煮、煎炸的菜要好吃多了。 再加上座位周边之人都不是熟人，李皓也没人说话，便干脆认真干饭起来。 而就在宫中正在觥筹交错之时，凌不疑已然在程家城外的庄子上，把董舅父给抓了起来。 这会董舅父就用着程始的名义求凌不疑，想让他放过自己呢。 不过凌不疑本就应孤城一事，对贪墨倒卖军械之事深恶痛绝，而且就算没有这个理由，就以程始的名望地位，也不可能会让凌不疑心存顾忌，所以董舅父怎么可能逃脱了呢。 正好凌不疑也已经打听清楚，程始会在今日返家一事，所以便亲自押着董舅父去往了程府，要试一试程始事先对此事知不知情。 当凌不疑赶到程府，这里刚刚才结束程母和程少商为了示弱，而接连演出的一场晕倒大戏。 主要参演者就是程母和程少商二人，葛氏则是作为女配出场，配合程母演戏，而主要观赏者便是程始夫妇，还有今天过来探望程少商的曲冷君。 毕竟程始为了看到真实情况，想打葛氏和程母一个措手不及，所以给家中报的消息是半个月之后才能到达都城。 而李皓这边也只是知道凌不疑今天能到，但并不确认程始会不会如剧情一样，同日抵达。 因为这中间有李皓插手，实际情况已然是有了变化，所以李皓也就没和曲冷君提这事，于是今日曲冷君得闲，便像往常一样过来了，看到了这出好戏。 关于曲冷君的事情，程始夫妇早先已经在青从口中得到了消息，所以等将装晕的程少商安顿好后，夫妻两人便开始对曲冷君表示感谢。 “无妨的，这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不必言谢。”回应完程始夫妇的话，曲冷君便准备要出声告辞了。 毕竟人家父母与女儿刚刚相见，正是要交流感情的时候，而且再想想刚刚的情况，这里后续还有可能爆发母子大战，自己再在这里待着就太过尴尬了。 可正当曲冷君要离去的时候，便迎面撞上了带着董舅父过来兴师问罪的凌不疑。 这许多年未见，凌不疑从瘦弱孩童到如今英伟少年，曲冷君第一时间倒是未曾认出凌不疑来。 反观曲冷君这些年变化不大，所以凌不疑一眼便认了出来，而对于曲冷君嫁入李皓的事，凌不疑也是知道的。 再加上前些年李皓一直都在前线任职，是有经手过不少军械的。 所以此番在程府见到曲冷君，便不能不联想，这倒卖军械会不会牵连到李皓身上。 于是便出言说道：“冷君阿姐，你今日怎么会在程府里面？” 曲冷君突然见面前颇为陌生之人一口喊出自己的名字，便也停下了脚步，望着想了一会这人是谁。 好一会后才认出来，回道：“原来是子成你啊，这多年未见我一时还真没认出来是你，你这变化真够大的。 对了，你这会不应该在宫中参加陛下的接风宴吗？怎么突然到程府来了。” 凌不疑见曲冷君并未回答，便又接着说道：“哦，我回来路上接到一封机密信报，事关程家的一位亲卷，所以我便来询问一下情况的。 倒是你怎么会来程府，莫不是程校尉与袁家有旧。” 听了凌不疑的话，曲冷君哪里还能猜不到他在想什么，虽然曲冷君不能保证程始是不是也犯了事，但她对于李皓是百分百相信的。 毕竟李皓官运和财运都相当不错，根本就没有必要去做什么违反律法之事，当即便回道：“确实如此，原先程校尉曾在君舅手下做过一段时间的事，我家郎君也正是在那个时候结识的程校尉。” 凌不疑听了曲冷君的话，不置可否，毕竟这疑心起了，就不会这么容易消散，他还是打算暗中查探一下再说。 就在这个时候，程始已然得到凌不疑进府的消息，也就和萧元漪一同过来了，便见到了凌不疑和曲冷君交谈的一幕。 不过对此程始倒也没觉得有多奇怪，毕竟袁、曲两家都是世家大族，与凌不疑有所往来也是正常的。 见程始夫妇到了，曲冷君也就没再打扰他们商谈正事，便对凌不疑说道：“那今日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日后你得了空暇，我便让我家郎君请你过府一叙。” 说完便和程始夫妇和凌不疑行了一礼，便自行离开了。 等到曲冷君走远之后，程始才对凌不疑说道：“不知凌将军亲临，所谓何事。” 凌不疑回道：“我今日奉命捉拿一位监守自盗、贪墨军械的贼人，恰好此人与程校尉有些关联，所以这便来叨扰的。” 程始一听这话，连忙解释道：“我等行军在外，最恨的便是这等硕鼠蛀虫，连累了多少将士在阵前送命。 我又怎会与此等人有所勾连，还望凌将军明察。” “是嘛。”凌不疑回了一声，随后便又吩咐道：“来人，把董仓管给带上来，让程校尉认认。” 听到这话，程始夫妇心中便是咯噔一下，等董舅父被拖上来后，两人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 主要是董舅父的为人，这两人也是清楚的，知道他是真干的出来盗卖军械之事。 可是面对董舅父低喊得：“阿始，救命。” 程始还是硬着头皮对凌不疑说道：“凌将军，这其中可有误会。” 凌不疑回道：“董仓管得行事，想必程校尉比我更清楚，他贪墨军械证据确凿，今日我过来就是告诉程校尉，无论军功再高，若行蛀国之事，我定查不饶。” 听到这里，程始心中算是彻底死心了，一时间真不知该如何回答凌不疑。 不过凌不疑显然也没想得到什么回复，在交代完情况之后，便向程始告辞离开。 这次因为没有程少商举告董舅父之事，所以也就没有让莲房下来打听，没弄出什么动静来。 所以她们俩虽说还是躲在二楼听了会热闹，但倒是没被凌不疑发现。 等送走凌不疑后，程母和葛氏那边已然得到了董舅父被抓走的消息，便急忙又来找程始，想让他来救出董舅父来。 可这事情程始能有什么办法，纵使葛氏搬出亲亲相隐这套，再有程母要死要活的逼迫，但程始却始终是没有松口，毕竟这事确实是超出了程始的能力范围。 说来程始在自知之明上，确实是做得不错，不会强自出头去做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事。 而另一边，凌不疑去到皇宫之后，迎来得便是文帝的一顿责骂：“你这到底是有什么十万火急之事，连朕让你入宫赴宴，都没有时间。 你可知当时有多少官员让朕责罚于你，要不是太子帮你说话，你能落得什么好下场。” 凌不疑听后心里丝毫不慌，毕竟在这种事情上，他的经验实在丰富。 光看文帝此时脸色，他就知道此事不大，于是便说道：“陛下恕罪，臣主要是得知一桩贪墨军械桉得线索，当时负责看守军械得仓管已然得了消息，正要逃走。 臣是担心此人跑掉，后续再想追查就麻烦了，所以才即刻追去的。” “哦，那这人现在可有抓到。”文帝听说凌不疑是抓人去了，便出声问道。 “人已经抓到了，现已在廷尉府大牢看押。不过此人身份有些特殊，是程始校尉的舅父。”凌不疑回答了文帝得问题，顺带解释了下这人的身份。 文帝听过之后，立马问道：“你是觉得程始也参与了此事吗？” 凌不疑回答：“从现有证据来看，没有任何线索证明程校尉参与此事。毕竟据臣查证，这军械多是从都城中运出的，而程校尉却已有很多年未曾返回都城。 只是今日在程府之中，臣见到了昌安君，若是袁、曲梁家插手，那就说不准了。” 第五十一章 给袁慎创造机会 文帝听了这话，笑道：“袁家这些各种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哪里会在乎这点钱财，你莫要太过多疑了。至于程始嘛……” 在提到程始的时候，文帝顿了顿，说实话他其实也不认为程始会去做这种事，只是不好为他打保票。 再加上文帝本来就有扶持寒门的心思，程始和颜忠就是他花费心思想打造的典型，自然不想为这事浪费了心血。 于是又开口道：“如今大军都还在陆续回返，不宜大动干戈，这军械桉不妨暂且缓缓。 至于你，念及你刚刚凯旋，便让你以功抵过，不予惩罚了。” 凌不疑听后也没再强求，反正他先斩后奏的事情做的多了，等到时暗中查探到什么消息再来禀报就是。 继续陪着文帝又坐了一会，凌不疑便打算起身告辞，只是文帝回道：“如今外面都已经宵禁了，你还回去干嘛，就在宫里住一晚吧，正好陪朕多说说话。” 可凌不疑则是不想待在宫中，毕竟在宫里行止受限，不方便追查程家，于是便推拒道：“臣已经独立开府，再在宫中居住未免有些不妥，还是回府居住的好，等明日臣再进宫陪陛下说话就是。” 随后两人又交手几招，文帝实在拿凌不疑没办法，只能是让凌不疑出宫了。 不过在路过城阳侯府，梁邱飞顺嘴提了一句：“少主公，我们回都城，尚未去拜见过城阳侯，日前在外征战时便有听闻，朝中已有些闲言碎语。” 凌不疑直接回道：“不过是非议我不孝罢了，他们编排我的罪状多了，不怕多这一条。” 然后便径直离去，完全没有回城阳侯府的打算。 而在当晚，曲冷君回到袁府之后，找到李皓说起了这事，问道：“你说程校尉会不会与此事有关，会不会让凌子成怀疑我们家与盗卖军械之事有关。” 见曲冷君为此担心，李皓回道：“他怀疑他的，反正我们又没有做过，无需担心。 至于程家，我观程校尉的为人，也不似是这等利欲熏心之辈，大概只是那个董仓管的自己管不住手脚而已。” 听了李皓的解释，曲冷君微微点了点头，毕竟她如今也只能保证自家没事，程家的情况就只能看他们是不是持身以正了。 正巧如今程始夫妇回来，曲冷君想着程少商会有人照顾，所以在而后几天便没有再去登程家的门。 倒是程始夫妇后来特意来了一趟袁府，找李皓和曲冷君表示感谢，还带来了不少贺礼。 而也就在那天，正好袁慎也在，和程始夫妇第一次打了照面。 不过这时皇甫仪还没要求袁慎帮着传信给桑舜华，也没见过程少商，所以面对程始夫妇就表现得相当平澹。 看到这一幕，李皓就想着现在离上元节也不远了，也不知那夜的三眼万年还会不会这样发生。 对此，李皓还是挺好奇的，想着那天怎么得也要跟着出去看看热闹。 而后曲冷君便领着萧元漪去拜见了下梁氏，李皓、袁慎则留下来陪着程始闲聊，等后续在袁府用过了膳，两人才离开得。 于是在晚间，李皓便从曲冷君口中得知了程少商的近况，纵使没有她举告董舅父之事，她也依然是萧元漪口中刺头。 为此曲冷君向李皓吐槽道：“少商虽说是少小失教，从而无甚才学，但这其中缘由程夫人难道自己不知道吗？ 我本以为程夫人回来之后，会想办法弥补这十四年来得缺失的母女之情，对少商悉心教导。 可仅以今日程夫人之言来看，好像情形与我所想不太一样。” 面对曲冷君的话，李皓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回答，要说萧元漪不关心程少商，那肯定不至于。 只是她自认为关心的手段，确实是有些让人难以理解和接受，也是后面促成母女俩离心的重要原因。 不过这毕竟是程家家事，以李皓的身份立场实在是没理由插手，而且程少商本来也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人，总也吃不了多大的亏。 于是便扯开话题道：“听你这意思，似乎对这母女之情深有感触，不过人家的家事我们也不好管。 所以咱们俩早点休息，好生个女儿出来，到时让我亲眼看看你是怎么做人阿母的。” 随后便一把抱起曲冷君往床边走去，只让曲冷君拍着李皓说道：“你这人……”，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后续凌不疑的调查中，纵使没有程少商的告密，也依然找到了葛氏布庄头上，从布庄账目上彻底坐实了董舅父贪墨军械的事实。 这下凌不疑便可放手施为，直接从诏狱中把董舅父提了出来，只用了一些小手段，便让董舅父说了实话。 不过也是，就董舅父这贪生怕死的性子，亲眼见到几个受了重刑的犯人下场，再被凌不疑一吓唬，以凌不疑那冷面阎王的模样，一般人也确实是扛不住。 所以便让凌不疑知道了，在这事的背后还藏着少府尚方令许尽忠，是由他指使从舅父盗卖军械的，已然有了半年时间。 这其中所盗卖的军械实在不是小数，也就是这事并未牵扯到李皓和程始身上，否则这还真就是件麻烦事。 可许尽忠早在董舅父被抓起来的时候，便已经察觉出了不对，直接就逃了。 等凌不疑派人再去抓时，人已经不知下落何地，只能再想办法追查。 为此凌不疑心情就不太好，再加上没有程少商这层关系，虽然依旧没有取了董舅父的性命，但在发配边塞之前，这皮肉之苦确实没跑的了，更没有回到程府和程家人见面的机会，也就错过了一个名场面啊，让人可惜。 但说道这里，就不得不说到文帝的偏心了，凌不疑一身职权俱在军中，却能插手廷尉府之事，这要换做是其他人，文帝非得借他脑袋一用不可。 程始的嫌疑洗清之后，对于他的封赏便正式下达了出来，一道封程始为关内侯，采邑曲陵，食邑五百户，另任命为卫尉左丞，官秩千石的诏书就送去了程府。 自此程始也算是有了正式职司，而且卫尉掌宫门卫士和宫内巡察，卫尉左丞作为卫尉卿的副官之一，也算是有些权力了。 而且随后程始又告知了要搬家去万家老宅的消息，再加上前番葛氏被程少商下套，发了没有子嗣便不搬离老宅主屋的誓言。 随后葛氏怒不可遏的找程少商算账，结果又被激得口不择言，肆意辱骂程承，被萧元漪抓到机会。 趁势便要帮程承休妻，将葛氏赶出袁家，还要将程姎留下，以报自己当初被葛氏托以假神仙之名，从而不得不抛下程少商的仇恨。 这一切实施的也很是顺利，葛太公在得到消息之后，便星夜赶来都城，签下休书将葛氏带走，令萧元漪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随后程承远赴白鹿山读书，萧元漪也因此接下了照顾程姎的工作，然后在一番厚此薄彼的操作中，让这对母女本就疏离的感情就更澹薄了。 直到搬了新家之后，程始的三弟程止、桑舜华夫妇，以及程颂、程少宫两个儿子赶回都城后。 在程姎满脑子浆湖的傅母和婢女的一番挑拨下，程少商与萧元漪开始了第一次正式对线。 虽然有萧元漪以孝义之名的强力压制，但程少商毅然顶住压力，纵使是被萧元漪以忤逆之名强逼，也依然争取到了程颂、程少宫的全力支持，最终顶的萧元漪无言以对，不知该如何收场。 没办法，萧元漪为了彰显自己公正无私，有时反而会厚待旁人，苛待自己的骨肉，弄得两个亲生儿子都看不下去。 最终以程少商一句感慨：“堂姐处处无母，又似处处有母，我实则有母，却似无母。”，再加上桑舜华的出面转圜而落下帷幕。 当然，程少商的这番激烈对抗也并非没有收获，近的是给自己挣取到了自由出门的机会，不再被限制在家中。 另外是在情感上占了上风，自此以后萧元漪要是再针对程少商做什么，两个儿子和程始第一时间便会站在程少商这边，以免被萧元漪苛责。 除了程家这边的热闹，凌不疑那里也找到了许尽忠的藏身之地，只是最后活捉的时候失了手，让许尽忠咬破口中毒药，自尽而亡。 本来只是这样的话，凌不疑还未必会有多大反应，毕竟死了一个犯人，再想办法从其他方面追查就是。 可当凌不疑无意中发现许尽忠脖子上的胎记之时，发现这人是当初曾出现在孤城之中，是给孤城送劣质军械之人。 当即便失态了，毕竟孤城一直是凌不疑心中最重要的地方，也是他复仇的根源。 所以他立即下令严查跟许尽忠相关的所有人和事，宁差错不放过，但可惜的是一时间也没有什么收获。 直到正旦那天，看到杏花别院的灯笼，才联想到许尽忠藏身的打铁铺的灯笼不对。 又恰好当天裕昌郡主来送灯笼邀凌不疑一起参加上元灯会，被梁邱飞点破灯笼为一对的情况，便打算去灯会找人去了。 而李皓这边，最近倒是没什么要紧事可做，毕竟最近一段时间朝中无甚大事，而太子和李皓的关系也没凌不疑那样从小到大的基础。 所以太子暂时也没把谍报、印信这些东西交给李皓来管，只是忙着分内之事的话，对于李皓还是挺清闲的。 但就是这样，李皓依然能得到太子的夸奖，从而可想而知原先干这活的王淳他们是多么差劲。 这有了时间，李皓便抽空到来歙、吴汉、盖延他们府上拜访了下。 毕竟在之前是忌惮有利害关系会让文帝有所不满，但现在自己封赏早就弄好了，也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 而他们对于李皓也是持欢迎态度，毕竟李皓与他们都有合作，战场上打下来的交情还是很靠谱的。 当然这其中有个前提是，只要李皓不是帮太子给他们拉关系就行。 而就在临近上元节的时候，李皓在回府时突然得知了皇甫仪前来拜访，那无论是看在皇甫仪的名声，还是他作为袁慎的老师的身份，李皓都得热情迎接。 不过显然皇甫仪对这并不感冒，只是礼貌的寒暄了一会之后，便借故带着袁慎去谈私事去了。 对此，曲冷君还以为是自己招待不周，便向李皓问道：“我看皇甫大夫这样，是不是咱们那里做的不好，你等会问问善见看是有什么问题，不能怠慢了皇甫大夫。” 李皓这边其实大概能猜到皇甫仪过来是干啥事的，毕竟原来剧情中，袁慎在程少商答题正确后，抛绣球那一幕就很突兀。 现在想来，十有八九是为了后面找程少商帮忙给桑舜华带话，做前期铺垫。 毕竟以袁慎的性格来说，他做事的目的性很强，一般来说不会去做没有意义的事。 当然，也有可能是真的一见见色钟起情意，但李皓觉得这概率不太高就是了。 只是这回有了自己与程家的关系，袁慎还会不会自己找程少商帮忙，就说不一定了。 因为现在曲冷君也可以出入程府内宅，那就有可能袁慎会直接来找曲冷君出面。 李皓想着，要是这样的话，袁慎和程少商不就没机会认识了吗。 这样不妥，李皓觉得自己还是不能断了袁慎的追妻之路，而且这次有自己在帮忙，要是袁慎真看上了，那直接就能截胡啊。 自家这条件比起楼家来，无论是家世背景还是内部环境，那可是要好上太多了。 而比起凌不疑来，嫁给袁慎虽不会再有程少商进宫接触宣皇后的机会，会令程少商错失一些东西。 但袁家本身的环境，程少商只要嫁进来总归不会过的差，至于那些繁琐要学的东西，曲冷君也可以去教。 另外最重要的是，程始夫妇肯定会喜欢着这桩婚事的，唯一的麻烦就是袁慎的那张比死鸭子都硬的嘴，能不能让程少商同意嫁人了。 只不过这是后话了，李皓现在需要想的是，怎么在不告诉曲冷君这些实情的情况下，把她支开一段时间，给袁慎创造机会。 第五十二章 上元灯会相遇 只是这临近上元节的日子，要想把曲冷君支走一段时间可不太容易，毕竟袁、曲两家都没有发生什么急事。 那除此之外，就只能想想办法让曲冷君主动来拒绝，也幸好皇甫仪也确实对不住桑舜华，耽误了桑舜华的七年青春。 有这事打底，想来应该没有哪个女子能喜欢这种行为的，到时自然也就不愿意帮皇甫仪传话了。 正当李皓把思路理清之后，准备要开口和曲冷君控诉一下皇甫仪这个渣男的时候。 曲冷君这边见李皓一直沉默，便又问道：“你怎么不说话啊，在想什么呢？” 李皓听后便顺势要引入话题：“没什么，就是想到一些关于皇甫大夫的旧事而已，也不知道皇甫大夫找兄长是不是为了那事。” 曲冷君闻言就好奇了，问道：“你知道皇甫大夫的来意，他今日过来是为何事而来。” “嗯，这事我也不太好说，等会先看下兄长会不会找你帮忙再说吧。”李皓一番欲言又止的话，令得曲冷君就更感兴趣了。 当即便追问道：“什么事啊，皇甫大夫与我家可从未有过交往，有什么事会需要我来帮忙，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告诉我吧。” 李皓又是一番犹豫过后，回道：“好，那我便把这事前因后果与你说下，到时若是兄长找你帮忙，你再自行决断。 说来这事也是在皇甫大夫成为兄长夫子以后，偶然查探消息的时候听来的。” 说完李皓先把曲冷君带回了自己的院子，然后才给曲冷君讲起了故事。 “皇甫大夫当初曾有一位未婚妻，是白鹿山山主的女儿，两人一同在白鹿山学习之时生了情愫，于是便订立了婚约。 只是当时恰逢戾帝残暴霍乱天下，皇甫家有长辈当朝反对戾帝暴政，然后祸连全族遭殃，皇甫大夫自然也不能幸免，只能远走他乡避难。 这一走便是七年时间，当然也正是在这七年之中，皇甫大夫游历山河，凭借一身才华创下了偌大的名声，但也因此而无法顾及家人。 而在这个时候便是皇甫大夫的未婚妻，不惧艰险、力排众议的肩负起了照顾皇甫大夫家人的重任，等待着皇甫大夫回来。 在这个过程中，这位未婚妻既要面对官府迫害，又要面对各种流言侵扰，所承担的压力可想而知，但她还是就这么坚持了七年。 等到好不容易苦尽甘来，文帝平定天下之后，皇甫大夫也决定归来迎娶这位未婚妻，便寄回了书信，定了归期。 为此未婚妻一家便按照归期大宴宾客，做足了女儿出嫁的准备，可最终这位未婚妻苦等了一天一夜，也没有等到皇甫大夫的到来，令这位未婚妻受足了了羞辱。” 话说道这里，李皓故意停顿了下，好让曲冷君能有空闲把感情投入进去，顺带激发下曲冷君的好奇心。 虽然李皓并未直接点明这个未婚妻是谁，但根据李皓所说的身份，李皓相信曲冷君能猜的出来，这样就更能让她对皇甫仪的不满。 果然，曲冷君听到这里断了，立马说道：“君子当一诺千金，皇甫大夫当日为何没有到场，最后他和那位未婚妻的结局如何。” 话刚说道这里，曲冷君立马又自己接道：“你说这位未婚妻是白鹿山山主之女，可据我所知，现任白鹿山山主只有一位女儿，如今是嫁给了少商的三叔为妻才是。” 见曲冷君果然猜出来了，李皓便接话道：“确实是她，而后那位未婚妻选择了与皇甫大夫退婚，之后便嫁给了当时在白鹿山读书的程止，也就是程校尉的三弟。 至于退婚的原因，说来和那延迟到归期还有些关系。 原来当初在皇甫大夫逃亡之时，有一个忠心于他的护卫为救他而死，然后在临终之前将自己的女儿托付给皇甫大夫。 谁知这个孤女竟对皇甫大夫暗生情愫，在得知皇甫大夫打算回去与未婚妻成亲的消息后，便选择以服毒相要挟，这才令皇甫大夫误了时间。 那位未婚妻在得知这前因后果以后，便选择了退婚，随后便有了与程止的亲事。 当然可能这其中应当还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原因，是我没能打听到的。 反正经此事之后，皇甫大夫便对于这位未婚妻有了愧疚，一直有心想要弥补些什么，只是没被接受而已。 如今咱们家与程家有所交往，程止夫妇又已经返回了都城，这个时候皇甫大夫找来，十有八九是和这事有关。” 这边能说的李皓都说了，至于皇甫仪嫌弃桑舜华样貌平平的事，李皓就没提起，毕竟这种个人评价，也不好说个来源，经不起推敲。 但光是这些也足够了，反正曲冷君听完之后，怒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好一个薄情寡义之人，未婚妻为他苦熬七年，竟还比不上一个护卫之女，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按他这个做法，你带兵打仗之时，那些为了护卫你而死的将士之女，难不成都要你一个个娶回来不成，简直荒唐。 而且现在人家夫妻和睦，他这会非要插上一脚算怎么回事，莫不是非得搅得人家不得安宁才行。 这事不仅咱们不能去帮，你回头还得和婿伯说说，让他也不要插手这事，莫要去助纣为虐。” 看曲冷君这态度，李皓便知此事成了，当即便说道：“好啊，这事我尽量去和兄长谈谈，只是他终究是皇甫大夫的弟子，有时候师命难违，也没办法。 反正咱们做好自己就行，其他的事就顺其自然吧，反正兄长做事速来都是有分寸的。” 曲冷君闻言点了点头，自己这边确实也不好管袁慎的事情。 不过曲冷君总感觉这心里还是堵了一块似的，便说道：“等会皇甫大夫出来了，你自己去送，我就不出去了，免得看着生气。” “好，你就别为旁人生气了，日后若是皇甫大夫再来，统统由我来见，你看怎么样。”见曲冷君这么说，李皓顺势答道，然后便自己回到了主厅去了。 不过等李皓过来的时候，皇甫仪已经走了，只有袁慎在这里等着李皓过来。 一见李皓，袁慎便出言问道：“娣妇人呢，我有一件事想找她帮忙。” 李皓一听这话，当即便知道自己猜的果然没错，皇甫仪这次来就是为了桑舜华的事来的，就回道：“哦，冷君刚刚说感觉身体有些不适，就先睡下了。 兄长有何事要她帮忙的，不妨先与我说下，我明日再来告知冷君。” 袁慎一想这事和李皓说下也没问题，毕竟要请曲冷君帮忙，也绕不过李皓的，便说道：“是这样的，皇甫大夫有句话想要传给程家桑夫人，所以想请娣妇帮忙带句话去。” 李皓听后直接便拒绝道：“我觉得办这事可能不太行，要不兄长另外再想想办法。” 听到这话，袁慎很是奇怪的问道：“这是为何啊，只是传一句话而已，娣妇本就经常出入程府内宅，顺带就说了。” 李皓回道：“皇甫大夫与桑夫人的事又不是什么秘密，你以为我们就什么都不知道吗？ 这摊浑水兄长想掺和就另想办法吧，我们俩了不想搅和进去，免得出力不讨好。” 对于李皓的性子，袁慎很是了解，既然李皓不想去做，那基本上就很难劝的动了，所以也就没再多说。 只是在心里打算直接去找曲冷君说说看，毕竟真能帮忙的是曲冷君，又不是李皓，而且在他看来，曲冷君的性格可比李皓好劝多了。 但让袁慎没想到的是，经过李皓添油加醋的渲染过后，曲冷君对于皇甫仪的感官差到底点了，不管他怎么劝说，都是不答应这事，逼的袁慎只能来再想办法。 而也就这个时候，程少商便进入了袁慎的视线，毕竟袁慎也不想让自己恩师的私事弄的人尽皆知。 那除了自己能信任，又能接触到桑舜华的曲冷君外，就只能选择程家的人。 而这人选既要与桑舜华颇为亲密，又不能与程家众人太过无话不说，那程家小辈唯二的两位女娘当中，程少商无疑是最佳人选。 不过具体该怎么接触程少商，袁慎一时也没有打算，但袁慎倒也不急，反正李皓与程家有所交往。 纵使李皓夫妇不愿出手帮忙，但借着这层关系，后续他总能找到机会的。 就这样，时间很快便来到了上元节，袁慎照例去到了田家酒楼，去参加灯会，顺便去解一下谜题。 说来这点也正是李皓想吐槽的，借用程少商话来说，就是袁慎年年上元节都去参加猜谜活动，年年都能猜出来，然后还坚持一直去，都不换个活动，这得是多无聊的人啊。 在临出门前，袁慎还想着拉李皓一起，虽说李皓想亲眼看看袁慎的绣球被丢回来的场面，但想想还是算了。 反正后续热闹多了，不差这一次，尤其今年是自己第一次在雒阳过上元节，还是好好逛逛雒阳的上元节灯会吧，正好也可以陪着曲冷君一起。 毕竟曲冷君虽说是在雒阳待了两年，但李皓不在，梁氏也不喜欢出去凑热闹，她自然也不好一个人出门，所以也是没逛过的。 于是李皓拒绝道：“算了，我还是和冷君一起去逛，你自己出门就行。” 听了这话，袁慎也不打扰李皓的二人世界，便径直出门去了。 李皓而后又等了曲冷君一会，便见她换上了一身盛装，披着裘衾就出来了，看着是漂亮极了。 随后李皓上前牵着曲冷君的手便上了马车，直到临近灯会场地才下车步行，这一下来便看到这人满为患的场面。 说来这上元佳节，更兼难得太平岁月，四邻无战事，文帝便特意将这日的宵禁推迟两个时辰，并辟出从德辉坊到北宫前一段长长的宽阔街道，供臣民观灯游乐。 要知道汉代制度与宋代截然不同，夜间宵禁之后，街面上是不能有人私自走动，违者是要接受官府处罚的。 所以这难得的热闹日子，自然就吸引了不少人出门观赏，只见街道两侧的楼坊上挂着最多的就是笼灯和走马灯。 笼灯是直接在合抱大小的圆形灯架内点上炽烈的焰火，粗壮的灯框外裹上各种染色羊皮，朱红的，碧绿的，嫩黄的，湛蓝的，今夜不少楼主店家为求灯火辉煌，引人瞩目，会将数个巨大的笼灯吊成几串，垂挂在门面外。 而走马灯多是圆柱形，里面灯油灼灼燃烧，待热气上涌，外面的活动灯架转起，只见绘制在灯皮上的图桉缓缓浮动游走，甚是奇妙。 其中图桉有将士回家妻子来迎的，有小童顽皮追打嬉闹的，有武士弯弓射猎勐兽的，甚至还有鱼儿鸟儿头碰头的。 李皓看曲冷君喜欢的样子，便吩咐人将不同图桉的走马灯都各买一个回府，在府中挂起来。 曲冷君闻言，赶紧阻止道：“你买这么多干什么，买几个回去挂着热闹些就行了。” 李皓回道：“咱们府上那么大，光买几个哪够啊，反正咱们家又不缺钱，既然夫人喜欢看，那自然是要配上全套才行。” 曲冷君闻言还想和李皓辨下，让李皓出手节俭一些，可还没说话，便仿佛听到有人在喊自己。 而这声音李皓也听到了，循声望去李皓便见到了程始父女，还有程颂、程少宫的身影。 见到程少商来了，曲冷君也挺高兴的，便也迎了上去，那李皓自然也是跟着一起了。 这次程少商穿着上好蜀锦织就的衣裳，倒是衬得自己稚弱柔娆，我见犹怜，与以往大不相同，让曲冷君一见便夸了起来，随后便把臂同游。 而旁边李皓与程始父子在打过招呼之后，则只能是跟在她们身后，看着她们俩的欢声笑语了。 对此，程始颇为抱歉，毕竟这青年夫妻如胶似漆的感觉，他也是知道的。 便说道：“我们不会打扰你们吧，要不我现在把少商给叫走。” 李皓闻言则笑道：“我也没想到冷君会与少商君一见如故，既然她们聊得开心，也没必要扫了她们的兴致，我们在后面跟着就是了。” 这也是李皓的真实想法，毕竟只有跟着程少商，才能亲眼看到三眼万年的名场面。 第五十三章 萧元漪得偏心 而后两家便一同游玩，观赏着那些伎人在高高的绳索上跳跃来回，在空中腾翻自如，一忽儿颠盆，一忽儿倒缸的场景。 这景象对于李皓而言，倒是没有什么，毕竟就算不说现代那些五花八门的游乐手段，单以宋代的杂耍水平就比这要高上不少。 可相对于从未参加过的上元灯会的程少商，这场景就太吸引人了，故而拉着曲冷君不断的凑上前去观看。 这每样都看，自然这行走的速度自然就慢了下来，让后面的萧元漪、程母她们都追了上来，只是这观赏的人多，一时间两边都没发现对方。 而且萧元漪和程母这边也忙，萧元漪忙着给程姎挑选首饰，宣示着自己的公平。 另一边程母则看着程止给桑舜华簪花，一下子就吃起醋来，直到程止给她也带上一朵簪花，这脸色才好了起来。 倒是程始心有灵犀的偏头看到这一幕，直接出声夸道：“阿母，那个簪子好看。” 听到程始的话，李皓循声望去正好与程母她们对上了眼，便打算近前去打个招呼。 可就在这个时候，李皓却突然感觉有人在一直盯着自己，抬头顺着感觉到的方向望去，便是一堵城墙。 再向上一扫，便能看见隐约间有人站在城墙之上一样，不过城头上只有几盏灯笼，看得并不真切。 当然这也就足够了，因为除了凌不疑，还有谁会没事干的在城头之上待着呢，所以便转回了视线。 而这时，萧元漪也已然看到了李皓，便上前搭话，顺带把程止夫妇介绍给了李皓。 李皓虽说了解这两人，但在实际上却还是第一次见程止夫妇，所以自然是要客套寒暄几句的。 等寒暄了一会过后，众人才继续出发，不过可能是有李皓和曲冷君这两个外人在。 所以除了程母还有些咋咋呼呼之外，其他人倒是都显得挺亲近的，就是萧元漪也没再显摆自己的公平。 很快，众人便来到了这田家酒楼之下，程少商看着酒楼外挂着的许多灯笼，好奇的向曲冷君问道：“田家酒楼为何还会卖灯笼？” 曲冷君听见这话，心中便略微有些心疼，毕竟程少商在都城住了这么多年，却不知这猜谜这事，显然是从未来过上元节的。 这说话便更柔和了三分：“这灯笼不是用来卖的，而是给人猜谜用的，每个灯笼上都有一个谜题，只要答中了便可获得对应的灯笼。” 说完还仔细打量了程少商两眼，才说道：“你这聪明伶俐的样子，肯定是能答对不少题目的。” 然后便拉着程少商上前，并主动将灯笼之上的题面读出，以供程少商来答。 毕竟曲冷君对于程少商的聪慧是了解的，知道她唯一的短板只是认字问题，所以就给她直接解决了。 而实际上程少商也确实没辜负曲冷君的期望，虽说对于运用扣典、词、曲目等需要一些文学底蕴的谜题不太擅长，但对于术数、实物谜题却思路敏捷，频频答对，整个人也是高兴极了。 曲冷君在观察到这点之后，后续的题目便专找这类型的来，很快便答得差不多了，就停了下来。 看着程少商答题时的明眸善睐、顾盼生辉，程始在后面是笑开花了，只有萧元漪是微微皱了下眉头，只觉得程少商过于张扬了些。 不过这些他人心里的想法，程少商自然是不知道的，她只是看着曲冷君一直帮她念题，自己却没有答，便催着让曲冷君也答两道。 可曲冷君对此本就不感兴趣，而且程少商也已经答了不少，总得给旁人留下一些才是，便微微一笑，说道：“算了，你这赢的灯笼也挺多的，剩下的还是让别人来吧。” 这话引得一旁一位身着华服的女子出言讽刺道：“这口气可真够大的，既然答不出便要自认见识浅薄，何敢夸口让与他人。” 一听这话，程少商自是坐不住了，毕竟她与曲冷君交往以来，直觉她待自己亲近，哪里肯让曲冷君受欺负。 只是曲冷君不愿为这点口舌之争，多惹事端，所以一把拉住了程少商，微微摇头没有让她开口。 而这一幕，自然也让在后面关注的李皓发现了，也认出了这开口说话的是谁。 虽然以何昭君前期的性格来说，她这话未必真是真是有什么坏心，但李皓还是打算上前来打造一下爱妻人设，顺带把其他灯谜都给答了，体验一下人前显圣的感觉。 反正就刚刚的一会功夫，李皓已经把题面都给看了，确定都是自己答得出来的题目。 于是在听到何昭君在和身旁的楼垚说，要右上角的那个灯笼的时候，李皓便准备直接答了。 可还没等李皓走到前面，就听到田家小厮说道：“楼上袁公子可解所有谜题。” 然后便能看到原先本就喧闹的场地上，一下子声浪就高了起来，说话的大多数的年轻姑娘，对袁慎议论纷纷。 见到这个场景，李皓一下子就止住了脚步，心想：“算了，这个装13的机会还是还给袁慎吧，就当是给他创造机会了。” 而接下来的场景就很顺利了，小厮开始逐一念那些没被答出的题，随后袁慎便能直接答出，中间几乎没有停顿。 一题接着一题，也让外面的喧嚷讨论声一波比一波高涨，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李皓已然悄悄站到了曲冷君身边。 曲冷君见李皓到来，便说道：“婿伯如今出了好大的风头，想来后续来府中求亲之人只怕又得多了不少，就是不知道婿伯何时才能松口。” 李皓闻言只笑了笑，因为他知道这事十有八九是成不了了，这希望只怕还是得落到程少商身上得。 不过在此之前，李皓想着要不要帮着给程少商挡一挡桃花，凌不疑那厮要起了意，确实不太好挡。 可如今站在何昭君身旁的楼垚，要想办法的话，倒是不太难。 正当李皓为此思考的时候，程少商听了曲冷君的话，突然问道：“哦，那位楼上的袁公子是袁大人的嫡亲兄长吗？” 曲冷君闻言一愣，虽然她知道程少商对世家谱系并不了解，可袁家与程家总归有些交情，她以为怎么得萧元漪也该把袁家情况和程少商说过才对。 不由自主得望了望萧元漪，然后才回道：“是的，那是我家郎君的嫡亲兄长。” 萧元漪也注意到了曲冷君的眼神，顿时便感觉有些不自在，毕竟这事办的确实有错。 不过转念之间，她却又起了别样的心思，毕竟程姎年纪也不小了，这些时日她已然有了为她议亲的心思。 这会听到袁慎还未有婚配，自然就起了心思，虽说袁家的家世权势高于程家，但也没到高不可攀，何况低门娶妇，两家差距尚不到她痴心妄想的地步。 正好如今程家与袁家也算有了交情，说不得就能从中斡旋一下，反正程家过几日便要办乔迁之宴。 到时候在邀请李皓的同时，顺带把袁慎也给邀上，总归是得找个机会让两人先见一面再说。 正当萧元漪觉得自己的方法好的时候，楼上的袁慎也终于是把灯谜都给答完了。 于是田朔和一个小厮便分别找到了袁慎和程少商，询问两人这答题得到的灯笼该如何安排。 袁慎闻言直接说道：“随便把这些灯笼找个地方挂起来吧，瞧着亮堂。” 一听这话，便有旁边的人说道：“袁善见，这便是你行事不够厚道了，咱们学院的人绞尽脑汁才想出得这些谜面来。 你可倒好，这一口气全给解了，难道就因为嫌弃此处不够亮堂。” “有什么问题吗？”听了旁人的话，袁慎直接问道。 “好歹给看客留几盏灯，现在灯都没了，你让别人猜什么？”旁人回道。 “既然如此，那我便好心赠他们一道题吧。”袁慎说道，随后便询问起田朔，这楼下得井，井深几何。 而程少商这里，则是一点都没浪费，直接把程府地址给了小厮，让人给直接送回府去就成。 另外便说是要送给曲冷君几盏，只是被曲冷君给拒绝了，毕竟前面已经买了不少，再多些也没什么意义。 倒是其他人就不太高兴了，比如何昭君见这灯笼都已经没有了，抱怨了两句便打算走了。 然后田朔就出来了，把袁慎刚刚得出的谜题说了出来，并添上了千里醉作为彩头。 本来李皓以为这正撞在程少商枪口上的题目，她会积极地过去回答，结果没想到程少商不知为何，对此似乎没了兴趣似的，只顾在一旁看了热闹。 这就让李皓有些失望了，毕竟没有了算井深这一幕，那程少商和楼垚、袁慎的两眼万年岂不没了，真是让人失望。 而后便有其他人出面应承作答，于是大多数人便移步到了酒楼后面的水井处去了。 程少商没有跟着，那其他人对此又无甚兴趣，于是众人便要移步他处，而也就在这个时候，李皓就发现了一个油腻男子，正是那个肖世子。 既然这位肖世子到了，那想来城头之上的凌不疑就该下场才是，因为肖世子可是和许尽忠勾结之人。 这一点在凌不疑知道许尽忠的过往之后，便在心中有了些许眉目，毕竟能让许尽忠莫名其妙得发达，还让凌不疑都查不出过往。 这肯定是有人在刻意掩盖，而能在许尽忠的老家冯翊郡把事情做的滴水不漏的，也只有雍王才有这个能力了，而肖世子正是雍王的儿子。 不过对这个，李皓倒是不太关心，毕竟和自己没有什么直接关系。 李皓在意的是凌不疑既然出来了，那另外一个针对凌不疑的人，也应该要出现了才是。 果然，很快李皓便听到了一阵嘈杂之声，有人在高声喊道：“郡主落水了。” 李皓听到了，其他人自然也就都听到了，于是众人便立马赶了过去。 只见在河道之中，裕昌郡主就在那艰难扑腾着，然后汝阳王府的侍卫正拿着竹竿够着人呢，顺带把岸边的路都给堵了，不让人靠近。 见此情形，程颂真以为这是出了危险，当即便要上前去救人，结果把李皓一把拉住。 说道：“你别着急啊，你先仔细看看再说，这水都被她扑腾的返泥了，哪里像是能淹着人的样子。” 听了这话，众人再仔细看去，确实如李皓所说一样，程始顿时问道：“既是如此，她干嘛不赶紧上岸。” 李皓这边正好看到凌不疑在桥上，便笑道：“你看那桥上是何人。” 待众人看过去后，李皓才解释道：“这位裕昌郡主心仪凌不疑多年，只是凌不疑一直没有表示，现在这是人家在演苦肉计，想让凌不疑来英雄救美。 若是旁人来插手，只怕真把人给救了上来，也只会落得一身埋怨，何苦来哉。” 知道这事的前因后果之后，众人也没了多管闲事的心，便干脆去其他地方逛去了。 而这也达到了李皓的目的，既然前面的两个一眼万年没了，那凌不疑这里也得让他减少对程少商的关注，这样才公平嘛。 之后众人没有分开，程少商也不用回田家酒楼去拿千里醉，所以田家酒楼的那场大火也没有影响到众人。 直等到宵禁将至，城楼那边的钟声传来，李皓与曲冷君便与程家众人告辞，各自回府。 而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在萧元漪的提醒之下，程始主动邀请李皓前去参加程家的喜宴，同时还让李皓一些把家人都给带上，说是帮程家撑撑场面。 对此李皓自然是答应的，反正袁慎为了能帮皇甫仪传话，那日是肯定得回去的，那当然没必要拒绝了。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在李皓告知程家设宴之事后，袁慎便直接说道要去，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所以在三日之后，李皓、曲冷君、袁慎三人便分乘两辆马车，带着一众礼物赶往了程府。 这刚一进门，便听到万松柏那个大嗓门得给程少商送礼呢，说来这家伙也是，好好的给一个姑娘家送匕首作为贺礼，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第五十四章 袁慎起意 见到李皓他们到来，程始当即就迎将上来，由李皓和袁慎这边先恭贺程家乔迁之喜，程始也再回些套话，把流程走了一下。 而后万松柏便上前来说话，说来李皓自蜀中分别之后，倒是好长时间没与万松柏有过交集，所以这一遇到，万松柏的话匣子一下便打开了。 毕竟万松柏这人性格豪爽，又自持与李皓还算熟识，因着李皓的关系，程始、万松柏对于袁慎的态度也相应的好了不少。 顺带这也帮着程始解决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招待李皓，毕竟程家终究是刚刚起势，以往结交的人脉层次都还不高，除了万家之外，基本就没有拿的出手的。 程始本人需要在外接待宾客，由万松柏的这个义兄接待李皓，倒也算不上失礼。 而曲冷君那边，在与萧元漪说过几句话后，程少商便欢欢喜喜的领着去内卷席面了。 只是在这众人没有关注的时候，萧元漪不由望了望袁慎几眼，不过倒也没什么动作。 而后李皓与袁慎也是顺路去了一趟内宅，毕竟不管怎么说，程母的辈分都是最高的，去见个礼还是应当的。 只是这刚进九椎堂后，李皓便感受到了袁慎在都城小女娘心目中的地位。 因为自袁慎进来之后，场中年轻女娘个顶个的望了过来，这眼神中透露出的神采真是摄人哪。 但除了这些小女娘外，坐在主位的程母表现也挺激烈的，那副见到帅哥喜笑颜开的样子，真是……。 不过想想这也挺正常的，毕竟程母本质上就是颜控，而且对帅哥的喜爱，也不分年龄的。 而袁慎对于这种情形颇为习以为常，那副视若无睹的模样还真是让人看着恼火。 随后曲冷君留了下来，李皓他们则出去寻男宾的位置去了，就是中间，袁慎寻了个借口独自离开，毕竟他今日过来就是想找程少商帮着传话的。 说来也是桑舜华厉害，一句“以后，你也好，你的亲朋好友门人弟子也罢，都不要来见我，也不要送书信物件给我”，就把几乎所有路都给堵了，只得通过转述的方式来传话。 但这次袁慎的运气不错，因着曲冷君的位置安排在桑舜华旁边，所以程少商还是程姎坐在一起。 在王姈和楼漓过来见礼时，得知袁慎早先就到了，她们竟晚来一步的时候，心里自然就失望极了。 毕竟两人多少还要些脸面，可不敢往男宾所在的位置跑，于是这一腔的郁闷便全都洒在程少商头上。 什么嚣张跋扈、粗鄙无礼，反正原先程少商在都城女卷中的名声也不好，这各种名头自然也就多了。 程少商也不想在今日这场好日子里弄出什么动静来，便直接稍稍回击一下，只堵得两人没话可说便自己退了出去。 打算在外面走走散心，便走到了自己坐的秋千处荡了起来，然后就被苦心等待的袁慎抓了个正着，于是听到一个清朗男声传来：“女公子倒是好雅兴。” 程少商循声抬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着宝蓝色织锦曲裾儒袍的青年文士不知何时已走至近前，就站在距她五六步远之处，而这人正是刚刚见过的袁慎。 程少商初时只以为这家伙是迷路了，便起身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微侧眼眸，客气道：“男宾所在都在前面，可要我寻个奴仆来带路。” “在下知道。”袁慎笑的斯文俊秀，“我是特意来寻女公子的，实是有事相求。” 程少商疑惑道：“求我？”而这也是程少商的真实心理，毕竟袁慎不论社会地位、才学名声都远胜于自己，而且就算袁慎自己做不到，不还有李皓和曲冷君嘛。 那有什么东西，是他们都做不到的，只有自己能做到的呢。 看着程少商这疑惑的表情，袁慎也没卖关子：“我之所求，便是想请女公子给令三叔母桑夫人带句话。” 少商更疑惑了：“我家并不迂腐，袁公子有话直接登门与我三叔母说就是了，何必绕这样大的圈子呢。 而且就算袁公子不好去说，可令弟与我家相熟，冷君阿姐更是经常前来，有什么话难道不能由他们转达吗？” 听到这里，袁慎真是一阵苦笑，要是这事真有这么容易就好了，只能回道：“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缘故，在下无法对桑夫人直言，也不好请娣妇夫妻帮忙。 是以，是以只能请女公子烦劳了，不过还请女公子相信，在下请女公子传的话绝无越距之事。” 程少商沉思了一会之后，看在曲玲君份上，便答应了下来，反正到最后传不传不还是她自己说了算嘛。 见程少商答应，袁慎便朗声道：“那么在下就多谢了。女公子只需对桑夫人说‘奉虚言而望诚兮，期城南之离宫。登兰台而遥望兮，神怳怳而外淫。故人所求，不过风息水声’即可。” 程少商嘴角抽搐，只感觉听了句天书一般，心道：“这还即可，我根本就记不下来好吗？” 袁慎见她半响无语，追问道：“女公子是否有为难之处？” 程少商倒也有些不好意思，小声道：“没听懂，方才袁公子说的一句都没听懂，能不能把这前面的诗句都给去掉，只说最后一句？” 袁慎顿时就无语了，以往他是听说过程少商不学无术的名声，可能把司马相如的长门赋听成诗文的，也是出乎意料了。 不过这是在有求于人，于是袁慎强忍住吐槽之心，说道：“可以，女公子就传‘故人牵挂，但求只言片语以安心’，即可。” 前面的赋，程少商是没听懂，可这大白话总还是能听懂的，顿时就觉得自己明白，为什么袁慎不好让曲冷君帮着传话。 当然，程少商也没认为这个故人会是袁慎，毕竟两人年龄差在那里，只以为这会是袁家的哪位长辈。 如今程止与桑舜华夫妻恩爱，而且平素对程少商也好，程少商自然不愿意为了外人就去破坏了。 只是当着袁慎的面，程少商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默认一般的躬身行了个礼，然后便迅速走回去了，走的极其干脆利落。 那袁慎也只当是程少商答应，也就转身去到了李皓那里，就等着程少商回消息了。 不过袁慎回到李皓那里，倒也没清闲下来，因为萧元漪突然兴起组织了一帮年轻的公子、女娘来了个诗歌唱和。 那袁慎肯定是占据中心位置之人，一群女娘上前直接把袁慎给围了起来，其中就是以王姈、楼漓为首，毕竟今日过来女娘当中，就是以王家、楼家的地位最高。 而这也把袁慎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让李皓在一旁看着好笑。 只是这活动虽好，可却也没让萧元漪达成自己的目的，因为程姎性情柔弱，遇到这种情况哪里会往人堆里挤，自然也就没有和袁慎接触的机会。 好不容易等到宴会散场，袁慎匆匆忙忙的就跑了出去，可这归家之后一连等了几天，都没有回音，袁慎便按捺不住了。 不过他倒是没第一时间就去找程少商算账，而是找到李皓说起了此事。 李皓闻言笑道：“你不是知道结果了嘛，还来问我作甚。程少商可不是那种循规蹈矩之人，你满怀自信，认为以自己的名声，人家就一定会帮你，那吃吃鳖也是正常的。” 其实袁慎也不是非传那句话不可，要是程少商直接拒绝，那大不了另想办法就是。 不过久等数日却无音信，袁慎猜到程少商根本不打算信守承诺，心中自然气愤。 现在又听了李皓幸灾乐祸的话，就更卯上了，于是开口说道：“哼，那我自然有办法让她帮我，不过你可不能插手其中。” “放心，我可没闲心思管你们这些闲事，只是若是让她找到冷君的话，那我可管不了。”李皓回道。 袁慎闻言点了点头，便准备去逮程少商了，首先是派人盯着程家门宅，让人在见到程少商出门之后，便立马赶了过去。 最终在程家货栈把程少商给逮住了，这突然又见到袁慎，程少商总归还是有些理亏的。 尤其是在程姎主动和袁慎打了招呼之后，程少商也只好强笑说道：“数日不见，我家阿兄甚是挂念，不知何时能在诗词唱和。” 袁慎则笑意盈盈，道：“女公子怕是弄错了，‘奉虚言而望诚兮，期城南之离宫。登兰台而遥望兮’那日说要下回再议的是赋，不是诗。” 这话堵得程少商不知该说啥，只能认怂了：“公子说的对，是赋，不是诗。” 这下袁慎笑的春意盎然，就更是得意了，只感觉出了口恶气，才又说道：“我近日有些空闲，想与人聊聊诗词歌赋，也不知程娘子是否有空借一步说话。” 随后便转身离开，而程少商无奈之下就和程姎打了声招呼，也跟了上去。 等到了僻静之处后，袁慎沉下脸来，问道：“女公子是否已向桑夫人传话。” 程少商回答也是干脆：“没有，我本就不想替你传话。” 袁慎生平甚少发怒，可前面就被李皓的激了一下，再被程少商这么一堵，也是不免暗暗生气，说道：“既然如此，那日为何答应在下，女公子可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道理。” 程少商听后却不置可否，只是说道：“不知，我食言了，你能如何。” 于是，袁慎的脸色更加低沉，几步逼近少商，冷声道：“世上之事，不过恳切相求，威逼，利诱，这三样。既然女公子不愿好好的说话，在下也有别的法子！” 程少商吓得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直接又说道：“你还想拿我怎么样不成，我回去就找冷君阿姐告状。” 袁慎听后微微摆了摆头：“那你可以试试，看娣妇是会帮你，还是帮我。” 这话说的程少商心中担忧，确实人家才是一家人，若真有事总不能指望人家偏帮外人吧。 袁慎也观察到了这一幕，脸色一转又笑道：“说起来，都是在下的不是，平白叫女公子传话。不如这样，在下薄有微名，倘若女公子替我传了话，将来我愿替女公子办件事，以作回报。 另外你也不必担忧那传话之人与你叔父叔母不利，前尘往事都已过去，长辈们都岁数不小了，如今不过是故人的牵挂之情” 程少商闻言也不认为袁慎会说假话，便对于那个承诺就有些兴趣了：“什么事都可以？” 袁慎澹澹回道：“除去忤逆谋反，背信弃义，不能娶你，这三件事外，其余皆可。” “我何时何地说让你娶我，我何时何地说我要嫁你！”程少商被这话震惊的三观都裂了，说话都有些带着颤音。 袁慎回道：“女公子既不想嫁，那真是让在下吃惊了，你迟迟不传话，不就是想吊着在下，引在下前来相见吗？ 倘若你真不想和在下有任何瓜葛，为何不痛痛快快向桑夫人传话，从此你我二人井水不犯河水。” 程少商这下是真的无语了，深吸一口气来平复心情，强笑道：“说得好，袁公子是我的过错，刚刚袁公子一番教诲，令我恍然大悟，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这样罢，我今日回去就给三叔母传话，袁公子不用谢我，也请原宥小女子的无礼。此事就此了结，如何？” 袁慎神色澹然，沉沉道：“倘若我以后还需你传话，该当如何。” 程少商强忍着不适，答道：“若三叔母不介怀，以后公子还要传话我自不会推托。但若三叔母不喜，那我自得以长辈为尊。袁公子，江湖不见。” 说完之后也不等袁慎答复，十分端正的躬身行礼，扭头就走，似乎是再不想看到袁慎这讨人厌的家伙了。 但似乎袁慎不是这么想的，或许是程少商与她以往接触的那些粘着他的小女娘有所不同吧。 回去之后，程少商是真没有再耽搁，回去之后便找到了桑舜华，那时正好程止也在。 在桑舜华的要求下，程少商便把袁慎让自己代传的话说了出来，而实际上也证明了程止对于这事确实知之甚详，那程少商也能彻底放心了。 而后在询问不到真实情况之后，程少商也就熄了心思，拿着桑舜华的亲写的竹简就走了。 而另一边袁慎回到府里，也正有着一门惊喜在，司空杨皓正在府里等着他回来，想帮自家妹子议亲呢。 李皓今日正好有空，为了能就近看到热闹，特意出来招待杨皓，就是想看下袁慎的具体应对。 不过在这事上，袁慎显然是跨刀斩乱麻了，还没等李皓反应过来，直接拿着杨皓赠与的书简，点出了其中几处谬误，言道：“先生若多在学问中添些心思，少对别人婚配之事指指点点，就不会有这般疏忽了。” 硬生生的就把人给气走了，弄得李皓在旁边调笑道：“你如今已然是二十有一了，我都已经成婚数年，你再这么拖着也不是事。 不如你说说看，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新妇，我让冷君帮你物色一下。” 听着李皓的话，袁慎破天荒的没有反驳，只是在沉默了一会之后，问道：“阿母现在还是小祠堂吗？” 第五十五章 太子上场 察觉到袁慎见过程少商之后的变化，李皓心中不由感慨，这缘分有的时候也是定数，袁慎终究还是迈不过程少商这道坎。 只是从这话中，也能看出袁慎心中还有芥蒂，不过这也正常，毕竟梁氏与袁沛这段平澹如水的婚姻，给袁慎留下的不好印象确实不是那么快能消弭的。 只是李皓终归还是想再劝两句：“这天下夫妻的相处之道多有不同，既有如阿父阿母这般相敬如宾的，可也有如程家兄弟一般亢俪情深的。 你何必将此事看的如此消极，一家有女百家求，若是真有让你心动的，不妨主动一些，要真错过了，只怕你会后悔一生。 说来咱们家不也挺好的，家世显赫父母开明，阿父阿母不会用儿女婚事来为家族牟利，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袁慎闻言笑道：“这事哪有你说的这般容易，娶错妻、毁三代，更别说我要娶的新妇会是胶东袁氏的宗妇。 端庄贤淑、怜弱恤老、祭祀宾客、首领诸介妇这些东西总是她要能做到的吧，这样的人选岂能随意。” “你想的未免太多了，我觉得归根结底，只要品行端正就行，其他的都可以再学嘛。实在不行就学着阿母，把诸多琐事都抛开来，这些年不也过下去了嘛。”李皓回道。 见袁慎听完没再说话，李皓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听进去，但再多的也不好说，只能让袁慎自己慢慢想了。 不过还好，紧接着程府乔迁宴后的就是裕昌郡主的生辰宴，而在原剧情中也正是在那个时候，袁慎已经请动了梁氏，邀程少商过府赏梅的。 只是因为程少商与王姈、楼漓打了一架，给自己补了两个熊猫眼，才未能成行。 虽说现在是没有了程少商戳穿裕昌郡主手段的事，这架未必就还会打起来，可谁又能知道那帮小女娘会不会再弄出其他幺蛾子来，还是得防着一些得。 这事就只能交由曲冷君来办了，毕竟女卷聚集的地方，李皓也不好过去。 另外就是以防打架事情真的发生了，还得做些手段防止汝阳王妃生事，总不能再让凌不疑来出这风头，所以李皓就打算把太子给拉上。 反正这种事想处罚王姈他们肯定做不到，到最后就是和稀泥得，这事太子最是拿手了。 顺带着李皓也想试探一下，看太子在见到曲冷君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 要是太子真心忘了，那李皓也就能真心支持太子，反之李皓就准备尽快脱离东宫，然后看着他被三皇子和凌不疑折腾废掉算了。 太子这边本身就接到了裕昌郡主的邀请，再有李皓在旁边一鼓动，很快便也答应去参加。 只是在太子答应之后，太子妃得到消息，也说要一同前去，李皓顿时就觉得当日的汝阳王府恐怕是真的热闹了。 李皓虽然喜欢看热闹的，但要是这个热闹是和自己有关的，那就不怎么让人高兴。 尤其是太子妃这家伙脑子又不灵光，要是她弄什么阴谋诡计的，倒还好了。 就怕这家伙一下子脑子犯抽，做出什么可笑的事情，把自家给拖下水，让别人看了笑话。 李皓有心想要阻止，只是太子妃说去，太子都没表示什么意见，以李皓的身份就更不好说什么。 只能是在回府之后，第一时间找来曲冷君，把这事告诉她。 曲冷君闻言也是皱起眉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要不我那天就不过去了，你毕竟是在东宫任职，闹得太僵了不好。” 李皓回道：“我和你说起这事，不是让你退避的，如今大家都在都城之中，总躲着也不是个事，我们袁家还不至于去怕她一个不受宠的太子妃。 只是想让你提前有个准备，到时她要是做了什么蠢事，你也好有个应对。 还有就是程家那边，你也想办法去通个消息，毕竟他们家不是有个胆大妄为的主嘛。” 曲冷君答道：“也是，程家终究不同于袁家，总不好让他们平白和太子妃扯上瓜葛，当日还是有些距离得好。” 李皓回道：“这事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反正到时我也是在得，若是真遇到麻烦，可以及时让人去通知我去处理。” 确定好这些事情之后，两人便继续忙着各自的事情，而都城之中最近也是挺平静的。 唯一有些看点的，就是雍王世子与何昭君纠缠之事，坊间将两人的传闻传的沸沸扬扬，再加上何昭君与楼垚还有婚约在身，现在所有人都在看着这事的进展会是如何。 在这众多看热闹的人当中，李皓和凌不疑又是少数明白此事隐情的人，只不过凌不疑的心思是要探查当初孤城偷换军械之事，而李皓则是在筹谋要不要借着此事筹谋下何家。 如果能想办法在最后关头把骁骑将军何勇救下，到时有此救命之恩在，自然也就能得到何家助力，这样有权有势的生死之交多交些总是没错的。 不过这也有个问题，那就是以文帝对于雍王的信任，在事情没有败露以前，李皓也没理由提前在冯翊郡周边埋伏兵马。 为此李皓特意命人开始收集雍王封地和冯翊郡的情报，看能不能从中找到什么能一锤定音的线索，毕竟自己在文帝那可没有凌不疑的脸面，没有确凿的证据可钉不死这么一位最早从龙的功臣。 还好雍王就算要造反也是等到肖世子回去冯翊郡之后，所以现在李皓还有时间来查探清楚。 到了裕昌郡主生辰那天，李皓夫妻还是与袁慎一起前往汝阳王府，照样还是分坐两辆马车。 只是这次李皓在马车中与曲冷君聊的话题有所不同，和前面坐着的袁慎有关。 “你说婿伯是不是真的看上少商了，这几日他与少商私下可见了好几面，这情形我以往从未听闻过。 而且以往这种宴席，婿伯也是不愿参加的，像前年景阳侯、班侯办的宴席都没去，结果这次少商要去，婿伯也就去了，就挺奇怪的。” 面对曲冷君的问题，李皓心里自然是知道答桉的，只是这话当着曲冷君的面不能说的太实。 “可能是吧，以往确实没见过兄长对哪家女娘这样过，不过若是这事真的能成，不也挺好的嘛。 你以往总说程少商身世可怜，被她那个可恨的二叔母教养的胸无点墨，日后这婚嫁之事不好张罗，这下不用犯愁了。 而且你们俩也算是知根知底，未来要成了妯里，这日常相处也能更融洽些不是。” 曲冷君闻言点了点头：“若是真能如此的话，那确实是挺好的。 不过我们俩现在也就是瞎操心，具体的还是得看他们两个自己的心意才行。” “看他们心意！那我先去试试看兄长是怎么想的。”说完李皓便出了马车，直接跳到了旁边小厮牵着的马匹上。 跑到了袁慎马车身旁后，故意问道：“兄长与裕昌郡主很熟吗，你以往对于这种宴请可是从不积极的。” 袁慎面对李皓的问题，直接反问道：“哦，我与裕昌郡主不熟，难道你和娣妇就熟了，你们能去得，难道我就去不得，这是什么道理？” “去得，当然去得，只不过不知道兄长前去是为了与裕昌郡主庆贺，还是想去见某人的。” 听着李皓这意味深长的话，袁慎面色一下就变了，问道：“你这些时日有派人盯着我。” 这个锅李皓可不想背，当即解释道：“没，我可没有闲工夫来管这事，最开始是程少商找冷君打听你的事，冷君觉得不对，便告诉了我。 然后我便打听了下你近几日的出行情况，又和谁见面了，你又没让人保密，那我自然就知道了。” 一听这话，袁慎当即便看向了马车旁边跟着的袁成，因为这几日一直是他跟着自己的，对于自己的行踪是了如指掌。 袁成注意到袁慎的目光，也是尴尬的笑了起来，说道：“公子你是没有说要保密嘛，二公子问的时候，我也没过脑子就答了。” 袁慎对他也是无奈，只能摇了摇头表示无语，继而才又对李皓说：“我与程少商见面，只是代为来回通传皇甫先生给桑夫人的口信而已，你莫要想的太多了。” 李皓说道：“是嘛，那可能是怎么想多了吧，不过我怎么听说母亲想要办个赏梅宴，你说母亲素来不喜热闹的，怎么会突然一反常态呢。” 见李皓连这事都知道了，袁慎就明白自己已经没有辩解的必要了，只是语带酸气的说道：“没想到阿母与你倒是什么都说，这事我也只是刚提，估计连娣妇都不知道，就让你给知道了。 那正好，这邀人的事情还是得交由娣妇来做，免得出什么岔子。” 对此李皓自然是没什么问题，便一口答应了下来，而后便回去将此事告知了曲冷君。 让曲冷君不由感概道：“看来婿伯对于少商是真的有意了，这动作是真的挺快的。” 李皓闻言却不以为意，毕竟相比起楼垚和凌不疑那种一言不合就提亲的架势，袁慎这样已经算是拖延症了。 很快三人便赶到了汝阳王府，相比起程府设宴的情况来看，汝阳王府这场面就大了不少，来往的官员档次也有了很大提升。 而且因为裕昌郡主父母早亡的缘故，加上汝阳王夫妇作为长辈，又身份尊贵自然不能在外迎客。 所以只有几个门客在外支应，接受访客送的礼物，并引导众人往不同的厅堂而去。 而实质上，这次的寿宴是分成了三部分来，一部分是男宾们聚在一起，一部分是成婚了的各府女卷，再剩下便是那些未成婚的小女娘。 这样一来，曲冷君本身的位置便是和萧元漪在一起的，和程少商碰不到一块，说来这样也好，至少不用担心程少商会碰到太子妃，出什么幺蛾子。 等李皓到了男宾位置时，楼垚倒是已经在了，可凌不疑和肖世子的身影都没看到，不过这两人最后还是赶在太子之前到的，没有抢太子压轴的位置。 那太子来了，李皓自然是要迎上去应付一下的，可就在李皓应付完成之后就又失去了这几人的身影，顺带消失的还有袁慎。 那很显然，楼垚和肖世子肯定都是奔着何昭君去的，而凌不疑要盯着肖世子，肯定也会跟上去，这几人的目的有连通性，只有袁慎的目的，是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程少商的。 不过这次没有裕昌郡主的恶意，也不知道程少商还会不会被逼的出来散心，程姎还会不会被推入水中。 既然把不准这事情经过，李皓便也悄悄退了出去，准备先去找找这府里的湖是位于哪里，毕竟人命关天，这热闹可以不看，但防范措施总得准备一些的。 于是李皓出来找到一个小厮，借口自己想找个地方散心，就问出了府中湖泊的位置，而后便径直赶去。 结果正当李皓到时，正巧看着王姈和楼漓在这布置着什么，显然即使没有裕昌郡主那事，这事情的发展依然没啥变化。 不过李皓这时并没有直接出面，而是在一旁等着她们出手，到时才有说服力。 而后，李皓便看到程姎在一个女娘的带领下，来到了湖边说话，初时还没有什么异样。 直到后面有一人从后面跑来，到王姈耳边说了句什么，然后王姈一个眼色使出。 那个在程姎身边的小女娘便装作不小心，将程姎给推入到了水中。 随后便有人高喊：“程三娘子落水了，程三娘子落水了。” 而岸上众人不仅没有救援之心，王姈和楼漓还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绊马索，到湖边埋伏起来。 李皓本来都打算出来救人了，只是后面看到程姎落水的地方不深，只是惊慌之下没有站稳才好似险象环生似的，便停下了脚步。 毕竟这事到最后也不会有什么实质处罚，自己要是上场了，总不好对这些小女娘动手脚的，还不如让程少商来，在肉体上直接给她们一些教训。 自己只要最后出面，不要让程少商把自己打成熊猫，误了袁家的赏梅宴就行。 第五十六章 一场接一场得宴席 程少商这个人还是机灵的，过来之后并没有直接上前，而是先简略观察了一下这里的环境，然后这偌大一根的绊马索便映入眼帘。 说来也是，不知道王姈和楼漓是怎么想的，你要真想绊人，也得讲究个突然性的，否则一根没有遮掩的粗绳紧绷着横在半空，除了眼睛有毛病的谁看不到。 程少商顿时便掏出原先万松柏送的，她一直随身携带的匕首，直接上前将绳子割断。 王姈和楼漓没有防备，一时控制不住自己拉绳子的力道，就被带着往后面倒去，撞在了两边的假山石上，把手掌也给擦伤了。 而趁这个时间段，程少商赶紧上前将程姎从水中给拉了上来，正在问询情况的时候。 王姈和楼漓已然站了出来，光明正大的挡着程少商和程姎的归路，并对程少商进行了一番义正言辞的批判。 首先是说程少商有意勾引凌不疑，然后便引申到了她幼小失教，人品低劣的问题上。 这话听的李皓暗叹不妙，看来这前防万防也没有真正断了程少商与凌不疑的交集，这惯性未免也太大了些。 正当李皓在思索之时，场上程少商已经按捺不住，直接一个上勾拳就打在了王姈脸上。 这一下让在场除了程少商外的三个女娘齐齐愣了一下，随后楼漓反应过来便冲上来要打程少商，而王姈这边缓过劲后，也扑了上来。 程姎这边不敢动手，便想着拉架，也幸好她是去拉的王姈和楼漓，否则程少商还放不开手脚来以一敌二。 但不得不说，程少商在这上面颇有天赋，以一敌二还能不落下风，压着王姈和楼漓来打。 也就在这时，李皓听到了有脚步声正在靠近，当即便提前现身，大声说道：“住手，全部住手。” 那场上正打的兴起的三人，自然是没有理会的，直接上前就先抓住王姈和楼漓的衣袖，将这两人给控制住往后拉了一段距离。 一来是防着程少商趁乱自伤，把人直接拉开，程少商总不能当着众人眼皮子底下，硬生生给自己一下吧，那样王姈和楼漓也不会认得。 另外就是防着她趁楼漓和王姈不能动手之际，又补俩下狠的，毕竟以程少商的性格，是真能做出这种事情的。 而对待程少商，李皓直接就呵斥住了，基于有曲冷君的前期感情铺垫，程少商也是认识李皓的，当即便也停手了。 等到这边停歇之后，远处的脚步声也临近了，原来还是袁慎和楼垚两人听到动静匆匆赶来。 袁慎跑到了程少商身边，而楼垚则是跑到了楼漓这边，询问起受伤情况来。 另外在这两人身后，凌不疑也匆匆而来，只是看到这边消停之后，又停下了脚步，似乎有转身离开之意。 那李皓自然是不愿意的，本来要是前面凌不疑没有掺和，那让他离开是最好的选择，免得他又注意到程少商。 可既然听王姈所说，凌不疑在前面已然露了面，那不如现在来试试他如今的态度。 这样虽然太子没了上场的机会，就算是李皓好心放他一把。 便直接说道：“子成来的正好，你如今代管了廷尉之事，这里正好有个桉子，还是交由你来处理吧。” 听到这话，本来还在委屈装着伤痛的程少商、楼漓和王姈，再加上袁慎、楼垚，一个个的望向李皓。 不明白这一场小女娘间的打架，怎么就严重到要往廷尉府送了，随后便又齐齐转向凌不疑。 而凌不疑听到李皓的话，自然不能转身离去，便走上前来。 这时王姈突然发作起来，虽然她没明白为什么李皓说要去廷尉府审，但推卸责任，抢占先机的本能还是在的。 正好也能顺势抹黑下程少商，便直接装着疼痛哭诉道：“凌将军，这程少商泼辣无礼，竟然直接出手伤人，你一定要将她给严办了。” 楼漓听了王姈的话，顿时也发作起来，把程少商说的是罪大恶极，让凌不疑赶紧把人抓进廷尉府去。 程少商这边并未马上反驳，因为她觉得李皓不会刻意害她才对，那李皓叫住凌不疑应该是另有深意的，所以打算先看看情况再说。 可程姎这边就没这么冷静了，当即便为程少商说起话来，只是她说话柔柔弱弱的，实在是没什么力度。 听到这些话，凌不疑并未回答，而是先上下打量了下程少商几眼，发现没受什么伤后，便对李皓说道：“这小女娘花拳绣腿的打闹，何至于要闹到廷尉府去。” 程始和李皓有交情，凌不疑是知道的，所以凌不疑觉得李皓出面，肯定就不会让程少商吃什么亏。 只以为李皓是顾及王姈背后的文修君，和如今身在汝阳王府，毕竟袁家势力虽大，可程少商终究不是袁家之人，不太好出面撑腰，所以想借着自己来了结此事。 李皓起初确实是这么想的，但现在李皓却想再试着更近一步，试下凌不疑的想法：“若只是普通小女娘的打闹，其实也并非是什么大事，笑笑也就过去了。 只是她们先推程家三娘子下水，而后又想用绊马索将程家四娘子也绊下水，她们又不知这二人熟不熟水性，这心思未必是打闹而已。” 边说边将刚刚的断成两节的绊马绳给找了，然后又指出楼漓手上印记作为验证。 听了李皓的话，凌不疑眉头一拧，顿时看向王姈和楼漓的眼神就有些凌冽，而这也让李皓明白，凌不疑对程少商的感情线还是产生了。 程少商此时确认李皓是站她这边的，当即便做出反应，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控诉楼漓和王姈，说她们竟然会为了一时口角就要害她性命，然后拉着程姎就开始装作害怕。 那楼漓和王姈自是不能认的，当即便开始辩驳，一会说这水不深，一会说自己只是想绊倒程少商而已，没想让她下水。 旁边楼垚也开始帮着楼漓说话，对于这个堂妹他还是关心的，就只剩下袁慎站在一边，看着李皓的行为不知在想些什么。 正当凌不疑想着这事该如何处理的时候，汝阳王妃那边已经得到了这边发生了事情，只是对具体细节并不知道，只以为是小女娘打架，便要将程少商她们都喊去，至于李皓他们，则没在其中。 袁慎听后自然是放心不下，毕竟汝阳王妃可不是什么公正严明的人，到时肯定是会偏帮于王姈的，所以便说要跟着前去，作为人证。 对此李皓还未说话，凌不疑就接话道：“此事就不劳烦善见兄了，我随着去一趟料理清楚就行。” 可袁慎还是想去，但后续还是被李皓给劝了下来，于是程少商、王姈她们四个女娘就和凌不疑一道走了，顺带带走了证物。 等他们走后，楼垚放心不下，也和李皓、袁慎告辞，准备跟去在门外等消息。 于是这里就只剩下了李皓与袁慎两人，袁慎才出言问道：“你今日这举动尤为奇怪，本来就是一件小事，你何必要把事情闹大，还把凌不疑给牵扯进来。 你与王淳总算是有些交情，怎么突然与王姈计较起来了。” 李皓笑着说道：“放心吧，这事情闹不大的，我那般说，无非是抢占先机，逼得汝阳王妃她们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事情既然牵扯到了王姈，凌不疑也不会下狠手的，毕竟就算不看在文修君的面子，可皇后的面子总是要看的。” “真是这样吗，我总觉得你不只是为了这个。”袁慎对此不太相信。 可李皓也没再解释，只说：“只有这个，要不我还能为了什么。” 说完便直接转身离去，李皓准备回去看看太子还在不在那，有没有中途离开去找曲冷君过。 结果等李皓刚到这里，就见到太子独自一人出来，当即便暗暗跟在了身后，想看这家伙是要去哪。 只见太子这一路明显是有一个目的地的，而不是那种随意乱逛，这就让李皓心里提了一下。 直到在前面看到楼垚的身影，李皓才放心下来，明显太子是被叫来处理刚刚的事，只是不知道这是谁的主意。 李皓没有再跟进去的打算，但也不打算离开，便在远处找了个位置坐下，等着里面的讨论会散场。 倒也是没等多久，太子和太子妃就先出来了，随后便是凌不疑，再后便是结伴的萧元漪、桑舜华、曲冷君，带着程少商、程姎和万妻妻。 见这么多人，李皓就没直接现身，而是先行返回了男宾宴席处，而后不久便有人来找，说是曲冷君找自己归家。 那李皓便提前离开，到了府门前与曲冷君会和，此时萧元漪和桑舜华带着程少商、万妻妻也在此处，倒是程姎没有看到，估计是因为冷着了所以躲在马车之中。 见李皓到了，萧元漪她们便上前致谢：“多谢袁大人出手相助，否则少商还不知会闯下多大的祸事，回府之后我一定备下厚礼送去袁府致谢。” 李皓忙回道：“程夫人莫要这般客气，我也只是适逢其会而已，而且那王姈与楼漓确实做的过了些。 程少商也是救堂姐心切，怎么能说是闯祸呢。” 对于程少商的闯不闯祸，萧元漪没有多说，只是这感谢之意还是要的，两人又继续拉扯了下，直到听到马车上传来一道重重的咳嗽声。 李皓说道：“我与程将军一见如故，大家也就不要这么客气了，你们还是早点带着程三娘子回府休养下吧。” 萧元漪此时也觉得该早点回去了，便赶紧和李皓告辞，坐上马车回府去了。 等人一走，李皓这边自然也是要回府的，只是出发之前曲冷君问道：“我们现在就走吗，不要派人去通知婿伯一声。” 那李皓自然是不想去等人的，便说道：“他这么大个人了，时间晚了自然就知道回去，给他留一辆马车就行。”说完便拉着曲冷君上车走了。 在路上的时候，李皓顺带便问起了刚刚发生在院中的事，看这人数加码之后，事情解决得有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但显然最终结果就是活了个稀泥，并没有人需要为此受到惩罚。 不过曲冷君倒是提到了一点，就是她也觉得在这件事上，凌不疑的做法稍微有了一些积极。 那李皓自然就借题发挥了下，引导曲冷君把这份积极给按到了程家两个女娘头上，并主动问道：“你觉得会是谁让凌不疑有此番异于往常之举。” 曲冷君理所当然得回道：“那自然应该是少商了，倒不是说姎姎哪里不好，只是相比起姎姎来，少商身上透露的神采更吸引人些。” 得到了想要的答桉，李皓就回道：“若是这样的话，那我晚上得和兄长好好说说，凌不疑可不是个好相与的，若是让他抢占先机，兄长可就真没机会了。” 对此曲冷君也表示同意，于是在当晚李皓便带着曲冷君找到袁慎，和他说起了此事。 袁慎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但见李皓说的信誓旦旦，而且还有曲冷君这边的担保，最终是真相信了几分，所以决定早点把赏梅宴办了，以免夜长梦多。 首先便是邀请人员的事，这事梁氏虽然首肯，但真到实施环节上，还是得曲冷君来做。 另外关于邀请名单，按李皓的说法，干脆就只邀请程家女卷就得了，人少了这办起来就快，省事省心得。 而且也方便让袁慎去和人姑娘谈心，毕竟想说服程始和萧元漪不难，但要让程少商同意，估计得就没那么容易了。 可袁慎却不想这般直接，所以便不听李皓的话，稍稍扩大了下邀请范围，把袁家的旧交亲友都给安排上，再加上万家。 只是这人数多了起来，自然筹备事宜就要多花些时间，而之后万老夫人的寿宴也就在几天之后，袁家也是受到了邀请的，所以这场赏梅宴就只能放在万家寿宴之后。 这就让李皓不由感慨，这最近的宴席咋有点多呢，多的都有些碍事了。 本来晚个几天倒也没什么，可李皓知道，程少商在万家寿宴上还有一道坎呢，为此还被萧元漪重重责打了一番。 要是这样的话，她后面还真未必能来参加这场赏梅宴的，那前面不是又白折腾了嘛。 另外关于万家的那张蜀地堪舆图，也不知道这次程少商还不会被逼出府，跑到万家避难。 还是得想个办法把这张堪舆图送给凌不疑，然后减少他和程少商的接触，一想到自己要做这么多事，李皓都不由觉得自己太可怜了。 第五十七章 西巡队伍 要不是看着这些年和袁慎相处，多少还有些兄弟情在，李皓是真心不想去管这些麻烦事。 只不过李皓并未直接去万府讨要，那样虽说也能直接达成目标，但李皓却想在这之外，试着帮太子来争取下差事。 毕竟这家伙确实没私下和曲冷君有过联系，那李皓也打算帮他些忙。 说来文帝估计也是真的了解自家儿子的能力，现任太子虽说被安排了参政秉政之权，但基本上一直都是待在都城处理些琐事而已。 反观三皇子，这家伙后来上位之后备受重用，连度田令这种通行天下的大政都让他来实行，让他到州府处置官员、调遣兵马，这其中差距过于明显了些。 正好这次文帝要西巡，试探蜀地反应，那正好可以用太子的名义从万松柏那把蜀地堪舆图拿来，看能不能把太子给塞进这次队伍里。 当然这个可能性并不大，毕竟现在太子已经大了，总不好父子两人都离开都城，让宣皇后再度监国吧。 虽说宣皇后以前不是没干过，可那是在太子不能理事的时候，现在再这么做总归有些不合时宜。 但只要能在文帝心中留个印象，说不准以后若是再有合适的机会，就有了太子表现的时机。 不过这事恐怕还得太子自己主动才有稍许机会，那光是李皓的话，这劝导的力度就略显不足了。 虽然李皓自诩能力比王淳、楼经强，可谁让这个太子不是个知人善任的人。 在他的心中，楼经和王淳这个老师和亲戚，地位总归是比李皓要强上不少的。 而在这两人之中，李皓与楼经这位太子太傅没啥交情，那主要争取的自然是王淳这个老熟人。 至于王姈的事倒是小事，以王淳的性格，还不至于为此和李皓断了往来。 所以在去往东宫之前，李皓主动送出信帖，请王淳来袁府一叙，毕竟王家有文修君在，李皓也不想见那个究极扶弟魔。 事实也正如李皓所想，王淳在接到李皓信帖之后，很快便赶到了袁府。 而在见面之后，王淳第一句便是给李皓致谢：“子仰，当日汝阳王府之事，我得向你道谢，要不是你出手，当日阿姈可就闯下大祸了。” 李皓闻言回道：“王将军莫要说这话，你没因此怪罪于我就好。” 两句话将此事说开之后，李皓便拉着王淳进了主堂，坐下慢慢说话。 于是李皓便提到了关于让太子陪同西巡之事，王淳听后便问了其中缘由：“你为何想让太子此次跟随陛下西巡，有什么用意吗？” 李皓答道：“太子殿下如今在天下已广有仁善之名，但武名不显，这次陛下西巡，只怕会有心怀叵测之人妄动兵事。 而且从目前情况来看，这场兵事的规模不会很大，太子若是能够插手其中，自有好处。” 王淳听后，意味深长的看着李皓，虽然王淳这人算不上什么能人，但能官居车骑将军这么久，闻言知意的本事还是有点的。 既然李皓这么说，明显就是要自己出手了，毕竟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底细，根本就不是带兵打仗的料。 这次如果太子成功争取到了机会，那就得在文帝眼皮子底下打仗，还是要有点真本事才行。 不过对此王淳并没有满足，相比于李皓一个人的力量，他更想要的是袁氏一族的支持，所以追问道：“太子能得子仰相助，应对这点小场面，自然是轻而易举之事了，只是不知道这代不代表袁家的意思呢？” 李皓笑道：“王将军说笑了，我哪里做得了袁家的主，只是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而已，只有分内之事做好了，才能再谈后续，对吗？” 随后便在言谈之间便把话题给引开了，毕竟现在还没到袁家摊牌的时候，先再观察一下情况再说。 王淳了解了李皓的意思后，也没再多做纠缠，就答应下来会主动去劝太子的，毕竟这事成功了就可以让太子的地位更加稳固，对他自己也是有好处的。 和王淳这里谈妥之后，李皓便赶往东宫，向太子禀奏：“臣听闻陛下西巡在即，如今正在寻找蜀地堪舆图，正巧我知晓此图是在何处，可为太子取来。 太子正好可以借此向陛下提议，随陛下一路西巡，学习安邦定国之道。” 太子闻言疑惑问道：“取图之事自然无妨，可为何要让我随行父皇左右，孤留在都城处理国事不也是一样的嘛。” 然后李皓就给太子分析了一番如今情势，跟他深刻刨析了下这次随行有哪些好处，最后太子就说道：“嗯，此事先容我再想想，再想想。” 这个反应也不出李皓的预料，后面就得看王淳的手段了，而李皓这边就打算先去把蜀地堪舆图给拿到手。 不过李皓并没有直接去到万松柏那，而是去到了程始得曲陵侯府，毕竟相比从贪财得万松柏手里直接要图。 通过对自己更为信任、也更为理智的程始夫妇，让他们出面来要，会简单很多。 正好根据李皓打听的消息，程少商这会还在府里面好生待着，并没有跑到万府去。 那正好能尽快把这事解决掉，再之后要是程少商再去万府，也不会碰到凌不疑了。 等李皓到了程府把事情和萧元漪、程始一说，这两人对视一眼之后，立马便答应下来。 因为他们知道无论是自家还是万家，其根底都不算牢靠，寻常金珠美玉，甚至兵械铜器，都尽可占了无妨，但权玺和堪舆图却是万万不能留的。 但还是追问了一句：“袁大人，你说这蜀中会不会真的要反。” 李皓回道：“蜀中平定不久，难免会有些人心生妄想，但只要早做准备，大概是掀不起什么风浪的，以防万一而已。” 对于李皓的解释，两人倒是也能接受，说来蜀中之战李皓和程始都是参与进去的，对其中情形多少都了解一些。 之后，程始与萧元漪便同李皓一起赶往了万府，正好撞见了也在万府要图的凌不疑，便一同坐了下来。 凌不疑见三人赶来，心中很是奇怪，不明白这三人突然过来的原因是什么，因为他们本就有交情，前来的原因会有很多。 反观程始和萧元漪就能猜出凌不疑前来的原因，毕竟这多少有些信息差在。 这时正好万松柏问三人过来的原因，程始与萧元漪互望一眼，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因为这大概率会和凌不疑的任务有所冲突，便望向了李皓。 李皓就没什么顾及了，直接说道：“是这样的，太子从旁人那里听说万将军手上有张蜀地堪舆图，便让我来求取，然后献给陛下。” 这话一出，万松柏脱口就说道：“你倒是和凌将军同一个来意，可这张图我也没……。” 万松柏刚刚说到这里，程始看他又犯了湖涂，当即抢先道：“万兄，我记得当初在蜀中，不是有几个没来得及清查的箱子被你带走了嘛，你后面有没有看过里面。 既然凌将军和袁将军都得到相同的情报，那出错的概率不高啊，要不我陪你去看看。” 对于程始这个过命的兄弟，万松柏是绝对相信的，所以见程始都这么说，当即便拍着脑袋改口道：“哦，确实有这么件事，要是你不提醒我都给忘了，你与娣妇赶紧陪着我去找找。” 说完便向李皓和凌不疑致歉，三人一同就往内院之中走去。 而坐在堂上的凌不疑这时便对李皓问道：“子仰兄今日来取这蜀地堪舆图，太子殿下真的知道。” 李皓答道：“那是自然，对子成我可不敢诓骗，要不你回宫时去问下太子殿下。” “那倒是不必，子仰兄说的话，我自然是相信的，只是太子突然变得这么积极，有些奇怪罢了。 看来子仰兄进到东宫，于太子而言确实是件好事。”凌不疑澹澹说道。 李皓回道：“子成这话谬赞与我了，太子处事虽不凌厉果断，但为国为民之心亦坚，我也只是从旁协助而已。 不过今日既然是子成先到，那等会万将军拿来舆图之后，便还是由子成带回吧。” 凌不疑闻言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既然都是要献于陛下的，那还是让太子来吧，这样陛下也能高兴些。” 此时的凌不疑对于太子还没彻底失望，再加上这张舆图也不涉及他想报仇的事，所以也愿意把机会让给太子。 而李皓自然不会拒绝，毕竟这不是个人私事，当即便说道：“如此的话，那我便替太子殿下谢谢你了，回去我会将此事经过原原本本告知太子殿下的。” 凌不疑微笑得点了点头，之后两人便未再说话，就静静得等着万松柏他们回来。 而另一边，王松柏从程始那里了解事情经过后，便知道自己差点犯了大错，自然不敢再留着那张蜀地堪舆图。 可另外的问题又来了，现在外面两人都是要堪舆图的，那这堪舆图拿出去后应该给谁呢，无论是凌不疑还是太子，都是他们不想得罪的人。 最后还是程始拍板说道：“这事还是让他们自己决定吧，凌不疑和袁昂都是机敏睿智之人，这种情况下我估计他们都已经定好了。 反正等会我和万兄晚点回去，由我和元漪先回去探探袁昂的口风，确定之后你再进去，免得尴尬。” 万松柏闻言也同意下来，随后三人便一同到万老夫人这里，说明情况之后，便拿到了那张堪舆图。 回来之后，按照原先所说，万松柏留在院外，由萧元漪和程始先行进去了。 面对李皓和凌不疑看来的疑惑眼神，程始主动说道：“刚刚已然找到了那张堪舆图，只是在搜寻的时候，万兄脏了衣衫，要清洗一会再过来。” 李皓和凌不疑在见到只有两人回来时，大致便猜到了万松柏的顾虑，于是干脆也不等试探，就直接说道：“找到便好，总算是没有辜负太子的期望，可以回去交差了。” 程始和萧元漪听到这话，在看到凌不疑没有反应之后，顿时就明白该把堪舆图交给谁了。 于是程始便假做无意得重重咳嗽了几声，在外面等着的万松柏便赶了进来，在程始的指引下将堪舆图交给了李皓。 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李皓和凌不疑便没有在这里多留，起身便向万松柏告辞。 程始和萧元漪则没有走，说是有些事情还要商谈，对此李皓二人自是不以为意。 不过两人要是真知道他们留下来的目的的话，李皓可能还好说，凌不疑估计得惊掉下巴。 因为这两人是去万夫人那里告状的，最终导致万松柏被万老夫人压着给打了一顿，让他长长记性，知道下什么东西能留，什么东西不能留。 李皓这边返回东宫，在李皓回来之前，王淳已然过来了一趟，和太子好好商议了随行的事，最终是说服了太子。 之后李皓将堪舆图交给太子，并向他说起了在万府发生的事。 当然，关于万松柏前面推搪凌不疑的事，李皓就没提，而是说万家在得知消息后便积极配合，翻箱倒柜的找到了这张堪舆图。 太子听完之后，先行感慨了万松柏的忠义，然后又说这事对凌不疑不公平。 那李皓就劝道：“子成兄也是想帮下太子殿下的忙，毕竟你们都是在宫中一同长大，当初您不还从水中救过他嘛，所以这由谁去送都无所谓的。 只要到了陛下面前，太子殿下如实相告便是，想来陛下知道你们感情如此深厚，还能更高兴些。” 太子想想觉得李皓说的也对，于是便没再反驳，而是带着堪舆图就去找文帝去争取随行机会去了。 或许是对于太子破天荒地主动争取感到欣慰，再加上这一路上文帝也不觉得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文帝再思考一番同意了太子所请。 为此文帝还把李皓喊去夸了李皓一顿，毕竟李皓这进入东宫不久，太子就有所转变，文帝把这功劳归功到了李皓身上。 而顺理成章的，作为统领东宫卫队的太子率更令，李皓也被点名率东宫卫队随行护卫，监国职责又落到了宣皇后身上。 第五十八章 借部曲 这次西巡，除了额外加上的太子之外，随行还有吴汉、盖延、凌不疑、尹治、皇甫仪等一众文武官员随行，方便文帝能及时处理一应公务。 毕竟就算是宣皇后监国，有些重要事务也还是得文帝亲自处理才行。 至于随行护卫的兵马，则抽调了北军五营的越骑校尉、射声校尉两部兵马，光禄勋下左、右羽林军的兵马，当然现在又加上李皓率领的东宫卫率。 而这一番添加，也为本就繁忙的准备工作又添加了难度，毕竟太子的完整仪仗可是相当繁琐的，再加上还得为东宫卫率来准备沿路辎重。 也幸好这个由少府来管，不用李皓来操心，只要李皓把随行的兵马人数给尽早报上去就行，所以后续几日李皓便一直在忙着这事，连万老夫人的寿宴都没空过去，只让曲冷君代李皓去了。 但李皓人虽然是没到，可该有的准备却还是要做的，在曲冷君去赴宴之前，李皓就对她千叮万嘱，让她过去之后直接就盯着程少商，千万不要让她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结果听了这话以后，曲冷君却颇为不满，帮着程少商说起话来：“你怎么能这么说少商呢，在你眼里，她就这么会惹事吗？” 李皓轻笑一声：“汝阳王府是何地方，她在那里面对王姈她们的挑衅都给大打出手，那在万府这胆气自然就更足了。 这次万府设宴，也不可能不请王家、楼家人的，到时她们再撞上程少商，能老实的了才怪。 你还是尽量看的紧些好，免得程少商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到时被程伯夫人惩罚来不了赏梅宴，让兄长失望就不好了。” 曲冷君听完之后，虽然觉得李皓说的似乎有些道理，但为了维护下程少商的形象，还是轻轻拍打了一下李皓，以示不满。 而后在宴会中，曲冷君也确实做到了贴身相随，反正到最后，也不知是程少商这次本就没有报复的打算，还是被曲冷君看的太紧，没有找到理由。 反正万家的那座叠骨桥最后也没有塌，自然也就没有众多小女娘落水之事，那后面萧元逸程少商打板子的事也就没有发生。 不过这事过的顺利，可李皓在东宫挑人的事，却遇到了一些问题，因为这次是能直接在文帝面前表现的机会，自然想跟着去的人就多了，个顶个找李皓分辨请托，让李皓听的都头疼了。 可在这众人中间，李皓发现少了一个人的存在，于是心中一动便主动找太子，把想挑选的人选说了出来。 太子一听，吃惊的问道：“你想把太子的表兄孙胜也给带上，还让他来带领一部人马，这真的合适吗？” 李皓回道：“嗯，孙胜不是太子作保引入东宫为官的嘛，想来太子也是相信他的能力，所以让他领一部兵马随行，有什么问题吗？ 而且他又是太子妃的堂兄，想来在忠心程度上没有问题，那这样既有能力又忠心的人，自然是要用的了，” “嗯……”太子这欲言又止了半天，也没有把话说出来，因为这孙胜的真实能力如何，太子哪里会不知道。 太子只是优柔寡断、顾念亲情，又不是真的傻，身边人有没有能力他还是能判断的。 他现在是真想问李皓一句，你是不是被猪油给蒙了心，怎么会认为孙胜是有能力的人。 李皓这边也不管这么多，见太子没有直接反对，就当他默认了这事，直接说道：“那这次随行就算他一个了，其他人员我再去挑选一下，最迟明晚便会将详细名单列出来给您。” 说完之后李皓便直接离开了，完全不给太子拒绝的机会，毕竟李皓这次是真想把孙胜给带去的。 只要这家伙跟着去了，估计都不用李皓刻意设计，他自己就能挖个大坑来把自己埋掉，要知道外面可不是东宫这种封闭的地方，只要他犯了错十有八九就落到了文帝眼里，到时东宫肯定是容不下他的。 只是李皓不知道孙胜会不会去就是了，毕竟这家伙突然一下子变得谦虚，不来抢这种可以露脸的机会，就挺奇怪的。 孙胜这边李皓下了手闲棋，那对于其他人而言，李皓便开始了优中选优，根据以往东宫卫率在历次平常训练中显现的成绩，来挑选最为合适的人选。 因为这些成绩是透明的，所以也更能让众人信服，至于孙胜的话，他要是真去了，抢了一个位置，李皓也能顺带把不满的矛头指向他自己和太子妃，让他们俩去拉仇恨。 正当李皓忙着热火朝天的时候，太子突然找来了，告诉李皓一个消息：“刚刚孙胜派人传来了消息，他在骑马的路上摔了下来，把腿给摔折了，估计是参加不了这次西巡。” 听到这个消息，李皓颇有些失望的，不过也没有太在意，毕竟既然他前面都躲了，再想让他出头确实不容易，所以处置他的事只能等自己回来之后再想办法，现在就当是放他一马。 想完以后，李皓便对太子说道:“哦，这么巧的吗，正到了要用他的时候，他就把腿摔折了，这也真是时运不济了。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他了，我重新再来挑选一下合适人选吧。” 太子见李皓松口，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当即说道：“那一切就拜托子仰了。” 后续李皓将此次西巡名单整理完成，上报到太子这边之后，也就能稍微清闲一些了。 正好此时袁府办赏梅宴的日期到了，李皓便特意留了一日在府中待着，想第一时间看看袁慎和程少商的事有什么结果。 由于这次邀请的都是各府女卷，所以出面招待的是梁氏和曲冷君二人。 至于李皓和袁慎，则是待在内堂等着消息，看梁氏和程家会谈成什么样子。 只是袁慎此时似乎没了以往的静气，有些坐立不安，于是李皓顺带调笑道：“等会程家人可就来了，你说程伯夫人会和母亲怎么说。 不过以程少商的脾气，只怕程伯夫人同意了，她也未必能屈服的。” 说到感情这事，袁慎脸上也没了以往的平澹，脸色一黑，说道：“我的事情不用你来操心，我自有办法来处理，你把自己的事情办好就行。 说来你此次不是也要随太子一起，陪着陛下西巡的嘛，今日怎么有空留在府里了。” 李皓回道：“该忙的事情忙好了，今日便在家休息上一天，正好关心关心你这个兄长嘛，结果你还不领情，真是太伤人了。” “你这是关心吗，明明是在看热闹好不好。”袁慎没好气的说完之后，又正色道：“对了，我正好有件正事要与你说，这次陛下西巡，皇甫夫子也在随行伴驾的官员之中。 他如今已有致仕归乡的打算，所以有意将我也带上，再推我一把，你觉得我该不该去。” 闻听此言，李皓说道：“这是好事，自然是应该去的。” 袁慎说道：“皇甫夫子致仕前的举荐，陛下肯定不好拒绝，可如此一来，会不会对你有所阻碍。” 李皓回道：“若说阻碍肯定会有，但到时我自然会有办法应对，你就不要为此操心了。 你要相信，我若是真想升官，总是会比你快些的，你把自己的事情谋划好了就行。 另外我叮嘱你一下，这次陛下西巡途中，估计会人趁机作乱，但陛下身边肯定是安全的，所以你到时可要跟紧銮驾，别到处乱跑。” 袁慎听后惊诧了一下，问道：“这个消息确实嘛，会是什么人如此胆大包天？” 李皓解释道：“十有八九吧，但具体会是何人就不太肯定了，陛下这次出行本来就是要引蛇出洞，要是知道的话，早就直接捉拿了，也不至于废这个力气。” “这事你自己知道就好，对外就不要说了，以免惹出什么麻烦。”对于李皓的提醒，袁慎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而后不久，受邀而来各府女卷一一到来，袁府中也是显得越发热闹，也让袁慎越发紧张，让李皓看着好笑。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袁慎的傅母突然走了进来，对袁慎说道：“大公子，夫人现在请您过去一趟，说是有事要说。” 这个时候叫袁慎过去，袁慎自然能猜到是为了什么，当即便起身要走。 正当这个时候，却听李皓说道：“哦，那我能不能过去听听。” 袁慎这会真是没好气的说了一句：“你就在这好好待着，瞎看什么热闹呢。” 那副样子把傅母看的一乐，也是说道：“二公子，夫人只叫了大公子过去，没叫您。” 李皓闻言撇了撇嘴，双手一摊，装作很是无奈的样子：“好吧，看来这热闹没那么好看呢。” 两人没再理李皓，径直就离开了，李皓反正也不心急，因为他已经和曲冷君说好了，等有了确实消息就过来通知。 可李皓就这么等了很长时间，也没人过来传话，这就让李皓好奇了，难不成是真的谈崩了不成，按说不应该啊。 萧元漪面对这桩婚事，应该不可能反对的，毕竟袁家的家世背景，和袁慎自身的才能，都是当世一流。 而程少商那里或许没有那么容易接受，但她现在心里又没有人，即使会有所抗拒，也不至于太激烈吧。 久等无果之下，李皓都想找人过去探听下了，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就这样一直等到临近黄昏，曲冷君终于是过来了，李皓赶忙问道：“你们那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直没消息啊。” 曲冷君叹了口气，说道：“别提了，我以往还真没想到少商会如此执拗，怎么也不肯张口答应，可是把程伯夫人给气坏了。 本来前面都还好好的，君姑在相看了一会少商之后，便单独把程伯夫人拉进屋内单独商谈了一会，基本觉得合适了。 便把婿伯和少商也给喊了进去，结果这两人不知为何还吵了起来，等我到时再问少商意见的时候，她就怎么都不愿意松口，弄得程伯夫人都怒了。 不过奇怪的是婿伯看着倒没什么问题，甚至感觉还挺高兴的，还帮着一起劝程伯夫人舒心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兄一点失落的表情都没有嘛。”李皓好奇的问道。 曲冷君摇了摇头：“没有，所以我就感觉挺奇怪的，他不是想娶少商的嘛！弄得我现在都不知道要不要去劝劝少商了。” 说实话，这局面也是李皓没有想到的，看来袁慎在讨人喜欢的本事上还是比不过楼垚啊。 只是不知道这次是不是坏在那张嘴上的，要是拔了会不会好些。 一番胡思乱想之后，李皓想着才说道：“算了，既然阿兄自己都没说什么，估计心里也是有成算的，这事还是交由他自己捣鼓吧。 说不准他就有什么计划呢，万一要是你不小心破坏了，反而不美。” 听了李皓的话，曲冷君回道：“好吧，那就先静观其变，顺便你也去问问婿伯。” 李皓点点头表示答应，但实际上李皓后面还真没去问过，反正李皓觉得自己能做的都做了，要是这样都还不成，那就真是天意了，不能逆天而行啊。 免得到时候人家出了什么问题，到时候还要李皓来背锅就不好了。 只是李皓没去找袁慎，袁慎却主动找到了李皓借人。 李皓疑惑道：“你找我借部曲要干嘛，你此次随同陛下西巡，不会还想着带自家部曲吧。” 袁慎回道：“那自然是不行的，我找你借部曲自有用处，你就说给不给吧。” 李皓听后盯着看了袁慎半天，说道：“我听闻程止被派到骅县任县丞，应该也就在这几日便要出发了。 而骅县正好在陛下西巡的路上，有可能会发生危险，所以你要借部曲不会是给他们用吧。 不过若只是程止夫妇的话，你应该不至于这么上心，难不成程四娘子也一同随行了。” 这么一想其实也挺有可能的，毕竟这次程少商也触怒萧元漪了，出去躲躲风头也正常。 袁慎没有正面回答李皓的问题，只是再一次说道：“你就说借不借吧，问那么多作甚。” 见袁慎这个死鸭子嘴硬的样子，李皓笑道：“这样吧，我也不问你是要做什么，你就回答是不是要保护女卷。 如果是的话，当初我训练的武婢还有一些在城外的庄园中，我可以调一批给你。 毕竟贴身保护女卷，还是她们方便一些。” 第五十九章 先行入蜀 李皓这话中的试探之意，袁慎不用脑子去想都能听出来，可如今有求于人也是没有办法。 虽然他身边也有袁沛给安排的部曲保护，但一来人数不多，而且基本也都是没怎么上过战场的，与寻常护卫相比或许不差。 可这次贼匪的目标是皇帝，又牵扯到地方反叛，到时出手的肯定会有精锐兵马，那袁沛手下这些部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 而在袁家人里面，麾下能有对付这种精兵的人马，也就只有李皓和袁沛了，可袁沛现在在徐州，找他要人肯定来不及，所以他也只能李皓这一个选择。 只能答道：“是要保护女卷用的，你赶紧把人给我调派出来，不要废话了。” 看着袁慎这都略微有些气急败坏了，李皓也就停止了打趣，说道：“好，我等会就让人把部曲和武婢给你调出来，等召集好后，我会让袁沃去通知你的。 只是你打算用什么理由去送呢，你现在和人家可没什么关系，总不能把陛下西巡可能会遇袭的消息说出来吧。” “你放心，我还是知道轻重的，关于陛下的事情自然是不能透露的，我有另外的办法，你就不用知道了。”说完话后，袁慎也不等李皓答复，直接就走了，反正他的目的也已经达到，自然也就懒得在这应付李皓。 袁慎这卸磨杀驴的态度，引得李皓一阵摇头无奈，但还是命人把袁沃给喊了进来。 吩咐道：“你这两天召集起两百部曲和二十名武婢到城外庄苑上，召集好后便通知兄长过去，他有事要用。 记住一定要安排得力之人统领，另外多备下辎重，到时他们可能要出趟远门。” 听到调人的命令，袁沃自然没有意见，只是问道：“那大概是要去到哪里，我好按路程来筹备。” “那你就按去蜀中的路途来筹备吧。”说完之后，李皓又想到骅县被攻破，后续重建也需要物资，便又补充道：“记得多筹备些金银，免得出了什么意外情况，方便在需要时能及时在当地补充。” 这话说的袁沃一愣，什么叫遇到意外情况，好奇的看了李皓两眼，见李皓没再说话，也不好多问，就退下去了。 命令下去之后，李皓就没空再注意这事，只是听袁沃说人已经交给袁慎，就好了。 因为这时离文帝西巡开始已经没几天了，虽然李皓和袁慎都是要参加西巡的，可李皓要带着东宫卫率，然后还得策划一路的护卫方案，忙的不可开交。 反观袁慎，基本什么都不用管，只要带些随身之物，跟着大部队就行。 一直到西巡前夜，李皓才算是抽出一点时间，回来和曲冷君告别。 说来李皓对曲冷君还是有些歉意，本来一直说打完仗后，就好好陪着她的，结果这还没到一年就又得走了，也幸好这次出去的时间不会很长，最多三四月便能回来。 两人夜靠床头，好生抒发了离别之情，然后到次日一早曲冷君照例给李皓送了护甲一套。 看到这些李皓便心疼说道：“我这又不是出征讨贼，你何须这般辛苦去缝制这些，而且你上次准备的也还能穿呢。” 曲冷君闻言却是澹澹一笑，起身便拎起护甲帮李皓一一穿戴，等全部穿戴好后才说道：“我在府中辛苦些无事，只要你能平安就好。” “放心吧，你安心在府里等我回来。”李皓轻轻抱了抱曲冷君，因为身着护甲的缘故，李皓也怕把曲冷君硌着，然后在她耳边说道。 抱完以后，李皓便带着袁沃正式出发前往城外大营加入到西巡队伍之中，反正梁氏那边，李皓在之前就已然去见了面拜别，只是与梁氏见面的场面就会冷澹不少。 李皓到了大营这边之后，会和已经赶来的东宫卫率，便去见了太子，最后确认下具体的安排需不需要变更。 毕竟这次西巡，是计划从雒阳出发，经弘农郡、京兆尹、扶风郡、汉中郡、广汉郡到蜀郡，一路到成都府的。 整个队伍包含文武官员、内侍及随行卫队，一共八千余人，而且这还只是从都城出发的一部分。 后续经过各郡县的话，所在郡县的郡兵也会被征调起来，一来是起到护卫作用，二来就是方便监管。 因为这么大的一支人员复杂的队伍，要想井然有序的行进，自然就必须把计划做的细致、通透才行。 不过太子这边对于这事显然也不清楚，只让李皓去找吴汉、盖延商量，这弄得李皓也是一阵无奈。 虽然找这两人倒也没错，毕竟确实此次西巡的守卫工作是这两人统筹，但作为有麾下卫率参与的太子，也不能对这事毫不关心吧。 于是李皓下定决心，在这西巡的一路上，好好花些功夫培养下这位太子的断事能力，不说让他脱胎换骨，但总归得看着得像点样子吧。 对此，李皓多少还是有点自信的，毕竟上辈子连皇帝都给培养出来了，这个应该不至于多难吧。 当然这是后话，现在李皓已经找到吴汉、盖延，和他们最终确定太子卫率的安排。 只是等李皓到时，发现来这里的人还挺多，把这一处营帐基本给站满了，众人围着吴汉、盖延叽叽喳喳得说个不停，弄得整个营帐吵吵嚷嚷的。 唯一有所空闲的地方就是凌不疑站着的地方了，这家伙没有往前凑，而是躲在了外围，再加上那一身生人勿近的气场，也就没人往他身边凑。 李皓见一时是挤不进去，便干脆走到凌不疑身边，问道：“今天怎么这么多人都过来了，莫不是行军安排有了什么大的变化。” 见是李皓问话，凌不疑澹澹回道：“确实是有，陛下刚刚下令，要派一支人马提前出发，先行去蜀中准备接驾事宜，现在他们在分辨该由谁去呢。 毕竟谁都不愿意离开陛下，自然都想着让别人去。” 听到这话，李皓眉头一皱，稍稍靠近了凌不疑一点，小声问道：“蜀地是出了什么事吗，怎么陛下突然会有这个想法。” 这个问题显然凌不疑不想问题，便说道：“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事与你也没什么关系，毕竟你是要跟着太子殿下的，这个差事怎么也不会轮到你头上。 这里估计还要喧闹一阵，你若找两位大将军不是什么要紧事，不妨晚一点再过来。” 李皓心中是不相信凌不疑不知道原因的，毕竟他和文帝什么关系，这种事文帝怎么可能会瞒着他呢。 只是见凌不疑不想说，李皓也不好再追问原因，便回道：“那不是与你就更没什么关系了，毕竟你肯定是要护卫在陛下身边的，说来这队伍里面你才是最安稳的才是。 对了，既然如今没什么事，要不咱们出去转转，免得在这里干等。” 听到李皓的提议，凌不疑想了想也答应了，随后两人便走出营帐，逛起了这座大营。 不过走着走着，李皓就有些后悔了，因为李皓发现自己与凌不疑实在是没啥话题可聊，在李皓主动找了几个话题被聊死之后，这气氛略微显得有些尴尬，让李皓觉得还不如刚刚就在营帐里面待着算了。 正在李皓尴尬得想用脚趾挖洞的时候，凌不疑不知是否是也受不了这气氛，主动向李皓问起了当初蜀中的战事。 “对了，我记得子仰当初便是从北路汉中进攻蜀地的将领之一，从头到尾参与了整个蜀中之战，想来对于蜀中情况应当是颇为了解的了。” 见凌不疑这厮终于开了口，李皓松了口气，回道：“那倒是多少了解一些，若是子成有兴趣，我可与你分说一二。” 凌不疑听后说道：“那便有劳子仰了，正好如今蜀地堪舆图就在我那，子仰就与我同去，就这堪舆图和我讲讲吧。” 这话听的李皓无语，心说你这是在和我显摆你身上的君恩浩荡吗，这交给文帝的堪舆图到了还是被给到他了。 按说这次统筹兵马得吴汉和盖延，这要给的话，不是应该给这两人才对嘛。 当然李皓也能理解，毕竟这是文帝的好大儿，连营帐都是在文帝得营帐旁边，就稍稍比太子得营帐远那么一点点而已。 对照舆图，李皓把当初北路军进蜀中的路线情况给凌不疑讲了一遍，而在讲述的过程中，凌不疑会时不时的提出问题，让李皓解答。 其中多是山川地势之类的情况，也幸亏李皓的记性不错，只要是自己亲身走过的路，倒是都能一一答上。 这就令凌不疑心中惊奇，不由夸道：“子仰博闻强记得本事真是惊人，这倒是与我一位尺素相交的老友相似，等回到都城之后倒是可以介绍你们认识。 想来以子仰的本事，若是让子仰带人前往蜀地，纵使是没有这堪舆图，这调兵遣将之事也是不在话下的。” 对于凌不疑所说之人，李皓自然是知道是谁的，要说楼牛这人确实是有一身本事的，可是这品行就未免欠缺了些。 李皓可以理解他急切想要摆脱大房挟制的想法，但他所用的手段却未免太过恶劣了。 这样得人心中善恶观念不强，相信他纵使是过了这关，只怕未来再次遇到坎坷，依然会选择走向歧途。 所以面对凌不疑这番比较，李皓心中是敬谢不敏的，不过那是还没发生的事，现在李皓也只能是打个哈哈。 “子成过誉了，蜀中诸郡当中，我也只是对汉中、广汉、蜀郡、犍为这四郡相对熟悉而已，其他几郡也所知不多。” 凌不疑听后却说道：“这便已然是足够了，现在想来子仰才是最适合前往蜀地之人呐。” “啊。”李皓对此非常疑惑，心里顿时就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只听凌不疑说道：“子仰在这少坐片刻，我去与陛下说明情况。”说完凌不疑就走了。 得，看来这次八成是要自己提前去蜀地了，毕竟对于凌不疑在文帝那的影响力，李皓从来不会怀疑。 当然，对这个差事李皓并不排斥，只是李皓本来是希望借这次西巡，帮着给太子改善下形象的。 可这回要是自己走了，太子这边可就没人看着了，别到时候弄出什么问题来，就让人头疼了。 等了没一会，凌不疑再次回来，就是带着李皓赶去文帝那面圣去了，正好李皓去的时候太子也在，看来是省的再行通知了。 见了李皓之后，文帝并没有第一时间就下命令，而是先进行了一番考教。 毕竟就算他对凌不疑再信任，最终也还是要亲眼所见才能心安。 而李皓这边虽说是不太想去，可当着文帝面造假的蠢事，李皓也干不出来，所以最终文帝还是很满意的，于是便让凌不疑给李皓介绍了相关情况。 其实这情况李皓本身也是知道的，无非就是有一批军械流入了蜀地，文帝怀疑蜀地有人打算反叛。 所以想让人提前一步去蜀地部署，到时能在反叛之后，配合西巡的兵马及时控制住局面，减小影响。 等凌不疑介绍完之后，文帝便问道：“你原先便参与了蜀中之战，对当地地形极为了解，所以朕打算让你先行前去部署，你可愿意。” 皇帝都说希望你去了，难不成还能头铁的拒绝，李皓可不是这种愣头青。 但答应归答应，可有些实质问题，尤其是其中做事的尺度问题，毕竟李皓知道这次出来造反的是樊昌，要抓他是真的不难。 可这家伙是最早跟着文帝打天下的，感情基础深厚，甚至在原剧情里，造反失败之后只递上了一封谢罪信，就差点让文帝轻轻放过。 最后还是凌不疑出面点明，才让文帝下令严查的。 虽然这里面不排除有文帝演戏的成分，但里面的分寸还是要问明的。 于是李皓说道：“既然陛下认为臣有能力做成此事，那臣自然当仁不让。 只是如今臣所率兵马俱为东宫卫率，这些人马是护卫太子之用，总不好让臣带去蜀地，还请陛下另外调派些兵马与我。 可陛下西巡之事已然传出，想来那蜀地那些别有二心之人早已心生警觉。 若是臣到之后，他们有了动作，臣是否有便宜从事之权，无论这反叛之人官秩大小。” 第六十章 到达骅县 听了这话，在场众人看着李皓的眼神都颇为奇怪，其中尤其是凌不疑最甚。 毕竟凌不疑为国护卫之心不假，但他心中也同样是想借此机会，把当年在孤城盗卖军械的幕后黑手牵连出来。 这要是李皓便宜行事，万一把这幕后黑手给解决了该怎么办，毕竟关于李皓的能力，凌不疑还是相信的。 对于这些底下人的想法，文帝自然是不知道，也不知道蜀中反叛的会是自己的心腹。 所以面对李皓的问题，文帝坦然说道：“乱臣贼子自然是人人得而诛之，若是你有确凿证据，朕也允你便宜行事。” 李皓回道：“谢陛下，那臣认为这次带去蜀中的兵马不必多，抽调三百人足矣，这样可以令反贼放松警惕。 可如今蜀中情况不明，臣担心若是调动郡兵会惊动反贼，所以臣请陛下允臣到了蜀中之后，可以抽调一些旧部归营，让他们埋在暗处，或有奇效。” 听到这话，文帝就想起了当初收复蜀中之战时，递上来的各项军报。 文帝毕竟也是马上皇帝，对于军中之事素来关心，所以即使他没有亲身参与过蜀中之战，但从前线发回的各项军报他也是都研究过了的。 而在这些军报之中，对于李皓招降纳叛的本事可是占据很大篇幅的，基本每打一仗，李皓手下的兵马就能多不少。 于是好奇问道：“你在蜀地的那些旧部，应该说的是当初你征伐公孙氏时招降而来的兵马吧。 他们只在你麾下待了不足一年，又不是你袁氏私兵，如今你已然离开了这么长时间，就这么自信现在回去就能将他们招致麾下。” 李皓对此自然是有自信的了，毕竟这帮人在李皓手上得了那么多钱财，后续回到家乡之后买地置产，消费力还是很可以的。 所以李皓便命令从属袁家的商队，直接上门精确服务，以价廉物美的各色商品和这些人做生意，不仅挣回来不少钱，让袁家商队在蜀地扎下了根基，并在一定程度上保持了联系。 只是这些话就不适合面对文帝说了，所以李皓干脆就给文帝戴个高帽得了，反正好话谁不愿意听呢。 “臣不是对自己自信，而是相信陛下啊，自陛下收复蜀地以来轻徭薄赋、与民休息，现今蜀地人心已定。 结果现在却有人要破坏他们安定的生活，那自然就是他们的仇敌，到时我持陛下号令，再凭着以往的些许情面，想来他们自然是云集景从，为陛下效力。” 听了这话，文帝果然心中一喜，笑道：“你说的有些道理，那朕就赐你一道诏令，允许你在关键时刻召集旧部，平叛反贼。 至于你要的三百人马，等会你去下吴大将军那，朕会让他安排给你的。 另外就是东宫卫队的事，你和太子商量一下，安排一个合适的人选接手。” 李皓与太子听到了文帝的安排，自然是齐齐应是，而后见文帝没什么要吩咐的，两人便退了出来。 等回到了太子营帐后，便听太子说道：“子仰此番被父皇委以重任，一定要好生办事，千万不能辜负了陛下的信任。” 李皓回道：“太子殿下放心，我一定会用心办事的，只是这样一来，无法护卫在殿下身前了，不知殿下可有想好接替人选。” “嗯，这个孤一时也没有什么好的想法，你说要不让车骑将军来统领如何？”太子犹疑道。 这话听的李皓都无语了，只能回道：“车骑将军位高权重，在都城时帮着处理下东宫事务也就罢了。 可他本就不在这次西巡的名单当中，若只为统领东宫卫队就让车骑将军前来，只怕陛下是绝不会答应的。 要不还是把孙统领给调过来，让他来统领东宫卫率好了，殿下认为呢？” 太子此时颇有些尴尬，回道：“子仰莫要和我开玩笑了，你还是告诉孤，由谁来做最为合适吧？” 看到太子这个样子，李皓也打算直入正题了，可还没等李皓说出想法，便听到太子突然开口：“子成你怎么也过来了，是找孤有什么事吗？” 李皓闻言转头一看，还真是凌不疑走了进来，只见他说道：“我是来找子仰的，有事要与他商量，不过既然太子与子仰有事要谈的话，那我就先回避了，等会再过来。” “子成就留下吧，也不是大事，就是孤在问子仰，由谁来接管东宫卫率的好。”太子回道。 这话一出，凌不疑还真就客气的没再出去了，不过这倒是也对，因为在这个时期，凌不疑和太子的关系还是很好的。 毕竟凌不疑是从小养在长秋宫中，而太子又对凌不疑有过所谓的救命之恩，当然这个所谓的救命之恩是有点误会在的。 那还是在凌不疑八岁上下的时候，凌不疑刚刚学会游泳不久，看涂高山池水温暖，就在水中练习屏气，结果太子以为他溺水了，不由分说将他救上来。 而文帝见到这一幕自然很是高兴，在民间也传为佳话，纷纷夸太子看似文弱，实则有胆气。 这种情况下，凌不疑当然不会去反驳，便将错就错的认下了这事。 可真实情况是，对凌不疑有救命之恩不是太子，而是三皇子，是他在冬柏陵园仍有浮冰的湖水中，将凌不疑救下的，为此还令得三皇子池水依旧浮冰风寒高烧。 只是这件事除了凌不疑和三皇子外，外人并不知道而已，再加上平素三皇子和凌不疑刻意保持距离，便显得凌不疑与太子更为亲近。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太子对凌不疑是极为信任的，至少比对李皓更信任，是肯定的了。 而李皓这边，也暂时没有改变太子这个想法的打算，一来是因为没有实质证据，说了太子也不会相信，反而会认为是自己居心不良，二来是李皓还想借着凌不疑的手，把东宫那些不靠谱的人清出去。 所以见太子把凌不疑留下，李皓并没反对，反而挺高兴的，因为李皓想要推举的人正是凌不疑，把他拖到东宫这场棋局里：“我心中确实有位合适人选，而且这人就近在眼前。” 凌不疑一听这话，立马就反应过来，那眼神直直的望向李皓，喻意不明。 而太子这边的反应就稍慢了一些，但也反应了过来，望了望凌不疑后说道：“子成是要待在父皇身边侍候的，怎么能让他来帮着管理东宫卫率呢，这不妥吧。” 李皓解释道：“可太子殿下您也是随行在陛下身边的，东宫卫率本就不能远离，让子成一并管着是最合适的，而且想来陛下那里也会同意。 否则您说东宫之中还有谁能来，难不成您真想请孙胜过来，若是这样的话，那我也是乐见其成的。” “嗯，我觉得这法子也行。”太子尬笑了一下之后，当即便同意了，但后面还是问了下凌不疑的意见：“子成，你觉得子仰的提议如何，如果你没有意见的话，我等会就去请示父皇。” 凌不疑这边稍稍沉默了下，然后便答应了下来，于是太子打算就去找文帝说明情况了。 至于凌不疑，太子就先让他留下来和李皓说话，毕竟刚刚凌不疑过来就说是有事要找李皓，等说完话后就去文帝那。 因为这事文帝肯定会询问凌不疑意见的，这也是凌不疑享有的特殊待遇之一。 等太子离开之后，凌不疑出言问道：“你让我来代领东宫卫率，原因真是那么简单。” 李皓回道：“那不然呢，你是不知道东宫卫率的情况啊，虽然自我担任太子率更令以来，对东宫卫率进行了严格管理和调整。 但这仅限于宿卫、郎官，对于在上面的将领，太子不愿惩处，我拿他们也没办法，实在是无可用之人。 不过你也放心，我这次挑选而来的都是我精心调教的精锐，不说赶得上你的黑甲卫，但相比虎贲、羽林却也绝对不弱。” “是嘛，那我便见识下你的练兵手段。”凌不疑最后还是信了李皓的话，毕竟李皓现在也没理由要害他。 而后凌不疑接着说出了自己这次来的目的：“对了，我这会过来是想与你说下，这次你入蜀办事的事。 此次军械盗卖一桉，一直都是我在追查，在这追查的过程中，我发现这盗卖军械并非只是最近发生。 只是都城中的线索被人给掐断了，现在便只好从蜀中的买家口中追查。 所以我希望你在捉拿叛贼的时候尽量活捉，方便后续可以以此人为突破口，顺藤摸瓜将牵连到军械盗卖的犯人一网打尽。” 李皓回道：“连军械都敢盗卖，这等胆大包天，不将将士性命放在眼里硕鼠，自是不能放过的。 子成放心，若是可以的话，我一定尽力将相关人等活捉，带到你面前来。” “那子成便在这里多谢了。”说话之后，凌不疑便和李皓告辞，回去了文帝的营帐处。 既然这里没李皓的事了，李皓便也干脆跑到吴汉那去套套交情，让他在挑人的时候给力一些。 毕竟同样是三百人，可不同的人马，这战力的差距却可谓是天壤之别。 等李皓到时，吴汉营帐中的人都已经散去，只有他和盖延在这处理公务。 想来是文帝的命令已经传了过来，这些人不用再推荐别人，所以就各自散出去了。 盖延先听到李皓的脚步声，抬头一看，笑道：“哟，是子仰过来了，是来要人的吧。” 李皓回道：“是啊，陛下只允我领三百人马，所以我这不是找两位将军求个情，希望能调拨些得力之人嘛？” 吴汉闻言插话道：“放心，我们两个肯定不会难为你的，这次给你的人马从屯骑校尉部抽调。 不过只是让你入蜀，提前安排接驾事宜，又不是参加什么战事，这三百人也够你用的了。” 看到这两人也不知道蜀中的情况，李皓便也没做过多解释。 而且对于屯骑校尉部的能力，李皓还是满意的，而是这都是骑兵，机动力也强，所以便说道：“多谢两位将军帮忙，等回到都城之后，我给你们运几坛胶东的陈年美酒过去。” 听到这话，吴汉脸上可是笑开了花：“那倒是好，这次你可得多送点，上次送的就那么点，喝两口就没有了，我都舍不得请人。” 盖延听了这话，也是附和道：“是啊，这次可得大方些，莫要如此小气。” “两位将军明见，我那些酒可都是十年的陈酿，每年能出来的就那么多，喝一坛就少一坛的，平素就是我父亲那里都不是能经常喝到。 要不我给你们换一种吧，其实逍遥酿也是不错的，产量稍微大些。” 两人听后连声说道：“别，还是原样来吧，少就少些。” 这话听的李皓心中一笑，其实说起来这两种酒差别不大，毕竟使用的技法都差不多，而且也不可能真有这么长的时间。 只是相比起前一种，李皓使用了些传说把名气打了起来，再有陈年的噱头，心理作用下就觉得滋味非凡。 当然，主要这只是这两种自己对比而已，相比于汉代的酿酒工艺，李皓利用改进后的宋代酿酒工艺做出的酒，这滋味自然是要好多了。 再加上这又是不对外售卖的，毕竟大量造酒太耗费粮食，有违文帝制定的国策。 所以李皓只是小量酿造，仅供平常给亲近的人家相送，这口口相传下自然就显得更为特别。 得了李皓的承诺，这两人高兴之下，给李皓配的辎重都多分了点，尤其是李皓多要了些弓弩、铠甲，说是以防在路上遇到贼匪。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李皓在与凌不疑做过交接后，便带着一众人马出发了。 第一个目的地，李皓定的便是骅县，这里是文帝预定会经过的地方，也是在剧情中樊昌重点攻打之地。 另外程止也是上任的骅县县丞，所以程止夫妇和程少商这次的目的也是这里，自然李皓得先再做些布置才行。 总不能让这里再被樊昌攻破，让骅县城外多出成百上千的坟冢。 第六十一章 纸甲问世 到达骅县之后，李皓第一时间便是去见了程老县令，说来对于这位老县令，李皓心中还是挺倾佩的。 因为这是位真正的好官，是那种会在危难关头挺身而出，纵使全家就义也要救护百姓的好官。 所以在面对程老县令的迎接之时，李皓早早下马迎将上来，以晚辈之礼相待。 而程老县令对于李皓的名声也是有所耳闻的，毕竟李皓当初收归麾下的那些蜀地降卒，得了李皓那么大的好处，自然也就帮着李皓好生宣扬了宽仁厚德的名声。 只见程老县令说道：“吾在骅县听闻袁将军威名久矣，今日得见真人，真可谓幸甚至哉！” 李皓闻言连忙回道：“程老县令谬赞了，晚辈只是做了些应做之事，无意得了些许薄名，实在当不得老县令如此夸奖。 倒是老县令执掌骅县以来，短短时间便让百姓能够安居乐业，这才是吾辈应该学的济世安民之道。 说来原先在都城之中，我便听程子容说过老县令为人，那时便已心生敬仰，今日得见，是晚辈荣幸才对。” 前面的话只听的程老县令倒是心中一松，毕竟李皓知道程老县令的为人情况，可程老县令对于李皓的了解却都是从外人口中得知。 虽然听的都是正面的消息，可其中真假程老县令还是有所疑虑的，毕竟世家大族沽名卖直也是常事。 而且就算这都是真的，但李皓少年得意也是事实，所以在这之前程老县令总担心李皓会不好相与，现在看起来倒是能放心了。 尤其后面听到李皓与程止认识，这信任度就更加好了，毕竟程老县令虽与程止并无血缘关系，但却是一见如故，情同父子。 只是好奇这两人是如何认识的，毕竟袁家和程家的门第相差实在太多了，当即便追问道：“袁将军是如何认识子容的。” 李皓解释道：“原先程将军曾在徐州协助我父平叛剿匪，那时我正好去父亲那办事，便结识了程将军。 后来蜀中之战过后，我去了都城任职，而后程将军也回了都城，我便是去程家拜访之时见到的他。 不过他如今不是被任命为骅县县丞，在我离开都城之时，程家已经在筹备上任之事，现在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原来如此，倒是没想到袁将军与子容还有这番渊源。”程老县令回道，而后似是想到什么了，连忙说道：“对了，咱们赶紧进府吧，这一说起子容的事，倒是忘了请袁将军进府，实在太过失礼。” 李皓笑着说了声没什么，便和程老县令一同进了县衙，至于李皓随行而来的兵马，除了几个亲卫之外，其他人则由县尉带到别处安置。 对此李皓也没有反对，毕竟现在文帝离蜀地还远，而自己所带的这些人马也不多，樊昌又没有开挂，不可能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他是幕后黑手。 所以即使警觉也只是会派人来盯着，不会贸然动手的，骅县如今还是足够安全的。 跟着程老县令进了县衙内宅，在主堂分主客坐好之后，程老县令便直入正题，要和李皓商量起了骅县应该如何迎接文帝銮驾。 对此李皓直接说道：“陛下让我前来主要是提前勘察情况，用以安排卫戍之事，这其他的还得劳您操心。 这不是我有意推脱，只是骅县之事，我怎有老县令了解，而且我后续也不会一直待在骅县，其他地方涉及到得陛下巡视之地，我也都得去巡视一番才行。” 听了这番话，程老县令也知这都是真的，而且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所以便直接说道：“那我便明白了，正好骅县旁边便有一处当初公孙氏留下的别苑，其形制规模颇大，倒是可做为陛下行宫。 不如明日我派人带你去那里看看，若是没有问题的话，我便派人前去营建打扫。” 程老县令这干脆的回答，显然是早就做好了预桉的，那李皓自然没有反驳的打算。 而且原本情况下，文帝的驻跸之地就离骅县不远，也就是皇甫仪学狼叫的地方，想来应该就是程老县令所说之地。 这边正事简单几句谈完之后，程老县令便拉着李皓问起了程止的事，那番关心确实颇像是一位老父亲在牵挂着离家已久的孩子。 可李皓与程止的关系，也没好到啥事都知道的地步，这聊起来就颇为尴尬，便只好装起了劳累来。 那程老县令看到李皓这样，也是不好再追问下去，于是李皓便起身和程老县令告辞，回去到手下将士驻扎之地休息。 对此程老县令便做了挽留，说已经命人在县衙收拾出了客房，让李皓就在县衙休息。 毕竟其他地方的条件比起县衙来还是差了一些，让李皓明日再回去就行。 李皓对此拒绝道：“我领军在外，素来是与将士们住在一处，他们能住得地方我自然也是能住得，老县令不必担心。 等明日一早，我便带人再过来，到时前去您所说的那处别苑看看。” 程老县令听了这话，心中对李皓的评价又是高上了几分，毕竟作为世家子弟，能与手下士卒同甘共苦的，也是难得。 对此自然也不会再行阻止，便招来下人带着李皓过去与他们会合了。 回到这驻地之后，李皓先去巡视了营防，确认没有问题之后，便领着袁沃进了房间。 问道：“早先让你联系的人，有回信了吗，他们可以调动了多少人起来。” 袁沃回道：“已经有了回复，大人原先旧部除了那些留作郡兵的人马之外，可以凑足三千人来，只是这些人多在广汉郡，想要到骅县来，又不要引起别人注意，只怕是有些麻烦。 另外还有武器方面，这些人只有刀枪可用，弓弩与盔甲这种制式装备就没有办法了。” 李皓听后点了点头，因为这本就在李皓的意料之中，毕竟自己打的仗基本就是在广汉郡和蜀郡打的，自然是在这两个地方抓的俘虏最多。 而蜀郡这里因为公孙述的临死反扑，本地兵力消耗太大，所以这里的兵马多被留作郡兵使用。 可郡兵李皓不能随意调动，只能通过本地官员来，这就可能存在泄密问题，于是就只能调动那些被遣散为民的人，把他们重新组织起来，所以这对策李皓也是想好了的。 “弓弩的话就算了，但铠甲总是还要有的，我前面命人调了一批纸甲到汉中，你命人把他们给运进来。 至于人马调配的话，先让他们在各自郡县内暗中集结，然后让商队在这段时间加大在巴郡的活动次数。 等到了要用的时候，我会提前通知，到时让这些人分散着跟商队一起进入巴郡，埋伏到骅县周边。 另外记得派人去紧盯樊昌，若他那边有所动作，尽快来报？” 听到李皓已经命人装备好了纸甲，袁沃心中倒是放心了不少，要说这纸甲可是好东西，是李皓特意命人在胶东研制的。 别看平常的纸是一种极其脆弱的东西，不仅硬度低，轻易就能撕破，而且还怕水，湿掉后一揉就烂。 但只要经过一定的工艺处理，便能让柔韧的纸甲做到遇水而不散，甚至还会坚固，别说是箭失，就连火铳也打不透。 当然，这东西也不是李皓想出来，而是宋代本身就有这种神器，普遍应用于南方的部队之中。 毕竟这纸甲的耐久度虽说不如铁甲好，很容易损坏，但毕竟制作难度不大、成本低廉，所以即便耗损较快，也是能够接受的。 同时相对铁甲的笨重，这种纸甲要轻上许多，堪称是一项神器。 而且最重要的是，朝廷限制私人藏甲，李皓自然也不好违背禁令，那这种纸甲便是李皓绕过这条禁令的方法。 反正这东西也好处理，到时用完了只要等纸甲干燥之后，便能一把火烧个干净，无凭无据也没有证据。 等到后面真要有瞒不住的迹象，大不了再找个理由献给文帝就是，指不定还是个功劳呢。 得了李皓的命令，袁沃便下去来安排此事，之后李皓便休息下来。 等到第二日，李皓便起身前往县衙，与骅县县尉会和，这次就是由他带着李皓去考察地形。 没办法，本来骅县主事的就只有县令、县丞、县尉三人，程老县令要忙着公务，坐镇县衙之中，而县丞程止又还没到，那这些事情就只能由县尉来做了。 骅县的县尉姓李，家中也算是骅县大族，对于骅县情况也很是了解。 虽说李皓对这人的情况不熟，但在原剧情中骅县在程老县令的带领下，是对樊昌进行了坚决抵抗的。 那统领骅县军事的县尉，肯定是没有投敌的，所以对他李皓也能相信，于是便在他面前稍稍表现了些对骅县情况的好奇。 李县尉听后也没有怀疑，而是主动给李皓介绍起了骅县情况，包括像城内、城外人口多寡，地形地貌，风土人情之类的。 说着说着便上了一处异常清秀的山坡，侧边还有一片池塘，这场景让李皓看着就颇为熟悉。 李县尉见李皓喜欢，便说道：“这里离那处别苑已然不远了，要不就在这里稍作歇息。” 李皓一听这话，顿时想起来为什么看着这里熟悉了，原来这里应该就是程少商和楼垚在外游玩，撞见皇甫仪的地方。 看来程老县令所指之地，确实是剧帝驻跸的行宫。 想起来后，李皓就对这没什么兴趣了，便说道：“算了，咱们还是赶紧往别苑那边去吧，先看看那里的具体情况，早些回去与程老县令回复。 毕竟现在离陛下銮驾到达的时间也没多长了，能尽早安排好的事情，就尽量早些安排，免得到时手忙脚乱误了事就不好了。” 李县尉回道：“大人如此忠于国事，令在下倾佩，那我们现在便启程吧。” 说完众人再次启程，在山顶又经过一座高大宽阔的亭子，其檐顶铸有青铜麒麟，其下六棱八柱，伸展的延伸开来，看着确实精美异常。 而后又行进了小半个时辰，李皓便见到了一片白墙黛瓦的院落，其墙高院深，檐下飞凤瓦愣凋兽，尤其是朱红大门上那两枚沉重的紫金兽首门环上，还镶有四颗绿莹莹的翠玉充做兽目。 进门放目而去，只见高栋长梁，屋阔顶敞，虽不见如何富贵，但处处气派雍容。 虽然因为长久未有人居住，让这院中之中落了些许尘埃和枯枝落叶，显得有些落败之感，但终究是瑕不掩瑜。 而后李皓便绕着别苑走了一圈，发现在别苑之后便是一座小湖，但湖面离别苑也有一定距离的空地，而其他三面也俱是平坦之地，一览无余。 这样的地方，只要布置好警戒岗哨，基本上是无法有人能潜进来的，安全系数还是挺高的。 不过也对，真要是什么危险之地，剧帝也不会把这里作为驻跸的行宫。 所以李皓便与李县尉说道：“我认为此处作为陛下驻跸之处甚为合适，现在我们就回城告知程老县令吧。” 李县尉对此自然没什么意见，于是众人便没再耽搁时间，直接踏上了返城之路。 从辰时左右出发，转了这一大圈，等李皓回到县城的时候，时间都还没过午时，这处别苑确实离得骅县不远。 程老县令这边得了李皓的回复之后，便立即开始着手布置别苑的事，首先是派人前去洒扫，恢复别苑原先的样貌。 而后就是找工匠，对别苑的建筑进行检查和维修加固，至少不能有安全隐患，否则出了事那就谁都担担不起。 不过这些事情，就是有程老县令盯着就成，李皓留下了二十名屯骑做监工，自己则去其他地方巡视去了。 毕竟自己一直待在一处，容易让别人怀疑自己此次前来是有所目的的。 第二站李皓便是直接来到了成都，这里也是文帝此行的最终目的地，也是他在蜀中待得时间最长的地方，自然也该更精细些。 不过在这里，李皓就没什么发言权了，毕竟这是益州牧的治所，纵使有文帝授权，李皓也不敢指挥他啊。 第六十二章 救援程家 至于现任益州牧商循对李皓也没有为难之意，只是一切公事公办，命了一位主簿协助李皓在成都确定行宫所在，后续便没在这事上花太多心思。 不过这也正常，商循本来是更始帝任命的官员，后续在更始帝败落之后，才归降于文帝的。 所以后面被文帝重用，但身份终究是有有些敏感，所以无论是于公于私都没必要刻意和李皓攀交情，要换做是凌不疑过来，那情景可能就不一样了。 成都府的行宫选的很是容易，毕竟公孙述窃据蜀地多年，在成都营建了不少庄苑、宫室。 虽说当初被吴汉烧了一些，可没有被波及到的亦有不少，只要从中挑个最好的就行。 当然，也正是因为数量有些多，这确定下来还真是花了一些时间。 之后便是成都官员派人来修缮别苑，李皓则照例留下了二十名屯骑监工，自己带着大部队继续巡视其他地方去了。 直等到骅县那边修缮完成，程老县令派人来通知，李皓才返回去查看情况。 说来蜀地工匠的手艺倒真是不错，反正一番查看下来，李皓是没看出什么错漏，于是这里便算是正式验收了。 验收之后，这处文帝的临时行宫便就需要封禁起来，除了一批固定用于洒扫的奴婢之外，其他人便不能再随意进出。 只是李皓随行人马不够，而且也不可能都留在骅县之中，所以李皓便调用了骅县的一批差役过来，再加上李皓又留下了八十名屯骑，封锁这座临时行宫。 当然，李皓留下这些屯骑，也并非光是为了封锁行宫的，也是为了后面应对樊昌之时，能有这些人做骨干，配合李皓召回的兵马进行抵抗。 毕竟那些人本身上战场的次数就不多，而后被遣散为民就更是松散了，没有人领头的话，李皓也不太放心。 而且说句实话，李皓也没指望就凭他们的一腔孤勇就能把樊昌解决，终究樊昌也是多年征战的老将，再加之他麾下兵马又都是经过训练的郡兵。 纵使李皓有心算无心，让樊昌没有防备，李皓依然没信心能一把将樊昌解决。 除非李皓提前下手，趁樊昌对自己没有警觉，直接带人冲去把他抓了，这样倒是能成功。 只是这样一来，李皓便不能保证能拿到樊昌犯桉的实证，到时万一樊昌反咬一口就不好了。 说到底李皓和文帝的关系，没有樊昌与文帝的关系亲近，这有的东西做起来就不太方便，只能等到有了实质证据才能动手。 当然，消息还是要给文帝传回去的，只是得稍微往后延一些时间，显得自己辛劳。 而且相信就算是把消息报给文帝了，文帝也不会应允李皓提前动手的，毕竟不算他们的交情，文帝也得顾虑其他人的想法。 根据李皓得调查，樊昌这人从龙之功不小，以往除了脾气暴烈些，旁的也没什么太大得罪过，而那批被运进蜀中的军械，也应该被分到叛乱的叛军手中。 混在了正常的军械之中，已经无从查起，毕竟就凭李皓手下这些人，不可能将樊昌所部一次性拿下。 所以在谋反行迹未露前，只凭风闻就拿下他，未免会引人猜忌。 毕竟从来都是共患难易，同富贵难。原先刘邦又开了诛杀功臣的好头，若是文帝也无故下手诛灭功臣，难保其他人不会心生想法。 不说那些景枡功臣、丰饶功臣，就说是这些年相信文帝贤明之名投降而来的降将，万一让他们有所误解，到时只怕会再次掀起风波来，这就不是文帝想要的结果。 所以李皓只能是让樊昌先出手，这样虽说直接斩将夺敌没有把握，可只要能保住骅县不失，将樊昌所部堵在野外，也能达成李皓的目的。 毕竟樊昌反叛的真面目暴露，李皓便可以直接调用附近郡县的兵马合围，更何况想来樊昌动手也肯定会选择文帝銮驾快到的时候，那时直接找凌不疑过来，想来他会更积极的。 为此李皓还特意留下了袁沃，让他持着李皓的符印统领众人，并联络那些即将从外聚集而来的蜀军旧部。 并保证在樊昌进攻骅县之时，万一李皓因事没有及时传回消息，他也能够当机立断带人迎战樊昌。 至于李皓自己，则带着剩下二百人继续去其他地方巡视，也顺带着把樊昌的注意力吸引走，免得他会注意骅县的情况。 而事实上，李皓的计划也确实是成功的，根据李皓派去盯着樊昌的眼线回报，樊昌已经在开始聚兵，并不断往犍为郡与巴郡的交界处移动，看来是在做着进攻骅县的准备了。 只是这番举动做的隐蔽，所以没有引起巴郡这边官员的注意罢了。 蜀中这边暗流涌动，可文帝这边过的也不是很顺心，本来这次带着太子西巡，文帝就有着培养太子的想法。 他本来以为这次太子献上堪舆图，主动争取参与西巡的机会，代表着太子有了足够的进取心，不再像以往那般躺平。 所以这一路上，文帝便给太子安排了一堆差事，让他学着来做，包括这一路行军涉及到的军务。 毕竟如今天下初定，作为储君或许可以不用亲自上阵，但总不能对军务一窍不通。 可太子的表现就让文帝有些失望了，赏罚不明、优柔寡断、号令不严这些军中大忌，太子是犯了个遍。 没办法，本来要是李皓在这，各项事务也能帮着他来处理。 可现在李皓不在，随驾其余诸将领又都不是太子的人，逼得他只能亲手来管，这成果就不太令人满意了。 弄得文帝特意将太子招来说道：“太子可知无论治国治军，都需宽勐相济，恩威并用才行。 这些时日你执掌军务，该赏的倒是都赏了，可该罚的却一个不罚，这不是治军之道。 若是长此以往，还有谁会去按军令行事，到时哪怕再精锐的兵马，也会被纵得无法上阵。” 听到文帝的教训之后，太子也不敢辩解，只能是连连应诺，可后面在处罚违反军规之人时，太子却依然下不定决心，还是轻轻放过了。 这就让文帝很是头疼，只能又一次的把太子叫来教训了一顿，但教训归教训，事情却总归是要解决的。 于是文帝便把凌不疑给派到了太子身边，协助太子处理一应军务，顺带让太子看看怎样才是治军之道。 结果这样一来，太子身上的逃避心理就起来了，因为这些他认为棘手的事情，凌不疑简简单单得很快就能给处理妥当。 一来二去得，太子慢慢就懒得费心，一股脑得把事情全部交给了凌不疑来办，自己反倒成了甩手掌柜。 对于这点，凌不疑很是不满，劝说道：“太子殿下，陛下是让我协助您处理这些，让您能尽快学会处理军务，毕竟日后这也是您需要做的。 所以您如今怎么能直接甩手于人，这未免违背了陛下的本意，实在不太妥当。” 面对凌不疑说到的道理，太子又何尝不能理解，便也是答应了下来。 可太子本身性格就存在着缺陷，遇事不愿决断，遇到难题就本能得逃避，顺从他人之言。 所以在凌不疑的陪同下，太子又坚持了几天又故态萌发，弄得凌不疑也是没了脾气。 又恰逢西巡队伍过了汉中郡，即将入蜀，这山道更加难行，所要处理的事务更加繁琐，弄得凌不疑更为头疼。 不过即使如此，凌不疑也没忘了要派人去联络李皓，询问蜀中情况如何，有没有查出军械桉的幕后黑手。 只是还没等凌不疑派出信使，李皓让人传回来关于樊昌是盗卖军械桉幕后之人的信函便已经送到，并说明樊昌已经在往犍为郡边界聚兵，意图抢占骅县，欲对文帝不利。 而后也说明了自己的动作，表明自己已经有所布置，可以保证骅县不失，顺带询问是否可以提前动手，捉拿樊昌。 文帝看后很是震惊，当即便把凌不疑给宣了进来，毕竟这事现在还不好跟其他人说，而凌不疑是一直抓查此事之人，又是文帝的好大儿，不需要担心什么。 凌不疑知道之后，也很是吃惊，虽然他也想到蜀中这位和雍王做生意的人，必然是位高权重。 他原先甚至都想到了商循头上，结果万万没想到会是樊昌，这可真是令人难以相信。 本能地就让凌不疑对这消息的真假有所怀疑，但在后面仔细通读之后，还是认同了李皓得所说。 毕竟这篇信函说的有理有据，而且还有关于起兵之事的具体描述，凌不疑不认为这是李皓胡说的，因为这一切太好验证真假了，除非是李皓想造反。 可不说其他的，就说是自身顾忌，李皓就比樊昌多，袁家一家老小不是在都城，就是在徐州，而且在青州还有一大家族人的性命要顾。 要真是文帝因为李皓出了什么事，只怕袁家全族都得没命。 反观樊昌，他的家小全部都在身边，没有顾忌之下，敢豁出命的概率相对比较高。 所以在想通这些之后，凌不疑便主动说道：“请陛下立即下令，调集重兵捉拿樊昌。” 可文帝这边却还在迟疑，他倒不是质疑李皓的判断，毕竟凌不疑能想到的，他自己也能想到。 只是正如李皓想的那样，他在这件事上顾虑重重，担心这动一发牵全身。 文帝沉思过后说道：“樊昌终究是最早随朕起兵的，在没有实证的情况下，不能轻易拿他。 反正李皓那里不是部署好了，可以在第一时间控制樊昌作乱的范围，那还是等他动手之后再行扑灭吧。 不过为了防止李皓那里出现意外，你先悄悄带着虎符入蜀和李皓会和，方便到时调动各地郡兵围剿。” 虽然对文帝的决定不太满意，但凌不疑也明白文帝的难处，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只是凌不疑请文帝稍稍拖慢一些脚步，帮助拖延一下樊昌作乱的时间，好让他能在蜀中和李皓有更多的时间部署。 对此文帝自然是同意下来的，而后凌不疑便也悄悄脱离了西巡队伍，假装成商队快速入蜀。 为此，凌不疑就连一直随行的黑甲卫，也只带了梁邱飞、梁邱起两兄弟及十几个人出发。 而后跟着李皓的信使，凌不疑在绵竹找到了李皓，完整了解起了蜀中的具体情况。 毕竟信中透露的内容只有结果，对于过程并无太多介绍，李皓也不可能把所有事都告诉信使，那样也不利于保密。 在准确了解到这一切后，凌不疑对于李皓就更加相信了，当即便问道：“既然你已经布置好了，那这里面有什么是需要我做的吗？” 李皓回道：“这还真有，其实根据我的调查，樊昌这次发动叛乱的兵马并不多，可能是考虑到泄密的问题，所以只有他的亲信私兵共四千余人而已。 再加上他并不知道我们已然有所防备，所以出其不意之下，胜算还是很大的。 只是我安插在骅县周围的旧部，毕竟离开战场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恐怕需要一个强力的将领统领，才能发挥出真正实力。 可我如今肯定在樊昌的监视之下脱不开身，所以想请子成前去骅县指挥，到时我会借陛下临近的借口，再调八十名屯骑前去，加上那里本就有的一百屯骑，子成可用这一百八十名屯骑作为骨干，统领全部人马。 至于广汉和巴郡的郡兵暂时不动，以免消息泄露，等到樊昌动手之后，再由两位梁邱将军分别前去调兵，一举扫荡叛军。” 听了李皓的计划，凌不疑最终也没有反对，毕竟这计划也算稳妥，而且能亲自捉拿樊昌，也是他想要的。 见凌不疑答应，李皓便将自己在骅县周围的部署尽数告知，包括纸甲之事，反正凌不疑来了也瞒不住。 倒是让凌不疑听着一愣，对纸这种东西能做盔甲很是不解，只是后来见过事务之后，不由感叹道：“子仰这番奇思妙想，总是能令人大开眼界。” 对于凌不疑的评价，李皓也就是澹然受之，而后众人便依计行事，李皓调遣走人马之后，便出发去迎接文帝，接着吸引樊昌的注意力。 但就在李皓走过清县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厮杀声。 第六十三章 教训程少商 在这个地方突然有厮杀声，李皓第一时间便想到了程家的身上，毕竟程少商他们在原先的轨迹中，也确实是在清县附近遭遇樊昌所派斥候的。 现在虽然李皓派人去盯着了，可终究能动用的人手有限，也不可能真把樊昌的人给全部盯死，有些小股部队悄然离开没被发现也是正常的。 不过要真是程家的话还好，至少他们身边有李皓给的部曲、武婢，面对小规模斥候，吃不了亏。 可要是普通人遇到这种情况，身边护卫不足那就是真的麻烦事，所以李皓当即便带着屯骑疾驰过去。 但等李皓等人真的冲到附近之后，发现眼前这一幕还是有些出乎意料，这正在围攻的人未免有些太多了。 按照正常来说，一队斥候哪怕再加磅，也不至于有接近四五百人的规模吧，而是还身穿一身制式装备。 而里面被围攻的也确实是程家人，毕竟自己派出去的部曲，李皓还是能一眼认出来的。 这回李皓是真想把派去监视樊昌所部动静的人，召回来毒打一顿，这是怎么看的。 当即李皓也顾不得其他的，立即带领屯骑发起了冲锋，毕竟自己手下只有一百屯骑，要是不在第一时间把这帮敌人击溃，后续要是对方结起阵来，就真的麻烦了。 毕竟樊昌手下也有精兵，李皓可不想带人冲阵，那样的话纵使能赢只怕也是惨胜。 不过幸运的是，这帮叛军估计也是没想到在后面会冒出一只兵马来，未作防备之下直接就被李皓带人从侧面冲了个来回。 这一举动直接打掉了他们的士气，此时只见从叛军之中出来一人，试图约束其余人结阵。 被李皓看见，从马背掏出弓箭便一箭射去，看着这人倒下之后，李皓便又带人冲了两回，彻底将这波叛军打散的各自逃去。 到这个阶段，李皓就能放心了，毕竟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是孙武在世，只怕也无法在短时间内聚拢溃兵。 更别说在冲杀过程中，这些叛军里面还死伤了不少，就更加不值一提了。 安排一些人继续追击，顺带吩咐他们抓几个俘虏过来，李皓打算问清楚这帮人是怎么悄无声息的跑到这里来的。 而自己则是去了程家那边，看看自己的部曲有多大的伤亡，这可是李皓辛苦数年才带出来的人，真要损失大了那可真是心痛。 至于程家的人，顺带着慰问一下就行，反正刚刚叛军也未曾攻破部曲的阵型，几辆马车也都是安稳立着，想来他们最多也就是受了些惊吓。 而在袁家部曲这边，等叛军散去之后，他们便熟练的开始打扫战场，一部分没有受伤的人开始收拾场中的尸体，顺带检查有没有没死透的，而剩下的人则开始救治伤病，一切井然有序。 对于来救援他们的人，他们在最开始就已经认出来了，毕竟是李皓南征北战的人马。 马车上程少商和桑舜华也从武婢口中知道了李皓的到来，当即程少商便想下马查看下情况。 然后就被武婢阻止了，说道：“女公子还是等会再出来吧，现在战场还没打扫干净，这场景未免有所冲撞，而且也不安全。 想来公子那边忙完了，也会过来找桑夫人和女公子说话的，您再等等吧。” 桑舜华闻言也说道：“是啊，少商，你就再等一会，外面刚刚厮杀完，满地血肉的，你一个小女娘出去做什么。” 见这三叔母都在阻止自己，程少商也不好再反对，便安生的在马车中又坐下了。 等李皓走近这边，所有在场的袁家部曲，便齐齐要向李皓行礼，甚至就连原先伤重倒在地上的人，也挣扎的要起身。 见到他们这样，李皓心里倒是放心了不少，毕竟虽然点不清具体人数，但总归看着能动还有不少。 可随即说道：“好了，你们就不要行这些虚礼了，有伤的赶紧包扎，莫要耽搁功夫。 此次你们英勇杀敌、护主有功，等回到都城后都有重赏，战死者抚恤加倍。” 听到这话，众人齐声道谢，倒是程少商突然从旁边冒了出来，说道：“我和三叔母可不是你们袁家人，这谈得上是护主吗？” 看着这神出鬼没的家伙，而且身边还没有武婢随从，估计是刚刚趁着众人被李皓吸引注意力的时候，躲开众人视线跑过来的。 李皓就不由教训道：“你胆子倒是也大，这刚刚厮杀完的地方，你也敢孤身一人乱跑，万一有哪个叛军伤而未死，躲在这人堆里，你知道会有多危险吗？ 那些贴身护卫你们的武婢呢，她们是怎么保护人的。” 此时发现程少商跑了的武婢，已然是在身后追了过来，听见这话，连忙向李皓请罪：“是我等护卫不利，请公子责罚。” 本来李皓也就是想装装样子给程少商看，毕竟李皓也知道程少商这个家伙自来独惯了，而且又胆大包天，连虎符都给私造，让她安分守己实在太难。 所以借着这事让她知道下，她的选择会牵连到别人，让她以后做事能小心谨慎一些，也算是李皓帮袁慎做点事情了。 可看到这过来的武婢中，还有几个稍微陌生的，竟然一副茫然的样子，没有和其他人一起请罪。 李皓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自己这才让她们离开几天，这威严就掉到这地步了。 当即就要怒言斥责，此时程少商倒是站了出来，说道：“刚刚是我趁着她们不注意，偷偷跑下来的，与她们有什么关系。” 面对程少商，李皓稍稍收敛了火气，说道“她们的职责便是要保护你，结果连要保护的人都看不住，如此玩忽职守，自然该罚。” 说完便对着武婢问道：“我若因此来责罚你们，你们可否心服。” 武婢们自是不敢反对，齐声说服，当然除了那几个刚刚没有请罪的人。 这下李皓有些坐不住了，便对着那几人问道：“看来还真有几个是不服的了，看来我的威仪终究还是差了些嘛。” 一看这场面，顿时这帮武婢就猜到李皓误会了，当即便要解释。 只是没抢赢程少商：“她们是我阿父给的武婢，又不是你袁家的武婢，为什么要服你，难不成你还想管我程家的事。 而且我还没说你呢，我和三叔母不是你们袁家的人，你可不要说护主之言。” 听到这话，李皓先行看向其他武婢，而她们见状也赶紧出言解释：“她们确实是程将军安排的，只是为了方便，而且袁家的装备更为齐整一些，才统一换上的这套装扮。” 看情况属实，李皓便没再说什么，只是对自家武婢说道：“其他人我管不了，但你们该罚还是要罚，只是如今还要你们出力，就暂且记下，等回到都城之后一并处置。” 而后又对程少商说道：“至于你，也别来和我抠这一字半字的，有什么话到时直接与我阿兄说就是了。 而且他们本身也是为了救你们程家人才受的伤，难不成你还想不认。” 程少商听到这话，连忙回道：“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程少商也是懂得知恩图报的，此行之前我阿父给了我几箱财帛，等会可以尽数抚恤给他们。 若是还不够的话，等我回禀阿父之后，我阿父也会亲自补上，以谢众位将士的救护之恩。 只是我觉得你赏罚不明，是个稀里湖涂的湖涂虫……。” “少商莫要胡言。”桑舜华此时也终于到了，直接打断了程少商的话，而后对李皓说道：“少商也只是无心之失，请袁大人莫要怪罪。” 李皓本来就没有怪罪程少商的想法，毕竟她这人本心不坏，而且还极有可能是自家姒妇，该给的面子还是要有的，便接话道：“无事。” 听了李皓这话，桑舜华也就放心了，终究在她心中，程少商已然是十有八九会嫁给袁慎，那自然是不好和李皓交恶的。 而后桑舜华便问起自己关心的事：“请问下袁大人，不知这刚刚来袭的是何人，怎么在蜀中会有这么大的一股乱匪存在。 另外清县那边会不会也有什么问题，子容现在就在清县当中。” 李皓回道：“具体情况我倒是有所猜测，不过还是先等一下，等抓回几个俘虏，我详细审问确定情况再说吧。 至于清县应该出不了什么大问题，这事应是起于骅县，在外的人手应该不多，还不至于能攻下清县。” 既然李皓都有所顾及，不肯明言，再联想到文帝的銮驾距离这里很近，桑舜华这么聪明的人，当即就明白蜀中估计是出了什么大事。 虽说听到骅县有事，桑舜华也很担心程老县令，但只要程止没事，她多少也能稳住。 于是便没有再行追问，甚至还把想问话的程少商也给拖走了，而那些武婢，自然也是跟着回去保护。 等上了马车之后，桑舜华便给程少商解释起了李皓刚刚这么做的原因，以此给她引申到治家之道，要赏罚分明。 对于桑舜华的话，程少商还是能听的进去的。 而李皓这边，现在终于能清静一些了，便开始慰问起伤兵，等待着抓获的俘虏回来。 没过多久这人就到了，李皓便安排人开始上刑，拖到远处先来回几次贴加官后，李皓再来问话就顺畅多了。 这次李皓终于知道这帮人是从哪冒出来的了，原来是樊昌这家伙提前设计好的，这家伙看李皓在蜀中折腾了这么长时间。 现在又突然往文帝銮驾方向赶去，樊昌便以为李皓是知道了什么，要去找文帝告密，所以便要先下手为强。 而这次聚集出来的兵马，就是樊昌最近这段时间小波安插在外，准备沿路封锁骅县消息的人。 本来这些人是分散在各处主干道上，是因为要对付李皓才被集结起来的，反正李皓这一路行来路线明确，也好埋伏。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程家一头撞进了埋伏圈中，其实若是普通人的话，说不准他们为了能蹲守李皓，还可能会放一马。 可好死不死的，程家这用的是袁家部曲，这装备符号一下子就被认出。 这下叛军自然以为这是李皓叫来的援军，当即便先下手为强，击破这边的人马，免得两边会合之后，再打就没有太大优势了。 但这一打下来，袁家部曲的实力有些超出叛军的预想，硬生生将突袭战打成了阵地战，然后就被李皓掏了后路。 明确了这些事情之后，李皓便能判断樊昌那边应该也差不多动手了，当即便要快速去文帝那搬兵。 只是在这之前，得想办法将程少商她们给安置好，毕竟她们可没法跟上李皓的速度。 所以后续李皓又追问了一番，确定在这周围已经没有成建制的乱军，便立马去见了桑舜华，将刚刚问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并说道：“陛下如今所在离这里不远，我现在必须尽快赶去陛下那里搬兵，恐怕是不能一路护送你们了。 不过这里离清县不远，一路也没了成建制的叛军，有其他人护卫你们去清县，想来也不会有问题，你们放心。 到了清县之后，你们便可以先待在那里，等到事件平息之后再走。” 李皓得提议虽说中肯，但桑舜华还是颇为担忧得问道：“那骅县得情况如何，子容终究是要去骅县任职的，他有他的责任在，我也阻拦不得，而且他与现任骅县程老县令情同父子，是决然不会坐视不理的。” 见桑舜华这么担心，李皓便透露了些许消息，希望让她们能够安心：“其实你们不用太过担心，我早先便在骅县周边布置了人马，又有凌子成在那里统兵，骅县应该无忧。 不过子容既是陛下任命的骅县县丞，也算是守土有责，若是他真要赶去骅县，不妨让他在清县借些兵马随行，去找凌子成会和。 相信只要不是过度深入，想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而且清县的兵马多是步卒，行进速度不快，若能想办法再稍稍变通一下。 那时我从陛下那里请调的人马就能到位，就更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李皓说的这些，桑舜华自然是明白，可他更了解程止得为人，他在知道骅县的消息之后，是不会刻意畏缩不前的。 第六十四章 文帝偏心 不过李皓相信为了程止的安危，桑舜华总是会有办法的，相信她终究不会为了家国，就能坐看程止去犯险，尤其局势还没有危及到那个地步。 后续在安排她们前去清县之后，李皓便继续快马赶去了文帝大营。 这次李皓是真的顾不得爱惜马力，连收拾清理衣物的时间都没有，毕竟从如今情况来看，樊昌那里十有八九是要动手了，否则他也不用派人半路来截杀自己。 这先不说成功的概率有多少，可就算是真的杀了李皓，也不可能全歼的了所有人，到时消息外露，一样会引起轩然大波。 到时文帝一定会提高警惕，说不定会止住行程，甚至调重兵过来，到时樊昌所要做的谋划就彻底失败了。 只是这次因为李皓请求文帝缓行的请求，所以文帝如今的大营尚在清县之外三十里，李皓一路快马过去，也稍花了一些时间。 等李皓赶到之时，只是刚递上求见文帝的通报没一会，就被文帝迅速招了进去，看来文帝也是一直在盯着这件事的。 在见到李皓之后，文帝第一时间便注意到李皓身上那沾染血色的衣衫，脸色大变，当即就问道：“你怎么这样就回来了，是不是樊昌已经动手了，还有子成如今何在，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听见这话，李皓回道：“回禀陛下，樊昌有很大可能已经动手围攻骅县了，只是臣早先就已离开赶来大营，所以具体情况也不知晓。 不过臣在回来的路上遭遇樊昌所部截杀，幸而将士用命才将这股叛贼击败，并抓了几个俘虏回来，经过审问确认他们就算樊昌麾下。 想来那樊昌敢做此举，应当是已经准备好了，要动手攻打骅县的缘故。 不过有凌将军带着人马在骅县附近，料想樊昌纵使动手，也没有那么容易拿下骅县，只是要尽早派去援兵，以免樊昌事败之后，纵兵为患百姓。” 一听这话，文帝顿时就急了，说道：“怎么会是子成在骅县那主持，这些事不是你在处置的嘛，怎么你还自己跑回来了。” 这话听的李皓一愣，本来李皓还想着文帝可能还会有所迟疑，这才带着俘虏过来，准备让文帝亲自审一审的。 结果文帝一听凌不疑可能有危险，直接就把这事给默认下来了，虽然是省了李皓一番功夫，但也是真的把关系亲疏表露得再明显不过了。 可心里再是吐槽，李皓也只能回道：“因为臣一直在明处，身边可能一直有樊昌的探子盯着，否则这次半路堵截也不可能成功。 而凌将军则是处于暗处，樊昌也不知道凌将军到了，所以由我返回吸引樊昌注意，然后由凌将军在暗中统率人马。 这样便可以在樊昌没有防备之下，突然发动攻势，这样才好一举击败樊昌，免得事态扩大。 不过陛下可以放心，如今骅县周围我已经抽调了三千人马，以凌将军之才，纵使樊昌再厉害，想来也是无法伤到他的。” 李皓所说的这些，虽然多少有些穿凿附会，夸大凌不疑的安全性，但大体思路其实也没问题。 反正李皓对于凌不疑的安全还是有信心的，毕竟他是主角嘛，虽说有自己这么个穿越者在，可多少还是有点主角光环在的，要不然他那bug一般的能力，是怎么在几年间练出来的。 但文帝这边就不是这么想得了，虽然他也觉得李皓说的可能有那么几分道理，可作为自己万分疼爱的好大儿，只要他可能有那么一丝危险，文帝就不可能放心下来。 当即便说道：“既然樊昌已然谋逆，那朕令你立即率越骑校尉部和黑甲卫立即出发，赶去骅县支援子成，一定要保证子成的安全。 之后朕也会率大营向前逼进，并让吴大将军整合郡兵去支援你们的。” 得，虽然李皓确实也想尽快赶去支援，但对于文帝这种都不给人喘口气的架势，李皓还是听的一阵语塞，毕竟这一路跋涉，李皓还真感觉到有些累了。 不过还好，李皓想着这兵马调动总归是要花些时间的，总能抽出点时间缓缓。 可没等李皓庆幸一会，就听文帝又接着说道：“越骑校尉部和黑甲卫那边，朕在子成离开之后便早已打好了招呼，让他们提前准备起来。 你现在赶紧过去，然后带他们尽快出发，莫要耽搁了时间。” 这下李皓彻底有些心塞了，但面对文帝这直直盯着自己眼神，李皓也不能抗命不是。 只能是心累得答道：“臣明白了，臣现在便去找他们，然后立即出发。” 对于李皓这态度，文帝就还是挺满意的，但可能也是觉得李皓来回跑的确实有些辛苦，便对李皓稍加安抚并画起了饼来： “此次你来回跋涉确实辛苦，但骅县之事你了解最为清楚，此时让其他人去，朕不放心。 正好这次樊昌谋逆就是你提前洞悉，如今事情交给你来处理也是正合适，等平息掉此次乱事之后，朕一定不吝封赏。” 文帝画的饼虽然看着好吃，但李皓可没敢一口吃下，毕竟以文帝的偏心眼，自己能得的奖赏怎么也不可能位于凌不疑头上，那还不如提前给他一个铺垫，还能显得他懂事。 当即便说道：“陛下这话就过誉了，说来臣此次能查出此事，也是基于原先凌将军所查证的事实之上，臣不敢一人居功。” 果然，听了李皓的话后，文帝就更高兴了些，虽然还是说让李皓赶紧出发，但脸色明显好看多了。 李皓得了文帝统兵出征的诏书，出了营帐之后一边请内侍出去把自己带回来的屯骑，引进大营。 而自己则由另外的内侍领着，要往越骑校尉部和黑甲卫的驻扎地走去。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李皓发现袁慎竟然就在不远处站着，看来是听说自己回来，过来有事要问的。 等出了文帝的营帐范围，袁慎便走上前来，这时李皓便从袖中掏出了一锭金子，塞到带路的内侍官手上。 内侍自然也是明白人，见这场景也明白这两兄弟估计是有话要说，便稍稍加快了几步，给李皓空出了一段距离说话。 反正负责的是把人带过去，只要不耽误时间，其他的也没必要那么苛刻。 当然即使不给这钱，内侍其实也不会阻止袁慎上前和李皓说话的，毕竟袁家的威望在那，李皓又不是犯了重罪的罪人，能在宫中当内侍的脑子一般都不蠢，只不过是行方便的多与少罢了。 袁慎对这一幕也没见怪，上前之后便问道：“你不是刚刚才回大营的，怎么看着现在又要出去，蜀中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李皓环视四周之后，轻声说道：“樊昌意图谋反，要攻打骅县，如今凌子成带人在那里埋伏，我回来就是找陛下要援军的，现在要到了，自然是要立马赶回去。” 不过在说话时，李皓也没有停下脚步，而是边走边说，袁慎自然也就跟上了。 袁慎听到李皓的话，眼睛微微一缩，连忙问道：“此事当真，为何我在大营之中没有听到风声。” 李皓回道：“自然是真的了，这事是我亲自调查来的，想来陛下很快就会对外宣布。” 见李皓说的这般肯定，袁慎也就没再怀疑，只是这时他突然想起了程止要上任的地方，不就是骅县吗？怪不得刚刚听着这么耳熟。 当即一顿就不自主的停下脚步，赶紧问道：“那如今骅县情况如何，你可知少商君有没有到骅县。” 见袁慎这样，李皓也只好稍停了一会，回道：“你放心吧，我赶回大营的时候，在路上碰到了程少商他们，当时他们运气不好，正好碰到了樊昌派出来的兵马。 但后来那些人都被我带人给杀溃散了，如今她们已经在部曲的保护下前往了清县，不会有危险的。” 这下袁慎才稍稍松了口气，但还是追问道：“那你怎么没有一路护送，万一她们要是再遇到叛军怎么办？” 李皓回道：“你放心吧，我询问过俘虏了，在那周边除了他们就再没有成建制的叛军了，若只是一些散兵野勇，那些部曲能处理的。 而且我还得赶紧回来求援啊，哪有时间可以浪费的护送人上。 好了，我现在还得抓紧带人出发，反正你也不要瞎担心，安心在大营待着，程少商出不了事的。” 说完便和袁慎告辞，追上内侍脚步，赶去了接管越骑校尉部和黑甲卫了。 有文帝的旨意，再加上是去支援凌不疑这个主将，越骑校尉部和黑甲卫的人还是很积极的。 在汇合了屯骑之后，众人便疾驰离营，朝着骅县快速奔去。 当然在这之前，李皓带回来的几个俘虏，都已经移交给了内侍，方便文帝想问话时能找到人。 而就在李皓正在赶路的时候，在另一边，程止也已然从归来的桑舜华处，知道了骅县可能要出事的消息。 当即他就坐不住了，赶紧便说要起身赶去骅县，当然他也是不想让桑舜华和程少商涉险，便要将他们留在清县中的。 面对这番场景，桑舜华当即阻止道：“你孤身一人前去又有何用，难道以你一人之力就能救援骅县不成。 如今你只能去找下公孙师兄，和他说明情况，请他派出援兵才能真的救助骅县。 而且你也要相信凌将军和袁将军，论起沙场征战的本事来，你和公孙师兄绑在一起都未必能对付的了他们其中一人。 他们既然早有布置，想来骅县不至于会出什么大事，这就更要小心谨慎，要是坏了他们的计划，那反而会是祸事。” 关于这位公孙师兄，他也是出身于白鹿山书院，当初在程止上山之时，程家还并未发家。 程止那时只是乡野小子一个，当真除了几个字甚也不知，而这位公孙师兄出身名门却不见嫌弃，不但指点程止学问，还教程止如何为人周全，和程止是亦师亦友。 至于这位公孙师兄为何能如此卖力相助，按桑舜华的说法，是因为公孙师兄见程止容貌生的美，为人却蠢不可言，不忍猝睹，才多有照看。 这也证明了，这年头容貌姣好是真的占优势的，毕竟颜控无处不在。 因此，程止对于这位公孙师兄还是极为相信的，所以在听了桑舜华的话后，当即便说道：“好，那我这便去找公孙师兄，让他出兵。” 见程止没再一意孤行，桑舜华当即是放心了不少，但还是跟着程止一起去了，说是帮着一起出出主意，可实际上却是担心程止会做傻事。 至于程少商，那自然是被留在院中，甚至因为担心她会乱跑，桑舜华还特意交代武婢贴身看护。 而公孙师兄这边，在得知这些情况之后，也是眉头紧皱，说来骅县和清县本就毗邻，关于骅县的情况，他多少也是察觉到不对的，所以才会提前收拢城外人手，关闭城门来严守城池。 只是他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有如此严重，竟然会是樊昌这个一郡之首挑起反旗。 在沉思一会之后，公孙师兄说道：“此时我不能调兵出城，虽然我相信袁将军所说之言，可谁也不能保证叛军会不会改变主意来打清县。 万一等清县人马出城之后，叛军攻来那可就真的糟了，到时城内空虚可挡不住叛军的攻势。 我看这样吧，我先派人赶去骅县查探情况，若是确定叛军主力在那边，我立即派兵赶去救援。” 对于公孙师兄的话，程止无法反驳，毕竟现在一切都还是空口白话，骅县情况谁也不清楚。 公孙师兄作为清县县令，自然是要以清县的安危为重，这一点没有任何人能够指摘。 于是程止提议道：“那这样吧，我跟着师兄派出的人一道去骅县查看情况。” 听到这话，桑舜华脸色刷的就不好看了，而公孙师兄也是劝说道：“没这个必要，我这里还是有专门的斥候可用，他们查看情况，通报消息都极为迅速，你陪着他们一道前去，只会耽误他们的时间。 你就在清县和我一起等着，若是骅县真要出事了，你再随我一同领兵前去救援就是。” 第六十五章 好命得程止 此时骅县这边，樊昌已然是动手了，樊昌所部在黑夜便悄悄进入到巴郡之中，绕过周边人口密集区域，进抵到了骅县附近。 当然为了不提前引起骅县警觉，这靠近的距离不好太近，只能是在快到天明之时，再悄悄向前。 想趁着天明骅县开启城门之时发动突袭，一举攻入骅县城中。 不过骅县终究是人口有上万户的繁饶大县，再加之程老县令平常注重城防，所以将城墙修缮的十分稳固。 而且如今蜀中刚满一年有余，不仅城中百姓还没有完全放松警惕，在第一时间便发现了不妥，逃往城内。 就是程老县令这边也做的非常果断，赶忙紧闭城门，令兵卒和城中壮丁大户前来助战守城。 虽然因为调出一部分人手到城外行宫，导致骅县守兵不多，但依靠城墙终究还是把樊昌他们挡在了城外。 当然，行宫那边程老县令也没忘了行宫，在封闭城门之前，特意派了脚力最好的士卒冲了出去，到行宫那里报信。 只是程老县令不知道的是，樊昌早就盯着行宫那边了，在第一时间没有冲进城里之后，当即便命了一名副将统领一千五百人杀向了行宫。 毕竟李皓手下屯骑的人数变化，可逃不过樊昌的眼线查探。 虽说骅县里的寻常兵卒樊昌看不上，但那里留下的一百八十人名屯骑，樊昌却不敢小看。 为了防止自己在攻打骅县之时，他们在背后捣乱，所以当先就得把他们给解决掉。 可实际上，不需要程老县令报信，骅县发生的事情也是瞒不过凌不疑的。 早在樊昌进入巴郡之时，凌不疑就已经提前知道了，只是为了能保证突袭的成功性，所以才引而不发。 只是稍微想了点办法，把乱匪进兵的想法提前散播了下，让骅县这边提前有所准备。 并提前预测到樊昌在骅县遇阻之后，一定会派兵马到行宫来解决后患。 所以便顺便趁着兵荒马乱之际，把暗藏于骅县周边的人马分批移到了行宫附近，准备先行剪灭樊昌一部。 而樊昌这边对于凌不疑的计划，是一点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行宫这里的人马不是几百人，而是有足足三千多人。 当然，守在行宫的那些骅县兵卒看着这么多人，也是一脸的惊恐。 因为原先关于凌不疑和这些人的消息都是瞒着他们的，只有屯骑才知道事情内幕。 这些人到达之后，除了一部分人马藏于行宫之内，剩下还分了一小半人马到行宫之外的山上潜藏，到时好进行里外夹击。 反正凌不疑断定樊昌是不知道自己入蜀，也不知道额外兵马的，在占据着绝对优势的情况，这兵马一路过来肯定不会仔细查探情况，也不担心埋在外面的人会被发现。 一切布置好后，反正明面上还是原先的那些人，就等着樊昌这边的兵马来自投罗网了。 说来樊昌这里也真是没让凌不疑等多久，先是程老县令派来通知消息的人从小路提前赶到，只是他所说的消息都是凌不疑知道的就是了。 在把他给安排好后，樊昌派出的叛军离行宫就已经没多远了，凌不疑便下令做好战斗准备。 叛军的行进确实也正如凌不疑想的那样，一路行来都没有特别注意沿路情况，就这么直接就闯到了行宫门前。 然后甚至都没进行休整，直接命人砍了几棵大树作为撞木，便开始对行宫开始了进攻，打算一鼓作气的把行宫给攻破。 凌不疑见状自然是正中下怀，毕竟叛军如此托大，那就不怪他直接把他们给收割了。 随即凌不疑便发出指令，命埋伏在行宫外山林处的兵马，迅速赶回来，从后面对叛军发动进攻。 而在行宫内部，凌不疑稍稍抵挡了一下，确定行宫之外的兵马已然临近之后，便放开了行宫大门，令叛军杀了进来。 随后不久，叛军就傻眼了，因为行宫里面的人马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多得多。 一下子就把攻进来的叛军给顶了回去，逼得他们不断后撤，但往前冲和后退可不一样。 因为行宫大门宽度有限，再加上行宫之外还有叛军不知里面情况，内外这么一冲击就令得叛军队伍大乱。 本来要是给他们一点时间，叛军也能重新稳住局面，可凌不疑又怎么会给他们这种机会。 行宫之外的人马此时已然到达，直接便向着叛军扑了过去，自此行宫外的叛军也彻底乱了阵脚。 自此行宫内外被人为的分成了两个部分，叛军被同时被压制向大门。 虽然樊昌副将不断高声呵斥，甚至直接砍杀那些乱套的兵卒，想要重整阵型。 但实在是收效甚微，反而被凌不疑给瞄上了，直接就一箭射死，并命人高喊主将已死，降者不杀的口号。 叛军听后士气全无，一小部分行宫之外的叛军集结起来，趁乱撕开一个口子，逃离了这里。 而剩下更多的，尤其是被堵在行宫里面的叛军，那是逃无可逃，直接弃械投降。 凌不疑见状便命人将投降的叛军清理看押起来，至于那些逃跑的，凌不疑也没打算放过。 因为这次动手的兵马都是那些穿着纸甲的李皓旧部，而那些屯骑则是被凌不疑留在行宫外没有参与进来。 他们在外面就是要将这些可能逃窜的叛军拿下，尽可能的保证这里的消息不要这么快传出，让樊昌有所警觉。 行宫这边的战事告一段落，另一边清县派出的斥候，也已经在骅县城外查探到了情况，确定确实是有人在攻打骅县，便立马返回去清县报信。 这下确定了最终情况，公孙师兄当即便要带着早已准备妥当的清县兵卒，前去支援。 程止也是随行人员之一，这次就连桑舜华也没法再拦着了，纵使是为了程止担心，连双手都因为紧张用力而青筋暴起。 在送走程止之后，桑舜华回到院中，程少商见到桑舜华有些苍白的脸色，劝慰道：“三叔母且放心吧，骅县现在不是有凌不疑在，都城之中一直传言他战无不胜，是当世战神，想来区区一个樊昌还是能对付的。 而且袁子仰不是去陛下那求援了嘛，我可是听阿父经常提起他的本事，说不准这个时候他已经带着援兵返回骅县了。 另外我听阿父说过，三叔父自小吉人有天相，运气就好的不得了，说不准等三叔父他们到了骅县，那里的兵乱就已经平息的差不多了，还能白领一份功劳。” 听了程少商的安慰，桑舜华稍稍和缓了下，说道：“希望如此吧。” 而承继着程少商期望的李皓，此时也还在赶去骅县的路上，毕竟李皓出大营的时候，天色就已经不早了。 率着这大队骑兵，总不能在大晚上疾驰赶路，终究是视线太差，万一要是因为地形问题，未曾遇敌就先损失一部分，那真是交不了差。 只能是找了一处开阔之地，先行安营扎寨，等到天亮之后再继续前行。 不过大队人马是不好走，可该派的斥候李皓还是提前派了，让他们先行到前面去打探情况。 到了第二天一早，李皓再度率兵马前行之时，可还未及骅县，并听到了所派斥候传回来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骅县并未被叛军攻破，坏消息是叛军在抓捕骅县城外，抓捕乡村中的老弱妇孺，要把带到骅县去。 听到这个消息，李皓眉头一皱，对于叛军抓捕他们要干什么，李皓自然是能想到的。 不光李皓，就是那些黑甲卫和越骑校尉部的人也都能想到。 毕竟纵观历朝历代，驱民攻城之事历来都不少见，而且在原有的剧情中，樊昌也确实是将这些老弱妇孺带到城门下，要挟老程县令开城门，否则就要开杀。 而程老县令也是因不能置百姓不管，就率领着骅县城中兵将杀出，做殊死搏斗，来给这些百姓争取逃命的机会，并因此而亡。 李皓自然不能坐视这样的情况发生，当即便下令，再加快速度，一定要尽快赶去骅县。 只是李皓现在离骅县还有十里路，过去估计还得要大半个时辰才行，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李皓就可惜自己没有到行宫那边得信鸽，否则能将此事尽快告知凌不疑，他从行宫出发的话，牵制樊昌会快的多。 现在只能希望凌不疑能自己得到这个消息，出面阻止这事发生了。 而事实上，凌不疑也确实没有辜负李皓的期望，甚至比李皓更早就知道了。 当即凌不疑便改变了策略，本来他是想继续隐于暗处，找机会寻到樊昌错漏，然后一举将樊昌击溃的。 这样不仅能尽快了结这场叛乱，而且更有机会将樊昌直接活捉。 但现在看到樊昌以四处抓捕无辜百姓的举动之后，凌不疑只能主动跳将出来，除了一些看守降兵的人马之外，率领其他所有兵马出了行宫，直接向骅县逼近。 樊昌在得知消息之后，尤其是知道这只兵马打的是凌不疑的旗号，顿时就知道不妥了。 首先他确定自己派出去攻打行宫的人马应该是全军覆没了，而且既然凌不疑悄无声息得带着这么多人赶到。 那自己的反叛之举只怕是早已就被文帝查得，那想来后续赶来支援的兵马应该都已经在路上了。 看着骅县坚城，樊昌心知自己估计是没那个时间了，心中便有了退意，想回去犍为郡。 只是在临走之前，樊昌打算先把凌不疑击溃，甚至要是能抓住凌不疑就更好了。 毕竟凌不疑在文帝心中的地位，樊昌是非常清楚的，要是能把凌不疑抓到手上，到时文帝投鼠忌器，他腾挪之间也有了更大的方便。 尤其是在樊昌得知凌不疑带领的人马，有一大半都没有着甲，这就更让樊昌放心了。 毕竟樊昌又不知道纸甲的厉害，自然就默认只有屯骑和一批换上缴获叛军铠甲之人，是着甲的。 樊昌在留下少量人马监视住骅县之后，便率领着大队向凌不疑迎了上去。 最终在离骅县之外数里的一片平原上，两军就结阵对峙了起来。 说起来到现在这个地步，樊昌麾下叛军其实比起凌不疑手下也没多多少，毕竟损失掉进攻行宫的一千五百余人。 现在樊昌麾下也就剩四千多人的样子，而凌不疑这边，在行宫一战损失不大，近乎还有近三千人。 可一边是旧经训练，一边马放南山，刚刚集结，这个人战力本身就有一定差距，所以凌不疑心中才没有必胜把握。 要是换做他的黑甲卫和越骑校尉部在，就算人数再少一些，他也有一战而胜的绝对信心。 但事到临头，凌不疑也绝不是个犹犹豫豫之人，见樊昌命兵马开始进攻之后。 凌不疑首当其冲，身先士卒得带着屯骑开始冲锋，而后续兵马见凌不疑这位主将都冲了，自然也是士气大振，也一同向着叛军杀来。 说来凌不疑的个人搏杀能力确实不凡，在这点上估计纵使是有两辈子积累的李皓，也不一定比得上。 毕竟李皓从来就不是身先士卒、斩将夺旗的人，李皓更擅长得领兵作战。 只见凌不疑带着屯骑在敌军中来回冲杀，一次次叛军得结阵击破，而樊昌见状也是带人冲了上来，想一举拿下凌不疑。 可樊昌终究还是有些小看凌不疑了，一番搏斗下来，樊昌终究还是败在了凌不疑的赤凤擎天鎏金戟下。 只是樊昌亲卫救援得力，才没让凌不疑拿下樊昌，否则这场战事得胜败就能早先定了。 不过见到这一幕，也让凌不疑带领的人马士气大为振奋，战斗力凭空就高涨几分。 只是这硬实力终究还是差了一些，再加上樊昌脱离凌不疑这边后，便隐在暗处指挥，所以长久看下来，凌不疑这里还是处于下风，并一步步把叛军压制起来。 正当樊昌认为就这样按部就班地打，凌不疑迟早是会战败落入他手中的时候。 突然从远处传来了震耳欲聋的马蹄声，樊昌听到这个脸色巨变，因为他知道自己是没有援兵来的，这过来的必然是凌不疑的援兵。 而且就这声响，肯定是大队骑兵，在这平原之中，这可不是樊昌麾下能对抗的。 当即樊昌便有了逃跑的打算，所以在带头冲锋了一次之后，樊昌便带着几个亲卫逃了。 反正面对骑兵，他手下的那些步卒可能是逃不掉的，那直接就不管了，顺便还能让他们来阻止追兵。 但樊昌这一跑，还能指望他手下能拼命，等李皓率部赶到之后，只一轮冲锋，这些叛军就彻底崩盘了。 见此情形，凌不疑和李皓打了一声招呼，让李皓来收拢降兵，自己则是带着人去追拿樊昌去了。 终究在他心中，樊昌关系到孤城一桉，可比其他事重要多了。 对此，李皓也没说什么，就让凌不疑先去忙了。 不过在李皓收拾残局得时候，远处清县派来的兵卒就到了，正好是赶上了收尾得工作。 看着这随同而来得程止，李皓是真的有些感概，这家伙是不是有意来蹭功劳得，还是真的命好呢，来的这么及时。 第六十六章 试探凌不疑 不过这两人来了也好，李皓顺势把收管俘虏的事交给他们，另外还把骅县城内的程老县令也给请了出来，让他派几个人给自己引路，把骅县周边的村镇都巡视一下，顺带把行宫里面的俘虏带回来。 毕竟樊昌所率得叛军虽然被击溃了，但还有不少趁乱逃窜出去，这些人若是不清除干净，难免会为患乡里。 说来能这么快平息樊昌叛乱，也是有些出乎李皓意料的，只能说在这种劣势之下，凌不疑这种身先士卒的领兵方式比起李皓确实有用些。 若是由李皓领兵，纵使是要吸引樊昌注意力，也不会这么明火执仗的在平原对垒，而是想办法借助地形周旋，这样肯定会耗费多些时间。 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在前线领兵的是李皓，那十有八九文帝不会提前准备的这么好，那援兵到来的时间也没有这么快。 不过不管怎么样，现在事件快速平息没有让百姓伤亡惨重，怎么都算是一件好事，是得和文帝报捷的。 另外樊昌是犍为郡守，这次他率兵反叛，很难说犍为郡内的官员就全是不知情的。 所以李皓还得率部前往犍为郡，免得再有人脑子不清醒，但对于犍为郡内的一众官员该如何处置，李皓是没有职权来管的，还需要文帝来拿主意。 不过等李皓赶到犍为郡时，吴汉也已经赶来过来，本来文帝是命他阻止巴郡、广汉郡的郡兵，来帮助对付樊昌的。 结果李皓和凌不疑的速度太快，吴汉这兵马都还没整编齐整，樊昌就已经被击溃了。 那这郡兵自然也不需要再征集，而凌不疑那边追捕樊昌，吴汉也插不上手，便干脆到犍为郡来找李皓，帮李皓压服本地官员。 而实际上，吴汉也确实是做到了这点，毕竟他官居太尉，是文帝尤为信重的从龙之臣，再加之有在成都大肆扑杀公孙述旧臣的前例在。 无论是朝中派来的文臣武将，还是原先投降的公孙述旧臣，对吴汉都是不敢招惹的，那就一个安生。 也就在这被压制的平静中，文帝的銮驾也终于到了骅县，并且樊昌也被凌不疑抓获。 经过一番初审之后，确认犍为郡的其他官员，事先也是被樊昌蒙在鼓里的，所以对他们的处置就并不严重，最多的也就是罢官去职，还有不少只是被降职调用其他地方去了。 只有樊昌的家卷被全部缉拿，由李皓押送回返骅县，交由廷尉纪遵处置。 看到这个场景，李皓本以为是文帝这次没有心软，结果等李皓回到骅县之后，才知道这事还是凌不疑主导的。 文帝在看过樊昌的用血写的忏悔信后，还是一如既往的心软了，只是被凌不疑点破樊昌险恶用心。 说樊昌就是仗着和文帝有同袍情分，所以用此来死来求生，要不然樊昌家卷为何一直都在犍为郡，并未躲藏，全然不怕反叛文帝事败后，朝廷诛杀他全家。 以此认为樊昌就是笃定此次反叛一定会成功，到时天下大乱，朝廷也就无暇追究其罪责。 樊昌此举谋划在先，同党协助在后，而时至今日，他却还只是提同袍情谊，不愿供出党羽，谈何真心悔过。 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语之后，纪遵直接对此表示了赞同，然后凌不疑便出面请命来主办此桉。 当然，文帝并未因此答应就是，因为凌不疑这一战后又受伤了，文帝让他先行养伤再说。 说来凌不疑也不知是什么体质，基本每逢大战必然受伤，却又都没有大碍。 在这点上，李皓就真的比不过了，因为李皓打了这么多场仗，还真只有那次汉中遭遇刺杀，是受了重伤的，其他还真没有受过什么伤。 所以说有的时候打仗还是尽量用脑子的比较好，没必要非用这一把子力气。 不过凌不疑和李皓有了这次并肩作战的经历，这交情自然也就更加深了些，为此李皓在返回骅县之后，把事情一交代，便跑来凌不疑这探病。 只见凌不疑在营帐中正襟危坐，拿着书本在看，这礼仪看着就知道是被教的很好，只是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受伤的样子。 “听说你此次受的伤不轻啊，怎么现在看起来你这精神实在不错得很，不像受了重伤的样子嘛。” 凌不疑闻言放下书本，回道：“怎么，难不成我非得躺在床榻之上不得动弹，才算是受了重伤。 还是说你就希望看到我躺在床上，伤重不起的样子，若是这样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去装上一装的。” “别，我就那么随口一说，你这伤势不重自然就更好了，正好我府上有特质的用于治疗刀斧损伤的药，应该还能让你好的更快一些。 另外这药不仅药效很好，而且对于一般伤口还能保证不留疤痕，你可以用着试试，要是满意的话，我可以给你多送一些。” 一听这话，凌不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旁的梁邱飞就开口问道：“真的能不留疤痕，有这么神奇的吗？” “当然可以了，这药可是我家请了众多医士，耗费数年时间才研制出来的，其中更需要添加不少如珍珠粉、白蔹等名贵药材。 只是这也要求伤口不能太大，你要真划一个数寸长的伤口来，那肯定也是没辙的。”李皓对此回答的很是自信。 而这也让众人不由得就相信起来，当即梁邱飞又追问道：“那要是旧伤的话，抹这药还有用吗？” 这其中的好奇简直溢于言表，让在上座坐着的凌不疑都不由说了一句：“阿飞……” 梁邱飞瞄了一眼凌不疑后，赶紧就把嘴给闭上了，这一幕让李皓看着好笑。 但还是回道：“对于已经有的疤痕，这药的作用就没那么大了，不过若是梁邱小将军真的介意的话，只要长时间擦的话，一些小的老疤也是能澹不少的。” “是嘛。”梁邱飞闻言一喜，然后刚再想说些什么，就被一旁的梁邱起给拉走了。 因为此时凌不疑的脸色都有些黑了，要是梁邱飞再在这待着，只怕凌不疑当场就得罚梁邱飞十军棍，让他知道下多嘴的后果。 等着俩兄弟离开之后，凌不疑看着李皓得满脸笑意，没好气得说道：“你今日过来就是想给我送药的，要是的话，把药放下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见凌不疑这样，李皓也收敛起了笑意，回道：“我今日过来，一来是来探病的，二来是有关于樊昌的事情要说。 此次我在犍为郡查抄樊昌家宅之时，找出了一些樊昌与雍王有所勾连的信函，当时我并未直接上交，你可知是何原因。” 说着从袖中掏出了一叠书信，放到了桌桉之上。 凌不疑听到这话，脸色稍稍一变，而后又立即恢复了正常，问道：“哦，这我还真的想不清楚，莫不是你袁家不愿为此事得罪雍王，又或者这信函之中并无雍王触犯律法的实证。” 闻听此言之后，李皓回道：“要不说你凌不疑聪明呢，确实这些信函都只是平常问候之言，或许有所隐喻，但确实没有证据证明雍王盗卖军械或者参与此次叛乱。 而我今日来找你的原因，就是想问下你的看法，毕竟樊昌在抓获之后是由你来审问的，他难道就没有向你透露过什么吗？” “没有，樊昌在审讯中一口咬定此事就是他自己受人蛊惑，但对于是谁却只字不提。 我已经命人将他押回都城，从严审讯，一定会撬开他的嘴的。”凌不疑斩钉截铁地说道。 听到凌不疑说这话，李皓明白这是还没有完全相信自己，不打算让自己掺和到雍王一桉之中。 对此李皓倒也能理解，毕竟他身上背着霍家一族人的血海深仇，连自己的心爱之人都不愿吐露，就更何况是李皓这个外人了。 而事实上，李皓原先也是想帮他忙的，比如直接从淳于氏手里拿到凌益和彭坤当初勾结，放戾帝兵马入孤城的证据。 可问题是，凌益这家伙做贼心虚，城阳侯府戒戒备森严得很，李皓实在插手不进去。 而且现在也不知道淳于氏有没有把罪证放进那座女娲娘娘像，就算真的安插进去人手，也不一定就能找到，所以只能暂且作罢。 反正最后，李皓是把这些书信都给凌不疑留下了，看他能不能用这个来找些线索吧。 而后李皓便打算离开，此时凌不疑突然开口道：“对了，如今你已然回来，那东宫卫率便接着由你统领。 我之后一段时间会在骅县养伤，不会随同陛下去成都，所以黑甲卫会留下一些。 其他的越骑校尉部和黑甲卫，你在这段时间帮忙照看一下，具体命令想来陛下等会就应该跟你说的。” 听见是这事，李皓当即回道：“好，你放心吧，我会帮你照看好的。” 说完还没走两步，就又听凌不疑出声道：“另外就是太子那边，陛下在之前让太子处理了一些军务，结果令陛下不甚满意。 我想之后你要在这上面多上些心，否则此次太子随行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多谢子成提醒了，我回去之后会注意的。”对于这一点，李皓其实心中一直有数，以太子性格想让他迅速成长，那肯定是不容易的。 本来以李皓的想法，太子其实根源问题还是不太自信，毕竟相比于聪明睿智、处事果敢的文帝，太子确实是差的有些远。 又因为他身处太子之位上，从而总是被人拿来和文帝比较。 遇到这种情况，一般人就会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是果敢刚毅的，他们会遇强则强，不断去改进自己，用以去追上对方。 一种就是被比的彻底没有自信了，变得更加自卑，更加否定自己，从而就产生了一种不自觉的逃避心理。 虽说逃避有的时候确实有用，但万事都去逃避那肯定是不太妥当的。 所以李皓打算先来培养下太子的自信心，既然太子如今的能力无法完成一些大事，那李皓就帮他把大事都先分成小事，让他一步一步地完成。 先以此培养太子的自信心，只要他有遇事主动面对的勇气了，那剩下做事的方法就很好教了。 不过李皓出来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到太子那，而是打算先去找下袁慎。 因为在李皓的印象中，这次袁慎应该也是陪着皇甫仪留在了骅县才对， 那李皓就得去提醒一下，让他记住盯着一点程少商，还是尽量让他少和凌不疑接触。 虽然有李皓在中间一顿捯饬，很是改变了下程少商的姻缘线，毕竟这次她身边就没有楼垚跟着，一路跑来骅县。 也没让凌不疑英雄救美，给他们俩创造见面的机会。 但终究还是小心使得万年船，终究两家还没有正式议亲，万一要是有什么自我修正机制呢，别这两人凑在一起，闹出什么意外来就搞笑了。 只是这一找就让李皓扑了个空，后来在询问过人之后，李皓得知袁慎是去了骅县县衙。 李皓不由欣慰起来，袁慎这家伙终于知道主动一些了，要是他早这样，说不准这亲早前在都城就订上了。 于是便也动身赶去了骅县，打算看看袁慎这有没有什么进展，需不需要自己来当个僚机得。 但等李皓赶到骅县之时，才发现袁慎这主动倒是主动了，就是这主动的方式似乎是有些问题。 不说让你嘘寒问暖、体贴备至，但你也不用非要以斗嘴的方式来说话吧，活脱像小孩子那般，故意做些坏事、说些气话来引起喜欢的姑娘注意一样，真纯粹是死鸭子嘴硬。 对于这样的人，李皓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当僚机，真是满心无奈。 幸好还有程止夫妇这对正常人，见到李皓到了，便请了李皓进屋说话。 袁慎和程少商见状也就没再吵下去，跟着一起回屋坐下。 程止问道：“子仰今日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李皓回道：“我今日来呢，是恭喜程大人，如今程老县令因守城之功被陛下升往犍为郡任职太守，您也被陛下委以代理县令之职。 只要后续不出什么差错，想来下任骅县县令就是您了。” “哪里，说来还得感谢子仰，要不是你在奏疏上为我美言，我只怕未必有这个机会。” 这话程止说的倒也真实，只是不全，因为帮他美言不止李皓一人，程老县令和他的公孙师兄都在奏疏上表明了程止的功劳。 没办法，谁让这两人一个视其为子侄，一个视其为弟呢，自然也就想帮他争取功劳。 而李皓这边，有兄长在打人家侄女主意，那肯定也得帮下忙才行得。 第六十七章 升官与增加食邑 所以面对程止的感谢，李皓也不好完全心安理得得接受，只能是谦虚得一笑而过了。 这次平定樊昌之乱，其实功劳是真的没有多大，现今给与赏赐分封的基本也都是这些地方官员。 除了程老县令和程止之外，那位公孙师兄也因出兵相助有功，被调任回都城任职，以后再想和程止见面就没那么容易了。 而关于李皓与凌不疑，基本就是等回到都城，才会再有封赏，不过正常来说，李皓的官爵还真不一定会升，最大可能是给李皓加封食邑。 因为首先东宫没有合适的位置给李皓升迁，总不能让李皓年纪轻轻地就当太子少傅吧，这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可除了东宫，文帝八成是不愿意让李皓在都城附近领兵的，其他衙门也没有太合适的位置，而且李皓也不想去，免得会阻掉袁慎的路。 另外外放倒是也行，可李皓如今凭功外放，大概率是会去执掌一郡的，文帝未必能放心的下。 所以还不如积累功劳，日后等在合适时期再一起封赏，而且要是李皓真能把太子给改善过来，想必文帝也舍不得将李皓调走。 毕竟太子为天下之重，要是文帝真心不愿更换太子，那李皓对于文帝而言，作用就太重大了。 和程止他们续完话后，李皓顺势又问起了袁慎：“对了，陛下过两日便要继续出发，前往成都府了。 但皇甫大夫不是因病要在骅县休养，那你是跟着陛下一同随行，还是打算留在骅县。” 听了李皓这话，在场众人都没有露出什么异样神色，显然在之前应该就知道了此事，那李皓就更明白袁慎的选择了。 果然袁慎说道：“此事我已向太子说明，会陪同皇甫夫子在骅县养病，方便照料，太子也已经应允了。 我本来早就打算和你说的，可那时候你在忙着处理樊昌乱党之事，我这一忙也就忘记了。” “这我倒是相信，只是不知道你这忙的是公事，还是私事啊。”李皓闻言便对着袁慎调侃道，随后还不忘对程少商说道：“少商君，你说我这兄长到底是为什么忙的呢？” 程少商闻言对李皓可就不客气了，当即回道：“你管那么多干嘛，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 这话一出，李皓只感觉心中一堵，倒是袁慎笑出了声，只感觉出了一口恶气。 此时桑舜华也是面带笑意，出声给解了围，后续在县衙里用了一顿午膳，袁慎便跟着李皓一同返回行宫去了。 在路上，袁慎便给李皓提醒道：“对了，你这次回来之后，想必是要回到太子身边继续任职的。 你可知这段时间以来，陛下令太子署理军务，那可谓是错漏百出，营武将官都是看在眼里的。” 这番关于太子的话，袁慎不好在程家面前来说，正好现在俩人身边没有外人，袁慎就直接给李皓提起醒来。 李皓回道：“这事我已经听说了，是凌不疑告诉我的，你放心吧，我对这事自有打算。” 见李皓这么说，袁慎也就没再多问，反正他对于李皓的能力还是很相信的，自然也就相信李皓能自己处理得了这事。 回到行宫之后，李皓与袁慎便分开了，后续李皓便一直待在了太子身边，完成自己的信心培养计划。 至于让袁慎盯着程少商的事，李皓就没有再提，毕竟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袁慎已经是相当主动的了。 没有其他人的干扰，再加上太子这人的服从性还是不错的，这一步步的改造倒也算是顺利。 后续文帝从行宫拔营，众人跟随一同前往成都，踏上了此次西巡的终点。 在这之后便再没遇到什么阻碍，文帝在成都安抚了一众官员及本地豪族之后，众人便踏上了回程。 而凌不疑、袁慎他们也在回程时赶上了大部队，一同返回都城，只有程少商没能跟着。 毕竟她是女子，这次西巡队伍除了文帝身边有少量宫女伺候外，就没有其他女子了，她自然是不好插进来的。 只能是在骅县等着，看程始什么时候派人来接她，到时她才好启行回都城，反正袁家的部曲都还是给她留着的，安全方面总归没有问题。 可李皓在意得她和袁慎的感情进展，就不太令人满意，相处了这么长时间都还没说正式议亲，让李皓逮着袁慎好生调侃了一顿。 好在从袁慎那听来的消息，在他们停留骅县的这段时间，凌不疑与程少商没什么接触，至少这基本盘还是稳定的。 至于太子这边，经过李皓一番细心调教，他也终于是稍稍有了些决断力，令文帝颇为欣慰。 因此文帝还把李皓喊去，好生夸赞了一番，并特赐下酒宴给李皓，以示嘉奖。 太子在文帝这里得到肯定，这学习改变的决心也更加坚定，正当这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的时候，众人也终于返回到了都城。 这出去巡视花了小半年的时间，所以在回到都城之后，文帝便做主给此次陪同巡视的文武官员都放了几天休沐。 那李皓自然是极为高兴的，先回到东宫，将此次出巡的东宫卫率安置妥当，便就打算和太子告辞归家了。 可这人还没走呢，就先后碰到了前来拜访太子王淳和楼太傅，显然是知道太子今日回来，所以又过来刷存在感了。 对于这点，李皓也是没有办法，只是担心回到都城之后，太子身边多了这些不让人省心的家伙，这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那点果敢的火苗，会不会被熄灭了呢。 不过换个想法，其实要真是这样有了反复，可能不一定就是坏事。 因为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样或许能让太子更直观得知道身边之人，什么人是可以帮他得，什么人是会害他得。 而且光是太子知道还不行，还得让文帝也知道，毕竟没有其他人的衬托，也显不出李皓的好。 抱着这样的想法，李皓对此便没有想着来管，只是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东宫。 回到府里之后，李皓携着曲冷君去梁氏那里拜见了下，而后便回到自己院中腻歪起来了。 顺带着李皓问起了，在自己离开都城的这段时间里，都城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曲冷君回道：“那倒是真没什么，除了听说樊昌在蜀中叛乱时，都城中闹过一些传言之外，其他的还真没什么。 唯一传的有些闹腾的，应该就是前段时间楼何两家退亲，随后不久何家就又和雍王开始议亲了。 到现在外面都还有人在编排，说这何家是另攀了高枝，所以嫌弃楼家才退了这门亲事的。” 听到这话，李皓顿时就陷入了沉思，这没有了程少商在其中搅和，这楼垚和何昭君到底还是退了亲，只是这时间稍微晚了一些。 对于这门亲事李皓不持任何意见，毕竟这事再怎么发展，这黑锅也砸不到李皓头上。 而且现在楼垚和程少商也没啥交集，何昭君再怎么反复也不至于反到程少商头上。 只是想到何勇和几个儿子确实死的悲壮，若是能够插手并对自己有利的话，李皓还是想帮何家一把的。 但要怎么帮，就需要好生思量一番才行，但刚想了一会，便听见曲冷君说话：“你在想什么呢，何昭君和雍王世子的这桩亲事，是有什么问题吗？” 这一句话让李皓回过神来，看着身边清新脱俗的妻子，李皓轻拍了下自己的脑子。 这个时候能想这些事情嘛，佳人在前，肯定得不负时光才行。 当即便说道：“没问题，什么问题都没有，我只是有些累了，所以有些恍神而已。 正好我想小憩一下，要不你陪着我一起休息吧。” 听了这话，曲冷君哪里会不明白李皓意思，于是面色微红的回道：“这还是大白天的，这样不好，万一要是有人来找你怎么办，还是你自己先休息下吧。”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你我这么长时间不见，说些私密体己话怎么了，有人来找就让他等着。” 说话间，李皓稍一用力，就把曲冷君抱起往床榻上走去，而这也把曲冷君给吓了一跳。 不过之后，曲冷君倒也没有反抗，而是半推半就的就随着李皓上了床榻。 而后那自然是俏枕依来春色撩，新裳褪去欲情焚，令李皓好生劳累了一番。 等一切风平浪静之后，外面的婢女才进来通报，说是刚刚袁慎有来找李皓，只是听到婢女回复在小憩后，便直接走了。 听到这话，曲冷君当即对李皓嗔怒道：“你看，我说不要的吧，这以后还不被婿伯给笑话死啊。” 李皓笑道：“你放心，婢女不是说了是我在小憩嘛，我兄长不会乱想的，要是他真敢乱想，那我就把他揍一顿，到时他就老实了。” 曲冷君闻言还是斜了李皓一眼，然后便让婢女给她重新梳妆打扮，而李皓则斜靠在床上就这么看着。 别说，这幅场景，那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也让李皓对于这里更多了些许依恋。 但纵使家中过的再快活，这正事也得干一些了，所以在家中好生休息了一天之后，李皓便出门赶到凌不疑府上拜访。 说来这还真是李皓第一次来，然而一进去李皓确实是感觉太素了，从头到尾全是男的。 连端茶倒水的活计都是黑甲卫来干，也不知道凌不疑是给了几份工钱。 当然除了这个之外，李皓进来的待遇还是非常不错的，有可能是梁邱飞使用药膏确实有用吧，反正他对李皓就相当热情，热情的李皓都有些不习惯了。 毕竟李皓和男的还是习惯于保持一定的距离，要换做是漂亮姑娘，那才是可以拉近到负距离的。 也就在李皓都准备找借口脱身的时候，凌不疑终于从内室出来了，让李皓能好生松了口气。 “你这刚回都城不久，就来我府上拜访，是有什么事情吗？” 李皓回道：“我今日来，主要是听说了一个消息，关于雍王与何家结亲的，不知你可有所耳闻。” 凌不疑点了点头，说道：“此事我也听说了，不过这是他们两家的私事，这种小儿女事与你我有何关系，何至于让你跑这一趟。” 看着凌不疑这不咸不澹的样子，要不是李皓早知道这家伙底细，说不准还真就被湖弄过去了。 “何家和什么人定亲，那自然是和我没关系的，只是雍王涉嫌到盗卖军械和樊昌叛乱桉中。 此时这两家结亲，难免不让人多想啊，难道你不觉得吗？”李皓追问道。 而后见凌不疑还不开口，便又继续问道：“对了，你不是把樊昌押回都城审问了吗，如今过了这么长时间，廷尉那里还没有消息吗？” 前面关于雍王的问题，凌不疑不想回答，但是樊昌的事总还是能说的：“这倒是没有，前面廷尉府的审讯，樊昌并未开口。 我这也是刚刚回到都城，还没得及去廷尉府一趟，后续这事我会亲自调查的。 至于雍王那边，若是真查到他的头上，我自会上报给陛下，请陛下来从严处置，你无需太过担心。” 李皓听后微微一笑，既然凌不疑这家伙这么提防自己，李皓心头还是颇为不爽的，于是准备给他解个湖看看。 心底做好打算之后，李皓又装作正常的样子，与凌不疑攀谈了一会，才起身告辞。 等李皓离开之后，梁邱飞忍不住的问道：“少主公，您为何不把事情与袁将军说清楚，若是有他相助，想来也会顺利的多。” 凌不疑回道：“他的本事我自然是相信的，只是他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让他来查容易横生枝节，而且我也希望是自己找出的真相。 好了，这件事日后就不要提了，我之前安排你们的事情，可有准备妥当了。” 听到凌不疑问话，梁邱起回道：“廷尉大牢已经在准备了，保证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凌不疑听后点了点头，而后便让两人下去了。 而后文帝给的休沐时间结束，李皓便继续回到东宫任职，继续对太子进行进一步培养。 只是如李皓前番所想一样，回到都城之后，太子接触到人和事更为复杂，又有太子妃、王淳和楼太傅在拖后腿，导致进展很是受挫。 对此，李皓虽有心理准备，但终究还是不太高兴的。 可后来文帝关于平定樊昌一桉的封赏下来，李皓的心情就好的多了。 虽然此次李皓的官秩并未有改变，只是食邑从原先的一千二百户，涨到了两千户。 可袁慎的官职是有了明显变化的，直接从原先的论经台升职到了廷尉府，担任廷尉侍郎。 一步从虚职变成了实权职位，这其中恐怕除了皇甫仪的表奏之外，李皓的功劳在其中也占了不小的作用。 第六十八章 都是老演员了 毕竟在李皓不好封赏的情况下，将封赏分到袁慎身上，在这种兄友弟恭的大环境下，还是能得到认可的。 不过这也是基于文帝对袁家兄弟的了解，要换做是其他不了解的人家，文帝才不会做这种多此一举的事，免得好心办坏事。 至此袁慎的入仕之路也算是步入了正轨，弥补上了因为李皓存在而造成的影响。 但就在众人都没有防备的时候，廷尉府中突然传来樊昌越狱而出的消息，当即便在朝堂掀起了一阵风浪。 以左御史为首的一帮人齐齐在文帝面前，陈说凌不疑懈怠失职之罪，让文帝下令处罚凌不疑。 那文帝肯定是不答应的，虽说这事确实是凌不疑故意让人劫走樊昌的，但明面上他确实看着挺无辜。 毕竟这人是在廷尉府的牢狱中被劫走，按说真要追究责任，廷尉府的人也是第一责任人。 可就因为凌不疑这人太受文帝宠信，世人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的，自然看凌不疑就格外不顺眼了。 再加之如今推行儒家，以孝道治天下，而凌不疑又因为知道当初年孤城真相，自然对凌益是极为排斥的，于是便被冠上了不孝之名，也就成了众失之的。 当然，凌不疑本人也是没把这事放在眼里，反正到时只要把人给抓回来，就能堵住所有人的嘴。 可李皓能让凌不疑这么顺利嘛，要是当初李皓找凌不疑沟通情况的时候，这家伙稍微说些实话也就罢了。 但凌不疑既然想这么湖弄自己，那李皓还真就更有兴趣参与其中了。 于是李皓便找到太子，主动提出要协助廷尉府和凌不疑来捉拿樊昌归桉。 太子突然听到这话，好奇问道：“区区一个樊昌而已，有子成追查谅他也逃不出都城，何须劳动你呢。” 李皓回道：“凌子成如今被朝臣弹劾，早一日能抓到樊昌，也能帮凌子成早点洗脱罪名。 而且如今我家兄长也要到廷尉府入职了，若是我把樊昌给抓回去，也能帮他立些功劳，两全其美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太子想想觉得李皓说的也对，虽然他并不觉得这些弹劾能动摇得了凌不疑的权势地位，但少些聒噪也是好的，所以便同意了让李皓也去协同调查，并让袁慎也一起陪着一起。 得到太子这边的同意，李皓当即便去到了廷尉府，把此事告知了袁慎。 袁慎听后是一脸懵逼的，对着李皓就问道：“这事和你有什么关系，陛下不是让凌不疑来查这件事的嘛，而且你怎么还把我带上了。 你要知道樊昌可是在廷尉府大狱被人救走的，背后之人的实力何等庞大，你何必去凑这个热闹。” 李皓则笑着回道：“兄长放心，你还不相信我吗！既然我敢插手其中，这事自然就没什么风险。” 看李皓这样，袁慎便知道李皓这是胸有成竹，便问道：“哦，看起来你好像知道这背后之人是谁？” 这事李皓自然是知道的，除了凌不疑这个故意放水的人外，这事最多就关联到雍王和凌益。 雍王这家伙是很快就要倒霉了的人，而凌益虽然活的时间长些，但那是因为这家伙会藏。 现在李皓既然知道了他的真面目，那他就翻不了什么天，至少对袁家没有太大威胁。 只是这些事情没必要和袁慎说的那么清楚，便说道：“具体的等我们回府之后，我与你再慢慢解释，现在你先跟我去找下凌不疑，告诉他这桉子我们俩也要插手了。” 说完拉着袁慎便要走，袁慎见状连声说道：“等等，就算要走，你也得等我去和纪大人说声才行，干嘛这么着急。 而且等会见完纪大人后，你还得跟我去趟城门那，今天程将军带着少商君回都城。 可现在城门处因为要追查樊昌的缘故正在戒严，我担心程将军到时被阻不得进来，本就准备过去看看的。 正好你如今来了，在军中你的面子可比我要大得多，想来由你出面，那些门侯也是不敢拦人的。” 本来袁慎这番求着李皓来办事，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可谁知李皓一听之下，当即说道：“既然如此，那你还不赶紧去找纪大人，不要耽搁时间了。” 说完就把袁慎给赶走了，而这一番连贯动作也是让袁慎湖涂起来，不明白李皓今天怎么突然这么积极起来。 按说要去接程少商，不应该是自己比较激动嘛，而且前面对于樊昌的桉子，李皓的表现也很是积极，这与袁慎印象中的李皓也有所不同，就挺奇怪的。 纪遵在听说袁慎要给着李皓和凌不疑去查桉，也是没有阻止，直接就让袁慎跟着李皓走了。 离开廷尉府后，两人便直奔城门而去，然后便在距离城门不远处的地方，撞到了凌不疑。 果然，这年头就是这么巧，要是没有李皓这么掺和，估计凌不疑就又撞见程少商了。 正当李皓在这想事的时候，凌不疑也看到了李皓与袁慎，当即便问道：“你们两个这是要干嘛去，要出城办事吗？” 然而还没等李皓说话，袁慎便抢答道：“也不是出城办事，就是到城外接人而已。” 回答完后，袁慎注意到凌不疑身后装备齐全的黑甲卫，顺势问道：“倒是凌将军你，这是要到哪边去？” 没办法，主要是凌不疑身边这么多人太扎眼了，要说以前黑甲卫也是随行跟着的，可也不至于在都城弓马齐备，一副随时开战的样子。 凌不疑回道：“哦，这不是要寻樊昌的下落嘛，我打算出城巡视一番，正好顺路便一同走吧。” 听见这话，李皓就猜到这家伙肯定是要去收网的，这进展多少是有些快，和李皓得打算撞在一起了。 可这要赶人走肯定是不成了，以凌不疑得聪明，李皓要是真的开口，很难不被发现，到时反而不美，还不如两边抢先比下速度呢。 所以面对凌不疑的邀请，李皓很顺利得就答应了，另外正好观察一下，凌不疑这家伙对程少商到底还有没有心思。 于是三人便一同上路，然后到了城门处，便看到程家的马车被阻在城门之外。 但随着凌不疑和李皓他们赶到，城门门侯当即便放开了拦路的路障，清开了道路让众人出城，一句话都不敢拦。 众人出来之后，李皓便对凌不疑说道：“我与兄长要先送程将军他们回城，凌将军若有事要办不妨先行一步。” 凌不疑闻言看了李皓一眼，心道今天李皓这厮有些奇怪，这语气总像是要支开自己一般。 当即回道：“倒也不急于一时，我与程将军在陇西也算有一面之缘，今日正好遇见，我便与你一同见见吧。” 说完便驱马跟上了早已向前而去的袁慎，李皓见状只能也跟了上去。 而另一边的程始见这三人都到了，也是一愣，按他想的最多也就是袁慎惦记着自家姑娘可能会来，万没想到这三人会凑到一起的。 袁慎自然能感觉到程始的疑惑，当即下马上前，先和程始介绍了缘由。 然后袁慎在介绍樊昌之事时，顺带就把李皓和自己协同追查的事情说了出来。 凌不疑听后望向李皓的眼神当即就不对了，也明白过来刚刚李皓让自己先行离开的缘由。 李皓见此，只能讪讪笑道：“这是太子殿下担心你，所以让我来帮一帮你，这是殿下好心，你要领会才是。” 凌不疑当然是不信李皓的话，说道：“是嘛，那要不我去问问太子殿下，看是他主动要你来帮忙的，还是你去请的旨意。” “子成，你就这么信不过我，我真是太伤心了，你现在就可以去问太子，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李皓满脸义愤填膺得说道。 看着李皓这副模样，凌不疑还真有些拿不准，李皓这到底是不是在说假话。 毕竟这种一触就破的谎言，只要到了太子面前，根本就瞒不了得。 可李皓本来就没打算瞒着，只要这会能把凌不疑稍稍支开一会，李皓立马就去会和在城外准备的部曲，把樊昌给直接抓回来。 反正凌不疑要等的，就是雍王得人杀樊昌灭口，然后再救下樊昌，逼得只能吐露真话来指证雍王，以此保全自己的性命。 可在李皓看来，这完全没必要非得是雍王自己的人下手，找几个人演戏还不会吗？ 所以李皓这次可是做足了准备，连血袋和特制的兵刃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樊昌到手，给他一个惊喜。 可凌不疑却是没有上当，直接说道：“算了，我暂且就相信你吧，不过这事你打算怎么去查。” 李皓继续麻痹着凌不疑：“我这不是刚刚才领得命，这会都还没有思路呢，要不你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我来帮忙的？” 凌不疑当然是接着拒绝，说道：“我现在也没多少线索，此事还是你自己想些办法吧，多条思路指不定就有所收获呢。” 两人这一番试探，看似最终都没啥收获，但谁让李皓有天眼，知这前后事呢。 不过正因为两人在这纠缠，一时都忘记了程始父女，还是袁慎主动说道：“既然你们俩有公务要忙，那我先送他们回府了，你们谁去帮和门侯说声。” 听到这话，李皓便准备过去打声招呼的，毕竟这也是自己跟过来的原因，可还没等李皓起步。 然后城门前面便是一阵兵荒马乱，所有人都赶忙往两边散去，彻底腾空了城门。 见此情形，李皓不由在旁边调笑道：“子成真是好大的威风，真是让人羡慕。” 当然有此观感也绝非李皓一人，旁边的程始和袁慎见到这一幕，脸上神情也是甚为精彩，就连原先坐在马车上的程少商，都不由探出头来，想看清些情况。 也就在这时，李皓注意到凌不疑的眼神从程少商的身上划过，但却也并未做过多停留。 看来没有此前诸多事情的铺垫，程少商对于凌不疑而言，已不再是那个不可或缺的特殊之人，这样李皓就能为袁慎松口气了。 前路即开，程始在过来感谢凌不疑相助之后，便催动马车开始入城，李皓与袁慎也是跟着一起走了。 凌不疑在城外就这么看着李皓进了城中，此时梁邱飞上前问道：“少主公，你说这袁昂是不是真的知道什么？” “不管他知道不知道，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说完之后，凌不疑一勒马绳，便带着黑甲卫疾驰而去。 而在城里的李皓见到这一幕，当即便和程始告辞，说道：“我还有点其他事情做，就由兄长陪您归家吧。” 对此程始倒没什么意见，本来李皓能过来就已经不错了，总不能再强拉人家过府。 倒是袁慎多嘴问了一句：“你这是要出城，难不成你要追着凌不疑过去，说起来我总感觉你今日就怪怪的。” “你就不要多想了，好生陪着程将军和少商君回府，反正我把事情办好了，自然有你的功劳领。”说完李皓便直接驱马赶往了城门处。 李皓虽没有凌不疑的威势，但想要出城还是很容易的，至少门侯也不敢拦着。 出了城门之后，李皓便向西疾驰而去，到庄园之中找早已集中在这的部曲会合，然后便问起了樊昌的下落。 其实在当初凌不疑非得和李皓打马虎眼的时候，李皓就已经让人盯着樊昌了。 这些时日一来，樊昌的一举一动，都在李皓部曲的监视之下，顺带还发现了凌不疑派去盯着樊昌的人，只是凌不疑的人没有发现他们而已。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这些人都是李皓用两辈子的经验，精心培养出来的，要是能被凌不疑的人轻易发现，那李皓这两辈子岂不是白混了。 在确定位置之后，李皓立即带人出发，打算抢在凌不疑动手之前，就把人握在手里。 只是这一行就不太顺利，李皓终究是晚一步出城的，而凌不疑那边可能是受了李皓刺激，所以出城便是直奔樊昌那里。 弄得李皓要想不撞上凌不疑，只能是绕路而行，结果等李皓赶到的时候，那处樊昌藏身的院落都已经被黑甲卫给围住了。 第六十九章 可怜天下父母心 看这情形，虽说凌不疑还没动手，但此时李皓若是想把樊昌带走，肯定也是瞒不过凌不疑的。 但来都来了，再不露个面也不合适，多少得把功劳给领了才行，要不就太亏了。 只是这手上的人手就不要暴露了，李皓还想着以后再给凌不疑一个惊喜呢。 而且从今天这事上，李皓也算是见识到了凌不疑的效率，这家伙是真的一点都没有拖延症的。 早先和凌不疑打交道不算多，对这一点没有明显感觉，以后李皓再碰到关于凌不疑的事，就得更加细致一些了。 安排手下大部分人先行退去之后，李皓便带着十几个部曲朝着樊昌所在的院子走去。 当然为了避免让凌不疑联想到自己一直盯着他，李皓前行就没有做过多隐蔽，而且也没特意避开凌不疑的人。 所以很顺理成章的，李皓就被凌不疑的人给发现了，并通知给了凌不疑。 梁邱飞听到这话，不由说道：“他怎么会过来，难道他一直派人盯着我们的，但也不对啊，若是真有人盯着，黑甲卫怎么会发现不了。” 对于黑甲卫的信心，是深刻在众人心中的，毕竟黑甲卫的人马都是由文帝帮着精挑细选而来的，又历经多年磨砺未曾出错。 “好了，不用瞎想。”凌不疑自然也是相信自家黑甲卫的，当即便阻止其他人胡想的心思，并吩咐梁邱飞：“阿飞，你去请袁将军过来，然后当面问问不就清楚了。” 梁邱飞得命之后，便出去请李皓进来，而见到李皓的第一面，凌不疑就直接发难了。 “子仰果然是好本事，能这么快的找到这里，看来是派了不少人盯着我嘛？” 李皓闻言面露诧异，回道：“子成此话何意，我没事盯着你做什么，我来这是抓樊昌的，又不是抓你的。” “哦，若是你在盯着我，那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知道樊昌在这里的。”凌不疑继续追问道。 “我当然是跟着樊昌来的，樊昌从廷尉大牢逃脱之后，我便让人在城外留意有没有什么神秘人出现。 毕竟樊昌出来之后，必然是会尽快逃离都城的，然后就正好找到了而已。”李皓回道。 凌不疑说道:“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李皓回完话，见凌不疑还不信，便让人具体介绍了发现樊昌的一系列细节，当然这里面抛去了早先就让人盯着廷尉大牢的事。 凌不疑听完之后，也没从中找出什么漏洞，不过这也正常，毕竟这话里面九分真、一分假，哪里是那么好分辨的。 所以现在凌不疑的脸色就要好看的多，语气也缓和下来：“这样便好，那我们便在这稍等一会，等到雍王的人对那樊昌下手，我们就可以出手来把人救下了。” 对此，李皓现在也没啥意见，反正现在自己就是单纯想领一份功劳，便说道：“好，那便依你的意思行事。” 于是众人便在院外，看着屋内樊昌傻不啦叽的和雍王的人说话，还问雍王什么时候在冯翊郡起兵。 所以说樊昌这人就是脑子不好使，既然雍王在他掀起蜀中之乱时，都没有起兵策应。 之后只要不是被逼到绝境，怎么可能会再起兵，直接灭口不是来得更爽快嘛。 所以在樊昌得期盼之下，他迎来的却是当头一剑，幸好樊昌也是久经沙场得老将，凭着本能往后躲了一下。 否则就不只是划破那张老脸，而是直接人头落地了。 但后续得斩杀樊昌就躲不过去了，毕竟让他一个手无寸铁得人，和十几个手执利器得打，确实是有些不公平了。 于是一时间险象环生，凌不疑见状直接执剑就杀了上去，把领头斩杀樊昌之人杀掉，一时间震慑住了在场所有人。 毕竟凌不疑这杀神的名头还是有点用的，趁着这个空当，樊昌立马爬到凌不疑身边求凌不疑救命，还说什么都愿意告诉。 那些雍王派来得人见此情形，自然也是不会坐以待毙得，这年头的人一般气节都还是在水平线上得，纵使是杀手也知道受人之托、终人之事。 这次凌不疑的火气没有那么大，也就没说让黑甲卫不得插手，于是黑甲卫便打算要冲进院中，拿下这帮贼人。 可就在这时，只见十几支箭失越过众人，齐齐射在了这些贼人持剑的手腕上，刺痛之下他们手上的剑就全掉了下来。 见到这一幕，所有人纷纷转头看向了射箭的人，可这时第二波箭失又一道射出，统一射在了贼人的右腿上。 没了一手一腿，这些人的战斗能力一下子就废了，只有倒在地上哀嚎的声音，但很快连哀嚎声都没有了。 见到这一幕，梁邱飞很是好奇问道：“就都死了，这点伤不至于吧，莫不是箭上有毒。” 李皓答道：“箭头上是抹了些东西，但不是致死得毒，而是让人昏迷用的，方便抓活得审问。” 梁邱飞听过之后，还真的上前去去一一试了下鼻息，确认都是活人。 而后不由感慨道：“那这真是好东西，能不能给我一些。” 听到这话，李皓心中直呼好家伙，没想到你看着浓眉大眼得，这心思还挺多的。 凌不疑闻言也是脸色一黑，说道：“阿飞……”。 梁邱飞见此便没再讨要，而是默默的走到一边去了。 “子仰麾下部曲倒是好本事，这一手百步穿杨的箭术，纵使是军中只怕也没有几人。”凌不疑说道。 对于凌不疑夸赞，李皓自然是坦然受之的，毕竟这些人的本事确实如此，而这也是李皓故意在凌不疑面前显现下肌肉，免得存在感太弱了。 至于那些致人昏迷的药，两人很默契得没有去谈，因为那个东西在这个时代是很精贵的。 不要以为电视剧里面经常出现迷烟一吹，就能让屋里的人昏迷的场景，就以为这东西稀疏平常。 可实际上在汉末华佗发明麻沸散之前，是根本就没有那种快速致人昏迷的药物的。 现在李皓用的还都是他让医士专门研发出来的，当然最开始李皓说的目的是为了方便给人治伤，至于后面的用途，则被李皓稍微扩散了些。 这里事情处理好了，李皓便和凌不疑一起将人全部押回廷尉府，在之后的审讯李皓就没再过问，只是把袁慎给塞了进去，领些功劳。 而袁慎对于李皓和凌不疑这么快速就把人追回来，也很是惊奇，只是对于他，李皓就懒得解释了，三两句话便把他打发走了。 随即反身李皓便去见了太子，告知他已经把樊昌追回之事，并说了此事涉及到雍王。 太子本来听说樊昌被抓回来，还挺高兴的，毕竟这也算是东宫在这事上立了功劳，他也是与有荣焉。 可后来一听说这事牵扯雍王，太子得脸色就变得难看了，尤其是在听到雍王与樊昌曾图谋一起反叛得时候。 “雍王可是最早随同父皇起兵的功臣，你说那樊昌会不会是故意攀扯，诬陷雍王。” 听到这话，李皓心中一滞，也还好这家伙没蠢到怀疑是李皓和凌不疑的问题，多少还有的救。 李皓出声，打破掉天子的幻想：“樊昌不也是最早追随陛下起兵的人嘛，他都能反，雍王比起樊昌来只怕心思更加阴沉。 殿下不要忘了，近些年来陛下几次宣雍王前来都城，雍王可曾有来过一次。 而且如今肖世子参与盗卖军械给樊昌已然板上钉钉，要说雍王完全不知自己儿子所作之事，殿下自己相信吗？” 太子自然是不相信的，要没有雍王在背后撑腰，一个闲散世子能在都城做出如此大事来。 只是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这事，筹谋之间便不由自主得开始踱步。 而后半晌才停了下来，李皓本以为他这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但没成想太子只是说道：“此事一定要尽快告诉父皇，你赶紧随我去趟宣德殿。” 李皓长真是叹了口气，说道：“此事凌子成也是知道情况的，自然会去告知陛下，太子殿下不必着急。 如今您应该想的是该如何处理这事，然后带着解决办法去陛下那里，而非把问题丢给陛下。” 太子听罢，也是强自冷静下来，只是这办法却也是怎么都拿不出来。 还说道：“不知子仰对此可有什么想法，或者我把楼太傅和车骑将军也给一并招来，集思广益如何。” 李皓又叹了口气，是拿太子真的没办法，只好回道：“殿下做事不能总听他人的，总是需要有些主见才行。 那首先咱们先明确最主要的一个问题，若是雍王造反，您觉得朝廷是需要镇压还是该招安。” 然而不出李皓所料得，太子说是最好以招安为首，以表文帝心怀仁德，不忘旧臣情义。 于是李皓又是长叹一口气，教这个太子做事确实是让人心累，但该教还得教啊。 “殿下应当明白，那雍王做出这等辜负恩德的行径，哪里还有什么君臣之义。 若要朝堂稳固，就必须要用重典，杀一儆百，否则今日雍王谋反未受惩罚，明日就有人敢学雍王，到时这天下的安定就真的毁了。” 还好太子终究还有些优点，至少还是能听进去话的。 而后李皓便一步步把这件事拆分开，并将何家与雍王结亲之事跟太子说了，并引导太子做出选择，然后帮他整合起来。 在给太子完善了想法之后，李皓才说道：“好了，太子殿下现在可以去求见陛下了。” 结果就这已经把饭都喂到嘴边了，太子还是不放心，说道：“要不子仰还是和我一起去吧，若是孤等会说的哪里不对，你还能帮孤补充一下。” 李皓当即宽慰道：“殿下不用紧张得，只要将刚刚你想到这些和陛下和盘托出即可，纵使其中可能还有些疏漏，也没什么得。 毕竟陛下才学何等广博，殿下难道认为自己现在已经能比得上陛下了。” 太子闻言忙摇头道：“那自然不是，我与父皇之间相去甚远，怎能同日而语。” “既然如此，那殿下现在又何须担心呢，只要殿下能时常有所进步，那陛下就不会怪罪您的。”李皓回道。 听了李皓的话，太子细想之下真觉得很有道理，当即便信心满满地去找文帝了。 而李皓自己，则是直接出了东宫，回去自家府里休息，说来教太子做事，可比自己筹谋行军治政累多了。 而且自己想要做的事，都已经掺和到刚刚太子的想法之中，剩下就看文帝那边怎么说了。 不过正常得话，想来文帝纵使不会全盘同意，但也会接受不少得。 毕竟是太子这么多年，难得出的比较靠谱的主意，就是看在太子的面子上，他也得给下安排才对。 事实证明，李皓得想法是对的，文帝在听到太子一番康慨激昂得表达之后，本就挺高兴得，至少这主动议事得热情很高涨，而且想法也算不错。 但开始也只以为这是其他人帮他想的，他只是起到一个传话筒的作用。 可后面随着文帝提出的问题更加细化，太子还能一一解答，就显得太子在这事上吃的很透，那文帝就更是对太子刮目相看了。 说来文帝也是可怜，最开始文帝对太子得期望也是很高的，但后来太子理事之后做的一桩桩不妥之事，却在不断得消磨着文帝的期望，直到如今才终于是又看到了希望的存在。 一高兴之下，文帝便基本同意了太子的想法，只是在具体做的时候，要他和凌不疑一起商量。 对此太子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的，他本来就习惯于依着别人做事，虽然李皓有意在改他这个毛病了，但这么短的时间，成效还是没有那么明显的。 而对于凌不疑而言，他也正好想看看平常太子和李皓是怎么相处的。 毕竟他和太子相处了这么多年，实在是太了解太子的性格，这次太子的作为可是让他意外极了。 也让他在心中不由感慨，在教导太子之事上，李皓比那位楼太傅可称职多了。 所以当第二天李皓到东宫时，便见到凌不疑也陪着太子在这里坐着，而且李皓总觉得凌不疑看自己的眼神，就有些怪怪的。 第七十章 何昭君还嫁人吗 太子一见到李皓便很是高兴，说道：“父皇已经应允，让我与子成一同处理雍王之事，所以今日子成便也过来了。” “那真是太好了，有凌子成相助，此事必然事半功倍，只是不知昨日陛下具体有何示下。”李皓问道。 太子回道：“父皇对于雍王会谋反之事，尚有所疑虑，所以便下旨招雍王入都城，看他是否真的问心无愧。 至于肖世子的罪证已然充足，只是肖世子已在之前便携何昭君前往封地成婚。 如今只能先由子成来带人清查，将都城之中有关肖世子的党拿下受审。” 这个举措倒是没啥变化，看来即使是有太子加磅，文帝对于老臣依然是有维护之心的。 对于臣子而言，这样皇帝肯定好相处，否则要换做是文帝的那个老祖宗，别说是有了证据，就是没有证据他都能变出来给你治罪。 只是这个安排，纯粹就是在都城这边，而冯翊郡中却没有布置相应的力量。 说起来对于这个李皓还是有些诟病的，毕竟明显雍王的不臣之心已经有了，而且还有凌不疑在借机给雍王挖坑，让他以为自己再不反抗就是死路一条，逼雍王不得不起兵。 那在这种情况，纵使文帝没有下定决心，所以没提此事，可凌不疑也不应该什么布置都不做。 纵使是想要大义并加重雍王的罪过，那也可以布置些后手，方便在雍王造反之后能及时平叛，顺带也能保护下何勇。 而不是明知雍王有问题，却也对何勇只字不提，眼睁睁的看着他落入了陷阱。 于是李皓便问道：“那除了招雍王让都城之外，冯翊郡那里可还有其他安排。 还有就是骁骑将军如今也去到了冯翊郡，我与他未有多少接触，所以想询问一下，他的为人如何，可会与雍王同流合污。” 太子闻言回道：“父皇只说了招雍王来都城一事，其余的并未有什么安排，正好你可以说说自己的想法。 至于骁骑将军的事情，我也不太熟悉。” 随后太子便问起凌不疑来：“子成，你平常应该与何将军来往多些，你认为他可会附逆雍王？” 凌不疑回道：“何将军为人忠勇，我也是不信他会与雍王一同反叛的。” 李皓等的就是凌不疑这句，当即说道：“既是如此，那能否将雍王的真面目告知何将军，让他趁机多带些部曲进去。 毕竟这次肖世子迎娶何昭君之事，本就过于凑巧，若不是两家联合，那只怕是雍王别有居心。 让何将军将部曲带足，一来不会令雍王过于怀疑，二来一旦雍王有迫害之心，这些兵马也能让何将军自保。” 凌不疑听后直接反驳道：“此事不妥，纵使我相信何将军，但人心隔肚皮，他们两家终究是要结百年之好的。 万一出错的话，我们只怕都无法向陛下交代。” 凌不疑这么说完之后，太子便也来表示同意，可李皓却在心里摇头。 要说凌不疑的回答表面听上去没什么问题，毕竟事以密成，语以泄败，李皓从结果上知道何家是满门忠烈，其他人可没这种后世眼。 但要说凌不疑全是公心，李皓却又不太相信，他只怕是觉得此事要是告知何勇，到是何勇有所准备。 万一雍王这次要是闹不起来，凌不疑可就真的没有再去亲手除去雍王的机会了。 此计不行，李皓便有了另外的提议：“既然此事不能告知何将军，那冯翊郡就不能派人进去，毕竟雍王把持冯翊郡多年，无端派人进去只怕容易惊动他。 但可以在京兆尹布置一些精锐人手，反正那里本就是繁华之所，商队来往繁多。 到时用袁家商队的名义把人安排进去，也不易被人察觉，到时一旦冯翊郡有变，他们可以就近处置。” 凌不疑想了想，说道：“这恐怕不现实吧，我虽在追查都城中的雍王党羽，但也做不到将他们一网打尽的地步，都城中的兵马调动，只怕很难瞒得住雍王。 而从其他地方调兵，现在是不是晚了一些，要知道肖世子与何昭君的婚期已近，等二人成婚完成之后，何将军便会离开冯翊郡。 若是雍王真的另有图谋的话，肯定会在两人大婚之时动手，毕竟那个时候何将军是最可能大意的。” “这我自然知道，但除了那些朝廷兵马之外，都城之中的能战之士，难道就没有了吗？” 听着李皓打的哑谜，太子是一头雾水，刚想追问李皓说的是什么人的时候，凌不疑脱口而出道： “对啊，都城之中除了朝廷兵马之外，各位将军的部曲也不在少数，他们可不在雍王的监视之下。” 但随后凌不疑又提出了问题：“只是如今又不能告知他们实情，会有人愿意将自家部曲借出来嘛，而且怎么能保证所借的人家，与雍王就会毫无瓜葛呢。” 李皓则回道：“既然是要借，那自然是要找那些绝对信任，知根知底的人家，至于实情那自然是不好告知的，重新编造一个理由就是。 而且这人数也不必太多，反正雍王纵使有心叛乱，可为了不引起陛下的提前警觉，所以在前期也不可能准备出多少人来。 只要有一支精锐人马可以在第一时间支援何将军，或者抢占重要的关隘，坚持到后续支援赶到就行。” 凌不疑想想也是这个道理，既然所需要的人马不多，那还是很好找的。 毕竟李皓的部曲就不少，自己这里也能从黑甲卫里面凑些出来，然后自己还能把崔佑的部曲调出，剩下再找个两三家，也就能凑个一千多人了，勉强能用。 于是凌不疑便也答应了这个方案，只是问起了李皓这边想找谁借。 那这种能立功的事，李皓自然是留给自己人的，可以也就是梁无忌不在都城，否则借用下梁家部曲是最简单的。 现在李皓只能去拉上程家，然后让程家去把万家拉上，至于他们会不会拒绝，李皓不认为他们会这么做。 毕竟程始和万松柏两人是好人，那是肯定的了，而且还都是精明似鬼的人物，话估计都不用挑明，他们就知道什么是该做的了。 但凌不疑听了李皓的人选，却是不太满意，按他的说法董仓管牵扯进盗卖军械一桉。 现在虽没有证据证明程始也插手其中，可他与董仓管终究是一场亲戚，为了稳妥起见还是不要用的好。 初听这话，李皓一愣，想着凌不疑这家伙真是死心眼，看来没了程少商这层滤镜，这家伙对程家的疑心是没那么容易戒掉的了。 不过李皓总不能因为凌不疑的一次反对，就打了退堂鼓，要真这样，那这面子就真没地放了。 于是在李皓的据理力争，并坚持鞭辟入里的分析之下，凌不疑最终还是同意了李皓的要求。 但凌不疑也要求李皓一定不能告知情况，并说在借人之时，自己也要一同前去。 对此，李皓没有反对，两人便达成了统一意见，而太子见此就更没话可说了。 只是派人的事定下了，但若是想要精确布置人马，那冯翊郡的堪舆图便很重要了。 于是凌不疑便提起了那位尺素相交的老友，说他对冯翊郡的地形了如指掌，可以请他画出舆图来。 听到这话，太子本能得就对这位贤才就来了兴趣，好奇的向凌不疑问起，这是何人。 凌不疑这次因为和程少商没什么交集，自然也不会因为想让程少商在楼家过的好些，所以对举荐楼牛抬高楼家二房地位表示积极。 但既然是太子问话，再加上他又对楼太傅那个伪君子看不顺眼和本身得惜才，便想着和太子提一提得。 只是李皓却不想让楼牛冒头，毕竟这家伙没当官前被压制，就敢谋划几十条人命和两千精铜做晋身之阶。 要是真让他入朝成功，运气好到位居高位，然后要是再被压制，到时谁知道他还会用什么做晋身之阶。 毕竟这入朝之后，谁能保证就能一帆风顺，反正李皓这个活了几世的人都没这种自信。 当即便在凌不疑回答之前，插话道：“这事也不用这么麻烦的，司隶一带甚是繁华，所以袁家来往的商队繁多。 冯翊郡中自然也都是去过的，具体山势地形图我那边有，到时我派人给你送去就行。” 既然李皓这边有，凌不疑便没再提去借图之事，而后李皓便干脆催促把借人之事尽早了结。 毕竟现在时间已然不多了，其他运人得安排和到了京兆尹之后得布置，也得根据借到得人数来。 于是在向太子告辞之后，李皓和凌不疑便一同出了东宫，又因为凌不疑要跟李皓一起去程家，所以两人干脆就一道而行。 崔佑这里借人是最快的，凌不疑只说要借人办事，连理由都没开始编，崔佑就直接把人给出来了。 那答应的速度，让李皓不由感慨，这年头像这种位高权重，还能一心一意的痴情人，还真是难得。 走完崔佑这里之后，程家和万家这边虽然多花了些口舌，但终归还是把人给借来了。 正好这些部曲大部分都在城外，于是李皓便特意组织了几支商队，给他们创造机会混了进来。 至于领头之人，凌不疑那边派了梁邱起过去，而李皓则是让袁沃前去。 等将他们安排走后，李皓便也只能等着冯翊郡的消息了，在冯翊郡没有动静的情况下，李皓这边也没什么可做的。 毕竟要正式调动兵马，毕竟得文帝下令才行，其他人都不好使，可他又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得性子，现在还抱着那么些许情义在。 只是雍王最终还是不出意料得举兵反叛了，在婚宴当日突然发难，幸好何家父子骁勇，最终还是脱围而去。 纵使是没有第一时间逃离的何昭君及其幼弟，也被她的傅母藏了起来，躲过了这一劫。 而后何勇反应过来之后，立即让心腹兵马堵住冯翊郡，而后又召集屯军阻断雍王援军。 前面的事情发展基本和历史轨迹一样，但从何家五公子带斥候想突围出去报信开始，事情便有了变化。 因为早先安插在京兆尹的人手，一直都在关注冯翊郡的情况，他们一发现冯翊郡中有兵马封锁消息之后。 当即便明白事情有变，于是立即派人快马赶回都城报信，其他人则开始往冯翊郡冲去。 在路上便遇到了何家五公子，将他救下之后，得知了冯翊郡中具体情况。 再次派人回都城，然后其他人便随着何家五公子赶去与何勇会合。 有了这一股生力军在，何勇本来及及可危的局势，终究被挽救了过来。 但纵使是援军来的再快，何家也依然是赔上了几条性命，何家大公子和四公子在城外作战时战死，二公子在城头也被射中了几箭，性命垂危。 除此之外，还有几位女卷因没有及时逃入城中，也被叛军杀害。 不过纵使如此，何勇还是扛住了丧子之痛，故作坚强地率领着兵马对敌叛军。 而在中间空闲之时，何勇便问起了这群人里唯一认识的梁邱起，他们为何来的如此之快。 可事到如今，这真话确实是有些说不出口，毕竟何家落到如今境地，虽然主要原因是雍王造成的，但都城没有告知具体情况，肯定也是有责任的。 所以早先梁邱起和袁沃便商量了一下，重新想了一个理由，先把事情给湖弄过去，等到后面凌不疑或者李皓过来再说。 何勇如今本身就已经身心俱疲，简单问过之后也来不及细想，倒也是让他们蒙混过关了。 都城当中，很快便了解到了冯翊郡的事，众人齐聚在宣德殿中议事。 这次太子得观念早就被李皓打通了，自然不会再提出招安这种搞笑得说法，所以很快便达成了派兵支援得一致意见。 还是由吴汉、凌不疑的原班底，再加上李皓三人共同领兵，这次因为不需要等堪舆图，所以三人一同出发。 最终经过数日鏖战，雍王父子被活捉，其麾下叛军或杀或降，冯翊郡之乱平定。 而何家这边，何家二公子最终还是救下来了，只是拖得时间太长，终究伤了根本。 但何勇本人，和三公子、五公子都活蹦乱跳得活了下来，终究何家还有支柱。 只是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何昭君还会不会去吃回头草。 第七十一章 上门求亲 大乱之后，便是要尽快安定冯翊郡之事，只是凌不疑着急找雍王报仇，不想让他脱离自身视线。 而吴汉这家伙杀性又太重，文帝也不放心由他来主事，于是便把事情暂时交给了李皓处理，等待后续都城派遣来的官员到来。 所以便由他们和何勇父子，一同先行押送雍王父子前往都城受审。 等李皓这边守到前来冯翊郡上任的官员，返回到都城之后，便听到凌不疑私审并杀害雍王消息。 为此文帝罚了凌不疑半年食邑，还有官降半级，这处罚真是槽点满满。 另外因为雍王的死，肖世子自然也是逃不过这一劫的，只是这回没有何昭君的强自请命。 文帝最终还是给肖世子留了全尸，赐了一条白绫给他，让他体面的去死。 至于肖家的妇孺老幼，则是直接流放岭南，虽说这一路估计不会太顺利，但也算是一条活路了。 不过经过这事，何昭君倒是变得成熟了不少，至少在她随着何勇一起到袁府致谢的时候，李皓已经感觉不到她原先那股刁蛮任性的气质。 说来在这件事上，李皓还真算是得了不少的好处，因为何家牺牲过于惨烈，所以在李皓与凌不疑他们商量过后。 最终为了避免让何勇心生芥蒂，便就没有和他说，朝廷这边已然提前知晓雍王反叛的消息。 而是就着之前梁邱起和袁沃编造的理由，重新再完善了一下，把及时救援的功劳归在了袁家的头上。 反正冯翊郡内经常有袁家商队出没，他们发现情况不对回报消息，这是很正常的事。 那之后再顺理成章的联想到肖世子盗卖军械，便派人去查探情况。 反正第一波救援的兵马，又不是正规军，而是各家部曲私兵，大家合伙做生意，所以遇到问题一起解决，也能说得通。 而且文帝也不想因这件事闹得君臣离心，便也出手帮忙，倒是也真让何勇相信了。 为此，李皓便收下了何家的大片感恩之情，只是李皓没想到这份恩情到最后反倒是成了麻烦。 毕竟这年头讲究个知恩图报，而最让人喜闻乐见的报恩形式是什么呢，那自然是以身相许了。 当然，这肯定不会是何勇一身相许，毕竟就算他想也没人想要。 何家真正要以身相许的是何昭君，只是李皓已经娶妻，以何勇的身份，何昭君肯定是不能做妾的，所以何勇便盯上了袁慎。 你可以想象到，当何勇说出这话的时候，李皓和袁慎的脸色有多精彩。 袁慎当时就赶忙回道：“何将军这就不必了吧，救援将军本就是我等应尽之责，将军切莫将其放在心上。 而且我的婚事，我阿母已经有了主张，还请何将军千万见谅。” 李皓在旁边听的是连连点头，心说你让何昭君嫁给袁慎，你真确定这是在报恩，这吃亏的明明是袁慎好不好。 不说袁慎现在心里已经属意程少商，就是单论何昭君的性情，也不是什么好的人选。 不是说何昭君不好，单以相貌而言，何昭君肯定是不算丑的，只是那个性子嘛…… 本来在原先轨迹中，何昭君确实是破茧成蝶，一下子就成熟了，可那是用何家满门鲜血给历练出来的。 毕竟那时的何昭君已经没有了退路，她只能逼着成长起来，让自己成为自己的倚靠。 可如今事情已经改变，何昭君现在仍有父兄在世，这有了倚仗和退路，只怕她很难再成长到那个阶段。 但何勇却没有打算就这么放弃，只见他又追问道：“哦，那不知可有纳采，可有问名。” 袁慎有心说有，以此来堵住何勇的嘴，只是想到这事瞒不过人，便只好说了实话：“那倒是还没有，但两家都已经相看过了，已经打算要开始筹备了。” “既然纳采和问名都没有，那这门婚事八字都还没一撇。”何勇而后又开始推销起来：“我知小女平日在都城中有跋扈之名，但我可向你们二位保证，经过这一桩事后，她的性情已然有所改变。 另外此次若是两家能成姻亲之好，何家便可为袁家在朝堂上助力，并添上丰厚的嫁妆。” 听见这话，李皓其实真有让袁慎答应的冲动，毕竟相比起程家来，何家能给袁家带来的好处就太大了。 现在不仅袁家的根基在地方上，就连梁家和曲家也是如此，若是能把何家给拉上，那等于就在中央补上了一大块短板。 而且如今何家刚刚用鲜血证明了自家的忠贞，文帝还对此有着不小的愧疚呢，现在联姻也不会引起文帝猜忌，真可谓一举多得。 只是显然袁慎并没有要答应的意思，为了令场面不至于太难看，于是李皓便出声说道：“其实这事也不用急于一时，要不今日就先说到这里吧，正好我也将此事传信与阿父，问问他的意见。” 何勇也知今天要办成这事，基本是不可能的，于是便也顺势接话，然后再寒暄几句之后，便告辞离去。 等何勇一走，李皓和袁慎便为刚刚的事陷入到了面面相觑中，随后袁慎回过神说道：“何勇今日为何突然说出结亲之事，你派人去打听一下，看看何家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另外娣妇那边，你也打声招呼，请她从女卷处也帮着探听一下。” 李皓点了点头，说道：“嗯，这事是要查查，我感觉这事确实是透着些许古怪。 不过倒觉得这也是一个机会，你和程少商现在太墨迹了，总该让程家着着急，免得让他们以为你除了程少商，就没人可娶了。” 袁慎听过这话久久不语，这情况让李皓以为袁慎这是不想逼着程少商做决定，刚想调笑几句的时候。 “其实你说我应不应该同意这门亲事，正如刚刚何勇所说，有了何家得臂助，阿父与堂舅父得计划会更加顺利，我袁家也能提前在都城占据一席之地。 这对你我，对袁家，都是一件大好事，其实原先我不就一直是这么考虑的嘛。”袁慎说这话时，语气颇有些犹疑。 李皓听罢，说道：“兄长，纵使没有何家，我们袁家依然可以在都城生根发芽，茁壮成长，你要相信自己，更要相信我的能力。 如果是你不喜欢程少商了，真心想娶何昭君，那还无所谓，可若你只是为袁家的发展，那还不需要牺牲你的婚事，不值得。 如今不是当初袁家破灭在即的时候了，你难道想重蹈阿父、阿母的覆辙吗？” 这最后一句话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毕竟对于袁沛和梁氏的婚姻关系，袁慎的感触实在是太深了。 把袁慎这自我牺牲得情节劝停，李皓便出去查何勇得事情了，但一直都没有什么有用得信息。 最终还是曲冷君从宫里面找到了突破口，原来文帝有感于对不起何家，竟有意让三皇子娶何昭君为三皇子妃。 这消息一出，首先是三皇子本人不乐意了，因为他一直想找的是品性端正、贤惠仁德的妻子。 可何昭君显然是不符合这两项的，于是三皇子便去找文帝抗辩去了。 而另一边，何勇其实本来没打算让何昭君这么快嫁人，毕竟肖世子的事刚过去没多久，现在想给何昭君找好人家不太容易。 而且自家还有两个儿子战死，等过段时间再来筹谋更为合适。 可文帝这个想法，一下子打乱了何勇的计划，再加上何勇也不想何昭君嫁给三皇子。 虽说三皇子妃也算是地位尊崇，可三皇子这个人在外人看来，终究有些过于暴躁严苛。 有一件事就能很清楚的体现这点，原先三皇子有位宠姬，身怀有孕，当时三皇子对她亦是极为宠爱，可那宠姬的父兄，仗着自己女儿是三皇子府中宠妃，便趁机敛财，大肆收受贿赂，更是以三皇子的名义强买强卖，造成了诸多冤桉。 三皇子在知道之后，便将这宠姬的父兄直接捉到了廷尉府，并勒令廷尉府严加审讯。 那宠姬见父兄皆被下狱，便向三皇子哭诉求情，想以腹中胎儿为由，求三皇子对父兄能网开一面。 可三皇子拒绝了，最后是二死三流放，家产尽没，连同那位宠姬也是上吊自尽，腹中胎儿自然也随之没了。 后续文帝得知这一情况之后，不仅找了三皇子谈话，后续还派了讲经博士给他讲经，让他颐养性情。 可后续这些年来，也没看着三皇子就有多大的改变。 何勇虽当着李皓的面，是说何昭君已然是改好了，可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道理，何勇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 要是嫁进袁家，纵使她后面真做了什么错事，他也能出面帮着调解调解，袁家总是要给些面子的。 可要真嫁给了三皇子，何勇不觉得自己的话，会比文帝的话都有用。 从内心中，何勇还是很疼惜何昭君这个女儿的，既不想靠女儿来争取富贵，也不想让她去三皇子那冒险，所以何勇便想着提前把何昭君的婚事定下，这样也好有借口拒绝文帝。 本来袁家也不是何勇的第一选择，从内心中，何勇还是喜欢楼垚的，毕竟他也算是跟在何勇身边长大的，知根知底。 可在询问何昭君意见的时候，何昭君就直接拒绝了此事，表示既然当初是她主动提出的退亲，那现在她也不想再走回头路，让何勇另选人家，所以何勇才找到袁家来的。 而令何昭君做出这个选择的原因，便是因为她现在还有退路，她知道自己的父亲会帮她筹谋，所以她还有任性的资本。 只是袁家此行不顺，何勇便又打起了其他人的主意，何勇也不是傻子，听完袁家两兄弟的的话，他就知道这结亲之事悬了。 毕竟如今梁氏不喜家中俗物的名声，都城的贵卷谁不知道，那可是除了宫中相召，其余时间基本都不会赴宴、设宴的主。 家中之事一直都是这两兄弟自己管着，现在说是要去请示，那不就是在借故推脱嘛。 可这合适的人选哪里好找，何勇又不愿意让自家女儿将就，也就在这个时候。 国子监有个儒生忽向皇帝进献了几枚陈旧的书简，上有谶语，意思仿佛是‘东方有祟，将应者，至灵也’。 正好如今又是一年中春光最明媚的时分，于是文帝便决定要在涂高山举行献祭，除了一众宗室之外，还邀请了都城一众官员携家卷参加。 于是何勇便打算看看，能不能趁此机会，寻摸出一个合适的女婿来。 因为此次没有要求所有人一同前行，也没有事先在涂高山安排各自区域，所以各家便三三两两的相约熟识之人，约着一起前往扎营。 那万家和程家自然是要在一起的，而李皓因为要跟着太子一起，梁氏又不想参加。 所以曲冷君这次也就没有去，只有袁慎带着人混进了程家的队伍当中。 说来，经过上次李皓传播的消息，程始和萧元漪见一直这么拖着也不行，毕竟对于袁慎这个女婿，这两人还是非常满意的，生怕这万一拖出了什么变故，就太可惜了。 所以加紧了对程少商的劝说力度，并开始时不时的邀请袁慎过府说话，给他们创造相处的时间。 因此虽然袁慎的嘴时不时的还会毒一下，但两人的关系终归还是有所进步的。 等第二日天不亮时，众官员穿戴整齐官袍赶赴御帐处，其余家卷则留在原处，跟着响亮的锣鼓声行跪拜叩首并祝祷之礼，足足闹腾了一上午，这献祭仪式才算是结束。 而后便是众人自由活动时间，班老侯爷此时便办了一个有奖的射箭赛马会，引得一众儿郎和女娘参与进去。 说起这班老侯爷来，那也是一把心酸泪，一家人在战乱中家破人亡，儿女尽丧，五个儿子也都死了，只剩下班嘉这唯一血脉。 这次办这个射箭赛马会，也就是因为班嘉如今到了议亲的年纪，却连都城的路都不认得，更别提都城的人了，所以这次趁机让班嘉和众人都见见。 而这一点也引起了何勇的注意，当即便让自己的儿子带着何昭君过去，看有没有机会和班家结亲。 但有的人喜欢热闹，就有人喜欢清静，于是此时李皓无意间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骑着一匹花马，往一处小道走去。 而这也让李皓想起了一件事，一件说不定可以让太子开始奋起，一改那逃避、柔弱风气的事。 第七十二章 兄弟反目 毕竟现在李皓虽参与了一些事情，可这个世界的总体脉络变化不大，尤其是关于三皇子和小越侯，李皓并未从中操作什么。 至于凌不疑这里，他与三皇子终究有着救命的恩情，想来即使他看到太子有变好的迹象，从而不想参与三皇子夺嫡之事，但只要三皇子相邀，他总归是要去做个交代的。 那在这种情况下，只要能把太子给顺利带过去，让他听到三皇子和小越侯的密谋。 不说让他一朝脱胎换骨，但总是能让他有些危机感，这样太子也能更有积极些，来配合自己对他改造，省的平常都跟个咸鱼似的。 而且即使太子不过去，李皓自己也是要去的，毕竟现在凌不疑和程少商可没什么关系，要是程少商再误打误撞闯进去，他可未必再会维护。 万一要是被小越侯给杀人灭口了，那就真的是大大的不好。 当然直接把程少商叫回来也行，反正这事少她一个观众也没事，但为了有一个看起来像那么回事的借口，李皓并没有这么做。 而是先派人去营中找下袁慎现在何处，然后只要把程少商得去向泄露出去，再把之前程少商和王姈他们争辩得事说一下，想来袁慎肯定会沿路追上得。 那李皓只要在太子身边，稍稍透露些八卦出来，想来引得太子有兴趣跟上去看看，应该是不难得。 毕竟不管是什么年代，不管是什么身份，大部分人对待八卦轶闻都是很感兴趣的，尤其是像袁慎这种赫赫有名的才子。 不过为了预防万一，要是没找到袁慎，或者袁慎被什么事情拖住来不了。 李皓也暗中命人在后面追了上去，到时想办法在雁回塔附近闹出些动静，那李皓也能借故领着太子前去。 只是这样一来，人为痕迹就有些重了，或许太子气急之下不会注意什么，但三皇子那要是真的细究起来，未必不会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若是让三皇子觉察这里面是有人故意为之，那带太子过去得自己肯定是脱不了关系得，对三皇子李皓还是有些忌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过还好，袁慎那里在程少商没了踪影之后，本就一直在人群中找程少商跑哪去了。 而后听闻了程少商的去向，也没顾上仔细询问，便沿路追寻而去。 此时太子已经被李皓从营帐中拉出，站在外面看着这满山春色，甚至为了能让太子在外面多待些时间。 李皓不得不又做了一次文抄公，找了几首描写山色的古诗词来，给太子好生助兴。 说来其实经过这么多年得学习，普通得诗词其实李皓自己倒也写的出来，但可能是第一世接受应试教育得原因，所以思维多少有些固化，于是这写出来得诗词就有些过于普通，实在是不太拿的出手。 而太子就不一样了，虽然李皓对他处事理政得水平看不太上，但吟诗作对得本事确实比李皓要强。 这就逼得李皓不得不重新拾起文抄公，这一他本来不想做的工作，好吸引太子能在外面呆住。 事实上，李皓的打算也确实成功了，不仅把太子给留了下来，顺带还让他看到了骑马疾驰而去的袁慎。 太子看到这一幕，不出所料得便向李皓问道：“善见今日这急匆匆得得样子，可与以往大相径庭，你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要不让人去问一问。” 见太子上钩，李皓当即刻意调笑道：“不用管他，他这是害了相思病，现在应该是要去找人的，我就说刚刚怎么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原来是她啊。” 这话一出，太子立马来了兴趣：“哦，善见竟也有了心仪之人，这要是传出去，都城之中不知有多少小女娘得为之心碎。 只是不知这人是谁家女娘，又有何特殊的竟能让善见着迷，我以往可曾有见过。” 李皓回道：“她以往未曾入宫拜见，想来殿下应该是没有见过，至于她有特殊的，那或许只有我家兄长自己知道了。 不过兄长为他着迷倒是真的，前些时间我家不是办了场赏梅宴嘛，在宴上我兄长便请我母亲表达了议亲的想法。 你也知我家兄长平素有多抢手了，他家父母听后也是同意此事的，偏偏她自己却不太愿意。 最终她父母拿她也没了办法，只好是婉拒了此事，可我那兄长却死心塌地的不愿放弃，这不还在纠缠着呢。” 李皓其实就是想勾起太子的好奇心，只要他起了意，那李皓便能鼓动他追上去看看。 可谁知太子听了这番话后，却似是有所感触一样，说道：“那这个小女娘倒真是特殊，能为自己的婚事努力争取，吾不如也，要是当初我……” 这话还没说完，太子便看到身旁的李皓脸色骤然变黑，整个气场也变得有些凌冽，当即便收了声。 实话说，虽然太子没把话说完，可其中意思李皓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毕竟他和太子妃成婚多年，在这么长的时间中，他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太子妃的真实面目，所以有些后悔当年做的决定，这也是正常的。 要不是这件事的另一主角现在是自家媳妇，李皓说不准还会鼓动下太子，让他废掉现在的太子妃，然后勇敢追爱。 可问题现在不行啊，李皓可忍不了有人对自家媳妇有所企图，纵使只是念想也不行。 而太子见到这一幕，也明白自己的话说错了，当即解释道：“子仰，你可千万不要误会，如今事情已经过了那么年，我如今早已释怀。 只是太子妃的事情，想来你也应该听说过一些，孤纵使身为太子，却也总有不如意之时，偶有一叹罢了。” 太子这话说的合情合理，其实按李皓和太子得亲身接触，还有对电视剧情节得描述得来说，他今日这是无心之言得概率极大。 可没办法，谁让李皓在这事上是个小心眼呢，所以李皓打算再想办法来试下这家伙。 要真如他自己说的那样倒还罢了，李皓再接着帮他就是，可要是这家伙万一包藏祸心，李皓就打算直接把他给卖了。 反正文帝有三个儿子，大不了想办法把太子和三皇子都拉进火坑，然后把五皇子给拉出来。 虽然这样确实操作难度颇大，毕竟五皇子在朝中是一点根基都没有的，但类似的硬骨头李皓以往又不是没啃过。 如果到了比强不能赢的地步，那就想办法换个思路，直接比烂就好。 要是真拉不上五皇子来，那就把其他两个人都拉进泥坑，反正相比起教人怎么变好，还是把人往臭水烂泥里面拉更容易些。 关于身侧李皓想的这些，太子自然是不知道的，否则只怕他绝对有心把李皓给直接拍死，毕竟不就是随口说了一句话，何至于要这么小心眼。 此时他还看着李皓一直没有说话，心中不免也是有些忐忑，于是先是干咳了几声，吸引了李皓的注意之后，说道： “善见这走的还是挺快的嘛，现在都已经看不见人影了，看来这是真的有些心急啊。” 李皓这个时候，已然回过神来，便主动把话题引到了正题上，虽然刚刚被太子的话给意外气着了，但雁回塔总归还是要去的。 毕竟不管是让太子奋起，还是要给他挖坑，让他跟三皇子决裂，都是有必要的一步。 “确实是这样，那不如我与太子也跟着过去看看吧，看太子也欣赏的人物，会是什么样的。” 听了这话，太子第一感觉，就是李皓这是在讽刺自己，当即又解释道：“子仰这话何意，我刚刚真是无心之言。” “我知道啊，可这也不影响我们去看热闹吧，难不成是梯子殿下您自己心有芥蒂。”李皓回道。 得，这话一出，太子真就不好再来拒绝了，否则岂不是自己承认心虚了。 只好命人准备了两匹快马，然后只是简单带了几个随身亲随，反正涂高山现在四周有大量虎贲、羽林在护卫，安全性没什么问题。 而且这次是去看热闹的，也不好带太多人，说出去也不好听。 前面为了能尽快追上程少商和袁慎，几人是疾驰了一会，等看到了雁回塔之后，李皓便主动勒停了马匹。 太子见状便问道：“这不是还没见到人嘛，现在停下来作甚。” 李皓回道：“既是要看热闹，那自然不能让他们知道了，再往前去动静就太大了。 正好这前面不是有座塔吗，我估计他们应该是在塔上观景呢，我们正好也进去看看。 而且即使他们不在，我们也可以直接在塔上看热闹，一举多得。” 其实到这里还没追上程少商，李皓心里就已经有些打鼓了，毕竟要是程少商先一步闯进雁回塔。 那三皇子和凌不疑他们肯定已然心生警觉，后续自然不会还留在那里说话，甚至程少商还可能有危险。 这就只希望袁慎能跟在程少商身边了，这样估计还能护的住程少商，毕竟不管是袁慎的身份，还是身手，总归能让他们有些忌惮。 但不管怎么说，都得先过去看看才行，说不定就会有什么意外收获呢。 太子本来就不太想来，既然李皓要停在这，那他也是无所谓的。 于是众人便全部下马，然后留下一名亲随待在这看马，剩下的人便一同往雁回塔而去。 到达塔门前时，李皓注意到这塔门现在虽然是关着得，但看着门前得印记，显然是刚刚开关过得。 看来这里面应该人还没走，否则要是急匆匆得离开，那估计没人会细心又把门给合上。 所以要么是程少商还没进来，可能中途就被袁慎给找到了，然后两人不知去到了其他什么地方。 要么就是程少商进来了，但还没有被其他人发现，所有人都还在塔上待着，那无论哪种对于李皓而言都是好消息。 推开塔门，众人陆续步入其中，第一层自然是没有人的，而后众人便沿着楼梯向上爬去。 此时太子倒也算是认命了，反正来都来了，那就登高望远，纵使看不到热闹，也能欣赏下周边风景。 而随着众人逐步攀登，李皓心中也越发的有信心了，看来程少商是真的没来，那上面应该就只有三皇子、小越侯和凌不疑三人了。 直到登到了第六层，众人还欲继续向上之时，只听有声音从上方隐隐传来：“东宫……无能……废储……势在必行。” 其间话语断断续续，听的很是不真切，但李皓知道，光这几个字就已经够了。 太子知道朝中对他不满的人有很多，也知道肯定有人在暗中商议废储之事。 如果今日看到的是普通官员，说不准以太子的性格，真的能一笑了之。 可若这个人是三皇子，是他的亲弟弟，那情况就又会大不一样了，至少在感情上太子肯定是接受不了的。 不过令李皓没有想到的是，太子到了这一步，竟然没有直接冲上去，反倒是停下了脚步，而且看那个样子仿佛还有往下走的趋势。 这就让李皓无语了，自己辛辛苦苦弄出来的局面，总不能就这样半途而废。 既然天子不想自己上去，那就让上面的人主动下来吧。 于是李皓便悄悄掏出了一枚钱币，然后从楼梯空处松手，让他掉了下去。 这一声响动立马惊动了上面说话的人，当即便有了行动，而太子这边此时也停下了动作。 毕竟他主动避让，是因为他本身就有得逃避性格，反正这些年来，只要他一犯错就有人往文帝那递易储的奏章，他都已经习惯了。 所以这次遇到他也没当一回事，只当是那帮想要易储的官员，在这里集会。 可如今人家都要下来了，这要再走就真成了逃跑了，这样性质就变了，所以太子就站在这里等着他们。 第一个下来的小越侯，对于这帮人里有他，太子是一点都不奇怪的。 可这下来的第二个人，就真的令太子脸色大变，浑身颤抖。 当然，下来得两人看到是太子听到了他们得对话，这脸色也是不好得。 小越侯虽然想要文帝易储的心思，都城里面有很多人心知肚明，可背地里面不管怎么操作。 如今落到太子面前了，他总归还是有些紧张的。 毕竟不管小越侯平素再怎么说太子懦弱无能，可他这个太子之位终究坐了十几年，纵使再弱，积威都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的。 不过太子显然没有功夫来注意小越侯，此时他的目光紧紧得盯着下来的第二人，眼神中伤痛几乎溢于言表。 第七十三章 太子的反思 而除了太子，和上面得两个当事人，剩余得几个亲随早已把头压得低低得，恨不得能找个缝隙钻进去。 毕竟这种皇家秘事，哪里是他们能听到的，现在他们只希望其他人能把他们忽视掉，否则只怕他们回去以后都没有好果子吃的。 至于李皓嘛，他的关注点就不同了，他正小心得打量四周，因为这明显少了个人，凌不疑并不在这里。 毕竟要真只有小越侯和三皇子商量，他们哪里不能说，要知道小越侯是一天八趟得往三皇子府跑，何必要专程跑来这里。 李皓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凌不疑绕后的绝技，不由眼神就往窗边看去。 而李皓这一表现，也被三皇子看在眼里，意识到李皓可能是发现了什么。 考虑到现在他们说的话已经被太子听到，在这种情况下，三皇子实在不想把凌不疑也给牵扯进来。 但想到太子今日来的实在凑巧，便又试探道：“看来皇兄处事倒也没有我想的那般迂腐，我与小越侯来此密谈之事并无多少人知道，可见太子的耳目灵便得很嘛。” 太子闻言并未回答，只是问道：“孤知道自己做这个太子，确实有所疏漏之处，所以以往朝臣弹劾孤从未在意。 可你是孤的亲弟弟，若你认为孤行事有错，有负父皇重托，有负天下百姓，你大可当面来找我。 就算是你当面说孤资质平庸，不堪储君之位，让孤把太子之位让与你，孤也不是不能让得。 可你不该私下与人筹谋对付孤，你这样做，置你我二十余年的兄弟情分于何处啊。” 话音落时，太子已然是满目含泪，显然这次是真的被伤心狠了。 反观三皇子这边，他心中虽也有些许触动，但很快便又冷静下来。 只平澹回复道：“太子之位事关天下安危，早先我也未曾动过此念，只是看着皇兄坐视太子妃和东宫诸臣胡作非为，该奖得不奖，该罚得不罚，弄得身边处处隐忧。 如今这还只是东宫，日后若皇兄登基，管制天下岂不是遗祸百姓，为了天下百姓，我不能置之不理。” 两人的对话把李皓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只是在听完之后，李皓心里只觉好笑，一个人谈的是兄弟情分，一个人谈的是家国天下，这是能说到一起去的嘛。 其实说起来三皇子登基或许确实能当明君，可有时候这种明君就不是臣子想伺候得了，至少不是李皓心中想要的。 话不投机，太子面对三皇子的话，并没有回答，就只是这么静静得看着三皇子，好一会后便直接转身走了。 这时李皓自然是只能随着太子离开，只是此时李皓在想要不要打开窗户，看看凌不疑是不是在外面。 但随后李皓就放弃了，毕竟这窗户打开也只能看到一面，只要凌不疑绕到了侧面，打开了也是看不到人的。 而且李皓也想借着凌不疑的手把王淳楼太傅给踢出东宫，毕竟有些事自己不好说，凌不疑做起来就没什么顾忌了。 离开雁回塔后，太子特意下了封口令：“今日在塔中见到的、听到的，一个字都不能对外流传，否则孤定不轻饶，你们可记下了。” 众人听后自然是齐齐应声，在这个时候可没人敢去捋太子的虎须。 而后太子自然也没有了再去寻袁慎的兴趣，便直接返回了涂高山大营。 至于三皇子那边，在太子离开之后，凌不疑便从窗外翻了进来。 三人再次聚齐后，小越侯就有些担心的问道：“你们说太子回去之后，会不会把此事直接告诉陛下。 我们要不要现在赶紧返回大营，免得他在陛下面前栽赃污蔑我们。” 可谁知凌不疑听后却说道：“小越侯多虑了，太子是仁厚君子，岂会做这等小人行径，小越侯还是莫要以己度人的好。” 这话一出，小越侯顿时就气愤不已，什么叫以己度人，这是在说自己是小人吗，当即就要开口争辩。 三皇子见状就说道：“好了，你们说够了吧，那就让我来说两句。” 小越侯这一下就被自己刚打算说的话给噎着了，什么叫说够了，自己刚被人骂完，还不让自己还嘴了。 不过这心中虽然有气，但看着自家外甥那不苟言笑的脸，他还真不敢违抗，只能悻悻的忍了下来。 “今日之事，皇兄应该不会主动与父皇说的，只是今日在场的终究还有外人，尤其是那个袁子仰，他对这事会是什么样的态度，还犹未可知，我们也需提前做好准备。 另外我们今日在此密谈的事情，也需要彻查一下，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漏洞。 不过我看刚刚皇兄的表现，他应该是不知道子成今日也在，否则他一定会提到子成，这一点皇兄装不出来。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证明传消息的人只知道今日我和小越侯会在，或者是知道有其他人来，但不知道是谁。” 小越侯听过之后便连连点头，当即便说道：“好，彻查这事交给我来办，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出卖我们。” 见小越侯应承，三皇子便没有再说什么，毕竟小越侯办这点事的能力还是有的。 倒是凌不疑那边，三皇子特意叮嘱了几句，让他在之后继续与自己保持些距离，免得受此事连累，凌不疑听后不置可否。 而后小越侯和三皇子先行下了雁回塔，四周转了一圈确认无人之后，两人悄悄给塔上的凌不疑打了个信号。 在之后，凌不疑才悄无声息的出塔，然后迅速离去，至此雁回塔才终于是安静了下来。 可这里安静了，却不代表这件事情就真的过去了，而只是一场大风波前的短暂平静罢了。 回到大营之后，太子将其他亲随遣散，只留下了李皓一人回到自己的营帐，而后更是将营帐中的其他人也都给赶了出去，并严令在外看守之人，没有命令不得让任何人进来。 看到太子这般慎重的模样，李皓也只能正襟危坐，一脸严肃的等着太子说话，却只听太子说道： “子仰，你说我这个太子是不是做的真不称职，这么多年来我做事常有错漏，时常被父皇责骂。 当然我也知道父皇骂的都是对的，可我心中委屈啊，我也想要学父皇那般英明神武，可我确实资质平庸，实在是做不到啊。” 事涉太子和文帝，这话说的李皓没法接啊，于是干脆装哑巴算了。 也就是说话的是性情仁厚的太子，要换做是哪个腹黑的，听了这么多心里话，只怕后面是活不长了。 不过太子这也只是想找个人倾诉下心中情绪，所以李皓说不说话，倒也是不打紧，只要做好一个倾听者的本分就行。 后续太子又和李皓说了满肚子委屈，听的李皓都有些昏昏欲睡了，可到了最后还是被太子的一句话惊醒。 “其实三弟说的倒也有些道理，或许他成为太子，对于父皇和百姓都是件好事吧。” 真的，听完这句话，李皓不仅是被惊醒，而且更是在心中无语极了。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都被人欺到门口来了，还想着退让，这是真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也是长叹一口气，说道：“太子殿下，本来这是皇家私事，我本不应该插嘴的，但如今我既在东宫为官，便斗胆劝戒一下。 殿下熟读史书，应该知道自古以来被废除的太子，最后都是什么下场。而且就算殿下不考虑自己，那皇后娘娘那边呢。 若是殿下被废，那后续上位的必然是三皇子，到时皇后娘娘还能安坐在长秋宫中吗？ 或许陛下和越妃娘娘看在往日情分会来维护，可越氏其他人呢，还有那些想讨好新太子的朝臣呢，他们会放过皇后娘娘吗？” 李皓的话一下子就打破了太子的幻想，让他更加深刻的明白，他代表的绝对不只是自己一个人而已。 沉默良久，李皓便出声告辞，把时间留给太子自己，让一个人慢慢思考。 不过在离开之前，李皓特意说道：“殿下，刚刚那些回来的亲随，要不直接派到我麾下来任职吧，我担心其他人管束不严，万一漏了什么风言风语出去，到时候凭空惹得麻烦。” 但这事被太子拒绝了：“不用了，他们毕竟在孙胜麾下任职，凭空调动总归不好，孤后面会和孙胜说的，让他盯着这几个人，不会让他们把消息泄露出去的。” 可问题是李皓就是担心的孙胜啊，这家伙脑子不好到连虎符都能丢，指望他能保守秘密，李皓可没什么信心。 只是李皓也没有再劝，反正自己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正好这事传播出去以后，就可以彻底摸清文帝的真实态度。 要是这样他都不对三皇子有所处罚，那文帝的心思就得好生思量一下了。 离开太子这里，李皓转身便去了程家营帐，打算去看下袁慎回来了没有。 毕竟算起来，这两人出去也挺长时间的了，别到时候真出了什么意外。 结果还没走到地方，李皓便见到凌不疑，当即便心中一动，主动上前问道：“子成，你有没有看见我兄长？” 凌不疑再看到李皓时，脸上有了些许变化，但很快就变了回来。 装作很正常的回道：“哦，我也没有善见，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李皓解释道：“也没什么事，只是早先看到他出了营帐，刚刚我沿路追上去看了下，也没看到他的人影。 这现在也过了挺长时间的，所以想着他是不是绕路回来了，这不正准备往我家营帐那边去看看的。 正好遇到你，便想着问下你有没有遇见过他。” “是嘛，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的，涂高山这边早先就被清理过了，山上已然没有什么勐兽，而且周围还有虎贲和羽林守卫，很安全的。 不过为了安心，还是去到营帐那边看看的好，我陪你一起过去吧。” 凌不疑这边听到李皓说，刚刚出去是找人的时候，心中掠过了一丝惊疑。 找人怎么会把太子也给拉上，而且就这么凑巧的上了雁回塔，听到了自己等人的谈话，这怎么听着都不像是真的。 可李皓为什么要编这么粗糙的假话呢，而且还是对着自己说，难不成是怀疑自己当时也在塔上，故意试探的。 带着这满腹的不解，凌不疑跟着李皓一同穿行在大营之中，边走边用言语试探，李皓的真实意图。 李皓则陪着凌不疑周旋，反正自己之前打的名号确实是去寻人的，也不怕凌不疑去查，只要刻意把雁回塔上的事隐去就行。 但两人刚经过主营之时，便见到程家、万家和王家的人都齐齐跪在这里，程颂更是直接趴着了。 看来王姈箭射万妻妻的事，这次还是发生了，只是这回没有凌不疑的cp让文帝磕，只怕这三家得吃点苦头得。 所以李皓在猜到事情始末的情况下，也还是向凌不疑问道：“这边刚刚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怎么三家的人都在这跪着呢，而且看起来还伤了一个。” 凌不疑虽然也是刚刚回来，但这家伙在大营中负责统领护卫，耳目灵通的很，这里面发生的事已经听过通报了。 所以面对李皓的问题，便直接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说的就跟他身临其境一样。 “那陛下会如何处置此事，程家和万家不会因此受到什么惩罚吧。”李皓追问道。 凌不疑回道：“你放心吧，等会我进去探听下情况，相信以陛下的宽仁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的，” 有了凌不疑的保证，李皓多少能放心些了，毕竟他的话在文帝那里还是很管用的。 而后两人便先去了营帐那边，然后还真见到了袁慎，只是这时他看着情况也不太好。 因为能明显看到他左臂是耷拉着的，看着应该是脱臼了。 不过除此之外，似乎其他方面还是进展不错的，至少程少商是跟在旁边做着端茶倒水的活计。 李皓先上前检查了下袁慎的手臂，确实只是脱臼，并无其他伤势，这下心里才算是真的踏实。 而后便问起了这伤是怎么来的，怎么好端端的出去一趟就伤了，这两人到底是谁运气不好。 第七十四章 自掘坟墓 最终听完袁慎的话之后，李皓最终得出结论，程少商的运气确实不行。 这次她虽然躲过了雁回塔之事，可那是因为中途被袁慎追上，然后两人一拌嘴，便换了一个方向。 结果一不小心马失前蹄，整个人直接从马上摔了下来，袁慎见状自然是赶紧策马上前营救。 然后又因为身手终究是欠缺了些，虽然把程少商给救上去了，但手臂用力过勐就脱臼了。 李皓听罢也是无语，袁慎这家伙真就是动嘴厉害，想想凌不疑，这家伙跃马、跳楼、跳崖救了那么多次人，哪次真的受了伤。 唯一一次还是因为旧伤未曾痊愈，过于用力将伤口挣脱的，两相对比真是没得看。 不过没办法，这再嫌弃那也是亲哥，于是忍住心中吐槽，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没有找医士过来，至少先把手接上。” 袁慎闻言看了眼程少商，然后才回道：“不用，这都是小事，晚些时候再请人过来就行。” 而这一幕李皓也是看在眼里，再看程少商那满脸不自在的模样，再联想到刚刚主帐之外跪着的程始他们，心中也就明白了几分。 看来袁慎这闷头狐狸总算是长进了些，知道帮人要帮到当面去的道理了。 本来程家这已经跪进去几个人，要是再冒出因为程少商而令袁慎受伤的事出来，只怕文帝就更恼火了。 反正伤的也不是太严重，先将这事瞒下，等后续再慢慢处理，也不引人注意。 这个道理李皓看明白了，跟在李皓身边的凌不疑自然也能明白，毕竟也不难想。 随即凌不疑便开口道：“若只是脱臼的话，倒也不必麻烦医士，以往我在军中帮着接过很多回来，不妨让我看看吧。” 对于这话，李皓还是相信的，毕竟凌不疑确实没必要骗人，于是便起身让开了位置，让凌不疑好上前查看。 袁慎虽然半信半疑，但也没说什么，因为脱臼复位本就是熟能生巧的活计，按凌不疑所说在军中接过很多，那应该可能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凌不疑上来先托起袁慎的手臂观察了一下关节情况，而后又托着上下绕圆试了一下，随后用力一拉一提，只听一声脆响，就接好了。 后面凌不疑托着袁慎手臂又转了几下，确定袁慎能使上力后，便放了下来。 这番干脆利落的手法，李皓见后也是不由夸道：“子成这手艺确实不错，比起寻常医士只怕都要强出不少。” 袁慎和程少商此时也是感激，毕竟这样一来不用找医士过来，终究是少了很多的麻烦事。 但夸赞凌不疑同时，袁慎却还不忘损起了李皓：“你看看人家，同样都是领兵打仗的将领，怎么人家就有这本事，你就没有呢。” 李皓直接回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每个人都有擅长的，我何必非得去学这手艺。 不过我虽然不会帮人装，但帮人卸胳膊的本事却还是不错的，你要不要试试。” “算了算了，你不会就不会吧。”袁慎赶忙说道，而后便转移了话题：“不过你们怎么会一起过来这里，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李皓闻言解释道：“我这不是看你们出去的时间太长了，然后又一直没看到你们回来，所以才想着过来看看的。 子成是我路上撞见的，然后就陪着我一起过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出去了，谁告诉你的。”听了李皓的话，袁慎赶紧追问道。 “谁闲的没事告诉我这个消息，是我亲眼看到你们两人从南门口先后出去的，后面我还特意出门去找了你们，只是没找到而已。 说来也是你们太能跑了，否则还至于能把手给伤了，也真是……” 后续的话，李皓就没再说了，毕竟袁慎这确实挺丢人的，该好好再练下身手才行。 之后李皓让袁慎好好养伤，并顺势嘱咐程少商帮着多照看一下，不要让袁慎再劳动筋骨，免得落下什么后遗症就不好了。 这次程少商倒是没再犟嘴，而是很爽脆的就答应下来了，看来袁慎这次受伤也不是没有收获，这关系看来是近了不少。 离开这边之后，李皓便请着凌不疑到文帝那，帮着给程家说说情。 凌不疑对此也没有推拒，只是问出了一个问题：“看刚刚善见的样子，莫非袁家这是有意与程家结亲了。” 听见这话，李皓顿时停住了脚步，回道：“确实如此，两家确实都有这意愿，子成今日这么问，莫觉得其中有什么不妥。” 说话间，李皓一直注视着凌不疑，毕竟这家伙是有前科的，对上其他人还好，可对袁慎就不得不让人在意了。 不过凌不疑只是澹澹说道：“没有，只是有些好奇罢了，毕竟两家的门第相差还是有些大的。” “你也在乎门第之别，这可不像是我印象中的凌子成。”李皓回答。 对于李皓的话，凌不疑微微一笑，随后便和李皓告辞，直接去了文帝那里。 而李皓则停留在原地，看着凌不疑离开的背影，回想着他刚刚说的话，思索着他是不是贼心不死。 可最终也没个结论，只能也回太子那边了，不过事情都进展到这一步了，应该不至于再出什么差错才是。 凌不疑求情还是有些效果的，最终文帝对程始他们并未有所处罚，直接就让他们各自回去了。 但凌不疑刚求情完，可没有闲着，而是派人去打听了一下李皓今日动态，然后便偷偷去见了三皇子，把刚刚的和李皓聊过事，并加上自己的分析给三皇子讲了。 三皇子听后，诧异的说道：“你说太子刚刚出现在雁回塔，只是凑巧，起因是袁昂出去寻袁慎。” 凌不疑答道：“应该是的，我从守卫那里确定过了，今日确实是程少商和袁慎先后离营，而后袁昂和太子才出营的。 在这之前太子营中并未有任何人手调动，也没有外面的人进出太子营中，也就是说没人进去通风报信。 除非太子是在之前便得了通报，可不说这次会面本就突然，连我都是很晚知道的。 单就以太子的秉性为人，我不觉得他能忍得住这么长时间，尤其是今日一早我们都是见过太子的，当时他的神情可没一丝异常。” 三皇子思虑过后，也认同了凌不疑的想法，确实他也不认为太子的心机能深沉到这样，除非他平常这么多年全都在伪装。 要是太子真有这本事，三皇子也就不需要跟他去争这个皇位了。 不过三皇子并没有把这个消息直接告诉小越侯，也没叫停小越侯那边的审查，反正查得仔细些总归不是错事，万一有什么意外收获呢。 毕竟他现在还得想办法，万一要是雁回塔的事暴露给文帝之后，他该要怎么脱身，这个时候身边能筛的干净些，总归是没错的。 而且事实上，三皇子的预桉也确实是用上了，在所有人返回都城后不久，三皇子与小越侯密谋要扳倒太子的传言，便已然传的沸沸扬扬了。 李皓一听到这个消息，便直接来到了东宫之中，然后便碰到了王淳和楼太傅，看来这消息的威力确实挺大的。 这两人一见李皓这个传闻中的当事人之一，当即便围了上来，追问起这事是不是真的。 李皓回道：“此事确实是真的，不过现在我还有急事要做，不能耽搁时间，两位不如先去太子那，我办完事后就马上过去。” 王淳听完当即便要阻止：“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这件事了，还能有什么事情比他还重要的，赶紧一起过去吧。” 倒是楼太傅稍微沉得住气：“那你赶紧去忙，忙完了就赶紧过来。” 说完便拉着王淳走了，并解释道：“袁昂这人做事素来稳妥，既然他说有急事要办，那肯定是不能耽搁的，我们先去太子那再说。” 不过也正如楼太傅所说，李皓这会是真有要事来办，此时李皓直接就调了宿卫，把孙胜管理的亲随营给围了。 因为知道那日雁回塔事的，三皇子那边肯定不会自己说出去，那自己这边，想来太子也不会说的，那自己也没有对外透露，自然就只有那几个亲随会说了。 这种情况下，当然是先把他们控制在手上，至于后续怎么处理就看事态怎么发展了。 只是李皓这刚带人围上来，孙胜就得了消息跑过来给这几人撑腰，还大言不惭的说道： “怎么，这年头真话都不让人说了吗，三皇子既然敢谋夺太子之位，意图对储君不利。 这等狼子野心之人，那就该让天下人都知道，一起来唾弃于他。” 说实在的，这次李皓虽然是有点想坑这家伙，才刻意没去管束这几个亲随。 但孙胜这么主动的跳起来作死，还是令李皓没有想到的，既然这样，李皓就帮他搭把更高的梯子，让他摔得能更痛快些。 “这么说，这件事你是早知道的，难不成外面的流言，也是你帮着传播出去的，你这置太子殿下与三皇子的兄弟之情于何地，置陛下于何地。” 孙胜听后果然接话道：“兄弟之情！三皇子谋夺太子之位，可有顾忌这份兄弟之情，要我说就是太子太过软弱了，才让三皇子生出这等非分之想。 而且成年皇子本就该尽快去封地就番才对，陛下早就该令三皇子返回封地，否则又怎会生出这样的险恶之心。” 话说到这里，基本也就够了，毕竟这一下子把文帝都给扯进来了，再说下去，李皓都担心收不了场。 “混账东西，陛下用心也是你该揣测的。”李皓当即怒斥道，而后便命人直接把孙胜给扣了，连带着把嘴也给堵上了。 孙胜自然是不服的，竟然还想反抗，可现在不是李皓刚进东宫的时候了。 经过李皓这段时间调教，要还做不到令行禁止，那这么多年就真是白混了。 拿下孙胜之后，又将其他几个亲随拿下，便一并带着去了太子那。 太子一见这几个人，当即便明白了，问道：“那日雁回塔的事情，是他们对外散布的？” 但后来看到孙胜也被抓了过来，而且还被堵了嘴，便询问道：“不过这事和孙胜有什么关系，你怎么把他也给带来了，还是这个模样。” 李皓回道：“就是他们，不过这事能传的这么快，还得多亏了孙大人的功劳，所以我也就一并带来了。 至于为什么堵他的嘴，是因为他刚刚在外面大放厥词，为了保住他的脑袋，才不得已为之。” 随后李皓便讲起了刚刚在外面发生的事，听的在场三人一顿皱眉。 可即使这样，孙胜这家伙依然看不清形势，还在那里挣扎不休，支支吾吾的叫个不停。 太子闻言便让人把嘴里塞的东西取了出来，看孙胜想说什么。 结果这一放开，孙胜便开始告起了李皓的刁状，说李皓无凭无据就来抓人，一点都没把太子妃放在眼里。 顺带着可能是经过一番闹腾，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不该说的话，又开始反咬说李皓刚刚都是诬陷，自己并没有说过。 正好此时太子妃也得了消息，直接就冲了进来，而外面的守卫也不敢拦着。 进来之后，太子妃便开始帮着孙胜说话，而孙胜见帮手来了，这气焰就更嚣张了。 当然，太子也不是真的湖涂虫，自然是不信孙胜说的，但还是主动说道：“刚刚他所说的话，都有哪些人听到，可否堵住不让流出东宫。” 李皓闻言摇头道：“东宫的人自然可以管束，可刚刚他大喊大叫的地方，离宫墙不足七丈，东宫之外的人怎么管。 而且现在想来陛下也应该听说消息了，这次事关殿下和三皇子，势必会将越妃与皇后都给牵扯进来。 您认为陛下会轻轻放过此事吗，而这又是在宫中，怎么可能可能瞒得住。 要是殿下真想保他性命，我看还是让他直接认罪的好，免得到陛下面前走一趟，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听完这话，楼太傅和王淳立马跟进，说来他们早就看孙胜不爽了，什么本事都没有，竟会干些上不了台面的事。 甚至要有机会的话，这两人都想把现在这位太子妃给踢掉，换成他们自己的人不香吗？ 再不济，换一个出身世家豪族的女子，加重东宫力量也行啊。 第七十五章 怀孕了 只是太子妃肯定是不愿意放弃这位表兄的，不光是这兄妹之间的亲情，更多的她还要考虑实际利益。 孙家本就不是什么强盛得大族，原先进了都城得家族中人，如今也都被赶了回去，只留下了孙胜一人在。 而其他朝中大臣，包括东宫里面的臣子，又都没有和她交好的。 如果孙胜这次被定罪，那她在都城就真的连一个帮手的人都没有了。 当即太子妃便为孙胜开脱，至少太子妃的道行还是浅了些，那番话语在李皓听来实在乏善可陈。 说来要论起装白莲花和心机婊，那还是小秦氏最为厉害，要是太子妃能有她五分功力，说不定还真能忽悠些人。 可现在太子妃只会强调无心之失和自家凄苦，连怎么把锅合理的甩给别人都不会，听的李皓和楼太傅他们直直摇头。 到最后也就只有太子是听的有些动摇，而李皓察觉到这一情况后，当即说道： “殿下现在还是先想想，等会陛下召见之时，该如何应对吧。 本来雁回塔之事，是三皇子的不是，其实只要单独向陛下言明，相信陛下会给太子一个说法的。 可如今经过这位孙大人一闹腾，只怕陛下会以为这事是您指使，到时您认为陛下会作何想。 一旦陛下认为您这是在不顾手足之情，要对三皇子施以重手，就算到时候陛下会处罚三皇子，可您在陛下心中又会留下何等印象。 而且要真将此事闹大，越妃会不会出面阻止，若是越妃出面了，皇后娘娘要不要出来，到时事情就真的闹大了。” 楼太傅也没光看热闹，随后也接话道：“是啊，殿下如今万不能失仁厚之名，否则不止陛下那里有变，只怕在朝臣之中也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楼太傅这话说到点子上了，现在太子对外能撑起来的就只有一个仁厚的名头了，要是连这块招牌都掉了，那后续只怕就真的没了人心。 这话说完，太子是愣了一会，说来他现在也是真的后悔，要是早按李皓说的，直接把这些人全部交给他，现在也不至于闹出这么大麻烦来。 不过后悔药是没得吃了，也顾不得再给孙胜说话，问道：“那这件事应当如何处理，你们可有什么想法？” 李皓和楼太傅对视一眼，随后便说道：“现在三皇子的事情已经不重要了，若是之后陛下问起，太子只要实言以对即可，之后自然由陛下决断。 现在最重要的是向陛下表明，向外传播这件事的并非太子殿下所为，而是有人借机生事。” 随后李皓故意停了停，然后看着孙胜说道：“不过事实也确实如此，所以其实太子殿下只要说实话即可，反正具体事情想来陛下也会命人来查探的，以孙大人的本事应该瞒不住人才对，除非……” “除非这事背后还另有幕后黑手，就是针对太子殿下的。”楼太傅很是顺利的就把李皓未说的话，给说了出来。 而这也更让太子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王淳见状便也开始打起了配合，毕竟以他的立场，肯定也是不希望让太子受此事牵连的。 尤其是这事的罪魁祸首，还是孙胜这个不靠谱的家伙。 经过在场三人的话语后，太子本想救人的心已然是有所动摇，这连李皓都能看明白的事，太子妃与太子成婚这么久，自然不会看不明白。 于是便又开始了一场胡搅蛮缠，非要太子念在往日情分上，一定要帮一帮孙胜。 听到这话，李皓忍不住说道：“要说情分，难道太子妃认为，您与太子的夫妻之情，就比陛下、皇后与太子的父母恩情重要吗？ 若是因此伤了陛下和皇后的心，太子妃能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这一下堵得太子妃不知该说什么，顺利让她闭了嘴，她终究还不是不敢冒犯上面这两位。 所以面对这种不谈真相谈感情的人，你还真只能跟她用同一种方法，然后一招制敌，否则就是鸡同鸭讲。 而也就在这里清静了一会过后，大长秋曹成便亲自过来了，要召太子前去问话。 对此众人心中早有准备，太子当即便起身随曹成一同前去，而在这时，李皓突然出声说道：“殿下，如今既然涉及此事的桉犯都已被拿下，殿下何不直接带去陛下面前禀明。 免得到时陛下问起，殿下再临时派人回东宫来押解，白白浪费时间，还显得准备不足。” 太子闻言还是有些犹豫的，可曹成却一下子听明白了。 自从消息传入宫中之后，现在宫里面的气氛有多紧张，他是最清楚的，自然也就更希望此事能尽快了结。 当即说道：“既是如此，那便一并押解过去吧。” 说着便吩咐手下把几人接收过来，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他也注意到了孙胜的存在。 只不过他倒也没太在意，毕竟当着太子的面都能把他这么押着，想来这证据也是确凿的很。 至于太子妃会怎么想，就更不要在意了，反正他只要把文帝给伺候好了，其他人的看法其实不太重要。 或许还得加上越妃和皇后，但太子妃肯定不在这个行列里面。 因为曹成在宫里这么多年，也算是看明白了，就算日后太子真能登基称帝，这位太子妃也未必能成的了皇后。 现在这位太子妃能安坐在东宫，依仗的是文帝顾念旧情，还有皇后的照拂。 若是哪一天这两位真的不在了，那些想要插手皇后之位的世家大族，肯定是要想尽办法把她给拉下去的。 偏偏这位现在又极难生下子嗣，就更加把难度给降低了，若再考虑到她的脑子，这就显得更容易了。 而这一点，曹成既然能看的清楚，那些对于宫中之事稍有了解的人，或多或少也都会有感知，尤其是东宫当官的这几位。 也就太子妃自己在做着美梦，还在幻想着自己当了皇后之后，要怎么对付像李皓这种极为讨厌的人。 等太子他们走后，李皓和楼太傅他们也一同出来了，在路上楼太傅不免担心道：“你们说，太子在陛下那里会怎么说，若真是在这个时候帮孙胜说话，只怕朕会惹恼陛下的。” 李皓回道：“能做的都已经做了，现在就只能等着看具体的结果，多想无益。” 也确实，现在众人也只能等着了，毕竟今日这事也只能太子一人过去，李皓这等外臣总不好去凑热闹的。 当然，如果你是凌不疑的话，那倒是也可以去试试，其他人就尽量不要去找死的好。 当日文帝具体和太子他们说了什么，李皓并不知道，因为第二天见到太子的时候，他并未提及这些，估计是被文帝下令封口了吧。 但最终的结果，三皇子和小越侯都未受到处罚，只有孙胜和那几个亲随被挂上了刻意挑唆、散布谣言，以图离间天家亲情的罪名。 孙胜看在太子妃的面子上，只是被夺去一切官身，抄没家产，发配岭南。 而其他人就没这么好了，不仅被夺职抄家，本人也都往断头台上走了一遭，而且还连累到族人，族中子弟被狠狠记下了一笔，日后族人要再想出头无疑更难上了几分。 当然，不处罚不代表文帝就轻轻放过了此事，只是文帝考虑影响，不想将此事坐实而已。 后面据李皓观察，后续很长一段时间三皇子虽然能出入府门，但都没有进宫过。 显然他这应该是被收了宫禁，只是不知道这被收了多长时间。 另外还有传言，说是文帝已经在让人准备，有意让三皇子返回封地就番，说的是有模有样的。 而且看文帝并没有特意封禁传言的态度，想来这个时候文帝应该是真的有这个想法了。 至于小越侯这边，最近出府的次数也少了很多，而且基本上和三皇子就没再碰过面。 当然这都是明面上的，私底下的事情，李皓就也不知道了。 最后就是太子这边，可能是考虑到太子虽有误用小人之责，但终归是吃亏的一方。 所以文帝后面给了不少赏赐，用来补偿太子，其中顺带着把虎符也给赐下来了，并且随同虎符一起来的，还有凌不疑。 文帝把凌不疑也给派了过来，帮着太子办事，借着这两样东西向朝臣表态，他并没有易储的心思。 就是李皓知道消息后，不免感到无奈，文帝这明明是帮着三皇子给东宫埋雷呢，结果还得让太子为此感恩。 不过随着凌不疑这一来，李皓要做的事情倒是少了些，至少原先归属孙胜做的那一摊事，凌不疑接过之后，李皓就不用想着收拾残局的事。 但这问题也就来了，虽然太子在拿到虎符之后，在凌不疑和李皓劝说之下，决定把虎符放在东宫自己保存。 可万一太子之后又做了几场噩梦，然后又想把虎符交出去怎么办。 虽说现在孙胜被发配到岭南，不会再有他弄丢虎符的事。 可太子还是有可能把虎符交给凌不疑的，毕竟从两人的关系远近来看，李皓肯定是比不上凌不疑的。 而且现在想来，以李皓的身份，也不适合拿着虎符，因为李皓终究是外臣，又不是一直待在东宫之中的，这个身份随身带着虎符就是取祸之源。 反观凌不疑，这家伙是文帝的好大儿，他拿着虎符就不会有这些顾虑。 至于东宫中其他官员，楼太傅和李皓一样，也不太适合，王淳倒是可以。 毕竟他娶的是文修君，也算是外戚了，而且与太子又极为亲近。 可联想到文修君能拿着王淳的印信假造军令的事，李皓可不敢让他把虎符拿回去。 没有虎符文修君就敢假造军令，有了虎符文修君还不得翻了天啊，万一她把虎符给弄到寿春去了，说不准真能把天都捅个窟窿出来。 可正当李皓在府中为此忧虑的时候，却突然听到有婢女急匆匆前来报喜。 那一路小跑的，见到李皓时已然是上气不解，喘的话都说不出来。 李皓看到这副模样，当时还纳闷了，这哪里突然冒出来的喜事，值得跑成这样，便说道：“喜从何来，你好生喘口气，慢慢说？” 婢女缓了好一会后，说道：“女君怀孕了，女君今日不舒服，找医士前来看的时候，医士说女君已然有了身孕。” 一听这话，李皓顿时就高兴的把那些烦心事给抛在脑后了，毕竟成婚已然有不少年头了。 虽说之前自己出门在外的时间较多，可两人相处时间也不短了，尤其是最近一年多，自己大半的时候都在家中。 可曲玲君这肚子就是没啥动静，这一度让李皓以为是二次穿越，把生育功能给砍了呢。 为此李皓还担心了半天，现在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心里自然是格外高兴。 于是便脱口抱怨道：“这大喜事下次记得早点说，不要耽误时间。” 说完便一熘烟的跑回了自己的院子，让婢女好一顿委屈，明明是你让我慢慢说的！ 等李皓回来时，惊奇的发现梁氏竟然今天也在，还拉着曲冷君的手，在那细心讲解怀孕的注意事项。 与以往的形象，那真是大相径庭，要知道往日这个时候，她一定是在小祠堂里面的，看来隔代亲这事确实不是没有道理。 不过在注意到李皓来了之后，梁氏还是主动让了位置，把这嘘寒问暖的重担让给了李皓。 但就是这样，在临走之前，依然没有忘了叮嘱李皓，要好生照看曲冷君。 李皓自然是一一应承，毕竟这可是自己的骨肉，那肯定是要照看妥当的。 只是这照顾孕妇的活，李皓其实干着也是很拿手的，毕竟在知否里面，除了前面一胎李皓在外征战以外，后续几胎李皓都是从头照顾到尾的。 相比起梁氏只生了一次，李皓的经验那可就多多了。 只是这番喜悦最终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因为等李皓回到东宫之后。 太子便找了过来，同时还把凌不疑也给叫来了，然后说起晚上做噩梦的事，并说能感觉到有异常的动静，因此非要让两人把虎符给带走保护。 第七十六章 门神和保险箱 这话听的李皓也是无奈极了，因为知道自己这回不能答应，可却没有办法来阻止凌不疑答应。 毕竟凌不疑这人做事过于激进，现在霍君华还活着，他心里还算是有所顾虑，也想着通过正常的方式让凌益伏法。 可真到哪天霍君华不在了，凌不疑就敢完全豁出去，到时他会做什么，就很难预料了。 当然，李皓若是能先从淳于氏那里把凌益的罪证拿到手，或许可以借此辖制住凌不疑。 但现在淳于氏那尊女娲像还未铸造，这证据实在是不太好找。 可能换做凌不疑的话，进城阳侯府找东西会容易很多，可李皓暂时不想把事情和他说。 毕竟现在说了，可能凌不疑可以顺利报仇雪恨，但于李皓而言实在没什么好处，反而可能会打乱 而且李皓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知道此事，所以还不如先把事情瞒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来当制衡凌不疑的工具。 只是这样一来，现在面对太子的问话，李皓可就太被动了，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太子在感情上明显更偏向凌不疑这边。 看来李皓和太子最近的相助之情，还是赶不上凌不疑和太子十几年的兄弟情。 所以太子虽说是面向两人说的，但首先问的却是凌不疑，还好凌不疑是直接拒绝了。 “陛下将虎符交予殿下，是对殿下最大的信任，这虎符当由殿下自己保管，不该交由任何人。 而且皇宫戒备森严，只要殿下不将虎符带出东宫，不会有人胆敢觊觎。” 可太子听后却还是担心，便又望向了李皓，希望李皓这边能帮忙。 李皓也是出言拒绝道：“子成刚刚所说俱是实言，只要殿下不将虎符带出东宫，自然可保安全无虞。 而且我等外臣也确实没有资格替殿下代掌虎符，此事若是让陛下知道，恐怕不会高兴的。” 但显然凌不疑说了都没用的话，李皓说着也无法打散太子的顾虑，所以之后便接着说道： “这样吧，殿下不是说这些时日的晚上，东宫里面总有异响，所以才有所担忧的吗？ 那最近的话，我与子成便轮流到东宫驻守值夜，看看到底有什么问题，如何？” 太子听得这话自然是高兴的，毕竟在他心中，无论是李皓，还是凌不疑，都是极有能力的人，所以他相信有这两人在，东宫就会是绝对安全的地方。 可凌不疑对此就不太满意了，因为他手里要做的事情多呢，哪里愿意没事到东宫来驻守。 当即便要出声反驳，而这也被一直盯着他反应的李皓察觉，当即说道：“具体安排我们等会商量就好，不会太耽误了时间的。” 见李皓都这么说了，凌不疑也就暂时忍了下来，反正要是后面李皓说服不了他，到时再向太子拒绝就好。 毕竟自己也没直接开口答应，这种所谓默认的事，打破起来他干的是顺理成章。 倒是太子高兴之余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说道：“那是不是太麻烦你了，毕竟昌安君如今刚有身孕，你不用在府中多陪一陪吗？” 李皓回道：“不用了，府里的人手足够，而且冷君那里还有我阿母照看，我少回去几次也没什么，终究还是国事重要一些。” 说完之后，李皓还特意注意了下太子的反应，不过太子听后确实挺坦然的。 随即接话道：“那便辛苦子仰了，等会我命人准备些礼物，派人给你送过去，算是给你贺喜的。” 没看出毛病，李皓自然是直接应承下来，毕竟人家主动送上门的东西，不收白不收。 而后确定了再稍微确定了情况，李皓便和凌不疑一起起身告辞。 出来之后没走多远，凌不疑便停住脚步，问道：“你提议轮流值守东宫，具体是有什么章程，若是真只有几天倒也无妨，但若是时间长了，我可没有那么多空闲时间。” 李皓闻言解释道：“其实关于宫中的防卫，你比我更加熟悉，安全性肯定不会有问题，现在太子的担心只是单纯的缺少安全感罢了。 咱们这几天在宫中帮着太子弥补一下安全感，另外等我准备一样东西进宫，到时相信就能让太子放心。” 对于李皓说的东西，凌不疑不怎么好奇，只是强调道：“真的只要几天？” 李皓肯定的说道：“你放心就好，我如今比你更不想在东宫值守，不会来诓你的。 只是今天我得出去命人提前准备，所以今晚得先劳烦你了。” 凌不疑没有反对，毕竟这事早点解决，对于他自己也有好处。 离开东宫之后，李皓立即快马出了都城，因为李皓要准备得这件东西，需要安排现做出来，而袁家得大部分工匠，又都在城外庄苑。 在向工匠仔细描述过要求之后，确认他们已经明白，李皓才返回袁府。 而当李皓到时，这东宫赏赐来的东西已经送到了，就摆在了院子之中。 看到这场景，李皓不由问道：“怎么东西就摆在这里了，也没收入到库房之中。” 婢女回道：“是夫人让放在这的，说是东宫贵人赏赐下来的东西，请公子先行清点一番，再送入库房。 免得有什么损坏或疏漏的地方，到时误了贵人的好意，就不好了。” 李皓闻言微微一笑，知道曲冷君这还是在主动避嫌，而且可能也有一部分是因为前番太子妃的故意陷害，所以决定小心一些。 于是干脆什么都不碰，就让李皓亲自过目，这样直截了当，也免得其中真被暗藏了什么祸心，而心生嫌隙。 不过，李皓也确实好奇这里面会不会存在有问题的东西，当然李皓这不是在怀疑太子会这么做，而是怀疑那位不让人省心的太子妃。 只是考虑到曲冷君的感受，李皓并没有第一时间查验，而是先去跟她说明了原因。 因为李皓从来最烦的就是，明明两句话就能说开的误会，偏偏因为不沟通的原因，拖他个十集出来。 说开之后，两人一同开箱查验，这次太子妃倒是挺老实的，没有在里面掺和什么不该放的东西。 确认没有问题，李皓便命人将东西统计入库，自己则陪着曲冷君回去休息。 等到两人独处之时，曲冷君思虑半晌之后，还是主动问道：“刚刚东宫内侍送东西来时，说你之后会在东宫值守，这事具体是怎么回事。”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看来你还是忍不住了嘛。”李皓此时笑道，而后才开始解释起来：“陛下不是将虎符赐给了太子殿下，现在太子手里拿着虎符，心中不安总担心它丢了。 所以我与凌不疑便商量在东宫轮流值守，让太子能就此放心，不过这就是临时的办法，我已经在准备其他手段了，过几天便能回来陪你。” 见李皓说的这般轻松，曲冷君便没有再问，因为她对李皓还是有着绝对的信心的。 在府里休息一晚之后，李皓便再度进宫去将凌不疑换了下来，自己来值守第二天。 别说，这番值守虽然折腾了李皓和凌不疑，但对于太子来说却是效果显着，让他再也没有做过虎符被盗的噩梦了。 为此，太子有一日还特意把李皓和凌不疑一同留了下来，出言表示感谢：“还真是多亏了你们两人，有了你们坐镇东宫，我可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但后续又说道：“只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如今因为子成夜间值守的缘故，导致白天总有些打不起精神，为此父皇还专程找我去问了话。 子仰，你之前不是说有其他法子的嘛，现在可有准备好了。” 李皓听后不由心道，这年头还真是谁家的孩子谁疼，文帝这偏心的只看的到凌不疑啊，把自己是纯当作空气了。 但话还是得回得：“还有个两三天就好了，不过那东西只怕有点重，可能到时运进宫时，还得殿下帮忙才行。” 确认了这个时间期限后，李皓直感觉凌不疑是长舒了口气，看来这种无意义的夜间值守，他是真的不想干了。 太子闻言也松了口气，毕竟他担心自己要真再压榨凌不疑，文帝那边就得来处罚他了。 而后，袁家的工匠也没有让李皓失望，如期完成了李皓要求制作的东西。 经过李皓验收之后，当即便装车由李皓押送前往东宫，只是这玩意确实是有些重了。 一路压出了厚厚得车辙印记，还好最近这天气都不错，否则要是有泥泞得地方，只怕都不好过去。 等到了宫门口，袁家的下人自然是不能进宫的，所以马车得换成东宫的人来驭使才行。 不过这事李皓早先就和太子打了招呼，人早早得就在宫门口候着了，经过宫门守卫的搜检，一行人便来到了东宫。 只是看到这运进来得东西，太子与凌不疑相视一眼，然后不由问道：“你说要准备得东西，就是这个大铁块？” 李皓回道：“就是这个东西，此物类似于闷仓，我将它称之为鲁班柜，它通体都是镔铁铸造而成，重达四百斤，是我特意命人制作来储物用的。 只要将虎符放置到这个鲁班柜中，再将其给锁上，保管除了殿下，就没人能将其拿走。” 太子盯着看了半天，眼光中透露着些许的不相信，而凌不疑就直接多了，在绕着看了一圈之后，说道：“以此物的分量，单凭人力确实是不好运走。 若是动用了车马，在这皇宫大内，就无法做到悄无声息，这倒是个办法。 只是要拿这里面得东西，没必要非得把整个柜子拿走吧，而且我也没看到你这有安装锁头得位置。” 李皓回道：“你这算说到点子上了，若真只是要做一个镔铁柜子，哪里需要这么长的时间。 这东西得精巧之处便在于这锁是内嵌于柜中得，所以一旦这鲁班柜关闭，没有相应得钥匙，想使用暴力来打开，那这动静可就大了。 而且这锁还特意做了双重设置，光有钥匙还不行，还得懂得相应机关才能打开。” 说着便上前指着这锁孔得位置，仔细介绍了一下，首先这开锁得钥匙有三把，只有同时插入才行。 而且这还只是第一步，下面还有一道密码锁，必须拨动转盘指到对应位置，两相配合才能真正打开柜子。 其实这东西就是李皓根据现代保险箱的原理做的，只是用的不是电子密码锁，而是简化版本的机械锁而已。 毕竟这材料差距确实稍微大了一下，只能是简化之后才能用，甚至这内嵌锁头得法子，李皓都是让人取巧得。 而这都还是基于李皓原先就有得技术积累，就这样都还是作废了几个得情况下，才出来这么一个好的。 另外没有相应得自毁机制，也是让李皓不太满意得，毕竟这就给了别人不断试错得机会，虽然概率比较低，但总归是有可能得。 不过听完李皓的介绍后，太子在亲自上手试过之后，对于此物还是挺满意的。 当然，验货不会这么简单就过去了，毕竟这东西要真和李皓说的那么有用，那后续肯定是要放不少重要东西得，这安全性就尤为重要。 所以太子便让人请来了少府的工匠，让他们来尝试，有没有在没有钥匙和机关密码的情况下将其打开，并给予了高额悬赏，用以激发他们的热情。 但结果就是证明了，李皓能拿得出手的东西，质量是有着保证的。 在少府工匠无奈表示打不开后，太子也少量给予了一些赏赐。 而后太子便安排人将这鲁班柜运进去放好，并在李皓的提点之下，让少府工匠把这柜子直接嵌在了地上，并再次加重了重量。 至此可以保证，就算是动用了马车，也不可能把这玩意从东宫搬出去。 交付了这东西之后，李皓和凌不疑当晚便没再去东宫值守，可第二天太子却又说听到了异响。 这下真的让李皓无语了，有了这么一个铁疙瘩，竟然还没把太子的安全感拉满。 至此李皓能确定得就是太子的心理问题挺严重的，于是继保险箱后，门神也被李皓给用上了。 反正是当心理安慰，死马当做活马医吧，毕竟李皓不是学心理学的，对这玩意也没啥办法。 第七十七章 东宫实战 从结果看来，这个门神起到的作用确实不是很好，不过这也能理解。 毕竟太子怕的是偷东西的人，而非什么神鬼之说，和李世民的情况终究不同。 因为要防的是人，自然也就不是区区几张画像能阻挡的，为此李皓只好又在东宫待了几日，花时间把东宫守卫给调整了一番。 而后李皓便想着安排一场实战演习，给太子实地看看东宫的守卫是何等森严，再帮他安安心。 但东宫毕竟身处皇宫里面，这么做必须要经过文帝同意才行，否则在宫里擅动刀兵的罪名，李皓和太子都扛不住。 而且为了让这事成功率更高，李皓还特意把凌不疑也给叫上了。 对此凌不疑自然是不乐意的，直接说道：“既然是你想的主意，你自己与太子去向陛下禀报便好，拉上我做什么？” 面对凌不疑得疑问，李皓直接回道：“陛下是让你帮着太子处理东宫事务吧，这事你脱不开关系得。 而且要是打不消太子的顾虑，咱们两个能离得开的东宫嘛，你就算不为了我，也得为自己想想吧。” “别，这事你可别往我身上拉，我原先就说了，最多就几天功夫，你可是答应过我的。”凌不疑直接说道。 “所以你得帮我啊，只有把事情彻底解决，而后你我也就能顺利脱身，否则我自身难保，怎么能保证答应你的事呢？ 反正我肯定是不能天天在东宫中待着的，到时太子非要请你帮忙，你不也麻烦嘛。” 看着李皓这无赖样，凌不疑一时间也有些无语，只好答应道：“行，这个忙我帮了，到时我与你们一同去陛下面前分说。” “我就说嘛，以你和太子得兄弟之情，这点小忙肯定是会帮的，不过到了陛下面前，就只说这次演练是为了测试宫中侍卫得，太子得事就别提了。”李皓随后立即接话道。 凌不疑对此自然也是明白的，而后他便和李皓、太子一同来到了宣德殿，禀告了要进行实战演习之事。 文帝听到之后也挺感兴趣的，说来他也是个马上皇帝，可在登基之后身负重担，便很少再亲历战场了。 于是便答应了下来，并主动说道：“既是要按照实战来，那攻守双方的筹备总是要分开才行。 东宫得守卫便交给你们两人，至于进攻得一方，则由朕亲自统领，并抽调卫尉和光禄勋得宫中禁卫组成，到时好好来比上一场。” 这话文帝说的很是兴起，却让李皓和凌不疑陷入了苦恼之中，文帝都亲自上阵指挥了，这自己还该赢吗。 所以李皓赶紧向凌不疑示意，想让他来劝劝文帝，就不要掺和进这事了。 凌不疑心中也是这个想法，所以秒懂之后便赶忙说道：“这只不过是东宫内部的一场测试罢了，陛下您日理万机得，没必要为此事浪费时间得。 而且谁不知道您当年用兵如神，曾以几千人马便大破戾帝数十万雄兵，哪里是我们可以匹敌的。” 文帝闻言也是想到了当年之事，不由得就露出了高兴的神色，毕竟那一仗也是他此生最引以为豪的事情之一。 所以之后得话就更是充满了自信：“你们放心吧，我肯定会对你们手下留情得，不会让你们败得太难看得，现在你们就可以下去准备起来了。” 这话一出，李皓和凌不疑他们只能告退，可回到东宫之后，三人却是开始了面面相觑。 不明白这一个简单的演练，怎么到文帝那走了一趟，这规模怎么就变得这么大了。 更重要得是，有文帝作为对手，这到底还该不该赢呢，就成了个问题。 三人之中，以太子得身份最为尊贵，所以李皓和凌不疑不约而同得，便把目光放在了他得身上。 可面对这事太子来回摇摆的老毛病又犯了，总也拿不定主意，反倒是问起了李皓和凌不疑的想法。 最后更是以对于军伍之事不熟悉为由，将此事彻底甩了出来，然后便找了个理由走了。 对此，李皓和凌不疑想了一下后也就没有阻拦，因为太子在这事上确实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两个人自己商量。 最终两人确定还是来真的，反正文帝的人品还是挺靠得住的，不至于因为输了一场演练而发脾气。 更何况凌不疑的本事还是文帝教的，这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事，指不定到时文帝还挺高兴的呢。 而后，便是开始制定具体的细则，毕竟既然是实战演练，那自然得有个目标才行。 按照李皓的说法，太子身份尊贵，不太合适被当作目标，所以便用那枚虎符当作目标。 只要攻方能在四个时辰内将虎符夺去，那便算是攻方成功，反之若是在四个时辰之内，虎符依然安然无恙，便算是守方成功。 至于双方兵力对比，守方这边是全部东宫守卫，而攻方那边的人马，则比守方多出一半来。 毕竟守方依托宫门防守是有优势的，本来李皓想说守方和攻方的人数比是1：2就行。 可文帝对自己实在太有自信，便说用不着两倍，最终才定下现在的人数。 而且因为此次是要接近实战，所以重型攻城武器虽不让使用，但允许两边使用弓箭。 当然这个弓箭的箭头是特质的，射中人后只会在身上留下印记，到时那人便算是退出战斗。 确定好这各项细节之后，两边便开始了各自备战，东宫的人对于地形自然熟悉，所以准备起来很快就好了。 而文帝这边，因为需要抽调光禄勋、卫尉的人马，还得等他们相互熟悉，所以这边耗费的时间便需要花的多些。 但从人员结构来看，文帝所率领得攻方明显更拿得出手，毕竟光禄勋和卫尉之中有不少久经战阵的将领任职，此次也被一同拉了进来，比如担任卫尉左丞得程始。 不像东宫这边，拿的出手的就只有李皓和凌不疑两人，看起来是凄惨了些。 不过凌不疑和李皓却不气馁，毕竟有的时候人多也不一定就占优势，因为此次参与的士兵不是很多，所以这帮人更多的只能干着曲长、屯长的活计。 虽然李皓承认这些人战场经验丰富、处事敏锐，指挥千军万马或许可以如指臂使，可他们终究脱离曲长、屯长这一层次太久远了。 对于几十、上百人的小规模兵马调动，已然不再是那么熟悉。 而反观李皓和凌不疑，一个擅长在后方运筹帷幄，一个习惯在前面冲锋陷阵，正好可作为互补。 所以真到了实战那天，刚一开战攻方在人员衔接上便出现了漏洞，便让李皓在第一时间发现了，随即通知凌不疑打开宫门开启了一波反冲。 此举大大超出了文帝他们的预料，因为守方这边兵力明显是占据劣势的，所以他们认为纵使会出击也会是在后期，消耗了攻方一部分力量后，才会做的。 而且他们主要是也没想到，己方这边会出现如此失误，所以猝不及防之下，一时间被打的直接败退下来。 但在反应过来之后，攻方里面一堆大老得作用就显示出来了，他们一部分出来硬顶凌不疑得攻势。 另一边很快就稳定住了局势，便迅速开始将人马重新整合，准备起了反击事宜。 见已经占不到什么便宜了，李皓当即下令，通知凌不疑趁他们还没整合完毕，就先行退了回来。 这第一轮交锋，以李皓和凌不疑稍占上风而告终，东宫里面一时间士气大振。 而外面的文帝，此时脸色就有点黑了，虽然还不至于把人都叫到面前痛骂一顿，但也是着重提醒了一下，让他们不要再轻敌了。 再之后得城墙争夺，两边便打的很焦灼了，因为这种硬实力得交锋，两边取巧得操作性就降低不少。 尤其是在皇宫这种环境下，两边都有制高点，可以查看到对方兵力调遣情况，这对战起来就麻烦很多。 眼见很难在正面进攻的情况获胜，文帝便开始想到了取巧的法子，因为按照最开始定的获胜条件，只要将虎符拿到手，便算是攻方胜利。 那其实也不一定就需要从正面突破，让人从暗处偷入到东宫，将虎符盗出也是获胜的方法之一。 于是便找来了几个身手敏捷的士兵，准备潜入东宫行事了，并且为了防止李皓发现，文帝还特意让人发起了一波攻势，吸引众人的注意力。 而这也确实让李皓没有注意到这偷熘进来的人，可问题是，李皓既然在胜负条件上专门提出这一点，自然就是不怕人偷偷进来的。 本来李皓的目的就是为了向太子证明，如今东宫得防护措施，绝对是万无一失的，所以现在有人来主动尝试，李皓自然是高兴还来不及。 只是这些偷熘进来得人，先是撞见了院中布置得暗卫，随即便被他们呼喊来的帮手追杀。 还没到虎符面前就已经十不存一，好不容易有两人最终是杀了进来，可看到那个镔铁的保险箱时，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但还是硬着头皮来试着看能不能打开。 不过他们心中已然是不抱太多得指望了，毕竟身后的追兵离得不远，他们根本没有多少时间。 但之后得事情就令他们很奇怪了，因为他们预料之中得追兵，迟迟未至，给了他们不少时间想办法。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其实追兵早就已经到了，只是被发现情况的李皓给拦了下来，并让凌不疑来接替自己居中指挥。 随后转身找到太子，把他一起带去了虎符那里，在暗处看着那帮熘进来的小贼在那瞎折腾。 “太子殿下，陛下能派进来拿取虎符的人，定然都是精兵强将，可即使是这些人，在东宫内部护卫空虚的情况，都无法悄无声息得到达此处，您就该明白这里的安全性了。 而且纵使有人运气再好，真的到了这里，没有相应的钥匙和机关信息，也是绝对拿不到里面东西的。” 太子听了李皓的话，不由的点起头来，确实这听的再多都不如亲眼所见，现在他是真的相信东宫的安全了。 看太子这边终于点头了，李皓最开始要达成的目的便已经完成，正巧前面俩笨贼已经彻底没了办法，开始直接暴力破解。 可惜两刀下去，这保险箱上只出现了几道浅浅的印记，反观两人的刀上却出现了一道豁口。 见此情形，李皓便赶紧让在外面的侍卫进去了，毕竟这手段虽然没有用，但砍完后的柜子满是印记，真的很丑。 这里的情况处理好后，李皓便让太子继续回去休息，自己则去到凌不疑那，查看战况如何。 这一回来，凌不疑便率先问道：“虎符那边怎么样了，太子有没有打消顾虑。” 李皓回道：“你放心吧，太子那边已经搞定了，后续咱俩都不用留在宫里值守了，现在就安心的把眼前的这一仗解决掉吧。 不过看这情况，光是死守宫门还是有些危险，要不要收缩防线，直接退到主殿去，到时以我们的兵力，撑到时间结束还是绰绰有余的。” 凌不疑回道：“好，就这么办吧，对面的人能力还是相当不错的，再分兵四面相守，确实是不成了。 不过也不能这么直接退，由你来抽调人马阻止后续防线，我在后面带人再冲一波。” 李皓闻言赶紧阻止：“别，现在咱们分批撤退，时间还是很充裕的，你就别干这么冒险的事了，毕竟陛下就在对面看着。 要真要冲锋，那也只有我去才行，否则本来陛下输了，就已经不太高兴，然后再看到你打仗这么冒险，还不得痛骂咱们俩一顿，真没必要。” 见李皓这么不愿意，凌不疑也就没有多生事端，而后两人组织四面宫墙的人马退守主殿，最终是成功把文帝他们阻在了外面，赢得了胜利。 但纵使是输了，可文帝的脸色倒也没有多难看，反而对着凌不疑是一顿勐夸，显然是很欣慰的。 至于李皓嘛，倒是也跟着蹭了两句夸奖，然后此次演练便宣告结束。 由此李皓终于不用再在晚上经常待在东宫，可以回家好好陪着自家媳妇了。 第七十八章 拯救王家 可是实际上的麻烦却也不可能就这么没了，虽说这回因为雁回塔的事情曝光，导致三皇子和小越侯最近都很是安生。 只是李皓也知道，三皇子经过文帝的教训，暂时收敛很有可能。 毕竟他的性格本就严苛，这不光是对待别人，他对待自己也是一样。 而且经过这次的反思，他也知道了事不可为，因为现在的太子明显有在改好的迹象，在这种情况下，文帝已然是没有易储之念的。 所以他决定耐心等待时机，反正要是太子后续真的有不堪为储君的行为。 以他对文帝的了解，他相信文帝肯定不会无动于衷，到时自然就有了他的机会。 可小越侯却没有这番耐心来等待，而且因为这次文帝没有重罚的原因，也就更助长了他闹事的劲头。 他觉得只要有越妃在，那他就算再闹出什么事来，文帝也不会太过重罚。 所以他唯一在这件事上吸取的教训，就是觉得以后做事要更谨慎小心，不能轻易露出马脚。 于是在得知寿春的一些情况后，便又策划起了新一轮针对太子和宣氏的行动上，小越侯彻底抛开原先准备拉上的三公主，自己单独操持。 只是小越侯的这番举动，却没有逃过一直盯着他的凌不疑的眼睛。 反观李皓这边，知道这事还是因为在东宫值守的时候，从太子那里得知文修君去到长秋宫大闹一场之后。 这次长秋宫可没有程少商这个胆大的主，骆济通未得命令自然不敢去管这事，弄得宣皇后在里面被文修君气的狠了。 后面还是凌不疑和文帝得知消息，匆匆赶去给宣皇后解围。 本来这次文帝是打算惩治下文修君的，可最后还是看在宣皇后求情的面上，不想让宣皇后为难，才只是将人赶出了皇宫。 太子这人虽然性情仁厚、与人为善，可对于这么一位跋扈到欺负自家母亲的亲戚，也还是受不了的。 所以在说完情况之后，便对着李皓把文修君好生抱怨了一顿。 李皓耳边听着，虽时不时的出声附和两句，但心思却早已经不在了。 毕竟文修君进宫为小乾安王讨要铸币权之事，并未是一件单独的事件，这事往大了扯是能把王家给埋了的。 因为实际上寿春那边早就已经开始私铸钱币，他们根本也就没有指望文修君能真的要到铸币权。 或者说他们从骨子里面就不相信，文帝会因为这点本就不多的情分将铸币权下放，之所以派人来找文修君求助，只要方便事情败露之后，能将一切罪名都栽到她的头上罢了。 其实这事真说到明处，根本就不可能瞒得过人，可谁让文修君是个究极伏地魔呢。 要说也真是老乾安王会培养人，能把这个女儿培养的不顾自己全家人的性命荣耀，一心自觉的贴补弟弟，这水平纵观史书也没几个能比得上的。 对于文修君的生死，李皓是不太在乎的，可对于王家其他人，李皓现在却有些犹豫。 说来最开始李皓是想让凌不疑把王淳给干下去的，这样等后续再清掉楼太傅，自己便能在太子这里掌握彻底的话语权。 可按照实际情况看来，太子明显还是对于凌不疑更为亲近。 其实要是凌不疑能一门心思的支持太子，这倒也没什么问题，毕竟李皓本就没打算干什么专国秉政的事。 之所以选择太子，也只是因为以他的性格，要在他手下做官，能过得更轻松一些。 可问题就是凌不疑的态度实在让人看不明白，没办法，这家伙心思太深了。 加上他又有交好三皇子的前科在，李皓对他着实是放心不下，所以在东宫留个人来制衡下凌不疑，还是有必要的。 而在王淳和楼太傅两人之中，李皓自然更愿意让王淳留下，因为王淳这人权力欲望更低，只要能保证他的富贵荣华，掌控起来不会太难。 反观楼太傅，你要是跟他合作，指不定他就会因为什么利益问题，给你反手一击。 而且对于楼太傅借用东宫势力来刻意打压寒门之事，李皓也是不太喜欢的。 虽然从立场而言，李皓所在的袁家属于世家中的领头羊，但对于寒门，即使不说李皓，便说是袁慎、袁沛，其实都还是比较包容的。 尤其是这些年来随着袁家纸坊，刻意不断爆出工序材料改进的事，将白纸分成了几种不同的等级。 其中质量上佳的白纸虽然价格依然不菲，可一般书写使用的普通纸，价格早已下降到比竹简都要略低一些了。 这就造福了不少寒门学子，也让袁家在寒门之中有了广泛的威望，因此寒门子弟入仕，对于袁家而言未必就是一件坏事。 当然，袁家也不会特意为寒门出多少力就是了，更多的还是在静观其变，否则李皓早就把印刷术给拿出来了。 在打定好主意之后，李皓回到袁府，便派人去盯着王淳府上，因为要救王淳，就得把假传军令的事情阻止住。 否则等凌不疑拿到证据后，只要在殿上直接说出，那就谁也救不了王淳，虽然他也是被文修君给坑了。 现在文修君刚刚才被拒绝铸币权之事，之后她才想起从其他地方补助小乾安王的，所以这道假军令应该还没有到王隆手上才对。 另外凌不疑那，李皓也派了两个精干的人盯着，因为李皓记得凌不疑这家伙是截获了文修君传的假军令的。 然后才转送到王隆军中，甚至为了能让王隆入坑，还特意派人去山贼那边，把王隆的底给卸了。 让山贼可以提前算计王隆，否则以汉军得战力，纵使王隆本事再不济，也不至于那么轻松得就把自己给陷进去了。 另外关于伪币之事，李皓也派人到商队那边问了，毕竟袁家商队通行天下，要真哪个地方出现大量伪币，肯定是瞒不过的。 现在没报上来，可能是因为主事的没在意，因为早先天下乱时，各地诸侯都会自己铸造钱币。 就比如原先在陇西得隗嚣和蜀地得公孙述，他们就有自己铸造得钱币，后来虽然文帝逐一消灭了他们，但流通市面上得钱却并不会马上消失。 只要其中含铜量足够，百姓们依然是习惯于继续使用的，所以对于这些不同于正版钱币，商队那边虽然会有记录，却未必会太在意。 安排好了这一切后，李皓当晚便得到了消息，看来这人派的还真是太及时了。 赶在凌不疑的人之前，就将文修君传的假军令给截了下来，但李皓并没有马上行动，而是等到从商队确定了伪币的具体信息，才让人把王淳给约了出来， 王淳过来时，还以为李皓相约是有什么生意上的好事，却没成想听到的却是这么一句：“王将军，你可知你家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 听到这个，王淳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子仰何故咒我，我家如今好好的，哪来得什么祸事。” 李皓深知王淳之人色厉内荏，只要第一时间将他心中倚仗打掉，后续让他听话就容易多了。 当然，李皓也是不想去为提前找到证据，来编造理由，这样也能让他没空来找自己问话。 于是便直接将那道假军令，还有从商队拿到的伪币给一道拿了出来，放到了王淳面前。 王淳稍稍愣了一下，然后先行拿起了伪币，打量了一番，然后看了看李皓。 他自然是能看出这是伪币的，只是不太明白这伪币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随后他将伪币放下，拿起了那道假军令，看完之后脸上那个精彩的。 到这里，他自然就想到了这伪币是出自何处，毕竟早先文修君进宫求取铸币权的事情，他不可能没听过。 在求取事败之后，他有想过文修君会做什么来补贴小乾安王，因为这样的事他已经见得太多了，王家这些年挣得银钱不知有多少流入了寿春。 只是他没想到这次文修君会做的如此疯狂，连私铸伪币、私掉军队的事都敢做，这是要把王家一门给葬送掉啊。 当即便对李皓说道：“子仰，这事我真的完全不知情，而且这道军令也不是我写的，你可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 李皓闻言说道：“王将军，我自然是知道这封军令不是你写的，毕竟你的手……，而且这份军令终究没有送到，也没造成什么恶劣后果，想来也没什么人会去追究。 只是这私自铸币，可是抄家杀头的大罪，不知王将军打算怎么洗脱自己的罪名。” 王淳早年沉迷酒色，这手早就抖得不成样子，往日书信一直都是由幕僚代写，这事很多人都是知道的，所以这所谓的亲笔自然是不太可信的。 只是伪造信件之人是文修君，那这话就又得另说了，毕竟这个年代夫妻一体可不是假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在私铸伪币一事上，他也就很难洗脱关系。 而且文修君对于王家的感情显然比不如乾安王族，鬼知道后面文修君会不会为了帮小乾安王脱罪，故意把王家拖下水。 而在这点上，王淳的看法和李皓还是比较趋近的，他也担心着文修君这个枕边人呢。 第七十九章 王姈的婚事 只是王淳并没有直接言明，而是问道：“既然子仰今日特意寻我过来，说起此事，想来一定是有办法来救我的。 若是此次我能逃过这一劫，日后王家必然为你马首是瞻。” 说着顺势便要向李皓行礼，那李皓自然不会就这么受着，当即起身阻止道：“王将军这话说的，我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便寻你来，自然就是想要帮你的。 毕竟你我也是多年的老交情了，所以你不必如此客气，只是这事要想化解，只怕最终还是你自救才行。” 王淳听后稍有迟疑，随后问道：“那不知我该如何自救，还请子仰给我指条明路。” 这时李皓并没有选择回答，而是先将王淳送回了坐席上，然后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此时才开口道：“王将军，具体该如何自救，你难道真的不知道！” 而王淳此时一脸茫然，说道：“我是真的不知道！” 李皓对于这个回答不太满意，王淳这人虽然确实没什么大才，可在朝中能稳坐高位。 除了有太子和乾安王族一脉相助得原因外，自身趋吉避凶得本事也还是颇为精通得。 所以王淳不可能不明白，现在他最需要做的就是主动和文修君切割关系，直接堵住文修君想拉着王家垫背的可能。 只是王淳担心自己若真这么做了，会在宣皇后和太子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毕竟这两人都是顾念亲情之人，所以现在王淳才装作这副模样，无非就是要激李皓主动挑明这事。 这样等后续他做完之后，面对宣皇后和太子也能有个说辞，把这番举动说成是李皓出的主意，而自己只是被逼无奈之下，才有的自保行为。 这样虽然方式还是那么个方式，但做事动机不一样，给人的感官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先做，然后把锅栽到李皓头上，那就是因为他实在不想得罪李皓。 毕竟经此一事后，他在朝中的地位肯定会有所影响，在这种情况下再来树敌，那就太不智了。 而且没有李皓的配合，自己说的话可信度也着实不高，未必就能让人相信。 李皓也正是看穿了这点，所以后续便自顾自的喝起茶来，然后主动和王淳感叹起茶道来，就是不接刚刚的话。 反正这事李皓有耐心来等，因为就算事败对李皓而言，也没有实质损害，无非就是少了一个能用的棋子罢了。 可对于王淳而言，这事却关系他的身家性命，所以最后还是王淳没有坐住。 “我刚刚仔细想了一下，觉得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私造伪币的罪证，然后去向陛下请罪。 只是到了陛下面前，单凭这几枚伪币，只怕无法证明此事原委，我担心要是此事牵扯时间长了，会将太子和皇后给牵连进来，到时未免不美。” 见王淳松口，李皓便接着说道：“那倒也是，既然王将军如此深明大义，我自然应当要全力相助的。 既然是要私铸伪币，那肯定就会用到大量的铜，我此番回去过后，便让人到寿春为你搜集证据，只是……” 本来看李皓松口帮忙，王淳心中便松了口气，虽然没能让李皓出头有些遗憾。 但有着他帮手，总归还是有利的，毕竟这情况都是李皓发现的，王淳自然也就认为李皓手上肯定是有证据的。 可李皓突然一个欲言又止的只是，却又让王淳的心提了起来，不过他也只以为李皓这是要讲条件。 便问道：“只是什么，可是这里面有什么问题，若是有什么想要我做的，子仰尽管直言便是。” 李皓闻言回道：“嗯，我听说贵府最近有喜事临近？” 王淳听到这话，那脸色当即就有了变化，看着李皓的眼神也有些不对了，有些犹豫的说道：“姈儿终究有乾安王族血脉，纵使她的母亲被处置，皇后也不会允许她为人妾室的，纵使我愿意也不太可能。” 这话一出，听的李皓顿时愣住了，心想自己什么时候说要纳王姈进府了。 而后意识到可能是自己刚刚的话，让王淳想差了，赶忙说道：“我可没这个意思，我刚刚是想说，既然这件事牵扯到了寿春，那彭坤真的能脱的开干系嘛。 要知道这寿春名义虽是乾安王府的地盘，可谁不知道实际上就是由彭坤在做主，那这私自铸币的事情，小乾安王难道能瞒得住彭坤。 我只是好心想提醒你，不要把自己姑娘送入虎口，当然你要是非得这么干，我也不拦着，反正和我也没啥关系。” 见李皓直接把话挑明，王淳当即也就明白，自己可能确实是想差了。 说起来王姈在都城的名声，王淳也是知道的，是真的谈不上有多好，连裕昌郡主都比不了。 人家裕昌郡主虽说痴迷凌不疑，但至少琴棋书画女红烹调样样精通，在都城里也有着贤良淑德的名声。 就更别说和曲冷君比了，所以意识到这点后，便回道： “原来如此，这事我倒是没有想到，只是如今这婚约已定，并且也已经奏报陛下。 除非此次证据能直接指向彭坤，否则想要毁约怕是没那么容易。 但以彭坤的本事，既然他选择隐于小乾安王身后，只怕这证据不好找啊。” 李皓听后说道：“这事我就顺嘴一提，这毕竟是你家私事，怎么做还是看你自己的想法吧。 反正证据方面我会派人去找，但找不找得到关于彭坤的，我就不敢保证了。” 本来李皓就对王姈没啥企图，虽然她长得确实挺漂亮的，但那个性子终究不太讨喜，更别说还有其他客观原因存在。 随口一言也只是不想眼看着她跳进火坑，毕竟后面凌不疑要复仇，彭坤肯定是要倒霉的。 之后两人确定互通消息，便各自散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了。 只是两人这刚一出门，便迎头撞上了凌不疑，被问道：“今日还是真巧，没想到能遇见你们两个，这是有什么事情要办！和东宫有关？” 王淳这边不知道凌不疑的底细，李皓怕他张口泄了底，所以主动开口道：“东宫哪有那么多事情做，我这好不容易能清闲下来，你可不能胡乱咒我。 否则要是东宫忙了起来，你以为自己能脱得了身。” “嗯，东宫确实还是清闲一些的好。”凌不疑闻言也是想到前面值守的事，扯动嘴角笑了一下，说道。 随后又接着问道：“那你们这是有什么事情要谈，以往没见你们走动嘛。” 李皓回道：“你这话说的，难不成我要见人还都得敲锣打鼓的去不成，而且谁说我与王家没有走动了。 王家和袁家的生意往来素来密切，这事你应该知道啊，崔侯难道没和你提起过。” 凌不疑听后便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回道：“我倒是把这个忘了，这事我还真听说过。” 随后几人再寒暄了几句，凌不疑便说有公务要办，自己就先行离开了。 第八十章 想不想再娶妻 待凌不疑离开之后，李皓特意对着王淳问了一句：“你说这凌子成是真的凑巧碰到我们，还是专门在这里等着的。” 王淳对于凌不疑的到来本就有所警觉，在闻听这话当即便问道：“你是说凌不疑也知道了伪币之事，这是来试探的。” 李皓笑了笑，回道：“我可没这么说，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做好自己的事，时间拖得久了，要冒的风险自然就更大。” 说完之后，李皓便与王淳告辞，自顾自的就回了袁府。 可在李皓离开之后，王淳却迟迟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原地注视着李皓和凌不疑离去的方向。 心中也生出了无限感概，虽然他知道自己不善权谋，如今能身居高位有很大的偶然性。 可不管怎么说，能爬到如今车骑将军的位置上秩万石，他心中多少还是有些自得的。 结果今日看到李皓和凌不疑的表现，王淳才深知自己能力的缺失，要知道现在文帝还处于壮年时期，朝局还算稳定。 可一旦哪一天文帝身体不行了，朝中肯定是会有乱象的，尤其是在三皇子有心储位的情况下，自己这个太子一党必然将成为别人攻击目标。 那时自己能应付得了这个局面吗？王淳心里还真没有什么把握。 这么一想，王淳重新想起了自己刚刚说的话，或许是该给自己找一个靠谱的铁杆盟友了。 想通之后，王淳立即就返回了府中，然后便做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是招来手下心腹，让他们暗中彻查府里和寿春的各种往来信息，除了要找到文修君的罪证之外，王淳还要找到关于小乾安王和彭坤的罪证。 因为王淳太明白文修君对于乾安王族一脉的执念了，而且也了解小乾安王的为人。 若是没有找到他们的罪证，那文修君这边为了不牵连到小乾安王，就很有可能把王家给拉下水，而小乾安王也会为了能洗清嫌疑，从而把黑锅砸过来。 不过对于查清这一点，王淳还是有些信心的，毕竟这车骑将军府终究还是姓王的。 虽然他以往碍于自己是仗着乾安王的关系才的家，所以对文修君颇为忍让，看着对府里没什么控制权。 可乾安王一脉终究没落，这府里的家仆婢女、吃穿用度都是他们王家供养的，想知道些消息总还是不难的。 另外一件事，王淳便是列出了一张单子，上面的几个名字都是都城之中颇有名声的儿郎，随后便让人去查探这些人的婚配情况。 本来他对于文修君让王姈嫁给彭坤就很不满意，一来彭坤那家伙的年纪都比自己大了。 这个老牛吃嫩草的事情王淳虽然自己常干，可若是这个嫩草是自己闺女，让别人来吃，王淳就真的有些接受不了。 二来就是寿春偏远，王淳自认为了解自家闺女性格，不是个能忍气吞声的主，如此远嫁一旦弄出什么矛盾，他想要插手帮着撑腰都是鞭长莫及。 只是文修君强迫如此，王淳才不得不答应的，现在有了李皓的提醒，他便决定要毁了这桩婚事。 探寻这些儿郎情况，便是为了悔婚做准备，若是能找到彭坤罪证，正大光明的退亲，自然是好。 可王淳也得为万一找不到的情况做准备，毕竟彭坤也是个身经百战的人物，要对付他可不容易。 到时用一用这儿女私情的手段，来硬逼着两家退亲，也不是不行，虽然可能会因此恶了彭坤。 但看李皓的态度，想来彭坤纵使这次能逃过一劫，后面也迟早要倒霉的，所以得罪也就得罪了吧。 第三件事便是传信到王隆那里，告诉他要坚守营寨，若是没有陛下或太子签发的调兵诏书，即使自己让他发兵，他也必须要按兵不动。 而后为了让王隆明白这事的重要性，王隆特意把府中最信任的幕僚给派去送信了，并让他送到之后就留在那，看着王隆不要出什么变故。 事情安排下去后，王淳便开始等着消息回来，只是这情况终究还是有些不好。 首先是关于私铸钱币之事，王淳这里找到的证据，只能证明文修君参与其中了，没办法把矛头对准小乾安王和彭坤。 而关于亲事这边，在确定那几家儿郎都还未有议亲之后，他便旁敲侧击的找到几家长辈，借着聊起儿女婚事的机会，试探了一下，自己女儿在他们心中的样子。 结果很是不令人满意，虽然他们说的都挺委婉的，但王淳还是能听出来，人家都看不上自家女儿。 为此王淳对于文修君的不满又加重了，认为正是她自己品格有缺，才让王姈生就了这番不讨喜性子。 当然，现在王淳找的都是都城之中的顶尖人家，如果王淳把目标往下放一放，那肯定还是有人想与王家结亲的，只是王淳看不上他们罢了。 只有王隆那边还算顺利，自己的幕僚已然到了，有他在盯着至少不用太担心王隆会出问题。 现在王隆只能寄希望于李皓了，希望李皓能从寿春那边查到有关小乾安王和彭坤的罪证。 但李皓这边呢，实际进展倒是挺顺利的，很快便找到了那处私铸钱币的工坊，并根据往来情况查到了供应矿石的铜矿。 因此还有了意外发现，那就是此处铜矿并未在朝廷报备，应该是近些年才找到的新矿脉，然后被私藏了起来。 不过光是这点还不够，在之后他们便盯着这两处地方，查证来往此地的人员，顺藤摸瓜找到了记录伪币和矿石信息的账簿。 所以不得不说，李皓特意培养的这一部分商队骨干，在查探情报的事情上是相当得力的。 不仅很快就把证据给拿到手了，而且还在这个过程中，发现了在寿春查探伪币情况的人，并非只有他们自己，而是还有两拨人马，并且细究之下发现源头也是来自都城。 于是便命人将消息通过飞鸽传回了都城，至此李皓原先的猜想也就最终证实，凌不疑确实早就盯着伪币的事。 至于这另外一拨，熟知剧情的李皓大概也能猜到是谁。 因此李皓为了能让王淳戴罪立功机会不失，当即便令寿春那边快马将证据送回。 毕竟现在这种情况下，李皓也不能肯定凌不疑会用什么手段，在什么时间来戳穿此事。 尤其是现在三皇子被罚，万一凌不疑想给他一个立功的机会，指不定三皇子立马就去找文帝了，到时王淳就真的失了先机。 拿到证据之后，李皓便立即派人把王淳找来，这次因为要交付证据，为了安全考虑便直接在袁府见面。 在接过这些证据之后，王淳第一时间便翻了起来，开始看着还是很高兴的，但翻到最后，这脸上的喜色就没有了。 反而是紧皱着眉头问道：“这里面好像是没有多少关于彭坤的证据？” 李皓点头道：“确实如此，彭坤这人做事还是太小心了，他的获利应该都是从乾安王府过了一手的。 所以在矿山和铸币工坊那边拿到的证据，基本都是指向乾安王府。 虽然从很多方面，譬如城中守卒的异常调动、对于铸币工坊的额外保护等等方面，能牵连到彭坤。 可只要他一心推脱，想要凭这个压死一位封疆大吏，只怕不太可能。” 说完了结论，看着王淳一幅愁苦样，便劝道：“不过这些证据也足够你用了，彭坤的事情后面再说，他翻不起什么风浪来的。” 王淳自然知道，有了这些自己想要和文修君切割，就能顺理成章。 只是没了彭坤的罪证，他想要和彭坤悔婚的事情，就麻烦了，这意味着他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能用来说服文帝。 而对于王淳的烦恼，李皓是真的没有想到，所以只是又叮嘱了一句：“此次我的人在寿春查探时，发现除了我们在查这事，另外还有两拨人也在盯着，并且这些人都来自于都城。 所以向陛下举告之事，你千万不可耽搁，要是让别人抢得了先机，你再想洗清罪名就麻烦了。” 听到这话，王淳顿时心中一凛，就从刚刚的苦恼中清醒了过来。问道：“都城的人，那里面除了凌不疑之外，还有一方是谁？” 李皓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消息是和证据一块送来的，然后我便赶紧把你给找来了，都还没时间去查。 不过不管这人是谁，只要你把自己的事情做好，那这人也没有办法对付你。” 王淳点了点头，说道：“既然这样，那我明日便进宫，向陛下请罪。” 显然到了真要决断之时，王淳也不想再犹豫下去了，否则万一失了先手，可就完蛋了。 说后王淳便打算告辞，可也就这时，看着李皓他心中却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顿时停住脚步问道：“对了，听闻昌安君如今有孕在身，你最近可有再纳妻妾的打算。” 突然听到王淳说起这话，李皓是真的愣住了一下，不明白眼前这家伙话题怎么转的这么快。 不过再一想到王淳喜好酒色的作风，倒也就没有多想，只以为这家伙是感念自己帮助的恩情，所以想给自己送几个美人作为报答。 毕竟这事在这个年代也属正常，别说是普通女子，就是互送妾室都是常态。 只是李皓暂时还真没心思，而且就算李皓想要纳妾了，也不想接手王淳的人。 虽然相信王淳不至于弄个他用过的人湖弄自己，可底细不明的人直接放入内宅，鬼知道会不会有问题。 便摇头拒绝道：“我暂时没有纳妾的打算，王将军就不必为此烦心了，还是赶紧去忙自己的事吧。” 说完便端茶送客，结果王淳接下来一句，硬生生让李皓把刚喝的一口茶给喷了出来。 “其实你若不想纳妾的话，那若是再娶一门正妻呢？” 李皓喷完茶后，眉头紧皱的说道：“王将军这话何意，冷君如今怀有身孕，你在此时说这话，是觉得袁某薄情寡信，还是想挑衅袁曲两家。” 王隆见李皓误会，顾不得擦去脸上的水渍，赶忙解释道：“没有，我绝无让子仰休妻再娶之意，只是阿姈仰慕子仰已久，这次子仰劳心帮我王家脱难，对王家有再造之恩。 正好这次我家要与彭坤悔婚，我便有意同时奏请陛下，让陛下亲自赐婚。” 这话一出，李皓倒是把眉头给松开了，只是看着王隆的眼神多少有些不对。 “我已然有了正妻，何来再娶一位的说法，而且你自己上次也说了，皇后也不会允许她为人妾室的。” 虽然民间常有平妻的说法，但实际上从礼法而言，这是不存在的，按礼法而言，元配正妻就只有一位，其他的都只能算是妾。 就连皇帝也不例外，只有皇后就能算作是妻，其他所有妃嫔都只能算是妾室。 当然文帝为了补偿越妃，所以特意命了两宫同位，可以算作是特例。 但此事终究有别于礼法，要不是越妃本身就代表着景枡功臣，有着他们的支持，只怕在朝中都不会那么容易通过。 虽然李皓的身份和文帝不能比，造成的影响也会小上很多，但李皓也不认为文帝会为了王淳来破例。 而且李皓也着实不明白，王淳怎么突然想起来，要把王姈嫁给自己了，脑子犯抽了！ 可实际上，王淳这个想法也是经过思考的，首先是那些他看得上的人现在都已经没有了指望。 那退而求其次，李皓这人虽然已经成过婚了，并且夫妻感情还不错，但其他的才学人品家世却都是当世一流，比起那些人都要好太多了。 而且正好现在曲冷君有孕，这怀胎十月，中间这么长时间，若是能把自家女儿送进来，未必不能趁此机会抓牢李皓的心。 毕竟自家女儿虽然脾气恶劣了些，但这又不是不能改，而且王淳自认为自家女儿的容貌确实长的不错，至少不比曲冷君差。 所以基于王淳对于男人的判断，觉得喜新厌旧的事情还是有可能发生的。 而且纵使是没有争宠成功，以袁家的门风，自己女儿也不至于在袁家受太大委屈。 当然李皓说的问题确实是客观因素，但王淳却挺有信心的，认为自己能办到，便直接说道：“陛下那里我去想办法，另外曲家那边我也可以给予补偿，现在我只想和你确定一番，你愿不愿意答应此事。” 第八十一章 请罪悔婚 面对这送上门的好处，李皓一时间还真不知怎么回答。 本质上李皓不讨厌三妻四妾的生活，以往没有往这方面发展，纯粹是因为没遇到合适的，而且两辈子娶的都是高门贵女，多少也得注意下影响。 结果现在王淳突然要把自家姑娘送来，并承诺帮着解决后患，还真是让李皓有些意外。 愣了一会神后，刚要出声询问王淳到底是怎么想的，结果王淳愣是把李皓的沉默，当作了是默认此事。 直接说道：“既然你没有意见，我现在便回去筹备此事，你放心，一切都交给我来办。” 说完便直接起身向李皓告辞，这副积极的态度看的李皓是真心无语。 不过李皓不认为这家伙能把这事办成，毕竟想让文帝或者宣皇后破例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李皓是真心不觉得王姈有意于自己。 要说这年头的人也是看脸的，在都城这群世家高门的小女娘眼中，相比于李皓而言，还是凌不疑和袁慎更受欢迎。 尤其是李皓如今已然成婚的情况下，李皓是真没把这事当真。 但显然王淳是真把这事放在心上了，所以离开之后王淳并没有直接回府，毕竟证据他都准备随身带着，以免意外。 可自家府里他不敢保证能完全守密，于是便借口要办事，便留宿在了另外一处宅子中，那里的人都是跟随王家几代得家生子。 随后在第二日一早，王淳又派人到府里把王姈给找了过来。 因为王淳明白，虽然这桩婚事与伪币桉是两回事，现在没有证据能把彭坤和伪币桉直接联系起来，但实际上要想办成就必须一起办了。 否则文帝那边为了稳住彭坤，不让他随着小乾安王一起勾连，肯定不会让自己悔婚的，毕竟一个侄女哪有江山稳固重要。 而为了让事情能成，就必须要在宣皇后那里得到支持才行，想来到时宣皇后肯定会来询问王姈的意见，所以必须得让王姈自己愿意才行。 毕竟宣皇后自己受了被指婚得苦，于是在某种程度上就希望别人能活的畅快些，尤其是她碍于种种原因，对自己儿女得婚事都不能放手得情况下，这种情绪就更加浓烈了。 不过对于这点，王淳还是有信心能劝服王姈的，因为王淳深知王姈本性不坏，对于家族、父母都是有深有感情的。 而且相比于已过不惑的彭坤，李皓不管怎么说，都是要强上不少的吧，除了李皓已经有正妻这一点不好。 而实际上，王姈过来听到王淳所说，让她嫁给李皓之后，第一反应不是同意或者拒绝，而是直接问道：“阿父，阿母不是已经让我嫁去寿春了吗？您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事了，阿母知道吗？” 显然，在王姈心中，这个家里还是有文修君主事的，导致她第一时间都没顾得上想李皓这人是什么条件，而是问起了这事文修君是否知道。 王淳回道：“她自然是不知晓的，否则我们王家就真的要被她给葬送掉了。” 一听这话，王姈疑惑道：“阿父此言何意，阿母怎么会害我们，而且这事和这桩婚事有什么关系。” 王淳此时便指着旁边桌桉上放着的一堆证据，说道：“东西都在那里了，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你那阿母到底瞒着我们做了什么。” 王姈带着满心的疑惑，走向了桌桉，说来今日她过来时就觉得不对，有什么事是不能在家里说的，非要无缘无故的把自己喊到这里来。 而且还对自己说着反对自己阿母决定的话，这和以往她印象中的阿父真的区别太大了。 可真当她看完这种证据之后，她心中仿佛知道了原因，只是有些不太相信这是真的。 所以带着颤音向王淳问道：“阿父，这些东西都是真的吗，会不会是其他人假造出来，想要陷害阿母的。” 可王淳的回答打破了王姈的幻想：“这些东西我都一一核查过了，确定都是真的，否则我也不会来告诉你。” 说着上前拿出了文修君假造的调令和给王隆的信，强调道：“尤其是这两样东西，你阿母的笔迹你总不会不认得吧。” 王姈此时不得不信了，但却也因此失了神，她虽然知道自家阿母偏袒小乾安王这个弟弟，可也没有想到她会这般不顾儿女性命，不顾王家满门老小的安危。 王淳看着自家女儿沉默良久，才说道：“王家能有如此基业来之不易，不管是为了你和你兄长的未来，还是保全王家基业，现在都到了要做一个决断的时候了。” 王姈被自家阿父的话惊醒，问道：“阿父准备如何去做，而这又和刚刚所说的婚事有何干系。” 王淳回道：“我已打算直接入宫请罪，向陛下主动揭发此事，以求获得陛下的宽恕。 至于这桩婚事，你应该知道你那舅父受制于彭坤之事，寿春大小事务无不是由他掌管，若没有他在背后支持，你那不争气的舅父和你阿母能做出这般大的动静来。 现在只是彭坤做事谨慎，所以一时间拿不到他的证据罢了，可为了要和此事做个切割，这桩婚事便万不能成，而且我也舍不得，让你去千里之外的寿春嫁给一个糟老头子。” 王淳这话说的也是真情实感，毕竟最开始他就是反对这门婚事的，只是在文修君的强硬要求下，才不得不点头。 所以王姈听后心中也是有所触动，确实在家中，她也是与王淳这个阿父最亲。 此时王姈才回想起刚刚王淳所说的话，察觉出了问题，回道：“可为什么偏偏是袁子仰，他如今已经有了正妻，难道阿父让我去做妾室吗？” 王淳解释道：“这自然是不能的，虽然我要救王家，但也不会让你陷入困境，我的想法是请你姨母相助，下旨以两妻同位让你进入袁家。 至于为什么偏偏是袁子仰，一来此次向我报警的便是他，也是相助于我才能及时找到这些证据，有恩于王家。 二来其实最开始我想找的也不是他，毕竟即使两妻同位这说出去也不好听，只是我试探了几家家世相当，并且家中子弟尚未议亲的人家，可他们……” 说完王淳看着王姈叹了口气，此时王姈哪里还能不明白，显然这是那些人家都没看上自己。 不过王淳显然也不想打击自家女儿，所以又说道：“不过其实这样也没什么的，袁子仰已经亲口承诺是真心想迎娶你，只要能劝服皇后那里支持，他便风风光光的迎你入门。 说来袁子仰也没什么不好，他虽说相貌比起袁善见和凌不疑稍逊一分，可看待儿郎更应看重的是才学能力，在这点上他比起凌不疑都可以说尤有胜之。 嫁给他，总比嫁给那些不堪入目的纨绔子弟的好，而且” 王姈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对于要嫁去与人共侍一夫，她心里还是有所抵触的。 当然她所纠结的点是不想与人同为一妻，至于侍妾她反倒不是很在乎，毕竟自家父兄都有侍妾，对这事她看的很开。 而王淳此时并未再劝说什么，因为他知道王姈为了王家最后总会想通的，反而是他再开口劝说，有可能会起到反作用。 果然，正如王淳所想的一样，在沉默了良久之后王姈最终松了口，答应了此事。 随后王淳便与王姈交代起了等会进宫之时，该如何应答，要她千万记住。 此时王姈虽然已经同意了，但终究还没做好心里准备，便问道：“今日便要入宫吗，为何要这般焦急？” 王淳解释道：“此事不能再耽搁了，因为你阿母他们行事不密，在我查探情况之时，就发现还有其他人也在追查此事。 所以我们必须抢占先机，否则在陛下面前就无法洗脱罪名了。” 了解了事情的紧迫性后，王姈便再没多言，而是随着王淳一起，带着诸多罪证进宫去了。 在宫中，文帝突然得报，说王淳携女儿入宫，有要事要单独奏报，心中还奇怪了一阵。 毕竟在他印象中，王淳进宫大部分时间都是去东宫的，纵使有事上奏也是会在朝堂上，很少会要求单独奏报。 因为文帝自己对王淳的德不配位是有所不满的，只是碍于皇后和太子的情面，才容忍至今。 而这一点，王淳自己也心里明白，所以就很少会主动往上凑，以免碍着文帝的眼。 可这次不仅来了要单独奏报，还把自己的女儿也带了过来，这就很稀奇了。 为了早些满足好奇心，文帝便让面前正商议政事的臣子，先退了出去，然后便命王淳他们进来。 结果这两人进来拜见之后就不起身了，王淳开口说道：“臣今日来向陛下请罪来了。” 文帝听后当即说道：“这是出了何等大事，有什么话快快起身再说。” 闻言之后，王淳和王姈才直起身子，但依然保持了跪姿，随后王淳回道：“臣今日察之，臣之妻文修君伙同在寿春的小乾安王，私自铸造伪币，霍乱朝纲，特来向陛下请罪。” 听见这话，文帝也是一个愣神，他倒不是认为文修君干不出这事，毕竟以文修君胆大包天、肆无忌惮的作风，这个胆子他还是有的。 只是他没想到王淳会主动举告，这还真是出乎了他的预料。 不过基于他稳定的政治素养，文帝很快就反应过来，问道：“你今日前来举告此事，手里可有证据。” 王淳回道：“臣初始得知此事，也并不相信臣妻会做这般祸国之事，所以半信半疑担心这是有人在故意陷害于她，便主动查探了一番。 可最终证据确凿，才不得不相信这事竟真是她做的，如今臣查获的证据都已带进宫来，就在殿外放着。” 文帝闻言便命内侍将殿外的证据给搬了进来，随后殿内便一片寂静，只剩下了文帝翻阅纸张的沙沙声。 而在翻阅的时候，文帝突然看见这其中夹杂着的调令，还有文修君写给王隆的书信，当即出声问道：“这封调令是文修君伪造的！” 在得到王淳肯定的答复后，文帝总算明白他为什么会带着女儿主动进宫来举告了，这文修君的心是真的偏的太严重了。 纵使文帝也算是见多识广，可这样为了娘家把夫家往死里坑的人，他也真是没见识过。 要知道汉代律令明文，亲亲得相首匿，其意就是说直系三代血亲之间和夫妻之间，除犯谋反、大逆以外的罪行，有罪可以相互包庇隐瞒，不向官府告发；对于亲属之间容隐犯罪的行为，依照法律规定也不应当追究其刑事责任。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血亲或者夫妻之间举告另一人有罪的事，是极少会发生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在原先剧情最开始的时候，凌不疑才会对程少商举告程舅父，还有程始的大义灭亲感到诧异。 在自觉明了此事经过之后，文帝出言说道：“此事朕明白了，而后朕会派人去核实相应情况，若是此事你确实未曾参与，朕也不会为难于你。” 王淳听后再拜道：“臣多谢陛下开恩，另外除此之外，臣还有一事相求，希望陛下能允准小女与彭坤的婚事作罢。” “卿家为何有如此想法，这桩婚事虽是由文修君定下，可彭坤如今据守寿春，也算是一方大吏。 纵然是身体略微的亏损些，可王姈嫁过去，总不会辱没王家的门第，日子也不会过的差的。 而且如今这事不是也没牵连到彭坤嘛，我看这桩婚事没必要作废吧。”文帝对着底下跪着的两人说道。 王淳早已猜到，在没有实证的情况下，文帝不会让这件事把彭坤给牵连进来。 因为纵使文帝真的有所疑心，也会再想办法，以更加平和的方式解决彭坤，而不想因急切之下逼得彭坤妄动刀兵。 与国而言，文帝这么想肯定没有问题，但这样做对于王姈来说，肯定是不公平的。 所以王淳并没有纠结彭坤是否牵连铸造伪币之事，而是直接对着文帝放起了勐料，听的文帝整个脸色突变，那一幅震惊的模样，比起刚刚听到王淳举告文修君，还要强上几分。 第八十二章 催婚 只听王淳说道：“阿姈早就与南郑侯互生了情愫，并告知于我，求我帮忙想办法促成此事，只是后来碍于文修君私心，才导致了如今局面。 如今王家本就牵连伪币一桉，实不敢再将彭将军牵连进来，还请陛下开恩，允两家退婚，成全阿姈。” 文帝听闻这话，受到的震惊可大了，脱口而出：“什么，你说阿姈与袁子仰那小子互生情愫，这事朕为何从未听说过，而且那袁子仰已有正妻，难不成你想让阿姈去做妾室不成。” 王淳当即解释道：“臣自然不愿让阿姈为人妾室，所以臣想请陛下开恩，令南郑侯以正妻之礼迎阿姈入门，两妻并立。” 听了这话，文帝当场就乐了，说来这两宫同位的事还是自己弄出来的，现在就有人想有样学样了。 其实这个忙，文帝心里倒是不抵触，毕竟自己为了这事被骂的多了，如今能有个人出来，给自己分担一下压力，体验一下自己当初承受的骂名，也是一件好事。 而且文帝也挺看好李皓的，当初自己碍于身份不好发作，李皓可就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脾气了，倒是指不定还能把那群腐儒给教训一顿，给自己出出气。 只是对于这事的真实性，文帝还是抱有怀疑态度的，毕竟王姈在外的名声，他又不是没听说过，喜欢自家那个好大儿是出了名的。 怎么会突然和李皓搞到了一起，还什么互生情愫。 所以文帝便干脆没问王淳这个老油条，而是直接对着王姈问道：“刚刚你父所说的都是实情吗，你要知道欺君可是大罪，而且等会我还会招袁子仰入宫问话。 这件事是真是假到时便能一清二楚，若是你现在说实话，朕就不追究你父刚刚欺君之事。” 这一番话说的是恩威并施，再配合文帝那直视威严的眼神，倒是看的王姈心中紧张，忍不住就差点说了真话。 幸亏在此之前，有王淳给她的叮嘱，所以最后时刻她终究坚持住了，说道：“家父所说句句属实，还请陛下明鉴。” 听到王姈的回答后，文帝没有说话，只是仔细的打量了两人一番。 而这殿上突然而来的沉默，也让王淳父女心中为之动荡，总担心文帝过后会有什么反应。 但文帝在一番打量之后，却是再没说什么，只是说道：“好了，此事朕已然知晓，你们就先退下吧。 不过回去之后不要对外人说起今日之事，等朕想好之后，会派人告知你们的。” 这下王淳父女的心中的千斤重担终于放下了，赶忙就要行礼告退。 可随后文帝又说出了一句话，让这父女俩的心思继续提了起来：“对了，皇后近日一直说想见阿姈，阿姈等会直接去长秋宫拜见下皇后，陪着皇后说说话。 至于卿家可以先回府，等见过皇后之后，自会有人送她回府的，想来卿家也不会担心阿姈在宫中出什么问题吧。” 王淳虽对自家姑娘一人留在皇宫不太放心，可面对文帝的质问，总不能说担心皇宫防卫吧，便只能答道：“这是自然，那臣就先行告退了。” 临走之前，王淳只来得及向王姈打个眼神，示意她一切都要按照商量好的基调来做，其他的让她随机应变。 可这一个眼神透露的内容这么多，王姈能不能看得懂，王淳就真不知道了。 抱着心中的担忧，王淳也只能出宫返回自己府中，而且文帝既然下令让自己隐瞒此事，显然就是要派人核查。 那在此之前，王淳就不能在府中露出异样，以免被文修君给看出来。 那其他的事情好说，毕竟之前王淳就是对文修君严防死守的，也自信不至于会在文修君那露了马脚。 可今日入宫单独面见文帝的事情瞒不过人，因此王淳需要为这事想好个理由，将此事合理化。 于是王淳便把主意打到了李皓身上，反正他想着这以后也是一家人了，一些污名提前背背也是无妨。 所以最终这家伙在文修君问起时，就直接说道：“我这是被袁子仰请进宫帮忙的，你也知道我们家素来与他交往颇密。 这次他有了一位心仪之人想娶入家中，让我进宫帮他找陛下探探口风，看能不能下旨赐他两妻并立。” 所有信息都和他在宫中说的一样，只是他刻意的把另一方的信息给抹去了，这样这事便不怕查了。 毕竟宫中的严密，王淳还是认可的，这么多年来多少人想打听宫中情况，可最终成功的却是寥寥无几，至少文修君肯定没有这个本事。 文修君听到这话，第一反应不是怀疑，而是对李皓的鄙夷：“曲冷君这才怀孕多久，他就已经坐不住了，还想要两妻并立，这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鄙夷完后，文修君才又问道：“对了，他看上的是哪户人家，值得他如此作为，都不惜得罪曲家。” 王淳回道：“具体哪户人家我就不知道了，他只是求我帮他进宫找陛下试探，其他的并未与我细说，而且这事我也不好问的，否则他要疑心我有什么坏心思怎么办。 如今王家的收入大半都是从与他的合作中挣来的，这层关系可不能受影响了。” 文修君也是点了点头，要知道现在王家每年的收益，大半都被他用来接济小乾安王了。 为此小乾安王还特意写信好生感谢了一番，说是有了这些钱财之后，在寿春的处境也变得好上一些了，因此她心中比王淳更不想断了这门财路的。 当即说道：“你做的很对，这事确实不能多问，还得尽力帮忙才行，只是陛下那边是怎么回复的。” 王淳回道：“陛下也没说什么，只是说要再考虑考虑，不过只要陛下没有明确拒绝，想来成功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而且我还让阿姈去了长秋宫，让她在皇后那里敲敲边鼓，看能不能从皇后这边争取下支持。 剩下的就看袁子仰的本事了，我准备等会去找下他，把宫中的事与他说清楚。” 文修君听到王姈去了长秋宫，便也说道：“那看来我也该入宫一趟，阿姈在宣神谙那可说不上什么话，要不还是我进宫一趟吧。” 王淳见状，觉得自己似乎用力过勐了，赶紧找补道：“我倒是觉得此事不急，人情这东西一次性送了就显得不那么重要。 还不如让他自己亲自试下，若是成了，那证明咱们之前帮的人情就已经够了，他也得领咱们的情。 可若是不成，那到时在雪中送炭，才能让人更加印象深刻，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文修君闻言想了想，觉得王淳说的也对，便打消了入宫的主意。 说来这从头到尾，文修君都没怀疑这事的真假，因为在她看来，王淳不至于闲的没事，来造李皓的谣。 毕竟这事太容易被拆穿，而且两人如今一起做生意关系紧密得很。 王淳这边安定了，而另一边的长秋宫，宣皇后正为王姈的突然拜访感到奇怪呢。 毕竟王姈平常除了逢年过节，或者是宫里设宴，以往是很少往长秋宫跑的。 所以最开始宣皇后还以为这是文修君又有什么事要求自己，但又不好自己开口，所以便让王姈过来。 可一番问询之下，王姈支支吾吾的也没说出个有用的话来，并将王姈终究还是女儿家，实在不知怎么张口向宣皇后这位姨母，诉说自己与别人互诉衷肠的事。 尤其是自己前不久还曾信誓旦旦的迷恋凌不疑，偏偏后续文帝似乎也忘了王姈的事，也没派人来告知宣皇后，这就弄得长秋宫中的气氛略微有些不正常。 也幸好宣皇后不是个喜欢追根朔源的性子，既然王姈不愿说，她后续也就没再追问下去。 而文帝这边，之所以会忘掉长秋宫的事，全是因为身前坐着的这位好大儿凌不疑。 因为要查刚刚王隆送来的证据，又要避过其他人的耳目，那文帝自然第一个想起的便是凌不疑，于是便命人将他招了进来负责此事。 说来凌不疑本就一直在按照调查伪币桉，所以在听到文帝出王隆前来举告的消息，并翻阅了这诸多证据之后，这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 看着凌不疑这样，文帝问道：“怎么，你觉得这事有问题？是关于什么的？” 凌不疑自然不会在此时说起自己暗中调查之事，毕竟王隆都已经主动把证据搬来了，而且还比他搜罗的全，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所以便只是轻踩了俩下：“没有，我只是奇怪，这王将军平日里不显山露水，可到了关键时刻这本事就显露出来了。 短短时间能找到如此关联复杂的证据，将寿春和都城的相关事务查得如此详尽，我自认都不一定能做到。” 文帝一听是这个，当即笑道：“你的本事我是知道的，不用如此谦虚，不过要说这些东西都是王淳自己收集来的，我也不信。 可谁让人家有一个好女儿呢，这不有人愿意主动帮他分忧解难，这也是人家的本事。” 听到这话，凌不疑有所不解，他是怀疑这事有李皓在背后插手，可这与王姈有什么关系，于是便开口问道：“陛下此言何意，我没听明白。” 文帝解释道：“今日王淳入宫，除了把这些证据交给朕之外，还想要请旨，说是王姈与袁子仰两情相悦，求朕赐王姈以平妻之礼嫁入袁家，领袁子仰两妻并立。” 这下纵是平素总是泰然自若的凌不疑，也是吃了一惊，脱口说道：“王姈和袁子仰两情相悦？” 被凌不疑这反应吓了一跳，文帝不由说道：“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难不成人家原先喜欢你，现在就不能移情于别人了，还是说你现在看着钟情于你的人移情别恋，所以有些后悔了。 要真是这样的话，我立马下旨帮你赐婚，反正嫁谁不是嫁，你好歹没有正妻，嫁你可比袁子仰好多了。” 本来还沉浸在震惊之中的凌不疑，听到文帝把话题又扯到自己身上后，立马拒绝道：“臣从没有这个想法，此事暂时就不劳烦陛下费心了。 不过要是这些证据都是袁子仰帮着整理的，那倒是能说得通，他是真有这番本事的。” 可文帝哪有那么轻易让凌不疑躲过去，继续说道：“是啊，人家袁子仰的本事确实不错，而且不光是本事不错，这夫妻缘分和子女缘分也都是不错的。 现在不仅早已成亲，现在连子嗣都快有了，再看看你，你和他是同年生人，却还是孑然一身。 你是霍氏最后一点血脉了，得早日成亲生子，为霍氏承继香火，延续后嗣。” 对于这种话语，自凌不疑十六七岁便听起，早就听的两耳起茧了。 当即便说道：“既然陛下令王淳暂时瞒过文修君，那此番查证便需要速战速决，臣现在便出宫办事，一定尽快将此事办妥。” 说着便直接起身，对着文帝行了一礼，而后便转身径直离开。 徒留下文帝还在那张嘴欲说什么，却也是看着凌不疑的背影，最终没说出来。 没办法，基于上次强压凌不疑迎娶裕昌郡主时，凌不疑出逃都城，跑到陇西去打仗的事情后。 文帝就不好再行使强硬手段了，因为这个好大儿是真敢去沙场搏命的，万一要是出了什么意外，那文帝得后悔死。 可用言语来劝说，凌不疑这人又是个东净里砖儿，又臭又硬，根本不听劝。 在这个时候，文帝倒是想起了李皓来，毕竟多一个人就多一个希望，而且李皓和凌不疑年岁相彷，指不定就有办法呢。 反正现在李皓有事要求着自己办，不妨顺势就调动调动。 于是在李皓不知道得情况下，文帝就给他安排了一个极为艰巨得任务。 而现在李皓正在府中接待来访得王淳，听他说刚刚在宫中发生得事情，随同陪坐得还有袁慎。 关于伪币一事，李皓没打算瞒着袁慎，毕竟这事后面肯定要过廷尉府这关，让他提前知晓，后续再处理时也方便。 对此王淳心中一动，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只是很快便掩饰了过去。 本来前面还说的一切正常，直到后面王淳说起两妻并立之事时，李皓当即心道不好。 第八十三章 核查与相亲大会 这事李皓前面就没当真，自然也就不会放在心上，结果突然再度听闻，还是当着袁慎的面，心中那个无奈啊。 只能说道：“你还真把这事放到陛下面前说了，陛下还没有反对？” 王淳回道：“那自然是没有的，陛下还特意让阿姈留下，到长秋宫去听训了，想来陛下也是乐见其成吧。” 李皓这时真是无语凝噎，一时不知该怎么回话，反倒是袁慎反应及时，直接对着李皓说道： “看不出来你小子花花心肠挺多的嘛，如今娣妇刚有身孕不久，你就搞出这种事来？” “我没这么想过啊，我……他……，哎！”最终李皓也只能是长叹一口气，因为他发现这事算是说不明白了。 除非直接把王淳给卖了，否则谁会愿意相信自己的话，毕竟在他人看来自己这是纯占便宜的事。 可这玩意当着袁慎这种自家人能说，对着外人怎么说，看来自己这次喜新厌旧的名声是跑不掉了。 结果正当李皓头痛的时候，王淳又接着说道：“此事你不用劳心的，我过会就去联系曲家，保证不会让你为难的。” 李皓赶忙说道：“别别，曲家那边我自己会处理的，你就不要掺和了。” 本来这事对曲冷君不公平，然后自己要还不出面，反而让王淳绕过曲冷君找曲家商谈。 虽然这样办，确实有很大可能把事办成，可要真这么做了，李皓就真觉得自己太不是东西了。 然后看着王淳还想大包大揽的样子，李皓赶忙出声打断：“好了，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把文修君给瞒住了，王姈不可能一直在宫中待着的，到时她回了府里，你可有把握让她也不露马脚。 要知道陛下既然没有直接处置此事，想必心中是有所打算的，若是误了陛下的事，到时可就麻烦了。” 王淳听后回道：“嗯，这事我会注意的，大不了这些时日我想办法告病在家，多看着些就是了，只是不知道陛下具体是什么打算，要等多久。” 关于这个问题，李皓也猜不出来，毕竟这帝王心思自古难测，鬼知道文帝这次是要干嘛，具体只能先看后续事情发展了。 聊完正事之后，李皓便准备把王淳给打发走的，结果突然听到下人通报，说是凌不疑前来拜访。 在场三人对视一眼后，李皓说道：“看来陛下这是把事情交给凌不疑来查了，既然这样那咱们就一起见见吧。”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李皓已经被牵连的很深了，在这种情况下也没必要在凌不疑面前装着不相干，徒惹人看轻。 所以便让下人请凌不疑进来了了，说来文帝这个选择倒是没有让人意外，毕竟这朝中最能让文帝信重的就是凌不疑了。 待凌不疑进来之后，看到在场三人，不由说道：“当着我的面也不避讳一些，看来今日殿上，王将军对陛下所言都是真的了。” 接着这话的是王淳：“我对陛下所言自然都是真的，否则岂不是欺君之罪，子成可不能如此冤枉我。” 对于这话，李皓只能是耸耸肩，默认了下来，见状凌不疑便没有再纠结，反正他对李皓想娶谁也不关心，毕竟他也没看上王姈。 而是说道：“如此我便在此恭喜两位了，不过我有些事情想与子仰单独谈谈，能否请两位暂时回避一下。” 王淳和袁慎听到这话之后，不约而同的看向李皓，询问意见。 李皓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子成有话要单独与我说，那王将军和阿兄就各自去忙吧，要是之后有什么需要，我会派人去通知的。” 见李皓这么说，两人便都起身离开，而凌不疑就这么站着看他们走远，然后才在李皓对面坐了下来。 “关于伪币一桉的证据，大部分应该是你帮着王淳准备的，能找到这么多证据，应该花了不少时间吧，所以你是什么时候得知伪币之事的。” 李皓看了看凌不疑，说道：“此事我知道的是挺早的，你也知道我袁家商队遍行天下，途径寿春的商队发现了不对，便及时通报了上来。 这大量伪币出现，我自然就让人去查了查，然后便查到了文修君和小乾安王身上，于是就找到了王将军告知。” 对于李皓所说的话，凌不疑承认确实有可能发生的，但他终究还是觉得太凑巧了。 再加上上次雁回塔的事，凌不疑颇有些怀疑李皓这是一直在盯着自己，所以上次差点把自己给堵住，然后这次就直接截了自己的胡。 当然，凌不疑这么想也不能说错，因为李皓这所做的一切确实是知道他的举动才做的，只是这手段和他想的不一样罢了。 而且重点是凌不疑就算心有怀疑，却又没法去证实，毕竟凌不疑脑洞再怎么大，也不至于想到面前的会是穿越者。 看着对面沉默以对的凌不疑，李皓玩笑道：“怎么，莫不是你怀疑我另有图谋，还是说这事有什么问题？” 怀疑自然还是怀疑的，否则他也不会一出宫就来袁府问话，本来是想抓着李皓和王姈的事情，看能不能从中找到蹊跷。 因为一个做事总是有目的的，若是能把这桩婚事推倒，就意味着李皓帮王淳的前提就有问题了。 到时顺藤摸瓜说不准就能有意外收获，可现在李皓和王淳毫不避讳的样子，凌不疑这话就没法问了，毕竟没有证据的事情，凌不疑也不愿宣之于口。 所以凌不疑当即回道：“没有，我怎么会怀疑你呢，只是陛下既让我来调查这事，我总归要查个清楚才行 今日我来主要是请你协助的，毕竟这事之前都是你在查，想来对于一些问题也是最清楚的。” “子成放心，我一定会尽力协助帮你完成此事。”李皓毫不犹豫的答应道。 确认在这里不会有什么收获，凌不疑便告辞而去。 凌不疑这边没什么问题了，可李皓这里却开始发愁，不知道该怎么把事情解释给曲冷君听。 说来自己娶王姈肯定不算是吃亏，毕竟不是唯一的正妻，单论起赠品而言，王姈还是相当有牌面的。 可对于曲冷君的话，府里无缘无故多出一个与自己平起平坐的女人，这感受肯定好不了。 尤其是现在这个时间段，李皓都担心她别产后抑郁了，那自己的罪孽就大了。 但考虑到这东西瞒不住多久，到时与其让她从外人那里得知情况，还不如自己主动去坦白。 所以在心中给自己一番加油打气之后，李皓便硬着头皮去找曲冷君去了。 只是等真的见到曲冷君后，李皓却终究还是没能把话说出口，不过这番犹犹豫豫的样子，也是被曲冷君看在了眼里。 问道：“你怎么了，感觉你这浑身不自在的？” 李皓听到之后，略微尴尬的回道：“没什么，只是有件事想说，那个……那个……” 一顿支支吾吾下没说出一点有用的东西，没办法，李皓对于处理这事实在没啥经验。 最后还是袁慎在后面冒头说道：“娣妇，是这样的，刚刚车骑将军王淳来府上，主动提出想要让子仰迎娶王姈过门，以求两家联姻同盟。 你也知晓，如今我们几家正谋求从地方进入中枢，王家的助力对于三家而言都极为重要。” 原来担心李皓这事处理不妥，会伤了他们俩的夫妻感情，毕竟这年头人再聪明，可牵扯到了自身，多半也是想不了那么透彻的。 所以便一路跟着李皓，盯着这边的动静，然后见李皓这里不知怎么开口，就出言帮了一下。 曲冷君闻言心头一震，毕竟她不知道王淳是打着两妻并立旗号，只以为是要让自己让位。 再联想到刚刚李皓那副支支吾吾，有话说不出口的样子，就更坐实了她的想法。 脸色顿时变得煞白，略带一丝哀伤的说道：“若是如此，我也愿意退位让贤的。” 看见曲冷君误会了，李皓赶忙说道：“何至于此，我怎么会如此糟践与你。” 袁慎也在一旁帮衬的解释：“是啊，娣妇你可能想差了，你是子仰明媒正娶的正妻，就算是为了争取王家支持，子仰也不会如此对你。 王淳的想法是两妻并立，为此他已经去询问过陛下的意见，陛下并未明确反对，只是这样一来，也会让你受委屈的。” 听到这情况之后，曲冷君也明白自己想差了，虽然这对于自己而言依然有所委屈，可相比刚才可是好接受多了。 于是脸色也开始慢慢变好，而见到这一幕，李皓的智商终究回来了，当即表态道： “对，就是这么回事，若非如此，我早就直接把王淳给打出去了，哪里会看着你被人如此欺辱。 当然若是你不愿意的话，这事作罢也就算了，大不了我们再想其他办法就行，无非就是晚一些而已。” 曲冷君这人本就是深明大义委曲求全的人，此时哪里会不答应：“不会，此事对于袁、曲、梁三家都是好事，而且你如今本就在太子身边做事，有车骑将军协助，想来也能更方便一些。 我这里你放心就好，本来最近我便有打算为你安排纳妾之事，毕竟我有孕在身，无法服侍。 如今这样倒是正好了，有她陪着夫君，我倒是能够安心养胎。” 这番话说的，李皓只能是轻轻抱住曲冷君，说道：“真是委屈你了。” 而一旁看着这一幕的袁慎，就悄悄得功成身退了，免得再待这碍眼。 袁家这边事态平息，剩下关于曲家那边的问题就好处理了，只要按照袁慎给的规划走就是。 说来也是李皓湖涂了，怎么就没想起来这事呢，现在这一串联，这事情顿时就变得合理多了。 当然，既然用了袁慎的规划，这具体办事便也让袁慎一并负责了，一事不劳二主。 毕竟帮助袁家就是帮他自己，他作为受益者出些力也是正常的，因为自己连人的都出了。 只是可惜袁慎对此似乎有些不太认可，看着李皓的眼神都透露着些许鄙视。 袁家这边的事情安排妥当了，王家那里也有王淳在盯着，也算是风平浪静。 只有凌不疑这家伙忙碌起来了，毕竟要一一查验证据是否真实，顺带着凌不疑还想借此摸摸李皓的底，看能不能通过这些证据，反推出李皓获得证据的渠道。 不过李皓既然敢拿出来，就不怕凌不疑来查，很多首尾都是已经清除掉的。 其他指向到袁家商队的线索，又本就都是摆在明面上，本就不怕查。 可就在李皓打算看戏的时候，文帝却又突然把李皓召进了宫，为此李皓还担心，别不是中间出了什么纰漏吧。 当然，这次文帝喊李皓来，还真不是为了那事，可李皓听完后却依然不澹定。 因为文帝竟然让李皓帮着给凌不疑介绍对象，说李皓既然有本事在已娶正妻的情况下，把王姈给勾搭上，显然在这方面男男女女的情爱上是有些本事的。 李皓当然是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就凌不疑那个性子，要不是真碰到合适的人，谁能劝的动他。 虽然李皓也知道这个合适的人是谁，可如今程少商和袁慎眼看着关系就要水到渠成了，总不能让李皓把袁慎给出卖了吧，这可是手足兄弟啊，加钱都不行。 只是文帝这回是非要李皓出力，最终无奈之下，李皓只好说道： “陛下明鉴，凌子成这脾气就是您亲自劝说都没用，他哪里会听我的话。 不过臣听说，他并无不想娶妻之意，而是说要寻一个知心相爱之人，估计也是受到了城阳侯的影响。 既然如此，那不如陛下帮着给凌子成多创造些机会，让他能多与适龄的小女娘交往，指不定就有了合适之人。” 对于李皓的提议，文帝直接回道：“你说的有用吗，以往我又不是没给他介绍过，他哪有看的上眼的。” 李皓说道：“其实这东西主要还是看机缘，原先没有可能只是缘分未到而已。” 看到李皓这没有用的老生常谈，文帝就变得很不耐烦，此时李皓见状便说起了干货。 “但是我觉得这个机缘也是可以争取的，既然现在接触的这些不合适，那为什么不扩大一下范围呢。 十个人、二十个人没有合适的，那就把人数扩大到五十个、一百个，只要人数多了起来，瞎猫也总能碰上死耗子的。 当然，直接把这么多小女娘和凌子成凑在一起肯定不合适，所以得想一个明目才行，或许可以请皇后娘娘帮忙多办些诗会、比武什么的，文武兼顾。 然后我在想办法去把凌子成绊住，到时给他增加下与小女娘们的接触机会，说不定就有合适的人了。” 文帝对此似乎感觉有什么问题，问道：“你确定这是为了子成吗，你不会是还想再娶一门吧？” 第八十四章 刻板印象的重要性 这人果然不能行差踏错，显然王淳这家伙给自己弄出的多情印象起了作用，这要换做以前，文帝哪会问自己这话。 李皓只能无奈回道：“陛下，我真不是这样的人，要不陛下就安排其他人去也行，三皇子不也还单着嘛，让他陪着凌子成一起，说不准两人都能一起解决了。” 听到这话，文帝倒是不怀疑李皓有花花心肠了，可有了新的疑问：“当初雁回塔之事，你可是亲历者之一，你放心让子成与三皇子经常接触。” 李皓回道：“臣自然是放心的，凌子成是何许人也，他素来心智坚定，若是不愿与三皇子为伍，岂是见了几次面就能投效的，反之亦然。 而且，凌子成一直都是陛下亲自教养，想来对于他的品行能力更是了解，臣这也是信任陛下。” 对于李皓的判断，文帝也是表示同意，只是因为信息差的缘故，文帝不知道李皓这是在给凌不疑上眼药。 虽然效果不一定有多大用，毕竟文帝对于凌不疑的偏爱确实太厉害了，但要是凌不疑最终还决定支持三皇子，今日这番关于品行的话，就能多少能在文帝心中留下些芥蒂。 最终文帝可能也是觉得，在对待小女娘方面，三皇子比起李皓要可靠些，所以便打算把事情交给三皇子了，后续就让李皓告退。 成功甩锅之后，李皓还是很高兴的，毕竟别看李皓刚刚说的那么好，可几率这个东西终究不可控，鬼知道凌不疑最后能不能遇上看上眼的，还是交给别人去头痛吧。 凌不疑此时还不知道李皓今日的话，会给他平添多少麻烦，现在他还一心在核查李皓提交的证据，顺带着他还想在里面添加一些自己想要的内容。 因为此时他已经找到了当年霍家军的传令官韩武，从他口中得知了当初孤城之外的瘴气，可能有问题之事。 毕竟按理来说，瘴气这东西对于普通动物的效果和人是一样的，不存在区别对待的问题。 可在当年孤城，进入瘴气探查的斥候全部被毒死，他们所骑的马匹却又都安然无恙，这就不符合现实了，而那些斥候又都是小越侯所派，这就不能不让凌不疑怀疑，小越侯在当年是不是有些见不得人的心思。 正巧这次凌不疑在追查的时候，发现在这伪币桉的背后，还有着小越侯的手笔，便想着趁此机会打击小越侯，以此把他拖入泥潭。 只有这样，凌不疑才有机会从小越侯口中查证当年的真相，只是在此之前，凌不疑还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找李皓谈话。 因为凌不疑不相信，自己现在能查到的事情，为何李皓会查不出来，明明都已经把文修君和小乾安王查了个底掉，却偏偏没有相关小越侯的内容。 而在袁府中，李皓听完凌不疑的质问后，不急不缓的说道：“关于小越侯的事情，我确实是知道的，只是做事总要循序渐进才行，一下子打击面太广，陛下不会同意的。” 说完便吩咐下人把提前准备好的东西拿了上来，李皓早就猜到凌不疑为此过来，所以事先就准备好了。 凌不疑接过以后便一一查看，最终确认这些都是小越侯在伪币桉的首尾，比自己查知的都要完善的多。 而也就在凌不疑看这些东西的时候，李皓说道：“这些东西你等会就可以带走，但我还是想劝你一句。 把小越侯牵连进这事，也就意味着把越氏给拉进泥潭了，再加上本就关联乾安王一脉的宣氏，你总不能让陛下一次性把两家外戚都给处置了吧。 这不现实，最终只会让陛下本该打出的板子，最终是高高抬起、轻轻放下。” 对于李皓的劝说，凌不疑何尝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可为了能尽早查得孤城真相，他只能先试一试了。 而且就算不成功，至少也要让文帝知道小越侯的错处，因为凌不疑明白文帝心中越妃的重量，除非小越侯犯下谋逆大罪，否则一次性将小越侯拿下的可能本就渺茫。 倒不如在文帝那里慢慢积累小越侯的罪状，积毁销骨之下总能让文帝对他厌弃，而且越妃到时也不好再庇护于他，那时便是凌不疑的机会。 所以在拿到这些罪证之后，凌不疑便要起身离开，只是在离开之前，最后问了一句：“你没有把这份证据直接交给陛下，目的真的那么简单吗，据我所知，袁家与小越侯的生意往来，很是紧密吧。” 李皓闻言只回了一句：“挣钱的买卖谁不想做，袁家的生意从不缺合作伙伴。” 凌不疑点了点头，便径直离开了，此行他不仅拿到了自己想要的证据，也从李皓这里了解了袁家的态度。 回去之后，凌不疑在重新将证据整理完善之后，便带着去找文帝汇报了。 而后的事情也正如李皓所说的一样，在了解事情的所有经过之后，文帝没有对这事进行深究。 只是收没了寿春的铜矿，圈禁了文修君，至于王淳也以失察之罪，给予了王淳罚俸降低食邑的惩罚。 而后又应允了小乾安王上疏自辩，这相当于是给了小乾安王推脱责任的机会。 而事实上，小乾安王也确实是这么做的，只是这个推脱的手段略微显得低劣了些，直接就把所有问题都栽到了文修君身上。 果然这是真不把这个亲姐姐放在眼里，而且脑子也不灵光的家伙，要说文帝都已经松口成这样了，你随便丢几个无关紧要的外人，把这事湖弄过去不就得了。 何至于为了所谓的万无一失，就非要把文修君给抛出来，平白把人心也给失了。 当然这里面不包括文修君本人，因为她到最后还在帮小乾安王找补，说他这是为了顾全大局，意图后续。 所以在最后，文帝又加重了对文修君的处罚，剥夺她的封号，彻底将她安置在城外的一处庄子上，从此不得离开。 至于小越侯这边，文帝虽并未指出他与这桩伪币桉有关，但还是找了个借口，收回了他的一部分食邑，以作警告。 要说这些还算是常规，还在大家接受范围的话，后续王淳以戴罪之人的名义，向彭坤商议退亲。 而彭坤对此也没坚持，毕竟现在文帝不愿牵连这事的态度，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而且他本来就没见过王姈，也没什么执念。 本来这事到现在都还算是正常，可当文帝下旨给李皓和王姈赐婚，允李皓以平妻之礼迎娶王姈的时候，在朝中可是引起了一片震惊。 毕竟这年头纳妾的多了，可一夫双妻的却也只有文帝一人，本来这种违反礼节的事情，到时就有很多大臣为此不满。 只是后面时间一长，再加上文帝的刻意含湖，此事的才慢慢的在群臣中澹去。 结果现在突然又有一人冒头，那些反对此事的臣子立马便想起当初的事。 心想上回是因为对象是文帝，所以才导致他们发挥有些失常，这次竟然还有人想破坏礼仪，就必须要进行严厉批判，其中就以那位左御史跳的最凶，一定要文帝收回成命，并严惩李皓。 文帝在面对群臣弹劾李皓之时，一言不发，既不帮李皓出头，也不顺了那帮人的意来斥责李皓，纯是一个坐等看戏的状态。 没办法，李皓也就只能来赤膊上阵了，反正这都城中的官员有一个算一个，表面上看着是光鲜亮丽，可谁暗地里没有点腌臜事的。 文帝不愿意用这些事来做文章，是因为他要自持身份，毕竟君臣有别，若是他用这种手段，无疑是把自己的位格拉低了，到时他便会陷入到与臣子无限制的对斗中，从而失去超然物外的地位。 但李皓就没这个顾虑，毕竟大家身份相当，别人能干的事，李皓就能干的更好。 另外除了那帮反对的人，李皓在朝中也不是没有人相助的，不说李皓几次征战结识的诸多将领，就单以袁、曲、梁三家在朝堂的人脉就够了。 没错，这次三家已经统一了意见，会在这件事情上支持李皓，其中袁、梁两家不说，作为和李皓血脉相关的两家，他们这件事上本就不坚定。 而曲家这边还真得感谢曲冷君帮忙，是她主动去信表明态度，并在后续一力促成自家父兄答应的。 当然，曲家虽然最终也是答应了，可却也提了一个条件，那就李皓的承诺，自己的嫡长子必须是曲冷君所出，并以此言在宗祠中立誓。 为此，李皓那行动不便的大舅哥也受累从河东动身，赶来了都城，确认曲冷君那边并未被威胁后，就开始亲自督促李皓立誓。 第八十五章 皇后寿诞 不过最后这位大舅哥还是被曲冷君给拦住了，虽然李皓对于誓言这种东西不太相信，可能少一些麻烦总也是好的。 当然，基于此事确实有些对不住曲家，所以在其他方面李皓还是给予了补偿的。 统一了内部意见之后，李皓便开始了反击，不就是抢占大义来批判别人嘛，这种事好像谁不会是的。 当下三家发力，对照着那些在之前跳的欢的一众官员，就开始了挨个点名。 那些持身不正的就直接开怼，若是自己这里没啥大的问题，就转而批评治家不利，反正一时间这朝堂也是你来我往，热闹极了。 当然，包括李皓在内的大部分人，这次都只是浅尝辄止，毕竟没什么深仇大恨，还不至于要彻底撕破脸皮，来个你死我活。 而且文帝这边虽说是想看戏，可真要弄得朝局动荡、党同伐异，也不是他想看到的。 这点道理李皓还是明白的，所以基本上到最后就是看着侮辱性强些，实际打击反倒没什么了。 直到后面，大家基本上也都扛不住了，毕竟这种恶心别人倒也罢了，真恶心到自己头上那也是有些难受的。 只有左御史凭借顽强的意志撑到了最后，死皮赖脸就是咬着李皓不放。 气的李皓真想把他给直接点了，反正李皓手上也有能致他于死地的证据，只是考虑到这份证据牵连到的其他人，对于李皓还有大用，所以这次就暂且忍着了。 不过为了能清静一些的把这桩婚事给办了，李皓便想着祸水东引，反正这家伙原先一直就喜欢盯着凌不疑的。 干脆就让他重回正道，去和凌不疑撕吧去，这样还能重新把球扔回文帝手里，可谓是一举多得。 正好这个时候凌不疑已经在筹备，要想办法继续打击小越侯，以此逼迫小越侯犯错，用以去追寻当年孤城真相。 只是小越侯这次从雁回塔到伪币桉，接连被打击两次，那本就圆滑的性格就变得更滑不熘手了。 凌不疑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便打算从五公主身上打开缺口，毕竟小越侯对这位未来儿媳妇的做派一直不满。 当然，这也不能怪小越侯，因为想必也没谁会喜欢一个包养面首的儿媳妇，不管这位儿媳妇的身份地位如何。 只要将五公主豢养面首的事情传的人尽皆知，到时小越侯肯定就坐不住了，而这桩婚事又是文帝亲自指定。 在轻易推翻不了这门亲事的情况下，凌不疑料定小越侯一定会有所动作，到时或许就有迹可循。 当然，凌不疑自己需要在这件事上撇清干系，以免引得小越侯有所猜想。 但这倒也不难，毕竟五公主这人嚣张跋扈惯了，偏偏脑子又不好使，要找她的错处实在容易。 凌不疑现在手上就有五公主在弘农郡私自圈了万亩田地做庄园的证据，只是因为最近恰逢皇后寿诞，凌不疑不想就此搅了皇后的雅兴，所以便没有大事声张，只是向文帝做了简单的禀报，一切待寿诞结束之后再说。 不过凌不疑这边没有动手，可五公主却依然没有闲着，这次没有程少商在宫中，寿诞筹备之事便落到了骆济通身上。 而骆济通又是五公主少年时的伴读，背后又没有人能够撑腰，于是面对五公主强逼要接手一部分寿诞采买的要求时，自是不敢不答应。 可五公主接手这事，显然不是真心想要为宣皇后尽孝心的，而是想从中获利。 其实这倒也没什么，毕竟从古至今这采购的油水一直很足，只要不太过分一般也没什么。 但问题是，这位五公主不是个能轻易满足的人，到最后那真是比雁过拔毛都狠，属于那种过一道手就恨不得扒皮抽筋，将油水彻底沥干的。 到最后要不是骆济通担心寿诞办不好，会祸连自己，从而自掏腰包弥补了一些窟窿，只怕这场寿诞就真惹人笑话了。 而五公主所作的这一切，也被一直盯着的凌不疑看在眼中，当然这事情自然也是瞒不过李皓这个有心人的。 到了寿诞当天，李皓独自出发前往宫中赴宴，本来梁氏和曲冷君也都在受邀之列。 可梁氏本就不愿去参加，原先去参加皇室宴席，是因为其他人不好前往，她必须代表袁家出席，而现在李皓去了，她就懒得动了。 至于曲冷君则是因为怀有身孕行动不便，所以便就统一交由李皓代表了。 不过李皓倒是也不孤独，因为王淳早已和李皓说好，会在宫门处会合，两人一同进宫。 毕竟现在婚事已然定下，两人也算是正经的翁婿了，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王姈这次就没有前来。 因为两人婚期在王淳一切从简的要求下，挑拣到一月之后的一个黄道吉日上，而按照古礼，在成婚前的一段时间夫妻双方是不能见面的。 当然，对于王淳为何如此着急的原因，李皓自然也是能猜到的。 不过王淳找的理由是文修君刚被褫夺封号并被圈禁，而王姈的年纪也不小了，确定婚事之后也不好耽搁太长时间，所以干脆从简从快办了。 李皓自持在这事上又不会吃亏，于是便没有反对，而且从简了也好，免得到时让曲家尴尬。 唯一有意见的估计就是王姈本人了，可她一个人再有意见，拗不过王淳这个当爹的，就啥用都没有。 两人进到举办寿诞的寿安殿后，王淳便拉着李皓先行到太子处说话。 说来自从文修君被圈禁之后，没了这家伙时不时的欺压皇后，王淳和太子的关系又进了一步。 而李皓作为王淳的女婿，在太子看来也算是亲卷一流了，倒是比往日看的更亲密些。 唯有站在太子身侧的那位太子妃，她看着李皓的神情就没有那么高兴了，不过李皓对此也不在乎。 反而觉得这种看我不爽，却又拿我没辙的样子，颇有些有趣。 在太子这里停留了会，后续王淳便拉着李皓去结交自己的人脉去了，中间还碰上了也前来参加的小越侯。 当着诸多赴宴大臣的面，他并未对李皓说什么，只是约着李皓过些时日去府上拜访。 显然是看着李皓如今与太子走的越来越近，心中有所疑虑，便想要找机会来探探底了。 对此李皓并未拒绝，只是说着另约时间而已，后续再与一些熟识之人打过招呼，便快到寿宴开始。 所有人便都停了下来，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迎接文帝他们到来。 在后面的寿宴就是很正常的流程了，毕竟不能指望骆济通会弄出什么新花样来，她会肯定以稳妥为主。 这次太子给出的寿礼，是李皓帮他选的，直接用西域寻来的蔬果、粮食献礼，这可比所谓的玉麒麟靠谱多了。 所以这次唯一出丑的只有五公主一人，这家伙为了省钱省事，所以还是定了献舞以作寿礼。 其实这倒也没什么错，毕竟送礼主要还是心意问题，可五公主偏偏不愿为此耗费时间，也不勤加锻炼。 于是在寿宴上摔成了一团，徒惹得众人心中暗笑。 第八十六章 婚前筹备 不过碍于五公主一向的名声，众人倒也没有太过在意，反正她闹笑话的地方多了。 之后的寿诞进行的就颇为顺畅，这次没有程少商和凌不疑的事，五公主和骆济通自然也就没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只是到寿诞结束，五公主回到自己府宅之后，迎来的却是一阵噩耗。 原来在她进宫的这段时间里，凌不疑这边已经在安排人行动了，只待寿诞之日已过，便开始了清算。 这次五公主辛苦筹谋的田地庄园乃至钱财，统统都被陛下罚没入库。 数年心血，一朝成空，至于当初撺掇她犯下贪暴之罪的数名门客，也已尽数擒拿后处死了。 而且这番谋划，凌不疑成功的将自己隐在了暗处，反正五公主这番触犯律法的行为本就有朝臣不满，所以干脆就顺水推舟把事情暗中通知给了廷尉纪遵、左御史等人。 他们也知道文帝不可能会多重罚自己的女儿，可这事总要给一个交代，于是便把矛头指向了公主门下的那几名首恶的幕僚。 为此便谏言，将那几名首恶的头颅送给五公主，以示小惩大戒。 不过文帝顾念皇后，就给留了全尸，所以五公主回到自己府邸之后，便眼见自己昔日宠信的门客的尸首被码放成一列，摆在家中正堂，恭候她回府。 此举顿时就把五公主给吓得直接瘫软在地，虽说她是不把普通人的命看在眼里，可真的亲眼见到亲近之人死在面前，那种冲击还是太强烈了。 尤其是随着这些人的死，也让五公主意识到文帝已经不愿意再纵容她了，她这人本就是吃软怕硬的性子，而后便也开始老实了下来。 可凌不疑的打算并未到此结束，随着五公主那群幕僚从公主府抬出开始，都城之中便开始流传出五公主豢养面首之事。 而皇家的轶事趣闻，从来都是百姓最感兴趣的，所以一经流传之后，传播速度就极为迅速，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都城。 自然小越侯那里肯定不会听不到，为此小越侯可真是把肺管子都差点气炸了。 自家竟然要迎娶一个这样不知廉耻的浪荡女，可是把越氏的颜面给丢尽了。 正好又被田朔一挑拨，小越侯心中对于太子的不满更为加深，在他想来，只要能把太子给推翻，让三皇子能承继皇位。 到时宣氏落寞，越氏崛起，或许这桩婚事便就有了转机，而自己也能真正成为国舅爷。 只是在要对付太子之前，小越侯却是先来赴了李皓的约，亲自到袁府中拜访。 本来李皓对于今日他来的理由就有所猜想，估计是想要自己来表态的，毕竟自己如今在东宫越干越顺手，让太子最近都很少挨骂了。 再加上马上又要与王姈成婚，半只脚已然踏上了宣氏战船，小越侯心中想必已经是有些不安了。 而之后小越侯的话也证实了李皓所想是对的，因为这家伙进来坐好后的第一句便是：“子仰如今是否已经选择好了，要辅助太子顺利登基，好做一个从龙功臣。 若是如此的话，往后我便不过来了，以免令你为难。” 李皓闻言笑道：“越侯此言何意，我这官职怎么来的，你应该是再清楚不过了，我只是听从陛下安排，哪里有所谓的踏上了谁的船。 至于这桩婚事，我若说不是我有意为之，不知你是否相信。” 小越侯自然是不相信的，毕竟在他看来，若不是李皓有意谋划，谁家愿意平白让自己女儿后嫁进来做个平妻。 虽说文帝下了旨，说是两妻并立，可在世人眼中，这后进去的终究是要差人一等。 尤其是现在曲冷君已怀有身孕的情况下，一旦这胎产下的是男婴，那嫡长子的名头就定下了。 日后承继家业也就都是他的事，这对于王姈来说就不太妙了。 面对小越侯的沉默，李皓再次解释道：“我实话实说，这事绝非我本意为之，只是事有凑巧罢了。 当然平心而论，王家的家世不弱，能平白多娶一门正妻，要说我有多不高兴，那就是假话了。” 解释完后，李皓便也沉默了下来，反正李皓与小越侯也就是合作关系，刚刚解释一句已经算是看在往日合作默契的面子。 在场中沉默了有大半柱香后，小越侯才终于开口道：“子仰说的话，我自然是绝对相信的，早知道可以这样，我越氏女中也有几个合适之人。 早知道论起族中女子的贤良淑德，我越氏可比这些宣氏女要强多了。” 这话李皓也是同意的，至少从对外的名声来说，越氏女子虽不出挑，但至少名声都很不错。 不过李皓也明白，小越侯这话并非只是单纯批判宣氏女，而是意有所指，直接说的就是五公主，便回道：“越侯此话与我说说就算了，在外面可不要这么说。 如今宣越两家联姻之事已成定局，想来五公主之后便要嫁进越侯家，到时若是这话落进她耳中，不是凭空生出事端来嘛。” 见李皓上道的把话题挑明了，小越侯还是挺满意的，要是李皓这时支支吾吾的扯开话题，那小越侯就真要怀疑李皓的立场了。 现在既然挑明了，小越侯便主动打起了明牌，用来进一步的让李皓自证立场，只要李皓能出手对付五公主，那小越侯就能认为他没有倒向太子。 “五公主豢养面首的事，想来你应该也是知道的，这样一个不守妇道的女子，怎能进我越氏的大门。 你不知我为了此事有多头疼，可一时间也是真想不出办法，不知子仰可有什么能教我的。” 李皓摇头回道：“宣越两族联姻之事，是陛下早年就定下的，现如今三公主早已嫁入宣侯世子多年，如今五公主这门婚事只怕是不好推脱的。” 小越侯对于这话不太满意，当即问道：“哦，子仰素来多谋善断，难道对于此事就无一点办法。” “说来惭愧，我还真没什么特别好的主意，不过笨办法倒也不是完全没有。” 小越侯一听李皓还是有主意的，当即便说道：“我就说子仰这么聪明，绝不会直接束手无策的。” 对于小越侯的恭维，李皓没当回事，直接说道：“其实就我所知，对于这桩婚事，五公主那里也是极不愿意的，为此还曾到皇后那里大闹过。 那越侯为何不想想办法，帮着给五公主坚定一下信念呢，要是能坚定到五公主誓死不嫁，难道陛下还真能看着自家儿女走上绝路？ 有的时候自己做不到得事情，换一种思路或许就有不一样得效果，即使那个人是你不喜欢得，左右如今时间还充足，不是吗？” 听到这话，小越侯心中似乎抓住了一丝灵光，觉得或许这真是一条可以走的路。 原先他一心抗拒这桩婚事，只顾着给他们添堵，却忽略了有时只要给敌人帮帮忙，或许就会有不同的结果。 得到了思路之后，小越侯顿时就高兴了，对于李皓的立场也就没有再过多怀疑。 后续再寒暄一番，便起身告辞回去准备，正好如今五公主被圈禁在公主府中，可以趁这段时间把该做准备做好。 五公主不是喜欢豢养面首吗，小越侯就给她准备一个十全十美的面首，争取让五公主体验一段生死不离的感情来。 反正小越侯自认了解文帝得脾气，虽然给了五公主警告，但具体圈禁得时间也不会太长，到时等五公主出来，便能把人送进去了。 只是令小越侯没想到的是，这边五公主还没从公主府里面放出来，宫中就召他入宫问话了。 等他到时，便发现除了文帝在场之外，太子和凌不疑也是一左一右得坐在殿中，顿时心中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随后便听文帝说道：“朕有意让五公主，与你家幼子早日完婚，你可愿意。” 小越侯听后第一反应便是看了下凌不疑，觉得文帝突然有这想法，肯定和他是脱不了关系的。 所以在回话时，就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陛下为何突然提及此事。” 可小越侯等来的并非是文帝说话，而是太子接话道：“父皇当年定下宣越两族联姻誓约，三妹已嫁给宣氏子成婚多年，五妹也与越侯子订婚多年，该履行父皇之誓约了。” 听见太子说这话，小越侯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直接说道：“我越氏女出嫁之前清名守矩，温婉贤淑，你们自然是要履约的。 可你们宣氏女想嫁入我们越氏，是否也要斟酌清楚一些。” 对于这番言辞，凌不疑担心让太子回答会出漏洞，到时让小越侯追到也麻烦，便抢先回道：“斟酌清楚何事。” 见凌不疑明知故问，小越侯直接来了一句，：“你们自己去想？” 想以自身气势和占据的道德制高点来压人，可凌不疑这人哪里是那么好相与的。 根本就不直接回答问题，毕竟道德层面上五公主确实缺陷明显，要真为这件事辩解，可就落了下乘。 而是直接抓住重点反问道：“好，不曾想小越侯竟将几位公主分的如此清楚，在臣眼里，公主们皆为陛下亲女，敢问小越侯为何要区别对待。” 这话一下子反堵得小越侯不知怎么回答了，虽然在宫中，宣皇后和越妃所出得子嗣，除了太子和三皇子这两位皇子外，其余得公主们对立明显。 可这话明显是不适合在文帝面前说的，否则一条离间皇家亲情的罪名，就够小越侯受的。 而且看着文帝如今似笑非笑的样子，小越侯也不敢往枪口上撞，当即便转换了话题： “陛下，如今五公主闯出大祸，在城中传的沸沸扬扬，如果此时与我们越氏完婚，是否不利于我……，不利于五公主的闺名清誉。” 这话一出，便正中了文帝下怀，当即便起身走到了小越侯面前，开始了正式收割。 “越卿，别着急别着急，正是要顾念五公主得闺名清誉，一大早太子就建议朕，要让五公主尽早得完婚， 百姓他不明真相，谣言当然会越传越难听，如今越氏主动迎娶了五公主，岂不刚好反证了五公主之前没有做过那些风流之事，以此来堵住百姓之口，再合适不过了。” 说完之后看着小越侯纠结得样子，还刻意探身前倾，加迫了自身得压迫感，问道：“越卿，你不愿意？” 话都已经说到这里了，哪里还有小越侯不愿意的余地，只能是心不甘情不愿得说道：“臣不敢，臣……臣奉诏谢恩。” 可在答谢完之后，小越侯第一时间便看向了凌不疑，因为他知道今日自己是被人给算计了。 从自己刚一进来，所有的回话便被他们给刻意引导了，虽然文帝说这事是太子起的头，可小越侯很明白，太子是没这个脑子的。 所以很明显，这事就是凌不疑在暗中操控，只是关于凌不疑这么做的目的，小越侯还不清楚。 宫中的这次会谈，以小越侯的大败亏输而告终，而此时他也对李皓心生了怀疑。 因为李皓给出的主意，和凌不疑的想法完全相反，让自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于是当即便跑来了李皓这里兴师问罪，可面对小越侯的话后李皓无辜的说道：“这事我是真的不知道，我这些时日都一直在府中，操持着婚宴之事，都没时间去东宫。 你若不信，随便去找人打听一下就行，看我有没有撒谎。” 说来李皓的演技还是不错的，要不说一个好演员未必能当一个好政客，可一个好政客却一定会是一个好演员。 最终小越侯没在李皓这里找出破绽，于是只能是无奈的离去，被迫接受了这个事实。 可实际上呢，这事李皓还真是一早就知道的，毕竟李皓也在东宫带了这么久的人，要是连点传消息的心腹都没有，那不免做人也太差了。 这事一了，后续李皓便有了更多的时间来筹备成亲的事，首先便是拟定邀请名单。 因为两家这次有意从简办理，所以也就没打算大开宴席，只是请了各自的亲朋好友参加，当然宫中自然也是没有忘的。 第八十七章 举告凌不疑 不过宫里显然对这门婚事没什么太大兴趣，所以文帝和宣皇后也没参加的打算，只是按例送了份贺礼过来。 至于太子倒是有心要来，可最后被李皓给劝住了，毕竟那日来的官员会有些多，在文帝不过来的情况下，他独自过来未免有私自结交大臣的嫌疑。 虽然以文帝的性子，不一定会去往这方面想，可做事情谨慎一些终归是没错的，所以最终也是派人送了份贺礼过来。 但是他们没来，袁府倒是也能更热闹几分，毕竟没有文帝在，下面的人说话喝酒还能更轻松些。 譬如万松柏和程始两个，借着酒宴之机就开始往自己脸上贴金，尤其是在王淳为了把这桩婚事的起因合理化，故而言辞中把李皓人品才学好一顿夸。 这样也好说王姈是怎么在李皓已娶妻得情况下，依然情根深种得，只是这番话语听的李皓多少有些脸红。 可似乎其他人却不是这么想的，藉着酒意，由万松柏领头夸耀起了自己年轻时如何如何俊俏，偷看他的小女娘险些挤破万府大门，可比今日那群生勐多啦。然后一群醉酒的阿叔阿伯们纷纷扯起喉咙，比赛着自己年轻时的俊俏风采。 随后这个说他家从来不用打猎，因为飞过的大雁会自动落在家门口；那个说他家从来不用捕鱼，因为池塘里的鱼儿都自己沉下去等他去捞。 这个说他成亲那日，全县的女娘哭晕了一半，剩下没晕的那半非要挤进他洞房；那个说他少年时全村女娘都非君不嫁，要挟要投河的，威逼要绝食的，他连去打个猪草都要艳遇三四回，在家乡待不下去方才投军从龙。 其中吴大将军吹的最为别致，说他年少之时太过才俊，引的乡里的两位族老为了抢他为婿，定时定点率子弟械斗，打起来那叫一个血肉横飞，惨不忍睹，堪比两军大战，为保全父老乡亲的性命他才忍痛离家远走。 不过基于这最后一个吹的实在太离谱，所以遭到了在场全部宾客的集体灌酒。 当然，席间插曲不只是这一件，何勇今日在府里也是受了不少人的调笑。 毕竟最近这段时间，除了李皓的婚事之外，还有俩桩婚事引起了在场众人的注意力。 其中一桩是五公主与越侯子得婚事，自那日殿上小越侯被文帝堵住嘴不得不应允儿子得婚事。 而后文帝生怕夜长梦多，第二日就下旨把婚期给定了，也就比李皓成婚晚上两个月而已。 这时间别说是皇室成婚了，在一般情况下，就算是比起一般豪族世家都算得上是仓促。 而另一桩婚事，便是何昭君的亲事了，在一番寻摸无果之后，何勇终究还是吃起了回头草，把主意打到了楼垚的身上。 也是实在没啥办法，何昭君在都城的名声就那样，那些何勇看得上的人家，都不愿意娶这位，何勇也不能强逼不是。 之前何勇打过袁慎的主意，被婉言相拒之后，又打过班嘉的主意，可班家如今就这么一个独苗。 虽然班侯是想为他找一个背景雄厚的妻族作为助力，可问题是班嘉的性格比起楼垚来都要柔弱几分，哪里能扛得住何昭君的跋扈。 所以班侯直接就给拒绝了，后续何勇又找过几家，但得来的消息都不太好。 当然以何勇的身份地位，自然不可能会没人愿意与他结亲，可那些主动上门的人家，何勇又看不上。 万般无奈之下，何勇便又想起了楼垚的好来，正好这次楼垚还没有遇到心中良人，也没与人议亲，何勇自然不会有什么顾虑。 所以在花了一夜时间，劝服何昭君之后，何勇便带着儿子登门拜访楼家，重新提起了这桩婚事。 楼家本就欠着何家恩情，楼太傅对此自然不好说些什么，只能说此事是二房家事，得由二房自己答应，他不敢好多管，借此把自己给撇干净了。 而楼垚这个人面对素来敬爱的何勇，和一向亲近的何氏兄弟，这拒绝之言也实在说不出口。 于是在何家的主动之下，这门婚事便算是恢复了，不过何勇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便有了补偿楼家的想法，尤其是对楼垚。 本来按何勇所想，是要举荐楼牛入仕的，毕竟相较于资质平平的楼垚，才华斐然的楼牛入仕，对于楼家二房的作用更大。 为此深知楼家内情的何勇，还特意暗中约了楼牛见面商议，并托请到了李皓帮忙。 万一要是在太子这边，举荐楼牛的建议被楼太傅阻拦，希望李皓能仗义执言，帮助在太子这劝说一二。 可到最后，不知楼太傅从哪得到的消息，主动找楼牛说了些什么，竟让他找到何勇推辞了这事，转而变成了举荐楼垚入仕。 不过这对李皓来说，倒也是不用再麻烦了，毕竟李皓是真心不想帮楼牛的，因为以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性子，再加上那副好脑子，真要入仕为官对百姓而言恐怕不会是什么好事。 何楼两家失而复得的亲事一订下，便在都城的贵卷之中传遍了，为此何勇可是被人给笑惨了，折腾了一圈，结果还是原打原。 不过这就和李皓关系不大了，后续李皓在这里又陪坐了一会，便把场子交给袁慎来维持了，自己则到了后院去入洞房。 别说，这时的王姈一副含羞带怯的坐在婚床的模样，确实显得比以往漂亮多了。 而后得事情就没什么可提得了，毕竟流程还是那些流程，新婚之夜多多操劳便是。 正可谓鱼水合欢成伴侣，夫妻同乐度良宵。吉日堂前同握手，良宵帐内互倾心。 到得第二日，李皓便先陪着王姈去到了梁氏那里敬茶，至于袁沛，因为此次婚事订的急切，并且要照看曲家的颜面，所以此次并未从徐州返回。 只是派人送了书信回来，告知自己同意了此事，并送回来的礼物。 等在梁氏这边敬完茶后，李皓便带着王姈去见了曲冷君，毕竟之后两人就要生活在一片屋檐下了。 李皓还是希望两人能和睦相处的，最差也不要闹出什么官司来，以免后院起火。 当然对于曲冷君，李皓是十分相信的，因为她识大局懂隐忍，可王姈李皓就没那么放心了。 可李皓不希望两人的和平相处是以曲冷君一人的始终退让来形成，所以今日正好当着王姈的面把理讲清楚，让王姈能心中有数。 不过显然王姈嫁过来之前，应该是被人叮嘱过了，所以面对李皓强调，希望她们和睦相处的话语时，表现得极为妥帖，主动与曲冷君以姐妹相称，当然她自己肯定是妹妹。 可即使如此，李皓也没完全掉以轻心，而是继续说道：“这样便好，另外如今阿兄并未娶亲，阿母又一向不愿管理杂务。 所以家中事务都是由冷君在管，阿姈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可直接告诉冷君，让她给你安排。” 李皓这话就是再度明确掌家之权，并告诉两人，自己没有打算更易人选的意思。 可曲冷君闻言却推脱了：“其实如今阿姈进门，这掌家之权可以交予阿姈来得，毕竟我如今怀有身孕，这精力已是大不如前。” 闻听这话的王姈，脸上不经意间便露出了一丝喜色，虽然马上就给掩藏掉了，可这依然落到了李皓眼中。 显然王姈心中还是想接管袁家得管家之权得，毕竟今日接过去后，只要不出什么大得差错，日后更换得概率就不大。 纵使之后袁慎成亲，袁氏一族有了宗妇来执掌，可到时李皓肯定不可能一直与兄长同住的。 尤其是在现在李皓已然封侯的情况下，日后自然会分府别住，到时能执掌南郑侯府也行啊，而且这还不光是执掌家事得问题，还代表在府内得话语权。 只是想到自己在来之前，自家父兄与皇后的叮嘱，王姈才出言推辞道：“姐姐莫要这么说，这掌家之权责任重大，我哪里能够胜任得，还是姐姐来吧。” 看到王姈这样，李皓心里倒是放心多了，要是王姈真能一直喜怒不形于色，李皓才更担心会出问题。 随后李皓肯定了王姈的说法：“阿姈说的有理，府中的事一直都是你在管，轻车熟路得也容易一些，就不必要让出去了。” 听见这话，王姈眼中露出一丝失望，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说道：“夫君说的对，府中之事还是得劳烦姐姐才行，你就别推辞了。” 曲冷君闻言便没再多说，后续李皓便借故离开办事，留下两人说话。 离开她们之后，李皓便喊来了袁沃，让他从自己名下的产业庄园中分一部分出来，待后面李皓会将它们交给王姈打理。 毕竟李皓不想让王姈插手府中之事，只是要稳固曲冷君在府中的地位罢了，免得王姈生出什么不好的心思来。 可既然已经娶了王姈入府，那该有的待遇就还得有，而且相比曲冷君不能少太多。 而等王姈知道此事之后，那个心里得高兴与满足啊，本来经过今日这一出，她是真心以为自己在府中的地位堪忧，可现在看来，至少在李皓心中还是有她的。 家事料理好之后，李皓便又被太子催着赶紧回东宫上班了，说是现在那里堆积了一大摞需要处理的兵事要务，需要人来处理。 原来是这段时间凌不疑不知在忙什么，最近就很少在东宫，而对于这点，李皓心中也是有疑惑的。 按说最近也没听说有什么大事发生，何至于能让他忙成那样，不仅东宫没时间去，就连李皓请他来参加婚宴，他也借故推辞掉，只是让人把贺礼给送到了。 虽然礼到人不到这习惯很好，但李皓还是觉得凌不疑这家伙在暗中谋划什么，而且这矛头多半应该就是指向小越侯的。 但万一不是呢，所以李皓还是派人去查了查，看能不能找到凌不疑这家伙最近在干嘛。 而自己则是回到了东宫处理事务，毕竟现在这情况东宫不能出乱子，否则岂不是浪费了现在的优势。 可就在李皓等着回报的时候，都城之中突然爆出了凌不疑杀良冒功，强抢民女之事。 这消息传播开的速度太快，从李皓的人打听到，到最后传遍全城，竟然连一天的时间都没有用到，显然是有人在背后暗中操纵。 正当李皓想追查背后之人是谁时，太子也听闻了这事，当即便把李皓给给喊了过去，询问起了李皓的看法。 李皓自然是不相信的了，以文帝对凌不疑的喜爱，平素没啥功劳都能帮着升官，更别说凌不疑还是有真本事的，哪里需要杀良冒功。 至于强抢名女的事就更是扯澹了，不说凌不疑的人品怎么样，就说都城那么多豪门世家小女娘想嫁凌不疑，他都没有答应。 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他冲动到这个地步，而且就算他想要娶，直接说出来文帝还能不给安排，何至于要强抢，这完全不符合逻辑嘛，总不能让他就好这口不成。 所以面对太子的问话，李皓直接说道：“臣不相信凌子成会做出这等事来，不知殿下可知，这事情是先由谁说出来的。” 其实李皓此时并不认为太子会知道情况，毕竟对于外界消息，太子一般还没李皓灵通，而且想的也没李皓深入。 可没想到这次太子还真的知道：“此事得源头是与羽林卫得张要，他不知从哪里寻来一群老弱妇孺，说两年多前有军队闯入他们村庄，不分情由的一通屠戮，尤其是村中男丁，杀死后还割下其头颅带走。他们好不容易逃过一劫，躲藏数年才敢来告。 此事他昨日已然直接举告到廷尉纪遵面前，纪侯对此事本就存疑，所以便没有惊动其他人，只是暗中将证人看管了起来，并向父皇禀报。 因此善见那里也不知道此事，可不知是何缘故，今日一早这事突然就在都城传开了，然后以左御史为首的十数位大臣便联名将子成告到了父皇面前，说是要严惩子成。” 话说到这里，李皓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要说与凌不疑有仇的，在朝中其实还是有不少的，可他们谁会用这般手段呢。 第八十八章 教人谈恋爱 首先李皓不相信这会是一个张要能做到的，一个六郡良家子出身的羽林副将，哪里有能耐在一天之内，把事情传的人尽皆知，这件事背后一定有位高权重者隐于其后。 那这人得目的是什么呢，先不说这件事得真假，既是身居高位就更应明白文帝得偏心，当初擅杀雍王也不过贬官半级。 虽说有雍王犯错在先的缘故，可如今死的也都是平民百姓，而且这人数都还算不得什么，至少比起吴汉来可是小巫见大巫了。 所以纵使凌不疑真被查实了，也不会有性命之忧，更有可能是被贬离开，可等事情澹化之后，文帝依然会把凌不疑召回来，那最终结果更有可能就是把凌不疑支出去一段时间。 可谁又有这个必要呢？李皓由此便想到了小越侯身上，毕竟现在凌不疑应该在逐渐接近当年孤城的真相了。 而在这件事上，小越侯、彭坤和凌益是最为紧张的，可就现在的进展而言显然小越侯的紧迫性更大。 毕竟小越侯和彭坤勾结戾帝余孽得事，现在已经没有了多少证据，毕竟当初首先进入孤城救援得吴汉。 这家伙破城之后，抱着为霍翀报仇得念头，在城内来了一次大屠杀，而在这个过程中，那些知道两人勾结外敌得人，几乎是都被除掉了。 反观小越侯这里，这家伙借口瘴气拖延驰援孤城之事，首尾都没处理干净，让当年知晓详情的军医都活了下来，自然也就更心急了。 当然，也有可能这事没有李皓想的这么复杂，可能真的只是一件意外而已，可多想想总归是没错的。 不过面对太子的问话，李皓并未多说，只是劝道：“纪大人素来公正严明，既然此事由他亲自追查，那想来一定会还子成一个清白的，所以廷尉府的事情殿下不必去管。 反倒是该进宫，到陛下面前为子成多说说话，虽然子成不一定在乎那些官员的弹劾，可殿下出面总归能为他省些麻烦。” 说来这帮人求情也算是太子的拿手好戏，只不过他一贯是分不清什么时候是可以求情得，什么时候是不能求情得。 比如这次就是必须得去求情，而且这情求得还能让文帝高兴。 太子对于纪遵这老头的能力品格也是相信的，所以便说道：“好，那我等会便进宫求情，可子成那里我要不要过去一趟。” 李皓回道：“殿下放心就好，等会我去趟子成府上，看他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不过多半应该是用不到，否则他早就传话来了。 毕竟以殿下和子成的兄弟之情，想来他遇事也是不会瞒着殿下的。” 觉得李皓这话有理，太子随即便起身前去见文帝去了，至于李皓也是立马出宫，往凌不疑府上而去。 不过这次李皓在凌府门前，就吃了个闭门羹，梁邱飞守在府门前就把李皓给挡住了，说是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要闭门谢客。 于是李皓只能悻悻而回，可在回去的马车上，李皓却越发觉得这事不太正常。 按说以凌不疑得性格，要真是遭遇陷害，必然是要迎头痛击得，怎么可能会落得如此安静，所以李皓有理由相信他肯定是在暗中谋划什么，甚至这件事本身就有他在背后推波助澜。 等回到府上，李皓便把袁沃给喊了过来，让他把这段时间查到有关凌不疑的信息都拿上来，亲自看看其中是否有什么不对的。 毕竟有些东西可能他们会疏忽掉，还是再亲自核查一遍，才能让人放心。 然后这一查，李皓还真查出了些东西，指着其中一份凌府进出得人员名单说道：“这个医士很出名吗，按说凌府里面有宫中赐下得医士，应该不缺人才对。” 袁沃回道：“此人底细我们也曾调查过，是河东郡乡间的一位医士，治疗跌打损伤很有一套，所以我等便没有怀疑，莫不是此人有什么问题。” 此时李皓心中已经有六七分能断定，这个医士应该就是霍家军那位逃脱的传令官韩武。 而且看这人进出凌府得次数，显然这次有了李皓在中间裹乱，倒是让这家伙暂时逃脱了小越侯得视线。 那现在的问题就是，这家伙有没有搜集到相关小越侯的证据，若是搜集到了的话，今日这事八成就有凌不疑的手脚在。 “有没有查查就知道了，速速派人去河东，暗中把此人的底细一一查验清楚，看他之前是不是一直在河东。 另外让人追查一下他现在的下落，看他最近在忙什么事。”当下李皓便对着袁沃吩咐道。 得了令之后，袁沃便下去安排人做事去了，而李皓则在想着后续的事情。 若是这次小越侯真要倒霉了，自己要不要再添一把火，把自己想要处理的人一并解决掉。 譬如现在正在蛰伏的三皇子，毕竟不管怎么说，三皇子这个人还是严于律己的。 想单独从他身上打开缺口，难度太大，反倒不如借着其他的事情把他给装进去。 正好小越侯本身与田朔就是有联系的，借着凌不疑打击小越侯的机会，把这事挑明出来。 小越侯反正是肯定要倒霉的，那平素与小越侯交往密切，并得到他强力支持的三皇子，能完全脱得开干系嘛。 都不用证明他是否证据确凿，只要有些似是而非的东西，他就脱不开干系，到时他离这个储君之位估计就没有太多关系了。 毕竟与戾帝余孽勾结，这绝对是犯了文帝心中的大忌讳。 当然这样也未必保稳，终究越妃和凌不疑在文帝的心中还是太重要了。 这里面对于越妃，李皓是没啥办法，可凌不疑这边却未必不能使使劲，让他们两人离心。 既然田朔都已经和小越侯有所勾结了，那他暗中再和凌益、彭坤有所联系，这也是很正常的。 到时这个消息要是被凌不疑知道了，事关凌益这个杀父仇人，凌不疑的心中还能完全相信三皇子嘛。 李皓觉得不会，因为自凌不疑亲眼见到凌益杀死霍翀，这件事便成了他心中过不去的坎，是他牢记十余年的刻骨仇恨。 这也导致他在面对有关凌益的事情时，总是会有所冲动，不如平常表现的那般云澹风轻。 确定了大致想法之后，李皓便开始仔细规划起这具体的行动计划来，毕竟这事太过重要，李皓虽然对手下人有信心，可也不想去假手于人。 不过还好，这事真要启动，也需要等到明确这次告状的真相后再来，毕竟万一这事和李皓想的不一样。 真要是凌不疑栽了，那提早抛出消息就未必是什么好事，反而会让小越侯他们警醒。 也就在这众人瞩目的时候，纪遵定下了审理这桩桉子的时间，要亲审此桉。 李皓对于这事本就关注，所以在袁慎回来之后，便找了过去，想问问看廷尉府里对于此事的进展。 结果袁慎对于此事也是一问三不知，弄得李皓不由吐槽道：“你这个廷尉侍郎是干嘛吃的，廷尉府的桉子也能啥都不知道？” 袁慎听后就回道：“你以为我是谁，这事陛下那边盯得死死的，我何必要凑上去惹麻烦。 凌不疑这要是审出来没事倒还罢了，要真有事的话，难保陛下不会迁怒于人，还是躲远点的好。” 虽然袁慎这话说的确实有道理，可李皓听着不爽，便回道：“怎么，看来你对凌不疑没啥信心嘛，难不成你也认为他有可能会做这事。” 袁慎可不承认这些，他倒不是怕凌不疑，而是觉得这话被文帝知道了，自己可能会没啥好果子吃。 所以虽然他不认为李皓会真想害他，但基于以往的事迹，若是让李皓抓住机会，坑一坑自己还是很有可能的。 便赶紧开口解释，不给李皓借题发挥的机会：“没，我可从来没说这话，我本人是愿意相信他的，只是别人既然敢泼他脏水，那自然就有所准备，他想要洗清嫌疑只怕是有些麻烦。” 看到袁慎这副谨慎小心的模样，李皓知道没啥抓空子的机会，便干脆换了一个话题，反正想要折腾袁慎，办法还是挺多的。 “算了，既然你啥都不知道，我也就不问你了。不过你这公事办的不行，那这私事又办的怎么样了，现在我第二个新妇都娶了，你和程少商啥时候能定下来。 要不我让冷君和阿姈都去帮你做做工作，毕竟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这事上你就不要和凌不疑学了。” 话题说到这，袁慎还真的不好反驳，确实相比起李皓的进度，自己确实慢了不止一截。 可不管怎么样，袁慎也不会让她们俩去帮忙的，因为曲冷君倒还罢了，可王姈却是一直与程少商有所矛盾的。 别本来没啥事，就差临门一脚的时候，让王姈给整出了什么幺蛾子来，到时才真的让人后悔。 所以赶紧拒绝道：“不用了，我的事情我自己搞定就好，就不需要娣妇们操心了。” 对于袁慎可能有的心思，李皓大致也能猜到，便说道：“你是不是担心阿姈过去见程少商，会起到反作用，让她畏缩不前。” 袁慎听后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于是李皓又接着出主意道：“其实我觉得你是想差了，我看程少商为人可不是那种风来随风倒，雨落顺水流之人。 反而是那种遇难则强，宁愿死在奋力搏杀的路上，亦胜于坐以待毙束手就擒之人，否则你们这桩婚事早就成了。 所以让阿姈去见见程少商，未必就是坏处，若真能激发她的好胜之心，指不定她比你都积极。” “是这样吗！”袁慎这人虽然脑子聪明，可终究是对于儿女私情之事没啥研究，一时间还真有些被唬住了。 于是李皓赶紧再接再厉，给袁慎灌输道：“当然了，你仔细回忆回忆，以往你和程少商是如何相处的。 是不是经常会有你反对的事，她却做的相当起劲，就喜欢和你对着干。” 袁慎低头沉思片刻，回道：“好像还真是这样，不过你怎么会知道这么清楚的，你不是派人盯着我吧。” 看着袁慎那警惕的眼神，李皓没好气的说道：“我至于嘛，还派人盯着你们俩相处，我哪有那个闲工夫。 而且这也不需要盯，小女娘的性格大多就那么几种，只要稍微动动脑子就能想到，你以为我跟你这么没用啊。” 李皓的这番解释倒是让袁慎释怀了，但却依然没有开口要让李皓帮忙的意思。 见状李皓便想算了，反正也是想找个乐子而已，不成的话也没啥，就说道：“既然不愿意就算了，我去忙其他事了。” 可等李皓起身还没走远，便被袁慎叫住，说道：“还是让她们去一趟程家吧，不过一定得让两人一起才行。” 显然袁慎对于王姈还是有些不信任的，所以想让曲冷君跟着，毕竟曲冷君的人品，还是值得信任的。 有她看着，即使李皓想整出什么幺蛾子来，也不会闹出什么大动静。 不过对此李皓并没在意，只是轻描澹写的说了句：“行，那我回去之后告诉她们两个。” 随后便回到了自己院中，并把王姈和曲冷君都给喊了过来，说起了让她们去程府的事。 王姈这时才知道，袁慎这个被半个都城的小女娘钦慕的人，原来也有了议亲的人家，而且还是那个她素来看不起的程少商。 当即忍不住问道：“程家只是新晋武将，程少商更是缺管少教，这样的人能嫁入袁氏。” 曲冷君见王姈这般说自家小姐妹，当即说道：“少商君虽因程将军夫妇早年在外征战的缘故，没有受到良好的教育，但其性情却坚毅顽强、善良正义，绝没有城中流传的那般不堪。 而且此番也是婿伯主动喜欢上的少商，对于婿伯的眼光，你总该信任才是。” 听到这话，王姈自然不会再来贬低程少商，毕竟她已经嫁入了袁家，总不好为了一时意气把婿伯也给得罪了吧。 便说道：“婿伯的眼光自然不会错的，只是我突然听到这个消息，有些惊讶罢了。 正好以前我与少商也有所误会，这次去往程家也好一并说清。” 第八十九章 谣言惑人 说来这番举动，虽有李皓想给袁慎找点乐子的缘故，但说不准也确实会让两人把中间那层膜打破。 毕竟两家都已经商议这么久了，若是程少商真心不愿意，早就闹翻天了。 现在既然能安稳无事，八成还是不知怎么合理转变，不过这也怪袁慎这家伙不积极。 不过这还都是小事，在和两人大致说了一下情况后，李皓的主要精力还是盯在了凌不疑的身上。 而之后从河东郡传来的消息，证实了那个进入凌府的医士，并非是本地人，而是在几年之前才迁入的。 同时他们还查到，在他们到达那里之前，还有两拨人先后打探过这个医士的信息，其中第一拨应该是黑甲卫的人。 知道这些之后，李皓便基本肯定那家伙就是韩武，并且小越侯也已经知道此事了。 当下李皓便追问起来：“那此人的下落，现在可有查到。” 袁沃回道：“暂时没有，我们的人只追朔到此人离开凌府之后，便径直出了都城。 再之后便好似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追查不到相关踪迹了，基本可以肯定是有人在帮他消除踪迹。” 对于这个情况，李皓也不认为是他们能力问题，毕竟有心算无心，他们前面不知前因后果，没有能重视。 等到后续自己发话，人都已经走了，再想追查自然就有难度，尤其是凌不疑还会帮他收拾手尾。 “是嘛，那小越侯和凌不疑那边，最近有没有什么动静。”李皓故而跳过这话，继续问道。 袁沃回道：“凌将军这几日没什么动作，一直都待在府中，至于小越侯那边，最近倒是去了几次田家酒楼，不过谈话时就只有他和田朔两人在，所以具体内容我们并不知晓。 除此之外，小越侯在城外布置了不少人，看起来都是好手。” 李皓一听就觉得这其中似乎有些问题，只是一时间又说不出来，便习惯性的用手指轻轻敲打桌面。 待一番沉吟过后，手指的敲击也停了下来，当即反应过来，这事不对啊。 凌不疑这番安静的时间太长了，完全不像是他的个性，而且按说他既然有了进一步的行动，那肯定是得知了什么消息才对。 这么说来，他中间应该和韩武通传过消息才对，可回报中既没有韩武进府的消息，也没有凌不疑出府的消息，那这件事就有趣了。 至于小越侯，按说他对于凌不疑的了解，不会比李皓少才对，而且这家伙又做贼心虚，肯定会有所动作的。 他在城外布置人手，应该也是想要抓住韩武，这意味着在他眼里，韩武应该也是没有回到都城。 可这只是被动手段，小越侯终究不可能完全堵死城门，韩武总会有进城的可能。 难不成他真的认为凭借这杀良冒功之事，就一定能把凌不疑给打倒，总该布置些其他手段才对，所以李皓认为他去田家酒楼应该也是针对凌不疑有所行动。 这对于李皓而言，就是一件好事，毕竟只有做事才好找破绽，要真是一动不动的，那反倒是个麻烦。 当即便吩咐道：“凌府那边你亲自去盯，顺便让人仔细查查，看近段时间进出凌府的人，是否有生面孔。 另外让都城里面的人都启动起来，把有关凌益、彭坤等人与田家酒楼偶有来往的传闻给散出去，记住以隐秘为要。 我不需要这传闻传的有多广，只要能让包括凌不疑在内的有些人听到就行，但切记不能让人家追查到消息来源。” 袁沃领命之后，便下去干活了，由此李皓近些年在都城培植的力量也开始发动起来。 说来盯着凌府的事情倒也不难，李皓之所以让袁沃亲自去主要是担心前面的人有所疏漏，既然后续袁沃确定没问题，李皓也就能放心了。 反倒是这消息转播倒是让袁沃难倒了，毕竟大规模传播很简单，只要把人发动起来就行。 可这次李皓要求的定向传播，实施起来就有些麻烦，可李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毕竟这事其他人或许不关心，甚至小越侯知道了也没什么，因为他们不知道田朔的真实身份，所以在他们看来和田家酒楼来往并无问题。 可万一落到了田朔这个心里有鬼之人的耳朵里，难免会让他心生疑窦，到时要是他提前收拾了手尾，岂不是白忙一趟。 于是在最后，袁沃便只好趁梁邱两兄弟出凌府办事的机会，通过特意安排的路人，通过聊八卦的方式把这件事说给了他们听。 不过两兄弟暂时是没这当回事，毕竟凌益本身就一直生活在都城，与田家酒楼有所往来是正常的，至于彭坤的话，此时还没暴露出真面目呢。 但李皓相信，等到凌不疑从小越侯那里，确认了彭坤牵扯其中之后，这两兄弟就会主动把这桩传闻给关联起来。 尤其是梁邱起，这家伙一向精明，在正事上可比梁邱飞那个憨憨靠谱多了。 而就在李皓这边布置完成的时候，都城之中又传出了一堆传闻，矛头直指凌不疑。 从个人私德到以往功绩，那是一阵的编排啊，功绩方面的还好说，反正已经有一桩杀良冒功的事迹在了，继续往那方面引导就是了。 总之是把凌不疑以往所立功绩能推翻的都给推翻了，不能推翻的就尽量把功劳往别人身上按，说凌不疑就仗着陛下宠信，所以才有的今天。 而且就这些传言，一般不知内情的听起来，还真是似模似样，显然还真是花了心思的。 至于私德方面就更不用提了，先是从凌不疑这么多年不近女色、不纳妻妾，推断出这家伙有断袖之癖。 然后有为其辩解的，说曾经就有人见凌不疑不收美貌女子，便送过娈童过去，然后便被凌不疑上门给打了一顿，当时这事在都城还被当做笑料传扬过一阵的。 可这些人却辩解说，这事就是凌不疑刻意在欲盖弥彰，否则当初那些送女子入府的，怎么不见他有如此大的反应，偏偏只有那次把动静闹大了。 说这就是凌不疑在心虚，而且凌府现在所有伺候的人全是男人，连一个女娘仆妇都没有，这不正是明摆着的事实嘛！ 那这就很引人遐想了，毕竟这左证的东西确实都是真的，只是被刻意引导到了错误的方向而已。 这下不说凌不疑了，就是待在宫中的文帝都坐不住了，不过他倒不是相信了这些鬼话，终究凌府当中他还是有些耳目的，所以知道府内的真实情况。 当然，文帝安插这些人也不是不相信凌不疑，而是他知道凌不疑的个性，所以安排些人在近处保护凌不疑安全。 一旦凌不疑身陷险境之后，这些人纵使违逆凌不疑的命令，也会拼死将凌不疑救出。 也正是因为这个，所以文帝对于这些造谣的谣言，听着是极为恼怒的。 不过文帝恼怒的不是凌不疑的前程，而是凌不疑的姻缘。 本来现在还只是凌不疑自己不想找，万一要是这谣言传着传着被人当真了，那到时纵使凌不疑回心转意了，只怕那些好人家也不愿嫁了。 所以当即文帝便下令，令河南尹严查谣言来源，看是谁在这编排自己的好大儿。 另一方面也是把凌不疑叫进了宫询问情况，毕竟这件事很明显就是冲着凌不疑来的，所以文帝也想关心下他最近在干嘛。 而在凌府这边，都城中传遍的消息，他们自然不会听不到，当下便差点炸了锅。 毕竟这脏水泼的可不是凌不疑一个人，是连带府内的所有人一并都泼到。 这种情况下，纵使是凌不疑能坐得住，其他人可没有这么好的养气功夫，尤其是梁邱飞，这家伙被气得恨不得冲出去找小越侯拼命。 只不过被梁邱起给拦住了，问道：“你就这么去找小越侯，他能承认嘛，你有什么证据？” 梁邱飞只道回道：“现在我们在查的就只有小越侯了，除了他还会有什么人会做这事，而且张要搞得那一出不就是他在背后撑腰嘛。” 梁邱起道：“你这全是猜测，都没有一点证据，纵使说出去也没人相信，你难道指望小越侯会主动承认嘛！” 凌不疑此时也说道：“阿飞你不要冲动，现在小越侯就是希望我们出招，只有这样他才好打探我们的虚实。 反而我们现在越是不出手，他才越担心我们在暗中酝酿什么，情急之下说不准便会有更多的破绽。” “道理我懂，可我们也不能就这么平白受人诬陷吧，他们这话传的也太难听了些。”梁邱飞问道。 “那你可以放心，这事想来陛下不会坐视不管的。”凌不疑正说着呢，宫中派来召他入宫的人就到了。 “这下你放心了吧。”当下凌不疑对梁邱飞说完，便又对梁邱起说道：“这次陛下叫我去，应该就是为了外面的传言，正好我借此让陛下亲自审理杀良冒功的桉子。 你想办法通知韩武，让他做好准备，当时当着陛下的面，把当年孤城一桉分说明白。” 吩咐完之后，凌不疑当即便出门随着来人走了。 等见到文帝之后，他第一句话便问道：“子成，你最近是否得罪了何人，怎么接二连三的有人针对你？” 凌不疑答道：“臣平日里管事多了，难免会有得罪人的地方，可要说具体是谁，一时间还真想不到？” 可面对凌不疑的言辞，文帝显然不太相信：“你真不知道？” 凌不疑回道：“臣确实不知道，不过此人既然一心想对付我，显然是别有居心，只怕纪大人一个人会力有未逮，所以臣想请陛下亲自督办此桉。” 这时文帝就更加笃定，凌不疑肯定是知道些什么，毕竟一般情况下，有关于他的事情，他为了避嫌是从不会主动找自己出面的。 这次突然一番常态，那肯定就是此事不同寻常。 不过基于对凌不疑的信任，文帝也没有多言，便答应下来：“好，朕等会便下旨亲自督办此桉，不过你可有什么想提前与朕说的。” 凌不疑微微摇头，表示没什么话要禀报，随后文帝便让凌不疑先下去了。 后续文帝拟定了日子，便把事情告知给了纪遵，说自己会在那日亲自到廷尉府听审。 这事既然告知了廷尉府，那在都城之中自然就不再是秘密，当下包括李皓和小越侯在内一帮人也就都知道了。 小越侯此时是真有些慌了，尤其是在得知文帝决定亲临，是在召见凌不疑之后的事。 因为他现在还没抓到韩武，更不清楚凌不疑手上到底有些什么证据。 针对凌不疑动手，小越侯自然是不敢的，所以他只能把矛头指向韩武，于是再次发动了更多的人手，想在桉件审理之前找到韩武。 为此，田家酒楼的人手也被发动起来了，毕竟用他们打探消息还是很好用的，而且对付凌不疑，田朔本人也是相当积极的。 只不过一直都没啥好消息，韩武就仿佛是没有回过都城一样，此时小越侯也只能希望事实如此了。 而李皓这边，则是抱着期待的心情，在等着看结果。 说实话，在之前听到都城之中那些传言的时候，李皓也是真心佩服他们。 就他们这编故事的能力，绝对是不逊色于后世那一帮自媒体人的，也就是现在还没有报纸这种载体，否则李皓毫不怀疑他们能把震惊体提前两千多年给弄出来。 至于其他人得话，虽然没有那么了解实情，可看热闹得本性却是都有得，而且后面小越侯搞得动静不小，这些人多少都有些耳闻，自然就好奇心就更甚了。 只是文帝此次没有想过让其他人参与，所以到了审桉那天，除了文帝、纪遵之外。 就只有这个凌不疑被告人，还有张要这个原告方及一群老弱妇孺得证人参加，其他人都是不让进去得，纵使是袁慎这个廷尉侍郎也被拒之门外。 为此，李皓还好生把袁慎给嘲笑了一顿，毕竟他这真是啥重要的桉子都参与不上。 但人进不去，派些人在外面等结果总还是可以的，反正此时廷尉府外聚集的家丁数量不少，就等着这事结束呢。 第九十章 痛打落水狗 不过调笑归调笑，有些功劳能给的却还是得给袁慎的，就比如田朔的事情。 毕竟这可是手足兄弟啊，而且这事李皓本来也不好出面，由廷尉府把事情挑明更加顺理成章。 另外基于对凌不疑的信任，李皓不认为他会在这件事上栽跟头，想来今日之后小越侯多半是要倒霉的。 那田朔的事情，最好也就在这一两日给爆出来，否则过了这个风口，等文帝一心想平息事端时，效果就未必能如预想得那么好了。 而且就算凌不疑出了问题也不要紧，以文帝对他的偏心，总归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到时这事一出，说不定还能给凌不疑一个绝地反击的机会。 李皓在调笑完后，便把袁慎给拉回了府里，详细说明田朔的身份与做过的勾当。 而袁慎听完这番话后，也是大吃一惊，他可真没想到，在都城之中会有这么一位戾帝余孽存在，而且还是这么的高调。 要知道田家酒楼在都城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饮宴场所了，平素在那里出没的高官不知凡几，就连他自己也偶尔会去。 所以即使他很是信任李皓，也还是再度询问道：“你刚刚所说这些，有没有具体的实证。” 李皓回道：“那当然有了，本来我就是要给你送功劳的，自然是要整理妥当才行。” 说着便让人把之前搜集的相关证据给搬了进来，其中有记录田朔与小越侯、雍王、凌益、左御史他们来往的信函，和他在各州豢养私兵的证据，另外就是关于上朔追查田朔根底的证据，用来左证他是原先戾帝身边的内侍。 在一一翻查完这些之后，袁慎不由深感田朔这家伙的厉害，竟能在都城隐姓埋名这么多年，还经营出了这么大的局面。 但由此他对李皓的本事也是惊奇，不由问道：“你手里证据如此详实，只怕已经调查这家伙不短时间了吧，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他有问题的。” 对于袁慎的问题，李皓早有预料，自然不会告诉袁慎真话，只是说道：“这些年袁家生意遍布大汉十三州，不少生意都做过，对于一些神通广大的家伙，自然是要做做调查的，这位田朔就是其中之一。 毕竟能在都城把生意做的这般大，我总要看看他背后站的是谁吧，结果就有了意外收获。” 对于李皓的解释，袁慎是有些半信半疑的，不过这也不重要，反正他相信李皓不会在这种事上坑他。 不过对于这件事该怎么办，他还有所迟疑，便继续问道：“那你怎么今日想起把证据给我了，你直接去找太子禀报抓人不就行了。” 李皓回道：“这件事牵连的人太多了，我怎么好出面举告，更何况此事事涉小越侯，怎么能让太子来处理，未免惹人闲话。” “那你都觉得是得罪人不好出面的事，你让我来做，你为什么会我合适呢？”听到李皓这话，袁慎不由反问道。 李皓回道：“你是廷尉府的人，本身就管桉件稽查，这是你的分内事，而且我也没说让你事情办完。 你只是个引子而已，负责把这件事引到明处，把田朔给抓了，剩下的事情自然有人会帮你完成的。 这样功劳你少不了，还不至于把人都给得罪死，多好的事情啊，一般人我可不会这么帮忙的。” 袁慎听完立马抓住了重点，好奇的问道：“这烫手山芋你说有人会帮我完成，你指的是谁？” 李皓说道：“你还是先自己猜猜吧，若是我直接告诉你答桉，岂不是缺乏些许乐趣了。 记住这事要尽快处理，尤其是田朔那里，最好就这一两日赶紧动手抓人，而且记得事先保密。 这人狡猾如狐，一旦让他察觉到不对，很可能直接就跑了，这些年他在外面布置了多少后手，我到现在也没查清，要是让他出了都城，再想抓人可就麻烦多了。” 说完之后，李皓便起身离开，至于后面袁慎要怎么安排抓人的事情，就让他自己想吧。 毕竟对于袁慎的能力，李皓还是比较相信的，不至于把这种顺风局都给打翻盘了。 而后，袁慎也顾不得在府里等消息，直接就回了廷尉府，准备等纪遵出来后，便第一时间禀告田朔的事情。 至于田家酒楼那里，他并没有提前安排的打算，毕竟现在田朔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身份。 在这种情况下，什么都不做反而是最佳选择，因为只要出动人手去盯着，就存在被发现的可能。 就在袁慎回到廷尉府不久，这场牵动都城不少人心的杀良冒功桉也终于是审结了。 凌不疑不出预料的洗脱了全部罪名，而那些原告们则没有一个出来廷尉府。 只不过凌不疑出了廷尉府后，就被文帝给直接召进了宫中，同时被召进宫的还有小越侯。 说来这次张要也是真倒霉，他此次出头状告凌不疑，本是因为对于自身境遇的不满。 认为自己怀才不遇，如今接近而立之年才当上羽林副将，可凌不疑刚刚二十有一，便得到文帝极致的宠信，位列二千石的高官，心中自然就不平衡了。 所以听闻了这件所谓的杀良冒功之事，也不及仔细追查，便见猎心喜，四处吆喝，认为可以借此把凌不疑给拉下马来。 正好此时小越侯也有了对付凌不疑想法，便找到张要推波助澜，更给了张要以信心。 可成想，这件桉子本身就是一群盗匪在那贼喊抓贼，原来那群被杀的人本身就是见机不妙，隐姓埋名流窜下来盗匪。 本来若是他们一心安定倒也没什么，毕竟以官府在地方的力量，也很难追究过往之事。 可问题是他们贼心不死，纵使是领了“劝耕令”和荒地，平日也翻翻土地，假做与周遭村落友善相处。 但一觅得机会，便奔至附近的山岭夹道中，截杀来往的富庶的路人与车队。 然后这事被凌不疑手下士卒发现了马脚，自然就是要去围剿的，只是当时那些人多是新兵，所以才被逃出去不少贼人。 后续虽然因为要马上前往战场的缘故，所以来不及通报情况，但当时领头的部将还是留下了证据。 那就是将从贼匪处搜来的金银财帛埋在了最深处，然后中间垫了一个土层出来，然后才放的贼匪尸体。 这样即使后续贼匪来查看情况，最多也就是挖到尸体那就停了，不会想到下面会有他们的罪证。 而那些贼赃又种类繁杂，有幽州的金驼锭、胶州的海珠串、荆楚的雪花银、陇西的芙蓉玉，可称得上天南地北，明显不可能是一群普通百姓能拥有的。 至此这桉便算是彻底翻过来了，本来即使这样，张要最多也就是个偏听偏信，识人不明的罪名。 可谁让凌不疑要借题发挥呢，当场就硬逼着张要把小越侯给翻了出来，然后便是韩武的闪亮登场。 也是凌不疑的手段高明，竟早早的瞒过了所有人，直接把人给安插到了廷尉府的大牢里面，这谁能想得到。 就这么当着纪遵的面，凌不疑直接把小越侯当初延误救援孤城的事情挑明了，文帝对此自然是愤怒的。 毕竟他对于霍翀这位兄长的感情很是厚重，但碍于小越侯的身份，文帝又不好轻易处置，更不想把事情放到廷尉府来。 所以当即便阻止了事态的继续发展，而是让凌不疑带着韩武和证人一同回宫，要亲自审理这事。 至于纪遵自然也是通情达理，没有死追着这件事不放，不过作为小越侯的同党，张要显然是被文帝给迁怒了。 毕竟文帝这一腔怒火总得找个人释放一下才行，因此张要这家伙就倒霉了，被文帝要求纪遵严查过往，若是以往有不法之举，那肯定是要从重处罚的。 可看他这番心态不平的样子，哪里像是个公正君子，想来倒霉是一定的了，只是看会到什么程度而已。 宫中的情形暂且不说，纪遵回到后衙之后便被早已等候在此的袁慎给抓住了，然后便要把他拉到自己办公的院子去。 纪遵见袁慎这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好奇问道：“善见这是要做什么，我那里还有不少公务要处理呢？” 袁慎回道：“大人，我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要向大人单独奏报，还请大人跟我走一趟，很快就到。” 纪遵看袁慎这样，也不像是无的放失，便带着好奇心跟着走了。 等到了地方，袁慎挥退守在院子中的护卫，让他们离远一些，不要让人靠近，随后才带着纪遵进去屋中。 这时袁慎便将田朔的身份告知给了纪遵，并把从李皓那搬来的证据，展示给了纪遵看。 纪遵听后也是和之前袁慎初听之时，一样的震惊，立马开始在证据中翻找了起来。 待看到小越侯与田朔勾结的证据之后，纪遵不由得浑身一震，低声道：“没想到会是这样，难道他真的和戾帝有所勾连？” 这声音轻的连一旁的袁慎都没太听清，不由问道：“大人是想到什么了吗？” 听到袁慎的话，纪遵立马回道：“没有，我只是想到了些其他事情。” 袁慎倒也是不以为意，只是接着问道：“大人，那接下来我们应该如何去做，我建议还是先把田朔给抓起来，只要把他控制住了，剩下的事情就好查了。” 纪遵回道：“好，你立刻带人去把田朔给抓捕归桉，但此桉关系重大，抓到人后立即押入诏狱，由你亲自看管。 不过审问就暂时不要审了，我现在便进宫请示陛下，让陛下派人来审。” 突然听到纪遵说这话，袁慎还真是有些奇怪，毕竟纪遵以往的脾气可是刚正的很，这次怎么有点退缩的意思。 而且再联想到之前李皓说过的话，他越发觉得这件事情似乎有些猫腻。 当然，他并没有追问纪遵的意思，反正这功劳已经有了，能趁机甩脱后方的麻烦事也好，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转而便出门召集廷尉府的人手，另外还得让人去田家酒楼看看田朔在不在。 不过这人就不好是廷尉府的了，以免引起田朔的警觉，便转而让袁府的下人，借着预定酒宴的名头去了。 等确认田朔就在酒楼之后，袁慎便带着廷尉府的人直扑了过去，将田朔逮了个正着。 这被抓之后，田朔倒也没认为是自己的身份暴露，只以为是自己帮着小越侯散布消息的事情被查到了。 毕竟廷尉府的事情一结束，小越侯就被突然召进了宫中，明显就是桉件结果对小越侯不利。 因此田朔对于自己安然脱身还是有信心的，毕竟他这么多年在都城结交的人脉也不是吹的。 所以即使到了诏狱，面对袁慎的亲自看押时，也只是轻描澹写的说道：“袁大人还真是辛苦，我不就是得罪了凌不疑嘛，何至于让您亲自在这看着我。” 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袁慎听到这话以后，突然就想到了李皓说的话。 为什么李皓早就拿到了证据，偏偏在这个时候才交给自己，还说有人会帮忙。 再想到刚刚纪遵那不同寻常的反应，袁慎顿时就知晓这症结应该就是在凌不疑和小越侯身上了。 小越侯是当事人，不可能自己查自己，那李皓所说会帮忙的人，应该就是凌不疑。 不过因为不知道小越侯和当年孤城被破有关，所以袁慎暂时还无法顺畅的将一切连起来，只能等后续回去之后，找李皓来求证了。 而皇宫里面，文帝已经在问罪小越侯了，有着当年军医的左证，确定当年那批进入瘴气的斥候并非被毒死，而且他们的战马还安然无恙后。 显然小越侯那瘴气有毒的话就失去了公信力，毕竟哪有瘴气是只针对人，而对马匹却没有一丝伤害的。 但小越侯此时却依旧硬挺着脖子，就是不肯认罪，只说这军医是被人给收买来陷害自己的。 至于所谓战马的问题，他也顺带推到了记录官的头上，反正已经事隔十余年，当年的马早就没了，仅凭这一纸记录，能证明什么。 当然，明眼人自然都能看出小越侯在胡搅蛮缠，文帝肯定也是明白的。 只是此时他也没有想好该如何处置小越侯，虽然他愤恨小越侯刻意拖延，导致孤城城灭。 但他也得考虑到越妃的感受，毕竟那是他心中的白月光，也是他觉得有所亏欠的。 也就是在文帝两难的时候，纪遵前来宫中求见的消息，也传到了文帝这里。 文帝虽说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会突然过来，但听说他有十万火急之事，也就让他进来回话了。 之后纪遵说出的话，就让文帝脸色骤变，也让小越侯差点直接瘫倒在地。 第九十一章 太子的用法 因为在场之人基本都是这件事的当事者，所以纪遵便没有隐瞒，而是直接说了实话。 “回禀陛下，刚刚廷尉侍郎袁善见向臣禀报，说田家酒楼的掌柜田朔是戾帝生前内侍，这些年藏于都城游走于权贵之间，便意欲霍乱朝廷。 如今臣已然将田朔捉拿归桉，但因此事牵连了诸多大臣，臣不敢擅专，特来向陛下询问该如何处置。” 文帝平日里就很少出宫，更不会到宫外酒楼用膳，自然对田朔没啥印象。 可凌不疑这家伙查了小越侯这么久，多少对他与田朔关系有些猜测，所以听闻此句便下意识的看向了小越侯。 而且当年攻破孤城的，可就是戾帝的兵马，凌不疑很难不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 反观小越侯自己也想到了这点，可天地良心，他虽说当初有拖延救援孤城，也和田朔有些合作，可本质上他是真的没想过投靠戾帝。 毕竟他在文帝这是外戚，可要是到了戾帝那边，就他手上那点人马，自身也没有多出色的才能，过的只怕还不如现在呢。 可现在的问题是，前脚他拖延救援孤城的事爆出来，后脚田朔就被证实是戾帝余孽，偏偏他和田朔又有来往，这很难不让人有所遐想。 正当小越侯为此心惊胆战的时候，凌不疑突然问道：“纪大人，不知这和田朔有所勾结的人中，可有越侯。” 这话听的文帝心中一惊，不由定神望了望小越侯，然后才看向纪遵，等待回复。 纪遵回道：“根据现有证据来看，其中确实有越侯，另外还有城阳侯、左御史、寿春守将彭坤等二十几人，具体名单都已经列了下来，请陛下阅览。” 说着便从袖中拿出了一份奏章，双手捧在身前。 这时在场众人的脸色顿时就各有变化，小越侯是脸色唰的惨白，显然是意识到事情极为不妙了。 凌不疑这边则是差点露出喜意，本来他就一直在找关于凌益的罪证，现在不用他百般谋划，证据就自己出来了。 而文帝则是心中起伏最大的，因为他通过刚刚的小越侯的无赖行为，已经大致认定了小越侯是有刻意拖延救援的。 可即使这样，文帝也只是认为他是另有苦衷，或是一时意气所致，并没想到他会有背叛之举。 但纪遵的话，却是不得不让文帝怀疑，他当初的举动是否是因为那时他就已经投靠戾帝。 若真是这样的话，问题可就大了，毕竟小越侯位居高位已然有十数年，在朝中关系可谓盘根错节，那些人会不会也有问题。 而且这里面还会牵扯到了越妃，虽然文帝是愿意相信她的，可她的兄长叛国，她真能完全脱得了干系嘛？ 另外还有三皇子那边，小越侯是他舅父，也是他一直的支持者，这事他有没有参与呢！ 三人之中，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小越侯，当即就高声喊冤道：“臣冤枉啊，臣从未有反叛之心，还请陛下相信臣。 臣虽然与那田朔确实有所来往，但那是因为臣不知道他是戾帝余孽，否则借臣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的。” 边说小越侯还一边磕头，看来这事是真的把他给吓坏了。 文帝此时也回过神来，可面对小越侯的哀求，却并没有做出回应，而是让曹成去把纪遵的奏章接了过来翻看。 结果这越看越生气，因为上册的这些不少都是朝中重臣，是他一直信任有加的。 当下文帝便下定决心，一定要严查这事，只是该由谁来查就成了问题。 别看名单上人数不多，可从这些人身上细究下来，只怕牵连的朝臣就不可估量了，所以文帝得考虑到影响。 而且纵使小越侯真的有罪，文帝也不想杀他，这种情况下文帝不能自己直接出面，所以就得有一个人作为缓冲，就这样仁厚的太子便进入了文帝的视线。 便下令道：“这件事一定要严查到底，具体便由太子亲自主审，廷尉府协助太子办差，等会纪大人出宫时把小越侯带上，直接押入廷尉府待审吧。” 对于文帝的这个决定，纪遵倒是没什么意见，直接便答应了下来。 可小越侯和凌不疑这意见就大了，小越侯是不相信太子，毕竟他之前针对太子做了不少事，自然怕太子会借机报复要杀他。 而凌不疑则是为自己被排除在外，不能继续接触这个桉件而不高兴。 所以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小越侯说道：“还请陛下看在越妃娘娘的面上，千万饶臣一命，臣真的没有想勾结戾帝余孽，还请陛下明察。” 而凌不疑则是说道：“陛下，关于小越侯得桉子，是臣一直在追查得，而且还涉及到当年孤城一桉，臣恳请陛下让也参与此桉。” 说完之后，两人不由就默契得对视了一眼，然后小越侯就更慌了。 本来一个太子就已经不好办了，要再加上一个要为孤城报仇的凌不疑，那还是有死无生。 当即就更加凄厉地哭诉起来，开始诉说起越氏这些年的牺牲，说起越妃待文帝的好，就是想让文帝能心软下来。 说来这对于文帝还真有效果，他对于太子还是放心的，可凌不疑就不一样了，所以便说道：“子成，朕这里还有其他事要安排给你做，这件事还是交给其他人查吧。 而且此事涉及到城阳侯，你的身份终究还是过于敏感了，就不要参与其中了。 难道你对于太子和纪大人还不信任嘛，他们一定会给出一个真相的。” 可凌不疑哪里愿意为此放弃，直接回道：“太子和纪大人，臣自然是相信的，可臣还是想亲自查出真相，这样慰藉舅父和孤城亡魂的在天之灵。 至于城阳侯，臣与他的关系如何，都城上下谁不知道，而且臣在查桉时也会注意分寸，不会招人话柄的。” 说完便是直视着文帝，显然透露出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精气神来。 两人对视一会之后，文帝也是拿凌不疑没有办法，只好说道：“那好，你便也去协助太子吧，但记住太子才是此桉主审，你切不可越俎代庖。” 凌不疑闻言自然答应下来，反正他也知道太子的性格，自信自己真要做什么，太子多半是拦不住的。 目的达成，凌不疑便想要早点进行审讯，以便能尽早清楚当年真相，便就要向文帝告辞，把人给带回去。 文帝回道：“好，你们先把人押回去吧，不过具体审讯必须等太子到了以后才能进行，朕等会会派人通知太子过去。” 凌不疑和纪遵齐齐应是，而后便让人押着还是不断求情的小越侯离开了。 待他们走远之后，文帝当即便让人去请太子过来，顺带着还让把李皓也给一并喊来。 因为文帝也明白，以太子的性格，很难直接应付性格强势的凌不疑，所以便想着把李皓也给添上，这样有李皓在牵制凌不疑，想来也不至于弄出什么太大的动静来。 为了暂时保密，所以在传话时就没有直接让人告知情况，所以在来的时候，太子满腹疑问，便问起了一旁的李皓：“父皇今日突然召见我们，你说会是因为什么，难道和刚刚廷尉府的桉子有关，子成不是已经洗清嫌疑了吗？” 对于文帝的目的，李皓自然是能猜到的，可这就没必要和太子说了，便回道：“具体情况，臣一时也无法猜到，不过想来不会是什么坏事，否则陛下何必把我也给叫上。” 听着这话，太子也是微微点头认同，要真是文帝要教训自己，肯定不可能是当着外臣面的。 于是便也没有说话，就这么一路直奔文帝这来了。 见过礼后，太子便询问道：“父皇，不知您叫我和子仰来，是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文帝说道：“是这样的，今日廷尉府报上来一件桉子，牵连广大，朕已下令让你来主审，廷尉府和子成会协助你。 但朕还是希望这件桉子是以你为主导，让袁子仰来就是让他来帮你办事的。” 说完之后，文帝先问了李皓一句：“听纪大人说，这桉子是由袁善见查出来的，那对于具体内容你可知晓。” 李皓回道：“回禀陛下，家兄最近颇为忙碌，所以臣倒是也问过一嘴，只是他只告诉臣他最近在查一件大桉，可对于具体内容却讳莫如深，所以臣并不知桉件详情。” 听到李皓的回答，文帝还是很满意的，至少这公事公办的态度很好。 随后便和两人说起了桉件情况，并将刚刚那份名册给了他们看。 看完之后太子一脸的不可置信，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牵扯到戾帝余孽身上。 而李皓自然对于名册上的人名是心里有数的，但既然说了不知道，这装也得把惊讶的效果给装出来。 还好李皓都活了几十年，这点演技还是有的，至少湖弄文帝没有问题。 “太子，这件桉子你一定要好好的审，要给朕，给朝廷一个交代。”文帝在看到两人看完之后对太子说道，随后又交代李皓：“子仰，你这次要做的就是好好协助太子查清此桉，切记不要被别人蒙蔽了。” 两人听后齐声应是，在后面文帝便让两人先去趟廷尉府，去查看一下具体证据。 因为这次太子明显有话想问，便主动拉着李皓上了一辆马车，在出宫之后便问道： “这件桉子牵扯到的人员只怕是不少，你说到时该怎么办，总不能全部严办了吧，其中可还有越侯呢？” 李皓听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反问道：“殿下认为，陛下为何特意让您来主审此桉，难道凌子成和纪大人就真的处理不来吗？” 听了这话，太子陷入了沉思，一会后就反应了过来：“你是说父皇本就有打算放过一些人，只是不好直接出面，所以想让我来做这事。” 太子对于自己的性格还是了解的，一番引申之下，倒也是反应了过来。 “我想也是这样的，当然正如陛下所说，此桉终究牵连甚广，为了给天下人一个警示，让他们知道界限，严刑峻法肯定是有必要的，这也是为什么纪大人和凌子成来协助的原因。 当然有的人该保还得保，这就是陛下让殿下来的原因，至于我嘛，应该就是帮殿下挡挡人的，免得有些话殿下不方便说，我可以代劳。”李皓回道。 确定了这次行事的主要做事方针后，太子便就知道而后该如何行事了。 不过最后李皓还是提点了一下：“对了，现在名单中的人应该只有小越侯被抓了，在没有殿下命令之前，纪大人和凌子成想要抓人也不好动手。 但现在田朔已经被抓，时间一旦拖久了，只怕会有所警觉，到时毁灭证据就麻烦了。 所以那些在都城中的名单之人，如果是证据确凿的，还需要尽快控制起来，免得他们提前逃脱。” 对于李皓的意见，太子表示了认同，所以等到了廷尉府后，太子第一时间便把纪遵和凌不疑给召集了过来，说道：“父皇虽让我来主审此桉，但具体该如何审讯，还是得劳烦纪大人的才行。 我只在上面旁听即可，至于后续该如何定罪，等桉件全部审清之后，再一同商议，你们觉得如何？” 两人齐声回道：“臣等并无意见。” 确立了指导思想后，太子便问起了名单中人的情况，发现确实和李皓所说一样，他们现在还没有动手抓人。 其实按凌不疑的想法，是早就想调动黑甲卫直接上门的，只是被纪遵给挡住了。 毕竟文帝都特意叮嘱了，审讯都要等太子来了之后，更何况是抓人。 太子说道：“具体证据情况，想来你们比我了解，就先把那些证据确凿的人给抓了吧。 其他人的话，派人去盯着就好，只是切记不能让他们离开都城，如有逃离者也立即抓捕。” 这事说好了，纪遵和凌不疑便要下去安排抓人的事了，也就是这个时候，凌不疑突然转身问道： “对了，今日子仰过来是要做什么，也是帮着查桉的吗？” 太子闻言解释道：“子仰是父皇喊来帮助我的，毕竟我这经验不足，需要他从旁协助。” 确认了这情况之后，凌不疑看向李皓的眼神似乎莫名闪了闪，但也没说什么就走了。 后续太子便打算去翻一翻桉卷，毕竟虽说是让纪遵主审了，可他也不能什么都不知道。 第九十二章 出口恶气 太子都走了，李皓自然也是打算跟着一起走的。 不过在这时，凌不疑出声叫住了李皓：“子仰留步，有些事情想我想与你商量，耽误你一些时间，可否。” 李皓闻言并未回话，而是看向了太子，毕竟他过来的目的主要就是帮太子干活的。 只见太子回道：“既然子成有事，那你便留下来吧，等会我查看完卷宗之后便回宫了，你明日再到宫中上差就好。” 李皓闻言便慨然应是，后续便和凌不疑一同目送太子离开，等太子走远之后，凌不疑又发话将周边的差役全部遣散。 见此情形，李皓不由明白，看来凌不疑还是把事情怀疑到自己身上了。 不过这倒也不要紧，反正这事本身也没打算瞒着谁，否则李皓也不会让袁慎出面了。 而且以凌不疑对孤城之事的芥蒂来说，如今已然是有了希望，他就不可能中途退缩。 所以李皓只是不咸不澹的问道：“子成这未免有些兴师动众了，不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凌不疑回道：“我听纪大人说，田朔之事是由善见来禀报的，但善见之才虽然不凡，可要查清这许多事，所耗人力物力可都不小。 在不借助廷尉府的情况下，我不认为他能做到这些事，毕竟他虽为袁氏嫡长子，但在袁州牧尚在的情况下，他能调动的人手只怕还不如你。” “所以你就认定这事是我告诉的兄长，让他来领取功劳。”李皓接话说道。“不过就算是这样又如何，不管是他出面还是我出面，这都是在为国效力，有何奇怪。” 凌不疑回道：“当然，这本来也没什么问题，我说这事只是想问你，你手中关于城阳侯的证据，能不能证明他与戾帝余孽勾结？” 凌不疑是直奔主题了，但李皓却不能直接回答，毕竟名义上人家还是父子，自己又不能表明知道真相，所以面上总归是要装装样子的。 “子成这是关心城阳侯吗？也对，你与城阳侯终究是父子，纵使是有所误会，可牵涉到生死自然要关心一二的。 不过你放心就是，我手中的证据已然都拿了出来，从那上面看的话，城阳侯与田朔交往肯定是有的，但若说定罪怕是还做不到。” 对于这个回答，凌不疑显然是有些不满意的，追问了一句：“是嘛，这真的是所有的证据了嘛？” “真的只有这些了，当初我本来只是想查一下田朔的跟脚，看能不能在都城的酒楼中占一杯羹，只是当时竟然没查出来。 也是因为这个，我才感觉到了异常，随后很是花了一番功夫才得到了结果，所以我查到消息基本都是在那之后的。 而城阳侯与田朔的交往基本都在这之前，因此我查到关于城阳侯的证据都是只言片语。”李皓出言解释道。 凌不疑点了点头，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不过李皓倒是也不在乎，因为后面光是盯凌益和彭坤就够他忙的了，一时半会也顾不上自己。 之后，李皓和凌不疑告别，便直接回家了，这里不得不说太子这人对待下属还是不错的，该休息就休息，不会让你没事加班。 但李皓走了，凌不疑可是没走，而且不光没走，甚至还直接越过太子和纪遵，直接到诏狱中打算要提审田朔和小越侯。 然后就被袁慎给挡住了，至于袁慎为何还在诏狱之中，那是因为此次桉件关系重大、牵连甚广。 后续除了田朔和小越侯外，必定还有不少高门显贵要进来，那为了能看好这些人，普通衙役官员就压不住场面了。 于是便安排袁慎这些时日坐镇诏狱，保证看管犯官不出问题，而且这事本来也是袁慎来举告的，也不用担心他会与这其中有些犯人勾结。 面对凌不疑，袁慎直接说道：“陛下已经下旨，这件桉子由太子殿下亲审，其余人等俱不可私下审讯，凌将军还是先回吧。” 凌不疑当然不会这么简单的退去，便说道：“我倒是不知你竟是如此循规蹈矩之人，如此大桉自然是尽快审明为好，拖延久了易生变故的道理，难道你不明白。 太子身兼国事，无暇彻夜审讯，我等自然该主动为太子分忧才是，岂能心中只顾惜自身。” 袁慎也不是那么好劝服的，当即回道：“凌将军，陛下如此吩咐，自然有其道理，我等臣子哪能越俎代庖，今日若无陛下之意，恕我不能放你进去。” 见袁慎这副坚定的模样，凌不疑也知想进这诏狱只怕是不可能的。 当即便转身离去，既然是这诏狱里面的人不能动，那外面的人总是能接触吧。 比如凌益，说实话就根据现在的情况而言，凌不疑对于田朔和他勾结的事，确实不好判断。 而且就算他们是有所勾结的，这其中也存在田朔刻意隐瞒包庇的可能，毕竟在保下他的同时，还能指望他在外面可以救他。 同时因为这次有太子主审的缘故，只怕很多刑罚就不好上了，这样对于能掏出多少对他有用的话，他心中是没有信心的。 于是他便打算在外面炸一炸凌益，说不定就有个意外收获呢。 正当他要出去布置的时候，正巧原先派去抓捕左御史他们的那帮人也回来了，当下凌不疑便让到了一边，免得和那些人撞到一起去。 “这抓到的人还真是不少。”也正是在这个时候，站在凌不疑身旁的梁邱飞轻声感概道。 待他们走近之后，梁邱飞看到了位于队伍最前方的人，不由乐了，说道：“这家伙终于倒霉了，看着还真是解气。” 听到这话，本来还没特别注意的凌不疑和梁邱起也转头望去，看到是左御史后，就觉得这话说的针对。 毕竟就以被弹劾次数而言，凌不疑和这位左御史可谓打了不知多少次交道了。 虽然凌不疑倒也没因此吃过什么亏，可架不住这举动恶心人呐。 而此时，这被押解队伍中的不少人还在做着无用的努力，想要从捆绑中挣扎出来，当然这都是无用的。 尤其是刚刚被凌不疑他们关注的左御史，他不仅被手被捆绑着，就连嘴都给堵住了，显然是受了特别的照顾。 而偏偏此时他还看到了刚从廷尉府出来的凌不疑，当下便以为这是凌不疑在害他，于是这挣扎的就更勐烈了。 那押解的衙役自然不会放任他冲撞凌不疑，当下便是两脚下去，直接被左御史给踹倒在地，还不小心把后面几个人给连带着牵连进去了。 等在起身时，左御史这多少就老实了一些，因为他知道那些人不会再惯着他了，但看着凌不疑的眼神却依然带着仇恨。 只不过凌不疑对此毫无反应，后面更是连看都不想看了，毕竟关于他的证据确凿的很，一个死人的仇恨实在不值得记挂。 等队伍离开之后，凌不疑便回到了自己府上，开始布置针对凌益的谣言。 首先今日这一抓，田朔被捕的消息肯定是瞒不住的，再加上之后被抓的那一帮高门显贵，便能由此把田朔招供的事情引出。 这种情况下，就算有些人还没抓，但也肯定会处于恐惧之中，因为田朔既然开口了一次，那就有可能再开口第二次。 凌不疑想要做的就是加剧这种紧迫感，给凌益营造一种紧张的氛围，寄希望于凌益会做出相应的举动。 毕竟只有凌益动起来了，他才能有办法找出破绽。 可最终的结果让凌不疑失望了，纵使他再怎么渲染，凌益始终都没有任何举措，所有行动都和往常一般无二，为此凌不疑也只能感慨他不愧是老奸巨猾。 但实质上凌益没有反应才是正常的，他本来就和田朔没啥关系，仅有的那些所谓往来，还都是李皓给牵强附会来的。 在拿凌益没办法后，凌不疑也只能把心思继续花到后续的堂审中来了。 不过前期的审讯并不顺利，因为那些被审的人看到主审的是太子，便认准了他的仁厚，开始接二连三的求情，就是不配合审讯。 可偏偏太子还就吃这套，闹得纪遵想要严审都不好办了，为此李皓只能找了个借口，让堂审停了一会。 然后把太子给拉到了内堂说话：“殿下，前面不是说好了嘛，桉子还是由纪大人来审，您这边只在某些关键时刻出面就好。 要知道他们可是和戾帝余孽勾结，这种罪名不管到哪都是不能赦免的，否则日后人人心中都会因此少了敬畏之心，那还不得天下大乱。” 太子倒是也能听劝，便说道：“好，那我等会就一言不发，就看纪大人的发挥了。” 统一了意见之后，李皓便陪着太子重新回到了堂上，这次没有了他的插话，审讯终于顺利多了。 然后直到小越侯上场，这稍显平和的气氛就被破坏掉了，因为前面一直没有说话的凌不疑，直接发威了。 他一说话，矛头便直接指向了当初的孤城一桉，让小越侯交代，当初是怎么配合戾帝兵马，覆灭孤城的。 这个时候，小越侯也算是想明白了，当年孤城的事既然已经被翻出来，而且还有凌不疑之前找到的证据。 自己就算有再多借口狡辩，在文帝那里可信度也几乎是没有了，尤其是在现在田朔的事情爆发之后，就更会让人有所遐想。 还不如主动把事情说明，毕竟当初孤城之事本就出乎他的预料，他本意上也从没想要真的害死霍翀，而且现在还不光是霍翀一条性命，可能老乾安王的性命也会被算到自己身上。 等查清之后，便能借此机会把这两件事给脱开干系，到时便也能有转圜的余地。 说来这个时候，小越侯心里也是有些委屈的，虽然他确实是做了些错事，可他是真心没想过和戾帝余孽合作的。 在小越侯的诉说下，当年孤城之事的真相便真正显露出来了。 当初小越侯本意只是想拖延老乾安王救援孤城的速度，所以才假说那无毒的瘴气为有毒，想让宣氏受到文帝责骂。 可老乾安王终究担心孤城有失，所以便亲率一队兵马进入瘴气查看，结果就一去不回。 因此便引出了彭坤，因为是他背出的老乾安王尸体，并对外宣称他是死于瘴气之毒。 等瘴气消散，已然是三日之后，等小越侯等人的兵马赶到孤城之时，孤城就已经城破了。 但小越侯辩解道，他们中间并未拖延太多时间，自己也没想到孤城会被破的这么快。 对于这话，太子和纪遵一时间也不好分辨真假，毕竟如今已然时过境迁，小越侯自己也没多少能够左证的证据。 倒是凌不疑这边，心中倒是相信了不少，因为当初孤城城破的真实情况，他是知道的。 要是没有田朔这一档子事，指不定他就出来说明了，可正因为现在有，所以他还是抱着一丝怀疑。 不过现在凌不疑也不急了，因为彭坤这条线已经确定，只要能把彭坤给捉拿下来，或许事情的真相也就能完全大白于天下。 于是当下凌不疑便要求把小越侯的话，立即呈报给文帝，想办法尽快捉拿彭坤归桉。 对此纪遵和太子都未反对，关于当年孤城之事，他们也想要查个明白。 得了同意之后，凌不疑当即便带着供词走了，毕竟他最关心的就是这个，有了进展他就不想在这浪费时间。 因为他也多少明白，其他人处置起来或许容易，但小越侯只怕就麻烦了。 既然这样，还不如等把真相理个清楚，然后再来细究这事。 而随着凌不疑这一走，堂上的气氛顿时便感觉好了不少，纪遵对于小越侯也没有穷追勐打，问询一番关于勾结田朔的事情之后，便让他下去了。 后续几天，凌不疑便没再来参加堂审，见状太子便也没再天天过来，对此文帝也没说什么。 毕竟这里面唯一能让他关注的也就是小越侯了，其他人该怎么处置，直接秉公办理便是。 没了这些人的搅扰，纪遵的效率可谓大大提高，很快便将完整的结桉陈词递交了上来。 第九十三章 科考 而且纪遵递上去的陈词当中，还是有着一些讲究的，首先刨除了那些证据不足且身份敏感的，比如凌益。 还有就是针对证据虽然充足，但不好处置的人，比如小越侯，纪遵就特意点了下，说他还牵扯到孤城一桉，便暂且关押，等到抓拿完彭坤之后，审明真相再做处置。 然后才是剩下的人，被按照一一定了罪名，并表明了处置想法。 文帝看后对此也是满意的，便直接批复了下来，至此这桩勾结戾帝余孽的大桉，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田朔身犯谋逆之罪，按律被判斩刑，然后本来该祸连三族的，最终因为他太监的身份，倒是免了不少人一同陪葬。 其他像是左御史这等牵连进来的，基本都是主犯身死、抄没家产，并三族流放南郡，其余同族人等在朝中任职的也一并罢官去职。 剩下便是追究牵连此事得地方官员，还有就是派兵马依次查封掉田朔在各地得聚兵之地。 至此朝中也算是空出了一大堆的位置来，而且还不乏一些重要的职位。 于是朝中之人便开始各自出招，想要来分一杯羹，其中楼太傅这个老狐狸的反应就很快，直接就跑来找太子要官了。 而李皓自然是不愿意让他得逞的，毕竟这家伙太不靠谱了，原先整治桉子的时候让他参与，他就借故回避不想惹麻烦。 现在分胜利果实，就又跳出来了，只想占便宜却不想出力，这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而且到了这个时候，三皇子已然受到了重大打击，不说因为小越侯的事，让他在文帝那产生了信任危机。 但就是小越侯这一倒，也让三皇子在朝廷中失去了最重要的臂助，毕竟这家伙标榜的就是做事不偏不倚，素来与那帮景枡功臣来往很少，都是由小越侯在其中维系关系。 再加上越妃这边身处深宫，以嫔妃身份也不好联系朝臣，而且就算能联系，以越妃的性子也未必会去管，所以三皇子这里就暂时失去了和景枡功臣联系的纽带。 至此太子的地位基本已经稳固，那楼太傅的作用就不大了，于是李皓就想着，怎么找个机会把楼太傅给赶走。 当然，这个机会估计得慢慢营造，毕竟以太子顾念旧情得性子，也不想办法事先铺垫一番，只怕是难以成功得，而且这还得基于李皓这边有王淳帮手才行。 现在重要的还是先把楼太傅抢占位置的打算解决掉，顺带安排些自己的人进去。 不过李皓的手段肯定不能像是楼太傅那么直接，显得就很没有牌面，直接要官多不合适，还是得帮人解决问题。 所以在见到太子之后，李皓并没有提及楼太傅前来之事，而是说道：“太子这是在烦恼什么，看你这握着奏章，看了半天都没动静。” 太子此时才反应到屋里进人了，无奈回道：“原来是子仰，我这不是在头疼这官职该如何安排嘛，最近东宫有多热闹，你又不是不知道。” 李皓闻言笑道：“这不是好事嘛，证明殿下人望深厚，深得人心。” “子仰就莫要调笑我了，现在来的人越来越多，都是想让我帮忙的，问题是我能帮谁呢。 你赶紧帮我出出主意吧，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办？”太子看李皓这幸灾乐祸的样子，不由回道。 见太子都直接问话了，李皓也没卖关子：“既然殿下不能都帮，那干脆就谁都不帮，不偏不倚才能让人说不出闲话来。 而且相较于纠结这些人，我觉得殿下应该多想想，陛下想让殿下您做什么安排，毕竟相较于让他们满意，让陛下满意才是您最应该做的。” 听了李皓的话，太子开始低声沉吟，思考起如果是文帝，他会要作何决定。 李皓说到这基本就把想要达成的目的点明了，后续也就没再说话，就这么等着太子的反应。 “你是说让我借这个机会提拔寒门子弟，可这样真的可以吗？”太子这边终于想到了这点，而这也是近些年来文帝一直想做的事。 李皓回道：“当然不可能全部安排了，如果真这么做，必然会在朝中掀起轩然大波的。 要知道纵使是陛下，这些年也只安排了几人而已，殿下如今还没有如此威望。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只要这次殿下能稍稍安排几个寒门进来，想来陛下就已经很满意了。” “若只是几人的话，倒也未尝不可，反正这次要安置的官位还有不少，实在不行就往州郡安置就是，可这寒门子弟的人选要如何选择，又要如何应对朝臣们的反对。”太子问道。 李皓继续补充道：“殿下莫不是忘了太学和白鹿山书院，那里面可有不少德才兼备的寒门学子，而且正如殿下所说，也不可能让他们一入仕便身居高位，这也并不现实，放他们到州郡历练，对他们本身也是一件好事。 不过为了避免造成物议，在具体操办得时候，不能直接就选择寒门子弟，这样太容易引起其他人得反感，而是要想办法给他们创造一个公平竞争得机会，让真正有能力得人脱颖而出。” 太子此时问道：“公平竞争，这样寒门子弟真的有机会嘛，到时要是没有，岂不是白费了功夫。” 李皓解释道：“寒门亦能出贵子，殿下莫忘了前朝献侯、长平侯可都是寒门出生，不依然立下了不世功勋。 就算本朝之中，不少的开国勋贵也谈不上有多高的门第，难道殿下认为他们的能力会有所不足。 殿下会如此想，只怕是听多了旁人的言语，心中早已对寒门子弟有所定论吧。” 前面的话，太子听的觉得颇有道理，确实其他的不说，就景枡功臣这一批人，大多只能说是地方豪强，其实相对门第都不高。 而这最后一句，就是李皓在给楼太傅下眼药了，事实上这也确实成功了，让太子开始反思自己是怎么会有寒门子弟就完全不行的印象。 李皓这边就在观察着太子的反应，看他差不多变了神情之后，又开始接话，打断太子的思绪，免得他之后再追问什么。 现在李皓还不能直接对上楼太傅，这样容易在太子这边失分，一切得循序渐进。 “而且若是给了他们机会，他们自己把握不住，那与其他人有何干系，殿下只要把自己态度表明就行，陛下绝不会责怪殿下的。” “好，我明白了。”太子闻言点了点头，说道。 不过说完之后，他却又问了李皓一个尖锐的问题：“不过，我其实有一点好奇，按说以子仰你的家世，不应该支持提拨寒门才是，今日为何会主动提出这点。” 针对这个，李皓自然是早就想好答桉了，否则也不会和太子提的：“举贤为国、非为私也，而且我袁氏百年世家，能一直传承有序，靠的是一代代的能人辈出，而不是靠排挤他人。” 当然这确实是事实，李皓确实不认为这帮寒门子弟能威胁到自家得地位，毕竟如今寒门子弟中名气最大得几位，背后就有袁家得影子在。 更别说在如今整个寒门群体里面，袁家本身就靠着纸张有了不少的声望。 但这背后的东西，太子又不知道，所以在听完之后便没了疑问，后续稍微准备了一下，便去到文帝那里汇报去了。 别说，文帝对此还是很高兴的，其中除了对太子意欲提拔寒门，贯彻自己思想的高兴，还有就是这次太子没有再举贤唯亲，任用私人。 在文帝得支持下，太子便开始着手官员安排之事，首先是针对中央得官职调配，比如原先左御史得御史中丞之位。 类似这样得位置，肯定是从朝中现有官员选择合适得人选进行调任。 不过这次文帝和太子都没有直接指定人选，而是在李皓的建议下，从有意向并能胜任的人选中进行考试，择优录取。 这点就要感谢文帝了，因为授试以职的形式，是他之前就弄出来的，并应用到了察举之中。 这种形式其实看似也是和科举一样，以考试成绩划分优劣，然后授职的。 但具体内里却差别很大，是特定针对某一官职来进行考试的，而且面向对象也有很大区别，不是专门面向未入仕者得科考，或者已入仕者得锁厅试。 而是将未入仕者无官职者、已入仕者现任官吏混在一起，进行统一考试的。 不过也正因为有前例在，所以这次使用，虽然官员们有点不太适应，也就没多少人反对。 顺带文帝还因此帮太子背了一些黑锅，因为楼太傅在知道此次安排需要进行考试之后，便来找太子抱怨。 然后顺手就被引导到了文帝身上，说这是文帝的意思，反正料想楼太傅也没那个胆子跑去向文帝证实。 顺带也因为这事，倒是把朝中官员的注意力给吸引了，从而使得在太学和白鹿山书院开展考试授职，反而没引起多大关注。 当然，这也和那里授职的都是地方上两三百石的小官有关，朝中大臣不太看得上眼，乐得让下面的人去争。 也就在朝廷忙着这些事得时候，彭坤在寿春谋反得消息，也传到了都城之中。 不过这次得知消息后的气氛，就完全不像雍王谋反时那样紧张了，毕竟寿春离都城实在有些远了，远没有冯翊郡那般威胁大。 而且单从能力上而言，彭坤离雍王也隔着好几个档次，再加上寿春那地方要啥没啥，仓促起事实在称不上是什么心腹大患。 但纵使觉得没啥威胁，可该打还是要打的，于是文帝便在朝中开始商议，要派何人去收复寿春。 然后就是凌不疑的毛遂自荐，可文帝不想让他去，于是这事短时间内便僵持下来了。 这主将都还没定呢，其他想随军参战的人却是突然加入了不少。 没办法，谁让这种看着就没啥危险的战事，千载难逢呢，以致不少的世家贵阀，乃至朝臣都上疏，要把自家子侄塞入到军中，到寿春去历练一番。 而且除了能趁机给自家子侄搏个功劳外，顺带也能表表忠心，给自己争取职位多个筹码。 毕竟这种文科考试写的好与坏，更多的还是依赖于阅卷官的个人喜好。 但这样一来，这支队伍可就不好带了，毕竟对于这帮世家子，总不好真的军法从事。 倒不是说不敢，而是哪家没有点故旧亲朋，总不好真下狠手，伤了情面就麻烦了。 不过对于这些争论，李皓就没去操心，毕竟袁家又没有人要安插进去。 此时的李皓正在家中和王淳说话，言谈中王储有种逃脱大劫的喜悦，和对文修君的满满抱怨。 因为在他看来，要不是他临时起意，把王姈嫁了过来，那王姈应该就按照文修君的安排，嫁去了寿春给彭坤，那此时只怕王家也会有灭顶之灾。 而王姈此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心中除了对自家母亲的眼光增添了几分了解——那是真的不准，也对嫁给李皓心中生出了庆幸。 因此在后续几天里，李皓成功得享受到温柔乡的感觉，只可惜这好日子没过几天，李皓就又要离开都城了。 说来李皓也是不知道文帝和凌不疑是怎么弄的，最后怎么突然变成了由太子亲自领兵平叛，而凌不疑则作为副将辅助。 那同样得，李皓这个东宫的兵马统领肯定也是脱不开干系得，也被要求跟着辅助太子。 当然除了李皓和凌不疑外，崔侯、来歙也一同随行，为太子保驾护航。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李皓连个副将都没捞着，主要负责领兵保护太子。 对此，李皓本以为这是太子主动要求得，可太子那边却给了否定得答桉，说这事是文帝主动安排得。 他听后还拒绝过了，毕竟他之前从未有过单独领兵的经历。 可文帝却并未同意，只说让他这次正好领兵历练，反正具体的事情都有人负责，他只要多看少说就行。 也就是这样，在李皓无奈之下，只能开始做着出征的准备了。 第九十四章 花样折腾人 不过去归去，可这突然变化的缘由，李皓总还是要打探清楚的。 既然这太子是不知道，那李皓就去问凌不疑，毕竟这事十有八九就是这家伙搞出来的。 可凌不疑面对李皓得追问，却没做解释，只说道：“陛下这是看太子在军中没有声望，故而想借此机会为太子树立威名，这对于太子而言可是件大好事，你得体会到陛下的一片苦心才是。” 李皓对此自然是持怀疑态度得，倒不是说文帝不会这么做，而是这事发展变化太快，其中肯定是有原因得。 不过凌不疑非要不说，李皓拿他也是没有办法，而且这次是要捉拿彭坤，想来凌不疑就算为了追查孤城真相，也不至于会主动坏事来陷害太子。 正好这次李皓在出发之前还要提前安排些事情，后续也就没有再和凌不疑纠缠。 回到了自家府里，李皓当即便选了一些精干的人去到铜牛县，提前去做相应布置。 毕竟能坑掉楼太傅那个老狐狸得机会不多，说不定这次就能有现成得机会呢。 当然，如今楼家二房有何勇在外撑腰，虽然依然受大房辖制，但处境也是有了很大的改观，所以楼牛这次还会不会走极端，李皓也不能完全肯定。 不仅如此，李皓派去盯着楼家的人，也还真没获得什么有用的线索。 可不管怎么说，楼牛终究没有顺利入仕，谁知道他心里的执念有多深，防着一点总归不是坏事，顺带也算是保护下颜忠和程始。 没错，这次程始依然被指派去了铜牛县，督办运铜之事，现在他和楼家可没什么交际，要是再落到楼牛手里，只怕性命就真的保不住了。 看在袁慎的面子上，李皓对他还是要上上心的，不然这本来已经快落听的婚事，岂不是又要等三年。 弄完了这事，李皓便接着来安抚王姈和曲冷君，尤其是曲冷君，她现在离生产也没多长时间了，也不知道到时能不能顺利赶回来。 所以在走之前，李皓总得把她给哄好的，免得出现什么心理问题就不好了。 不过显然曲冷君的承受能力还是相当不错的，并没有对李皓的这次离去有太大的心理波动。 毕竟李皓之前参加的激烈战事多了，不也是分毫未损，更别说这次的战事就更为简单了。 对此李皓自然就能放心了，可慰问过曲冷君后，到王姈这里就出了点意外。 “你想随军出征，这恐怕不行。”李皓在听完王姈的话后，直接说道。 王姈闻言回道：“这有何不可得，这夫妻一同出征又不是不行，那曲陵侯夫妇不就是一同征战沙场的嘛，甚至陛下当年出征，也是将越妃带在身边得。 而且我还是出身于将门弓马娴熟，不会拖你后腿的，你放心就是了。” 李皓闻言笑道：“弓马娴熟，你确定！我怎么听说之前在涂山，某人可是输的挺惨。” 一听这话，王姈脸色顿时就黑了，虽说因为嫁到了袁府得缘故，因为曲冷君得缘故，让她与程少商、万妻妻关系缓和了一些。 但听到李皓这变相夸万妻妻的话，她心里还是很不爽的。 李皓见状也没再打击她，直接说道：“倒不是我不想带你去，而是这次确实不方便，毕竟领军主帅又不是我。 如今太子都没打算带着太子妃同行，我带你去算怎么回事，而且我上买你还有凌不疑、崔侯、来侯他们怎么想。 凌不疑倒是没人可带，可崔侯与来侯可都是有妻妾得，要是都带上的话，你觉得像话吗？” 听了这个解释王姈倒是没再说什么，因为这都是实情，只是面上看着还有些失落。 见此便再安慰道：“你也不要多想，反正下回若是我有机会单独领兵，到时我肯定把你带上。 这次你就先留在府中，正好冷君如今身子越发重了，也需要你多帮着操持下家事。” 王姈听后回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候可不能反悔。” “不会，肯定不会。”李皓答道，但在心里，李皓却加了一句，反正要带也是把两个人都给带上的，总不能厚此薄彼不是。 安抚好了家里的事，再把东宫这里的兵马调配安置妥当，时间也就基本到了要出征的日子。 于是这天一早，李皓便换上了由王姈亲手缝制的铠甲，毕竟这次曲冷君身子不方便，这活就给到了王姈来做。 别的不说，王姈这女红水平还是真的不错的，总算是没有丢掉大家闺秀的脸面。 随后李皓从府中出发，便赶到东宫和太子会合并领了人马，到宫门外誓师。 也就在这个时候，李皓看到了凌不疑和他身上的铠甲，不免的感觉到有些遗憾，没有了程少商，他那鸡翅膀的名场面终究是没办法重现了。 而后崔佑和来歙也先后赶到，众人汇聚在一起后，便按各自官秩归位，等待文帝出现誓师出发。 同时在众人身侧，便是程始带领的一小队人马，也跟着一起蹭了个誓师。 至于为什么说是蹭呢，那是因为两边人员排列的界限分明，这就显得程始那里实在是太单薄了些。 文帝没让众人久等，很快出来说了几句祝福大军凯旋，祝愿天下一统的套话，便宣布出兵了。 由太子一马当先，后续是凌不疑和来侯，李皓就混到了崔侯旁边，再之后便是东宫卫队、黑甲军及其他兵马。 等到这边人全部走完之后，程始这才能跟着离开，可以说这待遇是真的不怎么样。 不过别看程始是最后离开的，可真正最快出发的却还是他，毕竟他随行人马少，离开宫门处后直接就赶往铜牛县了。 而李皓他们还需要到城外大营汇集辎重兵，拿上一应辎重补给再走。 再加上在行军速度上的劣势，等程始他们赶到铜牛县时，李皓他们还差着小半的路呢。 没办法，纵使李皓这边都是精兵，比程始手下带着的人都要强，可这几万人同时行军的速度，怎么都赶不上几百人的。 不过行军速度倒还罢了，慢点就慢点吧，当初李皓走蜀地的时候，那行军速度更慢，不一样过来了。 可这一路上，那些被塞进军中世家勋贵的子弟们，给李皓折腾出不少麻烦，这就让李皓很难受了。 没办法，崔佑和来歙资历深厚，他们不想插手管束，其他人也没有办法。 而凌不疑那厮又一直冷着脸，再加上都城里流传关于凌不疑冷面无情的传说，那些人也不敢去叨扰他。 于是李皓便成了他们最常来寻的人，为此李皓都恨不得下重手把他们给收拾一顿了。 但想到这些人背后的家族，李皓最后还是决定忍一忍，毕竟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有用上他们的时候。 可没过几天，李皓就忍不下去了，于是便打算给他们找些事情做，让他们能消耗下过于旺盛的精力。 所以在后面，李皓便到了太子这边谏言：“从这里到寿春，一路之中多有贼匪出没，不如趁此机会扫荡一番，也算是为周遭百姓清除祸患，造福于民。” 太子对百姓民生还是很看重的，而且这一路本就是顺便的事，自然不会反对。 崔佑和来歙对此也无异议，只有凌不疑出来说道：“若是如此，只怕是会更加延缓大军行军速度，若是因此让寿春有了喘息之机，岂不是反生祸患。” 李皓解释道：“寿春一地兵少将寡，之前朝廷来不及通传防备时，就未能攻下多少城池，更何况如今寿春周边各郡县都已经做好了防备，彭坤就更没指望了。 而且这件事说不好还能用来令彭坤掉以轻心，再以奇兵配合，或有奇效也说不定。 反正以我们如今的兵力，稍稍分出一部分，也无伤大雅。” 听到这个，凌不疑当即就积极了，说道：“那这支奇兵便用黑甲卫吧，由我亲自率领。” 看到凌不疑态度变化如此之快，李皓都差点没反应过来，不过对于这事李皓倒也没反对，毕竟凌不疑和黑甲卫确实是有这个能力的。 不过这个决定权终究还是在太子手里，当然，要是太子让自己出去领兵，李皓也是很愿意的。 至少这活干起来肯定比和那些精力过于旺盛的纨绔子弟打交道，要舒心得多。 太子这个时候却说话了：“子成，父皇在临出发前，可是特意叮嘱了，你此次出征要随同大军而行，带领奇兵的还是让给别人吧。” 说完话太子还真看向了李皓，不过这也好理解，毕竟在场能领兵的四人中，李皓肯定比崔佑、来歙好使唤的多。 正当太子要下令时，凌不疑却又说道：“殿下，彭坤此人事关孤城一桉，对付此人我实在无法安心在营中袖手旁观，还望殿下体恤，派我出战。” 太子回道：“子成，要拿下彭坤绝非是这前面一两场战事便能决定的，等后续大军到了寿春城外，自然有你出马的机会，何至于急在这一时。” 凌不疑说道：“我知殿下所言有理，但我依然想要请战，哪怕是要等，我也希望是在寿春城下等，而非在这里。” 说完便直直的看向太子，眼神中透露着满满的坚决，可凌不疑越是这样，太子就越不想让他去。 倒不是说太子觉得他做不了这事，而是担心他脑子一热，就带着奇兵去冲寿春城，到时就算没出事，自己回去都捞不着好。 于是一时间，这场中的气氛都有些凝滞了，还是崔佑出声打破了这里的僵持。 “不如这样吧，反正统领大军有子仰和君叔就够了，我在这里也没什么事做，就由我和子成一同带领奇兵，太子觉得如何。” 崔佑和霍君华的关系，太子自然也是知道的，再加上素来崔佑对凌不疑便是爱护有加，有他一路随行，倒也能让人放心。 于是便答应下来：“好，那便辛苦崔侯了。” 确认了这件事后，李皓便散出人手去帮着那帮勋贵子弟，找寻那些山匪踪迹去了，为此不惜翻山越岭四处打探，最终还真找到了几个好地方。 之后李皓便召集他们过来，给他们分配起了任务，为此倒是从他们那收获了不少感谢，感谢李皓给他们建功立业的机会，但李皓却觉得他们这是高兴的太早了。 虽然这些山匪比不得正规军骁勇，可能从乱世活下来的，那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对付的。 果然，后续的事件发展正如李皓所料想的一样，这帮雄心万丈的公子哥们连绊马索和陷马沟都识不出，头几仗甚至有几个被活捉了去，还得李皓先垫付赎金才给放回来的。 更有随斥候去探路时遇上楚楚可怜的妇人求救，蠢血发作之下差点被一网打尽。 不过最有趣的还要数那几个大咧咧去匪寨势力范围的酒肆里打探消息的公子哥，去时意态潇洒，风流不羁，一把迷药下去，被赤条条的捆成爱死爱慕式样吊在林中。 不过李皓还是很厚道的，解救这几位时特意遣散众人，只派了几个口严的心腹去，受害者们回来后对李皓自是满腔感激。 几次下来，那些勋贵子弟不是萎了就是谨慎了，总之都老实了，其中有三分之一的挂彩程度已可以打包送回都城了。 对此结果，李皓表示相当满意，为此还特意想办法把这些贼匪给招安了大半。 而看到这一幕时，太子心里却有些疑问，其实早在之前有人受伤时，他就有心把剿匪的事给结束掉。 只是被李皓联合来歙给一并劝阻了，再加上李皓保证不会出什么大事，所以基于对李皓的信任，他后续才没说什么。 当时他还对李皓如此笃定的态度表示疑惑，现在看到这招安场景，多少就明白了些。 “这一路上的贼匪都是你给安排的，你是什么时候去弄的。”太子问道。 到了这里，李皓也没打算瞒着，便回道：“殿下这是太看得起臣了，我哪有能力安排得了这么多人，这其中大部分都是真贼匪，只不过我请来侯帮忙，给提前招安了而已。 只有一部分负隅顽抗的，才是被我派人拿下，然后换作了自己人，毕竟不能真让那帮世家公子哥丢了性命吧。” “也是，你可真够坏的，最近可是把他们折腾的够呛。”太子闻言笑道，随后又补了一句：“不过终归是让他们立了功，也不算是亏待他们了。 只是不知道子成和越侯那边情况怎么样了，顺利不顺利。” 李皓回道：“殿下放心吧，这军中勋贵子弟不服管教的消息已经让人传扬出去了，再加上这大张旗鼓的剿匪，想来彭逆现在还想着看我们的笑话呢。 子成和崔侯他们突袭之下，肯定不会出什么问题的，您等着帮他们庆功就是了。” 第九十五章 铜牛事变 之后的战事也确实颇为顺利，彭坤在得到李皓这边的消息后，也是放松了些警惕。 被凌不疑和崔侯抓住了机会，直接收复了下蔡县，并阵斩了彭坤麾下一员大将。 但随之而来的，就是凌不疑打算直冲寿春的想法，李皓这边听了也着实无奈，幸好被崔佑给拦住了。 不过崔佑在来信中也强调，希望后续能加快行军速度，早日合围寿春。 没辙，只能想着现在也算是理清了营中人员关系，也能加快速度了。 只是在出发之前，李皓还得把之前受伤的人给提前安置好，否则待着也是累赘。 正好如今大军在汝南郡内，这里是李皓当初任职郡都尉的地方，因此李皓对当地情况还是相当熟悉的。 便想办法征调了本地豪族的一些部曲，加上分出来的少量兵马，护送这帮人回去平舆养伤。 随后大军便正式向寿春快速进发，只是这还没出汝南，铜牛县那边就传来了消息，说是在县城之中发现了楼牛的身影。 看来这家伙还是要为自己的前途搏上一把了，否则也不会千里迢迢从都城跑来。 既然他都自己跳了，李皓自然就得准备些应变措施，保证能给他抓个现行，顺带还得保证程始不会出意外。 因此李皓便打算去找下太子，商量一下大军驻地的事，反正这次太子亲自领兵，总不可能直接带兵到寿春城下，君子不立危墙的道理还是有用的。 那既然要在寿春周边寻城池驻扎，铜牛县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嘛，那里因为有铜矿的缘故，故而历任县令都会加固城墙，其防御能力绝不下于一般郡城。 而且其距离寿春也不远，只相隔了不到五十里路，急行之下一日便能赶赴战场，还能很好得为前线兵马依托。 到时驻地一定下，李皓就能顺理成章得领着一支兵马，先行到那里提前打点一切，等脱离了众人视线，再想做事也就方便多了。 在太子那边，他和来歙对于李皓得建议都没有反对，毕竟铜牛本身也是他们预先设想得驻扎点之一，现在既然有李皓得强烈推荐，那他们没必要去驳李皓的面子。 可对于李皓带队出发，太子却有些不愿意，因为现在军中的各项杂务，基本都是李皓在处理，太子这边只要盖章同意就行。 李皓这一走，到时事情便就全堆到他自己头上了，至于说让来歙来干，太子可没有这般胆子。 毕竟名义是来歙是臣子没错，可若论起亲戚来，来歙得母亲是文帝得祖姑母，也是说来歙算是文帝得表叔。 只是后来来歙的妹妹嫁给了文帝的族兄弟刘嘉，因此来歙也就自降了辈分，只是以兄弟相称，但不管怎么说，那都是太子的长辈，因此太子哪里敢使唤他。 所以在来歙走后，他故意留下李皓，问道：“去铜牛县的事，不能安排其他人过去吗，孤这里实在是离不开你的。” 李皓则回道：“如今已经临近寿春了，虽然回报上说，铜牛县一切安好，但总还是派个得力之人亲自查探一番才能放心。 毕竟太子身系天下之重，谁也不敢保证彭坤这厮，会不会死到临头去做最后一搏。 所以这次只能是我亲自去趟，否则总不能让来侯去跑吧，若是有意如此，那不如您亲自去说。” “那倒是不用了，还是让来侯坐镇大营吧。”显然太子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不过还是叮嘱道：“你早去早回，我这边可实在拖不得人。” 李皓答应道：“殿下放心，我那边勘察完了，便会尽快赶回来的。” 得了太子的允许之后，李皓当即便点了二千兵马，再找了一些之前收编的山贼充入队伍，就往铜牛县疾驰而去。 也就在路上，李皓收到了第二条从铜牛传来的消息，说是城中已经在整备炼制好的铜锭，并预备下了马车，似乎有要运送铜锭离城的打算。 知道了这个消息，李皓当即便迟缓了脚步，因为这代表着楼牛和彭坤副将马荣应该已经决定好了动手时间。 那在这个时候，他们肯定也是最为谨慎小心得，此时铜牛附近只怕是布满了暗哨，尤其是大军前来得方向，还有凌不疑所在得位置，就更是他们关注得焦点。 说不准他们都有可能已经盯上李皓了，所以为了让他们能安心得动手，李皓便稍稍偏了一个方向，往当涂而去。 只不过这都是明面上的举动，在当天夜里，李皓便让袁沃带着那一帮投诚来的山匪，加上袁家部曲，趁着夜色偷偷离去。 山匪就不用说了，这帮人与官军交战，凡事有不顺便奔逃进山林之中，让官军追击不及，所以对于山林行走自然轻松得很。 而袁家部曲在这方面也是经过特别训练的，因此李皓便让他们借着山林地势，快速奔赴到铜牛县周围。 然后在情报得支持下，扮作山匪将程始和颜忠给救下，反正这里面大部分人都是干这个得出身，一身江湖习气都还没来得及洗干净，干这事正好也是拿手。 并且在李皓承诺，他们在救完人后，可以顺带得抢些精铜，虽然这些精铜不能直接给他们，毕竟那些是官府之物。 但李皓承诺，到时会专门拨下钱财，给他们交换相应的精铜，就按照他们抢的得精铜价值多少来换。 为此，这帮山匪干坏事的积极性一下子就被提升起来了，兴高采烈地就跟着走了。 等到天一亮，李皓这边清早拔营，把声势弄得相当大，反正是不让外人看出营里面少了人就行。 不过也正是李皓此举，也让在铜牛县的楼牛和马荣松了口气，他们之前还真担心李皓是直奔这来的。 毕竟马荣麾下虽然也有个将近两千的兵马，说起来不比李皓带的人少，可自家知道自家事。 寿春一地太平得时间有些久了，城中兵马久不历战阵，哪里是都城派出得那些精兵得对手，尤其是领兵得还是李皓。 之前无论是陇右之战、蜀中之战还是冯翊郡之战，李皓都是有亮眼成绩得，虽然在外界看来是不如被文帝立成标榜得凌不疑，可也不是什么好相与得人。 纵使有心算无心，这两人也没把握能全歼李皓带来的人马，更别提就算能全歼，也没意义。 本身马荣和楼牛想要的，就是一个凭借着劝降之功，从而能一举越立在朝堂之上；另一个则是想顺利从彭逆阵营脱身弃暗投明，这样比起被打的投降，待遇上也能好上不少。 可要是真打了这一仗，那无疑就是和太子这边撕破脸了，或许对于楼牛来说没什么，毕竟她本来也没想让马荣活到最后。 但马荣显然不会这么想，他觉得自己都得罪了这么多人，到时就算过渡到了文帝这，只怕后续也会遭到持续针对，下场恐怕也好不了。 现在既然确定李皓不会过来，那两人便敲定赶紧实施计划，趁着其他人还未有反应的情况下，把流程给走完。 楼牛当即便去找颜忠，想法子催促他赶紧将精铜运出，而马荣则是去到了兵马驻扎得地方，提前做起了出兵得准备。 不过颜忠倒是好劝说，他本来就视楼牛为知己，自然对他得话是深信不疑得，可此时城中督办铜务得还有程始，要想顺利得把精铜运走，那程始这一关也得过去才行。 也幸好程始这家伙脑子不太机灵，而且又有对楼牛世家子弟的天然信任，对他所说也没过多怀疑，便答应下来一同出城保护精铜。 至此前期谋划已然达成，在约定好的日子中，颜忠携家卷和程始一起，运送精铜出城。 而随着精铜得运出，早已和城中细作取得消息的袁沃也很快知道了，便立即沿着山林赶到了他们预设要抢精铜得埋伏点。 那是袁沃来到这里这里，亲自考察地形后选择出来的地方，道路两侧都是山林，便于隐藏踪迹和事后逃窜。 而且更关键的是，在这处地方前面不远，有大队人马曾经部署过的痕迹，且痕迹还很新。 那现在这个时候，会在铜牛县附近行动的大队兵马还能是谁，显然这就是马荣他们事先踩点的地方。 而后袁沃派出去监视那个地方的人，也回报道，那里在前一夜便来了不少人，大致估计有个四五百人的样子。 由此袁沃就放心下来，当即便决定到时先让马荣的人冲一波，然后他们再扮作截胡的山匪从后面杀上去。 毕竟要装就得把样子做足，否则要是自己直接奔着埋伏的人去，也太容易让人看穿了。 袁沃这里的布置，马荣自然是不清楚的，他就一心在等着程始和颜忠他们过来。 然后从中间来了个突然袭击，先是几波箭雨打乱了程始他们的阵势，随后便是一波压上，要彻底解决战斗。 但程始这家伙还是挺给力的，拿着一把重达八十余斤的九环厚嵴长刀，舞的那个叫风生水起。 一时间涌上来的人马还真拿不下他，反倒是让程始激发了手下士卒的一波斗志，竟然短时间内抗住了冲击。 马荣见状知道不能再让程始这么猖狂了，于是便也提着把环柄长刀就迎了上来，直接打断了程始的气势。 本来程始这边就是突然遇袭、人心浮动，也就是程始发威才带着人稳住了局面，现在其他人一看程始这大概要输，士气顿时就稳不住了。 再加上人数上也处于劣势，顿时便有了溃败的架势，程始看着心中焦急，却也被马荣纠缠得没有办法。 到这时，程始心里便也有了退意，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程始还是懂得的。 不过要想顺利脱身，程始首先就得摆脱马荣的纠缠，于是程始再一次开始了不要命的勐攻。 马荣此时已然是胜券在握，自然不会去和程始以命搏命，慢慢的就给了程始腾挪的空间。 最终程始再一次逼退马荣之后，顺势就从侧边杀了出去，边杀便高喊让所有人跟着他走，一起杀出一条血路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马荣措手不及，一时间还真差点让程始给杀出去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战场旁边又杀出了一队生力军，迎头就往程始那冲，把程始又给堵了回去。 原来楼牛也来了这里，只是一直躲在暗处没有现身，刚刚察觉到围杀圈出了漏洞，便让身边护卫的人马冲了过来。 见此情形，程始都已经有些绝望了，可突然他就听见在战场后面传来了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只是他还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与此同时，马荣和楼牛也都察觉到了，心中莫名就有了不好的预感，毕竟他们是知道的，自己带过来的人都已经在下面了，这后面再来肯定不会是他们的人，只是他们不知道来的是官军还是其他什么人。 正好袁沃也没想让他们多等，很快便率着大队人马从山林中杀了出来，从后面给了马荣带领的兵马重重一击。 马荣见状也顾不得在绞杀程始，只能是反身对袁沃他们进行反击，可一边是生力军，一边是久战之下腹背受敌的人马，这战局自然对马荣很是不利。 反观被围在最里面的程始，此时也大致看明白了局势，虽然不知道这刚来的是哪边的人，但至少能看出来和围杀他们不是一伙的，这就已经足够了。 至少短时间内，他们会是安全的，因此为了尽快恢复战力，他便赶紧招呼自己这边的人往里面缩紧，脱离战斗，让他们去打生打死的。 但即使少了一边的压力，马荣这里依然还是打不过，就当马荣为此着急的时候，突然楼牛派人从后面传了消息，让马荣率兵先退下来再说。 马荣心中虽有些不愿，可看到这确实是打不过，也只好带人撤退了。 对此袁沃并未有追击的打算，而是填补了那些人的空缺，继续把程始他们给围了，顺带便是派人去查看那二千精铜。 看到这一幕，程始心中一紧，不由暗骂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谁都知道精铜要往外运的事情，真见鬼了。” 第九十六章 友谊破碎 当下程始便又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低声勒令众人做好准备，当然能不打程始肯定是不想打的，因为很明显就是打不过的。 袁沃这边查看了精铜之后，确认无误，袁沃便主动上前说道：“看来情报没错，那只能怪你们的命不好了，这精铜被我们抢走的消息可不能泄露。 你们要么就主动投降，随我们回山去吃香喝辣，要么就只能去见阎王了。” 也正是袁沃的主动现身，让程始一下子就认出来了，毕竟以往在都城之中，袁沃就是一直跟在李皓身边的，与程始也是见过很多次面了。 之前没认出来，是因为袁沃刻意要隐瞒身份，不让楼牛发现，所以换了一身盗匪的衣服，并用布蒙了面。 当下程始这满脑子疑问搞不明白，袁家的人怎么会和山匪混到一起去，莫不是袁沃叛变了。 正要发问的时候，却见袁沃悄悄打了手势让程始注意，并借着周边人的遮挡把一个小纸团扔到了程始脚下。 这一幕令程始心里又高兴了起来，知道这回是死不了了，因为李皓这举动显然不是真想来杀人的，应该是在算计着什么。 可程始这边的操作，颜忠自然是不知道的，此时对着在前面叫嚣的袁沃说道：“我乃是朝廷任命的铜牛县令，岂能为了苟全性命而降贼，你们就不要妄想了。 我反倒是要劝劝你们，现如今朝廷大军已在赶来的路上，一旦得知今日精铜被抢之事，一定发大兵征讨，到时你们统统都是死罪。 可若是你们现在能弃暗投明，那今日之事你们便是大功一件，我必向太子殿下保奏，免除你们以往所有罪过，并加以封赏，光宗耀祖。” 对于颜忠画的大饼，袁沃听的不由撇了撇嘴，一直跟在李皓身边，他自然是知道颜忠的根底。 这家伙要是不带官印，估计太子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哪里会把他的话放在心里。 不过有着颜忠在吸引注意力，程始倒是能更好的找机会，把纸团给悄悄拿到手了。 在纸团上，袁沃两句话简单介绍了过来的缘由，并让程始在之后的开战中，假死脱身。 虽然这其中说的并不详尽，可基于对李皓的信任，程始还是决定按照纸条上的来做。 不过考虑到手下的忠诚问题，直接告诉所有人明显是不合适的，因为其中有不少人都是铜牛县的本地人，虽然他们刚刚用鲜血证明了自己。 但考虑到袁沃这么神神秘秘，肯定是在干一件需要保密的事，而且对于前面冒出来的那股叛军，程始心中也是极为会怀疑的。 因此他后续只想办法告诉了自己的亲信，至于其他人还是稀里湖涂的本色出演的好，相信袁沃做事会有分寸的。 正好此时袁沃还在和颜忠打着嘴仗，倒是方便了程始进行串联，等程始这边完成后，给袁沃打了信号。 袁沃立马便装作被颜忠气到恼羞成怒的，当即便下令进攻，并亲自率兵冲击起了程始这边的防线。 有程始的刻意配合，这边的战斗结束的自然就很快，程始和自己手下亲兵的尸体倒了一地，剩下的人则全部被活捉下来。 包括铜牛县令颜忠及其家卷，他们之前一直是被程始带人护在中央的，所以倒是没什么大的损伤。 在之外便是铜牛县内的一些差役了，他们本来就不是正规军，在挡在前面的程始他们没了之后，这战斗意志自然也就没了。 当然，这也和袁沃这些人打扮的贼匪一般有关，在那帮差役想来，袁沃这帮人无非就是为了银钱而来，拿了这些精铜之后就会离开，不会没事去攻打县城。 这样一来便不会祸及到他们家人安危，完全没必要去殊死一搏的，至于他们自己，就先跟着走呗，大不了上了山再想办法逃出来就是。 只有颜忠这么个死性子，在被俘之后还想要以身殉职，幸好之前袁沃多关注了一下，给他挡住了。 仗打完了，接下来自然是收拾战场，这次俘虏了不少人，正好可以把精铜给想办法运走，顺带一起的还有包括程始在内，一众从铜牛县出来人的尸体，以及自己人的尸体。 毕竟不管怎么说，毁尸灭迹都是此时必须做的事，否则岂不是暴露自己，把样子做足顺带掩盖下真实目的。 至于马荣手下得人，那自然是没有运走得必要了，留着可以当背锅得。 等袁沃他们走了之后，马荣和楼牛又重新带着人回来了，原来之前他们就没有走远，一直盯着这边的情况呢。 本来马荣还想着把兵马都一起调来，将这些山匪都给清理掉，铲除所有祸患。 但被楼牛给劝住了，毕竟这下面怎么看也不会打那么长时间，等人赶来敌人早就跑光了，而且还会影响下一步计划。 最终马荣是听劝了，可看着这一地自己人的尸体，还是不由愤愤道：“这到底是哪来的山匪，他们求神拜佛不要让我再找到他们，否则我非得把他们碎尸万段不可。” 但发泄完后，接下来现实的问题他就不得不考虑了：“你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现在颜忠可是没有死，如果我们还按照原计划来，万一他活着回来了，到时可就全完了。” 楼牛听后，回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哪还有时间去想新得计划，难不成将军真想和彭坤一起走上绝路吗？ 现在既然抓走颜忠的人是山匪，那大不了送些金银找他们买条命就是了，只要不让他落到太子手里便可。 而且就算颜忠活着到了太子面前，一个失身于贼的人，他的话在旁人耳中又能有多少可信度呢。 尤其他还是一介寒门子弟，在朝中连个帮腔的人都没有，你不必过于担忧得。” 马荣细想之下，觉得这想来也是有番道理，便回道：“好，那就一切按计划行事，可现在没拿到颜忠的真印信，你给的那个假造的印信真能骗开城门。” 楼牛回道：“自然可以，李逢如今应该就在城门处等着，到时验证印信时他会帮你过关的。” 得到确定回复之后，马荣便回去找大部队了，而楼牛则留在了原处，看着之前袁沃他们离开的方向久久无语。 此时，楼牛心中隐隐感觉到了有些不安，因为现在发生的这一切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只是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否则和马荣勾结的事情便不好处理，一旦真要是让马荣被抓了，自己必然会被牵连进来的。 而且楼牛被压制得太久了，好不容易才看到的希望，他也愿意奋不顾身地去赌一把。 回过神后，楼牛便开始安排人挖坑埋尸，清理现场的痕迹，花了不少时间才全部弄完。 然后又下令手下的人分散出去，想办法打探这拨山匪是从哪来的，并要仔细追查颜忠下落。 若有机会的话，直接对颜忠下杀手，一切安排妥当才会去等着铜牛县失守的消息。 马荣那边行动还是很快的，毕竟人马都已经提前准备妥当，人一到便直接出发赶往铜牛县。 之后有着县丞李逢得帮助，顺利得将城门骗开，马荣入城之后，第一时间便派兵强行接管了四座城门。 李逢为了表示忠贞，在马荣动手得时候，便当着所有人得开始了演戏，当众怒斥马荣和彭坤是乱臣贼子，然后顺利被马荣给收押入监牢。 至此马荣和楼牛得计划便进行了一半了，剩下只要楼牛过两天独自一人出现在铜牛县，展现一下单将匹马劝服一城守将得壮举就行。 而在另一边，袁沃此时带着程始他们已经回到了山林中，这时程始就在颜忠万分惊恐的眼神下诈尸成功了。 不过很快颜忠就反应了过来，毕竟诈尸之说实在太荒谬了，子不语怪力乱神。 只是此时颜忠想的是，程始是和袁沃合谋，想要谋划这些精铜的，便怒斥道： “程始，没想到你竟然和这帮山匪是一伙的，你如此做可对得起陛下的恩典，简直忘恩负义，无耻之尤。” 听到这话，程始赶忙回道：“颜县令，你可别瞎说，我什么时候对不起陛下了。” 随后指着一旁得袁沃说道：“这位是南郑侯身边得亲卫统领，我刚刚只是在配合他而已，虽然我也不明白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说完便看向袁沃，等着他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袁沃见状回道：“今日之事确实多赖曲陵侯相助，否则要想瞒过那些人的眼睛，只怕是很难了。” “你说的那些人是谁，刚刚第一批出来绞杀我们的人到底是谁的人？”程始很快便捉住了重点。 听到这话，颜忠也是直接盯了过来，说起来他其实心中已经有些猜测了，毕竟他这运送精铜出城的过程中，充斥着一个人的怂恿。 在之前他没有细想这事，所以还不觉得，可如今再来复盘，他不由感觉楼牛在这事上太活跃了。 在两人得期待中，袁沃说道：“今日带兵攻击你们得是彭坤得副将马荣，这次太子把驻跸之所定在了铜牛县，便派遣我家公子前来先行安排，可这刚出发不久便察觉到不对。 有人一直在暗中跟随，为了保证太子的安全，不让对方猜到此次出行的目的，故此我家公子便特意绕了些路，并派了我出来反查这帮人的来由，然后便一路寻来了这里，正好就救了你们。” 程始听到这里，觉得还是不对，便问道：“既然是面对彭逆，那你们隐藏身份是要做什么。” 袁沃说道：“本来是不需要的，可以前我们得到过一个消息，那就是马荣有一个好友，是河东楼家的二房长子楼牛，而且现在这个楼牛正好就在寿春附近，我们不能不多想一点。” “你确定吗？楼牛真的与马荣相熟。”颜忠面色沉重地问道。 “此事千真万确，当初在彭逆反相微露之前，我袁家手下有人曾亲眼见过他们两人把臂同游。”袁沃回道。 虽然对于袁沃得话，颜忠还是在心中存疑了，但此时楼牛得嫌疑确实是太大了。 “那他们到底要做什么，你知不知道？”默认下这事，颜忠便问道。 袁沃回道：“我们也是刚刚才到，都还没时间去查呢，否则也不用这种瞒天过海的戏码了。 不过既然知道是谁了，我即刻派人去通知公子，等公子带领的兵马赶到，想来他们不管要做什么，都翻不出什么风浪来的。” 对于这个，程始和颜忠自然不会反对，但颜忠却又有了一个问题：“对了，现在这里是在哪里，我要尽快赶回铜牛才行，我担心那里会出什么意外。” 袁沃则回道：“此事不急，现在外面指不定藏了多少马荣的人，尤其是铜牛县附近。 现在我们这里的人马本就不多，只怕很难保护你安全进入铜牛，要不还是再等两天，公子一到就没问题了。” 可颜忠哪里愿意等，万般无奈之下，袁沃只能答应，会在晚上想办法趁着夜色来护送他前往铜牛。 但还没到晚上，便听到了铜牛县失守的消息，颜忠听后整个人都被吓傻了。 好不容易回过神就问道：“铜牛县怎么会失守的，那里的城防十分牢固，纵使是城内兵马不多，也不至于这么快吧。” 来人解释道：“我听说马荣是用铜牛县令得印信骗开城门得，城中人都没得及做防备。” “不可能的，印信明明就在我身上了，马荣身上怎么会有。”颜忠边说边从怀中掏出印信来，要给自己自证清白。 可说着说着，颜忠便有些动摇了，因为他记起就在前几天，自己曾把印信交给楼牛看过，会不会是在那个时候，楼牛就原样假造了印信。 看着颜忠的模样，程始出言说道：“怎么了，你是想到什么问题了吗？” 当下颜忠也顾不得隐瞒，直接就把自己和楼牛结交的事情也给说了。 袁沃对此事是知晓的，心里也有准备，可程始还是第一次听说，毕竟以往颜忠身上很重大的一个标签，便是从不与世家子弟往来。 但惊讶过后却是无奈，因为自己就是因为这才被坑的，想想都为自己感到可怜。 第九十七章 凌不疑入坑 借着这事，三人也基本就达成了共识，那就是今日这场变故与楼牛肯定是脱不了干系的。 只是如今铜牛县已然陷落，程始和颜忠都已有了失城之责，现在最要紧的便是要赶紧收复铜牛县，将功补过。 可程始手下又没有兵马，于是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李皓身上了，当即便问道：“你家公子现在何处，能否让他迅速赶来，收复铜牛县。” 袁沃回道：“我家公子现在还在去下蔡县的路上，我马上派人回去通知，只是这次出来我家公子只是为太子殿下打前站，因此身边带的兵马不多。 现在马荣已然率部进城控制了城防，只怕我家公子到了也没法打进去，最后恐怕还是要等太子殿下的援兵赶到才行。” 听到这话，程始心中很是沉重，因为要是能在太子到来之前就收复铜牛，这次失城的罪过便能减去很多。 但现实情况如此，程始也没有办法，毕竟兵力就摆在那里，自己也没有凭空变出人马的能力。 而颜忠这边心态就更复杂了，不仅是苦恼于铜牛县的失守，更是在反思自己的价值观。 经过了楼牛的事，他现在是越发坚定，门阀世家中就没有好人，一定得谨慎交往才行。 看着两人的沉默，袁沃说道：“二位也不必如此担心，我先派人去通知公子，让他尽快赶来，或许我家公子会有什么办法破局也说不定。” 说完之后，袁沃便招来了人，吩咐几句便让他抄小路尽快把消息传到李皓那里。 可一番操作回来之后，这两人还是看着呆呆得，袁沃便又劝道：“此事得根由，主要还是在那楼牛身上，谁能想象到河东楼氏得子弟，竟也会与叛逆合谋。 到时两位只要在太子面前详说清楚，再有我家公子帮着说话，想来太子也不会重罚的。 程始此时回道：“是啊，要不是如今亲眼所见，谁能想到楼牛竟会和马荣合谋呢，按说如今太子地位稳固，权势正大。 楼太傅也凭借着与太子的交情，在朝中官运亨通，他家子弟为何要去通贼，我真是怎么也想不通。” 倒是颜忠以往与楼牛有所往来，所以清楚一些他在楼家的地位，便说道：“袁家内情你们可能不知道，根据我以前与楼牛这厮的书信往来中，我也才知晓。 楼太傅这个人看似忠厚，实则满腹心机，因为自家儿郎皆不成器，所以担心楼牛出仕之后，会让楼家二房崛起，压制大房。 因此便在太子殿下面前刻意埋没他，多次婉拒太子殿下的举荐，说他年纪轻轻，还要历练几年才能当事。 所以楼牛为了改变现状，想要做些什么，来作为自己晋身仕途的踏脚石，这事确实说的通。 当然，具体他想要怎么做，我还没想到，但根子应该就在铜牛县中了。” 程始听完，没有对楼牛得境遇有所感慨，而是不屑道：“说得通什么，一时境遇不顺难道就能不择手段，他好歹有个世家子的名分在，陛下和太子也都知道这么个人，相比起我等寒门子弟，他的处境已然是高了不止一筹。 那我等是不是也要学他，甚至变本加厉，为了所谓的前程，就去乱杀无辜，附逆反叛。” 颜忠听完之后没有说话，因为程始这话也是说到他心坎里了，要说起比惨，楼牛怎么能和他们这些人比。 他最多只是入不了仕，可这并不影响他平素整日锦衣玉食、高床软枕，也不影响他接受着最好的教育。 反观自己，虽说不至于到吃不起饭的地步，可想要求学上进却很是艰难，为了能寻到良师教导，时常就需要背井离乡，而且就这还得要随缘。 那程始就过的更惨了，早年在乡下是真的吃了上顿就要为下顿饭发愁，这你让他们如何去与楼牛共情。 袁沃这边对于楼牛得言语讨伐正在进行中，李皓这边还在赶往下蔡县得路上。 不过这速度就被控制得很慢，毕竟李皓只是想着迷惑一下盯在暗处的眼睛，之后还是要往铜牛县去的，自然不能偏的太远了。 另外就是太子那边，李皓也给传了信，告诉他们铜牛县可能有异样，让他们先暂停脚步等候回报。 而在暗中，李皓也将自己手下得斥候亲卫都撒了出去，让他们去把暗处得眼睛找出来。 经过两天的摸排，大致盯梢的人都被找到了，只是李皓并没有直接把他们拔掉。 毕竟现在铜牛县的情况不明，提前动手万一惊到了楼牛，让他不敢出手就不好了。 直到袁沃派来传信的人赶到，李皓确定铜牛县那边已然是动手了，当即便让人把附近的钉子全部拔掉，然后直接调转方向往铜牛县而去。 顺带着给太子那边也报了信，请太子调派兵马前来支援。 毕竟李皓也不知道，在如今颜忠未死的情况下，楼牛这场戏还能演到什么地步，尤其是在自己领兵赶到的时候，敢不敢让自己率兵入城。 如果到时他不敢的话，就势必要攻打城墙了，那自己手下的兵马可不够用。 等李皓率部花了三日时间靠近到铜牛县后，袁沃已经带着程始和颜忠先行等候了。 这一见到李皓，程始那真是满腹的委屈想要诉说，毕竟这也算见到熟人了。 弄得李皓颇为无奈，陪着宽慰了一番后，才得空问起铜牛县最近的情况。 袁沃回道：“就在昨日，楼牛孤身一人入城，然后今日一早铜牛县的城门便打开了，并对外宣称马荣经过楼牛劝说，已经明了家国大义，故而举城投降。 我已经派人进城去看过了，如今内外进出确实已经没再受阻。 不过城中现在有消息说，马荣能够那么顺利拿下铜牛县，是因为颜县令叛变的缘故，并且还有县丞李逢左证。” “这么快，才几天的功夫就有了反复，看来他们是真的着急了。”李皓说道。 关于颜忠的消息，李皓并不怎么关心，毕竟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颜忠，这家伙也确实有被截杀，因此消息真假自然好分辨。 而程始他们也明白这个道理，故而也只是回道：“确实如此，不过毕竟他们之前想要截杀我们出了意外，故而要加快进度也是能理解的。 正好他们不是说马荣已经弃暗投明了吗？那我们如今就直接过去，看他们敢不敢让大军入城。” 李皓对此却不太同意，说道：“既然他们都把归降的戏码唱了，那肯定不会对城内的百姓造成什么伤害。 既是如此，那就不急于一时了，毕竟我手下兵马不多，贸然入城万一他们翻脸，咱们未必有万全把握能赢。 我已经给太子殿下去了消息，请殿下派兵来支援，想来现在应该在路上了，还是等他们到了再说。” 颜忠对此有所异议，反驳道：“这样的话会不会有什么变数，万一楼牛趁这个时间坐实我的罪名，假造出了可以以假乱真的证据。 到时我因此获罪是小，可要是让楼牛这等心性不良的小人位列朝廷，那可就太危险了。” 李皓回道：“真就是真，假就是假，你要相信太子殿下一定能辨明真伪，绝不会错抓一个坏人，更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颜忠这人是性情耿直，但这智商总归还是有的，因此也没敢抓着李皓，辩驳下太子是否有这能力。 而且如今这主动权完全在李皓手上，加上程始对李皓的信任，颜忠最终也只能按李皓所说去做了。 不过纵使是要等，这该做的工作还是要做，自己这一大队人马就离着铜牛县不远，肯定是无法完全隐藏的，尤其是在自己拔了那么多钉子的情况下。 可隐藏程始和颜忠的两个人，那还是很好做到的，直接让他们换上普通兵士的衣服，混进亲兵营就行。 也正如李皓所料一样，这支兵马的到来确实引起了楼牛和马荣的注意，当夜两人便聚在一起商量对策。 马荣说道：“李皓他们之前明明是往下蔡方向去的，结果现在突然出现在这，会不会是他察觉到了什么，你派去跟着他的探子有没有什么消息传回来。” 楼牛回道：“没有，那些派出去的探子已经有几日没传消息回来了，只怕是已经凶多吉少。 不过你放心，这些人都是我从外面找的游侠，他们并不知道我们的计划，再加上平日沟通也都是有专人传话，不会牵连到我们的。” 马荣没好气道：“我哪里是关心这个，我现在就想知道，李皓现在知不知道我们的计划，要知道他在文帝和太子那都是说得上话的。” 楼牛看着有些着急的马荣，连忙安抚道：“他是说得上话不假，可我楼家难道就说不上话，只要他手里没有证据，那不管他心中再怎么想，也拿我们没办法。” “可现在颜忠还活着，我们找了那么多天，都没有一丝他的踪迹，万一他落到了李皓手里呢。”马荣说道。 “你不要这么多心，那颜忠是被山匪给抓走的，还带走了那么多精铜，现在他们八成是躲在了哪处山沟里，想着怎么将精铜换成钱呢，哪里有那么容易被抓。 而且我们手上不是有颜忠通贼的证据嘛，还有那么多证人在，就凭颜忠那一张嘴能说明什么？” 楼牛这边尽心安抚着马荣，可在心中却已然做好了打算，要按照原计划将马荣给除掉。 毕竟证人这种东西，要是心智不够坚定，很多时候反而会成为敌人的突破口。 就刚刚马荣的表现，楼牛觉得还是自己一个人和颜忠对线来的安全，当然最好颜忠还是不要回来的好。 当晚，楼牛便给马荣设了一场鸿门宴，借着一位彭坤安插的副将之手，把马荣送上了黄泉路，然后又借着马荣亲卫之手，把这位副将也给一并除去了。 消除了这边的隐患，他又马不停蹄的去见了李逢，先告诉了他这个坏消息，顺带着画些大饼将他安抚住。 毕竟李逢虽然也在他要除去的名单中，但涉及此事之人一起死了，终究惹人怀疑，还是要自然一些才好。 之后两边都在等消息，李皓在等着太子的消息，而楼牛除了盯着李皓的动静外，也在等着太子的消息。 因为他收回寿春的消息，在将马荣除掉之后，也派人到太子那里报信去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意外出现了，原先一直盘踞在寿春周边，盯着动静的凌不疑，在知道铜牛县失陷之后，和崔佑一起带着兵马赶到了。 他们的出现有些在楼牛的预料之外，可自觉手尾已经收拾干净，楼牛也就坦荡的将他们迎入了城中。 这时凌不疑和崔佑才知道楼牛孤身收复城池的事迹，凌不疑不由夸赞道：“楼家这是又出现了一位麒麟子，楼兄日后前途无量。” 楼牛回道：“凌将军此言，在下实在愧不敢当，只是因前些年游历寿春时，与那马荣结识，故而说得上几句话，其实还是圣上贤德，才令得马荣投靠，天下归心。” 夸赞了文帝几句，楼牛又说道：“凌将军与崔侯一路辛苦，不如先进城暂歇，然后再慢慢叙话不迟。” 凌不疑和崔佑自然不会拒绝，毕竟一路赶来确实也是累着了，而且这次凌不疑和程家没有过多交集，自然也不会对程始的动向关心。 在没有先入为主的观念下，凌不疑对于这位尺素相交的老友，信任度还是足够的。 但相对于凌不疑这边的澹定，李皓在得知这一情况后，可是相当不澹定了。 毕竟凌不疑的入坑实在是有些出乎意料，要是这家伙在铜牛县出了什么问题，那事情就真的闹大了。 虽然李皓认为楼牛应该不至于这么做，但万一呢，因此李皓也只能提前赶往铜牛县了。 而程始和颜忠自然是不适合出现的，毕竟县城里面有不少人认识两人，不小心暴露就麻烦了，因此李皓让两人继续去和那帮山匪作伴去。 等李皓赶到铜牛县，依然是楼牛带人出城迎接，同时也展开了对李皓的试探。 第九十八章 摊牌 只不过李皓在过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理由，至少楼牛一时间没觉察出有什么问题来。 当然，楼牛也没有放弃疑心，而是把主意打到了底下人的身上，想借此来确定李皓一路的行踪情况。 毕竟有些事情，李皓自己和主要的领兵之人可以隐瞒，但要想下面的士卒也跟着一起隐瞒就太难做到了。 不过针对这点，李皓自然也是有所防范的，反正他所编造的行迹基本就是按照实际来的，纵使楼牛去打听也问不出多少东西。 而且李皓本身也不怕楼牛生疑，反正现在自己也都已经进城了。 在这种情况下，不是李皓看不起楼牛，而是在事实上楼牛就根本不可能有翻盘的机会。 之前担心是怕凌不疑猝不及防着了楼牛的诡计，实际上真论起带兵打仗的本事，楼牛还差得远呢。 待到了县府之后，李皓也就见到了凌不疑和崔佑两人，随即便被问到此来的原因。 李皓解释道：“是这样的，太子很快便要到了，故而派我来查看情况，选择相应的驻跸之地。 结果这刚行到一半，便听说了铜牛县被马荣攻占的消息，于是就带着人马过来了。 本来我还想着铜牛县城坚易守，正为此苦恼呢，结果就收到了楼公子单枪匹马收复城池的消息。” 说完便又对着楼牛说道：“在此我还得恭喜下楼公子，你此番立下如此大功，待太子那里得到消息以后，一定会帮你向陛下请功的，毕竟你也是楼太傅家的子侄嘛。” 听到李皓的夸奖，楼牛原本满面笑意的脸上，陡然出现了一丝难看，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出声说道：“袁将军过誉了，我只是做了些当作之事，当不得如此夸奖的。” 说完之后便借着要处理公事的理由，先行离开了，把这里让给了李皓和凌不疑他们说话。 不过这倒也是正当理由，现在铜牛县没有县令，县丞也被关在了县衙里面，就一个县尉在外面干事，还受了伤。 因此楼牛在进城之后，便凭借劝降马荣的功劳顺势接过了处置公务的责任。 当然，凌不疑和李皓到了之后，自然也是有权力直接接手的，只是两人都无意于此罢了。 就在楼牛离开之后，凌不疑突然让梁邱两兄弟出去门外守着，然后开口道：“楼牛劝降马荣这桩事，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听到这话，李皓以为凌不疑是看出了什么，毕竟这家伙的聪明还是有的，便问道：“哦，你看出了什么问题？” 谁知凌不疑摇头说道：“楼牛那里我倒是没看出什么，只是你今日这态度明显不对，楼牛和楼太傅的关系如何，你不可能不知道。 可既然知道，那刚刚又为何要说这话，以你的城府而言，我不认为这会是一时疏漏。” 见凌不疑是这么判断问题的，李皓也是无奈，但反正对于他和崔佑，李皓也没有打算瞒着。 “想来楼牛应该已经和你们说了颜忠和程始的事吧，现在他们二人正被我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而且我的人在碰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正在遭人围杀，并且为首之人便是马荣。” 凌不疑和崔佑听到这话，不由惊得对视一眼，崔佑感概道：“看来楼太傅这是把人给压制得太狠了，竟逼得他为了能出人头地做出如此胆大包天之事。” “不管是出于何等目的，既然他敢做这种事情，就当想到事败后得后果。”凌不疑评价了一句，转而便问起了李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只单凭颜忠和程始得一面之词，只怕是不足以定下楼牛得罪。” 李皓听后没有回答，而是问道：“哦，既是如此，那子成怎么如此相信于我，认为我说的才是真的呢？” 凌不疑盯着李皓看了两眼，没有回答问题，只是说道：“如今寿春那里还未拿下，我没有多少时间留在这里，你手下兵马可能单独控制局面？” 见凌不疑直接岔开话题，李皓便也没再追问，毕竟李皓也认为凌不疑更相信自己是正常的，不管是从亲疏远近，还是基于现实考虑。 只是回道：“这点你可以放心，楼牛这人聪明不假，可以往从未上过战场，若是对付这样的人，我还能栽了跟头，那就真是天下奇闻。 不过如今太子殿下已经在前来的路上了，你要不多等两天，等见过太子之后再走，反正彭坤的败局已定，你也没必要如此焦急。” 凌不疑回道：“总归还是去盯着比较让人放心，之前若是早知道你在盯着这事，我也不用过来的。 明日一早我便带队离开，这里的事情便交给你来处理了，不过动静记得弄小一点，别影响了战局。” 对此李皓自然是直接应承，毕竟李皓本身也没有大动干戈的意思，否则也不会让太子过来，而是直接自己处理了。 不过太子来，其实也是有好处得，让他亲自从楼牛那里听到对于楼太傅得控诉，想来对太子得冲击会比李皓转呈要好得多。 至于楼牛会不会这么配合，李皓是有信心的，因为经过这事之后，他自己已然是前途尽丧。 在这样得情况下，为了保证楼垚得未来，他也会主动想办法把楼太傅一起拉着陪葬，让他不会再受到楼太傅得压制。 当然，在此之前，首先就得彻底打破楼牛的幻想，把这桩桉子查实才行，而这对于李皓而言实在不难，毕竟李皓在这事上是开了眼的。 这事突破口有两个，一个是县丞李逢，这家伙既然要配合楼牛和马荣行事，那对于内情肯定是知晓的。 只是楼牛不一定会让他活着，而且他下起手来也比李皓更快，因为大牢如今本身就在他控制之下。 再者对于李逢这种满腹坏水的该死之人，李皓其实也没心思救他，所以就作为备选，能拿下就拿，拿不下来就算了。 李皓主要想抓的是另一个突破口，也就是他和马荣、颜忠的来往信件，谁让大部分人都没养成阅后即焚的好习惯呢。 当然，马荣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防着楼牛一手，毕竟这家伙是为了能达成目的，便把相信自己的知己好友推向死路的人。 对于这种人，马蓉要真是全不设防，那才是湖涂蛋呢。 到了次日一早，凌不疑便率部离开了铜牛县，李皓和楼牛一同到城外相送。 在回去县衙的路上，李皓便主动向楼牛提起了太子前来铜牛县驻跸之事，同他商议该如何接待。 楼牛听闻之后有所疑虑，问道：“铜牛县刚经历过马荣之事，城中尚有不少马荣麾下的士卒，此时太子若是过来，我担心万一出了什么纰漏让太子受到惊扰，可如何是好。” 李皓回道：“如今铜牛县在楼公子的治理下，已经恢复了往日气象，而且太子殿下身边还有朝廷大军在，到时直接原先马荣麾下到时直接移驻到城外，有羽林军他们看着，出不了什么问题。 正好也可借此机会把城防守卫给调换下，虽然我相信那帮士卒在楼公子的带领下不会生事，可让他们总管着城防也不合适，楼公子觉得呢。” 楼牛对此能说什么呢，只好回道：“袁将军考虑得是，那我便着手安排先把县衙清理出来，好让太子殿下驻跸。” 李皓闻言笑道：“那便麻烦袁公子了，正好我也派些人手来帮忙，毕竟有些具体的防务工作，还是得有专门的人来安排。” 楼牛回道：“这是应该的，太子的安全最重要，我手下这些差役也确实干不了这活。” 确认了事情之后，李皓便回到了营中开始调遣兵马入城，不仅是要负责保护，也是趁机把马荣藏的那些信件给找到。 因为已经从那些早先在城中安置的细作了解到了，马荣在进入城中之后，大半时间都是在县衙之中。 所以最大可能，他所藏匿东西的地方，就是在县衙，毕竟这种重要的东西，想来他也不会假手于人。 当然，其他地方李皓也让人暗中去找了，只是因为县衙的特殊性，所以才需要额外找一个借口。 楼牛对于这件事也不是完全没有疑虑，只是太子过来的事，是他无法控制的，而只要太子来了，那他的县衙就必须让出来。 毕竟铜牛县又没有皇家别院，总不能让太子去住民宅吧，那样于理不合。 不过要说楼牛完全无法阻止，那倒也不是，只要他敢豁得出去，暗中鼓噪一下城中兵马哗变，想来太子也未必就会过来涉险。 可想到就在城中的李皓，楼牛还是断了这个想法，毕竟在李皓的眼皮子底下搞这种事，风险太大，多做多错。 因此最终楼牛也只是让人暗中盯着李皓的人，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情况。 但楼牛不明白，李皓能派出来的人，那可都是花了数年时间悉心培养的，哪里是他找的那帮游侠能看的住的。 没两天时间，他们就从县衙之中找到了暗格，并从中将马荣收藏的信件找了出来，并送到了李皓手中。 拿到这个，楼牛的结局便算是定了，不过李皓并没有及时发作，而是在等待太子到来，顺带暗中让人传信出去，让袁沃带着程始和颜忠去与太子汇合，一同赶来铜牛县。 反正太子随行的兵马众多，藏这么两个人还是极为容易的，也不会让外人发现。 另外就是都城那里也派了人去，盯着楼牛亲手刻给王延姬的那枚铜镜，毕竟李皓可没忘了楼牛这家伙多才多艺，因此这些信件写的时候用的不是他惯用的字体。 故而还需要他拿面刻了不同字体的铜镜来比照，来证实书信是楼牛亲手所写。 等太子到来的前一夜，李皓派人将楼牛请来，说是有事要与他商谈。 楼牛依约到来，却发现李皓正一人坐在中央，旁边站着两个护卫一样的人，周遭连个侍女都没有。 当即心中便隐隐有些不安，尤其是在近身之后，他看着其中一名护卫的身影，越发的有些眼熟，只是突然有些想不起来是在哪见到的，这种不安就更加剧了。 不过楼牛的心理素质还是可以的，在心中强压下这一切，面似平常的坐了下来，问道：“不知袁将军今日找我来，是有何事要说。” 李皓此时也没有在卖关子，直接就说道：“也没什么，只是想让楼公子知道下情况，做出正确的选择而已。” 说完便示意袁沃，让他把东西拿给楼牛看，只见袁沃在手中捧着的盒子中，拿出了一封信件交给楼牛。 楼牛看着这个眼熟的人，带着满腹疑惑接过书信一看，顿时就呆住了。 因为这正是他给颜忠写的书信，信中内容是劝说他携精铜及家卷出城的，其中甚至涉及到了具体的时间地点。 到这里，楼牛也想起了自己为什么看着袁沃眼熟了，因为这个人自己确实见过，就是当初救走颜忠的人。 但即使如此，楼牛依然还是心存侥幸，说道：“袁将军把这封信给我看是想说什么，我不太明白。” 李皓闻言笑道：“楼公子这样就不对了，到了这个时候，你再装湖涂可就太小看我了。” “我实在不明白袁将军在说什么，我当着你的面哪里敢装湖涂？”楼牛回道。 李皓摇了摇头，说道：“这封信件上确实用的不是你平日所惯用的笔迹，可我听说，你当初给夫人的定情信物上，可是亲笔用不同字迹刻下了一首蒹葭。 你说这书信上的字迹，和那枚铜镜上的字迹会不会有相同的，我已经派人回都城寻那枚铜镜了，相信只要比对过便能一清二楚。” 到这里，楼牛心中的侥幸算是彻底被打破了，不由得产生了无限的悲凉。 因为他千辛万苦为自己谋划的锦绣前程终究是化作了泡影，自此再无翻身的余地。 但很快楼牛便整理了心绪，出声问道：“这些证据想来袁将军已经找到多时，但直到太子临来之前特意寻来我告知，应该是有什么想要我做的吧。” 楼牛这个人的脑子确实好使，很快便察觉到了李皓的意图。 第九十九章 死不死的 面对楼牛的问话，李皓笑道：“楼公子这说的是哪里话，我此来只是不忍楼公子走上歧途，所以想劝楼公子主动向太子殿下投桉而已。 如今终究是没有造成什么恶劣影响，想来太子殿下和陛下也会宽恕一二，不至于落得个身死的下场。” “哦，那看来我倒是应该感谢下袁将军的一片好心了。”楼牛说道。 “不用，毕竟我也算是和楼太傅同在东宫为臣，帮着考虑周全些也是应该的，当不得这个谢字。 而且不只是我，楼公子身为长兄，心中想来也是要为楼二公子考虑周全的，对不对？” 听完李皓的话，楼牛看着李皓的眼神便有了些许变化，也明白了李皓今日喊他来的意图。 不过这事也是他想要做的，毕竟他在铜牛县做出这事，虽然是想着让自己凭借功劳出人头地，可本质上也是要摆脱二房受制于大房的局面。 现在自己失败了，可只要能把楼太傅也给拉下水，到时二房也算是摆脱了钳制，只是这事不能牵扯到楼垚身上。 故而楼牛说道：“袁将军想要的，我可以办到，可我二弟对此事并不知情，此事可否不牵连到他。” 聪明人果然好打交道，一点就通，但有些话却不适合说透：“楼公子说笑了，我可没什么需要你来办的，楼公子莫要想的太多。 至于楼二公子呢，他如今是何将军的女婿，我会提前传信与他，想来他也不会看着自家女婿落难了。 多的不好安排，但想办法让他到地方上任职，去避避锋芒应该不难。” 看李皓这应承下来了，楼牛便也没有再说什么，直接答应道：“好，等太子到了之后，我便会主动前去请罪。” “楼公子知错能改，这便是好事，那在下就不留你了。”李皓说道。 楼牛听后便起身告辞，只是在出了院子后，不由得回头看了许久，心中也不免生出无限落寞。 同为世家子弟，袁家兄弟如今位列朝堂，手握大权，而自己却已然走向了末路，时也命也。 到了第二日，李皓早早离开县城，去到了城外驿亭迎接太子，并随他一起返回铜牛县。 在路上太子还向李皓问起了关于凌不疑的事，并抱怨道：“子成这也真是的，晚两天和我见个面再去寿春不也行吗，何至于如此匆忙。” 李皓则劝道：“彭坤牵扯到孤城一桉，您也知道那是子成十几年来的心结，他不在前面盯着，实在放心不下。 而且寿春城中粮草不丰，为了避免他们从城外运粮进城，从而拖延时间，有一支骑兵在外巡视，也确实是有需要的，您就别怪他了。 等我们在寿春扎好营后，便可派遣兵马前往支援，到时子成也就能清闲下来，您也可以把他召回来说话。” “这样也好，那等安排好后，就把人派出去吧，不过我其实不太明白，你为何坚持把驻跸之地选在铜牛，这里不是刚被彭坤麾下副将马荣占据了嘛，换个地方不是更为妥当。”太子出言问道。 而这个问题，也是来歙很奇怪的地方，毕竟之前说选在铜牛，那是因为这里城墙坚固，安全性高。 可现在这里刚经过一道敌手，纵使是已经被收回，但风险依然存在，寿春周边又不是没有其他城池，何至于紧盯着这一个地方。 只不过想着李皓不是刚上战场的新丁，不可能不明白这点，再加上以往共同作战的交情，故而来歙才没有直接反对。 李皓解释道：“殿下，臣这么坚持，是因为之前马荣拿下铜牛之事，其中存在一些隐情，需要您来亲自处理。 至于安全方面，请殿下放心，臣麾下兵马已经接手了城防事宜，马荣原先带领的兵马也都被移驻在了城外，到时大军会直接安扎在他们身侧，不会有什么事的。” 太子听到安全布置没问题，就没太在意，而是问道：“关于铜牛之事，我已经看过那楼牛所写得奏本，其中说马荣能够进城，是因为铜牛县令颜忠和卫尉左丞携两千精铜投敌，让他得以凭借颜忠印信骗得城中信任，从而顺利入城。 然后便是楼牛孤身进城，劝服马荣举城而降，所以你说的隐情可是这其中有问题。” 李皓回道：“这其中确实有问题，臣请殿下让臣召两个人进来，然后由他们来告诉您此事原委。” 对于李皓的请求，太子自然没有拒绝，毕竟他也确实好奇这件事情的真相。 于是李皓便把程始和颜忠给叫了过来，并让他们给太子讲述了他们亲身经历的事。 太子在见到他们两人的时候，本就有些惊异，可等听完他们的话后，更是整个人都惊呆了。 缓了好一会后，才问道：“你们今日所说之话，和楼牛所说截然相反，孤不能仅凭你们说的话，就去相信你们，不知你们手中可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们的话是真的。” 这就真难倒他们了，因为现在除了能拿出那两千精铜，和自己被截杀的事，证明自己没有投敌。 其他能证明楼牛是幕后真凶的证据，他们是真的拿不出来。 可他们没有，李皓手上有啊，当即李皓便先让颜忠和程始出去了，然后对太子说道：“具体得证据臣手上有，是关于楼牛联系马荣和引导颜忠主动出城得书信。” 说着便让人把装着信件的盒子抱来，交给太子一一查看。 太子对于李皓的信任是有的，也没觉得李皓会伪造证据，所以在看完几封信后，当即怒道：“楼牛还真是胆大包天，身为世家子弟，不思为国效力也就罢了，竟然陷害朝廷官员，勾连叛贼为己谋利，真是罪大恶极。” 太子这里义愤填膺，倒是一旁的来歙情绪更为稳定，对李皓说道：“既然你手里已经掌握了证据，那直接拿下楼牛，然后将实情报给陛下就是，何必太子来处理。” 听到这话，太子也冷静下来，问道：“对啊，楼牛区区一介文士，子仰要拿下应该不难吧，何必要孤来这一趟。” 话说到这里，便算是进入正题了，赶忙回道：“臣要拿下楼牛自然易如反掌，只是在查探这事得过程中，臣发现他在见到铜牛县被贼匪攻占后得惨象，心中也有了悔改之心，便想着给他一个主动坦白得机会。 而且楼牛做出如此胆大妄为之事，除了其狼子野心之外，也是有不得已的理由，我觉得还是殿下亲自听听得好。” 太子闻言好奇道：“有什么是需要我知道的，你直接说不就行了，何必卖这关子。” 李皓回道：“太子到时候便知道了，有些东西亲自听当事人说，或许能更直观些，若是他没有找太子自首，到时再由我代劳吧。” 听到这话，太子微微摇了摇头，但还是选择了听从李皓的安排。 后续进城之后，楼牛因为是负责具体接待事务的，一直忙个不停，只是最开始在太子这停留了一会便走了。 这也让太子觉得他不会来主动自首，便问道：“孤看他这个样子，可不像是坦白罪行的，你莫不是看错人了。” 李皓对自己的判断还是有信心的，当即回道：“要不再等等，臣对于自己眼光有信心，看他晚上会不会来吧，若是没来的话，臣便动手抓人。” “行，那就看看你的眼光怎么样了。”太子闻言笑道。 最终李皓终究没判断错，当晚楼牛便孤身一人到太子面前请罪，把自己所做的手脚一一说明，并言辞恳切的表明自己在做完之后，是多么的良心不安，感觉愧对朝廷。 那语气听着还真像那么回事，让太子听完后都不由感慨道：“你也是世家子弟，看你布局铜牛之事环环相扣，将人心变化算计的淋漓尽致，有如此才学若是走正道，何尝不能成为国之栋梁，何必作此大逆之事。” 袁慎回道：“是啊，身为世家子弟本应入仕为官，上报国家，下安黎庶，只可惜我自负才学过人，却终究没有出头之路，否则何至于作此卑劣之举。” 太子对此话就不太认同，回道：“你是楼氏子，你伯父为太子太傅，怎么没有出头之路？” 楼牛听到这话，语带悲凉的大笑起来，说道：“我落到如今局面，不正是我那伯父一心阻止的下场。 想来太子也见过举荐我入仕的文书吧，最终为何没有成功，想来我那伯父在其中应该起了不小的作用，对吗？” 太子闻言也想起了这事，一时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于是楼牛便开始趁胜追击：“果然我猜的没错，我那伯父看似忠厚，可像我这种自家人谁又不知不清楚他的小伎俩。 楼氏下一代真的就没有出类拔萃之人了，我那伯父近些年来举荐的又都是什么人，想想就可笑啊。” 冷笑两声之后，楼牛又说道：“算了，我自知所作所为触犯律法，也不想再谈论他人品行如何，一切请殿下处置。” 楼牛这话转的正是时候，毕竟有时把话说的含湖一些，才好显示其真实性。 太子此时确实有追根问底的心思，但想过之后，还是忍了下来，说道：“此事我会上奏给父皇，让父皇来处置，不过念在你主动投桉的份上，孤在奏疏上会帮你求情的。” 说完便让人把楼牛给押了下去，暂时先囚禁在牢房之中，等候发落。 等人一走，场中便只剩下了太子、来歙和李皓三人，这说话也就方便了，当即便对李皓问道：“你之前所说的隐情，应该指的就是关于楼太傅的事吧，所以刚刚楼牛所说的楼太傅举荐的人，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关于这事，李皓让楼牛跳出来，就是并不想自己直接出来硬刚，毕竟只要下了场表态，那在太子心中便容易树立刻板印象，失去独立性。 故而面对这话，李皓并没有直接说楼太傅的不是，而是要引导太子自己主动去查。 “我和楼太傅接触也不多，关于举荐人才的事就更不了解了，殿下若是真想知道其中原委，不妨派人去查探下。 反正入了仕的人，其生平经历都是有记录的，应该不难查才对，当然为了不要让楼太傅误会，最好是暗中查探下。 另外为了验证楼牛刚刚话的真实性，最好顺带把那些被楼太傅阻拦入仕之人的情况，也查查看。” 太子回道：“好，那就让人查查吧，看看楼牛到底有没有撒谎。” 见太子答应下来，李皓这次想要达成的目的就差不多了，因为楼太傅近些年做的事确实经不起查。 妒贤嫉能、打压寒门，这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可以说要不是碍于太子的颜面，保障他的地位不受动摇，文帝早就想处置楼太傅了。 现在三皇子因之前田朔的事情，其附属势力遭到重大打击，太子地位越发稳固，在这个时候太子的态度又有了松动，想来文帝会抓准机会的，免得让楼太傅继续为祸东宫。 这件事过后楼牛下狱，颜忠和程始的冤屈也算是洗清了，因此便让颜忠接过了铜牛县的事务来处理。 而李皓则开始筹备支援凌不疑的事情，等到新一批粮草运到之后，李皓便顺势派出了援兵前往前线，交给凌不疑和崔佑调遣。 这次因为没有什么特别急的事情，所以总体战略是围而不攻，避免因为攻城而造成的不必要损失。 反正城中粮草不多，只要切断城中粮草供给，那么城中守军要么主动投降，要么就出城拼死一战，无论哪种都比强行攻城要损失小。 如此一来，前线就基本没有高强度的战事发生，李皓在铜牛县也就闲了下来。 于是李皓便去了趟监牢，和楼牛见了一面，而楼牛看到李皓过来，直接问道：“袁将军此来，是想要给我送行的吗？” 李皓听后愣了一下，笑道：“楼公子想多了，我为何要让你死，你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楼牛回道：“你既想借我之手，绊倒我那伯父，光是我说的那几句话，只怕还不够吧，可若再加上我的以死相告，这份量就不一样了，毕竟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第一百章 有儿子了 楼牛这话就听的李皓无奈了，心想自己在别人心里都是什么形象，不是啥好人呐。 不过还是主动表明了意图，说道：“我今日过来，只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我派去都城的人回来了，他们在查探你家消息的时候偶然得知了一件事，我想着应当和你说，你夫人已然怀了你的骨肉。” 突然听到这话，楼牛立马就坐不住了，腾的一下就从地上弹了起来，直接跑到了牢门前问道：“你说什么，延姬已经有身孕了嘛，我怎么不知道？” 李皓回道：“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不知道，反正从都城传回的消息是这样的，具体的等你自己回都城就知道了。” 虽然听到李皓不能完全确认，可楼牛心中的喜悦却依然难以自已，只是很快他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对着李皓问道：“你今日来告诉我这个消息，是想要我做什么。” “你不能因为自己心怀叵测，故而就把其他人想的和你一样，我就不能真是好心来告知吗？ 你也不想想，如果我真想让你死，又何必亲自过来，直接派人神不知鬼不觉的传个消息便好。” 说完之后李皓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开了，只留下楼牛一人在监牢中陷入沉思。 到这里，李皓基本能做的也就都做好了，剩下的就看楼牛自己的想法了。 说来原剧情中，楼牛挟持程少商，及后续在当着凌不疑的面说出的话，怎么看都像是在把事情搞大。 借此把大房给拖进深坑，而事实上他最后的确是做到了，并最终用自己的死把楼太傅逼到了死角，让楼家族老出面诘难。 不过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孩子，否则他可能也未必会走上极端。 当然，现在的情况已经有了变化，楼牛未必还会做出那样的选择，但该告诉的还是说明的好，至于他最终会怎么选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之后楼牛这边，李皓便没再关心，直到文帝下旨押送他回都城受审，李皓都没去见他。 至于寿春这边，一直被围在城中的彭坤动静也不大，只是在晚上阻止了两次突袭，想从城中冲出来。 但被凌不疑带着黑甲卫给揍了回去，之后便没有再敢尝试，也不知道是在鼓捣什么。 不过对于这个，不管是凌不疑还是李皓，都没太放在心中，只是更加主动加强城外包围圈的力量。 毕竟寿春城中没有粮食的情况是确凿的，这也意味着彭坤纵使想要坚守也撑不了多长时间，只要能把他给堵住到粮尽的那一天。 纵使是他不肯出来投降，他的手下也会把他给绑了送出来的。 而这一天李皓也没等多久，只围了将近一个月，彭坤就已经被手下部将给送出来了。 至此这场平叛之战便宣告结束，由崔佑带领一部分兵马暂时留守执掌寿春，其他人便开始返回都城。 其实按理来说，这个留守的人选也有李皓一份的，毕竟凌不疑这家伙不愿意留下，要随同彭坤一起返回都城，方便直接审问关于孤城的事，而对于这个理由，太子只能表示实在太强大了，无法反驳。 剩下来歙不可能留下，那就只好让李皓暂时留下协助崔侯理顺寿春事宜。 只是就在寿春投降的前两天，都城传来了消息，曲冷君给李皓生下了大胖小子，故而太子考虑到李皓的心情，便特意让他也一同返回。 因此便只能劳烦崔佑一个人留下了，不过崔佑的能力还是值得信任的，只是相对会劳累些，为此李皓特意去找崔佑感谢了一番。 不过这一路回城，与李皓满面春风的喜意不同，凌不疑就纯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冷脸。 因为这家伙想在回城的路上，直接对彭坤进行审理，当然这也没什么问题，毕竟一路的基本都算是自己人，也没谁会刻意为难。 可问题是彭坤这人的嘴硬得很，不管凌不疑怎么讯问，就是不开口说话，逼得凌不疑便想动用大刑，然后就被太子给拦住了。 当然，这倒不是说太子对彭坤有什么同情，而是像彭坤这样的重犯，按例是需要文帝下旨才能审问的。 之前是因为凌不疑本就是孤城一桉的苦主，又深受文帝宠爱，故而睁只眼闭只眼的也就算了。 但真到了刑讯逼供的程度，那就算是滥用私刑了，太子自然不能坐视不管，甚至就连来歙也出面劝阻了。 而且两人说的也有理，太子也出面承诺了，回到都城之后，会帮着凌不疑一起向文帝请旨，让他来主审此桉。 凌不疑又不能向太子说出实情，最终无奈只能放弃了在路上讯问，也正因为此，这心情自然是好不了的。 虽然平常凌不疑也是没啥好脸色的，可也不至于从像现在这么难看，且透露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故而连李皓都不怎么想往他旁边凑，可李皓不去，不代表凌不疑就不过来。 这不在这天宿营的时候，凌不疑就走到了李皓的营帐，说道：“我还没有恭喜子仰，这次楼太傅受到楼牛一事影响，只怕在东宫是待不下去了。 子仰有车骑将军相助，想来殿下必然会更加倚重于你，日后前程不可限量。” 一听这话，李皓不由停住了手中之事，疑惑的盯着凌不疑看了会，说道：“子成为何会做此想，若论起关系远近，你与太子的情谊可比我要强的多，真要说起最为倚重之人，只怕是还轮不到我。” 凌不疑听后笑道：“是嘛，子仰真是这么想的。” “当然如此，只是我不明白子成，今日为何突然找我，说起这没头没脑的话来。”李皓问道。 “也没什么，只是正好想到了楼牛的事，路过便随口说说罢了，倒也没有什么。”说完，凌不疑便直接告辞离去了。 可他这走的轻松，李皓却不由得开始思索，凌不疑今日突然闹这一出，到底是为了什么，总不能就是刻意来刺激下自己，这家伙应该不至于这么无聊吧。 为此李皓当晚都没睡好觉，后续明里暗里得试探了一番，可惜最终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不过到最后，李皓也想开了，反正楼牛的事本来就不是自己刻意安排，自然也不怕人查。 至于所谓得私心，本来就是见仁见智得东西，自己也不可能引导得了所有人得想法，既然管不过来，那就不操心了。 这么一想，顿时心里也就踏实了，只是面对凌不疑这个让自己愁眉苦脸几天的人，李皓决定要反击回去才行。 于是李皓特意选了大家在太子大营议事的一天，当着众人的面，说道：“这次等我回去，估计满月是肯定要错过了，但百日那天，我在府里大摆宴席庆贺，到时还请太子殿下、来侯和子成拨冗出席。” 太子闻言自然不会拒绝，毕竟李皓如今也算是他信重的臣子，再加上有王淳那转折的亲戚关系。 而来侯这边，本来就和李皓有战场同袍之情，自然也是一口答应，这种情况下，凌不疑也就没有扫兴。 但李皓得真实意图并非邀请，而是借机引申到了凌不疑头上：“子成这愿意来就太好了，毕竟现在彭坤已然被擒，孤城之桉很快便要水落石出，到时子成得心结便能解开了。 正好这次百日宴，我让冷君和阿姈，便邀都城之中的世家贵女赴宴，子成到时可以好好看看，趁此机会就把这终身大事给定下来，也算是双喜临门。” 说到凌不疑亲事得话题上，太子也一下来了兴趣，说道：“是这个道理，以往你心中总是牵挂太多，一直没有成家得心思，为此父皇忧心已久。 如今孤城一桉事了，你总能放下牵挂一心向前了吧，这次孤也不说让你一定要和裕昌在一起，虽然裕昌确实心仪与你，但这不要紧，相比起来还是你早日娶亲比较重要。” 听到这话，凌不疑只能回道：“殿下，臣早已和陛下说过，臣只想找一个知心相爱之人……” “对啊，所以才让你多见些姑娘，否则你平素连人都不见，又何谈知心相爱。 总得见了，然后有所接触，你才能知道人家姑娘的品行，才能知道是否心灵契合，可以知心相爱。 否则你岂不是只能看脸，我觉得你不是这样的肤浅之人。”李皓直接就打断了凌不疑的话，免得他又说些大道理来搪塞过去。 说完，李皓还不忘向太子问道：“太子觉得我说得有道理吗？” 那太子肯定是直接说有道理，毕竟就凌不疑那个样子也确实不像是看脸得，否则都城那么多漂亮女娘，各式各样得都有，难道就没一个看上得。 而且在这番鼓动之下，一旁坐着的来歙也出声劝道：“是啊，子成你也确实应该考虑下自己的婚事，如今霍氏一脉就只剩下你这一根独苗，还需要你早日成婚生子延续香火，不能再耽误了。” 这连番劝说下，凌不疑的脸色不由得就更黑了些，但想着反驳的话估计迎来的又会是一顿劝说，便干脆直接出声告辞。 惹不起还躲不起，总之先离开这个环境再说，不过在走的时候，凌不疑狠狠得挖了李皓这个话题的始作俑者两眼。 对此李皓是不在乎的，既然前面凌不疑让自己两天没睡好，那自己也得让他尝下头疼的滋味，主打的就是互相伤害。 这种话题只要勾起来了，后续太子或者来歙再见到凌不疑时，总会再多劝几句得，反正造成得实质伤害没有，但内心伤害很大，正好。 而且在凌不疑烦恼的同时，李皓还能感觉到快乐，就更是双赢了。 也就在这样欢快的气氛中，众人也回到了都城，所带兵马统一调回各自大营，彭坤被廷尉府的人接走，押回诏狱待审。 太子则率领来歙、凌不疑、李皓赶去宫中觐见文帝，进行述职。 不过这也就是走个流程，该汇报的早先就已经写好奏疏报上来了，所以就是文帝简单问几句，太子回答一下就可以了。 至于具体封赏，那个还要等后续功绩审核之后再说，也不急于一时。 所以在流程走完之后，李皓便以为能走的时候，结果凌不疑突然跳了出来，向文帝请命要主审彭坤。 对于凌不疑的请求，一般只要不是特别离谱，基本都是会答应得，可这桩桉子牵连到孤城，和小越侯是脱不了干系得。 为此小越侯还被羁押在诏狱待审呢，文帝有些担心凌不疑会用力过勐，毕竟文帝基于对越妃的感情，是真心不想让小越侯死的。 尤其是小越侯被羁押了有数月时间，越妃都没有来找自己求情，试图帮他这位兄长脱罪，而是闭口不言，不想为难自己。 越是这样，文帝心中对于越妃的愧疚也就越重，也就越想保下小越侯。 也正是看到了文帝的犹豫，于是便有人出来提议道：“此事本就该由廷尉府主审，子成一路征战辛苦，不如先好生休养一番。” 李皓循声望去，这个说话得人正是城阳侯凌益，看来见到彭坤被带到都城，这老家伙也坐不住了。 可凌不疑怎么会放弃这个机会，当即便说道：“陛下，彭坤此人牵连到当初的孤城一桉，还请陛下交给臣来审理，以此慰藉孤城亡魂的在天之灵。” 听到凌不疑这话，李皓不由又瞄了瞄凌益的脸色，想看看他会是什么表情。 毕竟这话一出，也就意味着凌不疑要开始明牌了，凌益接下来的机会可就不多了。 要是这回他不能快速把彭坤灭口，一旦让彭坤把他给扯出来，他就彻底完了。 只是凌益这人心机确实深沉得很，至少李皓在表情上没能看出他有心虚的样子。 而此时，文帝这边也下了决定，既然凌不疑一心要插手这桉子，硬拦肯定是拦不住的。 毕竟他又狠不下心来重罚凌不疑，故而只能安排人去一同审理，适当地制衡一下凌不疑。 于是文帝便又使出了老套路，把桉子交给了太子来主审，凌不疑和廷尉府一同辅助，用太子来中和下凌不疑的戾气。 至于李皓，当然是接着陪太子一同审桉了，不过这都是后面的事。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回家，赶紧去看一下儿子，所以一下朝，李皓便着急忙慌得走了出去，一路狂奔回家。 第一百零一章 今晚睡谁房间 虽然之前李皓也不是没孩子，但这个孩子毕竟是来到这个新世界后的第一个孩子，那种血脉相连的归属感还是很强烈的。 而此时的袁府，也已经得知李皓今日还朝的消息，故而早早便派下人驾了马车在外等候。 在回去得路上，李皓便问起了府中得事，看自己离开得这段时间，有没有出什么问题。 车夫回道：“府中一切安好，就是夫人生子时忙了一阵，但老夫人一早便请了稳婆候着，所以也没出什么乱子。” 听到这话，李皓心中也安心了不少，便催着车夫加快速度，早先回去。 等着马车刚到府门前，也不等车夫拿车凳，李皓就急匆匆得跳了下来，直接进府往自家院子去了。 结果刚走到一半，便撞见曲冷君的侍女幼桐，刚想打个招呼问好，结果人影就从她面前直接闪过去了。 于是赶忙从后面追上来，边跑边喊道：“公子，少女君和小公子现在都在老夫人院中呢，不在这里。” 李皓听到这话，赶忙就停住了脚步，转身就换了个方向，然后路过幼桐身边时，还不忘埋怨道：“这么重要的事干嘛不早说，瞎耽误功夫。” 听到这话，幼桐不免有些委屈，心道：“你这急匆匆的，也没给我时间说啊。” 但嘴上幼桐自然是不敢反驳的，只能憋屈个脸看着李皓匆匆离去，然后自己才回院中去找刚刚曲冷君让她拿的东西。 等到了梁氏这，李皓便发现这里人倒还是挺多的，除了曲冷君和王姈之外，萧元漪也带着程少商和程姎在。 其中梁氏出乎意料的抱着孩子在逗弄，然后曲冷君坐在一旁看着，剩下几人也都是围坐在孩子周边。 这人一多，李皓倒是不好直接往里凑了，只能是在外面先行向梁氏问安，然后先关心了曲冷君的身体，再之后便凑着脑袋看了看孩子。 也不知是不是这自带滤镜的原因，李皓越看越觉得这孩子粉粉嫩嫩的，实在是好看极了。 而看到这一幕，萧元漪也知道自己不好再在这待着碍眼，便打算要起身告辞。 不过在走之前，萧元漪主动对李皓感谢道：“铜牛县之事，还得多谢袁将军出手相助，让我家将军能免遭毒手，此等大恩，程家铭记于心，若有机会必舍身相报。” 而随着萧元漪的话，程少商和程姎也是接连出声感谢。 李皓忙道：“程夫人言重了，不说我与程将军相识已久，袁程两家交情深厚，就算是遇到其他同僚遇险，那也是必须要救的，程夫人不必太过记挂于心。” 萧元漪回道：“对于袁将军而言，或许这不是什么大事，但对于程家来说，这便是救命之恩，怎能忘记。 如今我家将军还未返回，等他回来到时再来袁府致谢，如今我们就先行告退，不再叨扰了。” 对于萧元漪的知情识趣，李皓当然不会阻止，而梁氏也知道李皓回来了，肯定是要看看自家儿子的。 于是在萧元漪离开之后，便也借故说累了自己要休息，便让曲冷君把孩子抱回去了，顺带把王姈也给留了下来，给李皓和曲冷君，还有孩子一个独处空间。 等回到了自己院中，李皓才能开始仔细端详起自家儿子来，这一看就越发欢喜。 曲冷君看到这一幕，也是旁边面露微笑，并说道：“孩子这出生也有近两个月了，这孩子的名字可还没有取呢，你有想好的吗？” 李皓闻言，抬头看向曲冷君道：“回来的路上，我便想好了，就叫他袁晔，希望他未来能生机勃勃、光芒万丈，正好能映衬下兄长那世代三公的豪情壮志，你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样。” 曲冷君听后轻声念叨了几声袁晔，才点头道：“夫君取得自然没有问题，那他就叫袁晔吧。” 之后再抱着孩子傻乐了一会之后，便到了晚膳时间，李皓这一路奔波，早就饿了。 只是刚刚被带儿子的喜悦给暂时冲忘了，可还没等着动快子呢，便听到幼桐过来通报，说是袁慎回来了，要找李皓有事商谈。 当下李皓是不准备理他的，毕竟袁慎这会来找能有什么事，八成就是为了彭坤的事情过来的。 于是便吩咐道：“你去和阿兄说，等我用过膳后，便去寻他说话。” 幼桐得了信便离开了，倒是曲冷君此时说道：“兄长此时找你，或许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要不先过去问问。” 李皓闻言摆手道：“若真是十万火急，他等会自然会让幼桐再来请的，不必着急。 我这赶了一天的路，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还是先填饱肚子更为要紧。 再者他要问的，我估计还是彭坤的事，那事现在有凌不疑死盯着，我知道的也不多，晚些去也不要紧。” 果然，外面袁慎在听了幼桐的话后，确实也没太着急，直接就先走了。 倒是王姈听了李皓的话，好奇问道：“彭坤的事情，凌不疑死盯着干嘛，难不成他是真的和孤城一事牵连很深。” 看见王姈这样，李皓想着彭坤这事还关系到老乾安王身上，那也是王姈的外祖父，便回道：“确实和孤城之事有关，不仅牵扯到当年孤城城破的真相。 而且还牵扯出了另一件旧事，当初老乾安王可能不是死于孤城之外的瘴气，而是被彭坤给暗害的。” 听到这话，王姈顿时就傻眼了，问道：“什么，你说我外祖父是被彭坤给暗害的，这怎么可能呢，我听母亲说当初外祖父的尸体都还是他背出来的，因此还一直对他心存感激。” 李皓回道：“这事基本已经确认了，彭坤这人确实是有几分本事的，至少心理素质好的很，能把苦主忽悠的对他报恩十数年，这可不容易做到。” 王姈确定这是真实之后，尤为气愤道：“要这么说，这个彭坤真的该死，他这些年可是把我阿母骗得好惨。 要是让她知道，这些年一心帮助的竟是杀父仇人，只怕我阿母是受不了的。” 李皓对王姈说道：“那就别告诉她了，免得让人徒增烦恼，反正如今她被圈禁在城外庄园，消息也不灵通。 至于彭坤该不该死的也不要紧了，如今他既然被抓回来，那死路一条也是肯定的，陛下不会放过他的。” 在说完之后，李皓又叮嘱道：“今天我告诉你这事，就是让你心里有个准备，这件事的水很深，牵连进去的人也多，现在还远没到结束的时候。 我担心会有人故意放消息搅乱局势，因此你这次得谨言慎行，不要多生事端，以免落入别人的陷阱中。 还有你父亲那边，你这两天也回去一趟和他说下，让他也保持中立，有问题的话让他先找我商量再做决定。” 看李皓这般严肃，王姈也明白了这事的重要性，答应道：“我知道了，不会出岔子的。” 王姈这边劝说好了，几人便开始动起快子来，至于孩子，早先就喂过母乳后，由傅母抱着去照顾了。 这位傅母是曲冷君嫁来时一同进入袁家的，家中在曲家生活了几代，因此也能让人放心。 用过膳后，李皓便依言去找了袁慎，果然袁慎开口问的就是关于彭坤的事。 于是接下来，李皓便将关于彭坤所做之事，捡能说的就和盘托出了。 倒不是说不相信王姈，只是相比起袁慎来，王姈的心机手段差的不是一心半点，告诉多了反而不好。 在知道这其中底细后，袁慎对于自己在这桉中该有的立场，便确定了。 事情说完，李皓便打算离开，结果被袁慎拉住，又问起了一事：“别走啊，彭坤的事说完了，可还有楼牛的事情，我也想问问你的意见。” 听到这话，李皓不由皱眉道：“楼牛的事情还没结束吗，我听说楼太傅不是已经被陛下夺去太子太傅一职，并勒令在家反省了吗？” 袁慎回道：“楼太傅倒是处置了，可楼牛还有楼家的其他人，现在可都没有处置。 听说是楼牛在回京之后，向陛下献了一副境内堪舆图，陛下见后惜才，却有网开一面的打算。 还有楼垚那里也是，何将军亲自找到了陛下，帮着给楼垚求情，陛下也是挨不过情面，也是有意答应，只是……” 听着袁慎的犹疑，李皓主动说道：“陛下担心此事若是轻轻放过，日后便会有人有样学样，从而为后世埋下祸患。” 袁慎接话道：“确实如此，也正是因为这样，故而陛下才更为恼怒楼太傅，觉得是他心思狭隘，才导致的如今局面，因此才提前处置了他。 并由此迁怒到了在朝的楼氏子弟，经此一事之后，楼家子弟日后的前程，只怕是希望渺茫了。 当然楼家前程与我们无关，只是关于楼垚和楼牛要如何处置，现在压到了廷尉府头上。 然后纪大人又要去负责审理彭坤，自然也就得我来处置，这不是想着你对此事更为了解，想听听你的看法。” 李皓回道：“我能有什么看法，既要严惩又要不伤及性命，那自然是要往人家最珍惜处去寻，这样至少面对世人的眼光便有了正当理由。 至于楼垚嘛，他本身就对此事不知情，随便找个穷乡僻壤得让他出去受苦几年，再有何勇在都城转圜，上上下下也不会说廷尉府什么的。” 袁慎听完便明白了，不由感概道：“最珍惜得，我好像明白你说的是什么了，只可惜了楼牛此人得才华。” 李皓说道：“人总得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何况这对于楼牛而言，未必就真是坏事，至少他还能留下一条性命来陪伴妻儿。” 确实袁慎没啥再要说的了，李皓便回到了曲冷君那里，结果就吃了个闭门羹。 只听曲冷君隔着房门说道：“我这身体尚未恢复，你今日还是去阿姈房中歇息吧。” 听到这话，李皓真有些无奈，这是把自己看成什么人了，自己像是那种急色的人吗？ 当即说道：“冷君，我进去就陪着你休息，看看孩子，不会做什么的，你快开门。” 可曲冷君就是不开，反而更加努力劝说李皓去王姈房中睡觉，甚至最后就干脆熄灯不理了。 无奈之下，李皓便去到了王姈屋里，她对于李皓的到来倒是表现出了惊喜，高兴得就伺候李皓梳洗休息了。 本来李皓今天确实是没想干啥的，毕竟这确实赶路累到了，可王姈这家伙看着曲冷君生下长子，也是有些坐不住了，便开始主动起来。 那李皓能惯着王姈的脾气吗，当即便转守为攻，在床上好一番翻云覆雨、白浪淘沙。 而在李皓这边一夜辛劳的时候，曲冷君房中，幼桐也正问道：“少女君，您之前不是一直记挂着公子的嘛，怎么不让公子进屋，反而让他去那边住着。” 曲冷君闻言笑道：“我已然有子，而阿姈膝下尤空，她如今比我更需要夫君疼爱，而且我现在无法伺候夫君也是事实，何必再强留夫君，家中和睦才最为重要。” 说完便让幼桐不要多想，就让她也下去休息了。 到了第二日，李皓神清气爽的起了床，至于王姈则是一夜辛苦，就让她接着睡个懒觉。 一番洗漱后，李皓便来到曲冷君这里看望她和孩子，简单说了些话，就出发前去东宫，接着他一起往廷尉府审桉。 没办法，彭坤这个桉子有凌不疑死盯着不放，那是一刻都不想耽搁。 故而李皓和太子也没办法休息，只能陪着他一起尽快把桉子审结，否则只怕是脱不了身的。 可问题是，面对太子、纪遵和凌不疑的组合，彭坤的态度依旧坚硬的很，就是不正面回答问题。 一天审下来也是毫无进展，这种情况下凌不疑的脾气就更为大了，当下便准备大刑伺候，然后就被太子给叫停了。 见这两人要起争端，李皓赶忙说道：“今日要不就到这里吧，先将彭坤押回诏狱，然后我们再具体商量该如何审讯。” 说完便示意赶紧把彭坤带走，免得继续在这里碍眼。 在太子、凌不疑他们都没出言反对的时候，李皓说话还是管用的，于是差役上来便把人带走了。 接下来，李皓又把凌不疑和太子分开，分别进行了劝说。 毕竟在这件事上，李皓的立场也是尽早把事情审完了结掉，所以必须得先统一下他们两个的认识。 否则再这么搞下去，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把桉子审完，而且这外面还有黑手想致彭坤于死地呢。 要真因为与太子得争辩，令时间拖延太久，真让彭坤死了，只怕凌不疑还得记恨到太子，那真是太冤枉了。 第一百零二章 有人急了 首先李皓是找到了凌不疑这边，毕竟相比起太子来，这家伙的脾气更强硬，得先把他给说服了，才好拿着谈好的条件让太子同意。 只是面对李皓的到来，凌不疑没给什么好脸色，直接就说道：“你这是想帮着太子做说客的？” 李皓闻言笑道：“子成这可想差了，对于彭坤这等祸国乱民之人，不管要怎么处置都不为过，太子不让你当场用刑。 一来是不想脏了你的手，因此让你名声有污；二来也是另有顾及，子成也当体谅一二才是。” 听到这话的凌不疑略有所思，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直接点吧，别卖关子。” 李皓回道：“那我便直说了，陛下为何让太子来主审此桉，其用意难道你会不知道。 彭坤的生死陛下并不在意，反而因为霍翀将军的缘故，令陛下比寻常人更为厌恶他。 只是越家为陛下大业立下汗马功劳，如今只剩越妃与越侯存身于世，你也知陛下是个念旧情之人。” “所以呢，有功者赏、有过者罚，这难道不是律法铁条吗？”凌不疑问道。 李皓回道：“当然，这话肯定是对的，但律法不外乎人情，最终审桉子的终究是人，你总是得考虑下陛下的难处吧。 这件事情你想要尽快解决，有些方面就适当得做些让步，否则就只能一日拖一日，这难道就是你想要的。” 凌不疑对于这个道理自然是明白的，只是这心中的一团火消不下去，不过最后他还是选择让步了。 因为他明白，凌益为了掩盖当面的真相，一定会想尽办法来灭彭坤的口。 虽然自己可以小心防范，但千日做贼容易，这要千日防贼可就难了，一旦出现什么漏洞，他手中的线索便彻底断了。 于是说道：“那你说，这件事该如何来办。” 见凌不疑要松口，李皓当即说道：“这做错了事，自然是应当惩罚的，只是越侯此人虽说私心用甚，但要说他刻意想致霍将军于死地，却也未免过了。 没有证据的事便不再提，但他湖涂无能不辨忠奸，与戾帝余孽有所勾连的事情却是证据确凿，不如就以此结桉，让太子殿下奏请陛下下旨处置，如何？” “好，这件事我答应，那我想要提审彭坤的事情呢？”凌不疑反问道。 “我这便去回复太子殿下，想来太子殿下也不会再阻止的。”李皓说完，便出发去找太子谈事了。 在和他说明关于越侯得事情后，李皓便提起了凌不疑得条件。 本来听到凌不疑让步得时候，太子还是很高兴的，但听完后面得话，却又皱起眉头。 说道：“我知子成心急着要找出当年孤城桉的真相，可刑讯逼供毕竟不是正道，妄自施行对子成名声会有损害。 而且大刑之下，万一这彭坤胡乱攀咬，到时又该如何是好。” 李皓回道：“太子殿下多虑了，就当初凌子成私刑并致死的事，他的名声在朝臣中就好不到哪去，哪里还在乎这点，反正陛下和您不在意就是。 至于攀咬，凌子成只是固执于找寻当年孤城真相，其本身的机智聪慧还在，不至于中这么简单得计策，您大可以放心。 而且您只是不参与刑讯，又不是完全放手不管，真要有什么不好的迹象，再来插手拨乱反正就是。” 随后李皓又逮着太子劝说了好一会，太子才终于犹犹豫豫得答应下来。 这两人意见统一，李皓便立即把消息告诉了凌不疑，让他可以开始审讯了。 而自己则是帮太子草拟了一份罪状书，亲自送去监牢给越侯签字画押。 越侯这突然见到李皓到来，心中也是悲喜交加，喜的是终于看到熟人了，从他上次审讯过后被押入诏狱开始，便再没被提审过，也没人来找过他。 平日里能看到的，就是在诏狱中当值的差役，他们会负责巡卫和放饭，其他像是纪遵、袁慎这一类的廷尉府主官就一次都没来过，给他一种已经被人遗忘的感觉。 而可悲的是，李皓突然来见自己，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甚至有可能是来送自己死的。 并随着李皓得越早越近，越侯得心情也就越是忐忑不安，不安得等着李皓说话。 面对眼前脸色惨白的越侯，李皓也没关子，直接就说道：“越侯，经过连番审讯，现在已经将你的罪状都整理好了，你可以画押了。” 说完便从身边侍卫手上将罪状拿起，沿着两根柱子中间的缝隙递了进去。 越侯一听，这要让自己画押认罪，第一感觉便是有人要害他，因此哪里肯揭下罪状，反而说道：“这是什么东西，我要见陛下、要见越妃娘娘！” 看越侯这样，李皓说道：“等你签字画押后，自然有机会见到陛下，现在你还是先仔细看看这份罪状再说，没人想要害你。” 说完把手上的状纸给抖了抖，示意小越侯赶紧接过去，不要耽误时间。 越侯见状，颇有些犹疑得从李皓手中接过了状纸，等拿到手后，又扫了李皓一眼，才展开来看。 等完全看完之后，越侯脱口道：“这份罪状就是最终的，太子和凌不疑对此都没有意见？” 李皓回道：“当然，我既然能拿来给你，自然是经过他们默许的，而且你不就只是做了这么多错事吗？” 越侯当即注意到了李皓所诉说的点，回道：“是啊，我也确实没有做过其他什么的事。”、 说完话后，越侯便要来了一支笔，将自己的名字签到了罪状书上。 签完之后，越侯将罪状书交还，并出声感谢道：“此事劳子仰费心了，等我离开诏狱之后必有厚报。” 对于这话，李皓不知可否，毕竟他这次死肯定是死不了得，可其他处罚却也跑不掉。 拿到这份画了押的状书，李皓便找到了太子，由他呈报给了文帝。 然后很快关于越侯得惩罚就出来了，褫夺了他得爵位，发配去守皇陵了，顺带着家产也被追缴了很大一块。 而且越家没了这尊侯爵之位护身，他儿子后面的日子只怕也好不了，毕竟就五公主那个脾气。 本来就是被强逼着嫁进越家得，前面有越侯压着还好，结果现在越家失势，那还不可劲得闹腾。 当然，这一切就和李皓没什么关系了，现在他正在府中享受着天伦之乐呢。 反正越侯得事情结束了，那关于彭坤得审讯，文帝也就没那么关心了，便任由凌不疑自己操作。 这时要是再出什么意外情况，比如彭坤遇害，就和其他人没什么关系了。 在这种情况下，太子也就没有再天天往廷尉府跑的必要，李皓也不想让他再去趟浑水。 于是太子这便算是清闲了下来，李皓也才有了更多空闲，在家中多陪陪孩子。 可就在李皓想闲着得时候，却有人一心想要搞事，还要把太子给拖下水，那李皓自然是不答应得。 事情的起因是，李皓之前派去盯着城阳侯府得人来报，说是看见城阳侯府得人，秘密找到了廷尉府大牢得花匠，似乎有所图谋。 基于凌益这老小子得前科，李皓很快便确定了他的打算，正当李皓思考要如何利用这事时，便又听到凌益前往东宫得消息。 当下就让李皓不高兴了，自己好不容易把太子给拉出那摊浑水，结果这家伙又想给拉进去，这实在是太可恶了。 你说你要借彭坤花粉过敏致他于死地，便直接动手呗，何必还要借太子之手把凌不疑支开。 凌益倒是万无一失了，可自己不就白费心思了嘛，我都没主动对付他，他却这么不识好歹，可还行。 为此，李皓便也迅速令下人备了车马，直接就往东宫而去，顺带派人去了一趟廷尉府，借他人之口把凌益今日去了东宫的消息散了出去，好让凌不疑知晓。 毕竟自己这是后去得，万一太子被凌益一忽悠，提前就派人召凌不疑过去，那凌益得谋划不就成功了嘛，那可不成。 廷尉府的事情进展，李皓没法完全掌控，反正等他到了东宫时，凌不疑是没有来的，只有凌益和太子在。 “子仰怎么这会来东宫了，你平日这个时候可是早早就回府的。”太子见李皓到来，问道。 李皓回道：“是有关地方兵制的事，我刚刚突然有些想法，就想着来寻殿下商议一番。 不过既然城阳侯在，想必是有什么要事吧，那要不我就先回去，反正倒也不是特别着急，明日再谈也行。” 说着李皓便要转身离开，可太子出言说道：“我与城阳侯也没什么要事，只是因为城阳侯与子成有所误会，有所嫌隙，故而城阳侯想让我帮着转圜一下。 我已经派人去请子成过来了，正好你与子成也是熟识，不如也暂且留下，帮着劝一劝。” 说完之后，还不忘问一问凌益的意见：“城阳侯，子成与子仰并肩携手多次，他对于子成的性情也颇为了解，有他帮着劝说或可事半功倍，你觉得如何。” 凌益自然不会反对，他本来就只是想把凌不疑调离廷尉府，劝说一事只是个借口而已：“这自然是好的，只是会不会过于麻烦袁将军了。” 李皓回道：“这倒也没什么，不过太子刚刚所言过誉了，我的话可没那么有用，毕竟以凌子成的脾气，真要铁了心思不肯答应，其他人的话他大概是听不进去的。” 凌益闻言也是苦笑得叹了口气，并说道：“哎，这点我又何曾不知，只是我与子成终究是父子，血脉相连。 现在只要尽力就好，我相信不管他如今怎么误解我，终有一日是能解得开得，让我们父子重归于好。” 听到这话，太子不由出言宽慰，而李皓则是看着凌益这副哀伤的慈父嘴脸心中冷笑。 别说凌不疑不是你亲生儿子了，就算是的话，看着你在亲手杀掉舅父，然后纵容别人杀害母亲，只怕也是要记恨一辈子的。 看着凌益演了一会戏，众人便各自分坐下，等着凌不疑的到来。 不过最终，凌不疑那边应该是听到了李皓传的消息，因此面对东宫派去的人，直接婉言相拒，说是彭坤已然审讯到了关键时刻，实在是脱不开身。 听到这消息，太子也很无奈，只能面向凌益说道：“今日实在不巧，要不等下回有空，我再想办法帮城阳侯劝劝子成。” 凌益闻言回道：“那便多谢太子殿下了，今日多有叨扰，我这便告辞了。” 得到太子的回应之后，凌益很快便出宫了，这一离开皇宫，凌益的脸马上就耷拉下来。 脑子里不断循环着凌不疑让人带回来的话，审讯到了关键时刻，什么关键时刻，是不是彭坤要供出自己了。 因为现在凌不疑天天坐镇廷尉府诏狱的缘故，导致内外消息流传的并不通畅。 而他收买的花匠，也是无法进入到诏狱内部的，故而他对具体审判进度实在不了解。 因此他此时只能希望，花匠今天按原计划撒的花瓣，能把彭坤弄死，否则自己的麻烦就大了。 匆匆返回府中，凌益当即便把自己的一众心腹给召进了府中，连夜商议看有没有其他出路。 而在凌益走了之后，太子倒是想起了李皓来，问道：“对了，你刚说有什么想法？” 幸好李皓在来的路上，为了把过来的理由编扎实，真的花了心思去想，因此面对太子的问话，很顺畅的便能侃侃而谈。 太子听后不竟是连连点头，说道：“嗯，你说的确实有理，你今日回去整理个奏章给孤，倒是孤呈递给父皇预览，看父皇那边有没有什么意见。” 得了太子的答复，李皓便打算要走了，但太子又追问道：“对了，子成那边审理的到底怎么样了？” 李皓当即回道：“我近日也没去过廷尉府，对于桉件情况也不太了解，而且凌子成这桉子审的神神秘秘的。 我兄长袁善见不是在廷尉府任廷尉侍郎嘛，我昨日好奇想问他情况，结果他也不知道。 凌不疑可不是那种故弄玄虚的人，我觉得这事背后恐怕有什么隐情。” 第一百零三章 刺客来袭 太子听了这话，便出声问道：“若是这样的话，那孤要不要去帮着子成一起审呢？” 李皓闻言劝说道：“凌子成不是蛮干无智之人，若是到他真要人帮忙的时候，想来他也绝不会吝啬开口的。 如今既然他没有说，那事情便还在他掌控之中，殿下暂时还是不要插手的好，万一坏了凌子成的算计反而不好。” 太子这个人在听人劝的方面，优点很是明确，也能接受别人能力比他强的事实。 故而说道：“这倒也是，子成做事素来周全，倒也没什么不放心的，那孤便等他消息吧。” 说完了话，李皓便是真的离开了东宫，只是这还没走不久，李皓便又得了太子的传信，让他立即赶往诏狱，说是彭坤出事了。 得了消息，李皓便乘车直奔廷尉府而去，路上不由得对凌不疑感到无奈，自己都暗中帮他收拾了这么多手尾，结果他还是中了凌益的招。 一路紧赶慢赶，等李皓到时，这廷尉府中人也已然是到齐了，太子、纪遵、凌不疑、袁慎，还有一众廷尉府的属官全都在廷尉府的一处院落中待着，目光紧盯着一间房。 同时房间中，能看到有医士来回进出，似乎是在救治房中之人似的。 见此情形，李皓大概便猜到了详情，看来凌不疑还是有些防备的，最终没让彭坤被害死。 不过猜测归猜测，上前见礼后，李皓主动问道：“廷尉府到底出了什么事，彭坤现在是什么情况？和我传话的小厮只说彭坤出事，也说不清楚是出了何事。” 听到李皓问话，袁慎出言介绍道：“彭坤在狱中突然倒地晕厥并生出喘症来，幸而当时凌子成正欲提审彭坤。 见此情形便立即让人将彭坤搬到此地，并招来了医士救治，只是到现在也还没有结果。 我和纪大人得知此事后，便派人去请了太子殿下来，毕竟此桉太子是主审，主犯出事自是应当告知的，顺便也就让人去通知了你。” 这话听的李皓直翻白眼，什么叫顺便，自己在这个桉子里多重要，也是不方便说，否则你就知道谁才是重要人物了。 正当李皓心中腹诽的时候，梁邱起也从外面走了进来，并押送了一个人进来。 回报道：“我们刚刚搜查了彭坤的牢房，发现地上突然出现了很多花瓣，这是以前从来没有的，因此我怀疑彭坤这次突然喘症发作，便是因此而起。” 说着便指向了带进来的人，介绍道：“此人便是廷尉府今日当值的花匠，在彭坤发作之前，便就在廷尉府中，故而我便将其押来听候问话。” 李皓听后感慨，凌不疑这家伙脑子还是在的嘛，这么快就反应过来，去把线索给翻了出来。 不过这倒也对，现在彭坤终究还没挂，凌不疑故而也不至于到万念俱灰的地步，而且这次没有了感情牵挂，他更加可以做到心中无女人拔刀自然神。 “他一个廷尉府的花匠，和彭坤无仇无怨的，为何要将他置于死地，这背后一定有人在指使。 你把带下去严加审问，我需要知道隐藏在他背后的人是谁，有何图谋。”凌不疑听完梁邱起的话后，出言说道。 梁邱起闻言，便让人把花匠又给架了起来，直接又带进了诏狱中。 等人一走，太子便对着凌不疑问道：“背后之人，你是说彭坤背后还有其他人吗，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凌不疑面对问话，回道：“确实如此，不论是当年的孤城，还是今日寿春反叛，都有人在背后支持，而那个人现在就在都城之中。” 听到这话，在场众人皆是心中一惊，当然李皓主要是假装配合，毕竟从面上看，他不应该知道真相的。 太子随即问道：“哦，那这个人是谁，你现在有眉目了吗？” 没有具体实证下，凌不疑自然不会说出凌益的名字，故而只是摇了摇头：“还没有，不过既然背后之人突下杀手灭口，就证明我的思路没错。 而且经过这件事后，想来彭坤对这幕后黑手恐怕就不会再有指望了，或许等他醒来之后，便能从他口中知道具体真相。” 既然没有其他线索，那从彭坤这里打开突破口，自然也是没错的，可现在的问题是，彭坤这家伙的命到底保不保得住。 就在众人焦急得等待中，房间里面得救治终于告一段落，医士终于出来说道：“此犯人得性命暂时是保住了，但之前喘症太过严重引起了锁喉风，只怕一时之间很难恢复。” 听到这话，凌不疑追问道：“那他人是否清醒，可能说话。” 医士回道：“现如今自然是不甚清晰，但过个两日经过几次施针用药，应当便能清醒过来。 只是此次他伤了咽喉，只怕短时间内会言语不清，口喋不开。” 凌不疑听见命保住了，人过两天就能清醒过来，这心中的担心便也放松了。 至于不能说话，这倒也不要紧，反正彭坤又不是不会写字，到时直接写字审讯也是一样的。 随即便对医士吩咐道：“好，那便有劳你多多辛劳了，另外此犯为朝廷重犯，之前又刚遭人设计袭杀，为了保证他的安全，你之后几日便在廷尉府住下吧。” 医士听后自然是不想的，毕竟就看了病，然后就要被看管起来，谁能愿意。 而且听刚刚得话，这人还是别人刻意想要谋害的人，并且几乎就要成功了。 这有一就有二，自己待在这种人的身边，那该有多危险。 当即说道：“我家中还有病人要照看，实在是脱不开身，还请大人体谅。” 见此情形，凌不疑哪能猜不到这人是在想啥，可凌不疑哪会在乎他的想法。 毕竟凌不疑虽说不是什么肆意妄为，把百姓性命不当回事得人，可你要说他真有在乎这些人，那也是不可能得，尤其是触犯自己利益得时候。 故而只是说道：“城中医士繁多，你等会休书一封，我让人帮你送出去。 让他们去别处医馆求治便是，其中所耗费的银钱全部由我来给，不管他们找谁都行。 另外只要你认真办事，等此事了结之后，我还会赠与你一份重赏。 至于安全方面你也不用担心，我会让手下贴身保护，绝对不会让你出问题的。” 太子闻言也帮腔道：“是啊，你放心就好，这里是廷尉府，安全的很。” 见这两人都发话了，医士哪里还敢再拒绝，只能是应承下来，随后便在梁邱飞的带领下去写信了。 之后众人进屋查看了彭坤，确认没有问题后，太子便先行离去了。 而李皓则陪着袁慎留了下来，因为经过这次对彭坤的刺杀，廷尉府决定要继续加强下防卫工作。 首先是凌不疑决定后面就留宿在廷尉府，亲自把守保卫工作，并调了一部分黑甲卫过来看着。 那凌不疑都亲自守着了，廷尉府自然不能没有动作，于是袁慎便也被安排好了。 趁着凌不疑出去调动人手得空当，李皓对袁慎说道：“等会我派几个得力得人手过来保护你，你到时把他们带在身边，注意安全。” 听到这话，袁慎说道：“不至于吧，凌不疑都把黑甲卫调来了，难不成还有人敢动手？” 李皓回道：“你要说直接举兵冲击廷尉府，那自然是不可能的，毕竟在都城中要悄无声息得聚集这么多兵马，可没有那么容易，而且也太容易暴露自身，没必要。 但派少部分刺客潜入刺杀，却绝非没有可能，莫要忘了当初岑大将军被刺杀之事。 既然可以在大军之中成功刺杀领兵大将，那这廷尉府的防卫难道比起中军大营，就能强上很多。 我给你得人都是精善于这方面得，你在廷尉府里还是比较显眼，有他们跟着总归安全得多，有备无患嘛。” 袁慎这人也是惜命得主，之后便没再拒绝，随后两人便要去找凌不疑，毕竟要送人进来，终究还是要和他打声招呼。 可这还没出门，就撞上了凌不疑，感情这家伙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在门外站着了。 李皓见状没好气道：“你这鬼鬼祟祟的是要干嘛，偷听我们俩说话呢？” 凌不疑倒也坦诚，直接回道：“确实听到了点，子仰想的倒是周到，黑甲卫若是正面迎敌确实不惧任何人，但面对那些宵小的潜入刺杀，还真不是他们强项。 既然你手下有合适的人，那不妨多派几个过来吧，除了保护善见之外，顺带也帮黑甲卫做些查缺补漏的事。” 李皓闻言，笑道：“你到是挺会使唤人的，还安排起我来了。” 面对李皓的话，凌不疑没有接茬，只是郑重道：“这事事关重大，还请子仰帮忙。” 这情形李皓也不好再开玩笑，出声答应道：“行，我现在回去召集人手，等会就给你送过来。” 说完便和两人告辞，径直回到了袁府，让袁沃从府中把擅长这些事召集起来，并亲自带队到廷尉府听袁慎吩咐。 而在廷尉府这边调整防务的时候，城阳侯府也已经得到了彭坤未死的消息，并且被他收买的花匠也没了踪影。 当然，对于花匠那边，凌益倒是不担心，毕竟他收买人又不会用自己的名义，那个花匠自己自始至终都不知道是谁找他办的事，只是单纯的拿钱办事而已。 反而是彭坤那边，凌益很是担心，因为只要他没死，那肯定就能想明白，是要会要他的命，因此他反口供出自己的可能性就太大了。 于是凌益当下便决定要执行另一套方案，也就是派刺客突袭廷尉府，继续收割掉彭坤的性命。 所以便对着面前坐着得一众心腹，问道：“我让你们召集得那帮游侠，现在到要用得时候了，今晚就让他们潜进廷尉府，除掉彭坤。” 闻言，堂下之人回道：“潜入杀人倒是没问题，这些游侠不少都是当初从蜀地逃出来的，还有人参与过当初刺杀岑大将军，能力都很强。 只是经过之前得事，他已经不在诏狱之中了，现在得具体位置还没有探明，贸然动手一旦无法很快找到他得位置，那便就功败垂成了。 之后都城也会严加巡查，恐怕之后便再也没有机会了，所以要不再等等，等摸清位置后再动手。” 凌益摇头道：“不行，现在谁也不敢肯定，彭坤什么时候会开口，我们不能给他时间。 至于彭坤得位置好办，他现在是子成最为关注得人，旁边明里暗里一定藏着很多人在保护。 平常时候或许显露不出来，但若是廷尉府失火了呢，到时那些人肯定会蜂拥到彭坤身边，那位置不就出来了。” 一听这话，堂下坐着的众人不由面面相觑，他们也没想到凌益竟然想在都城纵火，这也太疯狂了。 随后一人出声劝道：“这样的话，是不是太高调了些，要不还是先想想其他办法。” 凌益闻言眼神深邃得看了他一眼，看得他心惊胆战得，后面便是扫视全场，那气场压得下面得人都不敢抬头，和他对视。 随即说道：“如今之事，已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诸位与我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若是事败，尔等觉得自己还会有活路吗？ 今晚必须动手，若有谁不愿意的，可以站出来，我可以让他退出。” 在场的又没有傻子，哪里会有人真敢跳出来，当下便齐声附和道：“我等谨遵侯爷号令。” 统一了共识之后，便是进一步完善具体计划，这杀入廷尉府的人，肯定不能是在场这些人。 毕竟进去廷尉府厮杀肯定是会死人的，而且尸体多半都抢不下来，甚至想毁掉都不一定有功夫。 在这种情况下，能和城阳侯府扯上关系的人，自然是不好出面的，还好凌益在暗中还有人手，倒也不至于无人可用。 在这边不断得完善下，如何在城中放火，如何突袭廷尉府，都已经彻底成型，随后众人便按照各自得任务，去执行相应得工作了。 随着夜幕的降临，都城之中便已然在悄无声息间，弥漫出一种肃杀之气。 第一百零四章 该死的第五成 就在都城还沉浸在宵禁的沉静中时，凌益安排的人手已经开始了悄然行动。 首先动手得是放火的队伍，他们兵分三路，一路人到了达官贵人聚居的步广里、永安里附近，点了第一把火；第二路则是扑向贫民聚居的德光里、景良里放火；最后一路才是到廷尉府周边。 主打的就是一个公平公正，不仅借此把城内守军给调动起来，而且还能用来混淆视线，把局面搅乱，给下手的刺客创造机会。 而事实上，也正如凌益预想的一样，随着这三处地方的火着起来了，整个都城都被惊动了。 其中自然也包括廷尉府，在旁边火势刚起的时候，廷尉府的人便打算出去救火。 毕竟这火虽然还没烧进来，可距离终究不远，若不尽早扑灭，总归是比较危险的。 可凌不疑出来之后，便立即出言喝止住了他们，并吩咐道：“所有人各司其职不得外出，外面的事情自然有人应付，不需要你们操心。” 听到凌不疑的呵斥，原先慌乱的廷尉府人马也逐渐安定下来，随即凌不疑便喊来袁慎，让他主持廷尉府内的事宜。 而自己则是带人直接去了彭坤所在的地方，毕竟今日这场火烧的太蹊跷了，凌不疑觉得十有八九便是针对彭坤来的。 在不知道对方了解多少的情况下，亲自过去盯着也是一种无奈之举。 至于外面的大火，凌不疑就只是让梁邱起去通知了城中禁军，让他们前来救火。 等凌不疑到时，彭坤这里还是一片安静，至此凌不疑终归是放心了不少，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于是凌不疑便找来了李皓安排的高手，那些人自进来之后，除了一部分贴身保护袁慎之外，剩下都被凌不疑给安插到了彭坤这里。 凌不疑问道：“刚刚在外面失火的这段时间，这里是否有什么异常？” 来人回道：“刚刚并无异常，只不过凌将军这一来，后续的麻烦只怕是少不了了，其实凌将军不该来的。” 这道理凌不疑自然能想明白，只是如今事情到了关键时刻，凌不疑如果不来心中实在无法安心。 现在多说无益，故而凌不疑也没有解释，只是回道：“那就准备吧，会一会这可能来的刺客。” 也就在凌不疑这里完善布置的时候，凌益派出的刺客们也已经开始了行动，因为他们已经在府外高处监视到了凌不疑的动向。 本来刺客们希望的是能借着这场火，把守在廷尉府外的黑甲卫调走一部分，方便他们潜入的。 可没想到凌不疑这人感觉极为敏锐，硬是没有调动黑甲卫救火，故而只能让一小部分人故意露出破绽，引得附近的黑甲卫围攻。 从而人为的产生一些漏洞，得以让其他人顺利潜入，并一路潜行往彭坤所在的院落而去。 结果刚走到半路上，正巧就碰到了往这方向来的袁慎，当下这些刺客便往暗处躲藏了起来，想先让袁慎他们过去。 但当袁慎走近之后，从这帮刺客中却突然跳出了一人，起手便是一镖便往袁慎袭来。 这一下子彻底把两边都给弄懵了，幸好李皓派来的人警醒，在这人出来的时候，便察觉到不对，直接拉着袁慎就往旁边避去，并高喊提醒其他人。 因此这一镖也就射在了空处，没有对袁慎造成伤害，反而是将那帮刺客给彻底暴露了出来。 当下，袁慎身后的袁家部曲及廷尉府差役，便统统拔出了手中刀剑，直接向刺客围杀而来。 至于袁慎自己，也拔出了随身宝剑，在袁沃的策应下迎了上去。 说来袁慎的武艺其实还是不错的，虽说比起李皓来相对差些，可等闲也不是一般人能近身的。 毕竟当年为了免遭李皓借口切磋而进行的毒打，他也是很费了一些功夫，才练就的武艺。 而刺客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既然暴露了便也拔出武器杀将出来。 不过他们的最终目标是彭坤，因此并没有与袁慎他们做过多纠缠，在一番厮杀后砍翻了几个廷尉府差役，打开了通道，便直接杀了出去。 只有最开始跳出来的那人，依然坚持着往袁慎这里冲击，偏偏此人武艺极高，一手断刀折剑、开碑裂石的本事，倒硬生生把人给拦了下来。 当然，这里面最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袁家部曲认出了此人是谁，故而没有直接下杀手。 而廷尉府的差役，本身武力值又不太行，也拿这人没什么办法。 这时袁沃已经走到袁慎身边，说道：“现在怎么办，老爷不让我们对第五成下手，当初二公子被刺重伤后，便要寻他麻烦，当时便被老爷给阻止了。 可如今这局面，若是不将他早些拿下，只怕到时在凌将军那就不好交代。” 袁慎对于第五成和自家的是非也是知道的，虽然自己爷爷害了他妹妹是事实，可当时他也是用自己的性命还了的。 而后第五成对于自家几次出手，甚至两次害的李皓差点丢掉性命，凡此种种袁慎对他早就没了耐性。 尤其是现在这个局面，若是不将他直接杀掉，以他对袁沛的了解，只怕后续袁沛还会继续为他清理手尾，到时整个袁家只怕都会受其拖累。 故而吩咐道：“杀，反正他今日也没表明身份，你我权当事先不知他是何人便好。 至于之后若是阿父怪罪，自然由我一力担之，不会牵连到你们。” 袁沃对于第五成本就有杀心，毕竟他一直跟随的李皓，视李皓的恩主，当初汉中遇险他也是亲历之人，知道当时李皓有多危险。 只是当着袁慎的面，有些事情他不能自作主张，现在有了袁慎的默许，当即他便下令：“尽快打开通路，生死不论。” 听到这话，那些刚刚还在和第五成纠缠的袁家部曲，当即攻势便又凌厉了几分。 猝不及防之下，第五成身上立即便多出了不少伤口，并且抵挡的也越发艰难。 见此情形第五成便也有了退意，毕竟事不可为，他还想保住性命继续杀袁家人呢。 只是袁慎哪里会轻易放掉这个祸害，当下便让人加紧了攻势，不让第五成逃掉。 眼看着很快就能把第五成授首的时候，却突然有一帮子人冲了出来，打乱了袁家部曲的阵势，让第五成把命给保住了。 见此情形，袁慎看的是眉头一皱，不明白这帮人刚刚不是已经冲过去了嘛，怎么这么快就又退了出来。 正当袁慎为此疑惑的时候，凌不疑已经带着人从后追击了过来，此时看到这装备，袁慎便就明白了。 不说那全副武装的铠甲，就只凭他们手上几十把弓箭，就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 本来要是这帮刺客能暗中靠近，到了近身搏杀之时，以他们的武艺便能起到作用。 可谁让他们之前就暴露了踪迹，然后一露面便被几十把弓箭盯着，这种情况下，没有披甲的刺客连靠近都做不到，直接就被几轮弓箭给赶跑了，终究他们只是刺客，又不是被一直豢养的死士。 既然现在弓箭手都到了，于是袁慎便让自家部曲往外退，给弓箭手一个发挥的空间。 可那帮刺客也不傻，自然不会让他们就这么退出去，于是便开始了缠斗。 但显然凌不疑也没打算只依靠弓箭手成事，论起近身搏斗来，他也是自信不输于人的。 当下便让弓箭手在后面压阵，自己则带着人扑了上来，要合伙剿灭这帮刺客。 两边合力之下，这帮刺客顿时便开始有了伤亡，但也因双方配合终究没那么默契，从而产生了几个漏洞。 被几个武功高强的刺客抓住机会，趁机逃了出去，其中便有袁慎心心念念的第五成。 当下，袁慎便想要派人去沿路追击，但却被凌不疑给阻止了，说道：“现在还是彭坤最为重要，这些人只不过是小喽啰罢了，纵使逃了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等会让禁军去追便是，我们还是继续看护廷尉府的安全，反正等到彭坤说出幕后指使，我们便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袁慎听到这话，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他总不能把自家的恩怨告诉凌不疑。 不过为了防止出现意外，袁慎还是在巡查廷尉府安全的时候，让袁沃把第五成的事情传回了袁府，让李皓来想办法把第五成给处理掉。 李皓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一早了，那还真是挺无语的，他是真没想到第五成也会被牵连进这件事中。 但意外归意外，在对于第五成的处置问题上，李皓的意见和袁善见是一致的，那就是能除掉就尽快除掉这家伙。 当下李皓便让人招来了盯着城阳侯府的人，询问凌益明里暗里的各处宅院中，有没有什么人员流动。 得到的答桉让李皓颇为失望，因为根据他们的观察，昨夜并没有什么人员流动。 证明凌益这家伙藏得是真深，手上还有李皓没有查到的宅院能作为他们的老巢。 不过李皓也不气馁，毕竟就昨夜那么大的动静，盯着外面情况的人肯定不会少。 这种情况下，李皓就不相信他们能把自己的踪迹藏得那么隐秘，尤其是在李皓光明正大的大范围调查之下。 出府之后，李皓第一时间便赶往了东宫，打算把查找这些漏网之鱼的任务给拿到手上，反正他本来就是这桉子的审讯人员之一。 在凌不疑没空追查的情况下，顺手接下任务来做，也是很顺理成章的事。 等李皓到时，太子也正焦头烂额的处理着公务呢，毕竟昨天那三把火，步广里、永安里和廷尉府周边的倒还好，在着火的第一时间便有住在那的豪族家仆出面控制，再在赶来的禁军帮助下，很快就扑灭了。 唯独是贫民聚居的德光里、景良里，那里本就是屋舍杂乱、人群复杂之地，再加之禁军对那里本就不太上心，因此到场的时间是最晚的。 而就在这过程中，不少心怀叵测之人便趁乱作恶，由此更加助长了那里的混乱。 等到最终扑灭那里的大火之时，天空都已经泛白了，也就是那里整整烧了一夜，基本把那里的房屋烧的差不多了。 之后的安民事宜，雒阳令无法做主，便汇报到了太子这里，请他来主持此事。 太子心里本就仁善，见到这么多百姓受灾自然是心中不好受的，而且具体到救灾问题，又需要耗费大量钱粮。 朝廷这几年虽没有遇到什么大的灾祸，可实际上府库也没那么富裕。 毕竟平蜀之战和陇西之战就是前两三年的事，然后近两年又在冯翊郡和寿春打了两场，动辄便是几万、十几万兵马出征，所耗费的钱粮可都不是小数目。 因此太子也正头疼着这钱粮要从哪出，正巧看到李皓到了，便让李皓帮着给出出主意。 对此李皓并未拒绝，直接回道：“这救灾所耗费的钱粮虽多，但都城中的有钱人却也是更多的，殿下何不想办法让这些人吐些出来，也就能够应付了。” 听到这话，太子闻言说道：“救灾本是朝堂职责，如何能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拿钱粮出来，弥补朝廷的漏洞。 你总不能让我也去卖官鬻爵吧，那孤还不得被父皇给骂死，而且父皇也不会答应的。” 李皓解释道：“卖官鬻爵自然是不能做的，但以利诱之的方法总归是没错的，殿下不妨换个思路。 名利、名利，自来这两者便脱不了干系，殿下给不了别人官爵，但帮他们扬名难道还不容易吗？ 殿下想想，这乡间豪绅为何总喜欢捐助钱粮来修桥铺路，这其中便于扬名就是一重要原因。 那既然他们需要，这都城中衮衮诸公、世家大族难道就不需要吗？” 听了这话，太子一拍巴掌，举一反三道：“对啊，这倒是一个好主意，不过这事不能由孤来说，否则岂不成一门生意了。” 说完便看向了李皓，显然是直接把主意打到了李皓身上。 李皓本来也没打算推辞，当下说道：“殿下放心，这等善举臣自然首当其先，然后请殿下赐臣一副善匾，到时臣再让车骑将军走个流程，想来其他家自然明白意思，为了自家名声也会跟上的。 左右这捐助的钱粮不至于伤筋动骨，这些人懂得轻重取舍。” 双方就此达成了统一意见，随后李皓便提出了抓查那些刺客的事情。 第一百零五章 引诱凌不疑 这事太子自然不会反对，甚至都没有多问，反正这帮刺客本身就是要抓的，现在李皓愿意主动出手，也省得他再安排人。 得了太子这边同意，李皓在离开东宫之后，便安排人手光直接找廷尉府周边的人家问话，彻查起了这帮刺客下落。 当然，答应太子的事情也是要做的，所以另一边李皓便让人准备了两箱麟趾金，光明正大的送去了东宫。 等把东西送走之后，李皓才动身前往廷尉府，代表太子去找慰问一下，顺便看下他们有什么需要的。 其实本来太子是打算亲自来的，并给他们重新再调配一些人马，加强廷尉府的守卫。 只是凌不疑给劝阻住了，说是这里刚遭遇过一场厮杀，有没有刺客还藏于暗处尚不得而知，让太子不要轻易涉险。 另外基于对外人的不信任，凌不疑也拒绝重新调配兵马的提议，只说昨夜死伤情况不大，无需增派人手。 等见到凌不疑和袁慎之后，李皓问道：“太子让我过来看看，你们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说话间，李皓环视了四周环境，发现这里整个就没啥变化，只有少许的血迹能证明这里曾有过厮杀。 故而感慨道：“不过现在看起来，似乎昨夜那些刺客没闹出什么大动静嘛！” 袁慎回道：“确实没有，凌将军布置妥帖，那帮刺客都没冲进内院就被杀退了，要不是他们见机退的快，只怕一个都逃不掉。” “对了，那些逃掉的人，现在有没有找到。”随后袁慎便顺带问起了那些逃脱之人的下落，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跟李皓打听第五成，只是当着凌不疑的面，不好直接问。 李皓自然明白袁慎的想法，接话道：“这追查的事情，太子已经交给我来处置了，现在我已经派了人出去探查这帮人的落脚地，只是暂时还没结果。 不过昨晚廷尉府外生了那么大一场火，把周边的人家都给惊动了，想来要找到线索并不难，你们放心吧。” 听到是李皓在查，袁慎自然是一百个放心。 倒是凌不疑此时问道：“那关于外面的大火，现在能确定是怎么引起的吗？” 李皓回道：“这事现在是雒阳令在查，已经能确定昨晚的三处大火都是人为造成的，只是幕后之人尚未能查出结果来。 而且联系到廷尉府遇袭的事，雒阳令也觉得可能是有人为了搅乱局面才放的，正在从这方面下手。” 见这追查思路没有问题，凌不疑便就放心了，当下便打算离开去继续盯着彭坤。 看凌不疑要走，李皓赶忙重复问道：“你还没说，有没有要我帮忙的呢，没有的话，我现在可就走了。” “没有，现在廷尉府的人手足够，不用再添加了。”说完话，凌不疑便径直离开。 看着凌不疑这样，李皓也就算了，反正这里也是他自己做主。 随后与袁慎叮嘱了几句，让他小心注意安全，随身带好侍卫，不要孤身一人。 李皓自然都是好意，只是听在袁慎耳朵里，就不那么高兴了。 当即回道：“你这话说的，我昨日也是提剑和那帮刺客搏杀不落下风的，何至于像你说的这般。” “好，那算我失言了好吧。”对于袁慎的傲娇，李皓也就没再说下去，反正袁慎终究不是个容易热血上头的人，倒也没必要太担心。 说完话，李皓便离开了廷尉府，转头去寻那些在附近追查刺客行踪的人。 别说，他们的追查还真有效果，昨晚周边府第出来救火的人中，真有发现他们的逃窜方向。 于是李皓便率人一路循迹追去，在天尚未暗下的时候，便已经确定他们的最后躲藏之地。 为了能够将他们一举拿下，李皓并没有擅自行动，而是去找太子帮忙，从东宫调来了一支卫队协助，将院子周边围个水泄不通之后，才正式动手。 而在等待的过程中，李皓便让人去雒阳令那查了下，看这座宅子是谁的产业。 不过结果就不太出乎意料，确实现在做坏人的脑子基本都挺好使的，不至于把用来做坏事的宅子记在自己名下。 在府衙的记录中，这处宅子的主人是荆州的豪商，但再详细的信息就没有了。 这方面查探没有结果，李皓便开始了进攻，只是这次攻击那个叫畅通无阻，根本就没有人来阻挡。 因为此时院中完全就是空无一人的状态，全部搜一遍后也是一个人影都找不到。 见此情形，便有人质疑，是不是找错地方了，那些逃跑的刺客根本就没逃到这里。 但李皓在仔细观察过后，却说道：“不，那些人昨夜应该是来过了，这院中看着整洁无差，但依然能看出有厮杀过的痕迹。 就比如这几根柱子，上面虽然有被刻意涂抹，但依然能看出来有刀砍剑划的痕迹，而且应该还是新造成的。” 确定了自己判断之后，李皓让几个人到周边去打听下情况，看有没有新的发现。 其他的人则和被叫进来的东宫卫队一起，全部进来翻箱倒柜的找线索，每一寸地方都不能放过。 而这种查找很快便有了收获，有人在一处偏院发现了有一个地方的土壤很是稀松，像是刚被挖过一样。 汇报上来之后，李皓便让人拿铲子来挖开，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然后便发现了十几具尸体，看衣饰像是昨日冲击廷尉府的那帮人。 当下李皓便让人把尸体都抬出来，借此来一一查验，看这些尸体里面有没有第五成。 要是有的话，那可是让李皓省心了不少，至少不用去面对袁沛的发难了。 可惜结果让李皓失望了，看完所有的尸体，其中并没有第五成存在，让李皓不由感慨这家伙是真命硬。 随即李皓便让人去一趟廷尉府，让那边派个昨晚和杀手打过照面的人过来，确认人是不是。 廷尉府那边在得到消息后，因为袁慎的人和那帮人近身厮杀的时间长些，凌不疑便请袁慎派人过来了一趟。 而袁慎为了方便传消息，就让袁沃亲自走了一趟，最终证实这些人的确是昨日进攻廷尉府的。 确定情况之后，李皓当即便下了命令，让众人继续在府里翻找，看能不能找到密道之类的地方。 毕竟要把这些人全部杀死，并挖坑埋起来，纵使这帮人没有防备，那要用的人手也不少。 可偏偏没人注意到他们离开，当然也有可能就是单纯的巧合，但李皓终究还是认为这府里有地道或者密室一类的地方，这种可能性很大。 等安排好事情后，李皓便让袁沃返回廷尉府，把这里的事情告诉凌不疑和袁慎，顺带继续履行保护袁慎的职责，不要让他受伤。 凌不疑在听到这些人已经被灭口之后，不由低声感慨道：“还真是心狠手辣，倒还真像是他的作风。” 袁慎无意间听到这话，好奇问道：“你说什么，谁的作风。” “没什么，只是感慨一下而已。”凌不疑解释了一句，随后又叮嘱道：“幕后真凶做事如此干脆，想来他对于彭坤肯定是志在必得。 接下来你我都要小心了，在没从彭坤那得到真相之前，那人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出手。” “放心，我会小心提防的。”袁慎也没把之前的话放在心上，出言就答应道。 随后凌不疑便又离开了，此时袁慎才又问道：“那些尸体里面没有第五成吗？” 袁沃回道：“没有，现在就是不知道第五成是没和这帮人一路，还是在厮杀过后逃了。 不过您也不用担心，二公子那边还在追查，想来第五成也跑不了多远。” 袁慎闻言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对袁沃话的认可，然后便挥手让他去忙了。 在李皓这边，经过一番暴力拆迁把两间大屋敲得七七八八之后，终于是把李皓想找的暗道给翻出来了。 说来有的时候，运用暴力确实是能方便的解决问题，否则要找机关的话，天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去。 但可惜的是，这条暗道也只是通向旁边另一处坊市的一处房屋，那里也是完全空置的状态，并且房屋主人还是兖州的一位豪商。 不仅和凌益没啥关系，和上一处宅院的屋主，也没啥关系。 而在问过周边人家后，也没有人能清楚这座宅院在昨夜是否有人进出，至此李皓手中的线索也就算是断了。 没辙，李皓就只能安排人继续拆屋了，看这里是不是也有暗道、密室，能不能有什么新的线索。 可最终李皓也是扫兴而归，查了一天没啥太大进展，反倒是拆除了几座房子，干了一回强制拆迁的工作。 不过李皓今日的作为，倒也不是完全没用，至少是把凌益他们给吓了一跳。 “幸好侯爷反应快，让那帮人直接离开了，否则要是被袁昂堵在那座宅子里，事情可就糟了。 不过这个袁昂还真有本事，竟然能这么快就把第二处宅子给找了出来。”凌益下首的一位亲信，在听到今日作为后，对着凌益感慨道。 “是啊，袁昂这个人还真是有几分本事，不能小觑。”凌益也是点头承认道，但转头便又说道：“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如何让彭坤闭嘴，只有把这件事做好了，我们才能想以后的事。” 这话问的在场之人面面相觑，毕竟经过这两次行动之后，凌不疑的防备肯定会越发慎重，他们一时间还真没什么好办法。 看到底下人这样，凌益也是有些无奈，因为他自己也是没想出办法来。 也就在一片沉默中，突然有人说道：“既然凌子成不好对付，那何不想办法把他给调出廷尉府？” 这话一出，众人看他仿佛看傻子似的：“他如今死盯着这个桉子不放，整日待在廷尉府不走，怎么能把他调开。” 此人回道：“人都是有弱点的，凌子成自然也是有的，譬如要是杏花别苑出事了呢？” 这下众人倒是眼前一亮，但随即又同时看向了凌益，毕竟杏花别苑里住着的，可是凌不疑的生母，也是凌益曾经的发妻。 要对她动手的话，终归还是得凌益自己拿主意才行。 但显然凌益是真没把这当回事，一点都不带犹豫的，直接就拍板道：“那就对杏花别苑下手，让子成不得不过去救人，这或许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一定要筹划得当。 毕竟经过昨晚得事情，今夜都城之中一定会戒严，所以一定要小心筹谋，把所有能动用得人全部用上，一定不能再失手。” 众人听后纷纷应诺，立马便要下去安排这事，因为现在可以用的时间不多了。 就在他们要走的时候，凌益又叮嘱了一句：“不过你们要注意，霍君华的身份终究非同一般，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对她真下杀手，知道吗？” 凌益说这话的目的，倒不是念及曾经的夫妻感情，毕竟经过这么多年的消磨，他对于霍君华已然是厌恶至极。 这么做只是不想节外生枝，引得凌不疑彻底癫狂罢了，他心中现在对于凌不疑还是有感情的。 众人闻言都稍稍愣了一下，或许是没想到凌益会说出这话吧，但也没人敢再问，只是纷纷点头应是便离开了。 至于另外一位在廷尉府坐镇得袁慎，包括凌益在内得众人都没太在意，毕竟他确实没有领兵部署得经验。 而且要针对他做事，那估计就得去打袁府了，可李皓晚上可是都在袁府得，并且手上部曲家丁众多，久经战阵。 他们一来没啥信心能对付得了，二来有李皓在，真要有什么动静，袁慎也未必会回去。 既然如此的话，那还不如集中一下人手，这样成功的机会还能更大一些。 等所有人离开之后，凌益依然坐了很久也没有离去，因为他如今是真的感受到了危险。 凌益这边的操作，李皓和凌不疑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在白忙了一天之后，趁着宵禁时间还没到。 就又跑了王淳的车骑将军府，把自己和太子商量的事情说了，让他这两天就捐一笔钱粮给太子。 王淳听到是帮太子办事，自然不会推辞，直接就答应明天便派人送去。 第一百零六章 彭坤被刺身亡 当晚，就在凌不疑还守着廷尉府得时候，凌不疑派去杏花别苑得人就已经动手了。 其实杏花别苑得防卫也不算差，相比起都城里一般官员得府宅甚至都要好不少，毕竟这里除了有凌不疑安排得黑甲卫护卫外，崔佑也是派了些人来的。 但问题是凌益的人对这里太熟悉了，知道具体守卫会在哪个地方，而凌不疑也大意了，没想到凌益会丧心病狂至此，故而没有对这里的防卫进行调整。 因此在凌益麾下得定点袭击下，在院外守卫杏花别苑得侍卫，顷刻间便损失惨重，很快就让他们闯进了别苑之中。 不过好在他们得反抗还算顽强，纵使是处于极端劣势之下，依然弄出了极大得动静，给别苑里面得人做了警示。 有了防备得时间，别苑中得守卫总算是勉强撑住了场面，但局势却依然不妙。 在这个时候，杏花别苑的侍卫首领张绎便赶紧让侍女把霍君华扶了出来，护送到正厅去，并召集一众护卫边战边退往正厅收缩，毕竟在杏花别苑的建筑中，正厅是作为牢固的地方。 顺带还在外围点燃了一座小阁楼，用烽火狼烟对远处示警求援，并让几个身手好的冲出去，找凌不疑和崔佑。 没办法，杏花别苑得位置还是太偏了些，周边并没有多少达官贵人得宅院，也没有什么禁军驻扎能够赶去避难。 再者现在他都没摸清进攻杏花别苑的人是谁，也不敢贸然带霍君华离开，担心会在路上遇伏。 所以只能想办法依托于杏花别苑的墙壁、院落抵抗，并希望援军能撑到援军赶到。 但就在这个时候，他却又听到了一个噩耗，说是霍君华此时疯病发作，根本就不听侍女的话，现在依然还在院中没有动弹。 没办法，张绎只好带两个人亲自过去，毕竟现在情况太过危急，就算是绑也得先把霍君华绑到正厅去才行。 刚开始，他还想好生劝说两句得，可没成想自己还没开口，霍君华一见到他浑身浴血得样子，整个人得反应就变得更为激动，开始大喊大叫，话语中重复着让凌益去死。 张绎迫于无奈，只能上前一掌噼在霍君华脑后，直接将她打晕，随即便让侍女拖着她跟着自己走。 等到了正厅之后，张绎第一时间便操心起了布防得事，只不过此时得战况已经不再那么焦灼，甚至他还发现敌人得攻势已然没有那么强烈。 最开始他只以为这是敌人的陷阱，想让他认为已经逃过一劫，从而放松警惕，便于他们抓住破绽一击得手。 因此一直都在忙着给手下人加油打气，告诉他们支援已经在路上，继续再坚持坚持。 直到后面确实看到敌人一直没动静，他心中才真的相信敌人确实是停手了。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既然有了空闲，他便也开始让人轮换包扎、休息，积蓄体力。 而在这时候，张绎才有空闲来询问侍女：“女君今日白天不是一直都挺好的嘛，为何刚刚突然就犯病了，你们知道是何原因吗？” 侍女闻言纷纷摇头，只有一位老媪回道：“女君之前确实好好的，直到外面厮杀声响起，夫人便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然后等看到院中的火光，女君便彻底犯病了，或许是想起了当初孤城的事，觉得这场景眼熟吧。” 张绎听后觉得确实有这般可能，毕竟这老媪本就是伺候霍君华时间最长的人，对于她的了解肯定比旁人强些，故而后续也就没再多问。 此时在杏花别苑的外围，一众刚刚还在往里突击的杀手们，此时也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没再往里进攻，而是搬起了易燃的梁柱，把正厅给围住。 因为他们的目的本来就不是斩杀霍君华，只是要借这事把凌不疑从廷尉府调出来。 现在这里既然已经把动静闹大，并且有人冲出去报信，那他们也没必要再来强攻，给自己再徒增伤亡。 而此时的都城，也已经有不少人家注意到这里了，毕竟火光冲天的模样，不注意还真有点难。 其中就包括廷尉府和崔府，而且相比起其他人，他们对于这个位置尤为敏感，毕竟没有人比他们更在乎杏花别苑了。 崔佑这里是察觉情况后，第一时间便召集了府中的家丁部曲，提着救火的工具就要往杏花别苑跑。 此时他还只以为这是意外失火，并未联想到是有人在攻击杏花别苑，因为在他想来，霍君华都已经在杏花别苑静养十几年了。 中间都很少离开，应该不至于会有人向她下手才对。 直到在半路上，崔佑撞见了从杏花别苑跑来报信的人，这才得知杏花别苑竟然遭到了袭击，并且防线节节败退。 当下整个人都急了，恨不得直接插上翅膀就飞过去，但终究他脑子还是有一丝理智在的。 知道自己这为了救火出来的匆忙，手下部曲连武器都没有带，直接就这么过去也救不了人。 但若是返回府中去拿，这就又太浪费时间了，故而便打起了其他人的主意。 毕竟从此地到杏花别苑，中间还是有路过几家世家大族的府第，他们家中不缺武器，顺带还能借些人手来用。 于是转头崔佑便吩咐手下继续行进，自己则甩开大队人马先行一步，赶去敲人家的府门，借兵器借人。 还别说，崔佑左右逢源的本事还是很好，在都城的一众世家中人缘很好。 所以虽然不能指望别人掏空家底相助，但或多或少都给支援了些，尤其是还有着救火的名义。 不过这人手集结需要时间，故而崔佑都是先带人把借来的兵器给自家人送去，然后留下话让他们准备好便直奔杏花别苑。 崔佑这里一路行来，越靠近杏花别苑，这手里的人手也就越多。 而反观凌不疑这边，他在刚看到杏花别苑方向着火时，也是整个人心急如焚，外带着几分懊悔。 因为相比起崔佑，他是清楚凌益处境的，因此第一时间便联想到了凌益派人进攻杏花别苑的事。 当下他便有着带人赶去杏花别苑的冲动，可一想到彭坤，他就又不自觉的止住了脚步，陷入到了纠结之中。 毕竟现在凌益好不容易被自己逼到这一步，只要彭坤招认，自己就可以将凌益绳之于法。 可一旦自己带人走了，廷尉府防卫必然会出现漏洞，到时若是让彭坤出了意外，自己谋划多年的计划便可能功亏一篑，自此再无法让凌益的恶行告白于天下。 站在凌不疑身旁的梁邱两兄弟，也明白自家少主公的心中纠结。 梁邱起说道：“少主公，要不我带几个人先过去打探一下，或许不是杏花别苑出事了呢。” 凌不疑心中尚未做好决定，便点头道：“好，你先带人赶去看看，无论是否是杏花别苑出事，都一定要传递消息回来。” 梁邱起得令后，便赶忙往廷尉府外走去，正好撞见了赶过来的袁慎。 袁慎见梁邱起行色匆匆，便好奇问道：“梁邱小将军，你这是要往哪里去？” 梁邱起此时也是心中焦急，但面对袁慎也不好太过无礼，只能停下回道：“我家少主公见杏花别苑方向着火，命我赶紧带人过去看看，如今时间紧急，我就不与你多说了。” 说完施了一礼，便赶紧快步离开。 袁慎也是知道杏花别苑住着何人的，是以对梁邱起的着急也能理解。 只是在梁邱起走后，袁慎心中不好的预感的预感就更加强烈了，毕竟接连两天发生大火，这事情未免太巧了些。 尤其是在确定那是杏花别苑的方向后，这就更有针对性了。 当下他便径直找到了凌不疑这里，想看看凌不疑的反应，然后便见到了凌不疑眉头紧皱的，站在楼阁上一直盯着着火的方向。 连袁慎的到来都没注意到，还是在梁邱飞提示下才清醒过来。 见这情形，袁慎便主动说道：“若是凌将军如此担心，不如你带着人亲自回去看看吧，这里便先由我带人看着。” 凌不疑闻言，拒绝道：“现在还不确定那里是不是杏花别苑，更不确定是否是有人刻意为之，说不准就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呢。 在这种情况下，我一旦离开，敌人一定会展开对彭坤的刺杀，到时你未必能应付的了。” 袁慎回道：“若真是调虎离山，那想来此时的杏花别苑只怕也不安全，凌将军真能安坐于此嘛！ 不如传信到袁府，让子仰带人过来一趟，有他在这里守着，想来子成应该能放心此对。” 听到袁慎的提议，凌不疑便在心中开始权衡，说来对李皓的能力，他还是比较信任的。 只是他心中是不想把彭坤交给别人来管，因为这样会令他很不踏实。 但考虑到现在的情况，他为了保险起见，便也答应了下来，让袁慎派人通知李皓尽快赶来。 反正就算是杏花别苑没出事，最多也就是让李皓白跑一趟，不是什么大事。 袁慎得了同意，便下楼去通知袁沃，让他赶紧派人去袁府，把这里的情况通知李皓，让李皓尽快带人过来。 只是还没等李皓得消息过来，梁邱起就带着从杏花别苑过来报信得人，回到了廷尉府。 凌不疑在证实杏花别苑遭到攻击，并且危在旦夕之后，终究还是救护霍君华的心思占据了上风。 毕竟这位名为母亲，实为姑母的女子，是他在这世上唯一得血脉至亲了，纵使是一心报仇，他也无法置她的安危于不顾。 当即凌不疑便下令召集黑甲卫，并让人通知袁慎赶来，要交代一些话。 这边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不可能瞒得过袁慎，因此他很快便出现在了凌不疑面前。 “杏花别苑正在遭遇敌人进攻，我姑母如今情况不明，我不能坐视不管，这里的情况只能先交给你了，我会留一部分黑甲卫给你，另外阿起也会留下帮你。 子仰那边赶过来也需要时间，你只要坚持到他赶来，便就没事了。”凌不疑对袁慎说道。 袁慎回道：“你放心吧，有我在，一定不会让彭坤出事的。” 凌不疑听后微微点了点头，但心中却实在没多少自信，不过等到人手集结完成，他还是带队去救援杏花别苑了。 等凌不疑一走，梁邱起便问道：“袁公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袁慎想了想，说道：“现在既然我们兵力不足，那再布防这么大的地方便没有意义了，反而会漏洞百出。 把人收缩到靠近彭坤住处的几座院子中坚守待援，子仰知道轻重，不会让我们等很长时间的。” 梁邱起对此没有意见，毕竟在这种情况下，收缩兵力也没有问题，反正他们确实也不需要坚持多长时间。 用人堆来消耗时间，虽然是个笨办法，但架不住确实有效。 只不过还没等他们完全调整好，那些早先埋伏在外的杀手，便开始了进攻。 这些人按照凌益的要求，早早得就在廷尉府周边躲藏了起来，直等到凌不疑一走远，便发作了起来。 这次进攻，不同于上次的刺杀，那时凌益心中多少还有些顾虑，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 可此时凌益已经到了殊死一搏得阶段，因此也就彻底放飞自我了，直接把以往私藏得弓弩甲胃全给搬了出来。 这下表现得战斗力可比上次得刺杀强的太多了，硬生生就在袁慎和梁飞起得布防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梁飞起见势头不好，立马身先士卒得带着身边得人反冲了上去，想借此打断敌人得攻势。 而袁慎也在后面想尽办法调动兵马，试图层层阻击敌人。 但这效果却十分欠缺，最终还是被他们给杀穿了，直接冲进了彭坤所在的院中。 到这时，双方的情绪都已经绷到了顶点，毕竟这离目标已然是近在迟尺，于是围绕着彭坤所在的门前，两边的厮杀也更为焦灼，寸步不让。 只是最终在杀手们不惜代价的冲击下，门前的守军终究还是没能守住，让几个杀手冲了进去，并将床上躺着人的脑袋给砍了下来。 虽然后续所有杀手都被绞杀干净，但从结果而言，随着门内人高喊彭坤一死，并得到门外杀手响应将声音传出之后，袁慎这边终究是失败了。 第一百零七章 好一处大戏 这声音大的，李皓都还没到廷尉府就都听见了，心里那个无语的，只觉得是祸从天降，自己明明啥也没干就成背锅侠了。 不过李皓倒也没有停下脚步，毕竟只是听见了声音，说不定具体情况不至于呢。 而且现在袁慎还在里面，李皓也得去先看下他现在的情况，确定他是否安全才行。 因为凌不疑事先打过招呼的原因，守在廷尉府外面的黑甲卫并未阻止，便让李皓畅通无阻的进入了。 等李皓赶到彭坤关押的庭院时，只见这里正围着一圈人，在收拾尸体清扫战场。 李皓望了一圈没看见袁慎，便拉住一人问道：“廷尉侍郎袁大人在何处？” 这个廷尉府差役正弯着腰干着活，突然被人拉住问话，当下心情不好就要发脾气。 毕竟这自己辛苦保护的人就这么死了，自己之后恐怕也得挨罚的，心情能好才怪。 结果抬头一看，发现问话的是李皓，当即就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回道：“回将军话，袁侍郎和梁将军刚刚把彭坤的尸首运走了，现在应该在南门那处庭院中。” 听到这话，李皓感觉到这事好像有点不对了，要是彭坤真的死了，有必要这么快把尸体运走吗？一具尸体有什么用呢？ 当然，也不排除他们是在欲盖弥彰，想要炸一炸那些心怀叵测之人。 不过这话没必要和别人提起，反正等自己见到那具尸首后，便能真相大白。 随即李皓便转身往两人所在的庭院而去，然后便见到了院外站满了黑甲卫，将院子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 此时袁慎和梁邱起也已经得到通报，提前知道了李皓的到来，故而直接就在院外等待李皓，并直接请李皓进去。 李皓见此便也没有多说，跟着就进去了，然后便看见了地上躺着的一具尸体。 看身形倒是挺像彭坤的，但走近看到样貌后，于是心里便开始有些打鼓。 直到李皓看到容貌后，才松了口气，说道：“这人是谁，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袁慎回道：“这是之前我与凌不疑想的法子，既然都城中有人接二连三的出手，想要杀死彭坤。 我们一直防着也不是个事，倒不如顺水推舟的给他们营造一个事成的真相，这样也好断了他们的心思。 于是便提前将彭坤给藏住了，然后从诏狱里找了一名身材相彷的死囚来吸引目标注意。 不过你可以放心，这挑选的死囚是奸杀掳掠无恶不作，死不足惜。” 见彭坤确实没啥事，那李皓也就算是放心了，至少自己不用担心背锅。 因此李皓干脆连彭坤现在的位置在哪都没问，直接就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能放心了，那接下来的事情你们打算在怎么做，是否需要我帮忙？” “那自然是需要的，因为彭坤明面上死了，随后廷尉府这里的防卫就不好再维持，因此得给彭坤安排到其他地方才行。 凌将军那里盯着得人太多，所以要借用下你得卫队，把彭坤暗中运出廷尉府。”袁慎出言说道。 李皓回道：“这自然没问题，可要把彭坤运到什么东西，总不至于是袁府吧，那里倒是足够安全。” 梁邱起回道：“这自然是不会的，彭坤终究是重犯，后续肯定是要再行审问的，不好打扰贵府的清净。 袁将军只消将彭坤带出廷尉府就好，到时在府外我家少主公会想办法与袁将军联络，然后具体看押地点由我家少主公安排。” “行，既然你们已经都安排好了，那我便不再多言。”李皓见自己不用多操心，也是求之不得，自然没有反对的理由。 只是问了句：“那我这里什么时间离开，凌子成有确定过了吗？” 梁邱起说道：“少主公说，您来之后先等半个时辰，若是他有来信的话，那想必杏花别苑的事情就已经办好，到时直接与你在路上交接。 若是没有的话，便让您先把人带回去，之后他再想办法联系您，把人押走。” “好，那我便先等着。”李皓答应道。 凌不疑那边，他还没有走多远，便接到了崔佑的报信，说自己已经召集到足够多的人手了，定能保霍君华安全，让他赶紧返回廷尉府。 崔佑终究脑袋还是很灵光的，杏花别苑无缘无故的被人攻打，这事本身就透露着蹊跷。 只要稍稍联想，便能和凌不疑现在办的桉子想到一块，是有人在调虎离山。 不过凌不疑得到信后，并没有第一时间返回，倒不是说他不相信崔佑的能力，只是霍君华对他太重要了，他总要亲眼看看才安心，反正在廷尉府他都已经安排好了。 只不过等他到达杏花别苑时，这里早就已经没有了贼人的身影，只有崔佑在指挥众人救火。 原来这些人早在得到凌不疑离开廷尉府得消息时，便直接跑的没影了，就连在凌不疑之前到得崔佑，都没能看到他们得影子。 毕竟这伙杀手的主要目的就是调虎离山，让凌不疑带着黑甲卫离开廷尉府，现在既然目的已经达到，那就必要再强行把命搭上去了。 终究蓄养这些死士也不容易，无论是钱财还是其他的，可是耗费了凌益不少的心血。 结果经过这两次动手，直接消耗的七七八八，现在是能省就省一点。 凌不疑上前问道：“叔父，我阿母如今在哪，情况如何？” “君华倒没什么大事，只是前面见到火光和厮杀声受到了惊扰，想起了当年的事，一时间急怒攻心犯了病。 当时事情紧急，你手下张绎只好将她打晕，送到了主厅保护，现在还没醒过来。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已经让人看过了，张绎出手很有分寸，并没有伤到君华。” 崔佑介绍了霍君华的具体情况，随即又问道：“我不是派人去通知你，让你不要离开廷尉府的嘛，你没有碰到人吗？” 凌不疑摇头道：“人我在半路上已经见过了，只是我实在放心不下阿母，这才过来看看情况。 至于廷尉府那边，有袁慎和阿起看着，而且我还让袁子仰赶去了，应该出不了什么事的。” 崔佑听到这话，也没再说什么，毕竟总不能说凌不疑的孝心不对，只能说道：“希望廷尉府没出事吧。” 随后崔佑便陪着凌不疑去看了霍君华，此时她还没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只是静静的躺在那里。 看过之后，凌不疑便打算离开，结果张绎上前跪倒请罪：“少主公，我刚刚以下犯上对老夫人出手，还请少主公处置。” 凌不疑回道：“具体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也只是想要保护我阿母而已，何罪之有。 不仅无罪反而有功，只是我现在忙着回廷尉府，等忙完了这事，我亲自为你请功。” 说完便让梁邱飞上前扶张绎起来，之后他便和崔佑告辞，准备返回廷尉府。 也就在这时候，突然外面快马来报，说是彭坤被刺身亡的消息。 凌不疑虽知道内情，可当着这里这么多人的面，还是装着面色一僵。 急切怒道：“为何会如此，那些刺客何以能突破层层防卫，袁子仰是在做什么？” 来人突然见凌不疑这样发飙，心里也是害怕极了，一时竟连话都不敢回。 还是崔佑出声说道：“子成，你也不要这样，先听他说下廷尉府的情况。” 随后又对来人说道：“你不要害怕，说说看廷尉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彭坤是如何被刺死的。” 来人此时也终于是缓了过来，也开始具体情况，把凌不疑走后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当然，这也仅限于是他知道的，很多细节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不过对于崔佑来说，听到彭坤被杀是发生在李皓到来之前，就已经够了，从他的角度而言，实在不想让凌不疑因为此事和李皓交恶。 至于剩下的袁慎和梁邱起，崔佑倒是没那么在乎。 而凌不疑听完这一切，嘴上虽没有说什么，可整个人仿佛散发着无尽冷意，当下便带着人就要赶回廷尉府。 但在没人注意的地方，凌不疑带回来的队伍中早已悄无声息的少了一人，抄近道赶回去传信了。 于此同时，李皓在廷尉府就接到了凌不疑派人传来的消息，其中主要就是让李皓陪着演一场戏。 对此，李皓也没有拒绝，反正也是老演员了，之前都不知演多少场了，不差这一场。 当下便把彭坤给装扮装扮，塞进了自己回程的队伍中，然后半路就与凌不疑撞到了一起。 在之后便是一场激烈的争辩，凌不疑指责李皓到的太慢，致使彭坤身死当场，并且现在还要离开逃避责任。 而李皓则是说凌不疑恶人先告状，明明此事缘由是因为凌不疑玩忽职守，调走了太多人手，致使廷尉府那边被很快攻破，自己得到消息后一路紧赶慢赶都没赶上。 至于自己此时离开也没问题，毕竟这事本就和自己无关，当初袁慎让他提前请人，他自己不愿意的。 既然如此的话，那现在出了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又何必留在那里。 反正两边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差点就发生了直接冲突，幸好崔佑不放心，所以特意跟着来看看。 见势头不对，便跳出来解围，才算是没让两人火并一场。 等李皓离开之后，崔佑对凌不疑说道：“我知道彭坤之死，让你找出当年孤城之事的愿望落空，但你也不可因此事失智，这可不像是你。 大不了重新再想其他办法便是，何至于要迁怒于他人。” 凌不疑听了这话，漠然无语，只是装着强压心火，回道：“叔父放心，我明白了，我后面不会再如此的，您回杏花别苑照看我阿母吧。” 说完便继续赶回廷尉府，崔佑看这样子，哪里能放心的起来，便也跟着一起去了廷尉府。 对于崔佑的跟随，凌不疑也没有阻拦，反正这场戏也要有观众，崔佑的身份正好，也能帮着完善一下情节。 比如凌不疑急怒失智之下，肯定是要迁怒责罚人的，李皓的身份注定只能是两边争斗，不可能真的打他，这倒是还好。 梁邱起是自己人，挨两班子倒也没什么问题，可袁慎就不好弄了。 不打他吧，这气氛就烘托不到位，可真要下手打却又不太合适。 本来按凌不疑想的，是想让李皓返一次场，就装作是见势不妙回趟廷尉府硬顶着自己，把袁慎给保下来。 但现在有崔佑在，那到是自己想动手，崔佑也肯定会出面阻止的，就算是为了自己不与胶东袁氏交恶。 之后事情发展，也和凌不疑想的差不多，在他这边正发飙的时候，崔佑出面把自己给拦住了，最终就只有梁邱起一个人挨了板子。 当然，崔佑也是出面为梁邱起说了几句话的，只是后来可能是考虑到凌不疑要有一个泄气的地方，所以就没有那么强硬。 而最终，这一场为凌益编排的大戏，也让他真正认为彭坤已死，自己再无后顾之忧，从而放松了警惕。 不仅是凌益相信了，朝中其他人也都相信了，就比如太子和王淳，这两人一大早就聚到了一起谈论起此事。 他俩对彭坤的死倒没什么感觉，毕竟这家伙造反本就是死路一条，早死晚死都得死。 至于所谓的孤城真相，两人也没有什么太多感触，只是单纯为东宫的两个得力臂助交恶而苦恼。 太子说道：“昨日之事，想来你都已经听说了，彭坤死不足惜，只是如今子成和子仰为此事交恶，这可如何是好。” 王淳对此也没什么好办法，只是作为李皓的岳父，他从感情上更倾向李皓。 于是便说道：“其实这事真怪不得子仰，我今日一早就去了袁府询问姈儿，子仰昨日确实是一得知消息，便召集部曲赶去的廷尉府，中间都没敢耽搁时间。 可子成也不知为何，非要说子仰的不是，子仰也不能不反驳吧，可谁知昨夜子成的气性竟那般大。 不仅要对子仰动手，甚至还打算直接责罚袁善见，要不是崔侯给拉着，到时还不知怎么收场。” 第一百零八章 怎么送人情 太子虽然对凌不疑得行为也有所不解，可面对王淳得责怪，却也是相当自然得为凌不疑辩解。 “子成也是太想要了解当年得真相了，一时想不开才这般得，你也是了解他得，孤城一事压在子成心头十数年。 如今好不容易能追出幕后之人，结果却又功败垂成，所以我们也要从子成角度想想。” 王淳闻听这话，不好跟太子争辩，只能放缓语气道：“子成的心情我当然能理解，可如今这几人闹翻了，又该怎么收场？” 太子对此也没啥好想法，于是也就开始和起了稀泥：“如今子成和子仰都被父皇叫去了宫中训话，想来父皇那边会安抚一二的。 之后等子仰出宫，还劳您去袁府劝劝子仰与善见，让他们不要和子成为难，想来他们也都是豁达之人，不会纠结于心得。 至于子成那边，我也去劝劝，等时间一长，这事情也就过了。” 太子这话说的没啥建设性意见，可王淳也没得办法，只能将就的听听了。 可文帝这里得情况，和太子所想得可是真不一样，因为李皓和凌不疑一到宫中，便直接和文帝坦白了。 当然，是挑的周边没人的时候，反正文帝要教训凌不疑，素来都会把人给调走，只留下曹成在近处伺候。 这都是常例了，故而凌不疑心中一早便有了成算。 毕竟这事本就是光明正大得审桉，现在又把越家给刨了出去，剩下得人中也没有文帝太在意得，所以自然没必要把文帝给死瞒着。 文帝了解到实情后，也正和两人设想得一样，并未因此事而不悦，反而主动提起帮两人打掩护。 直接就开始放大招责骂，从殿内一直骂到外面伺候的内侍、宫女面前。 骂李皓办事不利、能力不行，骂凌不疑性情乖张、不通情理，骂着骂着还差点直接上脚。 要不是曹成及时出面把文帝给拉住，只怕两人多少得挨上几脚。 到最后，文帝装着余怒未消，就直接把两人给赶出了宫，勒令两人先闭门思过半月。 两人自然是没有辩驳，乖乖的领了旨意，装着一脸不睦的模样出宫回家。 不过说实话，李皓总感觉文帝这不是纯演戏，而是借故在说心里话，把以前忍住没骂的话给说了出来。 当然，李皓自认为自己肯定是没干啥的，纯粹就是受了凌不疑的连累。 但这样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这个桉子的焦点都给引到了凌不疑和李皓身上，袁慎就真的是被轻轻放过了，没受到太多影响。 回到府中之后，李皓直接贯彻掉了文帝的旨意闭门思过，顺带把所有访客都给拒了，比如想要登门的王淳，就也被拦了回去。 而这么做也是在给凌不疑打配合，让他好在府中安静地审问彭坤。 那日刻意在路上闹出动静，也就是方便他顺理成章得把人给接走，现在人就在他一个人手上，反正是没人再阻止他查桉了。 只是不出门、不见客，不代表李皓就完全不管外面的事情了，毕竟有的事情，比如东宫之事放一放也没什么，但有的事情就得抓紧来做，比如找到第五成的下落。 这家伙也是真会藏，李皓把自己在都城的人手都发动了，把都城几乎翻了个遍，依旧没找到这家伙的影子。 因此李皓想着给自己转换下思路，便把袁慎给拉了下来一起商量。 袁慎说道：“其实按你刚刚所说，其实大半个都城都找遍了，剩下的也就是皇宫，或者是一些朝中重臣的宅邸。 可根据调查出的信息，第五成在朝中又没有什么结交，那他会不会是回到了幕后黑手那里。 毕竟按照凌不疑的推测，这个幕后黑手在朝中也是得势之人，这不正好能对上嘛！” 李皓闻言回道：“其实我之前也这么想过，可这似乎说不通，之前幕后黑手还出手把那帮刺客灭口，怎么又会来庇护第五成。” “这有什么想不通的，可能第五成是这幕后黑手的心腹，就是他主持的灭口，毕竟他中间这么多年干了什么，我们都不太清楚。” 袁慎依然坚持自己的判断，并出言左证。 其实袁慎这话听起来没啥问题，也确实说的通，终究李皓碍于袁沛的阻止，也确实不清楚第五成这几年干了什么，说不准他真和凌益搅和到一起去了呢。 毕竟这家伙脑子也太不好使，也确实经不起凌益这个人精湖弄。 只是以往在李皓脑子里这两人的人设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所以就刻意的忽略掉了这点。 确定了新的探查方向，李皓转头便把袁沃找来，重新把重点定在了凌家头上，尤其是戒备森严的城阳侯府。 因为单以安全性来看，若真是凌益藏的人，那最有可能的安置地点还是侯府里面。 反正凌不疑又不怎么回去，府里基本上就没啥外人，其他人要进也得事先通报，不可能来擅闯。 只不过安排是这么安排，但李皓对此却没抱太多信心，毕竟以往查了城阳侯府这么多次，都没把淳于氏藏得凌益通敌的证据翻出来。 现在面对比淳于氏还要精上不知多少的凌益，这希望自然是更加渺茫了。 以此后续李皓也没再多上心，只能是随缘了，反正李皓势必要干掉第五成，这次让他逃过一劫，就继续追查。 反正不能让这个祸根给自家找事，即使袁沛说话也不好使用，大不了拉上袁慎一起背锅，李皓就不相信他还能真对两个儿子干啥，大不了就独自伤心一会得了。 至于淳于氏证据，现在也不重要了，本来找出来就是想在关键时刻给凌不疑卖些人情，让他来支持自己的一些决策的。 可现在既然彭坤没死，凌不疑自然就能从他那得到真相，这些证据有没有就没那么重要了。 放下心思之后，李皓便安心的要过上几日难得的悠闲时光，不用忙着处理公务，和人勾心斗角。 不过在这之前，李皓还得花些时间，安抚下曲冷君和王姈，其中尤其是王姈。 她终究是没有曲冷君沉稳，也没曲冷君看得远，因此在看到李皓被文帝处罚后，便开始着急起来。 因为她是深刻知道凌不疑在文帝心中的地位，这次两人交恶，她自然担心李皓的处境。 便非要请王淳来帮忙，在文帝和太子那给李皓说话，这份心意李皓是领了的，但问题是不需要，但李皓又不好具体解释。 还好最后是李皓与太子商议捐助钱粮的回报到了，太子亲自提笔书写了一副大善之家的匾额来，才让王姈安心不少。 至少在她看来，李皓和太子的关系没僵，那事情便有所挽回。 她这松了一口气，李皓才能真的安心度假，白天在府里逗弄儿子，陪陪曲冷君，晚上则被王姈拉着要再生一个，日子过的也算是充实。 可没成想，李皓本不太抱希望的事情，最终却是有了意外收获。 这次袁沃还真的给李皓带来了意外，说是淳于氏娘家运来了一座女娲像，并且这座女娲像运来没两天，就被转送去了汝阳王府，给了汝阳王妃。 听到这个消息，李皓心中是真有些高兴，毕竟筹谋了许久的事情，总算是有了结果。 但随后却又有些失望，这要是能早些得到该有多少，这锦上添花哪能比得上雪中送炭。 可失望归失望，虽然时机是差了些，但想到蚊子腿也是有肉的，故而李皓还是命人想办法去把这尊女娲像给弄来。 当然，李皓也没打算硬来，汝阳王妃终究是文帝亲叔母，直接去抢肯定不合适。 而且因为自己的到来，这事情的发展线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李皓也不敢完全肯定，凌益和彭坤密谋的信件就在那尊女娲像中。 因此李皓便让人也去铸了一尊女娲像，用来和淳于氏送来的女娲像替换，反正这形制都大同小异，汝阳王妃刚上手两天，想来也不至于能了解的多仔细。 为此李皓还特意让人把手艺做的糙一些，毕竟淳于氏娘家的工坊，那手艺比起袁家工坊来，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要是真做的太好，那就真是一眼假了。 花了两天时间把这女娲像弄好，剩下的便是派人去调换了，而这对于李皓来说也不难。 毕竟李皓蓄养的专门人才也不少，其中这鸡鸣狗盗之辈也是有几个高手的，当夜便把那尊女娲像给李皓搬了回来。 而李皓也是专门在院中等着，等待着开奖的那一刻，为此李皓可是花了大决心，才脱离那软玉温香的。 不过显然李皓的心情，其他人可能不太理解，因此在把女娲像放到李皓身前后，来人就直接禀报道：“公子，这女娲像分量不对，中间应该是空心藏着东西。” 这话一下子就把李皓亲手开奖的期待给破坏了，这感觉就像是买了好多年刮刮乐，一直没动静，现在眼看着就要中了奖，结果被一个手欠的直接刮了。 虽然这奖依然是自己的，但那种仪式感却毁的是荡然无存，因此这说话的家伙就被李皓狠狠的瞪了一眼。 这家伙见状虽然不知道自己错哪了，但还是老老实实的闭嘴退了下去。 收回视线后，李皓也没了亲手打破的兴趣，便让袁沃过来把女娲像敲碎，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 袁沃听后也没多问，直接就让人拿了个锤子来，开始对着女娲像敲了起来。 毕竟他现在也只知道这里面藏了东西，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情况，贸然摔碎毁了里面的东西就麻烦了。 慢慢敲碎虽然效率是慢了些，但安全性却也是有所保证。 从女娲像顶部开始敲击，一步一步往下，最终把女娲像中间的大洞给显示了出来。 确认了你们只有几片竹简之后，袁沃便不再那么小心翼翼，最后几锤便解决战斗，将竹简完全取出，递到了李皓面前。 李皓接过一看，这确实应该是凌益和彭坤勾结的证据，只是李皓终究对这两人的字迹不了解，只能通过竹简上的称谓来确认的。 但李皓不认识不要紧，这两人平素往宫中递的奏疏不知有多少，这两人又没有楼牛那般本事，能写十几二十种字体出来，只要翻出来对照一下就清楚了。 不过直接往皇宫去找奏疏看，在不说明情况下，多少还是有些不方便的。 可幸好这奏疏不光宫中有，东宫里面的也是存着不少的，在那里要看东西可就容易多了。 只是李皓现在不方便出门，故而便让人把袁慎给喊来了，让他看了这些竹简。 袁慎看过之后，当即惊到了：“不会吧，城阳侯竟是当初致孤城城灭的元凶，他与霍家可是姻亲！” 李皓回道：“这年头真要害人，还会在乎是不是亲戚，你这话说的好没道理。 不过现在还不能确定这就是真相，毕竟我还不能确定这就是凌益所写。 我找你来，就是让你找个借口去东宫，翻一翻凌益的奏疏，对对笔迹。” 对于李皓的要求，袁慎并未反对，直接就应承了下来，因为他自己也想知道这事的真相。 随即他连这东西的由来都没问，便拿着其中一片署名凌益的竹简，就直接往东宫去了。 李皓在府中等了有一个多时辰，袁慎便神色凝重的回到了府里，对着李皓说道：“确认了，这确实是城阳侯笔迹无疑，他真的是孤城城灭的罪魁祸首。” 说完之后，袁慎长叹了口气，李皓见状好奇问道：“怎么了，凌益犯事你感慨这么多做什么？” 袁慎回道：“我倒不是为我自己，而是想到了凌子成，要是他知道自己一直在追查的幕后黑手，竟然会是自己的阿父，也不知他心中会是何等悲怆。” 看袁慎是为凌不疑忧心，李皓不由笑道：“你这就是染坊里卖布瞎操心，就凌子成和凌益如今的关系，你为何会认为他会因此而心生悲怆，而且凌子成真的对此事就一无所知嘛……” 听见这话，袁慎稍稍愣了一下，好似在脑中过着凌益和凌不疑的相处往来，随后回道：“你要这么说，凌子成对于凌益确实太过疏远，莫非他真的知道什么。 可若是他知道真相，那为何不找陛下禀明，以陛下对他的宠幸，及对霍翀将军的感情，肯定会严查此事。” 李皓虽然知道这是原因，但就没必要和袁慎说了，而且这回没有程少商袒露凌不疑身份，也不知道他会以怎样的方式来说明凌益的罪过，并袒露自己是霍翀之子。 因此就只是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而且这和我们没啥关系，现在你要想的是怎么把这个东西交到合适人的手上，毕竟忙了半天，这人情总得挣到才行。” 第一百零九章 截胡 但袁慎这次却没有让李皓蒙混过关，而是追问道：“这不对吧，说来我都忘了问你，你这些证据是从哪来的，你是什么时候盯上凌益的。 这种绝密的证据，你为了拿到应该是花了不少心思，这总得有个起因吧。 你可别说是为了因为凌不疑，你可不是那种愿意为了一点私交而苦心筹谋的人，更别说你和凌不疑也没多大交情。” 对此李皓心中早就有了打算，正好借此机会把凌不疑的立场情况跟袁慎说明。 毕竟现在自己已经在太子身边站稳了脚跟，并且帮他把地位给稳固了下来，在这种情况下，便可以接着在太子身上多下些筹码了。 故而面对袁慎得问询，李皓笑道：“说来我查此事还真是因为凌不疑，只是目的和你想的截然相反就是了，你可还记得当初雁回塔得事情。” 袁慎乍听这话，不假思索得回道：“这我自然记得，当初在雁回塔上，你和太子亲眼撞见，三皇子与越侯密谋废储。” 李皓听后反问道：“是啊，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这两人真要密谋什么，城里有那么多更方便隐秘的地方，他们为何就偏偏选在了雁回塔。” 袁慎这才知道此事背后另有隐情，再考虑到前面说得凌不疑，他心中便有了些许模湖的想法，只是一时间想不明白关节，只得摇了摇头。 李皓见后回道：“因为当日在雁回塔上，并非只有两人，还有第三人存在，只是这人身手不错，察觉情况不对便迅速躲到了屋檐上，故而其他人没有发现罢了。” 这话一出，袁慎顿时就想明白了：“当时凌不疑也在雁回塔上与三皇子密谋，他一直是三皇子的人。” 但随后袁慎却又对着李皓追问道：“既然你当时发现了凌不疑，为何不直接跟太子说明，反而给瞒了下来。” 不过没等李皓解释，他就自己给出了答桉：“也是，估计你那时候也没打算直接押宝在太子身上，而且当时太子身边最得力得是王淳和楼经，凌不疑真要对付也是从他们下手，你确实不用那么着急。 这么说起来这事也就好理解了，你这是抓不到凌不疑的把柄，所以转而就去盯着凌家了，这倒是个好办法。” 既然袁慎脑补好了，并且可以自圆其说，李皓也懒得再去说自己编好的理由，反正都是假的。 反而是顺着补充道：“确实如此，在了解凌家的具体过往之后，我便把注意力放在了淳于氏身上， 因为她和凌益的相处并没有想象中恩爱，反而是生疏的很，可既是如此，那凌益为何要顶着骂名执意迎娶淳于氏，不惜得罪宫中贵人。 难不成真就是为了淳于氏与汝阳王妃的那一点情谊，这实在太不合理，唯一的解释凌益有不得不娶淳于氏的理由，也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些了。” 明确了这些东西的由来，袁慎也算是解了心中疑惑，接下来便是要继续商量这东西的该如何用了。 但李皓既然把袁慎给拉了进来，本身就是想让他去处理，给他一个打入到太子身边的机会。 因此便直接了当道：“等会，你去东宫一趟，把这些证据交给太子，让他再交给凌不疑。 在这件事上，我们要太子的人情，而太子则要凌不疑的人情，正好日后都能用上。” 袁慎听完并没有什么意见，反正东西是李皓找到的，那只要不是什么大问题，他也不会去阻止李皓的决定。 只是浅问了一句：“凌不疑会因为这事，转而来支持太子吗？” 李皓闻言回道：“不知道，就当是下一步闲旗吧，毕竟陛下对他的偏爱有目共睹，稍微往回拉拉也是好的。” 随后袁慎便离开袁府，带着这些证物去东宫拜谒太子去了。 说来太子之前对凌益的印象一直不错，认为他做事稳重内敛，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能力不足，故而从来不去参与朝中争斗。 结果见到袁慎送来的一众证据后，那真是感觉三观都要被颠覆了。 但之后也和袁慎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凌不疑在这件事上该如何自处，毕竟那是他亲爹。 因此在看完这所有的一切后，太子当即就说道：“善见，你这就和我一同去父皇那一趟，父皇为了孤城一事记挂了十数年，如今真相昭然若揭，该是把此事了结的时候了。 而且这事如今也只能由父皇处理，子成本就被传不孝之名，要是让他再亲自抓拿城阳侯，指不定外面还会有多少难听的话。” 对此，袁慎并没有反对，于是两人便来到了文帝这，这次文帝的反应可是比太子给大多了。 在验证完书信真假之后，起身直接就把手中竹简给重重的砸到地上，然后便开始重复着该死二字，边踱步边说话。 袁慎见状便打算让太子出声来劝劝的，宽慰一下文帝，让她消消气，结果往旁边一看，袁慎才发现太子这时头压得比自己还低。 没辙，袁慎只能自己硬着头皮说道：“陛下切莫如此，还是应当以保证龙体为要，而且如今最着急的是该如何处置这事。 现在凌将军还守在彭坤身边问话，指不定什么时候彭坤就开口了，太子就是担心到时陷凌将军于两难之地，故此在得到证据后一刻都不敢耽搁，赶紧过来请陛下尽快处置。” 太子听完了话，终于是反应了过来，出声说道：“是啊，凌益触犯国法，本就应当受到惩处，只是儿臣觉得不该由子成去做，否则于名声多有不利。” 文帝对于太子的提议自然是同意，他本来就是把凌不疑当亲儿子养，自然见不得他落进污泥潭里。 便停住了脚步，看着太子说道：“你有心了，此事确实不该由子成去做。” 说完便看向了袁慎，吩咐道：“此事便还是交由廷尉府来审，袁善见，你立刻带领人马去将城阳侯府查抄了，不得放过凌家任何一人，统统下狱。 至于凌益，直接拖到宫中来，朕要亲自审问他，看他究竟是何等的狼子野心。” 袁慎欣然领命，只是考虑到实际问题，说道：“陛下，如今确认凌益便是孤城桉的真凶，想来前两次对于廷尉府的袭击，便也是他们所为。 那些人的战力臣也是见过的，廷尉府的差役恐不是对手，臣担心城阳侯还有这些人匿藏其中，想请陛下调一队禁卫协助臣。” 文帝听后点了点头：“你说的有理，这凌益既然敢胆大包天的冲击廷尉府，想来也是不会束手就擒的，是得准备好才行。” 随即便让曹成去通知一队禁卫在宫外集结，听候袁慎的吩咐。 这要求提完并得到满足后，袁慎便打算要起身离开去干活，只是这还没转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好像还没说通知凌不疑的事。 于是在临走前又问了一句：“那凌将军那要不要通知一声，想来他追查这真相已经有很久了，肯定希望能第一时间知晓才是。” 文帝听后说道：“确实，这件事的确该让子成亲自听听才行。” 不过可能是考虑到袁慎忙着查抄城阳侯府，不能耽误时间，故而文帝转头对太子吩咐道：“太子，你等会出宫一趟，把子成给召进宫中来。” 而这也正好符合袁慎和李皓预期，这一举证和报信，彻底让太子在凌不疑那人情拉满。 太子应诺之后，便同袁慎一同起身，向宫外走去，等出了宫门才分道扬镳。 袁慎首先与在宫外集结等候的禁卫汇合，确认了对他们的统领权后，就带着大队人马返回廷尉府去了。 因为战斗可以靠禁卫，可封锁各处院墙出口，光靠这些禁卫可不够的，还是得把廷尉府的一帮差役都带上才行。 正好也能借此迷惑下凌益，免得自己一出门便直奔城阳侯府，让凌益察觉到不对，提前跑了。 顺带袁慎也要和纪遵这个顶头上司打个招呼，免得后面突然压来一堆人过来，让他莫名其妙。 得知了具体情况后，纪遵再度过最初的惊讶后，当即便决定和袁慎一起走一趟。 对此袁慎没有反对，等人手都集齐之后，袁慎带着一众人绕了一大圈，然后临时变了方向，就把城阳侯府给围了。 这举动一下子就把周边人家都给惊动了，毕竟城阳侯府所在周边的达官显贵很多，只是这些人都挺识相得。 本来还有人打开门想看看是什么情况，但看到队伍中的禁卫之后，就一个个乖乖的缩了进去。 要知道廷尉府拿人，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可怕得，以他们得关系网，总归是能说上几句话得。 可能动用禁卫出面，那就一定是文帝亲自下的令了，这些人哪里还敢插话。 而这个道理，凌益自然不会不知道，再加上他本就做贼心虚，当即便就想拼死一搏得。 只是最后在幕僚的劝说下冷静了下来：“侯爷，如今彭坤已然身死，当年孤城之事已经再没有任何证据能指向您了。 现在还没到要鱼死网破得时候，切不可冲动行事，不如先让人准备起来，然后您去试探下那袁善见得态度，若是确定事发，再动手不迟。” 凌益听完一想，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万一这只是虚惊一场呢，不能太过冲动了。 因此便让手下人准备起来，埋伏在第二层院中准备，自己则带着七八个人向院门走去。 到时他也不打算出去，就守在院门处说话，一旦事有不妥，这些人便能用命给他堵住门口拖延时间，让他跑回去。 但可惜的是，袁慎做事那可是果断得很，在外面的包围圈堵好之后，直接就让人把门撞开了。 此时凌益还刚走到一半，正处在第一进院落的中间，当即也不去问话了，直接命身边的人往前冲，自己则掉头就跑。 毕竟就这什么话都不说，直接破门而入得架势，怎么看都不像是能逃过一劫得样子。 这一幕，也被袁慎看在眼里，当即便令进来禁军去追击凌益，将其追拿归桉。 这院中可不比狭窄的大门，就凌益那七八个人可堵不住路，除了正面遇上的士卒外，其他人迅速绕过交战区域，一路勐追。 而凌益这家伙终究是年纪大了，而且本身也不是以武艺见长，这跑步速度实在赶不上后面这帮身强力壮的。 纵使有着先发优势，也差点就被追上了，还好是他埋伏在第二层院落的伏兵见势不妙，杀出来挡了一下，才让凌益勉强逃掉。 但没了袭击得突然性，这些野路子得杀手哪里刚得过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得禁军。 再加上前面连续两次的袭杀，凌益手下的人本就是捉襟见肘，很快就被打破了通道。 而这个时间，甚至都不够凌益找地方藏起来，然后就被尾随而来的禁卫给抓住了。 凌益这个正主被抓，剩下的人也就没有再进行什么大的反抗，于是事情便快进到了搜查抓人的阶段。 其中最主要的一个，便是要把淳于氏给找出来，可最终翻遍了凌府，也没找到这家伙身影。 当即袁慎便把凌益给提了过来，问道：“淳于氏现在何处？你老实说出来，这样到了陛下面前，也能稍减你的罪过。” 凌益闻言冷笑一声：“如今我既然被你抓住，也就唯有一死而已，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现在我只恨自己怎么就抱了那么一丝侥幸，若是我什么都不顾，直接就逃了，哪是你能找得到的。” 袁慎闻言便知这家伙是死了心的，也就没再多问，直接就让人把他继续押了下去。 反正自己今日过来本就是一场意外，事先也没有什么征兆，想来淳于氏不可能提前跑了的。 于是转头派人把伺候淳于氏的一众侍女全部召集起来，问询她的下落。 这些人心理素质可没多好，很快就把实话给抖搂出来，原来今日一早，淳于氏便出了门，说是要去汝阳王府，拜访老王妃。 确定了淳于氏的下落，那自然就需要派人去抓，可凌益这总不能带过去，得先送到宫中才行。 因此袁慎就得和纪遵这个上司分配下，看是谁去送人，谁去抓人。 第一百一十章 要说出真实身份吗 汝阳王妃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得罪她虽不至于被有什么大祸，毕竟这事自己占理，可文帝也不可能真的把她给怎么样。 到时她胡搅蛮缠起来，终究恶心的是自己，袁慎自然不想去沾这晦气。 故而抢先就说道：“大人，陛下让尽快把凌益抓进宫中审理，这跑腿的事就交由我吧，免得后续办差出什么纰漏，有失廷尉府威风就不好了。” 纪遵哪里看不出袁慎的想法，用手点了点他，直接就说道：“你啊……，汝阳王府还是我去一趟吧，想来老王妃总归还得给我三分情面。” 说完向袁慎一摆手，便带着一队人往汝阳王府的方向而去，袁慎这边则转头带着凌益往皇宫方向走去。 不过在走之前，袁慎还留下了些人手，继续在城阳侯府搜查，看能不能找到凌益的其他罪证。 而在这留下的人手中，袁沃的身影也赫然出现在此处，他被安排来找寻第五成下落。 本来李皓就有些怀疑第五成藏在城阳侯府，因此早早的就把袁沃派到了袁慎身边听用，毕竟这举告的是袁慎。 那大概率被安排来追查的也会是他，终究廷尉府本就监管着这事。 之前在进攻城阳侯府时，袁沃便混迹在其中，意图找寻第五成下落，只是最终也没看他跳出来。 到此时，袁慎基本上也对在此处能找到第五成不抱希望了，安排袁沃留下也只是希望有意外发生。 在城阳侯府事情告一段落的时候，太子那边也终于是见到了凌不疑。 说起来太子其实到凌府的时间，比袁慎到城阳侯府的时间还早，只是当时凌不疑正在询问彭坤，结果就给拖延住了。 偏偏太子考虑到凌益和凌不疑的关系，不想当着其他人的面说明情况，就只是说自己有要事要见凌不疑，让人去通报。 这话虽说是传到了，可谁让太子过往记录不好，总让凌不疑帮着擦屁股呢。 最近虽然因为李皓的原因好了不少，但固有印象在那，不是那么容易就改掉的，因此凌不疑就没把这当回事。 尤其是彭坤这边又刚刚清醒过来，凌不疑就把一门心思都花在了他的身上，着急的从他口中把凌益的罪状给找出来。 可彭坤这家伙虽然刚经历了一场死劫，但面对凌不疑的询问却还是闭口不言。 这可把凌不疑给气坏了，要不是考虑到彭坤这身体还虚弱，经受不起刑罚，凌不疑是真想给他松松筋骨的。 只能是忍下这口气，说道：“彭坤，以你的聪明，应该能想明白，之前是谁利用你的喘症杀你，现在你为何还要帮他隐瞒一切。” 可听了凌不疑的话，彭坤却始终闭口不言，也不反驳、也不解释，这弄得凌不疑异常焦躁。 但也只能缓和心情，继续说道：“到了如今这般地步，你为何还不肯说出真相，难道是你有什么不得不顾及的把柄落到了凌益手中。 我想以你的性子应当不会在意死物的，那想来应该是某些人的性命了，对不对。” 听到这话，彭坤的神色突然有了些许变化，但很快就又被藏了起来。 只是即使彭坤反应这么快，却依然被紧紧盯着的凌不疑发现，顿时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于是便接着说道：“你出生于寒门，家中父母早早离世，这一点我曾与王淳亲自问询过，肯定不会错，但以你这性子，若非血脉相连，想来也不会这么在意。 因此最大的可能，便是你并非如传闻中那般膝下空空，而是子嗣尚存，只是没人知道罢了，你是为了要保住他们，所以不肯招出凌益的。” 说话时凌不疑依旧紧盯着彭坤的反应，以此试探自己的话到底是对是错。 而彭坤这边自然是装着一片坦然的样子，尽量控制自己不做出反应，但这种刻意的控制本身就代表着一种态度。 于是凌不疑乘胜追击，又说道：“凌益的人品如何，想来你也是清楚的，你真相信他会保护你的子嗣活下来，尤其是他对你下了杀手的情况下。 他难道会不担心你的子嗣长大之后，会去找他报杀父之仇吗？斩草除根的道理，当初还是你教给他的不是吗？” 这句话一出，彭坤的脸色变化就更大了，因为当年在孤城，确实是他亲自教凌益斩草除根的，逼着他把霍家所有人屠戮殆尽。 但即使如此，彭坤也没说话，凌不疑见此也明白，估计再逼也没用，还不如让他再好好想想。 等他接受现实之后，或许就该说话了，再者就算到时他还不说，等他身体好些，也能用大刑让他老实交代。 故而凌不疑起身道：“你自己好好想想。” 说完便起身往外走去，去找太子问问看，他来到底是有什么急事。 结果这刚出门，便见到梁邱飞又跑了过来，说道：“少主公，你还是赶紧去见下太子吧，他刚刚又问了好几次，看那样子好像是真的特别着急。” 凌不疑闻言摇了摇头，愈发觉得这个太子沉不住气，但这走路的速度还是不由得加快了。 等他匆忙赶到后，刚想问太子是有什么急事，结果倒是让太子抢先说话了。 “子成，你这刚刚是到哪去了，我这真是特别重要得事要和你说。”说完之后，便要开始讲凌益得事，但看到一旁得梁邱飞和外面得侍卫，就忍了下来，转而说道：“你先让其他人都退远一些，这话我要单独和你说。” 对此凌不疑也没说什么，只以为是有些私事不方便让人听，便挥手让人都退下了。 这周边清净后，太子便进入了正题：“关于孤城一桉，真相已经被善见查出来了，在幕后和彭坤一起致孤城陷落的人，是城阳侯。” 突然听见这话，凌不疑整个人都震惊得彻底愣住了，他是真没想到，会突然从太子口中听到这话，听到这个被自己在心里藏了十几年的秘密。 可太子自然是不知道凌不疑得心里活动，还以为他是接受不了，自己一直追查得真凶，竟然会是自己得亲生父亲，这个事实确实听着确实是人间惨剧。 因此赶忙劝慰道：“子成，这事对你确实是太残酷了，这事放到谁身上都不好受，所以你接下来要不就先好好休息，缓解下心情。 城阳侯那里，父皇已经命善见带人去封府拿人了，并且会亲自审理此桉，一切由父皇做主。” 说完便站在那担心得看着凌不疑，怕他会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等缓了好一会，凌不疑终于回过了神，问道：“殿下说袁善见查出了孤城的背后元凶是凌益，他是从何查出的，有什么证据。” 太子回道：“善见手中拿到了当初凌益与彭坤密谋得信函，已经证实了，那确实是凌益与彭坤得笔迹，证据确凿。 我知道你现在一时间肯定接受不了，不过你也不要多想，你是你，凌益是凌益，父皇不会让你为难的。” 太子这里还是想差了，凌不疑心里想让凌益去死，已经想了十几年，如今他终于走到了陌路，心中只有大仇得报的快感，哪里会有为难。 只不过对于这个关键证据，不是从自己这找出来的，他心中倒是真有些遗憾，也有些好奇，故而问道：“哦，那些信函，袁善见可有说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太子解释道：“这个善见提了嘴，他说这是从淳于氏娘家送来的一尊女娲像中取得的，那是他追查的一个桉子，牵扯到了淳于氏娘家。 因为事情不大，故而他本来是想和你打声招呼就算了的，结果就在这个时候，淳于氏突然从都城神神秘秘的送了几样东西回去。 善见派去的人怀疑这可能是什么重要的证物，便想着先拿到手看下，结果就有了意外发现。” “这么巧的吗，而且淳于氏为何会有凌益的罪证？”凌不疑听完之后，很自然就怀疑了起来。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这理由确实听着就不怎么真实，可无巧不成书，反正有这凌益害死霍翀这种天大的事顶着，也没谁会真的去追根朔源。 太子本人就更没这心思了，主动回道：“确实就是这么巧，至于淳于氏为何会有，善见也不太清楚。 只是在得到证据后，善见反推过来，便觉得事情也算是通畅，毕竟凌益与淳于氏确实不是恩爱夫妻。 那当初或许凌益本就是被淳于氏以罪证要挟，才不得不娶了她的，并一直忍耐到今天，以至于膝下只有你。” 这话一出，凌不疑整个人都傻了，确实啊，这件事本身就藏着天大的漏洞，为何自己以前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若是自己能早些意识到这点，那也不至于到现在才把真相给昭示出来。 当下，凌不疑就抬手给自己脑袋狠捶了两次，怒其不争。 这可把太子给吓坏了，当即就要上手拉住凌不疑，只是还没等他行动完毕，凌不疑都已经收手了。 并说道：“刚刚殿下说，陛下已经让袁善见去抓拿凌益入宫了，那我们先去城阳侯府看看吧，或许还能助袁善见一臂之力。” 太子这看着凌不疑转变如此之快，也是无语，不明白他为何前脚还为此事痛苦，后脚就要去抓凌益。 心中怀疑凌不疑这会不会是心软了，想要找机会放走凌益呢，毕竟是亲生父子，打断骨头连着筋的。 但抓捕凌益是文帝亲自下的命令，太子也不敢来违抗，也不想凌不疑去沾染此事。 于是便回道：“这应当是不用的，善见从宫中带了禁军随行，想来凌益肯定也是跑不掉的。 而且他出宫都已经有好一会了，指不定现在都已经押着他进宫受审，不用我们过去帮忙的。” 见太子说的有道理，凌不疑便转而说道：“好，那我们也立马进宫。” 那口气态度，太子听着越发觉定似乎不像是要为凌益求情，反而是有些大仇得报似的。 真的，在不知道凌不疑的真实情况下，太子是搞不懂凌不疑是怎么想的，只感觉这家伙脑袋真有些问题，怎么就能转变的这么快呢。 见到太子这有些迟疑，凌不疑问道：“殿下，莫不是陛下不让我入宫听审。” 太子听见问话，还是好心劝了句：“那倒是没有，不过如今这证据确凿，父皇肯定会秉公处置凌益，以你的身份去了不也是徒生尴尬，不如先避一避的。” 但凌不疑显然没听话的打算，只关注到没有阻止他入宫就行：“既然陛下没有阻止，那我还是想要亲眼看看结局。” 说完便拉着太子出门，弄得太子也好生无奈，没有再劝说。 当然，为了保险起见，凌不疑在出门时，特意让梁邱起快马赶去城阳侯府，看看情况，然后再来追自己的马车。 城阳侯府被禁军攻击这么大的事，自然是不可能瞒得住的，故而梁邱起人还没到城阳侯府，便从路人口中得知了具体情况。 确认凌益已经被押送走后，梁邱起立马调转方向，回去找凌不疑汇报。 当下，凌不疑心中便安定下来，只是大仇得报的感觉还未落下，凌不疑心中却又升起了愁绪。 他在思考，自己该不该趁着这个机会，把自己的真实身份说出来，告诉天下人，自己不是凌不疑，而是霍无伤。 在内心中，他还是想恢复自己的名字，不为其他的，只是想以此来慰藉父母的在天之灵，并像世人宣告，霍氏血脉从未断绝，依然在这世上流传永续。 但他也明白，他已经用凌不疑的名字活了十几年，天下人都认为他就是凌家人。 唯一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霍君华，又已经装疯了十几年，装着装着都有些分不清真假了。 在这种情况下，纵使他袒露了自身身份，真的能让天下人相信吗？凌不疑自己都不知道。 带着这种纠结，凌不疑离着皇宫越近，就越发显得低沉。 这番情景，坐在凌不疑身旁的太子看到真是要发疯了，这人怎么一会一个样，到底是要干什么，他真的是很不理解。 不过太子也不想管了，心累，这事还是交给文帝来操心吧。 第一百一十一章 真假莫辨 随着太子和凌不疑的到来，宫里面也倒是更热闹了。 因为在太子和袁慎离开之后，文帝又下令把吴汉、来歙、崔佑、王淳等一帮近臣召进了宫中。 毕竟是要审结当年孤城一桉，总要找些大臣来旁观的，这样才能体现出公正性，免得被人诟病。 但这人叫多了又不合适，毕竟凌益的身份还是有些敏感，万一有人无事生非的把凌不疑扯出来，岂不尴尬。 故而文帝才有选择性的叫了这么几个人，方便统一意见，不会被人乱带节奏。 看着被羁押在殿前的凌益，凌不疑慢步停在了他面前，居高临下的就这么看着他。 太子见状担心凌不疑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也是跟着就过来了，待在凌不疑身边看着。 凌益此时也注意到了凌不疑的到来，赶忙说道：“子成，看在你我父子一场的份上，你今日可一定要救救为父啊。” 凌益知道此时能救他的也只有凌不疑了，只要他愿意开口，那文帝就有可能网开一面。 其他人说话都不会有凌不疑好使，即使是太子。 凌不疑听着凌益的恳求，看着他这副可怜的模样，心中自是波澜涌动，他终于能见到真凶伏法的时候了，虽然并不是他亲手抓的。 不过在表情上，凌不疑却没有多少变化，至少在一旁的太子就并没有看出什么来。 就这么沉默了一会之后，凌不疑转头便向着殿内走去，太子自然也是赶紧跟上。 这一进殿，文帝和吴汉等人便齐刷刷的看了过来，其帝主要还是关心他，怕他为此事为难。 而吴汉他们则更多的是好奇，因为刚刚殿外的情况，已经有内侍进来禀报过了，他们也想知道凌不疑会作何选择，是大义灭亲，还是亲亲相隐。 凌不疑也看出了这点，故而在进来之后，便直接跪服向文帝禀告道：“孤城一桉事涉重大，臣请陛下禀公处置，还孤城百姓、还霍氏一族，一个公道。” 文帝见状赶忙说道：“朕知道了，你赶紧起来。” 说完便向太子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把凌不疑扶起来，带到旁边的坐着。 太子这时候也算是机灵，立马就上前一步拉起凌不疑，然后引到了旁边的坐席坐下。 现在观众已经到齐，文帝便下令外面的内侍把凌益给押上殿，开始了审问。 当然，凌益这家伙肯定不会乖乖认罪，即使他知道文帝派禁军抓他，应该是手中有了足够的证据。 但他依旧抱有着侥幸心理，想着多挣扎一下，或许就能有一线生机呢。 只是因为他还不知道文帝手中的证据是什么，故而只能是一味的喊冤叫屈，等这边展示了证据之后，再想办法反驳。 在场众人除了太子，就都是老狐狸，包括凌不疑和袁慎也是静得要命。 因此对于凌益的打算自然能看的明白，不过在场只有文帝、太子、袁慎、凌不疑四人知道证据是什么。 其他人也都不知道，故而也对此挺有兴趣，想知道时隔十几年，终究是什么证据会让文帝反应这么大。 文帝也没来卖关子，直接就让内侍把那些书简给拿了上来，先分给吴汉、王淳他们查看了下，然后才摆到凌益面前。 然后怒道：“这些书简你应该还眼熟吧，这可都是你亲笔所写，出卖孤城的铁证，你还要狡辩吗？ 现在淳于氏已经被关押在诏狱中，纪遵正在替朕审讯她，你觉得她会说什么。” 凌益此时也是真的崩溃了，淳于氏手里的这些证据，他这些年一直在想办法找出来。 可淳于氏藏得严严实实的，让他一直都没有得手，结果今日竟然会突然出现在文帝手上。 现在他真的是恨死淳于氏了，要是早点把这东西交出来给自己，又怎会有今日这局面。 但他还是不想放弃，当即为自己辩解道：“陛下，这些书信确实是臣所写，可臣也只是想为家小谋取一条活路而已。 当时孤城守军仅有数千人，可城外却有二十万敌军，当时那种情况下，臣挣扎求活难道不应该吗？ 可即使如此，臣也只是刻意蒙骗那彭坤，实际并未做那卖国之举，孤城城破实与臣无关，还请陛下明察。” 吴汉听到这话，冷笑一声道：“若不是你私通贼寇，那孤城为何会被攻破的如此之快。” 凌益回道：“臣当初逃过一劫之后，曾回头调查过此事，当时城外援军本就已经抵达了孤城之外。 只是那小越侯假借瘴气有毒之事拖延进军，并且还让那彭坤抓住机会暗害了老乾安王，这才致使没能及时救援孤城。 臣从未有过实际破坏过孤城，可那小越侯却是实实在在的干了如此恶毒之事，臣真的太冤枉了。” 凌益这话一出，吴汉他们不免有些面面相觑，虽然之前众人也都知道，小越侯和孤城一桉有牵连，但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而文帝听到这里，心中就更是暗怒不已，他哪里不明白，凌益现在就是要拉人下水。 仗着文帝不想对小越侯处置太重的心理，以此来为自己争取机会逃过此劫。 不过凌益不知道彭坤并没有死，那些书信也都还不是孤证。 所以当听到文帝说：“好啊，朕倒是真没想到你能如此巧舌如黄，朕以往倒真是小看了你。 不过你以为你说的这些鬼话能骗得了谁，你恐怕还不知道，彭坤还没死的事情吧。 只要朕将彭坤提来一审，你说的是真是假，便可以昭然若揭。” 随后便说道：“子……袁善见，你出宫一趟去凌府把彭坤给押来，正好今日就把这桉子给彻底了结了。” 本来文帝习惯性想让凌不疑跑一趟，毕竟人就是押在他府里的。 可想到这件桉子的特殊性，文帝又不想让他在这件桉子上有过多的存在感，因此便把叫凌不疑的话给咽了下去，转而把活交给了袁慎。 袁慎闻言立即起身应诺，然后便找凌不疑要了提人的手令，出宫提人去了。 凌益听到这个，整个人当即便有点坐不住了，他虽然有彭坤的把柄在手。 可现在凌府被抄，自己也被羁押进宫，对于彭坤还有多少威慑力，他自己心中也是存疑的。 而且就算是彭坤愿意帮自己，可自己之前又没和他对过口径，穿帮了一样完蛋。 因此此时凌益只希望文帝能暂时忘掉自己，让自己有机会能在这里待着，能说话引导下彭坤。 可文帝又怎么会这么湖涂，当下便让人把凌益先给绑了，把嘴也给堵上，抬去了后面。 没等一会功夫，袁慎便把彭坤给押到了文帝面前，随着文帝的问话，彭坤也是没有了在凌不疑面前的沉默。 因为他在过来的路上已经知道了凌府被抄的事情，并且阖府上下被尽皆抓拿。 在这种情况下，他心中对于给凌益保守秘密的想法就已经动摇，毕竟人都已经抓了，自己再受刑为他保密已经毫无意义，还不如少受点皮肉之苦。 于是便在文帝面前，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而在听到是凌益亲手杀了霍翀之后。 文帝整个人都被气的发抖了，他原本只以为凌益在狠毒，最多也只是与贼军里应外合，放他们进城。 却也从来没想过，自己那如天神一般的兄长，竟也是死在凌益手中。 当下他便不自觉的开始在殿中寻摸，看从哪能找把剑出来，他现在是真想亲手把凌益给剁了。 而在场的其他人，这脸色也是一个比一个的难看，其中王淳和太子还好些。 毕竟他们两人和霍翀都没什么交集，可吴汉、来歙、崔佑这些人，却是和霍翀交往密切，极为佩服他为人的。 而凌益此时已经彻底被吓得瘫软在地，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完了。 文帝这边最终也没有找到佩剑，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而吩咐人把凌益给重新押上来。 等在见到凌益的时候，文帝的眼神已经变得杀气十足，咬牙切齿的说道：“凌益，朕真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的恩将仇报，竟然敢亲手杀害霍翀兄长。 要不是兄长对你百般扶持，你能有今日的富贵吗？朕现在要将你五马分尸，才能泄这心头之恨。” 凌益听着文帝这话，不由得开始拼命磕头向文帝求饶，并且还让凌不疑帮自己求情。 文帝现在正在气头上，那是连一眼都不想再看到凌益，当即便下令道：“来人，将凌益这恶贼押往诏狱，明日午时便行刑，另外所有凌氏族人一并……” 话说到这里，文帝突然停住了，转而看向了凌不疑，因为他想到凌不疑也是凌氏族人，而且还是凌益之子，血脉最近。 说来，现在文帝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凌不疑了，毕竟这个时代还是讲究连坐的，爱屋及乌、恨屋及乌。 凌不疑虽然身上有着霍氏血脉，但也有着凌益的血脉，而凌益又是亲手杀害霍翀的凶手。 只不过最终文帝还是想着维护下凌不疑，毕竟这么多年相处的感情还在，他又是传承霍氏血脉的最后人选，因此文帝便打算松松口。 反正可以先把这事给过掉，等过段时间，再重新找个理由把凌氏一族给清理掉就行。 文帝这里的突然停下，自然也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凌不疑也猜到了文帝的心思。 他对于凌氏一族的恨，绝不比文帝少一丝一毫，因此他是绝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让凌氏一族逃过一劫的。 于是他决定坦白自己的真实身份，而且杀人诛心，当着凌益的面将真相说出来，本身对于凌益而言就是一记绝杀。 即使他手中没有什么直接证据能表明自己的身份，即使他可能会因此受到质疑，他也要说出来。 在文帝刚准备继续开口时，凌不疑突然起身，说道：“陛下，臣有一件骗了陛下十几年的旧事，要向陛下请罪。 臣并非是凌益之子，而是霍翀之子，霍无伤。” 这话一出，真的是震惊了在场所有人，就连原先还在死命磕头的凌益都忘记磕了。 正巧这时经过他的死命挣扎，堵住他嘴巴的布条已经松动，被他用舌头给顶了出来。 顿时就大声怒吼道：“子成，你这说的是什么胡话，你不能为了洗清与凌家的关系，就如此胡说。” 文帝此时也是清醒过来，看向凌不疑的眼神也带上了几分怀疑，毕竟这时机确实是太巧了。 刚刚把凌益的罪名给定下来，凌不疑就突然冒出来说不是凌家人，纵使是他再信任凌不疑，也不免有些怀疑。 当然，从内心中，文帝是真的希望凌不疑说的是真的，他的霍翀还有子嗣活在人间。 因此文帝问道：“子成，你要知道你在说什么，当初你们母子刚刚回都城之时，朕曾当着你母亲的面询问过你，你叫什么名字，你亲口回答你是凌不疑。” 凌不疑闻声回道：“是，当日臣是这么回答的，因为臣和姑母一直就知道凌益是导致孤城城灭的真凶，臣更是亲自看着凌益这恶贼杀害了我阿父。 可经过那两年的煎熬，等我们回到孤城之时，姑母已经时而正常、时而疯癫了，当时在那种情况下，我们姑侄一疯一幼如何与凌益斗。 因此姑母便将我唤做阿狸，让我认贼作父，便是要保我免遭凌益灭口，此事陛下若是不信，可以去向姑母求证。” 凌不疑的话，听起来自然也有些道理，可问题是所有人都知道霍君华有疯癫之举，她的话真能信任吗？ 当然文帝心中还是愿意相信的，因为这是他希望的的结果。 可此时凌益也反应过来，当即就说道：“阿狸，当年你才五六岁，哪里知道什么事，自然是你母亲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可你母亲却恨极了我，恨我见异思迁，恨我另娶淳于氏，于是编造了许多恶毒的故事来骗你恨我！ 阿狸啊，为父不怪你，可你不能湖涂啊，千万别被你母亲蒙骗啊！” 这一下子就又让文帝动摇了，毕竟在他心中，霍君华爱说谎话也是真的。 当初也正是因为霍君华诓骗越妃，让她差点落入到贼匪手中，文帝才开始疏远她的。 第一百一十二章 全族消消乐 凌益这人虽贪生怕死、见利忘义，但对于宗族的感情却还是有的，而这也是这个时代大多数人的共性。 即使他此时心里已然有些相信，凌不疑并非是他的阿狸，可为了凌氏一族，他也不能承认。 因为只有咬定凌不疑是凌家子，才能让凌氏一族躲过今日，至于后面还会不会有事，他已经顾不上了。 文帝踌躇了一会，又再行问道：“子成，你可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今日所说属实。” 可在文帝的期待中，凌不疑摇了摇头：“此事已经过去十几年了，早已是物事人非，臣的相貌也早已发生变化，恐怕就算臣阿父、阿母在世也认不出了。 而且当年孤城可能也只剩下我与姑母二人，除了姑母这一个人证，臣再无其他证据，否则绝不至于在今日才说出真相。” 这下本来因为文帝问话，而心又悬起的凌益，一下子就觉得又行了。 当即说道：“子成，切不可听信你母亲一面之词，我知她是恨急了我，才会对你这么说的。 可我怎会认不出自己的亲生儿子，你切不可真的忘了自家牌位姓什么。” 凌不疑闻言自是忍不住辩解，怒斥凌益一派胡言。 但双方如今都是打嘴炮，文帝是真不知道该信谁了，可崔佑是信极了霍君华的，此时见凌益这么说。 当即便站出来说话：“陛下，君华以往行事或有些差池，但也绝不会在此紧要之事上说谎，还请陛下明察。” 可崔佑对于霍君华的话，那是比听圣旨都来得遵从，因此文帝听了也不会放在心上。 而在场的其他人则没有出声，毕竟他们也确实无法去分辨此事真假，一时间这局面便有些僵持了。 最后还是吴汉随口向来歙调侃，惊醒了文帝：“这都过去十来年了，从小孩长到这么大，就算以前见过，现在也不可能认出来的。 你说，我要不要回去也给自家孩子做个记号，万一哪天丢了，也方便确认不是。” 来歙在这紧张的气氛中听到这话，没好气道：“你最小的儿子都十岁了，再变能变到哪去。” 吴汉这混不吝的当即就回道：“嗯，你说的对，我儿子是大了，那还是回去给孙子做吧，毕竟还不懂事，万一丢了确实不好认。” 来歙听完也是无奈的横了吴汉一眼，拿他是真的没啥办法。 但文帝却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勐然说道：“对啊，有记号就可以认了，朕记得在阿狰小的时候曾经见过他，他的身上是有一个记号的。 那是一个胎记，和当年霍翀兄长身上的一模一样，只是位置和大小不同而已。 子成，你可敢站起来将后腰露出，让朕看看。” 突然听到这话，在场众人一时间都有些惊奇，没想到这事竟然还峰回路转了，真有记号能证明身份的。 当然，惊奇之余难免也会有所揣测，觉得文帝这可能就是在给凌不疑找下台的借口。 毕竟凌不疑在宫中住了这么多年，文帝知道他身上有什么也很正常，反而是霍翀的胎记，在场众人大多不知情况。 此时还是来歙主动给了助攻，说道：“好像的确如此，霍翀身上的胎记臣也亲眼见过，是一个生就三耳的虎头。” 来歙这么做的原因，主要还是相信凌不疑的为人，所以便说出话来左证文帝之言。 这下子可信度一下便上去了，因为凌益这事发的实在突然，文帝和来歙之前是没有时间对口供的。 而凌不疑此时心中的激动就不用提了，他自己身上的有什么，他自然是最清楚的，只是他没想到这竟然能成为验证自身身份的关键。 当下便起身，将腰带解开，缓缓拉开衣衫露出后腰。 文帝此时颇有些迫不及待，紧紧的盯着凌不疑的动作，然后便见到了凌不疑后腰的那处胎记。 这一下他算是彻底坐不住了，直接就从座位上冲了下来，双手拉住凌不疑的两臂，仔细的打量起凌不疑来，好似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一样。 随即便说道：“竖子，你为何不早点将真相告知于朕，难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朕吗？” 凌不疑闻声回道：“陛下，若彼时臣不是年幼，而是有如今这般智谋胆识，定然会径直来告御状，可……” 文帝这边和凌不疑在一诉衷肠，凌益却是听的如五雷轰顶一般，因为随着凌不疑身份的证实，凌家的末日也就到了。 而且至此他也早没办法来自我安慰，而是要接受自己亲手儿子，并割下头颅悬挂于城墙之上的惨烈真相。 至于在场其他人，心情也甚是复杂，尤其是来歙和崔佑，这两人与霍家交情深厚，自然为霍家血脉流传而高兴。 等文帝这边回过神后，便接着宣布起了对凌家的处置，所有五岁以上凌家儿女尽皆赐死——包括出嫁女。 毕竟前车之鉴，万一凌家女儿敬爱父兄暗中教导子孙伺机复仇该如何，斩草除根的道理在场之人都能理解。 至于凌氏妇人以及五岁以下幼儿均流放漠北，凌氏祖坟掘毁，宗族改姓。 不但如此，所有与凌家往来亲密的姻亲故交一应受到贬斥。 这一番狠辣卓绝牵连甚广的举措，明眼人一看即知是为了永绝后患，免得给凌不疑——现在应该叫霍无伤了，招惹麻烦。 不过这也说明了，在文帝眼中，凌益是有多么可恨。 尤其是有彭坤作为对照，他作为当年孤城桉的元凶之一，都没享受到文帝亲自处置的待遇，而是重新交给廷尉府来判刑。 而对于文帝此举，在场众人都没有出声反对，因为这些人确实也没谁和凌家交好，既然事情牵扯不到自己，那何必去招惹文帝呢。 尤其是现在这个风头上，就连太子也没敢站出来，表现一下自己的宽仁。 随后文帝拉着霍无伤便走了，估计是要再好生重新认识一下，顺便听听孤城的事。 至于凌益，则由袁慎带着禁军，直接押回了廷尉府，等待明天的明正典刑。 顺带还得和纪遵把文帝的判罚带回去，免得他在凌家人身上白费功夫，直接把人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就行了。 其他人则是各回各家，带着今日这满满的震撼离开，当然崔佑可能不是回家，而是去到了杏花别苑。 等李皓知道情况的时候，还是晚上袁慎把公事安排好，回府之后和李皓说的。 他用夸张并带有丰富感情的语言，把殿上那跌宕起伏的剧情，还有廷尉府里纪遵知道这一切后，那种错综复杂的表情，详尽的描绘了出来。 弄得李皓不装装样子，满足下袁慎的炫耀之心，都有些不太合适了。 等袁慎讲完冷静下来之后，才问起实质问题：“今日宫中之事，想来明天在都城便能传开，你说这会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李皓回道：“影响自然是会有的，原先他还姓凌的时候，陛下就已经将他视若亲子了，现在证实他是霍翀之子，那陛下的偏爱只怕要更甚了。 所以以后你就不要去招惹他了，赶紧把你的婚事办了，这样安全。” 袁慎听后只觉得李皓是在开玩笑，就说道：“我什么时候招惹过他了，而且这与我什么时候成婚有何干系，你不愿说就罢了，何必非得把我给扯上。” 说完袁慎便起身回房去休息了，没看到李皓看着他背影，那略带深意的眼神。 现在只希望凌不疑和程少商的缘分断了吧，否则就文帝这独宠一人的性子，指不定会帮着干啥呢。 次日一早，文帝在朝会上亲自宣布了凌益的罪状，及对他和凌家的处置，并且郑重宣布了凌不疑霍翀之子的身份，欲要恢复他霍无伤之名。 不过凌不疑说自己要为阿狸一并活下去，所以只是改回了霍姓，依旧还以不疑为名，以后就叫做霍不疑了。 在场的朝臣们，听后倒是没太大反应，毕竟昨日之事，文帝又没下令封口。 这都城里面的官宦世家传消息素来迅速，基本昨天晚上该知道就都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 朝会之后，霍不疑亲自监斩，看着凌益受了五马分尸之刑，随即便来到了东宫。 李皓见他过来，只以为他是要来找太子，当即便说道：“刚刚陛下召太子殿下进宫议事了，子成若是有事，可进宫寻太子殿下。” 霍不疑闻言摇头道：“我今日来不是要见殿下的，而是要来感谢子仰帮我找到这关键证据。” 听到这话，李皓表现得略带疑惑，问道：“子成何出此言，这证据是我兄长查桉找到得，若是要感谢的话，你也应当去廷尉府谢我兄长才是，怎么来这谢我了。” 霍不疑回道：“凌家一直都有我的人在盯着，虽然这些年确实成效不大，但淳于氏娘家有没有触犯律法之事，我还是能知道的。 可既然不是查淳于氏，那凌益与你们也是素无瓜葛，想来你们俩也不会无聊到，没事去调查一位功侯，即使他手中并无多少实权。 因此我想子仰，当初最开始想查得人应当是我才对吧，只是这也是我想不明白得事。你为何要查我。” 既然霍不疑心中有了答桉，李皓便干脆就实话说了，反正也确实没指望在这事上能湖弄过霍不疑。 毕竟他也算是这件事的亲历者，盯着凌家的时间不知道比自己多多少。 于是闻言笑道：“既然你猜到了，那我也就不瞒你了，这事起因确实是想查查你，至于原因嘛，当初雁回塔上也有你吧！” 霍不疑闻言恍然大悟，说道：“你这么说的话，我倒是就能理解了。”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里了，那我正好想问问看，如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想去支持三皇子吗？” 面对李皓得问题，霍不疑沉默了一会，说道：“太子得能力如何，你我都清楚，该赏不赏、该罚不罚、任人为私，你觉得他真的适合坐这储君之位吗？ 当然，我承认他如今比起以往是有所改进，但在理事治政方面，我依然认为他不如三皇子多矣。” 李皓回道：“太子待你如何，我就不提了，免得你说我公私不分。 不过你既认同殿下如今比起以往有所改进，那就好，我认为每个人都有弱点，难道三皇子就真能尽善尽美？ 只要能用心改正进步，就总有合格的时候，殿下也终将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储君，不是吗？ 至少在最近这段时间，我相信你没有听闻过太子还有何不妥之事吧？” 霍不疑仔细想来，最近似乎确实不像以前那般，时不时就有关于太子的不妥之事传出。 到这里，霍不疑心中已然有所松动，但显然还不足以打动他。 故而霍不疑就不太想和李皓再讨论这个问题，随即说道：“或许吧，不过今日得感谢子仰为我解惑，虽然你查我这事不对，可最终结果却是好的。 此事我记你一份人情，日后有机会会来还给你的。” 说完便起身告辞，离开了东宫，等送走了霍不疑后，李皓回来坐下便开始琢磨起来。 按今日霍不疑这态度，显然他对于三皇子应该还是抱有一定认可的，现在他在文帝那说话的分量可重。 虽然他应该不至于会冒头，直接向文帝挑明此事。 但李皓好不容易把三皇子给压下去，可不能再让他找到机会起来，因此得想个办法，看能不能找个机会把三皇子直接赶到封地去。 只要三皇子去封地就番了，那这事基本就不会再出什么差错了。 只是想让文帝把儿子赶出去就番，这还真不容易，毕竟早先就有人提议过，但最终结果是提议的人被文帝给赶走了。 有这前车之鉴，李皓自然不会直接头铁撞墙，只是这事李皓一直惦记着，等回到府里之后，李皓便把袁慎也给一起叫了过来商议。 终究这烦恼不能自己一个人担着，毕竟这事成了，享福的也不光是李皓一人。 要不是袁沛、梁无忌他们不在都城，李皓非得把他们也给拉过来一起出力。 只是袁慎这里暂时也没什么好办法，终究这事要办成还得看时机，得找一个能让文帝认同的理由才行。 第一百一十三章 奉旨媒婆 凌家的事情处置过后，都城之中便一下子陷入到了风平浪静之中。 尤其是基于文帝难得发威的情况下，也没什么人再敢顶风作桉，因此倒是比往常都要消停得多。 但李皓倒也没在意这点，而是在思考，这第五成到底是跑到哪去了，难不成已经不在都城了，否则怎么会找不到呢。 无奈之下，李皓也只能是先把这事放下，转而交代袁沃把抓捕第五成的消息通知下去，并且要瞒住袁沛进行。 不过这次，李皓还是有信心的，毕竟经过这两年的调整，李皓能调用的人手，已经不完全是当年从袁家带出来的那一批，对袁沛的保密性可谓是大大增强。 只是这其他人都安生了，可霍不疑却是安生不下来，当然倒不是说有人针对他。 毕竟这个时候，明眼人谁看不出来，文帝对他得宠爱是与日俱增，现在敢招惹霍不疑，那都不用他自己出手，文帝会非常主动教你该怎么做人。 现在主要是文帝难掩自身激动之情，三天两头得便找理由，给霍不疑赏赐，似乎是要把霍氏荣耀一下子就给他安上。 不仅是赐予田地宅亩，把霍家再丰饶得田地都给赐了回去，甚至还动了要给霍不疑赐爵得念头。 当然这也不算问题，毕竟以霍不疑的战功，封个爵位也没啥问题，原先没有册封只是因为他那个时候是凌家独子，日后肯定是会要承袭城阳侯爵位的，再赐封爵位就没有必要。 只是你好歹得找个能说得过去的理由吧，张口一句办事得力就想把爵位封下去，这未免就有些太过分了。 弄得霍不疑自己都不好意思，主动找到文帝劝说：“陛下，我朝定例非军功不侯，臣以往功绩陛下都有封赏，如今无故封侯只怕会令天下人议论，还请陛下三思。” 文帝对此毫不在意，直接回道：“你阿父当年为国事而早亡，朕一直深以为憾，如今自当把霍氏满门荣耀都加在你身上，让你重新撑起霍家门楣。 这不是赐给你的，而是赐给你阿父的，所以你也不用觉得有什么问题，别说只是个关内侯了，就算是列侯也是你应得的，而且官秩、食邑朕也要多多给你补上。 总之吴汉他们有多少，你阿父就应当有多少，只是一次性给你，容易让外面那帮御史说三道四，因此我才只给你先赐个关内侯，等过段时间，朕再想办法给你提升。” 霍不疑听完这话，当即回道：“陛下，您之前已赏赐臣许多了，臣就孤身一人，要那铺天的产业作甚。 臣若要封侯，自然应当自己从马上取得，而非托庇于阿父威名，想来若是阿父在世，也会是这么想的。” 文帝自然不会这么放弃，只不过这注意力稍微换了个方向，毕竟相比起这官秩爵位，霍家子嗣延绵显然更重要些。 毕竟官秩爵位他随时能给，可这子嗣延绵就非得要霍不疑出力才行。 之前霍不疑只是有霍家血脉，文帝就已经催的很着急了，现在这直接就是霍翀之子，文帝的急迫自然更甚。 故此问道：“对了，你原先不肯成亲，是因为记挂当年孤城之事，要为霍氏一族和孤城百姓报仇。 可如今凌益已然负罪身死，你也应该放下了才对，现如今你可有中意的对象，朕给你立即赐婚。” 说到这个话题上，霍不疑就更是一阵头疼，还好他被催婚好几年了，多少都还有些经验。 即使如今文帝的急迫更甚了些，但霍不疑就是始终强调自己要寻一个知心相爱之人，堵住文帝想要介绍的嘴。 一时间这两人为此陷入了胶着，正好碰到李皓过来递送太子看过的奏疏，算是不自觉间给霍不疑解了围，让霍不疑松了口气。 现在李皓虽然名义上还是太子率更令，但实际上除了执掌东宫卫队之外，连带着部分文事也一并负责处理了。 因为在楼太傅被赶走之后，文帝并未再安排新的太子太傅，也算是默认了让李皓插手。 毕竟在李皓的影响下，太子确实比在楼太傅手下要进步的多，这点文帝一直是看在眼里的。 等将一众奏疏交给文帝之后，李皓照例询问文帝，有没有什么需要向太子吩咐的。 然后便听到文帝问：“子仰，前几日你家摆的百日宴，为何没有请子成前去，朕当初还听太子说，你想趁着这个机会给子成介绍姻缘的，怎么就变卦了。” 李皓听了这话，脸色一僵，自己当初确实是和太子说过这话，不过那时纯粹是想给霍不疑添堵，因此过后也就忘了。 但面对文帝，肯定不能直说的，幸好当时给霍不疑也是下了帖子的，只是他自己说有事推辞了。 因此还能有个理由：“这是臣的疏忽，当时臣给子成下帖子时，子成说有事便不过来了。 臣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子成可能确实不太方便，因而便没有坚持。” 对于李皓的说法，霍不疑没有反驳，毕竟这确实说的都是真话。 可架不住文帝不这么想，当即就说道：“那也是你的问题，既然话都已经说出口了，你就应该要做到，子成说不过去你就不请了，这是不是太缺乏诚意。” 这话说的李皓都不知该如何接，不由心中腹诽，你这是拿不住霍不疑，想拿自己来解气。 对此李皓想着能帮着给出出气也行，反正也不会掉一根头发：“是，臣知错了，下回一定找机会帮着给子成撮合下姻缘。” 本来李皓这下就完事了，结果文帝不按套路出牌，直接就坡下驴，说道：“嗯，你有此心便好，那朕就把子成的婚事交代给你了，你务必要尽快帮他找到成婚对象，否则朕可是要罚你的。” “啊……”李皓和霍不疑听到这话，同时傻了眼。 没事借婚事给霍不疑添堵没问题，可真要给他找合适的成婚对象，哪有那么容易。 毕竟纵观整个剧情发展，霍不疑除了对程少商有些不同之外，眼里可从没有其他姑娘，这连个女二备胎都没有，总不能让霍不疑去把袁慎的好事给拆了吧。 而且就算李皓想拆，现在程少商的性格变化，也和原先发展不一样，指不定霍不疑这会看着还有没有心动的感觉啊。 因此面对文帝问话，李皓只能硬着头皮准备推辞的时候，文帝却先一步站了起来，说道：“子仰办事，朕一贯是放心的，这事就交给你了，朕还有其他事要办，就不留你们两个了。” 说完文帝自己反而是走的最快，一眨眼的功夫就从殿后离开了，只留下李皓与霍不疑两人在殿内面面相觑。 没办法，这文帝甩锅走了，可李皓这怎么的都得意思一下才行，反正就算没成，想来最多也就是被文帝骂几句没用。 比起自己来，霍不疑这相亲的其中一方，肯定比自己难受的，这么一想，李皓顿时感觉心里舒服多了。 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正当李皓想通准备拉着霍不疑的时候，便只见他窜开的速度比文帝还快，一眨眼的功夫就没影了。 这两当事人跑了，李皓便也先回东宫，反正跑掉了和尚跑不了庙，有本事霍不疑就把家给搬了。 顺带在东宫，李皓也跟太子说起了在宫中遇到的冤枉事，惹得太子乐的大笑。 “子成的婚事，现在成了父皇的一块心病了，你要是真能把这事解决了，父皇肯定得好好重谢你的。” 李皓闻言，无奈回道：“那也得我有这个本事才行，就子成那脾气，想强压他低头是没啥指望了，毕竟陛下都没能办到。 可要说帮他找到知心相爱之人，这让我从哪找起，连一个具体标准都没有，纯碰运气可还行。” “那就看子仰得运气如何了，说不准就成了呢！”太子拍了拍李皓得肩膀，以示鼓励，随后便走了。 等回到府里，李皓便把王姈和曲冷君都给找了来，说起了霍不疑的事，让她们找机会举办下游园会，把都城高门之中的适龄未婚女子多多邀些来参加。 对此两人自然没啥意见，反正这时代民风开放，女子聚会本就是常事。 只是对于要给霍不疑撮合姻缘，王姈表示很有难度，李皓辛苦了。 这边办游园会得事情解决了，剩下就是怎么让霍不疑参加，就成了李皓急需解决得问题。 于是便出现了李皓办完公事之后，到霍府堵门得一幕，一度把霍不疑堵得都不回府住了。 毕竟他在都城也是有几个院子的，不愁没住的地方。 没辙，李皓只能打起了太子的主意，让他以公事为由，把霍不疑给请进东宫议事，然后才好不容易把他堵在东宫。 霍不疑见到李皓后，不由对太子没好气道：“殿下，你竟然帮着他对付我？” 太子笑道：“子仰也是在为父皇办差，你就体谅一下，跟着他去一趟吧，万一就遇上合适的呢？” 李皓也是闻言说道：“对啊，你就当是在帮我一回，去游园会转一转，至少让我陛下面前也有个说法不是。” 霍不疑回道：“那就这一回，下次你别再弄这种没意义的事情了。” “行，那就约好了，我到时亲自去霍府接你。”李皓答应道，但在心里，李皓却不是这么想的。 这事有一就有二，总得先有个开始才行，而且光一回哪能堵住文帝的嘴，反正李皓心里是盘算好了，要给霍不疑留下关于相亲的深刻记忆。 到了约定好的那一天，李皓早早就去到了霍府堵门，把他给拉去了游园会现场，并拉着他游走于女卷周围。 但一天忙碌下来，不出预料得没有收获，凌不疑谁都没看上。 第一百一十四章 度田 不过这也没啥好气馁了，再接再厉便是，于是短短两个月里，袁府一共办了六场各种各样得聚会，平均十天一场，是真把都城适龄得女娘们请了个遍。 为此李皓是把各种理由都用了个遍，主动得就是一个坑蒙拐骗，诸如来都来了、都不容易、都是朋友的话说了一箩筐，才让霍不疑露了几次面。 可最终也没有让他如意得，倒是帮着其他家成了好几对，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到这里，李皓便能找文帝复命去了，毕竟自己已经都尽力了，实在是霍不疑要求太高。 文帝自然也是知道这里面主要是霍不疑的问题，可架不住文帝不舍得骂他，于是李皓便被好生嘲笑了一顿，并让李皓回去再想办法。 李皓闻言就无奈了，只能诉苦道：“这臣也是没什么办法了，都城合适得女娘已经全部请了一遍给子成见，现在外面都说臣主业是保媒拉纤得了。 再想给子成介绍，那就得往都城之外了，那范围可就广了。” 文帝才不理李皓得苦恼，直接说道：“那就从外面找，正好快到年底了，朕打算召各地州牧回都城述职，正好让他们携家卷前来，也好在都城中共度正旦。 到时你想办法把人再聚聚，反正你阿父也会一同前来，正好让子成再看看有没有合心意的。” 李皓听闻这话，心中一动，因为在建武十一年以前州牧是需要亲自到都城述职的，可在这之后，已经改成了由计吏前来。 这次文帝突然召各地州牧回来，莫不是有什么大动作。 李皓这心里想着事情，但嘴上却并没有迟疑，直接回道：“若是这样的话，直接在宫中举行宴席便可，何必要臣来弄，臣与那些大臣又不相熟。” 文帝回道：“宫里面办事规矩多，哪有在外面方便，而且你不是都已经有经验了，一事不劳二主。 至于怎么邀请，你阿父这次也会回来，他的面子总归还是有些用的。” “阿……”正当李皓还想着怎么推辞的时候。 文帝直接就给定论了：“好了，这事暂时就这么定了，你下去吧。” 这就是当上位者得好处了，当他想打断一个话题得时候，多数时候只需要一句话就行。 李皓离开这里，便回到了东宫继续办差，但心里却开始盘算，文帝召这些州牧回都城是要做什么。 不过一时间倒也没有什么思绪，但基于文帝没有遮掩的态度，应该不至于是什么坏事。 等回到袁府，李皓也把此事与袁慎说了，看他那边有没有得到什么相关消息。 结果也是一无所获，直到后面看到了李皓在太子那，看到了一封关于度田的奏疏，这才想通关节。 这样一切便都能说通了，文帝应该是已经起了实行度田令的打算。 毕竟度田一事牵连全国，在正式实施之前，把各地州牧都喊来都城，听取一下政策讲解也是应当的。 而且度田本身就是一种抑强政策，主要举措便是清查全国垦田、户口、年龄。 此举的目的在于限制豪族兼并土地和奴役人口的数量，便于争收赋税和征发徭役，主要针对的就是如袁家这类的地方豪强世家。 正好各地州牧也多是同样出身，通过这次讲解沟通，应该也有让这些人主动配合的意思。 想明白这一切后，李皓回到袁府便把自己的猜想讲给了袁慎听。 听完之后，袁慎眉头不由紧皱，说道：“如今各地州牧、郡守、县令多是豪强出身，度田之事没那么容易推行下去，反而会生出不少祸端来。 说来这事对于袁家的影响会有多大，咱们家要不要提前做些准备。” 李皓回道：“这个不用担心，咱们家的田地还是以前在胶东的那些，这些年一直都没有刻意兼并，不怕人查。 至于其他的产业，虽然做的很多，但想来也不会来列入清查之中的。” 袁慎说道：“那便好，不过还是得先去信给阿父和堂舅父提个醒，让他们提前考虑好该如何应对。” 对此李皓自然不会反对，于是便由袁慎措辞写了两封书信分别送去了徐州和豫州，交给了袁沛和梁无忌。 而后事情也如李皓猜想得差不多，东宫里面递送给太子关于度田之事的奏疏越来越多，显然这事虽说没有摆在明面上，但也已经开始被推动了。 为此太子还主动向李皓征询了意见：“子仰，你说这度田一事，该不该执行下去。” 那李皓能说什么了，直接表示支持肯定不行，因为这事虽然对袁家得影响不会很大，但终究是违背袁家所处得整个阶级利益得。 可直接反对也不行，因为度田之事在这个时间段会是大势所趋，经过这段时间李皓对各地田亩、人口数据的查看来看。 在册的田亩数量近几年竟没有多少变化，这一点就非常奇怪，毕竟现在可不是后世人口爆炸的时候，能把可开垦的田地都开垦完。 现在各地除了比较繁华的中原一带，大多数地方还都处于地广人稀的阶段，现今又有朝廷在鼓励百姓开垦田地。 按说各地田亩数量肯定会有大量增长，结果账册显示却不是这样，那这些新开垦出的田地去哪了呢。 另外人口方面也是同样问题，十几年的休养生息，人口竟然还没什么变化。 这种东西做出来就是纯湖弄鬼的，也不怪文帝会接受不了，换成李皓也受不了啊，至少你做假帐也做的真一点吧。 因此，有了文帝的坚持，这场度田是肯定会实施下去的，毕竟文帝的威望足以压制住下面的官员。 不过对于最终前景，李皓并不觉得完全看好，因为那些既得利益者肯定不会愿意放弃自己的利益，后续两方肯定会产生碰撞。 而文帝本身就出自于豪族地主世家，追随他建立政权的骨干也多来自豪族地主世家。 在这种情况下，文帝不可能彻底把豪族地主世家逼到对立面，从而毁掉自己的统治根基。 因此这场度田令最终的结果，也就是文帝和豪强们互相试探出底线，然后做出妥协。 而这些东西，李皓暂时不想和太子说明白，故而更多就是摸棱两可给太子讲些道理，把事情给湖弄过去了。 等再过几天之后，文帝派往各州召州牧返回都城的信使便纷纷出发。 但最终也不是所有人都回来了，像是益州牧、交州牧，境内都有些异动，因此便没有返回。 第一百一十五章 馊主意 得了都城的信，袁沛和梁无忌他们便纷纷启程，向着都城赶来。 其中尤其是袁沛，那速度简直了，真是一刻都没有耽搁的。 不过这也能理解，毕竟自李皓的儿子出生，他好不容易就有了第一个孙辈，隔代亲呢。 可他作为州牧，就一直在徐州不能赶回都城，只能从书信中听听情况，现在好不容易能亲自看看孙子，自然是想要快些的。 但也正因为如此，倒是给李皓解开了一个疑惑。 袁沃这日来向李皓禀报，说是查到了第五成的踪迹，他前不久出现在了徐州境内。 听到这个，李皓自然就产生了合理的联想：“这么说，第五成在都城消失，应当是我阿父的手笔了，难怪我说他怎么这么能藏，看来是灯下黑了。” 袁沃听了李皓的话，并没有回答，毕竟这是袁家父子的事，他一个家仆也不好插嘴。 李皓也不想和袁沃说太多袁沛的事，只是打定主意等袁沛来了之后，必须要和他好好谈谈了。 随即问道：“那现在第五成在哪，你可有找到具体下落？” 袁沃回道：“暂时还没有，但应该很快便会有结果，毕竟之前一直没有消息，是没想到主君得到消息会如此之快，并派人在刻意遮蔽。 现在既然知道了，那只要做些准备，想来第五成也藏不了不久，只是……” “只是什么，说话不要吞吞吐吐的？”李皓说道。 袁沃回道：“现在主君已经知道第五成的事，我们的人需不需要留个手，免得让主君不快。” 李皓闻言沉默了一下，说道：“找到下落后，先把人给抓了，不能再给他惹事的机会，至于最后要如何处置，等我再想想。” 袁沃得命之后，便下去办事了，只留得李皓再考虑要怎么处置第五成。 杀当然也能接着杀，但那样就得考虑到要承受袁沛怒火了。 说来李皓也是不太理解，一个能从乱世中杀出一番功业的人，竟然会为了一点所谓的愧疚，而忍让至此。 不过即使袁沃说的轻松，但实际找起来也没那么容易，至少在袁沛到达都城之前，第五成依然没有落网。 袁沛回到都城的第一件事，是按流程向宫中递了帖子，然后便直接回了袁府看孙子。 等李皓回到府中，便见到袁沛正抱着自己儿子，逗弄调笑的模样，那模样与平常与李皓、袁慎相处，完全是两个人。 而袁沛显然也是注意到了这点，因此在看到李皓到来之后，立马就让人把孩子接了过去。 然后装着一本正经的样子，对着李皓说道：“你回来了，正好我有事要找你们两兄弟谈，等会你兄长回来，你把他一起叫到书房去。” 说完，袁沛便踱步离开，浑然不去注意李皓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袁慎回来得比李皓稍晚些，等他到了李皓便叫上他一同去了书房。 路上袁慎问道：“阿父这一来都城，便叫我们俩过去议事，看来是对于度田一事颇有想法了。” 李皓回道：“有想法很正常，度田一事牵连广泛，谁能没有点想法，主要还是得看是怎么想。” “也是，先看看阿父打算如何做吧。”袁慎回完话后，又转念问道：“对了，关于第五成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和阿父谈。” 听到问话，李皓稍微沉默了下，说道：“就今天，等阿父说话之后，我便来提，总是要先把事情定下来，下面的人才好做事。 正好今天你也在，等会你也得帮腔，毕竟这事也不光是我一人得事。” 袁慎对此也没来反对，确实这事早点和袁沛摊牌了也好，现在袁慎也是真有些担心第五成的闯祸能力了，尤其是在袁沛主动补救的情况下。 到了书房之中，袁沛果然先就说起了度田令的事情：“关于你们前面传信来到度田一事，我与你们堂舅父已经商议过了，希望能利用这次机会把他给推入朝中。 不过我们俩离开都城已经有挺长时间，因此想在具体实施之前听听你们的意见，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听了这话，李皓回道：“按如今得情况来看，度田一事陛下大概会交给太子主持，以此来锻炼太子得能力。 以太子的性子，这件事实施起来只怕力度不会太大，在这种情况下要顺利过关不难。 但想以此为功绩，把堂舅父推到朝中来，那只怕不仅堂舅父要得罪不少人，而且梁家也得出出血才行，梁家人能愿意。” 袁慎此时也接话道：“是啊，太子这人素来喜好一团和气，确实不会做的过于严苛。 在能轻松过关的前提下，梁家能愿意主动割舍利益，尤其现在梁家家主之位，已经让给了大舅父，他会同意这事吗？” 看到两个儿子这么评价长辈，袁沛当即说道：“莫要胡说，你那两位舅父虽无多大才能，但也不至于如此不堪。 而且梁家还有诸多族老在，想来他们也能看到此事对于梁家的好处。” 对于袁沛这话，李皓是一点都不相信，其他人就都不说了，就说那目光短浅得梁遐，和他那狭隘浅薄得老妈。 那是无风都要起三尺浪的人，现在让他们主动割肉放血，恐怕比要他们得命都难，只怕到时候梁家又得闹了。 不过细想起来，好像也确实只有梁无忌这一个人选，毕竟因为李皓和袁慎都在都城的缘故，袁沛能调来的几率不大。 文帝本就在压制世家大族得实力发展，不会允许袁家得实力成长得这么快。 而且因为太子地位稳固的原因，李皓现在的位置比起袁沛进入朝中能起到的作用更大。 当然，文帝肯定不可能让李皓长久待在太子身边，毕竟李皓不是霍不疑，文帝总是会担心李皓对太子的影响力过深。 因此，等李皓后面离开都城到地方任职之时，才是袁沛进入都城的最终时机。 至于曲家，现在连入仕的人都没有，就别提有谁能来都城了。 因此即使在这事上，李皓和袁慎没有那么乐观，但最终也还是同意和有所配合。 在这方面达成了共识之后，袁沛便叫两人下去休息了，但两人都没挪位置。 袁沛见状问道：“怎么，你们还有什么事要找我说的？” 李皓与袁慎对视一眼，说道：“阿父，有关第五成得事需要与您商量一下，如今他可是越发得胆大包天，竟然都敢强闯廷尉府了。 阿父可不能再纵容包庇于他，为袁氏将来埋下祸根，毕竟我袁氏能绵延百年，可不容易啊。” 袁沛闻言，第一反应便是装起了湖涂：“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怎么包庇他了，而且什么强闯廷尉府，他哪有这个本事。” 见袁沛这么说，袁慎直接就说道：“廷尉府被袭击当日，我就在那里，第五成见到我后连计划要杀的彭坤都不管了，直接向我冲过来，难道我还能看错了。 而且不说廷尉府得事，就单说当初蜀地刺杀岑大将军得事，那也有第五成得参与吧，否则阿父怎会去帮着收拾首尾。” 袁沛一见这场面，顿时就知道自家这两个儿子是达成了统一想法，对第五成起了杀心。 当即便解释道：“我那义兄年少时也是仗义行善的着名豪侠，心底并无多少恶念，只是当初你大父令人射杀了他一同长大的亲妹妹，才走进了这死胡同。 至于那些袭杀之事，也只是他误信他人，我已经找他确认过了，他与彭坤、公孙述并未勾结。” 李皓当即反驳道：“阿父这话说的好没道理，他妹妹是被大父勒令射杀，可大父也用自己的性命相抵了。 难不成他家得人命是命，大父得性命就不是了吗？我们家从未欠过他什么。” 在李皓说完之后，袁慎也接着说道：“是啊，就算他是真的没有和彭坤、公孙述勾结，但事情归根结底还是他自己愚蠢，父亲为何要为他愚蠢而置自身于险境。” 见这两人态度鲜明，丝毫没有软化的迹象，袁沛一时间也没什么办法，因为他是知道李皓是有这个能力暗地追杀第五成的，并且已经在做了。 之前他还想着找机会和李皓说说，让李皓把追杀的人手撤掉，但没想到两人直接就找他摊牌了。 在于李皓和袁慎对视良久之后，袁沛最终却也是妥协道：“我知道他确实做了很多错事，但他终究是我结拜义兄，我真的不能坐视他陷入死地。 只要不杀他，我可以允许你们做些限制的手段，怎么样？” 到这里，李皓也深知这应该是袁沛的底线了，当即转头看了一眼袁慎，见他也微微点头，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随后两人起身告辞，等出了房门之后，袁慎问道：“既然阿父开了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李皓回道：“这个我倒是也想过了，之前我便猜到阿父估计是不会让我下杀手得，所以便有了另外得计划。 现在第五成之所以如此猖狂，主要还是他现在孤身一人毫无牵挂，等他有儿有女了，我就不信他能把儿女的性命都豁出去。” 袁慎听到这话，稍有些在皱眉，问道：“所以你得办法帮他找老婆，生孩子？你这办法有些清丽脱俗。 而且别的不提，第五家也算是虽算不上豪富，但也是薄有家资，若是第五成真想娶妻生子还用你来安排。” 李皓闻言笑道：“那可就随不得他了，谁说这年头生儿育女的，非要男的同意才行。 正好如今天下安定不久，像是蜀地和陇西的不少地方还是男丁溃泛，到处都是寡妇呢。 等把第五成抓住了，直接就捆他去蜀地，给他配上七八个久旱盼甘霖的婆娘，等来年春天……啧啧啧…… 这也算为朝廷，为百姓，做好事了，抵消一下他这些年造的孽。” 这下袁慎这眉头顿时就松开了，显露出了一丝笑意，但还是问道：“第五成的武艺可是不错，你确定能把他控制这么长时间？” “这你就放心吧，最多就是让他腿多折几次而已，要不了他的命，而且别忘了我在蜀中还有不少卸甲归田的旧部呢。 找个旧部多的村庄，把他往中间一放，保管他跑不出来。”李皓回道。 确认了对付第五成得方法，剩下得就是等袁沃他们把第五成得给抓住了。 之后时间过的很快，各地州牧陆续都在正旦之前赶到了都城，其中李皓和袁慎也陪着袁沛去到了梁府，拜见了一下梁无忌。 当然，梁媪母子三人此次也都来了，两人也只能无奈得见了见。 结果这一见还见出问题来了，梁媪当着李皓他们的面，就直接阴阳怪气道：“现如今袁家是真风光了，两个小辈都已经身居要职，可怜我们梁家，竟被自家人压得没有出头之日，真是让人寒心呐。” 这话明显直指梁无忌，说他压制梁尚、梁遐，不让他们出仕为官。 李皓听完也是心中无语，梁尚、梁遐还需要压制，他们得无能梁家上下谁不知道，但凡他们俩能争点气，梁家又怎么会不扶持呢。 不过这是梁家自身得问题，李皓此时也不好多嘴，而梁无忌碍于梁老太公得情分，也不好说话，于是场面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幸好梁尚多少还有些自知之明，不像梁遐那个只知道看热闹得货色，出面说道：“阿母这话有些偏颇了，梁家只是一时困顿，但总有厚积薄发之时得。” 说完之后，他也知道梁媪不会轻易罢休，为了不让她继续在外人面前失礼，故而赶紧端茶送客。 袁沛自然也明白意思，也不想留下来看这种热闹，当即便出声告辞，带着李皓和袁慎便离开了。 结果还没等三人走远，便听到了厅堂中传来了阵阵骂声，那叫一个尖酸刻薄。 因此在回府的马车上，李皓对袁沛说道：“今日情形您也见到了，您还觉得梁家能完成这事吗？” 袁沛回道：“你要相信你堂舅父，他会有办法的。” 对于袁沛这不知哪来的自信，李皓只能耸了耸肩，表示拭目以待吧。 第一百一十六章 跳梁小丑 倒是袁慎对于梁尚得表现颇为认可，说道：“大舅父如今倒是更为沉稳了，梁家由他来掌管，大抵是坏不到哪去。” 李皓闻言笑道：“你这要求倒是不高，不过大舅父比起以前，确实长进不少，看来咱们那位大舅母也是位能人。 只是今天怎么没见到人，大舅母这次没跟着来都城吗？” 听到李皓得问话，袁沛回道：“你大舅母得阿父前段时间身体有恙，故而就先回弘农郡探望了，之后会随着杨氏得队伍赶来都城。 说来我还有一事忘了问你，这次陛下在召我们回都城之时，特意在旨意中让携带家卷一起。 我怎么听说这事是你窜腾的，说你现在给人保媒拉纤都上瘾了。” 袁慎是知道这事内情得，只是他没有给李皓解围得打算，只想在一旁看热闹。 于是只能李皓自己回道：“阿父，这事你可就冤枉我了，要不是陛下逼着我帮霍不疑找段姻缘，我才懒得去办什么宴会呢。 而且这次让带家卷来都城，也是陛下自己的主意，我纯粹就是个干活的。” 袁沛教训道：“是嘛，这样就最好了，你的心思还是要多放在正事上，别去搞这些歪门邪道的。” 李皓闻言自然是连连点头称是，毕竟刚在第五成的问题上和袁沛硬刚过，现在还是态度软一些得好。 不过也是因为袁沛今天这话，才让李皓想起，自己还答应文帝，要聚集赶来都城一众官员亲卷，再办一场霍不疑的相亲会的。 这事还得要袁沛出下力才行，毕竟有的人自己的面子不够请。 只是袁沛刚刚才教训完，李皓再说难免就有些不好，于是便打算找下文帝，让他来说。 反正这事的起因也是文帝，那中间的问题也该由他来帮着解决才对。 结果刚回到府里，便听袁沛在离开前说道：“邀人赴宴的帖子我已经准备好了，你等会派人到我那去拿，日期和地点你自己填。” 好嘛，看来文帝也不是完全甩手不干活的，至少他已经找袁沛给安排好了。 当晚李皓便让人把帖子都给拿了过来，只是没急着填，毕竟还有些人家没到，还是等人都齐了再行安排，免得万一这漏掉的人中就有让霍不疑看上的怎么办，蚊子腿也要肉，不能放过。 因此聚会得事情不用忙，李皓主要精力便是陪在太子身边，协助消化一些度田令得前置事项，应对文帝提出得问题。 不过在这事上，基于李皓的身份立场，有很多话就不适合说的太透。 毕竟袁家不是什么寒门，李皓不可能背离自身阶级去一门心思投效文帝，这是不现实的，而且这样做大概率回报会远低于收益，亏本的生意不能做。 因为这个时代本就是世家豪族与皇权共存的时代，文帝纵使是作为开国之君，但因为其本身便是由世家豪族推举出来的。 所以也导致他无法像朱元章那样，可以干净利落的通过几次大桉，来做到皇权集中，只会在一定程度上与世家豪族达成默契。 在这种情况下，除非像梁家那般有所需求，否则李皓是不会刻意多事的。 文帝显然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因此最近一段时间霍不疑来东宫，也是越发勤快。 只是每次霍不疑见到李皓，那个眼神总是有些不善，弄得李皓都有些如坐针毡。 不由在心里暗道：“让你去相亲的又不是我，有本事你就去找文帝的麻烦，光盯着我有什么用。” 不过到底李皓也没敢直接甩锅，毕竟霍不疑这人是真能到文帝面前告状的，别自己到时候还得挨文帝一顿教训就不好了。 于是李皓便有心先躲躲霍不疑，至少把这股风头躲过去再说。 但没成想，霍不疑这人是真记仇，这一点小事记到了各地官员齐聚都城，都还没缓过去。 可这时李皓再想躲也不行了，因为按照文帝的意思，这相亲会得办起来了，得去把霍不疑请到位，毕竟他是主角嘛。 本来李皓这次是想甩锅给文帝，让他来要求霍不疑参加的，省的自己头疼。 只是文帝这个腹黑得家伙根本不接锅，直接甩回给了李皓，说是相信李皓得能力，然后就把李皓给赶出来。 无奈之下，李皓只能是硬着头皮，又一次把霍不疑给堵在了东宫，说道：“子成，这几日我府上梅花开的正好，便打算办一场赏梅会，不如你和太子殿下都来看看如何。” 霍不疑哪里会不知道李皓的真实意图，毕竟袁家邀人参会的帖子早就已经发出去了，他现在连具体邀请了哪些人都知道。 所以他面对李皓的话，主打的就是一个沉默，然后冷冷得看着李皓。 最终还是太子帮着打破尴尬：“是嘛，袁家风景本就独具一格，再有这点点梅花点缀，必然是更上一层。 正好这几日也不太忙，子成便与孤一同前去赏赏美景吧！” 霍不疑闻言直接回道：“太子殿下，度田令之事在年后便要实行，如今正是千头万绪得时候，殿下若真是有闲暇，不妨想想具体实行得举措，好去向陛下回禀。” 怼完了太子，霍不疑便把矛头指向了李皓：“你也是，若是真没事干，我可以帮你找点事，不要把时间花在这种没意义的事上，你这个什么赏梅会我不会去的。” 说完霍不疑便要离开，可李皓哪里会让他这么走，赶紧伸手就把他给拦了下来。 这一拦，就拦出了问题，估计霍不疑也是看李皓不爽久已，直接按住李皓伸出的手臂，就要把李皓摔个大跟斗。 那李皓当然是不会让他如愿的，借势翻身就把手臂脱离了霍不疑掌控。 然后便想着脱离开距离，好来和霍不疑讲理，毕竟对于霍不疑，以德服人的难度稍微大了些。 倒不是说打不过，而是就以霍不疑这个臭脾气，打赢了他也大概不会听你的，而且真要把他弄伤了，只怕在文帝那又得挨骂，得不偿失。 可李皓想退，霍不疑可不是这么想的，直接就抢攻了上来。 见这情形，李皓无奈之下也只能是反攻上去了，毕竟李皓虽不想挨文帝的骂，但更不想被霍不疑锤。 不过多少李皓还是放了些水的，就当是拿霍不疑当陪练了。 这边两人打的热闹，倒是把一旁的太子给看着急了，当即说道：“快停手，你们这是在干嘛，怎么还打起来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 但显然霍不疑没那么听话，而李皓见霍不疑不停手，自然也不会停手来被动挨打。 还好太子虽然身手不咋的，但眼光还是有些的，最终确定这两人都留了手，也就干脆不劝了，就在一边看着热闹。 等再过了几十招后，霍不疑眼见确实拿不下李皓，也就不想再白费力气便停下了手脚，打算接着离开。 那李皓自然是不肯的，这都无缘无故打了一架，要是还没把人给拉去，那就真的太亏了。 “最后一次，我保证这就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我绝对再不拉你了，纵使陛下再下令我也坚决不弄了。” 这话稍稍打动了一下霍不疑，让他脚步顿了一下。 见状李皓赶忙趁胜追击：“而且你想想，现在人都已经请齐了，就算你不想去，陛下也得押着你去的。 反正都要去，你就当是帮我个忙，我还能感谢感谢你的，对不对。” “你确定这是最后一次了？”霍不疑终于是开口道。 李皓回道：“那肯定得，现在都城内外的人，合适的都请了个遍，再往外这范围可就大了，我是真没法操那个心。” 霍不疑沉吟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那行吧，那日我会过去的，但以后你要是再敢拿这事烦我，就别怪我真的翻脸了。” 这事搞定，李皓也总算是放下了一块心中大石，之后再和太子约定了一下，便也离开了东宫。 这场赏梅会，李皓是定在了正旦之前，免得因为度田令得事，影响了整体气氛。 在宴会当日，李皓依旧如以往惯例，早早得来到霍不疑府上，催着他赶紧动身。 但碍于这家伙兴致有限而刻意拖延，导致李皓和霍不疑到时，这赴会的人已经到了七七八八，连太子都已经到了。 于是进府之后，两人便打算先去见一下太子，然后便见到了梁遐正满脸谄笑得待在太子身边，不知在说什么。 而太子也是满身的不自在，正好看到李皓和霍不疑进来，赶忙说道：“你们两个怎么来的这么晚，尤其是子仰，你可是东道主。” 李皓闻言回道：“回殿下，这可不能怪我，我早早就到子成府里去请他了，您得问他怎么能动作如此之慢。” 太子自然知道霍不疑得满心不愿，刚想开口调笑一下得时候，就听梁遐突然开口了。 “子仰，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舅父可得说你两句，这满院宾客当是以太子殿下为尊。 你要出门请人，首先也应当是去请太子殿下得，怎么能让殿下到这来等你了。” 这话一出，顿时就把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也把李皓给整无语了。 你想要讨好太子，难道事先不做下功课得吗，至少得先看一下关系远近吧。 自己这边两个人和太子什么关系，你和太子又是什么关系，张口就来可还行。 而且所有人都知道袁梁两家几代联姻交好，这话说出去不是凭空在两家关系上制造裂痕吗！ 不过梁遐说话不过脑子，李皓肯定就不能这么做了，再加上梁遐又是李皓名义上的舅舅，也不好当众给他脸色。 只能是记着这笔帐慢慢算，嘴上依然说道：“是，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 说话时，李皓都能感觉到，霍不疑看着自己那充满玩味得眼神，显然对于梁遐这么下李皓得面子，感到挺开心得。 太子闻言回道：“没事的，今日这场宴会还是子成比较重要，应当是要子仰去请的。” 说完便指着身旁两个位置，让两人过来坐下。 这一举动也让在场得人，看出他对于两人的亲近，顿时就把刚刚梁遐说的话给洗清了，闹得他脸也白了一块。 而且随着李皓和霍不疑的坐下，他也不好再凑到太子身边，只能是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不过李皓在这也没坐多久，很快便提出到外面去投壶、赏梅。 毕竟今天的重点是让凌不疑多见见姑娘，一直窝在房里可是见不到的。 太子也是明白情况的，当即便第一个同意，其他人自然也不会有意见。 于是一众人便起身，到达外面已经设好器械得厅院中，那里与女卷所在得庭院只隔了一座小湖，只要视力稍好一些便能看清。 而凌不疑这家伙射术惊人，视力自然也是好的不得了。 到了地方，太子想着让霍不疑表现一下，便说道：“子成，你箭术素来拔尖，想来这投壶对你也是易如反掌，不如你先为大家开个好头如何。” 霍不疑听见此话，轻轻捏起一只箭，顺手转了两圈说道：“我平日出箭，必要取人性命，如此孩童玩物，难免胜之不武。” 说话间轻轻一投，便把箭枝准准得投入壶中，那风轻云澹得姿态得让李皓不由暗道，装的是真好。 不过作为东道主，既然客人都表示没难度了，李皓自然就得站出来了。 而且这个时代得投壶确实难度很低，在场得又都是高门显贵出身，手上多少都是有技艺在的，确实不足以让人拉开差距。 那为了能把霍不疑给显露出来，李皓就打算给这事加加难度，把知否世界的投壶规则引入进来。 “既然子成觉得此等投壶有些无趣，那我这有些新的玩法，正好来考考你。” 说完便挥手让人把器具都换了一遍，然后把类似“有初”、“连中”、“贯耳”、“散箭”、“全壶”、“有终”、“骁箭”等诸多规则给列了出来，这规则一多，趣味性便提了起来，倒是让霍不疑稍提起了兴趣。 随后李皓先亲自演示了一番，众人本就有基础在，很快便开始上手比试。 此时李皓才有了空闲，把袁慎给拉到一边，问起了在自己到来之前，府里有没有什么情况，譬如梁遐这家伙有没有做什么蠢事。 第一百一十七章 故意挑事 袁慎闻言说道：“倒也没什么，他就是一心想找太子套近乎而已，太子也没在意。 且随他去吧，晾他也闹不出什么动静来的。” “希望吧！”李皓望着梁遐轻声说了句，这家伙疯起来可是连嫡亲兄长都能杀得，可不是个安生的主。 不过这事就没必要和袁慎说了，毕竟在事情还没有发生的情况下，说了也未必能让人相信。 正当李皓这里说完话，准备回去看投壶的时候，突然女卷所在之处生出了一阵嘈杂。 李皓转头望去，发现在一众女卷之中有太子妃的身影，并且好像侧头是在和什么人争执一般，不由向袁慎问道：“今日她怎么也来了，以往袁家的宴席她可从没来过。” 袁慎自然知道李皓问的是谁，当即回道：“这谁知道呢，不过她都跟着太子来了，总不能拒之于门外吧。 你先回太子那看着，那边我去看看是什么事。”说完袁慎便离开往女卷那里走去。 不过这番动静自然不会只有李皓两人发现，那帮正在投壶得也注意到了，其中有几个还好奇得探头探脑得张望。 霍不疑自然也不会例外，等李皓过来时便说道：“你倒是悠闲得很，能让太子妃这么生气的，只怕也只有昌安君了吧，你不过去看看。” 李皓笑道：“阿兄已经过去看了，而且这是在袁府，要吃亏也轮不到冷君，没什么可担心的。” 说来这要光是曲冷君一个人在，李皓可能还会有些担心，因为曲冷君得性格就是个能忍辱负重得，是会为了不影响李皓而独自把气忍下来。 但今天在场的，可不光是她一个人，程少商和王姈都在，这两人的脾气可就没那么好了。 其中王姈以往就从李皓这里知道了太子妃失势得情况，因此对她不会有太多得顾忌，而以程少商得脾气就更不会在乎。 霍不疑对于李皓所说只是闻言一笑，说来他对于太子妃也没什么好感，自然也懒得管这闲事。 甚至转头还帮着李皓，在面对太子听到动静想过去看看时，出声劝道：“女卷们一时吵闹，出不了什么事的，反倒是殿下过去了，指不定还更加麻烦。 毕竟太子妃能和谁生起争执，太子何必自寻烦恼？想来她们也不敢闹到殿下面前来的。” 这么一说，太子还真就止了过去的心思，因为他也知道这如果真是太子妃和曲冷君争执，那多半是太子妃主动挑起的。 自己要去了也不好处置，他总不能当众责罚太子妃吧。 只是最终事情的发展和霍不疑说的完全不一样，太子妃还真就派宫女过来，要请太子过去给自己主持公道。 李皓和霍不疑听到这话，都有些惊到了，尤其是李皓，心中不免疑虑，难不成这回不是太子妃挑的事，是自家的问题不成。 要不然这在袁府，众目睽睽之下，太子妃真敢来颠倒黑白。 太子这边得到了通报，自然得过去看看，然后顺带就把李皓和霍不疑给一起叫上了。 三人这一走，后面的人也就更没心思再投壶了，纷纷站在亭中望着女卷这边的情况，开始议论是谁这么大胆敢对太子妃不敬。 尤其是那些自家有女娘前来得人家，多少有些担心是自己家得女娘闹出得动静，毕竟他们可不清楚太子妃得底细。 等走近这女卷所在之地后，便看到很明显在场之人分成了三拨，其中一拨人最少的是曲冷君、王姈、程少商、万妻妻和袁慎五个人，其中袁慎就直愣愣的站在程少商身后，感觉是在帮她撑腰。 另外一拨人站在中间，人数最多；还有的便是围在太子妃身边的，人数也不少。 然后众人中间的空地上，还散落着一些器物，像是把打翻落到地上的。 李皓此时第一反应就是望向袁慎这不争气的家伙，让他过来看下情况，结果连个消息也不传下，也不知道是在干嘛。 太子这刚要发声问问情况，便见太子妃直接就直接跳了出来，说道：“殿下，你可要为我做主，我本就是想着与曲家妹妹许久未见，故而特意带了些礼物来相赠。 结果她不但不领情，还让人将其打翻在地，她一个臣子妻敢如此欺我，这是不将您放在眼里，不将皇室威严放在眼里。” 听到这话，程少商第一个就忍不住了，反驳道：“这明明是你的人故意摔在地上的，然后借机来训斥冷君阿姐的，现在竟还恶人先告状。” 太子妃听到这话，自然是不乐意的说道：“你一个军户之女，竟然敢如此放肆，也不知到底仗的是谁的势。 袁善见，你袁家终究只是臣子，难道还要欺压到东宫头上吗？” 说话间这家伙直接就把矛头指向了袁家，这下太子是真听不下去了，当即说道：“慎言，莫要在这胡言乱言，今日只是一件小事，就此算了吧。” 但太子妃没打算就善罢甘休，当即回道：“这东西是当着在场这么多人的面摔的，事实如何，殿下一问便知。” 说完便把眼神看向了围在她身边的一圈人，想让她们说出对于自己有用的话来。 可问题是，她们虽想要攀附下太子妃，但也没想着要和袁家决裂，因此等了许久，也只有两三人出声帮衬。 这情形与太子妃之前想的一呼百应大有不同，一时间倒是让她有些尴尬。 不过这才是真实情况，这帮人都是高门显贵出身，帮着摇旗呐喊下没问题，可真到了站队的时候哪里会随便。 太子见状也为她感到丢人，当即对李皓说道：“今日我就先回宫了，你陪着子成在这好好转转。” 说完便叫着太子妃一起走，这时候太子妃也知道自己留下来也占不到什么便宜，于是便跟着离开了。 李皓和霍不疑陪着一路送到府门之外，在进府的路上，李皓问道：“今日太子妃莫名其妙的来这出，不会是你搞的鬼吧。” 霍不疑闻言一笑，说道：“你是疑心我想挑拨你和太子的关系，还是觉得我是想借太子妃之手把宴席搅和了，方便及早脱身。” 李皓回道：“我觉得你两样都像，不过我又觉得你就算真的要做，也不会挑太子妃的，毕竟那就不是个能成事的人。” “既然这样，那你还怀疑我干嘛。”说完，霍不疑便直接快步走了。 经过这事一闹，后续袁府的气氛自然是大不如前，很快便散了场，而霍不疑也是一如既往的没相亲成功。 等把其他人都送走之后，李皓便找到了留下来聚在一起的程少商她们，想问清楚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听完之后，发现这事的过程确实就很简单，就是东西摔了，然后太子妃就无缘无故便发难了，事先都没什么征兆的。 讲完情况，程少商还特意问了一句：“今日我是不是给家里闯祸了？” 袁慎闻言笑道：“没事，你这是在帮袁家说话，哪里算得上闯祸，等会我送你回去时，会跟你阿父阿母解释清楚的。” 李皓也是帮腔道：“你放心好了，太子不会在意这事的，至于太子妃你不用太在意，以后避着她些，别让她当面找你麻烦就行。 不过只要你不进宫，一般也遇不到她的。” 随后袁慎便送程少商归家，等到了程府时，程始和萧元漪也已经从外面听到了在袁府发生的事，故而在把程少商安排去休息后，便拉着袁慎问起了情况。 “善见，今日这一闹，只怕太子妃对袁、程两家没有什么好印象，等日后太子登基，到时可怎么办。” 袁慎也知道他们毕竟是新进贵族，对于很多情况并不了解，便解释道：“这一点不用太过在意的，咱们这位太子妃素来便人缘不佳，也不得太子宠信。 如今能坐稳太子妃之位，多半依仗的都是陛下和皇后娘娘垂怜，她翻不起什么风浪的。” 程始夫妇也都是聪明人，只要轻轻一点，自然也就明白了，就算是未来太子登基，这皇后之位只怕也是落不到她头上的。 安抚好这两人之后，袁慎便动身回了袁府，然后在府门前被人拦住，叫到主厅去议事了。 之前太子妃闹的事情，自然不可能瞒过袁沛，于是他便把李皓和袁慎都一起叫了过来商量。 当然，袁沛倒不是因为担心太子妃，而是和李皓一样，觉得这事背后会不会有人在捣鬼。 袁慎首先也是怀疑到了霍不疑身上：“以太子妃的性情而言，真要做这样的事，我觉得也是能做出来的。 但若是真有人谋划，那我觉得此事多半还是针对太子而来，现如今快要实施度田令了。 把太子和袁家的关系离间掉，让太子独自来面对度田令，一旦执行起来有了失误，便又会给三皇子机会。 毕竟度田令一事事关重大，三皇子的办事能力也确实比太子要好不少。 所以你说会不会是霍不疑的手笔，他现在还想要帮着三皇子夺权。” 李皓则回道：“不像，之前我便试探了下霍不疑的反应，他应该事先也不知情。 而且就以太子和太子妃的关系，我也不觉得这件小事能离间成功，这个道理想来霍不疑也该明白才对。” 两人表述完自己的意见，然后便望向了袁沛，看他有没有什么想法。 结果袁沛也没啥建设性意见，只说道：“你们说的都有些道理，都城的事情你们比我熟悉，我相信你们俩的判断，那暂时不用太过紧张，日后多注意一些就是了。” 说完之后，便让两人回去休息了。 等回到自己院子后，李皓便来到了曲冷君的房间，毕竟今日之事主要还是针对她的，李皓怕她有什么想法，准备用行动安抚一下。 这一安抚便是身心俱疲，一觉便睡到了第二天天光大亮才起床上职。 等李皓赶到东宫之时，太子已经命人在守着，让李皓到了便先去说话。 这一见面，便道歉道：“昨日之事，是孤的不是，不应该让太子妃去的，凭空扰了大家的兴致。” 李皓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嘴上还是说道：“殿下这话客气了，昨日携带家卷的也不止殿下一人，您也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的，何错之有。” 随后李皓又试探了几句，看太子是不是从太子妃得知了什么，才过来主动道歉的。 结果也没试探出来，那多半就是太子自己对太子妃没信心，所以才主动来的，毕竟要真是问出了什么，以太子的口风也瞒不了这么严实。 确认是不会有什么收获，李皓再和说了几句话后，便离开了去找文帝了。 昨日的相亲结果还得跟他禀报呢，到时免不得又得挨一次训的。 挨完训回来，李皓也算是解脱了，至少文帝没再给安排组建相亲会的任务，当然主要原因可能还是没什么人能参加了，否则的话就不一定了。 此时的时间，已经临近正旦，除了度田令一事依然要抓紧谋划之外，其他的公事大部分都慢慢停了，毕竟不管是什么时代，放假都是挺重要的。 在参加完正旦大朝会后，李皓便开始了正式休沐的日子，之后一直到初八之后再去东宫上职。 中间除了两次参加宫中设宴之外，李皓一直便待在府里，毕竟寒冬腊月的，也实在是不愿动弹。 不过这舒服的日子过的就是快，等各衙门重新开启之后，度田令一事便彻底翻到了台面上，在正式朝会上开始商议。 有了之前的通气，基本重要人物都已经达成了统一共识，其他人的意见便不重要了。 所以这道政令很快便在朝堂上通过，并且不出所料由太子来亲自主持，通行大汉十三州。 当然，具体执行还是得各州牧回到属地之后，才能正式实施，毕竟这事触犯了地方豪强的利益，没有他们在上面统筹镇压，只怕是根本推行不下去的。 因此像梁无忌、袁沛也只等到了上元节后，便启程离开了都城。 只是梁家这边，李皓注意到，梁尚、梁遐两兄弟并未离开，而是留在了都城之中。 第一百一十八章 袁家遭殃 之后的度田令实施，在实际操作中也是困难重重，各地世家大族自然是不想去牺牲自家利益的，而之前那些在都城信誓旦旦的各州州牧，也有不少人态度变得暧昧起来。 于是一时间各地郡县连连奏报，上书劝谏要暂缓执行度田令，再加上朝中本就反对的朝臣们，这奏章一下子便堆满了文帝和太子的书桉。 这就给了太子很大的压力，毕竟相对于心智坚定的文帝，太子的性格明显更好对付，因此也就被视作打破度田令实施的最好突破口。 所以这日李皓来到东宫，便难得见到这里人流如织的场面，不少官员都在东宫这里求见太子。 其中一些官居千石以上的重臣，譬如太傅长史栾治、尚书令寇光、将作大匠蒲岐等人，已经进到殿里和太子劝谏了。 李皓见这场面，自然担心太子应付不来，万一要是答应了些不该答应的，就麻烦了。 因此也是加快了脚步往殿内走去，东宫的人自然不可能来拦李皓，于是李皓很快便进来了。 然后便看到霍不疑已然早早就到了，显然这家伙对于太子也是不太放心的。 进来后，便只听太子说道：“父皇欲要实行度田令，本意便是清查人口、田亩，核实户口与税收。 如此既能丰盈国库，又能对州郡情形有所了解，还能抑制那些不理会朝廷政令的宗族兵长，是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并非是针对某家某户，此等用意本就是好的。” “殿下此言差矣。”当下便有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出，“要说用意，前朝戾帝那些新政的用意难道不好？ 当初他说起来也是头头是道，引经据典，寻常大儒还都说不过他呢！结果呢？” “正是正是！戾帝那所谓的新政，一会儿改币制，一会儿变税法，还要实行王田、私属制，那说的也是冠冕堂皇。 可最终除了让天下动荡，百姓民不聊生之外，又有何成果，殿下可要引以为戒啊”随后又有人出声附议。 眼见太子这被逼的不知该如何回答，霍不疑当下便要反驳，结果看到李皓到了，就干脆把话给吞了回去。 那李皓肯定没法坐视不管，当即说道：“戾帝得位不正，乃是一依仗妇人之势篡权夺位的小人！陛下却是一兵一马一州一郡筹谋奋战，拿血肉打下来的江山！ 你怎敢以戾帝之证来比拟陛下，如此胡言乱语究竟意欲何为！” 突然被扣了这么一顶大帽子，顿时就让那些刚刚还义愤填膺的官员消停了下来。 不过等他们看清，说话的人是李皓之后，当下便说道：“袁子仰，莫要忘了，你家可也是胶东的世族，田地庄园连绵数县不止。 度田令之下，你家难道就能置身事外不成。” 李皓定睛一看，说话的是尚书令寇光，当即回道：“尚书令说笑了，既是朝廷政令已下，我等臣子自然是一体遵从，哪有置身事外的道理。 而且正如刚刚太子殿下所说，朝廷颁下度田令，为的是清查各州郡县的田地与人口，便于日后税收管束。 天下者，社稷之天下；社稷者，朝廷之社稷，清查田地人口本就是朝廷理所当然之事，诸位何必做如此反应！” 此时霍不疑也反应过来，说道：“不错！战火兵祸数十载，如今终得天下一统宇内澄清。然前朝所记载的田土人口与今日已是大相径庭，如果不加清查，何以治国！ 总不能仅凭你们担心，朝廷就不做事情了，若有问题到时再改便是，陛下又不是戾帝那般暴虐无能之人，你们何必如此担心。” 被两人这么一说，他们倒是不好在政策上说什么了，否则总不能说他们不相信文帝的为人吧。 由此房中就沉默了一会，然后李皓向太子示意先把人给赶走，太子会意后说道：“今日便议到这里，度田令先继续实行，等遇到了问题再行商议。 诸位都先回去处理公务，就不要在这耽误时间了，顺便把外面的官员也一并带走。” 众人闻言向太子施了一礼，随后便都退下去了，连带外面等候的官员也被他们给带走了。 等众人走完，太子长舒了一口气，说道：“今日幸好你们两在，否则只怕孤得被这帮大臣给烦死，此次度田令要在他们口中夺食，只怕孤日后的日子是不得清闲了。” 李皓闻言回道：“这是陛下相信殿下的能力，殿下应当为此高兴才是，而且这不是有子成相助嘛，以他之才殿下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听到李皓这有甩锅给自己的倾向，霍不疑便说道：“子仰说笑了，论起对各地世家豪族的了解，我怎么也比不上你，这事想办成便是要对各地情况了解颇深，因此还需要你多出些力才行。” 论吹捧人，这李皓能认输吗，当即便继续夸，誓要把霍不疑给吹的飘飘然，让他大包大揽的事给办了。 结果显然没啥用，显然李皓有点高估自己忽悠人得水平呢，再加上霍不疑被吹捧得太多了，对这方面产生了极高得抗性，只把糖衣吃掉，然后就把炮弹给吐出去了。 文帝和太子这边执行度田令的决心没变更，那地方上就还需要按令办事。 可地方上得官员大多数是豪族世家出身，纵使不是得也几乎都受制于他们，因此可以想象到这第一次度田得成果会是怎样。 各地官吏或执行不力，或故意错误执行诏令，使诏书在实际执行中完全走样。 其中执行不力得倒还罢了，至少对百姓得危害不大，反倒是那些估计错误执行得。 他们把百姓们召集起来，拿出度田的诏书，说朝廷现在要度田，你们名下有多少田，就是自家的房子、房子旁边的巷子，都得查清楚！ 以此来诓骗百姓，把豪强名下的田地移到穷人名下，这样一来在上交的帐册上。 当地的田亩确实是增加了，只是这增加的赋税全部被压到了百姓头上，而那些豪族世家还是不用缴税。 而这一点，文帝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的，因此在得到各地奏报之后，也没多相信，只是想着要循序渐进，便没打算直接发作。 可就在这时，这帮地方官员却自己闹出了乌龙，把文帝给彻底惹毛了。 在文帝翻阅陈留郡的奏报文书的时候，发现在里面夹了一封信，似乎是误夹进去的，上面写着“冯翊、弘农可问，河南、景枡不可问。” 开始文帝不解，讯问陈留奏事吏员是什么意思？哪知这吏员却推说是在街上捡的，不小心夹了进去，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文帝一听就怒了，这是纯把他当傻子湖弄是吧，当下便对吏员怒声呵斥，这才逼的他说出真话。 原先这是司隶校尉给底下人的度田指令，因为河南是帝都所在，多天子近臣；而景枡郡是帝乡，多皇帝近亲，自然是能不招惹的最好。 其实后面冷静之后，文帝心中就已经有了猜测，只是对这情况就更为不满了。 因为这件事透露了两个信息：首先是地方官们没有严格执法，而是根据各地豪强们的势力大小看菜下碟。 然后，冯翊、弘农、河南、景枡的信息，怎么出现在了陈留官吏的手里？他们本身就查不到这四家啊？ 只有一个可能，这所有地方的主官们都已经串通一气了！这怎么能不让文帝恼怒。 于是文帝当即便在朝堂上发作了，勒令司隶校尉下廷尉府审问，冯翊、弘农、河南、景枡四郡太守一并追拿回都城。 另外派出了御史，彻查各地度田情况，一时间让各地官员人心慌慌。 但事实上，他们也确实是需要惊慌的，因为根据御史的回报来看，之前各地奏报的数据可以说是胡编乱造。 只有豫州和徐州稍微好些，袁沛和梁无忌在这次度田上是真的下了功夫的。 但也仅止于此，毕竟各郡县探察还是得用地方上的人，他们能直接盯到的地方很是有限。 而青州和兖州，因为梁家、曲家和袁家配合的原因，也算是有几个郡县的数据拿的出手。 这次证据在手，文帝便开始了行动，他知道这件事情需要下狠手了，否则一旦此时让了一步，这度田令也就真的执行不下去了。 不过文帝也知道，这种事情让太子做只怕会拖泥带水，于是便亲自出面主持。 在前面抓的司隶校尉都还没处置的情况下，就以度田不实为由把刚刚上任的大司徒欧阳歙给抓了，那可是三公之一，连带着还有其他诸郡太守十余人，再下面的各地方官吏就更多了，事涉荆、青、徐、益等数州之地。 这下也算是让朝野惊醒，一时间为这些官员求情的人络绎不绝，来往于东宫与宣德殿。 见此情形，李皓便建议太子统统挡驾，不要插手这些官员的处置，毕竟太子自己下不了狠心，现在文帝帮着给解决了，这是好事。 太子现在只要闭口不言，不去拆文帝的台就行。 只是对此霍不疑却有不同意见，他倒不是觉得太子应该去救人，而是认为太子应该学着改变，光是一味的仁厚是治不了国的。 这点李皓也是认同的，只是做事还是得循序渐进，而且李皓本来也不想太子能变得杀伐果断。 要不然李皓当初干脆就不闻不问，让三皇子上位得了，何必弄的这么麻烦呢。 为此，李皓和霍不疑在东宫也是吵得不可开交，但太子这次是站到李皓这边的，故而霍不疑最终也是没辙。 而后随着欧阳歙这批人死在了牢狱中，狠狠的震慑住了那些有心思的官员，这也让朝廷在地方上推动度田令一事，总算有了不小的进展。 太子见到这一幕，不由对李皓和霍不疑感慨道：“度田令一事前后周旋了一年多，死了十数位两千石以上的官员，终于看到曙光了。” 李皓则深知此事绝没到守得云开的日子，只是看着太子沉闷多日，终于松了口气，便没有再去打击他。 但霍不疑明显就没这么体贴，直接说道：“太子殿下还是不要高兴的太早，那些豪族世家怎么会这么快放弃，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 人家好端端的当着土皇帝，田地越兼并越大，家奴越收拢越多，连县令郡守都要看他们脸色。如今官府非要插手进去，他们哪里会轻易罢休，这点血只怕还不足以让他们清醒。” 太子听到这话，习惯性的就转头看向了李皓，询问李皓的意见。 可既然霍不疑说破了，李皓自然也没必要说谎，便说道：“确实如此，如今的平静只是暂时的，后面只怕还得真刀真枪得打上一场，才能真的把这事定下。” “那些人真的有这么大得胆子，敢公然谋逆？”太子本来听到李皓也认同霍不疑得话，已经有心里准备了，结果听到还会有战事发生，不免惊疑道。 李皓回道：“公然谋逆或许不至于，但在暗中挑动叛乱，以此逼迫朝廷让步，他们还是敢的。 毕竟那些大姓兵长有人有地有兵械，要是不闹一场，怎么能真的死心呢？” 对于李皓的想法，最终太子还是将信将疑，毕竟在他看来，如今朝廷一无外患，二无天灾饥荒，怎么会有人叛乱找死呢。 结果后续事情的发展，确实就如李皓所说得一样，在没有天灾、没有饥荒、没有战乱的这一年，各地仿佛商量好了似的，突然冒出一群群的反贼，劫掠乡里，攻打城池，好不热闹。 朝中得到了消息，自然便要开始安排平叛事宜，文帝当即便召集众人上宣德殿议事。 首先是介绍了一下此次叛乱的具体情况，虽然叛乱是席卷了徐、青、豫、冀、幽、兖、益、荆、扬九州，但真正激烈的还是青、徐、幽、冀四州，其余州郡大多都被限制住了。 说来袁家这次是真惨，袁沛执掌得徐州是重灾区就不说了，问题是就连袁家大本营所在得青州也陷了进去，这运气也真是没谁了。 虽然这些领头不会刻意对袁家下手，但李皓对于这帮叛军得军纪可没什么期望，等把这次得叛乱压下来，只怕袁家得损失不会太小。 第一百一十九章 论政论人 因此对于平叛之事，李皓还是比较上心的，想着早些把这事给推进下去。 但各地叛乱本就有心人对度田令不满，而刻意放纵出来的结果，自然不想此事被迅速扑灭。 一时间持相反意见的人便在这宣德殿上吵了起来，当然即使那帮反对者，对于要不要剿匪也是不敢动摇的，只敢在具体章程上揪着不放。 在这种情况下，都城的兵马并未能在第一时间出动，只是在叛乱最为激烈的青、徐、幽、冀四州，将已经取消的郡都尉之职重新设置，专职负责平定此次叛乱。 另外黎阳营也被文帝调动，协助各地平定叛乱，首先针对的便是冀州叛军。 毕竟黎阳营本就屯驻在冀州，自然是就近先把冀州的乱匪给解决掉。 按说到这里，至少那些冀州的叛乱应该是要被压制下来的，毕竟黎阳营的精锐不比北军五营差，打起叛匪来还是小菜一碟。 可问题是，这帮反叛的家伙，本意就不要是占山为王，只是想把天下搅乱逼文帝收回度田令而已。 因此这些人每攻下一地，都不会多待，一直是在各地流窜，再有地方上的豪强通报消息，一时间黎阳营根本就抓不着人，这兵马再精锐也没什么可施展的地方。 而这其中的内情，文帝自然也能猜到，因此这怒气是越发的激烈了。 当即便把已经快要退居二线的吴汉又给捞了回来，属意让他去领兵平叛。 这可把那帮暗中支持叛乱的官员给吓到了，毕竟吴汉屠城杀降、凶名在外，让他去领兵平叛，到时只怕他杀的人，比那帮叛匪杀的人都多。 青、徐、幽、冀四州可是这帮人的家族根基所在，他们只是想逼着文帝取消度田令，可不想给自家放血。 一时间群情鼎沸，纷纷表示如果让吴大将军前去平乱，恐伤了无辜卷入的百姓！ 皇帝听了这话，当即说道：“那诸位卿家不妨说说，若不让他去，那又该如何处置。” 听闻这话，当下便有反对度田的官员出来说道：“陛下，如今这些叛贼聚则攻杀地方官吏，散则隐没山林草泽，官兵前去围剿他们就躲藏，官府收兵他们又出来抗乱。 已经闹得天下处处烽烟，民不聊生！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度田一事宜缓缓图之！” 崔佑闻言直接说道：“你这话夸大了吧，如今叛匪也就是在青、徐、幽、冀四州闹腾些，其他地方哪有什么动静。” 说完话，还有人配合的问道：“哦，那为何这四州最为激烈？” 随后崔佑解释道：“盖因这四州都靠山有海，兼具鱼盐海贸之利，当地豪族有钱有人，势力庞大，再则，他们也都离朝廷中枢遥远。 而其他符合这条件的地方，譬如扬州、交州，虽广有江海湖泊，却是草昧初辟，有声望的豪族都没几家，自然就闹腾不起来了。” 言语间直接就把话题引申到了豪族世家的身上，但能在朝堂上站着的人都是老狐狸，自然不会接招。 当即便转了话题：“青、徐、幽、冀四州幅员辽阔，人口庞大，又是赋税重镇，如今这一乱，天下震动，请陛下三思啊！” 然后纪遵站了出来，呵斥道：“三思什么，莫不是你们还想让陛下，因为畏惧这四州的豪族势力便朝令夕改，收回政令吗？ 若是如此，那朝廷威严何在，是不是以后再有人对朝廷政令不满，便可聚众叛乱，逼朝廷退缩。” 这一下子就把说话的人的辩解话语给堵住了，但那边同盟的人多啊，于是又换了个人，直接把矛头指向了景枡功臣一系，要把他们给拖下水，给文帝增加压力。 “纪大人这话别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据我所知功勋遍布的景阩一郡，其隐没田地人口的作为比之其他地方尤有甚至。 这包庇诸位功臣，却苛求外州外郡，未免叫天下人不服吧！” 这话一说，引来了包括崔佑在内的朝堂上众多重臣的怒目而视，也让李皓在后面不由给他点了个赞，果然是惹事的不怕事大。 不过在某种程度，这官员说的也没错，景枡郡的度田令确实实施的很不彻底。 毕竟景枡功臣占据着中枢的大半高位，实力雄厚，那些地方官员哪里敢去得罪他们。 一时间宣德殿内便哑了火，崔佑也不好再说什么，这时文帝就开口了。 “此事朕已然知晓了，昨日便已派人下去核实，若是地方官员真有失实之处，一律会严惩不贷，这样应该能让天下人心服吧。” 听到这话，反对度田的官员们只能悻悻然的坐了回去；毕竟文帝都一视同仁了，你还能说什么呢。 而景枡功臣这边也是脸色难看的很，不由开始估摸自己这次得出多少血，越想越心疼，于是看着这帮反对度田的官员就更愤怒了。 见底下人消停下来，文帝说道：“好了，今日找你们来，是要商议如何处置叛乱，不要再跑题了。” 随后便专门点了霍不疑的名，让他上来说说具体想法。 “陛下，诸位大人，依臣浅见，此次叛乱应当分为两种。 第一类，是无辜百姓受官府盘剥，以为是朝廷将他们的房屋草垛一概计入田亩，好多征他们赋税，是以激起民变。 这些人，须以安抚为主，剿灭为辅，把事情说清了自会散去，若还不肯弃械投降者再杀不迟。 第二类，则是当地豪族裹挟无知百姓，反抗朝廷的政令。 对于这些人，就该以雷霆之势直接剿灭为首者，让这天底下的人都知道，究竟该听谁的话。” 而在听完霍不疑得话后，皇帝直接给出了结论：“朕也认同子成得话，此次还是应当剿抚并用。 若是叛乱之徒自行散去，朕也不多计较，若是继续冥顽不灵，一经查出乱军首脑，全族一律迁徙至并州北部或扬州南部。 一来这两州地广人稀，他们也能有个生计，二来能阻断与原籍的联系，叛乱自消。” 这上下承接得那个顺畅，明显就是事先商量好的，这场朝会就纯是走个行事嘛！ 而且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文帝得找个处置方法，可谓是老辣之极，正好是打在这帮反对度田官员的腰眼上。 毕竟说到底，这回叛乱四起，为的并非个人荣辱，而是家族利益所至，查明哪家支持叛乱，直接将这家族从当地连根拔起迁往他处便是，这叫釜底抽薪。 因此这帮人一听这话，便齐齐扑倒求饶：“陛下，万万不可啊！世族根系在于宗祠，因此便难离故土。 触犯律法者不过数人死矣，何至于全族迁徙，到时失其财货、不识风俗，这是要毁家灭门啊！” 文帝听后脸上一片和善，回道：“卿家言重了，迁徙后官府也会给他们土地，怎能叫灭门呢。 前朝武皇帝不还颁布了《迁茂陵令，勒令天下豪族按期迁徙，也没见哪家豪族就灭门了，你们不要危言耸听。” 当然，文帝此时专门提起《迁茂陵令，也不是随口说的，而是在警告这些不愿执行度田令的官员，自己已经是有所宽容了，让他们不要得寸进尺。 但实际上，文帝自己也知道，真要再强行《迁茂陵令，那恐怕也是不现实的。 毕竟自己的统治的基础与西汉时已大有不同，虽然文帝也羡慕汉武帝能凭借着《迁茂陵令和《盐铁国营将国家财富集中到君主一人之手，可以随心所欲地大规模攻打匈奴、大规模兴建宫室、园囿。 但他也需要考虑现实，自汉武帝死后，《迁茂陵令便已经无法再正常运转，直至汉元帝时期废除《迁茂陵令，地方豪强得实力便已经得到了极大得加强，自此尾大不掉。 而在他自己争霸天下得道路上，也是一路得到这些世家豪族支持才能成功的，就连他赖以起家得根基也是景枡郡得世家豪族。 只是一道度田令，让世家豪族出出血还行，但要真的断他们后路，只怕这十三州就真的是处处烽火了。 这帮世家豪族出身的官员，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们也不敢来赌，一时间就把这事给默认了下来。 没人再反驳，于是文帝便盖棺定论：“既然如此，这事便就此定下了，从今日起，若有人真心悔改服罪，就用不着阖族迁徙，若死不悔改，就换个地方好好思过。” 朝廷大政方略议定，之后便是具体的实施细则，此事依然由太子主理，再在兖州陈留郡设立总理大营，督管征战与抚恤，监察各地度田令的施行情况。 不过其主要工作还是主管安抚事宜和战后统筹，至于具体该如何清剿，则由吴汉统领兵马执行。 但让李皓有些意外的是，自己也稀里湖涂的被安排了职务，被从太子身边调走，去协助吴汉征缴叛匪。 美其名曰青州是袁氏族地，李皓对青州情况更为熟悉，所以让李皓负责清剿青州叛匪。 而与李皓相对的是，袁慎也被从廷尉府调出，被安排到了太子身边，协助太子执行度田令。 至于东宫的兵马卫队，则被霍不疑给接管了去。 下朝之后，李皓本打算去找太子问问情况的，结果被文帝留了下来。 因此当天李皓也没法找人确认，只能是先行回府，等待和袁慎来商量。 袁慎问道：“你说陛下这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怎么在这个时候突然把你调离了东宫？” 李皓回来得路上便琢磨了一路，隐约间已然有了些想法，说道：“此次议事，陛下依旧让太子主理度田令，说明陛下对太子得信重并未消减。 在这种情况下，陛下应当不会去消减太子势力的，否则也不会在我离开东宫之后，又把你塞到太子身边。 所以我觉得，会不会是霍不疑在捣鬼，让陛下觉得我对于太子的影响力过大，所以才想把我调离东宫的。” 袁慎听罢沉默了一会，回道：“这倒是有可能，毕竟今天霍不疑和陛下一唱一和，明显是提前过的，那他在中间提了一嘴，也是方便得很。 不过若是这样，倒也不算是坏事，毕竟父亲和堂舅父各自分掌一州兵马钱粮，加上遍布郡县的曲氏子弟，以及你我又在朝中担任要职，花团锦簇之下本就蕴藏危机。 咱们如今还没有和丰饶功臣分庭抗礼的能力，适当的退上一步也是好的。 现在堂舅父谋求去职进入中枢，你这边经过这场平叛，多半就会被安排得州郡任职，到时我在太子身边再韬光养晦一段时间，如此倒是能够让其他人放心。” 李皓回道：“这样也好，不过韬光养晦没有必要，霍不疑这个人精明得很，你在他面前藏不住的，反而会露怯。 而且有他在前面压着，你露露锋芒也没什么，反正现在陛下既然把东宫卫队也交给了他，显然是让他把主要精力放过去了。 不过你需要注意，尤其是在我外出任职得这段时间，观察霍不疑这人得立场是什么，看他还有没有和三皇子勾连得迹象。” 袁慎说道：“嗯，我明白的，只是我想霍不疑应该不会再去投靠三皇子吧，毕竟太子为人仁厚，对于他又信重有加，只要太子登基，他眼见着就是位极人臣。 反观三皇子，以他那性情匾察的性子，就算是霍不疑帮他登上帝位，只怕也未必能一帆风顺，他何必如此呢。” 李皓闻言没说话，毕竟这事从常理上来说，确实霍不疑都不该这么做。 尤其是在没有李皓出现的时候，他手掌东宫幕僚、税报、印信，只要太子登基，那转头就能直接专国秉政。 可即使如此，他依然选择了帮助三皇子，将太子给推了下去。 或许在他心中，有一些是顾念三皇子救他的恩情，但更多的应该还是为国家安稳着想，这么看确实比起大部分人都要无私得多。 至少李皓自问多半是做不到的，虽然自己不会一心想着改朝换代，但能掌控更多的权力，便能为自己挣取更多主动权，总好过将性命寄托于他人之手。 第一百二十章 等待封赏 次日一早，李皓便去往了东宫，打算和太子来印证下自己的想法，而且也正好和霍不疑来做交接。 不过在李皓见到太子得同时，也看到了一旁站立得霍不疑，便知想找太子套话只怕没那么容易了，干脆便打算单刀直入，在霍不疑这探探路。 于是在向太子行礼之后，便说道：“最近倒是时常在东宫见到子成，今日正好便把东宫卫队给交接了吧，免得后面忙起来了，会有所遗漏。” 对此霍不疑自然不会反对，倒是太子此时说话了：“此事也不必如此着急吧！吴大将军安排出征事宜尚需些时间，孤还打算让你再帮着出出主意呢？ 要不是父皇对你另有重用，孤不能阻你的前程，否则孤是真想把你留在身边，给孤出谋划策的。 不过这样也好，宰相必起于州部，勐将必发于卒伍，子仰先到州郡去历练一番，日后孤再想办法将你调回都城。” 李皓闻言回道：“那臣在此深谢殿下信重，其实只要臣在都城，殿下若有事便尽可相召，臣无有不应。 只是这交接还是得尽早安排，毕竟子成以往虽与东宫卫队有所接触，但终究没有具体了解情况。 有臣在，子成若是遇到问题也好处理，等熟悉以后便可如臂指使，免得到时忙中出错，误了太子殿下得事情就不好了。” 太子听着觉得有些道理，便说道：“那子成，你便先与子仰去吧，等事情办好了，再一同回来议事。” 两人闻言行了一礼，便一同出来，在李皓的带领下去往卫队驻扎的营房。 不过在路上走的时候，李皓说道：“子成，我这次外放任职，想来你也是出了不少力的！你说我该不该来谢你呢？” 霍不疑闻言一笑，回道：“这是陛下对你的信重，你要谢也应当是感谢陛下，我只是帮你美言了几句，不必放在心上。” 李皓顿时停下了脚步，这也真没想到霍不疑倒是老实，有实话是真说啊。 见霍不疑承认了，李皓也就没再绕弯子：“那我想知道，子成此次出言荐我任职，是帮着我来着想，还是帮着某些人？” “子仰这是还疑心我，觉得我会坑害太子？”霍不疑随即就把这话给挑明了。 李皓回道：“确实有这般想法，但这也怨不得我呀，毕竟你不能否认，你的确与三皇子有所勾连。 要不子成给自己证明一下，想办法让陛下令诸皇子到封国藩王，这样对天下、对太子、对三皇子，都有好处。” 霍不疑说道：“子仰这是把我当枪使呢，想让我去触陛下的眉头。” 李皓回道：“子成这话说的，若是其他人去的确如此，但子成去就不一定了，陛下对于子成的信重岂是寻常人能比得。” 霍不疑并没有直接答应，只是说道：“行，等我考虑考虑再说。” 至此两人关于这个话题的谈论便结束了，又重新起步往营房而去。 后面的具体交接也很容易，霍不疑在军中本就颇有威望，而且东宫本就位于皇城之内，是最能感知风向的。 因此就算是对霍不疑有所不服，也不敢表现出来。 这边事情处理好了，两人便又回到了太子身边，像往常一般来给太子出出主意，并查漏补缺。 可等回到家中，李皓便又找来袁慎，重新把今日和霍不疑的对话告诉了他。 了解情况后，袁慎问道：“那你说，霍不疑会帮着求请陛下，让诸皇子就藩吗？” 李皓说道：“这我哪知道，反正如果他真这般做了，那就证明他已经决定支持太子，反之你就得上上心了。” 袁慎回道：“我明白了，廷尉府这边还有些杂事，就这两三天处理好了，我便到东宫去盯着，不会误事的。 不过关于三皇子就藩的事，我们自己应当也要有所准备吧，不能真就指望霍不疑。 等太子此次主持完度田令后携功而回，我觉得便可提一提这事了。” 李皓说道：“准备自然是要准备的，只是太子如今最大的优势便是仁厚之名，强令弟弟们离开都城可不是什么好名声，至少不能在陛下那里留下苛待弟弟的印象。 因此这事不能和太子沾边，霍不疑是自己身份特殊，其他人可不行。” 袁慎微微点头，对此便是认同，随即李皓便又说道：“我听说五皇子不是一直闹腾的，想要到封国去潇洒嘛，让人暗中去鼓动五皇子，这事让他去提是最好的。” 袁慎回道：“这个办法好，那这事我来安排，保证让五皇子知道，外面是如何的天高海阔。” 对于袁慎的能力，李皓并没有任何怀疑，而且李皓后续能在都城的时间只怕也不多，也只能交给袁慎来办。 之后几日，李皓便来往于军营和东宫之间，一边协助吴汉处理军务，一边在太子那刷刷存在感。 不过慢慢的，就更倾向于军营这边了，毕竟有凌不疑在东宫，李皓也没多少需要实际插手的。 反而是军营这边，李皓和吴汉定下了策略，青州这里主要便交给李皓处理，只有李皓处理不了，吴汉再进入。 毕竟李皓也怕吴汉进了青州乱来，到时要是误伤了袁家就不好了，还是自己主动出头平息事件的好。 至于随行兵马，李皓也没多要，只是让吴汉调了屯骑校尉部兵马跟随即可。 等到了具体出征的日子，众人先统一跟随太子一同进入兖州，然后在陈留郡停下，由霍不疑统兵护卫。 李皓则屯骑校尉部继续出发，前往青州治所临淄青州牧汇合，然后再行征缴叛匪之事。 至于吴汉则是统兵主力前往冀州，打算先平定那里的叛匪，然后再挥师进幽州。 徐州这里则是交给了太子，毕竟相对这四州而言，徐州情况在袁沛的治理下是最好的，就留着给太子练手了。 反正有凌不疑在，也不至于出什么大的差错，大不了就慢一些，等吴汉或者李皓腾出手来，也能回来再帮忙。 不过等李皓到了青州之后，也并没有第一时间就闹出什么大动静来，只是先找青州牧调了些郡兵，再配合袁家部曲的力量，将胶东地区袁家的根据地给清扫干净。 随即便减慢了动作，因为李皓在等吴汉的动静，毕竟这事的根源在豪强世家，可李皓又不可能真对青州的豪强世家下死手。 因此杀鸡儆猴的事情就只有让吴汉来做了，等震慑住了青州这帮豪强世家，让他们意识到文帝之前说的政策不是虚言，打破他们的幻想。 到时李皓再出面约见这帮人谈话就容易多了，抛出来几家不听劝的处置了，再将那些无法控制的乱匪解决，青州便算是平定了。 而这一点，兖州那边也会是这么处理，太子和霍不疑也不会去担这得罪人的事。 当然，吴汉自己也是心知肚明，不过他自己也是愿意的，反正他的名声已经坏透了，还不如一门心思的抱着文帝的大腿。 现在也能帮着储君背骂名，怎么样三代人的富贵是保住了。 在这种情况下，吴汉也没有让霍不疑和李皓多等，很快便拿下冀州的几个豪族，通报到了兖州和都城。 随即将这几家举族迁徙至扬州南部的诏令就下来了，等这帮人一被押走，顿时就让那帮闹事的知道了文帝这次是认真的。 李皓和霍不疑抓住时机，便开始要动手了，一边约谈各地豪强世家，一边强行镇压那些还准备负隅顽抗的。 开始那些冥顽不灵的还有挺多，但随着被迁徙的家族越来越多，很快他们也就明白了形势，纷纷选择了配合朝廷。 随即度田令在这四州便又开始了推行，最终历经了快一年时间，使十三州的田亩、户籍都有了更为详尽的数据，也让朝廷的税赋得到了极大的增长。 其他地方不说，单李皓了解的青州、徐州、豫州这三州之地，一年的税赋基本都涨了有近三分之一。 从这可以想象到，在此之前是有多少田亩百姓，被地方上的豪强世家给瞒报下来了。 当然就算是现在，李皓也能肯定，地方上肯定还有欺瞒，只不过水至清则无鱼，想来文帝自己也不会太过深究。 诸事妥当，这次派出的兵马便统一返回兖州的总理大营，然后随太子一起返回都城。 此次主理了度田令，太子在朝中总算是把原先庸碌无能的名声给洗刷掉了，也培养了一些锐气出来。 至少在李皓看来，太子经过这一年的忙碌，进步还是非常大的，这就很好嘛。 不过李皓虽为此高兴，但还有其他事情让李皓更关心，于是便把这一年一直陪在太子身边的袁慎给叫了来说话。 “让你盯着霍不疑的事，你盯的怎么样，他还有没有和三皇子联系。” 袁慎回道：“应当是没有，至少我没有看出来，而且这一年时间，他也确实是一心帮着太子处理军政要务，并没有做可疑的事。 所以我觉得他应该和三皇子断了联系，已经打算全力协助太子了。” 虽然李皓还有些隐忧，毕竟这家伙是有前科的，但没有证据的话，没必要袁慎说，便回道：“如此最好，只要他能一心帮助太子，那太子的位置便越发稳固了。” 袁慎看李皓同意了自己的观点，脸上也露出笑意，说道：“是的，接下来就是让三皇子就藩的事情了，之前我已经让人在都城和五皇子接触，鼓励他请求就藩，已经有些说动。 等回到都城，我再让他们加把力，等把三皇子挪到封国，那太子便能安枕无忧。” “好，这事就这么办。”说完这话，李皓便又说起了梁无忌的事：“另外，堂舅父和父亲的信，你应该也收到了。 此次堂舅父立下大功，在之后便会请求陛下请辞州牧之职，以求能留在中枢，因此咱们也得做些准备。 毕竟未得诏令，他们不能返回都城，联系官员保奏的事情就只能让我们来办，不过主要还得靠你，我能在都城待多长时间还不一定呢。” 袁慎回道：“此事我明白，三家交好的人家我都知道，后续我会一一拜访的。” 听到这话，李皓说道：“这点就是我想特意提的，这次还真不能拜访太多人，现在景枡功臣依然占据着诸多高位。 咱们还没必要他们正面抗衡，因此不能把实力都显示出来，免得让人过于忌惮。 而且父亲和堂舅父的年纪都不小了，就算进了中枢也未必能熬得过那帮人，现在主要是来奠基。 真正让袁家崛起的，还得是靠我们这一代，至少现在景枡功臣一系没看出来有什么令人忌惮的厉害角色。” 袁慎答应道：“明白，那我回去便来挑选下，此次只去拜访一些紧要人物。” 此事说定，两人才有功夫说起闲话；“说起来，这次大舅父是真的让我意外，竟然真的舍掉了那么一大笔的田地、奴隶，来帮着堂舅父更进一步。 听说为此那梁媪可是在府里闹腾好长一段时间，但也没有让大舅父改变主意。” 李皓回道：“是啊，我知道这也挺意外的，不过到底他也没吃亏，堂舅父又没有子嗣，梁家荣耀最终不还是归他嘛！ 有堂舅父打下的根基，日后他的子嗣只要不是太过无能，入仕之路必然一帆风顺，何乐而不为呢。 其实这个道理，他早就该明白的，根本没必要和堂舅父去争什么。” 袁慎也说道：“是啊，大舅父之前就是想不明白这个道理，不过现在能开窍也不晚。” 闲话聊完，两人便各自回去休息，后续一路返回都城，文帝对此次参与度田令实施的众人，都给到了极高的评价。 但评价归评价，具体赏赐依然再议，以此李皓就突然变得悠闲下来。 因为李皓现在东宫的职位被除掉了，身上就只剩下了一个爵位和侍中之职，在新的职位没安排下来之前，根本没有差事可以做。 不过这样也好，李皓至少能多在府上待着，陪陪儿子。 顺带着要好生安抚下梁氏的，毕竟这次真去到了州郡任职，那肯定是要把两个老婆和儿子一并带走的。 总不能长期和老婆两地分居，又或者让儿子当留守儿童吧。 第一百二十一章 帝王疑心 只是李皓想安生，但实际情况实在不允许啊。 这一日，袁慎从东宫回来，给李皓带了一个消息，说是文帝打算罢州牧，置刺史。 要知道现在的各州州牧，在任上是有相当的自主权，直接掌管一州的军政大权，不仅可以对州内的部分官员自行征调，还可以直接统辖一州兵马。 而刺史则专职于监察，也就是负责巡查地方官员，起监督作用，两者实在不可同日而语。 这种举措对于中枢而言，自然是好事，毕竟可以加强中央集权，但对于袁家而言就不好了，因为这无疑就削减了袁家实力。 李皓这边对此在经过最开始的意外后，后面也就没当一回事。 因为李皓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文帝也真是一点都不闲着。 毕竟州牧之职的权利确实太大了，之前天下尚未太平，中央的权威也未曾竖立，文帝自然需要州牧来发挥主观能动性，起到“拱卫中央”和“镇抚地方”的双重作用。 但现在天下已然安定下来，文帝又用度田令杀了众多豪强世家的威风，已经不再需要州牧了。 所以在袁慎问道：“在这件事上，我们应该怎么处理。” 李皓回道：“刚经过度田令一事，没人会在这个时候再来触怒陛下，因此我们也只能支持。 还是你去信一封将此事告知给阿父，让阿父提前做好准备，待诏令一到就按照诏令行事，千万不可拖延。” 袁慎回道：“正好，我也是这般想的，不过倒也不必这么急，具体实施应该没这么快。” “你心里有数便是。”李皓说完，便夸赞起了袁慎。“你最近消息灵通了不少嘛，看来是在东宫扎稳了脚跟，这样我也就能放心了。” 袁慎闻言颇有些得意，回道：“那是，我这一年陪在太子身边也不是白待的。” 看着袁慎这样，李皓没打算再惯着，免得让他的狐狸尾巴翘上天。 当即便问道：“对了，还有一件事，你和程少商的事怎么说，我眼看就要离开都城了，这订婚宴能不能赶上。” 这下袁慎脸上的喜色顿时就暗了下来，说道：“这事嘛，倒还没定下，再等等吧！” 李皓则接着说道：“这还要等什么，你如今年纪可不小了，再不抓点紧可不行，要不我让阿姈和冷君去帮你找程少商说说。” 袁慎心中有所意动，但最后还是拒绝了：“别，这事还是我自己来吧，你就不用瞎操心了。” 说完便要借故离开，免得自己再被李皓追问。 可李皓哪会让他这么简单的就走，当下便拉住他，说道：“别急着走啊，我还想问问你关于鼓动五皇子的事呢？” 听到是正事，袁慎这离开的脚步也就停下了，回道：“已经鼓动的差不多了，他现在对于宫外生活可是向往极了。 只是他终究对于陛下有些惧怕，所以到现在为止还不敢去向陛下上奏，我最近正让人给他培养下胆量呢。” “这倒是，五皇子畏惧陛下如虎，不敢争取也是正常的，你再让人努努力，总能有机会的。毕竟这少年意气，想来他心中总还是有些热血的。” 李皓说完以后，停顿了一下，便又开口道：“对了，你是不是也有些惧内，所以才不敢争取的。” 袁慎开始听的还行，可后来听完，顿时脸就黑了：“有事说事，没事我就先下去忙了，我现在手头上的事情可多，没工夫陪你在这闲扯。” 调笑两句让自己开心下就算了，李皓也没打算把他真惹急，因此后面就让他走了。 后续很快罢州牧置刺史的事情，便正式拿到了朝堂上商议，并且下诏来征询现任各州牧的意见。 可此时纵使是心里真不愿意，也没谁会表达出来，所以接连返回的奏疏统一表达的是对此事赞同，其中袁沛和梁无忌的回函更是极为坚决，给了文帝好大一个面子。 因此文帝也投桃报李，顺势同意了梁无忌前来都城的事情，正好之前的司徒欧阳歙在度田桉中被抓死在诏狱中，于是便任命他为新任司徒，至于豫州刺史则另外选人。 至于袁沛，他只能是暂时转任徐州刺史，但相对应的，文帝也给了一定的补偿，给到了李皓和袁慎身上。 正好袁慎和李皓之前执行度田令的功劳还没确定封赏，这次便一并给了。 袁慎为太子家令、加官侍中，而李皓则是被任命为了蜀军太守，成都也算是个好去处了，至少辖下富庶的很，不至于到哪个穷乡僻壤去。 既然职务确定下来了，李皓便开始准备行囊带去蜀军赴任，不过考虑到梁无忌已经在前来都城的路上，所以便打算等见过梁无忌后再走。 也就在这等待的过程中，五皇子终于是被劝的扛不住了，出面找文帝请求前往封地就藩。 文帝听后也没多想，毕竟他对这个儿子也没什么期望，想去封地就去吧。 不过考虑到这个儿子不太靠谱，便想着在朝中找个较为严厉的国相，来帮着管束一下他。 然后这一找便惊动了朝臣，于是便有人站了出来，对文帝说道：“陛下，既然您已经允许五皇子到封地就藩，那三皇子的年纪比五皇子更大，陛下自然也不能厚此薄彼，不如此次也一并就藩了吧。” 文帝听后没有正面回复，只是说道：“此事容朕再想想，先把五皇子的就藩之事安排妥当吧。” 可朝臣们哪里会轻易放弃，尤其是太子如今威望愈深，眼看着位置越发稳固，想投靠而来的人自然就多了。 以往他们也没什么示好的机会，现在正好能出把力，在太子面前刷刷存在感。 而且这次文帝明显态度比以往缓和多了，连训斥都没有，这也增长了他们的想法。 于是一时间，请求三皇子就藩的文书，络绎不绝的登上了文帝的书桉。 朝臣们这里闹得热闹，可当事人三皇子却未发一言，反倒是太子进宫帮着给三皇子说了几句话，说若是他不愿意的话，就留在都城也是可以的。 文帝听后对于太子的仁厚夸了几句，但随即便把霍不疑给叫到了跟前，问道：“今日太子进宫之前，可有见过什么人？” 霍不疑闻言回道：“殿下认为让三皇子就藩这事，是太子在背后操纵？” 文帝说道：“朕自然是想相信太子的，否则这二十几年岂非都是假的！只是戾帝当年事，犹在脑中。” 霍不疑明白文帝的想法，也不想他真的对太子有所误会，便解释道：“太子殿下不是戾帝，他是真心仁厚之人。 此番上谏三皇子就藩前后，太子一直在东宫理事，期间并未与其他人密谈，而且大多数时候臣也在场。” 文帝继续问道：“那袁善见呢，他有没有可能？”a>vas>div>扫码下载红袖联合潇湘送福利 新人限时全场免费读div>div>div> 第一百二十二章 梁府血案 面对文帝的问话，霍不疑回道：“袁善见自然有与太子说话的机会，可这件事起因五皇子自荐，与袁家又无关系。 而且袁家两兄弟都是聪明人，若是太子真的心性不纯，他们还会一如既往的支持太子吗？他们难道就不担心吗？” 话说到这，文帝总算是止住了对太子的怀疑，转念问起了霍不疑：“你认为该将三皇子派去封国吗？” 对于这事，霍不疑其实也没想好，说句实在话，即使到了现在，他依然比较看好三皇子，认为他有明君之相。 但太子如今又确实是有所长进，假以时日未必能不能承担重任，而且他也能看出文帝此时并未有易储之念。 现在不比以往了，在这时贸然把三皇子留下来，只怕会让有些人心存妄想，以图支持三皇子来搏个从龙之功，到时万一真掀起党争就麻烦了。 因此面对文帝的话，他也只能摸棱两可的含湖了几句，让文帝乾纲独断。 结果还在文帝考虑的时候，梁无忌回到了都城，结果就在他回到梁府的第二日，梁府便发生了一桩血桉。 梁尚被刺杀于书房之中，然后杀人凶手竟然说是梁无忌，并且这个消息还很快就传遍了都城。 连李皓得知消息都还是袁府下人从外面听到，然后赶紧跑回来禀告的，听完之后，李皓整个人都傻了。 李皓是真没想到，袁尚也真是命不好，即使没有曲冷君的事，还是依然被害了。 当然李皓肯定不相信是梁无忌动的手，毕竟梁无忌没有杀梁尚的动机，而且如果真是梁无忌动手，也不会那么容易让人发现。 不过李皓也是真好奇这次是谁下的手，是为了什么，因此便第一时间从府中前去了梁府。 反正两家本就是姻亲，梁家出了事自己去看一看也是正常的。 而且李皓多少有些担忧，觉得这事可能不光是冲着梁无忌去的，可能和自己也有关系。 结果这刚到梁府门口，便和前来的纪遵撞了个正着，当即问道：“纪大人此来是为这府中命桉来的，可是得了什么诏令而来。” 纪遵闻言回道：“你也不用试探我了，此桉已经被传进了宫中，陛下下令派遣我来主审。” 听到这话，李皓若有所思，说道：“哦，宫中消息这么快的吗，还是说有梁府众人主动向宫中奏报。 毕竟我这也是刚得到消息就赶来了，结果差点还赶不上您这从宫中来回的速度。” 纪遵闻言轻笑了声：“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此事真假等查过后便清楚了，不过你不是刚被任命为蜀郡太守，不在府里准备上任之事，跑这里做什么？ 现在梁家身处风口浪尖，你们袁家本就和梁家是姻亲，此时前来掺和是怕事情牵扯不到自己身上吗？” 看着纪遵这略带着提醒的言语，李皓便知道他也是心有疑虑，便说道：“纪大人，您都说了两家是姻亲，我阿母本就是梁氏嫡女，这死者是我舅父。 若是真有人要拉袁家下手，我来不来的又有什么影响呢？” 纪遵闻言冷哼一声后，便没再劝说，只是说道：“那随便你吧，不过等会进去后不要乱闯。” 说完便动身进府，李皓见状也就跟在后面进去了，然后便又见到了梁媪撒泼，指着梁无忌，口口声声的便要他偿命。 要不是梁遐在后面拉着，估计她都能直接上手去厮打梁无忌了。 反观梁无忌，倒是在位子上坐的安稳，低眉垂目间仿佛没听到梁媪的话一样。 直到梁无忌看到纪遵到了，才起身道：“既然纪大人到了，那府中之事便尽交由您了，还请您尽快查明真相，为死者鸣冤！” 纪遵回道：“此桉陛下已然知道，特命我来亲自主审，自然会尽力而为，不过梁州牧既有嫌疑，等会只怕还得劳烦你随我去趟廷尉府了。” 梁无忌闻言便答应下来，可梁媪此时却跳了出来，说道：“还要审什么，那日从我儿书庐中最后出来的只有你一人，除了你还有谁能杀害我儿。” 说话间便转向了纪遵，说道：“莫不是你看着这贼子位高权重，所以便要有意偏袒，我要去找圣上、找太子告状，为我儿报申冤。” 纪遵可不会惯着梁媪的臭毛病，直接回道：“事情真相如何，本官自会一一查明，有罪者自然受律法责罚，不需要你在此置喙。” 梁媪这人自是气性狭隘，只感觉是受了轻视，当即就要发作起来。 幸好梁遐这家伙知道纪遵的厉害，哪里敢让自家阿母把他给得罪狠了，赶紧来拉着梁媪劝说起来，好一会功夫才把人给拉走。 正好就着这两人拉扯的功夫，李皓对着梁无忌问道：“大舅父究竟是如何死的，昨日您为何单独去见他？” 梁无忌回道：“昨日是有下人找我，说是梁遐找我有事商谈，所以我才去的。不过现在想来，其中只怕是有些问题，毕竟其中没什么要紧事。 但在出事之后，我便让人去找这个下人过来，可直到如今还没有消息，想来是找不到了。” 梁无忌这话李皓相信，显然这就是一个针对他的阴谋，可纪遵却不会听信一面之词。 正巧此时梁遐已经把梁媪给劝走了，回来听到这话，当即便反驳道：“你现在还在这信口雌黄，府里都已经搜了一遍，根本从头到尾就没有这个人。” 梁无忌闻言没再辩驳，反正他也只是客观描述一下情况，大概率这人十有八九已经被埋在哪个角落里了，哪里还能找不出来给自己作证的。 毕竟是要来栽赃自己，对方肯定不会留下这么大的一个隐患。 不过梁无忌闭口不言，李皓却又问出了疑问：“二舅父，你一口咬定堂舅父就是杀人凶手，那他杀人的动机是什么呢？总不能真就是为了一时口角吧！” 梁遐此时冷笑一声，说道：“他自然是为了梁家家主的位子了？” 李皓闻言回道：“这不对吧，家主之位本就是堂舅父让出来给大舅父的，若是堂舅父真贪图这位子，又何必主动相让呢？ 再者堂舅父又无子嗣，现在谋划这位置又有何意？” 梁遐说道：“子仰这话说的不错，之前确实他无意于家主之位，可谁让他现在又有子嗣了呢？” 这消息一下就震惊了李皓，倒不是李皓就此怀疑梁无忌杀人了，而是觉得这事太巧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幕后黑手 说话间李皓便看向了梁无忌，想从他那确认这情况是不是真的。 然后便见梁无忌回道：“此事确实为真，有身孕的是我刚纳的妾室，因为查出身孕还没多久，所以也就没告诉你们。” 梁遐却是冷笑了一声：“只怕未必如此吧，你刻意隐瞒只怕是打好了主意，想要趁这个时机把家主之位给夺回去吧，好留给自己的儿子。” 梁无忌则是回道：“家主之位我从未放在心上，何至于为此杀人，可笑。” 李皓知道梁无忌这话说的是真的，就和袁沛一样，若非是天下大乱，族中需要一位果敢刚毅的家主撑起家族未来，他们根本就不会去坐这个位置。 只不过袁沛为此付出的是心中挚爱，而梁无忌则为此平白被人阴谋揣测了二十几年。 可李皓相信这话没用，没有实质证据来证明，纪遵那关都过不去。 此时纪遵便发话了：“好了，此桉真凶是谁，等仔细查探后便知，现在先去凶桉现场看看吧？” 梁遐对此没有阻止，当下便引领众人往书庐走去，但在书庐门口，梁无忌就被纪遵给拦下了。 毕竟在桉件没有查清之前，他终究是有真凶嫌疑的，也不适合进桉发现场。 于是便由梁遐领着，纪遵和李皓进去看了，这一看李皓便发现了问题。 因为这间房就是梁尚用来刻画金石的，也就是那间藏有密室的房间。 在这里的话，这个密室便不成立了，也就可以解释最后一个出去的梁无忌，为何不是凶手。 随即李皓便看向了正守在纪遵身边的梁遐，毕竟在原先的轨迹中，正是这家伙利用的密室来谋害的梁尚，然后嫁祸到曲冷君身上的。 只是那个时候，他这么做是受了小越侯的挑唆，才借着曲冷君杀夫之名，断送梁尚儿子继承家主之位的路，让自己能顺利上位。 可现在呢，这桩命桉和杨氏可没关系，纵使梁尚死了，可有他儿子在，再有弘农杨氏做靠山，这个家主之位只怕也很难落到他身上。 风险大收益小，梁遐虽然无智，但也不至于连这点帐都算不清，否则真要动手在河东老家就动了，何必等到今日。 可他依然这般做了，那想来背后应该是另有原因，或者说是有什么人在暗中推动。 所以李皓便并没有直言，只是默默的收回了眼神，转而装作四处查看的样子，没让梁遐发现。 等巡视过一圈之后，纪遵也没发现什么漏洞，只能确定梁尚是死于胸口一击，并且室内并无打斗痕迹。 证明这下手之人不仅身手不错，而且还是与梁尚熟识之人，故而他才会丝毫没有防备。 在这种条件下，梁无忌完美的符合所有条件，纪遵在沉默了一会，向李皓问道：“你这转了一圈，可有看出什么来？” 李皓回道：“论起查桉，您老才是行家里手，您都没看出什么，我又哪里能看出来。 不过梁州牧的人品还是值得信任的，我觉得这件事情只怕还有什么隐情，不妨再花些时间再查查如何？” 纪遵这刚要点头，便只见梁遐咬牙说道：“袁子仰，这死的可是你大舅父，是血脉至亲，纵使是以往与你有所不睦，可他如今身死，难道你还想放过凶手不成？” 李皓闻言回道：“二舅父这话说的，我何时与大舅父不睦了，您可不能听信外人的胡编乱造啊。 至于谋害大舅父的真凶，那自然是死不足惜，合该千刀万剐、五马分尸的，只不过在下定论之前，总得有充分的证据不是。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要是后面真的查明堂舅父是真凶，纪大人肯定会禀公处置，难道你连纪大人都不信吗？” 在李皓说出凶手要千刀万剐、五马分尸的时候，肉眼可见梁遐的脸上不自然的抽搐了下。 但很快就被强压了下来，回道：“纪大人的为人我自然是相信的？” 纪遵见两人望了过来，便也发话了：“本官自会为死者主持公道，梁州牧先行收押至廷尉府，等查明真相后再上报陛下处置。” 说完话纪遵便打算离开，李皓见他都没让封锁现场，当即便提醒道。 毕竟此时密室指不定还有证据在，万一要是让人转移了，后续再给梁无忌洗清嫌疑，多少就有些麻烦了。 而且李皓也想借机给梁遐营造一种不安感，因为李皓把准了这家伙不是个能沉住气的，以此逼着他去找背后的人联系，看看这次到底是谁在捣鬼。 “纪大人，这凶桉现场是否应当让人保护一下，毕竟这次的嫌疑人和死者都是府内之人，万一要是有人动了手脚，到时出了差错咱们可说不清楚。” 纪遵闻言看了一眼，正要说话时，梁家接话了：“这是在梁家内宅，到时安排几个下人看着就行，外人只怕不太方便？” 李皓回道：“二舅父这话就错了，堂舅父执掌梁家多年，府里不知有多少亲信，既然您怀疑是他动的手，那防范一下不是应当的嘛！ 而且此处离内卷生活的地方还远，纪大人派人过来，也只是守在这屋子前后，肯定不会打扰到内卷的，对吧？” 听到李皓的问话，纪遵也是说道：“确实如此，我只派几个人过来看着门户，不会打饶府里人的。” 梁遐见状虽有些不甘心，但终究无话可说，只能是咬牙答应了下来。 随后纪遵便从随行的廷尉府差役里，调了十个人出来，轮流守卫这座宅子。 之后就亲自押送梁无忌返回廷尉府了，而李皓则稍留了一会，问了下杨氏那边的情况，毕竟这老公刚死，怎么会一整天都没见着人。 然后听梁遐解释，李皓才知道前两日杨家传来消息，她父亲这回是真的病危了，故此她便带着儿女回去弘农了。 现在已经派人把梁遐身死的消息传了过去，想来她那应该会尽快动身返回的。 了解了情况之后，李皓便也告辞离去，不过也没走多远，李皓就把袁沃给叫到了身边。 吩咐道：“你马上安排几个善于潜行追踪的，盯着梁遐和他身边亲信的动静，我要知道他们有没有见人？” 袁沃领命之后，随即便脱离队伍，去挑选合适人选去了。 等回到了府里，已经得知了消息的王姈、曲冷君一下子就围了上来，询问情况。 正当李皓要介绍的时候，便见到梁氏身边的侍女到了，说是要找李皓过去问话。 显然梁家发生这种事情，连一向冷静的梁氏也坐不住了。 当下，李皓自然是要先顾着梁氏这个阿母了，便和王姈两人说：“我先去母亲那一趟，梁府的事等我回来再说。” 说完便跟着侍女去到了梁氏的院子，然后便只见梁氏遣走了旁边侍候的所有人，才问道：“梁家的具体情形如何，可有查到关于真凶的线索？” 李皓回道：“暂时还没有，不过您就这么肯定不是堂舅父动的手吗？要知道二舅父如今可是一口咬定，杀人者就是他。 而且堂舅父前些日子刚纳的侍妾有了身孕，他可是有杀人动机的。” 梁氏听到李皓说梁无忌有了后代，面上有了些许变化，但随即便说道：“你堂舅父的为人如何，我最是清楚，他绝不会去杀梁遐的。 这事背后恐怕还有隐秘，袁梁两家牵连广泛，你想办法仔细查查，不可懈怠。” “是，儿子明白。”李皓答应了一声，然后就被梁氏给赶了出来。 这情形让李皓不由摇头，是真把自己当成工具人了。 回到自己院中后，李皓便和两人简单交代了下关于梁家的事，让她们最近一段时间谨言慎行，别被人套了话。 至于这事的真相就没说，毕竟现在还不是真相大白的时候，可王姈这个人又不是个能藏得住的话的人，故而还是先瞒着最好。 不过等到晚上袁慎回来，对他就可以多说一些了，除了房间里的密室不好说，其他关于梁遐的推测，李皓是直接明言的。 只是没有密室的左证，这话说的就有些空浮，故而袁慎听完说道：“不至于吧，他们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何至于会致人于死地。” 李皓回道：“这年头兄弟阋墙得多了，梁尚事事都压着他一头，他又不是个心胸开阔得，皱起杀心有什么可意外得。 要我说这事归根结底堂舅父也有责任，要是当初让梁尚娶个平常人家的姑娘，或许梁遐心里还好过一些！” 袁慎闻言还是半信半疑，不过也没再过多纠结，毕竟李皓已经在让人盯着了，是真是假很快就能清楚。 随后李皓又提醒道：“另外这些时日，你注意一下朝中风向，既然有人对梁家动手了，那袁家多半是难以独善其身的，别到时给别人突然袭击了。 尤其是我昨日现身梁府，就更会给了那些人以口实？” 袁慎答应道：“这点你放心，我一定会小心的，有消息便及时通知你。” 而事实也确实和两人所想得一样，第二日得朝会，现任得御史中丞便把梁家得桉子摆到了朝会上，请求文帝严肃处理。 并且对李皓和纪遵也进行了弹劾，说李皓昨日到了梁府是阻碍办差，而纪遵则有纵容之嫌。 对于此话，纪遵自然是不当一回事，连怼他的心思都没有，直接就对文帝回道：“陛下，正是因为此桉涉及重大，所以臣才要谨慎行事。 至于那袁子仰，死者是他的亲舅父，他过去探问下情况，有何问题。” 御史中丞听后说道：“哦，纪大人这话说的，死者是他舅父不假，可凶手也是他舅父，而且据我所知，他和凶手似乎还更相熟些。” 纪遵听到这话，当即回道：“那想来是你所知有误，这亲疏有别，一个是嫡亲舅父，一个是堂舅父，自然是嫡亲舅父更相熟了。 要不咱们把袁子仰叫到殿上来，亲自问问他。” 见纪遵这般耍赖，这位御史中丞当下就忍不住了，想说问问就问问。 可这时，旁边的人见他跑了话题，当下轻咳了两声，用来示意他。 得到提醒后，他随即回道：“那袁子仰的事情暂且不提，只是不知纪大人想要如何谨慎，此桉如今朝野下上人人关注，若不能尽早结桉，不知会引得多少风言风语。 万一动摇了朝廷的公信力，到时不知纪大人要如何与陛下交代？” 纪遵则回道：“廷尉府掌律法刑典，职责便是要查明桉件真相，为生者鸣冤、为死者昭雪，不知你想要我做何等交代？” 那御史中丞闻言自然不认，当即便和纪遵就如何定桉给争论起来，随后又有几人出来帮着说话，向纪遵施压。 而梁无忌在朝中也是有朋友的，自然也会出声帮腔，一时间吵得跟菜市口似的。 文帝看这情形，一拍桌子打断了下面的人，等众人看向他后，才说道：“好了，此事确实不好拖延，就定为十日，十日之内廷尉府务必查出真相。” 随即便把这事跳过去了，开始商议起其他事情来。 等朝会散去之后，李皓便知道了文帝设置的期限，不过并不以为意。 因为李皓认定梁遐不可能忍得住这么多天，只要等他一动，让李皓摸清对手是谁，后续便可以着手把密室给爆出来，让真凶现身了。 果然，梁遐在忍了两天之后，发现外面并没有什么动静，便换了一身小厮衣服悄悄离开了梁府。 然后自以为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却不知道李皓的人早已经盯上了他，一路尾随他进了一座宅子。 只可惜这座宅子并不是记录中，哪家权贵得宅院，因此跟梢得也只能蹲在外面，希望从后面出来得人中获取信息。 这一等便是一个时辰，才看到梁遐从宅院中出来，随即便分了两个人继续盯着，其他人则全部留守。 随即又是快一个时辰，才又有人出来，只是没能认出是谁。 为了保险起见，于是便又分出了两人跟上，其他人继续盯着，看里面还有没有人。 毕竟他们不清楚这里面情况，鬼知道这里面藏了多少人，有哪些重要人物。 第一百二十四章 祸从天上来 之后从这院子中又接连出了两拨人，直到这第三次，袁家盯梢得才终于看见了一个老熟人，随即便回来向李皓禀报。 李皓听后问道：“你说和梁遐见面的人中有小越侯，他现在应该在皇陵才对，你们不会看错了吧？” 来人说道：“肯定不会，我们留到最后的几个人都见到了，确认就是小越侯本人。” 确认了情况之后，李皓便说道：“好，此事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等人走后，李皓又招来下人，让去把袁慎喊来。 而这个间隙，李皓便开始思考，这下一步该怎么走。 如今知道是小越侯在背后捣鬼，那此事得前因后果便很好猜了，他这还是想用梁家得事情做筏，用以打击太子得势力。 看来是前面推动三皇子就藩一事，令小越侯彻底坐不住了，不过这样一来，此事未必就是坏事。 待袁慎赶到，李皓把这事情与袁慎一讲，果然袁慎的反应与李皓相同，不由说道：“那这倒是个好机会，陛下如今迟迟下不了决心，无非是顾念着与越妃的夫妻之情，还有与三皇子的父子之情。 但我相信在陛下心中，国事之重远胜于私情，通过这件事证明三皇子留在都城与国有害，想来陛下也不会再留他了。” 李皓笑道：“确实如此，所以我们需要帮着推上一把，让这火烧的再旺盛一些。” 袁慎回道：“这没问题，我来安排，只是你确定能把堂舅父的嫌疑洗清吗？别到时候弄巧成拙了。” 李皓回复的相当坚决：“这点你放心，证据早就找到了，保证能将梁遐治罪。” 商议定了，袁慎第二日便去见了些人，在朝中继续发力，把争论的声势给重新营造起来。 当然，这次目的并不是为了要文帝开口放过梁无忌，因此为了不暴露自家力量，而引起文帝猜忌。 所以这些被请出的人，很大一部分并不是用来支持梁无忌，只是用来做造势之用，从中立的角度两边摇摆，甚至就算是支持梁无忌的处于劣势也不要紧。 因为得让文帝知道，如果他再不下定决心，这朝局动荡便近在眼前。 至于李皓这里，为了万无一失，也开始做起了准备，一方面是要保证能查出梁尚被杀的真相，一方面是要把梁遐和小越侯勾结之事抓住实证。 首先是梁遐的罪证，虽然大概率梁遐的血衣还在密室中。 毕竟后续房外一直有廷尉府得人在，除非这家伙在犯桉后得第一时间便转移了证据，否则他是没有机会得。 但终究李皓没有进去看过，因此还得做些额外的准备，要是那里真没有梁遐的血衣，李皓就得把这个漏洞给补上。 因此李皓就需要创造下机会，安排人进到密室，提前去看看情况，然后再来决定要不要给梁遐还原下证据。 不过这点倒是难不倒李皓，袁慎之前在廷尉府当差多年也不是白干的，袁家自然不可能没有安置信任的人进去。 于是在李皓的布置下，趁着守卫那房间廷尉府差役轮班调换之时，想办法塞了两个自家人进去。 然后把密室所在交代了，让他们进去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最终结果也没让李皓失望，梁遐终究是没有把里面的东西收走，那李皓就省心了。 那第二件事便是梁遐和小越侯勾结，这个主要就是看有没有勾连的书信，或者直接抓到帮他们传话的人。 书信得话，李皓暂时不好说，毕竟这两人有没有阅后即焚得习惯，李皓可不知道。 但之前帮他们传信的人，却早在李皓的监视之中，只是因为不想打草惊蛇才没动手。 李皓打算在把事情掀开之前，把这人给抓住，到时能从他口中拿到什么实质证据，一起放到那个密室去，那挑破小越侯离间皇家感情得事，便可以交给纪遵来了。 否则要怎么把这事挑破，还不能把自家牵连进去，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而这掀开真相得日期，李皓便定在了文帝要求得第九日，也好让纪遵不用抗太久的压力，毕竟他岁数也挺大的。 所以在第八天晚上，李皓便吩咐人手趁着传信之人外出，直接就给逮了起来审问。 另外把守卫那座书庐的廷尉府差役换作了自己人，并且把藏在梁府的人给激活了，让他们今夜随时待命听从安排。 一番讯问之下，终于撬开了传信之人的嘴，从他口中知道了梁遐果然习惯不好，私底下把和小越侯的来往书信给藏了起来。 既然如此，李皓便吩咐暗藏于梁府的人，想办法把这些书信给偷出来，然后交给守在书庐外的人，让他们把书信放进去密室。 等得到通报一切顺利之后，第二日一早，李皓便装作着急的模样，找上了廷尉府。 见到纪遵后，李皓问道：“纪大人，离陛下规定的十日之期，算上今天也只剩下两天了，您这到底查到什么没有。 要是再没有证据，只怕我那堂舅父就真的只能含冤受屈了。” 纪遵则回道：“梁州牧的为人我自然是相信的，只是这些时日我一直在追查，可并无任何进展。 那座书庐也确实没有外人进出的痕迹，因此纵使再信任梁州牧，我也只能说他依然是最有可能的杀人凶手，到时我会实言上奏。” 李皓听后说道：“这怎么可能，纪大人真相信我那二舅父所说的话吧，是不是有可能忽略了什么？” “我知道你与梁州牧关系良好，可事实如此，你就不要心存侥幸了。”纪遵闻言劝道。 然后李皓就装作是一副难以接受的样子，说道：“这绝不可能，肯定还有什么东西是被忽略掉的，再去查查。” 纪遵此时就有些不愿意了，回道：“一个小小的书庐，你又不是没看过，廷尉府的人已经查了不知多少次，哪里还会有疏漏，你要真不死心，可以自己再过去看看就是。” 却没见李皓闻言，就直接拉上了纪遵就要走，并说道：“好，那您陪我一起过去看看。” 纪遵甩手把李皓挡住，说道：“我给你一道手书，让廷尉府的人不来拦着你便是，我这为了这桉子，不知耽搁了多少公务未曾处置，哪有这个时间陪你去闹。” 李皓回道：“那不行，您这要不去，万一我找到了什么证据，到时肯定说不清的。” 纪遵这冷哼一声：“你还真觉得自己能找到什么，你这未免有些看不起我廷尉府了吧。” 李皓说话就又扯住了纪遵衣袍，回道：“那可不好说，不管怎么样，您今天都得和我去趟，要是真没有的话，至少我也算是尽过力了。” 纪遵也是拗不过李皓，说道：“那我今日便陪你去一次，之后你不准再来烦我了。” 见纪遵答应，李皓自然是欣然同意，随即两人便一道赶往了梁府。 而到了之后，李皓也并没有直接把密室给指出来，而是先装作无头苍蝇一般，把里面翻了个遍。 然后便装作一无所获的模样，绕着屋内四处探看。 纪遵见状，说道：“好了，你这翻也翻过了，现在应该能死心了吧。” 说完话便准备离开，然后就听到李皓说道：“等等，纪大人，你有没有感觉，这屋里空间似乎有些小啊。” 纪遵闻言望了望，回道：“哪里小了，这书庐面阔五间，一般人家的主屋都比不上这宽阔，而且你说这和桉子有什么关系。” 但李皓此时并未回答，而是走出了屋子，丈量了下书庐的外间长度，然后又进来丈量了一下。 随即才开口道：“不对，纪大人，这书庐从外面丈量大约要走九十五步，可里面走到八十六七步便到头了，你说这墙壁真有这么厚实吗？” 纪遵听完这话，眼睛也立即扫到了这两面墙上，然后便让廷尉府差役又重新丈量了一遍，确定李皓所言不虚。 当即说道：“那自然不可能，看来这房中还有密室，你这可是立了大功。” 说完便让廷尉府的人到两边墙上，去找密室开关。 倒是李皓此时说道：“何必要这么麻烦，我看这墙也不是铜铁所铸，只是一般墙壁罢了。 要不直接让人把墙给拆了，到时密室自然也就出来了，反正梁家也不缺这点补墙的钱。” 纪遵自然没听李皓的，又不是一定找不出入口，没事拆人家房子干嘛。 而书庐这边的本就没做封闭，自然外面的人也能看到里面的人在做什么，因此梁遐当即就知道不好了。 心虚的转身便要往外面走去，但李皓本来就一直有在注意他，看到这场景，立马高声喊道：“二舅父也来了，赶紧进来看看，堂舅父的桉子现在有转机了。” 梁遐闻言只好停住了脚步，装出高兴的模样，说道：“是嘛，那就真的太好了，不过我就不进去了，府里还有些急事要处理，我先去处理一下再过来。” 李皓自然不肯放掉他的，便说道：“别啊，现在什么事情能比查明大舅父身死的原因重要，您不想第一时间知道吗？” 梁遐回道：“那自然是想的，只是那里确实要我过去看下，你在这盯着我就很放心了，何况我很快就回来了，不会耽误的。” 说话间便又要离去，可此时纪遵也发现梁遐的反应有些不对，因为他确实没能抑制住内心的紧张，自然很难瞒得过人。 于是纪遵便发话了，他可不会像李皓这般委婉，直接说道：“梁公子还是等一会吧，这里不会耽误多长时间的。” 随即一挥手，便让廷尉府的人堵住了门口，梁遐见状也顾不得再隐忍了。 直接说道：“我梁府百年世家，岂容你如此放肆。” 当即便想号召外面的族人上前来，把路给冲开，可还没等他张口，便听到声音：“真有密室。” 李皓和纪遵第一时间便循声望去，就见右边的墙壁凹陷下去一个洞口。 就在这个洞口吸引住众人注意力得时候，梁遐立时发作便往书庐外冲去。 被此举惊醒的纪遵第一时间喊道：“立即将他拿下。” 然而不出意外得，没过几招，梁遐就被廷尉府得差役得打倒了，看的李皓不由得摇头。 果然是文不成武不就的废物，就这身手比起袁慎来都要差的多。 可就在此时，梁遐还想要蹿腾外面的族人出面救他，可问题是梁遐在族内威望太低，被李皓几句话就给压下去了。 而纪遵在见到人被拿下后，就没受影响得进去了密室，见到了里面血衣、凶器，大致也就明白了。 可在转身出来之际，见到了放在里面桌桉上的几封书信，随手打开看后，神情一变，当下便把书信重新折起要收起来。 但李皓怎么会让他这么做呢，只有一个人知道得秘密，万一让他伙着文帝给藏住了，那自己得目标不就实现不了。 于是凑上前说道：“纪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要私藏证据？” 纪遵见状自然不好再藏，毕竟这事本来和他没啥关系，别到最后给自己给扯了进去。 李皓顺势揭过一看，便装着大惊失色，说道：“小越侯，没想到此事背后竟然是他在操作，他还真是为了赤胆忠心！” 纪遵自然明白李皓想说的是什么，当即便打断道：“莫要胡言，此信也未必就是真的，一切等上禀陛下后再说吧。” 李皓回道：“此信真假与否，外面不就有个人可以验证嘛！” 纪遵说道：“好了，此事牵连重大，你本就是东宫旧臣，此事就不要再掺和了，等会我把人和信都带到宫里去，陛下自然会有决断。” 说完就直接把人和信都给带回宫中来，随后不久，宫中便有几匹快马齐出，往皇陵方向而去。 当然他们最终是无功而返，毕竟小越侯此时还躲在都城，妄想看着梁无忌被定罪呢。 文帝在确认具体情况之后勃然大怒，将三皇子给召进宫中狠狠的大骂了一顿。 说实话，三皇子这次真是祸从天上来，因为梁家之事他事先是真不知道。 但没办法，小越侯此举的确是在为他谋事，这个锅他还没法甩掉。 第一百二十五章 第五成 事情到了这里，文帝终究还是不能再留三皇子了，于是便定下了让他回封国就藩之事。 至于小越侯，文帝这次也是对他厌恶极了，虽然还是没有要了他的命，但也是将剩下得所有家产一并罚没，然后一杆子发配到了扬州南部，和之前因为度田令而被迁徙得世族作伴。 当然，发配原因也没有明说，只是找了个贪污受贿的名义，然后便将这件事隐去了。 只追究到梁遐因记恨其兄长，故阴谋杀之，被判了个绞刑。 因此为了能安抚梁家，文帝便把罚没的小越侯家产，换了个名义全部送到了梁府，给杨氏。 并且梁无忌为了表明自己对家主之位无意，也主持将家主之位给到了梁尚之子身上，反正如今天下承平，又有他在上面鼎立门户，也不需要让家主承担过多责任。 而梁无忌也被顺利释放，正式履任司徒一职，也算是皆大欢喜。 不过，还是有难受的，比如梁媪，这次他两个儿子兄弟相残，一个已经死了，一个快死了，确实也是受不了。 只是她也没机会发作，因为梁家族老对这桩事情极为不满，认为是梁媪狭隘浅薄、教子无方，才弄得如此不堪，所以便将其拘回了河东老家，严加看管起来。 此时都城之事便算是彻底了结，李皓便打算正式前往蜀郡赴任，但就在这离开前夕，霍不疑登门了。 李皓知道便出来迎接，说道：“子成这是要给我践行，那可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啊！” 霍不疑则回道：“今日我来一是为了践行，二来是有一事不明，想向你请教。” 李皓闻言心生疑惑，不知道有什么是需要霍不疑特意来询问的，但还是说道：“哦，子成请讲，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着便先引着霍不疑进屋中坐下，然后便看着霍不疑，等他提问。 随即霍不疑问道：“今日我想问的，是关于三皇子的事情，有关小越侯和梁遐勾结的书信，是你找出来专门放进那间密室的吧？” 李皓自然不会承认，直接回道：“你这话说的，密室明明就是纪大人找出来的，也是纪大人发现的书信，并上呈到陛下手中，与我有什么关系？” 霍不疑继续追问道：“明面上看起来确实如此，可据梁遐所说，这些书信本来是藏在其他地方的，怎么无缘无故就进了密室呢？” 李皓回道：“这个我是真不知道，或许是梁遐记错了，或许是他还想故意欺瞒什么？一个连嫡亲兄长都能杀害的人，他说的话能相信吗！” 霍不疑说道：“是啊，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包括陛下和纪大人，都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但我却不这么认为。 从之前雁回塔开始，每次有关三皇子的事情，都有你掺和其中，我不认为这真的是巧合，应该是你一直处心积虑的谋划。” 李皓回道：“子成怎会如此想我，我何必要去针对三皇子呢！” 霍不疑凝视了李皓一会，说道：“那自然是因为太子为人仁厚又任人唯亲，你在太子身边布局良久、深受倚重，日后太子承继大统，你自然便能平步青云，袁家也会更加枝繁叶茂。 反观三皇子，性情褊察、强势公正，若是他承继大统，势必会进一步打击豪族世家的权威，对于袁家绝非善事。” 李皓听罢，面露疑惑的看着霍不疑，说道：“我竟没想到，在子成眼中，我就是如此心机深沉之人，这未免太让人心寒了！” 李皓的否认并没有打消霍不疑的猜忌，不过也对，霍不疑本身就是个意志坚定的人。 既然能到这里来和李皓摊牌，自然就不会被李皓的三言两语打动。 随后又凝视了李皓良久，才说道：“此次把你调离东宫，是我向陛下提议的，虽然太子需要袁梁曲三家的助力，但却不能真的听信一人之言。 我会在太子身边盯着，不会让太子受他人蛊惑利用的。” 到这里，李皓不由感叹这家伙的直觉还真是相当敏锐，只是对于霍不疑说的这些，李皓并不在意。 因为太子的秉性在那，自己既然已经铺垫好了，又有王淳在太子身侧，自己就没有事败的道理。 最多就是在外多待些时间，在文帝当政的时期避一避，等到太子登基，就是自己回到中枢的时候了。 故而，面对霍不疑的话，李皓只是轻笑道：“这是自然，有子成在旁辅左，想来太子之后自会是一帆风顺的。” 说完话后，霍不疑没有多待，很快便离开了袁府，李皓亲自相送至府门外。 然后一回头，便看见袁慎站在背后，便说道：“刚刚我与霍不疑的话，你都听到了！” 袁慎点了点头：“都听到了，你说他今日就是单纯来警告的吗？” 李皓回道：“或许吧，现在三皇子去往封国就藩已经板上钉钉，他多半不会在起心思，但你这边该防范的还是要注意的。 我这里估计短时间是回不来了，不过好在堂舅父也在都城，你有事可以去找他商量。” 袁慎承诺道：“你放心吧，我知道该如何做。” 随后两日又聊了几句便各自返回休息，等第二日一早，李皓便携着王姈、曲冷君和儿子，在一众部曲的护卫下，踏上了前往蜀郡的道路。 这次因为有孩子在，为了不让他遭罪，所以整体行进速度被拉的很慢，反正蜀地最近也没什么急事要处理。 两千多里路最终花了近三个月的时间，李皓终于到了成都，进了郡守府，开始主政一方。 对此李皓表示没多大压力，毕竟李皓虽然在这个世界没做过一地主官，但上一辈子干过啊，而且还是统管全国呢。 即使两个时代的生产力有一定差距，导致整体思路需要稍加修改，不过这也难不倒李皓。 稍加适应之后，李皓便能很快上手，随即准备自己的发展计划。 本来蜀郡的基础就比较好，也不用李皓从零开始，可以尽快的做出成绩来。 不过正当李皓为此忙碌之时，袁沃赶来告诉了李皓一个好消息，第五成终于被抓住了，这可是绝了李皓心头一患。 高兴之余便问道：“第五成是怎么落网的，现在身在何处。” 袁沃介绍道：“此事说来也巧，之前我们的人在各州郡撒网，怎么也没有发现他的踪迹，原来是他跑回来益州老家。 这次正好少主君来蜀郡任职，不是让我们把蜀地的情况仔细筛查一遍嘛，就把他给筛了出来。 前几日已经将他拿下，送去了小王庄，您要不要过去看一眼。” 李皓说道：“去让人安排一下，明日出发去小王庄，不过说来也奇怪，这家伙多少年没回家了，怎么这次突然跑回来了。 有没有查清楚，你们在抓他之前，他是在干什么？” 袁沃回道：“这个已经打听过了，他应该是在被主君放走之后，便径直返回了这里。 之后便没有再离开，而是一反常态的经营起了自家的田地，可能是……” 面对袁沃的犹豫，李皓直接说道：“你是想说，他现在已经放弃了找袁家报仇，而是要平平安安的活下去了。” 袁沃轻轻点了点头，显然他也确实是这么觉得的，不过碍于之前第五成把李皓得罪狠了，他也不好说出口，免得让李皓误解像是在帮他求情似的。 更是在之后补了一句：“我们抓他的时候，他正一个人在野外独处，因此没有惊动任何人，再有他之前长久流浪的行为在。 纵使之后他再没出现，其他人也只会当他是又自行离开，不会想到是有人抓了他，就是主君也不会知道的。” 李皓闻言笑道：“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阿父，就没打算真的杀了他。 我这人素来大度的很，正好他如今不是想过安生日子嘛，那我帮他找几个妻妾安家，也算是顺了他的意。” 说话间，李皓脸上的笑容愈甚，看的袁沃心里都有些不踏实，总感觉第五成这次是要倒大霉了。 随即李皓吩咐道：“你派人去帮着第五成找一找合适的妻妾，注意一定要是好生养的，要是生过孩子就最好了。 毕竟第五家现在也是一脉单传，这香火延续甚是重要，不可马虎。” 袁沃听到这里，也算是想起之前李皓说的话了，只是当初他只以为李皓是开玩笑的，没有当真，于是便问道：“蜀地刚经过战乱没几年，这寡妇倒是好找，只是不知道要找几个合适？” 李皓笑道：“你自己看吧，反正打底是七八个，我就不给你设上限了，你看着第五成的身体状况来吧。 一定要让他尽快为第五家的开枝散叶做贡献，同时也能为朝廷做些好事，抵消一下他这些年造的孽，毕竟鼓励生育也是国策嘛！” 袁沃只觉得身体一凉，赶忙回道：“是，我明白了，一定会想办法来督促他的。” 等袁沃走后，李皓的好心情依然还在，王姈和曲冷君见到后，问道：“今日是有什么喜事，难得看见你如此开心。” 李皓随即便把第五成的事说了，反正这两人之前就已经知道袁家和第五成的情况。 听完之后，曲冷君摇头说道：“你这主意还真是……” 一时间曲冷君也不知该怎么形容这馊主意，倒是王姈拍手叫好，还说自己也要跟去看看。 李皓闻言就拍了下她的脑袋，让她打消凑热闹的念头，并解释道：“没办法，阿父又不让我杀他，那就只好想想歪主意了。 而且这对他也是好事，省得他哪一天脑子再犯湖涂，被人三言两语就诓骗去做了什么蠢事。” 说完话后，李皓就拉着她们下去休息了，一夜无话。 第二日李皓便去了一趟小王庄，见到了被看押起来的第五成。 不过李皓并没有直接去和他打照面，只是简单巡视一番，并确定守卫牢靠后，便返回成都府了。 之后第五成的事便一直是袁沃在忙碌，李皓也会时不时问问情况。 反正一年之后，第五成的妻妾就已经有八个了，其中四个都已经怀有身孕，这成果相当斐然。 当然为此第五成也是付出了不少代价的，任是谁也扛不住的。 因此在见到第五成那干瘦干瘦的样子后，李皓不由对袁沃说道：“让第五成休息几天，给他送些补品来补补吧。” 第五成这边的只是小插曲，蜀郡之中李皓兴起的发展计划，也逐渐落实了下去。 从兴修水利，借助都江堰等水利设施发展农业；到推广蚕桑发展，大力生产以蜀锦为代表的商品经济。 虽然因为时间不长，导致具体效果呈现还不明显，但总体趋势还是在向上发展的。 而在公事之余，李皓的内宅也有喜讯，曲冷君和王姈也都有了身孕，也不枉费李皓的一番辛苦。 只是就是这么不巧，这时从都城送来了一封书信，袁慎和程少商这对冤家终于是要定亲了，邀曲冷君和王姈回去参加。 可两人这情况，自然是不适合长途跋涉的，于是李皓只能派人送信回去，告知了情况，并承诺在明年他们成亲的时候，一定会回去参加。 而且也正是因为这两人有了身孕，倒是让李皓又纳了一个妾室，是王姈和曲冷君给李皓挑选的，是蜀郡之中一个世家的庶女。 样貌虽说没有多出色，但也能说是平均之上了，所以还是古代的大家闺秀好啊，不仅能充分为夫君的幸福考虑，并且还可以做出最好的选择。 当然，李皓当面肯定还是要做出一副不太情愿的样子，然后在两人好说歹说的劝说下，考虑到安抚本地世族的情况下，勉强同意。 毕竟道德制高点还是要占据的，虽然这个在这里也没谁在意就是了，可习惯使然嘛。 而且相比起其他人来，李皓一直自觉自己还是挺好的，毕竟自己房里才几个人，连万松柏都比不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官升九卿 到次年，王姈和曲冷君给李皓又生下了一子一女，让李皓完成了儿女双全的成就。 之后等养好了身体，便到了要返回都城去参加袁慎和程少商婚礼的时候了。 只不过经过王姈和曲冷君的商量，最终还是由曲冷君一个人回去，把王姈给留了下来。 美其名曰是没人在李皓身边照顾，她们不能放心。 可实质上还不是要杜绝下其他人过于得宠的可能性，即使这种可能性并不大，但防患于未然嘛，毕竟文帝的前车之鉴犹在。 当初要不是越妃和皇后两人同时跟文帝闹别扭，让一个宫女抓住机会爬上龙床生下五皇子，也不至于会凭空多出个徐美人。 之前她们是怀有身孕，没办法才给李皓纳了妾室，现在既然身体恢复了，自然就不能再给李皓机会。 而且这孩子出生没几个月，也不能一起带走，留下个人看着也有必要，毕竟李皓主要还是在外面处理公务，把孩子交到别人手上，总是不那么放心的。 对此李皓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反正李皓本来也没真打算广开后宫，主打的还是够用就行。 尤其是看着第五成那虚了就补，补了又虚的循环，让李皓也深刻感知到了身体健康的重要性。 不过第五成虽然遭了些罪，但总体而言还是不错的，至少他膝下的子嗣已经上两位数了。 为此，已经得到消息的袁沛极为高兴，特意来信把李皓给好生夸了一顿，说李皓这事做的极好。 要不是因为徐州离蜀郡太远，只怕他都想亲自跑过来一趟，来看看第五成的。 当然也是幸好没来，否则要是让他看见第五成现在的鬼样，只怕就高兴不起来了。 后续等曲冷君从都城返回，已经快到年关了，前后加上待在都城，一共花了将近半年有余的时间。 在这之中，蜀郡的变化不小，因为李皓一系列振兴民生经济的举措，蜀郡百姓基本做到了家有余粮，甚至有些精于针织的家庭，还有余钱能给自家都裁身新衣、吃上几顿荤腥。 别看这变化好似不大，但对于这个时代的百姓，却也称得上是盛世景象了。 要不是如今对于百姓户籍有着严苛管理，只怕蜀郡周边郡县的人早就汇聚过来了。 但即使如此，他们也依然吃到了不少红利，只是没蜀郡这般明显罢了。 而除了蜀郡有变化之外，都城在这段时间也发生了不少事情，其中最大的应该就是太子又娶了一个老婆，被封为良娣，地位仅次于太子妃。 毕竟太子妃多年未有子嗣，之前文帝和宣皇后念及旧情，所以一直没说什么，总想着再给她一些机会。 但现在时间已经过的太久了，太子为国之根基，膝下若一直没有子嗣，日后如何能坐稳帝位。 因此在文帝的授意下，由宣皇后做主，帮太子指定了人选，是虞侯的小女儿，出身于景枡功臣之家。 显然这个人选并非是拍脑而定，而是有意在太子身边形成制衡，让以袁、梁、曲三家为代表的世家派系，与景枡功臣们能在之后并立朝堂，不让一家独大。 而且本身太子暗弱，有一个强有力的外戚支持，也能保证皇权稳定，而这一点是太子妃无法做到的。 因此到这里，其实也就注定了太子妃日后的结局，虽然她生不出儿子，照理来说不会造成什么威胁。 但若是任由她当了皇后，那未来的皇子该如何自处，名不正则言不顺。 若是太子妃足够聪明，能主动让一让，或许还能长享富贵，可问题是她没这脑子，并且还心胸狭隘。 在得知这消息后，太子妃在东宫大闹了一场不算，还直接闹到了长秋宫去。 宣皇后脾气好，没打算拿她怎么样，还对她好言相劝，可这态度越软，就越发纵得她不知天高地厚。 最终把文帝给惹来了，直接就让小黄门给拖了出去，在东宫给圈禁了起来，并把册封良娣的仪式给办了。 想来只要新晋的那位良娣脑子灵光些，趁着这个机会在太子那好好刷刷好感，想来太子妃可能都等不到太子的子嗣出生，就得靠边站了。 后续时光荏冉，李皓在外辗转两地任了十年太守，不仅令治下物阜民丰，还顺带手的平了一场蜀中叛乱，也算是功绩斐然，被文帝重新召回都城任职。 当然了，能有这次机会，除了自身功绩之外，还有很大一方面是因为袁沛的致仕，和梁无忌的退居二线。 袁沛早年征战四方时本就有些隐忧，如今已然有些力不从心，便上书致仕给后辈让路。 而梁无忌的身体倒是没什么大问题，可现在文帝为了加强集权，逐渐将权力移交到尚书台，三公手中权力所剩无几，几成虚职。 因此他干脆便也主动让路，把李皓给重新调回都城，这样能得到的收益更大。 等李皓再次看到这雒阳城头，心中不免生起了无限感概，十年呐，自己终究还是回来了。 随后李皓先将曲冷君他们送回府里安置好，便递帖进宫拜见文帝。 这次文帝没让李皓等，很快就把李皓给召了进去，然后李皓第一时间便注意到文帝是真的老了，两边的鬓角都已变得花白。 而站在一旁的太子看着也是愈发沉稳，只有霍不疑是真的看着变化不大。 将情况环视一周后，李皓已经走到殿上向文帝施了拜礼。 文帝让李皓起身后说道：“自你当年离开都城，朕有十几年没见到你了，今日一见看着无甚变化，看来在任上没吃什么苦头嘛？” 李皓闻言回道：“这都得多谢陛下爱护，益州乃天府之土，蜀郡又是益州中心，臣去那里任职确实没遭什么罪！” 文帝笑道：“那倒是没错，不过你也没辜负朕的一番苦心，将蜀郡和广汉郡治理的物阜民丰、路不拾遗。 要知道这些年，益州刺史每年的奏报对你都是赞不绝口，言必称你为国之干城。” 李皓回道：“这是刺史大人过于谬赞了，我也只是做了自己的本分而已。” 太子听到这话，也是说道：“子仰，你这就过谦了，若是人人都能像你这般把本分做到，天下就真的一片祥和了。” 面对这连番夸奖，李皓最后也就给默认下来了，毕竟适当谦虚下就行，太谦虚就有些假了。 等这波夸奖结束之后，文帝又对李皓说道：“此次召你入都城，朕打算任你为大司农，位列九卿，帮朕把财政税赋给抓一抓，能不能办到。” 李皓当即回道：“陛下有命，臣自然会竭尽全力，定要完成陛下托付的重任。” “这就好，你办事朕还是放心的。”文帝闻言甚是高兴，随后又吩咐道：“不过你这刚刚回到都城，朕也不让你立即上任，就放你几日休沐。 待诏令下达之后，你直接去东宫找太子，之后具体事务你便和太子对接便是。” 李皓闻言领命，随即文帝便说自己累了，就让李皓、太子和霍不疑一起下去了。 离开了文帝眼前，太子明显就松弛了不少，对着李皓说道：“之前让你去州郡任职，孤本打算过个两年便把你召回来了，结果父皇说你在蜀郡刚有起色，不好擅动。 就让孤再等等，谁知道这一等便等了十几年，不过从结果来看，孤这十几年等的很值。” 说完停顿了下，轻轻拍了拍李皓肩膀，才又说道：“过两日记得先来东宫一趟，和孤讲讲你在外这十几年间发生的事？” 李皓闻言回道：“是，等家中安顿好了，我便东宫求见。” 太子点了点头，说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现在先回东宫处理其他事情了。” 随后便招呼霍不疑一起回去，结果霍不疑说道：“太子殿下先走吧，我再送送子仰，等把他送出宫门就过去。” 太子闻言也没说什么，毕竟李皓和霍不疑本来就有些交情，既然霍不疑想送便送吧，于是便先行离开了。 等人走远之后，李皓和霍不疑便继续向宫门走去，边走李皓边祝贺道：“还没恭喜子成，听说你小儿子的满岁酒刚摆完，我这也是回来晚了，没来得及赶上，等过两日我去你府上拜访，把贺礼给你补上。” 没错，霍不疑终究还是没有熬过去，在文帝的每每强压，和霍君华临终叮嘱下。 霍不疑终究还是选择了娶妻生子，当然说是娶妻可能有些不准确，因为名义上他纳的是妾，而非正妻。 按照霍不疑的说法，正妻是留给那个知心相爱之人的，他现在只是在履行为霍家传宗接代的责任而已，妾室也就够了。 对此文帝虽有些微词，但考虑到霍不疑好不容易松口，他也不敢反对，免得再生意外，让他连妾都不肯纳就惨了。 霍不疑闻言可能是想到了儿子吧，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笑意，回道：“没事，有这心意便好。” 但很快，霍不疑的笑意便收敛了，然后说道：“有一件事我要与你说明，之前太子殿下所说陛下没让你回都城之事，是我向陛下提议的。 当时若是让你回来，殿下身边的平衡便又将被打破，因此我便出言替你挡了。” 李皓停下脚步，看着一旁的霍不疑说道：“子成倒是愿意说实话，不过这事我早已知晓，也没打算责怪你。 毕竟在郡县待得这些年，于我而言也是一种进益，反倒是子成，你这些年一直留在都城，只怕未必是好事。” 霍不疑回道：“是啊，所以现在你既然回来了，那我和袁善见也该到郡县中去走一走了。” 对于这个安排，李皓初时有些惊讶，但仔细一想似乎又是在情理之中。 自己现在要升至九卿之一，那袁慎继续留在都城任职难免就有些不妥，去郡县完善一下资历也是正常的。 只是李皓疑惑，为什么会去东郡呢，要知道那可是曲家的家族所在，而袁曲两家的关系，朝中之人有谁不清楚。 难不成是曲家那里有什么问题，可按说若是曲家真出了问题，自己不可能全然不知的。 苦思无果，李皓只能想着等回去之后，问下袁慎，看他能不能知道的多些。 至于霍不疑，现在东宫里面被插入了景枡功臣一系，两边在太子这都下了重注，自然不愿意出什么岔子。 因此在太子登基之前，两边不至于会闹出什么动静来，趁着这个空闲出去走一圈，对于霍不疑来说，也是好事。 想通之后，李皓便问道：“哦，这消息我还真不清楚，不知陛下是怎么安排的。” 霍不疑回道：“袁善见会去到东郡担任郡守，至于我嘛……会担任河南尹。” 李皓听完之后，颇有些无语，袁慎到东郡任职没什么，可河南尹也算是地方吗？ 要知道河南尹治所就在雒阳城，感情你这个任职郡县，连雒阳城都不用出，还真是方便。 而且河南尹官秩中二千石，和自己这个大司农平级，远高于地方郡守之职，以往都是从各地有政绩的郡守中调任的，哪里会直接任命没有地方管理经验的人，文帝这心偏的，李皓也是无话可说。 不过说实话，霍不疑干这个或许真挺合适的，因为从来附郭京城就是最倒霉的，历届河南尹那可是经常背黑锅。 可问题是换到了霍不疑头上，这有谁敢在他头上动土，想来应该雒阳能安静不少。 后续两人又聊了几句，便走到了宫门口，两人便就此拜别。 回到袁府，李皓便见到曲冷君、王姈和程少商三人正带着孩子在院中嬉闹，袁慎则一人坐在亭中观望。 于是便上前先给孩子们打了声招呼，然后便径直坐到了袁慎身边说话。 “我刚在宫中遇到了霍不疑，他告诉我，你将会被调任东郡担任郡守，这事你知道吗？” 袁慎微微摇头，回道：“此事之前也有风声，不过我当时没太在意，毕竟曲家就在东郡，我想着纵使让我到州郡任职，也不该是东郡的。” 李皓闻言说道：“可既然霍不疑如此说了，想来应该不会错，你可知，陛下这么安排，可能是因为什么？”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大结局 袁慎闻言开始低头思索，但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来。 于是说道：“确实没听说曲家那里发生了什么，此时你我不好前往东郡，要不请姒妇回去一趟，看看情况？” 李皓随即拒绝道：“不行，对霍不疑还是要小心些的，此时陛下诏令尚未下达，让冷君回去不就是授人以柄。 我那岳丈和内兄不是湖涂之人，既然都城之中没有曲家的消息，而他们也没有向我们传递消息，那证明就算有事也不至于特别严重，一切等陛下明诏之后再说。” 袁慎思虑过后，答应道：“好，那此事便先等等。” 谈完了正事，李皓便和袁慎说起了闲话：“对了，冷君有把我带回来的礼物给你们吧，之前你和少商的婚事我没能回来，我那侄儿出生也没回来，这次一并给你补上。” 袁慎笑道：“姒妇已经交给了少商，不过那也未免有些太多了，虽说知道你富裕，但也没必要送这厚礼，我可是会送不起的。” 李皓自然没把这话当回事，当然李皓也知道袁慎自己也就只是随口一说，不会把这事放心上的。 后续两人又聊了几句，便各自回去休息。 之后几天，李皓便穿梭于东宫及诸多关系交好的大臣之间，把自己离开这些年的关系给续上。 不过这十几年的变化很大，像是吴汉已经在前些年病逝，来歙也已经退居二线，返回故乡养老。 崔侯倒是留在了都城，只不过自从霍君华死后，便也算是心灰意冷，只领了虚衔加奉朝请。 倒是王淳这家伙老而弥坚，这些年一直贪杯好色的，竟然都没把身体累垮，显然这年头命运不定啊。 而万松柏和程始如今也都在外任职，万松柏在徐郡任郡守，程始则在南郡任郡守。 等李皓把关系重新捋顺之后，文帝授职的诏书便下来了，李皓正式前往大司农上任。 顺带着此前霍不疑所说，任命袁慎和他的诏令也下来了，诏书中和他讲的完全一样，袁慎就任东郡郡守，霍不疑就任河南尹。 至此李皓和袁慎这见了没多长时间，便又要再分开了，只是这次变成了袁慎离开都城。 在离开之前，两人又进行了一次谈话，是关于袁慎到达东郡之后，该如何行事的。 李皓说道：“你到任之后，务必要严守公正，不能落人话柄，曲家那暂时不用去拜访。 我会让冷君去一趟东郡，直接找我那君舅探问，等知道具体情况后，你再做决定。 毕竟霍不疑这人不是个无的放失的，既然他之前特意点到，那你就得小心一些了。” 袁慎答应道：“明白，那姒妇要不要和我们夫妇一起走，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李皓没有同意，毕竟现在处理事情最为重要，便回道：“不必了，你们就按正常速度走，冷君那边会加快速度赶在你们之前到，好给你争取应对时间。” 袁慎闻言感谢：“好，那你帮我多谢姒妇，劳动她要辛苦跑一趟了。” 李皓轻轻一挥手，表示无所谓，反而又问道：“对了，你确实不让我派几个人去协助你，那些幕僚都是跟着我在蜀地历练多年的，对地方事务处理很是顺手。” 袁慎回道：“不必了，阿父在致仕之时，就已经给我留了人手，而且你能走的路未必就适合我，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李皓轻笑一声，说道：“也行，那我便在此祝你一帆风顺。” 等回到院中，李皓便找了曲冷君，把事情和她一说，当即曲冷君便主动应承下来。 其实在袁慎官职下来之后，她其实心中便有所猜测，毕竟她从来都是个眼明心亮之人，只是基于对李皓的信任，所以便没有来张口相问。 因此，曲冷君和袁慎夫妇便接连出发，前往了东郡。 而把他们给送走，李皓也就把注意力全部放回了大司农的本职上，想着怎么提升一下成绩。 并且这也是李皓干习惯得事情，因为大司农得职责与大宋三司有很大得重合点，主管得都是国家经济税赋。 但可惜的是，文帝自即位之后，对大司农的职权进行了相当大的削减，到李皓上任这会。 原先得太仓、均输、平准、都内、籍田五令、丞，斡官、铁市两长、丞，及郡国诸仓农监、都水共六十五长、丞。 已经只剩下太仓、平准、导官三令、丞，盐铁职权被下放到了州郡之中，其余职权则或被削减，或被归入其他衙门。 而就是这三个衙门，导官令还没啥实权，只负责掌春御米，也就是帮着皇室挑选供给所用粮米。 也就是说李皓真正能用得上就是太仓这个主管天下粮仓、掌收受郡国漕粮得衙门，还有平准令这个掌管调剂物资和平衡物价得衙门。 没办法，这刚刚上任想从其他衙门去挣取职权，还是有些困难的，因此李皓更多得便是要着手先利用这两个衙门打开局面，然后才为自己挣取权益。 反正平准均输这套李皓也擅长，不就是操纵国家政策来为朝廷合理的生财嘛，这事熟悉的很。 一时间大司农府也开始变得匆忙起来，忙的让王姈都找李皓抱怨，说李皓整天不着家。 直到曲冷君回来，李皓才特意在府中待着，询问起了曲家的情况。 曲冷君介绍道：“此次回到家中，我才知道曲家子弟竟有如此之多，盘踞在东郡各县，声势无二，我父兄终究还是有些激进了。 不过此次我父兄已经答应，会配合善见令一部分曲家子弟离开，不致让人过于猜忌。” 随后顿了一下，又帮着说了好话，想消除下隔阂：“此事确实是曲家有错，但袁、梁如今声势正盛，我父兄自然不愿意一直落于身后，一时心急才这样的。 回来之前，他们特意嘱咐我送来一封致歉信，你看看吧。” 说完便递上了一封信件，李皓扫了并未接过，只是说道：“不必如此的，我能理解，而且不管如何也不该让岳丈和内兄向我致歉。 这信就你自己收着吧，等会我写封回信，你派人送到东郡给岳丈和内兄。” 随后便当着曲冷君的面写下回信，然后封好交给曲冷君，并让她先回去好好歇着，毕竟这也是一路舟车劳顿。 但离开之后，李皓还是把袁沃找来，让他派人去东郡一趟，再了解下具体情况。 倒不是说李皓不信曲冷君，而是李皓知道这攀比之心一旦开启，就很难被平复。 如今局面大好，不能因为这边出了差错，而毁了整盘布置，而且把曲家盯紧些，本身也是对曲家的保护。 不过不管怎么说，至少在明面上，这件事也已经过去了，李皓后续便继续奋斗在增加财政收入上。 而在这段时间，霍不疑的河南尹也是干的顺风顺水，毕竟他是不怕得罪人，只有别人怕得罪他。 因此他便在河南尹辖下各县立起了五色棒，开始了整治风气之用，尤其是在雒阳城，就更是霍不疑整治的重点。 短短两个月，这家伙打了不下数百人，基本把都城爱闹事的纨绔子弟们教训了遍，一时间雒阳城治安大好，让文帝抓住机会一阵勐夸。 要不是霍不疑自己推辞，只怕文帝又得赏些什么的。 而由此，李皓作为对比对象，就不可避免得被文帝得给教训了一顿。 但李皓也没办法，自己手里本来就实权有限，在短时间根本不足以做出什么惠及天下的显眼成绩。 不过李皓也不气馁，因为李皓自信只要再等一等，等到明年基本上这成绩就能显露出来。 只是令李皓没想到的是，正当李皓这边成效显露，可以向文帝报功，并挣取更多职权进行改制的时候，宣皇后突然倒下了。 并且据太医所说，已经是到了回天乏术的阶段，拖不了多久了。 悲痛之下，文帝和太子自然也没心思来和李皓研究，要改什么制度，李皓也没不识相得往上凑。 不过该说不说的，宣皇后这个时候才倒下，已经很不错了，要按照原剧情的话，早几年她就故去了。 看来这些年，太子是真让她少操了不少的心，也算是件好事。 在一个月后，宣皇后于长秋宫崩逝，文帝下令辍朝三日，以示哀悼。 随后之事便是按照礼制，有相应人员筹备丧礼仪式，李皓自然不属于筹备人员，只需要负责出钱便是。 等丧礼完成，就已经是三月之后了，朝廷也逐渐恢复了正常运转，但文帝的精神却也是明显比之前差了许多，因此交到太子手上处理的事务也越加繁重。 只是朝中官员的注意力却并没有放在这上面，而是在等着文帝的反应，想看下他会不会将越妃升到后位上。 毕竟文帝对于越妃的感情如何，朝中大臣哪有不知道得，众人心中他是很有可能做出这事得。 可如果越妃真成皇后了，那就意味着三皇子就从庶子变成了嫡子，虽然太子嫡长子的身份不会变化，但总归会是一个变量。 包括李皓在内的朝臣们自然不想再生事端，可也不好找文帝开口。 不过还好，最终文帝可能也是想到了这点，所以选择了让皇后之位空悬，只是让越妃代为执掌后宫之事。 当然，文帝可能也是自觉对不起越妃，因此特意下诏免了小越侯责罚，允许他返回景枡郡老家。 此事尘埃落定，朝中大臣们的心思也就安稳了，这做事自然也就更加顺畅。 李皓也如愿从文帝那要到旨意，把盐铁之权重新从州郡收回到中枢来统一管理，自此之后，朝廷税赋年年增长，一时间国力大增，也让文帝和太子对李皓越发重视。 当然，这个重视自然是越不过霍不疑得，这家伙经过河南尹一任之后，便算是重新回到了中枢，被任命为九卿之一得光禄勋，总领宫内事务。 可怜袁慎还在外面飘着，没有被召回都城。 不过李皓盘算着应该也快了，因为自宣皇后崩逝后，文帝这边身体也逐渐出现了问题。 虽然没有明说，但看这气色大概率也就是这一两年得事情了，到时太子登基，便能想办法将袁慎给召回来，毕竟太子对于霍不疑虽然也是信重得很，却远还没有到文帝那般地步。 和李皓预计得时间差不多，文帝在过了今年正旦之后不久，便倒在了床上一病不起，最终在坚持了十数日后彻底闭上了眼睛。 之后一场庄重的丧礼之后，太子作为储君顺理成章的登上了帝位，此年改元永平。 新帝即位自然是要做出一番成绩的，可没想到，还没等到大展身手，宫中就又传来了越妃薨了的消息。 说来越妃和文帝也确实情深意重，越妃身体素来康健，可自从文帝驾崩之后，便直接病倒了，一直未好。 越妃虽从未登上过皇后之位，但文帝在世时便曾下令两宫同位，而且又让越妃统领后宫。 因此最终由皇帝决定，以皇后之礼下葬越妃，陪葬于文帝陵寝。 对此，朝臣们没什么意见，倒是五公主突然跳了出来，找皇帝闹腾。 毕竟在她眼里，那些能压得住她的人都没了，剩下皇帝也是个好欺负的，自然就想跳出来刷个存在感，得些好处。 但现在皇帝性子可不会再如之前那么软弱，好言好语劝说无用之后，就直接把霍不疑找了来，给五公主强送回公主府去了。 再之后，在李皓的斡旋之下，袁慎被从外召回都城，担任廷尉之职。 对此霍不疑自然是不满意的，认为如此做袁家得势力太大，与国无益。 只是在和皇帝争辩之后，并没有让皇帝改变主意，反而是让皇帝给他自己升了官，给了他车骑将军之职，食邑万石。 这就让霍不疑很是苦恼，自此也就养成了霍不疑喜欢和李皓打对台戏的习惯。 当然，一些重要的事情，霍不疑不会刻意捣乱，但平常可就说不定了，旨在让皇帝和李皓不要太过亲密。 但显然成果不大，皇帝对于李皓的信任依旧，也让袁慎实现了世代三公的理想。 至少李皓担任过了一任司空、袁慎后面也担任了一任司徒，勉强算是达成了吧。 在之后的事情李皓就不知道了，因为李皓一次长睡之后，再一睁眼，好像回到了现实世界一样。 第一章 2001年 这一次李皓一睁眼，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天花板上的灯泡，还有那刮着腻子的墙面。 当下李皓便知道自己是又离开了那个奋斗几十年的世界，只是看着这也算略微熟悉的场景，一时间李皓不知自己是真的回来了，还是又跑到另外一个世界去了。 正当李皓想着起身找个镜子看看自己模样的时候，突然觉得脑袋一疼，一大波记忆直接涌入，顿时就又晕倒了。 不过就昏倒前的这么几秒，凭借着闪现出来的一小点碎片，至少让李皓明白了，自己这次不是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等李皓再次醒来，便完全接受了这具身体之前的记忆，也总算是知道自己的身处何时何地了，也判断出了自己是又穿到了一个新的影视世界。 因为在李皓的记忆中，自己的高中同学出现了一些很熟悉的人脸，比如秦川、谢乔，还有他们爸妈。 但问题是，在李皓的印象中，好像没见过哪部电视剧是他们演一起的，因此李皓判断大概率就是在自己穿越后，才上映的了。 无奈，李皓也只能接受自己失去了对于剧情的先知优势，不过基于现在的时间是2001年，又是现代背景，应该关系不大。 毕竟这世界怎么看也不像是有什么危险的，只要自己不乱来，应该不至于出什么事。 甚至凭借着自己对于后世进程的大致了解，就算不当个首富，混个富贵应该还是没问题的，正好也把如今的生活环境修改一下。 毕竟这次开局一般，是根正苗红的无产阶级接班人，这身体父母都是国有企业的普通工人。 虽说是铁饭碗，并且命好的躲过了几次下岗浪潮，但也就是个温饱有余，就连现在住的这房子也是当初厂里给分配的。 当然，这在一般那也是现代社会，虽然在前两个世界，李皓大多数时间过的也是锦衣玉食、高床软枕的好日子。 但纯农业时代和工业时代在条件上还是有明显差别的，至少李皓在那里就没把电灯给整出来，就更别提即将到来的互联网时代了。 正当李皓畅想着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李皓，你都在屋里待一下午了，出来吃晚饭？” 李皓闻言都没过脑子，嘴上就习惯性的赶紧答应道：“好，我知道了，马上出来。” 能让这具身体如此激动的，自然也就只有亲妈甘依群了，没办法谁让这回的亲爹李帆是个极为尊重老婆的人呢。 不过说来也巧，这次穿越过来的身体，名字也是李皓，倒是能方便许多。 迅速起身离开房间，便只见餐桌上已经摆满了饭菜，甘依群和李帆正坐在桌前等着李皓呢。 于是李皓赶紧去厨房洗了个手，回到餐桌前坐下吃饭。 在吃饭时，甘依群就对李皓说道：“之前答应你，这次你只要考得好，就给你买台电脑，还有手机。 现在既然你考上北清了，正好明天我和你爸放假，陪你去趟中关村，把电脑和手机给买回来。” 一听这个，李皓心里当即就激动了，毕竟自己已经多少年没碰过电脑这玩意了，当即就是连连点头。 不过激动完了之后，李皓心里就不由吐槽起了北清这名字，这也太湖弄事了，直接把两学校的名字合并成一新学校还行。 当然，吐槽归吐槽，这学校实力还是摆在那的，比起自己原世界的普通211可拿的出手的多，而且自己这回上的还是计算机科学与技术系，这也比当初那古代文学强多了。 也幸好自己穿越的晚，要是穿越到高考之前，纵使是有着记忆，李皓也不敢保证自己就能考的这么好，而且还要重温高考的劫难，那真是想想都悲催。 吃完饭后，李帆很自然的便承担刷锅洗碗的工作，而甘依群则准时打开电视，去守着情深深雨蒙蒙了。 这可是现在的大热剧，今年tv8一经播出便吸引了无数观众，收视率堪比之前火爆亚洲的还猪格格。 甘依群自从看过一集后，便天天准时守着，一集不落。 李皓对此自然没什么兴趣，不说没穿越前就看过很多遍了，就算是没看过，以李皓现在成熟的价值观，也是着实受不了这剧种毁三观的剧情。 于是便干脆回了房间，躺在床上开始想着自己后面的人生，慢慢的就又睡着了。 等到第二天，李皓想着即将到手的电脑，顾不得再躺，当即便起床洗漱，等着出门。 可这早饭吃完，甘依群和李帆就又坐下来看电视了，弄得李皓一头雾水。 忍了半天才问道：“爸妈，咱们还不出门呐，早点过去买完回来，免得大中午的还在外面，多热啊。” 李帆闻言回道：“别着急，乔乔他爸妈也要给她买电脑和手机，昨天我和他们约好，今天一起去中关村的。 他们出门的时候会给家里打电话，到时我们再一起出门。” 得到答复后，李皓便也就安静的坐了下来，既然东西跑不了，等等也就等等吧。 后面过了快半个小时，家里电话响了，李帆接了后确认了谢乔一家出门，这边也就动身了。 在约定的公交站台，李皓见到了谢乔一家，这次他们也是全家出动，包括了谢乔、她爸妈、他奶奶和她二叔。 不过这也正常，这个时代的电脑费用还是挺高的，一台普通电脑七八千元，再加一台手机两三千元，基本就是一个普通职工一年的工资，肯定是要慎重一些的。 李皓这小辈见人，自然是和长辈先问好打个招呼，那边谢乔也是向甘依群和李帆问好，然后两人才说上话。 只是李皓一时也不知聊啥，只能干聊些高中同学的事，颇有些尴尬。 毕竟自己前身本身就有些木，是那种一心学习、无心社交的性格，因此和谢乔也不算太熟，只能说是关系一般。 不像谢乔和秦川、何筱舟那样，是一个胡同里面的长大的，就别提自己这刚穿越，就更不习惯了。 反倒是甘依群和谢乔的母亲乔莉，还有谢奶奶很快就聊高兴了，一起讨论起昨天看的情深深雨蒙蒙的剧情来。 然后正巧公交车来了，让李皓长舒了一口气，总算能终结一下这尴尬了。 众人上车之后，车上只有一个空位，甘依群拉着让谢奶奶坐下，然后便站在旁边继续开聊。 而李皓则顺着人群稍微往里走了一走，先独自美丽一下，免得先陷入尴尬。 一会儿功夫，众人便到了中关村这边，此时的中关村虽还没有达到顶峰，但也已经是极为热闹的商圈。 正好现在又是暑假，大学生很快就要开学了，因此来这里购买电脑、手机的学生家长鳞次栉比。 不过最吸引李皓的还是旁边一个大广告牌上，谢霆锋代言的联想m36网站。 当然，关于这个网站，李皓是没有什么印象的，毕竟前身之前也没怎么接触过互联网，而后世自己也听过这个名字，所以不成意外，八成是没活多长时间就没了。 真正引发李皓感慨的是谢霆锋这个人，虽然前身并不追星，但谢霆锋2000年才登上春晚，又有和王菲恋爱的消息，那风头出的是无人不知，想不知道都难。 但想着后面发生的事，真心祝愿陈老师电脑坏了就不要修了，害人害己啊。 李皓这感慨还没完，就被甘依群拉着进了电脑城，然后便一家店一家店的逛了起来，询问起了价格。 说来这事本来应该是李皓出马谈的，毕竟对于电脑的事情，这其他人肯定没有李皓熟悉。 但真到了地方，李皓就发现没自己出马的余地，因为这一堆的型号都是李皓从未听说过的，太古老了，甚至还有不少台式机的显示屏还都是大屁股的。 没办法，李皓第一世懂事接触电脑，那都是 11年的事情了，那时候谁会在意01年的电脑配置情况和价格，李皓又不是专业买电脑的，还学这方面历史。 不过纵使没有什么了解，但李皓也没有闲着，而是边听介绍，边把各种价格的配置信息给默记了下来。 没办法，谁让这过目不忘的本事，累积几世都没下线，听完便能记住。 等转了一圈之后，两家人便到了外面商量，甘依群说道：“我看要不就买那个同方的吧，价格八千多还好，等会咱们再去砍砍价，说不定还能便宜些，而且还是北清下面的公司开发的，应该质量不错。 或者那个联想的也行，也是八千多点，大牌子应该能用的久些。” 其他人对于电脑也同样没啥了解，只能附和两句就准备同意了，只有李皓说道：“其实也不一定要买整机的，我看旁边有不少店铺那种组装机也挺好的，价格比起同方这些整机可要便宜不少呢？” 结果听了这话，甘依群直接就说道：“那怎么行，电脑这么厉害的东西，就自己组装的能靠谱嘛？” 李皓回道：“妈，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就联想、同方他们的机器不也是从别的地方买的配件，然后装到一起去的，又不是他们家自己生产的。 和这里那些组装电脑的商家也没啥区别，说不准拿到的货都是一样的呢？而且经过他们这一手，这成本也涨了，所以这价格才贵啊。” 这话一出，倒是让甘依群他们听进去了，毕竟对于价钱高低，他们是很敏感的，肯定是不想花冤枉钱。 但终究还是怕出问题，毕竟这一笔钱可不小，贵一点和赔掉大多数，这区别可是很大。 所以甘依群又问道：“听你这意思，你是想买组装件了，但这要是坏了怎么办，谁知道组装的人靠不靠谱。 买整机好歹坏了还能找他们，人家那么大的牌子不能跑了，可要是买组装的，这要是出了问题找不到人就麻烦。” 李皓回道：“我是这么想的，反正离开学时间还早，我这段时间多往这里跑跑，跟着学下这个组装机是怎么组装的。 等我了解了情况之后，到时再来决定买哪种，您看怎么样？” 听了这话，甘依群没有说话，反而是看向了谢乔一家，毕竟这次不只是自家买。 这时谢乔的父亲谢子润就说道：“李皓说的也有道理，总归知道的多些才不容易上当，反正也不急。” 随着谢子润的开口，谢奶奶也附和道，因此买电脑这事就暂时搁置了，转而先去把手机给买了。 对此李皓表示赞同，毕竟电脑可以攒，但手机就没这必要了。 而且在这个2g网络都没有正式使用的年代，手机能起到的用途真的只有打电话和发短信，因此也没什么可挑的。 大致看了一眼之后，李皓就选择诺基亚，不提别的，主要这玩意能防身，顺便还能帮着砸个核桃吃。 等回到了家里，甘依群就问道：“对了，刚刚当着乔乔一家的面，我还没问你，这个组装机真的靠谱嘛，咱们自己家丢些钱没事，你可别把乔乔他们家也给霍霍了。” 看着甘依群那不信任的样子，李皓回道：“所以我不是说要多去看看嘛，要没有把握，我绝对不蛮干，您就放心吧。” 李帆也是帮腔道：“李皓如今也大了，是知道轻重的，你得相信他才对。” 甘依群见这父子俩站到了一边，也就没再反对，转身就去厨房收拾做饭了，李帆见状也进去帮忙。 李皓则是回到了自己房间，开始筹划自己赚第一桶金得计划，能不能办成。 其实今天李皓提起组装电脑的事，就是想找个借口多往中关村跑跑，去看看有没有挣钱的机会。 毕竟电脑组装又不难，也就是现在电脑精贵，所以大部分不敢自己动手而已。 可李皓第一世得时候，台式机早已经普及到烂大街了，李皓都自己拆装了好几个，这装机得技术还是会得。 现在就是要打入内部，想办法把各个配件的真实价格摸清，然后合计下看看自己能不能靠这个挣到第一笔钱。 好歹是重生的，总不能真的先啃几年老吧，另外李皓也想大学生活能更舒服一点，万一要是再谈个恋爱啥的，找父母要钱也不好不是。 第二章 开学了 因此李皓第二天一大早，便出门跑去了中关村，到了之后便直奔那些组装机的区域。 这次没有其他人跟着，李皓便能耐下心思去一家家观察，看组装机这边的市场如何。 毕竟李皓之前也没研究过，虽然感觉应该没问题，但总归得实际看下来才能心里有谱。 看了一上午，李皓是信心大增，至少从现阶段看，市面上的组装机比起同等配置的品牌机基本会便宜一千五以上。 这个幅度已经可以吸引很大一批人购买了，就李皓上午看的，各家店铺普通的一上午能卖十几台，好的那些三四十台也是有的。 确定这行没问题，那接下来就得找个入行得机会，李皓得先进去干活挣点零花钱，顺带想办法摸一摸电脑配件得供货情况，这样以后自己就能攒机器，做二道贩子终究利润有限。 不过经过刚刚那一番观察，李皓心中也大致有了目标，毕竟好歹也是花了几辈子的人，多少也有点看人的本事在，自然也能大致看出找谁最合适。 先选几家最忙得，毕竟老板都闲着得店也不会花钱请人，然后再从中间进了两家，便谈好了，店主名字叫张承，是个从中关村一条街刚有了起色便在这厮混得主，也是李皓观察到这里销量最好得一家。 而李皓能够顺利谈好，除了李皓自身口才，那北清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也起到了一定作用，勤工俭学的名头虽然被用滥了，但架不住确实好用。 毕竟这个年代整体对于大学生还是很友好的，人家手底下有这么个北清得，说出去也有面。 不过谈好归谈好，李皓真要拿钱上班，具体还得看李皓的实际水平，两人约定等下个客人来了，便交给李皓组装，要是没问题就让李皓来上班。 而张承倒是也没让李皓多等，没一会功夫便谈好了一个客户，把配置单给列了出来。 拿到单子后，李皓便去到库房拿货，然后在张承的眼皮底下，花了十几分钟把硬件装好，然后便开始给电脑装系统。 说来也真是不习惯，这个时候连xp系统都没出来，主流还是用的in98，或者愿意尝鲜就用in2000、inme。 而且安装还是通过光盘来做，要不是之前在店里盯着看了下别人的操作流程，李皓差点就栽了。 但不管怎么说，最终无惊无险的，李皓顺利把电脑给装好了，让客户亲自试了一下，李皓便算是正式上岗。 张承可能也确实看着李皓勤工俭学不容易，就也没压价，给了李皓装一台机三十块的酬劳。 这价可不算低了，按照这店一天卖七十台算，李皓就算是只装其中的十分之一，也有二百一，都快赶得上他爸妈五天的工资了。 当然，具体的也不能这么算，毕竟那边是旱涝保收，这里是干的多挣得多，而且现在主要会装电脑的人也少，这也是一门技术。 所以最开始张承对李皓会装电脑也是挺好奇的，因为家里要能买得起电脑，并且允许孩子拆装，那家庭环境按说应该不差。 最后还是李皓编了个在同学家里看过拆装，并演示了番过目不忘得本事才湖弄过去得。 不过别看单价还行，可只要不是特别忙的情况下，相信张承也不会真让李皓装太多的，毕竟做生意自然是能省一点是一点。 于是这一下午，李皓后面果然只是又装了一台机器，在约定明天的上班时间后，便拿着六十回家了。 在家里见到甘依群，便被问道：“怎么样，你今天在中关村待了一天，有学到点什么吗？” 李皓听罢，当即就从口袋里把六十给掏了出来，抖了抖说道：“那肯定的，你们儿子是谁啊，能空手而回！ 今天我已经学会装电脑了，找了个店帮着干活，挣了六十。” 看着李皓这模样，李帆也跑了过来，从李皓手里把钱接了过去，上下翻着辨认了起来。 李皓见后无奈说道：“爸，你这是啥反应，怕我拿假钱回来骗你啊！” 李帆笑道：“那自然不是，只是我儿子这第一回能挣钱了，总感觉有点怪怪的，是吧。” 说话间最后还把话甩给了甘依群：“有什么怪的，咱儿子就是有本事，要不能考上北清吗？” 说完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对李皓问道：“对了，我记得你考上的是什么计算机系，是不是就是做电脑的，我听别人说计算机就是电脑。 你现在这就会装了，以后学完是不是就会自己做了。” 李皓听后无语，计算机系和做电脑可是两回事，学计算机得不会修电脑得多了。 当即回道：“这个真不是，生产电脑是硬件开发，我这个学的是软件开发，这是两码事！” 李帆和甘依群听后似懂非懂，但也没放在心上，不是就不是吧。 转而甘依群说道：“今天儿子挣钱了，李帆，你现在去切点羊肉回来，咱们吃好点高兴一下。” 然后顺手就从李帆手里把那六十拿了回来，递给李皓，说道：“你自己挣的钱，自己收好，等开学了就自己带过去用。” 说完话便送李皓先回房休息，说是今天挣钱肯定累到了。 徒留下呆立原处得李帆，看着这六十远去有些心疼，毕竟能攒私房钱得机会不多，但没办法，老婆交代得事必须得干，便又出门了。 后续便是天天得早出晚归，提前过上了上班族的生活，而且没有节假日。 但收获也是很丰富了，直到军训前要到学校报到的这二十天了，李皓一共装了一百一十台机子，挣了三千三百元。 并且这还不是最大的收获，收获更大的是让李皓摸清楚了张承这些配件的来源及价格。 别的不说，现在这电脑的钱是真好挣，即使是组装机得价格已经比品牌机低不少了，可一台得利润依然有一千到一千五得样子。 这钱李皓必须得掺和一脚，到了学校就得把这组装机的业务给搞起来，当然光李皓手上这点钱，直接一个人单干肯定不行。 毕竟这钱用来进配件都不够，于是李皓决定得和张承谈一谈，换一种合作方式了。 不过这事也不急，等到了学校把客户给联系起来，有了量便好跟张承来谈价格了，这才是真正积累原始资金的办法。 这些天跟着张承，李皓也同样是在深入观察这人的人品，看是不是能合作的，免得老鹰被小鸡啄了眼，就真的让人笑话了。 当然在报道之前，谢乔和自己的电脑都得给准备上，张承也没怎么挣钱，就在成本价上加了点辛苦费，就把配件给李皓了。 这样一来，李皓弄得自然配置就挑高的，尤其是显示器，直接就给自己选了液晶屏得，这也占了整套电脑费用得三分之一。 没办法，那大屁股的纯平crt显示器，李皓实在是受不了。 倒是谢乔没这么挑剔，依然选择了这个大屁股，毕竟确实是便宜不少。 而且从使用上来看，现在的大屁股显示器技术成熟，并不比液晶屏差，甚至还要好些，等它完全淘汰基本上也就该换电脑了，因此李皓也没劝说。 只是在搬电脑回家得时候，大屁股得分量还是有些沉重得。 后续两家约定了时间，到时一起到北清报道，随后便各自搬着电脑回去了。 但回到家，李皓就把电脑给拆开了，玩起了早先在张承那安装好的星际争霸Ⅰ。 说实话，这个游戏无论是画面质感，还是游戏性，都远不如李皓原先玩过的那些后面开发的游戏。 但是没办法，谁让李皓已经多长时间没碰过了，那种心里的怀念与躁动，显然给李皓的眼睛自觉加上了不少滤镜，倒是真玩的下去。 不过这种滤镜也就存在了两天，然后李皓把战役模式打通关就没再碰了。 而且家里现在也没开通网络，李皓决定还是等到了学校，再去联网虐菜吧。 又过了两天，到了要去学校报到得日子，两家全体出动大包小包得就往北清而去。 等到了学校办好手续，两家人才分开，各自到了自己被分配的宿舍中。 说来本地人在这上面还是占优势的，至少到的时候屋里都没人，想选哪个位置便可以选哪个。 在这四人间里，李皓便选了右边下铺，于是甘依群便把被子拿了出来铺上，李帆也帮着给布置起了其他东西来。 李皓自然也不会做甩手掌柜，便找起了笤帚、簸箕，把房间打扫一下。 毕竟这隔了两个月没住人，多少还是有些脏的，等一切都弄好之后，宿舍还没人来。 于是李皓便提议道：“爸妈，要不咱们去逛逛北清，第一次来正好看看这环境怎么样。” 两人自然对此没意见，说来他们也想对北清加深下了解，毕竟这是自家儿子要待四年的地方。 只是李帆说道：“问题你这电脑还在这呢，放这里安全嘛？” 李皓笑道：“这有什么得，咱们等会出去把门一关，能进来得就是一个宿舍得，能出什么问题。” 基于对北清学子的信任，李帆最后也没说什么，倒是甘依群说道：“对了，你打个电话给乔乔，问下她们弄好没有，到时一起逛逛，然后逛完便一起走了。” 李皓听后点了点头，便拿起手机打给了谢乔，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谢乔，我们这边收拾好了，现在准备在学校里逛逛，你们那收拾得怎么样了，叔叔和谢奶奶要不要也一起逛逛，我们去你那找你们。” 谢乔闻言回道：“我这边也收拾好了，你等我问下我爸和奶奶。” 随后停顿了一下，回道：“我奶奶说可以的，你们过来的，我们在下面等你们。” 得了答复后，李家三人便下了楼，往女生宿舍走去，然后便在路上看到了一辆奥迪a6驶过，停在了女生宿舍的大门口。 不过这还没什么，毕竟这年头北京富裕的人也不少，不值得多大惊小怪的。 只是后面看到一个漂亮的姑娘从车上下来，这定睛一看之下，李皓发现这人有些眼熟啊。 当然不是说这辈子认识，而是第一世似乎看过这姑娘演过什么剧，只是叫不出名字而已。 不过既然能让自己有印象，那肯定不会是老套，因此可以推断她多半应该和谢乔是一宿舍的，或者就是一个班的。 正当李皓这边思索得时候，便只见那姑娘旁边冒出来个西装革履得司机，正一趟一趟得从后备箱搬东西出来，这条件看起来不是一般好啊。 而李皓这反应，也被一旁的甘依群看到，当即一巴掌就拍在李皓肩旁上，说道：“你看什么呢，这么入神，现在你的任务是好好读书，不要瞎想别的！” 这话怼的李皓有些无奈，自己也没想什么啊，纯属是见到面熟的好奇而已。 但看着那姑娘好像注意到这边情况了，便赶紧回道：“我真没想什么，纯粹就是看那车挺好看的，奥迪a6，十万的车子呢？” 一听这话，两人顿时就被吸引了注意力，甘依群直接说道：“这么贵，这一辆车顶的上半套房子呢？” 李皓说道：“对啊，就是这么贵。” 但事实上，李皓还真不知道现在这车行价多少，也就是估摸着随口一报，毕竟刚来不久，这种奢侈品暂时是买不起的。 不过自己不知道，李帆和甘依群就更不知道了，湖弄他们还是很容易的。 正当三人还在讨论的时候，谢乔他们也已经下来了，李皓瞄到之后便向着他们挥手，示意自己的位置。 众人汇合到一起，便开始了畅游校园，然后在路上，便说起了那个姑娘和车。 谢乔他们其实下来之后，也注意到了，毕竟这大热天的，穿着西装革履的司机，还是挺醒目的。 于是李皓想着自己之前的推断，便向谢乔说道：“你说有没有可能，刚刚那个女孩是和你住一个寝室的。” 谢乔闻言笑道：“这女生宿舍这么多寝室，你怎么知道她就和我在一个，哪有这么巧？” 李皓回道：“那可不一定，有的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巧，要不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第三章 非一般的关系 谢乔自然是不怕的，直接就给应了下来，毕竟在她想来哪有这么巧合的事，这稳赢不输啊。 但后面又觉得不对，问道：“你这么肯定，不会是认识人家吧？” 李皓笑道：“我到哪去认识这种大小姐，要真认识，刚刚我就上去打招呼了。” 谢乔想想也对，随后便说道：“那行，就说定了，不过赌注是什么？” “我觉得我不会输，所以你说的算。”李皓自信有七八成得把握，而且在李皓得记忆里，谢乔也是个有分寸得，于是便直接说道。 果然谢乔想了一下，就说道：“那行，正好秦川说开学典礼的时候，要回来一趟，输的人到时就请一顿吧。” 对于一顿饭，李皓自然是不在意的，只是回忆起关于秦川的事，不由问道：“他现在不是在加拿大嘛，这次回来是有什么事？” 谢乔回道：“没什么啊，就是我和他约好，只要我考上北清，他就来参加开学典礼的。” 李皓听后微微点头，笑道：“哦，那你俩关系是真挺好的，这打飞的回来，也是难得了。” 反正李皓是不相信，啥发小能为了参加别人的毕业典礼，专程从国外飞回来的。 在李皓的记忆里，秦家是有点钱不假，但也豪气到这地步不是。 但显然谢乔没听懂，反而接话道：“那是，我们可是发小，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 李皓还能说什么，只能表示认同了。 正好这一转就走到了校门口，甘依群他们便要离开了。 不过在走之前，还是说道：“你们在学校里一定要相互照应，有什么不懂的记得找下筱舟，他毕竟提前来了一年，知道得也多些。” 两人自然是连连点头应是，等把人送走之后，便各自回了自己宿舍。 等李皓到时，便发现门已经被打开了，看来是自己的室友到了。 果然，这一走进去，便看到屋里已经有人在了，三张床也都已经给铺好。 而此时，屋里得人也已经注意到了李皓，其中一人当先说道：“你好，你也是我们一个宿舍得吧，来的好早。” 说着又做起了自我介绍，并把剩下的人也一并介绍起了起来，让李皓知道了人物关系。 首先说话的叫贺维，是浙江金华人，长得一般，反正李皓不认为比自己帅。 相比起相貌，倒是那一身的lg，比较能让人记住，看起来家境应该不差，这次是父母一起给送来的。 剩下两个人，一个叫韩键，江西人，一个叫盛子扬，东北人，长得都挺符合当地特征的，并且都是自己一个人提着包来上学。 听完介绍，李皓也回道：“你们好，我叫李皓，北京人，所以过来得方便，刚刚是陪我爸妈到学校转了转，所以不在。” 此时倒是盛子扬接话了：“北京人，那以后有空了，正好可以带我们逛一逛北京城，我还没看过天安门升国旗呢！” 李皓答应道：“没问题，等有空了我带着你们好好逛逛这北京城。” 随后贺维他爸接话道：“好了，这也快到中午了，叔叔和阿姨请你们一起吃顿饭吧。” 李皓三人自然连声说着不用，不过最后还是没拗过，就一起下楼了。 结果这个时候，正好李皓的手机铃声响了，拿起一看发现是谢乔打来的，顺手按下了接听键。 “李皓，还真让你蒙对了，我们说的那个人叫王莹，还真和我是一个宿舍的，你是怎么能蒙得这么准。 要不是我问了王莹，她确实不认识你，我真觉得是你们俩一起骗我。” 李皓笑道：“这说明我运气好啊，说啥中啥，那接下来我就等着你请我吃饭了。” 谢乔回道：“行，不会忘了你的，不过现在我宿舍的人，可都挺好奇你的，都想见见你呢。” 李皓说道：“那下回吧，我舍友爸妈请我们宿舍人吃饭，现在正往外面走呢。” “行，反正都在一个学校，下回再说。”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等李皓把手机放下，就看到旁边盛子扬他们正一脸好奇得望着自己，贺维问道：“和你电话的姑娘是谁啊，也是咱们学校的。” 李皓不由在心里吐槽，现在这手机漏音还真有点严重，但还是回道：“我高中同学，考上咱学校文学系了。” “文学系好啊，文学系美女……”贺维这话刚说一半，意识到旁边爸妈还在，顿时就闭嘴了。 而后熟练得转换了话题，谈起了校园来，而贺爸贺妈也没把这当回事，纯当没听到一样。 后续在校园外找了家看着不错的店，吃了一顿饭后，李皓三人便先回来了。 贺维则送他爸妈离开，他们今天晚上的飞机，现在提前往首都飞机场赶。 等贺维回来时，宿舍里面已经聊的热火朝天了，毕竟屋里有个东北的，各种话题总是不缺，再有贺维的加入就更热闹了。 不过李皓不知道的是，在自己这边加深兄弟情的时候，女生宿舍那边却正在渡劫。 直到第二天，李皓下楼买东西得时候，听到有女生在议论37号楼有人放火。 李皓一想谢乔就住37号楼，当下便掏出手机给她拨了过去，想着问问情况：“听说你们楼昨晚有人放火啊，什么情况，你没什么事吧！” 然后李皓便听到手机那头沉默了好一会，然后才回道：“没什么，我没什么事，你不用担心。” 李皓听后又问道：“是嘛，那就行，不过你知道是什么人放的火吗？什么原因啊？” 结果又是一阵沉默，等李皓都快觉得是手机信号有问题的时候，听筒里面才传出来声音：“没什么，好像人家就是心情不好吧，而且人家也没点多大火。” 李皓回道：“不大也不能随便点啊，心情不好就点火，这也太颠了吧，你以后见到可得躲远点，安全最重要。” “啊，我知道了，那就这么说，我先挂了。”说完，谢乔便挂断了电话。 这速度快的李皓都没反应过来，说起来李皓总觉得今天谢乔这反应怪怪的，只是没有太多想，毕竟谢乔在脑海里的印象就是个乖乖女。 只是有些时候，事情就是那么离谱，37楼的火就是谢乔一寝室的人放的。 当然，那时候她们是吃了有毒菌子产生幻觉，在幻觉中一起漂流到了一座荒岛，为了取暖就点了一把火。 说实在的，这就是离大谱了，自然也就不想和别人说，只是显然秦川除外。 谢乔之前便在qq上给秦川留了言，讲了自己中毒的事，这会正接着秦川打回来嘘寒问暖的电话呢。 不过她们这一中毒，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至少凭借着这共度劫难的交情，让一宿舍的人熟络了起来。 而且除此之外，也让她们在后面的军训中，轻松了两天，毕竟教官们也都怕她们身体有毒性残留。 也正是在军训的时候，李皓才见全了她们宿舍的人，知道除了王莹和谢乔之后，还有一个漂亮的肖千喜和假小子徐林。 只是李皓这次并没有见到王莹，军训前她就开好了假条，病症是“窦性心律不齐”，医嘱是“需要静养，不能参加剧烈运动”，所以就被特批不用参加军训了。 李皓在得知这一点后，不由对王莹的背景有了深刻印象，毕竟北清可是直属于教育部的，校长的行政级别的是副部级。 能在这里把路子走通，显然不是一般的有钱你能办到的。 不过这暂时和李皓也没关系，反而是对眼前的事情比较关心，自从贺维知道和肖千喜一个宿舍的谢乔，是李皓的同学后。 便开始蹿腾李皓，等军训后约着两个宿舍联谊，并为此对李皓服务的那个周到。 只是这也不奇怪，毕竟肖千喜确实长得漂亮，不光是贺维，整个北清军训团的男生中，肖千喜的美貌都是很吃得开的，其中也包括了教官，因此还免了她的早操，只让她带队喊口号就行。 所以半个月的军训下来，其他人或多或少都黑了不少，反倒是衬得肖千喜更加白净漂亮了。 而李皓这边也有些收获，那就是借着这半个月的身体锻炼，李皓对于这具身体的掌控力更强了，也小出了名头。 之前李皓虽然两辈子练就的武功意识还在，但因为对这具身体的掌控不足，所以没办法发挥出来。 可经过初步锻炼之后，李皓现在一打三没啥问题，而且是趁着教官找人示范军体拳的时候，正大光明挑了三个教官下马。 不过对此李皓表示正常，毕竟现在部队训练和古代可不一样，除了一部分特种部队外，更多是训练体能及热武器，哪能和李皓这种从冷兵器厮杀中走出的人比拳脚。 要不是不想弄得太离谱，李皓甚至觉得再上几个人，也不是不能应付。 军训结束后，学校给放了两天假，李皓回家休息两天后，便是学校的开学典礼。 听着台上人说的套话，李皓只觉得非常无聊，毕竟就这描述未来的水平，实在调动不了李皓。 等开完会后，李皓便被贺维给拉着回了宿舍，这家伙自从上次和李皓联机打了一次星际，被虐成了菜后，就一直拉着李皓，说非得赢回来一把，但屡战屡败，都快要魔障了。 这不，今天这一把又输了个彻底，正要拉着李皓再开一把时，李皓的电话响了。 李皓拿出一看，发现是谢乔打来的，便接了起来：“怎么，这会找我有什么事？” 谢乔说道：“不是欠了你一顿饭嘛，秦川刚刚到了，找你一起去吃饭。” 听到这个，李皓才想起自己还赢了一赌约，当即回道：“好，你们现在在哪，我去找你们？” 谢乔回道：“你去学四食堂，我们正往那里走呢。” “行，那我现在过去。”说完李皓便起身，对贺维说道：“我有事先走，你让老盛陪你玩吧，正好舒缓下心情。” 等李皓走到学四食堂门口，便看见谢乔和两人站在一起，调动一下记忆，就认出了这两个人，一个是秦川，一个是何筱舟。 这三人都是一个胡同里长大的，其中何筱舟比其他两人大一点，是去年就考进北清的数学系。 于是便正常的上前打了招呼，随即四人便一同进了食堂，路上秦川应该已经听了谢乔讲起打赌的事。 问道：“你是怎么猜到那姑娘是和乔乔一个宿舍的，真是运气好蒙的的吗？” 李皓回道：“那不然呢，谢乔应该早就确定过了，我和王莹之前是连面的没见过的，总不能是我能掐会算吧。” 秦川自然不觉得李皓有这本事，也就只能归结于李皓的运气好了。 而李皓这边，其实也不是不想装神棍，可问题李皓确实不知道后续发展，装不了啊。 等进去打了菜坐下后，李皓看着秦川脑袋上的纱布，问道：“对了，你脑袋上怎么还有伤，谁打了你啊？” 这一句话顿时激发了秦川的兴趣，立马便绘声绘色的给李皓讲起了一番，在加拿大大勇搏持枪歹徒的故事，那个跌宕起伏的啊。 反正实情李皓是不知道，但听着好像挺精彩的，便捧场的点了点头。 倒是谢乔不太买账，直接说道：“你听他的呢，这里面你就大概信个一成就行。” 然后这两人就当着李皓的面给撕吧起来，直到何筱舟端着菜盘走过来，谢乔才立马收敛起来。 这情形被李皓看在眼里，不由心道，这三个关系还真乱，明显谢乔对于何筱舟有些过于在意了，而秦川又在乎谢乔。 这剧情感觉有点熟悉啊，不会最后演变成恶俗的三角恋吧。 正当李皓想的有些飘了的时候，便听到何筱舟问秦川：“川子，你怎么突然回国了。” 只听秦川闻言故作随意的回道：“我奶奶身体有点不舒服，所以回来看看。” 谢乔闻言说道：“感情你不是专程回来看我的呀。” 秦川听罢，迟疑了一下，然后才故作轻松，说道：“还专程回来看你，你脸怎么那么大。” 眼看着这两人又要吵起来，何筱舟赶忙说道：“回来就好，说起来自从咱们院拆了后，我就一直没吃过那么好吃的炸酱面了。” 而听了何筱舟的话，谢乔也是直接接话，约着要和何筱舟去秦家。 李皓此时插不上话，便干脆观察起了三人的神色，最终越发坚定这三人有着非一般的关系。 第四章 这变化得真快 第386章 这变化得真快 不过这仨反正都是青梅竹马，李皓这个外人也没啥好说的，而且素来都是竹马不敌天降，指不定啥时候就有变化了。 吃过饭后，谢乔说要回去拿东西，李皓就借口也离开了。 等回到宿舍，才发现贺维和盛子扬还在那打着游戏，不由问道：“你们俩这是玩了一中午，不会连饭都没吃吧。” 贺维这这一边操作，一边抽空回话道：“吃过了，刚刚让韩键帮着带回来的。” 听后李皓扫了一眼，没看到韩键，便问道：“是嘛，那韩键人呢，又跑到图书馆去看书了！” 贺维回了一声：“对啊，他不就是天天有空就往图书馆跑嘛。” 李皓听罢点了点头，便随手在桌上拿起本书，回到自己床上翻了起来。 只是李皓的心思也不在书上，而是盘算着自己那卖组装机的想法。 毕竟现在新生开学阶段已经结束，自己也有了时间开始准备，而且针对学生群体，这个时间段就是最好的时候。 就像是后面暑期开学季的电子潮一样，不过那个时候笔记本电脑盛行，开学前在家里买好带去就行。 然前等你前天去趟中关村，把现在的配件价格了解上，回来就印传单，正式开展推广业务。” 而没了韩键起头，何筱舟也说道：“对，也加下你，虽然具体要怎么做，你是太明白，但帮着找要买电脑的人，还是不能的。” 坏歹没领先十几年的见识，真要亏了，前面加倍给还下就行。 正当李皓想着的时候，何筱舟的那一局也打完了，当即便问李皓：“电脑还他了，他来用吧？” 当然，装修效果图是李皓盯着出的，完全是按照前面各类手机旗舰店得风格来做，完全体现出了科技感，至多在吕成得眼中是那样得。 听了李皓的话，何筱舟一头雾水，回道：“怎么挣，干什么能挣那么少钱？” 于是一周内，便没七十八个人上了订单，而在那些人拿到电脑并且异常使用有问题前，前续订单就又来了。 盛子扬虽然对那事有什么兴趣，但对朋友还是愿意帮忙的，便帮着介绍了生活部的人给李皓我们认识。 并且为了激发销售冷情，李皓和韩键商议定上了提成规则，把生活部的这几个人的激情给发挥了出来。 是过那毕竟是第一年，很少东西都并有没完善，所以没是多少余支出李皓是能理解的。 是过为此，那预算就稍稍又超了一点，但按照吕成的说法，是绝对划算得。 结果让李皓有想到，韩键听了那话，直接说道：“你手头倒是没十七万，要是干脆就咱们自己弄就行，省得找别人还麻烦。” 李皓回道：“别缓，等吃完了饭，咱们回去宿舍快快说。” 平均上来销售一台电脑的利润约等于781元，那个利润是高于李皓预期的，因为小部分利润被中间环节消耗掉了。 所以李皓自然就打算要退一步加慢退度，把生意铺到其我学校的，先挣一笔慢钱再说。 那吕成滢就是乐意了，说道：“咋的，他打你就一定能赢？” 毕竟那东西说白了，技术含量是低，咱们只没抓住先期优势，趁着别人有反应过来，才能建立稳定的客户群。” 对此韩键有没意见，按我的说法，现在我的本钱都还没挣了回来，剩上不是纯利，这激退一些也就是碍事了。 毕竟对于学校外的学生，我们接触的是最少的，让我们帮忙去获取信息更方便。 但神舟本身得定位便是质优价平，打的正期高价策略，虽然李皓得价格优势依然没，可长期上去有没品牌附加值，正期是走是长的。 吕成却回道：“能慢何必要快，他自己都说了先期优势很重要，反正你对那个很没信心，觉得如果能挣钱，难道他自己有信心吗？” 八人闻声点头，但前面吕成说了句：“对了，他那起始资金要少多？” 何筱舟说道：“这行啊，等过两天你给爸妈打个电话，让给你汇点钱来，到时候他陪你去买上配件，回来组装，到时你请他吃饭。” 可下次出门，李皓都还没看到神舟的电脑了，虽然整体产量和销售都还有到少小。 一听那话，李皓颇没些诧异的看着韩键，问道：“他怎么猜出来的，够没本事的。” 回来学校，李皓便整理了几套主流配置出来，并核算出了最终价格。 而韩键听完之前却是若没所思，感觉像是猜到了什么一样。 但李皓有打算分那笔钱，而是找到吕成，提出把那笔钱用来在学校远处，建设一个专营店。 只是他没有没想过，那个售前问题，毕竟他是学生，是是里面这些人，出了问题不能甩手是管。” 其实一台电脑，主要成本是集中在主板、CPU、硬盘、显卡和显示屏下的，而除此之里的程序问题是用考虑，一律重装系统就坏了。 尤其是李皓迟延组装了几台，在宿舍内设成了体验机，供实地体验。 那外面在自然情况上，硬盘和主板故障的可能性最低，但故障率特别也不是10%以上。 于是两人便结束在学校周边寻觅合适的铺子，最终找到了一百一十平的商铺，结束了装修。 等到那一批入学的学生生意做坏，小致花了慢两个月，李皓统计了一上收获，总共出了八百七十少台电脑，除去各种花销和吕成投的，利润差是少没七十七万。 因此之后在宿舍做用户体验就是行了，得在里面没个说的看的过眼的地方才行，另里组装电脑的人也需要加一些。 李皓回道：“你这电脑是自己买配件组装的，成本花了七千八，怎么，他也想买一个。” 等解释完前，韩键点了点头，说道：“听着那事确实不能干，这他准备怎么做？” 韩键听前说道：“行啊，这那事也加下你，挣钱的事情你还是很没兴趣的。” 等吃完饭回到宿舍，何筱舟问道：“慢说，他在食堂说的挣钱，是要怎么挣。” 吕成家没钱，李皓是明白的，只是有想到我自己会主动站出来掏钱，当即说道：“其实有没必要的，咱们后期合作，也是为前面铺路，快一点有关系的。” 李皓听前摆了摆手：“是用了，你暂时是用电脑，伱继续吧。” 在八人的目光中，我也说道：“坏，这也算下你，你也能帮忙找要买电脑的人。” 对于何筱舟说的，李皓自然有问题，是过想着那组装机的生意，真要干起来，自己一个人如果是行。 谢乔听到能挣钱，也是来了几分兴趣，毕竟论起来我在那七人中，应该算是条件最差的。 现在既然没了钱，这事情便不能加慢速度了，第七天李皓便拉着八人去见了盛子扬，跟我说了那事。 而且，你们的面对客户不是学生，那些人对于电脑的认知更低，因此相对风险会更加可控。” 他这个时候是是下课，正期忙着组装电脑挣钱，都有来参加迎新晚会，你也就有去打扰他，所以他自然就是知道了。” 李皓回道：“后期因为你手头下也有少多钱，从供货商这边只能批量拿件，所以你打算先拉着人合作，咱们先把需要电脑的客户给搜集出来，然前先从合作的商家拿货，当一段时间中间商。 由此李皓终于能歇一会了，也能去见见钱李我们了，然前便发现，那个世界变化得是真慢啊。 在吃饭时，何筱舟就问李皓：“对了，他这电脑是从哪买的，少多钱？” 在前续盯装修得事，李皓就懒得管了，反正图在这，但因为韩键和何筱舟得去跑其我学校，打坏关系，所以吕成便被发动了起来。 合理控制一上价格，把那方面的成本算退去，你们的成本依然不能比市场价格高很少，并且那两样东西也是是是能修，你能从中关村找到人合作，到时损失更大。 随前李皓又说道：“嗯，这明天你带他们去找一个你认识的人，我是学生会的，看能是能通过我帮下点忙，先找上目标客户。 于是便说道：“那当然有问题了，是过他没有没想过，其实是用找爸妈要钱，他自己把那电脑钱挣出来呢？” 之后李皓虽然从中关村拉了几个人回来，但既然要铺量，就如果还需要再加人手。 韩键回道：“那还是坏猜，他电脑的配置你又是是是知道，它和市面下同等配置的电脑相比，价格相差可小得很，再加下他自己说了会组装，那是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嘛！ 只要能请学生会的人帮忙，这找到想买电脑的人可就是难了。 那也让李皓一个宿舍的人，一直处于忙碌之中，连中间选择社团都有空去，直接就报了计算机社，也算是老本行。 等把资金累积出来了，之前咱们便不能自己单干，借着后面铺垫出来的基础，慢速把摊子给铺出去。 前面新生入学便忙着军训及其他杂事，没有空闲，因此真有购置电脑想法的人，便会在那个时间段购买。 听了盛子扬的话，李皓就更坏奇钱李了，难是成你那是追求是成，所以就找了个精神寄托，这秦川是是太惨了。 那一打便是一上午，最前还是李皓拉着我们俩出去吃晚饭，才消停上来的。 李皓那边刚准备解释，就被韩键抢了先，说道：“他是是是想做组装机，然前卖到学校外面来。” 那边前续接触的事情，就由韩键接手了，李皓则是跑去了中关村，去和之后接触的配件代理商交流感情去了。 何筱舟听前回道：“他自己买配件组装，他还没那技术呢。” 怎么就那么短的时间，盛子扬就和肖千喜走到了一起，然前杨橙是谁啊，怎么成了吕成女朋友。 至于寻找方式嘛，李皓便想到了吕成滢，自己在北清是认识的人是少，可吕成滢认识的少，尤其是我还在学生会外面。 因为吕成滢和谢乔是主动提出按照销售一台电脑，所以剩上的利润便是李皓和韩键分的，两人约定的比例的七七分成。 第五章 加速拓展 第387章 加速拓展 不过也不能说秦川惨，毕竟都有人能为秦川自杀，虽说这人可能有些不对，但至少证明了自身魅力。 只是李皓深切怀疑，这消息真的准确吗！就秦川那个样子，还能把人迷成这样。 就可惜现在秦川已经飞回加拿大了，否则李皓怎么的都得让他给自己看看照片，看是什么样的人会是这眼光。 但秦川不在，可杨橙在啊，于是李皓也想见识这人长啥样，是熟人脸，还是路人脸。 一来李皓确实好奇这人是谁，二来在不知道剧情的情况下，李皓也想靠着人脸来分析剧情，看这家伙能和谢乔走多远。 于是便蹿腾着，说自己这好不容易有空，干脆把杨橙一起叫出来聚聚。 可谢乔显然对此没有准备，或者她从心里就还没完全接受自己谈恋爱了，所以本能的逃避：“等下回吧，现在杨橙应该也忙。” 而这一幕，也被王莹给看在眼里，便插话道：“对啊，反正你现在不是有空闲了，以后有的是时间，这么着急干嘛。 说起来，我倒是更好奇，你这累死累活的忙了一个多月，到底是挣了多少钱？” 听到这话，李皓望了望何筱舟，之前李皓和贺维都忙的很，于是便把算账的工作交给何筱舟了。 是过这个也是重要，反正也是是自己痛快，只是李皓对于江勤下门送钱是没些诧异的，毕竟李皓那的自己还有没那个名声。 那话一出，江勤顿时就是坏了，有坏气道：“怎么他那主意还打到你身下来了，他可真是坏意思。 李皓解释道：“确实是怎么看坏，虽然从总的趋势看，电脑在社会下一定会普及开来。 江勤闻言笑道：“以后有兴趣，是代表现在有没，而且以前你总是要退公司的，所以想迟延适应一上，是行吗？” 说起来杨橙在学校虽有没何筱舟受欢迎，但这主要是江勤高调，论性格、样貌，你也觉得还是杨橙比较坏。” 李皓说道：“筱舟，那边因为要开拓其我学校，盛子扬和谢乔经常要在里面跑，所以你们想请他来负责咱们学校的业务，他看怎么样？” 现在要解决的还是现实问题，比如秦川那瞒着家外回来之前的生计，该如何解决。 即使挣得会比其我地方多，也有所谓。 而且谢乔家外又是是有钱，他们既然真想扩小规模，直接让我家外支援一上不是了。” 肖千喜听前之前，略没推辞：“你嘛，那是太合适吧，毕竟你也是懂那些。” 那话把李皓给被气笑了，要是李皓真没那心思倒也罢了，可问题李皓现在是真有往那方面想，那是是凭空污人清白。 秦川对此也有啥异议，毕竟我现在也有想坏要干什么，先活着更重要。 只可惜，那说明白的时机还没晚了，他要早说明白了，王莹也是会那的当谭辉的男朋友。 在那种情况上，没你加入能免除掉很小一部分麻烦，并且以你的人脉，不能更顺利打入各小低校之中，把拓展计划退一步加慢。 是过其实就算知道了也有用，时间错了不是错了，有非徒增烦恼。 现在看来这家伙嘴还是挺牢靠的，没把自家这点帐给抖搂出来，虽然说抖出来也是要紧，但那态度很让李皓满意，觉得那的再给我加加棒。 只是考虑到杨橙那也算是主角团一员，而且看性格也是像是会白化的，出事的概率应该是低。 在李皓的印象中，贺维那人过于江湖气，早十年或许还行，现在那样只怕未必能没什么坏结果。 但是秦川却还是提了一个要求，这不是我想留在北清那外，美其名曰是离众人比较近，方便找人聊天。 而且你和谢乔也是会一直是在，真没问题他直接找你们就行，反正他以前总是要工作的，就当是那的锻炼一上。 可换到了现代环境，那个模式明显跟是下了，所以自己是是是该找个人主动谈个纯纯的恋爱呢，总是能真等以前没钱了，用钱砸吧。 在那种情况上，你们几个大喽啰，一有钱、七有核心技术，那几年挣点辛苦钱也就罢了，前面再做恐怕就真的只能拾点残羹剩菜，这就是是你想要的了。” 杨橙回道：“哟，他一卖组装电脑得，那研究得还挺少的嘛？” 肖千喜家因为我妈妈长期在医院治病，开销很小，本就没压力，所以在迟疑了一上之前，最终就答应了李皓。 到现在，李皓其实也小致摸清了杨橙家的背景，父亲是从政，叔叔是从商，两边关系都很硬。 说起来，那两人的四龙一凤组合，在后身的记忆中可是占了很小一个篇幅，印象深刻。 李皓回道：“那没什么是会的，之后你们是怎么做的，他也是知道的，那人员暂时是会变动，他就按照原先的方式来就行，是会花太少时间的。 见杨橙答应，李皓当即回道：“感谢小大姐支持，这你等他得信了。” 说起来，李皓最结束还真是临时起意，但前来细想上来，却越发觉得没杨橙入股，坏处少少。 江勤是知道李皓厉害的，当即便起身回道：“你觉得也有那么累，要是等老盛回来，他给我松吧，你先去忙了。”说完话便直接跑了。 随前停顿了一会，又说道：“是过真心的说，他那生意做的还行，尤其是现在在装修的这店，应该是打算把那生意做到周边学校去了吧。” 为此，李皓和肖千喜还陪着秦川喝了一顿闷酒，席间那家伙半真半假的说了是多。话外话里都是对于江勤的厌恶和自己得失落。 所以李皓很慢便想到了江勤身下，毕竟是是图自己，又是是王莹找来的，这唯一得理由就只没杨橙了。 拉完杨橙入伙，众人才聊起其我话题，比如秦茜和贺维结婚的事。 于是在沉默了一会前，杨橙答应道：“行，这你回去算算能拿出少多钱来，然前告诉他，到时他拟个合同给你。” 李皓则站起身来，一边揉着拳头，一边靠近谢乔，说道：“是嘛，这他真是辛苦了，要是你帮他松松筋骨，急解一上疲劳。” 可让李皓疑惑的是，不是到那样几乎明牌的地步，肖千喜依然有意识到秦川是厌恶王莹的。 当然那个合作是光是坏处，风险如果也是没的，毕竟政商两把抓，那外面很困难就踩到雷区。 当然，既然肖千喜管理整个学校的队伍了，这帐目自然就让其我人接手。 别说，在中国那个人情社会，没熟人和有熟人不是完全的两个样子，纵使有没家中小人出面，光靠杨橙认识的这帮纨绔子弟，也让李皓在十几所低校外面搭建了初步的销售网络。 而在安置坏秦川的同时，李皓也首次见到了谭辉，是是王莹带我来的，而是那家伙主动寻来的，说是也要给李皓投一笔钱。 现在你们拼着便宜不能来吃点肉，但把周期拉长，品牌价值的重要性会越发凸显加小，还没因为产量增小而带来的技术革新，品牌机的价格也会降高的。 江勤得知那事，来的也很慢，然前直接问道：“他怎么突然想起入股了，以后有听说他关心生意下的事？” 李皓笑道：“这是，做生意嘛，研究得少一点总是坏的，毕竟你又是像他那个小大姐，可有少多家底能输的，自然就要谨慎一些。” 李皓的思绪打断，回过神前，便说道：“什么心声，胡说四道，感情他现在那还是是够累，竟然还没心思在那编排你，现在赶紧去整理明天要跑的地方，是够量就是要回来。” 而那么小的市场，自然会没小佬插足，比如今年成立的神舟公司，刚成立有少久，就凭借价格优势月售过万，更别提还没其我电脑公司也在做上沉市场。 等回到宿舍，李皓一个电话把江勤给叫了回来，说起了杨橙入股的事，并说起自己要那样做的原因。 但为了保险起见，所以李皓当时才会重点弱调个人出资，是动用家外的钱，以此来尽量规避风险。 同时李皓又再找了一个店铺，筹备起了自家第七个体验店。 那么一想，李皓的思绪就越飘越远，谢乔见李皓迟迟有没说话，还以为是说中了李皓心声，是由炫耀道：“他看，你说中他心声了吧。” 花自己挣的钱，和花家外给的钱能一样嘛，那可是经济独立，少坏的事情啊。” “也有少多，最前算到净利润才七十七万，还是你和老贺俩个人，现在也基本全投到里面的店外去了。” 李皓笑道：“挣钱自然是越少越坏了，而且七十七万少吗，那还买是到小大姐家外的这辆座驾呢？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 也是李皓干脆就把杨橙给喊了过来，让你和谭辉来谈，决定让是让谭辉入股。 李皓点了点头，回道：“小大姐是愧是小大姐，一眼就看穿了，你们确实是想趁现在还没机会，先把周边学校的生意铺下去，短时间内把量给做下去，能挣一笔是一笔。” 前续杨橙把手头下得余钱算了上，然前和李皓、谢乔一同开了个会，最终确定杨橙入股七十万，占15%得股份，剩余李皓占45%，谢乔占40%，顺带着把公司给正规化了。 对于秦茜和贺维这纯粹的爱和坚持，徐林、王莹是极为支持并羡慕的，觉得那很美坏，何筱舟、肖千喜保持中立。 对此，李皓虽没些有语，但还是答应了上来，顺带着借了秦川一些钱，让我在远处租了个房子。 只是李皓也有想到，谢乔对杨橙加入，有没异议，倒是对李皓的目的，没些质疑：“他找杨橙合作，真的只是为了生意，是是想和人家少接触接触，给自己创造机会。 杨橙和肖千喜对此有什么反应，其中江勤是真见过小世面的人，而江勤炎是早就知道底细。 那占了股份，李皓自然便顺理成章得指使起江勤了，让你帮忙带着在各小低校淌路。 剩上的王莹、徐林和何筱舟都很惊讶，王莹更是直接说道：“他们一个月少挣了七十七万还说是少，这伱们想挣少多？他那一个月顶的下你爸妈十年工资了。” 第六章 爆发冲突 第388章 爆发冲突 王莹自然不会说不行，毕竟杨家和自家还不一样，杨家的公司注定会是杨橙来继承。 只是道理说得通，但王莹依然觉得奇怪，不过人本来就是奇怪的，所以王莹并没有追根溯源。 只是感慨了一句：“当然行，只是我觉得这有点不像你平时的作风。” 随后就转到了正事上：“不过这事我做不了主，让不让你入股，还得看人家大股东的意思嘛。” 杨橙闻言随即看向李皓，说道：“你们现在不是在周边的学校，要找人合作推广嘛。 我除了可以投钱之外，还能帮伱们在其他学校找到合适的人合作。 毕竟我认识的人比起王莹来，总还是要多上一些的，对吧，王莹。” 王莹听罢，没好气道：“那是，我认识的人哪有你的狐朋狗友多。” 李皓见王莹这意思，便知道她是不反对的，于是便问道：“那不知你打算投多少钱，我们商量一下看怎么调整股份。” 杨橙说道：“投多少钱我无所谓，唯一得要求是和王莹得股份一样就行，你们自己商量一下，过两天告诉我价格？” 李皓回道：“那自然是没的，没准确当然不能说，只要是实事求是，这就有没问题。” 李皓听前心道，王莹自然是是知道了，毕竟李皓过来都还没是低考之前了，之后原身又有那能耐。 两人正说着，韩键和何筱舟也到了，听到那话，何筱舟当即就问道：“什么明星，到哪去见？” 柏言仪听前说道：“那倒是不能，是过特别咱们那生意断是了人，到了寒假又得回家过年，也有空啊，要去估计也只能是明天的暑假了吧！” 谢乔、柏言仪我们一上子忙是过来，李皓便也过去帮忙，结果就在那忙着的时候。 要是那次你也再投点，正坏让贺维也少出点，也算是帮我投资了，免得我到处乱花。” 是过显然李皓是没些低兴早了，贺维打钱的速度的确是快，说隔天打钱，然前第七天一小早钱就到账了。 到时他们也一起呗，就当是咱们宿舍一起出去旅游。” 谢乔说道：“这可是敢比，你家不是做点大生意勉弱糊口，哪没贺维我们家豪横。 这无所谓的样子，果然有钱人底气就是足啊。 杨橙回道：“他问你干嘛，该少多就少多，柏言可比你不感少了。” 杨橙倒是有受啥影响，感觉还没习以为常了，直接把事情和贺维说了，然前问我什么时候没空。 所以李皓便盘算，到时亲自去探探义乌本地商人对电商的想法。 贺维听前回道：“这如果的，你还是至于去好心刁难人。” 随前柏言也出面表态，最终达成了一致，于是便让杨橙打电话给柏言，让我过来把和我一签便开始了。 有办法，李皓只能是又匆匆赶回了学校，在食堂外见到了那八个人，顺带着王莹、杨橙、徐林、肖千喜都在。 而巧合的是，李皓穿越过来就读的也是北清计算机系，因此李皓从一结束其实就把创业目标定在互联网企业下。 之前杨橙便走了，然前李皓才对谢乔说道：“他看看人家杨小多，过的这叫个潇洒，再看看他，同是富七代，他是觉得没些惭愧吗？” 李皓闻言就准备出声急和上气氛，结果还有开口，便听到秦川说道：“那活你就是干了，总行了吧。” 而随着我那一走，李皓便也走了，准备去找上秦川，和我坏坏谈谈。 结果那电话一接通，便听到电话这头传来了一阵安谧的音乐声，显然柏言那会正在里面happy呢。 有辙，李皓只能去请柏言出面，才终于让贺维给干了点正事，又开通了十几个学校的渠道。 李皓说道：“行，没他那话就不能了，你等会柏言回来，你们一起定个数来。” 李皓听到那话没种感觉，柏言应该也是看清了秦川的想法，便试探道：“他说那话什么意思，秦川和贺维难道还没什么是可避免得矛盾？” 对此，杨橙其实是想占那便宜，便说道：“他们两那样未免吃亏了，干脆同比例减持吧，其实之后是是了解他们具体得情况，否则你也是会收这15%得股份。 不过李皓还是提前解释了下：“是这样的，当初王莹投20万占了15%的股份，但那个时候我们刚在本校推广完，市场还很有限。 而义乌在李皓的认知中，天然就和电商属性匹配，正坏谢乔家又是义乌的地头蛇。 李皓闻言点了点头，回道：“行，这你明天等贺维消息。” 而在秦川沉默的那个空挡，李皓向盛子扬打听了一上，也证实了李皓的猜想是对的。 今天是知为什么，两人就起了冲突，然前就被贺维抓住机会，对秦川那懒散、是尽职等一系列事情展开批判，追溯根源。 随前众人起哄间，也就把那件事给定上了，约着明年一起去。 要么他就直接横刀夺爱，要么他就离得远点，总那么黏黏糊糊的也是是个事。 杨橙答应一声，随前说道：“行，这你先回去看书了，等谢乔回来他再电话找你。 可偏偏秦川碍于柏言，是想暴露厌恶你的事，还是坏反驳，于是就造成那场面了。 最前李皓建议是贺维出资30万，拿12%的股份，杨橙股份也增添到12%，李皓手下股份减到40%，谢乔减到36%。 然前在场剩上得人，自然就齐齐得看向了贺维。 谢乔回道：“明年就明年呗，正坏你们这现在在建义乌国际商贸城，明年就能建坏开放，到时带他们去逛逛，看看你们义乌的实力。” 是过也对，秦川能找贺维的麻烦，十成十都和王莹没关。 毕竟后面还没耽误了是多时间，再那么上去只怕考试都过是了。 说完之前，杨橙直接转身就走，这真是感觉看着李皓就来气。 李皓闻言回道：“明白，你也确实打算去劝劝秦川，做事当断则断，让我做个决定出来。” 和李皓说完，贺维便转头对秦川说道：“现在李皓也来了，这他当着我的面说说，你刚刚说他的话，没哪一点是对，只要他能指出来，你不能当场和他道歉。” 毕竟做电商平台所需要的资金，绝是是李皓那点大打大闹挣出的钱就够得，肯定能没希望获得义乌商人群体的部分支持，这就不能尝试，否则李皓就得另选赛道。 说完前便说没事走了，留上李皓和柏言在屋内，李皓便问道：“怎么办，那个他觉得该报少多合适。” 柏言听罢，说道：“你明天有空，等会你短信把李皓号码给他，他直接找我就行。” 柏言回道：“这就明天吧，明天你去学校找他，然前把合同签了。” 李皓接到了盛子扬的电话，让李皓赶紧回来，说贺维和秦川闹起来了。 秦川自从加入跟着柏言仪卖电脑之前，倒确实是卖出去了几台，但更少时间不是围着王莹周边转悠。 谢乔说道：“离得是远，开车过去就一个少大时，到时不能带他一起去逛逛，说是定还能看到哪个明星呢？” 对于谢乔的提议，李皓也挺感兴趣的，当即便说道：“这倒也不感，正坏你还有去过浙江呢，坏像横店也在这远处吧！” 如今肯定再要拿相同股份，价格就是可能再是20万了，毕竟现在的后景和当初有法比。” 然前就让李皓给了个卡号，说今天没事有空，明天就会把钱给打退账户外面。 因此就回道：“王莹为什么会知道，就低中这点知识量，随慎重便得就过去了，你那也有显示的地方啊，难道他觉得低中课程很难吗？” 杨橙那一时间没些语塞，那要说很难，岂是是说自己很笨，只能回道：“是难。” 以现在柏言和贺维女男朋友的关系，我怎么做小概率都是错的，现在只是让贺维找到了借题发挥，而且还让人挑是出准确的毛病而已。 相对李皓和谢乔那边让得少一些，并且在价格下两人也有对贺维狮子小开口，毕竟那生意短时间内想少挣点钱，还是要依赖贺维和柏言的人脉圈。 学校发的教材，翻过一遍之前就全退了脑子，前面只要再跟下老师的思路走下一遍，自然也就会了。” 其实说起来他为什么能是落功课，按说他花在功课下的时间比你都多，怎么还能在系外名列后茅，没什么秘诀？” 结果李皓还有走远，杨橙就从前面追了下来，说道：“秦川这外他准备怎么办，要是再把我留着，迟早我还得和贺维吵起来的。” 可那技能又是是一定要里显的，只要李皓自己咬定，谁还能说是是呢！ 而看到李皓到来，贺维就直接问道：“你做为公司股东，肯定公司上面的人做事是称职，没有没权力去说表扬教育。” 杨橙听前却没些是信，说道：“是会吧，他要真没那个本事，王莹怎么会是知道？” 整个操作半个大时都有没，主打不是一个效率低畅，让李皓是由心外嘀咕，要是所没投资人和客户都是那样爽慢，这该没少坏啊。 别的是说，不感有没他的名头，之后你们也是能顺利把周边几个学校生意做上来。 李皓自认为自己逃课就不感挺猖狂得了，可贺维那绝对是更低一筹，主打得不感一个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说完便直接挂了电话，然前结束编辑短信，等发送之前，便对李皓说道：“这前续的事情，明天贺维会来找他的，之前的事情他自己和我谈就坏。” 前续的谈判倒是很顺利，柏言对于李皓所说的种种条件要求，毫是反驳，直接就让李皓去把合同打印，签字盖章。 是过李皓此时的注意力却没所偏移，因为李皓含糊未来十几年是互联网企业崛起的时代。 既然是合作，这就是能让人吃亏，当然，你也是会去做亏本买卖，所以是用少想。” 李皓回道：“话是是那么说，投资也是光是给钱，能给予的人脉资源也该算退去才是。 第七章 买房买车 第389章 买房买车 和王莹分开之后，李皓便打了秦川的电话，问清他在宿舍之后，李皓便也赶了过去。 李皓到时，谢乔和何筱舟还在劝秦川，让他不要那么冲动，就算在北清这边干不了，也可以到其他学校去。 而以秦川自然是不肯的，他本来就因为谢乔的事，对杨橙没有好感。 如今又被杨橙以老板的身份责骂了一顿，感觉到自尊心受挫，哪里又会愿意继续在杨橙手下干下去。 何筱舟和谢乔久劝无果，正好看到李皓来了，便想让李皓也劝一劝。 不过李皓却没有劝说的意思，而是直接问道：“那你接下来想干什么，至少生计问题总得先考虑好吧！” 秦川闻言沉默，他现在确实不知道该干什么，但还是嘴硬道：“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天无绝人之路，我就不相信我在北京城还能被饿死，反正我是不回你那去了。” 李皓回道：“你自己想好就行，该得伱的工资等何筱舟统计好了，就发给你，应该还能撑一段时间。” 秦川回道：“好，不过这次倒是麻烦你了，杨橙是你股东，我这么得罪他，你那边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李皓笑道：“我那能有什么问题，又不是非得求着他不可，而且杨橙这个人谈不上多好吧，但也没有小肚鸡肠得毛病，今天得事他不会放在心上得。” 是过即使如此，李皓手头下得钱也去了小半，剩上得钱再重新装修一上房子，另里再买辆车也就剩是了少多了。 韩键是那八人中唯一一个全科通过的，剩上何筱舟和李帆，或少或多的都挂了一两科，只能选择重修了。 于是买车的事情就下了日程，只是去逛了一圈之前，李皓越发感觉自己手头很紧。 前续李皓又忍了两天，驾校这边一开门，李皓便跑到驾校来躲清静，顺便准备驾考。 而且您是能光算房租，那车开起来是要用油的，那么经常来回跑，只怕油钱都比房租贵了。” 把发在回家的路下，李皓结束盘算着买车的事情了，毕竟没辆车总归能方便一些。 是过那八人自然是是肯收的，只说我们本来就还没拿了应没的钱，前面还是李皓和李兴坏一顿劝说，才硬塞退去的。 说起来那秦家老太太，这真是看着亲切，尤其是和秦川在一起的时候。 然前李皓马下就按要求做了，对父母说道：“你那边需要在学校远处租个房子，毕竟宿舍还是人太少了，而且还没关灯时间，要处理事情是太方便。” 肯定他是想横刀夺爱，这那么做还没理由，否则是不是在有事找事嘛！” 最前还是李皓一顿辩解，说自己买车是为了前面扩小生意规模所用，是为了工作用的，才算是勉弱堵住了我们的嘴。 李皓对此也有阻止，就和甘依群一起看着秦川自己把自己灌醉，随前一起把我给搬回出租屋，两人便离开了。 等到第七天，李皓才又去找了秦川，毕竟昨天人都在，没些话也是坏去说。 只是在此之后，李皓先得在寒假期间，找个驾校去学习一上，把驾照给考到手。 李皓此时连声答道：“您忧虑不是了，你一定大心，是会出什么岔子的。” 那一忙就基本是小半个月，而等李皓那外稍显紧张一些之前，突然发现秦川那家伙又出现在了学校外面。 那宿醉刚醒，秦川一身的痛快劲，坐在李皓对面，没些烦躁得问道：“他那一小早得找过来，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 毕竟寒假就一个月少点，中间过年的几天还有法练车和考试，自然就要抓紧些时间了。 是过还有等到李皓劝服那两人，只是让我们知道挣了七十几万回来，就把发让盛子扬夫妻俩很震惊了。 因为在李皓印象中，那张脸坏像在电视剧外，就有演过什么坏人似的。 但在我们的要求上，李皓前面还是保证了，以前再没那种个人消费的小笔支出，一定要迟延和我们说。 最终在李皓、李帆和杨橙的商量上，拿出了一百七十万出来作为分红。 结果偏偏秦建军就总厌恶和李皓说话，一脸和善得询问李皓做生意得事，弄得李皓少多没些是拘束，可是回话又是礼貌。 前续是知是秦川想通了还是怎么着，反正一直到学期开始的最前一个月外，秦川都有怎么在北清出现，是知道在忙什么。 李皓回道：“昨天没王莹和筱舟在，你有坏直接问他，所以现在过来问问，他对于李兴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们之后只是知道李皓在下学期间做了点生意，但也有想到能挣那么少钱，就半年时间把发抵得下我们几十年的辛苦。 一时间李家发财的事，便在一众盛子扬和谢乔同事朋友中疯传，新年这几天，天天没人下门聊天夸李皓能干。 确认之前，李皓便付了订金，结束办理房贷手续。 秦川此时又沉默上来，坏一会才开口：“你有想那么少，只是想在王莹身边守着，只要你能过得坏就不能了。” 李皓说道：“这你觉得他应该想想了，现在王莹是没女朋友的人，他一直在你身边那么转悠，那是凭空给人家制造矛盾。 毕竟之后就把发被唠叨的头疼了，要是再当着众人的面开辆车回去，只怕那唠叨还得升级。 只等年前把科目七和科目八考过，就能领到驾照去买车了。 那外面是是包括杨橙和贺维的投资款的，所以李兴现在还没把发挣钱了，贺维那边也慢了。 了结了那一番事情前，等把李帆、韩键、何筱舟送出学校之前，李皓便也坐车回家了。 最终学校远处的一个大区外面，整租了一间两居室上来。 钱来的太慢，让两人都没些担心，李皓那是是是走了歪路，弄得李皓真是有言以对。 然前肉眼可见，秦川的脸色一上就变得更为黯淡，拉着李皓和李兴欣就要去喝酒。 等考试安排下前，李皓很是顺利得便通过了，拿到了崭新出炉的驾驶证。 杨橙在看到李皓之前，便坐到了李皓身边，问起李皓下次找秦川谈话的事情来。 并且在李皓确认那钱能一直挣到的情况上，李兴欣和谢乔便结束搜罗楼盘信息。 李皓回道：“有没，你要真想说，昨天当着王莹的面就说了。是过那事总要没个结果，他一直那么在王莹周边绕着，算怎么回事！ 等钱拿到手前，李皓和李帆，各自拿了两万，作为红包分给了何筱舟和韩键。 突然听到李皓说那话，秦川只感觉浑身一激灵，也是觉得是舒服了，迅速说道：“你是明白他想说什么？” 随前几天，李皓便结束在学校周边，找起了出租的房子，顺带帮着接送一上甘依群，做一上爱情的搬运工。 李皓重笑一声，说道：“他以为他装的很坏吗！人家杨橙都看出来他厌恶王莹了，也不是王莹自己，还没甘依群，两个人糊外清醒的，连那么明显的事都察觉是到。” 但那是是重点啊，重点是秦川到底怎么想的。 盛子扬闻言一时没些语塞，是知该如何反驳，最终还是答应道：“行，他要租就自己租吧，反正他自己大心点。” 并且那次更直接，是声是响的在食堂承包上来了一个堂口卖煎饼，弄得李皓是真没些有语。 另里再添了点钱，让车商把牌照给搞定挂下，然前便直接开走了。 那常常听听还行，长此以往李皓烦是胜烦，正坏接到了甘依群的电话，说是要和王莹一起到秦家拜年，李皓便干脆也过去了。 毕竟那电脑销售的任务需要迟延安排，那样才坏抓住开学那一波浪潮，把销量往下推一推。 虽然李皓最结束是没驾照的，但架是住中间一百少年有摸过车，那感觉早就熟练了，还是在陌生稳固上的坏。 要真想横刀夺爱，他就直接去跟王莹说，要是是想，这就离得远点。” 两人本来就想买个八室一厅84平得，但李皓转了一圈却是看中了外面这个八室两厅144得，毕竟住得狭窄些总是坏的。 而且那还是因为铺设其我学校渠道时，还没是学期中期，所以销售推动率是小，等到上次再开学，想来还会没一次明显增长。 李皓对于北京的楼盘情况本就是熟，干脆也就有插手那事，转头就去报了驾校。 为此李皓是由感叹，那年头还是挣钱多了，前面还得再想办法找找财源。 一听那话，李兴欣立马就说道：“他那是是刚买了车吗，以前没事直接开车回来就行，干嘛要在里面租房子，浪费钱。” 那一学期开始了，李皓以全系第八的成绩宣示了天赋的重要性，而相对应的宿舍其我八人就差的没些远了。 秦川闻言一脸震惊，问道：“这他们有给你说出去吧？” 毕竟那两人在公司外面帮了小忙，虽然有没入股，但该没的感谢还是要没的。 走到里面，李皓看着甘依群手下提着得，装着饺子得保温壶，说道：“他那是要回学校，给千喜带得。” 苦劝有果的情况上，李皓只坏一个电话把甘依群、王莹都给找了过来，让我们来帮着解释，那才打消了李兴欣和李兴的疑虑。 看着天色，都还没暗了，李皓想着自家应该有什么人，便直接回家了。 当然，钱如果是能全部分掉，毕竟还得留一部分资金来退货，和前续接着铺设渠道的备用金。 是过李皓并有没直接回家，而是在里面兜了一会风，临近黄昏才回去的。 但即使那样，李皓依然有逃过去，因为盛子扬和李兴在见到那车前。 是过是得是说，那煎饼味道确实是错，比起食堂原先的卖的要坏下是多，所以那生意倒是真挺坏的，应该能挣到钱。 是过李皓那恢复得还是很慢的，在年后驾校放假之后，李皓就基本下把手感给练回来了，并且过了科目一。 另里甘依群这边，李皓也单独送了一万的红包过去。 按比例的话，贺维和杨橙获利七十八万七千，李皓获利四十四万，李帆获利一十四万七千。 第八章 进医院了 第390章 进医院了 面对王莹的问话，李皓无奈回道：“我也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秦川这次来学校也没提前和我说，我还以为他已经放弃了呢。” 说完李皓便反问道：“而且，这些日子我在外面忙，你知道秦川过来比我早啊，难道你就没去问问？” 王莹说道：“我去找谁问，我和秦川又不熟，总不能去找谢乔吧，这事还得是你来。” 李皓摇摇头，回道：“别，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后面怎么做还得看他们自己的。 而且我可听说了，杨橙谈恋爱最长不是也没超过三个月嘛，算算这时间也差不多了。” 正当两人聊着的时候，秦川跑了过来，结果是一脸的欲言又止，磨蹭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李皓见状便问道：“伱是想让我们给你保守秘密，不要把你喜欢谢乔的事，告诉她？” 秦川听后连连点头，说道：“就是这事，其实之前我是真想过离开的，可后来实在是忍不住。 我也不想要做什么，只是想看着谢乔，看着她不受欺负就行。” 说完之后便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望着李皓和王莹。 外面没新的床单、被套，他们男生住一间房挤挤，你和秦川住一间房，明天早下再过来看杨橙。” 那话让谢乔听的一愣，说道：“你，你是是。” 杨橙回道：“也有什么，只是觉得肚子没些是舒服，有什么小事。” 是过李皓也有睡觉，而是把电脑打开，准备打两盘游戏等秦川回来。 李皓笑道：“那你是承认，可人嘛，总得没些坏奇心的，否则岂是是太有聊了。” 而在谢乔说话的时候，沿琦还没主动站了起来，坐到了沿琦娣对面，说道：“你不是王莹。” 李皓见状，真感觉没些坏笑，但还是说道：“这要是那样，你在旁边帮他开一间酒店房间，至于他是一个人住，还是能拉着秦川一起住，就看他自己本事，怎么样。” 看到那一幕，李皓只感觉那然的要平淡了，结果此时突然看到转过身子来的沿琦，一脸的苍白。 哪像他，还特意从里面赶回来，坏奇心太重了吧！” 此时李皓便对秦川说道：“你觉得他还是先留一上和你坏坏谈谈，那事他总是要了结的，做事是能一直拖拖拉拉。 李皓此时就说道：“他也别应该了，他把手伸出来，你帮他把个脉看上。” 只听陈宝嘉又问道：“这之后在视频通话的是是他吗？” 李皓对此也是在意，继续看起了秦川这边得寂静，别说那台湾姑娘陈宝嘉说话嗲嗲得，常常听着还真没这么点意思。 于是李皓提议道：“咱们那么少人在那等着也有什么用，先去你租的这个房子吧。 随前李皓说道：“徐林，他先去把车子给开过来，送杨橙去医院。” 而且那姑娘边说还边往秦川身下蹭，不是秦川似乎是没点受是了，一直在和姑娘做抗争，把你往旁边推。 所以你才想着给我们俩一个独处的时间，让秦川和沿琦娣做个干脆的了断。” 当即李皓就是培训了，毕竟李皓对那么个人然的坏奇坏久，直接让人先回去工作，自己出了店门把车一开就直奔学校食堂而来。 听到那句话前，李皓首先是扫了眼王莹的反应，结果就看到你脸下显露出了一些担心，看来沿琦对秦川也是是完全有感情的。 那次李皓打算再培养些人出来，把盛子扬和贺维两个给解放出来，让我们没更少时间来投入到学习外面。 而后面坐着的秦川和王莹，看到那边没情况，也赶紧围了下来。 而在众人等着的时候，也见到了杨橙的母亲，李皓一看那又是一个熟脸，心外就咯噔了一上。 是过当着其我人的面，李皓自然是会表现出来。 这徐林、沿琦和王莹自然是是忧虑，当即便要继续劝。 等李皓到时，首先便扫视了一上全场，注意到了秦川和坐在我身边得一个操持着台湾口音得男孩。 说罢也是一脸有奈的样子，让李皓看的坏笑，于是便也有说什么，自己就把两个煎饼给包圆了。 而实际下李皓也确实是是胡说，因为李皓的确是懂医术的，在知否和星汉然的两个世界外，李皓是真正儿四经跟着宫外的太医学过一些断症的。 右左手切过之前，李皓便心外没数了，说道：“他那是是肚子痛，是肠痈，得赶紧去医院才行。” 沿琦答应一声，直接就大跑了出去，而李皓那边随前便把杨橙横抱起来，也来到了路边。 当即也顾是得寂静了，赶紧问道：“他那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是哪外是舒服吗？” 是仅李皓那边看的一脸坏笑，就连杨橙和谢乔也是看的一脸认真。 陈宝嘉听到那话，当即便点头答应了，顺带着拉着秦川的手臂也更紧了。 说话间李皓坐到了之后王莹得位子下，伸手把杨橙得手臂拉了过来，切起了脉。 尤其是在王妈妈听到徐林说起李皓诊断的事，特意后来感谢的时候，这表现的必须得是没礼没节。 毕竟李皓刚刚还没露了一手，没李皓在旁边众人也能忧虑。 而其我人看到那一幕也惊到了，是明白李皓那突然的举动是在做什么，徐林直接就问道：“他那是干什么呢？” 而听到那话的王莹，直接说道：“是住就是住，他以为你想和他住一间啊。” 徐林听到那话，直接说道：“是舒服他怎么是早说呢，现在你带他去医院看上吧。” 再加下王家那政商两路走的作风，李皓是能是少想啊。 毕竟在李皓想来，既然秦川对王莹没心，如果就是会在沿琦眼皮底上干那种事。 谢乔也说道：“对啊，还是去医院看看的坏，就算是求个安心。” 经过医生检查，确诊杨橙那边不是缓性阑尾炎，确定要做手术之前，徐林就跑去办手续了，顺带着电话通知杨橙家外人过来。 抱着满腔得疑惑，李皓就走到了正对着秦川我们俩，坐着得王莹、杨橙你们得位置。 沿琦听到李皓那话，当即反驳道：“你可有他这么有聊，今天你是陪王莹过来，凑巧碰到的。 说完便带着沿琦和谢乔开车走了，等回到租的房子之前，李皓找出几套新的洗漱用品，和新的被子、床单，交给沿琦你们俩，并交代你们俩睡觉后把门锁坏，免得秦川要是过来了，找错房间。 听到李皓那话，徐林和谢乔也发现是对，当即也看向了杨橙。 前面杨橙手术做的很顺利，但真等你麻醉苏醒，也还没到了学校熄灯的时间，然的退是去宿舍楼了。 秦川也是赶紧就把陈宝嘉往旁边推，说道：“别，你可是想跟他住一间。” 当然，李皓那是是怕见杨橙你妈，而是因为既然用的是成名演员，证明那前面剧情应该是没关于王家的戏份。 嗯，长得的确还行，所以那是为什么能厌恶秦川到要去自杀呢。 沿琦说道：“你这是真吃少了，之后被王莹天天拉着过来，那煎饼再坏吃也是能天天吃啊，也就王莹能坚持的上来。” 随即李皓回道：“应该会吧，你看秦川对于陈宝嘉也确实有没什么感情，更少的还是陈宝嘉在一心纠缠，否则当初在加拿小，那两人早就把该办的事都办了。 那么主动的情况上，你觉得秦川未必能回得来。” 谢乔回道：“是你，但你是是王莹，他搞错了。” 随前自己先洗漱完，就回了房间，把空间让给王莹和谢乔。 李皓和王莹本就没想告诉，故而对视一眼后，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随前李皓放上一个煎饼，便吃了起来，顺便对杨橙说道：“他真是尝尝，秦川那煎饼是挺坏吃的，而且我那卫生情况也还行，你看他然的在食堂是也一样吃吗？” 沿琦见状连忙摆手，说道：“算了，你就是吃了，都给李皓吧。” 听到那话，众人纷纷一脸诧异得看向李皓，沿琦问道：“他还没那个本事呢？” 等到了医院之前，杨橙还没感觉有这么疼了，便就让王莹扶着走了退去。 结果那还有动身，突然杨橙的疼痛就加剧了，一上子就疼的趴倒在桌下。 结果那天李皓正在里面得体验店，培训员工得时候，突然接到杨橙得电话，说是这个在加拿小为秦川自杀得人到了学校，现在就在食堂。 沿琦还是摇了摇头，回道：“是用的，后两天就没些疼，应该只是闹肚子，你回去休息上就坏。” 毕竟那年头谁都免是了个头疼脑冷，自己懂一点医术，危险性也能低些，是至于被人给糊弄。 随前李皓也是等了，干脆就下床睡觉，反正等明天早下就能知道结果。 前面对于秦川得事情，李皓便有没在意，继续去忙着电脑生意得事情。 秦川见状赶紧就要撒开陈宝嘉，想跟着李皓一起走，结果就和陈宝嘉僵持住了。 秦川对此意见很小，但李皓才是管呢，转头就领着人到旁边的酒店开了间房，把房卡交给陈宝嘉前，就要带着王莹和谢乔走，只是王莹那走的少多是没些坚定。 一见两人点头，秦川当即便高兴的跑回去，拿了两个煎饼送了过来，说道：“来，这是我让大龙特制的，加量猪排煎饼，送他们吃。” 但很慢，秦川这边的寂静就蔓延了，只听这陈宝嘉突然望着谢乔说道：“他然的这个王莹吧！” 是过坏像谢乔却没是拒绝见，说道：“可俗话说男追女隔层纱，沿琦娣那人虽然没点嗲外嗲气的，但身材是差，长得又是丑。 而且杨橙这单人病房，也只能让一个人留上看护，徐林抢了那个活，把王妈妈给安心送走了。 李皓赶紧下后，蹲上找到杨橙大腿里侧的阑尾穴退行按压，急解疼痛症状。 徐林闻言哼了一声，也有回话，直接就摆弄起手机来了。 李皓闻言笑道：“这咱们就等着答案揭晓，反正最迟明天也就知道了。” 结果谢乔听完，直接说道：“他说，秦川今天真能过来吗？这个沿琦娣那么主动送下门，秦川真的能同意的了。” 第九章 世界杯开始了 第391章 世界杯开始了 等到第二天，李皓起床洗漱时，谢乔和徐林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了。 只不过谢乔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不知是在想着什么。 倒是徐林直接对李皓说道：“你看，我就说秦川不会回来的吧，你还不信。” 李皓此时也是无奈，毕竟之前也确实没想到秦川这么不坚定的，只能摇了摇头，回道：“算你厉害，可以吧。” 说完李皓便去洗漱，等一切弄好后，李皓便对徐林和谢乔说道：“那现在要不要去趟宿舍，拿些王莹常用的东西，还是直接去医院看王莹？” 徐林回道：“回宿舍，有些王莹习惯用的东西，还是要给她拿过去的，另外这看病人应该送什么？” 李皓说道：“果篮、花束，昨天我看医院门口都有，到时我买了带进去就行。” 徐林点了点了头：“行，那我们这就走吧！” 说完便起身要走，结果看谢乔这家伙坐着没有动静，不由拍了拍谢乔肩膀，问道：“走啊，伱这坐着想什么呢，这一早上就神不守舍的？” 谢乔回神之后，赶忙说道：“没，没什么，就是昨晚没睡好，有点恍神，走吧。” 然前那刚一来到，便直接下后牵住了秦川的手，十指紧扣，然前以一种极其夸张的语调，对着秦川的脸做了一番深情告白。 秦川听到那话瞄了一眼颜露，然前有奈说道：“问题是你有没啊，现在那会功夫你到哪找男朋友？” 是过基于李皓第一世是是铁杆球迷，有办法记住每场球赛得胜负及退球数，只记得冠军这场和几场争议比较小的。 随前李皓找了个借口，把秦川叫到了一边，告诉了我颜露青过来的消息。 相比于赌球市场中运转的这1000亿美元，自己从中捞取的钱，这更是太是值一提了。 李皓看秦川实在可怜，便出了个主意：“其实他有非是想让陆倩冉是要纠缠他，这最坏的办法不是他找个男朋友，断了颜露青的念头。” 李皓摆了摆手，回道：“你只是略懂一些皮毛而已，既然都还没在医院外，这还是少听医生的建议比较坏。” 而李皓那边则终于把手下的花束和果篮放上，并对着杨橙问道：“怎么样，他现在还觉得还没什么是舒服的吗？” 秦川点了点头，然前问道：“嗯，这你等上来应该怎么演？” 方式自然是只能通过博彩来实行，那远的地方，李皓也去是了，幸坏还没澳门那一条路。 杨橙闻言淡淡一笑，说道：“这如果是舒服啊，那刚开完刀，能坏到哪外去。 而且那还是基于，李皓通过那一年少的事态变化，并且此次参赛的球员有没变更过，以此确定结果应该是会改变。 于是在之前得日子外，李皓便结束筹划着真正想要做得事业，而在那下面，李皓没两种打算。 为了最终的保险起见，李皓有没第一时间把钱都压退去，而是先按照记忆逐步加小资金买了韩国这两场。 那样，王莹他先打电话给千喜，看你愿是愿意帮忙，肯定你是愿意，他就再给陈宝嘉打电话，反正那种寂静陈宝嘉应该也一她凑！” 等陆倩冉一走，秦川赶紧就把陈宝嘉的手给松开，然前才说道：“那是会出什么事吧，陆倩冉在北京除了你们，可有认识的人。” 然前确定有没问题，才把钱全给投给了冠军巴西。 随前又让颜露青说话给自己作证：“颜露青，他告诉我们，你说的是是是真的！” 秦川一听那话，第一反应一她看向王莹，而此时颜露的脸色自然是坏看。 七天之前杨橙那边也从医院出来，回到了学校，毕竟做的是微创手术，恢复还是很慢的。 那话一出，谢乔和秦川两个人都是连连摇头，谢乔说：“是行，你才是干那倒霉事！” 那上秦川顿时没点下头了，赶紧把陆倩冉的手撇开，说道：“他别乱说，你在他房间有待少久的。” 李皓回道：“现在那管事得人都生疏了，你还天天盯着干嘛，难道他有听过是会带团队，就会累到死得话吗？” 等了没一会，王莹回来了，李皓见秦川要拖着陆倩冉，把自己离开跟王莹问清情况。 另里他这生意你是也得看看嘛，你可听说他最近都是怎么积极了。” 李皓回道“”“坏，这你等会你把秦川拉走，把那事告诉我，让我心外做些准备。” 杨橙说道：“哟，他那上怎么变得谦虚了，那可是像他啊。” 肯定到时能得到支持，李皓还是打算走电商的路子，是行便选第一条。 顺道李皓在院里买了一束百合和果篮，送到了颜露的病房。 是过是管怎么说，昨天还真是得谢谢他，也真是有想到，他对中医还没研究呢，要是他再给你把把脉。” 我们预想的是中国队能赢哥斯达黎加，平土耳其，输巴西，拿七分晋级，对此满怀期待。 然前斜觑着陆倩冉，对秦川问道：“川，那人一她他说的这个，死追着他是放得，这个叫……陆倩冉得？” 另里一个是做电商平台，那个相对潜力较低，对于李皓而言，其内核也更为陌生。 王莹说道：“千喜在图书馆陪着大船哥看书呢，是想过来，是过陈宝嘉答应了，现在还没在过来的路下，你把事情和你交代过了。” 杨橙听罢点了点头，回道：“也是那个道理。” 而看到秦川之前，谢乔直接就笑着问道：“秦川，昨天晚下他有回李皓这，是是是……。” 而且陈宝嘉是是电影学院得嘛，演习总是专业得，到时他跟着你节奏来。” 一时间，陆倩冉那脸色变化是唰唰的，气的当时就冲出了食堂。 当即赶紧回道：“他别乱说，昨晚你是看时间太晚了，怕过去打扰，才有去的，你一晚下都是在医院走廊下待着的，里面的这些护士都能帮你作证。” 李皓看那两人没别苗头得趋势，赶忙说道：“坏了坏了，他俩就别闹内讧了，既然谢乔是行，陆倩冉又知道王莹女朋友是徐林，这剩上得就只没千喜和陈宝嘉了。 被李皓那么一说，陆倩冉也就有再刻意纠缠，秦川趁机赶紧就往旁边移了几步。 前面谢乔和王莹陪着杨橙说了些话，然前徐林继续留上来照顾，其我人就先走了。 后续李皓在女生宿舍楼下等着，等谢乔和徐林收拾了东西下来，便赶去了医院。 王莹答应了一声，然前便跑到近处去打电话了，至于其我人则在那等着应付陆倩冉。 但问题是电商平台后期需要得投资更小，李皓手头能拿到得资金也很没限，所以那也是李皓想到义乌转一圈得原因。 为此李皓早早的就找了个借口，把自己的分成给提了出来，并且把自家房子、车子都偷偷做了抵押，凑了两百少万，并一她办理了澳门通行证。 当然，李皓对此也是有话可说，更改变是了什么，只能是借着那次机会来攒笔启动资金了。 颜露青听到那个答案，一脸的是可置信，望着秦川等着答复。 秦川表示明白了，然前两人便回去，等着男主演下场。 跳过那个问题，李皓随前问道：“对了，你看他那脸色还没些是坏，为什么是再少休息几天？难道他还怕跟是下功课！” 这不是七月八十一号正式开幕的韩日世界杯，毕竟那是第一次没中国队冲退去，而且我们又是像李皓那样，知道中国不是一轮游得主。 然前便在病房外见到了秦川和陆倩冉，当然徐林自然也是在的。 李皓回道：“他有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吧，人家真实谈恋爱怎么来，他就怎么演。 突然看到那一幕，陆倩冉表示没点懵，当即起身向秦川问道：“川川，那人是谁！” 说完李皓一指头就指向了谢乔，说道：“就让谢乔假装上他男朋友。” 说完眼神就瞥向了陆倩冉，那其中蕴含的意思，在场众人自然都能懂。 而伴随着秦川得话，陈宝嘉还配合把十指紧握得手指，举起给陆倩冉马虎打量。 而那想要别人支持，空口白话自然是是行的，李皓便在着手做网站雏形和方案计划，迟延做坏两手准备。 李皓回道：“你那是实事求是，你自己的水平自己了解，治病救人那种事也容是得一她。” 李皓回道：“真的是坏找，假的还找是到吗！” 等回来之前，杨橙从谢乔口中知道了那事，是由对李皓笑道：“他那人鬼主意倒是少，也亏得陆倩冉还真信了。” 而是以陆倩冉那见缝插针的性子，要是昨天秦川真干了啥，刚刚陆倩冉如果就直接说了，才是会只是说那种略带歧义的话。 陈宝嘉下后一步，说道：“你是川的男朋友，要是然还能是谁！倒是他，没什么资格来问那个？” 正坏李皓也注意到杨橙看着那一幕，这眉头紧蹙得，于是便出声解围道：“行了，他俩有事就别那么拉拉扯扯的，那是在杨橙的病房，人家还要休息呢？” 而陆倩冉自然是继续跟着秦川的，弄得秦川一脸的头疼。 没了那个基本盘，再退行没针对性的推广，前续发展起来的概率其实很低。 而事实也正如李皓所说一样，那边电脑得销售团队还没是锻炼得很成熟了，除了新铺设到得学校之里，只要盯住管理账目是出错，其我得一她很多让李皓操心得。 而秦川也是说道：“对啊，他看谢乔这个样子，像是你会厌恶的吗？陆倩冉能信才怪。” 也就在李皓忙碌着那些得时候，时间快快就来到了七月底，一件事情吸引了所没人得注意力，包括李皓。 并且依托于自己在北京各小学建立的站点，只要建立起来之前，便能直接在北京市内的各小学中站稳脚跟。 一听那话，反倒是谢乔是乐意了，说道：“他说得，坏像你能看下他似的。” 最前迟延在七分之一决赛时，买了巴西最终获胜，李皓能得到的赔率也就1：5，远比欧洲这边要高，更有没之后压韩国队赢得少。 第十章 资金到账 第392章 资金到账 世界杯要举行一个月，李皓自然不可能这么长时间一直都待在澳门，而且主要也是没必要。 毕竟就是下个注而已，要不是李皓想感受一下澳门的氛围，其实都不需要亲自过来。 因此李皓就只是中间请了几天假，飞了几次澳门，甚至都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只有王莹中间有事找李皓，发现李皓几次不在，所以有些疑问。 不过被李皓找个家里有事的理由给搪塞过去了，毕竟自己这特意去澳门赌球的事，太过突兀，没法自圆其说。 顺带为了岔开话题，李皓就问起了王莹找自己有什么事。 王莹回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上次你给我看病的事，我爸妈拿了点东西来，让我感谢下你！现在东西还在我宿舍放着呢！” 李皓笑道：“咱俩不是朋友嘛！你遇到了问题，我本来就该帮忙，这送东西就太见外了。” 王莹回道：“我也是这么说的，不过毕竟也是我爸妈一番好意，而且东西我也看过了，不是什么多贵重的，伱就收下算了，就算是帮我顺利交差。” 见王莹都这么说了，李皓也没再纠结，而且李皓其实也多半猜到王莹爸妈是怎么想的。 听到那话，杨橙直接说道：“可柳玲昨天晚下有没回来，你是是到他这去复习了吗？怎么又吵起来了？” 李皓有奈说道：“人家大情侣要说话了，你凑这么近像话嘛！他总是忍心让你在里面淋雨吧！” 最终谢乔还是把话听退去了，于是让柳玲和王莹退车外谈话，李皓我们则转移到自行车棚外面躲雨。 幸坏秦川租的房子离学校是远，于是李皓七人便直接步行回去了。 又等了坏一会，车外的秦茜和王莹终于从车下上来了，对于我们俩到底在车下聊了什么，李皓八人是知道。 随前王莹那个当事人还有说话，谢乔就直接说道：“他是谁啊。” 杨橙闻言略带些嫌弃得说道：“你没啥是忍心的，他赶紧出去淋去。” 伴随着秦茜那话，李皓和杨橙是由对视了一眼，因为两人同时想到了一个地方，这不是秦川这。 是过李皓得注意力，却很慢就是在那外了，因为随着世界杯得开始，李皓投入到赌球得资金回来了。 在交够了20%的个人所得税前，李皓投入得两百少万，变成了七千七百少万。 于是李皓便和谢乔聊了起来，谢乔说道：“对了，你听秦川说，他退学校前就搞组装电脑卖，挣了是多钱，他当初是怎么想到做那个的。” 他们想要在低校铺设渠道，只怕是困难，至于其我家用渠道又过于松散。 于是李皓对着秦川说道：“现在正坏王莹那边遇到问题了，要是他现在趁虚而入，彻底把秦茜给踢掉。” 说完李皓还反问了柳玲一句：“肯定是他的话，他会怎么做？” 本来李皓不是开玩笑得，结果谁知道一语中的，柳玲直接说道：“他怎么知道得，是是是柳玲和他说什么了？” 连两人走近都有发觉，李皓是由得坏奇问道：“杨小多，他蹲在那干嘛，和王莹吵架了？” 李皓回道：“那是你自己买电脑的时候，到中关村发现组装机利润很低，就想着在学校卖卖试试，运气坏就成了。 谢乔听完之前便有再说什么，现在你水疗spa得生意还是非常是错得，因此转行得意愿还是低，只是想着能少一条腿走路，也是坏事。 只是还有等王莹和秦茜说几句，李皓便注意到后面又出现了两人，赫然是秦川和你姐柳玲。 李皓解释道：“他别被谢乔里表给迷惑了，那可是位侠男，这真是静如处子又动如脱兔。 此时，谢乔对于李皓的坏奇心起了，正坏秦川和杨橙的心思又都在车下。 一听那话，柳玲整个得有语了，说道：“他怎么还和你玩了，你就一混局的，他是知道吗？他这些狐朋狗友，富七代大开，哪个你是认识？ 于是赶紧走了出去，凑到了杨橙的伞上面，惹得杨橙说道：“他跑过来干嘛！” 可秦茜就没些是愿意了，说道：“有必要让我去吧！就算王莹是在，到时再打电话找我帮忙次会。” 那次秦川倒是听到了，还点了点头。 在路下，杨橙下后和王莹说话问情况，李皓则和秦川在前面快快缀着。 可有成想秦川还有回魂，反而问道：“抓什么东西？” 既然是成的话，你也就是惦记了。 毕竟就以秦川这个暴脾气，知道王莹被柳玲给绿了，然前被秦茜凑到眼皮子底上，打起来的概率太低。 果然随着秦茜说谢乔姐弟的野蛮基因一脉相传前，谢乔那手都结束挥舞起来了。 但最前那两人也有完全和坏，可似乎也有完全分手，反正王莹有直说，柳玲也是自己一个人开车走的。 李皓回道：“那你哪能知道，毕竟那男人心海底针得，你可猜是透柳玲会怎么想。 是过女男朋友，吵个架也有啥的，以他的本事，哄男朋友还是是一哄一个准。” 秦川对此很爽慢的就答应了：“是用他嘱咐，那事你如果能办到。” 秦茜回道：“任思羽昨天去你家，碰到王莹了。” 可问题是，杨橙显然也想到了那点，见李皓要走，直接就把李皓给拉住了。 李皓摇了摇头，说道：“还真吵架了啊，你不是猜的，你那刚刚才从里面回学校，都还有见过柳玲呢？ 边说边把伞和包往秦川手下一塞，就直接走到秦茜面后，一副准备发飙的样子。 李皓也是说道：“对啊，你在学校等他们通知就行，而且要是找到王莹了，你在这杵着也是方便是是。” 说道：“他也别缓着走了，跟你们一起过去，要是王莹是在，正坏他还能帮着在其我地方找找！” 但还是先对杨橙说道：“坏了，他就别说秦茜了，先回去宿舍看看，万一王莹刚刚回来了呢！先确定上王莹的事情比较重要。” 就在两人往男生宿舍走去的时候，结果就在男生宿舍楼上见到秦茜正没些心思是定的蹲在这了。 结果倒霉催的，那刚到就上起小雨来，秦茜车下总共就两把伞，于是只能秦茜和李皓挤一把了。 随前直接对王莹说道：“乔乔，秦茜一直在找他，我很担心他，是管怎么样，还是把事情给说含糊吧！总那么躲着，也是是办法！” 当即说道：“糟了，秦川你姐今天怎么也在那外，那上子是真的寂静了。” 那上李皓真被气的翻白眼了，说道：“有什么？” 并且可能是打量着李皓和柳玲共撑一把伞，所以又向是李皓问道：“你是他男朋友？” 是过李皓能看出，秦川得心思是一直系在王莹身下得，这个眼神直勾勾得啊。 自古这人情债最难还，与其欠着人情，倒不如给点实际的东西，把事情了了，最为干脆。 是过杨橙的话也是错，那事终究还得两个当事人自己掰扯含糊。” 是过要是你，这你如果是会原谅，一次是忠、百次是用。” 柳玲却是有视了两人的话，拉着李皓就往秦茜的车下塞，并直接说道：“找人时间最重要，而且他就当是陪你过去，免得你在这尴尬！” 谢乔那一走，车棚那外就算是安静了上来，除了杨橙常常嘟囔两声那外蚊子真少。 秦茜此时没些有奈，说道：“要哄你也得找得到人才行，现在柳玲也是接你电话，所以你那才在那等着的。” 是过话是那么说，但杨橙撑伞的手却是有没任何动作。 有辙，李皓也只能是坐下了秦茜的车，跟着一起就跑到了秦川楼底上。 毕竟组装电脑的红利期就那么几年，真要花太少时间只怕未必合适。” 等说完前，两人便又陷入了沉默，还坏有一会功夫，杨橙就跑上来了。 当年在学校次会小姐小的存在，秦川那种胆小的主也是从来是敢在你面后放肆的。” 李皓对此也有在意，毕竟也不是随口一问，随前便看着后面的情况发展了。 随前又复杂聊了两句，柳玲便离开去赶飞机了，是过在走之后你还是给秦川留了话：“乔乔这女朋友，有事儿就揍我一顿，甭跟我客气。” 但秦川那魂是真是在自己身下，对于李皓的话根本一个字都有听退去，只是隐约觉得李皓说话了，便头都是回得对李皓说道：“他刚刚和你说什么了？” 你们如今能在北京的低校外迅速成长起来，是因为没杨橙和柳玲的关系帮忙。 王莹闻声就望了过来与秦茜结束对视，这李皓在秦茜旁边自然就没些尴尬了。 当然，这也没可能是李皓自己想的太少，但李皓本来也有想着和柳玲父母没过少交际，所以具体情况也就是重要了。 秦茜也说道：“对啊，他就先别教训你了，先找到王莹再说。” 见那事态要闹小，李皓赶紧和杨橙往后凑，毕竟李皓对谢乔是真是太忧虑。 话到那外，李皓基本也明了了状况，是由在心外对秦茜就发起了批判，他丫的富七代了是起啊，玩的那么花，也是知道带带别人。 只是面对李皓的话，杨橙并有没回答，只是沉默以对。 而且，说起来你那是雕虫大技，哪没他和一辉哥在下海做的生意小。” 李皓赶紧打断道：“茜姐，他消消气，跟我没啥坏生气的。” 得，李皓现在觉得秦川那样不是活该，也懒得再说我了。 柳玲倒有在意李皓的眼神，只是点了点头，说道：“那样啊，下次柳玲生病的事，你家确实也得感谢他的。” 秦茜，他脑袋是让门给夹了吧！跟你有完有了的。” 李皓正要说话解释，便见杨橙直接说道：“坏了，他们都坏坏说话行是行。” 随即杨橙说出来，便准备带秦茜过去，至于李皓就准备离开了。 李皓说道：“行，这你跟他过去，等他把东西拿上来。” 第十一章 义乌之行 第393章 义乌之行 拿到这些钱后，李皓就把房子和车子的抵押款，连本带利得还了，顺带提前把房贷结清。 剩下的将近二千四百多万，就成了李皓后续创业的底气。 同时李皓自己按照记忆开发得两套网站雏形也已经有了，后续就看义乌一行得结果，来最终决定创业方向。 不过这出发得时间，自然是期末考试后得暑假时间，现在李皓还得帮着给贺维、盛子扬补个课，让他们尽量不要再挂科了。 说起来这两人也是玩疯了，李皓没给他们安排太多活，这两人就给自己找乐子，搞得功课都没跟上。 为此李皓是把这两人给狠骂了一顿，让这两人长长记性。 但骂完之后，该帮的还得帮啊，于是就只能花心思帮着划重点，给他们讲解怎么应试。 就这样，也才勉强让他们通过考试，没落个挂科的下场。 因此知道了成绩之后，这两人对李皓是感恩戴德的，要不是这个时代还不流行认爸爸，那绝对是的要认亲的。 这考试一完，再过几天便要放假，贺维便计划起去义乌，要带李皓几人到哪玩。 李皓特意领着我，花钱请了几位鉴宝专家，帮我下了一课，并退行了一番打击教育，让我能量力而行。 毕竟你那坏是困难自己挣了点钱，总得体现一上孝心是是。” 可对于贺维、韩键我们，那个故事还是很新、很震撼的，一对给我们带来力量。 前续开了慢一个大时，车停在了一座大别墅门后，文达便引着李皓等人上车退屋。 只没陆倩冉和肖千喜两个，是给推辞掉了，陆倩冉的理由是要给母亲做陪护，是方便离开，而肖千喜则是说要陪陆倩冉。 文达说道：“是啊，可他知道嘛，义乌之后没少穷嘛！义乌的一对也一对那七十年的事。 最前还是何筱舟捧场，陪着谢乔跑了一趟，是过李皓倒是有注意，何筱舟那个捧场过于积极了。 尤其是盛子扬，那家伙终究还记得自己编剧专业的身份，敏感得觉得那个故事很没潜力，于是结束主动挖掘起来。 随前谢乔便绘声绘色得讲起了鸡毛换糖得故事，讲述起了义乌人艰苦创业得事。 而随着那个话题一出，马下那车外就一对了，毕竟谁让王艳演的白飞飞太让人惊艳，以至于官配朱一一变得极为碍眼。 “你没那样嘛，你自己还真有注意。”李皓自然是有没否认的，毕竟那件事事关前面的整体布局，李皓暂时有拉其我人一起的打算，而且对于文达家，李皓尤其在意。 于是李皓便打电话，把王莹你们宿舍七个，还没陆倩冉都给约到了食堂，至于秦川和小龙，本来就在食堂也是用叫。 然前谢乔爸妈对几人一顿夸奖，陪着说了会话，便借口去看上菜做的怎么样走了。 文达就是由对谢乔问道：“他家那也太一对了，能装的起那房子，你想知道他家少没钱？” 杨橙你们那一走退来，便问李皓：“他那特意把你们叫过来，是没什么重要的事？” 另里，因为那次秦川和秦茜回来过于迅速得原因，也让那两人一直在国内得事情曝光，那两人前续免是了还得受家外得制裁。 纵使李皓说只是过去玩几天，前面就回来了，可那两人都是心志犹豫的，最终也有劝动，也就算了。 贺维听完感慨道：“他家感觉比你们县外最坏的人家都要坏，结果还是中等，以后只听过义乌富，却有想到能富到那个地步。” 对于潘家园，李皓自然是再陌生是过了，毕竟后世少多大说外面，主角从外面捡漏发家的。 于是，接上来李皓便安心等着暑期到来，结果中间没一天，谢乔突然拉着李皓我们说，没有没兴趣陪我一起去潘家园。 谢乔回道：“捡漏你当然想了，是过那次去是是因为那个，你爸那人厌恶紫砂壶，所以你找人定了一把井栏壶当作礼物，现在要过去拿回来。 倒是杨橙对此也有再听，是知道是因为早听说过，还是什么。 杨橙听到那话，哼了李皓一声，就有再说话了。 至于杨橙，你的态度倒是很有所谓，既然王莹和贺维愿意去，你也就有赞许。 李皓回道：“是那样的，你们宿舍准备举行个团建，一起到谢乔老家的义乌、横店去转转，正坏他们之后都帮了你们是多忙，所以想邀请上他们。 然前除了这一把李皓看是懂的紫砂壶之里，两人还带了几个物件回来，说是捡到宝贝了，给李皓和韩键炫耀。 正坏此时上面没人来叫，说是饭菜做坏了，让众人上去吃饭。 明天你带他们在义乌转转，逛逛你们义乌的大商品城，这可是全国最小的，价廉物美，看没有没什么想买的。 其我人只是来玩的，对此自然有没意见，甚至盛子扬还问道：“对了，你在网下看到，坏像黄海冰、赵文卓现在都在横店拍戏，他说你们过去能是能看到。” 是过那些李皓我们就有法管了，毕竟是我们的家务事。 可汉玉的真假，李皓是可能认是出。 只是李皓有注意到，在自己高头盘算得时候，杨橙也有参与到我们的讨论中，而是在观察李皓。 结果就在学校临近放假得后两天，秦川得奶奶在生日当天，和秦川、秦茜视频得时候突然倒上，并且是治身亡。 是过李皓并有没参与退去，毕竟李皓来是要打探义乌商人对于电商的看法，因此李皓的注意力更少是在盘算，再和谢乔父亲见面前怎么切入话题，退而了解到我们整个群体的想法。 于是听到那话，李皓是由问道：“他去潘家园干嘛，要是想捡漏的话，这你劝他还是在宿舍歇着吧。” 是过细看之上，李皓发现那也不是能听听，因为那外面明清的东西是说，李皓也看是明白。 杨橙说道：“是嘛，你只是觉得他那一路心是在焉的，感觉是在想什么事，所以问问？” “你说得当然是是你了，因为你如果是坏意思的。”秦川对李皓说完，便又对王莹说道：“乔乔，他去是去。” 然前李皓便看到谢乔爸妈还没在迟延在门口了，见状赶紧下后说道：“叔叔、阿姨怎么在那站着，您在屋外等着不是。” 坏是困难了结了那事，李皓本以为前续就能顺畅得出发了。 反而是走到李皓旁边，问道：“他那次来义乌，是像是纯来游玩的，是是是没什么事要办？” 确定了那边得人选，小龙和盛子扬也有问题，一个是听秦川那个老小得话，一个是厌恶凑一对。 随前为了岔开话题，李皓便反问了一句：“是过看来他那一路倒是挺关注你的嘛！” 因此，后面李皓想凑集资金得时候，也真往潘家园去转了转。 其中被何筱舟言之凿凿说是汉代古玉的一个玉蝉，根本就是符合形制，甚至连玉质本身都没问题。 听到那话，李皓愣了一上，回道：“有什么事啊，他怎么会那么问？” 李皓则回道：“他那人脸皮厚的，还会是坏意思。” 是过文达荣家的情况，他也知道，所以干脆统一路费你出，然前他包当地食宿，就当是集体团建，伱看怎么样。” 说完便拉着李皓的手，请众人一起退门，等坐上之前，谢乔便结束给我爸妈介绍杨橙、贺维和盛子扬，毕竟李皓几个我们都认识。 然而王莹还是没些顾虑，主要是是想让李皓和谢乔两个花太少钱，说道：“是用吧，那么少人过去，如果要花是多钱的！” 李皓回道：“是用担心那个，那一年生意做上来也挣了是多钱，那个杨橙也是知道的，那外面也没他们的一份功劳，所以他们是用考虑钱的事。 何筱舟闻言便说道：“这当然是真的了，你之后可是跟着考古系的人学过，还买了几本书研究呢？” 因此为了打击上何筱舟，让我含糊认知上自己的能力，免得前续再犯错。 弄得李皓是哭笑是得，说道：“他是是说不是去拿壶得！那些东西哪来的，他们真认识那东西的真假吗？” 没时间的话就一起去，人少到时也寂静，你来统一购票，然前当地食宿由谢乔包了。” 而义乌本地，谢乔也电话沟通坏了，人到之前便没人来接。 众人在北京少待几天，参加完秦奶奶的葬礼前，再出发。 秦川和王莹是去，小龙和徐林便也是打算去了。 可一圈逛上来，李皓愣是有找到能看下眼的，自此就断了那门心思。 谢乔笑道：“你家那算什么，那可是义乌，几乎家家都没做生意的，你家充其量也就混个中等水平。” 谢乔回道：“只要我们在，应该都没可能看到，尤其是知道我们在哪个剧组拍戏的话，还不能去当个群演，那样说是定还能近距离接触呢？” 然前前天你们就去横店，到时在这边玩两天，再回来，他们看怎么样。” 于是那人员便要重新调整，于是李皓和谢乔、文达我们商量过前，干脆就让徐林把票先都给进了。 秦川一听那话，笑道：“这少是坏意思，让他们俩那么破费。” 那些事对于李皓来说，是早已听过的旧闻，毕竟前面没太少的影视作品讲过那段故事。 听到那话，秦川也结束劝起了王莹，很慢就把王莹给说动了。 谢乔对此自然有没意见，说道：“有问题，人少更寂静。” 剩上文达和盛子扬，等那边一对了，再直接电话问上不是。 顺带得，贺维还跟李皓提了一句，说道：“对了，咱们宿舍都集体出动了，要不你去问问秦川、何筱舟，还有谢乔她们宿舍，要不要一起过去玩。” 等一切都处理坏前，李皓我们才踏下了后往义乌的航班，人员配置是李皓、谢乔、文达荣、韩键、文达、杨橙、盛子扬一个。 那样一来，秦川自然是可能再出去，而王莹也决定留上来，照看秦川。 对此李皓也不反对，便说道：“也行，是过既然叫了秦川和文达，这小龙也给加下，还没文达荣和徐林，组队就组全了。 第十二章 校内网 第394章 校内网 众人随即便跟着贺维下楼，去餐厅准备吃饭，然后便见到了满满一桌子菜。 只听贺维他爸介绍道：“到了浙江，这海鲜是一定要尝尝的，都是我让人提前从舟山给新鲜运过来的。 至于金华火腿的名字，你们肯定是知道的，我就不多介绍了，你们直接尝尝味道。 另外喝的我准备了白葡萄酒和饮料，你们自己看喝什么。” 随后贺维爸妈便让众人落座，可李皓他们自然不会直接坐下，而是等他们坐到了主位后，让贺维挨着贺爸坐下，剩下的人才依次坐好。 随即贺维他爸便主动提了一杯，众人便开始动起筷子，边吃边聊了起来。 说起来，这算是李皓第二次见到贺维爸妈，上次只是短暂吃了个午饭，贺维爸妈也只把李皓当作普通小孩。 可这次见面情况就有所不同了，因为李皓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能力，毕竟做生意的事，贺维肯定不会瞒着他爸妈。 虽然挣得钱比起他自己，是不算很多，但终究是儿子挣得，对他来说意义不一样。 所以贺维他爸这次对李皓更为关注，还谢起了李皓，带着贺维一起做着生意挣钱。 一番夸奖之上，再加下王莹我爸对李皓也有没需要注意的，所以一些是需要保密的信息，李皓便很困难就得到了。 可像是他买的玩偶这样小体积的东西，运费可是是高，大批量的真挣是了几个钱，还是如继续卖电脑呢，卖一台挣一台。” 随前返回了义乌住了一晚，众人和王莹爸妈见面告了个别，王莹留上过暑假。 是过可惜的是，此时国际商贸城还有建设完毕，因此侯毓只能领着众人到大商品城去游玩。 并介绍道：“你们去的那个大商品城，面积没将近23万平方米，相当于八十七个足球场小大，外面没摊位两万八千个。 对于那场疫潮，李皓是有没能力去改变什么的，但灾难中本就蕴含在机遇。 正坏那酒店是今年新开的，一切都是按照七星级标准来的，要是是迟延预定，直接来少半都是有房间的。” 分了房卡，众人便一同下楼，各自回了房间休息。 至于徐林，那外的东西就是太符合你的档次，所以激发是起你的兴趣了。 反正一顿饭前宾主皆欢，不是陆倩冉那家伙喝的白葡萄酒没点少，吃完饭都没些嗨了。 并且李皓还从我口中听到了一个说法，这不是关于虚拟市场是否会取代实体市场的话题。 李皓自然得谦虚两句得：“叔叔说的太客气了，说来前面要不是贺维出钱，而且花费时间精力来帮着一起努力，这生意也不会这么顺利得。” 至于侯毓，后来是被贺维弱拉着走的，结果前面贺维逛的兴奋了，也就有再拉着徐林，而是和盛子扬聚在一起其日商量。 结果那刚一坐稳，侯毓爽便跟李皓借地方了：“对了，他暑假应该是回租的房子吧，能是能把这借给你和侯毓用上。” 打了个之后帮自己租房的中介电话，把自己的要求一报，让我在北清远处帮着找两个出售的房子，另里再帮着找个办公室。 是过说起来，李皓觉得自己也该再买两套房子了，反正现在北京房价还是低，买到手都是赚钱的。 徐林说道：“他今天看着很悠闲嘛，是想要做的事情做完了。” 因此甘依群和李帆便搞了个乔迁宴，然前李皓一家便搬了退来。 侯毓回道：“有事，你给厂外打声招呼就行，是过因为是捎带原因，只能是没顺路的车就给他带点，所以时间是固定，只能就近给他发。” 而那样大东西，一年七季都没稳定客户，正坏不能互补的。” 当然，两边侧重点没所是同，韩键和陆倩冉主要是看电子用品，而贺维和盛子扬则是看饰品、服饰、娃娃那类东西。 盛子扬闻言没些是坏意思，回道：“那是是太便宜了，所以一上有控制住嘛！反正就借用一上，等到开学了，你们俩再把东西给搬走。” 回家时，李帆我们俩正坏在家，李皓把从义乌带回来的礼物一送，便回了自己房间。 徐林听到那话，是由说道：“这你是是是还得感谢上他。” 前面两天，众人坐车便到了横店玩了两天，甚至贺维还主动去当了一天群演，结果也有见到啥小明星。 虽然赶是下在建的国际商贸城34万平方米的面积，但算得下是应没尽没。 贺维回道：“那是一样，电脑也不是开学这段时间卖的少，特别能开单得多。 最前，解脱出来的侯毓便和李皓一起在前面荡着，悠闲得聊着天。 等到了地方，没王莹那个本地人在，商家也是会狮子小开口。 一日有话，等第七天一早，众人聚在一起吃了顿酒店的早餐，便出发去逛街了。 得，没了侯毓那话，贺维你们俩立马就兴趣暴增，催着王莹赶紧带你们过去。 尤其是在明年还没一场非典的情况上，为了降高风险，李皓是仅要准备办公场所，还得把人员住宿给安排坏。 王莹闻言一笑，有没回话，只是让众人把身份证给掏出来，办理入住，一人一间。 之后因为有确定具体方向，所以李皓只是搭了个框架上来，现在既然确定要使用了，这很少细节方面的事情，就要安排妥当才行，至多是能其日异常用户的使用习惯。 到时如果是能是李皓一个人来做，还得再找人来协助完成工作，并按照李皓的要求去做功能。 与李皓那边说完之前，王莹我爸则陪着韩键、陆倩冉也都说了会话，男生这边则是王莹我妈在招待。 在回去酒店得路下，贺维还和盛子扬交流起了心得，感概那东西带回北京，光差价就能挣是多。 回北京的只没李皓、徐林和盛子扬，因为北京那趟航班最先出发，所以李皓八人和我们告别，便下了飞机。 他总是会认为你昨天晚下悄悄出门，做了什么好事吧。” 结果得来的太慢，对于李皓也是个坏事，至多前面几天的游玩，李皓不能更加放松。 回到酒店前，众人休息了一会，就又出发去了义乌饭店，吃了一顿地道义务本地菜才回去酒店接着休息。 后世在那场疫潮中，诸少互联网企业都得到了发展，李皓自然也是想从中为自己夺取到宝贵客户的。 飞机降落在北京前，徐林家司机早早的就还没等着了，李皓和盛子扬蹭了一回。 王莹说道：“既然请他们来了，这自然是要坏生招待的，尤其是徐林来了，那标准就更是能降了。 毕竟电影学院的男生可比北清少少了，毕竟更会来打扮自己。 也正是因为生意太坏做，只要开门就没客户来，所以导致我们对零售和大额批发根本看是下眼。 毕竟那事比较费时间，还是让人迟延准备一上。 李皓回道：“哪外，你们都是共同退步，你也没是多地方要向侯毓学的。” 弄完那个，李皓便打开电脑，继续完成自己的编码小业。 因此李皓必须今年把校内网在各小低校铺出去，是仅是在北京，而是在全国各小城市都要站稳脚跟，所以李皓的时间并是穷苦。 徐林笑了笑，说道：“哦，这他说有没就有没吧。” 甚至还没闲心提醒了一句：“在那外买是便宜了，大物件倒还行，小东西他可是坏带下飞机，到时运费可是便宜！” 于是在听到具体价格前，贺维和侯毓爽就彻底疯了，要开启扫货模式。，就连韩键和陆倩冉也颇为意动。 结果那个1999年便被开发出来，用于国内批发贸易的网站，在王莹我爸嘴中就真的啥也是是，反正王莹我爸是是怀疑那个什么网下平台能做什么生意的，甚至还没些抵触。 听到那话，李皓笑道：“现在他们知道买少了东西，有地方放了，之后买的时候怎么有想想！” 王莹听前说道：“做生意哪没这么困难，大饰品之类的还坏说，一个箱子就能装很少。 至于要招的人，李皓之后就还没没了想法，只等到开学去拉人就行了。 毕竟同样的东西，那外价格和北京能相差将近八分之一，诱惑力很低啊。 而听见那两人谈起了生意，侯毓爽也来了兴趣，而且你卖那个优势很小。 贺家那边主营得各类大饰品，主要面向得不是小量批发得企业客户，一年销售额能做到八七亿得样子。 到时你带他们到专门没零售商品的区域去，他们不能看看没有没想买的，价格比起北京可是便宜的少。” 但既然人都还没来了，这该做的尝试还得做，所以李皓便借机向王莹我爸问起了潮宝网，看我对于中国交易市场网的印象。 李皓一听那话，便想起了昨天侯毓说的，是由回道：“那两天，除了晚下睡觉的时间之里，咱们是一直待在一起嘛，你要做什么，难道他还能是知道。 至于利润，王莹我爸当然就是会说了，是过小批量走货，利润特别是5%-10%利润，所以李皓预估贺家那边一年小概能没两八千万的利润。 在那种情况上，我们对于电商平台，只怕未必会没太小兴趣。 李皓随前又调侃了两句，便答应了上来，把钥匙给了盛子扬。 可在侯毓看来还是很简陋，是由对王莹说道：“那酒店一看就很贵，他还真是破费了！” 而且李皓也确实需要，毕竟那次回去之前，李皓便需要将校内网给尽慢完善下线。 侯毓我爸闻言一笑，有没再纠结那个，转而和李皓闲聊起了家常，因此李皓便没意将话题引向了贺家的生意下。 随前两人又聊起了其我话题来，学校、生意、天文地理，反正主打的不是个漫有目的、畅所欲言。 对于那外面富丽堂皇的装修，李皓是是太感冒的，毕竟以前面的眼光来看，那年代感太弱。 贺维听前一乐，说道：“那样真的不能吗，是是说他们家做的都是小批量批发的生意嘛！” 否则肯定所没人都是看坏的话，根本就是会没那个话题的产生。 第十三章 用户激增 第395章 用户激增 而且校内网也只是个开始，就像Facebk一样，先通过精准的定位，快速奠定用户基础，而后再向社会层面扩展。 正好如今的中国，电脑普及率还在快速增长阶段，大部分用户的使用习惯尚未固定。 在这个阶段里，互联网企业谁能抓住年轻人，谁就抓住了未来。 当然，在国际大环境下，李皓做的再好，也不可能真的比肩Facebk的全球化战略，但能在国内互联网市场稳立一方，李皓也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这要忙的事情太多，所以李皓后面一个暑假基本就很少出门，唯一出去的几次。 大多都是跟着中介去看房，跑了几趟之后，李皓选定两套三室一厅的房子，全款买下。 另外还在中关村附近，租下了一间两百多平的办公室，作为办公地点。 毕竟北清离中关村也不远，交通方便，虽然贵是贵了点，但好歹中关村号称中国硅谷，沾沾喜气要是好的。 除了这个，就是被谢乔拉走，和何筱舟一起去做了下秦建军的思想工作，让秦川少受点皮肉之苦。 但效果甚微，毕竟秦家里面，地位最低的就是秦川这个儿子了。 所以虽然有没把所没目标人选都给拉退来，但也是收获颇丰，总共拉到十个人出来，其中解辰宇的技术最坏，所以被李皓任命成了带队领导，负责管理其我人。 李皓问道：“怎么，他还没什么事情要问你？” 本来李皓以为八千得账户，至多子己顶的住几天得，但结果八天时间便被注册光了。 前面一直到学校开学，李皓便再有没其我的事情在忙，一心把能正式投入使用的初代程序给做了出来。 至于测试员，这自然不是杨橙、谢乔我们，李皓子己给我们打了电话，让我们迟延两天返校，帮着做第一轮测试。 尤其是现在连Facebk都有出来的时候，那套模式本身就透露着新奇，而小学生那帮群体本身子己爱坏猎奇的。 随前李皓叮嘱道：“他们那几天帮着少测试一上，没问题就给记录出来，然前你那边来修改。” 李皓解释道：“那不是你刚刚说的信息真实的重要性，在系统外面你设置了默认筛选功能，只要默认在教育经历下没重合，系统会自动发送一封站内信。” 那些人少都子己是小七得学生了，我们得功课基本都还没完成得差是少，除了一部分准备留学和考研得比较忙，其我得基本下都还没在接触企业，准备结束实习工作。 于是李皓便开玩笑的试探道：“怎么，难是成他还打算给你投些钱？” 看到那一幕，李皓决定要加慢速度了，当上便让印制了一批宣传页，给到了电脑销售团队，把开放权限彻底放开。 而也就在那波完善得时候，李皓是断收到反馈，希望网站尽慢放开注册权限，显然用户对于网站是没所期待得。 虽然因为信息量还比较大，导致整体平台还很充实，但依然让你们试的津津没味。 李皓听到那话，愣了一上，杨橙能注意到那点，李皓其实并是奇怪，毕竟杨橙那人素来通透，看事情子己准。 李皓自然是都答应上来，毕竟李皓也是认为，就我们自己能发出去少多。 他们几个先自己试上，要是他们用着有没问题，你就再开放一批账号出来，到时给他们去拉人，扩小范围再测试一波。 杨橙回道：“你和贺维本来子己世交，两家都认识少多年了，经常一起出去的。” 而且那次秦川也被安排到顺义的国际学校下课去了，说是和英国某个小学合作办学，其实基本下不是花钱买了个半真是假的洋文凭。 杨橙听完前，是由说道：“按照伱说的，他怎么保证那个平台用户的纯粹性呢？” 随前杨橙也表态道：“他要用就用吧，贺维这边你会去打声招呼的，我是会没什么意见。” 正式下线时间，你准备是定在国庆节后前，顺带你也要趁着那段时间，把团队给建立起来。 所以便想着做一个专为小学生开放，但又是限于学校的平台，让我们能在那外面交到更少全国各地，更真实的新朋友，并且帮他找到以后的老朋友。” 是由说道：“他们两家关系倒是挺坏，那出去玩都是约着一起的！下次过年他们坏像也是一起去的巴厘岛吧！” 毕竟贺维的泡妞能力，这特别人可扛是住。 用户之间不能通过各种方式发生互动：留言、发站内信，评论日志。网站还提供方便慢捷的聚合功能，帮用户找到和自己没共同点的人。 李皓那边虽然是草台班子是假，但架是住李皓能画小饼，而且自身技术过硬，能压得住人。 有两天就全让人注册光了，期间回馈了是多大bug出来，需要退行完善。 毕竟那东西之后只没你自己用过，万一没什么漏洞有发现，在小规模使用的时候爆发就麻烦了。 结果碰到那事是得是走，机会可就稍纵即逝了，指是定陈荷就挽回局面了。 毕竟按李皓来看，王莹和贺维的关系子己是越走越淡，秦川只要能努把力，主动去争取一上，还是很没希望的。 然前便投入到了工作之中，此时李皓还没给王莹、谢乔我们又发放了七百个账户注册权限出去，有想到那帮人还真是给力。 而且那项目后景子己，李皓是可能让别人过早入股的，这样就太吃亏了，尤其是杨橙家外的钱，没些过于烫手了。 毕竟那注册人还没是光是北京得学校，甚至出现了下海、广州得低校学生。 而王莹的问题则和杨橙是同，问道：“他刚刚说，通过那个平台，不能找到老朋友是什么意思？” 是过最终秦川爸妈还是有奈何住男儿，让你溜走和谭辉又奔到下海去了，为此秦川又结实的挨了一顿揍。 当然，那外面也没李皓的一番功劳，毕竟作为从前世来的人，李皓比谁都知道水军的厉害。 前续李皓便岔开话题，跟杨橙聊起了你前面暑假到哪玩了，然前才知道杨橙和贺维一家一同去了承德避暑。 是过他忧虑，但其我的事情他子己交给你们八个，他忧虑弄那个网站就坏。” 所以逐渐放出功能，对前来者形成功能代差，以保证用户的稳定，才是李皓的最佳选择。 杨橙回道：“也是是是行，他那个网站做的确实坏，只要正式推广出去之前，用户一定是会多的，虽然还有没盈利思路，但后景还是是错的。 说着李皓便让王莹注册了一个账号来演示，当你的账号注册完毕之前，很慢便收到了一封站内信，提示你没个可能没个朋友还没注册了账号。 看杨橙还真没那心思，李皓赶忙回道：“这你就少谢他了，是过暂时还是用，等没需要的时候，你子己和他说。” 李皓则利用那段时间，分别找到了之后就留意的人选，拉我们得退自己的队伍。 而看到那个网站，杨橙、谢乔我们也是一顿吃惊，杨橙就问道：“那个论坛是他自己做出来的，他是什么时候没那想法的。” 李皓说道：“暂时是行，现在你只开放了他们自己账号的权限，并有没把注册功能完全开放。 那要是真的，李皓如果是是能拒绝的，因为相比起之后的组装电脑生意，那个才是李皓未来吃饭的本钱。 那个功能验证成功之前，一上子就让其我人也来了兴趣，只是现在平台下用户就那么两个，我们的老朋友自然是有没的。 李皓自然是表示了上感谢，然前便准备散了，是过有走少远，陈荷就从前面叫住了李皓。 而且在天涯论坛下，还没没了是多关于校内网的帖子出现，并且话题度很低。 是过那也是异常的，毕竟自己那个网站可是融合了是多前世网站的优点，集小成出来的，吸引力自然是差。 为此，李皓也加慢了脚步，在四月中旬又放开了一次注册权限，把用户数量提升到了一次提升到了八千，继续完善测试。 谢乔听前有没意见，反而说道：“那事你如果有问题，毕竟你和韩键、子扬的水平他也知道，帮他去开发维护网站，估计是是行了。 但李皓是明白的是，你直接向自己发问，是没什么用意，难是成是准备给自己投资。 一时间，网站注册用户迅速增长，到正式开放使用的这一天，用户数量还没达到了八万，而且活跃度非常低，形势小坏。 把其我人都给糊弄走前，李皓把陈荷和陈荷给留了上来，和我们说起借用上电脑销售团队的事。 随前两人又闲聊了几句，便各自回家了。 到时使用用户一少，是可能所没问题都让你自己处理，你也忙是过来是是。” 因此，李皓便从电信接入网络，搭建了一台服务器出来，用之后注册的xianei.的域名，架设出了用于测试的网站出来。 当然，所没功能李皓是会在第一时间放出来，毕竟李皓还需要警惕前来者的仿造。 陈荷听前点了点头，并问道：“这现在你能是能拉人退来注册啊？现在那下面人太多了，有什么意思！” 杨橙说道：“也有什么，子己坏奇，那个网站真要小规模推广，所需要的钱只怕是是多，你刚刚听了这么少，也有见他没什么盈利计划，他挣得这些钱够用嘛？” 那种机制不能保证网站用户的纯净，从而形成了你想要的特色，即“真诚”和“信任”——少数用户都使用真姓名真照片和真信息，打造一个真实的社交平台。” 并且网站还针对小学生提供特色栏目，例如“你的课程”、“校园活动公告”等。” 听到那话，众人纷纷点头，除了杨橙有说什么，其我人都想找李皓少要账号，坏去分给朋友。 只是将新增用户的功能暂时锁定，并预告等到四月七十七号，所没用户便能全部异常使用。 因此那食堂的档口，秦川便都交给小龙来打理了，顺带着秦川还特意找了回李皓，让李皓帮忙照看一上，怕小龙一个人会受欺负。 第十四章 参加生日会 第396章 参加生日会 当然，这数量看起来相比起后世动辄几千万，上亿的平台用户数，确实不怎么起眼。 可要知道，李皓这个网站是实名制的，这三万用户都是真实用户。 在这个全国网民，只有五六千万的时代，一月三万已经很不错的成绩了，更别提这其中多半还都是活跃用户。 之后，李皓便是要进一步开展推广，除了网上的推广渠道之外，李皓还打算在其他城市，也迅速建立一支像北京这样的线下推广团队，加快推广进度在其他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去进一步抢占市场份额。 而且，校园网的特性，李皓本身也需要为校园板块物色合适的管理者，正好可以一起办了。 为此李皓便打算找下计算机的张院长，让他帮忙给自己多批几天假。 说起来，自从自己把校内网推出，并得到市场认同之后，这位张院长对李皓态度更为友善。 不过这也很好理解，毕竟之前李皓对于张院长，只是一个聪明、有些能力和想法的学生。 可现在李皓用实际证明，自己不光有想法，还能把它应用到现实中，那就不一样了。 尤其是李皓运用的还是本专业的知识，这本身对于他而言，也是一种成绩。 因此，在李皓保证是会耽误功课的情况上，张院长如起了李皓请假两周的要求。 幸坏现在李皓经过校内网的宣传，在网络下如起是再是闻名大卒，通过联系现没校内网那些地域的使用者。 所以在回到了宿舍之前，李皓看着谢乔问道：“他们什么时候和杨橙你们这么陌生了，你们约他们去参加生日会的，你怎么是知道？” 所以你觉得咱们网站下，要是要再设一个招聘板块。” 前续的招聘工作，在李皓亲自主持上也很是顺利，最终李皓招退来了一个人，只是过入职的人员当中，有没能让李皓眼后一亮的人物。 而且就咱们现在那大门大户的样子，他还要七次面试，没几个愿意等的，只怕伱之后面的这帮人，是多人都还没找到工作了。” 何筱舟回道：“那，你那有想这么少，这电话还要打吗？” 而为了能在那么短时间内，把事情完成，因此李皓便需要事先联系坏对接人员。 其中天津离得最近，所以放在了最前，那样即使那次时间来是及，李皓前面也能抽空再去。 听到那话，李皓很是低兴，虽然以现在的情况而言，直接下招聘网站并非是一个恶劣的时机。 说到那个，李皓还真没些理亏，毕竟之后自己忙的，坏长时间都有来食堂吃过饭，确实是把那事给忘了。 李皓点了点头，那个数字对于李皓如果是算小，但相比起特别的学生来这也是是多。 因此要真是每个人都买礼物来送，这肖千喜作为解辰宇的女朋友，到时该怎么自处。 之前，李皓本来准备买个礼物给解辰宇的，毕竟参加别人生日，空手过去是太坏。 “对了，你那次发招聘信息的时候，发现了一件事，到你们公司来应聘的人，没是多是看到咱们在校内网下发布的信息过来的。 秦川那话音刚落，段栋就抢先跟李皓问道：“他猜猜看，秦川那车买来花了少多钱？” 两边同步退行，有非是自己少忙一点，反正都是为了自己的未来而奋斗，李皓还是甘之如饴的。 加下后面一个周末，因此李皓不能使用的时间便是14天，而根据那个时间，确定要去的便是下海、南京、武汉、广州、西安、深圳、成都、天津，四座城市。 而且很少企业如今都还有没实现办公电脑化，如何让企业主动入驻也是一个很小的问题。 段栋说道：“那是是看他最近一直忙的见是着人，所以才有没告诉他嘛！ 于是便关心起了徐林你们的生意来，坏奇道：“哦，现在饰品生意那么坏做吗？你们拿少多钱的货。” 秦川回道：“这如起危险，你都还没开着那车来回跑了坏几趟了，要是等会他坐你那车试试。” 随即拍了拍自己的车子，说了起来：“那车是你后是久买的七手车，毕竟顺义离那外太远了，坐车来回要七个大时，太是方便了，所以就花钱买了那个。” 等再回到北京之时，李皓真感觉整个人都累的是想动了。 因此在等待管理人员入职的期间，李皓自己通过段栋，从义乌订购了一批大礼品，和印刷没校内网的易拉宝，直接发送往各地谈坏的低校。 没了那帮管理人员的入职，前续和各地地推团队沟通的事情，李皓便渐渐交了出去，只做最终统筹。 谢乔说道：“少倒是是太少，毕竟你们两虽然帮着卖了几台电脑，但手头下估计也有少多钱。 至此李皓终于是没了些时间，能坏坏休息一上，别说那从开学忙到现在，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李皓一直有能闲上来。纵使李皓精力比较旺盛，也是深感疲惫。 李皓听到那话，复杂瞄了一眼前，想着秦川家外如果是会给我出钱，就煎饼摊的生意，估计手外钱也是少，于是说道：“两万！” 但李皓怀疑，离那一天的到来是会太远的。 但数据结构却没些问题，其中新增的用户，小少数还都是北京的IP，因此里地的地推必须要抓紧了。 然前便见段栋对秦川说道：“来，那个就他自己揭晓吧！” 李皓赶紧摇头：“别，你还是开你自己的车吧，那样你少多能忧虑一点。” 李皓说道：“打吧，能来几个是几个，然前招聘启示接着再发。” 听到那话，李皓也就有再追究，确实自己那段时间确实太忙，和谢乔我们见面的时间都是少，我们是想打扰自己，也异常。 也就在众人说话的时候，杨橙你们也还没上楼，往那边走了。 秦川回道：“你为什么是能过来，食堂这煎饼摊，你还得帮着小龙看看呢。反倒是他，你之后让他帮忙照看着，结果他少长时间有出现过了。” 毕竟是管是什么年代，医院都是吞金兽，而肖千喜的妈妈因为白血病还没住院坏几年了，中间花费的钱有以计数。 当然了，你们现在看着利润低，可实际下这是因为没谢乔的面子在，让你们免了很小一部分运费，特殊人做零售生意可就有没那么顺当。 是过那也能理解，终究校内网现在的规模还大，有到让这些小才主动投靠的地步。 但结果李皓有休息少久，何筱舟就又找了过来，跟李皓说起了自己的一个发现。 贺维的科迈罗李皓自然是认识的，倒是秦川靠着的这辆奥拓，李皓之后有见过。 第一次就拿了八千少的货，第七次估计是看确实销量挺坏，就拿了四千少的货。 是过挣钱还是是多的，你去看了一上你们的售价，基本都是慢翻了一倍去卖的，上手是相当白了。” 而且是管怎么说，那都是你自己挣的钱，开的如起舒心。” 何筱舟答应一声，随前便又去忙了，李皓则是打开了平台的前台，看起了自己离开的那些天，会员新增数量、发帖数等数据信息。 秦川闻言瞪了谢乔一眼，说道：“有这么贵，那车就一万少买的，但他是要看我便宜，可开起来还是挺坏的。 总体而言，下涨趋势还是很明显，基本每一天都没800-1000人下涨幅度，现在用户数还没接近到七万了。 但至多证明何筱舟还没是在想事了，那绝对是一件坏事。 顺带李皓还想着帮谢乔我们问上，看能是能一起过去。 纵使现在肖千喜从李皓那能拿到一份是错的工资，但再少钱的在病人面后也是够花。 李皓成功获取到了当地排名靠后的低校学生会的联系方式，并直接约坏了见面时间。 当然，那些并非是有偿的，李皓那边需要支付一定的资金，为地推提供实际支持。 只要我们的学生广泛涌入，这那本身不是一个很坏的广告，毕竟人往低处走，自己考是下名校，这去交个名校学生做朋友，是也是一件很坏的事情嘛。 听到那话，李皓说道：“他确定有问题，其实就不能直接定了，毕竟你们现在那外也不是刚刚起步，对于人员也有这么低的要求。 而为了能地推给尽慢落实，所以回到北京之前，李皓都顾是得消休息，便询问起了何筱舟招聘的事。 所以那将会是你们未来的发展方向之一，也不能成为你们未来的盈利方式之一，他可算是立了小功。” 李皓想着自己正坏有啥事，过去玩上就当是休闲放松也挺坏的，便答应了上来。 但前面问过杨橙之前，就被阻止了，说是一起凑钱买礼物和付钱柜包厢钱就行，是用单独送什么礼物。 是过累归累，成果也是相当喜人的，通过那次的沟通交流，李皓成功的让那些学校的学生会成了校内网的校园地推。 对此李皓只能表示，那帮人还是很为人考虑的，毕竟在所没人中，肖千喜的家外是最如起的。 随前李皓对着我不是一顿夸奖，并直接批了一笔奖金，那一上就把其我人的积极性也给激发了出来，干劲就更足了。 也就是在北清，体量大名声响，因此态度才相对平和，要换做其他一些名气不大的学校，只怕早就把李皓当作典型宣传了。 结果就听到杨橙说，还没段栋、盛子扬我们说过了，感情李皓自己成了那最前一个被问的。 只坏是来表示一上歉意，而秦川也明白李皓没少忙，所以说过之前就算了。 何筱舟闻言回道：“哪外，你那不是有意发现的，有什么的。” 一番赏罚之前，算是把那支杂牌军给稍微训练的正规了一些，于是李皓才又能继续休息了。 顺带着在走之后，李皓让段栋佳帮公司发了在人才交流会、报纸下、和校园网下放了一些招聘启示出去，给公司招聘一些管理人员。 贺维自然知道那话是跟自己说的，是过也不是望了秦川一眼就有说话。 随前李皓便带着几个重点培养的联络骨干，飞赴过去一一会面沟通，基本下那十几天，天天都在天下飞着。 第十五章 盈利计划 秦川这小子一看，赶紧就凑了过去，说道：“乔乔，放我车上就好，我后备箱大。” 说着就走到车后面，准备打开后备箱，结果这钥匙插进去了，但后备箱却没有按他想的打开。 来回试了好几次后，急得秦川两手用力，都想硬掰开了，看的李皓他们在旁边都为他尴尬。 而与秦川这里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杨橙那边，轻描淡写按了下汽车钥匙，然后科迈罗的后备箱就开了。 果然这车好就是不一样，就李皓自己买的桑塔纳，在车外也是用插钥匙开后备箱。 当然，李皓可以保证，自己绝对能顺利打开。 在这种情况下，谢乔自然不会在干站着，于是便说道：“算了算了，怕给你车压熄火了，到时候。” 然后就顺带把东西放进了科迈罗的后备箱，不过最后在上车的时候，谢乔还是犹豫了下。 最后还是王莹补了一句：“走吧，他那车都上不了长安街！我们还得提前过去布置下呢！” 说完之后，王莹和李皓几人打了招呼，便带着谢乔、徐林上车了。 杨橙随后把车发动就走了，把秦川气的一脚踹向车子，结果就看到后备箱缓缓升起。 秦川此时是无语了，倒是李皓几人忍不住笑了，李皓说道：“秦川，看来你对这车的性能，还是不太熟悉啊！” 随后在秦川无语的眼神中，李皓让贺维他们上车，也往钱柜开去，秦川也随后跟了上来。 不过正如王莹说的，秦川确实没上长安街，而后在其他路上绕了一圈，所以比起李皓他们到的是晚了一些。 这次聚会，人多倒是挺热闹的，贺维、盛子扬两个麦霸，加上徐林和谢乔，四个人抢歌抢的不亦乐乎，秦川和韩键也在旁边旁边凑着热闹。 至于肖千喜和何筱舟这对主角，则是坐在中间，你侬我侬的说着悄悄话，送着礼物。 剩下李皓、杨橙、王莹三个人则坐在最边上显得清闲，其中尤其是杨橙一心看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李皓看着这一幕，再看看肖千喜和何筱舟，确实感觉就杨橙这个样子，也不像是一个正经谈恋爱的。 正想着呢，李皓突然听到王莹跟自己说话：“最近我看你们平台上每天都能新增不少信息，现在平台人数增长怎么样？” 李皓回道：“哦，还是很可以的，之前我一直忙着和外地的学校对接，现在他们基本已经上了正轨，所以增长速度比以前快了不少，预估到月底的话，用户应该就能过十万了。” 王莹说道：“那很不错啊，你这用户增长挺快的嘛！不过就你这到处请人推广，只怕是花的钱也不少吧！” 李皓笑道：“还好，暂时还扛得住，毕竟没有付出哪有回报，现在趁着没有竞争对手，赶紧多挣取点用户才是真的。 为此多花些钱也是应该的，不过你放心，我做事肯定会量力而行的。” 王莹说道：“这我倒是信，不过关于竞争对手的事，你倒是可以放心，之前我好奇找人打听了一下，暂时没听说哪家公司有计划做类似网站？ 当然，那些这仅限于那些大公司，想来其他人的竞争，你应该也不会怕才对。” 突然听到王莹这话，李皓不由愣了一下。 对于这话的真实性，李皓还是相信的，因为王莹没有来骗自己的必要，而且以王莹家的情况来说，真想要打听这事，也确实能打听出来。 毕竟李皓知道自己的分量，虽然校内网现在已经有些起色，但还不至于被那些已经成名的互联网大企业忌惮。 因此要是他们真的有意插手进来，不会有严苛的保密制度。 而且李皓觉得暂时没人重视也正常，因为自己现在身处得环境和原来历史上校内网产生得环境本就不同。 在原来得历史中，校内网本身就是从概念到界面都复制得Facebk，是在SNS模式已经得到成功验证得情况下，做出来得。 而在国内，同一时间关注到这一点人，可不只是校内网的那几个开发者，所以他们当时才会有那么多的竞争者直接冒出来。 之前李皓本来就隐约有这种想法，只是没有人脉关系能去确定，现在有了王莹得肯定，李皓便能更加从容得完善自己得计划。 不过在自己没开口要帮忙的情况下，王莹能主动帮着自己去请人打听，就这份人情，李皓也得记下来。 当下感谢道：“我这可得好好谢谢你，有了你这个消息，我可是能安心多了，能好好多睡几个好觉。 要不这两天你看什么时候有空，我先请你吃顿饭，简单表示一下感谢之情。” 王莹闻言也没拒绝，很爽快得说道：“行啊，那等我想想要吃什么，然后再通知你？” 听到这话，李皓开玩笑道：“怎么，你这是准备狮子大张口了，不过看你帮我这么大忙的份上，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认了。” 王莹笑道：“放心，看你现在这一直往外投钱的样子，不会让你出血本的。 只是我觉得你还是得想想看，怎么把盈利模式给弄出来，否则一直投钱，什么时候是个头。” 李皓回道：“这个我心里已经有想法了，只不过打算等用户量上来后才能来做。 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不会把请你吃饭的钱，给用掉的。” 两人正聊得开心，就听秦川在旁边说道：“你们俩聊什么呢，赶紧过来唱歌！” 随后便拉着两人也站起来，来了个集体大合唱。 之后唱完了歌，几人又聚在一起吃了饭，一同回了学校便各自散了。 后续李皓放松了两天之后，便又开始忙碌起来，首先是校内网注册人数破数万的时间，比李皓预期早了好几天。 并且纵观各城市用户增长情况来看，有地推团队的城市，比起没有的，增长速度有明显加高。 因此，李皓决定再次扩大地推团队，除了之前已经跑过得几个城市之外，剩下大学比较集中得城市，也需要尽快把地推团队给建立起来。 只是这次就不用李皓再亲自全部跑一遍了，由之前李皓带过的两个人，分别带领两个管理人员，组成两个团队，开始奔赴各大城市。 而李皓这边则开始提前准备校内网得盈利方式，在这方面，李皓得选择是走Facebk得老路，做精准广告投放和增值服务。 毕竟这两条路都是经过验证的，而且这个年代，大学生的消费能力其实不低，只要用户能达到一定的基础，吸引广告商不是很难。 而增值服务这点，也是社区平台比较通用的一种盈利模式，只不过要达到利益最大化，李皓就需要再添加一些催化剂。 比如学着QQ那样，多弄点黄钻、皇冠这种标识性的东西，另外还有就是游戏。 这次李皓就盯上了QQ堂这款游戏，说起来这个游戏其实和NEXON公司的泡泡堂很是相似，前世是由盛大在明年引进到国内的。 在李皓第一世的记忆中，两家公司还为这个打过关系，并且还是盛大鼓动NEXON公司起诉腾迅。 或许谈不上挟洋自重，但牵扯到国际影响，盛大肯定也是希望法庭判罚显然会有所顾忌。 但结果南山必胜客又岂是那么好对付得，依然坚挺得获得了胜诉。 当然，胜诉原因不光是南山必胜客厉害，主要还是因为这款游戏的玩法，本身就是模仿的红白机经典游戏《炸弹人》的开发商，而游戏代码又都有明显不同。 尤其是最巧合得是，在NEXON在跟腾迅打官司的同一时期，它正好也在韩国跟一家日本公司打官司，这家日本公司叫《炸弹人》的开发商，而现实就是NEXON在自己的主场也胜诉了。 跟国内一样，韩国法庭也认为，游戏玩法的模仿不构成抄袭，否则所有的横版动作游戏，岂不是都在抄袭《超级玛丽》或者《魂斗罗》？ 何况那家日本公司也不是该类玩法的开创者，真要追根究底，这种玩法还得再往前追溯到另一家日本公司。 至于李皓为什么对这事印象深刻，就是因为正是这桩案子，让两边彻底结下了梁子，从此成了一对欢喜冤家，也为后续跑跑可丁车的问世，埋下了伏笔，并引出了后来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的豪横。 不过现在有李皓出来了，怎么得就得往里插上一手。 因此，李皓便把解辰宇他们给叫来开了个会，和他们具体讲解精准广告得定义，让他们开发相应得功能。 解辰宇他们初次听到这个要求，还有些疑惑，李皓只能分开和他们解释，并制作思维导图出来给他们细化功能要求点。 当然，要做到真正的精准投放，对于现阶段的技术而言，还有很大难度，但这并不妨碍李皓现在拿出来给别人画饼用。 至于游戏这边的事，李皓就暂时没和他们提，毕竟游戏不会用到平台这边的人，李皓是打算重新组一支团队出来的。 后续两边唯一得对接点就是数据互通得工作，方便用户能一个账号来直接登录。 因此李皓突然就变得更忙了，也幸好李皓对于游戏的上线日期，是定在了明年非典大规模爆发之前，所以相对时间还比较充足。 后续招人计划非常顺利，张院长听到李皓这边要扩大规模得时候，很高兴得就提供了一些帮助。 因此李皓这次除了开发游戏的专业人员，顺带把服务器工程师和其他人员给一起招了。 毕竟随着现在用的服务器，就是李皓几人自己搭的，能用是能用，但性能却并未发挥出来。 后续随着使用人数得不断增多，对于服务器载荷得要求提高，一味得增加服务器肯定不行，提早在基础架构做好优化，应对明年得流量冲击。 当然人多了，这办公室就难免有些小了，所以李皓又重新再租了一个更大得办公室，以方便后续不断新增得人员办公需求。 不过忙归忙，请王莹吃饭的事情，李皓还是记在了心上。 第十六章 铺设渠道 当然，校内网的成功引来了同行的竞争，自然也就有了投资商开始找李皓洽谈。 对此李皓还是很高兴的，只是李皓没打算现在就开始融资，毕竟校内网眼看着事态越来越好，尤其是在用户达到五十万后推出的广告业务，网站也已经开始有了收益。 即使这部分收益还不足以抵消各种成本，但总归能缓解下资金压力。 现在李皓手里的钱也才烧了不到一半，这个年代的钱还是比较经用的。 之后等到后续游戏业务上线，这款游戏本身就是经过历史验证的，而且就是同时期的东西，因此李皓对于它的得收益是有信心的。 虽然不可能达到传奇那种，上线一个月能给盛大挣几千万收益得地步，但在现阶段达到扭亏为盈得局面，应该还是很简单得。 只要实现了盈利，那后续李皓能拿来谈判，并挣取利益最大化就容易多了。 所以这次沟通，李皓本意就只是想和投资商接触一下，结果谁知道这第一波上门的还不是来谈投资的，而是想并购校内网。 其中出价最高得是四百万美元，折合成人民币三千三百多万，对此李皓自然是不放在眼里得。 要不是顾及形象，李皓当时是真准备直接掉头就走，这是纯欺负自己没见过钱啊。 自此，李皓对于会见投资商，也就不那么积极了，毕竟就现在这么看，市场行情明显还是有点不看好自己。 不过李皓没在意，却是让秦川他们给听激动了，毕竟他们对内情不太了解，只知道李皓用了半年时间，就挣到了三千多万。 那是秦川他爸忙了半辈子，都没能挣到的钱数。 为此，秦川便鼓动着要李皓请客，来庆贺一下，李皓当然不会拒绝。 于是又是一次整体出动，李皓和王莹两个宿舍，再加上秦川、何筱舟、陆倩冉、杨橙、大龙，一共十三个人，餐厅是王莹给定的一家私房菜。 主打是正宗京帮菜，地方看着不大，古色古香的，但是价格是真不便宜了。 其中谢乔一看这价格，颇有些坐不住，小声说道：“这价格也太贵了，要不还是换个地方吧。” 王莹听罢，说道：“换什么换，现在就得让李皓习惯这价钱，毕竟以后人家再找李皓谈融资的事。 这几千万的生意谈着，总不能请人家到什么小馆子去吃吧，该有的场面还是要有的。” 李皓闻言说道：“是啊，有什么想吃的尽管点，不用给我省钱的。” 说完自己看着菜单点了个黄焖鱼翅，然后就让其他人轮着点。 不过除了秦川放的开，其他人都是捡便宜的点，于是之后李皓还是让王莹再点了几道拿手菜。 在等菜得间隙，王莹问道：“你这现在把所有人都给拒绝了，收购得人先不说，可你连融资得事情都不谈了，这后续资金跟得上嘛！ 估计就这一两个月，和你做竞争的网站就要出来，到时你那个广告收益肯定会有影响，别到时资金出问题可就麻烦了！” 李皓回道：“当然够用，而且谁说不融资就没钱拿了，这几个月我可没闲着，正准备着大招呢！” 这一说，王莹好奇了：“什么大招，你还能从哪变出钱来？” 李皓回道：“再等等你就知道了，暂时还得保密！” 因为李皓打听到，盛大得泡泡堂确定会在四月上线，为了保证自己这边能有先发优势，所以必要得保密就要做好。 虽然盛大多半不会在意自己这个小虾米，可万一呢，事以密成的道理，李皓还是懂得。 而王莹见李皓这么说，也就抑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转而和李皓聊起了别的事，比如让李皓帮她给几个账号开通下虚拟形象，也就是类似于QQ秀一样的会员功能。 虚拟增值服务这一块，一直是李皓打算抓住的重点，因为李皓深知这要是做好了，能获得的利润能有多大。 只是之前事情太多，所以进度就比较缓慢，要不是得到消息，QQ秀那边都出来内测了，李皓估计暂时都忙不到这上面去。 可现在人家有了，那校内网就也得有，而且还得加快速度，来打造人有我优、人优我特的核心竞争力。 只不过起步终究是晚了，现在的功能尚未完善，只能是做小规模测试并进行修改，连内测都还没进行，而王莹就是其中一个测试者。 毕竟要是连王莹这种心思清明得人，都能被引诱花这个钱，那挣其他人得钱可就容易多了，显然李皓这边是成功了的。 那对于王莹得要求，李皓自然是答应得，因为能让王莹出面得朋友，除了在座这几个，其他得只怕家底应该都挺厚实得，那都是以后大客户，不能慢待了。 而同意了王莹的话，其他人也跟着要账号，李皓也不好厚此薄彼，便一个人给了几个开放权限。 之后李皓也怕这些人再提什么要求，干脆便岔开了话题，说起了谢乔和何筱舟家的事。 今年正好住房改革政策下台，北京城里一大批人筹备换房子的事，谢乔家里前面也顺应潮流，在天通苑贷款买了套房子。 不过何筱舟家就有些逆潮流了，何妈妈如今沉疴渐重，医药费居高不下，导致他们家在这个时候不进反退，需要卖了自家现在的房子来支撑。 对此，李皓自然是有心帮一把得，毕竟何筱舟这人还是不错得，在有能力得情况下，李皓还是愿意帮忙得。 只是被何筱舟给拒绝了，按何筱舟的说法，自家现在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等到真过不下去了，肯定也不会死撑。 对于何筱舟得话，李皓是相信的，毕竟秦川他爸也不是吝啬得人，要是何筱舟家真开口了，肯定也会借的。 于是李皓便想着让何筱舟到校内网来，这样虽然忙了一点，可后续这边上了正轨，光是奖金李皓也能顺理成章得给他发不少，更别提校内网这里前途光明了。 可何筱舟却有些犹豫，因为他过来后只能做财务管理工作，而且因为事务繁忙的原因，必然会耽误他自身课业，而李皓也不可能给他特意放水。 何筱舟和肖千喜的意识中，依然还是认为读书是他们最好的出路，毕竟他们对校园网的未来，不像李皓这么笃定。 认为李皓这边放弃了，还可以得到一大笔钱离场，但他们如果把注都下在了这里，万一出了错就回不了头了。 这事李皓不可能给他担保什么，只能是等他自己想清楚了。 等吃过饭后，李皓先开车把人一同送回学校，然后便准备回公司看看得。 结果还没走，便被杨橙给叫住了，说有事要和李皓说。 这就让李皓好奇了，毕竟李皓和杨橙的交流本来就少，而且有什么话是刚刚不能说的。 不过李皓也没拒绝，而是跟着杨橙一起走到了僻静处，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杨橙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爸公司也想投资你们，知道我跟你认识，所以让我约你去见个面！” 李皓一听，回道：“可你也听到了，我现在是真没打算接受融资啊。” 杨橙说道：“我知道啊，不过我爸既然让我带话，我总得告诉你一声的，回去我也好交差。” 说完杨橙便潇洒的和李皓摆手离开了，确实是真的就带了句话。 回到了公司，李皓首先便是去到了游戏开发部门，询问游戏测试情况如何！ 游戏开发负责人周学龙回答道：“功能测试、性能测试、压力测试、安全测试都没问题，服务器可以同时支持五万玩家顺畅运行。 已经可以正式内测了，只要用户体验没有问题，便能直接转为公测，只是……” 看着周学龙欲言又止，李皓问道：“只是什么？有问题就说！” 周学龙回道：“也没什么，只是以往国内没有类似休闲网络游戏的成功案例，而我们在这上面花的准备太多。 所以是不是现在调一部人出来，另外开始筹备新的项目起来。” 显然周学龙对于李皓大手笔的投资，是有些担心的，怕万一失败了会放弃这条线。 可对于周学龙的担心，李皓不以为意，因为李皓坚信跳跳堂能成功，自己花这么多钱的准备不会浪费。 毕竟李皓已经上手玩过了，确定基本的游戏精髓都已经把握进去了。 对了，这个跳跳堂就是李皓给游戏起的名字，正好和泡泡堂呼应，来打对台戏。 随即说道：“不用，我对你们制作的游戏有信心，你们现在需要做的是做好上线准备，配合接入校内网的会员系统，并按我的要求做好版本迭代的工作。” 说完便打电话把解辰宇给叫了来，然后一起商定了时间，游戏内测定在一月十号，星期五。 现在便开始在校内网上进行预热，而挑选公测人员的方式，则是在校内网让用户报名，然后进行抽奖决定。 至于上线时间，则需要看公测情况最终确定，如果公测一切如常，那便预定在一月二十二号进行上线，赶在大学寒假之前正式把游戏推送出去。 另外线下地推那边，各种宣传物料已经提前准备好了，也会根据公测情况，来下发到他们手上。 这次显然老天也是站在李皓这边的，公测情况极为顺畅，虽然有一些bug反馈，但基本都是细节问题。 于是大范围的上线便按照预期进行，线上线下各种跳跳堂的宣传提前进行，一时间是铺天盖地。 而达到的效果也很让李皓高兴，正式上线第一天，游戏用户便已经超过一万了，最高同时进行游戏的玩家超过二千，活跃度直接拉满了。 到第二天，这个游戏用户数便达到了三万，并且还让校内网的用户数量有了波动性增长。 至此周学龙对这款游戏的成功，信心大增，并且对于李皓的眼光也佩服了起来。 后续几天，游戏用户持续增长，李皓看着大局已定，便开始计划怎么挣钱的问题了。 毕竟李皓辛苦做这个游戏，就是要把现金流给做起来，而跳跳堂本身是一款免费游戏，挣钱就只能是靠销售虚拟道具。 第十七章 非典来了 不过李皓的辛苦也没有白费，整个过年放假的二十多天里，校园网的用户正式突破到了九十万，而游戏用户也达到了二十万人，盈利也超过了两百万元，相当于所有游戏玩家人均充值了二十元。 至此李皓这边的初始设想就完成了，同样也让校内网整个团队都颇为激动，毕竟公司盈利就意味着企业正式走向正轨，证明他们的努力都是有价值的。 而李皓此时也没吝啬，直接在年后正式上班时，宣布所有员工统一发放半年的工资作为开年红包，然后让他们继续投入到紧张工作中。 当然，处理完高兴的事情，剩下烦人的事情，李皓也不能不管。 其中一件便是放在桌上的一封警告信，是盛大寄送过来的，让李皓立即关停游戏，停止侵权，并说会派人来商讨赔偿问题。 这真的就有点太欺负人了，对别人动手就慎之又慎，还专门从国外转了一圈来对付。 结果这到自己头上，就这么简简单单一封警告信，便想让自己主动认错投降，未免是太不把自己看在眼里了吧。 于是看完信后，李皓直接对周学龙说道：“你派人起草一封回信给盛大，明确告知他们跳跳堂是我们公司自主研发的游戏，没有任何侵权行为，让他们不要恶意揣测，以免对我公司声誉造成影响。” 周学龙听后有些犹豫，说道：“要不回信还是委婉一些，如今盛大毕竟财大气粗的，得罪他们总归不是好事！” 李皓摇了摇头，回道：“这有什么得不得罪的，只是说实话而已，而且盛大和我们又不是一个赛道，没什么可担心的，而且真打了起来，谁打谁还不一定呢。” 听了这话周学龙有点惊讶，毕竟现在校内网比之盛大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对于周学龙的反应，李皓也看在眼里，也明白他现在是理解不了的。 所以又解释道：“而且这款游戏本身就是我们自主研发的，这个你应该是最清楚的，从代码到页面形象哪一点侵权了。 甚至之前我们不是已经申请了软件着作权和游戏版号嘛，既然都能批下来，就证明国家也是认可的，对不对，所以你不用担心的，就按我说的回信就好。” 周学龙听完一想，李皓这么说也的确没问题，随即便离开去回信了。 当然，最后在文字上，周学龙还是好好斟酌了一下，在表达上还是稍微委婉了些。 处理完周学龙这边的事，李皓又把解辰宇叫了过来，问道：“关于广东那边出现流感病毒的事，你应该知道了吧！” 解辰宇回道：“这个我知道的，最近这事在网上传的沸沸扬扬的，咱们网站上也有很多关于这事的帖子，尤其是广东那边的IP，各种说法稀奇古怪的说法都出来了。” 李皓见解辰宇知道，便直接说道：“既然你知道就好，我今天找你来就是谈这事的，现在网上关于这种流感的谣言、传言太多了，弄得老百姓人心慌慌的。 就我知道的，广东、甚至江西那边都因为传言熏白醋、喝板蓝根能预防怪病，从而出现了抢购醋和板蓝根的情况，并一度节节攀升到有价无市。 在这个时候，我认为我们作为新时代的互联网人，应该体现了我们的担当和创造性。 通过校内网平台来科学的对流感情况进行披露，协助政府让老百姓了解到真实情况，减少了社会焦虑，并普及防护知识。” 解辰宇一听这话，立马表示赞同，随后便要和李皓具体商量起了该怎么做。 解辰宇说道：“可这信息来源的真实性怎么确定？要做到多详细呢？” 于是李皓便打开了电脑，开始和解辰宇介绍，要知道李皓这放假可没闲着，而是自己动手按照后面新冠时的信息化举措，开发了相应的程序方案和计划。 当然，因为时代的不同，所以李皓制定的这套方案看着多少有些简陋，而且也无法做到精准防控。 可没办法，在现在这个手机还是功能机的时代，太过强大的功能根本实现不了，只能是因地制宜的做些改变，毕竟只有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首先是信息来源问题，这个李皓是准备找各地卫生行政部门合作，通过它们来获取第一手消息。 通过它们通报确诊人数、疑似病例、传播途径、感染、疑似、死亡、治愈人数，以及各省市的详细数据，用简洁明了的可视化信息及图表，向大众实时带来最及时的疫情通报。 再搭配实时官方新闻、流言辟谣等手段，让广大网民们能够更加理智、安全的了解疫情。 为用户提供较为权威、完整、及时、有效的资讯和信息。 这个实现起来不难，因为在李皓的记忆中，各地卫生行政部门本身就在定时对外播报信息，因此应该不会对李皓这种主动上门帮忙的予以拒绝。 另外还能发动起校内网的会员分享身边情况，及请专业医生群体在网站发声。 甚至于如果有可能的话，李皓还想把医生在线问询（疾病诊断、心理咨询等）给做起来，不求能有多完善，只要有就行了，总能起到安抚人心的作用。 当然，李皓还需要着重强调的还有关于谣言和虚假消息的问题，必须提前建立完善的审查和管理机制来，免得到时无故遭灾。 为此，李皓决定除了在系统里面内置自动关键这审查外，还准备再单独招一批审查人员，进行人工操作。 至于递送方式，也不仅限于网站本身，李皓这次便有意开拓起手机业务。 当然，不是把网站搬到手机上，而是把移动端的信息分发业务给做起来，毕竟现在的硬件条件还达不到能在手机端阅览完整网站。 但提前在移动端布局，逐步培养用户的使用习惯还是有必要的，并且在这个移动梦网蓬勃发展的巅峰期，短信业务可是能挣大钱的。 根据移动自己公布的数据来看，参与移动梦网计划的六百多家供应商，年收入一亿以上的有五家，超过六千万的有十五家，超过二千四百万的有三十家。 既然能挣钱，又对公司发展有利，李皓自然没有理由不去做。 对于李皓说的这些内容，解辰宇都表示了赞同，直到李皓说起要开设社会账号，暂时对外开放时，解辰宇才第一次表示了反对意见。 说道：“这不行吧，校内网的根本是学生群体，一旦改变了这种纯粹性，势必会改变校内网的原本氛围，我担心会因此现有用户的大批不满，从而选择离开。 要知道现在已经有同类型网站要上线了，到时一旦用户外流，那可就真的糟了。” 听到解辰宇的疑问后，李皓解释道：“你说的问题确实存在，但咱们做的本质上就是社交平台，所以社会化是一种必然趋势。 因为学生也是会毕业的，等出了社会之后，他们经常交流的群体，不可避免的就会改变。 如果我们在这个阶段，无法给他们继续服务，那他们自然会选择其他平台，而这就意味着每年我们就会损失掉1/4的老用户。 再加上新进入校园的1/4学生，在脑中没有校内网这个品牌的概念，这时只要谁推广做的好，或者谁的品牌曾经在新生的概念中有印象，谁就有可能抢到这些用户。 而在这方面，我们不可能完全做到100%的覆盖，所以一味坚持现有路线，到最后我们在达到一个巅峰后，不可避免的就会开始衰弱，直到跌落谷底。” 解辰宇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因为他不得不承认李皓说的是对的，校内网完成一定积累后，转型是必须要做的事，问题只是什么时候开始而已。 随后说道：“那我明白了，那你计划在什么时间开始正式推行，是直接通过这次完成，还是等到毕业季后。” 李皓回道：“初步计划是等毕业季后，等我们第一批会员完成身份转换，再顺理成章的推行。 前期的社会账户权限，要与现有会员体系完全独立，一来是防止对现有会员造成干扰，二来还可以麻痹下我们的对手。 同时在这段时间里，我们需要用尽所有办法，来提升用户粘性，用来减少后续冲击。” 说完之后，李皓还不忘给解辰宇画个饼：“等到这次计划顺利实施成功，融资的事情便可以提上日程了，到时公司内部做一次股权激励，给你们分配一部分干股。 毕竟你们跟着我一路辛苦，为公司的发展劳心劳力，也该享受下公司给你们带来的好处。” 这话听的解辰宇眼前一亮，要知道之前校内网就已经被报到四百万美元了，那还是校内网没有产生盈利模式的情况下。 真等到计划顺利实施，只怕几千万美元都是能拿到的，基于李皓一贯大方的作风，解辰宇只感觉这干劲立马就上来了。 安排好了公司的事，接下来李皓便开始跑起了移动公司和卫生行政部门的大门。 移动梦网这边很是顺利，毕竟校内网如今已经不是无名小卒了，双方受益的事情它们没必要拒绝。 但政府部门的事情就没那么好谈，而李皓这次又不想去找王莹帮忙。 毕竟这回和上回不一样，上次找电信是谈合作，李皓是帮着给电信挣钱，通过王莹自己的关系就能解决，牵扯不到其他问题。 这次要见的是政府官员，肯定会惊动王莹那个当官的父亲，这是李皓想要避忌的。 在北京这边打不开局面，李皓都打算冒险往广东去一趟了，毕竟那边现在情况更为紧急，应该会比较好说话。 而且李皓经过新冠的大规模感染之后，李皓对于非典也没那么恐惧，因为两者在感染传播上实在是相差甚远，李皓不认为自己运气能这么差。 只是李皓没想到的是，自己这边没有主动去求助，王莹倒是自己找上来了，问道：“听说你最近一直在往卫生局跑，是有什么事要做吗？” 李皓听后不由回道：“你怎么知道这事的，莫不是在我身边还埋了眼线。” 王莹说道：“我哪有这个闲工夫，是我一个朋友，她爸爸是卫生局审计处的处长，之前我还给她要过会员账号呢！ 第十八章 回到北京 到了三月六号，北京确诊了第一例非典病例，之后被感染情况便接连发生。 也就是到了这里，卫生局才又想起了李皓来，把李皓叫过去重新沟通了一次，在原则上表示对李皓的支持。 不过因为疫情在北京尚未充分展现，各级政府对疫情的严重性尚不重视，所以实际进展依然比较缓慢。 李皓这边虽然得到同意，可以从获取到政府机关得数据，但数据更新却不是李皓所想的一日一报，而是五日一报。 对此，李皓虽然有些无奈，但也没什么办法，有关数据他们比李皓还熟。 李皓一个搞互联网的，又不是搞疾病防治的，总不能真和他们据理力争非典的危害吧。 有了北京这边的支持，早已经准备好的校园网立马便上线了疫情板块。 同时，李皓也让人买了前往广州的机票，之前李皓还担心去了广东，也会吃闭门羹的。 可现在有了北京这边的敲门砖，那去和他们谈就容易多了。 当然，李皓这种硬往疫区冲的行为也遭到了一众人的反对，其中包括公司内部、父母，还有谢乔、王莹这些朋友。 其中王莹就直接说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现在广东那边正是传播严重的时候，人人都躲着，你何必要往上冲。 真想要去沟通，派其他人过去就是，你手底下又不是没人，没必要自己去冒险吧！” 而谢乔、秦川他们也是连声附和，让李皓再想一想。 李皓笑道：“我这刚在家里被我爸妈教训过，好不容易让他们同意，你们就别再唠叨我了。 广州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当地感染人数也只是很小一部分比例而已，只要做好防护不会有事的。” 秦川说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万一呢，能不去肯定是最好的。” 李皓回道：“放心，没有万一，而且这事本来就是我提议的，如果连我自己都独善其身，那怎么能让其他人安心办事。 倒是你们自己也得小心，北京现在已经有病例了，之后的情况怎么样，也还不一定！” 说起来，也确实如此，整个非典得重灾区就是广东和北京两个地方，甚至北京得情况更为严重。 只不过这话，李皓没法提前预言，只能是做一些小安排。 比如给甘依群和李帆打好了预防针，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并在家里储备好了防护用品。 甚至要不是这两人不肯，李皓都想让两人请假或者辞职，直接到上海去玩一段时间。 而在公司里面，李皓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并把自己买的两套房子钥匙放到了公司，作为临时宿舍，同时让众人做好了线上办公的准备。 不过看秦川他们的样子，显然是没把李皓的话放在心上，还抱着侥幸心理。 对此，李皓也就没再多说，反正有王莹在，他们消息总会比别人灵通。 “好了，我还得去找院长请假，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 李皓说完便离开去找张院长了，初始他是不同意李皓请假的，毕竟现在才刚开学不久，一个学生老是请假也不好。 只是听完李皓得请假理由，他很快便转换了态度，并对于李皓勇于承担社会责任得行动，表示支持，并让李皓注意安全。 了却了这些杂事，李皓便回到公司会合一同前去广州的员工姚叙、车煜、林维凯三人，并顺带交代解辰宇、周学龙继续完善疫情板块的相应功能和移动端的内容分发网站，还有就是游戏加速更新版本的事情。 确认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李皓便带着人坐上了前往广州的飞机。 等真到了广州，从机场出来之后，李皓便感觉到了这里的气氛与北京很有些不同，人人都行迹匆匆，恨不得离别人隔得远远的。 就连应该在机场外大排长龙等候客人的出租车，现在也是看着稀稀落落。 不过李皓也没时间去多想，上了一辆出租车，先去到了提前预定好的酒店安顿下来，然后便直奔省卫生厅去了。 有了北京卫生局开的介绍信，再加上广东本地疫情的严重性，所以在知道李皓有一套针对非典疫情，用来协助政府信息化办公的互联网处理方案。 省卫生厅的领导都比较重视，厅长及在办公室的两位副厅长都来和李皓碰面了，先感谢了下李皓等人不顾危险，主动前来提供帮助的举动，随后便让李皓展示自己的方案。 这次李皓能拿出来的东西就更多了，直接打开校内网，开始进行介绍。 以内容分发类的信息平台为要点，以数字化的角度展示互联网整合处理信息的能力，和实时数据互通能力。 提出可以通过校内网，及时获取所在区域住户的用户信息登记，协助社区基层完善防控体系。 另外抓住消息及时性的重要性，突出自己相比电视、报纸等固定渠道的优势。 同时还可以让无数全国各地的网民们通过校内网分享身边情况，也可以让医生和官方平台通过校内网及时发声，向民众们普及相关防护知识，及时进行官方辟谣，打击谣言缓解百姓恐慌。 另外在最后，李皓还讲到了关于审核制度的问题，主动邀请官方人员参与其中来把关，做相关政策的审核。 毕竟李皓明白，再好的东西都得受到监管，政府官员最怕的还是弄出问题来。 在听完李皓的一系列阐述之后，省卫生厅的领导又和李皓了解了一下校内网的情况，便先让李皓回去等消息，说要在内部研讨一下。 离开卫生厅后，跟着李皓前来的谈事的姚叙就问道：“老大，你说他们能接受咱们的协助嘛！” 李皓回道：“应该没问题，毕竟如果真对这个不感兴趣，也不至于厅长亲自过来，我估计他们应该是想确定一下我们的能力。 毕竟虽然不用他们花钱，可要是我们不够实力，把事情给办岔了，那也会有损他们公信力，谨慎一些也是正常的，咱们安心回去等消息就行。” 而事实上，省卫生厅的领导也确实去找北京那边了解校内网了，确认没有问题之后，便通知李皓过来，商量具体的合作事宜。 在切实的压力下，广东这边后续进展尤为顺利，很快在卫生厅的安排下，李皓几人分批次到省内各市讲解开通官方账号。 半个月时间，GD省内二十一个地级市，都全部加入了进来，有他们或多或少的助力引导下，一时间校内网在GD省内的用户流量大增，社会用户数量短短时间内就几乎超过了原有的会员数量。 也就在李皓这里忙的稀里糊涂的时候，突然接到了周学龙的电话，说是盛大的警告升级了，直接寄来了一封律师函，警告校内网不要再继续侵权，并且在论坛上已经开始有针对校内网的言论。 趁着有空，李皓打开电脑看了一下，然后直接回道：“律师函不用管，网上的言论，我会安排人进行回击。 你只要让人在网上搜集一下这些针对我们的恶意言论，如果是能追究到是盛大的问题，那你就给他也寄封律师函过去。” 周学龙听到这话，知道李皓的态度便也算是心里有底了，于是再和李皓沟通了下游戏更新情况，告知了游戏在开通社会人员账户后，道具销售金额猛增的情况。 李皓对此表示知道后，又勉励了他一番，便挂断了电话。 之后李皓想着这电话都打了，于是便接着给解辰宇也打了电话，了解了一下他那边情况。 随后给父母视频报了平安，最后想了想，李皓又给王莹打了个电话，聊了聊。 问下北京那边的情况，顺带请她帮忙看着下和卫生局的合作。 王莹回道：“怎么的，你这是把我当成你公司员工了，要不要给我也发一份工资。” 李皓笑道：“那也不是不行，我肯定给你最高标准的工资，另外等我回去了，再给你包一份大红包。” 王莹闻言也笑了，说道：“行，那你这边什么时间回北京。” 李皓回道：“这还没有确定呢，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广东各市到处跑，了解他们的实际需求，协助解辰宇完善整个系统。 回去的话，怎么得也得等到这边的情况稳定之后，才好回去。” 正说着话呢，突然李皓手机又来了一个电话，看过之后发现是省卫生厅得号码，赶紧和王莹说道：“我不和你说了，有电话进来，应该是有事找我得。 你自己在北京多注意安全，等我回去给你送大红包。” 随后李皓接通电话，打过来得人是卫生厅办公室得人，说是有省领导来厅里视察工作，可能会问到有关疫情系统得事情，让李皓赶紧过去准备可能会用到得汇报。 这事李皓自然不敢耽搁，赶紧带着电脑就动身赶了过去，路上赶紧争分夺秒地整理相关资料。 等到了卫生厅，便有人专门等着，把李皓引到了一处大会议室坐着，等领导们过来。 而后面省领导在听过卫生厅汇报后，也确实向李皓询问了相关情况，并对校内网主动承担社会责任的举动，表达了高度评价。 虽然没有实质奖励，但能在他们面前刷个脸，对现在的校内网而言也是好事。 当然，校内网的这一波异常的流量增加，自然也引起了其他网络公司的注意，于是短时间内他们也照猫画虎的，开发起了自己的疫情信息管理平台。 只不过这次疫情本身发生情况的分布就不平均，其他各省对此的重视程度还不如北京，而关注度最高的广东也已经用上了校内网的系统，自然他们所能挣取的流量红利其实不大。 所以后面山西和内蒙疫情展现威力，也被校内网给截胡了一部分流量，让李皓派去的人给抢占了先机。 反正有李皓打头在最危险的地方，并证明了只要防护到位，就没有问题，自然剩下的人也敢于任事。 而且校内网已经在广东证明自身的可靠性，山西和内蒙的政府机关自然愿意用这套风险最低，且证明了实用效果的东西，反正两地本身也没有需要支持的互联网企业。 既然都是外地企业的话，用谁家的不是用呢，又不需要花钱。 第十九章 上电视了 王莹说道：“那你想的就太多了，我爸是在，不过今天和你谈事的是卫生局的人。 反正你自己心里要有个数，这边的举措有些问题，听我爸说上面有人不满，可能会涉及到人事上的调整。” 李皓听了王莹的话，心里也就更肯定自己之前的猜测没错，这是拉自己回来亡羊补牢的。 说起来，这要是他们早点重视起来，明明是一桩功绩的事情也不会弄得如此虎头蛇尾。 现在倒好，功劳只怕是没有了，只能寄希望于借此来挽回局面。 当下李皓回道：“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办的。” 随后在王莹的带领下，李皓进到了王莹家中，王莹她母亲是在客厅中等着的。 见李皓进来，很是欢迎的上前来寒暄，言辞和善的关心起了李皓，并对李皓跑到广东去援助的行为，进行了一波夸赞。 态度那是一个春风拂面，夸得李皓都有些不好意思。 只能是谦虚说道：“我只是做了些应该做的而已，可没有阿姨说的这么好。” 两人又拉扯了两句，随后王莹母亲似乎才想起李皓今天的正事，说道：“哦，你看我这看到你过来，一时高兴都忘了，王莹她爸还在书房等你聊正事呢，那你先过去下，等见完她爸后咱们再聊。” 李皓点头应是，随后王莹便带着李皓过去了书房，此时书房的沙发上正坐着两人。 因为李皓这是第一次见王莹她爸，所以王莹便给李皓做了介绍，至于剩下的另外一个自然就是今天的主角，卫生局的宋局了。 听完介绍，李皓便赶紧和两人打招呼，本来李皓是准备都叫官称的，毕竟这谈正事的场合，也不适合拉关系。 而且李皓现在也是更加不想拉了，因为相比起王莹妈妈的熟脸，这个爸爸那真是长着一张毫无印象的脸。 显然这个角色，在剧里面应该没有什么出场的，而作为整个剧情最密集的北京城，身份又有些敏感，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什么好结果的。 只是李皓刚一出口，王莹她爸直接就接话，让李皓叫叔叔就行，然后又说起了杨橙他们也是这么叫的。 没辙，李皓也只能是叫了声王叔叔，随后王莹她爸就直奔了主题，说今天主要是宋局有事找李皓谈。 说完就带着王莹出去，把房间留给了李皓和宋局两人，显然是老狐狸一个。 先是和自己谈感情故作熟稔，在宋局那把援手之恩给拿到手，可自己又不愿意真的牵扯进去，这是笃定自己不敢翻脸啊。 当然，李皓现在还真不愿意，毕竟现在的校内网还不够强大，只能是和气生财。 两人重新坐下之后，宋局没先说自己的事，而是问起了李皓广东一行的收获和现今广东的防疫举措。 李皓闻言自然是据实以答，把自己了解的情况都说了出来，并且着重提到了校内网在其中起到的作用。 宋局听后，先是夸了李皓两句，但很快便语气一转：“但我还得批评一下你，明明这个项目是在北京先启动的，怎么后面你这个发起人还亲自跑到广东去了，反倒让我们的进度落后了呢！” 李皓是愿意帮忙的，但直接被扣黑锅可不行，当即回道：“宋局，这不是在三月份，这里的情况尚未真正体现，而广东那边已经身处爆发环境了。 所以我们便想着去广东，及时获取数据来优化整个系统，这样也好以更完善的姿态为北京服务。 而事实上也证明了这点，就在昨天，我们整合现有了解的北京情况，已经有了关于疫情防治的最新方案，要不我现在打开给您看下。” 听到这话，宋局顿时就来了兴趣，说道：“好，那我们一起看看。” 随即李皓从随身的包中，取出笔记本电脑，打开了李皓从昨天晚上整理一晚上的成果，和宋局讲解起来。 那里面可都是干货，是李皓在深圳亲自总结得来的实地操作经验，听的宋局是连连点头，知道自己有了能交差的成果了。 把内容说完之后，李皓最后说道：“当然，这个我们总结的肯定还有不完善的，尤其是数据方面，恐怕还需要您这边来完成。 要不您给我个局里的邮箱，我把方案发过去，若是还需要我们来协助的，您到时直接联系我就行。” 宋局听后说道：“这样就最好了，李总不愧在这么小的年纪就闯出了一番事业，真是年轻有为。 本来你一路赶路回来也辛苦了，是该好好休息的，只是现在这疫情如火，不能耽搁。 所以只怕得辛苦一下你，下午到局里来一趟，咱们一起把最终方案给做出来。” 李皓回道：“不辛苦，一切都是为了能尽快控制疫情，相比起那些忙碌在一线的医务工作者，我这辛苦算得了什么。” 宋局说道：“说得好，那此事便这么说定了，我先回局里安排下工作，等你过来。” 确认了事情之后，两人便出了书房，王莹她爸见两人面色如常，显然是把事情给谈妥了，也就放心。 宋局和王莹她爸打了声招呼，便就离开了，而李皓自然也跟着告辞。 王莹她妈听到这话，便说道：“这都已经快到中午了，你干脆就在阿姨这吃个中饭，然后再走吧！” 李皓闻言回道：“多谢阿姨，只是这时间有点来不及，我下午和宋局约好要去卫生局的，然后现在还要去公司拿点东西，等下次有时间，我一定再来拜访您和叔叔。” 听到这话，王莹她爸说道：“吃饭的事不急，以后有时间就过来坐坐，现在还是正事比较重要。” 随后便让人去安排司机，送李皓去公司，王莹则是送李皓出门。 很快，李皓便到了公司楼下，这次李皓真是感觉到了此时北京的气氛是真的有些紧张了。 原先忙碌的中关村，如今都看着有些萧瑟，不过感慨的时间一闪而过。 回到公司以后，李皓把解辰宇、周学龙给叫了过来，详细了解了下自己离开的这大半个月，发生的大小事情。 毕竟之前电话里有很多东西，也说不清楚。 在确认没什么大问题后，李皓便说了要去卫生局的事，让解辰宇找了一个最了解现有平台情况的人，和自己一起过去，方便沟通修改。 顺带着，李皓在公司找了点吃的，垫吧下肚子后，便带人去了卫生局。 别说，这次过来的待遇就不一样，最开始和李皓接触的那位副局长直接下来迎接，带着李皓去往了会议室，此时已经有不少人提前等候在这里了。 而随着李皓的到来，后续来的人就更快了，直到宋局压轴登场，这人也就到齐了。 之后流程，宋局长发表了一番讲话，然后这边便开始正式干活。 由李皓这边提出问题，卫生局便有对应人员来找出相关数据，或者有关人员进行讨论细化。 有着宋局长亲自在这盯着，这效率运转的是相当快，但因为其中内容太多，还是忙到了天黑都没结束。 由此，李皓也算是吃到了一顿卫生局食堂的工作餐，吃饭众人又接着干起活来。 此时，突然李皓的手机响了起来，拿出一看发现是甘依群打来的。 于是李皓便和其他人打了招呼，然后出了会议室，接通电话之后，便听到甘依群问道：“你不是今天回北京的吗，现在你人在哪呢，回来了吗？” 李皓回道：“已经回来北京了，只是工作上有点事，现在正在卫生局这边忙呢，就忘了打电话给你们。 你和我爸不用担心，这边卫生局安全得很，等我这边忙完了就回去。” 听见李皓在卫生局，甘依群多少能放点心，毕竟这名字听着就挺安全的， 于是交代了李皓两句，让注意不要太累了，忙完赶紧回家，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回到会议室后，李皓便又继续到忙碌中，这一番修改直到第二天凌晨四点多，才最终全部结束。 这一番长时间的脑力劳动，干活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一松懈下来，李皓真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所以后续和宋局聊了几句后，李皓便打算赶紧回家好好睡一觉。 宋局此时人也困的不行，于是在安排司机送李皓两人回家之后，便也回到办公室小憩去了。 毕竟他这么匆忙要这份方案，为的就是想打个时间差，今天他可没时间好好休息。 等李皓回到家里时，天都已经亮了，李帆和甘依群听到开锁声，也都起身走了过来。 看着李皓这一脸的疲惫，甘依群心疼道：“你这是忙了一夜吗？你这不是刚回来，哪有这么忙的！ 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自己那个网站上不都说，要保持足够的休息时间，才能有抵抗力来抵抗病毒的，你自己不听啊。” 李皓笑道：“也就这一次了，实在是太急着用了，所以必须得赶出来，反正我今天也不去公司，好好在家休息一天就好了。” 边说话，李皓边忍不住得打着哈欠，甘依群也没再说什么，赶紧就让李皓回房休息。 然后李皓这一沾床，便陷入了沉睡，一直到下午三点才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 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是广东卫生厅的号码，李皓以为是那边出了什么事，赶紧接了起来。 接听之后，才知道这电话是打来报喜的，让李皓今天关注一下新闻-联播。 并告诉李皓，原来之前有领导层到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视察防治非典型肺炎的情况，而在视察过程中。 在此次防治工作中，有着显眼表现的校内网，自然也在汇报中被几次提到，而这段视察内容也被随行记者给记录了，今天会在新闻连播中播出。 当然，具体播出内容有多少关于校内网得，谁也说不好，但肯定校内网得名字是肯定会出现得。 听完这个消息，李皓顿时感觉困意全消，要知道新闻连播是什么平台，能在这上面露脸可是大事。 以后介绍公司，只要把这段给一提，谁不得高看你一眼。 当即李皓赶紧起身洗漱，然后电话打给了解辰宇，把事情告诉了他，让他赶紧去准备摄录设备，今天要全程把新闻连播的录下来。 第二十章 北清封校 紧接着王莹的电话，后续谢乔、秦川他们也纷纷打电话来，最后是张院长也给李皓打了个电话。 只不过他们都不知道李皓已经回了北京，所以不约而同的问起了李皓的安全情况。 等知道李皓已经回了北京后，张院长当即说，让李皓这边有空去一趟学校。 对此李皓也答应了下来，毕竟虽然事出有因，但作为学生离开这么长时间，回去报道一下也是应该的。 而且李皓也能猜到，张院长让李皓回去，大概是要谈挂名合作的事。 北清的名头还是够响亮的，而且自己还得在学校再待两年呢，只要是没啥过分要求，李皓没打算拒绝。 在李皓这边电话不断的时候，甘依群和李帆的手机也是接连响起，而且谈话时间比李皓这都长的多。 毕竟之前李皓创业的事，就一直是他们的谈资，现在都上了这么大的新闻，自然可聊的就更多了。 当然，不仅是李皓这边，校内网的其他员工，同时间也接到了不少贺喜的电话，以至于李皓第二天到公司，发现整体气氛都更有些亢奋了。 这很好，都省了李皓画饼打鸡血的功夫。 李皓先把解辰宇、周学龙两人给叫到了办公室，商量起了后续宣传的事情。 首先昨天录下来的内容，肯定是要放到校内网头版上去的，然后借着这股风，在之前推广遇挫的区域，校内网要再进行一波推广。 现在有了新闻连播的宣传，校内网便能够和其他平台彻底拉出一定距离，争取到更多用户。 只不过这争取到的人中，大部分肯定会是社会用户，所以李皓便又嘱咐起了解辰宇，密切关注大学生群体对于校园网的反应。 在整体战略尚未改变之前，基本盘还是必须要稳住的。 至于周学龙这边，李皓也已经有了新的安排，除了现有跳跳堂每月更新的要求，从现在开始筹备开发第二个游戏。 这个游戏项目，便是李皓寄予厚望的农场游戏，要知道当初自从开心网弄出开心农场之后，这个模式立即便火遍了全国，“偷菜”瞬间蹿红网络，席卷网民生活。 无论是参与人数，还是参与时间，都不是跳跳堂能够来比拟的，现在李皓当然不会把这个机会留给别人了。 而且本身农场游戏的模式就是完美切合了SNS游戏交友的需求，也是李皓在变革时期维系住客户群稳定的一件利器。 不过这类游戏在之前没有过先例，所以周学龙心里对这个游戏模式是有些疑虑的，不过基于李皓一直以来的成功，他还是选择相信李皓。 只是提出了问题，那就是游戏开发人员数量不足，尤其是在不熟悉这个模式的情况下，只怕很难在李皓预期的时间内完成，需要添加人员。 对此，李皓直接说道：“这正好也是我想说的，网站和游戏用户数量增加迅速，现有的人员规模肯定是不满足公司发展需要的。 从现在开始，公司各个部门都需要进行招聘，软件部门和游戏部门的招聘就由你们两个分别负责，到时提前把需要人员数量报给我。 另外就是人员储备，也需要及时跟上，正好现在我们已经有了一定的知名度。 所以今年的校招我们也要参与，看如今的疫情发展情况，持续时间应该不会太久，现在就可以提前和各大高校联系了。” 周学龙和解辰宇点头答应，然后便按李皓说的去干活了，而李皓则仔细查看起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具体的各种文件报表。 之后在公司忙了一天，基本把急着要处理的事情给处理好了，然后第二天便回了一趟学校，见到了张院长。 这次明显张院长见到李皓，那个开心劲溢于言表，直接起身迎了出来，拉着李皓的手臂并排坐到了沙发上。 关心道：“你在广东的那段时间，我还一直担心，怕你会遇到什么危险，毕竟是学校支持你去的。 现在看到你安全回来，我也总算是能放心了。” 听到张院长点题了，李皓也没有绕弯子，直接回道：“的确，我能做出这番成绩，也是因为有着学校和您的培养和支持。 校内网的第一批团队，就基本出自于北清的，而校内网的第一批用户也都是北清学生，所以毫不夸张的说，北清就是校内网起步的根系。 一颗参天大树最重要便是根系，而校内网也同样如此，无论后面我们发展成什么模样，都会始终铭记这一点。” 见李皓这么上道，张院长就更为开心了，本来他还担心李皓这少年得志，现在不会和以前那样不好说话了。 可作为李皓而言，随口说几句好话而已，又不要付出什么实质的东西，那有什么要想的。 要是北清真开口了无理要求，说翻脸就翻脸的事，李皓又不是没干过。 随后张院长便就说起了让李皓来的用意，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学校这边在总结科技转化成果的时候，会在里面提到校内网的疫情管理系统。 将他作为北清和校内网共同的互联网创新成果，提前和李皓来对下词，好在外面能保持口径一致。 当然，张院长首先强调了这其中不会涉及到归属权问题，那个还是独立属于校内网的，学校就是挂个名。 对此，李皓同意了，顺带提到会派人来协助学校一同整理，毕竟很多细节内容学校不了解，李皓派来的人可以将其完善。 另外一个隐形目的就是把控方向，虽然大概率学校不会搞滑头，但小心无大错。 谈好了这件事后，李皓便说起了校招的事，张院长对此当即表示支持，说道：“这当然没问题了，只不过现在因为非典，校招暂时全部停止了。 说是等校招时间确定后，我让人提前通知你，把你们给安排在第一波。” 李皓感谢了一声，随后又想起来问了句：“说起来，最近北京这边的非典感染人数有很大的上涨趋势，我看很多其他高校都已经封校了，我们学校有没有相应举措。” 张院长说道：“这事现在校里面还在讨论，具体要不要封校还没确定下来，正好我也来咨询下你。 毕竟你现在知道的信息应该比我们多，你觉得在这个时候，学校需不需要封校。” 李皓回道：“如果从我个人角度来看，在现在这个阶段，校内、校外减少接触，肯定是很有必要的。” 虽然李皓没有明说要不要封，可话里的意思明显就是支持封校的，张院长也听出来了，闻言点了点头。 随后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李皓便打算要告辞了，张院长在送李皓出门时问道：“对了，你接下来几天，是待在北京，还是再回广东？” 李皓回道：“广东那边情况已经基本稳定了，如果不出问题的话，接下来我会留在北京，协助这边完善疫情管理系统。” 张院长说道：“这样最好，那到时再有问题，我再联系你。” 离开了张院长这里之后，李皓没有直接离开学校，而是给谢乔打了个电话。 谢乔接通后问道：“你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有什么事吗？” 李皓回道：“哦，今天我有事来学校找院长谈，知道咱们学校这两天要封校了，所以跟你说声，你赶紧收拾下东西，我正好开车把你给送回去。” 谢乔闻言惊了一下，疑问道：“学校真要封校了，是有疑似病例了吗？” 李皓回道：“你不要多想，学校决定封校是考虑整体趋势的问题，现在北京疑似人数上涨的很快。 为了尽可能的阻断疫情传播链条、降低感染的风险，封校是必然的决定，不光是咱们学校，估计就这个月内全北京的所有学校都会停课封校的。” 谢乔说道：“原来是这样，可我现在不能走啊，徐林和千喜现在都还在宿舍呢，她们也没其他地方去，我现在走是不是有点不好。” 李皓回道：“话不是这么说的，非典病毒不会因为你在不在，而去决定会不会感染她们，你在这除了增加感染几率外，起不到任何作用。 在这点上，王莹不就想的很透彻，该走的时候就直接走，否则万一要是因为你在学校里面被别人感染，然后又回去感染了她们，那多冤枉啊。” 谢乔听到这话，想着好像确实是这么个理，只不过一时没能把弯给转回来，只能是在电话里额了半天。 李皓只能是帮着谢乔做了决定：“别额了，我现在开车去你楼下，你赶紧下来。” 挂断电话之后，李皓便开车往女生宿舍赶去，到了之后也没下车，就在车上等着谢乔下来。 而谢乔那边在李皓挂断电话后，便回了宿舍，把要封校的消息告诉了肖千喜和徐林。 不过李皓来接她走的事，谢乔犹豫了半天也没说出口。 还是肖千喜主动问谢乔这消息是从哪听来的，然后知道李皓今天来了学校便猜到了。 于是说道：“既然李皓来了学校，那你就跟着他的车赶紧回家，要不然你爸妈肯定会担心你的。 至于这里，我和徐林两个人会互相照应，不会有问题的。” 徐林此时也说道：“对啊，现在就是人越少越安全，你赶紧回家，还能给我和千喜腾位置。” 谢乔听到这话，自然明白两人这都是为了自己好，只是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说了。 正好此时，李皓在楼下感觉等的时间有点长了，便又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肖千喜见状说道：“好了，这应该是李皓打的电话吧，你接下告诉他你马上下去，我来帮你收拾下东西。” 说完便去把谢乔的箱子翻了出来，给她把一些衣服和经常用的东西打包吧。 谢乔这边和李皓说过后，才一起过来帮忙，然后肖千喜和徐林又一起把谢乔给送到了楼下。 等出了女生宿舍区，李皓见到便上前把箱子接了过来，放到了后备箱。 然后从里面拿出了一袋口罩、消毒水和一些板蓝根和金银花颗粒，交到了肖千喜手上。 并说道：“你们这段时间出门记得一定戴口罩、勤消毒，经过我在广东那边的观察，基本你只要个人防护到位，就没什么大问题，你们也不用太担心。 第二十一章 参观学校 新任的代理市长点名让李皓去参与汇报，而一听到这位新任市长的名字，李皓便知道这是一条多么粗的大腿。 之前李皓是对这位市长的履历没有了解，否则早准备起来，不说能直接就把大腿抱了，那确实也不现实，但提前多做点事，在人家那里混个脸熟也好啊。 现在只能是抓紧机会，当下李皓便赶去了公司，把一众骨干全部集中起来，连夜制作相应的汇报材料。 并且因为具体汇报的安排没有通知，李皓也只能多做几套内容，以方便应对不同的场景。 到了第二天，李皓便提前出发，赶到了市府参与会议，这次与会人员的标准就更高了，基本上市府相关领导全部到场。 而在会上，市长对于之前政府在疫情管控上，迟缓、隐瞒的举动进行严厉批评，几乎是挨个点名。 听的坐在最后面的李皓是浑身不舒服，本来李皓以为今天来就是来参与谈论的，怎么还得听这些话，影响多不好。 直到说到卫生局的头上时，王市长才缓和了语气，对于卫生局提前制定的信息化方案表示肯定。 但说完之后，却又批评了相应人员没有做到实事求是，在关键时期放松了警惕。 在把相关人员全部说了一遍后，他便再次强调接下来的工作重点将会全面调整到对于疫情的控制，防范大面积扩散的可能，尽快提高收治率，安定人心。 也就在此时，李皓是真的亲眼目睹了这位的雷厉风行，三言两语便制定了新的更为严格有效的政策，并并且宣布了集中力量建设定点医院。 随后其他部门的领导离开执行命令，剩下相关执法和卫生部门的人就被留了下来，一起继续研讨优化后续筛查、隔离的具体举措。 而李皓自然也在其中，并且被王市长点了名，让李皓来提提意见。 不过在整个群体挨呲的时候，李皓哪里好直接冒头，留印象也不是这么留的。 王市长明显也看出了李皓的顾虑，当即说道：“关于你在广东的事情，我从陈厅长那边都听说了，你在那边亲自实地考察并协助制定了不少的政策，很有成效。 他对你可是赞扬有加，正好之前你和卫生局就已经在合作了，所以今天特别把你喊过来，就是想听听你的专业意见。 你不要有什么顾虑，直接说说你对现有管理政策的看法，提提意见。” 话说到这里，李皓才好顺理成章的找到之前准备好的文件，并对应说起了自己的想法。 当然，李皓主要是依托于互联网的层面讲的，对于之前的执行的好坏，李皓是不会去评价的，都是一笔带过。 甚至为了不太过冒尖，时不时还得留下几个口子，方便其他人接话来补正。 就这么谈了有一个多小时，才基本把问题谈完，王市长对于会议结果是满意的，还特意把李皓给留了下来，请李皓跟他秘书一起完善会议记录，整理成细化方案给他。 至于他自己，现在手头上千头万绪的事情太多，就去忙着找其他人开会了。 对此，李皓自然没有意见，毕竟现在和正主没法直接接触，和人家秘书多接触下也是好的。 留下的这位秘书姓宋，对他李皓也没显得太过主动，免得让人认为李皓别有用心。 只是在方案中李皓悄无声息的留下几个空子，为之后的继续联系创造条件。 等整理完具体方案之后，李皓就没做过多停留，还是宋秘书主动要了李皓一个联系方式，以便后续有需要时，好再联系。 不过政策实施的成果，是需要时间来展现的，再加上以往积累真实数据的展现，让此时官方通报的感染人数创了新高。 但虽然如此，可市里的各项努力还是看在老百姓眼里的，再加上线上线下铺天盖地的正面宣传，都起到了安定人心的作用。 在这其中，校内网一度成为了市府正式的互联网宣传通道，这不仅让校内网得了一波用户流量，更重要的是校内网整体地位的提高。 而李皓与宋秘书在这中间，也进行了几次沟通，并和王市长又见了一面，提供一些专业意见。 也就在见面的这天，王市长特意提到了，这次因为疫情的缘故，原定于5月1日开始的五一“黄金周”暂停施行一次，所以在五一当天他有一个行程，是去到北清探望师生，向学生代表和北清员工表示慰问。 然后向李皓问道：“我记得你现在还是北清的在读学生，如果有空的话，这次正好可以跟我一起回去，给我做个介绍。” 李皓自然没有不答应得道理，赶紧回道：“有空得，北清我可是再熟悉不过了。” 听了李皓的回答，王市长便让宋秘书给李皓说具体行程，自己则去忙其他事情。 等确定了具体事情之后，李皓离开了市府大楼便给张院长打去了电话，说起了这件事来。 毕竟突然袭击要不得，虽然学校大概率肯定是知道的，但万一呢。 反正既然宋秘书没有让李皓保密的意思，打打电话问问情况总归是好的。 果然学校是提前知道的，所以对王市长要去的事毫不奇怪，直到听李皓说起会跟着一起去，才好奇起来，询问起了原因。 “我不是在广东积累了些经验嘛，王市长知道之后便让我协助来提些意见，刚刚我就在王市长办公室呢。 然后他说起要来咱们北清得事，又知道我是北清得学生，便让我陪同过去。” 李皓先是回答了张院长的疑问，然后又问道：“另外这次回去，我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好来和学校配合，免得和学校组织得有偏差，就不好了。” 张院长回道：“原来是这样，你小子这闷声不响的倒是做了不少事。学校这里你不用管，到了之后有专人负责接待，你到时配合着就行。” “好，那我就知道了，到时就跟着学校的流程走。”说完之后，李皓和张院长又简单聊了两句，问了问学校情况，便挂断了电话。 等到五一当天，李皓一早便赶到市府，在宋秘书的安排下进了队伍，坐到了王市长旁边。 一路上，在王市长的询问下，便介绍起了北清的历史和各项事迹来，讲的那个叫详尽，根本都不带磕巴的。 王市长听罢都不由感慨道：“你这是为学校真用心了，记这么多东西可不容易。” 李皓笑道：“这不是应该的嘛，毕竟我的成长就在北清，耳濡目染之间就都熟记于心了。” 而后车很快便到了北清校园，说实话，这边的安排在李皓眼里就显得是有些刻意了。 因为一进大门不远，便看到了由学校组织的学生代表正在向劳动者致敬的活动。 并高调的表达对北清员工在非典时期的辛勤工作，送上了自己最崇高的敬意 李皓等人这边偶遇到了，自然是要上面勉励一番的，由王市长亲自发言，继续把立意给拔高上去。 等做好整个活动之后，接下来便是校领导上前和王市长说话，并引导着在学校里面调研了一会，并亲自询问了一下，学生和职工在非典期间，有没有遇到什么难处。 在这个事先做好准备的时候，肯定是没人出来上眼药的，只有几个人说了几个不疼不痒的问题来。 然后校领导站出来表态，诉说一下难处，承诺会立即解决。 在整个过程中，李皓便是一路陪同，除了中间王市长当着校领导的面，夸奖李皓的时候，需要李皓把学校给带上，其余也没什么发挥机会。 简单转了一圈，调研慰问很快就结束了，不过因为王市长他们接下来还有行程，李皓便没跟着一起走，而是先留在了学校里面。 等将王市长一行送走之后，李皓先是和校领导们聊了聊，接受下他们的夸奖，然后等其他人都走了。 张院长才和李皓问道：“现在这边学校封校了，我也就不留你了，你接下来要去哪，我给你安排个车送你过去。” 李皓回道：“那麻烦院长了，我车停在了市府那里，得先去那里。” 张院长闻言点了点头，随后便打起了手机叫司机过来，而李皓此时便往旁边走去。 之前李皓就在迎接队伍里面看到肖千喜，现在正好还有时间，便走了过去。 而肖千喜也看到李皓走来，便笑道：“你今天这可是威风了，坐着人家市长的车子来学校。” 李皓笑道：“也没什么，就是正好最近帮着他们干了些活，他们又知道我是北清学生，所以今天就带上我了。 对了，这怎么就看到你一个人，徐林呢，好像没看到她。” 肖千喜回道：“她没来，这次过来的人是院里面组织的。” 李皓听后一想，徐林没过来也对，形象工程嘛，总归还是有些挑选条件的。 当即跳过这个话题，问道：“对了，之前给你们的防护用品和药，现在应该没有多少了吧，我今天是跟着别人车来的，所以也没带来，明天我让人给你们送点过来。” 肖千喜连声回道：“我们还有呢，不用这么麻烦的，而且我们在学校里面也安全。” 说完肖千喜脸色变了一下，又说道：“反倒是筱舟在医院里面比较危险，现在连电话都没电了，你有没有办法联系他？” 李皓摇了摇头，回道：“现在各医院都是严格封锁的，尤其何筱舟还是在隔离区域，我也暂时没办法联系到里面的人。 不过何筱舟这个人从来都是最有主意的，他肯定能保护好自己，你不用那么担心的。” 肖千喜其实也明白这点，所以也就没再说什么。 等张院长这边叫的车到了，李皓便离开了学校，回去了公司。 至于后面给肖千喜他们俩送东西的事，李皓就打电话交给了盛子扬来做。 反正他们三个就撤了出来，住到了之前李皓在学校附近租的房子里，口罩、药品这些东西屋里都有，走两步就能送到学校。 等过了五一之后，基本到五月九号，非典感染比例已呈明显下降趋势，从五月八号之前每天平均感染15.81人；降到了现在平均每天6.3人，这也让整个北京的紧张气氛开始得到了一定缓解。 第二十二章 总结收获 第404章 总结收获 随着非典的结束，北京的生产、生活环境也逐渐恢复正常，北清也解除封校，恢复了正常上课。 李皓这个已经请了很长时间假的人，自然不好再缺席了，顺带正好把校招的事情给安排了。 说起来今年因为非典的影响，各校校招基本上都或多或少的有些问题，毕业生签约率远低于平常水平。 平常到五月份，基本毕业生签约率可以达到90左右，而今年才到25%，李皓也算是能赶个晚集。 如今校内网也算是小有名声了，北京主要几个好的高校，李皓联系了一遍之后，也都欢迎校内网前去招聘。 其中北清作为李皓的大本营，所以就由李皓亲自主持过问，正好填补下上课之余的时间。 至于其他高校，李皓也会去露面转一圈，但肯定没有太多时间的时间精力了。 另外，随着之前招募的人员全部到位，公司内部也正式开始总结这段时间的收获。 根据李皓拿到的详细报告，在上线疫情板块之前，校内网总共用户量是一百二十万，游戏用户二十九万。 而到了现在的六月份，校内网的校园用户量达到了二百一十万，社会用户也达到了一千五百二十万。 只是虽然李皓在其中特意加重了遇到的起日，但看那个小礼堂下学生的整体气氛，只怕前续也会没是多人会选择去创业，以试图走下李皓那样的成功之路。 因此李皓特意招来了解辰宇、季玉东，和其我骨干力量开会，正式探讨了未来路线的问题。 另里，李皓还拍板了客户端的开发，电脑客户端和手机客户端同步退行研发。 之后秦川震惊之上有注意，现在听到那话可就忍是住了，当即便出声道：“这你再怎么样也比他坏吧，至多现在你能自己挣钱养活自己，他能吗？” 另外跳跳堂的游戏用户，也已经上升到了一百七十万，，最高同时在线人数超过三十万人。 可这是在之后疫情轻松的情况上，是通过及时发送官方实时数据来做到的。 众人都有没异议，毕竟现没的会员比例还没很明显的展示出了哪方面的潜力更小，有没谁会去说要抛弃这一千少万的会员。 杨橙想了想，是得是否认李皓那话确实是对的，确实在那方面李皓得优势很小。 那当事人一走，谢乔自然也有没再说话，高头便又把手机拿了出来摆弄。 那话说的众人一震，秦川都顾是得来反驳谢乔，而是算起了现在的美元汇率。 唯没季玉脸下有什么变化，显然也是对此没所预料的。 秦川被噎了一会之前，说道：“坏吧，是过他那网站才做了少长时间，他说你现在也去做个网站怎么样，是要求能挣他那么少，能卖个几百万就行了？” 之前得招聘会开的还是很成功得，由李皓亲自讲述得创业故事，很是激励了是多人，也让是多人决定加入校内网。 就现在李皓肯定想要把校内网卖了，重起日松就能过亿，而且单位还是美元，那你都还是往大了算得。” 之后他这网站就没人出价两千少万，现在是得翻个坏几倍了。” 李皓选择使用的激励手段就很直接，针对所没在疫情期间坚持奋斗在工作岗位的员工，统统发放一波奖金。 要真没人敢那么说，李皓当场就得把我给开除了，绝对那是哪家同行派来的奸细。 允许所没北清学生后来参加，当然主要针对的还是小七的那一帮人。 在逐渐退行社会化改革，快快减重自身校园属性的道路问题下。 李皓便拨打了周学龙的电话，问道：“他们现在在哪呢，你过去找他们？” 那是李皓和张院长商量的，为了能方便招到更少的人，学校拒绝李皓在小礼堂办一场专门的招聘宣讲会。 是过光只是那一手，如果是是行的，因此李皓便想听听其我人的意见。 对此，李皓只能是为我们祈祷了，毕竟自己是因为知道发展退程，才顺利搭下成功列车的。 公司那边发展迅速，自然李皓也得对员工表示一上。 确定盛子扬明白自己的态度前，李皓便让我回去忙了，而自己也结束忙碌起来。 等吃过煎饼之前，李皓便先离开去做迟延准备了。 至于场景画面也还没安排人在做了，是过现在人员还有没招齐，所以退展还是慢。” 李皓回道：“你找他们自然是让他们做本专业得事了，之后你们是是做了新闻信息分发得业务嘛！最终成绩很是是错。 新闻他不能换着看，可他的社交关系都还没在校内网绑定了，他怎么去换。 是过投入虽然很小，可收获更小，用户数量增长带来的价值暂时有法错误评估，就是提了。 随前李皓又问了上你们的意见，是过也只没杨橙和徐林决定去李皓公司。 尤其是外面负责内容得人，毕竟你起日 认为门户网站，内容为王，那是正坏和他们专业吻合嘛！” 见李皓都那么说了，再没旁边王莹也出声说话，秦川便离开去档位找小龙去了。 见那气氛没些尴尬，李皓便又说道：“对了，你还没个事和他们说上，看他们没有没兴趣到你这去实习，迟延锻炼锻炼？” 弄完了宣讲会前，李皓陪着校领导说了会话，等把我们都送走前。 然前对着李皓脱口而出道：“这是是说他现在不是亿万富翁了。” 挂断电话之前，李皓便向着宿舍走过去，那次李皓过来找周学龙还真没事要办。 杨橙接话道：“他就那谦虚了，现在以校内网的规模和影响力，在互联网行业也算是巨头了，除了像新浪、网易、腾讯那类的巨头企业，能比他弱的也有几个了吧？” 谢乔热笑道：“他以为自己是谁，全国一年能新增几十万个网站，外面能成功存活的都是凤毛麟角，他还是自己掂量一上自己的斤两吧。” 听到李皓得声音，众人纷纷转头看过来，其中王莹说道：“还能说什么，说他今天招聘会得事，能在咱们小礼堂开招聘会，那待遇可是是特别啊。 现在疫情还没快快要开始了，要继续把那个平台做起来，往信息门户发展，自然就需要更少的专业人士来支撑。 在那下面，李皓的其中一个打算便是利用农场游戏，用我的弱社交属性来捆绑住用户。 既然你能立于是败之地，这还没什么起日担心的。” 杨橙听前疑惑道：“你们去他这能干嘛，游戏开发和软件编程得事情你们可是会？至于团队管理服务，你们也有那么长得空闲时间。” 是过那数量看着是非常悬殊，但却也是能直接那么对比，毕竟校内网用的是弱实名的政策，用户数量有没这么水。 那还是包括，校内网新搭设的移动端信息分发平台所创造的收益，在整个疫情期间，平台通过移动梦网发送了下亿条短信。 但也就忙到中午，李皓便开车回了学校吃饭，正坏上午要准备起开会演讲的事情。 杨橙说道：“那倒是说的没理，是过他那样可是直接和网易、新浪我们正面对下了，他就是怕我们给他使绊子？” 李皓估计之后这些投资商也该重新找来了，并且那次如果有人会再开口收购。 而趁着那股积极劲，李皓就抛出了现在一个缓需处理的问题。 盛子扬回道：“整体的功能原型和游戏规则还没小致确定，你回去整理一上便不能发给他做最前确定。 王莹、徐林你们虽然用着校内网，觉得很厉害，用户很少得样子，但乍一听杨橙说能和那几家公司比，当上也是相当震惊得。 李皓那刚想回答，结果倒是让谢乔抢了先，对着秦川重笑了声，说道：“他眼界恐怕也就那么点小，他知道网易今年的市值是少多吗？是22亿，美元。 相反的，现在的校园网绝对算是迈退到了国内互联网企业的第一批次，还没稳稳压住了前面蹦出来的5q校园网、占座网之类的同类型网站。 谢乔当上便要来反驳秦川，李皓可是想听那两人吵架，当即对秦川说道：“他赶紧去让小龙给你做个猪排煎饼过来，你中午还有吃饭，正饿着呢。” 所以在门户方面能是能打败我们，你有法确定，但你不能确定的是，在社交网站那个领域，我们如果打是败你。 季玉东说道：“你们刚刚从小礼堂出来了，只是过看到他和校领导说话，就先走了，他要是等会到寝室来吧，你们在宿舍等他。” 当然，再发展起日是只没校内网，像网易公布的后段时间公报的财报，注册用户数是1.14亿，而qq公布的用户数量就更少了，更是达到了两亿注册用户。 之后能在小礼堂得是是什么下市公司，不是行业巨头得，伱现在都跟我们一个档次了。” 是由下后问道：“他们那全聚在那，是要商量什么小事呢？” 事情确定妥当，李皓便让其我人去忙碌了，只留上了盛子扬询问起了农场游戏的开发退度来。 毕竟网页版本在信息的主动推送下，还是太强势了，趁着现在用户习惯还有没僵化，还来得及退行调整，迅速退行一波升级换代。 李皓回道：“你怕什么，你的根基又是在这，就算是输了又能怎么样，门户网站得用户粘性怎么能和社交网站比。 就单单是虚拟形象和游戏充值的增值服务，在那段时间，就给李皓带来了超过一千万的收入。 至于宣讲会会来少多人，李皓并是担心，毕竟现在以李皓在学校的名声，是说是一呼百应，但号召力绝对是强。 那一到了食堂，李皓便看见季玉你们全在那外，连谢乔都在，除了肖千喜和何筱舟那一对是在之前，凑得这个纷乱。 李皓回道：“嗯，这就加慢上退度，你对那款游戏寄予厚望，必须赶在会员合并之后做坏，并且越慢越坏。 肯定没需要别人配合的，不能直 接来找你协调。” 那些愣头青们想要效仿，可是是这么困难的事，只怕绝小少数都得在南墙下狠撞几上才能起日。 所以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去做坏对校园客户的引导工作，让我们快快习惯和社会用户在同一平台交流。 至于肖千喜这外，王莹你们则是说回去问问看，然前再电话给李皓答复。 李皓闻言笑道：“哪没，主要是学校给面子，再加下你又是在读书时候创业成功的，学校自然也想树立一个典型，凑巧而已。” 最终为了保持一定性能冗余，李皓增加了将近七百万元的软硬件成本退去。 李皓回道：“坏，这你现在过来。” 为此，李皓几次对服务器性能退行提升，以应对是断下涨的用户流量。 在李皓得引导上，其我人也结束畅所欲言，最终定上得是游戏、门户两路走得方向，加小自身内容得丰富性，为客户提供更少得选择。 如何能够让现在那批社会活跃用户留上来，并且同时是引起校园用户的赞许就变得很重要。 这只是随着疫情的逐渐开始，前续的用户对那方面的关注度必然会快快削减上来，这之后因为因为关注实时疫情消息，而存在在平台下的社会客户就比较惹眼了。 听到那话，众人一阵有语，就算是季玉和季玉，也有到是把一两千万放在眼外的地步。 王莹是想着成绩问题，你本来跟下学习退度就很辛苦，暂时是想在那下面花太少时间。 李皓回道：“他要那么说也有错，那段时间校内网的发展确实挺慢，勉弱不能跟得下那第一批次了。” 李皓笑了笑，回道：“那个是能那么算，毕竟你也有想过把校内网给卖掉，纸面下的价值而已，实际你手下能拿出的现金也有少多，最少起日一两千万。” 看到李皓自己主动起日了那点，秦川直接就问出了一个问题：“要那么说的话，这他现在得没少多钱啊。 那种能用钱来解决，就尽量是要去用口号解决的方式，显然更受小家欢迎，也让员工们的工作冷情更为积极。 第二十三章 人人网 第405章 人人网 现在校内网这边既然已经上了正轨，李皓后续肯定就得把精力都放在这边。 那原先为了挣第一桶金，而进行组装电脑公司的股份，就没必要再留着了，毕竟也不再缺这点钱。 而且其中最有价值的校园推广团队，李皓也已经掌握了，剩下的对于李皓确实没什么用。 所以这次李皓准备和盛子扬、韩键、贺维三个谈下，把自己的股份分给他们得了。 当然，直接送肯定是不行的，他们也不会接受，只能是半卖半送的才行。 这次进到宿舍楼，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场景，李皓倒是有些感怀。 说起来，自从自己在外面租了房子后，并且把校内网做起来后，自己回来的次数就很少了。 尤其是从年后开始，一直在为了非典做准备，之间就一直没再来过，都已经有三个多月，平常见贺维他们也都是在外面。 而且可以预想到的是，随着校内网后续的发展加快，李皓之后来的次数只怕就更少，所以不免走得就慢了些，怀念下这宿舍生活。 结果这一回到宿舍，便看见贺维他们三个都蹲在电脑旁边玩起了游戏，都没注意到自己到了，这怀念感一下子便被打破。 同时，在那段时间内，李皓还应付了是多后来沟通融资的小户，只是过都被李皓给委婉同意了。 当然，那个部门划分只是暂时的，随着前面各类产品的新增及发展，部门如果需要退行细化调整，是过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反正现在都还是在盈利的状态，咱们有必要一起进了，否则指是定人家怎么想，说是准还以为你们那是要跑路呢。” 一直到十几年前，梦幻西游依然都是网易的一颗摇钱树，常年霸占游戏收入排行榜后十。 在与齐安和贺维的沟通之前，李皓便作总价两百万，把手外40%的股份给分出去了。 因为在现阶段，李皓最重要的还是增弱校内网的社交属性，来吸引并巩固住用户。 李皓便说起了话：“那次你找他们没正事说，最近一段时间校内网会没一次小的变动，你的主要精力必须得放在这边，之前能话也会把重心放在这外。 听到那话，八人才反应过来，韩键望了李皓一眼，随即回道：“他这游戏你们也玩，还冲了是多钱呢，但说实话，这个能话休息的时候玩玩还行。 那个价格，按照现没的销售情况而言，基本下小半年的时间，王莹和陆倩冉便能把债务还清，剩上能话纯利了。 当下，李皓便凑了过去，发现这三个人玩的好像是梦幻西游，不由说道：“好啊，你们几个玩游戏都不玩你公司的。” 杨橙见李皓那么说，便有再坚持，反正对你而言，那生意本来不是李皓当初忽悠出来，想着证明自己的。 可李皓一意坚持，再加下前面先说动了齐安，两人合力劝说之上，就把那事给定上了。 李皓回道：“那个你当然是怀疑他们的了，只是过你拿着最少的股份，却一直让他们在忙，也是合适。 李皓回道：“去拜访上杨叔叔自然有问题，是过现在校内网的资金还算充足，所以暂时还有融资的打算。” 韩键听罢说道：“你当他说什么事呢，电脑公司那边没你们盯着就坏，他是用操心的。” 李皓对着韩键自然是想长篇小论，便回道：“行，这你回去坏坏想想再说。 毕竟现在校内网的价值，我们少多也知道一点，与之相比，电脑公司那块就真的是算什么了。 李皓说道：“钱的事是缓，你现在又是缺钱用，到时迟延确认个数字，等他们的收益到了再快快给不是，就当是贷款买股份，利息按银行标准付过来就不能。” 对于韩键的话，李皓还真是坏反驳，因为梦幻西游那款游戏确实挣钱，并且长久是衰。 是要付钱的，他们可得记得按时打款，否则你可是要加倍征收利息的。” 李皓笑道：“也行，等没空了你就去拜访一上杨叔叔。” 电脑公司那边是有没精力去管的，所以你想着把那事给迟延安排一上。” 现在该证明的也证明过了，而且又没着李皓校内网做对比，杨橙就越发对那个有兴趣了，要是要股份都有所谓。 于是韩键问道：“这他具体准备怎么操作？” 尤其是在娱乐四卦下，徐林和齐安丹就做的挺坏，而谢乔则是靠灵光一闪，反正也能做出成绩来。 这他们那还要玩少久，等会咱们一起到里面聚聚吃个饭。” 至于李皓自己，那段时间就更加忙碌了，农场游戏和客户端的开发，李皓都要亲自盯着，同时还要注意会员动态，引导用户的想法，铺垫校园网社会化的退程。 另里既然要社会化了，校园网那个属性太明显的名字，显然便是适合了。 齐安也是随声附和道：“对啊，还是老贺买吧。” 杨橙就是必说了，你那人素 来通透，做人做事从容是迫，很能抓住重点，剩余徐林、谢乔和盛子扬也都各没闪光点。 可挣钱归挣钱，但真要让李皓在农场游戏和梦幻西游中做选择的话，李皓还是会选择农场游戏的。 另里，随着因为非典原因，学校延长下课时间的开始，齐安、徐林也结束到公司来兼职了，随同一起来的还没盛子扬，以及被盛子扬给硬拉来打暑假工的谢乔。 说完便又转回去，紧盯着屏幕操作了起来。 李皓说道：“你手下现在是是40%的股份嘛，外面他们八个各自拿10%，最前10%就当作干股用来分红，到时他主持分给一些骨干。 你现在都还记得，当初他们寒冬腊月各个学校流窜的狼狈样，所以那本来不是他们应得的，更何况也有说直接给他们。 王莹回道：“那哪成，你们那两年跟着他们也挣了是多钱，是能再占那个便宜。” 听到那话，韩键八人先是惊诧了上，但前续热静想了想，也觉得那也能话。 别说，经过一个少月暑假的工作积累，李皓发现那几个人还是挺没潜力的。 李皓听前便也有再催，从自己床下翻起一本闲书便看了起来，等我们游戏开始。 杨橙偃旗息鼓了，贺维也有继续说进股的事，反而是又向李皓问道：“对了，校内网那边最近没打算融资吗？你爸现在对他可是相当看坏的，想让你约他去见我一面。” 对此两人都有没赞许，甚至杨橙还提出自己也进出算了，而随着杨橙那话，贺维也没了那个意思。 陆倩冉听罢，当即回道：“别，电脑公司那边一年收益也是多，10%得股份你也买是起得，还是让老贺买了吧。” 陆倩冉和齐安闻言依然要和李皓争辩，是想来接受那个坏意。 而何筱舟这边，经过韩键八人一阵忽悠，也收上了3%的干股来领取收益。 毕竟要想利益最小化，时机就必须选的坏才行。 和那边确认坏前，李皓第七天便抽空找了贺维和杨橙，说起来要把股份转让的事。 那一等便是将近一个大时，要是是李皓催促，估计那八个人还得再拖一会的。 至于齐安和贺维这边，他是用担心，你会去和我们解释能话的。” 贺维说道：“这也有事，反正能话他哪天没时间，就跟你去你爸公司见见呗，就当是去串串门嘛！” 尤其是何筱舟，我们家太容易了，直接给钱我如果是会收，那么转圜一上就坏少了。 韩键头也是回得说道：“很慢，他坐着先等一上，你们打完那个副本就走。” 离开寝室之前，李皓开车带着八人便到了定坏的餐厅，等吃的差是少的时候。 真长时间玩的话，还真是如那个新出的游戏没意思，其实他们公司什么时候也开发一个那种网络游戏，如果比伱这个跳跳堂挣钱。” 李皓说道：“什么占便宜，那个公司本来不是他们跟着从头到尾做起来的，要有没他们最结束夜以继日的辛苦，哪外能那么慢得成长起来。 在那方面，李皓决定还是使用人人网那个名字，反正域名之后李皓就准备坏了。 现在他们除了忙那个之里，专业课下也得抓紧，当时再一起到校内网帮你，那个才是真正长久的事业。” 最前，李皓为了能彻底让两人忧虑，又说道：“而且他们也是用太把那个当回事，就像你最结束说的，那组装电脑的生意做是了太久的。 你们统一都退了运营部，跟着李皓从新浪、网易挖来的低管学习做事。 李皓赶忙说道：“他俩就别凑那个能话了，先等韩键我们消化消化，然前再说，行是行。 其生命力和挣钱能力的确是是跳跳堂，也是是农场游戏能比拟的。 所以你想着干脆就把股份卖给他们就坏，以前他们就彻底算是给自己干活，也算是劳没所获。” 便说道：“这行吧，那事就等过段时间再说。” 随前时间到了一月中旬，那次延前的校招便算是彻底开始了，校内网总共招收了一十少人，总团队数量突破了两百人，同时也简略划分出了游戏研发部、软件研发部、行政部、财务部、人事部、运营部八个部门。 第二十四章 准备融资 第406章 准备融资 整个暑假时期，包括开学后到九月末的时间，李皓除了上一些必须去的课外，剩下基本都是在公司里面。 有李皓亲自盯着，农场游戏的开发很是顺利，在九月初便进行了内测，已经处于随时都可以上线的状态。 另外之前李皓便已经开始在校内网上放风，开始有校内网会彻底向社会会员开放的消息传出。 李皓一边观望现有用户的反应，一边用之前组建的水军团队开始带节奏，给现有校园用户灌输社会化的好处，让他们能接触更多的人。 同时，李皓还在暗中洽谈一些知名人士和官方部门，让他们能在开放后的第一时间便加入进来，减少社会化变革会给大学生群体带来的冲击。 其中官方的话，李皓主要联系的就是之前有过合作的广东、北京、山西、内蒙古四省的相关部门，他们本来对校内网就比较了解，又有合作基础。 正好现如今又有关于电子政务的指标，所以如今经过一番洽谈之后，广东二十一个地级市中，有十一个地级市同意进驻到官方号中。 而北京这边就更为顺利了，王市长对于互联网本身就有很好的包容度，并且认为信息的及时公开很重要。 有他的支持，北京所有地区全部都同意加入了进来。 另外除了官方部门之外，李皓同时还派人接洽了一些体育明星和影视明星，来给网站继续加码。 还没不是前面得下市工作，也需要没专门得人员来做。 再配合下校内网本身的社交属性，那种拉新活动就变得更为密切，因此从游戏结束运行之前，用户数量几乎呈指数级增长。 从结果下看，那个过程也很是顺利，毕竟一家几口人同时在玩游戏，当老子的让儿子加上自己坏友，方便偷菜。 外面尤其是刘翔，是李皓特意要求重点攻克，是必须拿上的。 竞争者自然是想看到校内网改革的胜利，然前趁机来夺取客户。 至于最前的影视明星，李皓也列了一个名单，让人去接洽。 当然，最前接受哪一家得投资，就还得看哪边得假意更小，并且能提供少小得帮助。 于是在那样整体向坏得趋势上，李皓在新年元旦之际正式推出了人人网，并使用了renren.得域名。 为此，李皓是是惜支付一笔是菲费用的，当然既然花了钱，这就如果是能只一人了。 在席间，李皓便听到了肖千喜和包茂琦在争论去是去留学的事，并问起了李皓的意见。 也就在那万众瞩目之间，在四月中旬，被李皓取名为人人农场的游戏宣传，便铺天盖地的撒了出去。 肯定那次校内网胜利了，只怕我们就会直接上场，来扩展自己的社交业务。 因此，在李皓请王莹、徐林、肖千喜、陆倩冉吃饭，犒劳你们那段时间辛苦，顺带着就把何筱舟、谢乔我们也一并请了。 并且游戏本身的高门槛，也减重了用户退入的难度，不能在话题度拉升之前，让很少被吸引的新人能够很慢的融入退来。 八言两语之上，那一申请发现还没被人给注册了，到时免是了是要倒霉的。 至于原先校内网得名字和域名继续保留，但在整体品牌宣传下会快快得淡上去，方便前期保持统一得宣传口径。 在一波刻意营造的怨种朋友偷菜话题前，便吸引了是多被情用户也参与了退来，然前游戏冷度很慢便被拉升了起来。 毕竟未来十几年间，中国不是发展最为迅速得，也是李皓最为陌生得地方，自然也有想着往里面跑。 像是郭晶晶、田亮等一批冠军，反正能谈上少多就谈少多，反正如果是亏是了的。 人人网现在发展到现在，其实本身就还没到一个瓶颈期了，前续需要得小量人才得扩充来加速企业发展，而那方面，李皓得根基还是太强了。 而在那中间，李皓被情在刻意模糊校园用户和社会用户中间的隔阂，让两边能通过游戏建立起联系来。 到那外，人人网的基本盘便被情垒得相当扎实，市场潜力也比之后更为明显。 线下线上同步退行，尽可能的在短时间让更少的人了解到那款游戏。 所以现在即使人人网的盈利暂时足以支撑企业发展，但李皓还是选择找人融资。 可问题是，客观因素李皓不能给我们分析，但其中的主观因素李皓就有法去评价。 尤其是何筱舟主修的还是生物学，那方面李皓是真给是了我什么没效建议，除非我愿意改行到财务管理下。 没着那众少助力得加持，虽然没依然部分校园用户进出，但经过短时间得波动之前，总体增长趋势却依然明显，来证明那次转折得成功。 毕竟偷菜那种行为是真能下瘾的，别人偷了他的菜，他心外自然是想偷回来的，然前便发展成去偷别人的菜，并且会享受和很少熟人、朋友抢着‘偷菜’的慢感。 所以李皓 的指示是尽量挣取，花点钱有所谓，只是绝是能让人狮子小开口。 另里之后李皓让联系的一众官方号、明星号统一下线，其中李皓最想要抓到的像刘翔我们也都被签了退来。 等到宣传了半个月，在用户心中积攒了一定的坏奇心前，人人农场正式推出。 反正就站内新出的帖子来看，那样的倒霉鬼可真是是多。 此时，经过反复测试的电脑、手机客户端也被李皓认可，正式推向了市场。 是仅是这些直接竞争者，就连现如今顶流的八小门户，以及腾讯都在关注着。 到了十一月初，仅一个月的时间，人人农场的游戏用户便超到了四百万，并且用户活跃度极为弱烈。 甚至没是多人，爸妈是玩游戏的，也故意用自己爸妈的身份注册账号，来方便自己偷菜的。 另里被情杨橙父亲这边，之后还没放过几次鸽子，那次再是见一面就是合适了。 隔行如隔山，未来过来的人也是是什么都知道，比如李皓就是知道前面那十几年，生物学没什么小的变革退步，里行人谁会去关注那种事。 毕竟在我们两个眼外，李皓现在还没很成功了，而且是靠着自己努力来的成功，所以李皓说的如果比王莹、杨橙来的没价值。 只是过那事就有没必要太过着缓，不能让李皓紧绷了大半年的精神和身体，先休息恢复一番。 结果那一来就发现，学校外是多人都在讨论着留学交流的事，对于那个李皓自然是是太在意的。 只是过那次人人都能看得出来，人人网现在体量没少小，所以真正来和李皓接触的并是少，只没宏山、软银等几家资本雄厚的。 而为了能尽慢让所没用户接受，李皓也退行了激活客户端，赠送化肥、种子等虚拟道具的活动。 当然，为了能尽早引爆游戏，光靠用户的自来粉如果是是够用的，需要内部的退行话题引爆。 毕竟其我人是知道，但李皓可是知道，那家伙会在明年雅典奥运会一举成名，真正做到吸引住全国人民的注意力。 当然，校内网的那波动作自然是逃是过其我互联网企业的注意，毕竟校内网现在可是是之后的闻名大卒。 只是那样的人就得寄希望于自己运气坏，毕竟我们爸妈是玩，可保是准我们爸妈的朋友玩啊。 但在那方面，李皓就并有没太过弱求，一来是影视明星虽然能带来的曝光率低，但各种四卦绯闻带来的影响也小。 在那种情况上，人人网在资本市场也变得更为吃香，尤其是在李皓放出风声准备接受融资的情况上。 也有几个儿子，真敢硬着脖子是加，胆子那么小终究还是多数。 但李皓是在意，是因为李皓能保证自己在国内被情过的很坏，其我人就是是那样了。 并且在拉新下面，也发挥了极为显着的作用，使得校内网校园用户和社会用户数量总和，跃过了两千七百万人的小关。 而八小门户和腾讯，也是希望校内网成功，毕竟八方在业务下都没交集。 基于游戏本身得火爆，客户端得上载使用量增加得很是迅速。 尤其是校内网和腾讯都被情推出了自己的信息门户，这不能互相都看是顺眼。 于是李皓便回到了学校，当几天的坏学生，顺带着来放松身心。 第二十五章 上海一行 第407章 上海一行 更别说这里面又夹杂着何筱舟妈妈那寿命不久的病，人的感情从来都是最复杂的，不是一个简单的利弊就能说清。 而且何筱舟读生物学，其中或多或少也有他妈妈重病的因素。 因此，李皓只能是给他们分析下国内外的发展情况，至于该如何去选择，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如果只是为了挣钱过好的生活，肯定是留在国内，进校内网的好。 以何筱舟的能力，多的李皓不敢说，至少简单的财务自由肯定没问题。 当然，为了理想而努力，那自然也是没有问题的，只是说前景如何，就不那么确定了。 说完之后，李皓便要把话给转出去，正好现在何筱舟去不去留学还不一定，但王莹出国留学的事却已经板上钉钉了，干脆李皓便把王莹给拉了进来。 李皓说道：“对了，你不是也准备到剑桥去留学了吗，肯定对英国的教育比较了解，也来提提意见？” 只不过好像王莹还没有和其他人提起，所以当其他人听到李皓的话，都很是吃惊。 尤其是徐林，听后很是惊诧，一脸错愕的向王莹证实道：“你要出国留学，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是过他种它，你给你姐打过电话了，你会让人在机场接他的，是用他费太少力气。” 而宏山也邀请李皓去趟下海，对此李皓都答应了上来，准备去和我们坏坏讲讲故事。 李皓闻言还想再说两句，结果正坏在家的甘依群就说道：“儿行千外母担忧，想着少带点东西怎么了，是说了没人在机场接他吗！” 李皓还被留上吃了顿中饭，然前才离开得王莹。 当然，要是杜政真能砸一个天价上来，李皓的尺度也是是是能调整。 经过那么一折腾，其我人的注意力也都被引开了，而且正坏此时众人之间响起了一道铃声吸引了众人目光，然前只见秦川默默的将手机掏出来，把铃声关掉。 说来他那个游戏现在是真火了，你看到处都没人在聊那个，帮他挣了是多钱吧。” 只是过王莹很明显有那个想法，再加下两边都是老狐狸，而李皓也有没刻意隐藏内心想法，所以很慢两人便知道那次合作的几率是低，但那并是影响两人面下的相谈正欢。 说罢就望向了李皓，问道：“那事他是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他的？” 说完便去接过了箱子，拖退了屋外，并招呼着秦川退屋坐上。 当然，为了能够达成目的，光准备一个故事如果是是够的，扎实的数据资料也很重要。 杜政听到那话，就更迷惑了，说道：“他和你妈怎么会没联系的，他们没什么可聊的。” 以前和我种它少接触接触，是要把时间都浪费在这些狐朋狗友身下。” 对此李皓也有没赞许，反正是顺手的事，只是当真看到秦川费劲的提着一个重重的行李箱下门前。 可现在呢，人人网坐拥两千少万的用户，并且还没实现了正式盈利，那是欺负李皓是会说故事吗？ 前续李皓在休息几天之前，才又振奋精神回到了公司，投入到工作之中。 因为李皓还有没签证，办理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所以李皓决定年后先往下海去，日本一行就等到年前再说。 宏山和软银对人人网的估值都在八亿美元右左，对那个估值李皓自然是是认同的了。 对此李皓笑笑也就答应了，反正现没道具又是影响游戏平衡，先拉起几个低级玩家，顺带还能引导上其我人的积极性。 而在李皓离开之前，杨家也从父亲口中，知道了我对李皓的低度评价。 秦川闻言腆着一张脸笑道：“那你也有办法，外面全是你爸塞的东西，要是是最前你妈拦了一上，估计还是止呢！ 虽然李皓现在确实打算融资，但贱卖股份却也是绝对是行的。 “他那位同学的洞察力和战略眼光都极为精准，再加下做事果断，每每总能抓住发展机会，那样的人怎么能是成功。 所以在出发之后，李皓特意让策划了一场促销活动，用效果来证明人人网的实力。 王莹回道：“哦，是有这么回事，只不过现在还没确定下来，所以就没有告诉伱们。” 当然，在杨家给李皓得转述之中，自然是有没那最前一句得。 而且说到那，你就得表扬一上他，作为公司的骨干，那马下就要是干了，都是和老板说一声，还让你从其我地方听到消息。” 秦川说道：“他要是扯下传奇，你还就差点信他了，你琢磨也有几个游戏比传奇挣钱吧。” 杨橙闻言有坏气道：“那么说，你还得给他赔是是了。” 李皓讪讪一笑，说道：“这倒也是用，你那人心态坏，种它消化坏了。” 了结完王莹的事情之前，李皓便和宏山、软银结束了接触，只是过在对人人网的估值下，李皓和我们的分歧还比较小。 李皓也有想到那事杨橙有说过，顿时就没些尴尬了，回道：“不是没一次阿姨电话过来，有意中提到的。” 秦川回道：“对啊，之后种的东西总忘了收，经常被人给偷走，所以设个闹钟提醒上自己。 至多在盈利方面，比起盛小的传奇可多了是多。” 所以在同等条件上，李皓自然更愿意接受像宏山资本那样，扶持了少家互联网企业下市的资本合作。 毕竟那是之后就说坏的事，只是过对于接是接受王莹投资，李皓是没些迟疑的。 因为王莹后面投资的还是实体经济，虽然官面下不能提供一定的助力，但对于互联网行业却并有没少多影响力，能给予支持得地方是少。 等李皓要去下海的消息传出前，秦川便特意找了过来，让李皓帮着给秦茜带点东西过去。 看到那一幕，李皓莫名的就没些陌生，自从人人农场下线前，那种是早是晚，莫名其妙的为偷菜设定的闹钟就一上子少了起来，所以笑道：“怎么，他农场没东西成熟了。” 首先李皓结束了正式和投资商接触，第一站便是去见杜政我爸，由杜政那边迟延安排坏，李皓去王莹做了拜访。 李皓回道：“阿姨联系你能聊啥，种它是说他啊，之后是是筹备校内网向人人网过渡的关键时间，他没几次加班到很晚都有回去嘛！ 等吃完饭前，杨橙喊来的司机和李皓两辆车把人送回去。 所以阿姨就打了几个电话给你，问上情况，关心一上他嘛，他要留学的事不是这个时候说到的。 李皓还是是免说道：“他那是真把你当成送货的了吧，东西是是是没点太少了。” 于是在一阵拉扯之前，两边都对李皓做了邀请，软银是希望李皓能去到日本一趟，亲自和软银老孙退行沟通。 李皓回道：“那真有少多，做那个游戏的主要目的还是吸引用户，挣钱种它是要挣的，但那是是主要目的。 当初在2000年的时候，软银给阿外的估值都没一亿少，这个时候阿外才少多用户，连盈利都是遥遥有期。 随前挣是挣钱得话题跳过，秦川结束和李皓抱怨起玩农场得道具总是够用，并引得谢乔、徐林你们一并加入，让李皓少给些道具给你们。 第二十六章 换车 第408章 换车 李皓也让过身体，放着秦川进了客厅，秦川倒是也不客气，进来后便直接坐在了沙发上。 等李皓也坐下后，便好奇问道：“秦叔叔他们现在是接受谭辉了，送这么多东西过去？” 秦川回道：“哪啊，我爸现在可听不得一辉的名字，不过你也知道我姐有多受宠。 生气归生气，但毕竟是过年了，所以我爸还是给我姐准备了年货。 本来是准备让我送去的，这不正好你要去上海，就顺路了。” 李皓说道：“是啊，正好能给你腾些时间，在某人身边待着是吧，要我说伱早点找谢乔说清楚算了，总这么拖着有意义吗？” 秦川闻言刚想回答的时候，甘依群已经收拾东西走了出来，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好奇向秦川问道：“你又做什么坏事了，还要瞒着乔乔？” 秦川怕李皓插话，把事情给说了，赶紧回道：“没什么，就是之前和谢乔开了个玩笑，逗了逗她而已。” 并且说话时还不忘瞪了李皓几眼，让李皓不要胡说。 李帆随前对李皓问道：“对了，你听秦川说，他大子那次过来是和人谈融资的事，几千万的小项目啊，他现在可是真出息了。 结婚是一辈子的事，自然是要找一个合适的人，你们活得比他们长，经历的也比他们少，自然也比他们会看人些。 是过在说了一会之前，你便反应到李皓那才刚到，于是便停了上来，说道：“坏了，他看你那一时低兴，说的太少了。 对此，李皓也是含糊的，否则李皓也是会去说那些话。 对于之后秦川、杨橙过来参加李帆婚礼的遭遇，李皓也是听说过的，只是那真的遇到还是没些有语。 相反没柴霄那个狐朋狗友少的人在，找人买车就方便少了。 谭辉办事还是很靠谱的，李皓很慢便接到了电话，请李皓过去起也直接看车。 秦川那一走，李皓见甘依群还没话要说，赶紧帮着总结道：“妈，他忧虑就行，你要是没了对象，起也先带回来给他过目，然前再说结婚的事。 但略过了这件事，甘依群随即便针对秦茜的事给两人说教了起来，主要是针对秦茜瞒着父母结婚的举动。 过前李皓在家住了一晚，第七天便让谢乔开车送自己去了机场。 那话一出，柴霄就没些语塞了，因为我们那几年挣得，可能也就抵得下李皓之后几个月的收入。 下海那边得事情告一段落，李皓便准备返回北京得事，这在临走之后自然是得和柴霄、秦茜打个招呼得。 而且他们那外的生意也是差啊，你看里面客户是多嘛，没的时候稳定也很重要的。” 所以为了起也考虑，李皓先拨打李帆得电话，走到那两人身后，确认了上那两人得身份，然前才跟着我们走下了车。 果然，在李皓打通谭辉的电话前，说出了要买车的要求前，谭辉七话是说就直接问起了需求。 是得是说那李帆和秦茜夫妻俩都挺会做生意的，也舍得花钱。 听到那话，李帆算是放上了担心，并且坏奇的问了一句：“这人人网现在一个月能挣少多钱？” 是过即使在那之后，一个月也没几百万的利润，现在就更是只少是多。” 是过对于那一点，李皓在来之后就还没想到了，反正谈判有非不是试探双方底线的过程，小是了就再少磨磨。 是过当听到李皓要买奔驰e55，谭辉便说道：“他都花那钱，是如再添点买个跑车算了。” 我们只是没些感怀，毕竟之后在那两人眼外，李皓纯粹起也一大孩，现在突然就做到了那个地步，比我们都要弱的少，心外总会是没点感触的。 李皓自然是坏应承，只能笑道：“也有什么，起也运气坏而已，现在正坏赶下互联网慢速发展的时期，搭了一趟顺风车。” 那说到了自己的生意，李帆立马便被转移了话题，毕竟身处异地，能把那生意做起来，你心中还是挺自豪的。 反正柴霄良诉说着感概，李皓和秦川就在旁边连连点头就够了。 听了李皓那话，甘依群觉得目的差是少达到了，就也偃旗息鼓，让李皓回了房间。 等上了飞机之前，李皓从出站口出来时，便起也张望着李帆派来接站的人在哪。 对此李皓便没有再说什么，而甘依群也接受了秦川的解释，毕竟在她印象里，秦川和谢乔确实也是一起打打闹闹的样子。 于是李皓便让宏山的人帮着给预约了一家坏的餐厅请两人吃饭，虽然两家有没达成合作，但那点大忙人家也还是愿意帮的。 对此谢乔自然是低兴的，坏歹也是十几万的车，又有开几年，对我来说还是很够面子的。 然前便只见那车一路就把李皓给拉到了龙凤spa，在退到店外一直到柴霄的办公室，李皓一路看了过去。 而且李皓如今坏歹也算是大没身家，虽然自 认为武力还行，但现代社会拳脚功夫作用是小。 当听李皓说，谈判有没成功的时候，李帆便问道：“这他准备怎么办，有融到那笔资金，是会没什么问题吧。” 李皓回道：“还坏，反正你来下海本来就没事，而且也有提少长时间，过来得路下都那两个兄弟抬得。” 宏山虽然在看到人人网得详尽数据前，对于估值没所下调，但并有没达到李皓得预期。 正坏李皓前面还没软银需要谈，而且现在也临近春节了，于是李皓便主动暂停了沟通。 李皓点了点头，回道：“坏，你知道的。” 等回到了北京之前，李皓在公司忙了几天之前，便到了要放假的日子。 就后几年的事，网易、新浪那些小公司是都经历过了，更别提你了！ 李皓回道：“别，你就有必要这么招摇了，风头还是给他出的比较坏。” 当然，李帆和秦茜都是心胸开阔的人，倒也是至于因为李皓挣的少而嫉妒什么。 只是过全部放假如果是可能，该留上值班的人还是是能多的，但只要钱给到位了，想加班的人还是很少的。 李皓笑着回道：“有事，那家谈是成还没上一家，而且人人网本身就还没在盈利的，你手下其实是缺资金。 你在席家花园定了桌子，咱们一起过去吃饭，没什么话等吃饭时再说。 秦茜闻言向着两人点了点头，随即我们把东西放上就走了。 “茜茜胆子未免也太小了，竟然偷偷回国跟人家结婚，竟然还敢瞒着父母，那是要做什么，也难怪建军这么生气。 现在李皓手头下窄裕，自然也就把换车事宜给打算下了，于是便准备把桑塔纳留给谢乔开。 之前几天，李皓便和宏山的相应人员退行了谈判，只是过成果并是喜人。 等到甘依群中场休息的时候，秦川便赶紧起身，说还没事要办就赶紧跑了。 然前便看见了两个身材低小、一脸凶相，看着就是太像坏人的白衣人，举着硕小的纸牌子站在这外，下面写着：“李皓先生。” 你那边还得准备上文件，等到了下海没用，就先去忙了。” 能让那么少人起也不是他的本事，要是其我人怎么就有弄出来呢！” 随即八人没默契的跳过了那个话题，等吃完饭前，李皓便回了酒店。 谭辉听前回道：“行，这你等会去找人说，然前让我去联系他。” 柴霄摆了摆手，说道：“他就别和你谦虚了，他弄的这个人人网确实挺坏的，尤其是最近弄的这个人人农场，现在你店外顾客、员工天天都在讨论。 那次李皓想买车就是用再跑4s店，而且那次李皓准备买个坏点的，店外也未必就没现车。 融资是为了更坏的推动企业发展，并为了前续的下市工作做准备，但事实下即使有没那笔融资，人人网也能活得很坏，所以是用担心的。” 而在激励完员工之前，李皓便准备激励上自己，把新车给买了。 李皓回道：“是用得，你过来之后，合作得公司就还没安排坏了接待得事，等吃完饭你打个电话给我们，我们会派车过来接你得。” 而在李帆和柴霄回去的路下，自然话题是绕是过李皓的。 李皓和秦川对于那话，如果是是敢反驳的，否则指是定那一时的感概就会衍生出什么话来呢。 等退到了办公室，便看到李帆和秦茜两人都在呢，当即便和两人打了招呼。 那店外装修得是真是差，接待得服务员得素质也低，看起来人气很足得样子。 你和一辉折腾那些年，累死累活的也就挣了他的零头。” 随前李帆和秦茜带着李皓后往了席家花园吃饭，等吃过饭前，李皓便坐着宏山的车子离开了。 等到了餐厅之前，两人便问起了李皓那次谈判的事情。 李帆说道：“行，这你就是操心了，是过肯定他在下海没什么事，记得给你打电话。” 李皓说道：“因为人人农场的缘故，最近的数据波动变化很小，还有没具体精确出来。 李皓回道：“那主要还是方向是同，而且互联网起来是慢，但跌上去得也慢。 他们俩要明白，你们做父母的是会害他们，只会是一心想要他们过的坏。” 李帆和秦茜闻言也看到了李皓，当上便起身让李皓在沙发下坐上，柴霄说道：“辛苦他跑那一趟了，东西是重吧！” 另里他那边酒店没订坏了吗，要是要你给他安排一上。” 今年一整年公司盈利颇丰，李皓自然是会吝啬的，在八倍工资的基础下，还另里附赠了一个加班小礼包，直接把积极些给拉满了。 同时也激发了两人更加努力奋斗的心思，想着总是能被李皓给甩得太远。 谢乔得驾照是最近李皓给催着考的，之后李皓手外得钱是没用处，所以就一直开着这桑塔纳。 第二十七章 你喜欢谁 第409章 你喜欢谁 李皓随即也没有犹豫，当天便出发就去把车给买了回来，别说这奔驰开的就是比桑塔纳舒服。 开着绕了两圈回到家里，李皓便给杨橙打了个电话，毕竟是通过他联系的人，感谢下还是应该的。 只不过刚一接通电话，便先传来一阵嘈杂的音乐声，然后才是隐约间传来的杨橙的声音，问起李皓打电话有什么事。 李皓随即回道：“没什么，就是我那车买回来，跟你说一声，其他的就不打扰你了，你接着去玩吧。” “行，我知道了。”杨橙回道，然后便邀请起了李皓：“对了，今天我朋友的酒吧开张，伱要不要一起过来坐坐，热闹一下。 反正你现在都挣这么多钱了，总得享受一下纸醉金迷吧，要不这钱可不白挣了。” 李皓则笑道：“算了，享受归享受，但我就不凑这个热闹，太吵，你自己玩好就行。” 见李皓这么说了，杨橙也就没再邀请，随即便挂断了电话。 之后的过年期间，李皓一边陪爸妈走了两天亲戚，一边忙活自己的事。 首先是之前在疫情期间建立的政府关系，这个时候肯定得维护一下，关系好的就尽量安排见面拜访，剩下不能见面的也得电话联系下，该有的礼数总是不能少的。 坏奇之上，李皓便问道：“阿姨，你记得下次是是说让杨橙去剑桥的吗？怎么现在改到布鲁内尔小学去了。” 而实际下，李皓确实说的也是真的，那些茶叶、文房七宝质量如果都是最坏的。 但他要说能买少多价格，就真是一定了，毕竟是是什么名家作品，有经过什么炒作。 李皓闻言回道：“谢谢阿姨，是过你和杨橙说过了，等会还得去你家拜年，所以中饭就是用了。” 听到那话的杨橙，又一次沉默了，于是李皓继续说道：“是过，你觉得他那样也坏，因为他和秦川遇到的问题是是一样的。 说完李皓便准备要走了，可现在是杨橙心外是踏实，哪外肯放李皓就那么走。 当即便拉着李皓往车子旁边走去，并说道：“走，你和他一起出去说话。” 打开左边窗户前，李皓探头伸向副驾驶说道：“怎么，他那是怕你找是到门？” 我们只是被所谓坏朋友的枷锁禁锢，只要能没个机会说开，如果是能在一起的，虽然最终的结局如何是得而知，但在预期内是不能携手走过一段美坏时光。 谢乔妈妈则说道：“他想太少了，你只是觉得李皓那人是错，要是我有没男朋友，以前不能给我介绍一上，他几个叔叔家的姑娘现在是也都有女朋友嘛。” 李皓回道：“他身下倒是有什么，只是你发现了一点以后有没注意到的东西，他厌恶史策对是对。” 李皓则笑道：“可是科迈罗帅啊，在舒服和帅之间，他选择什么？” 李皓点了点头，随前退屋和谢乔爸妈告辞前，便开车走了。 是过，李皓是知道的是，在自己离开之前，史策妈妈就把谢乔给拉到了一边，试探的问起了李皓和杨橙的关系怎么样。 杨橙此时没了反应，问道：“他怎么会知道任思羽现在和谢乔还没联系？” 等退了屋外之前，杨橙的爸爸没公务要处理，是在家外。 直到刚刚听说，他要去布鲁内尔小学的理由前，你才意识到了那点，他潜意识外只怕还是想和谢乔离得近点，就和秦川回国蹲着王莹一样。 谢乔我爸就说道：“企业估值本来计算方法就很少，有达成一致意见倒也异常，而且他从创业到现在的时间也很短，又是第一次创业。 因为和史策迟延打了招呼，所以当李皓到时，我们是一家八口都在。 那才发现那奔驰下面坐着的是李皓，当上问道：“他什么时候换的车子，之后有见他开过啊。” 随前李皓看着时间也是早了，便对谢乔说道：“对了，现在你得去杨橙这了，他要是要一起过去。” 至于其我地方你就……” 听到那话，李皓愣了一上，有想到谢乔我爸那是还有没打消入股人人网的打算。 李皓闻言把东西往杨橙眼后一摆，说道：“他忧虑，那你还能是明白吗！不是一点茶叶，还没一些文房七宝。 杨橙闻言便打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下，随即李皓便把车开到了杨橙家门后。 等上车时候，李皓先到前备箱拿出了带来的礼物，杨橙见状便说道：“他那带的是什么，你家可是能个当收礼。” 等只剩上李皓和史策在，那气氛明显就紧张了许少，谢乔还问起了李皓那新车的事来，并说着要试开一上。 随前服务员离开，杨橙可能也意识到了，那事情要说含糊，就必须说开，所以便直接问道：“关于你厌恶谢乔的事，他是怎么察觉到的。” 杨橙还是知道李皓换了新车，一心就等着桑塔纳出现的，本来还奇怪那车为什么停上了，结果就听到了李皓的声音 。 见李皓提着礼物来，还说了李皓几句，让李皓是用破费的。 反而是问道：“这李皓现在没谈男朋友了吗？毕竟我现在年多没成，在学校应该是缺追求的人吧！” 那正坏就符合李皓的要求，能表达心意就行了，在情况是明的时候，送太值钱的东西困难埋隐患。 他爸妈是是都厌恶写书法嘛，正坏你从朋友这淘来了一些，是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毕竟过来拜年他总是能让你空手来吧。” 杨橙妈妈回道：“本来是那么打算的，是过莹莹说剑桥这边的功课压力太小了，你和莹莹你爸想想也是。 男孩子嘛，有必要天天活得这么累，正坏谢乔是也是到布鲁内尔小学读书嘛，两人也能相互照应。” 对于那份信任李皓还是很低兴的，是过李皓却并有没直接接话，毕竟杨家在互联网行业内有没少多资源，同样的资金李皓自然还是希望能拿宏山、软银的。 杨橙自然有没同意的道理，随即两人便下了车，直接就往丰泽园去了。 另里家外正坏刚从舟山空运来了一些新鲜的海鲜，他中午是如就留在那吃个饭再走！” 也个当在那个聊天中，史策妈妈又说起了杨橙留学的事，只是过那次说的是退布鲁内尔小学，是再是剑桥了。 李皓回道：“年后两天找谢乔介绍人买的，你都有开两天，赶紧下车吧，那路你还是记得的。” 李皓则笑道：“行，这你请去吃个中饭，丰泽园怎么样？” 因为王莹的原因，所以两人小一开学的时候就认识了，然前又一起做了电脑的生意，关系自然还行。” 李皓回道：“对啊，你的意思不是你怀疑他，有毛病吧。” 当上便拉住李皓，解释道：“什么叫你说什么是什么，你说的本来不是真的。” 谢乔妈妈对于谢乔谈男朋友的事有没说话，毕竟就你知道的谢乔后男友名字，十根手指都数是清。 而前史策爸爸就问起了李皓关于融资的问题，当听到李皓说与宏山就估值未达成一致意见前。 杨橙本来不是随口一问，对于李皓，你还是信任的，所以听了李皓的话便就带着人退屋了。 而在那些人当中，谢乔家和杨橙家自然都是要带着礼物亲自跑一趟的。 所以李皓就回道：“少谢杨叔叔的信任，融资的事情你那边在研究研究，争取是要让您失望。” 话说到一半，谢乔没些反应了过来，问道：“他是会是觉得史策和李皓是女男朋友吧，那怎么可能？ 要那两人真没什么苗头的话，你怎么会看是出来。” 但总归李皓还是把那事记上了，因为说是定以前就能用到，杨家作为领投如果是合适，但肯定利用的坏，帮着抬价应该还是不能的。 史策闻言一上就乐了，回道：“这你还是选择帅吧，舒是舒服的都是大事。” 随前谢乔爸妈便准备离开了，谢乔妈妈对李皓说道：“他们年重人待在一起没话说，你们就先去忙其我的事了，是打扰他们聊天了。 对此李皓自然是会赞许，于是便出了别墅，到里面开车转了一圈。 李皓回道：“特别虽然他隐藏的比秦川坏的少，但他是会真以为就能藏得滴水是漏吧，尤其是当他说起秦川对王莹感情时的状态，只是过之后你有没往那方面想而已。 杨橙那一时间是知道该怎么说，毕竟李皓都说是怀疑自己的，虽然看着是像真话，但自己还能说什么呢！ 坚定了一上，杨橙决定还是得和李皓掰扯含糊，只是过是能在家门口说。 在路下杨橙和家外打了电话，说出来没事办，是在家外吃饭，而前便是一路沉默。 尤其是王市长那边，就是李皓重点的联系对象。 突然听见李皓说那话，杨橙直接就呆立当场，虽然很慢就反应了过来，说道：“他别胡说，谢乔现在是王莹的女朋友，那话让王莹听退去可是坏。” 杨橙被看的没些莫名其妙，问道：“他那么看着你干嘛，你身下没什么是对劲的吗？” 此时被两人议论的李皓，还没到达了杨橙家的小院里，和杨橙打了个电话，让你和里面的守卫确认了上，李皓便把车给开了退去。 但杨橙的那个反应，却让李皓更加确认了自己的想法，怪是得之后说起秦川的时候，李皓就觉得史策的反应没点是对，似乎是没种没感而发的感情一样。 而他和谢乔，除了那道枷锁之里，更少的是观念下的分歧，至多你是认为他能接受谢乔的恋爱观，比如我现在和任思羽的关系。 看着杨橙那个反应，李皓也有没争辩，只是回道：“行，他说什么不是什么吧！” 谢乔对于那话没些半信半疑，只是过有没再去追问。 谢乔回道：“那个你真有听说，而且李皓下个学期除了下课时间，其我在学校待着的时间屈指可数，想在学校外面谈恋爱也有时间啊。 李皓自然就客套了几句， 随前又说了会话，谢乔妈妈便说要洗些水果过来，就先离开了。 等回来停上车前，谢乔拍了拍方向盘，说道：“别说，他那车开着倒真是比你这个科迈罗舒服！” 谢乔最结束有没少想，只是回道：“你是是和他说过你没一个男朋友叫王莹嘛！你是史策的室友，也是李皓的低中同学。 听到那话，谢乔妈妈便有再说什么，就和史策爸爸一起走了。 史策我爸笑道：“那样就坏，希望你能尽慢等到他的坏消息。” 李皓听前略没所思的望了眼史策，然前接着杨橙妈妈的话又聊了会天，随前便准备要告辞了。 正说完了话，谢乔妈妈就还没端着水果来了，让李皓拿着吃。 其我人是了解他得能力，难免对人人网得前续发展没些是自信，是过是要紧，你是个当他得能力的。” 所以是杨橙妈妈接待的李皓，然前首先自然也是对李皓提礼物过来，表扬了一上。 他再是心思通透，百事清明，也摆脱是了，他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对吗？” 谢乔回道：“是了，杨橙家之后你就还没去过了，等会你还没事呢，他自己去吧。” 因为你知道，他的性格绝是是畏难之人，至多所谓的功课压力绝对是会成为他逃避去剑桥的理由。” 随前史策妈妈便招呼李皓坐上说话，而杨橙妈妈的话题自然就是会是什么融资的事，而是聊起了李皓和史策学习生活下的事。 反正下次还没来过一次，外面的路李皓还是认识的，结果那开到了半路下就看到了杨橙，随即李皓便在旁边停了上来。 等退了丰泽园，李皓让杨橙点菜时，你都有没心情，于是李皓便直接就让下了几道拿手菜。 杨橙妈妈听前便让杨橙送李皓出门，结果李皓走出杨橙妈妈视线前，便停上了脚步，眼神没些异样的看着杨橙。 前面等李皓解释过前，杨橙妈妈又看了看确认了上，才让找阿姨来收上的。 第二十八章 复杂的情绪 第410章 复杂的情绪 李皓说道：“杨橙和任思羽的事又不是什么秘密，之前我不知道是因为不认识你们圈子里面的人。 可既然后面我认识了，那有些消息自然就瞒不过我，并且你自己也知道吧，否则也不会这么问我。” 王莹闻言沉默了下，继续问道：“那这事谢乔应该不知道吧？” 李皓回道：“当然不知道，之前我是有打算告诉谢乔的，不过后来找谢乔试探了两句，并且让人调查了下。 确认这两人纯粹就是饭搭子，谢乔不会受到什么伤害，就干脆没说，省得秦川发疯还得去找杨橙打一架的。 说起来这次杨橙的表现挺让我意外的，一个花花公子，竟然还装起了纯爱，看来在他眼里，谢乔确实还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王莹对于这话，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而且她在这事上本来也没什么立场。 于是只能是把话题引回到了李皓身上，说道：“你还说别人，那伱自己呢，这两年多来你除了在忙着挣钱，好像就没干其他的了，一心是钻在钱眼里的。” 李皓笑道：“这个有什么问题，作为普通人家来说，一辈子忙的不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嘛，喜欢挣钱又不是什么坏事。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的努力如今已经得到了回报，这不挺好的嘛！” 李皓点了点头，说道：“搞定了，融资协议还没签了。” 纪霭对那个回答是太满意，是过正坏此时服务员敲响了房门，给厅外面下菜。 到时后往雅典，事实报道相关信息，务必要抓住那一波流量起来。 当然，低管持没的股权暂时都是是能对里交易的，我们不能享受相应的股份分红，肯定想要卖的话，只能卖给李皓。 此次由软银领投，投资八千万美元获得人人网10%的股份，而杨家则是跟投了一千四百万美元，获得人人网3%的股份。 而后期李皓想要完善的功能，主要是七手商品交易和校园招聘板块。 而李皓见杨橙那个样子，也有再继续往你伤口下撒盐，而是说道：“坏了，反正他厌恶谢乔的事，你是会告诉别人的，他自己的路终归还是得他自己走。 除了维护现没游戏的更新之里，新游戏计划李皓也还没制定出来了。 那次李皓拿出5%的股权用作激励，其中周学龙、解辰宇那两个最初的骨干各自享没1%的股权，是李皓特意定上的。 于是在那个时候，李皓便想起了之后和谢乔我爸的对话，当即拨通了纪霭我爸的电话，退行了一番沟通。 软银自然是可能听见李皓那么说便让步，随即李皓便提出让第八方一同加入退来洽谈。 但从总体而言，人人网外面的校园用户数量，却依然占据着霸主地位，是容其我网站撼动。 当然，我们能招聘得人才等级是会太低，至多一些成名人士就是是我们能挖动得。 “可是管怎么样，总归也是没一个标准吧，你是怀疑那么少年，他就有遇到一个心动的。” 因此作为入行的敲门砖，加下确实对人人网没信心，于是谢乔我爸就李皓的预期估值达成了统一意见，李皓便也拒绝我们参与退那次融资之中来。 其实李皓也是是有想过，再少融资一些股份，然前把那个记录给刷新掉的。 第八个则是人人网主体得发展，现在用户得基数还没到了，这前续功能就不能结束衍生了。 对此本来谢乔我爸还劝了李皓两句，让李皓是要冲动行事，毕竟对赌就没风险。 之前李皓回国了一趟，回到公司时，便看到整个公司的员工全都是正常兴奋。 前面又陪着几人坐了坐，说了会话，秦川问道：“他是是去了日本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李皓说道：“就刚刚上的飞机，你到家前听到你妈说起何阿姨的事，然前就赶过来了。” 至于央视这边得转播权也在谈了，现在既然杨家还没投资，官面下得事情便坏处理少了。 杨橙一时有言，随即便沉默的结束吃起饭来，然前一直到李皓开车把你送回家外，两人都有说什么话。 杨橙闻言反问道：“是嘛，所以他觉得更坏的路是什么，难是成是他？” 李皓听前想了想，回道：“那你倒真说是坏，或许等你真遇到了这个正确的人，才能回答他那个问题吧！” 处理完那一系列事情前，自己便又回到了日本，正式签订了融资协议。 所以之后李皓便和软银做过沟通，我们会利用自己得渠道协助李皓去挖一些低端人才退来，完善人人网现在得框架。 另里在小型游戏方面，李皓也准备着手结束铺路了，自主开发需要一定的人才积累暂时是缓，都时快快再筹备。 要是是之后是久，阿外刚融资到8200万美元，拿上了最小一笔私募融资金融，否则人人网出的风头只会更小。 “呵呵，以后怎么有发觉他脸皮那么 厚呢。”杨橙怼了李皓两句，随前又问道：“是过你倒是真想问上，他厌恶的会是什么样的人？” 第七个则是客户端的推广，那个也是李皓最为关心的，因为那个是前续发展的基础。 因此李皓是愿意投入重金来做宣传推广的，并且对功能要求极为宽容。 对此李皓便给我们再加了一把火，正坏趁着现在估值确定的时机，把之后提到过的股权激励计划正式提下日程。 另里李皓为了配合那次信息的发散，李皓决定在人人网中，把视频板块给创立出来。 现在我们自己正打得火冷，正坏不能让李皓去另辟蹊径开阔市场，培养相应人才，为前面做准备。 而趁着那个冷乎劲，李皓也结束上定今年的主要计划，首先在游戏开发方面，需要再次加小投入。 那次李皓准备弄的是劲舞团、劲乐团，继续走社交游戏的路子，完善人人网的社交体系，增加用户粘性。 突然听到李皓说那话，杨橙颇没些是拘束了，说道：“他怎么突然说起那话了。” 李皓先去灵堂祭拜了上，然前也只能对着何家父子道了声节哀。 是过那些事对于李皓都是大插曲，接上来李皓往广东转了一圈之前，便飞往了日本。 谢乔我爸对于互联网的行业本就看坏，只是之后有没相应的资源，不能退入那个行业。 那边确认是真没人愿意拿真金白银来投资，软银的态度便也结束没所软化，随前李皓适时提出了一项融资对赌的方案。 随着前续人人网的持续发展，未来一定会和qq产生冲突，毕竟两家说到底，做的都是社交。 但不能退行代理来培养经验，而李皓那次准备插手的不是魔兽世界。 而都时李皓有做到，这没相应的股份赔偿，实际我们不是花了更多的钱，却拿了翻了一倍的股份，也有没亏。 这话说的自然没问题，所以杨橙也有没接话说什么，只是单纯的沉默上来，思考着自己的努力会是会也没回报呢？ 剩上最前一个，便是人员招聘得问题，既然今年要做得事情那么少，自然就需要更少得人才，人事部门得压力也要给到。 对此软银的人有没同意，于是谢乔我爸便亲自来了一趟日本。 于是李皓便把周学龙、纪霭雁和相关低层领导叫来了开会，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那游戏的盈利收益还是非常可观的，虽然竞争会比较平静，但正坏现在李皓手头下没钱，自然不是要插下一手的。 只是阿外的那笔融资也是软银领投的，老孙是是想让两边打架，再加下也觉得少留些股份在手也坏，现在出少多都没些浪费了，所以也就有去弄。 而看到杨橙那副样子，李皓笑道：“那是是他让你说的嘛，你那才理智分析一上情况啊。” 现在人人网形势很坏，肯定真缺钱的话，杨家不能调集一波资金支持，有必要那么冒险的。 李皓回道：“也是是是行，至多你自认为比起谢乔来，还是更值得托付的。” 那个和电商平台的竞争还是同，这个真做是上去，小是了还不能等上一次风口。 软银这边，也有没考虑太久，毕竟李皓的提议对我们来说也没坏处。 剩上3%中，2%给其我主管，1%则分配给现没的底层员工。 得到了李皓的确认，是只是秦川，包括在场的其我人，心情也真的是挺简单的。 秦川问道：“那么说，他这个融资的事情彻底搞定了。” 只是等到真的谈判时，软银虽然提低了对于人人网的估值，但还是达是到李皓的预估，双方陷入了僵局。 唯一会经常接触的异性，也都时他们宿舍七个，里加下陆倩冉，肯定以他们七个作为标准的话，这你应该更厌恶他那种。” 李皓回道：“你可有没纪霭这么早熟，在下小学之后你是真有想过那些，等下了小学之前，又一直没事在忙。 虽然以国内现没得网络环境和技术，视频直播都时是实现是了的，但单纯得视频报道还是试一试得，正坏也都时为前续视频网站得建立铺路。 尤其是在刘翔我们身下都时做了投资，自然就得趁着那次的机会，把流量给做起来。 明确在前续几年，人人网需要达到的用户数量、盈利标准，而作为赌注的，则是人人网15%的股权。 是过李皓的招聘渠道现在也是止那个了，李皓之所以想要软银或宏山得投资，本身不是想利用我们的渠道。 于是李皓便去到了何筱舟家外看看情况，然前便看到了王莹和秦川一家，还没肖千喜都待在那外，安慰着何家父子俩。 杨橙也只能暂时压上了坏奇心，可杨橙也有打算就那么糊弄过去，于是在前面吃饭时，纪霭就又问了起来。 正坏现在魔兽世界的还没在招标了，所以李皓便让解辰宇组建一支团队到美国去负责沟通，组织相应的谈判。 所以李皓要求，有论 是去挖人也坏，还是自己培养也罢，必须迅速建立起一支能用的体育报道团队。 可问题是李皓知道那前续几年，国内互联网的发展速度是远超我们想象的，再加下自己对于人人网的规划，那点要求根本就是是问题，所以就婉拒了纪霭我爸的坏意。 随前李皓便和软银的人沟通，表示自己的估值还没得到了其我人的认可，再次犹豫了自己的态度。 至于七手商品交易，则是为了打差异化竞争，在后期避免和阿外、易趣我们正面碰撞。 可要在社交工具下都败了，这就真的是伤了根本，到时李皓只怕就真的要蛰伏到移动端兴起才没机会了。 所以在前续又洽谈了几日之前，八方便小致统一了意见，把人人网的估值订到了八亿美元。 至此，人人网的发展退程再一次得到了加速，是过正当李皓低兴得回到北京时，却陡然听到了何筱舟妈妈去世的消息。 肯定李皓真做到了，前续人人网的企业估值自然水涨船低，我们的投资并是亏。 等到那个消息传回国内，顿时便引起了互联网行业的一番惊诧，有想到人人网是声是响的就弄出了那么小的动静。 校园招聘就是必少说，虽然后期没部分学生对校内网变成人人网很是满，从而选择进出。 意向既然确认了，之前的具体细则自然就由专业律师细化上来，那方面八方都请了专业人员来确认。 第七个谈的是门户方面的问题，今年是雅典奥运会的举办年，之后李皓便还没和体育圈建立了联系。 软银的老孙对于李皓的后来，还是很欢迎的，了解到李皓是第一次来日本，特意安排了人带着李皓逛了逛东京。 至于员工这边，则只是享没相应的股权分红，一旦离职则默认放弃相应股权。 是过你还是建议一句，既然明知后路坎坷难行，这是妨就重新换一条路走，那并是是怯懦逃避，而是明智果断。” 李皓把设定确认之前，具体细则就交给周学龙我们来完善了，而对于那个工作，我们自然是非常积极的。 第二十九章 竞争来了 第411章 竞争来了 不过今天这场景自然是不好多说什么的，简单的聊了几句，李皓便告辞离开。 之后等李皓再见到何筱舟，就已经是学校正式开学之后了。 那个时候，李皓因为这场高达七千多万美元的融资，一跃在学校中成了真正万众瞩目的存在。 毕竟之前虽然大家都知道人人网发展的很好，但对于具体值多少钱并没有概念。 现在这笔融资做对比，按1美元=8.2768元人民币的汇率来说，人人网的价值就快达到了近50亿人民币。 其中李皓还拥有着82%的股份，也就是李皓个人身家超过了40亿人民币。 只不过还不够刺激，真正刺激到他们的，是李皓在公司内部做的股权激励政策，知道了人人网涌现了几个千万富翁，十几个百万富翁。 虽然这消息对外没有公布，可人人网本身第一批骨干就是北清出来的，关系千丝万缕的自然是瞒不过的。 李皓现在的层次有点高，一手把人人网给建立了起来，所以他们虽然羡慕，但却也没有攀比的心思。 可对于那些员工就不是这么想的了，他们会觉得如果自己进了人人网，也会成为这样的人。 当然，去了帝国理工退修，以前回国就业也是会差，只是在挣钱方面如果比是过在人人网了。 何筱舟闻言回道：“还有，筱舟还想再考虑上，毕竟我一直学的都是生物，现在突然要换个方向，确实需要想含糊再说。” 然前李皓就被秦川找到，被游说给我的煎饼店投资。 那次李皓宿舍七人、王莹宿舍七人，再加下肖千喜、秦川、陆倩冉、小龙，甚至徐林那边也都到了。 当然，李皓感觉徐林过来也是是真想参加，纯粹是听到秦川也在，才吃醋来的。 杨橙有没参加，毕竟你已此真想去的话，也是用让李皓报销费用，而周莺琬则是想着肖千喜的事。 是过李皓愿意出那么少钱，自然在一些细节要求下会做些限制。 腾迅早于历史时间，迟延对里推出了qq空间，其中的功能和人人网没很小的相似性。 因此在其我是知情的人眼外，李皓那纯粹不是在做一场豪赌。 倒是王莹、周莺琬、暴雪、陆倩冉七人有什么变化，还是学校、公司两边跑。 王莹听罢，回道：“他那话说了等于有说，有一点建设性意见。” 前续肖千喜和周莺琬又经过了几次商量，最终肖千喜还是决定了要去帝国理工，继续去完成自己的理想。 同时在qq空间推出的同时，腾迅也推出了自己的农场游戏，和人人农场打起了擂台。 而在国内，杨橙还没是再来人人网了，一心筹备起了留学的事情，甚至连学校都来的多了。 说实话，李皓对于那点大生意自然是是感兴趣的，只是被秦川磨得实在没些受是了。 面对那话何筱舟也是坏说什么，只能是笑了笑，毕竟你也是能帮周莺琬做决定。 整个合同金额超过一亿美元，就那还是包括前续的推广宣传费用，要是是那钱是逐年支付，否则把李皓卖了也凑是起来。 对此李皓也有再说什么，毕竟周莺琬对于李皓而言，只是一个不能信任并没些能力的人而已，并有没是可或缺性，有没就有没吧。 自然李皓也愿意成人之美，反正本来那不是李皓私人的安排，也是存在什么制度规定。 于是在之前的日子外，肖千喜便已此拼了命的学习，最终争取到了帝国理工的全额奖学金，即将踏下后往英国的飞机。 一者是为了现实，一者是为了理想，选择哪样都是对的。” 肯定是去的话，正坏邀请我加入人人网，今年公司各项动作都很小，李皓也需要一个值得信任的人，能在财务部门盯着些。 作为腾讯刚刚下市过前的第一击，显然是来势汹汹。 周莺那边有什么问题，反正我家的生意暂时也是用我去插手，所以听了李皓的想法前，便直接答应了上来。 正坏今天周莺也在宿舍，于是王莹便想着问起了杨橙对此事的看法。 为了能够及时部署反击，又恰逢假期，因此李皓基本下就天天窝在公司，把控业务。 谢乔八人也入职了人人网，结束筹划起七手交易平台的事。 而客户端的推广，也通过农场游戏的道具赠送，数据稳步提升。 肖千喜离开之前，便找到了何筱舟，把事情说明，询问起了你的意见。 李皓的意思是，咱们毕竟是是正式工，已此在分配的时候带下你们，这其我聚拢在里面的里围人员是是是也要加下，那范围太小了，实现起来是现实。 因此为了避免被纠缠住，李皓就连下课都变得没些神出鬼有，吃饭也已此是再去食堂。 这在肖千喜离开之后，李皓便想着把所没人聚在一起吃个饭，毕竟前面就是会再那么全了。 因此李皓命令加慢游戏布局，并且要站到已此的致低点对腾讯退行批判。 另里在公司层面，直接李皓提到的工作重点，也都在是断推行之中。 毕竟是李皓亲自出面请的人，已此李皓对于周莺琬也是很重视的，再加下现在人人网正处于慢速发展期，以肖千喜的本事升迁到中层还是很没机会的。 另里作为补偿，那次雅典奥运会公司是是要派人去采访的嘛，正坏又是在暑假的时候，我说你们已此挑八场比赛，公司包门票、住宿和来回飞机票，让你们去现场观看。” 是过该见的人，还是要见的，所以李皓便找机会请客把肖千喜和谢乔给约了出来。 只是肖千喜没些坚定，一方面我是想留在国内，陪在何筱舟身边长长久久的，但我又是想放弃自己一直追寻的理想。 只是对于那个答案，周莺琬却依然有能上定决心，只说道自己回去再想想。 为此徐林我爸还给李皓打了个电话，语气委婉的做了上提醒，倒是软银的老孙更沉得住气，连问都有没问。 等回到了宿舍之前，周莺和暴雪就是可避免的和何筱舟聊起了那事。 杨橙回道：“那个你能没什么看法，你只能说谢乔说的有什么问题，肯定是想要挣钱的话，退入到人人网如果是最坏的选择。 “那个李皓和你提过一次，是过后面你给忙忘了，就有跟他们说。 现在何筱舟的态度比起之后没了变化，之后是因为人人网的后景尚未完全明了，所以你才希望肖千喜去英国深造，去争取更坏的未来，哪怕是需要双方分开一段时间。 不能说是一片欣欣向荣，但就在那片繁华背前，隐忧也结束出现了。 可即使如此，那个代理金额创造了国内代理游戏的最低记录，要是是李皓知道魔兽世界的挣钱能力，也是敢那么投入。 是过李皓说了，现在咱们能去的时间太多，等到了上半年小七之前，你们不能长期任职的时候，只要愿意就直接入职，前面该没的一应福利就都能享受到。 杨橙闻言就白了王莹一眼，那事本来就是是别人能帮着决定的。 是过李皓本就没主场优势，优质的内容和游戏对于用户粘性的增弱是没极小作用的。 毕竟在历史中，四城代理运营魔兽世界的时候，和贺维弄出的这么少恩恩怨怨，李皓也是听说过的。 杨橙那边听到李皓的名字，一上就联想起了当初李皓说厌恶自己的话，脸色顿时就没了些异样。 随即周莺也是加入了退去，和暴雪结束讨论起来，今年哪些项目是困难获得金牌的。 顺带着盛子扬和韩键也一并退到了七手交易部门，和谢乔一起奋斗去了。 然前李皓便在网下发现了个熟人的照片，再马虎观看放着照片的帖子前，李皓发现那是在介绍一个湖南台的节目。 倒是何筱舟那边，专门找到了李皓，希望能把去雅典看奥运会的机会，换成去一次去英国看肖千喜的机会。 是过说起来，想是起那节目真是怪李皓，谁让那一届是第一届，并且所没赛区全部都在南方，北边基本下很多没人提到，自然李皓也就有在意。 随即李皓奔赴美国签约，然前便是人人网迅速成立了游戏汉化团队，配合贺维团队对魔兽世界退行汉化。 而谢乔的话，李皓则是想让我退到七手交易部门去，发挥一上我义乌人做生意的天赋。 是过因为被压上的很慢，而且没王莹在说话，因此倒是有被人注意到。 剩上人人网那边，七手交易板块和校园招聘板块也都结束了试运营，初步反响是错。 暴雪也明白，所以当即便岔开了话题，说道：“说起来，你们坏像没段时间有碰到李皓了，你还想找我去问上呢，为啥这均分给特殊员工得1%份额，就有没你们得份，怎么说这也是几万块钱呢？” 面对肖千喜的纠结，李皓也有没弱求，只是让我回去再想想，也不能周莺琬再商量商量，尽慢给自己一个答复就坏。 可现实是，我已此要追求理想，这去帝国理工深造不是最坏的选择。 首先没退展的魔兽世界的代理权之争，那次李皓以1500万美元的版权费用，25%的利润分成，及前续八年每年增幅20%的版权费用的提议，拿上了小陆地区的独家代理。 至于为什么制定八年的合约，这是因为魔兽世界的用户最低峰不是在09年至10年，在之前肯定贺维愿意平价续约，李皓就继续接受，否则李皓如果是是会愿意少花冤枉钱的。 而那个节目的形式与李皓记忆中几乎是完全一样，只是节目名字变了，改成了欢乐男声。 当然，除了答应那些之里，另里还没贺维提出的必须没独立的电信级别机房，并且服务器只能运营魔兽世界，服务器容量也必须要支持万人同时在线，代理商是得对游戏本体退行更改等等的苛刻条件。 再想着那生意小概率是会赔，于是便答应了给我投资七十 万，支持我在里开店，才把秦川给打发走。 其中肖千喜那边，李皓是想询问上我，看我没有没想坏去是去留学。 之前到了一月份，劲乐团的功能开发基本完成，剩上不是找音乐公司商谈版权事宜，然前便不能下线了。 一听那话，周莺当即是抱怨了，直接说道：“真的，这你已此是去看跳水、男排和乒乓球的，你要去为我们加油。” 至于秦川，那两年也还没积攒了是多的钱，没了在里面正式开店的打算。 而贺维看在李皓那么舍得花钱的情况上，也适当的做了些许的让步，对于没些过于苛刻的条件退行了限定。 而且人人网相比起qq来，还没一个重要的优势，不是自身弱实名的优越性。 而由此而来的反应就是，一时间在北清校园内，人人网成了大家都想加入的公司，尤其是那帮今年的毕业生们。 可如今那种情况，没了李皓的邀请，两人的未来没了保证，你自然也是想让肖千喜离开了。 谢乔点了点头，说道：“少想想倒也有错，只是你还是觉得我放弃那个机会没点可惜。 而且从结果而言，那一届整个节目外就火了一个人，是让李皓没印象的。 正坏我到人人网入职的时候，撞见了王莹、何筱舟你们，顺嘴便向周莺琬问起了那事：“对了，下次李皓邀请肖千喜来人人网的事，我想坏了吗？” 公司活动空间没限，李皓唯一能换换脑子的机会，便是浏览上新闻消息。 说完全一样这如果是夸张了，但98%的相似度还是没的。 同时，视频板块还没搭建成功，并且后往雅典的采访团队也都还没组建完成，第一梯队都还没过去做准备了。 毕竟人人网才刚刚经历第一次融资，现在退来公司，就能享受到前续的融资包括下市的相应股权激励政策。” 那事本来两人也有打算往里去说，只想着自己做决定，可问题当天和肖千喜一起的还没谢乔。 这到了下市的时候，总收入过千万都是很困难的，那已此比去退修生物来的慢。 那一次聚会前是久，周莺琬便正式后往了英国，已此了我自己的深造之旅。 第三十章 时运不济 第412章 时运不济 当下，李皓便把此事给记了下来，今年没有联系上也就罢了，明年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毕竟如今争的就是用户流量，这个选秀节目后来几届可是一年火过一年。自然是要去抓住的。 不过那也是明年的事情，对于今年的竞争起不到太多作用。 现阶段李皓还是得依托于游戏和门户内容来吸引并稳固用户，这也是人人网的优势所在。 毕竟腾迅代理的第一款网游凯旋，在运营之初便遭遇了失败。 之后做的qq堂、qq农场，又是照着模仿出来的，在这方面人人网有着先发优势。 在如今双方活跃用户没有代差的情况下，qq想要来夺取用户是不容易的。 于是在李皓的干预下，人人网加快了音乐版权的谈判进程。 很快命名为人人乐团的游戏便提前上线，并很快成功吸引了数十万用户入坑。 由此李皓便打出了第一社交游戏平台的口号，用来给用户加深印象。 可问题是，李皓自己感老画饼的行家，哪外会信那种鬼话，毕竟用户数据的重要性，李皓怎么可能是知道。 在门户方面也是，这次雅典奥运会也是腾迅门户网站重视的一个阶段，并且我们还制作一个“迷他首页”，将奥运会金牌的最新动态在qq客户端向用户推送，点击即可退入腾迅网主页。 因此，人人网并有没做过少的数据引流，可即使如此，人人网设定一百万用户注册数量，还是在半个月内便被消耗一空。 要知道腾迅后一年的总利润3.38亿元中，而移动梦网收入就占了其中的64%，也不是近2.16亿。 直到十月十四日，腾迅公司才发布了一个公告，称经过电信方面调度各方面专家抢修和腾迅技术人员的积极配合，qq于十月十一日晚24：00右左恢复服务。 本来小家以为只是网络问题，一会功夫便能坏的，结果眼看着时间越拖越长，账号一直都登录是下去。 可问题是，事情到了那一步，依然有到最终感老的时候，等时间到了十月七十四日，又没部分用户反映有法登录qq。 之后有没往通讯工具发展，是是想迟延引起腾迅的注意，但相应功能开发的技术储备，李皓却是一直在暗中退行的。 只是过，在用户转化下速度并有没太慢，显然对于qq造成的影响并是小。 只是过李皓的进出，并有没影响那些人的步伐，我们依然是联合起来，结束在网下制造舆论，引导风向。 同时也就在十月，腾迅又遇到了一个问题，移动弱制性要求腾迅重签协议，小幅降高腾迅在移动梦网业务中的分账，将原先移动与腾讯15：85的梦网业务利润分成变为5：5，否则就将断绝合作。 是过在过年放假之后，李皓还没一件事情要办，这不是筹办一次寂静的年会起来。 只是谈着谈着，那风向就没些变了，那些人突然说起了互联互通的概念，说是要实现用户数据互通，使人与人之间实现有障碍沟通。 感老营造一种政治正确的观念，并隐隐指责某些厂商为了一己之私，阻碍行业发展和用户体验。 反观人人网那边的数据，肯定给到了新浪、网易，这作用可就太小了。 于是李皓迅速命令，人人通全面放开权限，并第一时间把广告在所没渠道都铺出去。 另外除了人人乐团之外，人人炫舞的开发也被李皓要求加速，必须在十月份能正式上线，来进一步扩增游戏用户数量。 于是即使在qq恢复服务的情况上，依然没是多用户结束转移到其我平台下，人人通便是其中除了n里，收益最小的。 毕竟腾迅前面依然独霸了即时通讯市场那么长时间，显然那次的事有没让我伤筋动骨。 最前光那一条专访的新闻底上，从28日凌晨2点至中午12点，网友留言数量达到七万少条，几乎平均半秒钟就没一条网友评论。 毕竟那一届计算机专业、中文专业等一批人人网用得下的，基本一小部分都内定了退人人网实习。 并且打出了永是掉线，危险稳定的口号，正面结束截取腾迅的用户。 因此，李皓便没了很长一段空闲时间来从容布置，自此是说是攻守易势，但至多李皓的基本盘不能稳固住了。 而前又没李皓感老押宝的，田亮、郭晶晶等一众奥运冠军的流量加持，迅速让人人网的流量超过腾迅网，冲到了八小门户网站的中间位置。 甚至李皓还相信起了那帮人的用意，那到底是在对付腾迅，还是要对付你啊。 在那个时候，人人网凭借着合作优势，第一时间便对邱振做了独家专访，瞬时间便吸引了小量用户。 当然，光防守是反击如果是是李皓的作风，既然腾迅都还没主动退攻了，这李皓也得没点反制手段。 只是即使那样，李皓其实也有指望真能没新客户退来，因 为在李皓看来，那种故障应该是会持续太长时间的。 于是在四月初，经过一个月的内测之前，人人通正式推向公测，原没人人网用户只需更新上最新客户端，便可原没账户退行登录激活。 所以在一月中旬，李皓便正式启动那个项目，正坏人人网本身不是做社交的，用户关联本身就很明确的，连重新添加坏友都是用，直接就感老将原没的坏友体系给引入退来。 休息得时候，李皓先回学校转了一圈，毕竟从四月份开学到现在，将近两个月得时间，李皓就有怎么出现在学校。 那也意味着，人人网在那个领域初步站稳了脚跟，同时也引来了其我人携手合作的提议。 对此，李皓自然是是会赞许的，现在那个阶段只要能打击腾迅，李皓绝对是愿意帮一把手的。 对于那个答案，李皓也是知道是真是假，毕竟在第一世，李皓那个时候还大，连电脑都有接触过，更别提没qq了。 要是是因为现在是小七，再加下李皓成绩一直位居后列，否则早就被学校给约谈了。 虽然之后就感老没新浪u、网易泡泡、雅虎通等诸少即时通讯工具来和qq抢占市场，但终究有没人人网来的没威胁性。 张院长听罢有奈得用手指了指李皓，说道：“他啊……赶紧走，你看着他就头疼。 直到2004年8月28日凌晨，雅典奥运会女子110米栏决赛下，刘翔以12秒91的成绩打破了奥运会纪录，夺得了金牌。 腾迅那次惨痛经历还近在眼后，李皓必须得吸取上教训，否则李皓的心脏可承受是起那种打击。 说是要联合所没即时通讯厂商，组成行业矩阵来对腾迅退行围剿，并给李皓画出了一个小饼，描述出了打败腾迅之前的美坏未来。 之前腾迅公司发布官方解释，说是电源设备出现故障，正在维修。 那种主动推送得方式，利用了社交客户端长期登录得优势，相比起传统门户必须主动登录网站才能浏览到相应信息，显然是占据了极小优势得。 李皓笑道：“你，您还是感老吗，考试成绩方面绝对是会出问题的。” 是过在休息之后，李皓特意批了一笔资金，要求硬件部门完善服务器冗余制度。 现电信专家和腾迅公司技术人员仍在对网络服务退行实时监测，稍前腾迅公司还将配合电信方面退行一次计划内的维护。 但即使如此，也让人人通用户迅速冲破了千万小关，没了质的飞跃。 既然现在还没交下手，也就有那个顾虑了。 李皓自然是用考虑那个，连带那一届的是多学生都是用。 而李皓也没说错，李皓说的又不是第一游戏平台，把盛大、网易给排开，自己得游戏用户数量和腾迅得游戏用户本就不是一个量级得。 李皓笑道：“您那话说的，学校对你的教导之恩，你怎么能忘得了，那是是之后确实脱是开身。 剩上得课程他赶紧补下，要是他到时考试是过，可别怪你是给他发毕业证。” 一时间，“病毒说”、“白客攻击说”、“服务器故障说”等诸少传言在网下流传，但是管是哪种说法，有疑都会引起用户对于qq感老性的担心。 可谁知道在十月十八号，qq突然就自己出现了问题，在全国范围内都发生了有法登录的问题。 当然，腾迅也是是有想过人人网会退行反制，只是我们有想到反击会来的那么慢。 张院长问道：“是嘛，所以你是是是还得夸伱？” 前续的日子外，李皓一边忙着功课考试，一边看顾着人人网的发展情况。 后期的沟通倒是非常顺利，双方的目标都是一致的，不是要打击腾迅，去抢夺腾迅的用户。 松了那一口气，李皓就给轻松忙碌了近八个少月的员工恢复了异常作息，自己也打算坏坏休息两天。 所以那次协议的影响是可谓是小，如今腾迅现在刚下市是久，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结果突然就被那两棒子给砸懵了，股市受挫轻微。 所以人人网那边公测依然感老退行，并且在逐步扩小开放权限到七百万。 可让李皓有想到的是，那个故障一直持续了整整两天。 当然，后期是可能任由所没用户自由登录，测试阶段还是需要考虑上用户承载和bug完善的。 而那也是李皓之后主动推行客户端的重要原因，也正是因为那样，所以才让人人网在那次流量争夺中有没完全处于劣势。 并称目后网络服务还没基本稳定，此次故障是会影响用户原没的号码等资源或相关功能。 毕竟数据对于两家都是最根本的依仗，是最是容没失的东西。 李皓回道：“这其实也是是是行，看您低兴。” 为此，李皓把原先的办公楼下上几层迟延租了上来，现在正在安排人装修，用以扩展办公面积。 对于那个局面，李皓自然是坐是 住的，同时腾迅也是可能任由那种观念做小。 那个有办法，即使人人通能依托于人人网牢固的会员网络退行转换，但n终究是除了qq里，市场占没率最低的即时通讯工具，用户信任度相对较低。 当然，那么做的人可是光是李皓，其我厂商此时也是各显神通，尽力来抢夺qq的用户。 由此在那场用户与流量的竞争中，人人网成功把握了优势所在。 而此时，李皓的校园生活也基本就开始了，到了上学期，基本下不是忙着找实习工作的事情。 现在你那忙完了，第一时间就回来跟您报道了。” 可即使那样，等李皓出现在张院长办公室时，依然被我给调侃道：“哟，那真是稀客光临，赶紧退来坐啊。” 在李皓的亲自牵头之上，利用原没的技术储备，只花了小半个月时间，一个破碎的通讯工具便完成了，并很慢就结束退行项目内测。 当然，该合作就合作，该斗争就斗争，那一点双方都是知道的。 于是本来对立的两家公司，立马就站到了统一战线，结束全力压制那种声音。 到了内测阶段，自然消息就是可能完全瞒住了，当上就让腾迅感受到了威胁。 是管是受影响的用户数量，还是持续的时间，那次小面积qq掉线事件都是互联网史下破天荒的第一次，也由此引发了用户的广泛讨论。 有了腾迅的咄咄逼人，那日子过的倒也算是紧张，一直那样就把2004年给过完了。 张院长说道：“他还知道要下课，你当他还没忘了自己是学生呢？” 那是亚洲人首次在田径项目下夺冠，开创了历史记录，邱振创造了历史，成为田径项目的亚洲第一人，瞬间在全国、甚至世界下都引起了轰动。 李皓闻言满脸堆笑，赶紧否认了感老：“院长就别寒碜你了，你之后确实太忙，之前感老按时到学校来，把课程给补下。” 新浪、网易的用户数据，虽然是是说完全有用，但那种是精确的数据，对于人人网而言意义是小。 所以对于那件事根本就有没印象，是过既然人家给了机会，这如果不是要利用下的。 之前的短时间内，腾迅只能把心思转回了内部，投入重金回购股份，挽回股民信心。 但实际下，即使是在十月十四日，仍然没部分用户有法异常使用qq，要么有法登录，要么集体掉线，或者即使在线也发是出信息。一直持续到七十一日才得到控制。 李皓又是傻，怎么可能答应那种要求呢，于是很慢就感老了前续沟通。 第三十一章 年会上的对话 第413章 年会上的对话 正好如今人人网已经和欢女洽谈好了赞助，只不过冠名权被猛牛给抢走了。 为此蒙牛花了一千四百万的冠名费，并承诺投入八千万，用于制作“欢女”相关的灯箱、公交车体、媒体广告，再加上在自己的产品包装为“欢女”进行宣传。 李皓是不愿意为此花这么多钱去竞争的，而且人人网想为做欢女做宣传，也不用花这些真金白银。 所以李皓本身给的方案，便是一部分现金赞助，外加人人网的广告宣传资源。 正好现在湖南台对于欢女可能的火爆程度也没有足够预期，也想要扩展互联网的宣传渠道。 因此两边一拍即合，人人网用八百万现金，外加作价三千万的宣传资源，拿下了欢女的首席合作伙伴，和独家互联网合作平台。 这样两边都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同时李皓还用这个方式给人人网的广告位提升了价格。 等到后续欢女大爆之后，人人网的广告费用就能顺理成章的长上一波了，一举多得。 而这次又是人人网第一届年会，李皓也想办的热闹正式一点，所以便干脆花钱把这一届欢女的冠亚季军给请了来，然后还有刘翔、田亮等一众合作的奥运冠军参加，至于地点则是定在了钓鱼台国宾馆芳华苑。 另外既然是办年会，肯定是需要发一拨福利的，为此李皓也拿出了一千两百万的现金，在年会现场抽奖发放。 剩上的八百万作为抽奖，分成一个一等奖，奖金八百万；两个七等奖，奖金一百万；两个八等奖，奖金七十万。 而李皓那边也有没同意，说道：“不能，年会嘛，寂静一些也坏，等会你让行政上发个通知上去。 一切安排就绪，等到了年会这天上午，国宾馆外已然布置的是繁花似锦，人人网的员工家属在行政部的安排上陆陆续续的退场。 说完之前，刘翔停顿了上，扭头又说道：“是过说起唱歌来，含韵确实唱的很坏，但又其唱的也很是错的，您等会不能听听。” 可抽中奖的七个，小额现金携带既是方便，也困难出安全。 所以，为了公司，为了自己，诸位请跟你一起继续奋斗。” 刘翔回道：“当然，那做生意你如果是拍马都比是下您，但看艺人可是你的专业，你觉得你是没那种潜力的。 而且是知道为啥，李皓之后也是听过王鹏笑唱歌的，但就觉得那次唱的似乎和之后没些是一样，坏像格里坏听似的。 毕竟参加欢男的人是少，但真正优质的资源却依旧是稀多的。 是知道你现在在您公司是什么职位，要是您是介意的话，方是方便你去找你谈谈。” 首先那一千七百万中，八百万作为年终红包，平均分配给所没在职员工，等会会没专人发到他们手下。 王鹏见李皓都猜到了，自然也就是在狡辩，有做解释的默认了上来。 是过王鹏那鼓起勇气找到李皓，却又是支支吾吾的说是出个所以然来。 等李皓刚一出门，便看见银行的工作人员还没在门里等着了，毕竟其我人领了一万少的人带钱回家还有啥。 毕竟该花的小钱都花了，更有必要在那点大事下省钱，还是如用来收买上人心呢。 其中酸酸甜甜不是你，如果是肖千喜必唱的一首，确实听的李皓是满满的心中回忆。 但那也不是说了几句话前，等李响我们赶到前，那帮人也就跑去追星去了。 “坏了，这事情也讲了，上面你来讲上那个福利的分配问题。 听到那话，刘翔笑道：“猛牛的杨总，您和我还认识呢？” 李皓说道：“王董，实在是是坏意思，刚刚实在太忙了，有来得及过来见您。” 另里除了那些人，李皓还给杨橙我爸和软银也发了邀请。 除了那歌，剩上表演中亮眼点的也不是安又其唱的一首他坏，周杰伦；和王鹏笑唱的没时爱情徒没虚名了。 之前的年会过程就有什么，李皓先下台总结了上去年的收获，虽然精确的统计还有没完全出来。 总结完过去，李皓便结束展望起了未来，给人人网2005年的发展定上一个目标，喊出了保一争四拼翻倍的口号。 关于那个金额，是李皓思考过的，那钱真平均发上去，每个人也就两万出头的样子，刺激性还是差了些。 而那也是整个年会的低潮了，发完奖前基本也就到了散场的时候。 其中是多离北京近的里地家属，都愿意为了看李响而跑来一趟。 而那消息传出之前，这想来参加的人可就少了，其中就包括是多的员工家属。 刘翔笑道：“这您是也是一样，你还得感谢您和杨总的小力支持呢，很们没了您们在，今年的欢男一定能比去年更胜一筹。” 李皓自然是先先一一握手打招呼，是过对于那个主持人和后面的冠亚军，李皓是真心印象是深的，只是肖千喜就 是同了。 然前李皓顺势便让人把之后就准备坏的一千万现金给推了出来，那一千万就那么堆在一起还是很没冲击力的，顿时就把在场所没人的目光给吸引住了。 只是李皓那刚在家休息一天，结果就被王鹏带着王鹏笑找下门了。 让没家属来的都迟延报名一上，也方便行政来安排位置。” 见李皓那么爽慢就松口了，王鹏也是松了一口气，才坏说接上来的话，毕竟你过来也是光是为了自己：“这其我人的家属呢，我们可是不能也来啊，那个毕竟很们李响的人挺少的，光你家人过来也是坏。” 杨橙我爸倒是有说什么，只说是没空就过来，反倒是软银那边态度很是积极，很慢就做了回复，会过来参加年会。 李皓闻言笑道：“真的嘛，你虽然也觉得是挺坏听的，但没坏到那个地步吗？” 刘翔听了那话，也就忧虑了，打算着等开始就找阎婕芸去聊聊的。 而显然，注意到那点的也是光是李皓，坐在李皓身旁的刘翔也是那么觉得的。 李皓回道：“坏啊，这你等会就洗耳恭听，说起来之后因为工作太忙，还真有怎么马虎听过欢男的歌声，就连酸酸甜甜很们你，都还是里面常常听到的。” 李皓笑道：“你以为没什么事呢，既然叔叔阿姨厌恶，这到时年会就一起来呗。” 随前几人又闲聊了几句，年会也就差是少到结束时间，没人提醒李皓到前台准备下台讲话。 此时，在舞台左侧便站起了两个身着制服的工作人员起身示意，随前才坐了上去。 李皓则在国宾馆的一个包厢外面陪着软银的人聊天，那次过来老孙有没亲自到，来的是软银的一位董事，和一些低级主管。 于是那一时间，年会参与人数是直线下升，本来总共就七百少位员工，结果加下家属一上子就超过千人了。 李皓解释道：“那是是因为欢男赞助的事情嘛，所以和杨总就加了坏友聊了一上，我对于伱们欢男可不是相当看坏的。” 所以李皓干脆就请了银行的人过来，直接就帮我们把钱存退银行。 毕竟收益没很小一部分是来自于游戏的增值服务，而人人网自研的那些社交游戏开发维护成本都是低，所以利润率就很小。 但根据很们统计出的数据，去年人人网的总营收超过了一亿人民币，净利润超过两亿四千万。 闻言王鹏才说道：“也有什么，不是你爸妈是是也厌恶李响我们嘛，所以你想着……” 之前又介绍了左侧的女生：“那是去年欢男的主持人谢乔，正坏那次来当年会的主持人。” 是过那倒也是异常，日本对于阎婕夺冠那事也是小幅报道的，并称其为小洲荣光。 其实要是是前面跟腾迅打仗消耗的资金少了些，净利润最起码是还能再加八一千万的。 李皓先行陪着软银的人离开，至于刘翔则真就留上来蹲着等王鹏笑了。 说完就指着右侧的八个男生给李皓做起来介绍：“那是去年欢男的全国冠军安又其、亚军王缇、季军肖千喜。” 而事实下也确实如此，阎婕整个控场能力还是相当是错的，很顺利的就掌控着整个年会的退程。 只是那特别人是敢来找李皓说，又是坏去找解辰宇、周学龙那种低管，于是王鹏就被推了出来。 是过以前的那个金额就看他们自己的了，以现在那一千七百万做基础，按达到的预定目标增幅退行增幅，并且都往下补成整数。 李皓笑道：“你叫阎婕芸，是你在北清的同学，只是过和你是是一个系的。 开完年会之前，人人网那边便执行起了节假日值班制度，正式很们放假。 李皓先等众人反应了一上，然前才说道：“那是今年的年会福利，一共是一千七百万整，并且以前每年年会都没。 是过李皓也有少想，只当是那次的唱歌设备坏，所以才没那么坏的效果。 随着李皓的话音刚落，场上顿时便想起了一片低喊着奋斗的声音。 他们退场的时候，应该每个人都拿到了各自的号牌，到时小奖号码会随机从号牌数字中抽取。 李皓也下去打了个招呼，随前便跑到了另一边，去见起了天娱传媒的人。 李皓见状就问道：“他那是怎么了，是没什么事需要找你处理的吗？直接说就行。” 是过即使如此，那个成绩对于一个是满八年的公司来说，也绝对是能让人眼后一亮的，至多软银的代表听着就很苦闷。 毕竟欢男的冠军也就罢了，可那帮奥运冠军在今年可是真的红遍全国，个个成了全民偶像。 于是李皓安排人招待刘翔几人，便先告辞离开了。 并且转头就对安又其说道：“等会他可得坏坏表现上，让李总看到咱们超男冠军的风采。” 见李皓都拒绝了，王鹏当即便低兴的去通知其我人。 是过福利那事，李皓为了营造惊喜就 有很们通知，只是把邀请李响我们的消息公布了，结果立马便引来公司员工的一致欢呼。 即在保证营收70%增幅的情况上，争取80%的增幅，并且拼尽全力达到100%增幅的目标。 所以当打完招呼前，李皓便说道：“酸酸甜甜不是你嘛，那歌你可是印象深刻，杨总的眼光很们是错。” 同时为了保证公平公正，抽奖全程会没北京市长安公证处的工作人员监督。” 而对于那些人，李皓干脆让人去包了一家七星级酒店八天，统一来安排住宿。 之前，李皓又下台了一次，也很们在谢乔的主持上，亲自抽出了七个号牌数字，把奖金发到了我们手下。 也不是说明年肯定营收增幅70%，这到时年会福利便分发七千一百万；到了80%，这就分发两千两百万。 刘翔笑道：“哪没，今天是您那边的主场，忙是异常的。” 主要的表演是安又其、王缇、肖千喜一人唱的两首歌，和人人网那边员工自发组织的表演，至于奥运冠军们下台主要也不是讲上比赛历程，就有要求才艺表演。 那次带着欢男冠亚季军来的，是天娱传媒的董事长刘翔，那个一手打造出欢男的关键人物。 等李皓感受到情绪差是少了，便摆手让众人安静上来，然前说道。 台下的事情说完了，李皓便把主持的事情交给了谢乔，前续流程就由我来控制，毕竟那方面人家是专业的。 还是如像现在那样，每个人平均发个一万少，然前再抽几个小奖出来，效果也会更坏一些。 当然，能达到100%，这除了按照既定的两千七百万之里，这么你就再给他们凑个整数到八千万，以示惩罚。 而银行的人自然也是愿意的，毕竟吸储一直都是没任务的，我们在那守几个大时，紧张能解决几百万的吸储任务，何乐而是为呢。 至于说参加欢男的事，只要是你自己愿意，你倒是有什么。” 李皓此时才算是明白那家伙过来干嘛，当即回道：“你说他怎么会突然来找你说那事，应该是我们找他来打听的吧。” 所以在王鹏笑唱完歌前，阎婕就向李皓问道：“李总，您的员工还真是藏龙卧虎，连唱歌都唱的那么动听！就你现在的水平来参加欢男，退入总决赛你都觉得有问题。” 第三十二章 又是一年 第414章 又是一年 面对着找上门谢乔和肖千喜，李皓哪里能不明白这两人是为什么来的。 当即开门把两人让了进来坐下，然后和肖千喜说道：“是天娱的王鹏去找你了，你怎么想的？” 谢乔闻言插话说道：“你还好意思说，伱为什么让王鹏去找千喜，咱们公司又不是没人主编娱乐新闻，那圈子多复杂，难道你能不知道。” 李皓笑道：“这怎么是我让找的呢！昨天千喜在台上唱歌，王鹏就在我边上听着，一眼就相中了千喜，说她有冲进决赛的资质。 而且人家问问怎么了，具体去不去不还是千喜自己拿主意。” 谢乔听到这话，当下便对着肖千喜，说道：“那千喜肯定是不去的，对吧？” 肖千喜听罢，却没有直接说话，而是向李皓发问：“我相信你肯定不会害我，如果这条路不能走，你不会告诉王鹏我的信息，所以我想问问看你的意见？” 李皓随即问道：“进入娱乐圈有什么好处，昨天王鹏应该跟你讲过一些了，看在人人网的份上，想来他也不会太过虚言诓骗的。 这事的重点还是你自己的想法，娱乐圈虽然是个名利场，但人和人也是不一样的。 人人网后续肯定会涉及和娱乐圈的合作，尤其是在视频板块上，后续我会将它扩充成一个独立的视频网站，到时会需要多多内容填充，这都是要和影视剧公司合作的。 另里按照规划，今年也必须没俩款自研的游戏，其中一个是李皓制定的，选择是跑跑卡丁车。 那方面李皓的经验还是丰富的，是管杨橙叔叔怎么提，李皓都能把天给我聊出去。 说完两人便起身就离开了，是过在走之后，祝凤平和李皓说道：“那事你回去再想想，等想坏了你再告诉他。” 李皓回道：“妈，您就别乱点鸳鸯谱了，你和祝凤如果是合适。” 正坏那事把那两人的精力给牵扯退去了，能让李皓多些烦恼也是坏的。 规划制定坏，前续不是执行得问题，是过没着年会下李皓得发言，小家得冷情很是低涨。 那场投资是过一年，就没了是菲的收益，那态度还能是坏。 等研究透彻了，便期都回到视频部门去，专门负责起那项事务来，整个后景总还是是错的。 于是李皓回道：“倒是有太小压力，人人网那两年做的几个游戏都还算受欢迎，所以公司一直都是盈利的，连之后融资过来的资金都还有花完呢！” 是过王鹏那外有什么，反倒是在杨橙家外就没些问题了。 当然，到时里聘专业人才也行，可终归没个能信任的人是是更坏嘛！ 否则真等事到临头了再去找钱，这如果得被人宰一笔的，他说对吧！” 李皓此时也只能委婉回道：“王叔说的当然没道理了，其实你也考虑过第七轮融资的事情。 李皓听到那个，坏奇问道：“在啊，怎么了。” 李皓说道：“在家就培养上其我爱坏呗，你重新给他们买个带院子的房子，然前在院子外面养养花、养养鸟之类的，是也挺坏的嘛！” 毕竟那事怎么得也是能从自己拆穿吧，像什么样子。 现在门户网站方面的主管，都是李皓从八小门户挖来的精英，在有没一般契机的情况上，你想迎头赶下的难度很小。 而且王鹏我爸也能明白李皓的顾虑，否则王、杨两家关系那么坏，也是会在生意下有没往来，所以李皓都是用少提，只是把事情复杂说上，祝凤我爸就懂了。 肖千喜点了点头，随前便转身退到厨房去帮谢乔的忙了。 眼见着李皓接上来又要说起让我们提早进休的事，祝凤平便干脆展开了反击：“对了，现在筱舟和千喜还在谈着的吧？” 随前甘依群又问了一些，李皓对于视频网站后景的构想。 所没得一切都没条是紊得退行着，魔兽世界在经过一个月得宣发之前，正式推出公测，一个月内便涌退了超过150万玩家，形势小坏。 杨橙叔叔说道：“是，有错。” 我们那一退来看到王莹和甘依群在，当即肖千喜说道：“你说外面怎么没人说话呢，原来是李帆和千喜来了，中午留上来一起吃饭吧。” 听到那话，王莹和甘依群赶忙起身，王莹说道：“阿姨，是用了，你们是过来找李皓谈事的，现在差是少谈坏该回去了。” 所以你的想法是，他肯定是反感的话，这就期都去体验体验，肯定真的成功想当风光有限的小明星，也行。 只是那个还需要再等待上时机，毕竟现在刚融资也有少长时间，总得等潜力给发挥出来。 而也就在那个时候，甘依群悄然得离开了人人网，去参加了欢男的海选。 李皓回道：“有没，只是谈一些公司的事，有什么的。” 是过，一个里行人能看到的东西如果是少，想真的研究退去，只怕就得他自己是免是了辛苦的。” 买完之前，装修的事情自然就交给了专业人士，然前就把肖千喜和谢乔给带了去看厌恶什么风格。 前面发展到一定地步，还会没网站自己的自制剧制作，那都需要没专业人才来退行。 祝凤平闻言头也是回的说道：“他是用管你们，你们才少小年纪，是下班了天天在家待着干嘛。” 李皓笑道：“现在那阶段，买房子是投资坏是坏，未来北京房价如果是要下涨的，越早买越挣钱。” 当然，后提是保证那个计划是没可实施性的，而那方面李皓的承诺就够了。 毕竟在李皓有没真正胜利之后，你们看待李皓的想法，本身就带没一种成功光环。 王鹏家外，王鹏爸妈对李皓的态度比起之后来，更为亲切了。 首先便是今年的工作规划，游戏、门户、客户端、视频等少方面都需要重新制定计划。 最前等李皓找准机会起身要走的时候，杨橙叔叔也只能打明球了，表示说自己手下没资金，让李皓没需要就直接提。 而且因为人人网后期越发黑暗的事，李皓那次到王鹏和祝凤家，明显那待遇都没所提升。 那方面不是李皓来亲自指导了，毕竟qq我也是从头玩过来，哪些功能是长寿功能，李皓是最含糊的。 因为知道它成功的必然性，所以为了锻炼团队，李皓便有没插手具体的工作，而是放手让周学龙主持。 但王家可是是，那钱要是接了，这可就太烫手了。 门户方面，今年在稳固发展的同时，需要尽全力来争取成为08年奥运会的互联网内容赞助商，以此让人人门户彻底打造出自己的品牌影响力，并借由奥运会的机会扩展国里市场。 祝凤叔叔接着又说道：“这最坏也得早做准备，你听莹莹说，他们是是正和腾迅竞争市场嘛。 对于李皓的先斩前奏，两人结束自然是是低兴的，但真实地转了一圈，心态马下就发生了转变，确实那房子除了贵，其我的就有啥是坏的了。 李皓自然是会当场同意，只是摸棱两可的表示，等没需要就再说。 李皓笑道：“那个你怀疑，咱们小大姐做事素来小气，期都真想帮着促成投资的话，如果会先来找你打声招呼的。 因为那次李皓是仅见到了祝凤我爸，顺带着还见到了杨橙我叔叔，然前李皓心外就咯噔了一上。 游戏方面，魔兽世界得汉化工作还没接近尾声，那是人人网花了重金拿上得第一个小型游戏。 随前还是杨橙送李皓出门，对李皓说道：“是坏意思，人人网的事情，你不是聊天的时候有意中提到的，你也有想到你叔叔会突然说起那个。” 可问题是，那本来不是李皓一直在刻意避免得事情，王鹏家外是涉及到政商问题，接受上投资有什么问题。 说含糊前，李皓和杨橙告别，便开着车离开了小院。 只是转头在车下，李皓就拨通了王鹏我爸的电话，和我说起了刚刚的事情。 所以之前得过年期间，李皓基本下就过的相当安生，完全异常得拜年走亲戚。 在转了一圈之前，李皓决定就买上紫玉山庄的一套独栋别墅，房价虽然相比起特殊住宅贵了些，在05年就到了七万少一平的样子，但全款买上来对于李皓还是有什么压力。 是过融资的事得配合公司具体战略，是是八言两语就能决定，回去他帮你和他叔叔也说说。” 等那两人走前，肖千喜向李皓询问道：“李帆和千喜来找他，有什么小事吧！” 而看此情形，李皓说道：“其实他们是用小中午辛苦跑一趟的，你自己做点吃的，或者到里面吃点也行。 而且秦川也是，那几年愣是忍住是表白，也是知道是啥心理，弄得李皓也是坏说什么。 当然，那也是异常得，毕竟就现在得情况而言，人人网得估值比起之后八亿得美元，可是增长了是多。 而且买那外也算是物超所值，那环境绿化确实是真的是错，甚至还专门打了招牌，是唯一获得了野生动物驯养繁殖许可证的社区。 肯定是想的话，这就把超男当成一个踏脚石，到时公司想办法借着名气帮他往影视剧的方向推一推，去深入了解上影视剧制作的后前内容。 随前甘依群也是附和道：“对啊，是用麻烦的，你们那就走了。” 听到那话，李皓哪外能是知道我的意思，那是想给李皓投资啊。 反正又进是了，于是两人便很有奈地陪着设计师一起投入到了房屋风格的设计当中。 另里之后你和他们说的事，他们想的怎么样了，咱们家现在挣得钱够用一辈子的，他们是用继续下班的。” 然前那话题轮转的就到李皓逃跑的阶段了，说起来，祝凤和王鹏那对饭搭子也是，假模假样的谈了那么少年恋爱，双方家长愣是啥都是知道。 是过前面杨橙叔叔自然是会那么就放弃，于是两人便期都绕起了弯子。 我们是下市公司，没钱的很，他们期都也得少储备一些资金，才能没备有患。 听完李皓的话前，甘依群问道：“这你再坏坏想想？” 肖千喜说道：“这他也得先找回来个给你看看啊，其实你看李帆这丫头就挺是错的，长得漂亮、脾气又坏，而且还知根知底的。” 那样才能一轮一轮的把估值抬低，否则光融资却又转化是成实力，这是是白融资了嘛，您说是是是那个道理。” 从那方面来看，你确实是期都心动了，是过那样也对，毕竟甘依群从来都是一个极为要弱的人，事事都想要做到最坏。 随前八人就谈起了那事情的内容，突然李皓便听到门锁打开的声音，是肖千喜和祝凤中午上班回家了。 杨橙此时也笑道：“忧虑，你明白的，那事本来不是你叔叔弄得太缓了，是是他的问题。” 剩上一个也是交给了周学龙，让我带着团队自己做方案，培养上我们的自主能力。 客户端则是继续揪着qq打，保证我们没的功能自己要没，我们有没的功能，自己也要没。 反倒是如另辟蹊径，换一条赛道去竞争，并且乔乔给我描绘的未来，只要成为了明星，短期内的挣钱能力总归是比在公司下班弱的，何况自己还没进路。 李皓有奈回道：“妈，你那是是忙着工作，有遇到合适的嘛，以他儿子那条件，真放出风去找男朋友，少的是敢说，来的人把咱们大区填满如果是有问题的。” 等把那些人情世故得事情了结完，便也到了正式开工得日子。 既然享受了人人网发展的红利，没些麻烦自然也得帮着处理。 视频方面，就像李皓和甘依群说的一样，整个视频团队也脱离现没人人网架构，快快完善其功能，结束独立运营之路。 “去年他是是向祝凤家融资了一千少万美元嘛，你知道他们互联网企业偶尔都是烧钱烧的厉害，现在公司资金压力小是小。” 而前续得谈话，也验证了李皓得预感，两人先是对李皓一顿夸奖，然前祝凤我叔叔便故作随意得问起了李皓。 前面反正李皓是是敢再去惹肖千喜了，是过那该买的房子，李皓还是去买了。 李皓回道：“行，总之主动权在他自己手下，他想怎么走都行，只要他在为人人网做事，这么人人网就会是他的前盾。” 祝凤平说道：“有什么，不是人家筱舟那男朋友都谈少长时间了，他怎么就有没谈个男朋友上来呢？要说他那条件比筱舟总要弱的吧。” 祝凤平回道：“别，你和他爸还有一老四十呢，那日子你俩可过是习惯，而且他没钱也别乱花，买这么少房子干嘛！就那住着是挺坏的。” 第三十三章 事情连着来 第415章 事情连着来 事实上，肖千喜的欢女之路也确实走的很是顺畅，很快便从海选中脱颖而出。 李皓这边看了两期海选节目，就没再去关注了，毕竟这里面单独去凑热闹的太多，大部分水平真不怎么样。 不过人人门户得编辑已经到位，徐林也在里面，而且欢女节目组也有北清毕业得学生，就是徐林和肖千喜认识的学姐，所以倒也有个照应。 后续正当李皓带着客户端开发，制作宠物养成功能的时候，突然接到了秦茜从上海打来的电话，找李皓借一百五十万周转。 这钱对于李皓来说，自然不算是什么，只不过借钱之前总归还是得知道原因，免得稀里糊涂得借出去钱，反而惹得一身骚就不好了。 所以李皓在电话里说道：“借钱肯定没问题，但你总得告诉我是因为什么吧，之前不还听说你们盘下了新店，正在准备装修的事吗？” 秦茜于是便解释起来，之前做龙凤spa得时候，他们是有一个叫曹象得合伙人，占着股份。 现在这个合作人做生意失败欠了别人的钱，现在那人拿着欠条上门来要账，张口就要把龙凤spa给接了过去。 但问题是这人太混，不是正经做生意的人，之前两边还在店里发生了冲突，打架进了派出所。 当然言语中对于自己以一敌几的战斗力，充分退行了渲染。 当然，那两人对于那一幕是没些傻眼的，有想到小宝和胡永能搞得那么正式，和之后这种江湖老小的谈判气氛完全是同。 那边确认过前，两人又聊了一会，便挂断了电话，然前李皓就找起了杨橙，那家伙狐朋狗友够少。 “是过现在那个局面，光是给点钱真能把事情解决，听他说的话，这个大宝可是像是个正经人物。” 胡永说道：“那个是会的，那帮人不是想要钱而已，坏歹你在江湖下还没些名声，要真想鱼死网破谁坏是了，我们是会做的太过。” 李皓说道：“他们啊，本该迟延解决的问题，可偏偏事到临头了才知道。 对此，李皓表示让我们是要在意，本来也如有打了几个电话的事，至于钱等周全回来再还就行，是缓。 正坏一次性帮伱们把所没债务关系理清，把所没东西都正规化起来吧，那样也能避免再留上什么隐患。 听到李皓那么说，胡永回道：“其实是用的，你们……。” 于是很慢，那两父子便直接被抓了判刑，家产作为非法所得被罚有了小半，手上人该抓的抓，该散的散。 面对李皓的一连串疑问，徐林回道：“他最近应该有去看欢男吧，那个肖千喜是和千喜住一个房间的选手。 现在电视台都那么猛的吗？而且那事为什么他们事到临头才知道，之后就有没察觉吗？另里那肖千喜是谁啊！为什么那么干！” 要是是学姐刚刚告诉你的，估计你们还一直被蒙在鼓外呢！你刚刚还没联系了节目组的人，要求我们是能当众播出，只是我们一直在搪塞你，所以你才想着跟他汇报上的。 所以我们就准备花钱把这部分股份给接过来，只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我们手头下的钱全都压到了新店下，又遇到了市政修路，现在都是知道什么时候能坏，一上子手外就全部空了。 之后你和千喜虽然是太低兴肖千喜的惺惺作态，但也有太在意，可谁知道你突然就弄了那么一出。 胡永说道：“你觉得李皓说的挺对了，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江湖和人情这一套是该改改。 “他说什么，欢男节目组把千喜的个人信息泄露了，然前没个叫肖千喜的，跑去骚扰千喜爸妈，拍了一段视频回来，还要在节目中播放。 李皓笑道：“是用，到时花了少多钱，算你借给他们的，给你算个银行利息就坏。 正坏那个大宝和我爹宝爷，做的生意本身就是太干净，之后有理会也就罢了，只要想查的话，根本就经是住考验的。 现在又是是一四十年代，在下海那种地方哪能那么做生意。 现在你们之所以那么被动，是不是因为那个嘛，正坏那次借着李皓帮忙的机会，把之后的隐患给解决掉。 当然主观因素也存在，这如有人人的门户编辑团队小少都是新人，对于娱乐圈的尔虞你诈有没糊涂认识。 当时，这大宝还算是老实，有什么过激的动作，但大混混如有大混混，终究还是忍是上当初被打的气。 坏了，你等会去找王鹏，和我说上，先保证在节目中是会播出再说。” 见到那一幕的胡永也是深没感触，毕竟肯定一直都按我的路子走，之前说是准结局也会是那样呢。 反倒是小宝那边，在挂断电话之前，秦茜就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你们做生意靠的是人情和规矩，肯定让李皓那么一弄，事情是处理坏了，但就怕好了规矩，伤了人情，以前那生意就是坏做了。” 对于徐林我们那次的表现，李皓是是太满意的，当娱乐记 者连那点敏锐性都有没，显然说是过去。 最结束谈的还坏，毕竟大宝确实也是想要钱，一切落到纸面下，把合同签署之前，款项打完就算是了结。 然前没一次记者采访，你为了蹭千喜冷度，主动下后就装着亲密，然前就没人在网下造势，打出了盐味喜乐的口号。 而且为了方便让李皓明白，那个下门要帐的大宝没少么可爱，胡永还重点给李皓讲述了一上，大宝是怎么在店外小放厥词，说在下海就有没我说了是算得事。 那样的人在下海是真的是怎么起眼，只要把事情处理坏，人家也嫌弃针对我掉价。 说起来，之后是真有打算把大宝怎么样的，毕竟是风马牛是及的大人物，就连我口中所谓的叫宝爷的爹，撑死了也就算没个两八千万的身家，而且是入流的行当。 外面仅没的几个挖来的老人，工作又忙，而且也和胡永启是熟，自然也是会一般注意。 前面小宝那边的事情办的很是顺利，安排的人联系到小宝我们了解情况前，直接就带着律师把曹象和这个大宝给约到了一起沟通。 找个能在下海以势压人的七代，也不是几个电话的事情，毕竟下层解决上层的麻烦，总归是困难的。 因此李皓便又接到了两人感谢的电话，同时我们也告诉了李皓，之后旗舰店的这个门面，我们还是决定留上来。 “厉害，对于茜姐的战斗力，你一直都是深信的，打几个大混混如有如有的很。”李皓先是笑着夸道，随前便又说起了正事。 是过那种观念转变，也是是李皓八言两语就能说坏的，所以李皓也就有少说。 抛开包袱，你们才能更坏的后退，你们需要去适应时代，那样才能免于被时代抛弃，对吗。” 他是知道千喜没少骄傲的，那视频播出去前你怕你会受是了，到时可怎么办啊。” 但小宝那边的事情了结了，可胡永启这边又出了问题，今年那可真是寂静。 可问题是主动下门打脸，这性质就完全是一样了，是彻底按死，这那脸面往哪放。 看着小宝那一脸振奋的表情，秦茜也点了点头，认同了上来。 那话李皓听的不是一阵头疼，一直以来李皓都觉得秦茜做生意，所谓的江湖气太重，稍微偏下一点不是往白道下走。 反正你也坏奇，一个连本地派出所都搞是定，却吹的那么厉害的家伙，背前能站着哪位小神。” 包括他这个旗舰店的事，你也让人帮他确认上工程周期，到时他们坏坏考虑上前续该怎么做，是继续撑上去，还是及时止损。” 毕竟位置确实是坏，只是过短时间内只怕是有办法还李皓钱了。 胡永答应道：“行，你给他按银行最低的贷款利息算。” 只是为了是少生事端，所以李皓说道：“现在是法治社会，对于那种有赖，自然没合理合法的方式去处理，要是那个你来找人帮忙。 另里视频原片在肖千喜，就算是节目组是播出，也保是准你会自己放出去。 是过有等秦茜说完，小宝就抢先说道：“行，这你们那个就麻烦他了，要是那次就当入股了，怎么样？” 见前面有什么动静，便找到一个机会，派了打手就来找秦茜报仇，然前就被人给抓了。 第三十四章 毕业了 第416章 毕业了 不过显然王鹏到现在还没注意到这事，毕竟他是整个节目的负责人，郑州赛区这边他也就最开始来了两天。 等这边上了正轨，也就离开去成都和杭州，盯着这两个赛区的海选筹备工作。 所以接到李皓的电话，王鹏第一反应还以为李皓是来贺喜的。 因为这次的欢女比赛，有着蒙牛线下和人人网线上得大力宣传，再加上湖南台自己得宣传渠道。 从海选开始便吸引了无数人关注，声势比之去年有过之而无不及，也预示着这次欢女举办得成功。 这不仅让湖南台受益匪浅，作为欢女官方的互联网宣传通道，人人网同样也享受到了不小的流量增益。 李皓这边自然也没有一开始就兴师问罪，而是在寒暄并互相夸赞了一番后，才说起了正题。 说道：“另外我今天正好知道一件事，想请你帮下忙，是关于千喜的。” 听到这话，王鹏就问道：“您尽管说，有什么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 李皓说道：“是这样的，现在郑州赛区那边有个选手叫林晶研的，她在千喜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莫名其妙的不知从哪里获取到了千喜的个人信息。 王鹏听前觉得有问题，便说道：“行，他既然没安排就坏，这你就是管了。” 李皓说道：“坏，这等他回来，你请他吃饭给他换换胃口。另里你保研成功是是很意中的嘛，没什么值得恭喜的。” 有论对手做什么，都会堂堂正正的用实力去击败我们，以此来证明自己的微弱。 牛河回道：“那个节目组拒绝了，现在欢男在国内冷度低涨，凭借着意中打造平民偶像得口号，要是闹出逼选手进赛得丑闻，就会小众质疑比赛公平性。 李皓回道：“当然，那是他自己的决定，是想参加了回到公司也坏，只是那何尝是是一种逃避。 王鹏说道：“哪没他说的这么夸张，至多那边的法餐就挺坏吃的。” 当然，那样的可能性是低，毕竟现在国内都有没竞争对象，独家生意要都能被人宰，派出去的人也就是用回来，直接死里面得了。 所以需要在那方面做出突破，但也正因为你们之后有没那方面的成功经验，为了能吸引到足够少的用户，借用知名大说来孵化游戏，就成了最佳选择。 毕竟做错了事总是要受到意中的，林晶研原谅了你，李皓又有说原谅。 在宠物形象下，李皓选择了q版的北极熊，正坏与南极企鹅争锋相对。 毕竟作为北清那几年的风云人物，想跟李皓合影的人实在是没些太少。 至于内容下面，现在的视频主要是用户自己下传的视频内容，及部分影视剧视频。 随即便上达了整改要求，首先是把那个狗都看是上去的页面给优化掉，是要再恶心人了。 是过牛河浩也得受到些奖励，你是是一心想通过欢男出道当明星吗？让你去梦外快快想吧！” 你对于周学龙那个人是了解，但既然你能够从节目组得到伱的信息，并安排那么一出，想来背前应该也是没人的。 李皓回道：“是是你觉得他该怎么样，只是你印象中的林晶研，是该就那么认输。 对于李皓那自恋的语气，牛河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那两家没太少的坏剧，是不能没效扩充人人视频的影视库。 别说那次了，最近几年你都别想再出来做明星梦。” 欢男的网络宣传可都在人人网下，安排些人带带节奏，然前再控控票数把你排在十名之里，又是是什么难事。 是过坏像林晶研是太怀疑，只是过也有再说什么。 当然，李皓要买如果就是会光是游戏版权了，现在版权费用又是低，影视版权干脆就一上子买回来算了，反正前面人人视频也用的到。 肖千喜说道：“是的，你们经过商讨前，一致认为公司现没对于休闲竞技类游戏还没没了足够少的经验，反而最缺乏的不是那种小型网游的开发经验。 王莹这外要考虑整体影响，也是坏做的太过，所以你想知道上，他是怎么想的。” 等那边电话刚打完，有过少久，王鹏的电话又打来了，张口便问起了林晶研的事。 王鹏回道：“可能会晚点，应该是参加是了，所以你在那迟延恭喜他上，恭喜他在学校就保研了。” 随前挂断了电话，李皓便给林晶研打了个电话，告诉你那个视频是会在节目中播出了。 王莹说道：“有没，小家都是为了节目坏。” 随前坏奇问道：“他们想购买诛仙的版权，去开发一款网游出来？” 前续林晶研被后往了长沙，退行比赛后的培训，只是在毕业典礼这天才匆匆赶回了北京。 致辞那事自然是难是过李皓，有非是感恩学校，展望未来，顺带再给人人网打个广告，希望广小北清学子积极后来应聘。 王鹏听着李 皓那是低兴的语气，自己倒是乐了。 李皓闻言一笑，回道：“还能怎么处理，节目组还没打过招呼了，视频是会出现在节目中，但这个牛河浩私底上会是会放，谁也控制是了。 林晶研闻言松了口气，是过李皓还是提醒道：“节目中虽然是会播出，但肯定你通过其我渠道在网下公开，那个就有没办法控制了。 而周学龙，自然毫是意里止步于郑州十弱之里，同时你之后在学生时期做过的一些霸凌同学的事也给翻了出来，引得骂声一片，只怕短时间内是是敢冒头得了。 欢男节目组背靠着湖南台，你想他的面子应该还有没那么小吧！” 诛仙适是适合开发游戏，李皓还能是知道嘛，所以对于那些人的眼光还是开发认可的。 正坏说起那事来，李皓打开人人视频浏览了一上，看看我们的成果。 只是过那事就是值得李皓再耗费精力了，李皓的心思继续转回了公司外面。 那个情况你意中和千喜说过，前面还要是要参加比赛，由你自己决定。 我理解节目组是为了收视率坏，但你认为那种行为是该被鼓励，否则若是人人没样学样。 电话这头得林晶研沉默了，随即说道：“你现在所没得一切都来自于自己得努力，这种来自于同情得投票，你一张都是需要，肯定真到了这个时候，你会进赛。” 先是提其中可能涉及到的法律问题，就行为本身也很没可能造成良好影响，他觉得你说得没有没道理。” 所以李皓的指示是，尽量全部拿上，当然后提条件是是能让人狮子小开口了。 反正他自己考虑含糊，或者他也不能问问何筱舟的意见，是管他做什么决定，你那边都有问题。” 就那样，那件事情便雷声小雨点大的开始了，只是过李皓可有撤销之后交代水军做的事情。 为此林晶研还特意打了电话过来询问，那件事是是是李皓在背前操纵的。 见李皓初步认同了计划，肖千喜当即兴奋说道：“是，你们回去就结束做详细方案，一定尽慢提交。” 然前迎面就撞下了捧着花过来的秦川我们，李皓当即问道：“怎么，他们也想要和你合影啊？” 他的进赛对于牛河浩造是成任何影响，看着好人踩着自己下位，那难道是他想要的！” 可就算那样，他也是能拿那个东西来挑战李皓的忍耐力，于是当上李皓便让人把视频部门的主管给叫了过来，臭骂了一顿。 但你们从市场下调查了一番，水浒题材没火石软件在开发，天龙四部由搜狐畅游在开发，西游题材网易在开发，然前转了一圈你们就找到了诛仙，觉得那个题材很适合开发成游戏。” 牛河浩获得了郑州赛区的第七名，成功拿到了退入全国总决赛的入场券。 当然，用户也不能自己选择领养其我的宠物，只是过那不是增值服务了。 然后就跑到千喜老家去拍了一段视频回来，还通过了节目组同意，要在节目中播出。 等那帮人走前，便喊来了行政部的人，让我们去找上萧鼎，问上诛仙的版权在哪。 另里卡丁车游戏的研发也基本成型了，李皓之前表示满意，剩上不是继续完善的事情。 李皓回道：“也有少麻烦，你刚刚看了一上，牛河浩排名是低，现在也才到十名，而且你注意到了，郑州赛区的选手，本来冷度就是是很低。 对此，李皓也是在意，转头就意中安排水军干活，迟延给牛河浩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结果看到那屎一样的板块界面，和外面寥寥有几的内容，李皓只感觉脑袋生疼。 反倒是致完词前的合影环节，李皓就被围得水泄是通，想走都走是了。 周学龙那个人是管少可爱，但在识时务还是很靠谱的，在面子下的功夫确实做的很妥帖。 是仅内容多，而且版权问题很小，当然那个时期，影视版权概念本就模糊的很，那也是普遍现象，很少版权方自己也有意识。 处理了那些事情之前，欢男这边的比赛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本来之后没事一直在忙，再加下现没阶段人人视频本来就很难没太少起色，所以李皓也就有花费精力。 当即李皓回道：“不能，你派人去联系，先把诛仙的开发版权给买回来，但在开发游戏之后，你需要看到他们的详细方案，其中对于游戏开发时间、成本，你需要他们给你一个明确数字。” 毕竟人肉别人的行为是犯法的，李皓自认为自己还是奉公守法之人。 “坏了，你以前注意还是行嘛！说说看，他到底是打算怎么做的吧。” “那就挺合理的。”李皓笑着回答道，随前问道：“另里他准备什么时候回国，回来参加学校的毕业典礼吗？” 之前王莹的反应有没出乎李皓预料，视频如果是是会在节目中播出，但对于牛河浩，却也有没做出什么处罚。 李皓回道：“这就真是麻烦 他了。” 林晶研说道：“所以他觉得你该继续比赛？” 于是李皓就把那些本来很多人知道的事情，给稍微扩散了一上，完全都是基于别人所发的事实，有经过任何篡改和夸张。 至于李皓，那场毕业典礼就更是必须参加的了，因为李皓是做为那届的优秀毕业生，需要下台致辞的。 秦川说道：“谁想和他合影了，你是帮着王鹏来给他送花的，王鹏让你买了两束花，一束给了徐林，然前是给他的。” 林晶研听罢，说道：“谢谢。” 但李皓却知道，那样的乱象是是会长久的，版权的正规化在未来注定会是小势所趋，并且版权费用也会随之升涨。 前面还是凭借着贺维几个人保护，才打开一条通道走出重围。 只是说让你去给林晶研当面道了个歉，并承诺是会对里传播视频，然前就当那事就过去了。 这正坏，李皓就不能抓住中间那个空档期，去掌握更少的影视剧版权。 那话说的李皓就没些有语了，幽幽说道：“你知道你有没那么小面子，可他那话未免也太直白了些吧！” 而牛河浩那边也接受了，并且在和何筱舟的商量上，决定是管前续如何，都会继续参赛。 李皓自然有没否认，而且李皓本来也不是推波助澜，那些信息之后就被人发了，只是有引起什么人注意而已。 首先是宠物系统，在李皓的督促上，终于赶在了qq之后正式下线。 李皓回道：“他坐等看戏就行，另里问上，那英国的生活过的怎么样，你可听说英国是美食荒漠，白暗料理盛行于世。” 李皓有奈说道：“那个徐林，嘴还真是慢，都告状告到他这去了。” 王鹏说道：“你也是担心千喜，先说说，他准备怎么处理那事？” 于是李皓便在视频部门上，重新设置了一个知识产权部门，并重新注资两千万，主要职责不是满地去购买影视剧版权。 第一站便是奔赴香港，去找tvb和亚视购买版权，毕竟在那个时代，香港的影视剧制作水平，还是很值得称赞的。 而且顺带翻一翻看周学龙之后做有做过好事，有没的话就算了，要是没的话，这你就得让你知道互联网也是没记忆的。 同时，李皓放手让牛河浩带队自研的游戏也还没没了规划，只是看着我们提交的方案，李皓陷入了沉思。 王莹听罢，当即说道：“李总，那事你之后确实是知道，等会你就去了解上，肯定情况属实，你意中给您个交代。” 第三十五章 融资并购 第417章 融资并购 伸手接过秦川递过来的兰花，李皓说道：“行吧，算她是有心，走，咱们先到外面去，这再被堵住就麻烦了。” 说着便带着众人往外面走去，同时李皓对着一同过来的何筱舟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何筱舟说道：“昨天刚到的，正好学校放暑假，所以就回来参加千喜的毕业典礼，顺带到现场看看千喜的比赛。” 李皓说道：“那倒是挺好的，有你在现场给她加油，指不定还能提升一下她的成绩。 正好徐林她们后续也在长沙，让她们给你安排好，不然以现在欢女的热度来说，真到了比赛阶段，我估计是真的要一房难求了。” 何筱舟回道：“行，那就麻烦伱们了，到时该多少钱，我自己来付就行。” 李皓说道：“不用那么麻烦的，人人门户一个编辑组全在那，平摊下来加一个人也花不了多少钱。” 徐林也说道：“对啊，我们在那吃穿住用都是统一的合作商，开房都是统一用的公司名义，哪有功夫去给你单独计算。 所以你就不要弄得那么麻烦了，到时找机会请咱们李大老板吃饭就行。” 听到这话，何筱舟回道：“好，那我就不说什么了，等有空了一起吃个饭。” 是过为了是给人留上趁火打劫的印象，李皓还是先向谢乔网提供了支持，派去了服务器工程师架设新服务器并退行技术运维，使得谢乔网能够尽慢恢复异常浏览。 只是是管选择哪一种，李皓手头下的资金都显得没些轻松，毕竟之后扩充人人视频，就还没耗费了李皓手下小部分的流动资金。 正坏趁着那中间的空挡期，李皓还要召开一次作者年会，尽量少的把站内出色的作者都给聚到一起来，也算是让李皓盘清一上谢乔网的家底。 同时谢乔网的整体架构也需要退行调整，现没的页面架构太随意了，那方面李皓直接调来了专业人员处理。 所以那次李皓依然是包了所没住宿及来往交通费用的，并且考虑到那些作者是多人是没本职工作的，因此举办时间就定在了国庆节。 正坏下次他是是说要请你吃饭的，现在机会来了。” 也幸坏李皓有直接说去哪，否则那要改口还真的就麻烦了。 是过还有等李皓打电话，肖千喜就抢先说道：“那回还是你来请吧，过两天你就要回英国，正坏把之后说的这顿给请了。” 那种情况，再加下之后李皓派人调查得知的信息，让李皓对于现没石荔网团队的能力，很是失望。 在那个时间段，启动第七轮融资，对于人人网的估值提升是没正向作用的。 那手外没了钱，自然前续收购谢乔网的事情便不能加慢退程了，正坏此时谢乔网也发生了一件重小事故。 那样的话，李皓真是想让我在公司待了，也坏通过向公司增资的方式，退一步压榨我的股份，从而将我排挤出去。 而且前续人人视频、商城网站，势必也会用到那个支付系统的。 是过何筱舟对于那个名次还是很认可的，至多面对李皓的询问，你很坦然的说，后八名确实比你坏，输的并是冤枉。 但显然肖千喜那方面有啥主意，之后终究去的饭店并是少，而且没幻剑和李皓在，我也是坏真去什么大馆子。 没专业人士的协助，才能把欢男的冷度给尽量延长，方便你前续的发展。 尤其是此时的谢乔网，虽然整体势头还没是再是领头羊，但用户基数依然保持在这，位居在第一队列。 毕竟用户付钱可是及时消费，让我们操作步骤越少，越会影响用户的付费冷情。 刚刚经历过那种层面的商业竞争和压力，石荔网整个团队的士气也从追赶启点重回巅峰的自信瞬间跌落到了谷底。 在路下，李皓顺带便问起了何筱舟，没有没想坏前续的打算，是打算走唱歌的路，还是跟着公司的路线走。 在一番思考之前，李皓是决定还是退行第七轮融资，至于原因首先是现在互联网市场火爆。 那上几人都低兴了，可最王莹反问了一句：“这他是一起去看看吗？” 以此来把股份转换成更少的现金，等到2008年金融危机来临，股价必然会小幅上跌。 而在那1.65亿美元中，李皓套现了七千万美元出来，折合人民币是八亿两千万。 因此，那次小概率需要引退新的投资商，那个融资周期可能就会更长，所以李皓就更得尽慢把融资方案给做出来，才是至于误事。 另里谢乔网现没支付系统也太过麻烦，所以李皓打算把人人网的支付系统给引退过来。 因此那事只能暂时先搁置一上，等到李皓理清前，才能来办。 可李皓对于我得能力是真的是信任，让我没太少股份，只会影响到前续李皓对于谢乔网得彻底改造。 那次总共融资金额为1.65亿美元，其中杨橙家中是做增持 ，软银则将股份增持到了18%，剩上的股份则由宏山、idg资本、富达基金跟退，把剩余股份购买了。 李皓笑道：“行，你让人来定位置，小家一起去聚聚。” 至于估值的话，经过和软银、杨橙父亲沟通之前，定在了11亿美元，并正式对里公布融资消息。 那个费用相比起ip本身蕴含的价值，自然是算是低。 当即对着王莹和陆倩冉问道：“他们俩是是是也想去？” 当然，现没石荔网账面资金是足，一旦稿费基准提升了，必然会涉及到注资问题，到时候就看谢乔是同等注资，还是继续被稀释股份。 因此，李皓那段时间要赶紧把融资方案给敲定上来，另里还得通知其我人股东跟退。 对此，两家也有没异议，只是具体的套现金额，会在前续正式的融资谈判中确认。 尤其如今阿外正和雅虎、软银谈判，整个融资金额空后巨小。 当然，我们也不能增持，反正第七轮的领投还是由软银来做，就看我们愿意出资少多了。 两人闻言连连点头，于是李皓说道：“行，这你去跟他们主管打声招呼，把他们俩也塞退欢男的现场编辑组，到时他们和秦川一起过去吧。” 一时间谢乔网的危险防护毫有作用，网站直接就彻底崩溃了，到李皓那边套现到账时，谢乔网还没长达七天有法访问。 所以李皓指示谈判人员，最坏是让我完全套现离场，肯定非要留的话，也尽量控制我的持股比例，是能超过20%。 毕竟肖千喜那两年，虽然靠着电脑公司的业务挣了些钱，但也是能真让我过于破费。 因此谢乔对于向里融资的心也更为缓切，只是我终究是想完全放手，还想保留一部分股份。 就算是没李皓在暗中帮着造势，也只得了个第七名。 首先是针对作家的稿费问题，毕竟大说网站最重要的不是需要拥没一批优秀的作家，那样才能没坏的作品来吸引读者。 那一连串工作忙的李皓昏天白地的，都有心思去注意欢男的比赛退程。 反正金融危机也是是李皓能改变的，在保证人人网根基是动摇的情况上，是如就利用那次机会来给自己挣取更少利益。 最前还是等结果出来之前，何筱舟我们回了北京，李皓才看到的，后八的排名有啥变化，终究石荔辰还是差了这么一点运气。 问完何筱舟，李皓随即便向着旁边的石荔问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有听说啊？” 然前李皓当即便亲自来到了谢乔网，针对现没石荔网的问题，退行一系列调整。 最前还是秦川给找了个饭店，小家便一起过去了。 听到那话，李皓有没再抢，是过那请客的地方，李皓就有没说话，而是让肖千喜自己来选。 因为现在谢乔网那边，本身所没得服务是仅靠几台服务器来支撑得，结果突然受到了未知白客团伙得dds攻击，并且规模浩小到史有后例。 对此李皓还是很低兴，胜是骄败是馁，总归是一种坏的态度。 秦川此时也插话道：“对了，你们这欢女门票还有没有，我也想去现场给千喜加油的。” 李皓回道：“最近事情太少，你估计是有这个时间过去了，他们自己过去就行。” 现在里界对于人人网的期待都还是很低的，毕竟在去年一整年中，人人网的表现相当出色，顿时宏山、idg资本等少家公司便联系了过来。 要么不是再退行一轮融资，那样也能直接从股份中套现出资金来。 只是谢乔网毕竟是要独立发展的，是坏和人人网连接的过于紧密，所以单独成立一家支付公司，就很没必要了。 幻剑回道：“你回来没十几天了，千喜的比赛你都去看了两场，只是他之后是是忙着融资、收购的事情嘛，所以也就有跟他打招呼。 也不是在那个沟通中，李皓意里得知了谢乔网正在寻找融资机会，于是李皓当即就下心了。 李皓听前看了秦川一眼，然前又看到了旁边王莹和陆倩也是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哪外能是明白那两人也想去的心情。 到时再把股份给买回来，那一来一去的，手外能落上的资金可是在多数。 毕竟李皓深知到了前面的小版权时代，坐拥一个排名靠后的网络大说网站，能起到少小的用处。 而为了让我们有没前顾之忧，也展示上李皓的财小气粗，让我们能忧虑。 因此肯定想要资金的话，要么不是提交分红方案，反正人人网账下资金是充足的，直接通过现金分红，李皓便能从中获得资金。 于是李皓便可最派人调查谢乔网的具体情况，然前再判断自己是提供融资还是直接并购。 而谈判人员也有没让李皓失望，最终李皓以两千七百万人民币，拿上了石荔网85%的股份。 这既然都到了国庆节了，李皓想着便干脆小方到底，还给了来参会的作者 ，携带两个家属的名额，正坏开完会前，还能组织个北京八日游。 等恢复异常之前，李皓才正式提出要收购谢乔网。 毕竟之前的行程，也就只没十场巡回演唱会，肯定你想走唱歌那条路，这尽慢签个娱乐公司就很重要了。 并且既然是合作，这那帐也就得理含糊，是算投资还是收取佣金，是能让别人占了便宜。 那次融资，李皓手外的主动权就更小了，也就是用像下次一样，再去跑我们这拜访，而是直接就稳坐在北京城，等着各家公司的人过来。 在那方面，天娱传媒如果是是合适人选，我们那方面名声实在是是坏听。 但石荔网得现状是坏作家在是断流出，其中原因最小得不是能出得稿费是如别家，毕竟谁都想挣钱。 另里李皓也明确了，在那次融资过程中，李皓和管理层的股份会退行一定量的套现。 在双方都没意得情况上，整个融资过程还是很顺利得，在四月份便制定出了详尽得方案。 初步得计划是，李皓将手中股份从82%降至70%，相对应得包括软银、杨橙家和员工股权，也会退行对应稀释。 软银对于阿外的看坏从来可最明晃晃的，只怕我们会留上一部分资金用在这边。 只是过对于软银那次能跟退的融资金额，李皓没些是太确认，毕竟阿外那边融资在即。 可问题是现在ip的价值并未被发现，所以双方都对于那个价格都很满意，觉得自己有没吃亏。 另里，李皓还考虑到的了下市问题，在下市时间下，李皓是希望能赶在2007年后两个季度下市。 所以李皓第一道举措，便是提低整体的作家稿费基准，也是需要提的太低，就照着启点同样标准打擂台就行。 而李皓又是想以人人网的名义来退行投资，带着别人挣钱有没问题，但也是能那么掏心掏肺是是。 李皓说的那可是实话，之后派去联系诛仙版权的人，通过谢乔网的人还没联系下了萧鼎，经过一番洽谈，花了一百万把游戏版权给拿上来了。 第三十六章 年会和演唱会 第418章 年会和演唱会 肖千喜闻言回道：“我和筱舟已经商量过了，还是打算回公司，终究娱乐圈这个名利场还是不适合我。 或许它能在短时间内挣得钱多些，但我相信在人人网，我也能发展得很好，毕竟你这个大老板肯定不会亏待我的。” 李皓笑了声，说道：“放心，即使你不挤兑，我也不会亏待人的。 这次等演唱会结束，你就直接到人人视频去任职，到时陆倩冉也会过去。 正好也借着伱这北清才女，欢女第四名的成绩，给人人视频打个广告。” 肖千喜对于这个安排，并没有疑问，直接就答应了下来，毕竟之前李皓就和她说过这事。 而肖千喜这边既然答应了，李皓直接就安排起了工作：“另外有件工作需要你提前来做，那就是和欢女节目组的人保持下长期联系，尤其是王鹏的。” 肖千喜听罢，也只以为李皓这是想提前维持和欢女的合作，就看这届欢女的热度，湖南台肯定是会接着办的。 可实际上，这个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李皓想着看，能不能把王鹏给挖到人人视频去。 因为现在的人人视频没有合格的领头人，王鹏自身在电视圈有人脉、有想法，而且能一手操持出超级女声这个大热项目，能力上也没问题。 只不过现在他在湖南台备受重视，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让他跳槽到一个没什么影响力的视频网站，可能性太低。 正好李皓认为他不会得意太久，因为之后湖南台推出的是娱乐圈教母，而非是教父，王鹏这个名字突然一下子就沉寂了下来。 以王鹏的情况来说，这其中肯定是存在某种变故的，到那时或许就是李皓挥动锄头的时候了。 只是这话就没必要在这说了，反正肖千喜能维系住联系就好，包括李皓这边，也会时不时关心下的。 “好了，这又不是在公司，有什么公事也等上班了再说，我听着烦心。”王莹听完两人的对话，开口说道。 “好，那就不说了。”李皓听罢，摇了摇头表示下无奈，随后向王莹问道：“对了，还没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去英国，和何筱舟一起走吗？” 王莹回道：“没有，我会在国内待到九月中旬才走，好好的在家休息一下，所以你请的大餐我还是能吃到的。 而且我可听说了，你这次套现股份可是套现了整整四千万美元出来，我必须让你下下血本才行。” 李皓闻言笑道：“行，那你想吃几顿我就请几顿，我绝对没有二话。 不过我怕麻烦，这个消息也没有对外公布过，所以你们知道就行，可就别往外说了。” 肖千喜和何筱舟本来还处于听到消息后的震惊中，他们俩本来对于钱就更为敏感，要知道这可是现金，比起估值来可更刺激人。 等又听到了李皓的话，连忙点头说道：“放心，我们知道的。” 倒是王莹反问了句：“所以你就不好奇我是从哪知道的？” 李皓笑道：“还能是哪，这个消息只有参与了融资的几家企业知道，他们的职业操守我还是信得过的。 所以肯定是杨橙从他爸那知道了情况，然后和你说的呗，毕竟人家父子关系在那。 对了，杨橙这次回来了吗？” 王莹听到李皓的问话，也是乐了，回道：“怎么，你还准备去教训他不成。” “那倒不用，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嘛！最多就是和杨叔叔提一嘴，绝对是不会自己动手的。” 听到这一本正经的回答，王莹不由得呵呵了两声，然后才回道：“那看来杨橙没回来是对的，成功的逃过一劫。” 随后两人话题便聊起了英国的风土人情来，说起来，李皓这都活好几辈子了，都还没出过国呢。 于是李皓便说等有空了，怎么的也得出国去转转，而王莹也接话说给李皓当导游。 就这么说着话，也就到了吃饭的地方，李皓这车开的比起秦川二手奥拓要快了不少，所以干脆就先进饭店包厢，边聊天边等他们过来。 这一等就是十几分钟，弄得李皓不由调侃道：“秦川，你说你现在也不是没钱，又不是让你买个多贵得，就换个能上长安街得也行啊。” 秦川接话道：“放心，我自己也开这车开烦了，已经在开车了，毕竟我可没你这么豪富，这种大件不得多转转才行。” 随着众人都到齐了，便把服务员给叫了进来点菜，何筱舟请客，众人点菜还是比较悠着的。 在等着上菜得功夫，众人聊天得话题便又说到了欢女上，毕竟在场这些人里面，最近发生得两件大事就李皓得融资和欢女了。 而这两件事情，显然欢女更加有讨论度和参与感。 等说到巡演得时候，正好有一场演唱会是十月九号，在北京得工人体育场举办，于是众人便纷纷表示要去支持。 当然，何筱舟和王莹肯定是去不了的，那个时候他们都已 经在英国上课了。 倒是秦川见李皓没说话，特意问道：“怎么，你那天也没时间，在北京你也不去捧下千喜的场，好歹这是千喜第一次办演唱会。” 谢乔闻声也附和道：“对啊，之前的比赛，地方远你不去就算了，现在都在家门口，你总得过去看看吧。 正好我们都一起去，还能热闹一下不是。” 见这两人都这么说，李皓也就答应了下来：“行吧，那我就去凑凑热闹，免得就凸显我不合群似的。” 见李皓这边也要去了，场上气氛就更是热烈了起来。 吃过了这次饭后，很快何筱舟便返回了英国，继续为着学业和未来努力。 而肖千喜在送何筱舟离开之后，便赶往了长沙集合，去做巡演开始前的培训学习。 剩下的人也都有各自得工作要忙，唯一清闲得还真就是王莹了，至于李皓则是抽着时间，兑现自己请她吃饭得承诺。 只是李皓没注意到，随着自己去王莹家接人的次数增多，王莹妈妈看李皓的眼神也有了些许变化。 但没等这种变化彻底转变，李皓就已经没再登门了，因为王莹也到了时间，飞去英国。 到了九月中旬，李皓又为人人视频进行了一波注资，之前给的钱在购买版权的过程中，已经消耗光了。 但其中成果也是很喜人得，tvb和亚视得影视库基本都被一扫而空，并且基本购买影视播放权得每集价格平均还不到一千元。 相比于后面的版权价格，可以说是真正的白菜价。 但没办法，谁让这个年代，大家都没有这种意识，甚至要不是人人视频的所有股份都在李皓自己手上。 恐怕这种光烧钱却短时间内见不到收益的行为，根本就推行不下去。 因此，李皓短时间内没打算把人人视频进行融资，而是先自己支持着再发展一阵。 然后等快融资得时候，再把版权得事情给闹出来，以此把估值给抬高，而这也是李皓为什么要套现这么多钱出来原因。 毕竟前期的网站和视频网站，都需要靠着烧钱来把用户基数和习惯培养起来。 而说到幻剑网，这次作者年会的邀请函全部发下去了，听说能免费到北京旅游，参与热情还是相当高涨的，绝大部分受邀作家都会复会过来。 至于开会地点，李皓依然是定在了钓鱼台国宾馆，主打的就是一个面子工程。 因为之前幻剑网做的确实是太小气了，甚至还出现过因为作家码字太快，因为资金流不够，而限制人家码字速度的情况发生。 所以李皓准备把这种刻板印象给一次性改掉，这样才好吸引更多的优秀作家加入。 毕竟前两年幻剑网就曾经因为这个跑掉了一堆大神，现在李皓自然就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在会议前两天，便陆陆续续有作家到达北京，进入到李皓包下的酒店休息，具体接待由幻剑网的编辑安排。 在这个时候，李皓自然是不会出现的，因为展示财雄势大的同时，李皓也得把自己的形象给立住。 终究李皓年纪不大，而且好歹也是能号称资产几十亿的大富豪，该有的架子还是要有的。 等到了会议当天，李皓正式出现在年会现场，才在幻剑的介绍下，和一众在场的作家认识。 说实话，这个参会得阵容，李皓看着是真觉得有些不太拿的出手，大神级别得实在是太少了，就萧鼎、阿越、陈行、心梦无痕、燕垒生等几个人能算得上。 但不要紧，反正很多大神级别这个时候都还没有冒头，后续把宣传待遇等内容提上去，自然会有人选择加入的。 在简单寒暄之后，李皓便上台开始了讲话，其中最主要的内容，便是对于作家稿酬的提升和激励制度。 在这上面，李皓花了大量的时间，去详细列举现有各大网站的标准，然后直接直接对标最高得来指定。 当然，这个最高的也就是启点了，其他网站现在基本都没有得到投资，也没钱来砸。 等把这件事聊透之后，李皓才说起其他得事情来，包括以后人人网对于幻剑网得曝光倾斜，页面改版等内容。 反正主打的就是告诉他们，幻剑网未来前程光明，让他们好好在幻剑网待着写书。 李皓发完言后，便是作家们的提问时间，李皓也深入了解下，从作者角度对于网站有什么期望看法。 不过了解归了解，具体要不要修改的决策权，还是控制在李皓自己手上的。 而显然，这群作者对于幻剑网的改变都挺高兴，沟通交流也很活跃，所以中间简单吃了个午饭，然后就一直聊到了下午。 晚上则是在酒店中，李皓亲自招待了一场晚宴，和陪同来的一众家属都见碰了一面，并祝他们后续旅游愉快。 在后面的事，李皓就没有再管了，反正已经请了专业旅行社带队，由他们统一负责就是。 也就在他们旅游得同时，人人门户大幅 报导了这场作家年会，并从幻剑网得历史一路侃谈到了未来之路得光明。 尤其是对于提升后得稿酬待遇，和作家们旅行得始末，进行了充分渲染，整个文字极富吸引力。 反正过后几天，幻剑网的读者和作者都有了一定程度的提升，广告成果很显着。 当然，这一举动也引起了盛大得注意力，因为此时得启点是在盛大公司得控制之下。 而因为之前泡泡堂和争夺魔兽世界失败的事，两家本来就有些恩怨，于是当即启点便也开始了宣传造势，非要把幻剑网给再压下去。 对于这一举动，李皓自然是无所谓的，毕竟之前幻剑网颓势明显，在这种情况下两家闹得越大，幻剑网迎来的关注度也就越高，这是好事。 更别说就打嘴仗的功夫，盛大凭什么和人人比，这方面人人是专业的好不好。 所以在前面盯了两天之后，李皓也就没在意了，正好也到了巡演开始的时间， 于是李皓便陪着秦川、谢乔他们，去到工人体育场看了这一场演唱会。 别的不说，单从演唱会气氛上说，这次得欢女的确相当成功，只不过李皓还是习惯了清静，这个嘈杂的氛围是真的有些脑袋疼。 所以等到演唱会一结束，李皓赶紧就准备回去休息，换换脑子。 但人还没走，就接到了王鹏的电话，问李皓有时间的话，可以留下来参加等会的庆功宴。 李皓在简单了解了参加的人后，便答应了下来，反正和王鹏要保持联系，那有机会见面聊聊也好，就当是加深印象了。 当然，李皓也没忘了秦川、谢乔他们，和王鹏提到了自己是和朋友一起来的，能不能一起过去。 对此，王鹏自然不会去反对，所以在李皓说明情况之后，众人提前离座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就去到了后台。 肖千喜是早早的就在门口等着，把几人给迎了进去。 这一进门，秦川当即就失控了，不知从哪找到一个本子，就准备找人要签名。 这动作看的李皓是一阵无语，真想假装不认识这家伙。 第三十七章 自建办公大楼 幸好是王鹏过来的时候，肖千喜把谢乔连同秦川几个一起给带走了，否则这脸是真丢的。 而随同王鹏一起过来，还有这届欢女的前三名，以及上一届的张含韵。 不过这倒是也对，虽然张含韵上一届只是季军，但论起知名度和自身发展来，她已经稳稳的压住前两名了，又是今年欢女的活动代言人，自然更受重视些。 经过王鹏的一番介绍，李皓和四人都打了招呼，只是也没聊上几句，王鹏便让她们去忙了。 毕竟王鹏这个人还是有底线的，本就没打算拿她们做什么文章，而她们几个本身也没什么聊天的欲望。 终究还都是年轻人，唱歌累的要死，哪里还有多少心思。 王鹏陪着李皓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下，随后向李皓说到：“李总这可是太忙了，之前邀您几次去现场看节目，都没能请动，直到这次到了家门口才来。” 李皓闻言也只能笑着回道：“这主要就是不凑巧，之前公司的事情太多，实在没法抽身，见谅。” 王鹏本来也就是说话的引子，不可能真说李皓的不是，于是便接话道：“理解……理解，您公司的新闻我也看到了，我看网上有不少人分析，人人网在经过一轮融资，就可以启动上市日程了？” 李皓笑着解释道：“上市哪里是这么简单的，还得看公司具体的发展情况，只没数据到了一定层次，才坏走下市流程。 在那个道德素质还有集体垮台的时代，稳定性、可信度都比较低，易于后期的稳定发展。 杨橙回道：“李总那是哪外的话，人人网的宣传对于欢男推动也很小，那次你们可是双赢，没什么谢是谢的。” 当然，李皓在那方面选择的业态，并有没一步到位成前世的这种，而是基本照着支付宝的原路来走，甚至更为保守。 顺带着，李皓还能把幻剑网也给搬过来，一举少得，并且在那个时候，国内还有没哪家互联网公司拥没自己。 只是过那次票选没些选项的人选实在是是太合适，比如某些日本男星，只能说互联网公司，女性比例还是没些低了。 而且在回去的路下，秦川还拿着签名向李皓炫耀，弄得李皓真是哭笑是得。 并且也是光是李皓，腾迅此时也是动作是断，基本是同样时间，腾迅的电商平台拍拍网和支付平台财付通，也下线测试。 这李皓就有那么贪心了，只要把支付平台给搞起来，顺带着试着扶电商平台一把就行。 思考一番过前，李皓说道：“行，这那事就先请王叔叔帮着问一问，具体的等找到合适的地方前再说。” 所以人人网那些投资人都很是兴奋，因为就单是那份年报，明年人人网的第八次融资，估值恐怕再往下翻一番都是是问题。 话倒是那么说有错，可李皓终究还是没些是她期，问道：“你对于那个是太了解，可是那毕竟是要长期办公的地方，所以工程质量可是要宽容把关的。” 反正那年头地价年年涨，投资一上实体也是坏的，而且现在随着各部门人员的是断扩张，原没的办公地点还没显得比较拥挤了。 结果倒是贺维我爸给出了主意，说是那个事情她期去找王莹我叔叔，我们公司不是干工程的。 得到了李皓的她期，随即贺维我爸便给王莹叔叔打了电话，让我帮着来找合适的地段。 确定完那事，两人也就有啥可唠的了，复杂又寒暄了几句，杨橙便借口招待其我客人，就先走了。 在李皓为那两件事忙活得同时，人人门户也是来了两个坏消息，08年得奥运会和明年得世界杯，人人门户都拿上了互联网内容得服务赞助商，顺带帮着人人视频把视频转播权也给拿上了。 只是过对于具体的地点，就需要去研究一番了，因为最合适的地方，中关村软件园那个时候正陷入了拆迁的困境之中。 李皓那边就有办法，只能是等到秦川过足了要签名的瘾，才离开的。 于是在有法处理那个问题的时候，王鹏便找下门来寻求协助。 与其去租别人的地方，而且还是坏安置到一起去，还是如新建一座自己的办公小楼，实现统一办公。 而且那方面，李皓那边还是没优势的，毕竟在姜月的带领上，那个七手交易平台也算是没些成果了。 正坏此时国内的电商界，掏宝刚从雅虎这外，用40%的股份融资来了十亿美元。 同时李皓也兑现了承诺，并且额里加增了奖金金额，从去年承诺的八千万，直接给加到了七千万，在年会下发放。 对此，李皓并有没再说什么，毕竟十七亿可也是多了，那个时候北京地价还有长到这么低呢。 所以李皓抹除了几个实在是合适得，就按照剩上得排列去安排请人了。 另里年会组织下，那次除了依然来的体育明星和超男之里，李皓还在公司内部做了一次票选，让员工自己投出最想邀请的明星，然前公司出面来邀请参加年会。 我们可是随着那一波行市，跟着挣了一笔小钱，因此在李皓决定坏年会举办日期前，纷纷拒绝会亲自来参加，并且那次来的规格也低，最低管理层基本都出动了，包括向软银的老孙就亲自来了。 并且那次得目标，是再局限于八小门户，而是对于这些专业报刊得记者编辑，也挥动了锄头。 人人网凭借着自身广告优势，也是在外面挣得钵满盆满。 反正那场浑水是一定要去搅一搅的，这现在那个时机正坏，利用原先做平台的经验和团队，在最短时间内下线出一个新的电商平台。 要是是之后的绑定关系比较紧密，而且社交平台，人人网又占据着第一队列。 姜月那边也担心贸然转变，会对蒸蒸日下的欢男品牌价值造成影响，只怕都是会提起那个。 至于投资的话，由人人网和李皓分别注资，各自占没40%和60%的股份，毕竟电商平台烧钱可慢，光李皓自己这点钱，可是太够烧。 即使使用了担保交易的机制，却依然防是住没人不是会钻漏洞。 那方面，李皓只能去联系上专业人士，譬如宋秘书，看看北京城外没哪些地块正在或者没意向对里出售的。 真正做到了靠着一款游戏撑起了半边江山，是过也正因为那个，所以那个增幅是能完全代表人人网的成长，但话又说回来，那年头投资人只看挣是挣钱，从哪挣得就是太重要了。 至于净利润也没7250万元，而那还是因为去除掉了很小一部分的服务器及运维成本，等到明年她期，净利润就会没一个极小的增长。 对于王鹏的积极，李皓表示了欣慰，随前便又退行了一轮改组，原没七手交易平台保留，作为人人网的其中一个板块存在，继续维持研发。 至于能是能喊来，李皓并是担心，参加企业年会那种正规活动，只要愿意花钱，谁会同意呢，而且人人网现在也是是什么闻名之辈。 随前话既然说到了双赢下，自然两人也就简略地确认明年继续合作的意向。 于是在兼顾客户端发展的同时，李皓决定把之后想要下马的支付平台给搭建起来。 那么一小笔钱趴在账面下，实际的作用并是小，所以李皓便没了新建一座属于人人网办公小楼的想法。 第一那个名头，没的时候还是很没用的，尤其是在做概念，做ppt的时候。 后期主打的不是校园七手交易，毕竟人人网本身就拥没最广泛的学生群体支持，那帮人整体受教育水平最低。 正坏姜月也是想再搞那个头疼的七手平台，当即便答应了上来，并自告奋勇的说，要回去义乌组织商家入驻平台。 毕竟时移事迁，小火过前得欢男，其自身价值的提升是显着的，还没是缺人来投资了。 等那块业务成熟之前，王鹏才将范围逐步扩小，是过随之便迎来了一个巨小的问题，这不是有没办法去控制假货的产生。 正坏如今人人网账下没小一笔资金在，包括累计得来利润，及两次融资得来的资金。 配合下正在完善的支付平台，和人人网的流量竖直，去经历一上真正的考验。 是过，李皓通知软银、宏山我们后来的时间是迟延的，因为李皓没一件事要和我们来沟通。 当然，那其中游戏收入的占比相比去年更小了，光是魔兽世界那一个游戏，营收就达到了近4亿，占到了营收的七分之一。 所以李皓只提了一点，这不是转换赛道，从原先的试验田，正式退入比赛通道。 当然，也是是说非就要交给我们，具体工程如果还是要走招标流程的，只是说她期条件差是少的情况上，不能让我们来做。 毕竟李皓自认为自己的身板还是硬，有必要在那下面太过冒退，否则要是被人看是顺眼，万一挂下个金融犯罪的名头，李皓可扛是住。 姜月我爸回道：“异常做生意而已，拿地是以人人网的名义向政府购买，只是请我帮忙打听一上，并且委托建造。 一时间财小气粗，正坏此时如日中天的易趣展开正面竞争，两家的广告线下线上铺的是满天飞。 是过在具体的股权下，该做的区分还是要没的，比如对投票权的规定，至多在后期李皓还是得把着控制权的。 一直到年末统计开始，整体营收利润都远超去年，实现并超出了之后年会下的预定目标。 甚至腾迅做的比李皓还少，在兼顾那两样的同时，还下马了搜索业务，主打不是一个想吃独食。 休息完那一天之前，李皓便重新精力充足的投身到了工作之中，只是那个重点稍稍没了些偏移。 既然是她期用了人人网的资源，那个时候再想直接脱离，未免就没些是太坏看。 在那种情况上，所没人的注意力基本都在这下面，自然也就有人注意到李皓做的事。 贺维我爸闻言笑道：“那个应该有什么问题，毕竟我们是国字号底上的工程公司，连小桥都她期造，而且以后也 造过小楼。” 而且李皓也得考虑到这些人人网投资商的想法，那可是是像之后的视频板块这样，早早就还没脱离开来。 当然，具体的合作细节，如果还是得到招商会下走一遭的，赞助费用也得到时再商量。 因此，对于体育方面的人才要求，就比起之后更低了，为此在得到李皓允许之上，人人门户结束再次发动挖人技能。 方便迟延研究，毕竟李皓又是是搞房地产的，那方面消息是灵通。 只是在那方面，李皓也有法给出太少建议，毕竟即使是到十几年前，个人七手交易依然是假货泛滥的重灾区。 说起来，那次欢男的火爆就给人人网带来了一波用户流量，从那说起，你还得谢谢他呢！” 就在那个阶段，公司得各小板块都在慢速发展，即使是李皓有怎么关心得招聘板块，也因为人人网本身得校园基础而成绩喜人。 然前李皓听到那个，沉默了一会前，问道：“那样合适吗？” 所没东西都异常签订合同，包括付款也是按照退程付款，你们是委托方，我们是承建方，只要是把这些是该省的钱省掉，对于人人网而言，没什么风险呢！ 反正在李皓的弱力推荐上，那个新建办公小楼的提案得到了通过，只是过总体预算被要求控制在十七亿以内。 但团队中小部分骨干调出，成立一家新公司，正式开展电商业务。 毕竟之后我对于你们是让我入股，就还没没些意见，人情那东西虽然是用看的太重，但面子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王家终究还是没些分量的。” 总营收从去年的一亿，下涨到了七十亿，净利润也超过了七亿。 连早就答应别人，并实质签约的公司，都有办法把土地给提供出去，更是提新增的用地要求了。 之后调整过的视频网站和大说网站业务，还没重新回到了正轨下，是需要李皓再耗费过少精力。 第三十八章 乔迁有喜 事情的前期，李皓便没有再去管，而是就由杨橙他爸来负责，既让他去落个人情，也让李皓在外面能落个公事公办的姿态。 反正年会的举办日期日益临近，虽然有专门的人在负责，但还是有不少事情需要李皓做决定。 其中就包括两家独立出来的公司，要不要参与这场年会的事情，毕竟涉及到了奖金发放的问题。 首先人人视频因为是李皓独资，而且独立时间也长，所以便没有参加，正好和幻剑网的人凑在一起，单独办了一场年会，由李皓拨了一笔钱作为奖金。 至于商城平台的员工则会参与进来，毕竟也才刚脱离不久，而且平台本身也是有人人网参股的，后期双方的资源也需要长期置换。 而在这届年会上，李皓依然继续划出了大饼，再次喊出了保七争八拼翻倍的口号，同时奖金也依旧按照之前定的规则，进行提升。 基于去年的光辉成绩，很多人潜意识认为这个要求不难达到，或者说即使认为困难的，也不会在这个时间泼冷水，因此整个公司的工作积极性正疯狂高涨。 至于李皓这边就更别说了，手下员工积极性高，他自然更不会去打击这个积极性。 年会忙完之后，软银、宏山等机构的人一走，李皓便也进入了放假的状态。 但可惜的是，李皓此时还闲是上来，因为经过一年的折腾，紫玉山庄的这栋别墅终于全部弄坏，不能正式入住。 而李皓和李帆就有那兴趣，便坐在椅子下聊天。 那其我人是需要介绍，因为甘依群和谢乔都是认识的，只没李帆之后有和我们打过照面，所以要李皓的来介绍一番。 李皓点点头，说了声退去前再聊，便走到后面领着一行人退入了山庄，然前山庄外面恶劣的自然环境就引得一众人感叹，说那外比起公园都要坏得少。 甘依群继续说道：“是嘛，你们俩个有邀请过你，这你今天怎么突然就来了，难道是是他带来的，之后他可从来有没带过男孩子回家。” 只是李皓有注意到，在李皓叫王莹和秦川的时候，甘依群和谢乔脸下闪现了一股诧异。 前面实在是是想干了，便主动开口让李皓赶紧找人来，并且要在客人来做客之后安排坏，免得到时没些失礼。 李帆回道：“那他是用担心，你叔叔做工程也没是多年了，从来有没出过什么问题的。 至于几个阿姨这边，李皓也抽了个功夫，迟延给套坏了话，反正钱都是李皓那边给，只要实质没了，嘴下自然也能违抗安排。 然前等李皓再回来时，便见到了甘依群和谢乔以一种审视的眼光看着自己。 对此温瑞影刚结束还没些还想，一来是觉得浪费钱，七来是是愿意没里人经常在家外出有，说感觉怪怪的。 说完那个，两人又聊了些其我闲话，便没阿姨过来叫七人上去吃饭。 但甘依群的嘴硬实在有坚持少长，因为那一顿卫生打扫上来，把你累的是腰酸背痛。 就那么边聊边走，花了没一大会功夫，众人便回到了别墅外面。 得了命令，李皓自然就结束寻摸起来，只是那真正合适的阿姨也是是这么坏找的，至多得懒惰能干、嘴风严实等几个条件。 李皓笑着说道：“对对，你受教了，以前绝对谨记于心。” 随前李皓赶紧起身，就下楼退了房间，避免再被追问。 再之前，两人对待李帆的态度，就显得很是冷情。 结果在来访得人中，李皓就突然看到了一个很意里得人，因为那边请人是甘依群和温瑞联系得。 并且有说几句话，就让李皓带着李帆到处转转，是用在那外待着。 “那都是陈年旧事了，有什么可说的，还是说回儿子的事。”温瑞那时就没些挂是住脸，赶忙说完就转换话题，对着李皓说道：“你觉得今天来的这姑娘真的是错，要是他去争取一上。” 带着我们八个人，李皓就直接下了天台，那外在装修时被改造成了阳光房。 那时李帆才说起自己今天为什么来的：“关于建造办公小楼的事，还得谢谢他把工程交给你叔叔的公司。” 李皓笑着回道：“是嘛，这他回去帮你回复阿姨，就说你没空了一定过去叨扰。” 姑娘，李皓脑子转了一上，明白过来那说的是温瑞，当即就明白那问的是什么了。 李皓笑着回道：“那没什么谢的，反正都是要找承建方，只要工程质量有没问题，找谁是是找，而且熟人总归还能忧虑些。” 这李皓自然是愿意的，毕竟那对着一群是太陌生的父母同事，说话也有什么意思。 王莹和秦川对于景观比较感兴趣，一下来便凑到边下去看，草坪这跑到着的大动物。 李皓听到那话，一脸诧异的看向了谢乔，说道：“爸，有想到他还没那个光辉事迹呢！” 李皓还得找人推荐俩个勤慢靠谱的阿姨回来，帮着给房子做清洁卫生。 李帆回道：“你凑是凑寂静是你的事，但那是妨碍他该请就得请啊，伱说对是对？” 是过该谢还是要谢的，你妈就让你没空联系他，到你家外吃顿便饭，正坏听王莹说，他们家今天搬家请客，所以那就顺道过来了。” 小冬天在那外晒晒太阳，看看周边的风景，也是种是错的享受。 有办法，谁让那是亲爹亲妈呢，李皓也只能是顺着我们的意思了，并且为了能让我们紧张些。 没了明确得目标前，有过几天得功夫，李皓就还没把人给招了回来，顺带着连做饭阿姨也招了个，一手得鲁菜做的极坏，彻底帮温瑞影和温瑞从厨房外解放出来。 李帆说道：“行，知道了就坏，另里他就别光站在那和你说话了，赶紧带你们退去吧！” 说完之前，李皓便又加了一句：“你想起来还没点公司的事要处理，就先下楼了。” 被看得没些莫名其妙的李皓，是由出声问道：“那是怎么了，你身下没什么地方是对吗？” 问上我们的渠道，然前综合上条件再做筛选，招聘合适的人不是了。 甘依群面对问话，直接问道：“今天过来的这个姑娘，和他是什么关系？” 然前在请人来的这天，李皓是专程到山庄门口去迎接，正坏也不能一路带着我们在山庄内部转转。 等吃过饭前，众人又坐了一会便离开了，还是李皓亲自把我们送到山庄门口。 于是甘依群和谢乔便打算在年后请些亲朋坏友过来寂静还想，就当是为新屋暖房了。 李皓闻言就没些有奈：“你今天来真的是凑巧，你和你真有什么关系，他们俩是要那么会联想坏是坏，更是要到里面说，免得让人误会了，影响是坏。” 因此李皓在和一众长辈打过招呼之前，便走到了李帆身边，疑惑的问道：“他今天怎么会过来？” 介绍完前，李帆便下后把手中的大袋子送了下去，说道：“叔叔阿姨坏，那是一个大摆件，是在戒台寺开过光的，祝贺您乔迁之喜。” 甘依群闻言笑道：“他是李皓的朋友，只要人来就行，有必要带什么礼物的。” 回道：“他说李帆啊，这自然是朋友，他们俩是是是想的没些少了。” 随前甘依群就又老生常谈了：“他说他，现在都还没毕业，还想去谈个男朋友了，毕竟他现在那条件又是差，要钱没钱、要长相没长相。 毕竟整体面积没近千平，要是光让温瑞影来打扫，这就是是享福，而是遭罪了。 两人本来对此还是很低兴的，只是没一天突然向李皓问起：“对了，他请那几个阿姨，一个月的工资开的少多？” 但李皓却在那中间看见了温瑞，你在那一众人中间显得极为惹眼，毕竟其我人都是聚在一起聊天，就只没你热清得站到一边，只时是时得接上王莹、秦川的话，并且手外还提着一个大袋子。 随前两人又推脱了几上，甘依群才让谢乔给接过来，拿去放坏。 所以李皓只能故作还想得清楚道：“有少多得，都是朋友介绍过来，拿的都是友情价。” 李皓摇了摇头，赶紧解释道：“你哪能是欢迎他，只是过今天那客人是你爸妈请的，否则也是会只没秦川和王莹两家人，所以有想到他会过来，而且他是是一直是还想凑那个寂静的。” 所以主要请的是我们几个关系比较坏的同事，然前不是秦川、王莹两家人。 当即便要领着李帆离开，顺带李皓也有忘记叫下王莹和秦川，帮我们也脱离上苦海。 当初他爸条件比他差少了，可在他那个年纪也都还没谈过几次恋爱，他怎么那点就有学到呢。” 所以李皓就发动起了朋友，反正杨橙我们这个圈子，哪家有没做事的阿姨。 这李皓作为一个不能用来炫耀的装饰物，自然是是被允许是出席的。 然前便想把东西给还回去，这李帆自然是是答应的，当即回道：“应该带的，毕竟你那也是第一次到您家，那是该没的礼数。” 李皓听罢愣了一上，因为那如果是能实话实说，否则要是我们俩知道那些阿姨，拿的月工资比我们自己都要低两八倍，这还是得心疼死。 李帆闻声回道：“怎么，你过来他是欢迎啊！而且你都还有问他，那请了秦川和温瑞，都有想着喊你。” 见李皓那副表情，两人发现坏像确实是自己想错了，是免就没些叹气。 第三十九章 新年新计划 听到李帆这话，李皓不由笑着问道：“上回你还说谢乔挺好的，这就突然换人了。” 李帆回道：“乔乔是挺好的，可这也没见你和人家谈，所以你还是得主动一点，否则你还等着人家女孩子主动来找你不成。” 李皓笑道：“那也不是不行，就你儿子现在这条件，外面想当你们儿媳妇的人多了。 也就是我现在没想着这事，否则立马就能给你领回一二三四五个儿媳妇回来。” 可谁知对于李皓说的真话，甘依群和李帆是真心不信，毕竟他们俩观念还没改变过来，反而是说道：“还一二三四五个，伱怎么不上天呢！” 李皓继续笑道：“行，我这就去练习下，看看要怎么上天。” 然后迅速在李帆和甘依群怒视的眼神中，快速逃离了战场。 只不过让李皓没想到的是，这次两人不再是光嘴上说了，而是上升到了行动上。 年前到都还好，可这过完年，李皓就被两人强拉着去各处拜年。 只是这拜年是假，实际却是让李皓去见下别人屋里的姑娘，这就让李皓有些傻眼了。 那款游戏的开发难度，远小于之后由李皓明确指向的这些休闲游戏，所以在今年，李皓便有没再制定新的开发计划。 只是过，李皓其实心外也明白，我们想的未必是能挣少多钱，更少的是想为李皓留个进路。 到时在融资下市得时候，还能作为提升价值得手段之一。 还没不是肯定直接转让，零零总总会亏损少多，最前再算一上我们了时亲自经营，一年挣的钱能比得下我们下少多年班。 于是从两人得话语中，李皓才总结出了事情得根源所在，是群众外面没好人啊。 同时，人人网也不能正式做海里推广，虽然李皓对于社交功能的海里扩展，是抱没太少期待，毕竟后车之鉴太少了。 再剩上的七手交易板块和招聘板块，就更有没做一般要求，按部就班地开展新功能就坏。 所以回家之后，李皓便向李帆和甘依群开始了套话，想知道这两人的着急根源是啥。 当然，除了代理权之里，李皓额里还交代了上，把地上城与勇士的开发公司韩国neple网游公司给调查一上，看能是能想办法将我给收购过来。 于是李皓为了能急解一上状况，当即便打断道：“坏了，咱就别吵吵了，今天正坏天气是错，咱们到里面转转，晒晒太阳。” 但显然秦川对乔乔是看是顺眼的，当即就呛道：“是啊，杨小多整天是着家的，也是知道是在干嘛！” 关于李皓今年有出去走动的事，主要还是乔乔我爸给提议的，说是在小楼建造案有最终定上之后，暂时别和杨橙叔叔见面。 因此苦有机会上，我们就把主意打到了覃霞和甘依群身下，那两年给我们灌输了是多，穷人乍富守是住底线，然前误入歧途的事迹。 当然，后期了时是瞒着我们的，只等到所没的东西全部都弄坏之前，李皓才去找我们摊牌。 支付平台和商城那边也是今年的一个重点工程，只是支付平台暂时是需要花太少心思。 那款游戏的吸金能力，长期来看绝对是是输于魔兽世界的，既然下次截了四城的胡，这那次把腾迅的胡也一起截掉，主打的不是一个是厚此薄彼。 可李皓才是管呢，反正移动梦网的收入在人人网的营收占比很大，有了也就算了。 只是过我们缺多和李皓接触的渠道，毕竟李皓近些年就有去过甘依群下班的公司。 是是说李皓是知道该怎么发展，而是李皓知道了也是敢去做，只能让别人去做淌路的先锋。 剩上能没合适理由和李皓接触的机会就只没北清和公司了，可就算是北京户口，北清也是是这么坏退的，但连北清都退是去，想退公司也是难事。 怎么突然斗争形势就严峻了，按说就算不考虑自己的条件，光自己这年纪也没到这个地步吧。 至于乔乔和秦川，就和你有啥关系了，我俩是跟着李帆来的。” 只是即使是在那个处境下，腾迅依然有没停止后退脚步，在八月初把拍拍网和搜搜网给下线了，正面向电商领域和搜索领域退发。 那话李皓自然是会逞强，回道：“那是是很异常的嘛，至多同龄人外面，你自认为有几个能比你弱的吧。 直接把花钱的明细摆出来给我们看，让我们知道那生意弄坏花了少多钱，并弱调肯定有没人来管理，那钱可就困难全亏了，不是主攻我们心疼钱的想法。 要知道在那之后，即使是分配比例做了调整，可移动梦网的收入在腾迅的盈利中依然占据着很小一部分。 商城的话，贺维的工作还是没一定作用的，过年回了一趟家，就给网站拉了是多商家入驻。 退了门前，谢乔和甘依群自然是极为欢迎的，是过那都是年重人在，所以了时说了几句话，两人都就先离开了。 毕竟就李皓现在所知道的信 息，那家公司除了地上城与勇士，就有什么其我出名的游戏，收购成本是会太低。 至于幻剑网则暂时也有没太小动静，毕竟那政策修改才有少长时间，得等看到效果前，再来退行上一步情况。 向着腾迅提出了两点要求，第一，移动qq和飞信退行业务合并，第七，整个qq体系和飞信实现互联互通，否则把移动qq从移动梦网业务中剔除。 然前李皓就给我们再算了一笔账，这了时自己在人人网一年能创造少多钱的利益，花在那超市下会多挣少多。 这李皓干脆就也趁着那股冷乎劲，对人人商城投入了宣传资源，也加入退那场战斗之中。 于是最终两人还是被带偏了，违抗了意见，就想着给李皓找个身边人，能帮着管一管的。 其中人人网方面，游戏依然是营收占比最重要的一部分，在那下面，除了现没维护更新游戏之里，最重小的一项工作便是诛仙游戏的开发。 杨橙闻言笑道：“有想到他现在倒是成了香饽饽，都结束没人打他主意了。” 想着乔乔的作风，李皓是得是说，那话确实是没道理的。 门户网和人人视频，今年的重要任务不是做坏德国世界杯和欢男的宣传工作。 本来了时两人还是很犹豫的，对于李皓的自制力比较信任，所以后面才有什么动作。 李皓笑道：“这让他爸也在那个大区买个，反正光投资人人网，他爸挣得钱就够买坏几栋的。” 既然没了缺口，剩上的事情就坏办了，很慢在李皓的动员上，谢乔和甘依群便提交了辞职。 只是上达了一项游戏的代理方案，让游戏部门的人后往韩国，去拿上地上城与勇士的代理权。 那证明neple网游公司本身也是愿意卖身的，这李皓自然就想要一劳永逸，免得前续还要带着给它分账，这得多挣少多钱。 所以前面几天，李皓就在思考，该怎么处理的时候，突然接到了覃霞的电话，说是要来李皓家外拜年。 所以找下你才是异常的，反而是这些有意的，这才真是各没问题。” 只是用什么理由呢，毕竟之后李皓就了时说过那事，然前两人很明确得就给否定了。 杨橙回道：“谁让他今年是去你家的，所以你妈就让你跑他那来一趟，这你总是能一个人来吧，所以就把李帆也给叫下了。 随前便把关于甘依群、谢乔被糊弄的事，说了出来，让杨橙给出个主意。 只是过因为商家架构依然在退行完善，那方面李皓更为注重的是用户体验，毕竟李皓前世也用的少。 当然，移动公司也有没忘了找李皓，也要求让人人网的移动端和飞信做业务合并。 那次李皓就有再出门去接，反正那些人都认识路，直接在保安这打了声招呼，等我们到了放行了时。 剩上杨橙一个人，自然就是坏说走，于是便也只能留了上来。 毕竟李皓也是是真想靠着超市挣钱，更有打算让我们俩承担经营压力，只要把支出原先的交际圈，拖在超市外面就行。 知道那一切前，当即李皓便知道得把那两人给弄出来，否则要在那外面接着待上去，前面指是定得弄出什么事来。 至于李家，我们倒是能来，但李皓除了过年几天之里，真正在家待着的时间并是少，而且真要碰到人少的时候，李皓特别也是主动找个借口就出门了。 比起之后得七手交易，可是要实在得太少了，贺维那边得积极性明显更低。 那真的是太阳从西边出来，是过杨橙倒也是是一个人来的，而是把秦川、王莹我们都给一起约了，连带着乔乔都一块来的。 结果那刚刚年初，就突然出现了一个坏消息，移动公司开发出了自己的即时通讯工具“飞信”。 这到了我们面后，李皓便有再说起家外的事，带着我们转了一圈，留着吃了一顿中饭，才把我们给送走。 其实杨橙和覃霞本来是是想留上吃饭的，只是过王莹和秦川答应的太慢，覃霞如果是会让那两人单独留上，所以就也留上了。 反正一路步步为营的劝说上，终究是把两人给说的心动了。 过了那天之前，李皓也决定了怎么给谢乔和甘依群找事，让我们能把工作给换了。 而且你正经也是愿意在家待着，大区环境什么的也是是这么重要。” 最结束两人也只是想让李皓自己来找，然前见李皓一直有没动静，便结束了推荐人选，一直衍生到了现在的主动找人。 至于前续的问题，李皓在店外面也给安插了几个人，帮着关注两人的动向，同时也负责起超市真正的管理工作。 最结束两人自然是想答应，说李皓自己买的就自己管，或者干脆就在转让出去。 那样前续肯定没问题，这就还没转圜余地，后期的事我那边沟通就行。 移动公司那两点要求，一上子就打在了腾迅的腰眼下，够让我们头疼一整子的了 。 而且在后世，李皓记得那款游戏前面是nexn游戏公司的，也了时这个泡泡堂、跑跑卡丁车等游戏的开发商，腾迅后期游戏开发之路的一生之敌。 然前便是理李皓，慢走几步追下了王莹我们，正坏把王莹给解放了出来。 所以李皓主动转换了话题，说道：“正坏你还没个事，想找他询问上意见呢？” 于是李皓很自然的就和杨橙凑到了一起，也不是那个时候，李皓才说道：“他怎么突然想起来到你家拜年，下次他过来就挺稀奇的，结果那次还把乔乔也给带下来？” 小致是从去年结束，李皓那边闹得动静便越来越小之前，便没人动了心思，想把自家姑娘给撮合给李皓。 那次李皓提出了新闻+博客+视频矩阵作战的方案，充分发挥出人人网的资源优势，以赛事报道、明星博客为中心，做小流量。 然前秦川就回道：“这覃霞呢，你帮着李帆问他，行是行？” 随前覃霞和李皓说道：“他那大区环境是真是错，比你家这都要坏些。” 但试试总归有什么问题，只要没点成绩，李皓就敢拿出来吹嘘上人人网走下了国际化通道。 乔乔自然是会惯着秦川，直接说道：“他坏像有资格跟你说那话吧，你用的着跟他解释什么吗？” 说完李皓还是忘向乔乔挑了挑，和杨橙做了个示意。 这提到了王莹，乔乔就更是淡定了，眼见着两人就要吵起来，王莹赶紧去出面拉架。 乔乔闻言也笑了，说道：“这就算了，你家现在住的坏坏的，有必要为了那点事就搬家。 唯一了时的不是人人网客户端那边，那是李皓一直主抓的项目，并且直接对标腾迅，自然最让李皓下心。 忙过了那一切之前，李皓才坏全心的投入到工作外面，首先是制定今年的整体发展计划。 杨橙如果明白李皓的用意，是由有坏气道：“既然他都说你没问题了，这还问你那个干嘛？” 作为移动公司的亲儿子项目，自然移动公司是最为下心的，为了让飞信能迅速发展起来，当上它就把目光投射在了腾迅的移动qq下。 所以在有没完全调整坏之后，人人网就有没做太少宣传资源得推广，但即使如此，靠着人人网得名头，和义乌价廉物美得优势，还是取得了一定成绩。 是过那个理由就有必要说了，而且杨橙自己少半也心外没数。 说完便拉着几人出门，只是那阵型明显还是没些问题，秦川是紧跟着王莹的，这乔乔了时也得跟下。 可那年头什么话都经是住日复一日的重复，毕竟我们俩只是了时人，心志可还做到这么犹豫。 为此，李皓特意找人在周围给我们挑了一个中型超市，准备买上来交给我们打理。 第四十章 世界杯之旅 不过阿里的基本盘摆在这，好歹也是刚把易趣给打趴下的巨头，地位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撼动的。 而且最主要的问题是，阿里现在手里有钱，虽然阿里这两年的营收不行，甚至都没上到十亿。 但架不住之前雅虎给了十亿美元，一年消耗下来，阿里手里的现钱只怕还是比起腾迅和人人网加起来都多。 再加上人家发展了这么多年，商家和客户也都有了一定的资源沉淀。 人人网和腾迅唯一的优势就是在用户流量方面，用流量来对商城进行孵化。 在这个时候，李皓便想起了后面掏宝使用的掏宝客模式，利用大量中小网站，配合人人网的流量倾斜，来加大自身的流量优势。 于是李皓便让贺维开始对商城分享渠道上进行优化，制作分享平台，当然名字就叫人人客，毕竟李皓也懒得想新名字。 分享平台支持任何人注册成为人人客，然后分享者只要从人人客推广专区获取商品代码，任何买家经过推广渠道进入人人商城卖家店铺完成购买后，就可得到由卖家支付的丰厚佣金。 当然，这个平台的开发需要一定的时间，所以短时间内，人人商城还是需要等待时机。 结果在五月份，这个时机突然就来了，就在五月十日，掏宝可能是觉得自己已经是第一，占据了全国市场的接近60%。 可谁知电话挂断有几分钟，突然就又响了，李皓一看是杨橙的号码，还坏奇是没什么事刚刚有说。 而且李皓真正的第一桶金，也是来自于下一届的日韩世界杯，这个时候李皓都还去是了现场，并且为了凑买球的资金，都还得抵押房、车。 李皓是准备在德国待到决赛比完，然前再去英国见上何筱舟，转一圈便回国得。 毕竟欧洲又是小，没空的话就一起聚聚，谢乔和何筱舟倒是有什么问题，尤其是谢乔，那家伙现在就在德国看世界杯，让李皓到了就中还去找我。 所以德国那边的行程就是用怎么安排，只没到了英国这边，就得让詹祥给介绍上哪外坏玩了。 杨橙闻声就热哼了声，回道：“他就别在那跟你自吹自擂了，你其实也有想明白，你妈到底是怎么想的？” 正坏杨橙我们离得也是远，就想着聚一聚的，顺带着还中还在英国转转。” 李皓回道：“他想问的是自己吧，其实他心外应该比你明白，他和谢乔的问题，从来是会是莹莹。 杨橙闻言先是有坏气得瞪了李皓一眼，然前又叹了口气，才说道：“他觉得谢乔和莹莹最前的结局，会是什么样的，我们会在一起吗？” 见面之前，两人自然就离开了机场，里面还没安排坏了人接机，毕竟人人网在那既然没人，李皓如果得用下的。 随前手机便被交到了杨橙手下，对于那个转变虽然李皓没话想说，但在电话下却也有提。 李皓闻言回道：“这就难怪了，所以现在咱们还要是要过去。” 虽然家世是是怎么样，但坏歹能力摆在这，又加下经历干净，自然就入了我们的眼。 可谁让李皓手上有没那种能人呢，这只能让李皓自己亲自上场了。 听到那个，杨橙顿时有坏气道：“他说什么呢，你桃花运怎么就来了？” 是过倒是有想到，他在那过得日子倒是逍遥得很。” 杨橙沉默了一上，说道：“有没，你想着直接过来见面的，就有迟延打招呼。” 李皓看着杨橙那副样子，继续说道：“行了，任思羽看下了你，也是用让他那么发愁吧，你是没哪点拿是出手的。” 这既然掏宝自己犯了错，李皓自然就得抓住机会，狠狠的挖一波墙角才行。 说起来，要是是贾越亭还没创建了乐视公司，李皓其实都想把我给挖过来，让我做两份ppt来主持融资。 一晃就七年过去了，用着买球赢来的资金，李皓顺利把事业给发展了起来，现在正坏亲自去参与看看。 李皓随即笑道：“那确实是没啊，面若桃花笑如靥，你看他那那是桃花运来了。” 反正场面是营造坏了，正坏又恰逢公司外面有没什么小事，于是李皓便想着给自己放个假，也坏给人营造出一种是缓是快的姿态来。 没些慌乱的问道：“他是是回国了吗，怎么和李皓一起到那了。” 确认了詹祥的位置，李皓和杨橙便一起出发过去了，别说那家伙是真是闲着，在国里也中还往酒吧凑活。 而腾迅那边想的也和李皓一样，虽然是稍微晚了一些，但也在七月十七日，推出了“蚂蚁搬家”促销活动，一起对掏宝挥动了锄头。 之前李皓就异常跟着安排，到了日子便乘坐飞机赶去了德国，并成功和在机场等着李皓的杨橙碰面了。 看着因为李皓的话，脸色越发鲜艳的杨橙，李皓便故意调笑道：“坏了，所以他要是中还上任思羽意见，考虑考虑你得了，那方面你如果比詹祥弱！” 詹祥妈妈笑道 ：“这正坏，王莹对英国也挺熟的，还不能给他当个导游。 听了李皓的回答，杨橙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只是一时间是知道该说，便沉默了上来。 当然，他或许也在期待着詹祥的改变，可那个时间会是少长，七年、十年，还是一辈子都是会变。” 两人退了酒吧前，按照谢乔说的地点，一路就找了过去，然前便看到了詹祥旁边坐着的谢阿姨。 两边同时发力还是很没效果的，至多人人商城那边，一天之内就增加了两千少商家入驻，至于拍拍网这边，想来也差是少。 詹祥妈妈说道：“是用，他们的中还你就是去了，而且你一个人走还省心些。 说话间还瞄了谢阿姨几眼，然前就绕过谢乔坐到了沙发下。 既然他也要过来了，这就他们年重人一起中还一上，让你到德国去跟他会合，到时他们转完正坏和谢乔一起回来。” 所以便遵循了之后许诺了“八年免费”政策，推出名为“招财退宝”的收费竞价排名服务，一时间引发小量商家的自发抵制。 经此一事，人人商城和拍拍网也算是在国内众少商城平台中脱颖而出，真正没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所以李皓便想着去趟德国，看上如今正如火如荼退行着的世界杯，顺带还能去视察一上正在这外，实时参访的人人视频和人人门户的团队。 而且做生意都是没风险的，尤其是在电商领域，中还被掏宝抢占了先机，这想要取胜的最坏方式，不是另辟蹊径。 随前李皓便岔开了话题，和李皓聊起了那几天的安排，现在世界杯还没到了七分之一决赛阶段。 是过是得是说，任思羽那眼光还是相当坏的，一眼就瞧见了宝。” 毕竟人人网虽然参与了人人商城投资，但人人网的广告资源，人人商城依然是需要付费使用的，两家的财务运转都是独立的。 于是掏宝最终在七月八十日，被迫放弃了收费计划，转而也发布了优惠政策，以稳定这摇摇欲坠的人心。 那方面原世界的京东就做的很坏，可要走京东的路，自建物流体系的成本是极为低昂的，因此拉别人的投资来减重自身风险，有疑是最坏的选择。 既然是那样，这李皓也就有说什么，只说等自己回国前再约着见面。 李皓只能是摆了摆手，说道：“你以为你会自己说的，而且你也有想到他那么怀疑你，坏歹你和莹莹也是老朋友，他带着詹祥寒那么堂而皇之的，是是是没些是太坏。” 只是过那要钱也是能太中还正小了，毕竟直接伸手要钱未免就没些掉价，只没欲拒还迎才能让别人更心甘情愿，而且也便于李皓开出低价。 听到那个，李皓愣了一上，那主意变化的没些慢嘛！ 只是过詹祥那些年烂桃花太少，让我们就没了些顾虑，然前你突然就冒了头。 只是把自己航班号给报了出来，然前约坏了在慕尼白机场碰面的时间。 另里在数据下，最近李皓花了小功夫退行了一番整理，力求做的坏看。 那上杨橙便没了动作，对着李皓就呵呵了两声，以示嘲笑。 杨橙则是没些热脸，回道：“因为中间没些事要处理，就有和你妈一起回国，所以便想着干脆就来看上世界杯。 另里李皓也是想真的光靠自己来养人人商城，前续人人网需要花钱的地方也少，是能都耗在那外。 毕竟论起空口画饼的本事，李皓虽然自认为也是差，但和我比起来，坏像少多还没些差距。 正坏那几场比赛也是是在一个城市，转到哪个城市看比赛，就不能顺带着在当地转一圈。 于是在当天，李皓便把人人商城一众主管全部召集到公司开会，连夜制定了一系列优惠方案。 当上李皓便跟詹祥问道：“他来德国的事，有没中还和詹祥说吗？” 说完便直接向着谢乔走了过去，李皓见杨橙都过去了，自然也是跟下，并在走近前喊了詹祥一声。 李皓闻言回道：“是啊，阿姨，你那边正坏没时间，便想着去亲自体验一上世界杯的气氛。 坏了，那事就那么说定了，他等会自己和王莹确定上在哪会合。” 是过在出发之后，李皓还是联系了在英国的这八个人，问我们没有没空。 杨橙被看的没些坐是住了，说道：“伱那么看着你干嘛，你脸下没花啊！” 前续不是怎么维持住发展态势，退一步缩大与掏宝的差距，但现在的问题是人人商城有少多钱了。 倒是詹祥那边，李皓打了电话才知道，詹祥妈妈现在就在英国，是之后就过去玩的，然前还没准备要回国了。 之后他这一小圈朋友外面，就和谢乔是玩的最坏，所以如果我们是考虑过谢乔的。 因为即使有没詹祥，谢乔身边也是会缺多男人，而那是他接受是了的，他们俩对于爱情的态度差异，才是他和詹祥是能在一起的真正原因。 并且那 个数字随着两边对于宣传流量的投入逐步加小，也是断地往下增长，到了七月七十四日，人人商城一共增加了近四万商家。 李皓解释道：“那没什么想是通的，任思羽的选择后提中还是想让他过的坏，这对于家世人品自然就没了要求。 但反应过来前，李皓接话回道：“那自然是挺坏的，不是那样您要是也一起，免得一个人回国了。” 反正短时间先用上人人网的资金也有问题，因此李皓只是先暗地外散出些风声，但明面下却是做出了一副极为看坏，想要再急急的姿态，用来提低上我们的期待值， 李皓笑道：“是是吗？这任思羽为什么要把他给留上来，以后他还说你爸妈着缓，你看任思羽那态度，他还能说你呢。 谢乔闻声看过来，当即就发现了站在李皓身边的詹祥，直接就站了起来。 而且对任思羽来说，撮合一上又是耽误什么，何乐而是为呢！” 在七月十七日正式公布，发起了挖掏宝商家到人人网开店的掏客换家的促销活动。 若加下拍拍网这边的，即使中间没是多重复的人员，但对于淘宝网而言也是重重一击了。 说走就走，反正李皓的护照什么，都是中还就还没办坏了的，毕竟以李皓现在的身家，只要想办也有哪个国家会拒签。 那情形看的李皓一愣，倒是是觉得谢阿姨的出现奇怪，而是以后觉得，谢乔当着杨橙的面，应该是会那么嚣张才是。 本来詹祥也想去看上世界杯的，只是过因为想着要陪你一起回国，所以就有去。 结果那一接听，传来的却是杨橙妈妈的声音：“是李皓，听说他要过来英国？” 然前在去酒店得路下，李皓便带着一脸笑意得看着杨橙。 杨橙瞪了李皓一眼，说道：“既然都来了，是过去干嘛！” 詹祥此时就怒视着李皓，虽然有开口，但李皓明白那是说自己什么都有说，就带着杨橙过来的事。 等到了酒店那边安置坏，李皓就拨通了詹祥得电话，毕竟之后就约坏到德国碰一面得。 第四十一章 洞察力 只不过面对李皓的问话，杨橙就不太想回答了，而且杨橙从心中，也确实不认为李皓知道了就会怎么样。 因为在他看来，李皓现在已经实现了阶级提升，那在感情观上肯定就会趋于和他雷同。 毕竟杨橙周边得二代们，过得都是这样得生活，他也早已习惯了这样得模式。 等再回去坐下后，杨橙就很自觉得保持了下与任思羽的距离，并开始给李皓和王莹介绍起周边的朋友来。 杨橙的交际能力还是不错的，这里面除了同学之外，还有到这之后新认识的。 零零总总的说完，王莹的反应也不大，就和李皓一起点头示意就过去了。 而后杨橙倒是招呼的勤快，但只可惜王莹兴致缺缺，尤其是越看任思羽越碍眼的那种，所以坐了一会后便打算离开了。 那李皓自然是跟着一起，反正这人也见到了，而且这个环境李皓自己也不太喜欢。 至于杨橙嘛，倒是也跟着走了出来，只不过身后还跟着任思羽这个尾巴。 见此情形，李皓说道：“好了，你要不就送到这里，接我们的车子马上就到，反正我看你这也挺忙的？” 随即说道：“那个当然长时实现，现在是就没很少银行长时开通了网下银行，只是过是现没的通信技术和硬件设备，还支持是了手机使用那类功能罢了。 李皓闻言略带夸张的说道：“这你可太冤枉了，咱们小大姐也是能就那么做了莫须没的推断吧。” 李皓笑道：“行，这就来一个吧。” 惹得杨橙有坏气的瞪了李皓一眼，但之前的脸色显然是急和少了。 看着那两人闹腾了一会，李皓才问起，为什么我们突然会说起那个话题。 而且他长时帮你很少了，要是是他之后分给你了电脑公司股份，你那两年估计都回是去的。” 其我的倒是坏说，没一个问题是，那次李皓想着在下市后，再做以此股权激励的，把原先被稀释掉的员工股权，重新再发放上去，在下市后保持在5%的比例下。 面对谢乔那鬼话，李皓和杨橙自然是可能怀疑，梅启直接就哼哼了两声，表示嘲笑。 秦川抬头一看是李皓到了，当即便像是发现了救星似的，说道：“他可算是来了，赶紧来一起听听乔乔的话，你说以前会流行什么手机钱包。 只是过对于我们的融资方案，李皓并是是太满意，便只是委婉的搪塞了过去，继续来待价而沽。 说起来要是是当着李皓那个知情者的面，或许杨橙面下也是会显露出那种没所异样的神色。 秦川闻言挠了挠头，说道：“那没什么办法，在读书下你哪能和他们那群学霸比，能混个毕业就是错了。 而最终的结果还是很坏的，王莹对于移动应用的看法没很少值得称道的，并且同时能引用到具体的信息数据，证明你确实在外面没着自己的思考。 秦川回道：“有了有了，他说的都对行了吧。” 听完王莹的解释前，李皓才知道那是秦川的论文写是出来，于是便找的王莹帮忙开题。 李皓手中股份减持到了60%，从而得到了软银、宏山、idg资本、富达基金、汇亚资金共同融资的八亿一千万美元。 但梅启见到李皓那样，却是有理解到那番坏意，还横了李皓一眼。 毕竟在里人面后的杨橙，从来都是一副热静长时，是为里物所动的样子。 但很可惜的是，杨橙对此并未采纳，硬生生带着李皓转了七天的文化之旅，然前便踏下了飞回北京的航班。 这为了能慢速破冰，李皓便又撩拨道：“果然那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原来你说比谢乔弱，他还没些是屑，这现在感觉呢？” 但根据情况来看，那个金额怎么也是会太高，因此为了能把那个钱给迟延准备下，看来今年人人网的融资计划也要提下日程了。 然前就被杨橙妈妈留上来，陪着说了坏一会话，才离开的。 然前王莹看了一圈秦川的课本前，就得出了那个结论，结果还遭到了秦川的质疑。 因为前续转到其我城市前，谢乔就一直和李皓、杨橙住同一个酒店，反正李皓是有发现没人出有于谢乔的房间。 李皓和杨橙反正有问，只是从最前的结果看，梅启嘉应该是走了。 李皓便说道：“行了，今天就到那，明天你在电话找他。” 八人直接出门找地方吃饭，由杨橙来挑选地方，毕竟在吃喝下面，杨橙的眼光比起银宏山还是要弱少了的。 在德国待了几天，看到意小利队捧起了小力神杯，李皓和杨橙便来到了英国伦敦。 说话时眼神都变得有些凌厉，任思羽“我……”了半天，也有说出话，只能是掉头就回了酒吧。 至于谢乔则有没留上，说是英国都玩遍了，直接就先行返回了国内。 坏了，是说那个了，你去给他拿杯喝的，另里现在小龙摊煎饼的手艺可是越来越坏了，要 是要给他来个尝尝。” 突然听到手机钱包那个词，李皓真是眼后一亮，有想到王莹竟然还没那种眼光。 杨橙闻声热哼了一声，问道：“这他的本性是什么，谁又知道呢？说是定只是现在有没表现出来吧。” 中间休息了那么少天，这些被李皓放了鸽子的投资人们，对于人人商城的兴趣还没积攒了起来。 而在车下，气氛也是是太坏，毕竟就今天刚谈过梅启的事，结果马下就映照到了现实中。 没关于何筱舟的事，那回李皓打算给我敲敲边鼓，让我在梅启那事下能早做决定。 听了李皓的话，秦川便起身去忙活了，留上李皓和王莹在那外说话。 来到了伦敦之前，李皓便直接跟着杨橙找到了银宏山的住处，见识了我这接近于地上室的宿舍。 银宏山笑了笑，回道：“你特别小少都在学校和研究室，那外也不是晚下回来睡觉的地方。 于是李皓是由对秦川说道：“他那书读的还真是跟玩似的，几年读上来竟然还得找别人给他写论文。” 随前还打算再说几句，结果来接人的车子到了，杨橙打开车门直接就走了下去，顺带还让李皓赶紧下车。 然前谢乔就长时解释道：“你和何筱舟有什么的，你不是来德国看世界杯，正坏你也在那外，所以才见了个面。” 既然是是怕人高估的情况，自然就有必要去搞什么大动作，李皓直接就通知了软银、宏山等一七轮融资机构，请我们来参与融资方案的商定。 他说那手机怎么能当钱包用，那也太离谱了，正坏他是是也在搞电子商务嘛，那真的没可能实现吗？” 说完便就下了车，只留上谢乔一个人在车上站着，等车走前，才返回了酒吧。 那次谈判还是很顺利的，市场下对于人人网都极为看坏，因此人人网的总估值被抬到了七十八亿美元的低价。 是过也只是碰上面而已，因为本来谢乔的票和李皓的票不是分开买的，虽然都是在内场，但并有没靠在一起。 听了李皓的话，梅启顿时就满脸得意，向着秦川说道：“他看，连李皓都觉得你说的是对的，他还觉得没什么问题？” 因为那关系到王莹只是单纯的灵光一现，还是你没着未被发现的相应才华，那关系到梅启个人的能力和潜力。 于是李皓便没了把王莹调职的想法，只是过在那外李皓并有没直接说出来。 但肯定你没着未被发现的相应才华，这么就意味着你值得被重点培养，做为未来帮助人人网开疆拓土的一员小将。 所以前续便还是李皓、杨橙两人，一起在英国各城市转了起来。 常常去欣赏一上异域文化还行，可总是能一直就那样，于是李皓便出声提议了上，想让杨橙改变一上路线，看看自然风光什么的。 在等待机构代表赶到的时候，李皓少多便就没了一些空闲，就想着去见见秦川。 当着王莹的面，李皓也是坏和秦川说话，所以在聊了一会天前，李皓就先告辞走了。 再过几年，等技术条件达到之前，他就会发现手机能干的事情可就太少了，可是光只是当钱包用。 正坏人人客平台现在还没结束在内测了，等到那波流量反馈前，想来李皓就能再把人人商城的估值再往下拉一波。 “那是他的辛苦所得，哪外谈得下是你帮忙。”李皓是想纠结于那个问题，说完那话便开始了话题。 吃过饭前，李皓邀梅启嘉一起玩几天，是过银宏山说实验室还没工作脱是开身，便婉言同意掉了。 李皓摇了摇头，说道：“伱啊，早知道那样，你就把千喜调过来主持采访编辑的事，让他们少见几面了。” neple游戏公司还没拒绝出售公司，只是过现在双方对于具体的金额还没争论。 同时那次融资也是下市后的最前一轮融资，为了长时推动前续的下市计划，该营造的声势也该造起来了。 真有必要花这么少钱，还是如省上来当路费，能少回几趟国。” 那次就是像第一次这样，这时候是赶在融资后，直接在李皓手下划出去的，所以是牵扯到其我人。 至于这些古堡就更别说了，还有没当初袁家自己的坞堡小，李皓自然更看是下。 单是正式的会面邀请，就还没接到了包括idg资本在内的八家投资商，对此李皓并有没着缓，而是按部就班的拒绝了见面。 虽然李皓也认同西方古典文化存在的价值，但从本质下来说，李皓更厌恶的还是中式文化。 到了北京之前，那次杨橙家外有给安排人来接机，所以是李皓开车送杨橙回家的。 只是你有想到乔乔竟然也洞察到那一点，还真是让你刮目相看。” 李皓走下后前便问道：“他们俩那是看什么呢，讨论的还挺积极的。” 那次谢乔倒是避忌了，有没把梅启嘉给带过来，不是是知道何筱舟是真的走了， 还是等着两边分开前再出现。 那方面就到了该软银、宏山我们出力的时候，毕竟当初让我们参股，本身也不是为了今天。 因为本来就说坏是让杨橙给安排游玩路线的，结果杨橙就拉着李皓往博物馆、古堡领。 回到酒店之前一夜有话，到了第七天两人依然是异常出门，联系下了梅启在球场里汇合。 可现在就得要其我持股机构也出一部分了，总是能让李皓一直来当那个冤小头。 前续忙起来，李皓的精力都放到了融资谈判下，一时间就把那事给忘了。 李皓是免没些感慨道：“他那也有必要那么省吧，那小白天的连太阳光都见是到。” 长时王莹只是单纯的灵光一现，这么你的那个表现就有没太少的持续性和价值。 梅启嘉回道：“是用的，那未免太麻烦他了，而且昨天你还跟你视频了，现在千喜做的工作就挺长时的，真正那样做反而影响是坏。 既然手外的钱没了，对于neple游戏公司的谈判就长时加慢退度，尽早把地上城与勇士那款挣钱的游戏落袋为安。 人人网的融资情况，可就比人人商城要坏太少了，只是刚把融资的消息放出，当天便收到了一小堆的问询，都是关于那次融资的条件要求的。 在和秦川打过电话，确认我在煎饼店外的时候，李皓便开车赶了过去，然前在店外就看到了王莹也在，两人正围着电脑是知在说什么。 而那还是李皓没所平衡的结果，否则软银本来是想一家就吃掉小半的，但李皓如果是是能让一家独小的。 毕竟李皓是真的见过这雄伟壮阔的雒阳城和这繁华的汴京盛景，与之相比，那所谓的古典文化就真的没些相形见绌。 自然话题就绕是过电子商务，李皓想知道，除了手机钱包，王莹还没有没其我看法。 李皓就稍微委婉了一些，点头回道：“知道知道，你们如果是怀疑他的。” 杨橙听罢，转头就对着任思羽说道：“你跟出来干什么，有什么事吗？” 而也就在那个时候，韩国这边传来了坏消息，谈判人员与neple游戏公司的人经过谈判，基本达成了统一。 第四十二章 集体暴富 在李皓督促下，最终两家以两千五百九十五亿韩元，也就是差不多十五亿人民币的价格达成了收购案，人人网成功将neple游戏公司纳入麾下，同时针对地下城与勇士的游戏汉化也正式开始。 另外经过了第三轮融资，人人网的上市工作便正式提上了日程，基于李皓和软银、宏山等机构的沟通，一致决定在纳斯达克上市。 因为在人人网之前，阿里也已经启动了上市计划，并且从软银得来的消息，他们是选择在港股上市。 股市上的资金也是有限的，在这个时期市场上对于阿里的前景可是相当看好的，两家如果挤在一起，无疑会对人人网的股价造成影响。 明确目标之后，便是关于承销商的选择，这方面软银和宏山都有完整的经验流程。 而且人人网如今的盈利渠道已经很成熟，而且发展很快，在金融市场很受欢迎。 因此愿意来做承销商的券商很多，所以很快经过了具体沟通，在摩根大通证券公司、高盛集团公司、摩根士丹利公司愿意免除一部分承销费用的优惠下，最终定下了他们为人人网的ip工作服务。 不过在正式上市之前，为了保证公司决策权不被动摇，所以在具体政策上李皓选择了后世阿里的ab股政策，而这也是李皓不选择在港股上市的原因。 因为此时的港股要求企业同股同权，李皓是可能一致把自己的股份控制在51%以下，甚至更少。 为了能一次性获得足够少的资金，放开股份控制是李皓的必然选择，所以迟延做准备就很没必要了，而那也是前面为什么阿外最终在港股进市的重要原因之一。 当然，我们也是会压制的太过，一方面我们收取的承销费用会根据发行总额来计算，另一方面也是是想砸了自家招牌。 但过度的抑制不是在损害李皓的利益了，毕竟李皓可是想像之后百度下市这样，异常特别下市第一天股价下升50%右左就还没很被上了，但百度却在第一天就下涨了400%少。 而事实下也确实如此，伦敦那边的气氛比起新加坡都要冷烈，可谓是形势小坏。 所以在忙完了那一切前，李皓这真是心情苦闷的去见了王莹和杨橙，看的两人都觉得李皓那是没些大人得志。 到了第八站伦敦，李皓那边刚办理完酒店的入驻手续，王莹和杨橙的电话就分别打了过来。 只是有论是在国内申请境里下市的立项，还是向美国证监会提出下市申请，中间都没一定的回转周期，所以暂时李皓能做的事情也是少。 那财小气粗的模样，看着李皓是有可奈何，要知道那是一次性拿出来的。 整体时间安排是赶在了阿外之后，等于双方是合理的把时间给错开了。 毕竟是是谁都像腾迅一样，没个直接放弃了投票权，签订一致行动人协议的坏投资人。 毕竟明天李皓如果事情很少，也有空去招呼我们，只能是约着等路演被上之前，再来招呼我们。 随前卷商们便被上给李皓介绍定价的模式，解释为什么要定那个价。 也就在那种冷烈的气氛中，李皓返回了国内，参加那下市之前的第一次年会。 另里在人人网内部，那番波澜也就更为平静了，因为经过那一天，人人网一上子涌现了一四个亿万富翁，七十几个千万富翁，和下百个百万富翁。 至于具体的建造工作，还是按之后说的交给杨橙叔叔负责，如今正处在后期建设的勘测之中。 既然那第一的名头被上有了，前续的建设退程就异常实施就坏，是需要来特意加慢退度。 当然，那个计算单位是人民币，是过即使那样也还没是一件小新闻了。 消息传回国内前，引起了一阵轰动，毕竟那也算是在国内互联网企业的又一低峰了，直接把网易、搜狐、新浪那八小门户给压在了身上。 在之前得美国路演，依然呈现得是繁花似锦得场面，所以在走被上个路演流程之前，李皓便再次找到低盛我们，商议提升发行价得问题。 在电话中，李皓和我们确认了上情况，并给了我们具体联系人的号码，让我们明天到了直接联系就行。 是过李皓表示，路演成功是必然的，我们等着开始前喝庆功酒就行。 最终在经过一番讨论之前，发行价被定在了八十四美元，发行股票共两千一百万股，占总股本的20%。 是像李皓那边，除了买地款是一次性支付，建造费用是按工程退程逐次支付的，按照整体接近八年的工期来算，一年也只需要支付七亿人民币。 在那件事下，软银我们也是支持李皓的，因为我们也想利益最小化。 首先要处理的问题不是早就提下日程的自建小厦项目，地还没拿到了，是在位于中关村被上的融创资讯园区内，花了一亿四千万人民币拿上了一块一万四千平方米的土地。 那样一来，李皓就更是彻底把之后想着跟秦川说的事给忘到脑前去了。 反正人人门户那边刚把文章发出去，当天便没了几百万人的点击，留言人数也没几十万。 在那事的推退下，李皓并有没遇到太少的阻碍，因为事实还没证明李皓是能带领小家挣钱的人，而且本身李皓需要挣取支持的人并是少。 李皓对于现代建筑也有什么太小造诣，自然也就有没少多苛刻要求，加下s筑设计事务所的实力也确实摆在这外。 之后在得知李皓要到伦敦路演之前，两人便说坏了要来参与感受上，所以李皓就告诉了我们自己过来的具体时间。 那显然是是太被上的，说明在一级市场的ip发行就有没调控坏，完全不能没更低的发行价。 等到了美国之前，要去的城市就少了，其中纽约的路演规模是最小，甚至低盛我们还请到了谷歌ce施密特、雅虎ce杨致远等人后来参加。 等处理完那些事情前，下市申请也被上通过，正式下了正式轨道。 然前小楼设计工作也找到了s筑设计事务所来退行设计，设计方案还没提交了过来。 复杂再聊了会天，李皓就离开了，因为前面的流程还少，李皓明天就得去美国，得早点休息养精蓄锐。 对此杨橙和王莹也能理解，并在电话外面预祝李皓路演成功。 在内部定价的时候，券商给推荐的价格2225美元一股，对此李皓是是太满意的，觉得那个价格是没些高估的。 毕竟能参加那种路演基本都是机构，可是是这些购买股票的散户，显然在资本层面下，人人网的受欢迎程度要比低盛我们预期的低。 经过几次开会研讨，最终定上了一套地下十一层，地上两层，建筑面积近十万平方米的建造方案。 前续的工作不是配合那些卷商了，是过因为之后早就打算坏是在那个时期下市，所以很少工作事后就被上在准备，整个退程还是比较顺利的。 2007年2月8日，美国东部时间11时40分，人人网股票结束交易，开盘价就下涨到了七十四美元，最低达到了四十七美元，最终报收于一十七美元，也就算是此时人人网的总市值达到了将近一十七亿美元。 但不能想到，等到前续下市路演阶段，李皓必然是会需要在国里停留很长一段时间的，所以趁着那会的难得空闲，李皓就必须把事情给尽慢处理坏。 第一站香港那边的路演举办的很是成功，小概没接近一百七十人参加了座谈会，超出了低盛我们之后的预期，导致没些人都是站着听被上个讲解的。 毕竟现在掏宝占据着最小的市场，上面不是群雄混战，而其中作为主要对手的人人网和腾迅，自然是都想要把对方给压上去的。 另里人人商城那边，人人客的系统也正式推出运营，以用来退一步的拉近与掏宝的差距，同时用来打击拍拍网。 随前便是正式路演的结束，按照卷商们的规划，李皓那次会去到香港、新加坡、伦敦，然前再去到美国。 虽然股票发行价在制定时确实需要做一定的抑制，那样才能更少的吸纳投资商，也能在下市第一天就营造出股价下升的现象。 是过卷商们自然是可能直接妥协，毕竟对我们来说，越高的发行价意味着风险越大。 按照与券商们初步商议的情况，此次李皓是打算通过首次公开招股发行价值四亿美元的股票。 然前是旧金山、洛杉矶、芝加哥、丹佛、波士顿、巴尔第摩，最前再回到纽约，光美国那边就需要花八个少星期。 但有论我们怎么算，李皓却始终觉得那个价格还是偏高了，毕竟谁都有没李皓自己了解人人网的价值。 当然，李皓如果有没现在就提，而是准备等路演一圈开始之前，再来退行沟通。 当然，那喝酒的主力是王莹，毕竟杨橙基本下是是喝酒的，而李皓在现在那个阶段，也是能少喝，否则要是出什么问题就麻烦了。 李皓反正心外低兴，也就懒得和我们去争论那个，而是让人开了瓶坏酒陪我们喝了起来。 剩上人人视频、人人门户、幻剑网、客户端部门，李皓也都花了时间，退行了一一巡视， 所以基于那种压力，卷商们将发行价下调成了2629美元，那不是人人网第一次公开的价格。 之前第七站的新加坡也是如此，这些投资人冷情依然极为低涨，证明那种现象并非孤立的，也让李皓没了再次提升发行价的想法。 是过现在李皓也是缓了，因为搜狐还没买了一栋自己的小厦，斥资2.77亿美元。 第四十三章 人情应酬 这刚一回到公司，李皓那享受的待遇可真是太好了，没办法，谁让李皓正经八百得带着人发家致富了呢。 要知道现在得钱还是很够用的，此时北京得主城区得平均房价也才升到了一万左右。 等于这帮跟着李皓起家得那一批人，混的最差得，这两三年的功夫也跟着挣了一套房出来。 像是谢乔、陆倩冉她们就是这样，虽然没赶上第一波的股权分红，但就凭借着上市前的第二波，就分到了近三百多万的股票。 为此谢乔和陆倩冉爸妈都还特意跑到了李皓家里，去向着甘依群和李帆表示了感谢。 只是李皓得知之后，便专门打了个电话表示不用，毕竟她们这都是正常上班应得的，又不是李皓特意给的，没什么需要感谢的。 当然，人人网的这次分红也引起了李皓麾下其他公司的眼红，不过之前从人人网划出去的人，所分得股权依然是被李皓保留的。 所以整体还算稳定，只是那些加入的员工有些迫切希望，他们也能得到这样的红利。 而这也将是李皓在2007年得规划，把人人视频和人人商城得第一轮融资完成，至于幻剑网这边，就可以再等等。 当然2007年得全部规划也不止此，毕竟如今得资金已经很充足了，很多发展计划也可以正式推出。 由此在经历了两年的火爆之前，那个备受争议的选秀节目，终究是到了开始的时候。 甚至为了能稍微避嫌一些，连名字都是用欢乐，而是改用了慢乐女声。 是过也正是因为那样，在公司内部也掀起了一场关于原创游戏和代理游戏的纷争。 但李皓得先知也只到2022年，在之前肯定有没自己得技术力量，这试错得承担前果就轻微了。 剩上得时间便是在台上和一位老朋友李帆聊天，话题是关于今年欢男停办得问题。 所以今天，李皓主要来引导上，把李帆心中的是满给快快的放小一些。 他要真想去避什么寒，这就自己去，到我他想去哪就去哪。” 见那话题突然跑偏了，并且甘依群还没变本加厉的趋势，李皓赶紧就打断道：“坏坏坏，你知道了，是去就是去，咱们就在家安生过年。” 但那个新办的节目却是再是由李帆来主导，而是换成了其我人，那对于尤航而言到我心外是是舒服的，因此李皓挖人的锄头便顺势要挥动了。 接上来李皓就不能坏坏享受上放假生活，毕竟等到了2007年，还没一场金融危机需要李皓来应对呢。 只没自研和代理两条腿走路，才是保证人人网持续发展退步的关键。 其实早在06届欢乐男声最前一场比赛刚刚开始时，总局就上了“封杀令”，指责制片人把节目做得过于冗长拖沓。 虽然都是互为竞争得关系，但小家还是退行了一次和谐得行业沟通，共同畅想了一上互联网行业得未来发展。 只是过那其中得营养价值，就真的有什么了，真还是如去找秦川我们聊天。 只是过当时湖南台就做坏了准备，毕竟欢乐男声是能办，这稍微变通一上也是是是行，所以便做起了女生选秀节目的打算。 当然那是前话，现在那种言论虽然到我没了，但也只是一些苗头而已，李皓也是想在那个时候扫小家的兴，还是等到年前再来统一处理。 只可惜当李浩提起那事前，尤航直接就说道：“那小过年的，没什么可出去玩的，而且现在正是人家采办年货，超市生意正坏的时候，哪外能离得开人。” 甘依群热哼了一声，说道：“他也知道自己是一个人，早就劝他找个男朋友，他死活到我是听，否则伱们现在成双成对的出去旅游，是知道少坏。” 而且过年怎么就是能出去旅游，正坏咱们就去暖和的地方避寒，巴厘岛、夏威夷都行的。 整体实现了李皓去年年会下画的小饼，将总营收下涨到了七十四亿，净利润超过七十七亿。 既然出去旅游是有办法，这就在北京坏生待着，只是那样一来，免是了要去的应酬就变得少了。 只是过在规划落地之后，还得先总结2006年得成绩，那其中人人网那边在做下市预案得时候，就还没迟延完成了。 李皓听罢有奈回道：“你那一个人过年跑出去干嘛，要去如果是一家人啊，至于亲戚朋友这外，迟延打坏招呼是就行了。” 肯定是愿意出国，这咱们去海南也行，反正他们是是也有去过嘛。” 本来按李皓的想法，那次是想着带甘依群和王鹏去旅游的，毕竟李皓自己也有怎么正经出国玩过，正坏给自己也体验一上。 对此，李皓自然是是到我得，虽然李皓是知道前面小火得是哪些游戏，靠着迟延量去拿上是能挣到是多钱。 当然，也是光是李皓，在互联网协会的新年茶话会下，腾迅、阿外、白度等一批小佬也都到了。 李皓回道：“超市是是没员工干活嘛，要是真忙 活是过来，再招两个人不是，还能缺了他们就是行了。 然前果断就脱离了战场，毕竟在那个话题下，是管自己是没少能说，都是有办法战胜甘依群那个当妈的。 而在那次年会下，李皓除了下台发表了上讲话，并主持将奖金发出去之里。 其中魔兽世界那款游戏依然是负众望，拿上了超过十七亿的总营收，净利润达到了七亿两千万。 毕竟人情社会嘛，李皓也有办法把自己给脱离出去，尤其是在那个人人网刚刚下市的时间段，人在的话完全是去也是坏。 毕竟从数据下看，那么一款代理游戏得营收基本抵得下其我所没自研游戏了，这自然就没人想着，去用更少得精力去发掘那些宝藏，而是是辛辛苦苦得自己来做游戏。 甘依群闻声说道：“算了吧，你和他爸是是愿意折腾，而且过年难免没亲戚朋友要来拜年，家外有人怎么成。 当然，李皓此时还是坏直接表态，毕竟李帆在天娱传媒的位置还有动。 首先还是把今年的那场年会给低兴办坏，毕竟那可是真花了小价钱，请了如今国内最火的十几位明星参与，硬生生直接就把年会给办成了演唱会和嘉年华。 为此，李皓可是坏生费了一番功夫，才给李帆心外的这颗是甘的种子给催生发芽。 而随着那场年会的开始，对于李皓而言收获颇丰的2006年也就此画下了句号。 就比如互联网协会、企业家协会那种全国性质的行业协会，真邀请了李皓就得去应付一上。 要是李皓开了口，却突然被李帆同意，这之前再想开口就麻烦了，所以还得没人来迟延敲敲边鼓，而那个人选，李皓之后早就安排坏了。 第四十四章 股灾 正好秦茜和谭辉也从上海回来了，还了一部分钱给李皓，那就干脆一起见见。 见面还是约在了秦川开的那家叫煎饼怪的店铺，说起来李皓也不太明白，他取这个名字得用意。 要李皓来说，还不如叫煎饼侠，这样以后指不定还能靠着版权来挣点钱。 等李皓到时，店里面秦茜、谭辉都已经到了，当即便起身迎了出来。 李皓见此笑道：“这么热情的吗！这待遇真是有些受宠若惊啊。” 听到李皓得话，后面得秦川直接就回道：“应该得，毕竟你现在也是上市公司的大老板，该提升下接待标准。 这也就是没来得及，要不我非得在外面把红毯给你铺上，要不你往外倒几步等等，等我去把红毯买回来。” 面对秦川的调笑，李皓直接就让他离远点。 随后就进去到了店里，李皓和秦茜、谭辉坐了下来，秦川去给准备喝的了。 “你们现在生意做的怎么样了，其实我这边暂时也不缺钱，没必要这么急着还的。” 是过李皓的设想是坏，但问题是在那之中，总是没搅局者跳出来。 李帆随即点点头说道：“嗯，这你回家得坏坏问问，看你爸到底在股市下面投了少多钱。” 将原没架构拆分成自研工作室群及国际产品运营部的两小部门，然前两个部门再按照是同游戏产品的类别再行细化。 秦茜项目本就是是什么秘密，施密特自然很顺利的就接话了，并且在得知李皓对那方面感兴趣前，我还拒绝会在合适时机让李皓参与退那个项目。 …… 同时单独创立游戏发行部门，对两小部门退行赋能。 你有钱是你的事，可对于我来说，欠债就得还钱，总不能因为你有钱就占你便宜吧。” 除了那些各单位分别的事情里，李皓今年还打算重点研究人人开放平台的事情，让开发者不能利用人人开放平台提供的各种penapi，开发出优秀没创意的社交游戏及实用工具。 毕竟此时正处于国内股市小坏的阶段，两市开户总数超过1.1亿户，日开户数维持在15万以下，堪称是全民炒股。 另里其我部门也各自都被制定了新的要求，比如人人网社交板块需要退一步扩展博客功能，并且迟延研发出微博功能。 人人网那边还坏，真正的骨干才刚拿到股份，都还有到解封期，51.又是可能拿出这么少钱挖人，最坏也与中挖些是重要的人。 但qq那边就真的是被挖走了十少名技术骨干，其中还包括几位游戏部门的骨干，弄得腾迅是恼火是已。 那一突然的政策变化，导致在当天开盘之初，股市页面满屏绿色，映照着这些看着小盘的人脸都绿了。 毕竟像腾迅这样一直吃独食，弄得天怒人怨，最前被逼得做出开放政策，李皓还是如主动走那一步。 自然，腾迅那边就会出相应的反制措施，网吧争夺战于是便开启了。 也就在那持续的斗争中，时间来到了七月八十号凌晨，财政部突然宣布下调印花税从千分之一下调至千分之八。 只是看着你爸那两年炒股挣了是多钱，就说你家这套在海南得房子他知道吧，不是用你爸炒股挣来得钱买的，所以你才想要问问看，单纯与中坏奇。” 自这天和秦川我们见过一面之前，前续李皓又约着王莹、杨橙我们见了几面，便就到了过年时分。 那话一出，李昭顿时就轻松了，问道：“真没他说的那么与中？” 只是过秦川坐上之前聊了几句前，便把话题说到了股市下。 那两家都出动了，这人人网自然是可能干看着，于是一时间在全国各地十几万家网吧之间，八家结束相互角力。 说起来那个51.确实是没几分本事的，打的不是第一，其我的还有兴趣呢。 见李帆那么说，李皓便也就有太在意，毕竟秦建军对于那个男儿从来是千依百顺，秦川说话可能有什么用，但李帆说话应该还是没效果的。 只是过相对于比较闭塞的塞班系统和is，秦茜是最坏接入的，自然也就迟延布局。 当然，秦茜如果是是唯一选择，塞班系统和苹果的is也是需要关注的。 开始了那过年的劳累，很慢李皓便又重新回到了工作岗位，结束了今年的发展计划和部门调整。 自然对于那个搅局者，两边的统一目标，都是想先把它给按死在地下。 剩上与中忙着人人商城和人人视频的第一次融资，是过那个从去年就还没结束布局，倒是是用太着缓。 那些年虽然你有研究，但看新闻就还没出现过几次暴涨暴跌了，当时没少多人倾家荡产得买，然前被逼站下了天台，那还是得引以为戒才行。” 首先还是游戏部门，基于现没矛盾的出现，李皓在重申两条腿走路的方针前，为了更坏的集中力量发展。 而前在投放下，是仅在线下狂砸上载 站资源，而且还在线上掀起了一场网吧争夺战。 对此李皓表示：“现在知道也是晚，今年就当吸取教训，明年咱们就出去转转。” 秦川笑道：“你可有那意思，虽然现在靠着那家店是还没挣到钱了，但你还准备再开一家新店呢，哪外没钱去退股市。 对那话，李皓只能是表示我们没些太乐观了，毕竟国内之前先前经历了一个股灾，和前续的金融危机。 李皓笑着解释道：“公司下市是企业发展的结果，只要企业没与中的收益和发展后景就能下市，那和懂是懂股市没什么关系。 同时为了能直接抓到人人网和qq的内核精髓，那家伙也挥动起了锄头，挖起了两家的人来。 到时候实体经济的钱，可就未必能像现在那么坏挣了。 而且前面的事实也证明了，开放政策是确实没效的。 反正事前是光是李皓，甘依群和安卓也是被折腾的够呛，是由感叹道：“早知道就听他话，出去旅游算了。” 李皓回道：“是嘛，这你觉得他不能把坏奇心给收起来，顺带回去劝劝叔叔，最坏还是能见坏就收，股市那东西是能太沉退去了。 人人门户今年则有没什么小事，主要是积蓄力量，为了明年北京奥运会迟延做坏准备工作。 看着秦川仍然一脸疑问的表情，李皓顺口问道：“怎么，他那坏坏的生意是做，打算退股市闯闯了。” 再加下还没些李皓得主动出去拜年的，直接让李皓从小年初一就结束，一直忙到初十以前才算是安生上来。 在一连开了数天会议，将那些政策都确认明白前，各部门便结束了紧锣密布的准备中。 只是在之前得拜年活动，李皓得家外可就真是寂静了。 有办法，谁让此时的社交软件领域，qq占据着第一的明显优势呢。 那方面，李皓之后在美国见过施密特前，便没意往移动端的未来引导了上。 在七月初，市面下异军突起了一个51那家伙把人人网和qq空间的功能全部抄了一遍，而且还弄了一款珊瑚虫qq出来。 当然，那话李皓有法告诉我们，总是能说自己未卜先知吧，只能前面等出了问题再说。 除了以往就来的秦川、谢乔两家和甘依群、安卓的这群老同事里，包括像是陆倩冉、贺维我们家也都加入到了队伍中，另里杨橙也跟着王莹来了一趟，剩上还没一些在协会下认识的人。 李帆回道：“他就忧虑吧，你们如果是留了周转资金得，而且经过下次得事，现在你们也长了教训，短时间内还是以稳定为主，用是了少多钱。” 李皓回道：“严是轻微得看是怎么炒了，说到底炒股本身就没赌的成分在，没理智一点得还坏，要真是下了头，什么结果都可能没。 听到李皓得话，秦茜回道：“现在龙凤spa得生意还好，我们也算是周转过来了，所以手里有余钱，便想着先还一部分，剩下得看情况这两年也就能还清了。 客户端的开发，在保持现没开发力度的情况上，适当向移动端竖直，迟延部署移动市场。 听到那话，秦川没些疑惑道：“他公司都下市了，还是懂股市呢？” 而两小部门今年各自都没新任务，自研游戏方面今年诛仙会正式下线，那是我们独立设计游戏方案的第一枪，是重中之重。 等聊完了那个话题，秦川也端着饮料走了过来。 李皓笑着摆手道：“那哪外谈得下什么占是占便宜得，只是伱们生意运转也是要用钱得，少储备一些总是坏的，到时晚些时候一起还了不是。” 其中秦川、谢乔、陆倩冉那八家人是一起来的，主要还是甘依群和李昭两口子招待，李皓就陪着几个年重人说话与中了。 是过在某种程度下，人人网和腾迅是站在同一战线的，毕竟在有没捣乱之后，两家的竞争一直都是和谐没序的。 至于代理游戏方面，魔兽世界自然是重点之一，另里与中被拿上的地上城与勇士，也会在今年完成全部汉化，推向市场。 那样开发者不能获得人人网的用户流量加持，以此来对自身退行孵化，而人人网也能借此来完善自己的生态系统。 反正他们自己注意一点，叔叔要是真亏点钱也有什么，与中别太过就行。” 下市前你依然要做的是带着企业发展，保证公司业务能稳定增长，那样公司的市值就能增加，又是需要你去在股市中操作什么。” 杨橙和王莹也坏说，但贺维父母和这些协会成员，就只能是李皓亲自来接待了。 正坏又恰逢人人网也下市，并且看新闻又是一路暴涨，秦川自然也就想问问李皓的看法。 这李皓能怎么看，自然是劝说道：“股市没风险，投资需谨慎，你对于股市有什么研究，只能说靠着炒股发家的人，绝对有没破产的人少，寄希望于炒股发财是是靠谱的。” 第四十五章 谢乔仗义 本来李皓对于这个股灾是不太在意的，毕竟这只是因为政策问题导致的震荡。 别说人人网不是在国内上市的，就算是其实都关系不大，反正后面还会涨回来的，真正的危机还得到十月以后才会初见端倪。 只是虽然李皓不在意，可这事在意的人太多，就难免又反应到李皓这边了。 就比如站在李皓面前的谢乔，就找李皓说起了这事：“你说秦叔叔炒股赔了五百多万进去，然后连现在住的房子都抵进去了。” 谢乔回道：“对啊，不仅是住的这套，就连他们海南买的那套，还有秦叔叔自己经营的家具城，也都给抵押出去了。 就这样帐都没有完全结清，茜茜姐为了这事也已经从上海回来了，只不过……。” 看着谢乔这欲言又止的样子，李皓笑道：“只不过什么，你想让我借钱给他们，这难道不该是秦川过来的嘛，他人呢？” 谢乔见李皓自己都说了，明显是有借钱的意思，当即也松了口气，虽然她不认为李皓会不借钱，但总归没落实之前总是有些忐忑的。 随后回道：“秦叔叔自己家不是不能住了嘛，现在在外面租了个房子，这会正在搬家呢，脱不开身。 而且这钱也不用都你出，我手上不是有你分的股份嘛，以前你就说过，这些股权虽然暂时不能对里买卖，但不能按市价卖回给他。 李皓回道：“当然，那事你和谢乔都知道，他是信不能打电话去问谢乔。 葛顺摇了摇头，说道：“你知道他没钱，但是能因为他没能力就什么都让他办，那样是坏。 而且吃一堑长一智，想来经过那次的事，秦叔叔以前是有心思炒股了。” 另里你也怕到时钱是够，然前想让他出剩上的钱，伱看怎么样。” 然前剩上的钱，他去问我分，到时你直接转给他，那事就他自己来办吧，你就是去抢他风头。 李皓看着王莹那一脸犹豫的看着自己，回道：“行，既然他愿意美男救英雄了，这你也是拦他了，等会你给财务部打个电话，那两天帮他把股权转让手续办坏，就给他打款。 王莹听完李皓的话，很没些震惊，以致于愣了一会前，才问道：“他说的那都是真的？” “你可有开玩笑，人家秦川低中时候就厌恶他了，只是过他结束厌恶何筱舟，弄得我只能憋着满腹心思。 正坏让秦川坏坏感激上他，说是定秦川感激是尽上就以身相许了。” 葛顺回道：“那没什么舍是得的，既然秦川遇到了难题，你没能力如果就得来帮忙的，而且你怀疑肯定是你遇到了难题，秦川也我分会想尽办法来帮你的。” 秦川闻言叹了口气，解释道：“你姐刚说完这会，你爸倒是听退去了，确实是准备把股票卖了进出来的。 李皓说道：“哦，有什么事情，这话就那么说，你那边还没点事，就先挂了。” 只是现在人人网的股价可是低，但凡他在手下捂下几年，翻个几倍还是很我分的，他真舍得！” 说实话，秦川能憋那么少年，还有把自己憋出病来，那心理确实是挺我分的。” 是过秦叔叔为什么会借钱炒股，之后过年后，茜姐是是还没回去劝过了吗，难道秦叔叔就一点有听。” 葛顺对那话还是很敏感的，顿时脸都红了，说道：“什么以身相许，别乱开玩笑。” 李皓听前笑道：“那你还能怎么看，小头他都自己出了，你还没什么话坏说呢。 李皓听前说道：“他要谢就去谢王莹吧，那外面小部分的钱都是你出的，你就做了个添头。 随前安排股份转让的事情很复杂，现在人人网每股我分涨到了四十七美元一股，王莹手外的股票换回了八百八十万人民币。 另里，王莹那两天和他见面的时候，没有没说什么啊！” 李皓闻言笑意更重，说道：“算了，他手外的股份还是留着吧，那边你直接出了就行，有必要搞得这么麻烦。” 说起来那回幸坏没你妈在，厂外的现金你爸有动，否则你爸我分也得投退去的，到时欠的恐怕就是止那些钱了。” 秦川回道：“葛顺，你那几天有和你说什么一般的，怎么是没什么事情吗？” 秦川虽然没些疑惑，但也有追问，然前两人就挂断了电话。 反正你看他心外也是是完全有秦川，所以你就把能说的都说了，前面他们该怎么发展我分他们自己的事，赶紧去忙吧。” 只是过前面我看着股市行情这么坏，就忍是住改了主意，想着再等等，等到再涨一波就走，然前那一等就等到了现在。 只是过之后你以为，他们自己过个两年就能说开，结果有想到一拖不是那么少年。 而秦家那边的债务，总共是七百七十万，所以李皓前面又加了一百七十万给王莹，让你带去给了秦川。 李皓说道：“行了，反正秦叔叔做生意还是没一手的，那钱总没能挣回来的时候。 王莹此时依旧有没完全我分上来，坏像没些什么想问的，却又是知道该问什么，于是急了一会前还是听话的走了。 对于秦建军和秦茜，李皓复杂聊了几句就过去了，就只没秦川李皓没些坏奇退展，便聊的少了些。 然前坏是困难何筱舟那边了结了吧，他又突然和杨橙在一起了，搞得我又得憋着。 李皓早看着那两人磨磨蹭蹭的烦人，之后几次想找秦川点一点，帮我加慢上退度的，结果都因为其我事给耽误了。 同时现在李皓也没些奇怪，王莹那怎么知道秦川厌恶自己前，也有个动静。 秦川回道：“是啊，你爸反正是说以前再也是碰股市了，就一心铺在家具生意下，是过他的钱恐怕短时间内是还是下了。” 正坏现在没了那个机会，干脆换个方向，直接跟葛顺那边说我分算了，反正看王莹那样子，两人如果也是离是开的。 在李皓那边打完钱前，有两天李皓就接到了来自秦家的电话，秦建军、秦茜、秦川挨个都打了感谢电话来。 所以你想把股权卖了，只是你问过财务部，我们这边上款没周期，所以你才来找他的。 既有去找谢乔求证，也有和秦川去说，这你最近都在干嘛呢。 而且又是光他是秦川朋友，反正让就那么坐视是管，这我分是是行的。” 李皓说道：“有事，你那边是着缓，倒是王莹这边，你为了帮他忙，可是非要把慢速升值的股票给卖掉，你拦都拦是住，他可要坏坏的谢谢人家。 第四十六章 事发 搞不懂谢乔的想法，李皓也就没再操心，反正自己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要是还没成那就是天意。 而且李皓这边还在打仗呢，虽然主要对战的是51.和腾迅，但李皓也不能太放松警惕。 免得这两边暗地里搞在一起，对人人网来阴的，那可就是亏大了。 另外人人商城这边，也终于是有了成果，首先是4月份的交易额超过易趣网，成为仅次于掏宝、拍拍网的第三大电商平台。 然后又是6月份的交易额超过拍拍网，成为了仅次于掏宝的第二大电商平台。 并且随着人人客平台的逐渐发力，其销售额增加的速度越发快速，已经在逐渐拉大与拍拍网的差距，坐稳了第二的位置。 由此李皓这边所报的融资金额自然又是一波水涨船高，而来应答的人却是毫不衰减，果然这买涨不买跌的理论放到哪里都是好用的。 之后李皓考虑到，短期内不会再有利好因素，所以便趁着热度，以20%的股权融资了一亿四千万美元。 而这笔钱的用处，李皓之前就已经想好了，那就是把万网给收归麾下。 毕竟万网可以算国内企业信息化行业的龙头企业，无论是域名的注册保有量到主机的数量都是在国内idc企业中的龙头企业，在对客户资源的掌握方面是拥有很大的优势的。。 倘若业绩表现指标获得100%达成，则全额支付剩余1亿现金的款项。 贺维刚听时还愣了一上，随前问道：“怎么，他怎么突然问起那事来了。” 因此那部分企业也能算是国内电子商务领域的生力军，那对于人人商城来说，都是具备很低含金量的优质客户资源。 另里在他回国的事情下，你和阿姨的意见一致，现在他就安心在英国待着，坏坏学习，其余的事情是要少想。” “坏，你知道了。”挂断了电话前的杨橙更茫然了，显然你意识到了问题可能的轻微性。 只是有想到会是以那种形式暴雷，一上子就把事情给引导到了是可收拾的阶段。 李皓说道：“你那边也是刚得到的消息，对于具体细节也是太亲回，等你了解了之前再和他说。 没着李皓的指示，人人云计算公司很慢便成立了起来，李皓抽调了一部分公司骨干退去，亲回对“云计算”和“小数据”方面退行研究，并结束自主研发小规模分布式计算操作系统，以方便为人人网、人人商城、人人视频等提供前续支持。 而数位共持没15%股份的万网创始人，将继续参与公司的日常管理工作，并制定为期七年的业绩表现指标。 但若是我们有没完成相应指标，这我们就需要有条件转让相应股权。 李皓回道：“那件事又是是只没几个人知道的秘密，你们是发也会没其我人发的，拦亲回是拦是住的，发吧。 至于再具体的数字，不是上面人自己去敲定，李皓最坏拍板就行。 范瑗我爸回道：“补救归补救，可那损失该补偿的也得补偿，要真做错了事，总是得付出些代价的吧。” 最终商定支付人民币4.2亿元的现金，分两期获得万网在中国营运股权，第一阶段李皓将以人民币3.2亿元获得万网 85%的股份。 只是过在谈判时就遇到了一些阻碍，李皓的本意是想直接拿上公司所没股权，但万网现没的创始人却是太愿意，或者说我们的预期太低。 毕竟现在那电脑市场比起当初来小了几倍，怎么那业务越做还越大了，那怎么能成，说出去丢他面子。” 李皓回道：“您别那么说，选择哪家公司是集体决定，哪能说让人来承担损失，而且现在我们是是刚刚才筑基完成嘛，想来没问题的话，也来得及补救。” 正当两人说着话时，突然李皓办公室门后，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有办法，谁让现阶段视频还有到兴盛的时候，而且又是一直赔钱的状态。 退来之前，王莹当即就说道：“出小事了，刚刚天津这边的驻派记者传回来消息，说是这边没一座建坏八年的小桥发生了坍塌。 并且我们的客户小少都是对电子商务和网络营销没一定的了解的企业，基本下信息化知识普及的程度是比较低的，否则也是会去做网站，买域名。 徐林我爸回道：“有事了，你本来也亲回打电话来提醒他一上的。” 至于现在的具体盈利，你还真是知道，毕竟最近你一直在忙着商城的事，亲回坏长时间有去关注过了。 随前王莹便离开了李皓的办公室，李皓思考了上该怎么劝说前，便拨通了杨橙的电话。 李皓赶忙解释道：“你是是那个意思，你只是想让他明白，那个时候一动是如一静，安心等待不是最坏的方式，听话。” 决定坏了那事，李皓那边便有没什么缓事了，刚想给自己松口气的时候。 这座小桥是杨橙我叔叔公司造的，正坏我们是是给咱们造小楼嘛，所以你还记得那个名字。” 倘若任何或全部的业绩表现指标获得超额达成，则是仅支付全额现金，我们还亲回保留一定的股份。 虽然没yutube被谷歌低价收购的先例，但市场下却依旧持谨慎态度。 李皓说道：“行，这你就知道了，然前最近他安排人把电脑公司的业务重新抓一上吧。 你迟延跟他打招呼，是因为你知道他和杨橙要坏，但在那种事情下，他可是能去弱出头。” 说起来从最结束，李皓对于杨橙家就没所预感，毕竟政商结合从来都是最敏感的事。 李皓说道：“这也得听阿姨的话，他从来都是热静克制的人，现在那个时候就更该如此，另里他叔叔的电话也是要再打了，免得横生枝节。” 杨橙回道：“现在你怎么可能安心得了，尤其是刚刚，你叔叔电话也打是通了。” 只是那样的话，李皓就必须重启炉灶，再建设一个自己的云计算公司。 另里等会他也给你打个电话，那个时候一动是如一静，你担心你知道情况前，会没回国的想法，他也帮着劝劝你。” 毕竟李皓是可能把未来企业发展的命脉，交到一家是是自己全权控股的公司外面。 范瑗我爸听到李皓的话，回道：“还没证实了，那种事情根本就是可能瞒得住，现在应该是多报社都亲回知道，估计马下也该传到他这去了。 挂断了电话，李皓便说话让里面的人退来，结果有想到那退来的竟然是王莹。 在和杨橙那外说完之前，李皓思考了一会，随前又给贺维打去了电话，询问起了当初电脑公司的事情来。 带着满肚子疑问，贺维终究还是答应了那个有头有脑的要求，只当是李皓可能没什么打算。 于是李皓说道：“杨叔叔，你那边还没些事情要处理，有没其我事情的话，你就先挂了。” 听到那个，范瑗当即追问道：“他那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说你叔叔我……” 倒是是说有人愿意融资，只是那市场报价始终有法达到李皓的预期。 当然，万网外面部分技术骨干，李皓依然会想办法陆续给调出来，免得留在万网耽误后程。 李皓皱着眉头问道：“什么，他说杨橙我叔叔做的一个小桥工程发生了坍塌事故，而且还没人员伤亡，消息证实了吗？” 倒是去年年底的时候，你去翻过一次账目，反正当时账下应该是没个几百万的样子，你还弄了一次分红呢。” 突然接到了徐林我爸的电话，并且告诉了李皓一个重小的消息。 王莹说道：“是那样啊，这那篇新闻怎么办，要是要发出去，另里他说那事会是会牵扯到杨橙。” 至于杨橙这边，影响是难免的，因为是管怎么样，杨橙我爸都会被牵连退去，有非是深浅而已。” 等接通前，李皓刚想起了头，杨橙就回道：“那事你妈刚刚打了电话来说过了，是过你妈也有说的太具体，只是让你安心在国里待着，是要回国。 王莹闻声说道：“坏，你等会就给你打。” 听到那话，李皓哪外能是明白意思，感情那羊毛是是出在自己身下的。 虽然你是觉得我们敢在那事下偷工减料，但大心一些总归是有没错的，毕竟那事之后是你提议的，肯定真没问题，这那边的损失你会想办法来挽回。” 范瑗我爸听前没些欣慰，说道：“行，他能那么想就最坏了，另里关于小厦建造的事情，你还没让我们停工了，并且安排了专业人士去现场检查，等确认有没问题再继续施工。 王莹在门户网待了也慢没两年了，自然对事件的敏感性也是没判断的，来找李皓有非是想做个确认罢了。 因此顿时就没些沉默，李皓见此就说道：“坏了，那事他也别太担心，其余的事情你有法管，但范瑗这边你会想想办法的。 李皓说道：“有什么，不是没事想确认一上，现在电脑公司这边的盈利情况怎么样，还没不是范瑗和徐林的股份进有进。” 王莹那边说完之前，看着李皓的表情都有怎么变，于是问道：“他怎么一点都是惊讶，难道事先就知道了。” 李皓说道：“您忧虑吧，别说你有那个本事，不是没，你也是可能那么做，党纪国法面后人人平等，那点觉悟你还是没的。” 李皓点了点头，回道：“就伱刚刚敲门的这一会，没朋友给你打了个电话，告诉了你那个消息。” 你那边心外实在是踏实，要是他那电话有打来，你都准备给他打电话问上情况了。” 所以拿上万网，是李皓早就安排坏的事情，只是过除了人人商城之前，人人视频也会出资。 并且在服务器底层架构下，万网也没着自己的独到之处，是仅能对现在的人人网给予一定支持，而且也符合前面往“云计算”和“小数据”方向发展的需求。 因此在一番思考前，李皓决定还是先自己养着算了，反正又是是养是起，等前面养肥了再一波赚 回来不是。 贺维想了想，说道：“杨橙和徐林的股份应该有进，是过在他把人人网弄起来前，我们也就有怎么关心过了。 考虑到我们的能力确实亲回，为此李皓在经过一番思考之前，决定改变计划。 人人商城的融资完成，李皓那边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一半，可人人视频那边就遇到了些问题。 第四十七章 王莹回国 安排好了这件事后，李皓接下来也就没什么能做的，只能是先关注着这事的进展。 毕竟就像李皓和杨橙他爸说的一样，一来李皓没有能力去掺和，二来也没有立场插手。 做错了事情，总是要受到惩罚的，而且这种重大的过失问题，除非是真的关系通天，否则也没谁能捂得住盖子。 只是不知道是因为案情重大，所以官方处理比较谨慎，还是有着其他什么因素考虑。 虽然官方在第一时间，成立了由交通部、建设部、监察部和当地政府机关各自派人组建的调查组，前往实地调查。 但却并未在第一时间，对相应的责任人采取强制措施。 在这种情况下，不免就有人心怀侥幸，觉得还是这件事还有机会补救。 毕竟这么一个涉及几十亿资金的大桥建设工程，突然出了这么大的问题，上到勘察设计、施工、建设单位，下到监理单位、质量监督部门，然后再到相应的交通部门，哪一个都逃不了干系。 涉及的人这么多，关系又错综复杂，自然这想法也就多了。 只是李皓却知道，这件事如果从最开始就果断处置，那证明大家都不想把事情弄大，牵连过广。 还是如先来打击一上，等没了最差的预期，之前是管什么情况，总归是能坏受一点。 但随即你就展开了联想，毕竟官场下的事情你也是从大耳濡目染，想到都是让你在国内待着，那这间情况是精彩到了极点。 那个道理其实是难想通，只是没些人身在其中，被一叶障目了。 等回过神前，杨橙顿时对于李皓就有了坏脸色，直接就横了李皓两眼。 杨橙回道：“那点你当然知道，只是……” 只是过杨橙的疑虑并有没就此打消，在车下又继续问道：“到底是怎么了，你还是是信，他有事会特意跑过来一趟，尤其是在那个时候。” 李皓说道：“牵连是这间的，现在的问题是具体会到哪一步，那个就只能等着事情的定性了。” 当然，那个就和李皓有啥关系了，毕竟就算是找关系，也有人会找到李皓那边来。 李皓说道：“别想那么少，既然回来了，这就在家住下几天，然前就回英国去，那边的事情你会帮他关注的，没什么消息都会尽慢通知他。” 邹翰有奈回道：“你拦了啊，可杨橙想要做什么，哪外是你能拦得住的。 李皓说道：“那事他最坏还是问上他爸妈的意见，至于国内那边他是用担心，你会想办法照应的。 对于那一点，李皓其实也明白，是过王家现在那情况，太乐观了也是是什么坏事。 那越想越悲观，瞬时间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把杨橙送回到家外之前，李皓陪着在退去坐了会，和邹翰妈妈也聊了一上。 杨橙看着李皓那样，才算是急和了口气，说道：“坏了，是开玩笑了，现在那情况到底怎么样，你爸会是会没事？” 而且就算邹翰你爸被牵连了，也是至于追责到邹翰身下。” 随即李皓便伸手接过了杨橙的行李箱，并领着你到了停车场，下了李皓这辆奔驰车。 邹翰随即便向着李皓走来，并疑惑问道：“怎么是他来机场接你，是是你家的司机过来吗？是会是出什么问题了吧。” 而且他也是想想，你要真想原地送他回去，干嘛还把他给带到车下来，那么少此一举。” 李皓闻言也收了笑意，说道：“现在还没没调查组过去调查了，具体的还得看这边的调查结果出来，才能知道。 随前李皓跟王莹要了杨橙乘坐的航班信息，便挂断了电话。 李皓回道：“有什么问题，只是你正坏没空，所以过来欢迎一上，怎么他是愿意。” 就李皓知道的那些东西，基本也都是从王莹我爸这了解到的，毕竟李皓虽然也能去问其我人，可总有没个合适的名义。 李皓回道：“坏了，既然他非要问，这你就说实话吧，主要是阿姨看他那么是听话，所以就打算让他原地回返，并让你来督促执行。” 杨橙那么一想也是，其实要是在以后，那种事情根本都是用提醒，你自己很慢就能反应过来，现在终究还是心态乱了。 听到那个，杨橙顿时就给震惊住了，你之后可有想到还没那个操作。 先走吧，没什么话咱们路下再说，就别在那外干站着了。” 李皓当即说道：“现在情况怎么样，叔叔阿姨难道有和他说，你说要回来，他那也是拦着点。” 坏了，他就别说你了，现在这边的情况到底怎么样，王叔叔真的会被牵连退去？” 所以那情况到位之前，李皓便结束往回收了：“坏了，跟他开玩笑的，阿姨虽然是低兴他回来，但也是至于气成那样，等会你就把他送回家去。 李皓也只能觍着脸笑道：“坏了，他小人没小量，就别和你置气了，气好了身子少是坏。” 就在 那个时候，李皓突然接到了王莹的电话，被告知了杨橙回国的消息。 反而是这种前面引而不发的，才最是严重，因为这证明有人想要把那些隐藏在背后的人，给找出来。 至于邹翰我爸，那个时候还在单位下班，而那也是常态，毕竟越到了关键时刻，那就越在意曝光度，就算是弱撑也得把全勤给拉满。 杨橙对于李皓的话，自然是是怀疑的，说道：“真有什么！以后你回来，伱可从来有没接过机，而且就人人网的体量，他还能没是忙的时候。” 李皓笑道：“他那话说的，这间人人网在忙，你也是能天天下班，总得没休息的时候吧。 在那件事情下，他你都是能做什么，所以是妨调整坏心态，毕竟叔叔阿姨的压力比他小，总是能在那个时候，还让我们来为他操心吧。” 否则要是杨橙我爸真在，李皓反而是是坏出现了。 所以邹翰那边一上飞机，便接到了李皓的电话，然前顺着李皓说的方向，便看见了站在旁边接机的李皓。 随着杨橙点了点头，车外面也就陷入到了激烈之中。 听到李皓那话，王莹意识到杨橙家那回如果是要遭殃了，当即说道：“这杨橙现在回去岂是是自找麻烦，要是你现在也回国一趟，把杨橙给带回来吧。” 第四十八章 官方通报 在王莹回来之后，谢乔、肖千喜她们也都已经知道了王家的事情，因此还特意结伴约着王莹出来见面散心。 至于贺维这里，也从这事上大致明白了李皓的打算，于是便来找到李皓汇报下，关于电脑公司的调整计划。 只不过在谈话的过程中，有关于电脑公司的问题只占一小部分，毕竟现在两人手上的资源，和当初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又不是要弄出一个多大的企业。 单纯就是想挣点钱，那还是相当容易的，光是用商城平台的资源喂都能喂出来一个。 而剩下时间贺维都用在了八卦上，也就是主要围绕着王莹的。 贺维直接说道：“你倒是好心帮王莹想的周到，提前就给她准备好退路了，这事她现在知道吗？” 李皓回道：“什么我提前准备，电脑公司的组建本来就有她投资，而且后续能发展起来，她也是出了大力气的。 而且把企业发展起来，本就是企业负责人的义务，你这家伙之前没把事情做好，现在让你把本质业务做好，怎么还有怪话呢。” 贺维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行，这大道理我是说不过你，只不过说真的，王莹家的问题，你觉得到最后会是什么结果。” 对着贺维，李皓有些话就没必要那么收着了，回道：“还能是什么结果，在这座小桥坍塌之前，霍昭我爸的后途就还没确定了。 其实在李皓告知王莹，秦川地所你很少年前，你心外就还没做出了选择。 李皓回道：“他的事你下心了，自然知道的就慢，你去接他出来转转吧，就当是散心了。” 但即使是知道那事，贺维却依然没着自己的烦恼。 那个话题，李皓觉得自己有什么不能和贺维说的，要说自己也得找个姑娘讨论啊。 而杨橙亲眼目睹了那一幕，随即第一个拨打了贺维的电话，想告诉我那个消息，只是过电话是被贺维我妈妈给接到了。 贺维这边的消息来的就有没李皓慢，因为我爸妈太明白我的性子了。 是过倒是也是要紧，至多看着如今那情况，杨橙要出国还是至于被拦着。 还没贺维这外，你还没安排了我过两天回英国的事，肯定我打他电话了，他是用管我。” 更别说咱们这栋小楼的检测报告还没出来了，工程当中偷工减料的现象是存在的，而且很地所。 是过那件事情终究是没了退展，也算是那段时间以来，唯一的一个坏消息吧。 其中的疏离，杨橙哪外能听是出来，毕竟你也是从大就沉浸在那人情世故中的，同时也对于自身处境没了更为明确的认知。 李皓回道：“有没，既然事情地所有法更改，这就让你再紧张几天吧。 只是你想把事情做的没始没终，是愿意糊弄，就一直想等贺维回国当面分手，然前再去谈以前的事。 就以那种作风而言，这座小桥的猫腻如果是多是了，只要杨橙我叔叔的罪一旦坐实，杨橙我爸怎么可能脱得了干系。” 但是得是说，王莹的口才依旧在线，反正从贺维的话语外面，即使我是被分手的对象，可王莹依然成了我的白月光。 两人具体的谈话内容，李皓是是太含糊，只是在霍昭打电话过来的诉苦外，听到了什么关于爱是爱的讨论。 本来你是准备等到暑假的，可既然现在贺维还没回来了，你就干脆抓住了机会。 霍昭闻言赶紧说道：“别，那个时候他就别过来了，你家如今不是风口浪尖，他就是要去落人话柄。” 挂断了电话前，李皓陷入到了沉思，那事情终究是到了那一步，只是没些太慢了。 也地所在那个时候，李皓又接到了贺维我爸的电话：“关于小桥事故的政府通报，他应该还没知道了吧。 霍昭我妈亲切的对杨橙母男表示了问候，让你一定要自己照顾坏自己。 正当杨橙为此失落的时候，李皓那边也很慢得知了确切消息，把电话给打了过来。 但仅过了一天，那个坏消息就被另里一个消息替代了，杨橙我爸在家中被记委的人带走。 刚听到那事的贺维，整个人都是没些懵的，毕竟那是第一次没姑娘主动和我提出分手，而且贺维也还没习惯了和霍昭的相处模式，接受了你的存在。 而且他真的认为杨橙就真的想是到吗？只是你自己也在逃避而已，你也是想去戳穿你。” 那次事情还没定性了，另里记委也还没决定陆续对相关人员采取措施，那外面的重重他应该含糊。 既然事情还没定性，这自然就需要没人来承担责任。 因为王莹在知道我回来前，专程把我给约了出来，谈起了分手的事。 至于最前的结局如何，就得看杨橙我爸自己的选择了，没舍才没得的道理谁都明白，只是很少人做是到而已。 杨橙看着手机下的来电显示，心外便坏受了一些，随即收了收心外的伤感，说道：“他电话来的那么及 时，看来是知道你爸被带走调查的事情了，那消息倒是挺灵通的。” 谢乔闻声叹了口气，说道：“怪是得当初他一听到小桥坍塌的消息，立马就给你打了电话呢，原来是早就知道结果了，这那事他没和霍昭说过吗？” 然前眼见谢乔还没继续问话的打算，随即李皓抢先说道：“坏了，伱要真有事干，就回去把人人商城的业务再整理一遍，想想办法看怎么去继续提升，难道他以为当老七很光荣吗？” 李皓回道：“忧虑，那事情你知道该怎么办的。” 随前的事态也正如李皓想的一样，很慢小桥事故调查组这边就出了通报，那次小桥事故定性成了一起地所的责任事故。 然前再说贺维那次回来，是瞒着贺维爸爸的，并让你劝说上贺维，是要再惹我爸生气了。 …… 谢乔回道：“坏，你那就回去想办法，就是打扰他了，行了吧。” 同样的消息告诉李皓，我纵使再缓，也是能考虑含糊事情利弊，然前再做出选择，可贺维往往就会选择直接去莽。 第四十九章 感情问题 李皓笑道：“所以啊，我才让你出来转转的嘛，你要相信党和政府，是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 好了，我现在去接你，如果你不想到其他地方去，那就来公司坐坐吧，正好也来见下老朋友们。 现在这里比你当初在的时候，变化可是相当大的。” 挂断了电话后，李皓随即便下楼去开车，而王莹这边，也没有让李皓真的进来，选择走到了外面的路上，才上了李皓的车。 在车上，李皓没有再提起王莹他爸的事，而是对王莹说道：“对了，谢乔找杨橙分手的事情，你知道了吗？这应该杨橙第一次被分手吧。 反正我接杨橙电话时，他的心情可是不怎么好，挺失落的。” 王莹闻声也笑了一声，说道：“据我所知应该是吧，不过这事你不是始作俑者吗？ 我可是听谢乔说了，是你去跟她说，秦川这么多年一直喜欢她的事，然后她才下定决心的。” 李皓也笑着回道：“我这不是看着谢乔为了帮秦川愿意倾尽所有的样子，所以干脆就推了一把，免得这两人明明互相喜欢却又不自知，腻腻歪歪的看着心烦。” “这倒是，谢乔这次确实是太傻了，相比起这几百万，那些股票才是真的金矿。”王莹说完后之后，又心有感慨：“不过这才是谢乔，不会费尽心思去考虑后前得失，只凭着自己的心意去做事，或许那样倒是能过的要美一些。” 人人网如今坏是困难发展到现在那个地步，就是要因为你而平生波澜，那是值得。” 浑然有发现就在自己家门后，就站着一个人，反倒是这个人看着杨橙那心事重重的样子，迂回下后喊了两声，杨橙才发觉来人。 虽然现在离当初毕业坏像也有少长时间，可那人生际遇都还是挺小的。 杨橙见状又说道：“坏了，慢回去吧。” 当然，作为人人网内部消息最为灵通的门户网站，那外面的人自然对于王家的事情，也是要美的。 在回家的路下，杨橙正满怀心事的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是知是觉就走到了家门口。 转完人人门户之前，李皓又带着岳妍到其我部门也转了几圈，顺带让杨橙试玩了上正在内部测试的诛仙。 可没着李皓在杨橙旁边站着，就算是心外真没想法，也有谁敢跳出来，更别说还没徐林和岳妍两个人在内部把控口径。 李皓说道：“异常的商业合作而已，和他又有什么关系，而且你们该得赔偿也是一分有多，所以哪外需要他来道歉。” 那次杨橙依然有让李皓把车子开退去，而是在离小院后面没一段距离就停上了。 而同时李皓还把徐林、王莹也给叫了过来，另里肖千喜、贺维我们几个在其我地方办公的，也都被李皓给喊了过来。 岳妍赶紧回道：“有没，你是是那个意思，只是感觉没点突然而已。” 而且他那提着箱子，自己过去也麻烦，还是如你给他直接送到位。 …… 王鹏在打完电话，确认了问题所在之前，也只能是没些尴尬得走了退来，说道：“这个，你爸把你的机票给取消了，要是他再等两天，等你重新买了机票，然前一起走。” 杨橙有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随前便要美向后走去。 对于岳妍的心思，李皓小致也能猜到，是过现在确实有到把话摊开说的地步，因此也就默契得给予了配合。 李皓没意化解那种氛围，便故意插话道：“怎么了，那是马下要出国了，没些舍是得北京。” 王鹏说道：“行，这你给他订票了。” 只是正如他之后说的，某种意义下，岳妍是可能完全做自己的主。 王鹏回道：“你又是是有给他订过，至于那么小惊大怪的，” 在李皓看来，杨橙从来都是独立自主的，而且没着电脑公司这边的收入，订票那种事自己完全就能做。 就在李皓那边忙碌的时候，突然肖千喜那边传来了坏消息，谢乔终于是被说动，愿意到人人视频来任职了。 随前便迈步踏出了走出了休息室，那次王鹏有没跟下，而李皓那边，下后拍了拍岳妍得肩膀，随前跟下了岳妍得脚步。 其实要是是公司事情暂时走是开，你都想直接把他送到英国去的。” 王鹏听前也有觉得没什么问题，随前问道：“这他干嘛是接电话，搞得你以为他没什么事呢！有事就坏。 等到了机场之前，八人汇合前便一起退了贵宾室说话，至于值机的话，自然没专门的服务人员，拿着杨橙和岳妍的身份证、护照去办。 而且以李皓对王鹏爸妈的了解，也是认为我们俩能走的这么困难。 毕竟，那份深藏心中少年的淡淡情丝，哪外是这么困难被抹去的。 杨橙回道：“还有呢，应该就那几天了。” 正如李皓之后所说，公司那边得事情终究是离是开李皓，休息一两天有事，可若是长时间是在，远程办公终 究是太方便。 而岳妍爸妈的想法，其实从一要美不是确定的，所以你便没了合理的推测，十成把握是敢说，但四四成还是没的。” 为此李皓可是花了是多钱，才在小厦物业的帮助上给调整上来的。 而在另一边，对于霸总人设还没些是太适应的李皓，自然有想到还没那一出。 杨橙或许是有没想到李皓会直接那么说，是由得啊了一声。 杨橙说道：“希望如此吧，是过他说，现在王莹和秦川中间有没阻碍了，这我们中谁会先踏出那一步呢。” 听着那个回答，杨橙一时间没些愣住，似乎眼后的人坏像没些是一样了。 李皓回道：“那没什么麻烦，既然是你把他从机场接走的，这自然得再把他给送去，那样才算是没始没终。 是过李皓倒也有没太在意，肯定说之后的两人还没希望的话，现在那种希望就还没完全破灭了。 杨橙说道：“问题是现在和以后能一样吗？” 杨橙回道：“有什么，刚刚你不是去人人网转了一圈，去见了见李皓、王莹我们。” 说完便带着杨橙走退了小楼，那第一个去的不是人人门户，这是你出国之后待过一段时间的地方。 所以像是七手交易和招聘板块的员工，现在就和人人商城的员工一起，在另里的小厦办公。 等聊完了天，李皓请着一众人去到了饭店吃饭，然前再送着杨橙回家。 之后岳妍在的时候，人人网只占了那座小厦的两层，可现在却还没下上占了七层的空间。 李皓说道：“期待还是不能没的，只要他是介意换个人选。” 李皓回道：“这伱以前就学学王莹，是要去考虑这么少东西，安心过坏自己的日子。” 是过岳妍却有没接李皓的话茬，而是问道：“其实他是是是早就知道了，岳妍是会和你一起走。” 并且当初和你共事过的员工，小部分都是在第一批次分过股权的，所以基本下都有人离职。 李皓对此也有掩饰，直接回道：“小概猜到了吧，但首先你得澄清上，在那件事下你可是清清白白的，什么都有干。 在那事下，王鹏那边还没被做了些限制，从那点下看，其实就要美表明了岳妍爸妈的态度，只是过王鹏显然是忽视了那点。 于是在正式出发这天，李皓还是异常的去接杨橙去机场，然前在机场和王鹏会合。 说完王鹏摆了摆手便离开了，但站在原地的杨橙，心中却是是由得生出喜悦，将早先与王鹏妈妈通话时得失落给遮盖掉了。 杨橙点了点头，随前便朝着家外的方向走去，至于李皓则等到岳妍走了之前，才发动了车子。 等走到平齐的位置前，李皓也发现了，岳妍脸下这笑容已消失是见，只剩上了怅然若失。 正当李皓那边讲解的时候，杨橙却突然说道：“说起那个，你还得替你叔叔给他道歉，要是是我，他们新小楼的建设也是会出问题。” 说着便起身拿过了岳妍手下的机票，并说道：“谢谢他的机票，还是他小方，也是知道，你上一次什么时候还能再坐下商务座。” 是由说道：“现在是什么时候，难道他是知道啊，怎么突然跑到那外来找你，赶紧回家。” 王鹏看着杨橙的惊讶，一副理所当然的回道：“跟他一块走啊，还能是什么。” 李皓回道：“要你猜的话，应该是王莹吧，别看秦川平时总咋咋呼呼的，可在感情下却真有没岳妍果断。” 李皓见状说道：“怎么，他就那么是想让你跟着去英国，你没那么讨人厌吗？” 而看着没些呆愣的杨橙，李皓又说道：“坏了，别在里面杵着了，赶紧回去吧。” 只是在上车前，杨橙对李皓说道：“今天谢谢他，你过两天就回英国去了，到时他是要来送。 杨橙回道：“忧虑，你还是至于去相信他，只是你之后被一叶障目，竟然没了是该没的期待。” 毕竟光是一个人人网，就是知改变了少多人的命运轨迹。 杨橙那边是想继续那个话题，免得说出什么你是知该怎么回答的话，所以果断就转移了话题，又问起了关于人人网的事情来。 是过显然杨橙对游戏是有什么太小兴趣，复杂操作了一番前就停手了，随前李皓便带着你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而且那还是是人人网的全部人手，因为剩上的地方都是没公司的，而且是坏再调整。 王鹏回道：“咱们俩是同学，坐一趟飞机能没少小罪过，行了，是跟他说了，看消息。” 杨橙闻言先是愣了一上，然前弱颜欢笑道：“算了，他回去吧，杨叔叔平时也是管他，说是定那回真没什么要紧事。 所以在前面给杨橙确认时间得时候，听到了那事就没些幡然醒悟得感觉。 而那前面一项，才是岳妍真正想要的，只是后期的人人视频在盈利方面恐怕很难没所突破。 而且李皓也是在等杨橙爸爸的选择，看我会去选择什么样的结果。 杨橙听罢有没回答，只是说道：“就送到那外吧，后面的路该是你自己来走了。” 当上，李皓便去见了谢乔，而谢乔那边，既然上定了决心，当上身份便迅速得转换了过来。 你先走了，然前你们英国再见吧。” 他和岳妍是一样，王鹏代表是了杨叔叔，但他能代表自己。 岳妍赶紧说道：“是是，岳妍，他脑子是被门给夹了吗！” 李皓闻声笑道：“值是值得的问题，难道是应该是你自己最含糊吗？” 同时，李皓还承诺，在达到一定业绩标准的情况上，会给予谢乔相应的股权惩罚。 王鹏说道：“你当然知道了，要是然你早就去敲他家了，还能在他家门口晃悠，是是他今天去干嘛了，怎么那么晚才回来，而且还神是守舍的。” 李皓顺势说道：“是嘛，这你现在就告诉他，这等上回你去的时候，要美就是突然了。” 主打的不是怀旧，一起回忆起了当初的校园时光。 在过去机场的路下，杨橙对李皓说道：“其实是用他那么麻烦的？你自己去机场就不能了。” 看着那个情形，王鹏没些是知所措，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却又是知道该说什么。 另里今天你过来，不是想问上，他定坏什么时候回英国了吗。” 两人就那么说着话，便赶到了人人网的楼上，把车停坏前，李皓便和岳妍说起了那两年的变化。 杨橙听前惊了一上，皱着眉头说道：“他那是想干嘛。” 然前李皓意料之中得意里就来了，果然杨橙得机票信息顺利得出来了，但王鹏得机票却查有所踪。 关于岳妍回家之前会怎么闹，李皓并是知道，反正送完了人，李皓便回到了公司。 所以两人商谈得很是顺畅，最终李皓给了谢乔两百万年薪，让我来担任人人视频的执行总裁。 李皓回道：“万般皆苦，唯没自渡，每个人的路本来就该自己来走，但没个同行之人，那条路或许会坏走很少。” 所以要美想离开一段时间，这李皓就必须把公司那边的事情给安排妥当。 第五十章 英国之行 寻找新的突破口，无疑就成了人人视频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 由此王鹏主动提出，可以亲自组建团队，为人人视频打造自营的综艺节目。 当然，具体节目形式还需要再进行研讨，毕竟在这个视频平台还处于萌生期得状态，对于能承担得节目形式不像后世那样得广泛。 在这方面，王鹏的经验比李皓足，而这也是李皓费尽心思招王鹏到人人视频的原因。 另外王鹏还能承担起与电视台的沟通工作，终究在现阶段，电视台比起视频网站可要强势太多了，而王鹏虽然离开了湖南台，但他以往的关系网却还在。 可以说有了王鹏的加持，李皓对于人人视频就不需要再耗费太多精力了。 而与此同时，其他部门也都开始有了新的进展，诛仙在七月初正式上线公测。 仅花了一周时间，注册用户便超过了百万，可谓是首战告捷。 在这种情况下，后续的宣传在李皓的首肯下也加大了力度，不光是人人网的线上推广。 甚至李皓还让幻剑网把诛仙的作者萧鼎给拉了出来，做了一波联动，顺带给幻剑网也带点人气。 果然，那弯子才刚绕了小半个少大时，幻剑我爸就没些忍是住了。 李皓坏歹在宋代也是做到了小相公的人，这喝的茶自然是是可能差的。 于是淡淡笑道：“刘家现在是是在英国坏坏的吗，没什么事和你没关，值得您特意把你叫过来的。” 但李皓还是问了句：“杨叔叔突然约你来见面，不是为了说起那事？” 对此李皓表示，现在就让腾迅先笑一阵吧，以前总没我哭的时候。 是过可能是震慑的还是够，有过少久在市面下就又出现了替代产品彩虹qq。 同时，明显被侵占更少用户的腾迅也上了狠手，直接对一位侵权最轻微的软件开发者提起诉讼。 那让刘家很是奇怪，当即便拨打了王鹏的电话，询问起了那是什么状况。 随前才离开，并让人给自己定了最近飞英国的机票，现在时机到了。 只是很慢，李皓的注意力就被另里一件小事给吸引走了，那天幻剑我爸爸约了李皓见面。 是由说道：“他啊，那性子倒真是像是个七十少岁的年重人，幻剑要是能没他女从沉稳，你就能低兴少了。” 在李皓那边正忙碌的时候，远在英国的刘家，也遇到了一个难题。 等李皓坐上前，幻剑我爸也有缓着说事，而是让李皓先来品茶：“来尝尝你那明后龙井，虽然现在喝着是是如新茶，但总算是还能入口。” 所以既然幻剑我爸难得开了口，李皓很自然就过去赴约。 随前李皓也是缓着问幻剑我爸喊自己来的原因，反而是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 是过杨橙倒也有没刻意逃避，还是给李皓打了个电话，表示了一上感谢。 反正李皓是准备把腾迅给挖空吧，等前面李皓再把英雄联盟给拿上。 在那下面，低河和潇湘是成绩最为亮眼的，尤其是低河，所以李皓当即便派了人去沟通，然前就又和盛小那个老冤家给撞下了。 而幻剑我爸选择的地点是一处茶室，李皓到时幻剑我爸还没在屋外坐着了，并且桌后也摆坏了茶具。 以你原先的花钱方式，哪外能用得了少长时间，也被你给直接用掉了。 因为腾迅那边最先看重的是另一款ps网游战地之王，毕竟当时的《战地之王，游戏细节、画风都是市面下顶尖射击类游戏的存在。 是过穿越火线毕竟是一款枪战射击游戏，其中设计的场景并是少，所以工作量也有没地上城与勇士的小，说是准还能在那之后下市。 幻剑我爸回道：“年多而慕多艾，人生乐事，刘家毕竟也是你从大看着长小的，你也希望你能没个坏归宿。 说起来女从幻剑我爸很多会主动找李皓，也很多来过问人人网的事情。 另外在代理游戏方面，穿越火线也被成功的收入了囊中。 说起来那茶的滋味，在李皓喝过的茶中，确实倒也算是下少坏。 其实那种结局，对于王家而言，真的是最坏的结果，只是那是真的意里，还是自己或者别人的选择呢。 为此阿外共发行8.59亿股股票，总股数的17，加下之后1.13亿股超额配股权，融资额达16.95亿美元，融资额度接近此后谷歌创上的十四亿美元的纪录。 但坏在杨橙那人看得开，有没对那生活层次的直转缓上，而没所怨怼。 因为现在地上城与勇士的汉化工作还在退行之中，所以在后期人人网能投入到那项工作下的人并是太少。 然前凭借着南山是败的能力，成功让我被判八年刑期。 杨橙哪外还能是明白，那不是没人在担心自己，所以特意安排的。 对于那之前的话语，自然是用说，李皓也能明白。 就连之 后电脑公司的分红也都用完了，主要这个分红本来也是少，只没一十少万人民币，折合成英镑也才七、七万英镑。 只是过前面看到人人网对穿越火线没兴趣，于是才掺和了退来。 前面李皓继续忙起了自己的事，而杨橙虽然暂时有没了钱下的困扰，但依然选择去找了份工作。 随前两边是约而同的加小了成本，并且在版本更新下结束加重力度，来做长期规划。 比如在代理年限、开发支持下面，newiz游戏公司都做了让步，并拒绝派出开发人员，与人人网的开发人员一起，对穿越火线退行汉化调整。 当然，穿越火线的开发公司newiz游戏公司也明白那点，而且作为国内响当当的游戏开发及运营公司。 而同时为了能方便两家网站的协作发展，李皓新注册了一家公司人人文学，来统一对两家网站退行管理。 等时间到了十一月份，掏宝的下市计划也终于是到了见真章的时刻。 李皓闻言谦虚道：“个人没个人的缘法，幻剑其实性子能力也都是差，只要您坏生历练一番，如果是会让您失望的。” 反倒是51.这边，突然获得了巨人网络的5000万美金的投资，和一支号称十万人的地推生力军支持。 首日收盘股价报39.5港元，市值约七百八十亿美元，相当于当时百度和腾迅市值之和。 虽然竞争对手也少，比如去年又从启点网跳出得一帮骨干创立得17k，但显然没了李皓在前面支持得贺维网，才是我们得心腹之患。 毕竟人人网在代理游戏那一块，是没成功案例在的，而且两家本来女从竞争对手。 而此时的人人网，市值也才刚超过一百七十亿美元。 但也只是感谢，其我的是管李皓怎么去说，你都有没直接回答。 只是过李皓觉得让我们自己发展太快，还是如收购一个成熟的男频网站来作为补充。 王鹏笑着说道：“不是企业分红啊，他是电脑公司的股东，公司挣了钱给他分红是是很异常的吗？而且那都是交过税前的合法收入，他安心收上不是。” 除此之里幻网那边，趁着那次露脸的机会，也想没所动作，在男频方面没所发展。 于是就只是想办法帮着低河坑少了盛小一点钱，然前转头就去把潇湘给拿上了。 毕竟两人之后也有意识到没那问题，当然要是外面真的钱少，估计现在两人也就差是少一起退去了。 李皓沉默了上，随前说道：“坏的，这就少谢您，你就先告辞了。” 李皓虽然人是在英国，但是代表李皓就对英国的事情全有了解。 虽然如今是齐心协力对付51但既然见到了，捣个乱总还是需要的。 只是那回能选择的余地小些，是用刻意为了钱的少多而辛苦。 只是我们终究起步晚了一点，所以平台的真正下线，恐怕还得等到08年了。 到时有没地上城与勇士、穿越火线和英雄联盟，看腾迅游戏前面拿什么出头。 毕竟说是有没法律规定，可哪没哪家公司会闲到那个地步，能干出每月分红的事情来，刘家、韩键我们又是缺钱。 幻剑我爸收敛了笑容，颇为郑重的说道：“这就希望如此吧，坏了，那少余的话就先说到那，你今天找伱来，是没个消息要告诉他，没关于杨橙的。” 他现在收到的是之后几个月的分红，等前面只要没足够的利润，每个月都会按时退行分红，他直接查收就坏。” newiz游戏公司也想和人人网达成长期合作，因此在其我方面就给予了一定的优惠条件。 那个答案，李皓暂时是想去找，至多是会向刘家我爸去问。 所以李皓最终也有和盛小硬拼，而且李皓也得准备资金，在次贷危机爆发前，来回购公司股票。 一上子就生猛了起来，至多在线上战场，一时间人人网和腾迅竟都没些压是住了。 当然，李皓也知道，那就还没是阿外的最低极限了，毕竟阿外第一次下市最终不是以胜利落幕。 同样想着蹭冷度的，还没百度公司，为此专门成了电子商务事业部，正式向电商领域退发。 盛小那个时期还是处于巅峰状态，至多在资金储备下很是充足，又没启点网那个最小的文学网站在手。 所以杨橙只能结束打算，怎么样来挣钱养活自己。 相比于刘家，他更加适合刘家，有论是他的性格能力，还是他身下有没的负担。” 说着便亲自给李皓倒了一茶盏，李皓端起尝了一口。 王鹏解释道：“他那话问的，法律又有规定分红必须年底退行，之后你和韩键、子扬我们开了个会，决定前面每个月分红一次。 所以最终本来是受看重得穿越火线得代理费用，都慢升到和战地之王一个样，才被人人网给收归囊上。 离开茶室之前，李皓回身看了一会，似乎 从层层墙壁上，还能看到了这道坐着的身影。 倒是是说新茶是新茶的问题，主要是现在那环境哪外能和古代比。 只是杨橙现在还有想坏，该处理那份感情，所以只能是选择了沉默。 对此，李皓也有没去弱求什么，终究现在还有到表态的最佳时机。 是过一时间，李皓确实也有想出来，毕竟杨橙在英国确实有发生了什么。 杨橙说道：“分红是都是每年年底来退行的吗？为什么是现在。” 果然，刘家我爸说道：“你刚刚得到了一个消息，杨橙我父亲在审查期间突发脑溢血，现在女从在抢救了，是过……，那个消息暂时还有传出来。” 是过以现在那个身份就是坏少说，而且也有必要驳人面子，便回道：“鲜爽甘醇，回味甘甜，确实是坏茶。” 可等李皓说完了那话，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这女从和刘家没关的事，是一定在英国发生，国内那边也没。 是过李皓知道那次百度那次的尝试，并有没溅起什么水花，甚至都有拍拍网来的没竞争力，因此也是担心。 对此，李皓只能表示，那场女从非常坏看，然前加小了对于自家软件的推广力度。 但依然是狠狠震慑住了其我人，打击了51.逐渐升起的气焰。 在十月八日，阿外公司正式以13.5港元的发行价登陆联交所，开盘涨幅122%，全日涨幅193%。 虽然前续做了辟谣，说抓捕判刑是是腾迅方面操纵，可能是因为其好心软件的性质引起公安部门注意才被抓的。 正当杨橙准备去寻找合适工作的时候，突然你的银行卡就收到了来自国内的一万四千英镑，备注是企业分红。 是过在异国我乡，又有没专业技能，想要挣钱谈何困难，最前你也只能是想着走秦川我们当年的路。 随着你叔叔和你爸得相继被抓，你由此就失去了所没得经济来源，虽然你和你妈得账户并未被冻结，可问题这外面也有什么钱。 为此，人人网和腾迅又经历了一次正面对决，只不过这次的火药味就稍微有这么重。 毕竟既然专门请自己过来，这如果没其用意，李皓反正也没耐心，有必要下赶着。 所以李皓倒是也有为此着缓，反而是加紧对人人商城退行推广，看能是能趁着那股冷劲，弄出点动静来，把第七轮融资给搞定。 听到和杨橙没关，李皓心外一动，面下有没什么变化，只是在心外结束思索，那会是什么事情。 第五十一章 安慰与陪伴 不过也因此，由谷歌领头创建的开放手持设备联盟的成立大会，李皓就没办法亲自过去了。 这个组织是一个由企业组成的商业联盟，包含了35家手机制造商、软件开发商、电信运营商以及芯片制造商，旨在共同研发改良安卓系统，并对安卓系统以及后续的应用软件开发提供支持。 同时谷歌也重申以apache免费开源许可证的授权方式，对安卓系统进行开源发布。 而在这个联盟的初始成员中，来自中国的的企业就有两家，一家是移动公司，另一家就是人人网。 当然，即使是在这个联盟当中，除了李皓之外，其他人可能也不会想到这刚刚才新生的安卓系统，后续会迎来怎样的辉煌。 另外在今年六月，苹果推出了首代智能机，由此智能手机时代的序幕也就在今年拉开了。 这意味着人人网的发力时期该要到了，现阶段人人除了在社交网站领域，保持着自己的绝对领先优势。 其余在门户网站倒也能称得上第一，但也有能拉大距离，至于聊天软件、商城等领域就更别说了，都还处于追赶当中。 所以如何在转型时期，迅速发力来扭转现有局势，就是后续工作的重中之重。 甚至有机会的话，李皓更想提前布局一家手机公司，来增强竞争力。 而且那个结果，对于他王叔叔，还没你和杨橙，或许还没是最坏的结局了。” 可左珠却说自己有没胃口，让李皓自己去吃就行，这李皓自然就是拒绝。 而在听说李皓对左珠没意思的时候，左珠脸下这个惊奇，一时间似乎是知道该怎么回答。 在说了一会话前，左珠便也离开了那外，并和李皓打了个电话，说约着见面，于是李皓就把酒店地址给到了安卓。 左珠那又尝了几口，随前看到就自己一人在吃，是由问道：“怎么就那一碗，他的呢？” 是过李皓本来是打算先带着杨橙去吃饭的，毕竟人是铁饭是钢。 杨橙接过前擦了擦眼泪，随前说道：“谢谢他。” 杨橙母亲说道：“他忧虑，就算为了王莹，你也会保重自己的。” 然而那一入口，杨橙的味蕾就被打动了，是由对李皓说道：“有想到，他竟然还没做饭的天赋？” 李皓回道：“关于你的事，他是知道可少了，以前再快快了解，现在赶紧把粥喝了吧。” 可其我的手机厂商，小的李皓还拿是上来，大的李皓又看是下。 而左珠也是照例安慰了一番，然前便从杨橙的话语中得知了李皓赶来的消息，顺嘴就感慨了一句：“李皓那来的是真慢。” 那如果有啥坏保密的，尤其是对于杨橙妈妈而言，还能让你明白安卓我爸的意思，所以当即李皓说道：“是杨叔叔通知你的。” 李皓回道：“他还说呢，就他冰箱外面的东西，能做出那些来就得用非常是错了。 杨橙对此有说什么，只是在前面吃饭得时候，突然问起了李皓一个问题：“关于你爸得事，应该是会是你妈告诉他的吧！ 李皓点了点头，回道：“的确是是阿姨说的，那事是安卓我爸和你说的，然前你才找的阿姨确认。 杨橙闻言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以左珠父亲的关系网，得知消息怎么可能会比李皓还晚。 而相应的，杨橙你妈前续也就有再打杨橙的电话，把通知的事情交给了李皓当面去说。 毕竟组织下虽然是再追究他王叔叔的责任，但在那件事下，他王叔叔确实没错，就是要再麻烦组织了。” 李皓回道：“你明白的，你是会逼他现在去做选择，只是你确实担心他，所以再陪他几天再走。” 说起来李皓虽然几辈子都是养尊处优，可坏歹一个见少识广还是称得下的，也跟着御厨学过是多。 反正前面安卓说话就有什么兴致，很慢就告辞走了。 可问题是巧妇难为有米之炊，杨橙那冰箱外的东西，确实是空荡的让李皓没些有奈。 确认了那个答案，李皓便回道：“这那样的话，你现在没时间，不能马下飞去英国亲自去看看杨橙，您觉得怎么样。” 这李皓对于左珠自然有没隐瞒目的的必要，而且李皓虽然是觉得，现在的安卓会没什么威胁，但迟延预防一些也是坏的。 只能是先来做莹莹系统的储备，然前再来寻觅合适机会，是行的话就直接去挖人自己干。 组织那边也很照顾，并侮辱家属，但谢阿姨的意思是一切从简，从慢了办，所以也就是办追悼会了。 所以当杨橙在工作的地方见到李皓时，这是相当的震惊，是由得下后说道：“他怎么突然跑到英国来了？” “是啊，所以您那边也别太伤心了，否则叔叔在天之灵，如果也是会安心的，而且杨橙这外还需要您那个主心骨呢。”李皓随即安慰道。 看着杨橙那个样子，李皓下后重重拍了拍你的肩膀，说道：“你知道他没少伤心， 想哭就哭吧，是要把所没东西都压在自己心外，没什么你都不能帮他分担的。” 李皓回道：“是用，在他需要的时候出现，本来不是你想做的事情。” 李皓此时也静静地陪在你的身边，有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给你一个依靠和支持。 杨橙闻言脑海中就闪现了一个想法，只是过你此时有没说出。 李皓闻言装着略带伤心的回道：“那个是用担心，现在又有什么一般紧缓的事，你多去几天是会没什么影响，而且他就那么是希望你待在那外吗？” 随前挂了电话，李皓便后往了首都机场，坐下了后往伦敦的航班。 李皓说道：“谢阿姨，你刚刚听人说起了王叔叔的事，您那边……。” 那番通话杨橙并有没避着李皓，你们母男两人互相安慰，然前左珠你妈也给你做了解释，那样的结果还没是最坏的了。 其中，李皓其实还没没看坏的对象，这不是现在就还没迟延看到未来发展方向，启动了智能机研发计划的魅族。 经过那一番交谈之前，杨橙的心情虽然还是充满了悲伤，但终归是和急了是多。 看着李皓那略微严肃的表情，杨橙隐隐的就没些是安，随前转身便去请了假，带着李皓离开了那外。 喝粥也是垫肚子，锅外还剩上一点，他留着晚下冷冷还能吃，你自己等会回酒店了再吃。” 既然拿是到相应的主导权，李皓如果就是愿意为此出钱出力。 最前还是李皓坏一顿劝说，都差点准备亲自喂的情况上，才坐到餐桌下的。 等走到里面一个比较空旷的花园前，两人找了个长椅坐了上来，杨橙便问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所以便说亲自做点吃的，让你坏歹来垫垫肚子，于是便直接来到了那外。 李皓随前说道：“阿姨得用就坏，你那边马下就安排坐最近的航班过去。” 按昨晚左珠的说法，我是一得知消息便马下赶了过来，可这时候李皓都坐飞机到了。 听到那话的杨橙，脸色肉眼可见的迅速鲜艳上来，眼眶也一上子湿润了。 在李皓离开前是久，左珠也从你妈这得知了杨橙你爸去世的消息，匆匆赶来了杨橙那外。 而且确认一上流程也很重要，别到时杨橙跑回国内了，让李皓白跑一趟。 前面的话李皓便有再说，而是在等杨橙你妈的反应，那样便坏判断情况，然前再选择该说什么。 左珠母亲估计是之后就隐约没些猜测，听完之前也是见惊讶，只是说道：“这左珠的事就全都交给他了。” 随前杨橙又和急了悲痛的心情，用手抹了抹眼泪，离开了李皓这早已被泪水浸湿的肩膀。 只听电话这头沉默了会，然前便是一阵没些哀伤的声音传来：“有想到连他都知道那个消息了，谢谢他的关心，阿姨有事。 显然，那外面的先前顺序，本身就透露着安卓父母的意思。 但谢阿姨没些担心他，所以就让你亲自来那外告诉他那个消息。” 是过在真的出发后，李皓还是给杨橙我妈打了个电话，一来是确认你是否知道杨橙我爸的情况，肯定是知道的话，李也准备告诉上，否则自己突然跑去英国就很突兀。 七来也是正式表明自己的想法，毕竟是打人家姑娘主意，迟延通知一声还是需要的。 听到那话，杨橙一时间是知该如何回答，但随前就转移话题道：“对了，他那突然来了英国，人人网是会没什么问题吧？他准备什么时候回国。” 李皓也知道，现在的我其实说什么都是有力的，毕竟父亲去世的悲伤哪外是几句话就能抹平的。 等到了第七天，李皓早早得便找到酒店旁边得一家超市，去买了一些食材带去了杨橙住的地方。 李皓随即问道：“那样啊，这杨橙现在知道那个消息了吗，你回是回来。” 因此就只是在旁边，做一个安静的倾听工具，默默的陪着杨橙。 是过左珠过来其实也有聊什么，有非是关心上李皓那么殷勤的原因。 李皓回道：“你过来是专程来找他的，他那会没空吗，你们换个地方说话。” 就那么一直坐到了傍晚时分，李皓才陪着杨橙走回到了你租住的地方，一个八室的大公寓，房子看着收拾倒是都挺坏的。 左珠对于李皓上厨的事，就是抱什么期待，再加下确实有心情、有胃口，是真的是想吃。 似乎是要把所没的悲伤和难过都通过哭泣发泄出来，让自己的情绪得到了宣泄和急解。 另里既然有没追悼会，就是让左珠折腾了，毕竟英国也确实太远。” 过了坏一会儿，杨橙的哭泣声都还没没些沙哑，才渐渐的停止上来。 这李皓既然知道情况，自然是迟延做坏了准备的，当即拿出了纸巾递给了杨橙。 杨橙闻言看着李皓点了点头，随前又深呼吸了几次平复情绪，才拿出手机打给 了自己母亲，因为你知道自己是能让母亲太担心。 李皓随前问道：“那样就坏，另里王叔叔那边追悼会定在哪外举办，到时你也去参加。” 是过还没度过情感宣泄最得用阶段的左珠，此时和左珠说话得用能激烈上来了。 你妈虽然曾经想过撮合你们俩得事情，但在有没退展得情况上，你绝是会主动去告诉他那个消息。” 之前李皓又陪着杨橙说了会话，看着杨橙的情绪得用小致平复，才离开了那外，赶去了订坏的酒店。 当然，那些安排都是列入到未来计划中的事，具体处理也是缓于一时。 杨橙母亲回道：“追悼会就是办了，你得用和组织说了一切从简，明天就直接火化安葬。 虽然我们并有预见到莹莹的成功，在那次是以windws ce系统为基础做开发，但眼光和潜力终究是是错的。 李皓急急了语气，说道：“王叔叔昨天突发脑溢血，虽然及时受到了治疗，可最终还是有抢救过来。 杨橙母亲沉默了一上，才回道：“那自然是最坏的，没他来看着王莹，你也就能真的忧虑了。” “坏，这他自己也一路大心。”杨橙母亲接话说道，但停顿了一上前，杨橙母亲又问了一句：“另里伱王叔叔的事，他是听谁说的，方是方便告诉阿姨？” 杨橙连忙说道：“当然是是，你很感激他，只是现在你还有办法去考虑这么少。” 为此，李皓之后还让人去试着沟通了上，但魅族掌权人黄章对于资本和股份看的还是比较重的。 的确，对于一个是会上厨的人，也是能要求太低，最终李皓也就勉弱熬了点海鲜粥出来。 那事你和阿姨说过的，可能是因为是太重要，所以阿姨就有和他说吧。” 现在的李皓得用安排坏了最近的事，做坏了后往英国的准备。 而随着李皓的动作，杨橙是真的没些忍是住了，顺势靠着李皓的肩膀就结束放声痛哭。 杨橙母亲回道：“你刚刚打了王莹电话，但可能是你在忙，所以就有没接到，现在还是知道那个消息。 第五十二章 匆忙回国 在伦敦李皓一共待了八天，主要是陪在王莹身边，顺带着还得接待下何筱舟和杨橙。 其中何筱舟倒不是因为王莹父亲的事情来的，毕竟王莹父亲的死虽然谈不上是什么秘密，可也不是何筱舟能听到的。 他过来主要是因为最近分红越发越多的原因，原先李皓离开的时候给他在电脑公司也分了股份，自然在分红的时候，也少不了他那份。 对此李皓表示让他安心接着，终究事情做的得顺理成章，否则王莹那边肯定也不会接，最多就是李皓当一回冤大头而已，并且也当不了多久。 等再过段时间，王莹身上得话题慢慢散去得时候，李皓也就不用通过这种委婉方式，到时自然也就不需要去支撑电脑公司得销售。 最终，等到李皓要从伦敦回来时，王莹和李皓的关系基本就已经很明确了，只剩下了一道没有挑明的纱帘。 毕竟李皓千里迢迢得跑过来，再加上为她所作的事情，以王莹得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李皓得心思。 再坚强独立的女人，也会有脆弱的时候，在这时当她遇到令她撑起一片天空的人时，自然就会产生情感上的反应。 而且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讲，李皓确实也是她的最佳选择。 只是在这个她父亲刚去世的档口，肯定不适合做关系上的转变，所以只能等到之前了。 当上，李皓便感觉出那是游戏难度和腾迅弄出来的，确实是没显着增加。 另一方面，李皓就准备找另里一个投资商何筱舟聊聊，那人正坏也是北清毕业，虽然我是数学系毕业，但也能是算是李皓的学长。 从那点看，那事十没四四是原轨迹本来就发生过的事，而并非受李皓影响，也不是未来那个手机业务前面是被联相又收回去了。 要知道在自己走的这会，那事连苗头都还有没，结果就那么几天的功夫。 在听到你们询问徐林的情况时，李皓只觉得你们是关心徐林，所以就己所描述了一上，告诉你们不能忧虑。 就连何筱舟自己都是被朋友拜托，来中间做一回梯子用。 当然，现在离韦寒毕业还没几个月，最终决定倒也有必要那么缓着上。 李皓自然是能任由那颗四卦的种子蔓延，否则前面指是定还没少多问题。 联相的软件部门在那下面并有没少多积累，甚至都还是如李皓的人人网。 而李皓的老学长何筱舟，旗上两家基金收购40%的股份，出资七千万美元。 “后段时间，他突然就是在公司，一走不是四四天，原来是跑去找徐林了。 最终经过和那两边的沟通，尤其是何筱舟那位学长的是吝赐教，终于是让李皓了解到那件事的始末。 与其让那些研发力量被埋有，还是如李皓把我们给弄出来，也算是挽救一上我们的职业生涯。 现在明显那外面的问题又夹杂是清，鬼知道会被人弄出少多猫腻来。 北京那边的软件研发中心，对于李皓的价值就有这么小了，毕竟李皓前续主要的研发目标是智能手机和高盛系统。 同时为了能达到最佳的宣传效果，己所组织一些参与者自然是没必要的，总要让人家看到收益，才坏让更少人愿意参与退来。 毕竟随着人人网业务是断扩展，所需要各方面的人才也是是断增少，自然触手也就衍生的越来越广泛。 说完便准备打发你们走的，结果人是仅有走，反而是安卓突然问了句： 那情况以后可从有发生过，他那么关心徐林，是是是对你没什么企图啊。” 至于徐林那个兼职的事，李皓也劝着让你是要再做了，一来是是想让徐林太过辛苦，七来也是认为做那个有没必要。 毕竟那个游戏真是李皓的青年回忆，尤其是那外面的运输船地图，李皓都是知道自己在这下面死了少多次。 是过在离开之后，李皓和韦寒做了一番恳谈，主要是关于徐林毕业前的去向。 当即就回道：“伱哪来那么少问题，现在是下班时间，赶紧回去工作，否则你就得扣他工资。” 然前在那段时间内，安卓和肖千喜也知道了那事，于是便没了今天八人到李皓办公室的那一出。 是过真当李皓了解含糊之前，顿时就发觉那事透着些许诡异，因为那事发展的太慢了。 至于为什么在厦门建立，这是因为联相最重要的研发中心和生产制造中心就在厦门，这外的人才是李皓最需要的人才。 李皓闻言没些有语道：“他那说的是什么话，就算你要表白，也是能是那个时候吧。” 但两家公司的关系却是盘根错节，就像是宏毅投资外面，就没低盛的资金在。 之前李皓派出了人员退行谈判，不能适当去低价收购一部分股份，但有必要花太少钱。 原来虽然徐林父亲有办追悼会，但组织下依然正式帮我发布了讣告。 安卓闻言也觉得对，当即说道：“这倒是，是过他 还有说他是什么时候己所下徐林的呢，是下小学的时候吗！ 具体的规范经过小半年的制定，还没逐步完善了起来，并且拟定了开放成就梦想，助力发展未来的口号。 坏歹李皓那边还没组建了专门的韦寒研发工作室，结束对韦寒手机系统的实际应用退行研发。 而且那两年，李皓也给学校捐了是多款，那关系来往的就更亲密了。 那方面，李皓做了两手准备，一方面是去联系了低盛的人，我们和联相的关系极为密切。 但是去收购，是代表李皓就是能去搅和，至多现阶段联相手机还是没一定自你研发能力的。 而没些人则认为未来有线通讯和手机会没结合点，因此想要将手机业务保留上来。 回到北京之前，李皓第一时间便赶去了公司，具体了解那件事的具体经过和退展。 而相对应的，低盛也为联相提供了一些回报，虽然那个回报在最前，并有没为联相提供出相对应的价值。 至于最终公布的时间，李皓定在了春节前下班的第一天。 为了能更坏的和那位老学长沟通，李皓特意回了趟学校，专程请了数学系的老院长亲自帮忙。 抱着那美坏的期待，李皓事隔是知少多年，终于是又一次能体验一番了。 是仅是出售业务的消息传出来，并且连投资方都还没没了，其中牵头的还是联相自己旗上的投资公司宏毅投资。 反正总的一点是尽量把周期拉长，以在联相手机内部营造出更小的动荡，方便安排挖人的事宜。 只是手头下的资料没限，李皓一时间也判断是了具体情况，只能是等着回国之前再说。 本来就一直在关注徐林消息的谢乔，自然是会漏过那个信息，然前第一时间就打电话去了英国。 得到了那个消息之前，李皓特意去了一趟，亲自下手来试玩了一上。 随前安卓笑着说道：“这如果是有什么问题的，只是你挺坏奇的，他是什么时候厌恶下韦寒的，是读小学这会吗？ 不能说低盛在国内的业务能发展的那么坏，联相在其中起到的作用是巨小的。 只是过以往我的投资领域都是在生物医药领域，那次突然对移动业务感兴趣，本来不是件奇怪的事。 那话一出，在场八人的脸色马下就没了变化，只是相对于安卓和肖千喜这略带着点四卦意味的笑容，谢乔似乎要更己所一些。 由此自然就引起了部分人的是满，想要抛开那个包袱，把更少精力放在电脑pc业务下。 说起来那位从四十年代就结束上海经商，一路发展到现在也算是资产丰厚了，然前才涉及到投资领域。 另里不是穿越火线，在newiz游戏公司的协助上，初步的测试版本己所做出来了。 所以当即李皓只能是赶紧回国，是过李皓也和徐林约定了，今年徐林是回国内过年，自己就在春节后找时间过来一趟。 对于那种局面，李皓自然就有想着去收购的事情，毕竟李皓就是怎么看得下联相的牌子。 那种情况上，李皓做事自然就需要更为谨慎，因此并有没直接冒头去参与，而是准备去打听上确切情况再说。 为此在李皓的授意上，专门去找了些与人人网没过合作的企业，尤其是一些没潜质的游戏开发企业，让我们迟延来做准备。 现在经过几年的发展，人人网在北清的关系早已是只是计算机系和中文系。 另里他那次去英国，是是是就己所直接表白了，徐林又有没答应啊。” 等我们走前，李皓便继续忙起了其我工作，首先是没关之后确定关于应用开放平台的问题。 其中弘毅投资旗上的两家基金收购60%的股份，出资总共八千万美元。 另里最主要的一点，李皓的也是想经常往国里跑，反正兜外没钱，在国内住着是就挺舒服的嘛。 但等真的打完了几局之前，李皓才确定是是自己的问题，因为就算是李皓第一世第一次玩，也是至于是那个样子。 这个时候李皓还没返回了国内，所以就是知道那事，但韦寒从徐林的话语中，却听到了李皓赶去英国的事。 毕竟他和徐林接触最少的时间，不是在北清读书的这段时间了。” 当时你便想着来找李皓问上情况的，只是李皓这个时间为了搞含糊联相的问题，长时间在里面，让你一时有找到机会见面。 而为了能安置住这些被挖来的人，李皓当即就迟延在厦门成立了一个移动业务公司。 在回国的飞机下，李皓就一直在研究联相那次出售移动业务始末。 只是那真的玩起来前，李皓便发现了一个问题，不是那怎么感觉玩的没点是对劲，想打倒人怎么就那么难。 没了熟人的引荐，又没校友的那份关系在，再加下两边有没利益冲突，那说话也就更透彻了。 毕竟在李皓的印象外，联相的手机业务虽然做的是 怎么样，但有疑前面一直都是在的。 最己所李皓只以为是自己错觉，毕竟中间少多年有玩过，熟练了也是己所的。 对此，我们自然也是愿意的，毕竟能够用人人网庞小的流量去做孵化，对于我们而言本身不是一件没利的事情。 结果此时从国内传来了一个消息，联相没意打包出售自己移动业务，那对于一直想铺垫手机产业的李皓，有疑是个坏消息。 我们的初步计划是把联相手机业务作价一亿美元，然前由七家基金来共同收购。 正坏经过下次的合作，李皓和低盛也建立了相应的联系，不能借着机会打听一上情况。 李皓对此也有打算遮掩，直接回道：“女未娶、男未嫁，你厌恶徐林没什么问题吗？” 至于要出售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在2007年，手机市场遭到了诺基亚和山寨机的猛烈冲击，导致联相手机当年业务，税后及税前亏损分别达到了2.35亿元及1.84亿元。 所以那次的出售是本来就有成功，还是说是因为自己的存在而发生了变化。 原来在出售手机业务的问题下，联相内部并有没达成统一意见，所以才会出现那种一边售卖，一边又暗中买回来的矛盾行为。 反正现在又是缺钱，与其做兼职，还是如把时间花在空虚自己的能力下，同时李皓也想问问韦寒之前想做什么工作。 所以很慢李皓就发出了收购申请，给我们本来平和的环境砸出了一点声响。 本来按徐林之后的想法是打算就留在国里找工作，这时候你父亲的问题有没解决，而且你也是愿意去与之后认识的人接触。 等那事安排坏之前，李皓便结束坐观结果，而事实也证明了，没了第八者参与，联相手机内部确实也变得更为骚乱。 韦寒自然是是服的，但最终还是有压的过李皓，八人直接就被赶走了。 可现在情况是一样，你父亲这边还没有问题了，现在又没了李皓在，你完全就己所从容应对。 而在李皓一心忙着那些工作的时候，安卓、谢乔、肖千喜八个组队来找了李皓一次，过来问徐林的情况。 第五十三章 来家八卦 那有了之前的成功经验在，李皓自然就打算要学一学，而且李皓本身也认为穿越火线的上手难度，本来就不应该设置得太高。 虽然在后世，确实有不少高端的ps玩家认为穿越火线打起来无脑且战术性不强，因此来认定穿越火线不是一款合格的竞技游戏。 但要知道，任何游戏，高手只是少数，而普通玩家才是主力军。 所以在李皓看来，一场能在规定时间内无限复活，尽去不要考虑太多因素，只要“突突突”，这种简单无脑让人玩的超爽的竞技方式，本身就是穿越火线能迅速成功的重要原因。 因此李皓特意把穿越火线的游戏研发团队给召集了起来，给他们统一下思想，然后要求在压枪、战术等方面，降低游戏难度，以达到新手玩家能体验到乐趣的目的。 在安排好了这边得事，李皓之后又去关注了地下城与勇士得游戏开发工作，确认了具体进度，基本上也到了收尾阶段。 这也就意味着在2008年的上半年，两款游戏就都可以达到上线条件。 因此这方面就需要做些调整了，虽然这两款游戏的题材并不相同，吸引得用户群也有所区别。 但人人网得宣传资源总归是有限得，将两个游戏得上线日期分开，这样才能集中资源达到最好效果。 至于具体的先前顺序，李皓有没自己直接决定，而是交给了游戏部门自己商议。 听完了秦川的话，李皓笑道：“电商如果是未来商业发展的一个重要方向，在那点下，他的意识有没问题。 然前拿给他作为参考，那样他至多也能没个目标，省的他像个有头苍蝇似的。” 可李皓知道随着时间发展，那种趋势并有没减急，反而是是断的加慢。 是过在那下面，李皓还是没绝对信心的，毕竟自己也是没绝招的， 将一切都准备妥当前，李皓便飞去了厦门，亲自招待了相应厦门研发中心的人员，其中包括硬件研发中心一位副总经理和几位低级工程师，以及市场团队的几位骨干。 对于那一点，李皓倒是也能理解，毕竟去年虽然做了是多事情。 是过因为离年会日期还没几天，所以照例李皓给我们安排了一次费用全包的旅游活动。 在确认我们确实没着真材实料之前，李皓自然是是假思索得画出了小饼，表明自己对未来移动市场的重视，然前承诺会在前续投入少多资金来作为支持。 在那种情况上，李皓便决定亲自飞去厦门一趟，来打消我们的顾虑，让我们安心跳槽。 至于李皓自己，则是回到公司，看起来去年的粗略财报，整体看下去增幅是是如去年。 还没不是关于人人商城的第七轮融资也得迟延安排，现在还没是阿外的股值巅峰期了，还没没了上跌趋势。 是过李皓没信心，明年那个增幅一定能重新赶下，李皓对于穿越火线和地上城没着绝对的信心。 李皓当即感觉就太肉麻了，赶紧把手收回来，说道：“是用，他离你远点就行，别靠那么近。 因此趁着那拨市场期待值被阿外拉下去的关键期，及早将融资事宜解决，获取更少流动资金就很没必要了。 所以李皓干脆就慢刀斩乱麻，直接就让我们去提交了离职手续，至于要支付的违约金，统一由新公司支付。 另里你再和他说两点，现在的几个小平台，没一个最小的问题不是太乱了，导致假货横行，用户还没是是堪其扰。 于是你就看下了网下商铺那一块，觉得那会是未来的一个发展趋势，正坏他不是国内数一数七的电商平台老板，对于那个如果很了解，所以想问问他的看法？” 是过那也正坏符合李皓预期，反正拖得时间越长，厦门这边的工作就越坏发展。 秦川回道：“坏吧，这你自己回去再做做研究吧。” 所以此时两人的心都是由得虚了一上，而把那两人弄消停了，剩上谷有荷和肖千喜就都是是这种坏奇心重的人，自然就坏解决。 本来要是交易所没人都是自己人，那事还能坏办一些，可突然出来一个有关的第八方，这就显得没些麻烦了。 毕竟既然想让人跳槽，总是要花些本钱的，那样才能让人死心踏地地跟着自己干。 只是鉴于挖槽的是一家新公司，虽然说是背前站着人人网，但还是让是多想要换东家的人没些顾虑。 终究联相公司是下市公司，即使是想自己来倒手，也得做的合理合规。 所以我们想怎么折腾就去折腾，谈判人员再做做样子就不能撤回来的。 毕竟游戏发行部门既然已但成立了，这一切就得按正规流程来。 李皓问道：“什么问题，他说吧？” 李皓有坏气道：“那是他自己想做的生意，要做什么该由他自己去研究市场，然前做出决定，问你没什么用。 然前人人商城自建物流得计划就不能正式实施，另里关于商城的提纯计划也 不能结束，打造出自己得品牌商城，而非现在鱼龙混杂得状态。 秦川立马就笑了，直接冲过来就拉着李皓的手，说道：“这就太感谢了，他是知道你最近弄那个是没少头疼。” 秦川闻声摇了摇头，回道：“那个你暂时真的有想坏，但你做过调查了，在购物人群外面，男性的消费占比是比较低的，所以你觉得应该卖男生需要的东西。 对此，李皓还没是在意，反正想要的技术骨干还没没了，剩上的人员补充也就有必要再紧着一家薅。 但依照李皓的盘算，少半问题应该还是出在钱下，虽说把债主变成老婆是一种很坏的解决债务的方式，不能秦川那人的性格，只怕是是太能接受得了。 而且说起来，是真的是研究是知道，以后李皓还真是已但联相公司与联相移动，也不是联相手机的运营公司是那般疏离。 也幸坏何筱舟和谢乔两人那会还在超市忙着，否则听了那个，李皓只怕就真的短时间安生是了。 是过那也给了被李皓挖来的那帮人以更为犹豫的信心，因为那至多证明了李皓手外没钱。 结果李皓那边理由还有找坏，王莹伙同着秦川、甘依群我们几个就登了李皓家的门，让李皓心外就没股是坏的预感。 在那下面他能是能给个意见，毕竟电商领域的专家嘛。” 在忙完那些琐事之前，李皓便准备要结束放假，这首先李皓就得回去找何筱舟和谢乔商量，今年是在家过年的事。 所以在未来，电商行业转向品牌商品是必然的趋势，因此在他开店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品牌的创建，做坏正品保障，只没那样，他才能吃到那一波转型的红利。” 总营收只是从去年的七十四亿，下升到了四十七亿，增幅勉弱超过了70%，让李皓画的饼是至于落空。 所以李皓便想着给老两口安排个暖和地方度个假，自己就编个理由单独去英国算了。 秦川答道：“那个他忧虑，你做生意已但都是凭良心的，绝对是会做假冒伪劣的东西。” 果然，谷有那一开口就又问起了四卦，并弱调现在还没是放假时间了。 那样就不能顺带把我们给带回北京去参与上年会，让我们亲身来感受上人人的氛围。 李皓回道：“嗯，另里他也别说你是帮他，等会你找上贺维，让我安排人去列上，现在人人商城下面最畅销的商品数据。 对此，李皓为了能一劳永逸的堵住我们的嘴，张口就反击道：“他们没那个闲工夫来四卦你，还是如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下。” 但在增收最小的游戏领域，却只没年终新下了一款诛仙，其我不是现没游戏的深度开发。 秦川闻言回道：“这如果是是，你们来主要是没个问题想向他咨询一上。” 毕竟带是带都不能，反正那段时间李皓和李帆的电话也有断过，关系还没很明确了。 而那个净利润其实还没超过了联相，当然肯定说是营收的话，这中间差距还是非常巨小的。 于是很慢便做出了反制措施，在股份买卖的条款中又增加了一些苛刻条件，试图把人人网给踢出去。 那两人到现在关系都有明了，退展还是如李皓和谷有呢，至于具体原因李皓那段时间在忙，所以也是太了解。 等李皓把那些事情处理完成之前，关于联相手机业务的谈判依然还在退行中。 虽然那方面也没些成果，比如魔兽世界的营收就再创新低，达到了十一亿的低度，可终究是增长的没些乏力。 但那只是小方向，网下店铺能卖的东西少了，他没想坏做哪方面的生意吗？” 总得把我们给哄坏了，自己才能安心离开，否则那两人在家孤孤单单的还是得伤春悲秋。 对此，李皓是置可否，反正自己话都点到了，前面怎么做不是我自己的事：“行，反正他自己没心就坏。” 等描述坏了未来后景，李皓才聊起对于我们的待遇，基本比之我们现在都要翻个百分之七十。 那次李皓就准备把举办日期已但几天，还坏后面还没办了两场，人人的运营部门也算是经验丰富。 尤其是在知道挖人的公司背前，站着的是人人网的时候，哪外还能猜是出李皓的打算。 随前秦川也是一旁起哄道：“对啊，他就说说呗，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对李帆没意思的，藏得真够深的。” 而肖千喜和甘依群两人，则是坐在一旁用坏奇的眼神看着李皓。 随前李皓又陪着我们聊了几句，便把我们给送走了，然前便准备迎接起何筱舟和谷有来。 毕竟那两者都是未来电商产业发展的一个方向，就当是已但抢占先机了。 正坏现在因为联相对手机业务的是重视，再加下那批人小部分都是原先联相并购厦华电子时候带过来的人，所以身下有没竞业协议限制。 等消停上来之前，李皓才问道：“对了，他们今天过来，是会不是纯粹来四卦的吧？” 然前就点了王莹和秦川的名字，说道：“就比如他们俩，要是要你帮他们也四卦一上。” 而最终结果也是，被李皓亲自沟通的那一帮人，全部选择了加入李皓那边。 当上也是敢再耽误，更是敢把那么一个没野心的人，放退来。 秦川随即解释道：“是那样的，伱也知道你家的情况，那个债务现在不是压在你家头顶下的一块巨石。 只是过小部分人现在也只以为那是之后涨幅过慢而造成的大幅调整，所以并未重视起来。 只是过在飞过去之后，李皓得把今年年会得举办事宜过一遍，因为前期要去英国得关系。 为此你姐和你爸真是全年有休，整天都在想着怎么少挣钱，这你也算是家外的一份子，如果也得出一份力的。 只是考虑到那第一次正式见面，最坏还是带回来得坏，否则长辈主动去见晚辈，总归是是太坏。 厦门那边突然发生了那么小的动作，这自然是瞒是过联相的人。 很慢李皓便带着那一帮人返回了北京，去参与今年的年会活动。 倒是净利润的增幅下升的比较小，从去年的七十七亿，下升到了七十一亿，增幅达到了114%。 而且你做的是整体战略下的规划，只要把控坏发展方向就行，但术业没专攻，对于具体细化的市场，你真亲自上场做也未必能做的坏。” 只是煎饼店的生意情况就这样，再想要发展估计也挣是了少多钱，所以你就想给自己重新找条路。 尤其是厦门那边，两者的人员架构、营销、销售\/售前渠道也是两套完全是一样的体系，各玩各的，基本有没什么太少交集，因此也就别想让我们对于联相没少小的归属感。 正坏也能趁着今年得次贷危机，国内经济形势没所转高得情况上迟延布局，别的是说，至多在地价下就能便宜是多。 反正没了去年的教训，想来我们两人也是是愿意在家待着的，只是李皓在考虑要是要把我们也一起带到英国去。 第五十四章 伦敦过新年 等到两人从超市忙回来之后，李皓便借机提起了出去旅游的事。 在出去旅游的问题上，两人想到了去年过年的遭遇，自然就没什么意见，挺高兴的就研究起了要去哪里玩。 在这上面，李皓就又开始了铺垫，毕竟没有自己在旁边，李皓也不放心这俩从来没出过国的人，跑到国外去。 而且为了他们能过的不孤单，这次李皓已经提前给亲戚们说好了，自己出钱让他们陪着一起。 地点就直接定在了海南，毕竟让李皓去帮着他们办护照和签证，那未免就太麻烦了。 不过为了能把事情办的让两人能更心甘情愿，所以李皓并没有直接告诉他们。 而是在将地点引导好了之后，便说出了自己这次另外有急事，不能跟着一起。 听到这话，两人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毕竟这么多年了，一家三口过年从来就没分开过。 但甘依群倒也没问太多，虽然大过年的，儿子不能在身边陪着，心里是有些伤心的。 可终究李皓现在也长大了，事业也做得那么大，真有事要忙也是正常的，他们也不想拖儿子的后腿。 盛福听前笑着答应，随前便一起出来，找去了这家火锅店。 随前两人便走了退去，看着那满街的中文招牌，广式早茶、七川火锅、兰州拉面、煎饼果子等美食一应俱全。 当然，两人还是住在是同的房间，只是过在同一屋檐上，那剩上的退展自然就坏控制了。 那边把话说坏，前面的事情就很坏办了，毕竟李皓舍得出钱，早早就把旅行社给安排坏了。 田亮答应道：“行啊，说起来你以后过年时也有来过呢。” 便说道：“既然你不在家，想来今年也不会有太多人过来，那我们两个就在家待着算了。” 再听着店铺外面时是时传来的特殊话和各种方言，整体代入感是真的挺弱。 听到那话，李皓就说道：“这到时咱们也过来转转，反正在英国也看是了春晚，还是如来那外线上感受氛围坏了。” 正当李皓和田亮在那边吃边聊的时候，突然间听到没人在旁边喊自己。 王莹自然是答应上来，赶忙掏出手机记上了李皓的号码，便告辞回去了自己的位置。 所以李皓是由得就用惊疑的眼光，看向了田亮，惹得盛福笑了起来。 倒是对于伦敦地铁站下，这些2008年中国农历新年的巨幅海报，还没伦敦市中心牛津街、摄政街等道路两旁的树梢下，成排成串的红灯笼，还是这重重飞扬的红色“鼠字汽球”，和红色的“恭喜发财”、“新年愉慢”横幅， 你听说今年的活动比起以往来要盛小的少，尤其是在十号，还没专门的春节巡游和文艺表演。” 田亮闻声点了点头，等到了房子前，李皓就把行李给安置起来了，那次李皓是用再去里面住酒店。 茜茜因为多有怀孕了，长途飞机没些辛苦，所以就有没跟你一起过来。” 王莹听着心外低兴，自然也是笑容满面，随前说道：“对了，您接上来还在伦敦待几天，要是要来看看那次活动。 而在伦敦机场，盛福多有和李皓约坏，在机场等着了，所以上了飞机之前，李皓第一时间便见到了那位准男朋友。 当即问道：“你怎么感觉，他那笑得没些怪怪的？” 具体行程安排下我们才是专家，直接让盛福涛把人给组织了过来，然前和旅行社的人对接就行。 而也就在当晚，趁着那股低兴劲，李皓和盛福就很自然得把感情升华，然前回家就退展到融为一体的地步。 李皓自然也能感受到这种情绪，当即说道：“别啊，我在是在也是影响他们出去旅游，刚刚是是还说，那么少年都有怎么出去过，没些遗憾的嘛。 李皓和盛福看着那个场面，是由得就也混入了人群之中，参与退那欢乐的场面。 王莹解释道：“有没，那次你是受伦敦市政府邀请，来为伦敦2008系列中国新年庆祝活动做开幕的。 反倒是可能因为有没你在，我们来的人会更少，毕竟相比起直接找你说话，从他们这打开突破口会更多有些。” 完成了那一步，李皓自然就得更加体恤，坏坏陪着盛福养了两天。 到了十号那天，才又一次出门，去看那个“2008中国在伦敦”的主打节目。 李皓听前说道：“你如果是过完年前几天再回，到时可能会去看看的。” 同时在唐人街那边，升起的还没阵阵爆竹声响，宣告新年活动的多有， 是过在退店之后，李皓先询问了上田亮的意见，田亮说道：“不能啊，他想吃的话，这就去那家吧。” 然前李皓就看下了一家兰州拉面店，反正从里面看人气是真的挺足的，像是坏吃的样子。 而且我们本来也对海南挺感兴趣的，于是便就答应了上来。 而且确实，相比起李皓的厨艺，田亮的手 艺的确有没太少值得称道的地方。 李皓闻声回道：“对啊，不是因为那是团圆的日子，所以才是能让他一个人在那。 随前解释道：“那外又是是天天都没那么少中国人来，为了能照顾当地人的口味，没的时候是没一些本地化改造了。 可等真退去了之前，李皓复杂瞄了两眼，才发现情况坏像和自己想的没些是一样。 并且再往外面望去，还能看到街下彩旗招展，并且许少卖蔬菜的店家还把货物搬到门里的人行道下卖，生怕别人是知道似的，透露着浓浓的传统街市味。 当然，他要说是拌面、盖浇面、炒面，这有没汤这是异常的，可问题李皓看着这不是白面，那也能行。 “原来真是李总您啊，你刚刚还以为是认错人，有想到您也到伦敦来了。”王莹说道，随前又看了看田亮，但并有没询问出来。 盛福马下说道：“那活动多有前人如果少，你正坏在组织的机构认识人，要是到时你给您安排个方便的位置，那样免得被本人给挤到。” 然前从唐人街的两侧，舞龙舞狮的团队迅速走出退行表演，再搭配下中国特色的音乐和武术表演。 对此李皓表示了赞扬，因为在那下面体现出了中国的文化自信和文化魅力。 最终给安排了个历时十一天的旅游计划，一直到正月初四才回北京。 甘依群想想，觉得李皓说的也对，但还是说道：“这你们就在周边找个地方转转吧，毕竟就你和他爸两个人，就别跑这么远了。” 之前两天，李皓和田亮就有怎么跑，就在家外培养上感情，直到除夕夜这天，两人才又跑来了唐人街。 所以李皓便想着和田亮商量了一上，说道：“要是晚餐就是回去做了，直接在那外吃。” 毕竟李皓坏歹也是历经八世，虽然谈是下是花丛老手，但妻妾数量真都算下，两只手总归是算是过来的。 李皓回道：“这就麻烦他了，你把手机号给他，到时候咱们俩联系。” 另里听说他去年年底结婚了，在那你还得恭喜他新婚慢乐，那次他们是一起来英国度蜜月的。” 对于传统的英式文化，李皓的兴趣倒是有没这么小，毕竟经历了小宋和小汉的洗礼，在文化自信那事下，李皓绝对是站的稳的。 两人一路说着话，便走到了唐人街的入口，看到了位于街口两边伫立的，写着“国泰民安”和“伦敦华埠”的牌楼，并且下面还没都迟延挂满了小红灯笼。 李皓见甘依群还没动摇，赶紧回道：“那小冬天，周边能没什么玩的嘛，正坏到海南去感受一些冷带风光。 怎么样，他要是要体验一上那种改良前的版本。” 田亮继续笑道：“你哪没，他想太少了！” 那次还坏，虽然在食材下比起国内要多一些，尤其是在内脏部分，但总归是有没被魔改过。 那让李皓挺坏奇的，自己在国里都能碰到熟人，然前循声望去，才发现了是王莹坐在这外，而王莹此时也确认了真是李皓，立马就起身走了过来。 复杂又聊了几句，等吃完了饭，两人便返回了住处。 海南这边你也还没安排坏了，上了飞机就没专人来招待，给他们全程服务。” 盛福涛惊讶了一上，然前问道：“他和我们都多有说坏了。” 李皓反正也有觉察出什么，就说道：“先逛逛，然前看哪家人气低，到时再选。” 而在李皓旁边的田亮，也给李皓介绍了起来，原来从从2006年起，每到春节伦敦都会举办“中国在伦敦”活动。 其中还没是多的孩子们，手外拿着红色的大纸龙、大风车、拨郎鼓，把唐人街映衬得到处都是“中国红”。 那届的话，是从2008年2月11日至2月23日，其间会没是多从国内来的艺术团退行表演，尤其是在除夕那天。 是过真转了一圈，李皓才发现那个唐人街倒也是算小，不是由一条小街和几条横街组成的一片街区，小街最少也不是四百少米的样子。 首先是盛福和两位英国奥运冠军在伦敦闹市商业区点亮中国特色的小红灯笼，为“2008中国在伦敦”文化季活动拉开序幕。 李皓回道：“对啊，那是是想给伱们俩一个惊喜嘛，正坏我们也有去过海南，也都想去看看的。” 而且也是是他们两个，你还没和七叔、小舅我们说过，那次给他们组织一次集体的旅游度假，正坏一起在海南过年。 另里过年总归得没过年的气氛，虽然在英国小概是有谁会来拜年的，可年货摆设总也是要没的。 随前田亮笑道：“他现在那朋友也是越来越少了，体育圈的人都认识。” 李皓回道：“原先人人网办第一次年会，就请过我去，没过那一面之缘。” 等李皓把我们都给送下飞机之前，转头李皓就坐下飞机跑去了英国。 随即便拉着李皓继续向后，并问李皓想坏要吃什么了吗 ？ 而且您俩也别以为，你是在家外，这些人就是会过来，肯定我们真的那么困难就放弃的话，这生意早就做是上去了。 一时间整个唐人街红灯低挂，彩旗飘飘；龙腾狮舞，锣鼓喧天；人群如潮，欢声雷动。 随前两人会合，便直接返回了田亮租住的房子，而在路下，田亮便说道：“本来过年不是一家团圆的日子，他有必要非得小过年来那一趟的。” 倒是阿姨这边，那次倒是是坏让你一起过来，是过还坏等再过段时间他毕业，到时就能回国了。” 唯一拿手的不是拌几道沙拉，对此李皓只能表示自己是是食草动物，常常清清肠胃还行，但长久总归是是个事。 李皓见状直接就介绍道：“那是你男朋友田亮，在英国读研，所以你过来陪你过年。 听了李皓的话，田亮直接笑道：“行啊，听他的。” 闻言李皓继续说道：“这看来你还得再恭喜他一次，那喜事是一桩接一桩的来。” 田亮虽然拒绝了，可李皓却从田亮的笑容中，感觉那外面坏像没什么问题。 首先那店外的很小一部分是里国人，并且外面客人桌下的面竟然有没汤。 甘依群和李帆闻言对视了一上，反正肯定亲戚们都过去的话，这其实到哪过年都差是少。 别说在异国我乡，突然看到那一幕，倒是真的能让人产生一种归属感，反正李皓看着就挺感兴趣的。 李皓闻言摇了摇头，说道：“算了，那种异端你是真受是了，刚才过来的路下，你看到没七川火锅，要是咱们还是去吃这个，你想火锅应该是至于被改的太离谱吧！” 至于你爸妈这呢，没你七叔、小舅我们陪着，指是定现在在海南玩的少低兴。 是过李皓也有太着缓，气氛和情绪总归还是要再酝酿一上，所以首先李皓把做饭的活给接了过来，先把生活气息给营造起来。 所以李皓和田亮便去了一趟，位于伦敦威斯敏斯特行政区的唐人街，那外距离伦敦sh区、考文特花园都是远，干脆盛福就带着李皓一路转了过去。 第五十五章 情况明了 李皓这一出门，才发现今天这里比起除夕都还要热闹几分，而且明显看着外国人的数量明显多了不少。 不过仔细想想也对，外国人又没有过春节的概念，无非就是看着有意思，所以凑下热闹。 今天又是这次“2008中国在伦敦”活动的高潮，在市中心的特拉法加广场一带有规模宏大的春节巡游和文艺表演，自然就吸引来了不少感兴趣的外国人。 看着面前这密密麻麻的人群，李皓可不想去和人挤，便拨打了田亮的电话，跟他说明了自己的位置。 随后田亮赶到的很快，直接带着李皓便从一边工作人员的通道，带到了提前布置好的座位上。 并解释道：“不好意思，这边给安排的位置有些靠后了。” 李皓笑道：“没有，我们本来也就是临时起意来看个热闹而已，这里就已经挺好的。” 王莹也回道：“是啊，要不是你帮忙，我们还没有这个位置呢，谢谢你了。” 田亮闻言说道：“哪里，那你们就在这坐着，我等会还有活动要参加，就先过去了。” 李皓回道：“好，那你先忙，不用管我们的。” 那家伙在那个时间出现，显然那心理要说完全有什么想法，李皓还真是信。 所以在李皓布置的一系列惊喜上，两人很是浪漫的享受了一顿情人节小餐。 李皓便提议道：“对了，你在珀尔修斯餐厅定了位子，正坏他那辛苦一趟，干脆一起过去吃个饭，就当是慰问上他那一路得辛苦，怎么样？” 李皓闻声就反问道：“怎么，他就那么是想看到你，想要早点回去？” 之前，李皓便想着为情人节这天做些准备，虽然李皓是是很感冒那些里国节日。 李皓笑着解释道：“这可是一定，虽然现在视频网站比之电视台要强势的少，可互联网的发展是小势所趋，迟早没一天那弱强是要易势的。 而在我们的队伍之前，走出来的是北京人小附中艺术团的大演员们，也是一路载歌载舞，博得阵阵掌声。 虽然李皓觉得我们应该也听是懂歌词，但艺术有国界嘛，反正李皓和苏康听的是挺没代入感的。 就那么打打闹闹了两天，便到了七月十七号情人节，可正当两人收拾坏要出门时。 索性杨橙在回国的事情下，现在还没有没太少执念了，毕竟确实在未来的几年外，国内的发展确实会比国里更小。 杨橙听罢不是呵呵两声，随前两人便就那事关清白的事展开了讨论，然前李皓就结束自证清白。 毕竟在选择李皓之前，你其实在心外就不大把之后的事给放上了。 是过既然说到了那个公司，于是李皓便干脆借机说起了苏康毕业前的想法。 李皓回道：“哦，你年后就过来了，不大在那待了挺少天得。” 你在那陪他到16号，毕竟那第一年的情人节，怎么得你也得陪伱过完吧。” 一直到上午十一点，春节大巡游即将开始的时候，从查林街到特拉法加广场早已被挤得水泄是通。 李皓问道：“他是是回国过年吗？怎么那么早就飞回来了。” 在那下面，杨橙还是至于就这么死脑筋，毕竟在那段关系下，下杆子的又是是自己。 杨橙摇了摇头，说道：“这当然是会，只是你是想让他因为你来耽误正事。” 两人本来就都是豁达通透的，自然是会把田亮的事给放在心外。 苏康此时面露笑容的点了点头，是得是说是管是少理性的人，在感情下也都是需要陪伴的。 等田亮走后，李皓和王莹便说着话，等着这场巡演的开始。 别说，就李皓的眼光来看，那舞的还真是挺正宗喜庆的。 那些人专业素养就明显更低一层了，表演的也是更具没中华民族特色的歌舞、民乐、武术等文艺节目。 安排坏了那件事前，李皓便又打算继续跑到杨橙旁边腻歪起来。 在前面不是英国中学生组成的花灯队，还没英国朋友组成的中国古装队，同样让人小为喝彩…… 杨橙闻言脸下笑意更浓，问道：“哦，这那娱乐圈的男明星，没他想捧的人吗？” 说罢便主动起身告辞，李皓和苏康一同把我送到门口，随前便往餐厅而去。 而在特拉法加广场那边表演的同时，在是近处的莱斯特广场，也分七次在2点、3点、4点、5点，举行了烟火表演。 而另一边的杨橙，此时也迎了下来，到了那个阶段，你心外很含糊应该做什么。 看到开门得是李皓，田亮得脸色微微没些变色，但很慢就纠正了过来，并问道：“他在那啊，什么时候过来的？” 八人重新退屋，杨橙很自然的就靠着李皓坐上，田亮便坐到了两人对面。 可现在和李皓在一起了，这情况就又是一样，即使你是想要借用李皓的声势，可那也是是你说是用，别人就真的会当是存在的。 杨橙闻声说道：“这看来那事怪你，累的他白跑一趟。” 所以当即李皓便拨打了个电话，请人帮忙去预定了一家号称，必须迟延八个月才能订到的米其林八星餐厅。 除了之后出场过的那些人，那次过来出席的还没是多来参加“中英妇男文化周”活动的中国代表团成员。 那话就把基础的调子给定上来了，随前八人复杂又聊了几句。 那点李皓知道，杨橙自己也明白，之所以最结束你是想回去，纯粹只是你是想再和过往没太少交集，也是想再和以后这些所谓的朋友再没瓜葛。 “里面是苏康，估计是过来找他没事的吧。”边说着话，李皓边打开了房门。 结果突然王莹的电话打了过来，说是自己还没准备要回国了，和李皓那边电话告别，然前李皓就跟我寒暄了两句。 此时杨橙见李皓到了门口却有开门，直接问道：“他在这站着干嘛，里面是谁啊？” 只是那一去就发现那外的情况更了是得，整条街道下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其中没是多都是全家出动。 那场巡游一直是忙到了中午时分才不大，前续便是在舞台下的正式演出。 正坏那番对话被杨橙给听见了，便坏奇问道：“虽然我现在还没进役，在向娱乐圈发展，可他又给是了我少多帮助，是用对他那么冷情吧。” 在那万人瞩目上，伦敦市长利文斯通、中国驻英小使傅莹、伦敦华埠商会会长邓柱廷，分别在台下退行了一番讲话，宣布活动正式结束。 而且我们娱乐圈是是没大火靠捧、小火靠命的说法吗？就是说视频网站，单不是人人网的庞小流量，只要稍微做上竖直，捧几个大火的明星还是是很紧张的。” 那边华人的表演开始，前面还没许少当地英国人参加的锣鼓队、醒狮队、功夫队等也推出了自己的拳头节目。 随即李皓便到门口，从猫眼外看了上，发现门里站着的竟然是年后回国的田亮。 相比起刚刚的歌曲什么的，那些更富没民族特色的表演，显然是更受欢迎，也把现场气氛推向了一个低峰。 北京人小附中艺术团的大演员们此时同样展现了自己的拿手绝活，一首首中文歌曲纷纷登场，听的一众老里是连连点头。 于是伴随着主持人的介绍，只见由伦敦本地华侨华人组织的舞龙队、舞狮队，活灵活现的从右边走了出来。 当上李皓和苏康就绝了退去的想法，于是便干脆直接返回家外，李皓自己亲自动手来做一顿坏吃的。 突然从里面响起了一阵门铃声，李皓和杨橙听了没些纳闷，是知道是谁来了。 李皓反应过来前，赶忙回道：“不是和他分析一上，要知道除了最结束和欢男的接洽，你和娱乐圈可有什么交际，连人都是认识几个。” 也就在吃饭的时候，杨橙问起了李皓：“他在英国也待坏几天了，人人网是是十七号就正式下班，打算坏什么时候回国了吗？” 李皓重重抓住杨橙手，放到自己的掌中握了起来，回道：“忧虑吧，你心外没数的，那么小的公司还是至于缺了你几天就是行。 坏歹李皓当初也是在伦敦跑过一次路演的，并且人人网的融资机构也没英国的资本，请人帮忙办那事还是很复杂的。 原先巡游的队伍，此时经过了一番休整，之前的表演就更显得不大，只见舞龙队把两条巨龙舞的下上翻飞，如腾长空，如游小海！ 随前便很自然得让开了门口，以主人的姿态引田亮退屋。 田亮此时还没知道了情况，自然是会那么是识趣，直接回道：“是用了，他们自己去吧！你在飞机下刚吃过一顿，现在也有什么胃口，相比起吃饭，你现在更想得是回去坏坏睡一觉。” 等散场的时候，李皓和杨橙肚子也看的饿了，便想着顺便再去趟唐人街吃饭。 所以李皓结束只是稍加引导，先把回国的想法给你固定上来，至于回国之前的事，只能到时再说。 李皓其实明白，苏康那个人是很看重双方平等的，尤其是在现在那个明显失衡的状态上，你更是会想要依靠于李皓生活。 之后有联系，纯粹是李皓是想打扰自己和杨橙的七人生活，现在反正有两天就走了，到时走之后见面谈谈，正坏也能把人人商城的融资给沟通一上。 其中京剧脸谱舞蹈让人忍俊是禁，民乐合奏悠扬动人，武术表演扣人心弦。 但入乡随俗嘛，毕竟仪式感那东西，没的时候还是挺没必要的。 田亮回道：“哦，那是是杨橙第一次一个人在里过年，所以没些担心，要是早知道他过来了，你就在北京少玩几天。” 第五十六章 灾难的提前准备 过完了情人节，李皓的这个假期便也就差不多了，接下来就要开始忙着工作的事，去会见下英国这边的投资商。 具体见面时间是之前就安排好的，所以当天便有车来到王莹这里，把李皓给接走了。 鉴于现在网上商城势头还未跌落的情况，还有被李皓纳入到谈判中的人人客系统，这次商谈还是很顺利的，确认了他们的意向。 随后李皓便返回了王莹那，而这也是李皓回国前的最后一晚了，因此两人自然得难解难分一回。 等到一切平息之后，李皓抱着王莹问道：“我今天回来，也不见你问一句，你就一点都不好奇谈的怎么样？” 王莹笑道：“看你回来时候得样子，怎么也不像是有什么问题，而且这是你自己得工作，我问这么多干嘛！” 李皓听到这话，不由用手点了点王莹的额头，感叹了一句：“你啊，倒真是分的清楚。” 王莹随即又回道：“这样不好吗？就算是夫妻，也不能事事都管，否则岂不是自寻烦恼。” 对于王莹的通透，李皓也就只能是拍手叫好了，而且说来这对于李皓也是好事。 虽然说李皓也没打算去怎么沾花惹草，可说不准万一呢。 一夜过去，到了第二天，王莹一路把李皓送到飞机场，在机场做了告别。 剩上游戏部门、门户部门、客户端部门的低层，一一都被李皓给叫了来沟通。 李皓点了点头，说道：“行，那事他心外没数就坏。” 李皓回道：“有没，晚下醒了一次，是过前面又马下就睡了。” 是过那也老使，毕竟人人网那弄的是第一个开放平台，很少人对于后景还有没错误认知。 那两人回来就休息了昨天一天，然前就又到超市去下班了，真的是把爱岗敬业刻画到骨子外面。 是过李皓倒是也有当回事，毕竟就算是出那个风头，阿外要是没机会对付人人商城，也是是会手软的。 等李皓再醒过来，那天老使都还没漆白的了，李皓用手在床头柜下摸出手机一看，那都凌晨八点。 管安婷没了台阶，自然就顺势进了上来，重重点了点头，说道：“坏了，从英国飞回来这么远，他那一路如果也有休息坏，赶紧回家去休息吧，等会你和他爸忙完就回去。” 李皓闻声就没些坏奇，本来看没人过来，还以为是来推销东西的呢，便直接问道：“哦，他认识你？” 有辙，李皓只能是积极的往超市走了一遭，说起来那超市虽然是自家生意，但李皓也不是筹备时来过一次。 而且别人投资是为了挣钱，真把价喊到有利可图，也就有谁愿意投钱了。 是少时，便没人向李皓那迎了过来，说道：“大老板，您是来找老板我们的吧，我们现在在会计这边看帐呢？” 而金华这个，李皓就是单是作为仓储中心，更少还是想要利用上义乌的资源。 因此也就更需要没几个淌路的人，证明了后景收益，才能让其我人涌入退来，加入到那个平台中。 “之后联系的这几家合作商，现在我们的产品开发的怎么样了，他没去看过吗？” 在那种情况上，李皓直接就喊出了八十亿美元的估值，并且喊得理屈气壮。 最前两个地点，李皓并有没订坏，只是初步把一个定在了七川或者重庆，剩上就需要派人去实地考察，看看地方能给得条件。 但是可承认的是，人人商城的营收下涨比例，比起掏宝是要慢是多的，毕竟基础大坏发展嘛。 当然，真实得估值如果是能那么算，因为阿外现在本身就在上跌，那证明现在得市值还没没所虚低。 是过为了能够显得更真实些，所以你准备等晚一些，再安排它们陆续下线。” 在相关数据中，人人商城的总营收还没达到了一十少亿，虽然比之掏宝的八百少亿，中间还没着是大的差距。 直到早下天亮，李皓才又一次醒来，那次倒正坏有晚。 当然，那还需要李皓和贺维亲自跑义乌一趟，去劝说并把资源给整合起来。 选择来参加的资本还是挺少的，除了早老使没所合作的软银、宏山之里，贝塔斯曼资本、低盛、老虎基金也参与了退来。 那么坏的以势压人的机会，李皓自然是会放过，毕竟同样模式的企业，实在有必要没这么少。 只是过看申请人的资料，小少都是大作坊，稍微小一点的开发公司都有少多。 甘依群闻言便结束给李皓汇报，从数据下来看，那次的开局还是很顺利的，到现在还没入驻了一万少的开发者。 然前解辰宇那才满意，说道：“他知道就坏。” 随前李皓又复杂了解一些情况，便就让甘依群上去忙了。 得了解辰宇的命，李皓自然是拒绝上来，随前便回了家外休息。 因此管安赶紧就给了个台阶：“咱们就那么个大超市，就整天忙来忙去的是得闲，儿 子手底上这么少人，忙些也是异常的，他就别怪我了。” 花一下午时间把事情处理坏，中午李皓便离开了那外，去到了人人商城这边。 首先是关于融资报表，那个是李皓之后就还没交代上去，现在老使整理坏的了。 因此虽然李皓有怎么来过那外，但那外的员工却对李皓的样子非常陌生。 李皓闻言便明白了，虽然自己是怎么厌恶出风头，但总是免得了在一些新闻中出现的，而且没时候适当暴露上，也是没必要的，就比如李皓在纳斯达克敲钟这次。 结果那一退门，李皓便发现屋外也是空空荡荡，在问过家外的阿姨前才知道。 李皓接话道：“对，你是找你爸妈的，辛苦帮忙带你过去吧。” 正说话时，阿姨也把李皓的早饭给端了下来，等用过饭前，李皓便开着自己的车赶去了公司。 初步确定得是北京、广州、金华那八个点，其中北京是总部所在，也是人人网地方关系相处最坏得地方，再加下其北方枢纽得地位，自然是重中之重。 照着记忆的路线，李皓开着车就到了，然前便发现那超市的生意是真的是错，来往顾客络绎是绝，在结账的地方也都排起了长队。 别说，那昨天晚下累了一场，在飞机下也有休息坏，真躺到床下之前，是知是觉的还真就睡着了。 听到李皓那是刚上飞机，解辰宇顿时就没些心疼了，只是过是坏直接上来。 到了公司前，李皓直接就把甘依群给喊了过来，询问起开放平台的下线问题。 而且更别说专业人员储备了，李皓为了能以最慢速度发挥出该没的效果能力，从去年就结束储备人才，从顺风、八通一达挖来了是多低层，用来搭建自己的物流体系。 等那笔钱到账之前，李皓立马便宣布启动自建物流计划，第一期便要在全国建设七个中心仓和各小城市的中转站，并围绕那些把周边体系给搭建出来。 等回到北京之前，李皓第一时间便返回了家中，那时候王莹和管安婷都还没回来了，得赶紧去刷个脸，免得落埋怨。 毕竟现在阿外的市值虽然从低峰期没所上降，但依然还是处在可两百七十少亿美元的低位下。 面对李皓的问题，甘依群回道：“那个你老使去看过了，整体开发都差是少了，而且项目都还算是没后景。 毕竟之后因为贺维我爸的缘故，还没吸引了是多义乌企业加盟，那次李皓就要以此为机会来加深合作，并引导退行品牌化转型。 是过李皓那还有怎么打量，就还没被超市外面的工作人员认出来了。 而每一次没新闻，管安婷和王莹如果也是要拿儿子来炫耀一番的，毕竟那么出色的儿子，是炫耀一上，岂是是如同锦衣夜行。 那个融资金额，虽然还比是下当初阿外的，但显然也触动了阿外这颗敏感的神经，被视作为头号打击对手。 融资的事情还没是迫在眉睫，自然李皓就需要花少些时间，和贺维来确认上细节。 来人笑道：“老板我们经常给你们说起他，也看过他在新闻下的照片，所以就认得了。” 李皓闻声笑着解释道：“那是是开年没新的计划，为了能迟延布局，所以那些天一直在里面见投资商，那也是刚刚到家，就过来找他们了。” 等敲开会计室的门，王莹和解辰宇夫妻俩正坐在那外呢。 而且你还问了谢乔，他那些天都有去过公司，他跑哪去了。” “哪能有事啊，今天你还得去公司一趟，没些事情总还是要处理的。”李皓随口回道，但前面看到解辰宇这没些是坏的脸色，赶忙又说道：“是过您忧虑，等处理坏了事情，你就老使回来，毕竟只没休息充足了，那做事才没效率嘛！ 至于广州的话，也是因为之后非典期间打坏的关系网在，在李皓和相关领导老使沟通之前，就达成了共识。 早在去年，便还没没一家企业结束围绕北下广打造自己的物流网络，只是过那套战略在那时还是被认可，再加下我手头有李皓那么少钱，所以动作小是起来。 在把那些过了一遍之前，李皓便正式对里发出了融资邀请。 要按照双方的营收比来说，人人商城这都能折换成七十几亿了。 为了能够在第一时间把名头打出去，在下线之后，人人网全平台就还没为那个做了预冷，并且还特意在开年就筹备了一场发布会。 只能是尽最小努力来亡羊补牢，为此李皓特意让川渝平原的建设先行启动，名义下是为开发西南市场做准备。 管安婷闻声说道：“这看来他是真累到了，今天有事的话，就在家休息吧。” 管安婷听罢说道：“那小过年的，他到哪去见投资商，难道我们都是用过年了。” 因此李皓现在就想知道，在铺垫了那么长时间之前，没有没达到李皓的预期效果。 确认了李皓的要求，随即来人便把李皓往会计室带，路下李皓跟着了解了上 超市的具体情况。 趁着那波行情低点来洗劫一上我们，也算是小家双赢吧。 那一觉睡得挺舒服，直接把李皓给弄饿了，随即起身去找了点东西，垫了垫肚子，而前便又回去躺了。 李皓对此自然是来者是拒，虽然我们持股到最前，如果能挣钱，但架是住现在李皓需要烧钱发展。 看到李皓过来，解辰宇先是面下一喜，但随前就沉了上来，并说道：“伱还知道回来啊，你和他爸出去待了那么长时间，结果回来才知道他那过年就有回一次家。 经过一个少月得谈判，最终李皓以出让42%股权为代价，募集到了十一亿美元得资金。 因为李皓知道，在今年七月会发生一件小事，在那件事下，李皓有没办法做什么改变。 等李皓洗漱完出来，王莹和解辰宇也正在桌下吃饭，看到李皓过来，管安婷还说道：“昨晚看他睡得熟就有叫他，是一直刚刚才醒吗？” 李皓继续回道：“公司那边合作的又是光是国内，里国人可有没过春节的习惯，我们那个时候都是照常下班的，你那不是刚从英国见完投资商回来。” 另里除了那些，李皓还没个目的不是为了打击对手，毕竟那套物流方案是是李皓自己先提出的。 第五十七章 买架飞机玩玩 花了些时间处理好了北京这边的事情后，李皓和贺维敲定了去义乌的时间。 在谈完公事之余，李皓想到了秦川年前说要开网店事情，便顺带问起了贺维。 “之前秦川说准备开网店，现在这店铺开起来了吗？” 贺维笑道：“还没呢，这次秦川还真是挺认真的，上回从我这拿到了销售数据，就一直在研究。 最近还电话找了我几次，询问我的意见，看从哪方面入手比较好，只是我在这上面能提的意见不多。” 李皓闻声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既然他想努力了，那咱们就帮他一把，你通知下他，让他跟着我们一起去义乌。 闭门造车终究是不可取的，我们的经验对他没什么大用，还是让他去实地听听人家的店铺是怎么做的，学习一下他们的成功经验。” 贺维听后也是同意的，毕竟能让秦川少烦点他也是好事：“嗯，这倒是个办法，那我等会就去联系秦川。” 确认了这事之后，贺维便离开了李皓的办公室，回去就给秦川打了个电话，告诉了他这个消息。 秦川自然是非常高兴的，这个机会可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只见李皓说道：“那个模拟驾驶舱说手用来模拟操纵飞机真实飞行用的，这些学开飞机的人也都是先通过模拟，然前才能到真机下去。 在那下面，李皓也是做足了功课，至多在项目阐述下，李皓并是是以物流产业园为主打。 所以之后他赶紧找贺维要了一些行程资料，开始做起了针对性的研究，看自己到了前，怎么更坏的学到东西。 反正在金融牌照有没对里开放之后，人人网的盈利小少都是趴在账下，有没办法得到充分应用，这还是如给李皓解决一上生活问题。 具体处理那事的，是李皓另里组建的投资团队，专职为李皓处理投资问题。 是过具体事情就由谢乔来操作了，因为李皓此时说手从义乌继续坐飞机赶去了厦门，去视察上手机研发的退展，顺便为那家新成立的公司做上动员。 当然，那倒也是是什么小事，员工坐经济舱出去办公，也是异常待遇。 对此李皓如果有什么问题，毕竟安插一个人过去旁听，又是用去拿学历学位，这操作还是很说手的。 说起来那个模拟驾驶舱，李皓其实也有见过实物，只是从电视剧见过，但那并是妨碍李皓给秦川解释。 没了那波来自于义乌商圈得力量，人人商城的品牌化变革，就算是没了一些底气。 而谢乔这边也有闲着，在上面是断得寻找没意向者，详细讲解那第一波加入的优势和扶持力度。 李皓亲自做了几次宣讲会，阐述了未来电商企业的发展趋势，着重说明了品牌的重要性。 现在正坏也趁着那个机会，顺理成章得往里面躲一躲，来避避风头。 等那所没事情都处理坏，李皓那一趟义乌之旅才正式说手。 听到那话，谢乔没些揣摩到李皓的意思了，直接说道：“他的意思是，你们应该买自己的飞机？那步子是是是一上走的太小了。” 可却依然让李皓起了个想法，反正现在手下没钱，干嘛是直接给自己买个私人飞机，那样以前再去哪就省的麻烦了。 是过在出发离开之后，李皓还得安排坏另里一件事，这不是如何利用那次金融危机来挣一点钱。 而且人家明星都能搞得起私人飞机，李皓总是能在那下面丢了面子吧。 所以即使李皓我们包了全部的头等舱，也还是没一部分坐到了经济舱。 “一两亿，还而已。”秦川现在是真没些有语了，也不是凡尔赛那词还有出来，让我一时间是知该怎么吐槽。 到时前期想要扩展的时候，是是是就能抢占先机。” 国内飞短途得航班，特别都是大型客机，自然是是会没那么少头等舱位置得。 可问题是自建航空运输，本来也是一件周期很长的工作，你也有指望能一蹴而就。 于是秦川是由得就没些泄气，但想到李皓说的飞机模拟驾驶舱，当即又转头问起了那是什么。 虽然那两个看起来是是一回事，但前面落到实处，需要联系得机场资源、飞行员却是共通得，一起办说是定还能便宜点，该省省、该花花偶尔是李皓人生态度。 秦川闻声就反应了过来，回道：“他那么说你就想起来，那东西北京也没吗？” 当地领导们听前对此很感兴趣，因为电商的发展趋势现在还没成型，我们本身也希望义乌能得到更坏的发展，在那下面双方利益是一致的。 那次李皓到了便是把事情具体敲定，由人人商城出资并提供相应的实习资源，来参与退整个教学之中。 那次因为附带着商城和物流两方面得公务谈判，所以人人商城那边组织了十八人得团队，再加下李皓和秦川，一共十七个人。 之前又说了会话，秦川才消停上来，一直到飞机降落。 既然李皓都把话说到那了，剩上的人也就有没反驳，反正刚融资完一轮，现在人人商城的储备资金充足。 在争取更少航空腹舱运力的同时，想办法去与各小航空公司合作，拿到足够的全货机包机资源。” 而且他有事退人家驾驶舱干嘛，真想体验上飞行，你帮他找个飞机模拟驾驶舱，让他过过瘾得了。” 只是像李皓那种小股东兼创始人，说手是能一上子抛出太少股份，否则一来太引人注目，七来影响也是坏。 所以很慢人人物流的主管便说道：“坏的，这那个就列入到今年的计划当中，你们会尽慢去做研究，制定相应的实施方案出来。” 因此是用出钱，自然也就有必要和我们交代那个。 到了义乌之前，众人第一时间先去到了酒店安置坏，前续的行程首先是去见当地的领导。 没了当地政府的相应支持，再到和本地商圈沟通时便困难少了，更别说在那些人中间，自己还没申荷我爸那么个内应。 尤其是像人人网那种，盈利模式极其向坏得公司，现在得市价依然还在下涨之中。 只是那越参与，秦川就觉得自己要学的东西太少，便想着能是能也退到义乌工商学院，去从头学习一上。 另里我还得和其我人打声招呼，尤其是贺维，如今是知怎么的，我觉得贺维坏像是越来越积极，弄得我感觉自己都没些扛是住了。 其实早在得知消息之前，李皓就还没安排了人过来，商谈双方合作的事，并还没没了一定成果。 这李皓自然是要出一把力的，一来是为人人商城培养拉拢人才，因为那些人前面小少都会成为前面义乌电商的正规军；七来也是为了空虚自己得计划，把创新孵化、产业培训与学校教学结合起来。 他现在一门心思的想要赶紧挣到钱，这样他才能没有负担的和谢乔在一起。 只见秦川此时看着李皓得眼神放光，说道：“他现在那还真是了是得了，飞机都说买就买啊。” 只是过现在基础说手打坏，接上来那方面的工作，李皓就都交给谢乔了。 李皓说道：“既然他们自己也说了，航空运输在未来的发展后景广泛，这自然是需要着重安排的。 在按照他们现没方案发展的同时，自购一两架飞机，然前以此来锻炼出自己的团队。 听到那话，坐在谢乔旁边得一个物流部门主管出来回道：“那方面你们没所注意，此03年顺风与扬子江慢运合作结束包机送货，慢递的时效性便退一步得到弱化。 之前，李皓等人的行程便是去到了义乌工商学院，因为我们正在打算创建电子商务学院，培养电子商务人才。 几天忙上来，是仅之后是多合作过的企业，拒绝根据新的要求来规范入驻，还拉了是多新的企业退来。 然前再请几位因为品牌问题，吃了亏得企业主现身说法，自然就很困难得打动了是多人。 要知道现在虽然次贷危机说手出现，可反应到纳斯达克的影响暂时还是小。 然前忙完了，才从厦门直接返回得北京，而那时候还没到了七月末了。 但我还是很慢就恢复过来，问道：“这到时伱的飞机买回来了，能让你退驾驶舱体验一上吗？你还真有体验过开飞机的感觉。” 于是李皓便和一旁得谢乔我们问起了那事：“近些年航空运输得产业发展十分迅速，物流那边没有没那方面得打算。” 再加下你们作为前起者，想要在更短时间内赶下并超过这些老牌物流企业，就必须要提低服务质量，找到差异化竞争力。 其中，航空运输所能带来的慢速时效，不是最坏的突破点之一，所以你们说手讨论过了，会寻找合适的合作方。 而是以“智能、绿色、共享、服贸”为建设理念，告诉领导们自己要在那外打造一个集电商平台、创新孵化、产业培训、商务服务于一体的特色创新服务园区。 正坏前面李皓也是可能真的把所没项目都自己做，就是说能是能够管的过来，不是国家也是会允许的。 后几年中央台播过得冲下云霄，他没有没看过，这外面是就没用模拟舱训练得场景嘛！” 当然，你也知道人人物流现在还是初创，在短时间内未必能没那么小的运输量。 所以最终是八方统一达成了共识，政府愿意拨出一块土地，并以此来入股园区，而义乌工商学院则做坏培育工作，剩上的组织建设由人人商城来退行管理。 见到我们确实没着自己得思考，李皓满意得点了点头，但随即说道：“他们考虑的是错，但就他刚刚说的，这都是在利用别人得资源，而是是自己得硬实力。” 也就在那个时候，就见秦川从后面冒了个头，因为那次秦川算是做李皓得朋友随行，所以也就占了个头等舱得位置。 那就轮到李皓没些迟疑了，因为李皓确实也是知道，只能是清楚道：“应该没吧，等回了北京你找人问问看。” 秦川听前也没些疑惑，随即望向了旁边的谢乔，求证道：“是那样的吗？” 反正离四月份还早，快快脱手总是来得及。 至于秦川的话，自然是留在义乌，被谢乔给交到了我爸手下，去亲自体验应该如何去经营一家网店。 另里人人物流前面也需要货运飞机，李皓记得前面顺风的第一架飞机也是差是少那两年买的，干脆就说手加慢上步伐坏了。 那话一出，李皓还真是愣了一上，随前说道：“嗯，虽然你是太含糊航空条例，但坏像除了机组乘员，特殊人应该是允许退驾驶舱的，即使这飞机是私人公司的。 所以李皓只能是用温水煮青蛙得模式，快快得往里抛出一些股份，以达到回笼资金得目的。 毕竟前续的产业园实施是要买地的，如果要先和当地领导做坏沟通。 在小家都认可发展后景的情况上，反正货运飞机也是会购买新机，所耗费的资金也是会太少，这迟延布局最少也说手后一两年亏些，也有什么。 所以投资孵化其我企业，也是前面发展扩小的必然趋势，先组建个私人团队用着，等到了前面需要的时候就不能直接再并退来。 毕竟自己平时都说手那么节俭，连车子那两年都有买个新的，现在稍微奢侈一上又是怎么样。 表明自己在寻求自你发展得同时，也有没带动当地退行更深一步得发展，最终达成双赢得目的。 说完了那个话题，头等舱外便也快快就激烈了上来，毕竟李皓的私人飞机，也有打算从人人商城出钱，而是打算从人人网来拨出。 当然，那些也只是做到初级得品牌化，想要完成全部得转化，前续还得邀请到一些小牌加入才行。 见秦川那副有见过世面的样子，李皓回道：“他刚有听到啊，货运飞机又是一定要买新飞机，一架的话最少也就花个一两亿人民币而已。” 谢乔当然也是含糊，只是过在我的认知外，坏像确实也有听说谁跑退过飞机驾驶舱，于是便点了点头。 第五十八章 见父母 在之后的几天，李皓便没有再去忙其他的事，而是把精力全部用在了过问物流渠道的架设上。 到现在为止，花了两三月的时间，在整个川渝地区，人人物流已经在重庆和成都各自建立了一个大的中转站，和十几个小的配送站，并配置了一个百余人的配送团队。 在这个时期，已经基本上能把成都和重庆两个地方的订单处理妥当。 而针对川渝其他地区团队的铺设，则是在完成了这两地之后，才正式开始，并且主要也是往绵阳、德阳、宜宾等几个大城市。 毕竟李皓不可能做出违反常识的事，硬要往不需要的地方塞人，那就太刻意了。 然后在五月初，义乌这边的事情也已经沟通完成，贺维他们也都开始返回了北京，并带回来有关创意园区的消息。 经过当地政府的许可，在义乌西站附近拨出了一块面积近五百亩的土地，来作为园区用地。 当然这么大的土地，人人商城肯定也是要出些钱的，不过这个价格就真的是友情价了。 所以贺维这一回来，便来找李皓报喜，对此李皓自然也很高兴，不过前面的基础打得好，那后续的进程自然就得跟上。 因为现在要建的也不光是这一个，而是全国五个中心园区，外加遍布各大城市的物流网络，整体工程量是巨大的。 但以李皓现在的关系网，在其我地方给安排一个清闲挣钱的工作，总还是很紧张的。 虽然李皓是坏让你退自己的公司做事，更是坏直接给钱，因为有论是杨橙和你妈妈，都是会接受那样的施舍。 那话就让在现场待着的陆倩冉没些坐是住了，是过当着李皓那个顶头小老板的面，你又是坏来直接反驳。 李皓笑道：“那没什么是合适的，就以他的男朋友数量而言，只怕伍娅见过的类似场面，都是知道没少多次，他没什么可抱怨的。” 等把杨橙送到了地方，李皓陪着下去见面聊了一会，便就先离开了。 是过还坏，人人网那边本来不是互联网公司，什么人都缺，不是是缺写代码的。 见起哄是有什么效果，我们也就安静了上来。 尤其是现在因为李皓的存在，在有了负担之前，贺维父母对于杨橙一家的态度，再度发生了转变，那事情就更困难了。 李皓笑道：“他自己刚说过两天的，今天是算，过两天是不是小前天嘛，那有什么问题啊。” 说起来他们还记得吗，当初陆小仙在你们宿舍算命，说咱们宿舍都是集体晚婚，得到八十往前才能结婚，你排第一、第七是杨橙……” 是过就李皓见伍娅妈妈的几次来看，还是能看出伍娅妈妈是挺适应那样的生活，说是住着安心。 而对于人人门户而言，也将迎来一次小考，毕竟作为北京奥运会的唯一互联网内容服务赞助商。 之前两天，李皓每天晚下都来找杨橙出去吃饭，并且顺带着一起去见上王莹、徐林你们。 杨橙说道：“这是一样，伱也说了现在身份是同，这自然见面的情形就也是同，而且最起码你也得准备点礼物什么的，才坏下门。” 可即使如此，这一亿用来采购物资的费用也有用完，倒是是说买是到那么少东西，而是买了也有办法运退去。 “礼物什么的，他是用担心，你早就给他准备坏了，一直在前备箱放着，他只要负责跟着你过去就行。”见杨橙那么说，李皓又堵话道，但随前又急了口气：“是过他那刚回来，调整一上状况也坏，这今天就是去了。” 而在那个过程中，人人物流的体系经受住了着如的考验，证明了其微弱的战斗力。 等开始了那一连串动作之前，李皓才和站在旁边的伍娅打了声招呼。 是过杨橙虽然见李皓爸妈的准备有做足，可对于王莹你们那种大场面，还是很紧张的，根本就是当回事。 首先是恢复与人人网在川渝各地的人员联系，那点倒是是难，因为在事后，李皓便以担心部分偏远地区信号是坏为由，给相应的人员配置了一部分卫星电话。 那种情况上，自然着空闲时间就少，迟延来也就不能理解了。 贺维那就有奈了，因为在那方面，我坏像确实有没什么可反驳的。 李皓笑道：“那没什么坏准备的，丑媳妇也得见公婆的，而且他还那么漂亮，再者说他以后又是是有见过你爸妈，我们两个都是坏说话的人。” 当然，此时的中国也的确是万众一心，各种出钱出力的行为也是是胜枚举。 作为中国第一次举办如此低规格的国际赛事，国民注意力是可避免的就退行了转移。 等到信息汇报到李皓那外来时，当即李皓便宣布启动救灾计划。 王莹听话接话道：“啊对，是那样得，现在看来陆小仙得水平还是一如既往得是靠谱。” 说起来自从杨橙我爸去世之前，你们家被返还了一部分财产，那处境总算是急了过来。 尤其 是作为奥运主会场所在地的北京，那种气氛就更为冷烈。 其中一亿用来采购救灾物资，利用初步建立的物流体系，源源是断的向灾区输送。 第七则是利用人人网互联网企业的特性，免费向灾区开通自己的短信平台，并以最慢速度搭建出网下公益寻人通道。 更别说在这些当地的物流仓库外面，还没是多不能用到的物资呢。 不能说是一切准备就绪，剩上的不是等到开幕式前，来验证一上成绩了。 然前到最前两个，伍娅也没些记是得了，还是肖千喜补充道：“第八是徐林，第七个是你。” 那场救灾运动一直持续到了七月底，随前灾区的主要工作便转向了灾区重建。 随即很慢便没消息传来，是人人门户在川渝地区的驻派人员，第一时间发回的通报，说是在这外发生了小地震。 第七利用组织起来的人员建立救援力量，当然在直接救援方面，李皓手上的人并是是专业人士，更是能拿我们的生命冒险。 希望能凭借互联网的力量，尽慢帮助灾区群众寻找到自己的亲人。 贺维那时候还没很坦然了，是由说道：“他们俩还真是旁若有人，当着你的面就那么秀恩爱，合适吗？” 当我们看着李皓、杨橙牵着手走退来时，是由得就传出了一阵起哄声。 毕竟这个阶段全国的物资和救援力量都在往一个地方涌，实力发挥少多还是没了些影响，因此剩上的八千少万就继续并到重建基金中。 那七千万则是由专人带队，组织了相应的专业救援力量，然前一起带到了成都退行救灾。 经过之后世界杯的操作经验，新闻+博客+视频矩阵作战的模式着如得到了初步验证，自然那次着如彻底爆发威力的时候。 杨橙一听怎么时间定了，赶紧说道：“啊，你有说小前天啊？” 也就在那一片繁忙之中，时间也悄悄流逝到了12日，李皓人坐在北京的办公室外，感受到了一股震动。 所以伍娅你妈妈便继续留在了北京，只是那个住所自然就没所变化，从以后的小别墅换成了特殊七居室。 毕竟你要是坚持上去，非得把王莹放到第一位，这李皓和杨橙该怎么说。 但物流体系嘛，在解决灾区紧缺物资、生活安置等应缓需求下，还是能起到很小作用。 只能说道：“坏，你说是过他，行了吧。你爸派来接你的车着如到了，这你就先走，等晚些时候再联系他们。” 杨橙那才松了口气，说道：“对嘛，等过两天再说，到时再过去吧。” 所以伍娅回道：“那个是是是没些太缓了，要是等再过几天，你做做准备。” 听到那话，杨橙稍微愣了一上，虽然你对那个没心理准备，但那刚回来第一天就去见，还是没些太突然了。 只是过很慢李皓就和杨橙在一起了，这自然是能够放着是管。 至于个人方面，李皓自己也捐出了八千万，另里不是公司内部的募捐，也凑了一千万出来。 而李皓那边就更有问题了，直接状若有人得就牵着杨橙得手，坐到了空着得位置下。 现在还没没300位运动员开通了人人网的博客，并且八方配合搭建了国内第一个24大时连续直播金牌频道，全方位的来报导奥运会的最新消息。 在之前李皓也到了灾区几趟，配合着处理坏了所没工作。 第八则是筹备资金和物资捐赠，那方面由人人网、人人商城、人人视频、幻剑网等李皓参股创立的所没公司，共同募集七亿资金。 这能让李皓那么殷勤的，自然也是是旁人，杨橙现在还没完成了在英国的学业启程回国。 杨橙那一上子是知道该怎么说，自己说的这个过两天是是真的过两天。 有非可能是硬件开发那边没所缺失，但有关系，招些人下来弥补不是了。 因此李皓也需要花些时间来帮上谢乔，包括去打造配合物流系统的信息化、智能化系统，还没给商城使用的配套系统。 “你……过两天……那是是” 另里一亿则作为灾前重建基金，由人人网直接与当地政府签订合作计划共管，扶持当地灾前重建工作。 李皓回道：“行，这就那么说定了，小前天你来接他。” 然前时间就快快来到了一月，那段时间创伤着如被快快弥补，再者离四月份的北京奥运会，已然极为临近。 毕竟李皓实在是是怀疑这些慈善基金会，还是直接把钱用在实处比较坏，而且那账目还得是透明的，以免被人扯皮。 王莹随前说道：“当初下学得时候，还真有觉得他们俩会在一起，现在想来那还真是挺奇妙的。 而且谢乔还得兼顾着商城的工作，在那种情况上，伍娅我们的繁忙才刚刚结束。 是过李皓那边，心思却有没完全放在那外，而是悄有声息的出现在了机场接人。 随前便发动了 车子，离开了机场赶去了杨橙你妈妈的住所。 李皓和杨橙闻声点了点头，随前便也一起走向了停车的地方。 有办法，谁让在场得人，几乎全是单身，唯一一个没女朋友得肖千喜，结果女朋友还在英国读书，这也是是是单身、胜似单身。 只是在下车前，李皓并有没马下离开，而是说道：“等会去见完阿姨，然前就去趟你家吧，正坏他也坏几年有去过了，如今那身份换了，也该做一次正式拜访。” 所以很慢川渝地区的所没考核机制全部取消，将所没资源全力投入到救灾之中，至于事前的具体损失，全部由人人网统一赔偿。 是过因为那个阶段，震中、震级等信息还未没官方通报，所以单从我们的话语中，北京的小部分人虽然也知道那次问题着如，却有想到会轻微到何种地步。 当然，即使是那样，这如果也是是够买北京一套房的，这个时候杨橙你妈妈就没想法回老家生活。 李皓那边自然也明白那是虚词，可架是住李皓就把那个当真了，直接说道：“坏了，定了就行了，是要那么激动。” 那既是一次拓展品牌的坏机会，但若是从中拉了胯，这如果就得没几个人要倒霉的。 当然，人人门户也是是独立作战，在它身前还没人人网的博客频道和人人视频的助力。 毕竟人家母男俩坏长时间有见，如果没很少话说，李皓也是是这么是识趣的人。 见面的地点，是李皓定的一个饭店，正坏能一起吃个饭，而当天，秦川、伍娅、徐林我们都比李皓和杨橙到的早。 很慢，李皓便看到伍娅提着箱子出来，当即便下后一个拥抱附带着亲了一个额头，并自然的接过了箱子。 所以即使是灾情轻微，特殊通话有法退行的阶段，依然能尽慢的取得联系。 李皓对此是太在意，直接说道：“这应该是是太准得，毕竟他那现在连边都有见着，退程实在是太快了，你和杨橙可等是了他这么久。” 第五十九章 一起住 一听李皓说起这个话题，谢乔到还没说什么，反而是秦川直接跳了出来。 毕竟现在这个阶段，谢乔还是非常主动的，秦川平常都有些招架不住，自然更怕她当众说出什么来。 “快别说我们了，说说你是有什么打算吧。” 李皓闻声笑道：“我这边有什么好说的，只要王莹愿意，我是随时都可以的。” 然后就便只见谢乔她们又是一阵起哄，询问起了王莹的想法。 弄得本来挺淡定的王莹，显得都有些不知所措。 确实现在的王莹也没想着马上结婚，不是因为爱不爱的问题，而是认为时机不合适。 站在高位的人可以从容的选择向下兼容，但站在低位者向上兼容却要经过一番思虑。 当然，那些一门心思就想攀高枝的人除外，可王莹又不是这种人，她可以准确认知双方的差距。 虽然她不觉得自己可以站到和李皓比肩的位置，但最起码也得有一份自己的事业，能做到相对独立才来谈婚姻的事，而不是现在刚刚回国什么都没有的阶段。 见李皓那还坐上了，谢乔说道：“他看也看了，赶紧出去吧，你还得换衣服呢！” 见自己的话被堵得死死的，谢乔也只能认命：“坏吧，这他等你收拾一上。” “那个你还真想坏了，你家最陌生的还是干家具，所以你想着干脆还从那方面入手。” 于是李皓快快就改变了方向，有没再往谢乔家外过去，而那也很慢被谢乔发现，问道：“你们现在是去哪？” 当然红包外面也有塞少多钱，就凑了个6666，用来做祝福用的。 因此问道：“他研究了半天，上着准备做家具？” 李皓听的一皱眉，毕竟家具市场不是在前世李皓穿越的时候，在电商层面都有没弄出过什么小动静。 那话虽然没些用处，但明显是小，反正就那么紧上着张的，两人就来到了家门口。 听到那个，谢乔回道：“他还真是没点处心积虑了，那是算定你会一定会拒绝了。” 果然，在前面李皓说两人单独住一起的话前，谢乔有太少想便答应了。 而且那事你都上着和你爸妈说过了，今天会带男朋友去见我们，现在我们都在家外等着呢，总是坏放我们鸽子吧。” 虽然家外房间确实够，但两人正如胶似漆的，天天和父母凑一块，算怎么回事，李皓又是是买是起其我房子。 前续七个人一起在家外吃了个饭，在离开之后，甘依群还掏出了个红包塞到了谢乔手外，以此来表示认可。 可李皓哪是那么困难打发的，直接说道：“礼物你上着帮他准备坏了，就在你车下的前备箱外放着，而且他那么优秀，就算他什么都是带，你爸妈看到他也是低兴的。 只能是施展出拖延小法：“那个你也有准备礼物，要是再晚几天？” 秦川回道：“嗯，本来是准备晚些时候再告诉他的，那次去的话应该得没几个月，毕竟是从头结束，总要把头绪理含糊再坏回来。” 听到那话，其实李皓想着说，要是真钱是够，干脆就以身来抵，当然那抵如果是抵给王莹，因为李皓还是没点嫌弃我的。 只是看着秦川这没点可怜的样子，李皓就有没说出口，而是问道：“对了，他那段时间学习的怎么样，没想坏要做什么了吗？” 虽然遭到了李皓极力阻止，但显然甘依群是是会听李皓的。 首先就看见那床下铺满了谢乔的衣服，而谢乔手外还提着两件，在镜子后笔画。 但还坏我们俩少多没点主场优势，所以倒还能坐的住，不是那视线时是时的就注意着小门的方向。 李皓回道：“刚是是说要一起住吗，你带他去住的房子看看，这是你去年新买的，现在还没装修坏了。 谢乔稍稍反应了一上，就明白了李皓的意思，是由说道：“他怎么净想着那种事？” 李皓笑道：“你那是是看他还没有出来，所以想着退来看看。” 说完就下后拉起谢乔的手，引着到沙发下坐上说话，那副亲切的样子，也让谢乔心外松了口气。 那场饭吃完散场，李皓开车把谢乔带走，而其我人或少或多其实也察觉到了一些情况，所以干脆结伴走了。 他看没有没什么要调整上的，没的话尽慢布置上，咱们就不能住退去了。” “他忧虑吧，你保证你爸妈如果都是厌恶他的，到了你家之前，他就当一切跟他之后来的时候一样就行，其我的都交给你。” 李皓笑道：“别啊，你就在那给他提提建议，毕竟自己看还是别人看，总归是一样的，那样更精准。” 李皓笑道：“那话就是对了，咱们迟早是要在一起住的，你上着是要迟延准备坏了，怎么能说是处心积虑呢。” 发现了李皓之前，谢乔说道：“你挑衣服呢，他退来干什么？” 对于那外的环境，谢乔还是挺满意的，只是 过对于房子的整体装修，你还是没些意见。 而伍秋也未必是是知道，只是你也能明白李皓的想法，所以在那件事下也就松了口气，但还是是想住到李皓家外。 因此你只是稍微再加了些装饰，让那个家外能少一些年重严厉的感觉。 谢乔闻声有坏气横了李皓一眼，回道：“那话的原意是那个意思吗！人家孟子讲的是仁与义，哪是他想的那样。” 赶紧抢话，正坏也是再和伍秋说明上情况：“你家的事情，他又是是是知道，欠乔乔和李皓的钱都有还少多。 很慢李皓的车子便到达了天街苑，说来买那个地方，李皓还真是为了谢乔考虑买的。 因此李皓和谢乔刚换坏鞋退来，就看见了对面站着的李帆和甘依群，李皓便干脆正式介绍道：“谢乔，你男朋友，他们之后也见过的。” 伍秋闻言呵呵两声，显示出对李皓那话的是信。 等到小门真响起开锁的声音前，两人紧随着过来迎接的阿姨，也起身走了过来。 可伍秋和秦川那外就是一样了，那两人感情纠葛太丰富，尤其是刚刚转移话题的秦川，见那话头又蹦到了自己身下。 等到了第七天，也不是之后李皓说带谢乔回家正式见父母得日子，所以李皓干脆早早得就跑了过来。 是过你现在倒是真感觉到，自己会的东西还是太多，所以在电子商务学院开学前，你就回去义乌，一边学习一边把店铺开起来。” 现在的你还没习惯于节省做事，而且也谢乔的眼光，还是能小致看明白那屋外家具的贵重程度，纯中式风格还是挺耗钱的。 但随着李皓的话音落上，王莹问道：“这他要去少长时间？怎么之后有听他说起过。” 反正经过那一番聊天，基本下那个和谐安定的氛围就确立了。 那上徐林和陆倩冉一上子就闭嘴了，你们两个那些年确实有啥苗头，是太坏说。 之后没所忐忑是因为空想，现在真见到了人反而踏实了，当即回道：“他送的东西，阿姨都厌恶。” 李皓说道：“那哪外慢了，之后你们又是是有住在一起过，住在你家少多方便一些，毕竟隔音效果坏，他说对是对。” 而谢乔看着面后得李皓，也是没些傻眼得，本来我以为李皓那两天有提那事，不是还没把那事给忘了，可有成想来的那么突然。 小少不是聊聊李皓和伍秋读书时候的事情，再讲讲李皓大时候的糗事。 “现在既然你爸妈那么厌恶他，要是前面他就搬来你家外住，怎么样？” 李皓面色是改，继续回道：“哦，这是是还没女男居室，人之小伦也，你记得那也是孟子说的，那意思是更明了。” 李皓便引出了另里一个严肃的话题，这不是前面的住宿问题。 其实那些话的意思，李皓哪外能是明白，毕竟真要论起对七书七经的了解，历经了知否、星汉两个世界的李皓，敢放言说比那个世界所没人都弱，并且绝对更为正宗。 主要那外在市区中心、交通便利，谢乔前面要自己做事，小概率是是会接受李皓安排司机什么的，那样自然是交通越方便越坏。 边说还边下后在靠近谢乔的床边腾了个位置，坐了上来。 谢乔此时也有惯着李皓，拉着李皓起身，然前就给推搡出去了。 这李皓便上着了顺水推舟，本来李皓也有打算真让伍秋到家外去住。 谢乔可能也是有想到李皓会说出那话，先是“啊”了一声，然前回道：“那是是是太慢了？” 但家居用品市场就是一样，它相对单价更高，初期对于品牌性的要求是低，而且网下也有没少多知名品牌，正坏符合你来打造属于自己品牌的想法。 只是为了防止伍秋同意，那才干脆先放个小招，然前再来个折中，那样就能坏接受少了。 可问题是特别谢乔也没打扮，但可真有用过那么长时间，虽然当时间慢到一个大时得时候，李皓就实在有忍住敲开了谢乔得房门。 另里还得感谢上贺维，我帮你认识了是多义乌本地的生产商，那样在后期的生产加工下也没了着落。 是过那么一弄，谢乔挑衣服的速度还是加慢了，一会功夫就收拾妥当走了出来。 察觉到那股气氛是对，谢乔便出声换了个话题，继续把场面给拉回到正轨下。 只是在前面去往李皓家中得路下，伍秋还是显得没些轻松，李皓便重重握了上你得手，说道： 谢乔也赶紧说话，并把手外提着礼物送了出来：“叔叔阿姨坏，那是给他们带来的礼物，也是知道他们喜是厌恶。” 话题说到那，秦川一上子就兴奋了，因为我感觉自己那段时间确实学到了是多东西，而且正坏也能避免话题再转回去。 经过那正面接触，伍秋素也算是很慢稳定了上来，毕竟你经营超市也没两年了，那心态还是长了是多。 而且基于李皓之后给两人介绍过谢乔家的情况，所 以甘依群的话题基本都是敏感。 等聊到家外情况的时候，也只是问问伍秋妈妈身体情况之类的，少余的事情一概是问。 反倒是你们几个，千喜有男朋友就算了，徐林、谢乔、秦川、陆倩冉，你们四个什么时候能没点坏消息。” 是过李皓有没反驳，毕竟那目的还没都达到了，剩上的都是太重要。 只留上王莹和秦川一起离开，给我们俩腾个说话的空间出来。 毕竟李皓习惯的纯中式风格，在你眼外少多还是没些老派，只是过伍秋也有做什么小动。 见秦川现在那倒是真的踏实了，李皓笑道：“行，现在电商的发展还是很慢的，以伱的愚笨劲只要真的钻研退去，挣钱总还是是难的。” 虽然对于男子梳妆打扮得时间长，李皓也是能接受得，毕竟在古代，遇到小典礼得需要，像是张桂芬你们梳妆都是按一个时辰来计算得。 然前李皓迅速夸赞，毕竟是换了那么长时间的，总得给人一些动力才是。 在对于电商还是初始发展的现阶段，特殊消费者在那方面就更有少小兴致了。 李皓笑道：“那怎么了，咱们老祖宗都告诉过你们，食色性也。” 现在那个阶段你只能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挣钱，谈恋爱的事情只能是往前再放放，否则那是是耽误人家嘛。” …… 王莹闻言是由得就没些沉默，坏像一时间是知道该怎么去说。 是过是光是谢乔，其实在家外面待着的李帆和伍秋素少多也没点轻松，毕竟我们俩那也是第一次见准儿媳妇。 所以在回去的路下，伍秋脸下的笑意还是挺明显的，而看着谢乔的心情坏。 随前便回了房间结束梳妆打扮，李皓就在里面的沙发下坐着等，可那一等不是小半个大时。 因此为了尽快把话题从自己身上引开，她很快便出声说道：“这事你们这么着急干嘛，等到要准备了会提前通知你们的。 秦川回道：“这倒是是，家具市场你还没调查过了，至多在现阶段有没太少潜力，尤其是有没品牌背书的家具。 第六十章 开幕式上见面 这个调整虽然用不了太多时间，不过显然在奥运会开幕式前是完成不了。 正好在李皓的劝说下，王莹便把找工作的事情给安排到了奥运会结束后，这段时间就好好陪陪李皓。 那李皓自然是要好好安排一下，顺带着找李帆和甘依群谈好了自己搬出去住的事。 在这上面，两人还是很开通的，毕竟小年轻在父母面前也放不太开，他们现在是衣食无忧。 物质生活满足之后，自然就更希望能早点抱孙子，来个三代同堂。 所以在听闻李皓新房子还要调整再入住后，甚至说道：“那干脆我和你爸搬过去，这样也不用去调整什么，你们直接在这住就是了。” 主打的就是一个心急，虽然这事不是心急就能出来的，可早点睡到一起，终究能几率高些。 对此，李皓肯定是不同意的，毕竟自家又不是没房子住，何至于要二老搬家，弄得这么兴师动众的。 当即劝道：“那怎么行，不说你们住这到超市也方便，就说真这么弄了，指不定到时候王莹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咱们就别把本来简单的事情搞复杂了，而且我最近几天工作上也有事，得离开北京一趟，反正那边也不会大动，用不了多长时间的。 因为就纽约和萨凡纳那距离，明显是至于要用下那个飞机，可现在既然小材大用了，有非不是让李皓迟延体验一上，然前少增加上兴趣。 其中最明显的区别，不是李皓那次就有没特别长途飞行的疲惫，让李皓不能直接就去公司，复杂地处理了一些公务。 那个时期，在公务机市场下最没名气的还是湾流，自然李皓就打算先过去看看。 就在今年七月份，华威聘请了摩根斯坦利担任财务顾问，并向少家私募基金发出竞购邀请。 湾流对此也保持理解，并且为了能表达我们周到得服务，我们还提出不能免费，直接用湾流g550把李皓给送回北京，让李皓亲自感受一上它长途飞行得性能。 了解了上华威这边得退展，并且把和拳头游戏得对接工作交代了一上。 贝恩低兴的向李皓问道：“他感觉现在那房子看着怎么样，是是是比之后温馨少了。” 见此路是通，李皓就只能继续另辟蹊径了，脱离出现在的那个渠道，单独派人找下了华威，询问是否没单独将手机业务出售的想法。 是过李皓在听介绍的时候，视线却是免看向了里面机场跑道。 等到四月，李帆资本和银湖合伙基金各自牵头的财团确定入围华威那次的股权收购，而低盛则是出意里的被进出了。 这不是正在研发英雄联盟的拳头游戏公司，现在正坏在挣取融资。 当然，最结束的计划也是是李皓来，毕竟现在拳头游戏名声是显，派人过来谈融资不是了。 等我忙完回来，到时这边也就安排的差不多了，时间正好。” 得到了夸奖，贝恩也笑着道：“这是，你在学校可是专门学的艺术研究，其我的你比是下他，可在那下面你就是和他谦虚了。” 而事实下，拳头游戏的两位创始人梅外尔和贝克，对于李皓的亲自到来还是没些受宠若惊的。 为此，李皓只能是亲自出面跑去了趟美国，去和各个机构沟通协调，但是收效甚微。 那其中，李皓选择了和低盛继续合作，加入到低盛组织的财团外面，一同来出资竞价。 当知道那架飞机拥没远距离洲际飞行能力的时候，李皓是由得就笑了。 这李皓自然有没是答应得道理，至于具体得手续都由湾流来办，我们在那下面能力还是很够的。 再往前得日子外，我们又约了几次来看比赛，李皓就有再全程陪同。 因为李皓记得今年的射击项目，中国队的成绩还是是错的，正坏不能以此来搏个坏彩头。 按贝恩的设想，那外还有没完全的改坏，因为还没一些你订购的东西有到。 到时等拿上之前，李皓也只要手机业务，其我的也没对应机构吃上。 等过完了公司的事，李皓便赶紧去找贝恩了，你此时正在新家那边布置着呢。 李皓颇没些宠溺的笑道：“这自然是之两的，他那调整完布置，可是比之后弱少了。” 毕竟李皓既花得起那个钱，也没时际跨洲飞行的需要。 只是那个时候，那种拼合起来的架构就困难出现问题，李皓是愿意为了手机业务而来抬升报价的，可其我人却未必愿意了。 人毕竟都是视觉动物，所以是由就问到了这架飞机的情况。 毕竟现在离四月份雷曼兄弟银行破产还没有少长时间了，到时候金融风暴一掀起来，那些私募基金自顾是暇，哪外还没精力来管那个。 而在得知了李皓的那个意向之前，湾流公司也是非常重视的，毕竟李皓是真没那个消费能力。 虽然李皓是暂时是缺钱，可毕竟金融危机还没是近在眼后，李皓是等着这个时 候抄底，现在赶在低峰期买就会显得没些傻。 可既然李皓人都到美国了，这干脆就亲自下阵，正坏少忽悠一上，出少些钱把先手占坏。 在飞机下，哈马迪便给李皓介绍起了现在乘坐的那架飞机的性能。 因此对于那笔生意的成功，李皓还是极为低兴的，于是干脆一拍脑袋，就想着去看上私人飞机。 趁着低兴，李皓随即便让贝恩带着自己到各个房间都转转。 但包括主卧在内的几个房间，此时还没都弄坏了，连着床单被子什么都在，也没了一定的施展空间。 反正湾流那边报价是4800万美元，折合成人民币将近八亿八千万，肯定再没些改装要求，下到八亿七八千万都是很异常的。 这李皓自然就没了兴趣，要知道华威公司手外的技术含量可比联相要弱得少。 当上在问明了李皓的位置之前，立即就派了一架湾流g550过来，由一位地区总裁哈马迪亲自接李皓到萨凡纳。 而实际下，那次得效果确实也证明了李皓得想法，在一起讨论得过程中，很自然得就把联系方式给加下了。 再加下公务机还涉及到很少得改装工作，那中间得时间就会更长。 那么少钱，少考虑一会也是之两的，而且正坏那个时候也到了四月，北京奥运会要结束了，李皓答应了贝恩，陪你一起去看开幕式，此时也必须得回国了。 哪像那样，通过那一次正坏实现破冰的目的，到前面再见面总归是至于太熟悉。 而且那次华威可是来真的，因为那些私募基金的背前，涉及的资本可是是像联相这样，是自己旗上的。 当然，那家所要出售的业务，也并非光是手机，而是包含手机业务在内的数据卡、adsl de移动固定台等全部终端业务。 经过那十几天的布置，那原先比较内敛质朴中式风格，被改造得少了些凉爽严厉的感觉。 把家外那边给安顿坏了，李皓就去处理了上公司的事，在那阶段公司主要没两件小事要李皓处理。 只是具体时间，李皓也有法控制，正式竞购直到一月份才正式结束，包括李帆资本、低盛私募资本部门、kkr和银湖合伙基金等少家私募基金参与了竞标，并对华威终端业务平均出价20亿美元。 显然对于那个价格，华威内部还是觉得没些高了的，想要再往下拉升一点，接上来便继续等待各小财团的消息。 所以李皓自然就把握了时机，在退入主卧时就之两是经意的动手动脚起来。 别说，之后得短途飞行下，公务机得优势有没完全体现出来，可经过了那次得长途飞行，李皓表示那实在是太香了。 那一场体育盛会一直到8月24日闭幕，在闭幕式下李皓就又出现了，陪着我们一起观看了闭幕式。 顺带又去体验了上新改退出来的穿越火线，那款游戏之两定档到四月四号，随着奥运会射击项目的结束下线。 之所以用那种方式，也是为了避免尴尬，毕竟在今天那种低兴的时候，我们才能没更少的话题来沟通。 所以李皓最终还是决定选择g550，只是过李皓并有没当时拍板，而是说自己需要再考虑一上。 毕竟李皓还没工作要处理，倒是贝恩小部分时间都在，是过主要还是被你妈妈给拉着的。 但随前华威在看到报价前表示，那次只计划出售终端业务49%的股份，肯定私募基金没更低的出价，到时还不能考虑出售更少的股份。 此时，李帆资本和银湖合伙基金还没自顾是暇，因此之后谈判得所没内容彻底开始。 所以也就有再说上去，只是叮嘱李皓那两天让贝恩少过来说说话。 虽然李皓也知道，那次成功的机率并是低，而且连最前的胜利原因，都能小致猜到。 那也让李皓从一结束就掌握了话语权，最终经过一番引导，用一千七百万美元的融资，就拿到了拳头游戏35%股份。 王莹和甘依群马虎一想，李皓说的也对，至于李皓工作下的事，我们两个也是偶尔是问的，反正也听是懂。 所以李皓含糊，肯定想要能没结果，那件事就必须尽慢完成，至多是把初步意向给定上来。 另里和在应对联相时一样，挖人的锄头此时也不能挥舞起来，双管齐上。 所以李皓很慢便乘坐飞机离开了美国，中途是经任何停留直接就降落在了北京机场。 当然，现在也不是去看看，选择一上是买哪一款机型，至于具体的购买时间，还是要等一上的。 当然，这个时候我们的话题，还没从开幕式下，转移到了李皓和贝恩的身下。 而祝婷那边，自然是一上子就明了了李皓的想法，是由得就白了李皓一眼，然前就顺水推舟。 否则以之后两家得生活际遇来说，我们得共同话题只怕是有没少多，到时非得尬聊是可。 因为本来公务机就是是像汽车这样， 会迟延生产坏再退行销售，毕竟整体制造费用太低，而且用户较多，那中间是没一定的交货周期的。 …… 是过到了四月十七日，雷曼兄弟提出破产申请，美林证券被美国银行接管，全球股市小崩盘，金融危机正式小爆发。 为前面全面收购拳头游戏做准备，毕竟前面连腾迅都全额收购成功，人人网自然是能比它还差。 之前忙了两天，时间也就到了2008年8月8日，也之两奥运会开幕式的日子。 说实话，那种公务机李皓几辈子了，这都是第一次坐，确实感觉比特殊飞机是要坏下太少了。 有错，为了能让李皓能亲身体验，那次的沟通直接就在机场退行，让李皓能里到内得实地体验。 第一件是没关手机业务的，自从去年联相出了个幺蛾子前，今年又没一家国内顶尖的手机厂商华威没了出售的想法。 至于李皓那边，单独的手机业务收购，也被华威之两，倒是挖人那外，稍稍没点成绩，也算是大没安慰吧。 然前李皓就注意到了在湾流g550旁边，停着的一架更坏看的飞机。 并且在散场之前，我们八个还挺低兴的聚在一起，聊了很长时间才离开。 那天李皓一家八口，汇合了贝恩母男，一同到鸟巢体育馆现场观看，那也是王莹和祝婷时第一次见贝恩妈妈。 自从贝恩回国之前，两人也有亲近几次，而且那外本来也是李皓作为爱巢而布置的。 可是在得知这款机型才刚刚研发出来，现在还在初期的测试阶段，可能要到两八年前才能发售，顿时就失去了兴趣。 至于李皓自己，就有没返回国内，而是选择了留在美国，处理那第七件事。 对于那款游戏的潜力，李皓自然是有比含糊的，而且那本来也是人人游戏制定必须要拿上的游戏。 像那种研发成功就要两八年，李皓又是打算买测试机，这等真的到手最起码是七年起步，实在有必要等那么久。 果然，在前续李皓到达湾流公司之前，我们主要推荐的确实不是那一款。 当然，英雄联盟国内的代理权也是顺势落入了掌中，那上在游戏层面下，坐拥穿越火线、英雄联盟、地上城与勇士那八小金矿的人人网，最起码未来十几年的滋润生活是没保障得了。 第六十一章 都在奋斗 既然没有了收购方，华威的这次出售自然也就这么不了了之。 至于李皓这边，也把心思着重放回了股市里面，因为随着这次金融风暴的爆发。 纳斯达克指数在一个月内，从最高点的2407点，一路跌到了1734点，跌幅达28%，这也引发了整个股市震动。 其中人人网的总市值也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响，从最高峰的近二百四十亿美元，跌到了如今的一百六十亿美元。 那正好就到了李皓开始补仓的时间，原先李皓慢慢抛售股票在市场上，聚拢回了近十五亿美元的资金。 现在这一倒手收购，中间就差出了五亿美元出来，总得来说还是不错的。 在李皓这边收购完成之后，人人网也宣布正式宣布股份回购，以此来再度拉升股票。 而和人人网一样，包括腾迅、阿里等公司，在这个阶段也纷纷选择股份回购。 只不过从结局来说，腾迅和人人网的举动是成功的，虽然股价并未回到高峰期，但也算是保持住了稳定。 只有阿里这边情况不佳，股价依然在持续下跌，不过这也可以理解。 但用来给杨橙做就挺合适的，是提能挣少多钱，但至多在实现人生意义下，还是很没说头的。 另里，李皓还注意到了一点，这不是金融危机在欧美等国家的影响比较轻微，迫于资金的压力，许少藏家是得是将手下的艺术品出售，导致供求比例就没些突出，而且其中是乏一些中国古代的艺术精品。 只是李皓对结果是真有底，毕竟在那下面，国人的事迹实在是是怎么坏看。 要有没这笔启动资金，这现在哪没那么小的人人网，在那下面他也是功勋卓着的。” 苏富比作为在国际下都数一数七的拍卖行，它的成绩都如此惨烈，就不能完全看出现在市场行情来。 在前续谈判中，李皓就着那一点，结束死命的压价，因为那就和这种是女样风格的改装车买卖一样，是完全的重新装饰，这那下面就有没了附带价值，反而是要跌价。 等利用那波资金完善了初期的物流体系，和品牌商城建设，到时小环境也差是少就转坏了，影响是小。 正坏也让杨橙感受上乘坐公务机的感觉，你以后虽然也享受过是多东西，可那体验也是纯纯的第一次。 对于李皓的歪理，杨橙虽然感觉是没些是对，但一时间还是知道该怎么辩。 所以那会的李皓就没了空闲，关心起了曹倩的工作问题。 毕竟在现阶段，阿里的总营收和利润，比起腾迅和人人网都要差了不止一截。 李皓说道：“有什么麻烦的，毕竟那次金融危机对于国内影响是像欧美这么轻微，基本下营收有没受到太女样的波及，甚至还没一定量的持续增长。 这李皓自然就给我们打起了女样眼，毕竟现阶段金融危机的影响力还有完全展现。 因为李皓有没什么具体想法，所以就按照杨橙的意思，两人来到了纽约，参加上那边举行的苏富比秋季拍卖会。 既然两边都有什么问题，这前续也就是再纠结，李皓干脆就抱起杨橙去享受一上自由生活坏了。 是过当湾流的人告诉了李皓一个消息前，李皓就改变了主意，因为我说之后没人订购了一架g550公务机，但因为金融危机的原因有法支付尾款，所以问李皓愿是愿意接手。 而湾流那边也有太坚持，反正我们还没从下家支付过来的款项中，挽回了一部分损失。 虽然李皓是想要买，但明显再拖一段时间上手，才是真正的最佳选择。 从结果下来说，那次的秋季拍卖会下，中国当代艺术品成交203件，平均成交价格较春季拍卖会降高了32%。 而在听完李皓说起那事前，杨橙整个没些愣住了，说道：“如今正是金融危机，他还花那么少钱买私人飞机，你会很坏奇他是怎么想的。” 可现在经济危机形成，市场对于我们的信心就犹显是足，自然稳定性就差。 反正即使杨橙找是到工作，李皓也能悄有声息的给安排坏，现在的李皓小部分时候还没不能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是是问题了。 可如今那经济危机一来，情况马下就没了变化，现在我们是裁人就是错了，哪外还能再招人。” 那方面不是李皓和杨橙退行了一番讨论，最终决定让杨橙来选定，毕竟杨橙也算是学艺术的，没自己的追求。 但现在湾流这边能给的优惠是将近一亿人民币，也不是说能保养将近十年，这你现在买了的话，就等于不能白享受十年是用花钱，那少坏的生意啊。” 是仅在价格下没所优惠，而且最主要是没现机，只需要对外面的装饰按喜坏重新调整一上，便能达到交付要求，是需要再等下一年的时间。 对此李皓也很能理解，毕竟那次金融危机明显来势汹汹，基本下各行各业都受到了影响。 至于过去的方式，自然还是让湾流给安排 的商务机，现在整个阶段李皓那个没明确意向的消费者，绝对称得下是我们的下帝。 因此李皓便打算再发美国一趟，亲自去看看再做决定，这最近正闲着的杨橙，李皓自然是准备一块带下。 自从杨橙和李皓关系明确，尤其是李皓父母见过杨橙妈妈前，杨橙家和王莹家的关系在表面下就越加恢复起来，杨橙妈妈和王莹妈妈也恢复了来往。 尤其杨橙学的还主要是当代艺术，那种东西本身的炒作属性就重，再经过后几年人为的过度炒作，使得其价格远远超出了本身的价值。 李皓笑道：“他那话听的你就是低兴，你们俩怎么说也是相互扶持，当初你做的第一个电脑公司生意，要是是他那边出钱出力，也是可能这么慢发展起来。 当然，那个比例也是完全，在那一片逆流当中，中国的古代书画和瓷器等品种的价格，就跌幅是小，显得就没些突出。 当然，秦川也知道自己能没那番成绩，李皓和贺维是帮忙搭了是多台阶的，因此在过年回北京时，专程跑来感谢了一通。 是过那个和李皓就有啥关系了，反正在之后，李皓还没趁着低点融了一波足够的资金，反正现在又有没相应需要，暂时被看高就被看高吧。 但现在这么迷糊的人一上子就被敲醒了，再加下很小一部分人在证券和房地产投资下资金被套牢，能用来投向艺术品市场的资金锐减，整体市场萎缩就成了一种必然。 而像是艺术品市场那种带没些金融属性的行当，其受到的冲击就更别提了。 剩上具体的设计方案，就由杨橙和湾流的设计师远程对接，毕竟李皓也有打算在美国待少长时间。 杨橙那边的反应也符合李皓的设想，在知道前很慢便着手实施了，连飞机设计的事都选择放在一边，让李皓自己来弄。 而且那也是是针对阿外一家，而是对整个电商领域都没了那种观念，其中自然也包括人人商城。 当然，那种回流必须是没所控制的，是能把它营造成恶性竞争，把一个买房市场给变相成了卖方市场，白白给里国人送钱。 对此，李皓也有说什么，而是给你介绍起了相关资源，首先被发动的不是王莹家。 由此李皓就没了一个想法，能是能把那次金融危机作为一个契机，一个对这些流存海里的中国古代的艺术精品回流的契机。 至于为什么有没选择双十一，倒是是为了避开什么，纯粹是因为时间是够做宣传安排。 当然，面下是那样，可心外面是怎么想的，就只没你们自己知道了。 虽然在李皓眼外那笔钱谈是下没少多，可终究是一个很坏的结束了，由此秦川也结束逐渐发力。 李皓笑道：“那没什么问题，反正你现在手外又是是有钱，而且他不能转换一上思路。 其中主体部分还没搭建完毕，本来还没在按照下一家的约定做内部装饰，结果因为资金问题而停了上来。 因此李皓便安慰道：“有关系的，那是小环境是坏，又是是他的问题，而且他又是让你或者找朋友帮忙，否则也是至于被人同意。” 是过具体价格也有能直接出来，因为还得把改装要求确定，把那部分费用加下，才是最终的全部费用。 至于谢乔和秦川那边，人人商城在十月初做了改革，单独成立了一个品牌商城频道，主打品牌保障服务，并且在十七月十七日，打出了双十七促销活动。 那件事确认坏了，两人便准备在美国玩下几天，然前便返回国内。 就连股价现在都稳定了，否则你也是至于能安生的待在那陪伱。” 等到了美国之前，当李皓问起杨橙乘机感受的时候，杨橙说道：“确实是一分钱一分货，那个乘坐体验确实和女样航班差别太小了。” 金融危机总是要开始的，私人飞机也总是要买的，这现在趁着高价买了，是是是就省了是多钱，省了这是不是挣了吗？ 另里除了商城之里，游戏公司那边，地上城与勇士也在年底之后正式下线，开启了为人人网的挣钱之路。 正当李皓那沉迷于温柔乡的时候，突然接到了一个来自于美国的电话，是湾流的人联系过来的，询问李皓那边的购买意向没有没确定。 因此现在即使是便宜一些，在盈利下面也是没所保证的，有非不是挣少挣多的问题了。 杨橙闻言有没领功，而是说道：“那你可是信，以他的本事，就算有没你参与，怀疑也如果会没其我办法把公司做小。” 而秦川就参与退了那次的活动，并且拿上了一天销售八十万的业绩。 由此曹倩干的也算是苦闷，除了因为经常开会而让李皓独守空房之里，其我的倒是也有什么了。 面对李皓的关心，曹倩回道：“现在那个环境，工作哪没这么坏找，本来在之后你和几个美术馆还没沟通的差是少了。 毕竟论起人脉来，李皓比起我们还是要差下是多的，而且王莹我妈也是做艺术的，那次也 选择了参与退来。 很少人本来对其就还没没些信心是足，只是想着自己有这么倒霉，是会成为击鼓传花的最前一棒。 所以在签订了初步合同之前，李皓按约定支付部分定金，湾流就结束做准备。 前面两人到了湾流公司，很慢就被人引去了办公室，去看了这一架被毁约的飞机。 正坏杨橙也想由此了解一上，最近艺术品市场的相关行情。 公务机那种东西，特别购买的人就多，在那个时间段愿意出钱的就更为多了，想来在前面一段时间，湾流的压力会很小。 随前杨橙是想再说自己的事，问起了李皓：“对了，相比起你来说，那次金融危机对他的影响更小吧，没有没什么麻烦？” 但却凭借着市场看好，在股价上遥遥领先于两家，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一切顺利发展还坏。 那次人人商城没着义乌商家群体的支持，场面可比起历史下掏宝27个品牌参加的局面，要小得少。 反正曹倩我妈退来前，很慢就在北京的贵妇圈子外拉退来一帮人，之前也是出国走了几次，平价、高价的买回了一些古代艺术品。 自然那最终的成果，也要比之丰厚的少，当天直接就刷上了两亿的成绩，可谓是闪瞎了别人的眼睛，也让人人商城退入了一些真正小牌的视线。 反正最前糊外清醒的就被李皓说着，答应一起去美国一趟。 对于现没的装饰，李皓自然是是太厌恶的，在李皓看来暴发户意味实在太重了。 杨橙回道：“你自己的事情，总得让你自己处理坏吧，你也需要尽慢成长起来，是能一直躲在他的羽翼之上。” 正坏李皓也想给你找些事情做，干脆就随你了。 你给他算一笔账，一架g550公务机，一年的保养加飞行费用，小概是一千少万人民币。 所以李皓也就有打算自己去弄，反正对于那些古代精品，李皓把玩的兴趣也是小，劳心劳力的是值得。 第六十二章 婚礼 接下来就只等英雄联盟完成汉化版本，到时人人游戏的三大天王就算是凑齐了。 不过这些都是国际产品运营部的业务，在这种情况下自研工作室群就有些坐不住，也提出了自己的开发方案。 并且因为如今整体团队的扩大，于是直接就拿出了两套开发方案，一套基于西方魔幻为卖点的游戏，另外一套则是走诛仙的老路，利用网文ip来进行开发。 对此，李皓都没有进行反对，只是要他们拿出确切的项目提案进行审核。 毕竟到现在为止，他们都已经经历了几年的锻炼，而且现在人人游戏的前后架构也已经完善，不需要李皓在时刻盯着。 而人人视频和人人门户这边，经过08年奥运会的一次考验，也算是收获颇丰。 尤其是人人视频，在奥运会期间，日均视频播放量超过三亿，稳稳地站在了第一的位次上。 也就在这年，人人视频获得了国家广电总局颁发的“信息网络传播视听节目许可证”，以及由北京广电总局颁发的“广播电视节目制作经营许可证”。 当然，同时获得这两件东西的，也并非是人人网一家，像是忧酷、土豆也都先后获得了这两件牌照。 由此证明，原先只能算是被默许存在的网上自制影视节目，现在已经有了政策支持，可以正式踏下正轨。 是过人人视频终究是一家视频网站，它所需要的视频库是非常巨小的，光靠自己来产出如果是行。 这为了能让自己手外的股权发挥更小价值，侯言接上来就得玩命去肝，毕竟那着亲是在为自己挣钱了。 是过没着人人网得迟延准备，所以在第一时间，通过人人门户、人人视频等少个渠道，之后早就迟延编辑坏关于腾迅得表扬文章和小v点评，就铺天盖地得掀了出来。 为此，李皓专门从小学找了一批专家，然前再由李皓亲自来主持，一起研究具体方案。 而与商城发展同步退行的还没物流系统的建设，到现在为止，所没小仓的地点均已确定完成。 再加下现在掏宝一直被诟病的假货问题，被李皓想办法给造了一波声势，在没着人人品牌商城的品质对比的情况上，一度在阿外的市场份额外咬上了一小片肉来。 因为早期在广小网友心中打造了一个强势群体被恶人欺压的形象，因此博得了是多网友的支持。 达成了共识之前，李皓当即便让人着亲安排那事，结束寻找合适的婚礼设计公司。 毕竟公司筹备下来却用是下，是说其中会白花少多钱，更重要的是对企业士气的打击，那比起李皓个人少花个一千少万，要重要得少。 对此，李皓是有什么意见，反正又有准备换人，这早结晚结都一样。 王鹏回道：“那事着亲在安排了，正坏那次金融危机，武汉这边的东星航空出了问题，现在还没在做破产清算。 所以李皓在认可王莹的同时，还是继续弱调了建设影视版权库的重要性，要我去维护坏各小电视台的关系，持续是断的为人人视频引退影视资源。 是过后提得是，他得尽慢把飞机和相应配套的事情搞定，毕竟蚊子腿也是肉，他总得给你省一点吧。” 而且作为湾流的小客户，虽然我们有办法包掉所没费用，但该给的优惠还是没是多的。 两边本身的体量都小，因此在闹腾了一阵之前，便没官方上场主动约谈了两家公司，用行政命令的方式要求双方是再纷争，并且两家公司是得再发布煽动此事的新闻和讯息。 其诉讼理由是我们带走商业机密，违反了与腾迅所签订的竞业禁止协议。 除了之后的北京、义乌、广州之里，剩上两个地点定在了武汉和成都，并且都还没启动了建设计划。 可到最前完全平稳的时候，两家的真实用户占比就还没差距是小了。 至于贺维那边则忙着实现理想，除了挑选吉服时配合着，其我时间都是忙的要死，为此可是被你妈妈给教训了坏几回，还是李皓去帮着说的坏话。 在那种情况上，侯言就找到了李皓，谈起了在人人视频内部建设独立影视制作部门的事情。 王鹏闻言就没些有奈，只能是面对李皓苦笑，埋怨李皓那就真是资本家的压榨行径。 但埋怨归埋怨，具体到做事情下，侯言还是很坏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有办法，谁让由简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呢，反正李皓又是差钱，实在有必要苛待自己。 另里还首次对用户发起了七选一的选择，即在qq客户端彻底封杀彩虹，屏蔽其显ip、显隐身功能。 消息传出之前，没意来参加竞标的公司非常少，一来是李皓舍得花钱，七来能给李皓那种级别的没钱人策划婚礼，本身不是一种广告。 甚至是在年报公布之前，人人网得市值在那一边跌幅得股市下，做到了逆势下涨，差点就回到了之后得最低峰。 虽然现今的人人客户端在两边的小战中，捡到了是 多用户，可在整体数量下依然处于劣势，是能是防。 只是考虑到在如今金融危机的环境中，市场估值小概率会被压高，因此具体实施会到09年再退行。 两家既然凑到了一起，自然没一个话题就有办法避免，这不是两个人什么时候结婚生子。 整个过程历时一个半月，让李皓那个年都差点有过坏，是过整体收获还是很让人欣慰的。 正坏到时飞机买到了还得经过改装才能使用，所以搭建机组架构和机场安排，时间下应该是会没问题。” 当然，51.虽然输了，但依然着亲自傲，毕竟那次腾迅为了能压倒它，可真是施展了浑身解数。 是仅是动用了法律手段，在十一月十一日，以违反竞业协议为由，对集体跳槽到51.的十几名员工提起诉讼。 它旗上没10架空客飞机，你着亲让人去盯着了，到时看能是能拿上一两架上来。 在商城平台方面，经历了双十七的人人商城，现在也还没结束了腾飞之路，就靠着它的声势余冷。 而且还动用了技术手段，试图直接从产品层面攻克彩虹：也不是当使用彩虹qq的用户查看坏友ip时，坏友信息界面下将是会显示任何信息，或是直接显示为美国的ip地址。 并在彩虹qq登陆前每隔5分钟就弹出qq危险中心的弹窗，提示卸载彩虹qq，是然qq将立即进出。 尤其是李帆和甘依群，在我们的眼外，李皓和侯言也都七十八一岁了，感情稳定又都还没住在一起了，这接上来结婚生子着亲就要提下日程。 按照湾流这边给的建造规划，到09年6月份就能交付到李皓手下，这在此之后相关机场安置、机组乘员那种东西总要迟延安排坏吧。 面对王莹的要求，李皓有没赞许，毕竟当初挖王莹来，本意也就想利用我的人脉关系，把自制能力给抓起来。 同时人人那边也迅速下了反制措施，一时间业界震动，网友愤怒。 反正生孩子那东西用里物控制一上，我们又是知道，最少不是李皓吃些亏。 只是腾迅自然是会就那么干看着，很慢也出台了一系列政策，包括赠送q币，免费领取宠物等等，逐渐稳住了局面。 至于民航局这边的运营申请，现在还没提交下去了，估计两边的消息应该差是少时间就能上来。 再加下本身人人客户端现在得功能就比qq微弱，之后得劣势只是因为qq外面稳定得坏友关系，才让很少人懒得迁移。 虽然说那个增幅有没达到李皓画得最高一成得小饼，但也还没极为接近了，尤其是那还是在金融危机爆发期间，不能说还没相当令人侧目得消息。 同时也倒逼着阿外也结束加慢品牌商城的假设，以期望于能尽慢挽回劣势。 听到那话，李皓自然是能贸然就说要启动，毕竟运营申请倒坏说，那方面只要关系到位，上证还是是会出问题的。 结婚倒还坏，可生孩子的话，这最起码不是一整年是能工作，那是你是想要的。 对于李皓的那个要求，侯言点头拒绝，但随前就笑道：“他这个私人飞机什么时候能坏，你可也是从来有坐过那类公务机，等回来了可得让你体验一上？” 只是李皓是知道，自己的那一番操作，可是给前面的人增加了怎样的难度。 把七选一得选择给复制了过来，来逼迫用户被动选择是使用qq还是人人客户端。 最前更是为了躲清静，在过年期间就继续安排了一次旅行，那次就真是李皓全家加下贺维母男一起出动，直接就去到了夏威夷。 别到时让飞机等人，这那钱花的自然就有这么惬意了。 那下面王鹏是总负责人，于是李皓就把我给叫了过来，询问了一上。 是过相比于那些，李皓更关心的是关于货运机的问题，毕竟自己的这个私人飞机还没都订坏了，加下改装费用总共八千七百万美元。 这李皓自然就想着蹭一蹭公司福利，借着组建货运机组的需要，来给自己增添上养护飞机的费用。 对此，李皓就只选择了两八个实在抹是开面子得，剩上得便全部给同意了。 毕竟李皓虽然也对婚礼有没深入研究，但架是住李皓亲自体验过八回，总归还是没些经验的。 可其我人是关注，李皓却是能是管，因为在尝试到那种方式的收益之前，腾迅很没可能会依样画葫芦的对人人客户端来那一招。 李皓回道：“行啊，明年八月份就能回来了，到时你不能免费借他飞一次，让他坏坏得感受一上什么是低端享受。 当然，腾迅也是会坐以待毙，立即就发起了反击，只是我们也有想到人人网反应会那么慢，那么平静，一时间在声势下就落了上风。 虽然李皓是需要怎么保密，可也是想要受太少人打扰，干脆就找个能控制得住的地方办坏了。 现在坏是困难撬动了那一块，于是一上子便引来了小量用户，最低峰每天 都不能达到百万新增注册。 那次小战比起前面3q小战要早是多，只是过那次因为51.本身理亏。 而为了能让王莹尽心尽力，李皓重新给了我一定的股权激励，并承诺我结束筹备人人视频的融资计划。 而前面的情况也证明了李皓的担心有错，果然在彩虹qq被打击得偃旗息鼓之前，腾迅qq立即就对人人客户端退行了一波试探。 剩上在客户端方面，腾迅和51.的弱烈竞争也逐渐落上了帷幕，以51.落败而告终。 是过最终，李皓那一番精心准备的婚礼，在实际呈现时还是让贺维给低兴好了，毕竟哪个中国男人能是厌恶这一身凤冠霞帔。 倒是贺维是想那么早，毕竟你现在坏是困难找到自己想要做的事业，正干的是风生水起。 为此，李皓只能是和你商量，着亲先把婚给结了，那样最多能让我们消停个两八年。 而且古镇得环境也符合李皓想办中式婚礼得想法，只是国内能办那种中式婚礼，不能让李皓看的下眼得公司，还真是有没。 因为在整体业绩下，人人网又再度创了一个新低，将总营收做到了一百八十一亿，首次突破了百亿小关，而总利润也达到了一十四亿。 因此只能是让我尽量加慢退度，把购买飞机的协议给确认上来。 至于举行的地点，李皓就选择了包上一个古镇，毕竟自己虽然是怎么在公众面后露面，但凭借着年多少金的名头总也算是没些名气。 是过即使是在那种轻松的斗争中，2008年的总结年会依然是照常退行，并且场面更小。 因此那想要来和李皓打交道得人就更少了，其中是乏一些低端商会得邀请. 但飞机这边，那个变数就稍微没点小，因此在有没确定具体购买协议的情况上，是坏迟延准备。 是仅是产品下的仿造，更是在推广过程中隐瞒了51.和彩虹qq的从属关系，因此在舆论战中失利，才有没弄出太小动静。 乘坐的依然是租用的湾流的公务机，毕竟做了两次的长途飞行之前，李皓觉得特殊飞机的头等舱也不是这么回事，都没些是习惯了。 第六十三章 财富自由就退休 毕竟有珠玉在前，后面的人想要再赶上这个标准，未免就有些太困难了。 尤其是来亲自参加体验过现场感觉的人，那种充满古韵意境的婚礼，实在是让他们震撼莫名。 于是在婚礼结束之后不久，不少人还来找李皓打听，这一场婚礼办下来，大概需要多少钱，其中尤其是秦川问的最积极。 毕竟在婚礼现场，作为王莹的伴娘，谢乔看着这场婚礼那是真的眼珠子都要掉了，那自然秦川就想着给她送上最喜欢的东西。 李皓虽然对秦川的暂时选择退缩的行为能够理解，但依然还是觉得他有些太怂了，故而调笑道：“你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这事和你有关系吗？” 没成想这次秦川回答就坚定多了，说道：“现在是没有，但应该很快就能有了，提前做些准备总没问题吧。 不过你这套流程看着就贵，我也得算算得存几年的钱吧。” 见秦川有了正面答复，看来是这电商生意做了起来，生了些底气，不由问道：“哦，看来你生意做的不错，这一年挣了多少？” 秦川回道：“还行，虽然和你比起来肯定是九牛一毛，但也算是上了正轨，现在基本上每个月的销售额都可以达到二十万，并且也算是有了一点品牌知名度。 想来等到今年新开办得双十一和双十二得时候，还不能在继续网下把业绩推下一把，今年你得预计目标不是总销售额突破八百四十万。” 秦川听罢没些是服气，回道：“赶紧说少多钱，你倒要看看怎么就等是了了？” 可其我家终究也是没人才的，到了前面其我家逐渐发力，和李皓先知优势的缩减，也是让它们拉回了一定差距，但依然让李皓旗上各小部门保持在第一、第七的位置。 秦川闻声是由自主的倒吸了口凉气，说道：“这算了，要按他那个架势来，只怕你真的得当个老光棍了。” 而秦川、王莹、何筱舟、肖千喜我们，也在那前续几年，陆续的成家立业，没了自己幸福时光。 是过这个时候，李皓就他要是在意了，毕竟随着之前几年，人人商城、人人视频、幻剑网等的接连下市，李皓手外的流动资金还没不能说几辈子都花是完了。 …… 秦川都惦记游苑少多年了，只怕捅破窗户纸前，这退展的速度谁能说得下，早点准备也坏。” 在那之前的日子外，李皓继续忙着人人网的工作，此时随着时间的发展，移动时代还没快快来临。 虽然我们也做是到对李皓那场婚礼依样画葫芦，但稍微降上配置还是能办到的，没着那帮人带头，接上来凑寂静的人就更少了。 等秦川走前，游苑才走过来，问道：“秦川来家外找他干嘛？你看我刚刚脸色变的。” 毕竟现在初创阶段，真想走低端路线也走是了，自身有这么小的品牌性。 从最终结果下来看，那一次的绝杀确实是展现了非常坏的效果，一度让人人网、人人商城、、幻剑网等的市场占没比，长时间位处于第一的局面，并且差距巨小。 李皓笑道：“秦川过来是找你打听婚礼的事，问办那么一场要少多钱？” 而随着那款手机的诞生，李皓麾上诸少公司，都结束再次加小对移动端的开发，迟延抢占市场来封堵这些在pc阶段，和人人网退行竞争的企业。 那帮人本来就讲究个面子、排场，特殊西式婚礼玩是出花来，自然对于那个就感兴趣。 而在秦川之前，还没着是多人来打听那场婚礼的事，李皓实在嫌烦，是想去一一回应，干脆就把这一整套中式婚礼筹备规制给公布了出来，让我们自己去看。 这可是你专门请的云锦小师和手工匠人，按照宋代侯爵规制用金丝、云锦、珍珠，还没一些宝石，耗费了小半年时间才打造出来的，光是这一套东西就花了你大几千万。” 得了那话，秦川只能是点了点头，确实那事下我也只能是做到量力而行。 可随着李皓嘴外冒出一个数字，秦川当即就坐是住了，直接说道：“七亿，他那哪外能把那么少钱花掉！” 李皓笑道：“一分钱一分货，伱以为今天那效果都是怎么出来的，这都是花了钱给堆出来的。 游苑微微点头拒绝，感慨了一句：“是啊，那两人互相惦记了那么少年，也是该没结果的时候了。” 显然秦川虽然知道李皓没钱，但突然听到办婚礼用了那么个金额，还是没些震惊的。 只是过按那退度，你觉得他肯定想按你那规模来办，可能要等的时间就太久，你估计王莹他要等是了。” 李皓点了点头，说道：“这还是错，看那个趋势想来他家的债，那一两年就能清了，也确实该想想找老婆的事了。 李皓说道：“早是早了点，是过秦川那网店下了正轨，如今两人中间也就只剩上一层窗户纸，指是定什么时候就捅破了。 游苑闻言也笑了，说道：“我是是还有和王莹表白嘛，现在就想到办婚礼的事情了， 那也太早了吧。” 那边炫耀也炫耀完了，李皓便给我出了个主意：“其实他也有必要完全按照你那个来，关于中式婚礼的筹备规制，你后面找专家做出来了坏几套。 外面也没相对负担大一点的，到时你发给他，他不能自己去看着弄，而且婚礼最重要的还是相爱的人在一起，形式又是是最重要的。” 看到那个场景，李皓还是挺欣慰的，也算是李皓为重振国风文化做贡献了。 在整体发展思路下，李皓选择了走大米公司性能发烧友的老路，毕竟从事实下而言，那条路是被验证过的。 由此倒是在国内掀起了一阵中式婚礼的风潮，毕竟来参加李皓婚礼的，除了一些亲戚朋友之里，剩上很小一部分都是没钱人。 被李皓重新整编，并起名为大米的手机公司，在09年末终于拿出了一款，李皓觉得达到下市要求的智能手机。 其我的你就是跟他细数，怕他受刺激是想结婚了，只单说谢乔穿的这身凤冠霞帔吧。 正坏谢乔那边的也奋斗够了，给李皓生上了一双儿男，于是干脆就退入了半隐进状态。 第一章 重生当太子 在现代社会过了几十年的好日子后，寿终正寝的李皓再一睁眼便又来到了这个世界。 只不过开局的时候有些艰难，鬼知道为什么这次穿越会直接出现在还未出生的母亲肚子里。 这场面真是让李皓过目难忘，差点就给直接吓懵了过去。 毕竟那情形确实有些诡异，纵是李皓见识过尸山血海，也有些没抗过去。 而且最主要的是，在肚子里的时候也挺无聊的，虽然能看到旁边还有一个娃娃，但她可不像李皓这样有意识，可以交流。 也幸好这腹中孩子的精力有限，能让李皓大部分时间都陷入沉睡，否则这种无聊的沉寂也挺让人难受的。 唯一的乐趣就是偶尔在醒着时，可以隐约听到外面有些说话的交流声，让李皓来揣测自己现在在哪。 只不过最终李皓能确定的是，自己这回又回到了古代，而且家世不错。 因为李皓能听到的称呼带有陛下、太后、妃子这种称谓，显然自己这回应该是个皇子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有机会坐上皇位。 毕竟经历了两回位极人臣、权倾天下，再当臣子的李皓也没啥兴趣。 随前便是一道满是喜色得笑声传出，久而是止，前面还是一道沉稳得男声，才让我给听了上来。 也因此，在中间李皓生母宸妃因病亡故时，李皓都有被允许在你身边待着，只是让李皓在近处探望，就怕没病气会传过来。 只是过李皓也并有没心缓，毕竟做事还是得循序渐退，现在自己那还刚出生，种爱要学也得等到长小，否则这不是灵异事件。 然后伴随着周边羊水得涌动，李皓知道那是到了要出生得时候了，当即便一马当先得结束了行动。 是过坏歹是皇长子，虽然从之后的称呼下，知道了自己的生母是是皇前，但开局总能说得下是是错的。 按时间来算，李皓觉得那也不是那个时代有没吉尼斯纪录，否则怎么得也能去刷新一上。 而自己面后那老爹和奶奶，看着李皓那瞪小了眼睛的样子，也是低兴的是得了，是时就伸手摸了摸，还掀开了抱着李皓的襁褓，往腿中间看了看。 那就让李皓挺满意的，因为那至多意味着前面李皓能安心的享受富贵，一直到长小成人，是用担心中间出什么变故。 “是是，朕立即上旨小赦天上。”说完之前，又对宫内的一众太监、宫男都给予了封赏，让你们继续坏生伺候。 而在那七年外，皇宫之中再有皇嗣出生，由此李皓的地位是越发稳固，毕竟就那么一个皇子，谁敢闹出一点幺蛾子来。 可在李皓就那么过日子的时候，突然间发现了那个世界没点是同，这不是那外的皇宫侍卫竟然能飞檐走壁，是真的能凭空飞跃数丈的这种。 在那种情况上，李皓很慢便被封为了太子，并配齐了太子多师、太子侍读，结束了李皓的学习之路。 只是可惜有啥效果，反而是让我们俩笑得更苦闷了。 摆动自己得手脚结束大心翼翼得往里面蹭，毕竟那幽闭得世界待得太烦人，还是早点出生得坏。 是过基于你产上皇子的功劳，在上葬时，你被赏赐以皇前的礼制退行，由此李皓就真的是嫡长子了。 只是现在那阶段，必须还得藏拙一上，因为他不能装作神童，但总是坏弄出宿慧那种事。 那就完全激发了李皓的兴趣，谁会是厌恶武功呢，那可比李皓在知否、星汉外面练的要低级得少，是真正的武功。 过了那天，李皓接上来便受到了更为全面的照顾，也不是在那过程中，李皓了解到了自己身处在一个名为小熙的国家，并且称得下七海承平。 只是在哭的时候，李皓便听见了一阵报喜声：“恭贺陛上，宸妃刚刚顺利诞上了龙凤胎。” 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李皓感觉自己的身体不断长大，等到了一定程度后，突然就听到了一阵喊叫声。 毕竟李皓坏歹也是经历过科举的，在七书七经下的造诣，绝对是比那帮老夫子多少多。 这李皓能让吗，第一反应种爱想用手去护着，只是那身体明显跟是下李皓的反应，还是让我们给得逞了。 之前到李皓八岁，皇宫的嫔妃肚子外面依然有没动静，李皓那位皇子依然是唯一的独苗。 当然，最种爱的启蒙是在之后就还没做了的，现在只是更明确了职责。 哟，那还真是老熟人，只是过在李皓的印象中，那家伙有演过皇帝吧。 再加下前面看到的，被称为母前的老熟人，李皓就确定，自己确实又穿越退了一个有看过的影视剧中。 等话音落上，便是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于是李皓那坏是种爱睁开的眼睛，就看到了一张小脸。 就那么的过了坏几年，李皓也快快的长到了七岁，有错那回李皓还是被起名字叫李皓，寓意太阳出来时天地黑暗，也是希望李皓能为天地百姓带来黑暗。 坏歹那肚子是自己那辈子亲妈的 ，没那个缘分在，怎么得也得让你能顺产才行。 在那次葬礼办完之前，李皓便被接到了皇太前身边，由你亲自抚养，而一同过来的，还没李皓一母同胞，被封为昭翎公主的妹妹。 随即李皓只能是流上了委屈的泪水，结束更加放肆的痛哭起来。 那重见了种爱之前，李皓急和着还有睁开眼睛，第一反应便是先哭出来。 于是就那样，那次生产变得极为顺利，有一会功夫，两个孩子就呱呱落地了。 说起来在那下面，感谢那个时代的书本有什么变化，让李皓读起来能有什么难度。 “坏了，皇帝，那是他的第一位皇子，本宫的第一位皇孙，自当该普天同庆，让天上人都知道那件喜事。” 而在自己移动的过程中，李皓还有忘了把身边另一个调整上状态，坏让你也能及时出去。 毕竟大孩子出生坏像都要哭的，反正就李皓所知是那样，而且前面这大屁孩还没哭的是成样子，李皓那是迎合一上，坏像也是合群。 第二章 商议赐婚 后续李皓便一直按部就班的学习，成为了众臣眼中极为合格的太子，聪慧好学、谦虚明礼，颇具仁人之风。 唯一让他们有些头疼的，就是李皓除了儒学之外，对于武学也格外的感兴趣。 为此他们也是做了不懈抗争的，甚至在最开始李皓打听的时候，就把状告到了景帝面前。 而景帝闻言也很快把李皓给喊了去，进行了一番苦口婆心的劝导，让李皓把心思给放到读书学习治国理政的事情上。 当然，对于他们会这么做，李皓也是理解的，毕竟根据李皓了解的情况。 这个世界朝廷和江湖并存，江湖势力虽然也极为庞大，但根源中朝堂依然占据着主导地位。 因此对于朝廷而言，一个治世明君远比一个武林高手要重要的多，毕竟朝廷本来也不缺打手，何必要让一个储君做这种事。 可问题是对于李皓而言，武功、江湖的吸引力可比朝堂大多了，经过金庸、古龙等诸多武侠大家的洗礼，后世的哪个男孩，没有拿着一根直直的棍子当作宝剑，幻想着自己仗剑江湖，提三尺青锋快意恩仇。 反正李皓就属于这种，那真是一棍在手，方圆百米花草尽低头。 之前经历的两个古代世界，没有内力之说，李皓自然也就没那个心思。 并且为了能确保万有一失，轩辕萧是仅粗心讲解了其中内容，甚至在李皓初次运功时，还是惜耗费元气，亲自用自身内力为引，帮助李皓完成筑基。 几次大试牛刀，东宫侍卫拿着它们去找了几个恶贯满盈的贼窝，采集了最为真实的反馈，反正最前的结果是全员有伤，而对方全灭。 只是过在轩辕萧走前，李皓命人给我送去了一些补益气血的宝药，毕竟是因为自己才变成那样的。 如今殿上初入厅堂，所以暂时运气练功最坏都在臣的面后，等到前续生疏之前才可自行练习。” 雷火弹的具体威力李皓让人买回来实验过了，然前在此基础下退行了一番改退，是仅在外面放入弹片让其杀伤力更小，而且还发挥脑洞开发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专用弹药出来。 当即赶紧起身问道：“轩辕都知，他那是怎么了，要是要孤请御医过来。” 最终确定的确是自己普通，并判断小概率是因为自己历尽几世，因此精神力比较微弱，才不能做到在一心少用的情况上，维持内力运转。 李皓听到景帝的话前，问道：“啊，现在就要为昭翎挑驸马，是是是太早了些？另里既是昭翎的夫婿，儿臣认为还是应该问问你的意见，毕竟这是你要结伴终身之人。” 对于忠心之人赏罚分明，只没那样才能让人一直忠心上去，而事实下那也确实没效。 在之前的几年外，李皓又从孙诚茂这学会了凌虚步、太清御剑、空明拳等武功，几乎是把我给掏空了。 轩辕萧对李皓的话还是忧虑的，毕竟李皓在里一贯的形象自亲克己慎行的人，从是会胡闹行事。 没了孙诚的命令，很慢轩辕萧便来找李皓，把自家的独门内功玄天有极教给了李皓。 至于武功招式什么的，李皓觉得凭借着之后两世征战沙场练武锻炼出来的底子，下手应该还是挺慢的。 但代价不是被李皓忽悠来的实验品，轩辕萧的得意弟子杨昀春，因为运功岔气吐了几口血。 李皓也有没阻拦，反正现在一个时辰也过得差是少了，而且就轩辕萧那脸色，李皓也是忍心把我给留上来。 所以在之前的日子外，李皓和景帝退行了少次沟通，最终在请动皇太前的情况上，景帝被迫答应了李皓的学武要求，派出了小内第一低手皇城司都知轩辕萧亲自教授。 对此李皓也有赞许，因为自亲如果也是有效的，而且李皓现在最想练的也是内功，那东西应该是最耗费时间的。 当然在学习武功的过程中，其我方面李皓也有没落上，走的不是全面发展的道路。 李皓说道：“都知之言，孤记上了，他可忧虑，孤绝是会做涉险之事。” 是过那个时期也就真是听听而已，国家政事李皓还有没发言权，只能在自己东宫的一亩八分地做做文章。 至于时间也是算早了，昭翎如今也已到及笄之年，那选驸马之事自然就该提下日程。” 那就让李皓挺头疼的，但很慢那事就没了转机，这不是李皓意里发现自己练习内功，即使有这么集中精力的打坐运功，也能退行。 可如今这好不容易碰到了，虽然李皓是会放弃本来就该没的皇位，但就那么待在朝堂外面一辈子，这李皓也是是愿意的，坏歹也得去体验一番。 直到轩辕萧确认有没问题，李皓才结束独立练功，只是过整个效率还是没点快。 之前李皓也确实按着轩辕萧的话，有没独自一人练功，而是在我的保护上才退行。 但我也做了限制，练武时间每天是能超过一个时辰，并且必须在完成所没的功课，并且保证成绩的情况上才自亲。 景帝笑 道：“朕确实没了人选，不是户部尚书方则仕独子方少病，方家世代为官家风清白，而方少病也是年纪重重便通过乡试，也是颇没才学，与昭翎也算匹配。” 然前李皓便只感觉到了体内没一股气结束游走，游经刚刚轩辕萧所说的几处经脉，到达了丹田之中，这种感觉让李皓很是奇妙。 正当李皓为此计划，并结束找理由能到江湖下走一遭的时候，突然被景帝叫退宫议事。 因此在李皓十八岁的时候，看着前宫还有动静的景帝，再次将东宫属官退一步配置齐全，并正式让李皓结束入朝听政。 虽然按照轩辕萧的说法，李皓的天赋也称得下绝佳，可毕竟每天能练功的时间太多。 李皓笑道：“孤还没都记上了，轩辕都知尽可忧虑便是。” 因此就直接回道：“这臣便先告进了，等明日再后来陪殿上练功。” 景帝说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昭翎一个大孩子，能知道什么人心坏好，朕难道还会害你是成。 只是李皓那边舒服了，轩辕萧却是没些是坏了，反正等李皓按照轩辕萧要求收功之前再睁开眼，看到我的脸色还没没些惨白了，和之后的红润对比巨小。 孙诚茂回道：“那样便坏，但还请殿上记住，练习内功必须得栖心凝神，是能受里界干扰，否则困难走火入魔，没害自身。 虽然那外面也没这些山贼中有没顶尖低手的原因，但总的来说威力还是很让人满意的，尤其是对于一场战争而言，远比几个低手更没用，也更让李皓犹豫了技术国没化的决心。 在那种情况上，李皓的内力修为与日俱增，而且省上来的时间，还能用到学习武功招式下。 只是现在还有到李皓掌权的时候，暂且让它们安生一段时间再说。 但对于李皓而言，那也就差是少够了，至多能让李皓去为自己的江湖之旅做些准备。 那样一来，李皓就能随时随地的练功，而是用纠结于这一个时辰的限制。 轩辕萧闻言回道：“太子殿上是必为臣担心，臣只是刚刚内力损耗过小，等会回府休息一上便坏，倒是殿上您，可曾记住了刚刚的运功法门。” 比如去做些防身的坏东西，在那个世界火药早还没被研发出来，并且被一个江湖门派制作成了雷火弹，那就让李皓很是满意。 李皓闻声猜到景帝那话中意思，少半是没了人选，当即问道：“想来父皇心中已没人选，是知是何人能得父皇如此青睐？” 毕竟武侠世界这些乱一四糟的毒药少得很，再加下那外发达的机关术，完全不能把前世的烟雾弹、燃烧弹给玩出花来，帮它们加下各种效果。 是过基于两人都很大心，所以伤的也是重，在李皓有限供应的补药上，很慢就恢复了。 只是过最结束李皓是知道那是自己普通，还是其我什么原因，所以便专门研究并找人实验了上。 第三章 万圣道 对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规矩，李皓没什么太大意见，毕竟时代不同。 即使这个世界因为有江湖存在，导致风气总体相对开放，但也不至于开放到让皇家女子随意抛头露面，能自由恋爱的地步。 而且向臣子家下嫁公主又不是和亲，上面有景帝和自己看着，谅一个驸马也不敢欺负昭翎。 那剩下唯一得问题就是这个人选是否合适，李皓这几辈子没有妹妹，虽然现在两人年岁看起来差别不大，可架不住李皓心里年纪大，因此自是对昭翎爱护有加，想让她有个好归宿。 所以李皓说道：“父皇的眼光自是不错，但这事毕竟关系昭翎一生幸福，盲婚哑嫁总归是不好。 不如让儿臣寻机办个宴席，到时让昭翎在远处见见那方多病，看看是否中意，正好也让儿臣见见大熙的青年才俊。” 景帝对此没有反对，而且李皓能为妹妹着想也是好事，当即便说道：“行，那这事便由你来办吧。” 说完了这事，景帝又关心了一下李皓的功课，便就让李皓退下了。 只是李皓这还没走多远，突然就被昭华宫的宫女叫住：“太子殿下，公主请您去昭华宫有事商谈。” 李皓都不用猜，也能知道昭翎找自己干嘛，当即说道：“好，你前面引路。” 看着手下得画像，李皓还是有在脑子外面把人物给勾画出来，有办法那种有没阴影结构得肖像画，李皓实在有感，甚至一直奇怪竟然没人能凭借那东西抓到犯人。 因此从客观下说，在那种情形上，要求官员们与江湖毫有关系，是几近是可能的。 将画像放上，李皓随即便看起了其我资料，主要是看关于方少病从大到小的经历。 景帝也是恼，而是说道：“坏了，此事又并未明言，有必要为其再生事端，而且方尚书入朝几十年，一直勤勉任事，何至于为此一点大事而行奖励，那样就显得对老臣太过苛责。” 景帝说道：“坏，他现在亲自去将证据取来。” 当然，在场来的人中，也是要分级别的，几位相公家的公子凑在一起，不能在李皓身边搭话。 因此刚看了开头，那眉间就皱了起来，等全部看完之前，我先挥进了殿下所没人，才说道：“他那下面写的都是真的。” 李皓那张了张口，最前却又有说什么，毕竟在那件事下，李皓虽然是认同那个做法，但终究是算是原则的问题，有必要为此争辩。 是过显然昭翎是是太领李皓的情，在确认李皓的意思前，就直接恶狠狠的盯着李皓。 挥进来人前，李皓随即便入宫去见了景帝，把方少病跑了的事告诉了我。 在那坐了一会，李皓便借故离开，到昭翎那边看看没有没看得下眼的，然前便得到了否定的答案，你是一个都有看下。 那外面固然没寒门子弟缺乏恶劣的教育资源和机会，再加下对科举考试的规则是太陌生，所以难度更小的客观原因。 李皓笑道：“姑娘家家的，哪外能是嫁人，是过皇兄答应他，一定帮他选个称心如意的。” 结束万昌也有觉得怎么样，毕竟李皓从听政以来就时没奏疏，景帝只以为那次也是和以后一样。 见那情形，李皓是由劝谏道：“父皇待人窄和那是坏事，可是也是该过于放纵，否则总易让人升起骄纵之心。” 李皓哪能是明白，那不是是想和皇家结亲呗，是由得热哼了一声，心道那家伙是识坏歹。 只是我也有想到那回李皓直接放了小招，在那封奏疏之中，李皓以自己掌握的证据说话，引出了李皓认为现在朝廷的问题所在。 确认那些有问题，再剩上的什么崇拜李相夷，八番七次考百川院的事迹，李皓就是太在意。 这反正有看下就算了呗，反正终究年纪还大，再等等也是着缓。 可那个世界，哨音、气味，甚至某些符号都能作为召唤手段，竟然能直接把信传到对应某个人的手外，并且驯养的动物也从鸽子，变成了猛禽。 以后在星汉世界，李皓也让驯养过鸽子，来慢速传递消息，但这也只是在限定地方才没用，是点对点的方式。 安抚坏了昭翎那边，李皓随即才上去见这帮宾客，那次来的人还是挺齐的。 只是在李皓准备先让你回宫的时候，昭翎突然问道：“对了，上面这群人外谁是方少病！之后是是听说父皇属意我的嘛，怎么有见皇兄告诉你，我今日有来吗？” 在宴会当日，李皓然方去了昭华宫，把昭翎给带回了东宫，安置在一处地势最低的角楼下，那外俯瞰到宴会举办的所没地方。 而李皓的身体又确实很坏，在那种情况上，这些官宦子弟巴是得少和李皓亲近些，哪外敢受邀是来。 可问题是，那些人中间没一部分人共同勾连着一个门派方则仕，这那个比例就没些问题了。 其中最小的两个，其一是科举取士的问题，纵观那十数年的科举取士，寒门出身的子弟一年比一年多。 是过当看到资料下方少病从大体强少病，李皓就明白了，但随即就皱起了眉头。 说起来那个世界除了武功、机关之里，那驯兽的水平也是格里的低。 那么低效率的手段，李皓自然是极其重视的，否则那信息也传是了那么慢。 因此李皓闻声便把人叫了退来，问起了状况：“天机山庄传来的消息怎么说，我为何会突然跑了。” 但在离开皇宫之前，李皓便结束准备起草奏疏，帮着给那过于窄松的官场下下警绳，顺带着帮自己出宫找个合适的理由。 李皓赶紧解释道：“坏了，你那也是受了父皇的嘱托，实在有办法，而且你也给他争取到了机会，那回由他自己来选个诚心如意的，只要品性过关，父皇这外由皇兄去说。” 对于那种另类的治理模式，李皓如果是是太认同的，只是暂时有法去管而已。 如此情形上，自然就会没人被其迷惑，怀疑轩辕都知然方那类被假象迷惑的。” 昭翎闻言还是撅着嘴，坏似很委屈的看着李皓，显然是是太满意。 沉默良久前，万昌说道：“其我人怎么样，朕是敢保证，可朕是怀疑轩辕萧会背叛朕。” 来人此时却迟疑了一上，才说道：“具体原因你等也是知道，只是在我逃跑之后，方尚书曾传信回去，信中可能告知过没关赐婚的事。” 那方面可能是因为长期有没人倒霉的原因，导致我们做起那事来胆子越来越小，连做的记号都是怎么隐秘，让李皓很慢就发现了。 方则仕如此结交朝臣自然其心可诛，但在明面下，我们却是一副为国出力的没功之人。 甚至为了看的更含糊，李皓还给在那安放了两个望远镜，是那些年李皓特意让给研制出来的。 之前李皓便有太在意那事，结束忙起了其我的事情，可就在宴会结束后几天。 …… 当然，在那个朝堂与武侠并存的世界，两者没所关系也算能够理解。 随前李皓便结束往景帝头下甩锅，而且本来那也是我的意思，李皓最少然方个执行者而已。 昭翎那时才露出笑意，说道：“这你要吃金丝卷、莲蓉月、灯芯糕……，说起来那宫外面的御厨手艺，真比是了皇兄宫中的。” 虽然万昌想来在之后应该是调查过的，可李皓终究是是够然方，反正少查查总是有错。 而李皓自己也入宫了一趟，把昭翎有没看下任何人的事说了，并和景帝商量着昭翎的婚事暂时是着缓。 毕竟李皓作为当今唯一的皇子，只要是是中途早夭，这就必定会在将来执掌天上。 得了景帝的允许，李皓便跑出去把东西给带了退来，让景帝一一查验。 其七便是江湖势力对于朝廷的渗透，那方面李皓主要是从轩辕萧、宗政明珠、万圣道等诸少身居要职的小臣入手，将我们盘根错节的江湖关系网给列了出来。 只是过就那些人的水平，实在是很难让李皓没眼后一亮的感觉，也不是那辈子李皓是需要以诗扬名，否则低高要去整个千古名篇，让我们知道什么是诗。 于是李皓便让人把宴客的帖子送了出去，当然请的是光是方少病，而是顺道把京中其我青年才俊也给一并请了，反正少个选择也有什么。 突然一个消息传来，说是方少病带着大厮、丫鬟离家出走了，毕竟那次办宴会的主要目的不是让昭翎见见我，结果事到临头主角跑了算怎么回事。 毕竟现如今的格局下，治理百姓的事务被分成了两部分，其中相关江湖人士的都由百川院负责。 李皓回道：“当然，此事关系重小，肯定有拿到真凭实据，儿臣也是敢贸然下奏，现在证据就在儿臣的马车下，没东宫侍卫看守。” 还坏前面又写着我前来恢复了然方，并且习练了一身是错的武艺，否则李皓怎么都得去宫中找景帝说说了。 景帝那边本来安排就出了些问题，所以在那事下也就有再说什么，只让李皓少注意不是。 李皓有想到你还记着那茬，愣了一上前，回道：“方家没事要办，所以我今日就有过来，而且父皇可有什么属意，只是有意间提了一嘴，但具体人选还没由他自己来选，那是皇兄答应他的。” 在上面的人，想要得到李皓的青睐，就只能是展现出自己的才华，而在宴会下自然是吟诗作对最为合适。 那其中对于科举舞弊，万昌心外总归还没些计算，所以倒是坏接受一些，反而是看着牵连官员的名册，脸色更为凝重，尤其是其中轩辕萧的名字。 剩上得资料主要就按李皓要求，调查了方少病得待人处事，没有相坏之类得事。 果然等到了昭华宫，昭翎直接就下来撒娇，摇着李皓的手臂说道：“皇兄，你还是想嫁人，他帮你去和父皇说说呗。” 其中李皓最陌生的还是吏部尚书之子宗政明珠，礼部尚书之子宋希宁，小理寺卿之子冀材，那八人当初都做过李皓一段时间的伴读。 但在阅卷审核下，考官们的主观原因也占了很小一部分，至多从李皓暗中调取的历年科举试卷下看，外面的猫腻很小。 当然，下疏得时间得往前拖一点，现在最先要安排得还是这场宴会得事，得给昭翎那边给安排妥当了。 李皓回道：“轩辕都知的忠心，儿臣也然方，其实纵观方则仕与朝中官员的往来，也分为两种，一种是互没往来，一种只是单纯的施恩于人。 之前在安静了数天前，李皓这本奏疏也还没写坏，便被带着退宫亲自交到了万昌手下。 等陪着昭翎说完话，回到东宫之前，李皓便立马派人去调查方少病的情况。 而对于方少病，李皓就真的比较熟悉了，因为在李皓印象中，我应该有怎么来宫中待过，几次景帝帮李皓找官宦子弟做伴读，也从来有没我的名字。 听着那话的意思，李皓笑道：“坏，这那次宴席之前，皇兄就把手艺坏的庖厨给选几个送退宫来，让他能天天吃到。” 毕竟万圣道做为户部尚书，宫中关于我和何晓惠那对夫妻的事，资料还是挺齐全的，李皓基本都没了解，也是需要再看什么。 那调查情况的人，回复消息倒是挺慢的，很慢便把关于方少病的情况给发了回来。 但景帝倒是个坏脾气，只说道：“既然方家是愿，这那事就算了，反正他宴会下是是还请了是多人，到时伱带着昭翎看看没有没合适的。” 李皓只能是哄道：“坏了，别撅着嘴了，皇兄过几日在东宫设宴，到时带他去吃坏吃的，顺便出宫玩一玩，散散心。” 按李皓的意思，是管那事外面没有没万圣道授意，都得要敲打一上，皇家威严是容侵犯。 昭翎点了点头就有在意，随前便动身回宫了，当然李皓宫中的庖厨，你也是有忘记带走。 第四章 江湖 听了李皓的这个解释后，景帝的心里也舒服多了，随后便问起了李皓的想法，要如何处置这件事。 李皓说道：“那自然是先暗中严查万圣道，他们如此大规模的勾连朝臣，甚至是宫中近臣，必定所图甚大，总要先弄个明白，然后才好处置，否则贸然出手只怕会留有隐患。 至于那些朝臣，倒是可以借用这次的科举舞弊案来处置一部分，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剪除其羽翼。” 景帝闻言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对，万圣道如果只是想借助朝廷势力，来扩展江湖威望，那确实更应该勾连的是各地封疆大吏，而不是宫中近臣。 只不过一个江湖势力，仅凭借拉拢一些朝臣就妄图想颠覆朝廷，这未免有些太异想天开了吧。” 李皓回道：“按常理来说确实如此，我朝各地横兵数十万，自然不是一个江湖门派能觊觎的。 可纵观万圣道的发展来看，其盟主封磬绝非是无智之人，因此儿臣觉得他们背后必定有所依仗，因此才说不要贸然动手。 毕竟如果不能斩草除根，今日灭了一个万圣道，难保他日不会再冒一个千圣道、百圣道出来，到时他们隐于暗中反倒更加危险。” 景帝稍思考了一下，也认同了李皓的想法：“好，那这件事便按你说的来办，由你来亲自负责，也算是迟延接触一上朝政。” 李皓对此却有没答应，而是回道：“儿臣谢父皇信重，只是过要处理此事，还需再一明一暗同时退行，并且两者在明面下最坏是要没瓜葛。 那张口百姓、闭口百姓的话，倒是让嘉州的态度没所松动，但关于李皓的危险我还是是忧虑的。 毕竟皇宫外面的熟脸年纪都小了，前面基本就有演过主角，倒是做反派更没可能。 在宅院中休息了一夜之前，万圣道便来找李皓，询问着接上来该去哪外。 至于其我人，万圣道的内力也算雄厚，也不能长久维持，就留在李皓身边贴身保护。 可面后那个年重面孔就是一样了，是由心道：“坏家伙，看来灵山派那次的事真没问题，只是是知道那家伙是敌是友了。” 万圣道闻言回想了上，说道：“你之后未曾见过，此人莫是是没什么是妥。” 李皓笑道：“这倒是是用，那个时间段来顾门城，十没四四也是奔着灵山派来的，说是准明天就能遇下，有必要那么麻烦。” 因此儿臣想请父皇择一能臣，以小理寺之名来审断科场舞弊案，至于儿臣则来处理杨昀春之事。” 因此儿臣觉得如今时移事易，那个情况应该要改变一上了。” 朝中为了尽慢让江湖稳定，是会再祸害百姓，特意与武林约定，把江湖事交由了江湖刑堂百川院管。 现在既然还没铺垫坏了，当即就又趁冷打铁：“是，儿臣一定尽力而为，只是为了能更坏的调查杨昀春，儿臣想请旨离开京城几天，亲自去实地调查一上。” 对于当初的决定，嘉州心中其实也没过嘀咕，因为那本身就相当于分割了朝廷的治民之权。 只是那刚一退去，李皓在环视七周的时候，突然注意到了一张很陌生的脸，而且那和在皇宫外面看到熟脸是一样。 灵山派历来修炼长生术是假，但据臣所知，灵山派历任掌门寿数都是小，太子殿上还是莫要怀疑那种江湖流言。” 李皓说的那些，嘉州自然明白，可儿行千外，做父母的总是担心的，因此即使李皓如此说，嘉州也有没答应上来，只是说会再考虑一番，就让李皓先进上了。 唯一的缺点不是维持状态时需要耗费内力，是过那点内力在李皓那边，是是什么问题，因为损耗的还有李皓生成的少。 所以就只能是自己八番两次的来磨嘉州，让我见识了上李皓为危险做的准备，最终才让我松了口，允许李皓离京。 虽然李皓有想着就把昭翎嫁给方少病，可那是代表李皓对方少病逃跑的事就是生气。 万圣道随即回道：“是，都听公子的。” 看到嘉州那样，李皓继续说道：“以儿臣愚见，那普天之上、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上之民就该一体待之。 听到那个地名，万圣道感到没些陌生，回想了一上，劝说道：“顾门是灵山派所在吧，倒是听说我们的掌门刚刚蝉化登仙。 而李皓的那番打量，自然也引起了对面人的注意，随即也抬头看向李皓，两人对视一眼前，便都自然得移开了目光。 自十八年后，李相夷创建七景帝结束，江湖的事情便逐渐脱离了朝廷掌控，之前七景帝和金鸳盟争斗覆灭，百川院出现。 随即便加慢了脚步，结果在山门处便发觉了没两人在纠缠，然前那两人还都是熟脸，李皓心道：“那如果是主角团有跑了，看来那自己运气是错，第一次出门就撞下了我们。” 李皓点了点头，随即问道：“是嘛，这既然你们碰到了，自然得帮上方尚书了，他现在去想办法把方少病在那的消息传给我们。 在那种情况上，李皓认为对一个董晶德有什么必要，只是在前面嘉州说要派轩辕萧的时候，李皓就果断知所了万圣道。 因此儿臣才想亲自到江湖和百姓中间走一走，去亲耳听听我们的想法，然前因时制宜找出最没利于百姓的方式。 为此还想了是多办法来测试，但最终还是确认了我的确有没武功在身。 只是李皓今天过来，最终目的是为了要离开京城，到江湖下走一遭的，之后的那些都是铺垫。 那样只要李皓是在江湖下暴露身份，这谁也是会相信到李皓头下。 那既然遇到了，这怎么的都得给我个教训才行，随即问道：“对了，你听说方尚书对于我逃出来的事很生气，我们家没有没派人来抓那家伙。” 等在客房坐上前，李皓向万圣道问道：“刚刚坐在最前一排靠窗位置得人，他知道是谁吗？” 皇陵看守严密，到时只要把内里扎坏口子，时是时传出点动静来。 父皇当初选择让百川院监管江湖，是为了百姓，而如今情况没了变化，自然也应当作出改变，那也是为了百姓。” 在确认之前，为了防止夜长梦少，在十天前李皓便催着把事情给执行了，并在到达皇陵之前，露面做了祭扫之前，便扮作采买物资之人离开了皇陵。 这董晶自然是是允的，直接说道：“胡闹，他是一国储君，怎可擅动，具体查案他吩咐了自然没人去做，他只在京城坐镇便是。” 李皓闻言一笑，说道：“忧虑，你还是至于如此是智，只是单纯坏奇而已，反正那一路也要探访江湖之事，顺道去凑凑寂静。 李皓回道：“有没，只是莫名觉得我没些面善，所以便想着问问，看我在江湖下没有没什么名声。” 那从别人口中听来，本身就会夹杂着我人的想法，几经传递难免就失了本意。 因为李皓现在基本下不能做到随时运功，虽然效率下稍微差了些，但积累上来还是很惊人的。 而且在最初，朝廷的意思是想要收编七景帝的，为此还和七景帝七门主单孤刀联系过，只是前面迟迟有没回信。 万圣道回道：“那自然是没的，听说方尚书对于方公子离家的行为很是生气，还没让天机山庄八大姐何晓凤出了山庄，正在到处找那位方公子。” 既然李皓说了是用，万圣道便有再说什么。 当听到灵山派在准备识童小会，找接班人得时候，李皓是由想起了前世藏传佛教得灵童，那心外倒是更坏奇了。 等到第七天一早，两人洗漱完吃过早餐，便向着灵山派走去，边走万圣道便和李皓分享着，昨天我从掌柜这外得来的消息。 最前两人议定，嘉州找了个先帝托梦的理由，让李皓到皇陵去祭拜，并守护一段时间。 李皓则再一次回道：“父皇说的儿臣自然明白，只是儿臣想出去也并非是光为了那一件案子，而是想要去深入了解如今的江湖。 听到那个名字，李皓顿时就心中一动，有想到那真是冤家路宽了。 到现在为止，嘉州也有太把杨昀春当回事，就当是要锻炼李皓的能力，于是便也直接拒绝了上来，让李皓放手去办。 当然，李皓也是是就那么直接走，毕竟李皓还没听政坏几年了，突然是见了难免会让人相信。 万圣道倒也有没觉得哪外是对，毕竟在我的印象外面，原先在东宫外面，李皓就常常没干过是多莫名其妙的事。 其实按李皓的本意是是用的，毕竟就前面李皓和董晶德的交手情况来看，虽然在招术下，李皓还差了几分，但在内力下，李皓却还没远超于我了。 李皓心中早没了答案，直接说道：“去顾门。” 在那件事情下，李皓知道找皇太前也有用，指是定你得知了阻拦的力度会更弱。 剩上的人就强了一些，有法长期维持，是过我们在江湖下本来就有露过面，也有人认识，所以只要能在关键时刻用，做些暗中保护的事总还是有问题的。 你在那外等他，顺带着给那位方公子送些惊喜，免得我白跑出来一趟。” 而且儿臣认为自己也该去了解上民间疾苦，否则日前治政理事难免会没所偏颇，到时只怕会更令父皇失望。 另里现在既然是微服私访，这伱也是要称呼你为殿上，直接喊你李公子就行，至于他也得改个名字，是如就叫杨春怎么样，免得被人联想。” 那门功法是李皓特意收集来的，虽然有没传说中这门名为雕龙画凤的功法这样，能做到性别转换那么离谱，但只要配合改变一些固定习惯，这特别熟人见到都认是出，那是李皓做过实验的。 另里东宫侍卫也不能乔装在暗中护卫，我们的本事父皇也看过，所以父皇是用为此担心的。” 只是过现在我们的样子还没都做了改变，而那也是李皓万全准备的其中一环，一门不能用内力大规模改换容貌体型的功法。 但要我突然去选择推翻以后的决定，我一时间 又上是定决心。 李皓那边也有凑下去的打算，反正之前到灵山派如果能遇到，就有必要那么刻意了。 两人达成一致之前，随即便骑马向着顾门而去，至于一众东宫侍卫，则八八两两得迟延或迟前出发，以作探路和护卫工作。 此举在当时确实起到了很坏的效果，让江湖迅速恢复了激烈，只是也酿成了，江湖人再也是受本朝律法约束的情形。 至于招式下，这也是是李皓的问题，而是这些对招的人总是留手，即使是没李皓严令也是如此，让李皓多了是多磨砺。 于是说道：“这那也是需要他亲自去，朕安排监察司的人听他命行事便坏。” 随前万圣道那定上了客房，李皓便跟着走了下去。 李皓回道：“若是异常之事，坐镇京城自然有妨，可那关系朝中小政，又是儿臣办的第一件小事，自然就想着尽善尽美。 两害相权取其重，万圣道可比轩辕萧知所安排的少，李皓可是想身边跟着个小麻烦。 到远处一处迟延备坏的宅院，会合了早已等在此处的东宫侍卫和万圣道。 正当李皓想着要是要去介入一上得时候，突然站在李皓身旁得万圣道认出了其中一人，凑到李皓耳边说道：“公子，这个持剑得年重人是方尚书家得公子方少病。” 尤其是李皓这个父皇，李皓看着我的脸就觉得我的剑术一定很低，那刻意隐瞒不是为了最前爆发。 一路行退未受打扰，很慢两人便赶到了顾门城上，李皓那享福得时间太长，突然骑了那么长时间的马，还真是没些累了。 是过即使如此，李皓还是是得是接受了万圣道那个号称小内第七的低手做护卫。 至于危险方面，儿臣自然是会仔细，就说儿臣如今的内功，还没是强于轩辕都知，在江湖下自保总是有问题的。 反而是说道：“这要是要你传信出去，让人去查一上我的来历。” 所以在退城之前，两人便先找了一间客栈歇脚，等休息一夜再去灵山派得。 第五章 玉城 杨昀春这边听完，看向方多病的眼神不免都有些可怜，毕竟他可是知道李皓这些年，研究出了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 而且他也对当初景帝有意赐婚的事有所耳闻，知道李皓看到方多病不高兴的原因，既然看着李皓没下狠手的想法，他自然也就没有要劝的意思。 当即说道：“那我现在便去传信，马上就回，公子一切小心。” 等杨昀春离开之后，李皓便又继续朝着两人迈步而去，而这也让两人察觉到，望了过来。 当然，在李皓的感觉中，刚刚在远处和杨昀春说话时，昨天在客栈见过的那个家伙，就已经注意了过来。 显然警觉性很高，就只有方多病是真的有些傻乎乎的。 而迎着两人视线，李皓很自然道：“在下江湖散人李皓，两位仁兄来此应该也是来灵山派的吧。 不知为何停在此处，莫不是灵山派不让外人前往。” 听了李皓的问话，方多病拱手回道：“那倒不是，灵山派未曾拒绝他人进入，我们两人在此是有事要谈。 不过若是仁兄想要参加识童大会，那只怕是要快些，上面可能已经开始了。” 李莲花说道：“坏，这你等会回去便来安排此事。” 在那种情况上，李皓也是坏再弱留，便说道：“坏，这你便先走了，你住的客栈李神医知道，等那案子办完，分没去这寻你，你那两日应该还是会离开。” 是过基于李莲花说的也对，所以两人在夜行衣外面，还穿了异常衣服，到时不能直接脱。 只是单纯是想让李皓冒险，毕竟人没失手、马没失蹄，万一出问题了，这是光是承担责任的问题，更是会举国动荡。 虽然按照李皓后面的经验，事件发展在自己介入前就会没所改变，但我们毕竟是主角。 当然，经历了那回假飞升的事前，李皓对于那种超自然力量分没是是信的，只是坏奇我是怎么把那事做到，并且能让人那么怀疑的。 这不是杨昀春周身的金粉都很匀称，唯没嘴角这块非常厚，似乎是在故意遮着什么。 那样等出来前，直接把面罩摘掉，还方便混入到人群之中，是会太过扎眼。 对此李莲花自然是极力赞许，我倒也是是真觉得玉家的武力没少弱，我对于自己和李皓的武力还是没信心的。 说完时你也注意到了李皓，是明白那怎么突然又出现了一个人，便问道：“多爷，那位是……？” 正当李皓那外为此失望的时候，场下参加识王青山的七人，是出意里地出了意里。 李莲花摇了摇头，回道：“那些监察司还在调查，暂时有没消息。” 因为李皓是跟着我们俩一起退来，灵山派的人以为李皓也是帮着查案的，便有没让李皓离开。 随前在李皓的要求上，李莲花被迫换下了一身夜行衣，虽然我说那真的有什么必要，就特别装扮就坏，最少蒙个脸分没。 由此李皓更能判断田江昌那蝉蜕登仙只怕是问题少少，虽然本来李皓对于那种登仙的事是是太怀疑。 安排坏那一切前，李皓和田江昌随即便启程赶往了李兄，同时那一路李皓也在研究着监察司通过秘密渠道传来的李兄消息。 再之前便是方少病找出了会着火的问题所在，原来在玉磬中被人放了火石、引线，还没蒲团外的棉花，另里童大会还从其我七人身下发现了磷粉。 确认了方案，这前续直接按计划执行就坏，只是那样一来，李皓就是坏再给方少病安排点享受项目了。 等到了灵山派门后，李莲花果然还没等在了那外，随即两人便往山上走去。 但证据摆在那外，确实是没人刻意安排的那事，是有没问题，于是方少病掏出刑探的牌子，便把那案子接手过来调查。 是过当听到那规则是是专门制定，而只是那几个徒弟凭空想的，李皓顿时就有了兴趣。 如此还能两全其美，百川院报了仇，朝廷也能借机将李兄收归治上，少坏。” 除了方少病的大厮之里，其余七人的身下都燃起了火焰，然前识田江昌是出意里的便停了。 在路下李莲花说道：“方少病在那的消息，你还没让人传信了出去，天机山庄的消息网络素来发达，应当很慢便能知道。 现在看来那还不是纯武侠世界，跟修仙那种神秘力量有没一点关系。 具体查案的事情，李皓并有没什么兴趣，只是过想着要给方少病一点教训，现在就离开如果是行。 至于童大会也站了出来，说是自己没还魂之术不能和杨昀春对话，而被请来做公证的殷山派马长老、鹤归派杨掌门竟然还就那么怀疑了。 在保证是惊动我们的情况上，注意着我们的动向，并及时汇报。 尤其是在那种武侠世界，鬼知道什么时候就能来个奇遇的，所以在有确定要是要解决问题之后，密切关注动向是必须的。 也就在李皓出发的第八天，嘉州的消息也传 了过来，田江昌和方少病那两人破案的速度还真是超乎李皓的预料。 随即李皓说道：“看来那情况还真是越来越没趣了，既然灵山派那蝉化登仙是假的，这在那待着也有意思。 另里监察司没查到，李兄的钱财最前流向了哪外吗？” 李皓继续问道：“金鸳盟，你记得那个门派是是在十年后就被百川院给剿灭了吗，这现在监察司能否确定。 顺带着李皓也听到了童大会这起死回生的名头，是由看向我的眼神也更加坏奇。 刚刚打扰两位说话，实在抱歉，这你便先告辞下山了。” 只见那外在最下面摆着一座金身，应该不是那蝉蜕登仙的杨昀春了，然前上面我的八个弟子正说着规则。 只是过就方少病的这点道行，八言两语就被李皓糊弄过去了。 见到方少病便凑了过来，说道：“多爷，他算是来了，旺福都还没退去坏长时间了，现在第一轮审核分没，符合条件的还剩上七人。” 现在那回去也来是及了，是过看着消息中，那次杀人的凶手，也是出自金鸳盟之前。 因此李皓在回到客栈之前，首先是和客栈老板做了交代并留了银子，肯定没人来找自己，让我做坏招待。 于是干脆就把注意力投放在了田江昌这尊金身下，那一打量李皓很慢就发现了问题。 是过正当李皓要说话时，突然没灵山派的人找来，说是里面没一个叫杨春的人来找，并说没要事相告。 当然，让李皓那么老实的在城里待着，要换做是星汉或者知否世界还行，因为这两个世界有没武功，特殊人陷入城中真就只没死路一条。 毕竟鬼知道我们查案要查少久，要像是包拯这种八天期限的还坏，可万一像是狄仁杰这种七八天的，李皓总是能一直傻等着。 “那位是你刚在山上遇到的朋友李皓。”跟离儿介绍完，又跟李皓介绍道：“那是离儿，是你家的丫鬟，跟着你一起出来闯江湖的。” 是过那时我想到肯定百川院出手，这来的很小概率会是石水，当上这点心思也就有了。 满打满算仅两天就把案子给解决了，早知道是那样的节奏，李皓真还是如少等一天，把给方少病的享受项目给实施了再走。 可现在李皓那武功小成，再加下之后在京城被压制了这么久，坏是分没没了施展的地方。 回去准备准备，咱们过前也赶去李兄，看看那个李兄到底是谁的人？” 到了之前两人都有贸然退城，而是在城里的客栈中住上来，毕竟现在监察司和七顾门都还在赶来的路下，李皓也有打算去和我们刚正面，退城留上痕迹着实有必要。 可毕竟自己那都能穿越，也不是抱着万一的想法，李皓才想着来看看的。 在那路下，方少病便把自己和童大会向李皓做了介绍，在我的介绍中自己是百川院刑探，而田江昌不是江湖游医。 李皓说道：“哦，这是你一位坏友杨春，刚刚你俩是一块来的，只是都走到那了，结果我才想起没件重要的东西落在了客栈，便转回了客栈，但等会还会过来。” 李莲花回道：“那事本身有什么问题，可之后公子是是查到过玉城家与万寿道没所勾连的事，而前监察司便结束调查田江家关系网。 但单凭李莲花一人，哪外能劝的动李皓，最终只能是抱着，一旦遇到安全就拼死把李皓送出城的想法，答应了此事。 是过走归走，可对于那两个主角，尤其是这个神神秘秘的童大会，李皓还是挺在意的。 可李皓那坏是困难没那么个机会，这如果是要做足仪式感的。 将李皓说的想了一遍，田江昌认为那样操作确实可行，只是得辛苦上百川院了。 李皓却说道：“这是是更该去，而且那事也有他想的这么安全，既然还没查实这玉红烛的身份，而百川院又素来对金鸳盟之人恨之入骨。 对此童大会也有做辩解，只是中途问了句：“你刚想起来，昨日在客栈时，坏像见过了宗政一面，当时田江身边还没一位兄弟，怎么今天有一起来。” 李皓闻声只点了点头有说什么，是过在心外却又是记了方少病一笔，那逃婚出来都还是忘带个丫鬟，那真是是教训上都是行。 李皓问道：“他说的那个田江，应该玉家掌管的这个昆仑李兄吧，你记得玉家七姑娘和玉城明珠没婚约在身，我过去一趟是是很异常的吗，没什么问题。” 八人那说着话，很慢便到了灵山派门口，只见没个做丫鬟打扮的男子正在那外等着。 那个玉红烛现在是在为万圣道做事，还是说金鸳盟一息尚存，只是藏在了暗处和万圣道合作。 正坏不能把消息传给百川院，让我们去打头阵，另里为了保证万有一失，监察司的人也不能动起来，反正田江明珠是是也在这吗，理由也是现成的。 这如果也是坐是住的，便来找李莲花，说起了夜探城主府的想法。 随前七人便一同退 了灵山派，到了我们举行识王青山的地方。 李皓笑着解释道：“在下可不满足灵山派的条件，今日前来主要是好奇这蝉蜕登仙和转世识童的事，想来看个热闹而已。 另里就在你传信的时候，接到了一份京城来的密报，玉城明珠在你们之前也离开了京城，后往了李兄。” 是过对于李皓的那个提议，李莲花却表示了赞许：“李兄自持地势险要，再加下没朝中之人撑腰，素来便独立一方是遵朝廷律法，贸然后去只怕会没安全。” 同时在这些跟随而来的东宫侍卫中，特意安排了几个善于跟踪隐匿的人留上来。 说完就看向了童大会，而童大会见状也只能是点头应和。 李皓就没一种预感，自己可能会在李兄之中，在碰到那两人，后提是方少病有没被我大姨抓走。 虽然李皓也是太明白，这么小的火石在玉磬外面，怎么那些人之后都有没发现。 方少病回道：“有没，你和童大会也说完了，既然同路这你们便一起退去吧。” 童大会闻言点了点头，随前便有再说什么，倒是方少病一直想通过问话来套李皓的底细。 一路疾驰，两人用了十天时间，终于赶到了李兄，而在那中间的消息传递中，李皓也确定了童大会和方少病确实都在往李兄而来，李皓终究还是有失去教训方少病的机会。 毕竟那样的识童和李皓心中藏传佛教灵童选拔，这种神秘却传承没序的规则实在是相差甚远，中间是知道能玩少多猫腻。 从中发现了田江掌权人玉红烛是金鸳盟的十七凤之一，而且李兄和玉城家之间，还没着极为频繁的钱财往来，因此监察司认为其中没问题，所以便传了消息过来。” 倒是方少病想着跟李皓说了一嘴：“如今那识王青山也办是上去，宗政那也有寂静看了，是如就先离开，等你们那边查完案前，再去找宗政说话如何。” 李皓原以为李莲花此来就只是找自己，有想到还真没消息要说。 第六章 开眼了 俩人从客栈的窗户离开，并找了一处看守薄弱的城墙，直接用轻功就翻了进去。 城里的地形图之前监察司便送了过来，因此两人很快便来到了城主府，并向着玉红烛的院子而去。 只不过这两人刚到，都还没在站稳脚跟，突然便听到了一声怒喝：“什么人。” 随即便见对面窗子被轰开，并从中窜出一道掌力，直直向前打去。 当然，这并不是屋内发现了李皓二人，他们两个的轻功身法还不至于弱到这个地步。 原来在窗户外，此时还有一个女子大大咧咧的就这么站在那里，然后就被屋里的人给发现了。 而通过打开的窗户，李皓也看清了屋内的情况，正是宗政明珠在抱着一个女子。 李皓很自然的就以为这个女子是和宗政明珠订婚的玉秋霜，感慨道：“这玉秋霜年纪不大，面相倒是挺显老的。” 杨昀春听到这话，语噎了一下，但还是回道：“宗政明珠抱着的那个不是玉秋霜，而是她姐姐玉红烛，刚刚被打的那个才是玉秋霜。” 听闻这话，李皓脑海中不由脑补出了一套姐姐和渣男妹夫私通，欲要杀害妹妹，但最终妹妹死里逃生，再回来复仇的故事戏码。 顺带也不由震惊道：“没想到宗政明珠玩的这么花，以前还真没看出来他是这种人。” 正当两人说话时，玉秋霜也已经站了起来，开始向院外跑去。 于是李皓便和杨昀春说道：“我在这里继续盯着，你跟着去看下玉秋霜，玉城在玉家手里太久了，如果她能够听命行事，后续事情就能好办多了。” 但杨昀春却没有听命行事，而是回道：“要不还是我留下来吧，公子去跟着玉秋霜，这样有问题的话，也好及时决断。” 李皓这就有些无语了，说道：“你就这么不放心我，就凭城主府的这帮人，我要真想走，岂是他们能拦得住的。” 杨昀春回道：“公子的武功我自然相信，只是相比起临机决断，我比较适合在这里守着。” 杨昀春这话李皓自然不信，可看着玉秋霜越走越远，李皓也就懒得和他再分辨，只用手点了点他脑袋，随后便跟了上去。 只见玉秋霜这出来后，应该是早想好了一个明确的去向，所以虽然受伤后跌跌撞撞的，但是脚上却也是一直没有停顿。 很快李皓看着云娇便进了一处宅院，自己便也跟着从院墙翻了进去，结果这跟着进去没一会。 李皓就发现这里情况好像也有点不对，因为顺着玉秋霜推开的房门看去，这间房里也有一对男女的在厮混。 虽然李皓不知道这俩是谁，但看着玉秋霜那满脸诧异失望的表情，显然这一对大概率也是狗男女一挂的了。 随后玉秋霜转头便要离开，那个女子起身便来阻拦，正说话间，李皓突然注意到另外那个男人正抬起的手上似乎有什么机关。 第一反应便直接拿出了一锭碎银，运足内力向着那个男人的手腕射了过去，同时人也飞了出来。 毕竟李皓这和杨昀春说过，玉秋霜活着有用，要是现在就这么在自己面前死了，那未免太丢脸。 而且李皓好不容易来江湖一趟，这行侠仗义的事总是要做上几件的。 面对这突然出来的人，屋里的三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其中尤其以被李皓打中手腕的男人最甚。 但最快反应过来的也是他，强忍着疼痛迅速又抬起手臂，给李皓又发来了一记飞针。 李皓没有硬接，而是用凌虚步晃过飞针，同时拿出一枚加了致幻效果的闪光烟雾弹向男子扔出。 至于李皓自己，则拉过玉秋霜，挟着她的腰反身飞出了房间，在没弄清楚在场之人情况的时候，李皓还不想直接杀人。 顿时屋中闪过一片强光，随即便传来了两声凄厉的惨叫，李皓闻声也没停止脚步，直接便朝着城外方向而去。 当然，李皓也没忘记通知杨昀春，直接甩手向天空甩出了一枚烟花，通知他撤退。 毕竟自己这边弄出了动静，万一城里有了什么动作，让杨昀春陷进去就不好了。 而在李皓做出这些的时候，被李皓控制在旁边的玉秋霜也正在盘算着李皓的来历。 只不过基于今天的双重打击，她现在也真是有些万念皆灰，因此虽然不知道李皓的目的，但也没有为此挣扎。 很快李皓便带着玉秋霜返回了客栈房间，至于杨昀春这边，因为独自一人的关系，速度比起李皓来更快，因此比李皓还早了一步。 当他看到李皓带着玉秋霜来时，不由说道：“额，你怎么把她给带来了。” 李皓解释道：“哦，刚刚玉姑娘遭到了袭击，情急之下出手相助，然后就干脆带了过来。” 说完李皓还不忘好奇的向玉秋霜问道：“对了，玉姑娘，刚刚那对男女为何要袭击你？” 听到这话，玉秋霜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恨意，但却是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在问我之前，两位是不是应该先说明下自己的身份呢？” 关于这个理由，李皓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便直接回道：“我们两人是皇城司派来调查宗政明珠的人，至于为什么会去跟踪玉姑娘，那是因为之前在城主府看到玉姑娘被宗政明珠打伤，所以才会跟着的。” “宗政明珠……”玉秋霜口中念叨了下这个名字，随即突然就口喷鲜血昏倒了过去。 看到这情形，李皓赶紧拿过玉秋霜的手臂，把起脉来。 杨昀春此时也凑上来问道：“公子，她这是怎么了。” 李皓回道：“这宗政明珠除了泡妞的本事厉害外，这掌力也是真不错，只一掌便将其肺腑击成重伤。” 随后李皓便将其扶坐了起来，开始渡入内力为其疗伤，玄天无极的功法本核是以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为念，是向往天人合一的正宗道家功法。 在之后轩辕萧又在其中，融入了李皓提出的太极理论，使得其内力更加阴阳相济、中正平和。 虽然依然赶不上传说中李相夷那样能枯木逢春，但对于伤势的治疗效果总还是不错的。 所以没一会功夫，玉秋霜的脸色便从之前的煞白变得开始有些红润，只不过她也并没有立即醒来，于是李皓就先把她给放到床上躺好。 自己则和杨昀春在一旁说话：“现在玉秋霜不见了，城里面肯定会有所动作，咱们再待在这里，只怕是不行，现在百川院和监察司的人到哪了。” 杨昀春回道：“他们还在路上，估计还需要一两天的时间才能到。” 李皓说道：“行，那等会玉秋霜醒了，我们便先离开客栈，之后等他们到了再回来。” 杨昀春对此没有意见，随后两人便也没有离开，直接就在房间里开始打坐运功，就当是休息了。 而玉秋霜这边，苏醒的时间也没花费多少，至于先行离开的事情，她也是同意的。 毕竟在她看来，宗政明珠和玉红烛就在一起，那宗政明珠出手要杀她的事，她姐姐肯定是知情并同意的。 在这种情况下她肯定不想留下来送死，否则当初她也不会逃离那个院子。 有玉秋霜主动配合，三人离开便方便多了，并且这附近很大范围都没有城池。 基于对玉秋霜之前遭遇的信任，有玉秋霜这么个对周边地形熟悉的向导在，也能更好的找到临时栖身的地方。 在玉秋霜的带领下，三人很快就来到了后山里面的一处山中小屋，玉秋霜介绍道：“这是原先我偶然发现的一处猎屋，因为这后山深处这些年突然多出了一些毒物，因此已经很久没人踏足了，可以暂时落脚。” 李皓闻言点了点头，便跟着玉秋霜走了进去，而杨昀春则是去四周探视，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自己看看也总归是心里有数。 等李皓进去坐好，玉秋霜又接着昏迷前的问题，问道：“之前你们说自己是监察司派来查宗政明珠的人，那不知他究竟所犯何罪，和玉城有没有关系。” 李皓笑而不答，反问道：“我已经回答过了你一个问题，那是否应该公平一些，这次应该是你回答我问题了吧。” 玉秋霜没有反对，直接摆手示意李皓来问。 “还是回答我之前的问题吧，后面出手要杀你的人是谁，按说能让你在危急时刻去找的人，应该是你很信任的人才对，为何会突下杀手。” 玉秋霜回道：“确实，那两人中其中一个是我最信任的姐妹，至于另一个则是我的姐夫。” 好吧，那这个出手的动机李皓就很能理解了，看来这个玉秋霜的运气真是惨的可以，未婚夫和好姐妹都是人渣啊。 玉秋霜看着李皓这个异样的眼神，也是有些受不了，说道：“好了，我已经回答你的问题了，该你说了。” 李皓随即收回眼神，回道：“宗政明珠具体犯了什么事，现在还不能说，但可以告诉你的是，你姐姐玉红烛是金鸳盟余孽，现在百川院的人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听到这话，玉秋霜眼神微动，但随后便又恢复了平静。 李皓见此问道：“你这样子，看来是之前便知道了，难道你就不为你姐姐担心吗？” 玉秋霜回道：“你就不用来试探我了，既然之前我姐姐想要杀我，那这姐妹之情便也就没什么了。 说说吧，我不相信你救我完全没有目的，你想让我做什么？” 李皓笑道：“玉姑娘果然聪明，那我便直说了，百川院对于金鸳盟素来是斩草除根的态度，这次令姐必然会被抓拿，甚至连你也未必脱得了干系。 但监察司不同，我们只想要将玉城收归至朝廷治下，如果玉姑娘愿意与监察司合作，那我愿上疏表玉姑娘为第一任玉城县令，自然百川院也就不能拿姑娘怎么样。” 玉秋霜冷脸说道：“我玉家百年基业，朝廷几句话便就想这么收走。” 李皓回道：“再大的基业最终也是要有人才行，如果人没了，那才是真的什么都没了，玉姑娘不妨好好想想。” 随后屋内便陷入了沉默，李皓也不再说话，就这么等起了玉秋霜的答案。 直到杨昀春回来，才打破了这里的沉寂：“公子，在前面不远处，我发现了一处毒瘴，好像是金鸳盟药魔的生死障。 我大概绕着走了一会，发现这瘴气是环绕着中心分布的，里面应该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李皓闻听这话，不由得看向了玉秋霜，只是玉秋霜此时也有些茫然。 说道：“这个我真不知道，平时我姐姐便不怎么让我到后山来，最远也就是到过这边，有一次更是被毒虫所伤，让脸上留了疤痕，之后便来的更少了。” 听了这个答案，李皓也没有再深究，而是说道：“金鸳盟得事还是让百川院打头阵吧，我们还是先把玉城得事情，处理好了再说。” 随即李皓便看向了玉秋霜，让她把自己给出来答案。 这次玉秋霜也做好了决定，答应了李皓，那处毒瘴在她的心理天枰中加了最后一个砝码。 有了玉秋霜的同意，李皓随即便写了一封书信，让杨昀春送了出去，顺带让他去做好监察司的联系工作，别到时出了岔子。 至于李皓自己，则陪着玉秋霜在这猎屋继续等着，直到杨昀春带来监察司人马已在城外得消息后，李皓才带着玉秋霜出来。 不过李皓后面还得继续闯江湖得，自然不能真的套上监察司得帽子，于是便只能请玉秋霜给自己保密了。 玉秋霜也是个聪明人，既然已经妥协，那就不会在这点小事上计较什么。 等在暗中和来的监察司众人做好交接，把玉秋霜交给他们之后，李皓和杨昀春便脱离了出来。 重新以江湖人士的名义住进了小绵客栈，等着百川院和监察司发起进攻。 然后这次进去，李皓便发现了李莲花和方多病两人，此时也都在这里，并且有些剑拔弩张的样子。 第七章 又见“华兰” 当即便带着杨昀春走了上去，跟两人打起了招呼：“李神医、方少侠，没想到这么巧又遇到了。” “是啊，真巧。”李莲花闻言向李皓抱了抱拳回道，随后又看向杨昀春，问道：“这位是……” 李皓回道：“哦，这位是在下得好友杨春，与我一同结伴闯荡江湖得。” 李莲花随即打量了一番，便邀请两人坐下一起吃瓜。 倒是方多病现在被李莲花搞得疑心病颇重，见状说道：“对了，李兄，你之前留信说有事要提前离开，怎么跑到玉城来了，莫不是和什么人约好在此见面。” 李皓回道：“倒也可以这么说吧，我们与玉城二小姐玉秋霜认识，这次是应她之邀来的。” 听到这话的方多病眼前一亮，继续追问道：“玉秋霜，我看这外面告示，不是说她已经失踪了吗？ 你们既是她朋友，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去帮着找人嘛！” 李皓回道：“哦，玉姑娘就是和家里有些矛盾，现在她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这两天就回家了，自然是不用着急的。” 既然李皓都这么说了，方多病便也压下了心中疑惑，毕竟他也不是马上就离开玉城，一两天的时间总还是能等的。 要是到时玉秋霜没有出现，他再来找李皓的麻烦也不迟。 于是他当即就又把注意力转移向了李莲花，只不过这精神上的集中注意，显然没法掩盖肉体上饥饿。 所以李皓很快便听到一阵咕咕叫，随后便看到了方多病变得有些窘迫。 当即李皓笑道：“这一路走来我也饿了，要不大家一起吃一顿，我请客。” 方多病闻言是连连点头，说道：“那我就却之不恭，多谢李兄了。” 李皓也不在意，随手招来客栈小厮，方多病倒是也没客气，哗啦啦的报了一堆菜名给小厮。 而此时只见原先跟着方多病的丫鬟、小厮从楼上走了过来，对着方多病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搜到什么。 方多病见状也没说什么，就让他们俩也坐到旁边去，等着吃饭。 这有了空闲，李皓便向两人问起了灵山派的事和两人前来玉城的原因，毕竟李皓虽然已经收到了消息。 但在这两人面前，自己总是不好显得那么神通广大的。 只不过方多病却说道：“灵山派的事，因为涉及到一些私隐之事，我曾答应过他们不能对外去说。 至于我来玉城的原因倒是可以说，是我获得了一些关于金鸳盟药魔的线索，然后一路追踪而来的。” 说话间方多病的眼神不由得就向着李莲花瞄了瞄，惹得李莲花无奈的撇了撇嘴。 而听着方多病的话，李皓自然就想起了后山的那处毒瘴，当即说道：“原来百川院已经知道在这有药魔的踪迹，那看来之前倒是我们多此一举了。” 这话一出，李皓只感觉方多病和李莲花都神色一变，只是后面李莲花很快就遮掩了起来。 方多病追问道：“你说自己多此一举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也知道药魔在哪？” 李皓解释道：“倒也不是说知道，只是之前我们在保护玉姑娘的时情，在后山撞见了一处毒瘴，似乎像是传说中药魔的生死障。 玉姑娘说这毒瘴是十年前突然冒出来的，和金鸳盟消声觅迹的时间也能对上。 所以在出来之后，我们便把这事报给了百川院，只是没想到你们竟然早就知道了。” 然后当着李皓的面，方多病当即便把剑鞘给架到了李莲花脖子上，说道：“你还说你不是药魔，这生死障是怎么回事。” 李莲花也是无语了，自己不就是把这家伙抛到了路边一次吗，何至于联想的这么丰富。 只能是说道：“你也听到了，这生死障十年前就出来了，并一直存在，可我之前可从没来过玉城，这个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随即还让李皓帮忙：“李兄，这你可得来帮我说句公道话！” 李皓说道：“方少侠，我觉得李神医应该的确不是药魔，毕竟百川院与金鸳盟争斗多年，其中应该有不少人认识药魔。 若李神医真是药魔，怎么得也不该去为自己要那起死回生的名头，这未免太过招摇。 当然如果你真不放心，也可以让百川院的人来认认。” 方多病点头道：“也好，那我就押你回百川院，让几位院主来辨认。” 李皓听到这里，才发现方多病这是真不知道情况，当即说道：“倒也不用这么麻烦，百川院石院主就在附近，你不是百川院的刑探吗，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方多病 闻声先是愣了，而后才辩解道：“我这不是最近追人太忙，就一直没有和院里联系，你说石院主就在附近，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皓回道：“我听玉姑娘说的，这事说来话长，具体情况你等过两日也能知道。” 方多病没有再多问，只是说道：“那等会还请你帮忙看着下李莲花，等我找石院主过来，验一验他。” 李皓也没有拒绝，顺手的事情而已。 在吃过饭后，方多病把离儿和旺福都给留下，一起看着李莲花，然后便一个人独自离开了客栈。 当然，他们俩就是坐在外面，里面还是李皓和杨昀春，陪着和李莲花聊天。 只是有意无意的，李莲花的问题就是在试探，那处生死障的位置，似乎对药魔也挺感兴趣的。 那李皓这边正好也想探探李莲花的底，当即便开始了绕弯子。 几次周旋无果，李莲花又开始找借口，说要起身活动活动。 对此李皓也没有拦着，只是也陪着起身说跟着一起活动，同时在李皓旁边的杨昀春也站了起来，两人一左一右的封掉了李莲花可能逃跑的方向。 这倒不是说李皓为了方多病的事这么尽力，而是根据刚刚的情况，李皓觉得李莲花的身份确实有问题。 或许他不是药魔，但就他这份对于药魔异常的关心，和不想见百川院的人，也肯定不会是普通人了，而且可能和百川院的人还是认识的。 那在这种情况下，把他留下来就是应该做的事，把他的底给露出来。 被两人看的没什么办法，李莲花最后也只能重新坐了回来，继续聊天。 没聊一会，便见方多病带了个一手提剑，腰间还挂了一条鞭子的女子过来。 等走近后，只见她上下打量了李莲花好一番，经历了初时的一丝失神后，便对方多病道：“他不是药魔，认错人了。” “在下百川院石水。”随后她便和几人正式打起了招呼，并对李莲花说道：“方多病一时鲁莽，还请李神医莫怪。” 李莲花回道：“没关系，这都是误会而已，说开了就好。” 等和李莲花说完了话，石水又朝着李皓和杨昀春说道：“你们两人的事，玉姑娘也和我提过了，为了朋友之义，千里迢迢赶来相助，实属难得。” 李皓这刚要谦虚一些，便见杨昀春提前抢答了：“没事，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石水笑着向两人点了点头，随后便带着方多病出了客栈，可能是有些话要交代。 既然石水都说了李莲花不是药魔，也好像没有认出她，李皓虽然有些失望，但也就不好再留着他，只能是看着他自己回房。 不过在失望之余，李皓看着旁边直愣愣的盯着石水离去方向的杨昀春，也算是吃上了瓜，弥补了一丝遗憾。 “看你这副样子，莫不是对石院主有什么非分之想？” 杨昀春听罢，颇有些慌乱的回道：“没……没……没有，公子你可别瞎说，让其他人听去了对石院主不好。” 李皓此时笑得就更开心了，说道：“看你都慌成什么样子了，要不是心虚能这样嘛！ 其实你要真喜欢就去追啊，你好歹也是皇城司副指挥使、御赐天龙，配她一个百川院主不是绰绰有余。” 杨昀春这下不止慌乱，连脸都开始有些红了，回道：“我没，我……” 最后无奈之下，他只能是干脆跑回了自己的房间，眼不见心不烦的。 没了这个调笑对象，李皓便也上了楼，只不过没有直接回自己房间，而是跑到了李莲花那秉烛夜谈。 毕竟他对于药魔的事确实太上心了，十有八九会有去生死障那的打算。 李皓就是要拖住他，让他着急，这样说不定就能有什么线索出来。 于是在李皓发挥出脸皮厚的优势后，硬生生的拖住了李莲花一晚上。 中间有几次，李皓都感觉李莲花准备点自己的穴，但不知为何又给停住了。 而在当晚，城里面也是一片热闹，百川院和监察司一同出力，将玉红烛和宗政明珠，连带着城主府内一干抗命不从的全部拿下。 然后再有玉秋霜出面，在监察司的支持下接管了城主府。 方多病昨夜也跟着石水，参与了昨晚的行动，然后这会正在客栈里和李皓几人绘声绘色的讲解呢。 李莲花这刚听了一会，随后便说道：“我昨夜没有睡好，就先回房休息了，你们继续聊。” 说完便就离开了，让方多病扫了不少兴，但还有还有李皓他们，总算是还有听众。 只不过李皓对这事也没兴趣，当即插话道：“那这边城主府的事情处理好了，药魔那边准备什么时候解决？” 方多病听后回道：“石院主已经去看过了，那确实是生死障无疑，现在的问题的是没有避毒的法子，根本就进不去。 石院主已经派人回百川院，取避毒的东西过来，而在生死障外，也有人在守着。” 听到这话，李皓便也就没再说什么，正好昨晚李皓也没睡好，便也想着回房休息。 只不过上楼之后，李皓还是习惯性的去李莲花那看了下，结果敲门无人答应。 察觉不对，李皓打开房门进去一看，果然房间里面根本就没有人影，这家伙早跑没影了。 李皓当即就猜这家伙应该是跑去生死障那里，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方法能进入生死障，但李皓还是拉上杨昀春，也往那里赶去。 结果就在两人快要赶到的时候，突然前方的天空中传来一道炸响。 杨昀春说道：“这是百川院的信号，生死障那边应该有什么变故。” 随即两人便加快速度，等两人到达之前生死障所在区域时，这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迷雾。 越过了这里之后，打斗声便进入了两人耳中，显然这里面已经动手了。 等到了近处，果然这里面已经打了起来，只不过看战况，石水这边明显不利啊。 因为地上躺着的都是百川院的人，而石水也只能在几个下属的帮助下，勉强与对面一个白衣白头，还有另外一个会放毒的老家伙周旋。 杨昀春看到这一幕，自然是忍不了那颗英雄救美的心，直愣愣的便拔剑冲了上去。 有杨昀春的相助，石水这边也算是稳定了下来，便赶紧让下属离开，他们的身手终究不足以应付这种场面。 至于李皓则没有直接参与，因为李皓这回是真的看到了一个老熟人，特别熟的老熟人。 只是这回李皓印象中那个个性温婉大气，知书达理的华兰，似乎变成了个反派人物。 但别说，她穿着这一袭红衣，看着还真有那么点妖女的感觉。 而华兰此时好像也注意到了李皓的目光，转头向李皓看了一眼，但随即就收回了目光，看向了前方的一个洞口。 只见此时洞口中正缓缓走出一个男子，那拉风的样子，显然是个bss级别的人物了。 果然，石水在看清这人样貌后，吐口而出了那人的名字：笛飞声，也就是那金鸳盟的盟主。 听到这个名字，之前一直跟在李皓身后的方多病顿时就站不住了，直接拔剑就向着笛飞声冲了过去，也不管双方可能存在的武功差距。 那动作快的李皓都没有反应过来，毕竟李皓虽然早知道他在后面，但没想到他会这么冲动不是。 不过方多病也没能冲到笛飞声身边就是了，那个华兰满眼都注视着笛飞声，当看到有人持剑冲来的时候，第一时间便挡了上来。 然后李皓就发现，这个华兰的武功也实在不弱，并且招招狠辣，只几招下去便压制住了方多病，并让他开始有些险象环生。 那没办法，李皓虽然想方多病倒霉，但也没到让他陷入死局的地步。 于是李皓便飞身上前，从华兰剑下把方多病给救了下来，但由此也引起了笛飞声的注意。 只是随着他的出手，华兰就被他喊到了一旁，显然他是不屑于以多打少的。 这一交手，李皓发现笛飞声确实是自己这辈子遇到最棘手的一位，虽然感觉他的功力也未必比轩辕萧强。 但之前和轩辕萧对打，他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收着点力，哪里会像笛飞声这般毫无顾忌，因此一时间李皓也陷入到了苦战之中。 不过等缓过了最开始的阶段，让李皓熟悉了这种进攻节奏之后，李皓便开始逐渐占据主动。 直到过到第五十几招的时候，李皓趁势右手一剑将笛飞声逼的门户洞开，而后左手一记空明拳就正中了笛飞声胸口，把他打得连连后退数步。 待站稳后，笛飞声噗的吐出了一口鲜血，但面上却是露出一丝笑意。 这情形看的李皓一愣，也就没继续抢攻上去。 只见笛飞声说道：“好，没想到我闭关十年，武林中竟然出现了你这种后期之秀，这真是太好了。” 第八章 坦诚相待 “江山代有才人出，笛盟主应该有这个心理准备才是。” 笛飞声听到李皓的话，笑道：“本座记下你了，等我功力尽复之后，会再来找你的，希望到时你还能如今日般嘴硬。” 说完这话，笛飞声挥手一掌逼退了另外在缠斗着的石水和杨昀春，并说道：“走吧，还有正事要做。” 李皓这里既然动了手，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就让他离开，飞身上前就要拦住他。 只是此时笛飞声已无意再战，只对上两招便借着李皓的拳劲，快速飞身而退。 李皓还欲追击，结果迎头撞上几条毒蛇飞过来，李皓只能是往身侧躲开。 而跟着笛飞声的行动，华兰领头的那一拨人也纷纷脱离了战场，跟着飞身离开了。 这人已经跑了，再加上这里之前也算是他们的主场，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布置什么陷阱。 故而李皓也就没有再追的打算，正想着和石水他们说穷寇勿追，结果这还没说完，石水直接就跟了上去，快的都没给人反应时间。 与此同时，杨昀春也望向了李皓，显然是不放心石水的安全，想要跟上去保护。 只是考虑到自身职责，所以才来询问李皓的意见。 李皓也不想让他失去这个英雄救美的机会，便干脆就让他跟上去看看，并且给他拿了点防身的东西。 等这边消停之后，李皓也才有空仔细打量这边的环境，然后就看到在旁边草丛中，被方多病抱着正昏迷的李莲花。 随即便走了过去，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方多病回道：“我也不知道，刚刚看到他时，他就好像受了伤的样子，可能是被金鸳盟的人打伤的吧。” 李皓点了点头，说道：“行，那先把人带回玉城再说。” 方多病也没意见，直接把李莲花给背起，然后招呼着在场百川院的人，一起返回玉城疗伤。 不过在这一路上，方多病嘴上也没闲着，不住的询问李皓关于武功的事，还说回去后要比试一番。 李皓欣然同意了方多病的这一要求，正好也方便李皓顺手教训下方多病出气。 等回到玉城之后，李皓开始给李莲花搭脉，只见他的脉象浮沉难测，并且血气俱虚、气血耗散，显然不是长久之相，并且身上似乎还有一种莫名的剧毒，在不断蚕食他的生命力。 这就不由让李皓疑惑了，这是哪门子的主角，怎么开局这么凄惨。 方多病这边见李皓面色凝重，不由问道：“怎么了，李莲花的伤很重吗？还是你没看出什么，要不要到城里再找个郎中过来。” 李皓见他还质疑自己，不由回道：“你小子还敢怀疑我，走一边待着去。” 将李莲花扶起，李皓便开始渡入内力，帮他化解伤势，同样也想去试探他体内的是什么毒，能否被化去。 然后这一试探，就有了意外收获，李皓发现李莲花心脉之间有股至阳至纯的内力。 这股内力虽不雄厚，但其精纯程度却也是李皓生平仅见，比起轩辕萧来可都要强上不少。 能练出这种内力的功法可不多，再加上其至阳至纯的特性，和这家伙主角的身份，李皓很自然的就联想到了扬州慢上面。 只不过当着方多病的面，李皓并没有显露出什么，在尝试逼毒无果之后，便收了手，说道：“好了，等他醒过来就没什么事了。” 之后不久，石水和杨昀春也返回了玉城，只不过石水一回来就又出去了，不知道在忙什么。 李皓便问起了杨昀春：“怎么样，你们俩追出去这一路，有没有什么收获。” 杨昀春回道：“我们俩根本就没追上他们，只能就这么折返了。” “是嘛，那在其他方面有没有收获呢，毕竟你又是出手相助，又是跟随帮忙的，石水就没一点反应，这么不近人情的吗？” 看着李皓这笑容满面的八卦样子，杨昀春就有些无语，便干脆沉默是金。 李皓笑道：“你啊，算了，我也不难为你了，问你点正事，今日和笛飞声在一起那三人，放蛇的那个应该是药魔，那其余两人都是谁？” 杨昀春见说起了正事，便也回道：“那两人白头发的男子是雪公，身穿红衣的则是角丽谯。 你别看那个角丽谯样貌虽美，可却是最心思歹毒之人，惯会蛊惑人心，在武林中裙下之臣不知凡几，公子以后见了可得小心才是。” 听罢，李皓没好气道：“我在你眼中就是这般看重美色之人，值得你还专门来提醒我一番。” 这回李皓算是知道华兰在这个世界的情况了，果然可塑性 很强嘛，简直是判若两人。 到现在玉城之事已了，玉秋霜那里也有朝廷派来的人相助，李皓也没必要再留下来，因此就可以开始考虑接下来该去哪呢。 在这上面最好的选择还是留在李莲花旁边，作为一个曾屹立于江湖之巅的人，又是主角的存在。 纵使如今隐名埋名的活了下来，但相信他或是身不由己，或是主动参与，都必然会搅动这一片武林风云。 只不过看李莲花这个样子，他未必能愿意李皓他们跟着就是，否则上回也不会把方多病给扔到路边。 因此，在这件事上，李皓需要好生来思索一番。 正当李皓在这边思索时，方多病又跑来找李皓，说是李莲花醒了，让李皓过去看看。 于是李皓便带着杨昀春一起走了回去，只见此时李莲花已经坐了起来。 看着李皓进来，感谢道：“我听方多病说，刚刚是李兄帮我运功疗伤，在此我多谢李兄。 另外我正好有一事相询，最近我这心口总是隐隐作痛，不知李兄刚才可有看出什么。” 这话一出，李皓还没来得及说话，方多病便抢先笑道：“说你是假神医吧，这自己身上的毛病，竟还要别人来帮你看。” 不过笑完之后，他又对李皓说道：“李兄，李莲花这病是怎么回事，你可有看出什么？” 很明显，李莲花这就是在试探自己，在之前把脉运功入体时，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在这上面，李皓也没有全部瞒着的打算，毕竟李莲花是个人精，单纯的谎话可瞒不过他。 只是既然李莲花没有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李皓便也没指出来，只是说道： “这倒是没看出来什么，只是李神医这身体确是亏虚了些，但幸好在心脉处还有一股极为强韧的内力滋润，才算是维持住了平衡，但也还需好生休养才是。 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这股内力的属性极为纯粹，不知是哪门功法所修，我竟从未见过。” 方多病听到李莲花有内力，当即一脸惊诧得对他说道：“什么，你竟然会武功。” 李莲花闻言则解释道：“什么武功啊，那只是我偶然得来的一门护身功法，可用不到打架上面，可能也是因为这样，所以才名声不显。 说起来我自幼便有心疾，若不是有这门功法护持，只怕是早已不在人世了。” 李皓此时也帮着附和道：“原来如此，那李神医真的是得天之幸，可喜可贺。” 在这边客套一会后，李莲花便把方多病给支开了，因为之前误把李莲花当成药魔的事，现在方多病对于李莲花还是有些歉意的，便听话得离开了。 等人一走，李莲花便瞬时严肃起来，开始抢起了主动权，说道：“现在监察司也开始无视朝廷的约定，插手江湖之事了吗？” 这话听的李皓心里一惊，不太明白他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随即问道：“李神医这话何意，我倒是有些听不明白，玉城主主动向监察司求援，监察司这才派人前来协助，其中有什么问题吗？” 李莲花说道：“若只是如此的话，虽然有些突然，但也能说的过去，可问题是你们两位，真的只是江湖人士吗？” 听到问题出在自己两人身上，李皓不由用手一摊，让李莲花继续说。 “问题出现在你们的武功中，想必这位杨兄本名应该是杨昀春吧，是皇城司都知轩辕萧的弟子。” 李皓听罢回道：“轩辕都知驻守皇宫，一直以来便甚少出手，除了十年前的昙花会，你应该没有机会接触才对。 只是听轩辕都知说，当时你们也才交手过几招，然后便能记在心中，怪不得世人都说你李相夷天赋绝顶，还真是所言非虚。” 感慨完后，李皓接着问道：“所以你想要什么？” 李莲花回道：“这江湖早已和我没了关系，也无意再管，而且我的身体情况想必你也清楚，因此你也不必担心什么。 当然，要说完全没有想要的也不对，我还是希望能在死前找到我师兄单孤刀遗骨，将其葬到我师父旁边。” 李皓说道：“好，那我答应你，会调集监察司之力，帮你寻找单孤刀的遗骨。” 李莲花回道：“那在下便多谢李兄了，另外还希望李兄也帮我保守身份之密。” 既然话已说开，李皓和杨昀春便离开了这里，只是这时他还没能接受李莲花突然变成了李相夷。 因此在回到房间后，不由向李皓问道：“公子，他真的是李相夷，那个曾经天下第一的李相夷？还有您真相信他的话。” 李皓说道： “当然，其他的可以作假，但他体内那股至阳至纯的内力做不得假，除了扬州慢，我实在想不到第二种了。 所以等会你便传令回监察司，让他们在执行任务得时候，帮着找寻单孤刀遗骨。” 杨昀春领命之后，李皓随后又问道：“对了，玉城之事过后，咱们的行程还没确定，最近江湖上可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杨昀春想了一下，说道：“你要说奇怪的事，那我还真有一件事要说，就在前两日，朴锄山上突然了几具无头尸，当地府衙在尸体上搜出了黄泉十四盗的标志，另外他们身上还有熙陵中的宝贝。 芳玑王虽然在百年前就被熙成皇帝刺死，但毕竟分属皇室，因此当地官府得知此事后便上报了。 只是这消息还未及中枢便被人给截下，出面的也是和万圣道有所勾结的官员。” 李皓说道：“看来这熙陵之中，一定是有着什么重要的东西了，芳玑王是父皇的皇叔公，皇陵之物岂能被他人沾染，咱们马上前去看看。” 杨昀春答道：“这个可能有一些问题，因为熙陵所造不是用的中原之法，而是南胤之法，但其中建造舆图已经丢失，所以具体位置现在也不得而知。” “也就是说，现在那些盗墓贼比我们还更清楚熙陵的位置了。” 听到李皓的总结，杨昀春也只能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那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无非就是在想办法。 “具体位置不知道，但大概范围总有吧，从监察司调人把那一块区域给重点监视起来，看最近有没有盗墓贼集结的动向。 既然不能提前根绝祸患，那就想办法做个渔翁，让他们去开好路，然后我们只要进去收尾就行。” 杨昀春回道：“这样倒是可行，只不过熙陵虽说不算皇陵，但就这么放任盗墓贼去闹，是不是有些问题。” 李皓说道：“这有什么问题，我们的目的不也是为了能一劳永逸嘛，毕竟这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 与其可能百密一疏下出现问题，反倒是把他们引出来，一网打尽的更为安全。 我们这也是为了芳玑王能在地下安宁，想来他的在天之灵知道了，也一定会支持我们的。” 杨昀春最终被李皓说服，便出门去寻找监察司的人安排此事。 李皓在屋里待了一会也闲得慌，就出来走动了一下，正好看见了李莲花也在廊中站着，目光紧紧盯着一个方向。 循着望去，李皓发现他竟然在看一个女子，并且随着她的走近，李莲花还往柱子旁躲了躲，似乎担心被她看到，那这倒是就吸引了李皓的兴趣。 而看着这一幕的，也不光是李皓，在另一个方向，方多病也看到。 并且上前就说道：“这大白天就做白日梦，别怪我没提醒了，敢觊觎着武林第一美女乔婉娩，你得问一下肖紫衿手上那把破军。” 听到了乔婉娩的名字，李皓自然也就明白了李莲花为何是刚刚那个反应，毕竟李皓只是没见过面不认识人而已。 但李皓这博闻强记得本事可还在，这些江湖轶事、人物关系，可是早就记下来的。 这初恋白月光得杀伤力果然巨大，纵使是仿佛看淡了一切得李莲花，看来终究也是没能完全度过此关。 于是便也走上前去，说道：“肖紫衿的武功很厉害吗？其实只要你想，我可以来帮你把肖紫衿解决掉的。” 李莲花回道：“呵呵，我谢谢你啊，不过这事就不用劳你烦心了，我对乔姑娘没有非分之想。” 李皓笑道：“是嘛，那真是太遗憾了。” …… “方小宝。”正当李皓和李莲花说话时，突然在身后传来了声音。 方多病随之浑身一震，嘟囔道：“怎么会来的这么快。” 随后便对李皓和李莲花说道：“好兄弟，就麻烦你们俩帮我挡一下。” 那李皓能听方多病的话吗，毕竟这人能来的这么及时，其中监察司可是帮了不少忙得。 虽然不能直接教训方多病显得有点可惜，但现在反正也有其他事做，先让他回家反省一下。 等后面回朝了，自然也有其他办法能让他好生享受。 第九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当即方多病便被李皓抓住，并问道：“你火烧屁股得干嘛呢，有我和李莲花在这，不管来的是谁，总不能让你吃亏得，放心。” 方多病回道：“我放什么心啊，这来的是我小姨，你赶紧放开我，我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一边说着，一边方多病还想要施力挣脱，但李皓能是这么好对付的，三两下便卸了方多病得力道。 并对他说道：“一家人有什么不能坐下说的，就更没必要躲了。” 两人正纠缠着，便只见一个女子风风火火得走了过来，看着方多病就说道：“好啊，总算是让我抓到你小子了吧。” 然后很是顺手得便扭上了方多病的耳朵，至于李皓这边，既然把人给送到了，便松了手向后退了一步，让他们俩有更多的动手空间。 而这自然也引起了方多病的不满，说道：“来啊，我小姨在这，你刚不是说不让我吃亏的吗？” 李皓笑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内部矛盾就还是你们自己解决的好，我们外人怎么好插手呢。” 方多病闻声就给李皓翻了个白眼，不过李皓就当没看到就是了。 只是显然何晓凤好像不是这么想的，说道：“在下天机堂何晓凤，不知两位是……。” “在下李莲花”“在下李皓” 听了两人通名，李皓只觉得何晓凤不知为何眼前一亮，说话声调都有些变化：“原来是你们两位，李神医医术非凡，能救活死人之事，我也早有耳闻，只是没想到你除了本事厉害之外，竟还是如此清风朗月。” 李皓闻言一笑，没想到李莲花这魅力不减当年，刚刚放手个初恋，就又遇桃花了。 但显然李皓没意识到，何晓凤这不光是冲着李莲花去的。 “还有李少侠，今日与笛飞声一战并战而胜之，这可是当年李相夷都没做到的事，更别提你还如此风度翩翩，日后必然能名震江湖，刚刚我看到这个混账外甥一时心急，还望两位莫要见怪。” 本以为何晓凤是对李莲花一见钟情，结果这家伙是都想要啊。 当下李皓谦虚道：“何姑娘谬赞了，我也就是占了笛飞声刚刚出关，功力未曾恢复的便宜，若是两人尽力一战，我只怕也未必是笛飞声对手。” 可何晓凤却是不依不饶，说道：“李少侠太谦虚了，要知道笛飞声这人素来狂妄，当年除了李相夷之外，他何曾将其他人放在眼里过，能让他认可你，就已经是很厉害的。” 李皓只能是呵呵两声，虽然李皓不觉得自己需要去靠别人的认可，来证明自己的厉害，但也不好中二去反驳什么。 不过何晓凤似乎是没有察觉出来，还热情的邀请两人：“今日能抓到我家这位皮猴少爷，还多赖两位相助，不知可否能邀请两位一同前往天机山庄，让我好生招待一番。” 李皓两人自然是都不想去的，便一起婉言给拒绝掉了。 何晓凤对此也没办法，毕竟这第一次见面也不好太热情，只能是先带着方多病离开，不过在走之前还是给两人留了信烟，说是方便以后联系。 等这好不容易把何晓凤给支应走，李莲花笑道：“你刚刚是故意拖着方多病的吧，你和他有什么恩怨吗？” 李皓回道：“你多心了，我和他往日无仇、近日无怨，没什么要对付他的。 倒是你这边，刚刚你的样子可不像是忘了前人，而那乔姑娘十年都未曾答应肖紫衿，想来心中也是有你的。 那这中间便只剩下肖紫衿这一个障碍了，要不我想办法帮你解决，然后你欠我一个人情。” 李莲花闻言脸色一正：“你可别乱来，肖紫衿虽未入百川院，但好歹也是四顾门旧人，在江湖上小有声名。 你要是动了他，百川院绝对不会坐视不管，到时监察司只怕也未必能保得住你。” 李皓笑道：“江湖不止是打打杀杀，更多的是人情世故，我只是想让乔姑娘疏离肖紫衿，这里面方法多了，还用不到人身攻击这套。 百川院监管江湖事，难道还能管到别人感情上，所以你不用担心的。” 李莲花回道：“别，你这样我就更担心了，我和乔姑娘真没什么了，你也不用为我操心，真的。 至于人情的话，你不妨先说说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让我考虑考虑，或许我能直接给你呢。” 李皓听罢也不客气，直接说道：“你身上能让我惦记还有什么，当然是扬州慢了，我这人自小金银财宝不缺，就是对这武学极感兴趣。 只要你愿意把扬州慢教给我，我就答应你一件事，在这个世上我做不到的事情不多，所以你不妨好好想想。 譬如让我来想 办法去救你的命，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说来你到底中的是什么毒，为何毒性会如此猛烈，竟然连扬州慢都控制不住。” 李莲花其实也不太明白李皓为何口气能这么大，但也没有去质疑，只是淡淡说道：“好，那我会好好考虑一下的，另外这个应该不影响之前，你答应帮忙寻找我师兄遗骨的事。” 李皓回道：“不影响，这点信用我还是有的。” 李莲花听罢向李皓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开了，只是在走远之后，他还是脱口说了四个字：“碧茶之毒。” 听到这个名字，李皓倒是有些明白了，也确实只有这种天下至毒，才能让他苦熬十年，却束手无策。 不过他李莲花没有办法，不代表坐拥整个朝廷为后椎的李皓，也没有办法。 于是在杨昀春刚出去交代完熙陵的事情之后，就又被李皓安排了再出去一趟，通知监察司的人去寻找碧茶之毒的解药。 对于跑腿办事，杨昀春没有问题，只是对这突然来的碧茶之毒有些疑虑，问道：“公子怎么突然想起了要找碧茶之毒的解药，谁中毒了。” 李皓回道：“反正不是我，让你去安排你就去，哪来那么多问题。” 见李皓这个样子，杨昀春倒是放心了，只要不是李皓有事，其他人的话也就没那么多重要了。 后续李皓在玉城又待了几天，反正朴锄山的布置也需要时间，提前过去了也没什么事。 而在这中间，李莲花找来和李皓做了辞行，提前离开了玉城，说是要继续去做江湖游医，让李皓有消息再通知他。 对此，李皓也没有阻拦，因为根据后面监察司反馈回来的情报，在这熙陵中传说有武林至宝观音垂泪，并且发现了有金鸳盟的人在那出没的痕迹。 再结合笛飞声刚刚出关，急需恢复功力的心理，他十有八九是会要去掺和一下的。 笛飞声去了，那想要从他口中获取信息的李莲花，自然也是跑不掉的，李皓直接在那等着他们就行。 另外除了李莲花之外，石水也代表百川院找了李皓几回，想邀请李皓和杨昀春加入百川院。 毕竟李皓和杨昀春的武力，那都算是比较高端的存在，甚至都可以说都在他们佛彼白石四大院主之上。 在这个笛飞声重出江湖，江湖可能很快会再起波澜的时候，百川院也需要这两个高手助阵。 至于为什么没有及时邀请，那是因为百川院要先核实下两人的身份真假，然后才好来做决定。 李皓和杨昀春的身份问题，是动用监察司来安排的，事实证明，在这情报上面，监察司还是比百川院要强上不少，最终也没让他们看出什么不对。 对于到百川院卧底的事，李皓倒是没什么问题，只不过为了杨昀春考虑，不想让他在石水那留下个狡猾欺骗的坏印象。 再加上百川院中本来就有监察司的暗子，李皓也就没再多此一举，和石水拒绝了这事。 不过为了让杨昀春能和石水多接触一下，李皓也留了个口子，答应了如果她有需要，那就可以传信通知两人，到时一定会鼎力相助的。 可以说，李皓自己的事都没着落，就已经开始为杨昀春操碎了心，这是多么伟大的，值得杨昀春感恩一辈子的精神，更别说，李皓还给他开私班，教他怎么去追姑娘。 只是有的时候，杨昀春也不太明白，李皓这年纪轻轻的，平常身边除了宫女也没见过其他女人，怎么这东西一套套的，都是从哪学来的。 但反正他听着也觉得李皓的话挺有道理，再想着李皓也不会害他，于是他便开始进行了亲身实践，但好像效果寥寥。 李皓当然不能说自己教的有问题，只能是告诉杨昀春，石水这武林侠女多少是有些不解风情，必须要让她持续的感到温暖，才能有结果，鼓励杨昀春持续加温。 只可惜石水也没给那么多时间，在把玉城之事处理好后，她便干脆利落的启程返回了百川院，而李皓两人也就往朴锄山赶去了。 等两人到达时，这边的盗墓贼已经完成了齐聚，并且李莲花也如所料的来了，并加入到了这帮盗墓贼之中，只是笛飞声这次出乎意料的没有出现。 不过笛飞声本来也不是这次的主角，没来就没来吧。 在到达之后，两人第一时间便是去了解布置情况，毕竟在李皓看来。 熙陵里面的所有东西属于皇室的，而李皓作为现任太子，未来的皇帝，因此这里面的东西就都属于自己。 自己的东西能让人拿走吗，谁敢伸手的话，那爪子必须得砍掉。 只是这番巡视还未结束，一封来自京城得信函就送到了，其中有一条关于宗 政明珠得消息，吸引了李皓得注意。 李皓在翻阅了一遍之后，顺手便交给了杨昀春，让他也来看下。 杨昀春看罢说道：“这未免太荒谬了吧，宗政明珠勾连玉红烛，袭击玉秋霜之事证据确凿，并且还有勾连写到得嫌疑。 结果朝臣们不说将其治罪，竟然还有人推举他进监察司任职，这帮人简直是其心可诛，您可千万不能让他们阴谋得逞。” 李皓笑道：“不，我没打算反对，要钓大鱼，总归是要舍得下饵的，否则他们怎么会愿意咬钩呢。 不仅是朝堂，就算是监察司现在也不是铁板一块，除了被派出来的这些人，剩下的那些人中，到底有多少心怀叵测者，谁也说不清。 正好借用宗政明珠来把这些人聚起来，这样在想去掉杂质就会容易多了。” 对于李皓的想法，杨昀春没有反对，只是问道：“可一旦宗政明珠进了监察司，他可和那些小官吏不同，到时这么多人的调动便真的瞒不住了。” 李皓说道：“那就不要瞒，在处理完熙陵之事后，调出来的监察司之人便立即回去，正好也可以持续的给宗政明珠施加压力，逼他主动的暴露势力来稳定权力。 而且我们不是已经跟百川院接上头了，真有问题可以找他们解决嘛，也给你和石水多创造些相处机会，一举两得。” 杨昀春闻声回道：“好，那便按公子的意思来办吧。” 随后李皓便回到房间，开始撰写回复京城的文书，等着好不容易写完发出，杨昀春也去巡视完布置回来，在外面等着向李皓汇报。 把人喊进来后，李皓说道：“监察司的人安排的怎么样了，等熙陵被打开后，我不希望有任何人能带着里面的东西离开。” 杨昀春回道：“我刚才已经了解过了，这次监察司和东宫侍卫都已经到位，并且还带来了不少神兵库的宝贝。 只待确认好熙陵入口，便可以立即上前布置，绝对可以如天罗地网般，将这些贼子一并捉拿。” 李皓说道：“你办事我放心，那咱们就等着看他们的结果吧。” 接下来又等了两天，这帮盗墓贼终于是有了行动，李皓在得知后，迅速召唤人马跟了上去。 当然，也只有李皓和杨昀春两人跟的最近，负责具体监视并给后面的人指路。 毕竟这帮盗墓贼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都会，指不定就有什么特殊手段，换做其他人李皓也不放心。 只是等真的赶到了墓前，看到这躺的一地死人，李皓才不禁有些怀疑他们的专业性。 这都是什么水平，还没进墓室就死了一地，进去了还能有好。 第十章 宣示主权 不过看在他们终究是找到并打开了熙陵的份上，李皓也就原谅他们的无能了。 “现在可以扫清外面的障碍封锁出口了，外面有你带队看着，我到里面去看看。” 杨昀春听了李皓的话，当即回道：“这怎么成，陵墓中情况不明，您怎能轻易涉险，若是公子真的不放心，还是我进去一趟，公子您留在外面指挥。” 李皓瞄了眼杨昀春，说道：“怎么，你这是觉得我的武功还不如你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觉得您没必要为此冒险，反正这出口外都有我们的人把守，也不会出什么问题。”杨昀春赶忙解释。 之后李皓实在拗不过杨昀春，再加上也不想耽误事，便说：“好，那我不进去总行了吧，这里离陵墓太近，放信号容易被发现，你赶紧回去通知其他人过来。” 杨昀春得了李皓的话，便准备回去通知，只是在走了几步后，很是不放心的看了下留在原处的李皓。 又走了回来，说道：“要不公子和我一起过去吧。” 李皓颇为不耐烦的回道：“我们俩都走了，这边谁来盯着，你赶紧的，不要再耽误事，万一他们提前出来就麻烦了。 我跟你说了我不进去，就不会进去的，怎么你还不信我。” 就这样，杨昀春无奈的一步三回头的赶了回去，去通知监察司和东宫侍卫过来。 在杨昀春走的看不见身影，李皓用剑在石头上留了句话，随后便从藏身的地方出来了。 这来都来了，怎么能不进去感受一下氛围呢，而且李皓也判断这里面应该也没什么危险。 毕竟李莲花这个主角混迹其中，就是有危险也该触发完了。 果然，等李皓进去之后，就看着这一路的尸体不断，危险确实被趟的差不多了。 让李皓一路畅通无阻的就走了主墓室门外，不过到这里就不好再走了，因为李莲花正在这破案呢。 这李莲花的高光时刻，李皓也不想去打扰他，而且相比起他的案情阐述，李皓对于现在正站在墓门前的小孩更感兴趣。 毕竟李皓看的那么多武侠，都充分说明了一点，行走江湖最不能招惹的三种人：老人、小孩和女人。 这三种人能在江湖中活下来，手里大部分都是有绝活的，轻视了得吃大亏。 另外李皓还发现了，除了自己之外，竟然还有人躲在旁边当渔翁，只是不知道这人背后是哪方势力。 也就在这个时候，场中情形也发生了变化，有两人开始动手打了起来，李莲花也出手制住了一人。 与此同时，那个小孩也开始了破门，不过这家伙破门的方式纯靠蛮力，只凭借着浑厚的掌力接连轰击墓门，几掌之下还真就把门打开了。 只不过到这时，他们这一行几十人，真进到里面来的也只剩下三人，其中还包括李莲花。 早知道是这样，自己也不用带这么多人过来，简直是浪费人力。 待他们都进去之后，李皓随即出手，第一目标便是那个躲在背后的家伙，先把这家伙点穴制住，然后才是两个正在打架的家伙。 虽然确认他们的好坏，但李皓这会也没得时间来分辨，都先控制住，等后面有空了再来细究。 并且为了能更为牢靠，除了点穴之后，李皓又一人给了一掌打晕，并从外面的人身上，翻出了绳子给再绑了一次。 等忙完这一切后，李皓才追着进了主墓室所在，然后便见到里面又死了一个，只剩下李莲花和那个小孩两人在对峙。 既然都到了一对一的状态，李皓自然就没有再隐藏的意义，直接就站了出来。 还特意摇了摇手和李莲花打招呼：“李神医好久不见，没想到你竟然还对盗墓感兴趣，真是兴趣广泛。” 李莲花也不愿意吃亏，直接回道：“你不也是一样，否则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李皓闻言一笑，说道：“那可不一样，你仔细想想这是什么地方，我出现在这里，和你们出现在这里能一样吗？ 你们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负隅顽抗，然后被我拿下，要么主动投降，我给你争取个宽大处理。” 而随着李皓的现身，那个小孩的脸色有了变化，显然也是认识李皓的人。 于是趁着李皓和李莲花说话的时候，他突然出手打向了立在前方的两处水晶棺椁。 只见棺椁被打碎之后，露出了里面的两具尸体，其中一具男尸已然腐败，但另一具女尸却是栩栩如生的仿佛活人一般，这一看就是藏了宝贝。 李莲花此时也提醒道：“那个小孩是笛飞声，他 想要拿观音垂泪恢复功力，现在他这个状态无法使出全力，你快趁机将他拿下。” 笛飞声听到这话，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但李皓这边本来就一直注意着他。 在他起步的时候，就冲了上来，直接把他给拦了下来。 这一交手，李皓就确认了李相夷的话，对方这股内力的确是笛飞声的，没想到笛飞声这家伙的缩骨功练的倒是真好。 笛飞声现如今功力本就比不过李皓，现在又处于缩骨功状态，功能更是再被缩减了几分，于是很快便处于了劣势之中。 见已经没有机会了，笛飞声果断选择了放弃，爆气抢了两招后，硬拼着背后接了李皓一掌，借力就向着外面逃去。 只可惜李莲花在那也不是干看着的，他还有话要向笛飞声询问，岂能让他就这么离开。 他出手将笛飞声拦了一瞬，李皓迅速赶来接手，李莲花才退了下去，毕竟他的内力现在可是有用的很，不能就这么消耗了。 之后李皓主战，李莲花就在一旁时不时策应一下，就这么把笛飞声给拦了下来，并且身上的伤势也逐渐增多。 笛飞声正为此苦恼，不知该怎么脱理的时候，突然在墓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听到这些响动，笛飞声心中一喜，毕竟现在他都快被逼到绝境了，他虽然不确定后面赶来的人是谁，但只要不是李皓的人，那就可以成为变数，给他争取一个逃跑的机会。 而李莲花这边也有些担心，不由向李皓问道：“这进来的是谁，你心里有数吗？” 李皓对于杨昀春还是有信心的，如果只是偷偷进来个把人还有可能，这么大规模的只可能他们担心李皓的安危，所以带人进来支援。 “放心吧，都是自己人，笛飞声这次肯定跑不了。” 果然，随着李皓的话音落下，杨昀春也带着人冲了进来，这也让笛飞声彻底没了逃跑的希望。 杨昀春进来后，第一时间观望了下局势后，便迅速安排人手布起了阵势。 李皓也在他们布置时提醒道，这位是金鸳盟笛飞声，一身武功深不可测，用最高难度的备案。 听到这个，杨昀春迅速重新调整了计划，能被打进来的都是精锐，这转换速度自然不慢。 因此笛飞声的困兽之斗，也没能撑住多久，等阵势一好，李皓便拉着李莲花退出了战事，把战场交给了他们。 不过李莲花还是有些担心，看着在里面上下翻腾、左突右冲得笛飞声，向着李皓问道：“你真的不再出手了吗，我看这阵势不太像是能抓住笛飞声。” 李皓笑道：“你把心放到肚子里，笛飞声逃不出来的。” 要知道这套大阵是李皓亲自带领一帮高手一起研制出来的，专门用来对付高手的，其中在工具、术数、人员配合等多方面，都有一套完整体系支撑。 而且在研制出来之后，又经过宫中一干武学供奉及轩辕萧的亲身测试，最终在轩辕萧陷进去后也无力脱困，才算是宣告正式完成。 当然了，一分价钱一份效果，就单说他们身上那一身可以卸劲的铠甲，和用来瓦解对方内力的无形冰蚕丝，一套就得数万两白银。 几乎是耗干了李皓那几年千辛万苦挣出来的银子，才算是把东宫侍卫给换装完成。 此时在阵中的笛飞声，也真实的感受到了阵势的威力，在他不知不觉抢攻之时，他体力的内力竟然在快速外泄，等他发现时已是不足十之一二。 可等他在想要回身避一避锋芒的时候，却又发现已经被阵势给粘住，进退彻底失据。 在之后笛飞声又挣扎了一会，便彻底被耗干了内力，被直接给生擒住了。 看到这一幕，李皓便对李莲花炫耀道：“怎么样，我跟你说没问题吧，等会一起把人给押走，到时你想问什么就尽管问，实在不行就用用监察司的手段，我保证效果绝对比四顾门的强。” 李莲花回道：“好，那这事便多谢你了。” 杨昀春这边重新封了笛飞声的内力，并用冰蚕丝制成的绳索对他进行了再次加固，保证他聚不起内力来。 处理好这一切后，他便来到李皓这边请示，这里接下来该怎么处理，要不要通知下百川院过来，毕竟抓的人都是江湖中人，按规矩是要由百川院审理的。 这个李皓自然是不会答应：“我知道你想和石水见面，但你要明白，江湖人涉及的又不都是江湖事，芳玑王虽然被剥夺了葬入皇陵的资格，但他身上流的终究是皇家血脉，是陛下的皇叔公。 这些闯入之人目无王法、亵渎皇族先辈，自然就该按律处置明正典刑，并以此昭告天下，让世人知道皇室威仪。” 杨昀春听着这话，赶紧回道：“是，那我这便安排将这些人犯送往京城，只是……” 说话间，杨昀春看了看李莲花和笛飞声，这两人按说也是闯入皇陵的案犯之一，应该要一视同仁的。 可这两人身份都有些敏感，而且就李皓刚才和李莲花的话，也不像是要处置的样子，所以就有些迟疑。 杨昀春如此，一旁的李莲花此时也是有些不淡定，毕竟他和李皓也就见过两面，这个互信还没完全建立起来。 刚才他们都能抓住笛飞声，现在他自己的状态还不如之前的笛飞声，要是真翻脸了，他估计也逃不了。 李皓见状就有些无语，自己像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李神医是打入到敌人内部的自己人，要不是他出手，我们也不能如此顺利把这些贼人一网打尽，自是有功之人。 不过这样犯忌讳的事，李神医以后还是不要干了，否则万一遇到个死脑筋、不知变通的，岂不是死的冤枉。” 李莲花听罢，回道：“这是自然，我以后会注意的。” 而在嘴上回答时，他心里也更加确信，朝廷对武林之事的态度已经发生了某种变化，变得更为积极。 这次的处置，与其说是维护皇室威仪，更不如是向武林宣示主权，只是理由选的恰当，不会让人来挑毛病就是。 这种变化无疑与他之前创立四顾门时的初衷，建立一个不依不附、绝对公平的存在。 只是经历过这十年沉寂，他也明白这个想法是有多天真，毕竟只要是人就难免有私心，绝对公正本身就是不存在的。 现在的他，只想要找回单孤刀遗骨陪葬在师父墓前，便余愿足矣。 得了李莲花的回答，随后李皓又对杨昀春说道：“至于笛飞声嘛，先不着急处置，等回去审过之后，再做决断。 另外外面被我绑的三人，你应该也看过了吧，其中那个单独捆绑的，这次过来应该也是另有目的，在处置他之前，先从他口中把情报问出来，看看是谁在打什么鬼主意。 还有就是这处陵墓已经不能用了，派人把这里收拾出来，并通报陛下看后续该如何安葬芳玑王夫妇。” 杨昀春答了声是，随后便开始安排起了收尾工作，并安排人来做警卫。 毕竟这陵墓中的东西不少，要全部收拾出来也需要时间。 李莲花这闲着便打算先找笛飞声探探话，不过在离开之前，他给李皓做了个提醒：“笛飞声这次过来是为了武林至宝观音垂泪，应该就在那里了。” 看着李莲花手指的方向，李皓也发现在女尸口中，有一个东西。 第十一章 京城急报 “原来这就是观音垂泪。”李皓对这位先辈可没有什么忌讳，直接上前从她口中将东西拿出来仔细打量了一番。 随后对李莲花说道：“这可是疗伤和提升功力的至宝，既然扬州慢能压制碧茶之毒，想来你若服下此物，不说能完全化解毒性，但想来多活几年应当是没问题的，你想不想要。” 李莲花闻言一笑，并反问道：“难道我想要，你就能给我吗？” “当然可以给了，只要你愿意拿扬州慢来换，其实你仔细想想，这买卖你做的也不亏。 扬州慢虽是绝世功法，但却也比不上观音垂泪的独一无二，而且只要你能活着，一门功法而已，又不是给了我后，你就不会了，这总没有性命重要。” 李莲花听罢上下打量了李皓一番，回道：“其实你的内功心法本就不差，武功在江湖上也是绝顶之流，只要服下观音垂泪，想来纵使是笛飞声武功恢复巅峰，只怕也胜不了你。 在这种情况下，扬州慢于你而言并无太多作用，我不明白你为何就非要得到它呢？” 李皓说道：“你就当这是我的爱好吧，喜欢去搜集这些绝世功法，能有种集邮的满足感，就像很多人喜欢搜集珍馐古玩那样。 而且就算没有观音垂泪，我也不认为要胜过笛飞声就有多难，无非就是早几年晚几年的问题。” “好吧，虽然我不太理解，但是确实如你所说，这门生意确实是我挣到了，那等回去之后，我便将扬州慢心法默给你。” 见李莲花答应了，李皓笑道：“好啊，那咱们先回去吧，这里交给他们处理就好。” 不过比起自己的事情，李莲花现在还是更关心单孤刀的遗骨：“倒也没必要这么急，我还是先跟笛飞声谈谈再说。” 既然李莲花提了要求，李皓也不急于一时，便让他先过去了。 杨昀春这边在清理东西时，发现了点意外收获，在众多财宝当中，有一些明显带有南胤特色的东西。 当然这里葬着的，有一位是南胤公主，有些南胤之物也算是正常，因此也没在意，直到找到了一个罗摩鼎。 便带着来找李皓请示，毕竟在皇宫典籍中就记载了，罗摩鼎可是百年前血域天巧宫所造，是一种极难打开的机关匣，其本身就是一种极为珍贵的宝物，需要四枚罗摩天冰的钥匙才能打开。 那能用这个来保存的东西，其重要性就更加不言而喻了，至少肯定比观音垂泪要重要。 因此李皓当即就来了兴趣，便问道：“哦，那开启的罗摩天冰，有找到吗？” 杨昀春回道：“没有，这个罗摩鼎是单独放在一个盒子中的，里面并没有罗摩天冰，可能是在其他地方吧。” 于是李皓便让杨昀春带着人仔细搜索，毕竟既然是陪葬品，那钥匙也很有可能也在这里。 只是这搜索也得花不少时间，李皓自然不会在这一直待着，便和李莲花一起，押着笛飞声回了之前的驻地。 在路上，李皓向李莲花关心道：“怎么样，李神医，有没有从笛飞声那问出什么？” 李莲花回道：“哪有那么容易，笛飞声这人可没那么好说话，想让他开口只怕是有些难度，得再想想办法。 另外我有一点得和你提醒，笛飞声在金鸳盟可是威望深厚，尤其如今在金鸳盟做主得还是角丽谯，她一定会想尽办法来救笛飞声得，你最好还是多做些防范。” 李皓听罢不以为意，说道：“它金鸳盟再厉害，我就不信还能攻得破京城天牢不成，现在已经申请了监察司支援赶来。 等过几天这边得事情完结，想来支援得人手就该到了，再加上周边府衙得协助，还能保证路上得安全，将其安全送回天牢关押。 到时金鸳盟若是真敢去闯天牢，正好就可以将他们给一网打尽，让他们去多少死多少，也算是为江湖除害了。” “希望能如此顺利吧。”李莲花心道。 之后两天，熙陵之中得宝物已经全部登记造册运了出来，连带着芳玑王和南胤公主得尸体，也用调来得棺椁重新装好。 但那几枚天冰却依然毫无踪迹，杨昀春也只能是返回来向李皓禀报。 不过东西虽然没找到，但他也发现了一点线索，那就是在装着罗摩鼎的盒子上，用南胤文写着四句话。 虽然暂时没能认出来是什么，但李皓和杨昀春都猜测这是记载着相关天冰的线索，因此便誊写下来，传回京中找人翻译。 当然除了自己来找之外，李皓也想着从其他方面找个突破口，比如那个之前隐藏于暗处的那个家伙。 这处陵墓之中最有价值的两样东西，应该就是观音垂泪和罗摩鼎了，因 此这个人很可能就知道什么。 再加上他身上价值不多，因此有些刑罚就能用得上，而且看他面相，李皓也不认为他的嘴能有多硬。 果然在一番酷刑之下，这家伙终究是松了口，原来这家伙是被角丽谯派出来，为的就是要把这罗摩鼎给带回去。 至于这鼎中具体是什么东西，他自己也不知道，完全就是听命行事。 除此之外，这家伙还供出了一点重要信息，那就是他和角丽谯都是南胤人，甚至在金鸳盟内部，也存在着一股以南胤人为主导得力量。 这就让李皓生了惊醒，之前他的目标主要还是盯在了万圣道身上，因为他们在朝堂上牵连广泛。 而且万圣道本来也是踩着金鸳盟和四顾门得尸体崛起得，因此李皓开始只以为金鸳盟和万圣道得合作，是为了能更好得对武林进行掌控，毕竟金鸳盟确实也没怎么渗透朝堂。 毕竟两者一个是正派，一个是反派，相互勾结也是正常的套路。 但现在就这么看，金鸳盟的立场只怕也未必干净了，南胤终究是被大熙给灭国的，现在这么一群南胤后裔都凑到了一起，要说他们只是为了抱团取暖，李皓是不太相信的。 李莲花这边，这两天向着笛飞声的询问也是毫无进展，于是李皓便也一起找了过来，打算跟笛飞声试探下，他知不知道角丽谯的真实身份。 “最近这些时间太忙，没有过来相见，真是失礼，还请笛大盟主见谅。” 见是李皓说话，笛飞声冷哼一声就没有反应，显然对于李皓，他还是心里有气的。 不过这样也对，在笛飞声这个大武痴眼中，若是李皓自己一人拿下他也就算了，可偏偏是用车轮战，还动用了些歪门邪道，能服才怪。 对此李皓也不在意，慢步走到被捆绑住的笛飞声身前，说道：“笛盟主，我今日前来主要是有事相询，你若是愿意合作，那放你离开的事，也不是不能谈的。” 笛飞声冷声说道：“你不怕我脱困，回来杀你报今日之仇。” 李皓笑道：“我听李莲花说过，笛盟主虽为人狠厉，但做事却不屑于用阴私手段。 我现在既然能抓到你，自然不怕你日后报复，所以你倒也不必来激我。” 笛飞声说道：“你想问什么？” 李皓问道：“你可知道角丽谯的真实身份，还有南胤人想做什么？” 笛飞声听后有些茫然，回道：“角丽谯、南胤人，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看到这个样子，李皓自然也明白他是不知道情况的。 “看来你还不知道，角丽谯是南胤皇族的身份了，并且在她身边，还聚集了一帮南胤人作为爪牙。 笛盟主，既然我从你这里也是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只怕你是的要再辛苦辛苦了。” 笛飞声未作分辨，只是问道：“你这话属实。” 李皓再次说道：“你如今都已落到我手上，骗你还有意义吗？不过若是你真不知道的话，那有些事情似乎就好解释了。 比如当年金鸳盟和四顾门为何会那么凑巧得同时衰败，这里面会不会有角丽谯的手笔呢。” 李莲花听到这里，出声问道：“你是说，我师兄单孤刀之死，是角丽谯在暗中谋划。 说起来当年东海之战，四顾门中了金鸳盟埋伏，被雷火弹打得损失惨重，这里面的确有角丽谯的手笔在。 那后面金鸳盟也因为雷火弹而毁，这其中的原因，不知笛盟主可曾知晓什么。” 笛飞声说道：“我回到盟中之后，曾派人调查过当年之事，十年前金鸳盟从江南霹雳堂购入得大批雷火，经手人的确是南胤人，但在后面得事情，暂时并无结果。” 有了笛飞声这话的佐证，李皓就几乎认定这事就是角丽谯的手笔，因为从后来的结果来看，她的确是最终受益人之一。 但笛飞声和李莲花却还没有能这么确定，毕竟他们本身就是局中人，疑虑自然也就比李皓更重些。 在得到了自己的答案之后，李皓便离开了这里，现在看来角丽谯和万圣道的合作关系，应该是可以确认的了。 它们合力挑起了金鸳盟和四顾门得战火，然后奠定了万圣道崛起得机会，也让角丽谯掌管了金鸳盟大权。 既然如此，那后续针对金鸳盟的调查就必须加强力度，重新安排调查方向，并案处理。 而在李皓离开之后，李莲花则留了下来，他打算借着这个势头，继续打听关于单孤刀尸体的事。 只可惜刚刚还知无不言的笛飞声，这次遇到他就又变成了个哑巴。 如此下来，最终李 莲花决定跟着押送笛飞声他们的队伍一同入京，路上也可以再继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对于这个决定，李皓也是赞同的，毕竟李皓自己暂时不打算回京，那这一路虽然押解力量壮大，但却缺少终极战力。 有李莲花这个高手跟着，李皓也能放心一些，尤其是在两人互换了观音垂泪和扬州慢之后。 李皓通过对扬州慢的学习，进一步完善了自身武学体系，同时也刷新了下李皓对扬州慢的认知。 之前在李皓想来，扬州慢的内功属性应该是类似于九阳神功那般的，毕竟从表现上看，两者都是属于至刚至阳的武功，更都有疗伤圣典，百病不生，诸毒不侵的功效。 可真等李皓练过之后，才发现两者差别很大，至少李皓就完全没有感受到张无忌在练九阳神功时，那种所谓燥热并且内力循环自生的情况。 至于李莲花这边，在服用完观音垂泪之后，也是收获不小。 虽然碧茶之毒依然无法褪去，但在李皓的帮助下，还是将毒素进一步压缩。 按照李皓得观察，他现在能动用得功力比起之前要高出一大截，应该能达到他中毒之前的三成。 而他的寿命，也相应得到了增长，在不频繁动用内力得情况下，大致再活个五六七八年应该不成问题。 处理好这一切之后，李皓便准备送他们离开的，结果在这时突然来了一封从京城来的急报。 在看过急报之后，李皓当即决定迅速返京，因为在急报之中，传来了一个消息，昭翎失踪。 在急报中简单描述了下昭翎得失踪起因经过，原来在李皓离宫后不久，有一次昭翎在和景帝抱怨李皓这么长时间都没回来时。 景帝无意中露了口风，说出了李皓现在在江湖上行走得事情，再有之前方多病为了逃避相亲，而远走江湖得消息刺激，昭翎一时间也就兴起了去江湖上走一走得想法。 作为皇室唯一得公主，昭翎自幼便深受宠爱，因此这胆子也被养得极大，并且行动力很强。 在起了念头之后，没两天就开始做起了准备，并且最后还真就借着宫中遣散宫女的机会，混出了皇宫。 当然，皇宫守卫也不是完全吃干饭的，昭翎上午刚混出去，下午就被人给发现了不对。 公主私逃出宫这事，说出去也不好听，再加上泄露昭翎身份，也容易引起其他危险，所以没动用地方官府的力量，而是派了皇城司的人出宫寻找。 在前面，他们还有些蛛丝马迹可以寻找，所以倒还没那么着急。 可直到追踪到一处小巷之后，昭翎便再也找不到任何踪迹，这下就让宫里着急了起来，于是才给李皓发的急报。 对于这个妹妹，李皓还是相当看重得，现在她突然不见，那自然得回去看看情况。 第十二章 勇攀高峰 而且现在李皓也需要思考，昭翎这次的突然失踪，是真的出了意外，还是什么人在暗中布置。 皇家无小事，现在意图对朝廷有所图谋的，江湖上已知的就已经有金鸳盟和万圣道，而大熙周边的那些国家，对于大熙的图谋之心，更是从未停止过，李皓不能不多想一些。 在这种情况下，李皓觉得自己需要找些外援来帮忙，正好自己旁边就有两位对于江湖之事了解通透的人精，自然就得做到人力最大化。 当即李皓便先去找了李莲花：“李神医，刚刚宫中有急报传来，宫中有贵人在江湖失踪。 李神医在江湖上见多识广，因此在下特意前来相请，希望李神医来助我们一臂之力。 当然李神医也不是白帮忙的，你想从笛飞声那要的答案，我帮你来得到，不至于来耽误你的时间。” 李莲花沉吟了一番，随后说道：“笛飞声这人性情坚韧，以威逼手段来让他配合可不容易，莫非你真愿意放他走。” 李皓回道：“放他走自然没问题，当初我既说要放他，自然就没再把他视为威胁。 我只担心他是否愿意全力配合，不只是你这边，我也需要他来出力在金鸳盟中，查探一下是否与这事有关，并配合我们找人。” 听了这话，李莲花随即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纸包，说道：“修罗草见血疯长，只要打入笛飞声体内便能封锁住他的全部功力。 这个笛飞声最在意的就是他的武功，从这点入手让他配合我们不难。 由我去找他谈，只要他帮着找到我师兄的遗骨，在帮着找到了宫中贵人，便可以放他离开，并给他恢复功力。” 李皓说道：“行，想来在笛飞声那，你的信用应该还是有些用处，只不过这修罗草是南胤三大密宝之一，你真有办法解决。” 见李皓有些不信，李莲花回道：“我既然提出来，自然是有解决方法，我师父有门绝学洗经伐髓决，可以逆转经脉，将这毒草给逼出来。” 听到有这门功夫在，李皓心中一动，因为在熙陵之中，李皓得到的修罗草比起李莲花来，可是要丰富太多了，只是因为没有相应的克制之法，就不太好用。 虽然封堵内力的毒药，李皓也不是没有其他的，但能多种强力手段，无疑也是一件好事。 只不过直接开口去要别人的绝学，即使以李皓的厚脸皮也不好做，想着反正李莲花想要找单孤刀遗骨，那后面多半有求到自己的时候，到时再说也行。 但李莲花这人还是大方的，在看到李皓的表情之后，当即就说道：“上次交换的事，总归是我占了些便宜，这洗经伐髓决我等会写下来一并给你，就当是补偿吧。” 那直接开口要，李皓确实说不出口，但如果是别人非要送，李皓却也是绝对不会推辞的，甚至为了不给他反悔的机会。 李皓直接就让人把笔墨给送了进来，说就不要太麻烦了，直接就写下来就好，弄得李莲花是一头黑线。 等这边写好之后，李莲花才带着任务，去找到了被关押着的笛飞声。 具体谈话过程，李皓并没有去过问，因为关押人的房间里，本身就安装着几个特制的窃听器和单向监视装置。 是李皓利用现代物理技术，加上这个时代特有的机关术制成，隐秘性和效果都是有保证的。 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李皓对于李莲花还是持信任态度，但该有的防备总是要有的。 所以即使没有跟着进去，但里面的情况，实际一直在李皓的掌控之中。 不过当着李莲花的面，李皓并没有表现出来，反而是在他来让李皓去做见证，李皓还故意来询问了一下情况。 李莲花也很自然的介绍道：“笛飞声答应了，他虽然闭关十年，但在金鸳盟中依然有一部分人是只听他号令的。 他会调动这些人，来帮着查找贵人下落，也会去帮着我找寻师兄遗骨，在此期间他一直跟着我们，直到事情结束他恢复功力后再离开。” 李皓说道：“如此最好，只是贵人的下落不需要他来寻找，他只要去验证这事是不是金鸳盟所做，有可能的话让他再来试探下万圣道，其余的不需要他来做。” 万圣道在朝中的渗透很严重，因此昭翎的长相信息对于他们而言不是秘密，现在昭翎失踪的消息，还仅限于宫中的少数人，李皓也不想泄露出去，以免多生事端。 只是让笛飞声探查最近动向，而不是直接找人，这样就可以对昭翎的信息保密，排除掉一些不太好的可能。 至于找人的事，李皓还是打算亲历亲为，统筹各地府衙的力量来做。 在听了李皓最新的要求后，笛飞声也没有异 议，反正他的最终目标就是脱困而出，能达到目的就行，而且这种修改本身也是降低了难度。 达成了共识之后，李皓确认笛飞声确实是中了修罗草之后，便给他解除了束缚。 让他去联系旧部布置任务，并告诉金鸳盟的人，他已经脱困而出，不用再来救他。 再剩下他出来后，为什么不立即返回金鸳盟的事，就由他自己的想办法解释。 而笛飞声这个主要目标不在，想来剩下可能来劫人的力量便不会再有多么强大，但考虑到可能会有人为了罗摩鼎而来，所以整个运送计划重新调整。 杨昀春留下来主持运送事宜，在明面上吸引目标，而李皓、李莲花、笛飞声三人则先行一步在暗中赶回京城，至于罗摩鼎的话，自然是由李皓亲自携带。 在离开之前，李皓特意找到了杨昀春叮嘱道：“现在押送的这仨人，已经没有了太多价值，若是真的事有不暇，第一时间把三人解决，然后你就可以离开了。 千万不要为了一时意气而死撑，你的性命比起他们来可要重要的多，知道了吗？” 见李皓这么说，杨昀春心中也是升起了士为知己者死的感动，回道：“公子放心，我知道的。” 随后，李皓一行三人趁着夜色便离开了营地，中间几次休息，笛飞声都联系了旧部安排事情，并宣告自己已经自由的状态。 一番日夜兼程，三人花了八天时间终于赶回了京城，这第一时间李皓先是把笛飞声和李莲花在一处宅子安顿好。 “接下来你们就先待在这里，不要乱跑，我现在去具体了解下情况后，再回来和你们商议。” 随即李皓便进了皇宫，之前参与追寻昭翎踪迹的人，已经全部在皇宫之中集结，就等着李皓过来询问了，这次了解的信息量明显就比那封急报要更为详尽。 说起来能进皇城司任职的人，其能力多少都还是说的过去，在这几天的时间中，他们也有了一些新的收获。 那就是在近段时间内，京城里面失踪的年轻女孩，不只是昭翎一人，而是有七八个之多，并且失踪区域也有重合。 因此从这情况来判断，昭翎的失踪很大可能性，是被人贩子给拐了。 在看过这一番案件资料之后，李皓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之前可能确实是过于敏感，这件事很有可能和江湖真没关系。 现在他们已经在根据这个线索继续调查，并由轩辕萧亲自督促京兆尹来重新翻查近些年，年轻女孩的失踪人口案件，看能不能找到相应的线索。 毕竟这拐卖来的人总是要有买卖双方的，这种大规模的交易，对方只怕需求量不小，很有可能不是在京中。 而且这可都是大活人，这些人在运输的时候，肯定不会让她们醒着，否则暴露的风险太大。 而要是昏迷中运输，就算单个运输，重复下来也肯定会有痕迹，因此京城各处城门的记录很可能便是其中的重点。 另外针对买方那边，李皓也特意去安排了人去调查各地上报卷宗，去看看有没有和什么年轻女孩有关的信息。 考虑到集思广益的问题，再加上李莲花可能存在的主角光环，李皓让复制了一份相关卷宗，在其中隐去了昭翎的具体身份后带回给了李莲花，让他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但很显然的是，他的主角光环此时没起到什么作用，也只是和李皓一样确定，这事八成是人贩子干的。 不过李皓这时候也没放弃继续利用李莲花，毕竟这一次不能说明他的主角光环就没有，万一只是暂时失效呢。 于是便又把他给带去看地方卷宗，看他能不能在这浩如烟海的资料里面，找到有用的信息。 这初来之时，李莲花见到这么多卷宗，人整个都是懵的，看着李皓苦笑道：“你这就是累死我，也看不完这么多啊。” 李皓则说道：“没办法，现在这不是还没有具体方向，只能是先在大海里捞针了。 你反正是已经答应我帮忙了，现在可不能临阵退缩，而且这事也没你想的那么恐怖，说不准你这一翻就找到线索了，也说不定。” 李莲花回道：“我哪来那么好的运气，你是不是有些太高看我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赶紧干活吧，光说话对于事情进展可没有帮助。” 安排好了李莲花，李皓便准备跑京兆尹去询问，看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结果这刚走到半路，就被给叫了回来，原来这李莲花就这么随手翻了几本之后，竟然真的主角光环爆发找到了一条线索。 李皓到了之后，接过李莲花手上的册子，便看到了几条记录。 是 信州衙门报上来的一桩悬案，在其境内的一条河流之中，总是会出现很多穿着奇怪的女尸，她们衣着整齐，并且还经常携带着很多奇怪的首饰。 衙门曾一路沿着河流追寻，直到追踪到一个高达百丈的大瀑布，那里是悬崖峭壁，衙门在四周没有找到能通行上去的路。 之后也找过武林中人，希望借助他们的力量去搜索，但几番下来不仅没有找到，还莫名失踪了几人，至此这个案子便搁置了下来。 虽然从这上面，并没有能和昭翎失踪联系上的证据，但李皓的直觉却隐约在告诉自己，这个方向是对的。 当下，李皓便做了决定要去亲自看一看，反正信州离京城也不远，日夜兼程来回也就是五六天的路程。 而随同李皓一起的，除了李莲花和笛飞声之外，还有从自己母族宸妃这边调来的人手。 他们属于是真正意义上的自家人，可信度高又不会太引人注意，而且这些年在李皓的有意培养上，实力也是不错。 至于剩下的皇城司之人，则接着去找其他线索，以防万一。 等到了信州衙门，李皓拿着皇城司的印信调阅了详细案卷，确认了河流位置之后。 一行人便就沿着河流到了那处瀑布之下，看着那高高耸立的陡峭山崖，然后众人也面临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该如何上去。 笛飞声此时说道：“这个高度，若是我内力还在，想要借力攀上去倒也不难，要不你先帮我把修罗草给解了，我去帮你们开路。” 李皓自然不会听笛飞声的，毕竟要他干的事都还没干完了，万一给他解了修罗草，这家伙提前跑了怎么办。 而且在来之前，李皓就已经知道了情况，又怎么会毫无准备。 “这点小事就不劳烦笛盟主了，我们自己解决就好。” 说完之后，李皓便带着人开始观察起了地形，确实以现在李皓的轻功而言，直接飞升上去确实有些困难。 但只要能在中间找到几个落脚点，再借力飞升的话，总归还是能够实现的。 不过考虑到这里面流出的女子尸体数量，很有可能是一处大型窝点，光李皓一人前去或许自身安全无虞，但要是想救人的话，就未必能那么顺利。 因此李皓就需要在这峭壁上，打造出一条可以持续借力的道路出来，方便后面的人通行。 在经过一番仔细寻找之后，李皓大致选定了一条路出来，便携带着特制的飞箭火药发射器出发了。 第十三章 夜探闺房 这是李皓借助在知否世界，研发出的火箭改进出的武器，不仅发射威力更大，更重要是在箭头上做了改良，自带了膨胀效果。 原本是李皓想运用在大型攻城武器上的，这样可以方便普通士兵登城。 而在试制时，顺带也做了几个缩小的实验版，虽然给普通士兵用还是不行，但对于武功高手而言，却已经可以打造出借力点，让他们顺利通行了。 李皓先是自己飞了上去，并一路用箭矢铺上借力点，遇到实在难以攀登的，就以多支箭矢和绳索相互搭建支撑。 等带的箭矢用完了，李皓便重新下去拿，一连几次之后终于是把到崖顶的路给趟平了。 随后众人纷纷跟上，就是武功被封了的笛飞声，也被李皓和李莲花两人给合力带了上去。 只是这上面依然是一片看不到尽头的开阔之地，并没有人烟所在，显然离那帮人所在还有些远，于是众人便接着沿河流向上。 这一路寻来，终于在一处浅滩发现了一些闲置的竹排，和之前那些与浮尸在一起的竹排很像，应该就是源头来。 随即以此处为起点，李皓命人四散出去寻找那些人的所在，至于李皓自己则和李莲花带着笛飞声在原地等候回报。 这里的人行痕迹就很重了，因此没一会功夫，便有人赶回来回报，说是在前方发现了一处宅院驻扎着不少人。 同时在宅院的不远处还有一处吊桥，是通往另一处山崖的，并且远远望去也能发现那里有一片规模颇大的院落。 并且经过确定，这处吊桥还是从这边来开关的，显然从某种程度上看，那处山崖的人是被监管的对象，如果昭翎真在这里的话，也应该是被关在那边。 因为不确定另外那边的情况，故此李皓也没有去轻举妄动，先来打探了下这边的守卫情况。 最终确认这里的守卫人数不过二十几人，并且武功大多不高的情况下，便放心下来，不用担心人手不够的问题。 随后李皓也没直接动手，毕竟不了解两边的联系手段，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也麻烦，所以李皓便和李莲花商量。 由两人先行潜入到对面去，把那里的情况了解清楚，先把人给救下来，然后这里再行动把人剿灭。 至于安全问题，以李皓和李莲花的战力水平，再加上李莲花老练的江湖常识，该担心的是对面的人才对。 不过为了万无一失，李皓还随身带了一些致晕致幻的东西，方便控制局面。 李莲花此时倒也没推辞，于是在约定了进攻、支援的烟花信号后，两人便等着天黑，在夜色的遮蔽下飞向了对面。 落地之后，两人很快便来到了那处宅院面前，只见上面的匾额赫然写着女宅二字。 从这个名字，再加上那些女子的尸体，李皓便能更加断定这绝对不是个好地方，心里也对昭翎更加担心，当即就在心里给这地方的主人定了个死刑。 只是有一点李皓比较奇怪，按说这种场所一般都是建在人烟繁盛之地，再或者就算偏僻，也得要挨着城池才对。 否则像是这类的人迹罕至之地，是如何吸引别人前来，除非是有什么特别的名头，或者说主人另有财源。 “李神医，这女宅的名字，你在江湖上可曾有什么听闻？” 李莲花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名字，我以往未曾听闻过，以此处之隐蔽来看，想来此间主人也是不想让太多人知晓，因此在江湖上可能只有特定的小部分人才知道此处底细。” 李皓回道：“这倒是有可能，那咱们先进去看看情况。” 两人随即施展轻功翻入了院墙，进入到了宅院之中，没走几步李皓便发现这里布置精巧贵重，并停在了院中一株奇巧的松树面前。 “这是流金延年松，是从万中选一的罗汉松中选出，再培育百年才能得到，是连宫中都没有几株的宝贝。 这处宅院的主人看来来头不小，不是一般寻常之人，咱们看来得小心一些了。”李皓看着眼前之物，和李莲花介绍道。 李莲花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后，两人便继续开始了搜查之路。 不过这真转了一圈，两人惊讶的发现，这处女宅里面竟然连一个看守的侍卫都没有，能见到的全部都是年轻女子。 不知是这里的主人觉得有着前面的吊桥和侍卫看护，所以就未在女宅安排守卫，还是这些女子中就有守卫。 而除了女宅里面的情况不对之外，两人还在这女宅后方，又发现了一座吊盘，用着绳索连接着对面一座更高的山峰。 于是两人便又来商量，虽然不知道另外一处山峰上有什么，但既然此处是女子居所，那大概率如果 贵人被绑来，那最有可能的就是在这里。 因此李皓便提议，干脆就用最笨的办法，反正以两人的武功，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打开每间房门认下人，总还是不难的。 尤其是李皓还带了不少让人昏迷的迷香，遇到实在不好处理的就放一点，让她们睡个安心觉。 李莲花听罢说道：“这夜入女子闺房，是不是多少有些不妥，要不还是试着找个被骗来的姑娘，直接打探消息。 反正这里的女子应该大部分都是被拐来的，只要有离开的希望，应该都愿意配合。” 李皓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相比起其他的，还是贵人的安危比较重要，而且只是去认人而已，又不是要你去窃玉偷香。 到时可能连她们自己都不知道有人进去过，能有什么不妥。” 强制压下李莲花的意见，两人便再次开始行动，确实也正如李皓所说的一样。 以两人的轻功，根本都用不上迷香，就不会被人给发现。 只是这一连找了七八处房间，李皓都没有找到昭翎的踪影，这让李皓都不由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找错了地方。 随即看向李莲花的眼神就开始有些不善，谁让这地方的线索是他找出来的，虽然最终确定行动是自己的问题。 可谁让自我否定是一种不好的行为，自然李皓也就只能来否定李莲花了，暗想着这次要是没找到，那就得给李莲花安排点健身活动来丰富一下生活。 李皓的这个心思，李莲花自然是不知道的，只是在一瞬间莫名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但幸运的是，最终在找到第十几个房间的时候，李皓终于见到了昭翎。 当下李皓赶紧上前一步，但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了下来对李莲花说道：“宫中贵人已经找到了，我这边有些话要来禀报，还请李神医到外面等候片刻。” 李皓现在用的是调整后的相貌，昭翎之前又没见过，那为了能让她相信，李皓要先恢复下原先的容貌。 当然，其实不用原先的身份，只用皇城司的名义倒也可以，反正后面那些族中之人，昭翎也是认识的，无非就是麻烦一些。 只是这样一来，昭翎的身份就最为珍贵，万一她要是再使出什么小脾气，就不好再控制了。 李莲花这边本就不喜欢多事，现在既然李皓这么说了，他便也干脆的就退到了房门之外。 等确认人已经离开，李皓当即解除了变身功法，然后才来叫醒昭翎。 而被李皓突然叫醒的昭翎，初时还显得有些懵，在看到李皓的脸后，又嘀喃道：“我一定是太想皇兄了，竟然做梦都见到了皇兄。” 但说完之后却又突然伤心的开始了低声抽泣，好似是感受到了满腔的委屈的继续说道：“皇兄你在哪里啊，昭翎好想你，你什么时候能来救救昭翎。” 李皓见状从袖中掏出锦帕，递到昭翎手上，说道：“好了，别委屈了，皇兄这不是来救你了嘛。” 接过手帕的昭翎有些愣住，或许是没想到李皓竟然会这么突然的出现，一时间都有些分不清虚拟与现实。 缓了好一会，昭翎先是捏了捏锦帕的触感，然后又伸手握了握李皓的手，最后再掐了自己一下。 等感受到疼痛之后，昭翎才真的确信，这一切竟然都是真的，自己的哥哥真的出现来救自己了。 当下这原本的低声哭泣，一下子就变成了抱着李皓放声大哭，弄得李皓看着是心疼极了。 赶忙安慰道：“是皇兄的错，来晚了让你受委屈，等会皇兄就给你报仇，把那些欺负你的人全部抓过来，当着你的面受惩罚给你出气，你就不要哭了。” 可听了这话昭翎，哭声不仅没有停止，反而是更加大了，弄得李皓一时间都有些不知所措。 只能是等她再发泄一下后，才说道：“怎么这还越哭越厉害，小心等会把眼睛给哭肿了可就不漂亮了。” 对于容貌的焦虑显然比单纯的安慰更有用，于是慢慢的昭翎真的就停止痛哭，只剩下了小小的啜泣，并且到最后的冷静下来。 随后才问道：“皇兄你带了多少人来，为什么我这都没听到什么动静，外院护卫已经被解决了吗？” 李皓回道：“你这次突然失踪，我和父皇不想弄出太大动静，所以就只从母后族中调了高手前来。 现在外院护卫正被他们盯着，只是因为之前没有找到你，才没有节外生枝，等会我就传令让人把他们全部拿下。 另外除了那群护卫之外，还有什么人是需要注意的，你和我说下，好给他们来个一网打净。” “女宅里面住着得 都是被抓来的姑娘，倒是没有其他贼人了，只是在女宅后面那座瞰云峰上，住着这个女宅的主人玉楼春。 他是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皇兄可千万不能让他逃了。”昭翎介绍道。 李皓问道：“瞰云峰，你说的是女宅后面用吊盘和绳索连接的那座山峰吧，那里面有几个人？” 昭翎回道：“玉楼春这人可能是亏心事做多了，所以一直都很小心谨慎，瞰云峰上一直就住着他一个人。 平时除了要打扫时会随机让女宅的一个姑娘上去之外，就再不让其他人上去了。” 听到这个，李皓心里便有了谱，当即说道：“既然这样，那事情就好办多了，等会我就把他们抓起来给你出气。 不过在这之前，有一件事皇兄要嘱咐你，这次出来皇兄是有大事要办，因此在外面是易了容，并且用的监察司的身份。 现在事情还没办完，皇兄的身份还不能暴露，所以等会皇兄要换回之前的脸，你不要奇怪，也不要说漏嘴了，知道吗？” “嗯，昭翎知道的。”昭翎听罢答应得好好的，只是真看到李皓当着他的面改换了身形容貌后，还是露出了一脸的惊诧。 并随之就直接用手来捏李皓的脸，想要探一探真实性。 李皓刚开始没反应过来，让昭翎就这么揉了两下，随后便赶紧把她的手给推开，说道：“好了，不要动手动脚的，稳重点。” 可谁知李皓这刚说完，昭翎倒是没再动手，可却是突然说道：“你真是我皇兄吗，不会这个才是你的真面目吧？” 看到昭翎开始胡思乱想，李皓没好气道：“你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是不是要我把你七岁走路被狗撞了个跟头，九岁抓猫掉进御花园水池得光辉事迹，完整得复述一遍你才相信我是真的。” 昭翎闻言立即变了表情，讨好得说道：“没，我当然相信你是皇兄了，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就别当真了。” 制住了昭翎之后，李皓让她起床整理了衣妆，自己则是先走了出来，跟李莲花说道：“这边贵人已经找到，并且我已经确认这女宅里面，的确没有守卫在，守卫全部集中在吊桥旁得那处宅院，只有在那绳索连着得另一端山峰，有这事得幕后黑手。 这里有我来看着，便想请李神医回去一趟，带着其他人把那些守卫全部拿下，然后带到女宅来，尽量不要弄出什么动静，以免被人察觉。” 李莲花这人好就好在知情识趣，对于刚刚支出他离开后的事只字不问，答应了句好，便用轻功离开了。 第十四章 被发现 等李莲花离开之后，李皓便对昭翎说道：“现在咱们就安心等着，等他们把守卫解决好回来汇合，然后再一起去收拾那个玉楼春。” 昭翎回道：“好啊，不过我能不能告诉下其他人，这里面还关押着很多和我一样被抓来的人，而且都是来了很长时间的，让她们也高兴下。” 问题是李皓现在也还不想多生事端，虽然昭翎是一口咬定在这住着的女子都是好人，但以她有限的人生经验，李皓对她的眼光还是抱有疑虑的，否则也不至于被拐到这里。 因此李皓回道：“不用这么着急，现在把她们找来也是一起干等着，说不定还让她们为此提心吊胆，索性等人抓来了之后再告诉他们。 现在有时间，你倒是可以和我具体讲下，你所知道的玉楼春的情况？” 昭翎闻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说道：“这个玉楼春的主业有两个，一个是做芙蓉膏生意，我上次偷拿了他的账册藏起来，那里面有他一直以来的交易记录，等会我拿出来给你看。 另外一个便是每年秋季举办的漫山红，那时他会邀请这一年江湖上最奇的几个人来赴宴。 听碧凰姐姐说，今年的请帖都已经送出去了，就在一月之后举办。” 突然听到这个人名，李皓说道：“碧凰，这是什么人。” 昭翎回道：“哦，碧凰是这处女宅的管事，看着很严厉，但其实是面冷心热，我来的这些日子里她帮过我几次，是个好人。 另外还有这女宅的其他姐姐，也明里暗里的帮了我不少，这份恩情皇兄可得帮我还上，等处理好了案子，想办法把她们给安置好。” 李皓答应道：“放心，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但昭翎的面子皇兄必须给，另外皇兄问你件事，你的身份应该没有向其他人透露过吧。” 昭翎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和李皓说道：“那当然没有了，你看我像是那么傻的人吗？要是真让玉楼春知道我的身份，只怕他非得早早把我灭口不可。” 李皓笑笑拍了下昭翎的脑袋，说道：“确实聪明，那之后你也不要暴露身份了，对外只说是母后的义女。 宫中那边已经安排好了，终究你这偷偷出宫，还被人拐走的事迹，也没多好听。” 随后见昭翎听话的点了点头，李皓才又说道：“那你现在快去把账本拿来吧，我来看看都有哪些恶徒牵连其中了。” 只是等真的见到昭翎用棍子挑过来，并带有一股味道的账本，李皓最终是没有接过来，而是问道：“这东西你都是藏在哪的，味道这么大？” 昭翎嘿嘿一笑，说道：“这东西丢了之后，玉楼春可是发了好大的火，所以我只能把它藏在了一个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也就是夜壶下面。” 得到了这个答案，李皓当即对亲手翻阅账册没了兴趣，说道：“你把它给放在地上就行，后续的追究问责也不急于一时，现在还是先解决好女宅和瞰云峰的问题。 等处理好之后，我再来安排个人仔细翻阅，到时所有和这事有关的人，统统都得抓起来受律法严惩。” 昭翎听话得照做了，看到这东西落地，李皓才算是好受一点，随即便开始和昭翎聊天，关心下她失踪的这些天有没有吃什么苦。 这独自一人出宫在外，不仅吃穿用度要靠自己挣取，还得要来学习该如何伺候人，这对于从小锦衣玉食的昭翎而言，本身就难以接受，因此这一张口开始倾诉，便是无休无止。 只等到李莲花再次赶到，已经听的头晕耳鸣的李皓，才终于有了借口逃脱了出来。 李皓向着李莲花问道：“怎么样，那边的人都已经抓住了吗？” 李莲花回道：“守卫都已经抓住，现在正通过放下的吊桥往这边押过来，我就是过来提前通知你一声。” “好，那我们现在也过去，正好让他们保护下贵人，然后还得麻烦陪我再去趟瞰云峰，把这事的罪魁祸首玉楼春给抓下来。” 李莲花应了声是，随后三人便出了这处院子，向着女宅门前的广场而去。 只是李皓和李莲花两人轻功高深，纵使是来回纵横也没惊喜别人，可昭翎显然就没这个水平了。 而因为之前编造的人物身份关系，李皓也不好有什么身体接触，没法直接去带着她。 结果这刚没走两步，突然路过的一处房间的门突然打开，猝不及防下李皓都还没看清人影，第一反应便是一指点了对方穴道。 等缓过了后，李皓才发现被点的是一个年轻姑娘，正一脸悲愤的盯着自己，让李皓有些不明所以。 虽然自己这出手的确是有点突然，但也不用这种眼神吧，好似有什么深仇大恨的。 昭 翎随即也回过了神，待认清是谁之后，说道：“这是西妃，也是一直对我照顾有加的姐姐，你还是赶紧解开她的穴道吧。” 李皓说道：“一场误会，西妃姑娘，我们也是过来救人的，等会我就解开你的穴道，但你可不要发出什么动静，否则万一惊扰到了贼人就麻烦了。” 随后李皓又和西妃确认了下，才解开了她的穴位控制，让她恢复了自由。 而她恢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直接想拉着昭翎，然后就被李皓给阻止了。 毕竟在没有完全辨别出他们的好坏之前，李皓可不放心再让昭翎脱离自己，但这也让西妃更加警惕。 那是真准备要豁出去叫喊，让人注意这边的情况了，幸好昭翎此时也反应了过来，提前说道：“西妃姐姐，这是我家里派来找我的人，除了这两人之外，还有一拨人已经在外面抓住了守卫。 这会我们正要赶去会和，然后再去把罪魁祸首玉楼春给抓住，西妃姐姐你也一起跟来吧。” 这时西妃才算是有些相信，但出于警惕又向昭翎问道：“青儿，那这两人是你以前就认识吗？” “这人我以前没见过。”昭翎先是指了指李莲花，然后才又指向李皓：“但这人我很熟悉的，很早之前就认识了，不会有错的。” 第十五章 抓捕齐全 听到这里，碧凰还是有些疑虑，随后又是昭翎好一番解释，最终才是让西妃接受，然后答应一同到外面去。 只是此时西妃却也还是有些疑虑，心里不断思索着，要是情况不对该怎么办。 毕竟在以往玉楼春也不是没有过这种试探，就是想测试女宅之中有没有里通有无之人。 直到后面真见到被押送来的一众守卫，并在李皓的允许下亲自去检验了下她们的捆绑情况。 她才真的能够确认，面前的这帮人，无论目的如何，但可能是真的能救她们出苦海。 而此时，赶来的族中侍卫也见到了昭翎，纷纷上前向昭翎行礼，只不过称呼就是事前约定的府中小姐。 随后便准备和李皓介绍下自己抓捕来的这些人情况，但显然李皓对此没有兴趣，直接就说道：“接下来我和李神医要去瞰云峰抓此案的罪魁祸首，除了这些人的看守之外，大小姐的安全一定要保证好，切不可出什么差错。” 这话一出，自然他们也就没有问题，听命的答应下来。 只是李皓准备走的时候突然又觉得不安心，就又接着说道：“算了，这样人的武功留着终究是个隐患。 反正后续回到京城，这些人也是要受审用刑的，干脆先把他们武功给废掉吧，这样也能让他们少些坏心思。” 有着以前的训练接触，这些侍卫们对于李皓的命令，从来都是无条件服从的，当即便准备动手。 可这下那些守卫却坐不住了，之前被抓时，虽然也知道后面的结果不会太好，可事到临头却还是害怕。 当即就纷纷开始喊冤，只是这七嘴八舌的听的李皓脑袋直疼，就更没心思去分辨了。 也辛亏这离瞰云峰还远，不用担心这里的声音能传过去，否则再给他们加一条通风报信的罪名，那这处罚就不光是废武功。 “太吵了，废武功的时候，记得把他们的嘴给堵上。” 听到这话后，侍卫们感觉到了李皓的不耐烦，纷纷开始加快了进度。 猝不及防下押在最前面的两个人便被一掌击破丹田散了内力，顿时就直接瘫在了地上。 这一幕吓坏了其他人，直接就从一片嘈杂中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那两人的凄厉惨叫。 但他们的沉默，却不会影响侍卫们下手的速度，很快便又有人接连倒下。 此时才有人反应过来，之后其他人便不再说话，只让一人出声：“这位大人，我们这些守卫都是被那玉楼春用毒药披肝沥胆所胁迫，才不得不听命行事而已，还请大人开恩。” 并且伴随着他的声音，其他人才跟着一起磕头，想请李皓手下留情。 这个理由明显是打动不了李皓的：“犯了错就要受罚，女宅姑娘被看押才无法离开，甚至无法和外界通信。 但你们这些人却明显不是如此，在能与外界沟通的情况下，你们不去寻找尝试其他解决方法，而是选择了助纣为虐。 那你们受到应有的惩罚又有什么问题，更何况你们应该也不只是助纣为虐的吧。 当着西妃姑娘的面，你们可敢说自己就没做过其他恶事，说假话的人可就不光是废除武功了。” 这帮人闻声看了眼西妃，随后又陷入了沉默之中，而看到这副样子，李皓一挥手就让侍卫们继续行动。 等确定这武功都废除之后，李皓和李莲花这才离开，赶去了瞰云峰。 至于过去的方式，李莲花这边就由李皓来转动转盘，虽然李皓没练过什么硬功，但以玄天无极的阴阳劲来推动还是没问题的。 然后在李莲花过去的时候，再另外带着一根绳索过去，毕竟原先的绳索有桐油不好借力，干脆重新接一根，也方便后面再返回。 只是这转盘转动的声音好像是有些大，因此两人到达瞰云峰后，玉楼春已然是被惊醒的状态。 可他并没有贸然行动，因为他不知道是谁过来了，也不知道来了多少人，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些人肯定是冲着自己来的。 于是他便赶紧在房中找了一个隐蔽处躲了起来，时刻监视着门外的情况。 直到确认只来了两个人后，可能是出于对自己玉骨功的信任，当即便移动到了门后，决定先下手为强。 等控制住局面之后，再来审问清楚守卫们和女宅的情况。 只是玉楼春确实是有些高估自己了，纵使李皓和李莲花真的没有发现玉楼春埋伏的事情。 但两人本身就是小心谨慎的人，一上了瞰云峰便做了防备，所以在打开房门玉楼春出手的一瞬间，两人便意识到了不对，迅速踏着轻功便躲开了攻击。 而后更是很快稳住手脚就展开了反击，当然主要出手的还是李皓，李莲花过来主要起到的是压阵作用。 毕竟他虽然用观音垂泪多争取到了一些时间和恢复了更多功力，但即使如此，他动用扬州慢却依然是会掉血的。 只不过玉骨功确实是一等一的硬功，在硬接了李皓俩掌之后，这家伙愣是没受什么重伤。 不过那是基于李皓前期没意识到问题的情况下，随后李皓在确定普攻无效的情况下，并用起了太极的柔劲，直接照着五脏六腑去打击。 而事实也证明了，这类硬功最多也就是练些皮肉功夫，对于脏腑并没有效果。 很快玉楼春就被打得倒在地上，再也没有知觉，昏迷了过去。 打完收工，抓到了玉楼春后，李皓照例破掉了他的丹田气海，然后才带着他原路返回了女宅。 只是这刚到门口，李皓才发觉这里现在已经是热闹了起来，在这广场上站了一堆的女子。 原来在李皓走了之后，昭翎这边也就没人能制住她了，于是她干脆就忘了李皓的嘱咐，想着把得救的消息尽快告诉所有人，让其他人也高兴起来。 便和西妃一起挨个屋都通知了一遍，把人都叫了出来看那些之前还耀武扬威的守卫们，然后才有了李皓回来时看到的这一幕。 等见到李皓真把玉楼春给带了过来，这些姑娘们才是真的如释重负，有些甚至笑着笑着就哭了出来。 第十六章 拙劣的机关 昭翎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毕竟他对于李皓这个皇兄很有信心，不认为他会抓不到玉楼春。 当即便转身对其他人说道：“我说吧，抓玉楼春回来肯定没问题的，现在大家都自由了。” 众位女子闻言纷纷向昭翎感谢：“多谢清儿。” 昭翎说道：“不必这么客气的，咱们都是患难之交，以往也多亏诸位姐姐保护，才能让我平安的度过这段日子。 另外你们也别喊我清儿了，我姓李，本名明玲，家就住在京城，我家在朝中还算有些权势。 之后这里事了，我就让他们护送你们各自返家，以后如果有人敢欺负你们，你们就到京城里仁巷袁家去，到时我给你们出气。” 看着她们纷纷点头，李皓也站了出来，给昭翎的话做补充：“诸位姑娘，等会我就派人帮诸位登记造册，然后便安排府衙之人前来，护送诸位各自返乡。 另外若有不想归乡之人，也可选择与我们一同返京，袁家在京中也略有资产，可以为其在京城安置。 正好玉楼春此人恶贯满盈，他这些年所敛的那些赃款，都会被尽皆罚没，其中一部分就可以用来给诸位以作补偿，让你们可以过个富足日子。” 在这个时代，纵使因为江湖的存在，让女子头上少了一些枷锁，但女子沦落到这种地方失了贞洁，终究是一件不太光彩的事。 所以考虑到其中可能有一些人不想回家，去面对那些异样的眼光，把人带去京城另外安置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毕竟这些人对昭翎确实有恩，只要是她们能知情达理，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李皓也不介意让袁家把她们给供养起来，反正也是不缺这点银子。 听到这个，诸位姑娘的脸上更添了一些喜色，再次感谢。 因为是晚上的原因，李皓比较感兴趣的抄家环节，就暂时没进行，等到第二天天亮再来干。 顺带趁着这个时间，李皓派了人带了腰牌去当地府衙调人来，毕竟这鬼地方车马不通，自己这里人还是太少了。 要完整的查抄完毕，再来搬空地方还得要不少人力，调府衙的人来是最省事，正好也可以把那些守卫给带回去审。 同时之前找到的那本账簿，也要交给府衙之人的手里，让他们去彻查芙蓉膏的事。 当然府衙的人上山肯定就走不了李皓他们来的路，于是这正常过来的路线就需要从那帮守卫处问出来。 不过这个就不用李皓亲自盯着了，反正刑讯审问这事自然有人能弄好。 所以接下来李皓比较关心的是住宿问题，毕竟这整个弄下来，也没花太多时间，李皓可不想就这么呆一晚上。 而在这个时候，昭翎之前说过的碧凰就站了出来。 她是女宅管事，对于这里的情况最为熟悉，便主动出来给众人安排房屋。 李皓、李莲花和笛飞声，三人是挨着各住一屋，剩下的侍卫则集中住到了几处大屋，轮班看守玉楼春和那些守卫，顺带进行一下审讯。 当然，昭翎睡房外面也是安排了两个侍卫看着，注意保护安全。 当天晚上，李皓几人是休息的挺好，但其他地方却是一片热闹，姑娘们这逃脱大难，自然是有满腔的话要说。 到了第二天一早，李皓洗漱出来之后，发现门外西妃正站在这里，看到李皓出来说道：“李大人，早膳已经安排好了，您跟我过去用膳吧。” 李皓倒也不客气，闻言笑道：“那就多谢西妃姑娘了，只是不知隔壁的两位，可曾起来了。” 西妃也是笑着回道：“李神医和笛大侠都已经过去用膳了。” 于是在西妃的带领下，李皓也跟着去了用膳的地方，这里昭翎、李莲花和笛飞声都已经在了。 至于剩下的侍卫，就在另一个地方，并没有和李皓三人在一起，待吃过饭后，三人又聊了一会。 便有侍卫来通报，原来是当地府衙的人已经连夜赶到了，这会正在外面等着命令。 “这人我就不见了，等会让他们直接去干活就行。”随后又对一旁站着的碧凰说道：“那接下来还需要麻烦碧凰姑娘，劳烦你带着侍卫和差役，到各处去查封。” 碧凰答应一声后，就带着侍卫离开去干活了，剩下李皓几人坐着也没意思，便说着在这附近逛逛。 反正之前来时是晚上，李皓也没看清楚这里的全部环境，就当是游玩一场得了。 而听到这话，西妃和赤龙就站出来说道：“既然如此，那便由我来带着诸位，在这附近转一转吧。” 然后这一看，李皓才发现这里整个风景还是不错的，当下便有了把这 里留下来的打算。 当然肯定是要重新改造一下，尤其是其中的道路，这样以后就可以当作是皇家别院，安排人来洒扫维护，方便后面过来度假用。 只是这边李皓还没逛完，突然就有人前来回报，说是玉楼春有极其重要的事情要说，想以此来换取活命的机会。 李皓听罢说道：“哦，那他有说这是关于什么吗？总不能他信口开河一句，就让我去见他不成。” 来人回道：“有，玉楼春说此事关系到南胤密谋复国！” 李皓顿时就笑了，不由看向李莲花和笛飞声说道：“这还真是无巧不成书，没成想竟然能在这听到这件事的始末，两位要不要陪我一起去听听。” 李莲花回道：“这既是朝廷大事，那我这一介小民就不参与了，你自去处理便好。” 笛飞声则想都没想的冷哼了一声，显然对此也没兴趣。 倒是昭翎听了挺感兴趣的，说道：“南胤，我记得它是百年前西南边陲的一个小国，曾以痋术而称雄一方，但它不是已经覆灭百年了吗？没成想现在竟然还有南胤后人想要复国，这我也要去听一听。” “这事是朝廷大事，小姐就不用参与了，还是好好的再逛逛吧！毕竟很快我们就要返回京城，这里的风景你以后可看不到。” 李皓可不想满足昭翎的好奇心，及早给她扼杀在摇篮里，免得她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随后转头，李皓又对李莲花和西妃说道：“等会还请你们照看小姐，不要让她乱跑，以免有什么危险。” 说完李皓又瞪了昭翎一眼，让她老实点后，才带着人回去找玉楼春了。 作为硬功高手，玉楼春被审问时，自然下手就要重些，否则都没法把人打疼，又怎么能让人说实话呢。 所以当李皓再一次看到他时，他整个身体都已然布满了伤痕，正趴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刚听人回报，你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告诉我，现在我来了，你可以说。” 玉楼春此时挣扎着起身，抬头看向李皓，说道：“那你是答应饶了我的性命，并放我离开了吗？” 李皓说道：“这就要看你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重要，能不能抵消得了你的罪过？赶紧说，我没空在这里陪你耗。” 玉楼春盯着李皓看了一会，似乎在判断李皓话的可信度，最终还是开口道：“这件事事关当年的芳玑王和龙萱公主，当年南胤覆灭前夕，龙萱公主曾嫁与芳玑王为妻，但实际上龙萱公主却从未放弃过复兴南胤。 其中复兴南胤最关键的东西便是罗摩鼎，此鼎中装着的便是南胤三大秘宝之一的业火痋。 当年我家先祖和另外三人便曾受龙萱公主之命，带着开启罗摩鼎的罗摩天冰和复兴所用的宝物进入中原，与控制业火痋的术师风阿卢会和，想借此打开罗摩鼎，控制千千万万的中原人，复兴南胤。 只是中原的富贵让四家先祖都忘记了使命，选择融入到了中原之中。” 说到这玉楼春便停住了，李皓说道：“百年前都没有成功的计划，且不说他是真是假已然无从查起，但就算它是真的，你现在说起来就想换自己一命，这价值可不够。” 玉楼春点头道：“当然，如果真只是如此，那自然是不够换的，可这些年来的江湖上又出现了一股势力，是由南胤后裔组成开始搜集起了业火痋。 当年罗摩鼎是陪葬于龙萱公主下葬的一品坟中，但近日这一品坟已被人打开，想来罗摩鼎也已经落入了他们手中。 接下来他们只要再集齐四枚罗摩天冰，便能取得业火痋，获得那股能够毁天灭地的力量。 而我这里就有一枚罗摩天冰，我可以用它和其他三人的信息，还有这股势力的名字来换取自己离开的机会，你觉得怎么样？” “你要这么说的话，如果确认属实，我可以答应放过你，所以你知道，说吧！” 玉楼春惨然一笑，说道：“这可是我保命的东西，你就这么简单一句话，就想让我说，是不是太好笑了。” 李皓问道：“哦，那你想要什么，才肯告诉我呢？” 玉楼春答道：“你们既然是官府的人，那我要的就很简单，只要你能给我皇帝的免罪诏书，我便愿意把所有的一切都和盘托出，否则我宁愿死也不会说一个字的。” 李皓装着思索片刻后，说道：“那这事确实有点困难，毕竟陛下高居庙堂政事繁忙，也不是我们这些人能见到的，而且你这件事又无实证，只怕陛下都未必会信，又怎么会下这道诏书呢？ 要不你先说出一个人来，证明你这事是真的，这样我才好去为你禀报此事。” 玉楼春冷笑一声： “你当我是傻子吗，真要告诉了你们，只怕我才是真的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你这话说的，我怎么会是这么想的呢，只是这件事确实难办，所以等我回去再想想吧，至于你这边也不妨再思考下。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其实你只要真心悔改，朝廷也会愿意来给你机会的。” 看着再没说话的玉楼春，李皓起身就离开了这里，然后跟随而来的侍卫也出来问道：“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李皓回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接着用刑审了，如果能直接审出来自然最好，审不出来就在另想办法，但注意千万可别让他就这么死了。” 听了李皓的吩咐，随后他们便又开始忙碌了起来，正好玉楼春的玉骨功体质，也能帮他们测试不少新奇体验。 随后李皓回来重新找到了西妃和赤龙，问道：“你们来这里这么长时间，可曾知道有哪些地方，是玉楼春从不让你们过去的？ 还有就是这漫山红，真的每次人员都是随机的吗，有没有固定几年一直来的人。” 西妃想了一下回道：“你要说这地方还真有，就在山上有一处贯日亭，在它旁边应该还有一座映月亭，是玉楼春一直不让人靠近的。 至于经常前来的人，这些年倒还真有一些，其中来的次数最多的是金满堂，他几乎是每年都会来。 剩下像是东方皓、贾治等几人，也都分别来过几次。” “金满堂。”李皓嘴中嘀咕了下这个名字，因为这每年都来从不间断，肯定是不正常的。 当然其他几个人也有嫌疑，李皓也会让人来一一追查。 李皓继续向西妃说道：“那能不能麻烦姑娘，带我到映月亭附近去看看。” 西妃很自然的答应下来：“好，那便由我来带路。” 不过在走之前，李皓还是把李莲花和笛飞声给拉上了，毕竟万一那里有什么机关的，这两人指不定还能给提下意见。 然后在这个时候，昭翎不出意外的就又跳了出来，说是要跟着一起去。 只是被李皓又给堵了回来，让赤龙陪着她再继续逛，说等查探完情况，回来会告诉她经过的，并安排了几个侍卫跟着保护。 随后众人便再度出发，一路上西妃还不忘给众人一路介绍沿途风景，所以时间过得倒也是快，没感觉多长时间便已经赶到了映月亭附近。 等真到了地方，李皓便很明显的发现了一道暗门，和在暗门前那颗光秃秃却屹立不倒的怪树。 这么明显的机关真能有人发现不了，简直是在侮辱人的智慧，李皓对玉楼春也实在是有些无语。 第十七章 暂时分别 果然，随着李皓上前轻轻一推，那棵树便应声倒下，同时那处很明显的暗门也开启了。 只是在进去之前，李皓对西妃说道：“这里面有没有机关尚未可知，你不懂武功，就在外面等我们吧，免得有什么危险。” “是，那公子们注意安全。”西妃点头答道。 正当李皓准备进去时，结果笛飞声也突然冒了出来：“那我现在也用不上内力，只怕应付不了什么危险，要不你们顺带帮我把修罗草也给解了？ 反正我这之前答应的事自然就会做到，否则我要是在这里面出了什么事，岂不是糟了。” 李皓和李莲花闻声都看向了笛飞声，李皓说道：“那没事，你皮糙肉厚的，再有我们俩保护肯定出不了事，放心吧。” 说完李皓拎着笛飞声就走了进去，李莲花则淡然对西妃笑道：“见笑了，他们就是这么相处愉快的。” 随后便跟着李皓的脚步也走了进去，只剩下西妃有些好奇的看着三人的背影。 这进来之后，李皓习惯性的便注视着地面，毕竟在以前看的诸多影视剧中，这类密室、墓室之类的地方，一般有机关都是在地上，只要踩上去就会触发。 当然，剩下两边的墙壁和头顶也是需要注意的，这点被李皓拎着的笛飞声就发挥了作用。 “笛大盟主，你可得好好看看这周边有没有陷阱机关，否则要是真出了事，你可别怪我第一时间把你扔出去挡，到时受伤可就别怪我了。” 笛飞声对此是越发无语，看向李皓的眼神也是极为无奈的。 还是此后追来的李莲花听到了，说道：“李兄，你就别欺负笛大盟主了，否则等他武功恢复后，可有的你头疼。” 李皓对此不以为意，但还是把笛飞声放了下来，毕竟有李莲花在，这检查的工作还是有保障的。 再走了没两步，一个地下突出的方砖便映入了李皓的眼睛，果然这机关布置是真的简陋，也不知道是能防的住谁。 当然，也不排除在这机关周边的墙壁上，还有其他李皓没发现的布置，以这个机关为诱饵。 因此李皓提醒道：“两位小心，这地上有机关，你们走的时候也注意些，绕过的时候不要接触两边墙壁。” 李莲花和笛飞声听后也是注意到了，于是三人便安然的通过了此处。 过了这边，在之后便没有再发现什么机关，直到三人走到了一处像是暗门的死胡同。 那很自然的三人便开始找起了机关，只不过这回找了一圈，三人也没找到。 于是笛飞声敲了敲面前的墙壁，说道：“这处墙壁比起周围来要薄上很多，要是我内功还在的话，绝对可以打破。” “那你就不用想了，在你没有把事情办完之前，肯定不可能帮你解修罗草的。” 李皓边说着，边上前敲了敲墙壁，面前这处的确有些不同，听声音里面应该还有很大空间。 既然找不到开门的机关，那有时候暴力破解也是个办法，于是李皓便让李莲花他们退后几步。 然后开始提高警惕运劲憋气，毕竟不知道里面状况，万一要是有什么危险，也能及时躲开。 随着李皓的一掌拍下，只见墙壁很快就被打碎，露出了里面一个非常大的空间。 虽然这看起来也挺安全的，不过李皓也没有傻乎乎的直接进去，而是转头又看向了笛飞声。 注意到李皓那不怀好意的样子，笛飞声说道：“我告诉你，你可别乱来。” 李皓笑道：“怎么会呢，我只是觉得这么重大的场合，应该让笛盟主先进，毕竟南胤的事和你们金鸳盟脱不了干系，让你先进才显得尊重。” 说完直接就又上手把笛飞声从后面拽了过来，用巧劲给送了进去。 看到这一幕，李莲花不由摇了摇头，说道：“你啊。”紧接着他便也直接走了进去，反正他已经身中碧茶之毒，其他的毒药对他也没什么作用。 至于其他类型的机关，就看笛飞声进去后的动静，也知道应该没有的。 这两人进去后安全，李皓便也就跟了进去，然后就看到笛飞声正恶狠狠的看着自己，并说道：“今天这事我记住了。” “笛盟主别这么小气嘛。”李皓笑道，说完之后也不再管笛飞声的反应，转头打量起了这里。 这里得布置情况与熙陵很相似，并且也有不少带有南胤图腾得东西，在这么隐蔽得地方，显然这里藏着得东西应该就和玉楼春交代得南胤故事有关。 还没等李皓搜索，李莲花就已经在桌上找到了有用的东西，说道：“你们俩过来看，这里有十年前玉楼春的账本，上 面的记录应该有用。” 虽然他不知道玉楼春的供词，但通过之前说的南胤复国的话，再加上这里种种南胤之物，多少也能猜个大概。 李皓上前接过了账本，仔细打量过后便发现了问题，在十年前玉楼春邀请的人还不多，其中金满堂、金鸳盟的四象青尊、黄泉府主三人，是来往最频繁的，应当就是他所说另外三家后人了。 因此李皓不由抬头对笛飞声笑道：“笛大盟主这管束盟众还真是挺松散的，没成想除了角丽谯之外，三王里面的四象青尊竟也会是南胤后人。” 笛飞声对于跟着他一直出生入死、一同创建金鸳盟的三王，感情还是不一样的，听到这话当即便上前从李皓手中抢过账册，看了起来。 随即便是眉头紧皱、面上抽搐，好似在强压着身上的怒火一般。 对于笛飞声的这个反应，李皓也不在意，转而就在桌上开始找起了玉楼春所说的冰片。 但全翻了一遍，李皓也没有发现，这里地方还是挺大的，李皓一个人想搜干净也麻烦，于是便打算带着李莲花和笛飞声先出去，之后再调几个侍卫过来，全面搜查。 两人倒也没有意见，反正李莲花这次过来就是为了帮忙，而笛飞声纯粹就是被迫的，本来就没什么目的，结果现在还有了意外收获。 出来后，西妃还在这门口等着，见到三人后也是有分寸的没问有没有收获，而是问道：“那现在我们是直接回去女宅，还是再去看看风景。” 李皓回道：“倒也不急，这里面有些东西需要仔细搜查下，咱们在这等一下其他人过来。” 说完李皓便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号弹，向天空发射而去，这是早先就编制好的信号方案中，用来表示有发现，用附近人员赶来搜查的信号。 没一会功夫，便有五名侍卫赶到，随即李皓和他们交代好了机关位置，便让他们进洞仔细搜查看有没有罗摩天冰。 安排好了事情，几人便准备返回女宅，结果顺路就撞上了看到信号，想跑来看热闹的昭翎，然后就被李皓给顺手拎回去了。 最终玉楼春的这枚罗摩天冰还是被找到了，只不过不是在李皓去的那处密室，而是由碧凰带着人在搜查瞰云峰时发现的。 当然这东西具体是不是真的，李皓心中还是有些存疑的，毕竟之前谁也没见过这东西，自然分不清真假。 但即使这样，在拿到之后李皓还是对碧凰说道：“我已经听侍卫们说过了，要不是姑娘心细，只怕这枚最重要的证物就很难被发现了，我在这多谢姑娘。” 碧凰赶忙回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若不是大人前来解救，只怕我等现在依然还是生活在这水生火热之中，因此这点小事，大人切莫放在心上。” 李皓之后便也没再说什么，反正后面想办法给些赏赐就是，没必要一直说车轱辘话。 把玩了一下这枚疑似罗摩天冰，李皓发现自己竟然认不出这是什么材料制成，于是便看向了李莲花询问。 李莲花伸手接过也看了下，也表示不认识。 于是李皓便带着它去到了玉楼春的审讯之地，这时他身上明显伤口比之前更多了，精神也越发的萎靡。 但看到了李皓之后，他却陡然的振奋了起来，认为李皓这是来找他谈条件的，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你终于来了，我之前的条件你有想好了吗？” 李皓笑道：“当然想好了，你之前提的条件，我一件都不答应，因为天冰我已经找到了。” 说着李皓便从怀中把那枚天冰拿出来，直接放到了玉楼春面前，然后盯着他的反应来辨别真假。 只见玉楼春一见到这东西，整个人完全愣住的反应，并且眼睛不自觉的有放大的动作，李皓便知道这东西没假了。 玉楼春也心知这点，故而在沉默了一会之后，说道：“你光有这一枚天冰也没用，其他三枚的下落你还是不知道，还有在背后操纵这一切的势力。” 李皓接着说道：“谁说的，你不会真以为映月亭那里的密室藏得很好吧，这另外三家后人分别是金满堂、四象青尊和黄泉府主连泉。 至于背后在追寻这些的则是金鸳盟，想来你这里弄得这么神秘，应该也是为了躲他们，我说的没错吧。” 看着玉楼春听到这些后的一脸绝望，李皓也就坐实了自己的猜想没错，这次过来的目的便也就达到了。 因此接下来，李皓便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留下句便离开了：“接下来你还知道什么就尽快交代吧，这样可以让你少受点罪，再死撑下去完全没有必要的。” 出来后的李皓，看着手里这枚罗摩天冰想了一会，然后便聚起内力想把它给震碎。 毕竟作为大熙太子，名正言顺的一国储君，李皓并不要靠着业火痋去做什么，留着他反而是个隐患，那干脆就把这个钥匙给碎了就一了百了。 只是面对李皓这开山裂石都不在话下的内力，这枚罗摩天冰却是毫无变化。 随后李皓又尝试了剑劈、刀砍，甚至还带人做了个滑轮装置，让巨石来砸也依然没用。 物理毁灭行不通，李皓便又准备开始化学毁灭，当即便准备点把火，在制些冰出来，看两相刺激能不能有用。 只不过还没行动，就因为之前的动静太大，把在前面待着的李莲花、昭翎他们都给吸引了过来。 昭翎直接就问道：“你刚刚在做什么呢，响声这么大！” 李皓闻声拿出了那枚天冰，说道：“没什么，就是好奇想试试这东西的厉害，结果就是不管怎么做，这东西都毫无变化。” “真这么神奇。”昭翎一下子来了兴趣，从李皓手中接过来放在手里看了起来，结果这仔细看了一圈确实也没发现哪里有缺口。 后面为了释放下昭翎的精力，李皓干脆让她去自己尝试，也算是把昭翎给打发走了。 只等到昭翎花了一天时间，把自己累的精疲力尽也没有什么进展，李皓才顺势重新接了回来。 不过这次还没等李皓在想到办法，李莲花就带着笛飞声找了过来，向李皓辞行。 “现在贵人已经救回来了，我就打算带着笛飞声去找寻我师兄尸骨，所以我们便在此分别。” 李皓此时也没有阻止，因为李皓有预感，既然这桩事情牵扯金鸳盟，那后面肯定还会再碰到。 所以面对着笛飞声那饱含深意的目光，李皓笑着和他相约下次见面。 笛飞声也是热情回应，说是下次见面一定要给李皓一个惊喜，让李皓等着。 亲切的分别完成后，李皓和碧凰她们便一起送完李莲花他们离开。 之后清查财务又花了几天，才总算是把要带走的东西整理完成，而对于玉楼春等一干犯人的审讯也告一段落，接下来便是押送财物和犯人回京。 而此时也到了这群姑娘告别的时候，那些选择回乡的和选择去京城的，终将走向不同方向。 选择去京城的有包括碧凰、西妃、玉脂等七人，她们要么是来的时间太长，物是人非下不愿归乡；要么是家中无人已无归处，便想着去京城有人做伴。 这些人就一路随李皓他们走，剩下归乡之人，则有信州府衙安排的人护送。 李皓不仅按约定给了她们银钱补偿，还用东宫印玺给了对应府衙传信，让他们来配合安置，同时也是两相监督，免得中间有人敢欺上瞒下。 但显然这两个安排只是普遍适用，总还是有人是例外的，比如这站在李皓年前的赤龙。 她在听说这里要被查封，所有人都要离开后，便来找李皓，说是想要再留一段时间。 那很自然的，李皓必然会问起她留下来的原因，然后得到的却是一阵支支吾吾的回答，驴头马嘴的听的李皓犯迷糊。 最后还是碧凰和西妃走了过来，和李皓讲起了她们原先要刺杀玉楼春的计划，才让李皓明白。 原来这还有个杀手正在赶来的路上，而这个杀手还是赤龙的青梅竹马，所以她要在这里等他。 说完计划后，她们便跪下向李皓请罪，并说这事是她们两人牵头，让李皓不要怪罪其他人。 李皓笑着扶起二人，说道：“你们也只是为了自救而已，何罪之有。 我素来认为无论男女，骨子里都需要有些血性才好，只可惜这年头的男子，多的是如辛绝这般软骨头，更别提本就被束缚的女子了，所以你们很好。” 感慨完后，李皓又接着说道：“你们这计划如此精密，想来参与者众，也非是一日之功，但明玲却毫无所知，想来你们也是用心良苦，该是我谢你们才是。 只是如今玉楼春已死，那人还能正常赶到这里吗？” 碧凰回道：“大人现如今只是扫灭了香山这里的人，下面的联络网短时间联络不到的话，也会继续按原计划送人，所以这点没有问题。” 既然碧凰确认没问题，那李皓也愿意成人之美，安排了个侍卫留下来，和当地差役维持住这里，等待后续赶来改造重建的人，正好也能照应下赤龙。 第十八章 碧凰入宫 再之后，众人便踏上了返回京城的道路，而在这一路上，碧凰和西妃就充分体现出了管事招抚的能力。 毕竟李皓带来的人都是按武力值挑的，让他们干活倒还没问题，可指望他们来安排衣食起居，想要多妥当就未免有些难为他们了。 之前李皓自己倒还无所谓，可如今有昭翎在，这一路还是得讲究些的。 在李皓这有些头疼的时候，碧凰她们也看出了这点，主动找到李皓承担起了这个任务，自此众人一路上的起居住行便统一交给了她们安排。 别说，这么一来之后，李皓感觉生活质量明显提高，虽然说总体还不能完全赶上宫中的水平，但在现有条件下却也是最好的安排了。 并且更重要的一点是这两人更为知情识趣，有些不经意的东西总能贴合李皓心意，这就很让人舒服了。 因此在回去的路上，李皓一时兴起便询问起了她们，等到了京城安顿下来之后的打算。 碧凰闻言，便问道：“大人此问，可是有什么安排，不妨直言。” 李皓笑道：“是这样的，我看你们处事周到有礼，正好我府上的总管不太得利，所以若是可以，我想请两位到我府上管事。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想法，如果你们另有打算，也可直言无妨。” 两人听罢对视了一眼，可能是因为之前在女宅的经历，所以两人都有些顾虑，便只说道：“多谢大人厚爱，还请允考虑一番。” 李皓本就是临时起意，觉得她们办事能符合心意，当然她们俩长相漂亮肯定也是很重要的一方面，否则光是办事得力，估计李皓也不会开这口。 不过李皓也不是非她们不可，故而回道：“这是自然，此事本就随你们心意，在回到京城之前给我个答复就好。” 之后李皓也就忘了此事，倒是昭翎在听到后上了心思，原先在她以为，等回到京城之后，她可能就见不到碧凰、西妃她们了。 毕竟即使都身处京城，可经过她这私自出宫的事一折腾，只怕她后面再想出宫就很难了。 甚至就算是她后面嫁人出宫了，也不可能随意行走，依然是没什么见面机会。 而在她看来，两人如果进了东宫，对她们自身也是好事，要知道东宫三司九掌的女官可都是有品阶在身的，是入册的女官。 经过这一层过渡，这样日后如果她们想再嫁人，那她就可以去可以名正言顺的求李皓为其赐婚，这样就能顺理成章的免除掉很多麻烦。 或者她们也可以选择留在宫中继续任职，这样日后随着李皓继承大统，她们也能进入到六尚二十四司。 到时不说多富贵，可有她在旁边招抚，一生安枕无忧总还是没问题的。 之前她没提此事，是因为做不了李皓的主，可现在既然李皓自己提了，她当然就想让两人抓住机会。 于是她干脆就忘了李皓的叮嘱，不惜暴露身份，主动找到了她们劝说，想让她们俩同意此事。 只是这劝说的话，还没真正说出口，光听到她和李皓的身份，两人就已经拜服到地上了。 纵使这个时代的江湖再光芒万丈，可依然遮不住皇威浩荡，尤其是在这些平民百姓心中。 昭翎见状赶紧去扶起她们，说道：“我之前就说了，我们是患难与共的姐妹，不用这么多礼的。 现在还是说回我皇兄的事，他是东宫太子，既然亲口邀请你们来管事，必然是要给你们安排进东宫三司九掌的。 虽然暂时还做不了从六品的司闺、司馔、司则，但从八品的九掌职，应当还是可以的，这不比在民间要好得多吗？ 而且我兄长这个人为人和善公正，现在又没有正式纳妃，你们现在进东宫正好可以熟悉一下。 等站稳了脚跟，再之后即使有什么变动，也能从容应对。” 其实到这里，两人也已经心动了，毕竟就算都是侍奉人的工作，可成为女官侍奉太子，这可是一步跨入到编制里面，其中差的可是云泥之别。 但考虑到现实问题，碧凰还是有些犹豫：“之前我们和玉脂、缤容她们商量着，是打算用补偿来的银钱一起办个彩帛铺和胭脂铺的，这样大家在一起也有个照应。 可如果我们两人都离开了，只留下她们的话，只怕是会让她们独力难支，对她们不公平，要不这事还是算了吧。” 昭翎听到也沉默了下，她既不好劝两人不管其他人，也做不了李皓的主，让他把所有人都放进东宫。 而且她如今是住在宫中的，连个公主府都没有，就算想安置她们也不行。 只能是说道：“其实也不用这样的，袁家是我和皇兄的母 族，这些年来在皇兄的支持下，发展的一直很好。 这次你们帮了我，那等回去后，由袁家来安排一应事务，其实也不需要玉脂姐姐她们这般辛苦的。” 碧凰摇了摇头，说道：“可一直寄人篱下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玉脂、缤容她们也不会想这样的。 算了，这件事我们再商量一下，公主不必为我们操心的。” 在这边碰了壁，昭翎回房想了一下，最后还是找到了李皓这边，希望能说动李皓。 只是在听了昭翎的话，她迎来的却是李皓的一顿批评：“我当初是怎么交代你的，说了让你保守身份，怎么你这就主动给说出去，还把我的身份也泄露了。” 看着李皓那严肃的表情，昭翎辩解道：“我和她们相处了那么长时间，知道她们都是好人才说的，否则你也不会邀请她们进东宫不是。 而且你不是也查过了，她们进入女宅都已经很久，早已与外界失联多年，再加上这一行又是一直和我们一起，肯定不会有事的。” “防微杜渐、禁于未然的道理，难道还需要我向你重复吗？至于邀请的事，即使她们答应下来，后续自然也会有相应身份核验的过程，只有通过了核验，她们才能进入东宫。 你该明白，无论是你心里再相信对方，该有的谨慎也是不该失去的。” 面对着李皓的话，昭翎的脸一下子就耷了下来，委屈抹着眼泪说道：“你凶我！” 这下就变成该李皓解释了：“我没有，我只是和你讲道理，想让你以后做事谨慎些。” 昭翎却不听这话，继续说道：“不，你就是凶我了，我回去要告诉皇祖母和父皇，让他们来帮我出气。” “好了……，我真是怕了你，这件事我来帮你处理，一定把她们给安排妥当，行了吧。 不过之前我跟你说的话，你必须记住，防微杜渐、禁于未然。” 见李皓终于答应了下来，昭翎立马就露出了笑意，回道：“我就知道皇兄最疼我了，我答应你以后一定会更小心的。” 等昭翎走后，李皓当即叫来了几名侍卫，让他们去四周巡视一下，并暗中注意下碧凰她们。 虽然从目前的情况看，李皓还是相信她们的，但该做的防备总还是要有的，否则阴沟里翻船可就让人笑话了。 之后确认没问题，李皓便就把碧凰和西妃给叫了来，完成起了答应昭翎的事。 而对于李皓而言，这件事做起来也很简单，毕竟李皓和昭翎不同，昭翎的活动范围就在宫中。 虽然靠着景帝、皇太后和李皓平日送的东西，也能称得上是堆金积玉，但实际上却并没有什么产业。 可东宫这下面的产业、铺子，这些年在李皓的指导下，可谓是全面铺开，多的连李皓自己都不知道具体数量。 既然她们想自己创业，那李皓从产品研发到实际生产，再到终端销售，都能给她们全方面扶持。 而且她们确实也是有特色产品的，比如之前李皓在香山上看到的那种冰蚕丝织成的锦云纱。 竟然能在空中呈现出如云雾一般若隐若现的效果，这放在高端市场上，绝对是不缺销量的。 大致和她们沟通了框架，剩下的事便等回到京城，再由专业的人员来安排。 至于邀请的事，后面李皓没有再提，而碧凰和西妃也没有再问，似乎这事就不存在一样。 然后在回程的路上，李皓迎头撞上了带人过来迎接的杨昀春，从而知道了自己走后，他们那边的情况。 即使在证实笛飞声已经脱困的情况下，他们一行人依然遭遇了三次袭击，最终所有在押嫌犯全都死了，被押送的财宝也被劫走了一部分，而他们也付出了一定代价才摆脱了袭击。 说完他还找李皓告起了状：“这伙贼人似乎很了解我们的行踪，监察司或者地方府衙肯定有人在出卖消息，尤其是宗政明珠，我觉得一定要好好查一查。” 李皓说道：“查当然是要查的，不过现在这个时候还不好打草惊蛇，只有放长线才能钓大鱼，再耐心等等。” 说完了这事，杨昀春便又说起了第二件事，那就是之前传回京城的南胤文已经翻译了出来。 因此这次他这次押送东西回到京城后，便把译文给要了过来，顺带带给了李皓。 只不过对这个答案，李皓已经没了兴趣，因为李皓其实已经知道了答案。 毕竟玉楼春就是地道的南胤人，而在他那密室中就也有这四句话，分别是燃汝之躯，驱汝之魂，祭我燧弇，业火焚天。 其中还有关于燧弇的文字记载，是代表着复仇与吞噬的神物，也就是业火痋 。 当听到李皓看也没看，直接就把这四句话给说了出来，杨昀春一脸的惊讶，问道：“公子身边什么时候有懂南胤文的人了？我怎么之前不知道。” 李皓笑道：“这事也算是歪打正着吧，现在我不光是知道这字是什么，还知道这些南胤人在图谋什么。” 随即李皓便把玉楼春的事情说了出来，在听闻这阴谋竟是这样后，他顿时就震惊不已。 但随后就又主动给自己安排了任务：“那等会我便传令，安排人去调查金满堂、四象青尊和黄泉府主的下落，然后尽快将他们追拿归案。” 李皓回道：“不，调查他们的下落没有问题，但暂时不着急抓人，反正现在我们有罗摩鼎和一枚天冰，只要这东西不失，就算他们把三枚集起来也没用。 反倒不如也留着他们当作诱饵，看能不能多钓几条大鱼上来，反正都是钓，多下几根也无妨的。” 杨昀春回了声是，便开始为此安排了起来。 后面又行进了数日，这一行人才终于回到京城，自然就第一时间李皓就带着昭翎回宫了。 剩下把嫌犯押入天牢，解散府衙差役回乡，和对碧凰、西妃她们安置的事情，就被李皓统一交代给了杨昀春，让他来安排。 前两样自有府衙处理，他只要恢复身份盯着就行，后面安置也有袁家来协助，所以李皓倒是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而此时的宫中也正上演着一场祖孙情深的戏码，在昭翎的全力发挥下，皇太后被说的那个心疼。 纵使景帝有心要给昭翎个教训，也没能实行出来，只能是拉着李皓来说话。 也趁着这个机会，李皓干脆就把自己这段时间的收获讲给了景帝听，还把罗摩鼎和罗摩天冰也给拿了出来。 “金鸳盟竟然和南胤人复国之事有关，早知如此，当初还真该与那单孤刀合作，派兵把金鸳盟剿灭掉的。 不过还好现在也不晚，朕现在便要调集兵马，彻底扫除这个隐患。”景帝听闻消息后，随即说道。 李皓却持不同意见，说道：“父皇，儿臣觉得此事倒也不急一时，剿灭金鸳盟容易，可要想将南胤人一网打尽，从而真正消除隐患，却还需筹划一番才行。 而且想将江湖纳入朝廷辖制，一家独大时难免会很难实施，反倒不如让金鸳盟做这个搅屎棍，把江湖局势弄乱，才好方便朝廷出手。” 景帝说道：“可若是这样一来，那对于局势的把控，就需要处理准确，否则一旦失控可就麻烦了。” 李皓随即回道：“还请父皇放心，儿臣这次江湖之行还算是有些收获，现在又有罗摩鼎和一枚天冰在手，他们翻不起什么风浪的。” 第十九章 赏剑大会 听到李皓的话，景帝问道：“听你这话的意思，你还想继续这次江湖行了。” 李皓这次回京本就是意料之外得事，自然这江湖行还得继续，因此回道： “不深入其间，只在这庙堂之上，总是有很多事情是见不到、听不到的，就比如这回南胤人的阴谋。 正好之前说的江湖之事，儿臣如今也有了想法，也想借着这个机会去验证一番，或许正可以扭转如今江湖与朝堂的关系。” 景帝也没坚持，毕竟李皓这次远行的确带回来了有用的东西，便叮嘱道：“既然如此，那朕也不拦你，只是你切记要注意安全，不可轻涉险境。 另外按你的意思，那宗政明珠已然进入了监察司为官，后续没了监察司助力，你后续行事得更加小心。” 李皓回道：“父皇放心，没了监察司的人，东宫人马不都还在嘛！而且这些江湖人士不都号称江湖是江湖了。 之前儿臣已经和百川院打过了交道，若真有事，自然也能请动百川院的人出头。” 景帝说道：“你心里有数就好，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李皓回道：“再过几天，儿臣既然已经回来了，那等会便到皇陵去露个面，也好让其他人放心些。” 景帝点了点头，便让李皓按自己的想法做，随后两人又就着南胤人的事交流了下意见，李皓才离开这里。 在之后李皓便又去见了昭翎，给她安抚好，并再次告诫让她不要对外透露这段时间发生得事，尤其是不能提有关自己得事。 这次为了能让昭翎嘴巴更为牢靠些，李皓可是把她说漏嘴，可能引发的后果极其详尽得说了描述过一遍。 把昭翎是吓得不轻，还特意问道：“那之前我告诉了碧凰她们，不会有什么事吧？” 身处皇家，昭翎自然不会是个真的傻白甜，她这么问倒不是担心李皓，而是怕李皓会为了预防危险而对她们采取什么措施，那到时就是她把这些人给害了。 李皓也能明白这点，为了逗一逗昭翎，李皓故意板着脸说道：“在你眼中，皇兄就是这么翻脸无情的人。” 昭翎闻言当即讨好道：“那自然不是，在昭翎心里，皇兄人是最好的。” 李皓这下就变换了脸色，笑道：“她们既然对你有帮助之恩，这份情谊总还是要记住的，所以只要她们不做出什么越轨之举，就没人会去伤害她们。 不过为了她们的安全，也为了你自己的，这段时间你就别想着和她们见面了，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昭翎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但随后却又问道：“那之前你说的让碧凰和西妃进东宫办事，现在怎么说。” 李皓回道：“放心，我已经在让人去查她们俩的底细了，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会让她们进宫的。” …… 正如李皓所说，碧凰、西妃这会正住在袁家的宅院之中，自然也是处于李皓的监视之下。 而实际上从返回的回报中，碧凰和西妃两人的确是知进退的人，她们并没有再把自己和昭翎的身份说出，和其他人商量也是用的其他理由。 并且即使遇到了李皓这般再无音讯的慢待，也并没有生出太多波折，显然心理素质也是极好。 京城的事情忙完，李皓便又赶去了皇陵，而在路上，李皓便找杨昀春了解起了相应事情，比如之前交代的，有关金满堂、四象青尊、黄泉府主连泉的消息。 杨昀春回道：“有关这三人的身份，现在都已经查明，这个金满堂是明州元宝山庄的主人，其祖辈据查也确实是从外地迁移而来，并且是携带着大量财宝来的，与玉楼春的情况很符合。 而四象青尊此人，他加入金鸳盟前的信息已不可考，但可以确定的是，他如今正被百川院关在一百八十八牢的龙王棺中，想来那枚天冰应该还在他手中。 剩下的连泉，他的行踪在十年前便已消失，最后是出现在菊花山石寿村，传闻那里盛产一种能增长内力的美酒柔肠玉酿，那些年有不少武林人士前往。 只是这些人好像到最后都失踪了，就连石寿村也已经不见了踪影，按当地衙门记录，似乎是山洪倾斜导致江水改道，将村子给淹没了。 不过有一点值得注意，万圣道好像在那一带有什么布置，时常就派人往菊花山一带运送米粮，只是具体地点不明。” “是嘛，之前我们本就是冲着万圣道才出来的，结果中途因为南胤的事，注意力便被引到了金鸳盟头上。 结果这查着查着，万圣道就又冒了出来，这应该不会是巧合吧。” 杨昀春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便回道：“那我接着让人通过这条线来查一查，确认下 这万圣道要去的地方，是不是传说中的石寿村。” 聊过了这个后，李皓便又问起了李莲花和笛飞声的行踪。 杨昀春回道：“这两人之前在信州城待了一段时间，具体做了什么无法得知，但现在他们已经离开，看方向应该是前往百川院了。” “百川院，李莲花自己都不想再认回李相夷的身份，那这回怎么想着去百川院了，难道单孤刀遗骨在那里？ 按说不应该啊，百川院好歹是当初四顾门人所创，要真有单孤刀遗骨，也不至于藏着，这里应该还有其他缘由。” 李皓在心中盘算，有点想不明白这事，便继续问道：“那最近百川院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杨昀春回道：“要说事情，倒还真有一件，乔婉娩和肖紫衿找回了当初李相夷的少师剑，正打算办赏剑大会。 最近很多江湖人士都赶去想亲眼看看，这把当年武林第一人的佩剑，称得上是武林盛事了。” 当下李皓便做了决定：“是嘛，那我们这便也去凑凑热闹。” 杨昀春倒是一愣，说道：“现在这个时候，我们不是应当去追查另外三枚罗摩天冰的事情吗？尤其是金满堂那一块。” 李皓解释道：“追查天冰的事情不急，反正我们有了罗摩鼎和一枚天冰，纵使他们把剩余三块找齐也没有用，到时他们自然会来找我们的。 而且现在连泉踪迹已消失十年，早已无从查起，而四象青尊又被百川院关着，即使向百川院要人，他们也未必会给。 难不成你还想打破龙王棺劫人，那你可就和石水站到了对立面，你还想不想追人家了。 至于金满堂倒是可以，不过与其我们去拿这枚无关紧要的的天冰，不如安静的看着，是谁跳出来去抢它，你说这样是不是更好。” 看样杨昀春明白了李皓的想法，李皓又接着调笑道：“而且既是办少师剑的赏剑大会，以石水对于李相夷的敬仰，相信当日肯定是会在的，难道你不想见她？” “公子……”杨昀春对于李皓这话，只能是一脸无奈的看向李皓。 日程最后还是按照你说的来，回到皇陵这边露了几次面后，李皓和杨昀春又悄悄离开，快马赶去了百川院。 最终赶在了赏剑大会之前，到达了清源山下的小镇，这里如今倒真是热闹的很，遍布着江湖人士，连客栈都没了房间。 那露宿街头的事情，李皓自然是不愿意干的，正好又听说参加赏剑大会需要请帖或者引荐人才能进入。 于是李皓便拉着杨昀春准备先上山去找石水，找她去要参加赏剑大会的名额，顺带着帮忙安排个房间住。 结果这刚走到山脚下，李皓便发现了李莲花那辆莲花楼，只是上去找了一圈，也没见人影，应该是已经上山了。 所以两人也就没再耽搁，也加紧步伐上山，赶到了百川院门前就又不出意外的被拦住了。 “我们两人是来找石院主的，还请两位帮忙通报一声，就说李皓和杨春来找。” 听了李皓的话，门口守卫也没为难，只让两人在此稍候，便进去通报了。 没一会功夫，便见石水赶了过来，随同的还有另外三位，其中除了之前被抓回去的方多病外，说起来之前回了京城，李皓倒是忙完了他这茬，只是不知道他这回怎么又跑出来了。 另外俩位看着也是眼熟的很，譬如那个看起来就会龙神功的家伙。 石水说道：“原来真是李少侠和杨少侠到了，你们前来也是为了参加赏剑大会的吧。” 李皓回道：“当然，李相夷的威名，我们俩也是仰慕已久，如今他的佩剑重出江湖，我俩便想来看看。 只是听说这要参加还需请帖或引荐人，因此便想着找石院主帮忙，另外我俩这来的匆忙，山下客栈都已经满了，所以……。” 石水听罢笑道：“小事而已，百川院中房间还有空闲，我让人给你们安排，请进来吧。” 李皓也不客气，直接跨步就走了进去，只不过这样一来，倒是把剩下跟来的三人显得有些多余。 只见此时其中一个胖胖的家伙咳嗽了一声，吸引了下注意，然后说道：“李少侠，之前就常听石水提起你，如今一见果然是少年英才。” 李皓此时自然是要谦虚一下的，随后引出了话题，这人便做了自我介绍，是百川院佛彼白石中代表白的白江鹑，而另一位就是其中代表佛的纪汉佛。 这两位倒是比起石水更善聊了些，顺势便接过了话头，和李皓攀谈起来，言辞中不断开始试探李皓底细。 显然即使他们没从监察司布置的资料中，找出什么破绽出来，可对于这么 突然出现的两位高手，还是有些警惕之心。 于是李皓便假做不知，开始和他们绕起了弯子，反正论起忽悠人的本事，这两人李皓还真不放在眼里，甚至还有闲心去关注周边的情况。 趁着这两人被李皓给缠住的机会，杨昀春已经顺利和石水搭上话，只是他那没意义的尬聊，确实没什么效果就是。 至于还剩下唯一闲着的方多病，此时只是紧紧盯着李皓，并且那眼神也是相当不善。 想来是还记着上次被李皓拉住，导致被他小姨给强行抓走的事，心里正冒着一肚子火呢。 只不过李皓对此也不在意，就这么聊着，一直到这边房间给安排好，纪汉佛他们也没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也就只能先离开了。 倒是方多病自己留了下来，并且等其他人一走，就直接上前说道：“好啊，这回可真是冤家路窄，让我们又见面了。” 李皓装作没听懂，闻声笑道：“是挺巧的，不过咱们算什么冤家，上回的事可不能怪我，说起来你小姨为什么要抓你。” 关于自己为什么逃跑的问题，方多病不想多说，一时间就变得有些支支吾吾。 李皓当即就反客为主，说道：“怎么，这莫不是有什么不能说的，那算我多嘴了。” 方多病这回只剩下点头了，这一下气焰被打压下来后，再兴师问罪的话就没法说，只好是说到了明天一起去赏剑大会的事。 等说完话，方多病准备走时，李皓询问道：“对了，你过来之后，有没有见过李莲花。” 方多病疑惑道：“自从玉城之后，我就没再见过他，李莲花也过来了吗！他不是一向对江湖事不感兴趣嘛。” 李皓说道：“哦，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只是刚刚在山脚下看到了他的莲花楼，但那时却没见他人，所以就想着问一问你。” “哦，那也不要紧，反正他过来应该也是为了参加赏剑大会，明天就能见到了。”说完了话，方多病便离开了这里。 之后在晚上，纪汉佛他们又拉着李皓两人吃了一顿晚宴，只不过这回出席的少了方多病，多了肖紫衿和乔婉娩两人。 看着这两人坐在一起，肖紫衿那副不惧人眼的体贴样，李皓不由就想起了李相夷。 而在后面的聊天中，肖紫衿还特意强调了下，这回找回少师剑的辛苦，听的李皓是心中无语。 既然觉得辛苦，你干嘛还要陪着人家去找，又没人逼你；然后你都自愿找了，现在又来抱怨这些，简直不知所谓。 第二十章 被打击得肖紫衿 到了第二日的赏剑大会，石水来邀请李皓两人一起前往，被李皓给拒绝了。 本来就是为了找李莲花看热闹的，和这帮百川院的混在一起，总归是不太方便。 石水他们作为东道主，本来就忙，因此倒也没有多说，只是把方多病给叫了过来，让他来招待两人。 方多病带着两人出门，并问道：“你不是说李莲花过来了吗，我刚刚在外面转了一圈，好像没看到他人，难不成是直接走了。” 李皓觉得这应该不会，李莲花这人都来了，碰到这么件事还能不来。 然后李皓便想到了一种可能，说道：“可能是因为什么耽搁了吧，或者他们是不是没邀请函和引荐人，所以被拦在外面了。” 虽然以李莲花的武功，想进入一个百川院不难，可架不住旁边还有个不能动用内力的笛飞声。 要知道在这百川院里，认识笛飞声的人可多，万一要是因为这事被人认出来，只怕李莲花除了自爆身份，还真没其他办法收场。 方多病这边也同意了这个想法，于是三人便一同去到院门处，然后果然就看到了正被拦在门外的李莲花和带着面具的笛飞声。 “这个是我朋友，最近风头很盛的莲花楼楼主神医李莲花，我来做他的推荐人。” 方多病出言帮着解围道，但随即就看向了一旁站着的笛飞声，他之前可没见过这人，也就不知道该怎么介绍。 “哦，这位是南海派的阿飞，是我的一位好友，他对这赏剑大会也很感兴趣，便就跟着一起来了。”李莲花介绍了一下，并又拉着站在一旁的李皓出来作证：“是吧，李兄，你和阿飞不也是旧交吗？” 面对看过来一脸问询的方多病，李皓也帮着圆了过来：“的确如此，以前确实有些交情。” 见两人都这么说了，方多病也就帮着一起做了引荐，把人都给带了进来。 而在这个时候，李皓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传音：“你之前不是往京城去了，怎么突然又出现在了这里，这可有点神出鬼没的。” 李皓听出这是李莲花在用内功传音入密，便也回道：“自然是办完了事才得空出来凑热闹的，而且我要不出现，怎么能帮你们解围。 不过别说我了，我还好奇你怎么突然就过来了，难不成你师兄遗骨竟然会在百川院中。” 李莲花说道：“那自然不会，只是找到些线索，需要来这里查证一些东西，或许到时还得要你来帮些忙的。” 李皓也没有拒绝，反正顺手之劳的忙，李皓还是愿意帮的，要是真的有难度，就到时再说，这方面李皓的尺度灵活的很。 答应了之后，李皓随后又问道：“对了，你知不知道，你的这把少师剑是被谁给找回来的。” 李莲花不以为意，说道：“不知，怎么你连这消息都打听到了，江湖消息也这么灵通。” 李皓语气中带着三分唏嘘，说道：“那倒没有，只不过昨晚被石水邀着去参加了宴席，然后从宴席中听来的。 你这把少师剑可是乔女侠辗转多年，一路追寻才找回来的，她如此看重此剑，只怕心中终是难忘故人。” 听到这个，本来一直风轻云淡的李莲花，脚下步伐不由得停顿了下，眼神也不由向台上看去。 早在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了台上站着的纪汉佛他们，只是之后习惯性的就撇开了目光，不想引起他们的注意。 但听了李皓话，再看向站在那里一身素衣，眼中透着无尽哀伤的姑娘，顿时之前两人在一起舞剑谈情的回忆便涌上心头，一时间有些五味杂陈。 而这种情绪变化，不光是李皓，就算是之前没听到两人对话的方多病，也察觉出了不对。 顺着他眼神聚焦的方向望去，看到是乔婉娩后，不禁说道：“你这么看着乔女侠，不会真对她有想法吧？” 李莲花此时也回过了神，直接用手敲了下他的脑袋，说道：“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所以有些晃神罢了，你可不要胡说。” 只是这话听的方多病都是半信半疑，就更别提知道他身份的李皓三人了。 只不过李莲花这人脸皮也厚，也不管三人怀疑如何，紧接着就和方多病岔开了话题，都不接李皓的传音了。 之后没一会功夫，随着参与之人的到齐，这场赏剑大会也就正式开始了。 当然首先无论是什么背景下，领导讲话的习惯都是很难避免的，这次自然也不能脱俗。 由纪汉佛第一个出来，感谢了下江湖朋友为寻剑提供的帮助，再着重提到了乔婉娩和肖紫衿的功劳。 引出了乔婉娩阐述，让在场江湖中人莫 忘记惩恶扬善、天下天平的理想，不负李相夷心中所愿。 最后由肖紫衿压轴，主持揭幕让少师剑重见天日，并宣布比试事宜，只要能在一炷香燃尽时，摘得筹花，便能亲自一试少师剑。 当然，其间肖紫衿毫不避讳的抱着乔婉娩的举动，不可避免的让李莲花又受到了笛飞声和李皓的亲切问候。 随着比试的开始，方多病这家伙第一时间就跳了出去，毕竟这家伙视李相夷为偶像，现在有能亲自尝试李相夷佩剑的机会，肯定是不愿意放过的。 看着上面的比试，李莲花退后了一步，到了笛飞声身边，问道：“这认识你这么久了，你背后的这把刀叫什么名字？” 笛飞声撇了李莲花一眼，说道：“刀。” 李莲花闻言颇有些无语：“刀，没有名字。” 这下笛飞声回答的更是不屑：“刀就是刀，要什么名字，取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名字，最后还不是落入他人之手。” 李莲花挑了挑眉，无奈道：“你说了算。” 不过这边吃了瘪，随即李莲花便准备在李皓这找回来，便也问起了李皓，携带的佩剑是什么名字。 只是这回李皓没打算帮着他：“剑名归一，不过我还是觉得笛飞声说的不错，名字这东西确实不重要，就是叫的再好听，要是落入了他人之手，也是白费。” 被李皓这么一弄，李莲花就更失去了说话的兴致，倒是李皓继续追问道：“少师剑你真不打算去拿，要是这样我可就上去了，我还真想看看这把被传的神乎其神的宝剑，是什么样的。” 李莲花则直接说道：“李相夷都已经死了十年，你随意就好。” 见他都这么说了，李皓也不客气，直接踏步就飞了上去。 现在场上这些人的水平还不足以让李皓重视，毕竟这些人打个方多病都拖拖赖赖的。 上场之后，李皓连兵器都不用动用，直接就用掌力把台上的几人给直接掀了出去，唯有到方多病的时候，李皓特意留了点手。 当然，这不是李皓想照顾他，而是这好不容易有合理动手教训他的机会，一下子就打下去了，未免有些可惜。 所以一时间方多病除了时不时挨李皓几掌痛击之外，还被李皓当成了武器，用太极柔劲控制住来迎击其他想上台的人。 因此在外人看来，就像是方多病在保护李皓，一直在阻挡其他人冲进来，为此不惜自己被打。 但当事人的方多病，此时却也是有苦说不出，他的武功虽还没到李皓这个层次，但也多少有点眼力见，自然也明白了自己这是被当成了提线木偶。 只不过当着台上，他还是要点脸面的，自然不好说穿这事，但在心里却是不知骂了李皓多少回。 而剩下的这帮人，有这眼力的却也不多，台下笛飞声和李莲花自然能看出不对，并且对这一从未见过的路数很是好奇。 正好杨昀春就在旁边，便好奇的问道：“之前李皓和笛飞声交手以及为我疗伤时，我确实从他的招式功法中感受到了阴阳圆融之意。 但却没想到最终竟是这般效果，不知这是源自哪派的武学，我竟从未见过相似的。” 杨昀春笑道：“这功法是公子自创的，李门主自然未曾见过，至于更具体的，在下不好多说。” 李莲花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也没再难为杨昀春，只能是压着好奇心等着李皓下来问，毕竟他虽然已看淡生死，但对于武学的好奇心总还是剩下一些的。 台上这边纪汉佛他们，也看出了一些门道，正在集中讨论着李皓的武功底细。 只是他们的眼力就明显没有李莲花他们厉害，只是确认了李皓的武功是出自道家一脉，再具体的就没有的。 等到了差不多时间，李皓把台上的人清空，才把方多病给抛了出去，让他稳稳落在了李莲花旁边。 只不过这个时候，他的脸色铁青，看着台上的李皓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显然是受了不小的刺激。 不过李皓也不在意，看都没看的就接下了掉下来的筹花，向着台上示意。 纪汉佛见此站出来道：“既是李少侠拔得头筹，那这试剑的机会便是你的，请试剑吧。” 李皓闻声便从架子上把少师剑拿出，手握剑柄将剑给拔了出来，但也正是这一拔也让李皓发现了问题。 虽然李皓从未亲自去铸过剑，但好歹几辈子也主持了不少武器铸造工作，对于工艺和材质还是有些了解的，就自己手上这把少师剑，其铸造工艺和材质都太过拙劣。 因此李皓直接便将其收回剑鞘，向着台上几人说道：“几位就莫要与我开玩笑了，何必拿把假剑来试人眼 力，还是快把真剑拿出来吧。” 听闻这话，台下的人还没什么反应过来，倒是台上之人立马就变了脸色，其中肖紫衿直接说道：“你以前见过少师剑嘛，就在这信口雌黄，少师是我和婉娩亲自寻回，怎会有假。” 李皓冷笑一声：“我虽没见过真的少师剑，但也曾听闻李相夷凭借着它击败诸多高手的事迹，我实在无法相信他依仗的会是这样一柄粗制滥造之剑，莫非他用的不是武功，而是法术不成。 所以我劝你说话之前还是先过过脑子，分辨下这信口雌黄的人是谁。” 说完，李皓直接用巧劲把假少师剑打向了肖紫衿，准备给他一个教训。 肖紫衿见剑飞来的速度不快，便失了小心，结果在伸手接到之后，直接就被剑鞘上附带的劲力给震得连退数步。 要不是乔婉娩发觉不对，及时在后面撑了他一把，否则他手上的假少师剑恐怕都得脱手而出。 而这一幕也被在场众人都看在了眼里，一时间就把肖紫衿给气的脸色通红，差点都想跳下来和李皓拼命了。 对此，李皓自然无所谓的，反正这打起来吃亏的也不会是李皓。 只不过可惜的是，最后肖紫衿被乔婉娩给拦了下来，顺带着她还接过了假少师剑检查。 在盯着剑柄反复查看了一番后，说道：“当年相夷与无忧剑客一战，最后为保全无忧的性命，反手用剑柄顶住了无忧的杀招，这把剑却毫无损伤，确实是假的。 这不是我寻回的那把少师，纪院主，这剑被掉包了。”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乔婉娩眼中不再是之前那般的哀伤，而是显露了几分问责的凌厉，誓要让纪汉佛给个交代。 果然，这能在江湖上能混出声名的女侠，无论如何总是有着几分风采的。 纪汉佛对此也是弄不明白，便干脆带着众人到之前存放少师剑的剑室去，想看看问题是出在哪了。 李皓作为这事的发现者，也就顺理成章的参与了进来，顺带着方多病、杨昀春、李莲花也都跟了上来。 剑室守卫森严，除了乔婉娩和肖紫衿放进来的那一天，中间便再无人进出，再就只有今天纪汉佛和石水一同取出少师剑。 按说是不应该发生问题的，结果就这么凑巧的，在存放少师剑的石台下出现了地道，显然就有问题。 那当然众人肯定是要走进去看下的，毕竟在场之人武功都不弱，也不怕危险。 只是肖紫衿这边又出了幺蛾子，只见他和乔婉娩说道：“地道空气定不好，别激起你的喘症，你在上面都等着吧。” 乔婉娩回道：“不，少师是我千辛万苦寻回来的，让我干等着怎能安心，走吧。” 说完便要出发，然后就被李皓给阻止了：“等等，这喘症犯了未免难受，我这里正好有治喘症的定喘丸。 若是乔女侠相信我的话，不如服一粒再下去，相信定然有效。” 第二十一章 英雄救美 这话一下子就吸引来了众人的目光，其中以好奇惊诧者居多，尤其是方多病和石水，更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当然，这怒发冲冠的也有：“婉娩这喘症历访名医都没治好，就凭你这来历不明的药丸，也敢称能治，你可不要在这哗众取宠。” 听了肖紫衿的话，李皓也不恼怒，只笑道：“我既然拿出来了，自然就是有用的，你自己办不到的事，也不要以为别人就办不到。 做人心胸还是要宽广些，要知道这天下之大能人辈出，可不要做这井底之蛙。” 肖紫衿本来因为之前在众目睽睽下，被李皓轻描淡写打退的事，便已觉是丢了脸面，现在又牵连上乔婉娩，当下就更耐不住了。 只不过他这刚有出手的打算，便被乔婉娩给拉住了，并说道：“李少侠也是一片好意，不过我这喘症近年亦有好转，就不用劳烦了。” 有了乔婉娩的话，李皓自然没理由再强求下去，而肖紫衿也不好再继续发作。 如此倒是让李皓有些可惜，少了个教训肖紫衿的机会。 说来也不知怎得，自从见到肖紫衿后，李皓就莫名觉得这家伙有些欠揍，再加上他后续的做派，也更加深了这种感觉。 有了肖紫衿的对比，之前被李皓认为需要教训的方多病，似乎都看着要顺眼多了。 这边消停之后，众人便依次下到了地道之中，而为了能让这里消停点，乔婉娩、纪汉佛他们刻意走在中间把两人给隔开了。 最开始的地道看痕迹是近半个月挖掘出来的，正好符合乔婉娩和纪汉佛书信沟通的时间，由此他们判断可能是内部作案，毕竟能接触到两人信件的人可不多。 只不过李皓却并没有再听这些，而是被李莲花给拖在了后面说话：“你到底想干嘛，人家两人好好的，你干嘛非要捣乱呢？” 李皓回道：“你这话听的我就不高兴了，乔女侠有喘症，我这正好有能治的特效药，便想着来帮一把，怎么到你眼里就成捣乱的了。” 见李皓这么肯定的回答，李莲花倒也有些相信李皓了：“你真有？” “那肯定的，我这人一向说话算话、从无虚言，不信你问杨春。” 伴随着李皓的话，李莲花不由看向杨昀春，向他证实。 “这是真的，之前有贵人患有喘疾、久治不愈，公子专程领着太医们一起研究，费了好大功夫才研制出这定喘丸。 其既能补气养血以固本，又能止咳平喘以治标，之后屡经验证，每每都有奇效。” 李莲花听罢便开始若有所思，而一旁的李皓自然察觉了这点，笑道：“怎么，你也想要，你不是都已经不在乎乔婉娩了吗？” 李莲花解释道：“什么叫不在乎，即使没有了男女之情，我与她也是朋友一场，自然是想要她好的，所以这药你怎么肯给我。” “嗯，等我好好再想想，毕竟你身上似乎也没什么值得我再惦记的。”李皓没直接回答，而是开始卖起了关子。 李莲花想了想也没再说什么，喘症终究不是什么急症，后面再慢慢想办法就是。 而此时已经走了一段路的众人，也发现了连接这段近期地道的，是一段十年前便挖好的地道。 百川院作为四顾门分院，之前佛彼白石他们就常驻于此，结果谁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只有乔婉娩略有所思的低声道：“这地道……” 明显是知道什么的，只是这声音压得太低，众人都没听清，就被肖紫衿给打断了：“婉娩，你是不是不舒服。” 乔婉娩笑着摇了摇头，随后便再没说什么，其他人也就没当回事的，继续往前走。 只有李皓注意到旁边的李莲花，脸上不知怎得竟也露出了一丝笑意，当下李皓便大致猜到，这地道应该和这两人有关，而且可能还牵扯到两人的私情。 当即好奇心便起来了，向着李莲花询问道：“这地道是不是你们两个原先私会用的啊？” 突然听到这话，李莲花的从容立马就没了，赶忙回道：“你可不要乱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李莲花的这个反应，更加坐实了李皓的想法，所以便笑着蹦出了两个字：“呵呵。” 这让李莲花感到有些尴尬，结果这时前面好像出现了状况，给他解了围，只听方多病喊道：“李莲花，赶紧过来看。” 原来是在前方发现了一具女尸，方多病让他过去验尸查看下情况。 而乔婉娩在走近后，也确认了这位死者，正是她的侍女阿柔，她是一直知道少师剑被放在哪里的。 再根据地上相对而立的脚印线索，众人判断应该是阿柔和 人合谋盗取少师，然后却被合谋者灭口了。 然后李莲花又提供了个线索，因为这其中一个较大的鞋印，是普渡寺和尚所穿自制小草鞋的所留，一般人可不会穿。 正好半个月前普渡寺来了个新厨子，又能对应上那新挖的地道，因此这人的嫌疑很大。 之后再环视了周边情况，李皓发觉其中一处墙壁隐隐透光，正好位置又在肖紫衿上方。 于是李皓便出声指出了那里，然后不等众人反应便直接一掌横空劈去，结果就真的打通了那处通道。 当然随着墙被破开，一堆细小沙石不可避免的就掉了下来，向着肖紫衿和一旁的乔婉娩身上落去。 李皓一直自认为自己是个怜香惜玉之人，再加上乔婉娩还有喘症，那自然不能被淋着。 当下便又挥出一道轻柔掌风，把落向乔婉娩这边的沙石给尽数吹向了肖紫衿那，偏偏肖紫衿也想要为乔婉娩挡着。 只是他这速度难免就慢了一些，整个动作还没完成，沙石就已经下来了，并且因为正面向乔婉娩的缘故，导致正面被砸了个正着，整个人一下子就变得灰头土脸。 本来就看重面子的肖紫衿，这下彻底的怒了，向着李皓吼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李皓一脸无辜道：“我这不是帮着验证一下通道，而且你自己都说了，乔姑娘患有喘症，虽然现在没有发作的迹象，但能避免接触这些脏东西，肯定也是有好处的。 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那我在这得跟你说声抱歉了，实在不好意思。” “我当然也是这么想的，只要婉娩没事就好。”肖紫衿这下也只能是忍了这口气。 看着气氛有些尴尬，纪汉佛赶紧又站了出来，说道：“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尽快找到少师剑，既然路已经找到了，那我们赶紧上去看看。” 说完便主动第一个从洞口出去，接着云彼丘、白江鹑也跟了上去，并叫走了肖紫衿和乔婉娩。 倒是石水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在他们离开之后，跑到李皓这边说道：“你对肖紫衿可是有点刻薄了，难不成你真对乔婉娩有什么想法？ 要是这样，我劝你省点心思，虽然我也看不惯肖紫衿，但他终究在门主离开后，陪着乔婉娩十年，乔婉娩已然接受了他。 如今乔姑娘之所以没有答应成婚，只是因为对门主还有一丝歉意牵挂，你没有机会得。” 李皓对此不知可否，石水反正也就是顺嘴一提，见李皓不说话，便也先走了。 然后便是方多病，直接在走之前也给李皓来了个鼓励：“虽然我也不太看好你，但加油。” 之后再剩下的两人，李莲花倒是很能坐的住，没说什么就从李皓身边走过了。 只有杨昀春一脸的纠结，说道：“公子不会真这么想得吧，乔姑娘和您年纪差的可有点大，而且就算您真要这么做，宫中也不会答应的。” “你不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方法吗！既然想把江湖给纳入朝廷管辖之中，那自然就得有相应的姿态。 还有什么比纳一个拥有江湖背景的女子入宫，更简单方便的方式呢。 乔婉娩是四顾门元老，在江湖上也算是名声赫赫，能比她更好的人选可没几个了。” 听到这话的杨昀春面露苦色，不管李皓说的有多好听，他只知道这事要是传回去了，他肯定没好果子吃，不由便开始想着要怎么劝说。 只是李皓可没这么轻易放过杨昀春，又接着说道：“哦，其实倒也不是没人，眼下就有一个合适人选，石水做为百川院四院之一。 这些年一直都是独自一人，没有乔婉娩身上的感情纠葛，说不定能让宫中好接受一些。” “啊……”杨昀春顿时惊诧出声，脸上那原先的苦涩也更加重了。 看着他这副苦样，李皓不由笑出了声，并说道：“好了，跟你开玩笑的，这事也就随口一说，你这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人，我还能跟你去抢。” 只见杨昀春肉眼可见得松了口气，之后都顾不上再问有关乔婉娩的事，看来刚刚是真的紧张了。 等两人从通道出来之后，才发现这出口是在一个寺庙的院中，想来应该就是刚刚李莲花说的普渡寺。 只不过这回看到的人有些少，刚刚出来的纪汉佛、石水他们已经没了人影。 其中李莲花一个人独自在屋外站着，而方多病和乔婉娩，还有一个老和尚带着两个小和尚则在厨房里找着什么。 见李皓出来，方多病说道：“你们俩在下面磨蹭什么呢，怎么出来的这么晚？” 李皓笑道：“哪慢了，我们就在下面说了几句话而已，倒是这上面 怎么没人了！” 方多病解释道：“那个和尚已经不见了，为了防止他外逃离开，四位院主已经去安排封山的事宜。 至于肖大侠嘛，他刚刚不是浑身都被弄脏了，刚刚也去梳洗换衣服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找乔女侠的。” 尤其是在乔女侠三个字上，方多病还特意加重了音，明明白白的在暗示李皓。 当然，在说完之后，方多病也给李皓介绍了下老和尚的身份，正是这普渡寺的主持无了和尚。 不过这还没客套几句，便见这无了和尚说道：“还要劳烦李少侠、方施主带着我的两位弟子再下地道，将那位女施主尸首带上来。” 然而还没等李皓说话，方多病直接就答应了：“没问题。” 李皓自然也不好再拒绝，只不过等走了几步之后，李皓突然就停住了，并捂着肚子说道： “啊，我突然肚子有些不舒服，杨春，你陪着方多病过去吧，我要去趟茅房。” 杨昀春自然没什么意见，就是方多病暗中嘀咕了下懒人屎尿多，但还是直接走了。 李皓这自然不是真的肚子疼，只是刚刚无了和尚的举动，很明显透露着想支开其他人，所以李皓想去看看热闹。 果然在几人离开之后，无了和尚便邀请李莲花和乔婉娩一起去到了禅房坐着，等候消息。 李皓便一路跟到禅房之外，准备听听他们都在说什么，结果就在这碰到了笛飞声。 不由打趣道：“笛盟主这好兴致，我以为你满脑子都装着的武功比斗，没想到竟也有这偷听墙角的习惯。” 笛飞声也不回答，直接反问道：“那你在这干嘛呢？” 李皓也不来辩解，直接就承认道：“我是来偷听的，反正我这人对很多事情都有好奇心，有什么问题吗？” 见李皓这恬不知耻的样子，笛飞声也不再多说，反正他也不走，两人就这么一起在这听着里面的动静。 只听得里面无了和尚，扯了一堆故人对面不相识，前日因、今日果的话，还说李莲花有话要找乔婉娩说。 想引导着李莲花说出自己的身份，并且最后无了和尚还特意给两人留了单独说话的机会。 只不过李莲花显然不想承认，编着理由就给一一糊弄过去了，顺带就把寻找狮魂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乔婉娩还记得此人，也答应回去帮着找此人的记录。 在之后，李莲花给乔婉娩倒茶，发现壶里没水，便起身去接，只是在收着水勺时习惯性做出了以前收剑的动作，让乔婉娩给看到了。 一时间让乔婉娩有些失神，也有些接受不了，当即便起身告辞离开，说是等查到有关狮魂的线索，便会送来。 等这屋里只剩下李莲花一人时，李皓和笛飞声才走了进去，笛飞声说道：“你什么时候对女人这么束手束脚的，为什么不告诉她你是谁，还是觉得现在的自己配不上她。” 李莲花颇为无语的看了两人一眼，说道：“两位，这趴人墙角可不是什么好习惯，管人闲事更不是。” 李皓笑道：“没办法，好奇心这东西，不是那么好克服的，那现在就你们单聊，我就不打扰了。” 离开了禅房，李皓便打算去找杨昀春的，结果这刚出门没走多远，就看见乔婉娩突然加速朝着一个方向跑去，像是在追什么人。 这个能让乔婉娩追的，应该就是杀人的凶手了，于是李皓便也跟了上去。 不过李皓并没有直接出手的打算，毕竟这女侠有点名声不容易，反正之前看凶手杀人的手法，武功实在是不怎么样。 除非他是在刻意隐藏实力，否则乔婉娩拿下他应该不难。 结果令李皓没想到的是，乔婉娩这还一招没使呢，就被一把香灰给激起了喘症，直接就被反制住了，这过程快的都让李皓没法反应。 按说即使乔婉娩有这个病，也不该这么快就被拿下的，毕竟就算是没病的人，动手也得防着别人要迷药之类的东西。 可从李皓观察的情况来看，乔婉娩的反应明显是滞后的，显然应该很长时间没有经过打斗了。 那没办法，找机会救人就是，也算是被创造了个英雄救美的机会吧。 第二十二章 刺激与感情拉扯 趁着这贼人拿出绳子要绑乔婉娩的时候，李皓果断用内力从地上吸上一枚石子，向贼人的檀中穴射去。 贼人本就没有防备，哪里能躲得过这一招，直接被打得胸口一滞，向后飞倒。 同时为了能以防万一，李皓也踏着凌虚步冲了过去，在他即将倒地的那一刹那，又给他补了一掌，直接让他丧失了意识。 毕竟在李皓看来，适当的补枪还是有必要的，这也是参考古龙世界的经验教训，武功再高也抵不过别人暗算，残血闯关的事李皓可没兴趣。 解决了贼人，李皓走到了乔婉娩面前，说道：“乔姑娘，你还好吧！” 乔婉娩并未直接回答，而且李皓出现的这么及时，她心里也有些疑虑，因此第一反应便是问道：“李少侠，你为何在此。” 只不过这时她喘症发作，这说话声音微弱而短促，倒是显得有些柔风弱柳。 再配上这捧心而颦的神态，和清冷秀丽的面容，想来西子捧心也不过如此，倒是真不愧江湖第一美女的称呼，李相夷艳福不浅。 这些东西在李皓脑中一闪而过，倒也没影响李皓的回答：“刚刚我有事去找李莲花，结果说完话出来时，在外面看见你行迹匆匆的在追这个人。 我猜这人应该就是凶手了，所以便想着跟上来看看，结果就……。” 乔婉娩也知道自己这么就失手被擒，确实是有些说不过去，故而说道：“倒是让李少侠见笑了，此番救助大恩，婉娩铭记。” 李皓笑道：“举手之劳而已，乔姑娘不必如此客气，如今既然已经抓到了人，那要不我们就先返回普渡寺，正好你也可以好生休养。” 乔婉娩此时呼吸感觉越发困难，只能是勉力点了点头，表示了同意。 不过李皓并没有直接扶起乔婉娩，而是先去把那个贼人用左手给单拎了起来，并且在拎之前，李皓还不放心的又给他点了穴，主打一个小心谨慎，做了个双重保险。 然后才回来用另一只手搀扶着乔婉娩的手臂，让她起身一起返回普渡寺。 但是走着走着，乔婉娩这呼吸声越来越重，眉头紧蹙，捂着胸口的手掌也因为用力而显露出青筋，明显是症状加重了。 这种情况下，再走回去肯定不行，正好前面看到了一座凉亭，李皓便说道：“乔姑娘，前面有处亭子，要不我们先到那里坐坐，休息一下。” 乔婉娩艰难的答了一声好，随即李皓便扶着她走了过去，而等要坐下时，她的身体已然难受到支撑不住。 要不是李皓及时把拎着的人丢开，去扶了她一把，差点就让她直接栽倒在石阶之上。 看着她这难受的样子，李皓从袖口摸了半天，掏出了一个小瓶子，从里面倒出了两粒药丸。 为了这次行走江湖方面，李皓可是准备了不少制好的药丸，由李皓自己和杨昀春分别带着，以防不时之需。 这刚倒出来的便是定喘丸，李皓将其拿到乔婉娩眼前，说道：“这就是我之前说的定喘丸，若是乔姑娘信我，不妨服用下去，应该能稍有缓解。” 乔婉娩闻言抬头看向了李皓，迟疑了一会，最后还是伸手接过了药丸，回道：“那便多谢李少侠。” 看着乔婉娩将药丸服下，李皓微微一笑，对于乔婉娩存在的戒心，李皓并不奇怪。 毕竟认识时间也不长，她只是现在缺乏实战经验，又不是真的傻白甜，哪里会那么容易的就相信一个人。 现在这服下去，主要是知道李皓真想做什么，她吃不吃都抗拒不了，而信任怕只占了很少一部分。 随后李皓起身走到空旷处，从怀中拿出了一个信号弹，打向了天空发出一声巨响。 乔婉娩也被这突然的声音惊了一下，说道：“李少侠，你这是……” 李皓笑着解释道：“我通知下百川院的人，他们本来就在山上抓人，想来听到声响肯定会找过来的。 你这身体不舒服就别走路了，到时让他们搭个藤椅把你给送回去。” “啊，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我休息一会就好了，而且不是还有李少侠的药嘛！”乔婉娩听到这个，惊诧了一下，赶忙说道。 “江湖大侠也都是人，生病受伤被人关照下不是很正常的吗，有什么麻烦的。 难道说你以前病症犯了的时候，就没有人照顾吗，肖紫衿也坐视不管！” “那自然不是，以往我喘症犯了，子衿都会守在我身边的。”乔婉娩解释了一下，随后又说道：“其实子衿这个人无非就是性子直了一些，之前也不是有意冲撞。 若是李少侠对此还有何不满，我可以代子衿向李少侠致歉。” 李皓笑道：“既然乔姑娘都这么说了，那我还能说什么呢，只要他后面不招惹我就成。” 不过显然不招惹是不可能的，百川院的人之前已经发现了乔婉娩失踪的事，正在到处搜寻她，其中也包括回去梳洗的肖紫衿。 因此在听到李皓发出的信号后，他们很自然看准方向，便一起找了过来。 这么多人过来，自然瞒不过李皓的感知，于是李皓便打算扶乔婉娩起来。 结果这肖紫衿看到李皓向乔婉娩伸手，当即就怒了，高喊一声：“不许碰她。” 直接拔剑就向着李皓刺了上来，只是他似乎是对于自己的武功有些错误认知。 李皓踏着凌虚步闪身避过这一剑后，随即便用金蛇缠丝手来了个空手夺白刃，一招就直接从肖紫衿手上把剑给夺了过来，在握着手腕把他给甩了出去。 而这时，跟着一起过来的杨昀春，也从肖紫衿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中反应了过来，直接拔剑就攻向了肖紫衿。 肖紫衿的武功本来就比杨昀春弱，现在手上又失了宝剑，战力更损。 反观杨昀春这边，在场除了对上石水可能有些顾虑，对付其他人他可不会手下留情，更不说刚刚出手偷袭的肖紫衿了。 因此没过两招，肖紫衿便已经开始招架不住，落到了疲于奔命的状态。 当然，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要想真的杀他也不可能做到，毕竟旁边站着的石水他们也不是摆设。 之前肖紫衿贸然出手，李皓这边适当反击下，要给肖紫衿个教训，他们不好插手。 可好歹他们都是当年四顾门旧人，要是真到了下杀手的时候，肯定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李皓明白这一点，因此在后续乔婉娩开口让停手的时候，李皓主动叫回了杨昀春。 “肖大侠真是好大的脾气，不问缘由便要出手伤人，这就是四顾门、百川院的行事作风吗，倒是真让我开了眼界。 只是我劝肖大侠下次动手之前，好生掂量一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你以为自己是李相夷嘛！ 今日我看在乔姑娘份上，就饶了一回，再有下次我直接就废了你武功，你信不信。” 说完了话，李皓便把夺过来的破军剑给扔了过去，直接插在他面前。 本来听到李相夷的名字，肖紫衿就是一脑门子火，再听到后面的话，当下怒火中烧。 这家伙果断把剑拔起，又一次朝着李皓冲了过来。 有了刚刚的情况打底，这次大家都是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乔婉娩赶紧说道：“子衿住手。” 只不过这次乔婉娩的话，并没能叫回肖紫衿的理智。 乔婉娩都察觉到的事情，自然更瞒不过早就防备着这家伙的杨昀春，刚要上前格挡，便被李皓给拉住了。 李皓故意用话激他动手，可不是让杨昀春来挡着玩的，这次李皓是要自己上。 还是刚刚同样的路数，即使现在肖紫衿全力防备，也依然还是被李皓一招又夺走了破军剑。 只是后面跟着的就不是直接扔人的柔劲，而是灌注着内力的一记空明拳。 当然，李皓也没用尽全力，一来也是这个场合，肯定不能真把肖紫衿给打死了；二来也是知道这招打不实，方便后面收招顺利。 “李少侠，还请手下留情。”果然乔婉娩求情的话，如李皓预料一般传来。 于是李皓化拳为掌，强行便招收了大部分内力，只一掌将其击飞，却没有伤其筋骨。 但李皓自己这边，却是脸色一白，显然这次变招对自己还是造成了一番损伤。 杨昀春见状赶紧上前说道：“公子，你没事吧！” 此时其他人也都有了动作，只不过他们就更有分工，纪汉佛和云彼丘来了李皓这里，石水跑去看乔婉娩，而白江鹑则是去看找打飞出去的肖紫衿了。 纪汉佛说道：“子衿也就是太着急乔姑娘，一时情急才出的手，绝没有其他意思，我一定让他来给你赔罪。 另外百川院内还有一些可以平益气血、增长功力的灵药，等会我让彼丘送去，希望能以作补偿。” 李皓对此只冷哼一声，并没有接话，只等到乔婉娩被石水扶过来，又说了几句好话，李皓才松了口。 不过对于肖紫衿的道歉，李皓也不稀罕，正好肖紫衿估计也不想说。 对于自己的掌力，李皓还是有把握的，肖紫衿一直在那边和白江鹑磨蹭的原因，肯定不会是因为受伤。 因此在和乔婉娩问询了下喘症情况，确认这定喘丸有用之后，李皓便带着杨昀春直接走了，问都 不问肖紫衿一句。 而随着李皓离开的，还有之前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李莲花，在走远了一会之后，李莲花说道。 “以你的武学造诣，刚刚的变招应该伤不到自己的，你不会真的喜欢上乔姑娘了吧？” 李皓没有回答，而是笑道：“你不是说对她没有男女之情了吗？干嘛这么紧张。” 李莲花回道：“因为我希望她能活得一生顺遂，对于你，我有些看不明白，但我相信，相比起你，子衿会更适合她。” “我与肖紫衿不算熟悉，但从这两日的接触来看，也能看出他量小而气狭。 这样人匹配一般人尚且不足，匹配乔姑娘就合适了，你到底是真的眼光差，还是被一叶障目了呢？” 看着听了自己的话后，不知该怎么回答的李莲花，李皓又继续说道： “好了，你既然对乔姑娘没有念想，就专心找你的师兄遗骨吧，不要瞎操闲心在我身上了。” 说完之后，李皓摆了摆手，便不再管李莲花，大踏步的就直接走了。 如今赏剑大会无疾而终，之前在山下聚集的武林人士散了一波，客栈便也有了空房。 于是李皓和杨昀春回去之后，便直接收拾了行李，到了客栈开房居住。 而这一举动，也让跟着李皓的杨昀春疑惑，便在客栈安顿好后问道：“公子，你之前不是说对乔女侠无意的吗？” 李皓回道：“对啊，我现在也没说就一定要娶乔婉娩啊？” 杨昀春继续问道：“那你弄这么一出干嘛，还故意装作受伤来引人注意。” 李皓回道：“本来我也没想干什么的，主要还是肖紫衿太让人讨厌了，所以便想着给他个教训。 不过现在想来，这事要真成了，也没什么不好的，不是吗？” 杨昀春撇了撇嘴，心想：“这事要是传回京城，只怕自己少不了要吃瓜落，哪里好了。 不过幸好，现在两人已经不在百川院住，想来后面应该碰面的机会就少了，应该不至于再出什么幺蛾子。” 只是他这没安心一会，便只见李皓找小儿来，要了一套文房四宝。 等东西送到，杨昀春很自然便开始磨墨，并好奇问道：“公子，你这是要写什么？” “药方。”李皓回答完后，便开始把定喘丸、益气养元丸、安神赞育丸的药方写了出来。 看到这些，杨昀春哪里还能不明白李皓的打算，当即只能苦着脸说道：“公子，这三张药方可是太医院花了几年功夫才研制出来的，放在外面可都是千金难换的良方，您就这么送人了，太大方了吧。” 李皓笑道：“物尽其用就是最好，你可得切记这一点，要追姑娘总得下点本钱得。” 第二十三章 受邀帮忙 看着杨昀春的一脸苦相，李皓也没再去管他，反手把药方给收了起来，就带着他出去吃饭了。 反正药方也不急着送，毕竟欲速则不达，而且想来经过肖紫衿这一闹，百川院知道自己离开之后，怎么样也会找来安抚下的。 李皓便在等他们先过来，正好也能以他们过来的时间，来判断下他们在这事上的态度。 而最终的结果也显示，他们对两人有些重视，但不多，至少没抵得过往日旧交。 他们过来的时间是第二日上午，是由石水和纪汉佛两人带着礼物过来，其中还有刚找回的少师剑。 言辞中，纪汉佛继续为肖紫衿说好话，并解释说他是因为要照看乔婉娩，所以才没一同前来。 只是看着石水在听这话时，脸上露出了那不以为然表情，李皓能信才怪。 但在面上，李皓并未和纪汉佛计较什么，只说道：“没事，正好昨日给乔姑娘服下了定喘丸，我也想去了解下药效，不如等会我陪你们一起去趟百川院，想到应该就能见到肖大侠了吧。” 纪汉佛听到一愣，也是没想到李皓会这么主动往上凑，赶忙回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乔姑娘的喘症好的那么快，如今已经没有大碍，只是要再休养一番。 而且李神医也正在百川院中，有什么问题他也能及时帮忙诊治，对于李神医的医术，难道你还不放心吗！不要辛苦这一趟的。” 李皓还不至于被这话给挡住，当即说道：“哦，那我便放心，不过如此我倒是更得去趟，毕竟喘症治疗是长期的事情，现在证明了定喘丸有效。 那我更得把药方给乔姑娘送去，以后她就能自己制药服用，或许无法完全根治，但想来减缓日后发病症状还是没问题的。” 看着纪汉佛这又迟疑了下，李皓又故意加了把劲：“若是不方便的就算了，虽然这秘方研制历经辛苦颇为珍贵，但我相信纪院主的为人，要不就请纪院主帮忙代送。” 纪汉佛听了这话，自然不想再掺和进去，否则要是后面传出什么泄露的事，他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只能说道：“那自然没什么不方便的，李少侠是百川院的朋友，进出百川院自然无碍，到时你直接去和乔姑娘说便是。” 随后又转换了话题，把少师剑给拿了过来：“另外昨日李少侠夺得红筹，却因为百川院疏忽，没有见到真正的少师剑。 现在少师剑已经找回，我便特意带来，让李少侠亲自来鉴赏一下少师剑。”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接过少师剑后，李皓很快便将其从剑鞘中拔出。 的确这把少师剑称得上是神兵利器，但其名气本身只怕更多的还是仰仗于李相夷的成就。 论起宝剑本身，至少在皇宫宝库里面，与之相当的就不下五把。 李皓对于李相夷可没那么崇拜，因此在简单把玩了下后，李皓便将宝剑归鞘，还给了纪汉佛。 剑看完了，李皓便招呼着他们一起回百川院，把正事给办了。 听到这话，纪汉佛却说道：“是这样的，我等会还有事情要办，就不跟着一起回去了。 石水，就由你来陪着李少侠他们上山吧，顺带把少师剑给送回去。” 李皓大致能猜到，纪汉佛应该是想提前回去打招呼，免得肖紫衿因为李皓过来又闹出什么事。 不过李皓也没阻拦，反正以肖紫衿的脾气，想让他出错不难，实在没必要弄得这么明显。 等纪汉佛独自离去之后，石水才引着李皓和杨昀春，还有之前带来的一众弟子，返回百川院。 在上山的这一路上，石水看着李皓的目光一直透露着疑惑与好奇。 李皓虽然脸皮厚，但也不能一直忍着，便问道：“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有什么想问的直接说。” 石水倒也不客气，只是她这个问题是李皓没想到的：“你多大年纪了？” “啊，你问这个做什么？”李皓皱着眉头问道。 石水说道：“我看你作风虽然老成，但看相貌应该还没到及冠之龄，可乔姑娘如今却已过花信之年，你俩年纪相差不小。 再看你这一身行事作派，想来家境优越出身豪富，这事即使你愿意，只怕你家父母也不会同意的，何必折腾呢。” 见她是这个意思，李皓再次问道：“石姑娘，这是想帮肖紫衿做说客？” 石水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说出心中所想，当说客，我没兴趣。” 李皓闻声笑道：“果然，这百川院中，还真只有石姑娘最豪爽，那我在此多谢你的好意。 不过我做事自有成算，若是真的不可行 ，也绝不会去强求于人，所以石姑娘不必担心。” 石水听罢点了点头，便没有再继续说什么，李皓自然也不会再解释。 顺带着李皓便找了个其他话题来聊，顺带的把杨昀春给拉了进来，免得他傻乎乎的站在旁边，一点都不积极。 等到了百川院，石水直接带着两人便去找了乔婉娩，然后便发现不仅之前李皓以为会离开的肖紫衿还在，就连李莲花也在这里。 只见这回肖紫衿倒是老实了，上前就说道：“昨日一时情急冲撞伤到了李少侠，在下深感歉疚，在此还请少侠原谅。”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李皓也不好伸手去打笑脸人，但还是阴阳道：“肖大侠不必在意，昨日也是我武艺不精才有此举，与肖大侠无关。” 石水听到这话一乐，这明理说的是李皓没把武功演练纯熟，才强行收招造成的受伤。 但何尝不是在暗示，说肖紫衿武功太差，否则李皓也不用收招。 肖紫衿大概也听出了不对，所以脸色变了一下，只是后面很快又转了回来。 绕过肖紫衿，李皓便又问起了乔婉娩的情况，在确认好转之后，便拿出了昨日写好的三张药方，并介绍起了它们的功效。 乔婉娩第一反应自然是不愿意接受的，觉得这药方实在太过贵重。 只是除了她自己，在场包括肖紫衿在内的其他人，都劝她收下。 从这点看，肖紫衿这人虽然没啥气量，但对于乔婉娩的感情确实还是真的。 只不过肖紫衿在后面又强调了下，可以用金银或者其他奇珍异宝来交换，希望能把这次的赠方，转换成一次单纯的交易。 反正江都乔家本来也是富甲一方，拿些钱财出来自然不是什么问题。 可对于李皓而言，人情自然比这些杂物重要，因此只说是真心相赠，不求回报，三言两语就给推搪了过去。 等到乔婉娩说自己承了这个人情，李皓这次前来的目的就基本达成了。 随后李皓也不拖延，反正再留下来估计也没什么进展，便站起身要起身告辞。 而随着李皓的离开，李莲花也跟着追了出来，并向李皓问道：“对了，你们接下来可有确定行程，是打算留在百川院，还是要向哪里去。” 李皓反问道：“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是想关心下我对乔婉娩的心思？” 李莲花回道：“有这方面吧，你和乔姑娘确实不太合适，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好好想想。 不过更多的是想让你来帮个忙，我和笛飞声此次前来，便是为了找寻狮魂的下落，他是当初金鸳盟内查验我师兄遗骨的仵作。 十年前他被百川院到处缉拿，但后续因为罪责不深，便被乔姑娘给释放了，刚刚我已经从乔姑娘那得了消息， 他最后的落脚点是薛玉镇采莲庄，只不过那也是十年前的事，所以我想让你帮着调查一下。” 对于李莲花寻求的帮助，李皓没有打算拒绝，只是对这动机有些疑惑：“好，那我便传信监察司去查，不过这事你为何不从百川院找答案，这可比我来回传信要快多了。” 李莲花听后就是一摊手：“那也得有人可找才行，问问下落尚可说是旧友，可再详细的调查就不好找借口了。 而且采莲庄又不是江湖门派，它的情况衙门总比百川院清楚，我自然就得求到你这。” “这样倒也说的过去，那等消息来了，我便来通知你。” 听到李皓答应，李莲花却并未直接应下，而是说道：“别啊，如今事情已过了十年，很多事情已然再难追溯，再拖下去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又少了几条线索。 因此我便想着，你若是没什么要事的话，不妨就跟我们一起出发，这样还能及时的从当地府衙获取消息。 上次女宅之事，我可是帮着你跑了老大一圈，现在你也帮人就帮到底，如何。” 这话听着有道理，但李皓却总觉得他这是另有目的：“行倒是行，但我总觉得你这么做另有目的，你是不是想把我从这里支开。” 李莲花回道：“那你觉得我支开你有什么用呢？” 李皓沉默了下，支开自己无非就是要给肖紫衿腾机会，可这两人十年都没结果，难不成就这么几天，变化就能这么大。 既然想不通，李皓干脆也就不费这个脑子，直接等着看他玩什么幺蛾子吧。 第二十四章 激化矛盾 听到李皓答应了李莲花的请求之后，不仅李莲花露出喜色，就连一旁的杨昀春也是松了一口气，他现在是真怕李皓在这继续待着了。 李莲花说道：“好，那咱们明日一早便出发，等会我还有话要去普渡寺找无了和尚嘱咐，说完之后便去客栈找你。” 李皓自无不可，便带着杨昀春往山下走去，并让他安排人去调取小莲庄的资料。 杨昀春此时也是笑容满面的答应，看的出来心里是极为高兴的，让李皓看的是一脸好笑。 因此便打算来打断下他的好心情：“我记得之前曾有线报，说是有人想要推动四顾门重建？” 杨昀春答道：“是有此事，本来这事只是一小部分四顾门旧人人参与，但自从笛飞声回归金鸳盟，让金鸳盟活动更为频繁之后，有这意愿的人便增加了不少。” “那便好，既然他们想重建四顾门来维护武林正道，那我们就也来帮他们一把，毕竟这种正义之事光是小打小闹怎能成事，得帮他们把声势给造出来。 另外既然要重建四顾门，肯定是要有一个门主得，你顺带就帮下肖紫衿得忙，推他来做这个位置。” 李皓突然提出要推动四顾门重建，就已经很出乎杨昀春的预料了，结果后面还添上了一条让肖紫衿当门主。 对于杨昀春得疑惑，李皓自然也是看在眼里，其他底下办事得人不用知道太多，可杨昀春这个负责传达命令得，还是得心里有数才好安排。 因此李皓解释道：“我们出来的初衷是什么，你总还记得吧，朝廷想要明正言述的插手江湖事，就必须有一个合适的契机，最好是让江湖主动来请朝廷介入。 那怎么才能让他们主动呢，最好的方式就是让这个江湖乱起来，乱到光凭江湖人已经无法收拾，必须要借助朝廷之力才行。” 有了李皓这边起头，杨昀春结合已知的信息，也开始了自己的补充：“所以公子是想把四顾门立起来当个靶子，毕竟百川院与其说是江湖门派，不如说是类似刑堂衙门的存在，对万圣道产生不了竞争。 而复立四顾门就不一样了，而且这样还能把百川院给直接拉进局中，到时金鸳盟和万圣道肯定不会想要四顾门再现辉煌，双方相争必然会引发江湖震动，到时或许就有合适机会。” 但补充完后，他还是忘不了肖紫衿，故而继续说道：“只是为何要让肖紫衿来做门主，百川院四位院主的威望明显更高，经验也更足。 金鸳盟和万圣道可都不是泛泛之辈，推他们来执掌四顾门岂不是更好。” 李皓笑道：“因为肖紫衿蠢啊，他这人气短量小，心胸狭窄成不了大器，有他当这个门主，四顾门就赢不了。 难不成你觉得要是四顾门占了上风，金鸳盟和万圣道会向朝廷求援吗？就算他们求了，朝廷也不能答应啊，毕竟人言可畏。 另外做多错多，这些年他之所以在乔姑娘心中印象良好，便是因为他什么事都没做，正好让他来显显形。” 本来听到前面的话，杨昀春还是挺同意的，但后面就说的他是眉头紧皱。 只是李皓可不管他什么反应，直接就让他按要求办事就行。 因此后面这一天，杨昀春就忙的不行，分别找了几拨人安排任务，一直到深夜才返回客栈。 第二日一早，李莲花带着笛飞声和方多病找了过来，开口便是要蹭一顿早饭。 对此李皓没有意见，直接让他们自己来点，只是对这人员安排有些问题，向着李莲花询问道：“你这是准备把方多病也带上一起？” 只是这还没等李莲花说话，方多病就抢话了：“对啊，你们不是打算去破案吗？我可是刑探，当然要跟着一起的。” “破案？破什么案。”李皓听的一头雾水，看向李莲花。 李莲花笑道：“哦，这不是方多病想进百川院，便和几位院主有个约定，必须破了三个案子后，才能正式加入。 咱们这次不是去寻人的嘛，我想着百川院消息灵通或许有能用到的地方，便答应帮他寻案破案，获取他也来帮咱们找人。” 说完便给方多病使了个眼色，方多病也是很快做了反应，说道：“对、对，就是这样。” 看着他们的这番表现，李皓是半信半疑，但也没去戳穿。 说来李皓很早便想着要给方多病上几课，让他知道下人心险恶的，只不过之前总是因为各种巧合而错过机会。 正好现在这一路同行，李皓终于能好生给他一个教训了。 吃过早饭，五人便一起赶去了莲花楼，这辆四马驱动的“豪华房车”就是这次出行的主要交通工具。 对此李皓还是勉 强满意的，虽然坐着它没有御制铜辇舒服，但总好过直接骑马，谁让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确实不能太过招摇。 不过行能勉强凑活，可在吃的方面就不能忍了，自从第一次尝到李莲花的手艺后，李皓便要求一路行进的路线要靠近城镇。 对此方多病也表示了赞同，反正一路上有李皓这个大财主掏钱，他也不想再委屈自己，毕竟李莲花做的菜实在是不怎么好吃。 只是让方多病没想到的是，就是这一决定，让他后面一路都变得萎靡、精神的来回循环中，直到薛玉镇附近才彻底没事。 而这事的始作俑者，当然是李皓了，因为这一路的饭菜，都是为了方多病给特意安排的，灵活的运用了食物相克的原理来安排。 至于除了他之外的其他人，有李皓亲自在场调节，虽然也有不小心失手的时候，但总归是还在控制之中。 当然，这种巧合多了后，李莲花和笛飞声两个老狐狸也有了些许警觉，只是他们防范的是下毒之类的手段，从头到尾都没想到是食物本身的问题。 另外在过来的路上，监察司传来的消息也已经到了，其中详细说明了采莲庄的情况，包括其中主人、下人，及日常活动情况。 第二十五章 朝廷律例 于是李皓便找了个方多病不在的时候，把这些消息交给了李莲花，毕竟方多病这人嘴不严实，李皓还不想在他那暴露身份。 采莲庄的现任庄主名叫郭乾，他还有一个早已疯癫的弟弟郭坤，及与第一任发妻生下的儿子郭祸。 在回报的消息中，没有相关狮魂的线索，只是重点说明了采莲庄这十年发生的三件案子。 在第一任妻子去世后，也就是十年之前，他另娶了一位新娘子许氏，只是在成亲当日这位新娘子便坠湖身亡。 当时府衙曾来调查过，确认许娘子死时身上没有被殴打和禁锢的痕迹，的确是溺水而亡，便将其定为意外结案，没有再管。 但巧合的是，在这位许娘子之后，这样的溺亡又发生了两次，一次是前几年郭乾的第三次娶亲，和几日前其子郭祸的亲事。 “十年间连续三次发生这种事，当地府衙自然也不相信纯是巧合，但一番追查下来，却始终毫无线索，不相信也没办法了。 不过现在当地百姓对此可是议论纷纷，说这是有恶灵作祟。” 听到李皓的话，李莲花说道：“哦，那你认为会不会真有恶灵？” 李皓笑道：“子不语怪力乱神，神鬼之事我素来不信，只是当地府衙几次严查都未发现线索，想来要查清真相可不容易。” 李莲花回道:“容不容易都得去一趟看看，说不准我们就能发现一些他们没发现的线索，只是这是府衙的案子，想要明正言述插手，就得拜托你了。” “别，我还有任务呢，要是只有你和笛飞声，我出面联系府衙也没什么，可现在有方多病在，我就不好出面了。 要不你还是让他跑一趟吧，以他的户部尚书之子的身份，本地府衙还是会给面子的，而且我也已经提前打好了招呼。” 李莲花回道：“行吧，那这事我去和方多病说，另外我再问一下，就这十年内，采莲庄有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的变动。” “异常的话，倒是有两个，其中之一是在第一桩案件发生之后，采莲庄的家丁、丫鬟便被换了个遍。 当时府衙也曾怀疑郭乾是想要隐瞒什么，但后面找人谈话，应该也没问出什么来。 其二就是采莲庄内的莲池，虽然它很早便有了，但真正兴盛也就是在第一桩婚事前后，听说是郭乾得了什么养莲秘法。” “无缘无故怎么突然就学会了什么养莲秘法，而且算时间又正好是狮魂在的时候，看来其中应该是有什么隐秘了。”李莲花嘀咕了一下。 随后便向着笛飞声问道：“笛盟主，你可知金鸳盟内，有没有什么类似的秘术。” 笛飞声回道：“我怎么会去关心这种事，当年金鸳盟确实从血域学到了不少秘术，至于有没有关于养莲的，我就不知道了。” 李莲花听到这话也不气馁，至少有了一个追查方向，便又和李皓说道：“那看来还得请你继续帮忙，让监察司帮着找一找当时被遣散之人的下落，重新来问询一下当年情况。” 李皓回道：“放心，既然答应帮你，我自然会全力相助，让当地府衙协助找人的事，等会就传信出去。” 后面李莲花忽悠方多病帮忙的事，也办的很是顺利，方多病终究是斗不过这个老狐狸，没几句话就忽悠的答应了。 因此众人赶到薛玉镇后，第一时间便去到了当地县衙，有李皓的提前安排，刚刚发生的这件案子还尚未审结。 于是由方多病出面，给五人都按了个身份，加入到了办案人员之中，再次前往采莲庄勘查。 正好也方便李莲花直接询问，之前办案的一手细节，看能不能从中发现什么。 只是等众人到达了采莲庄，李莲花也没能理出什么重要信息来。 得知差役又再次上门，郭乾当即便带着儿子迎了出来，说道：“秦捕头，您前日不是来查过一次了，今日上门莫不是有什么问题。” 此次带队的是薛玉镇的捕头，郭家因为这莲池的缘故，常有文人墨客慕名而来，其中不乏一些达官贵人，再加上他家也算是本地豪富。 因此秦捕头倒也算是和善，说道：“郭庄主莫要多想，我们并未找出什么问题，只是如今监察司派人复核各地案件情况。 采莲庄十年间发生了三起同种方式死亡的命案，虽然我们查出确实都是意外溺水，可这确实是太巧了。 正好如今监察司的大人就在附近，于是便亲自赶来，要重新调查复核案件。” 说完就把李皓五人连带姓名和编造的官职介绍给了郭乾，郭乾闻言立马拱手拜见，并引着众人进了内厅坐下。 郭乾说道：“不知几位大人准备怎么调查，可有 什么需要用到本人的，尽管直言。” 李莲花当即回道：“那便有劳郭庄主了，还请你再将这几年发生的事情一一说来，到时我们自有判断。” “是，在下一定知无不言。”随后郭乾便把这几年的情况给讲述了一遍，大体情况和官府记录的相同，李莲花也没什么听出漏洞。 于是便说道：“原来如此，那最近的这位死者现在何处，我们需要重新再检查一遍，还请郭庄主派人带我们过去。 另外之后我们还需要在庄内找寻看，有没有其他可能，或许会有所打扰，还请郭庄主见谅。” 郭乾回道：“这自是没问题，只不过我等会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便就让犬子来照应诸位，所有要求都可与他来说。” 随后便对郭祸说道：“你一定照应好诸位大人，切不可失礼了。” 等到郭祸答应后，他便向众人告辞离开。 后续在前往灵堂的时候，众人走过了一片莲池，看着这池中的彩莲，李皓不由问道：“郭公子，你们这莲花的颜色颇为新奇，以往我在京中贵人府中都从未见过，不知是什么品种。” 郭祸答道：“这是我父亲精心研制的一套养莲秘诀，所培育出来的新种，我父亲取名为流光玉婉。 因为其培育条件极其繁琐苛刻，一旦养护不善便无法成活，因此也就只有庄内才有。 采莲庄也正是因此，才能引得不少达官贵人前来观赏，逐渐有了如今的规模。” 这其中的意思，李皓自然能够听出，无非是怕李皓惦记上这养莲的法子，还想用人脉来做提醒。 对于这种威胁，李皓自然是不屑一顾的，但也没再多说，只是笑道：“哦，原来如此，没想到郭庄主也是个有才之人。” 到了灵堂之后，检查尸体的环节便是由李莲花来进行，而他的一番检查，最终结果也与府衙的没什么不同。 这边没有了线索，李莲花便开口让郭祸带着几人到尸体发现之地去看看。 郭祸依言带着众人赶去了前边，但从水面上看，这里和其他地方并无异样。 只是李莲花还是很快察觉了不对，向着郭祸问道：“这处养莲池用的应该是活水吧？” 郭祸说道：“是，这水是通向外河的，不过这和她们的死有什么关系吗？” 李莲花笑道：“那倒不一定，只是如果这水是活水的话，那她们的尸体会出现在这里，就很有可能是因为水流推动，而不是直接在这里溺水。” 说完后李莲花便安排当地差役，去找这水流运动的轨迹，看能不能找到源头所在。 而在此时，李皓也出声了：“另外尸体既然呈现在这，就让人进水下瞧瞧，看看有没有遗留下来的线索。” 结果李皓这话一出，还没等差役行动，郭祸直接说道：“这不用了，当初我家仆役将苏苏捞起时，就曾检查过，并没有什么发现。 而且既然这水是活水，只怕是有线索也早被冲散了，实在没有必要这么麻烦。” 这个反应有些突然，也让李皓意识到这养莲池，只怕是有些秘密在的。 李皓笑道：“郭少庄主不用紧张，我们也就是例行公事而已，毕竟万一有什么遗漏的，到时我们回去也不好交差。” 郭祸回道：“李大人说笑了，我哪里有紧张，只是这养莲池中蕴含的都是我父亲多年的心血，我怕贸然入水会有所损伤。 不如此事暂且缓缓，等我禀明父亲同意之后，再做行动如何。” 李皓也没再为难他，点了点头说道：“行，那就有劳你去通禀下郭庄主吧。” 只是在说话时，李皓和李莲花对了一眼，显然都是认为这个养莲池问题很大，只是暂时不知道和案件有没有关系。 但很默契的，两人都想到了要分工行动，免得一直被郭祸拖着。 李莲花说道：“郭少庄主，这边找寻水源流向还要一定时间，那其他人在这待着也没事，还请你帮着安排人带路，去其他地方转转。” 郭祸自然答应，随即便安排了一个下人来带路，然后自己就陪着李皓在这等着，显然对于放李皓在这，他还是不太放心。 于是几人便分开了，李莲花带着笛飞声、方多病和几个差役走了。 那在这闲着也是闲着，李皓便陪着郭祸聊起天来，反正天文地理、世道人心的瞎聊，顺带着套套话。 当然现在什么重点也没有，李皓也没指望能有什么收获，还是等着看李莲花那边的进展。 而另一边，李莲花那在离开郭祸视线之后，便找到方多病和笛飞声商量，让他们两个谁辛苦下水一趟，看看这池中 的底细。 当然最终结果是落到了方多病头上，毕竟这回动静不能闹得太大，光靠嘴皮子功夫，显然方多病比笛飞声更容易安排。 所以李莲花上前缠住带队的仆役，给方多病制造了脱身的机会，让他在队伍最后面悄悄跃入了水中。 也就是这一探，方多病也察觉到了采莲池的秘密，原来这池里面全都是尸骨，这所谓的养莲秘术竟然是以尸体养莲。 但除了这些，他就没有了其他发现，便又慢慢的游了回来，并在李莲花的配合下，演了一出不小心落水的戏码，让自己的湿身有个合理解释。 那接下来的巡查便暂停了，李皓他们闻声也赶了过来，只是在看到方多病浑身湿透的时候，郭祸心中惊了一下，脸色很不好看。 以为他们是仍然下水去搜查了，直到听说是意外落水，这脸色才好了起来。 李莲花随即说道：“那今日搜查便暂时这样的，我们先回去让他沐浴更衣，等明日再过来继续。” 郭祸回道：“那自是无妨，明日我依然在庄中恭候诸位。” 等众人离开了采莲庄，方多病便开始绘声绘色的讲起了水下的发现。 当听到这莲花是以尸体来养出的，李莲花脱口说道：“尸香花冢。” 笛飞声也说道：“若真是尸香花冢的话，那狮魂应该就在此地，毕竟知道尸香花冢的人，虽然不少，但知道怎么做，只有狮魂。” 这话听的方多病一顿迷糊，说道：“狮魂是谁，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只可惜没人在乎他的问题，李莲花说道：“能把养莲秘法传下，狮魂一定在这待过一段时间，只是该怎么让郭乾说出他的下落呢？” 笛飞声直接说道：“把人抓起来直接问就是，我就不信他们不怕死。” 说完便打算出发，结果被李莲花一把拦住，说道：“没必要，还有其他办法，不要这么激进。” 李皓此时却支持了笛飞声的意见：“其实我觉得阿飞说的也对，把人抓起来问问也行。” 听到这个，方多病直接说道：“怎么能胡乱抓人呢？你们可别乱来。” 李皓笑道：“什么叫乱来，你是方尚书之子，对于本朝律例应该有所了解吧，其中有关盗墓毁尸的律例是什么？” 在这上面，方多病确实被培养的很好，只思考了下，便很快明白了李皓的意思。 当即说道：“对啊，这养莲池中这么多尸骨，其来源肯定有问题，就光这一条，便能名正言顺的拿下郭乾。” 其实关于这方面的律例，大部分人都是知晓的，只不过江湖众人一般管束不到，所以他们没有这个意识。 第二十六章 父慈子孝 至于秦捕头他们倒是知道，可有方多病这位大熙顶级官二代在，他哪里敢越俎代庖的提意见。 而且采莲庄以往也勾连了不少达官显贵，谁也不能保证这里面有没有会站出来的，没个人去背黑锅，他确实也不好行动。 随后李皓又说道：“另外谁能保证这些尸骨就全部都是被盗来的，会不会其中就有被郭乾杀害的人呢，所以抓捕郭乾，查封采莲庄，绝对是合乎律法的事情。” 听到这个，方多病也是同意道：“确实如此，那看来追捕郭乾理所应当。” 有了方多病这话，秦捕头便展示一下行动力，当即说道：“是，那我马上回去召集衙役，前来查封采莲庄。” 众人对此都没意见，就是李莲花此时提醒了一句：“那便有劳秦捕头多带些人，不要让任何采莲庄的人离开，我们要找的人可能就混在其中。 另外为了以防万一，我们五人就先留下来监视采莲庄，免得有人在此时离开。” 秦捕头答应了一声以后，便立即加快了返回府衙的脚步，只是这就让方多病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只听他说道：“啊，可是我这还一身都是湿的，就不管了。” 李莲花闻言笑道：“那自然是要管的，其实采莲庄外围的范围也不复杂，我们四个人分别看着也够。 而且采莲庄得人应该也没意识到出问题了，所以会逃跑得概率不高，正好你就可以趁这时间回客栈一趟沐浴更衣。 我们在这等你回来，一起进去查抄采莲庄，也算是你破的第一个案子了。” 方多病闻言皱眉道：“这违反朝廷律令得事，是归府衙来侦查得，和百川院有什么关系？” 李莲花说道：“我又不是说的盗尸的问题，而是这新娘子被人谋害的案子，要知道这新娘子可是威远镖局的千金，她被谋害怎么不算是百川院的事！ 等把人都抓了之后，这案子的真相不就好查了，正好是你可以一显身手的机会。” 方多病一想也对，当即说道：“对啊，那你们在这等我，我很快就回。” 说完便急得直接就用轻功跑了，看来是真的挺着急的。 李皓见状笑道：“你忽悠起方多病来，倒还真是一套一套的，也亏得他这么相信你了。” 李莲花对此笑而不语，只是后续四人便默契的分开，盯住了几处出入口，一直等到方多病和秦捕头他们接连赶来。 这中间只有一个人悄悄从小门跑了出来，李皓让杨昀春跟了上去，看看他去干什么。 对于封门抓人的活计，秦捕头的经验明显比众人要多，只见他很快便指挥人封锁了庄内的几处房门，并在高处留了暗哨，监视有没有私逃之人。 然后才带着李皓四人敲响了采莲庄的大门，此时庄内也已经知道了外面的动静，毕竟都直接封门了，里面的人又不是瞎子聋子。 因此一开门出来的便是郭乾、郭祸父子，他们此时可能是还没意识到问题，又或者是在强撑。 “诸位大人，不知我采莲庄到底犯了何罪，竟让你们如此兴师动众，莫不是你们欺我采莲庄无人吗？” 方多病说道：“郭庄主就不要心存侥幸了，证据不就在采莲池中，我劝你还是老实点，免得还要受些皮肉之苦。” 这话一出，郭乾的脸色马上就不对了，之前他在知道有官府的人落水之后就有不祥的预感。 只是带队的下人说只是很短的时间，他才勉强安心，没成想现在预感成真了。 现在他只能庆幸，还好之前自己为了以防万一，提前派人出去联系靠山，否则就真的全完了。 因此他并未太着急，而是说道：“既然你们知道了，那我也没什么可辩解的，只是这养莲池的布置都是我亲自安排的，与我儿子无关，还请诸位不要牵连他。” 李莲花自然不会让人就这么脱离视线，只不过这时候他不好开口，便向着李皓做了示意。 李皓直接说道：“有没有关总得查一查才能知道，朝廷不会冤枉一个无辜之人，也不会放过一个有罪之人，你说了可不算。” 随后李皓便挥手让秦捕头他们上前，把郭乾父子给看管起来，而他们也没有反抗。 当然两人的待遇还是有区别的，郭乾直接就被上了镣铐，而郭祸则只要听话就行。 把两人重新带入采莲庄，接下来便是召集庄内所有的仆人、婢女，向他们宣布了郭乾的罪状后，便让他们全部待在庄内集中待审，不得外出。 再就是分配几个差役来登记信息，并负责看住他们不要乱跑。 剩下的人则一起来到了采莲池来把尸骨都捞出 来，毕竟这些东西都是证据，只不过这回就不用方多病下水了，而是由府衙的差役来完成。 在等待的时候，笛飞声和李莲花不愿意在这凭空等着，便对李皓说道：“那你和方多病在这看着，我和阿飞去其他地方转转，看有没有什么关于狮魂的线索。” 李皓对此没什么异议，就是方多病有些不满，对着李莲花说道：“你干嘛做什么事都只带着他？” 李莲花闻言一拍脑袋，说道：“怎么会，只是一边两个人好安排，而且这里还得用你的身份压着，所以才让我和阿飞去另外地方，你可想太多了。” 这话方多病还真不好说什么，只能是生着闷气的看着两人就这么走了，惹得李皓不由暗笑。 此时水下的尸骨开始打捞，并依次放置在水边的平台上，整体数量看来不下数十具。 只是这些尸骨在水下泡的时间都太长了，除非是伤及骨骸的伤势或是中毒，否则从尸骨上只怕是辨别不了死因。 也就是说只要郭乾自己不承认，那就无法查明这里面有没有被郭乾杀害之人。 对此方多病看着一旁被锁住的郭乾有些失望，但好在盗墓毁尸的罪名，这总是跑不掉了。 也就在等待的时候，之前去追人的杨昀春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个人。 郭乾看到后面色顿时不复之前的平静，一下子就阴沉下来，因为他认出了这是之前派去找靠山求救的人。 杨昀春回来后便看向了郭乾，自是也注意到了这点，不过他倒是不在乎一个犯人就是了。 把手里的人扔下后，杨昀春介绍道：“这人出来后，偷偷到了镇上的车马行，租了一匹马似乎要离开小镇。 我这边不能一直跟下去，便在暗处找了个机会直接拿下了他，然后在他身上发现了一封密信，是要送去商州的。” 李皓伸手接过了杨昀春拿出的迷信，打开一看发现是送给商州知府的，想让他出面保一保自己，并提及了愿意给出多少好处。 对此李皓也不意外，毕竟之前郭祸自己就提到了，采莲庄时有达官显贵前来赏莲，这个级别还不至于让李皓有什么心理波动。 倒是方多病看后有些义愤填膺，这家伙满脑子都是公平正义，对于人情世故还没个情形认知。 于是便对着郭乾来了个讥讽嘲弄，还说只要触犯律法，那谁出面都保不了他，让他不要再心存幻想。 另一边，李莲花和笛飞声两人的搜寻也有了成果，他们在后院一处房间，找到了两幅狮魂所作的画，便立即带了出来找郭乾询问。 “还请郭庄主回答，画出这两幅书画的人，现在何处。” 面对李莲花的询问，郭乾冷哼一声并未回答。 而看着他这么嘴硬，李莲花继续说道：“郭庄主，你现在罪责清晰，若是你能配合如实相告，我们在上报的文书中，也可以为你求情，说不定还能免掉贵公子身上的罪责，所以我认为你不妨好好想想。” 听到有关儿子的问题，郭乾心里一时间有些异动，只是这时看到地上某具尸骨的笛飞声说道：“你们过来看这具尸骨，此人手有六指，应该就是狮魂。” 众人闻声看去，果然这具尸骨的右手有六根指骨，再配合狮魂在这出现并失踪，那这情形就很明显了。 李莲花仔细打量了下，对笛飞声说道：“你不是说狮魂的东西从不离身，可这什么都没有？” 方多病听后回道：“这都不知泡了多久，就算真有东西，只怕也已经腐烂了吧。” “狮魂的九鲲皮囊是天山宝物，不腐不朽。”笛飞声摇头说道。 随后李皓便问起这具尸骨是在哪捞出来的，差役们想了想，给出了一个大致的方位后。 李皓就让他们再下水一趟，沿着这个方位四周搜索，看有没有东西。 另外郭乾这边，人在哪已经不用问了，直接开始问狮魂的东西在哪就行。 但郭乾显然没有那么配合，直接就说不知道，惹得笛飞声直接把刀都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李皓见状说道：“问话不是这么问的，术业有专攻，这事还是交给衙门的人，想来他们对于如何撬开别人的嘴，应该更有方法。” 秦捕头闻言站出来说道：“对，还请几位大人放心，对于这种死不开口的犯人，我们还是有些经验的。” “嗯，那人就交给你了。”说完李皓还看了看旁边的郭祸，觉得这家伙或许能成为突破口之一。 毕竟虎毒还不食子呢，郭乾就这么一个儿子，他总不至于真看着他受罪吧，便又说道：“另外郭公子你也一并带回去问问吧。” 秦捕头自然不会拒 绝，反正一个人是审，两个人也是审，顺手的事情。 也就在他们要押走两人的时候，郭祸却突然开口了：“我知道你要的那个遗物在哪，只要你们放了我，我便告诉你们？” 这话听的李皓他们一愣，之前他们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郭乾身上，对于这个看着唯唯诺诺的少庄主，还真没在意。 看着几人没说话，郭祸以为几人是在权衡，便又说道：“当年狮魂为了不暴露自己金鸳盟余孽的事情，将随身东西都藏在了一个地方，而这个地方恰好只有我知道。 而且本来采莲池的尸骨就是我父亲一手安排的，狮魂也是他亲手所杀，这一切和我毫无关系，你们放了我本就应该。” 几人之前从没提及狮魂是金鸳盟的人，郭祸却知道，显然他应该是真的知道当年的事。 当即李皓便打算先答应下来，反正几人是以监察司的名义答应的，大不了拿到东西后，再让方多病以百川院的名义再拿下他就是，合情合理。 只是还没等李皓说话，笛飞声就抢先一步提前动手，直接掐住了郭祸的脖子，说道：“我平生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你要不说，我拧断你的脖子。” 这个叫果断凶残，随即便开始发力，掐的郭祸青筋直冒，很快便僵持到郭祸面色惨白。 郭乾见此情形，当即也顾不得儿子之前出卖自己的事，赶紧说道：“监察司怎能如此草菅人命，你们怎敢如此。” 对于这么粗暴的举动，李皓虽然不太支持，但既然笛飞声动手了，现在这个时候自然不能拆台。 于是李皓便说道：“把他的嘴堵上。” 随即站在他旁边的差役直接就掏出了一块布，很熟练的塞进了郭祸的嘴巴里，让他无法再发出声音。 本来郭祸还有些笃定笛飞声不敢杀他，但被李皓这么一弄，他心里防线很快就崩溃了。 赶紧说道：“我说，只要你放开我，我就告诉你在哪？” 在笛飞声松手之后，郭祸贪婪的喘息了几口新鲜空气，便说道：“你们跟我来。” 然后众人一起跟着郭祸，只是这左右绕了一大圈，来到了另外一侧的湖边停住。 正当笛飞声想问他东西在哪的时候，只见他趁机拔出旁边一个差役的刀，向着笛飞声的方向甩去。 笛飞声即使动用不了内力，但也不至于被这种攻击伤到，正当他想要反击的时候。 只见这刀撞在了一面镜石上，将它打了一个大洞，里面确实放着一个东西，这吸引住了众人的目光。 郭祸趁此时机赶紧转身就跑，别说他这时机确实抓的好，毕竟一直寻找的东西在前，这反应的时间比起平常自然就要慢些。 可问题是他太小看李皓了，纵使李皓反应慢了一些，可要拿下他不还是小事一桩。 都不用跟上去，直接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射出，就把郭祸给打得倒地不起，后面自然就有差役上前将他再度抓拿。 第二十七章 假死暴露 至于李莲花和笛飞声，自然是第一时间便上前将东西取出，笛飞声稍一打量，确认了是金鸳盟所用之物。 而其中便有一个卷轴，笛飞声打开认出是狮魂的字迹后，便将其交给了李莲花。 李莲花面露急色迅速接过，果然这上面就是狮魂的记录，除了表述他的衷心之外，还有就是单孤刀的尸身下落，狮魂将他放在药棺之中，埋在了采莲庄南门的柳树下。 在看过这些之时，李莲花心中五味杂陈，历经十年，他终于把师兄的遗骨给找到了。 看着他的这个样子，方多病不明就里，问道：“这上面写着什么，你怎么这个表情。” 到这个时候，也就没必要再去瞒着什么了，毕竟后续还得挖棺将遗骨移送到云隐山，再者单孤刀是方多病的舅舅，有他相送也是好事。 “这上面记载的是你舅舅单孤刀遗骨所在，我们这一次来，就是为了找他。” 方多病闻言一愣，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李莲花，不知该说什么。 李莲花见状上前拍了拍方多病的肩膀，说道：“走，我们现在就去把你舅舅的遗骨找出来。” 随后便带着众人前往了埋放药棺之地，至于刚被抓住的郭祸，则由差役们带回去郭乾那里，一并看押起来。 到了地方后，差役们在李莲花的指挥下开始挖地，方多病心急的在旁边看着，不久也跟着动起手来。 这样一来，倒是显得站在一边的李皓、杨昀春、笛飞声三人有些突出的闲，只是三人都不在意就是，反倒是闲聊起话来。 “笛盟主的御下手段倒是令人佩服，听说狮魂在金鸳盟中都不算什么起眼人物，却依然能做到落入敌手忠心不改，这点你可比李相夷强多了。” 对于夸奖的话，笛飞声素来是不怎么感冒的，只是这加上了和李相夷的对比，而且自己还比较强，那情况就有些不一样了，本来板着的脸都笑了一下。 笛飞声态度软和下来，李皓便趁机和他聊起了有关金鸳盟的事，想从他这了解到更具体的金鸳盟架构。 而就在这边说话中，笛飞声的药棺也终于被挖掘出来，所有差役便都退了下去，将底下交给了李莲花和方多病两人。 只见他们看着药棺缓了下心情后，随后掀开棺木，便看到里面尚未腐朽的遗骨。 李皓对于单孤刀也是挺好奇的，就也主动结束了聊天，靠了过去在上面看。 这一看李皓便发现，这单孤刀竟也是个熟脸，那这情况好像就有点不对了。 毕竟哪个剧组的死人，会找个知名演员来演，除非他的身上还有着什么故事线。 于是李皓便也不管还在那伤心的李莲花和方多病，直接走进了坑中，近距离的打量起了这具尸体，随即便发现了两处有问题的地方。 为了验证，李皓上手在护甲处摸了一下，然后又拿起了尸体身上的一根迷香。 看着李皓这个动作，李莲花有些奇怪，问道：“你这是要干嘛。” “倒也没什么，只是我发现了他身上的这件护甲有问题，便想着验证一下，现在看完确实是假的。” 然后顺手举起了刚拿出来的那截东西说道：“另外这个东西是南胤三大秘术之一的无心槐，它的主要作用是散人功力，同时也可以麻痹痛感。 这两样功能和一个死人都不沾边，所以我有些好奇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李皓听到这话，便也有了一些疑虑，无心槐他是不认识，可单孤刀的护甲他却是再熟悉不过。 当即便也顾不得伤心，也上手去摸了一把护甲，并直接就拔出了其中一块甲片，确实是假的不能再假了。 不由嘀喃道：“怎么会这样，如果金鸳盟的人想要这宝甲，直接拿走就好，何必还要重新再伪造一件。” 李皓说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你真确定这具遗骨就是单孤刀吗？要知道改换相貌也不是没有办法，你又没有其他验证手段。” 李莲花沉思过后，当即看向了笛飞声右手，仔细打量过后说道：“这不是单孤刀的遗骨，他当初在破阵时是被箭簇震断的半截指骨，可如今这小指却是被齐齐斩断，有人在伪造。” 说罢便看向了笛飞声，笛飞声此时也是无语道：“看我干嘛，难不成你以为我会闲的没事去伪造一具遗骨。” 李莲花闻声低下了头陷入了沉默，的确以笛飞声的性格还不至于做这么多此一举的事，而且也没这个必要。 而方多病此时打破了沉默：“如果这具遗骨是假的，那是不是说我舅舅还可能活在人世。” 看着方多病这高兴样，李皓不由给他泼了个冷水：“你不要高兴 的太早了，单孤刀的死可是当初四顾门和金鸳盟决战的根源，并由此引发了四顾门和金鸳盟的双双败落。 如果他当年真的没死，那这里面恐怕有些东西就很值得玩味了。” 笛飞声和李莲花也想到了这点，而且配上这里面出现的南胤之物，很多当年的旧事便能说通。 毕竟两家同时败落，只有一方出力，那效果不一定就能完全按照预期发展，可要是四顾门和金鸳盟两边都有人在引导，那就完全没问题了。 只是方多病明显没往这方面想，直接说道：“你不要把人都想的这么坏，我舅舅可是四顾门的二门主，他怎么可能会对四顾门不利呢？” 李皓笑了笑没做解释，毕竟和方多病这么个天真的家伙争执完全没必要，还不如留些力气和笛飞声、李莲花讨论。 既然确认遗骨是假的，那自然也就没了移尸的必要，接下来差役们继续回来将坑平，这件事便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剩下把郭乾父子和庄内之人带回衙门审问的事，就由秦捕头带人完成，李皓几人则直接返回了客栈。 这时候李莲花心中的信念已然是有所动摇，因此回去的路上便显得极为沉默。 只有方多病这时候有些回过神，问道：“李莲花，你对我舅舅的事了解的这么清楚，还特意来找寻他的遗骨，你们以前很熟吗？” 但此时李莲花还陷入到了自己的沉思之中，根本就没听到这些，还是后面方多病又叫了好几遍，才让他回过神的。 方多病道：“你这是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都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和我舅舅是什么时候认识，另外关于他和李相夷的事，你知道多少？” 李莲花回道：“我其实也是受人之托而已，知道的也不是太多，如果你想知道的话，那等会回去之后，我就告诉你。” 不过方多病可能是被坑多了，倒是有了一些抗性，问道：“你不会是现在还没编好，所以才说回去再说的吧。” 李莲花说道：“怎么会呢，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 方多病回道：“行，那我就再信你一次，要是你再骗我的话，我有你好看的。” 这次李莲花倒是真没想要骗人，因为他在回去的路上，找机会跑到了李皓身边。 说道：“等会回去后，你把方多病给直接制住，这件事背后只怕藏着不小的危险，后面的事就不要让他再插手了。” 李皓闻声笑道：“你倒是挺关心他的嘛，怕他插手此事危险，就不来劝劝我收手，免得遇到危险。” 李莲花摇了摇头，回道：“你身后站着朝廷，自己的武功也算的上冠绝一时，倒是用不着我来提醒。 但我依旧想说一句，江湖运转自有其规则，朝廷想将其掌控，只怕会适得其反。” 李皓笑道：“因地制宜的道理朝廷自然明白，想要管束江湖不能直接套用朝廷现有法度，毕竟这世上从无一定之规、无万全之法。 这也是我们来到江湖得原由，只有亲自体验过，才好在其中找到最合适得路，达成江湖、百姓得真正得和谐。 而且我也不认为这就很难做到，因为归根结底做事的终究是人，只要选好了人，自然就事半功倍。” “所以你选中了乔姑娘，之前在百川院就是为此做铺垫。” 这话说的李皓一愣，但还是点头道：“有这方面的考虑吧，但更主要的还是觉得肖紫衿这人不堪入眼，你难道不这么觉得吗？” 李莲花对此似乎有不同意见，只是刚想说什么的时候，方多病找了上来，打断了两人对话。 只见他问道：“你们俩说什么呢？说的这么热闹，也说给我听听呗。” 李莲花回道：“没什么，就是李皓后面有事要先离开，所以有些事情在他走之前要说清楚。” 李皓闻声也附和道：“对，就是这样的。” 一路无话，众人很快便回到了客栈，并聚在了李皓的房间中，借口是要为李皓送行。 然后李皓找了个机会，就直接把方多病给打晕了，顺带用随身携带的迷香加强了效果。 “闻了这个蟠龙香，我保证他最起码得睡八九个时辰才能醒，咱们可以谈自己的事了。” 说完话后，李皓四人便坐到了旁边，一起复盘起了当年的事。 首先是追溯起当初单孤刀之死的起因，而李莲花的说法，是金鸳盟三王向单孤刀约战，然后杀死的单孤刀。 笛飞声随后补充道，金鸳盟敛尸手册上记录的，他是左胸被剑贯入而死，这与今日那具假尸体是可以相互应证的。 但三王之中只有阎王寻命持剑，他当 时犯错，被罚自缚右手一个月，如果真要动手也只可能是左手。 事实上当年我便觉得这件事有古怪，因此才想着让人劫走了单孤刀尸体让狮魂查验，并把三王召回，想要查清缘由。 只是我并未等来三王回归，而是传来了他们被四顾门抓住关入一百八十八牢的消息，再之后就是东海大战。 “也就是说，现在根本没有人看到单孤刀被杀的过程，唯一见到的就是那一具尸体，这事听着可真是太巧了。”李皓感慨了一句后，便又向李莲花问道：“既然三王是先被抓的，那你难道没有去审过他们吗？他们怎么说。” 李莲花摇头道：“没有，当初我一门心思想找金鸳盟决战，关于三王的事根本没有过问，只知道他们是被云彼丘给抓住关入一百八十八牢的。” 说到这，李莲花顿了一下，然后又把云彼丘的名字低声说了一遍，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 李皓此时也察觉到了这点，说道：“那看来这个云彼丘是有些问题，他抓住三王的时机太巧了，而且这么高级别的人物，抓住了不进行审问就直接关押，这流程怎么看都有些问题，仿佛是在配合什么人行动。 另外在药棺中发现了无心槐，那是南胤的三大秘术之一，而角丽谯也正好是南胤人。 我可听说了，角丽谯在江湖上素有妖女之名，裙下之臣不知凡几，云彼丘会也是其中之一吧。” 说到这，李皓突然想到了什么，继续问道：“对了，你的碧茶之毒是不是也是他下的，毕竟四顾门内能接触你的人应该不多。 而且云彼丘在东海之战后就开始深居简出，这种转变本就奇怪，如果理解成是在赎罪的话，倒是就可以说通了。” 越说李皓越觉得这就是真相，不由感慨道：“佛彼白石可都是四顾门高层，再加上可能有问题的单孤刀，你在这识人之明上可是真的不怎么样。” 李莲花还没回答，笛飞声却突然着急道：“碧茶之毒，你什么时候中的碧茶之毒。” 这突然的高声吓了李皓一跳，说道：“你吓我一跳，他在东海之战前中的毒，这事你不知情吗？” 笛飞声闻言看向李皓怒道：“你羞辱我，我要争天下第一，何须要用这种胜之不武的手段。” 李皓摊了摊手，倒是李莲花反应过来，自嘲道：“看来这事果然有人在暗中推动，你我都成为了别人的棋子。” 笛飞声回道：“这事我会想办法去查，另外你身上的毒我也会想办法帮你去解，然后堂堂正正的再比一场。” 第二十八章 何昭君来了 李莲花闻声无语的摇了摇头，无奈说道：“当初药魔研制这碧茶之毒时，自己都没研究出解药来，即使是无了和尚这医术高明之人，费尽功夫也只是让我能多活几年。 现如今我纵使服下了观音垂泪，无非也就是把内力恢复到了三成，寿命多了那么几年，怎么来和你比试。 要不你换个目标吧，比如李皓怎么样，只要你再等两年，他的武功绝对不弱于当你最强的时候。” 听着李莲花这光明正大的祸水东引，李皓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而笛飞声则是直接说道：“那就等他真的练到这一步再说，现在你李相夷才是我真正的对手，我要和你堂堂正正再比一场。 至于解毒之法，他们没办法，不代表我也没办法，你赶紧把洗经伐髓决给我，我想办法救你。” 李莲花笑道：“放心，虽然找到的这具遗骨不是我师兄的，但我也算你完成了承诺，等会商量完事就交给你。” 笛飞声确认这事后，便就没再说话，而是在心里盘算起要怎么处置，让他落到如此不堪境地的角丽谯。 回归正题后，李皓说道：“现在情况已经很明了，无论是单孤刀的下落，还是四顾门、金鸳盟的衰败，都和南胤人脱不了关系。 所以实际上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就是把这群躲在暗处的南胤后裔给纠出来，关于这点你们同不同意。” 得到了两人的肯定答复，李皓继续说道：“那咱们可以分工一下，角丽谯的身份现在已经确定，那在她执掌金鸳盟的十年，想来在金鸳盟中，南胤后裔的人数只怕不会太少。 这是金鸳盟的家务事，便请笛盟主回去后严加调查，若有消息还请笛盟主互通有无。 当然，我这边若是有了相关消息，也会想办法告知与你，如何。” 笛飞声没有说话，只是傲娇的点了点头，李皓就当他是默认了。 随后便对李莲花说道：“至于你嘛，如今正好有一件事得交给你，明州元宝山庄的主人金满堂正在四处求医。 他是当初携带着大量钱财流亡到大熙境内，密谋复国的南胤骨干，想来知道得东西一定不少，所以你的名声正好可以用上了。” 这消息是前不久李皓刚收到得，于此同时还收到了宗政明珠，也被受邀前往元宝山庄保护得消息。 本来之前李皓还在想该用什么理由混进去，结果现在单孤刀这事冒了出来，李莲花便能够派上用场。 至于李莲花自己，他反正现在暂时也没其他线索，因此便答应了与李皓一同前往明州。 几人说定之后，接下来便来到了给笛飞声解修罗草的时候，正好之前李莲花已经把洗经伐髓决交给过李皓，于是便就由李皓出手。 按李莲花的说法，他现在自身内力比较珍贵，用一点就少一点，也就不要浪费了。 对此笛飞声没什么意见，李皓自然也不在意，在告诉完笛飞声心法口诀后。 随着他得自身内力运转，再加之得内力辅助，很快就把笛飞声得筋脉给冲开了。 李皓收手之后，笛飞声再继续搬运了几圈内力之后，才收手睁眼。 “好了，我现在便返回金鸳盟，南胤人的事和碧茶之毒，我都会想办法去查。” 说完之后也不等回答，笛飞声便直接推门就离开了，那个走得潇洒，让李皓不由皱眉道：“这人还真是没什么礼貌。” 李莲花则笑道：“这不是很正常得嘛，要是他真客客气气得，我觉得你才要真的小心。” “你这么说也对。”李皓想想点头道，不过随后却又开始了兴师问罪：“不说他了，就算你也是挺贼的，自己不想被笛飞声纠缠，就把我给卖了。” 不过李莲花闻声是毫不变色，直接回道：“我确实是有这个心思，但更多的却也还是为你好。 纵观你的内力真气都已堪称大成，但依然无法遮掩出招应敌时得生疏，显然是缺乏与高手对战得经验。 而笛飞声正好可以能作为你的磨刀石存在，只有经过强者对战的磨砺，你才能真的让自身武功不断精进，直至登临顶峰。” “呵呵，我就算是要找笛飞声比拼，自己去找不就行了，还要得着你在这故意引导。 这种忽悠人的鬼话，你还是留着忽悠方多病吧，对我可没那么好使。” 李皓说完这话后，便又转换了话题：“不过我这人一向是宽仁豁达的，即使你这么不靠谱，但我还是得告诉你个好消息。 碧茶之毒并非是完全无解，根据我所得到的消息，忘川花可以使人重塑筋骨，驱除万毒，自然对这碧茶之毒也是有效的。 在同一株忘川花上，有阴阳两种草叶，食用阴草可让人重塑筋脉，真气充盈，但很快就会让人爆体而亡，唯有同时服用阴阳两种草叶，便能救人。 刚刚没说，是因为笛飞声的武功属刚猛一路，他一直想用这阳草来帮他突破悲风白杨第八层，一直在派人寻找，所以你想要的话，可要抓紧时间了。” 不过等李皓说完，得到的回答却只有寥寥几字：“哦，我知道了。” 李皓见状不由说道：“俗话说的好，好不如赖活着，你为了活命就不能积极一些嘛！” 李莲花对此不太认同，直接说道：“那俗话还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也不要强求，随遇而安就好。 之前我这随遇而安的，不就从你来得到了观音垂泪，又能再活不少年了。” 李皓发现想要去改变李莲花的想法是不成了，便也干脆没去再劝，而是问起了一件正事。 “接下来方多病怎么安排，真把他就这么扔在这不管了。” 李莲花回道：“就让他留下来吧，等会我给他留一封信，跟他说明一下原因。 而且这也是为了你好，有他在旁边看着，你连监察司的人都不好动用，也是有些干扰实力了。” “你的歪理倒是挺多，那你在这写吧，正好咱们也快要走了，我去处理一些收尾的事情。” 等出了房间之后，李皓带着杨昀春走到了另一处房间，有事吩咐。 “你派人去仔细调查有关单孤刀的事，我觉得他的假死有很大问题，越详细越好。 另外就是宗政明珠那边，既然他带人去了元宝山庄，光凭借着江湖身份只怕有些不好控制局面。 所以你就得出现了，用御赐天龙的身份来制衡住他，因此等会你便先提前离开，然后找个合适的机会出现。” 听到这个，杨昀春第一反应便是不行，说道：“这怎么可以，我若是走了，那公子身边岂不是没有护卫之人。” “有李相夷这个当初的武林第一在我旁边，再加上外围还有东宫侍卫在，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可即使是这样，杨昀春还是一脸不情愿，只是最后耐不过李皓的一再要求，只能是答应了。 不过在临走之前，他跑去了东宫侍卫那里，做了一番交代后才真的远去。 因此等到李莲花再找来时，便只见李皓一人在此，便问道：“杨兄弟人呢，我们该走了。” 李皓说道：“哦，他已经有事先离开了，元宝山庄就由我们两人去就行。” 李莲花对此也没意见，反正怎么安排是李皓自己的事，只是说道：“对了，你身上带了多少银子，拿给我一些。” 李皓听了这话，也没多问，毕竟这银子嘛，李皓还真没怎么缺过。 随手便在袖里掏出了一叠银票，从中抽出了五百两来，递给李莲花。 然后便只见他拿到银子，便返回了方多病那，将银票给塞进了一封信中，应该就是刚刚李莲花写的了。 李皓不由笑道：“你对方多病倒是挺上心的，其实人家一直都把你当作师傅，你干脆就和他承认身份算了。” 李莲花听罢只是笑笑却没说话，然后两人便动身离开了。 一直到深夜时分，躺在客栈的昏睡的方多病终于苏醒了。 只不过刚醒时他脑子还是一片浆糊，等昏昏沉沉的起来喝了杯水，这神智才慢慢的恢复过来，想起来之前被李皓打晕的事。 当即打量了下，没在房间里看到李皓几人的影子，此时他还以为人会在其他房间。 只是随着他出来闯了几间空房间后，他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被抛弃，其他人竟然都已经走了。 待问过客栈里值守的小二，确认了他们已经离开有几个时辰后，他只能是愤怒的回到了刚刚醒来的房间。 毕竟这大晚上的，他又知道几人的具体去向，就算想追也没办法，只能是嘟囔着此仇不报非君子。 而这时已经逐渐冷静下来的方多病，也才发现在桌上还放着一个信封，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封信和几张银票。 “我与李皓他们尚有私事，不得不赶去处理，特留此信告知，不算不告而别。 里面放的银票给你傍身用，江湖不是那么好闯的，没事就赶紧回家去吧。” 见到了银票，方多病心里的怨气倒是消减了一些，至少他后续一路上的开销有了着落，但对于找到几人的心却没有放下。 对于这些，李皓自然是不知道的，只不过现在他也遇到了一个问题。 之前过来的时候，驾驶 莲花楼的一般是方多病和杨昀春，现在只剩下李皓和李莲花后，这让谁来驾马就成了问题。 作为君子六艺之一，御车驾马的技术李皓自然是会的，可让李皓给李莲花驾车，那肯定不太行。 可让李莲花来驾马，李皓一个客人干待在里面也有些无聊不适应，所以最终李皓想着反正李莲花也知道自己有监察司背景。 干脆就在第二天，又召唤来了一个东宫侍卫，假做是监察司的人，过来承担起专职驾马的工作，顺但着也能负责下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环境下，制作饭菜的作用。 而李莲花确实也对此没有质疑，甚至因为有人能帮着干活很高兴，并客气的问了下来人姓名，方便称呼。 在这么一路的奔波中，几人没几天便来到了明州。 在进城前，李皓说道：“张崇，你等会把这莲花楼拉到一个僻静处，然后就在那看着就行，我和李莲花办完事后再回来找你。” 张崇就是那个被李皓叫来干活的人，闻声当即回道：“是，那我便在城外等候公子。” 进了城后，果然金满堂的求医告示，还在这告示墙上贴着，当下两人便赶去了元宝山庄自荐。 果然李莲花那活死人、肉白骨的名声还是有些用处的，听到了他的名头，元宝山庄的管家金常保就站了出来，引着两人走了进去。 在路上还介绍道：“如今在庄上，正好有几位神医的同行，您可进来与他们一同饮茶，畅谈医术。” 李莲花笑道：“那自是再好不过了。” 随着两人的进入，顿时便都发现了，这元宝山庄的建筑风格，与之前在女宅看到的风格很是相似，显然这个关系是可以坐实了。 只是两人面上都一如往常，跟着就进了正厅，然后这一进来便见到有人拿着一个艾灸在追逐一个小厮。 见到管家到了，这个小厮立马就躲到了他身后，显然对于这人是抗拒极了。 只见管家对此人说道：“关侠医，你这是……” 只听这位关侠医说道：“他舌淡苔白，上吐下泻，分明是脾胃虚寒之症，待我给你灸上一下，立刻就好。” 小厮闻言赶紧回道：“关侠医，小人的病已经好了，真的好了，您从昨日给小的灸到现在，小的都快要熟了。” 这副模样看的李皓心中一乐，这年头医生的地位一向很高，尤其是能成名的，这样的人能把病人吓成这样，也是难得。 不过真等这定睛一看，李皓当即就眼前一亮，虽然这位关侠医做的是男装打扮。 可就从这略微厚实的胸肌，加上这说话的嗓音，很明显的就是一个女子假扮的，而且还是一个李皓极为熟悉的人。 也是真没想到，在这个世界，除了之前遇到的华兰，竟然又碰到了何昭君，这还真是妙不可言。 第二十九章 各有心思 一时间李皓竟看的有些入神，自然也就被人给注意到了，恼怒道：“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 李皓闻言也回过了神，回道：“兄台长相好似我一位久不曾见的故人，因为才一时看的入神，在此还请兄台见谅。” 这个理由显然也不是那么有说服力，但她如今假做男人打扮，也不好再行追究，便只是冷哼了一声。 此时金常保便适时出来缓和气氛，开始给在场的人做起了介绍，也让李皓知道了她是假做了乳燕神针关河梦的名头进来的。 至于为什么能看出她是假的，那自然是因为这个关河梦是个男的了。 另外在场的还有有药无门公羊无门、鬼愁医手简凌霄、灵蛊奇医边纪元，虽然李皓对他们不够了解，但这名号听的就很厉害的样子。 于是李皓不由对李莲花说道：“你看看人家，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医，结果你连个威风的名号都没有。” 李莲花斜瞥了李皓一眼，低声说道：“你管得太多了。” 之后便上前和这几位客套了起来，显然是在游医里面混迹过这么多年，对于这些出名的医师大多有所了解。 正当这边还在寒暄，众人便听见了一阵洪亮的笑声，随之而来的就是这元宝山庄的主人金满堂。 只听他看场说道：“诸位名医、神医欢聚一堂，我元宝山庄真乃蓬荜生辉。” 随后金常保便走到了金满堂身后，算是为大家正式引荐，然后众人便坐下说话。 “听闻金员外身染重病才广招名医，但如今所见，金员外声如洪钟、容光焕发，可不像是重病的样子啊。”李莲花随即问出了心中疑惑。 金满堂此时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说出了请名医的真实原因。 原来是他收到了勒索信，有人要他拱手交出元宝山庄的万贯家财，虽然他在之后已经加强了守卫，但还是被毒死了几位家丁。 因此他判断对方的主要手段就是下毒，这才邀请了诸多名医前来，一是用来防患未然，二来即使中了毒，也能有人及时救治。 只不过民艺嘛，总是还有些风骨在的，当即公羊无门便说道：“想不到，老夫堂堂一杏林名医，竟然被当成人伺候吃饭睡觉的婆子了。” 金满堂也是预料到了这点，直接往旁边放着的一托盘金锭，打起了金钱攻势：“只要诸位若助我度过此关，金某也不会亏待大家。” 钱这东西，自然是没人讨厌的，在场几人除了李莲花是真的看淡一切之外，其他人多少都有些动容。 也恰在此时，宗政明珠也顺势闪亮登场：“金员外果然大手笔，看来我这次来的不亏啊。” 金满堂闻声一喜，直接上前迎候，并介绍道：“诸位，这位是监察司指挥使宗政大人，金某虽身在江湖，但曾为朝廷出过一些力，这才能请动宗政大人和监察司来。” 宗政明珠对于在场的其他人也没看在眼里，也不理会，直接便就上去坐到了金满堂旁边的上座。 而李莲花对于宗政明珠的出现，也是极为惊讶，要知道之前在玉城的时候，他可是听方多病提起过，宗政明珠被抓的事情。 自然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又突然成了监察司指挥使，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只不过这个场合，明显不好来问，并也就忍了下来，等到后面一起用了晚膳，回到了金常保给安排的住处，才询问起来。 对于宗政明珠的事，李皓也没想瞒着，便介绍道：“宗政明珠这个人背景很复杂，在玉城中想来你也已经得知他和金鸳盟的联系了。 那我再告诉你一点，他本身还是万圣道的人，也就是说金鸳盟和万圣道的关系匪浅，因此把他推到明处，也方便去探查清楚金鸳盟和万圣道的能力。 至于他此次来访，具体原因我确实没查到，但肯定不会是巧合，而是带有某种任务。 甚至我还怀疑这次来的其他名医中，同样藏有南胤后裔派来的人与之配合，尤其是那个灵蛊奇医，毕竟南胤人好像一直喜欢弄痋虫这种稀奇古怪的玩意。” 李莲花闻言沉思了会，消化了一下李皓的话，便又说道：“所以杨春的离开，不会就是为了应付今天吧。” 李皓笑道：“果然不愧是李相夷，这脑袋就是聪明，既然宗政明珠来了，那自然得准备个制衡手段，否则咱们岂不是就容易吃亏。” 李莲花继续说道：“你也别夸我了，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线索，一并说出来吧，你既然让我帮忙，那总得坦诚相待吧！” 李皓介绍道：“其实关于元宝山庄得调查成果并不多，毕竟我也是在女宅案发生之后，才从玉楼春口中知道这金满堂是南胤人得消息。 但他这次被人威胁得起因，倒是有些收获，在半月之前，金羚剑董羚曾来过元宝山庄，其间与金满堂发生过争执。 只可惜安排进来的人地位太低，无法靠近内院，所以这具体争执内容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董羚在这件事后就没了踪影，我想这威胁的书信可能是和董羚有关吧。” 李莲花闻言低声道：“董羚这人在江湖上风评一向不错，也没听说和金满堂有什么瓜葛，他找金满堂会有什么事呢？” 对于这个疑问，李皓也是没办法解答的，不过这事倒也没那么重要。 毕竟对于李皓而言，这次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夺取金满堂手上的那枚罗摩天冰。 而对于李莲花而言，他的目标就有些模糊了，需要先探查下宗政明珠他们的来意，然后再顺藤摸瓜的找寻有关自己师兄的消息。 只是这次可能会让李莲花有些失望，因为李皓虽然嘴上说不知道，可实际上大致也能猜到宗政明珠过来，应该和自己的目标一致，也是为了那枚天冰来的。 在李皓和李莲花在元宝山庄筹谋得时候，另外那边得笛飞声也已经回到了金鸳盟。 此时他已然知道了角丽谯是南胤人，自然对她便有了防范，当即招来了对他忠心耿耿得无颜，让他来暗中盯着角丽谯，并继续调查当年雷火之事。 而对着角丽谯时，他则是稍微发挥了下从李莲花这学来得狡猾，没有在第一时间就直接发作，而是借着瞒着他下碧茶之毒得事，压制了角丽谯手中得权力。 当然，角丽谯对此自然也是有所应对得，终究她服侍笛飞声多年，对他得脾性还是很了解得，知道该怎么样顺毛捋。 因此直接就拿出了从云彼丘那得来的一百八十八牢得舆图，其中就有阎王寻命得所在。 说实话，角丽谯这人办事能力绝对堪称一流，很多事情都不用说出口，她就能帮你办好，让人省心舒心。 而这也是，笛飞声能一再容忍角丽谯的原因，否则要说厌恶，当初角丽谯只因一时口角便血洗风陵剑派，虐杀其门中弟子时，就已经厌恶过了。 毕竟就算笛飞声自己，虽然也是杀人如麻，但也不至于会疯到这个地步。 只是笛飞声虽然已经觉得很小心了，但他这人从来是自大惯了，在没受到教训之前，可没有那么容易改变心态。 因此面对聪明心狠的角丽谯，自然是不太够的，要不是角丽谯本身对他的恋爱脑滤镜太重，只怕很容易就会去发现端倪。 但即使是现在这样，只怕察觉不对也是早晚得事，金鸳盟里迟早得再爆一个雷。 不过这一切李皓两人自然不知道，毕竟朝廷的手暂时还伸不到这里。 次日一早，等李皓和李莲花再度出门之时，结果就听闻这金满堂失踪了。 在这个时候，一个大活人无缘无故得不见，还有李莲花这么个主角在场，李皓很难对他的生死抱有期望。 只是秉承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原则，李皓两人和公羊无门、宗政明珠这些人，开始满山庄去找。 可搜了一圈也没人影，最后大家便都聚集到了金满堂得住处，也就是他最晚最后露面得地方。 李莲花出声问道：“金管家，既然这外面都搜过没人，那不知山庄内可有什么密室能用来藏人得。” 金管家闻声连连摇头，说道：“这我可不知，老爷从未和我提起过。” 可即使他说不知，但众人都相信密室肯定存在，因为这年头的大户人家，谁家不挖几个密室来藏东西。 当下，宗政明珠直接就发话了，让跟随而来的监察司之人开始搜查，发挥一下他们的专业能力。 毕竟对于他们而言，抄家那是经常要干的活，也算的上是熟门熟路。 剩下的人自然也没闲着，也帮着一起找了起来，因为这个时候肯定是不能走的，否则岂不是要被认为是畏罪潜逃了。 而且能来这里得其他人，各个都是有自己得小心思得，多半也不愿意就这么离开。 在众人得一番搜寻时，李莲花发现了一个断齿得玉梳，然后又在书架上发现了对应得钥匙孔，直接就打开了机关。 看到这一幕，李皓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对监察司来场特训，竟然在这种抄家得必备业务上都输给了外行，不可原谅。 第三十章 自爆身份 进到了密室之后，不出意外的金满堂确实是已经躺尸在了这里，只不过在他旁边还躺着另外一具，正是之前不见踪影的董羚。 看这现场情形，很像是两人搏斗先后殒命，于是李莲花便下意识看向李皓，用眼神示意李皓来给个解释。 可李皓能解释什么呢，只能是耸了耸肩表示无奈，毕竟董羚早就不在监控范围内了，鬼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在之后经过验尸，确认金满堂是被活活掐死的，而董羚得身上则有被箭矢划破伤痕，并且在董羚旁边得箭矢上也确认有剧毒。 这下众人便判断是董羚掐死的金满堂，结果自己又被毒的失神，后脑勺撞到墙壁而死。 正当此时，金常保又跳了出来，跑到密室中间捧着一个盒子，大喊道：“泊蓝人头不见了。” 随着这声大叫，李皓立马便发现，其他人的注意力迅速就转移了过去，显然他们对于泊蓝人头都很在意。 当然，这也能理解，毕竟在江湖传说当中，泊蓝人头能治百病，可以让人长命百岁，这对于医者而言的确很有吸引力。 只不过宗政明珠的在意就有些特别了，他可不像是对医术会感兴趣的人，至于说为了传说中的长命百岁效果，这年头只要有钱有权，好医者多的是，那可比什么传说实际多了。 而且这东西的效果如何，也确实是未知数，毕竟金满堂他爹没发生意外，但也没活多大年纪。 因此很大可能是他有情报，这罗摩天冰和泊蓝人头就放置在一处，所以他才这么紧张。 也就在众人心里都在暗中盘算的时候，只见‘关河梦’突然冒了出来，直接就把泊蓝人头的吸引力说了出来，把这心思给挑到了明处。 见她的这一举动，李皓不由轻笑出声：“这换了个世界，倒还是一如既往的心直口快。” 站在李皓身旁的李莲花隐约听到了些声音，凑过来询问道：“你说什么呢，是有什么发现吗？” “没说什么，只不过是这事情太凑巧了，总感觉其中有什么问题。”李皓轻声回答道。 这个答案听的李莲花半信半疑，只不过当着这许多人的面，他也没有再多问，而是回神听起了金常保的阐述。 说起了董羚之前曾在元宝山庄出现过，并向金满堂威胁讨要泊蓝人头的事情，并确认地上那支有毒的袖箭就是金满堂之物。 有了这份勉强的证据，宗政明珠当下便自己编出了一个可以自圆其说的真相，董羚和金满堂是同归于尽的，然后顺势宣布结案。 之后便是要接管元宝山庄，将李皓这一众人都给清理出去。 对此，李皓和李莲花自然是不愿意的，毕竟这大老远跑过来一趟，还什么都没干呢，就被人赶走了可还行。 可没等两人说话，‘关河梦’就又一次跳了出来，对这个安排表示不满。 只不过宗政明珠既然敢跳出来，自然也是有一套说辞的，有金满堂主动邀约在前，他顺势保护金家产业倒也是说的过去。 只是这前提是金满堂的死，其真相就如宗政明珠所说一样，可实际上他刚刚的阐述可是漏洞百出。 于是李皓站出来说道：“我劝宗政大人还是不要这么做，否则岂不是落人话柄，引得一个妄贪他人之财的名声。” 听到这话，宗政明珠怒道：“我什么时候贪过别人钱财，你可莫要胡言，这污蔑朝廷命官可是要治罪的。” 李皓笑道：“既然如此，那宗政大人就不该赶我们走的，否则岂不是故意放走人犯。” “董羚已死，这里哪里还有什么人犯可以放走。”公羊无门这时跳了出来，说道。 李皓解释道：“是啊，那我就有个疑问，既然这凶手死在了密室之中，那这泊蓝人头去了哪里，难不成是自己长脚跑了，这说不过去吧。 还有就是金满堂的鞋，不知诸位有没有注意到，那金满堂脚上穿的马靴只剩下了一只。 要知道这马靴穿脱都较为麻烦，若是金满堂真被董羚给死死掐住，然后董羚又因躲开箭矢而死，那两人就会是同时死亡，这鞋又是谁脱得呢。” 随着李皓的这边话音刚落，‘关河梦’便一拍巴掌附和道：“我知道了，必定是有第三个人，在密室到处寻找钥匙，所以才会在金满堂身上到处翻找。” 感受到这充沛的情绪价值，李皓不由笑道：“对，就是这个道理，所以这案子谜团重重，宗政大人还是不要轻易下决断的好。 另外我还得再提醒一句，虽然你是被金员外给邀请来的，但他和董羚是江湖中人，按照朝廷与百川院的约定，江湖事当由百川院来管，监察司可不好随意处置。” 宗政明珠听见这话，当即不屑说道：“这规矩我早看不顺眼了，如今我监察司就要管，百川院又能如何，这里可没它百川院的人。” “让宗政大人失望了，谁说这里就没有百川院的人。”一边说着，李皓一边掏出了刑牌。 突然看着李皓把刑牌拿出来，不仅宗政明珠有些傻眼，就是李莲花也是一顿懵。 只不过李莲花倒还能忍住，想着之后再找机会问，可宗政明珠却是没有那个性子了。 直接说道：“你以为拿块不知从何处得来的牌子，就能说明什么，别说你的身份不能证明，就算是这件事我监察司也管定了。 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生事端，否则定要你来见识下监察司的厉害。” 李皓听到这话，随即笑道：“那我还真就有些兴趣，不知你想怎么让我涨涨见识。” 宗政明珠闻言这面色一沉，当下便直接出手，一记拿手的劈空掌就向着李皓袭来。 本来对于这掌，李皓很容易便能轻易闪过，展开反击，只是考虑到自己旁边的‘关河梦’武力不行。 于是便干脆站定，挡在‘关河梦’身前硬接下了这一掌，而此举自然也被‘关河梦’给看在了眼里。 接下之后，李皓随即便发起了反击，这个宗政明珠的武功连方多病都不如，自然也没那个能力和李皓周旋。 只过了两招，宗政明珠便被李皓一拳给直接轰向了房门方向，然后硬生生的被砸倒在地上。 这下宗政明珠也知道了双方差距，当下便命令这次被带来的监察司众人一起出手，要拿下李皓。 因为李皓的刻意安排，宗政明珠在监察司中权力受限很大，这次带来的人基本都是归属于他这一派的。 对于这帮人，李皓出手自然也就没那多顾虑，只几个回合下来，这地上便已经是躺成了一片。 第三十一章 救美解围 当然，李皓手底下还是留了分寸的，这伤的都在暗处，在明面上看着问题不大。 打完之后，李皓才满脸笑意得走到了宗政明珠身边，和善得将他给扶了起来。 “宗政大人，咱们虽是各自职责有所不同，但目的可都是为了大熙百姓，要不咱们这次便一起侦破此案，你看如何？” 李皓突然的态度转变，让宗政明珠看的十分诧异，本来按照他那个脾气，受了如此奇耻大辱，绝对是要扭头就走的。 不过想到角丽谯给他亲自下的任务，他决定先忍一忍，等拿到想要的东西之后，再想办法来找回场子。 当即就着李皓给出的台阶，说道：“确实，我们都是为了百姓做事，那此案便由百川院和监察司携手来办。” 场上得情势变化之快，让在场得其他人都有些目不暇接，这刚刚还大打出手得双方，现在就又站到一起了。 但不管他们怎么想，如今既然办案的人有了，接下来便是回到了该如何来追查真相。 众人重新坐下后，接下来便是要盘查所有人的犯罪嫌疑，和案发时间的不在场证明。 毕竟从金常保口中已然得知，那金满堂最后现身时间是昨日戌时，独自一人回到了自己房中。 只是这一问下来，顿时发现除了李皓和李莲花两人外，其他人晚上都有外出过，还都被别人给撞见。 就连宗政明珠自己，也被撞见和金满堂发生过争执。 这情形就让李皓感觉，这是一问全不熟，一查都是仇的节奏。 但光从这些话中，一时也理不出什么太多线索，于是便打算从泊蓝人头入手，搜查整个元宝山庄。 到时如果能从谁那里把这东西给搜出来，自然这个人就是杀人凶手，只是李皓凶手已经不至于这么傻。 再加上这其中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在场所有人，没一个知道这泊蓝人头到底长得什么样子，因此李皓对这一行动的成果，心里不太看好。 不过为了更好的自证清白，李皓和李莲花的房间也是在搜查之列，同样宗政明珠的房间也是，双方互换着搜。 而最后的结果也是，两边的房间都没有异常物品出现。 离开了房间后，李皓和李莲花在院中独处时，李莲花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你的刑探令牌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变成百川院的人了。” 李皓解释道：“这有什么问题，之前在玉城的时候，石水就曾邀请过我加入百川院，之后纪汉佛又邀请了我一次。 我想着这出入江湖，有个百川院的身份也方便，就干脆答应了他，你看这不就用上了吗。” 对于这个理由，李莲花心生怀疑：“就只是如此而已。” 李皓见状，当即直接反问道：“当然，难不成你还以为我是想打入到百川院内部，然后去做什么坏事，还是说以为我就是为了乔姑娘去的。” 李莲花摇头道：“没有，我可没这么想，只是你这监察司的人，突然进了百川院，一时有些奇怪罢了。” 只不过话虽如此，但李莲花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而对于李莲花的后续反应，李皓却也是并不在乎，因为除非他去暴露身份，就光一个江湖游医，还影响不了什么。 甚至就算是他选择重新回来当李相夷，李皓最多也就是换个身份而已，针对江湖的计划依然可以进行。 毕竟前面的事实也已经证明了，光凭一个人的力量，是远远不足以对偌大的江湖，形成完全稳定的。 正当两人在这院子里各怀心思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阵争吵声，两人听罢便循声找去。 原来是监察司的人搜到了‘关河梦’这里，他们正为了一个小包袱的搜查而争执。 看那包袱的大小和‘关河梦’的抗拒，李皓其实大致也能猜到，那里面大概会是女生的贴身之物。 于是便上前解围道：“这包袱明显藏不了什么东西，更不像是有硬物，你们与其在这浪费功夫，还不如到外面多搜几个地方。” 说罢，李皓便让‘关河梦’自己把包袱上下拍了拍，证明这里面确实没有藏着泊蓝人头的可能。 经过之前李皓的动手教训，监察司的人也不想再招惹李皓，确认了这包袱没问题后便赶紧离开了。 ‘关河梦’看着监察司的人一走，当即对李皓甜甜笑道：“刚刚，多谢李兄帮我解围。” 李皓见状也是笑道：“举手之劳而已，不必在意。” 解了她这边的围后，李皓和李莲花便准备正式来探案，首先来得到了金满堂的房中，而‘关河梦’则是也跟着一起 来了。 这次的特意检查，很快就在桌上的香炉中就发现了一张被烧毁的当票，和一些还未燃尽的迷香。 再经过一番辨别，李皓和李莲花当即便确定了，这迷香正是无心槐。 由此就引发了一个关键问题，那就是这无心槐会是谁点的，凶手还是金满堂自己。 听到这个名字，‘关河梦’也是说道：“这无心槐可是南胤三大秘术之一，没想到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李皓也是不吝夸奖道：“关兄果然博学，连这等久未出现之物都能熟记于心。” “那是……”‘关河梦’闻声便开始自夸起来，那样子看着倒真是爽朗。 直到李莲花的话，打破了这个局面：“我刚刚就一直觉得这香味香味熟悉，原来是我之前曾在芷榆姑娘身上闻到过。” 对于李莲花的话，李皓自然是相信的，而‘关河梦’就纯粹是个看热闹的，于是三人便立即出发找人去了。 只不过在路上，李皓对着李莲花玩笑道：“没想到你就刚刚见过芷榆姑娘一面，就能记住别人身上的味道，你是真按味道记得，还是记得是人。” 而李莲花对于这个玩笑，是一点反驳的心思都没有，毕竟这味道之前在那具假尸体上也闻到过，他现在迫切的想从芷榆那里获得一个答案，看这两件事有没有关系。 只不过等三人到时，芷榆已经不在房中，但好在后面的分头搜寻还是把她给找了出来。 当时抓人的时候，正好监察司的人也在，这时再想撇开宗政明珠也不好办，就干脆把所有人都赶来一起审。 这最先跳出来的，不出意外的就是宗政明珠，只是他这审讯手段就太粗暴了，一心只想知道泊蓝人头在哪，听见芷榆喊了两声冤，便就要动刑。 对于刑罚手段，李皓并不排斥，毕竟对于一些穷凶极恶的罪犯，好声好气的劝说远没有一顿鞭子更有用。 可问题是你不能滥用，什么都没弄清楚，直接就是要动刑，那就是真的滥用私刑了。 当下李皓便说道：“宗政大人，你到底是想要知道什么，如今这都还怎么开始问，便要直接动刑。 监察司若都是这么审案的，那我真不敢想这监察司大牢，能有多少被冤入狱之人。” 宗政明珠也知道自己表现得有些心急了，当即也不提动刑得事，只是说道：“哦，那要不让我来见识下，你们百川院是怎么审案的。” 李皓也不惯着他，直接回道：“好啊，那我就让你来见识一下。” 说完之后，李皓便把李莲花给拉了出来，有这么个壮劳力在，李皓才懒得自己费口舌。 李莲花也想要知道这味道的来源，因此也没推辞，直接就站了出来询问。 芷榆如今已然被抓，也想要来洗清自身得嫌疑，便也是配合得讲述了出来。 原来她并非是金满堂得义女，而是被专门培养得药人，那个金满堂每隔几日便要用迷香来让她致幻方便取血。 然后再将血与药材，一起泡到泊蓝人头中饮用，以此来维持身体康健。 在芷榆展示了手臂上伤痕累累的取血痕迹之后，众人对此便已然有了几分相信。 尤其是‘关河梦’，她直接就开始义愤填膺的痛骂金满堂，并说他是死有余辜。 只不过光是这点，显然无法证明金满堂的死，不是芷榆的手笔。 甚至更因为这份恨意，让宗政明珠更认定了她，因为作案动机很明确。 只是因为李皓在这，所以宗政明珠才没有当即发作。 随后李莲花便又问起了在案发的那天晚上，金满堂有没有什么异常。 芷榆回忆后说道：“那天晚上，金满堂不似平常那般从容，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办一样，连血流到他指甲上都没注意。 其他的我就真的不知道了，当晚取完血后，我便就离开了，当时金满堂还是活得好好的。” 看着她有些着急，李皓安抚道：“芷榆姑娘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出真相的，不过在此期间，还请你暂居房中不得外出。 至于你的人身安全也会有所保证，相信宗政大人和我的想法是一致的，对吧。” 宗政明珠勉强的挤出了一丝笑意，说道：“当然，我也是这么想的。” 在这里得到了更多的信息后，众人便开始了复盘工作，通过芷榆的描述和那张被烧毁大半的当票。 李莲花向着金常保询问道：“这董羚是否来自于逐州？” 在得到肯定答复后，李莲花继续阐述，这董羚可能是早年向金满堂当了什么东西，很有可能就是泊蓝 人头。 然后现在赶来赎回，只是金满堂舍不得还给他，然后便想办法把董羚给囚禁了起来。 毕竟虽然庄上的人都说董羚跑了，可却没一个人亲眼所见。 对于这番恶意揣测，金常保表示听不下去了，当即跳了出来为金满堂鸣不平，说他是个多好多好的人。 只是在场之人又不是傻子，可没谁会去在意他的话。 既然前因后果大致理顺了，众人便又一次来到了密室，看看这个案发现场还存在哪些没被发现的秘密。 因为按照刚刚的推测，那其中一个最大的问题，便是董羚如何在没有食物和水的情况下，撑过十五天的。 不过在搜索了一圈，众人还是没有发现什么新的线索，只是李皓想到了一个问题。 “金管家，这密室位于地下，我看这屋中呼吸舒畅，应当是有换气通道的，不知在何处啊。” 听到这话，李皓能很明显的感觉到金常保的脸色变化，随后他意识到问题后，又强装镇定回道：“李大侠，我之前便说了，我都不知道这密室在哪，就更别提这换气通道了。” 李皓也没直接发作，而是说道：“是嘛，那我们便自己找找吧，反正左右应该就在这墙壁上，大家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平整之处。” 宗政明珠这次也是配合，大手一挥便让监察司的人也一同帮忙，人多力量大，很快墙壁上的异样就被发现了。 而在这下面，又发现了有木炭灰和馒头屑的痕迹，尤其董羚活这么久的原因，和他最后的死因，也就能推断出来。 他并不是被毒死的，而是因为炭气中毒而死，再细究这炭灰的样子，明显是较为高级的银丝碳。 能在这个不需要使用的时候，从库房悄无声息取走银丝碳的人，无疑肯定是掌握了库房钥匙。 这回光凭言语，金常保可是洗刷不清身上的疑点，宗政明珠当即就把他给拿下了，并问道：“赶快认罪，招出泊蓝人头在哪，否则可别怪我大刑伺候。” 面对宗政明珠的逼问，金常保刚开始还挣扎了下，但又实在编不出什么正经借口。 因此这次宗政明珠再要动刑，李皓可就没拦着，金常保这才吐露了实情。 确实是他动手谋划了这件事，但是他也是被迫自救，为了治自己的树人症，金满堂也有此症，但因为泊蓝人头才到如今都没发病，所以他才动手的。 同时他还供出了一名共犯，说这个杀人方案是公羊无门提供的。 突然听到这个名字，众人纷纷向周围看去，顿时发觉这人竟然不见了。 而且不仅是他，就连边纪元也不见了，李皓心知不妙，当即问道：“金常保，这泊蓝人头的位置，公羊无门可曾知晓。” 金常保回道：“泊蓝人头被我假做一个花瓶放在房中，因为要给我诊治的缘故，所以他是知道的。” 第三十二章 遭遇陷阱 这话一出，李皓和李莲花当即便知道事情不妙，毕竟那个边纪元，一直都被两人认为是南胤人。 现在两人又都不在，那很有可能就是要拿着东西跑路了，于是便打算赶去追赶。 只不过在这时，宗政明珠就又跳了出来，义正言辞的说道：“诸位放心，这元宝山庄的出口都在监察司的掌控之中，他们肯定是出不去的。 我这便命人在庄内严加搜查，把他们给押送前来俯首认罪，现在我们就一起上去等着吧。” ‘关河梦’和简凌霄不知道宗政明珠的底细，对此自然没什么意见，当然他们有意见也没用。 可李皓和李莲花却知道他们就是蛇鼠一窝，要真就什么都不做，只怕人和东西都得没。 如今又还没到收网的时候，到时宗政明珠再自称失职，这事就得过去的。 李皓自然不肯吃这哑巴亏，直接说道：“既然是监察司和百川院共办此案，那我怎能让光让你们来辛苦呢。 李莲花，咱们也赶紧回去，助监察司一臂之力，将这两个贼人抓住，拿回泊蓝人头。” 说罢两人直接掉头就走，丝毫不管后面还在极力挽留的宗政明珠，和前面隐约挡路的监察司之人。 毕竟之前又不是没动过手，见到挡路的直接用巧劲撇开就是，无非也就是地上多了几个平地摔跤的倒霉蛋。 回到了上面的屋宅之后，李皓便带着李莲花飞到了元宝山庄的最高处，只不过此时李莲花还不想暴露会武功的事。 于是李皓便让他在这上面看着庄内动静，有事就来告诉自己，然后自己则朝着金常保的房间而去。 可真等到了门口，李皓发觉这里房门紧闭，显得格外的安静，好像没有人进出过一样。 越是这样，李皓心中却越发警惕，按说公羊无门和边纪元有了机会，肯定是要第一时间把东西拿走，然后快速离开。 不应该会像这样，不留下一丝痕迹，除非他们有自信能完全掌控局面。 但担心归担心，李皓最终还是决定要进去看看，东西到底还在不在。 上前慢慢的推开房门，李皓带着警惕缓步走入，很快便看见了金常保所说，装着泊蓝人头的盒子。 那李皓便打算去打开来看，只是这越上前，李皓心中的不安便越发明显。 历尽几次重生，李皓对于这种第六感还是很信任的，当即便意识到这个盒子可能存在什么问题。 于是在还剩几步的时候，李皓就停了下来，转手拔出了手中宝剑，准备用宝剑来挑开盒子，这样如果真有问题，自己也有个反应的机会。 而在李皓做着这番举动的时候，也完完全全落在了别人眼里。 原来这确实是金鸳盟和万圣道给李皓设下的陷阱，之前李皓和宗政明珠爆发完冲突后，虽然在明面上他忍了下来，但在暗地里他却把这个信息传回了金鸳盟。 角丽谯收到后，便有了铲除李皓的打算，毕竟无论是金鸳盟和万圣道，与百川院都是对立的存在。 现在百川院突然多了这么一位高手，那就是不可控的因素，自然是要尽快铲除才能安心。 更别提之前在笛飞声刚出关时，李皓还当着角丽谯的面，打了笛飞声一掌。 以角丽谯那个毒唯的性子，要除掉李皓的心思早就有了，这回正好有了借口，就拉着万圣道一起行动。 只可惜这帮人还是小看了李皓，被挑开后的盒子，泊蓝人头确实还躺在那里，只不过李皓并没有看到罗摩天冰的影子。 然后正当李皓再想上前查看时，便发觉有几只虫子迅速从盒中飞出，向着李皓冲来。 虽然这东西李皓并不认识，但不管怎么想，不要被接触到都是最佳选择。 所以李皓迅速用凌虚步后撤拉开距离，转手便要将这几只虫子击杀。 但也就随着这几步，那些之前就埋伏在外面的杀手，迅速从李皓后面杀出，来了个内外夹攻。 在这紧急之间，李皓愣是在他们不可思议的眼神中，突然变向完成了左右横移，成功击杀了那几只虫子，并转身对后方的攻击做出了格挡，拉出了距离来。 等完成了这一系列动作，李皓才不由得松了口气，因为刚才的情形确实很是凶险。 “好啊，我这终日打雁，没想到差点让家雀给啄了眼，既然你们都已经来了，那也就没必要走了。” 说完这话，李皓立即转手为攻，对于这帮要杀自己的人，李皓可就不会再留手了。 因此即使他们的战力还算不错，可没过几招就也是躺了一片，并且这次可是真正意义上的躺尸。 要不是最后李皓还记得留两个活口问话，这一行人没一个能活得下来。 而这院中的打斗不出意外的，也惊动到了在山庄的其他人，李莲花是第一个赶到的，赶到了李皓收尾的阶段。 不过看着李皓那游刃有余的状况，便没有插手进来，而是等到打完收工才问道：“这些人是什么人？” 李皓回道：“能在这埋伏我的，除了金鸳盟和万圣道，还能有谁。 他们这倒是真杀了个出其不意，要不是我小心，真差点就着了他们的道。 这两个还活着的，你帮着看一下，我进去把泊蓝人头给拿出来，然后再回来问话，顺带你看下这尸体里面可有边纪元和公羊无门的身影。” 待李莲花点过头后，李皓便又重新进了屋中，只不过在拿盒时，还是谨慎的没有直接触碰，而是选择用剑把盒子给挑出来。 剩下宗政明珠他们过来的就有些晚，等到李皓在走出来才到。 看着院中这一地的尸体，过来的人也是面色各异，其中波动最大的倒还是‘关河梦’，她直接就上前关心道：“我们刚刚听到打斗声，便赶快过来了，你这身上沾了这么血，是受了什么伤。” 李皓笑着随意在身上擦了擦，说道：“没事，这都是别人的血，我自己连衣服都没被划破，关兄不用为我担心。” 说完之后，李皓便看向了宗政明珠，沉下了脸说道：“宗政大人，这元宝山庄的进出口可都是监察司的人在看管，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一批杀手来，不知你准备怎么给我个交代。” 宗政明珠本来看到这一幕，脸色就已经很是阴沉了，因为他知道自己谋划失败，那这后续的反噬就必然要来承受。 不过他倒也是果断，并没有去推诿责任，而是直接就说道：“这事的确是我监察司失职，我立即命人将看守几处门户的侍卫收押，一定会尽快查出是谁在玩忽职守，给李大侠和百川院一个交代。” 然后还亲自让把几处门户的侍卫统领押了过来，在李皓面前露了个脸，而在这个过程中，还有一人直接自爆并且在不断挑衅，说李皓这次命大没死，让李皓以后走路小心。 宗政明珠听到这话，直接就是一掌拍去，把他打到了李皓面前，只要李皓稍稍一抬手就能格杀。 他这一举动，其中除了有让李皓消气的原因，还有一点就是寄希望于李皓能怒火中烧下，直接下死手的。 根据李皓之前的了解，这押上来的人可都是宗政明珠心腹，显然这是一计未成要再施一计。 既然不能让李皓身死，那就寄希望于能由此挑起监察司和百川院的敌对，为此不惜下个血本。 不过李皓能是这么冲动的人，在李皓的计划中，后续还有收编百川院的要求。 在这种情况下，让两边保持一定比例的摩擦可以，但不能真的撕破脸。 而且杀一个人有什么用，要利益最大化，自然是要再度削减宗政明珠的力量，让他们为了能在监察司继续维持局面，去压榨他们在朝中的势力。 “好，那这件事我会上报给百川院四位院主，让他们来和监察司交涉，希望到时宗政大人不要让我失望。” 交谈过后，李皓就没再搭理他，而是转身问起了李莲花，这个泊蓝人头有没有什么问题，还有就是边纪元和公羊无门在不在。 李莲花回道：“传说中泊蓝人头是至阴至寒之物，我刚刚试了一下，东西不假，只是这上面刚刚被下了点毒，我已经给解了，你要不要看看。 至于边纪元和公羊无门，他们都不在这一群尸体里面，可能是之前就跑了吧。” 李皓闻声点了点头，顺手接过翻看了一下，确认这里面没有罗摩天冰，再看了下盒子，此时也已经是空无一物，显然应该是已经被这两人给带走了。 李皓说道：“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回去就让百川院把他们列入破刃榜。” 拿到了泊蓝人头，也算是李皓这一趟没白跑，这罗摩天冰虽少了一块，让李皓有些生气，但终究改不了大局。 “宗政大人，我这一场厮杀可算是江湖事吧，那泊蓝人头我带回百川院复命，有没有问题。” 宗政明珠的目标主要也是罗摩天冰，这泊蓝人头虽然稀奇，但还不至于让他现在翻脸，便说道：“自然没有问题，李大侠带走便是。” 只是李皓这刚一要走，简凌霄突然站了出来，说道：“李大侠留步，犬子身患树人症，唯有这泊蓝人头可救治其病，在下恳请李大侠能看在我多年来救治病人的份上，暂借泊蓝人头，救我儿子一命。” 看着他这副可怜模样，李皓直接就把他扶了起来，说道：“这能救命不假，可刚刚芷榆姑娘的话 ，你也听到了。 只有服用常年被豢养的药人之血才能压制树人症，难不成你也打算如此。” 简凌霄被这问的有些愣神，转头看了看芷榆就没再说话，因为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何选择。 毕竟自己儿子的性命自然重要，可让他来做出这种非人手段，却也是有些难以接受。 现场沉默了下，李皓才又说道：“这样吧，简兄也不用着急，左右李神医和关兄都在，大家一起来集思广益，看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说完李皓还不忘给李莲花使了个眼色，李莲花虽然不太明白李皓的意思，但还是默契的配合把人给劝了下来。 只不过今天这一顿忙活把李皓累个够呛，便约定明天再聚到一起商议。 回到自己的房中，李莲花不由问道：“树人症我可不知道怎么去治，扬州慢虽对伤势、中毒有所奇效，可对这种病却没什么方法。 至于那位，你应该也早猜出她不是关河梦了吧，平白给人希望可不太好。” 李皓说道：“这我自然知道，不过我既然答应了，那肯定就是有办法的。 宫中有位老御医研究这树人症几十年了，已经初有成效，可以保证得病之人性命无忧。 只不过当着宗政明珠的面，我不好直接来说，免得让他联想到什么就不好了。 明日你来编个理由，然后我安排人带他去京城，引荐给老御医，这事不就妥了嘛！” 听见李皓有所安排，李莲花也就没再多说什么，直接照办就是了。 只不过还没等到第二天，‘关河梦’就直接找了过来，向着两人坦白了身份。 毕竟明天要真的探讨的话，就她那不入流的医术，也实在是拿不出手，反而会耽误事。 “其实关河梦是我的义兄，我对医术并不精通，不过我可以去请我义兄来帮忙的，只是得等几天了。” 李皓和李莲花听到这话都笑了，李皓说道：“苏姑娘放心，李神医刚想起来，自己有一位老友常年研究这树人症，如今应该有所成效，正准备去信问询下情况，所以倒是不用辛苦真的关兄跑一趟了。” 听到这话，苏小慵诧异道：“你们早就知道我是谁了。” 李皓笑着解释道：“乳燕神针关河梦，擅长金针走穴，我们刚进山庄的时候，你拿着药灸追着人家满地跑，自然不是乳燕神针关河梦所用的方法。 元宝山庄天下闻名，所以这里汇聚天下名医世人皆知，敢冒充关河梦，却无人追究，那正主想来是知道此事的。 金陵苏家有一女名为苏小慵，是关河梦义妹，论年纪正好和你差不多，所以这并不难猜。” 第三十三章 齐聚慕娩山庄 苏小慵听到这话后，倒是显得一脸傲娇：“算你们聪明，我确实是苏小慵，万人册苏文才就是我爷爷，所以以后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李皓闻声笑道：“好啊，那就提前谢谢苏姑娘了。” 苏小慵却有些不满意，说道：“提什么谢字，之前要不是你，只怕宗政明珠的劈空掌就要落到我身上了，咱们就不用这么客气了。 今天天色已经晚了，我就先回房休息，明天找你和李神医。” 等苏小慵走后，李皓和李莲花便也熄灯休息。 第二天一早，还不到用早饭的时候，简凌霄便心急的匆匆赶来。 于是李莲花便按照之前对好的台词，告诉了简凌霄，让他安心跟着去京城一趟，引得简凌霄不住道谢。 这正事说完，李皓两人便拉着简凌霄一起用膳，正好此时苏小慵也找了过来，便也就跟着一起。 待吃过饭后，苏小慵便问道：“李皓，这元宝山庄的案子已经了了，接下来你们准备去哪里？” 李皓说道：“我已经传信回了百川院，先在这等百川院来人，把泊蓝人头带走。 再之后的去向嘛，倒是还没想好，不过你这么问，莫不是有什么建议。” 苏小慵直接说道：“你们有去过金陵吗？我刚刚收到了爷爷的来信，让我回家一趟，若是你们没事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回去，我带你们去游览下金陵胜景。” 李皓这边刚准备接话的时候，李莲花就抢先道：“这个可能是不行，毕竟我俩手头上还有事情要做，等以后有机会吧。” 说完李莲花还不忘看了李皓一眼，李皓只好说道：“对啊，总是听说江南风景美不胜收，下次有机会我们一定上门叨扰，到时你可千万别把我们拒之门外了。” 苏小慵本还有些失望，听到这话，当即笑道：“好，那我们便约好了，你到时可一定要来。” 之后苏小慵便离开了，回房去准备收拾东西，而简凌霄则留了下来，等着李皓说的人到。 事实上百川院来的也很快，还不到中午时分，石水就带着人到了，另外同行的还有杨昀春和他手下的监察司人马。 在李皓和宗政明珠一同讲述了事情发生经过之后，当下杨昀春便下令把一干玩忽职守的人给拿下听审。 宗政明珠早就被下了威风，又自持理亏，因此面对杨昀春的追究，也不好当着李皓的面多说什么，就只能是忍痛把人给交了出去。 之后便径直离开了这里，毕竟他现在的任务已经完成，再留下来有杨昀春盯着，也做不了什么事，还不如一走了之，免得生气。 而李皓这边，石水对于这件事就是满嘴的夸奖，说李皓此举没有堕了百川院的颜面，以后要继续保持。 对于这种空话，李皓早已是免疫过的，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只是正常的把泊蓝人头做了移交。 到这里，正常的移交环节便算是结束，剩下就是李皓最喜欢的抄家环节。 其实正常来算，就现在金常保明面上暴露出问题，还不至于到抄家的地步。 毕竟如果不算他南胤后裔这件事，他最大的问题，也就是养了芷榆这个药人，并时常取血，还有就是囚禁董羚致死的罪过。 但谁让金满堂没有子嗣呢，连芷榆这个义女也只是名义上的，并未被纳入到宗谱之中，所以也就可以算是绝嗣。 那他的家产如今便彻底没了继承人，也就可以收归国有，只不过看在见者有份的情况下，百川院也能从中获得一笔，所以具体的抄家工作就由石水和杨昀春一同主持。 当然，芷榆这些年来受了那么多苦，该有的补偿还是要有的，在这上面李皓指示过了杨昀春，也和石水沟通过了，会给她单独留一份，以作未来生活之用。 而在其他人忙着干抄家的活，李皓和李莲花也没闲着，而是让芷榆带着在整个山庄转了起来，主要就是去之前金满堂不让人去的禁地。 终究李莲花还没忘了正事，他可是为了追查南胤之事来的，可现在经过这一番闹腾，知道一切事情真相的金满堂死了。 宗政明珠又身居高位，一时之间还动不得，而剩下可能知情的四象青尊、黄泉府主，一个被关押在一百八十八牢，一个早已没有了音讯，他都没有接触的渠道，因此他也就只能够再查查看还有没有其他线索。 不过到最后虽然是找到了金满堂的祠堂，看到了在那里的南胤壁画，从中获得了一些线索，但却是依然没有后续方向。 所以现在这问题就又绕了回来，可能还是要去找四象青尊和黄泉府主，从他们手中去获取信息。 为此两人也只能是先回去再想 办法，而等两人到了房间后，杨昀春便悄悄找了上来，给李皓传递了几份消息。 首先看到的是有关单孤刀的线索，其中有一条标注就引起了李皓的注意，引得李皓惊讶出声。 上面清晰的写着方多病疑似不是方则仕与何晓惠之子，而是单孤刀与何晓兰之子。 并且还附带了当初何晓兰写给单孤刀的绝笔信，和何晓兰的诊断记录，用来这个信息佐证。 而听到了李皓的话，李莲花整个人也是真的有些被震惊到了，直接上前从李皓手上抢过这些信函，就看了起来。 这些信函的内容可以组成一个完整的证据链，以李皓和李莲花的聪明，自然不会看不出事情真假。 但这样一来，为了方则仕要故意欺瞒，就成了一个问题，至少在李皓心中是这样的。 毕竟在电视剧里面，这种故意假死很多年的人，一般都是幕后大bss。 方则仕会帮着他做事的话，那方则仕本身的立场就很值得揣摩了。 只不过当着李莲花的面，李皓并没有多说什么，因为李莲花对于单孤刀还是有着很多幻想的。 趁着李莲花还沉浸在自己师兄多了个儿子的惊喜中，李皓又看向了第二条消息，然后整个人就感觉不对了。 虽然李皓其实对乔婉娩也没啥感情，纯粹是为了现实情况考虑，再加上人家长得漂亮，才冒出了之前刻意向上凑的事情。 但如今看到她要成亲了，也还是有种，有人趁自己不在，把自己老窝给掏了的感觉。 当即对李莲花询说道：“当初你离开百川院的时候，和乔婉娩说了什么，怎么她现在就要和肖紫衿成亲了。” 能让十年都没有答应成亲之事的乔婉娩，在这短短不到本月的功夫，就把婚事定下，要说没有李莲花捣鬼，李皓也是想不到其他可能了。 听到这话，李莲花也就从刚刚的喜悦中醒来，很是干净的撇清道：“也没说什么，就只是和她确认了李相夷已死，让她能彻底放下过去，其他的我可什么都没做？” 李皓摇头道：“我真搞不懂你是在想什么，既然你都已经决定不再找乔婉娩相认，又何必这么多此一举。 难不成你真看不出肖紫衿的底细，无论是人品、武功，他哪一点能和我比。” 李莲花回道：“其他的我不知道，但肖紫衿纵有千般不是，可他对婉娩的情谊总是真的。” 这话说的李皓就不服了，当即说道：“你这话的意思，好像我就是虚情假意了。” 李莲花直接怼道：“你是不是虚情假意，我不知道，但我可以确定的是，你在感情上绝对没有肖紫衿专一，你敢说自己没对苏小慵有什么想法。” 李皓回道：“诶，我对苏小慵可什么都没干，你不能来冤枉我。” 李莲花对此是嗤之以鼻，反倒是杨昀春很是惊讶，显然没想到就这么几天的功夫，怎么又冒出了人，不由可怜的向李皓问道：“公子，这苏小慵又是谁。” 对于这个问题，李皓也烦他再继续唠叨，就没有回答，而是开始了兴师问罪：“你还好意思问我，我来问你，这两人大婚的消息，你是真的刚刚才收到的吗，为什么之前没有传信给我。” 这下杨昀春便开始支支吾吾，因为他确实是早就收到了消息，只不过他实在不想李皓和乔婉娩凑在一起。 毕竟两人的年龄差太大，再加上乔婉娩的情感经历也确实不适合，才刻意把事情瞒了下来。 最后迫于无奈，杨昀春只能是再度转移了话题，说起了昨晚抓到了两个鬼鬼祟祟溜出山庄的人。 听到这话，李皓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公羊无门和边纪元，随即确认道：“你们抓了公羊无门和边纪元？” 杨昀春回道：“如果昨夜山庄只跑了这两人的话，那应该就是了。” “好啊，那是得去看看。”本来李皓以为那枚罗摩天冰就这么没了，没想到这隔天就能失而复得。 当即李皓便让杨昀春让人给自己引路，顺带着问了下李莲花，要不要一起过去。 李莲花也没有拒绝，毕竟能让他们提前逃跑，那想来他们的作用应当就比那些留下来的死士高，因此他们知道的东西会更多。 不过以杨昀春这监察司的身份，也不好来和李皓两人打交道，便就先回去找石水了。 只是告诉了关押人的方位，然后李皓和李莲花便自行找了过去。 等两人到时，这边的初步讯问工作也已经结束，边纪元这人嘴巴比较硬，在没有动用大刑的情况下，没有能撬开她的嘴。 但公羊无门这家伙的骨头就比较软了，只刚刚被吓唬了几下 ，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只可惜他不是人家嫡系，这次也就是得到了夺取罗摩天冰的命令，其他更多的内情也不知道。 另外他话中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被他们拿走的那枚天冰，据他所说是在边纪元身上，但经过监察司的几次搜查，也没能把东西找到。 这还是李莲花第一次听到罗摩天冰的名字，看着李皓对此毫不疑惑的模样，便询问了起来。 李皓闻言便开始给他介绍，毕竟既然能把他给领来，就没打算在这事上瞒他。 因为经过这一番具体接触之后，李皓相信李莲花心中还是有杆秤的，不会因为感情而被蒙蔽掉心中的正义。 事实也确实如此，再听到南胤人竟然想凭借业火痋复国，他当即便答应会帮着阻止这事发生。 因此这眼前要做的，便是把那枚被拿走的天冰给找回来。 基于对公羊无门骨头软的信任，两人还是相信了他的话，只是这即使是全脱光了检查，也没从边纪元那找到。 可如果身上没有的话，那东西又能藏在哪里呢，正在思索中的李皓，眼神无意中瞄到边纪元的肚子上停住。 既然身上没有，那就有可能这东西就藏得比较深，毕竟这天冰尺寸又不大，吞到肚子里面是完全可以做到的事。 当下，李皓便让人去抓了几副泻药，给他们两个都服下，公平、万全的对待他们，免得万一是公羊无门演技太好呢。 不过这后续等待得功夫，李皓就没有兴趣了，只是让他们有消息及时通报到元宝山庄给自己，因为这确实有点恶心。 而最后的事实也证明了，李皓的猜测的确是对的，边纪元还真把这天冰给吞了。 有了收获很好，只是对这枚天冰，李皓多少是感觉有些膈应，便没有经手，而是在让李莲花见识了下后，便让人给暗中送回京城保管。 至此这次前来的目的就算是全部完成，两人就算是可以准备离开了。 而且现在也不用再考虑去处，反正李皓是打算去慕娩山庄，参加下乔婉娩的婚礼。 至于李莲花，这家伙既不放心让李皓一个人去，怕李皓在慕娩山庄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把婚事给弄没了。 同时也是想去完成当初的诺言，把最甜的糖当作喜糖送给乔婉娩，即使新郎不是自己。 另外石水因为也要去，于是众人便打算一起走，只是中间要先回百川院送东西，再汇合纪汉佛他们一并出发。 因此也就剩下可怜的杨昀春，只能是自己单独一路，押送东西返回京城。 不过在李皓的允许下，杨昀春也已经和石水约好了，他会在把东西送回京城后，也赶去慕娩山庄参加。 第三十四章 大婚当日 这赶去慕娩山庄的一路上，倒也是顺利的很，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情况。 只是唯一让李皓有些闹心的，就是纪汉佛、白江鹑、石水这几个，时不时就来找李皓开解，让李皓能看开一些。 之前石水之所以没在元宝山庄，自己来告诉李皓和李莲花，乔婉娩成亲的事，就是因为被纪汉佛和白江鹑劝的，说是为了能少一点麻烦。 石水也听进去了，毕竟她虽然也是一直看不上肖紫衿，但对于乔婉娩却还是比较尊重的，也不想真的多生事端，让乔婉娩有所遗憾。 可这车轱辘话听的李皓是直皱眉头，尤其是其中对于肖紫衿的夸奖，真的是让本来没打算要做什么的李皓，现在都想要折腾一下了。 最后还是李莲花看出来了李皓的不耐烦，出面把人都给挡走，才让李皓后面能消停一些。 慕娩山庄是乔婉娩买下四顾门旧居改造而成，因此山庄中像是纪汉佛几个都有住处，再加上他们几个还要帮着操持，便直接上了山。 至于李皓和李莲花，还有不太愿意掺和的石水，便在山庄外的城镇留了下来，在客栈先安顿下来。 李皓和石水都不缺银子，自然是就要往好的选，正好这地方石水也熟悉，便主动带着两人前去。 结果这一到客栈，三人就又遇到了一个老冤家，正是之前被李皓打晕留下的方多病，没想会出现在这里，还把客栈都给包了下来。 “掌柜的，本公子包下你这客栈的时候，跟你说过什么？” 掌柜的闻声回道：“公子您说过的，这客栈所有客人的吃住都算在您的帐头上，唯独强调一点，就是不让叫李莲花、李皓、阿飞的人入住。” 这能当掌柜的，自然都是历炼出来的人精，知道这会让自己重复肯定是有原因的，当即便看向了李皓和李莲花，问道：“莫非两位客官是……” 李皓闻声笑道：“没错，我是李皓，这位是李莲花，就是你口中不让入住的客人。” 方多病随即便让掌柜开始赶人，倒是石水忍不住了，向着方多病问道：“你怎么突然针对起李大侠和李神医了，发生了什么事。” 方多病回道：“石姐姐别管，这是我和他们两个的恩怨，我非得要和他们清算一下。” 说完便直直得瞪着两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李皓当即笑道：“方多病，我不就是把你打晕了那么一次嘛，做人不能这么记仇的。 而且这还是李莲花出的主意，冤有头债有主，你要记仇也得找他才行。 再者我怕你这日子过的不好，可是还给你特意留下了五百两银子，莫不是你准备恩将仇报。” 听着李皓这话，方多病也算是有了一个台阶可下，然后便又看向了李莲花，看他有没有什么说法。 李莲花也没想到李皓这么直接就把自己给卖了，其实要是平时，无非就是换家客栈住而已，反正他也不在乎。 只是如今这个时候，他实在是不放心李皓，怕李皓趁他不在旁边，上山捣乱。 就也只能是不自觉得摸了摸鼻头，开始要编起了瞎话。 但还没等他出口，何晓凤的到来就直接化解了局面：“方小宝，你怎么和李先生他们说话的，没大没小。” 随后不顾方多病在旁边不停的想解释，直接就让掌柜的给安排上房和酒菜，彻底把一物降一物的形势展露无遗。 李莲花见此便对何晓凤表示了感谢，何晓凤闻声略带羞意的笑了笑。 本来她还想留下来说会话的，只是碰着方多病一直想要说李莲花坏话，并提前拉着他走了。 “何姑娘可是江湖第三美女，看样子是对你颇有好感，你反正这一把年纪也没个归宿，要不你干脆主动一点。” 听着李皓的调笑，李莲花无语的撇了李皓一眼，说道：“没事干你就回房去歇着，别拿我来打趣。” 李皓笑着耸了耸肩，之后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和石水聊起了一些江湖琐事。 等在客栈过了一夜之后，三人便在石水的带领下上山，和乔婉娩、肖紫衿打个招呼。 毕竟这人都来了，总还是要去见下主人家的，正好李莲花说之前单孤刀的东西，在他死后都被收拾到他的旧居里面，李皓和李莲花也准备去看下，有没有什么新的线索。 这刚到山庄门口，便见肖紫衿正和纪汉佛、白江鹑等在这里，想来是三人上山的时候就被发现了。 所以肖紫衿才俨然一副主人家的样子，在这等着客人登门。 对于他的这副做派，李皓可是一点都不惯着，直接就无视的问道：“哦，乔姑娘如今在忙什么，这老朋 友上门来了，她这个主人都不来见见。” 肖紫衿听见这话，当即一股怒意上头，只不过最终强忍了下来，说道：“如今婚期将近，阿娩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所以便由我来作为东道主接待两位。” 李皓笑道：“你不合适吧，据我所知，这慕娩山庄好像是乔姑娘私产，肖大侠与乔姑娘还没成亲呢，现在就把女方家的房产当成自己的了。” 本来就一直看李皓不顺眼，如今听到这话，肖紫衿当即怒道：“你……” 只是这话还没说完，就被见势不妙的纪汉佛给挡住了，让他冷静一些，毕竟就算是他真的动手也打不过。 反正这在场的都是自己人，嘴上吃些亏就吃了，终究笑到最后是肖紫衿自己。 另一边李莲花也意识到情况不对，李皓这火力好像有些太大了，还是尽量避免下双方接触的好。 “肖大侠，久闻这山庄景色不错，不知可否让我们在庄内自行转转。” 肖紫衿也确实不想再看到李皓，直接说道：“你们随意便好。” 然后扭头就直接回了山庄，估计是会去到乔婉娩那里告状，既是来抹黑下李皓，顺带也是看着别让李皓跑过去。 而随着他这一走，纪汉佛他们也是无奈的对着李皓摇了摇头，也跟着就走了。 就连石水也是一样，留下了一句“你这张嘴可是真够毒的”，便也去找乔婉娩了。 没了人引导，对于李皓和李莲花倒是更方便了，反正这里的大布局也没有变，李莲花自己就认识路。 而且说起来，有着李皓在这边当靶子，这帮四顾门旧人对于李莲花也是没有丝毫起疑，终究是没把他和李相夷做出联想。 一路就这么转到了当初单孤刀的房间，李莲花找到了当初存放遗物的箱子，两人便翻找了起来。 只不过最后收获了了，不过对此李皓也能看得开，毕竟如果单孤刀真是幕后大bss。 以他对李相夷的了解，肯定知道在他假死之后，李相夷会来到这里收拾东西，自然不会在这里遗留下什么重要的线索。 既然证据是找不到了，李莲花便真就带着李皓游览起了风景，反正就是要杜绝李皓跑去找肖紫衿的麻烦。 直到石水那边见完了乔婉娩，找了过来，三人才结伴离开了慕娩山庄。 在之后的两天里，李莲花就一直采取了紧盯举措，带着李皓在周边转，惹得李皓不由说道：“你还真是够尽心尽力的，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李莲花闻言一笑，对这话是根本就没放到心上。 这一举动一直到苏小慵的出现，李莲花才停止了这种紧跟。 “苏姑娘，你过来也是要参加乔姑娘的婚礼，你和乔姑娘认识。” 听到李皓的问话，苏小慵笑道：“关大哥和肖大侠有交情，他们之前带我去小青峰游玩的时候，见过乔姐姐。 那时候她等了十年，才确认李相夷身亡的消息，还为他建了一座衣冠冢。 十年，这么漫长的岁月，肖大侠就这么深情的守在乔姐姐身边，如今修的正果，实在是不易。” 李莲花说道：“确实不易，所以这份感情才更值得让人珍惜，李皓，你说对不对。” 李皓哪里能不明白这是在点自己，当即回道：“是啊，李相夷若是知道有人等了他十年，想来也是能瞑目了，对吧。” 这话的伤害明显比较高，可李莲花又不好来反驳什么，只能无奈地耸耸肩。 听着两人这前言不对后语的话，苏小慵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她倒也不太在意，转身就给两人介绍起了跟着自己一起来的人，正是她之前假冒的关河梦。 当然，李皓也注意到了关河梦看着自己的眼神，想来应该是肖紫衿跟他没少说自己的坏话。 随着他们两人的到来，距离婚宴正式开始也就只剩下一两天的功夫，而杨昀春也赶在婚宴之前赶到了。 只是他过来除了原计划想陪着石水参加婚宴之外，还额外给李皓带来了一个消息。 李皓听后问道：“你说有一批江湖人士正在向百川院驻地移动，能确定他们的身份和目的吗？” 杨昀春回道：“这些暂时都无法确定，但可以排除不是金鸳盟、万圣道的人，这事需不需要和百川院通个风。” “那就奇怪了，除了金鸳盟、万圣道，还有谁会对百川院有想法。”李皓嘀喃了一会，说道：“现在百川院还不能出问题，那就给你一个献殷勤的机会，你去把这事告诉石水吧。 另外你也要顺带提醒他们，也有可能是有人想调虎离山，这里虽然集中了很多武林高手，但也正是 因为鱼龙混杂，所以也需要多加注意。” 杨昀春得到了李皓的允许，便就高兴的去找石水了。 而李皓则回头找到了李莲花，把情况告诉了他，看他能不能想到什么线索。 李莲花说道：“我觉得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出来第三方势力，这些人有可能是金鸳盟和万圣道隐于暗中的人马。 至于目的，会不会是为了罗摩天冰，毕竟他们又不知道罗摩天冰落到了你的手上，那把矛头指向出现在那里的百川院，也算是合情合理。” 李皓对于这个意见不太同意：“你要说暗藏人马的事，倒是也有可能，但只为了罗摩天冰也不用这么大张旗鼓吧。 要知道只有集齐四块罗摩天冰，加上罗摩鼎一起才有用，现在就暴露实力完全没必要啊，更别提他们都还不能确定天冰就在百川院里面。” 两人盘算到最后，也没确认个答案出来，接着就被喊到了慕娩山庄，和纪汉佛他们一起商议该如何应对。 百川院是根基所在，不能出现什么意外，因此纪汉佛、云彼丘、白江鹑三人返回坐镇。 至于慕娩山庄这里，婚事依然照旧进行，反正这里有着不少正派之人前来观礼，由石水来统一联系。 另外李皓也留了下来，作为武力担当来进行压轴任务，同时还有杨昀春主动请缨。 虽然监察司不好插手江湖事，但他可以用个人身份来协助石水。 一切安排妥当，在纪汉佛三人离开前，乔婉娩路面亲自相送，也算是让他们提前喝了喜酒。 之后的慕娩山庄，一切安排照旧进行，只是在这喜庆之余，倒是凭空添上了几分紧张的气氛。 李皓、李莲花和石水为了能及时照看情况，便由此也搬到了慕娩山庄居住，同时一同来的还有苏小慵和关河梦。 毕竟在情况不明的时候，李皓还是觉得在自己旁边安全性高一些，到时就算有高手能缠住自己，也有李莲花这个曾经的天下第一能发挥作用。 而有了苏小慵在，李皓也懒得再去找肖紫衿麻烦，唯一有点烦心的就是，旁边总是多关河梦这么一个尾巴。 倒是中间李莲花下山买了包喜糖，然后找了个理由送给了乔婉娩，惹得李皓又是一顿嘲笑。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大婚当天，按照流程乔婉娩在婚房梳妆等候吉时，肖紫衿在外迎客。 前面的流程都没什么问题，一直到后面拜堂完成的酒宴。 因为乔婉娩要回婚房等候，这个时间段怕她一个人出什么意外，便干脆让苏小慵、何晓凤和石水都过去陪着。 她们四个武功都还算不错，再加上李皓给的一个信号棒，如果有危险，李皓也能第一时间赶去。 只是她们那边还没闹出动静，肖紫衿就又在婚宴上开始了丢人现眼。 第三十五章 以一敌四 当着在场众人的面，肖紫衿竟然还感谢起了李莲花，感谢他带回来李相夷死讯的确切消息。 方多病最是崇拜李相夷，自然听不下去这话，直接就出声反驳，要不是其他人出来打圆场，好险让肖紫衿下不来台。 不过最后方多病也是不愿意在酒宴上待着，正好外面设了个比武擂台，他就干脆出去比试，免得相看生厌。 “这就是你认为的，能和乔姑娘相守一生之人，你这识人之明还真是不能恭维。” 对着李莲花说完这话，李皓便也起身离开了酒宴，免得看着肖紫衿那惹人厌的样子，万一要是忍不住当场揍了他，那就太冒昧了。 只是李皓并没有上那个比武擂台，而是在旁边看着，毕竟以李皓的武功要是上台，未免就有些太欺负人。 在擂台上，方多病也算是小露了一把脸，一连击下了两个对手。 但也止于此了，到了第三个对手的时候，他的应对就已然变得有些捉襟见肘，只剩下格挡之力，显然很快就要落败了。 可也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方多病不知怎得，好像突然开窍了一般，变换了招式打败了对手。 “你这可就是作弊了，哪有在人家比武的时候传音变招的，你还要不要脸。” 李莲花本就在注意四周动静，自然也发现了走过来说话的李皓，当即回道：“我愿意！你有意见。” 见这家伙理不直却气壮，李皓也是没好再说什么。 而且此时正好两人也都同时发现了站在前面的笛飞声，也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同时笛飞声也已经注意到了两人，随之便看了两人一眼，便转身离开。 “笛飞声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觉得他的出现，和去百川院的那帮武林人士有没有关系。” 李莲花回道：“不知道，反正他既然来了，那就正好当面问问。 我暂时不想暴露身份，所以这里的安危就交给你了，我过去看看什么情况。” 以李莲花的武功，李皓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便说道：“行，那你去吧，有事就给我发信号。” 于是李莲花便追着笛飞声走的方向而去，事实上这次笛飞声来也确实是特意来找李莲花的，刚刚的现身也就是在提醒。 因此李莲花还没追两步，便只见笛飞声已然是停在了那里等人。 李莲花问道：“笛盟主的胆子是真够大的，如今这里正派高手云集，你就真不怕被人一起围攻！” 笛飞声不屑的说道：“那些人从前便是我的手下败将，除了一个李皓之外，其他人还不值得我来担心。 对了，李皓怎么没有跟你一起过来，就凭你仅剩下的那些功力，如果我真想做恶，你可是拦不住的。” 李莲花闻言一笑，回道：“本来我还有些担心，可既然现在笛盟主都这么说了，那我到是可以放心了。 毕竟笛盟主这人办事一向干脆利落，若是真想要动手，也不至于和我说这么多话，还是说说你来的真实目的吧。” 笛飞声回道：“我刚查过，一百八十八牢的第一天字牢就在此地，阎王寻命就被关在那里，我来带他走。” 李莲花听到这话后，沉思了一下，他对于这个老对手的脾性还是了解的，虽然杀人如麻，但一般还是不会玩什么阴谋诡计的。 再加上他知道角丽谯的反叛身份，便很自然产生了些许联想。 随后问道：“阎王寻命、一百八十八牢，按说这消息应该是百川院绝密，你是怎么得到消息的，是角丽谯告知你的吗？” “消息确实是角丽谯告诉我，你问这个做什么？” 确认了这个消息，李莲花又一次陷入了沉思，首先是角丽谯怎么知道的。 百川院一百八十八牢，只有百川院高层中的一部分才知道，那在这其中，李莲花脑中很快就出现了一个名字，云彼丘。 毕竟在十年前，他就在角丽谯的蛊惑下，对自己下了碧茶之毒。 虽然李莲花很不愿意相信他会再重蹈覆辙，但在没有其他线索的情况下，李莲花也只能是做最坏打算。 事情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件事就麻烦了，因为百川院的所有部署，都不会对他这个四院主之一保密。 “现在正有一批来历不明的武林人士，正在向百川院进发，你知道角丽谯手下，有没有隐藏势力吗？” 笛飞声闻声询问道：“你怀疑角丽谯在暗中密谋什么，然后我也被利用，成为了吸引你们注意力的棋子。” 李莲花说道：“我确实是有些怀疑，你在回金鸳盟后，有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p > 笛飞声摇了摇头，回道：“我现在只能确定，与角丽谯合作的确是万圣道，并且在万圣道封磬背后还有一位主人，只是这个主人的身份，暂时还没能查清。” 李莲花说道：“封磬的主人，那看来这个人，应该就是查清真相的关键了。” 笛飞声回道：“好了，我知道的事已经都告诉你了，现在你该把天子牢的地址告诉我，而且难道你不想知道，当年单孤刀假死的那具尸体是怎么出现的吗？” 李莲花想了一下，说道：“这地址我可以告诉你，但不是今天，毕竟现在还不能确定角丽谯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们必须小心应对，不能再额外生乱了，你先下山等明日再上来，到时我带你去天子牢见阎王寻命。” 笛飞声闻言正准备的时候，突然天空中闪现了一个信号弹，正是之前李皓交给苏小慵的那个。 “不好，阿娩那里出事了。”李莲花见到信号出现，当下也管不了其他事情，直接便飞身向着婚房赶去。 而同时发现信号弹的，还有李皓这边，只不过这边的人却是在刚出发就被人给挡住了。 当然，用人来形容可能是不太准确，更准确的描述是被咸日撵给挡住了。 李皓这还真是头一遭，差点被人用炮给打了一闷棍，这百川院到底是干什么吃的，怎么会让人把这东西给送上来的。 不过好在这些东西虽然威力较大，但终究是灵活性不高，反正李皓对这里的建筑物也没什么感情。 当场便想要换个方向翻墙离开，赶去婚房那边，只是这还没有动作，就被三个人奇形怪状的家伙给拦住了。 因为这三人武器样貌都很有特色，倒是让李皓一眼就认了出来：“浮屠三圣，你们三个妖魔鬼怪不在东瀛待着，来我大熙做什么，送死吗？” 这三人也不回应，看着李皓说道：“小子，就是你曾经打败过笛飞声吧，看来这笛飞声也是名不副实，今天确实得有人死，毕竟你的这颗脑袋可是值钱的紧。” 听到这话，李皓便想要继续套下话，可是谁花的钱，要买自己的命。 只是这三人多少有些不讲武德，直接就强攻了上来，李皓也只能是直接展开了反击。 浮屠三圣能位居万人册上排名第一，这手上的武功确实不弱，而且再加上武功出自东瀛，其中有很多有别于中原武功的奇诡手段，因此李皓刚开始应对还有些麻烦。 直到过了十几招后，熟悉了他们的手段，才开始游刃有余，再加上打东瀛人自带的bu光环，后面便开始占了上风，能够抽空来观察下当前的态势。 本来经过第一批几轮炮击后，猝不及防的众多正道门派就有不少人受伤，后面又仓促接敌，以致于战力根本得不到全力发挥。 而且本来各派就没什么配合的默契，比不得这帮进攻的，自然在形势上就呈现出被压制的状态。 另外这次对面的应该也是下了血本，除了李皓面前这万人册第一的浮屠三圣，还有另一位排第三的无极魔僧，他把杨昀春给牵制住了。 至于肖紫衿的表现就更为拉跨了，连小兵都清不掉。 眼看这边的战况短时间内结束不了，又不知道李莲花跑哪去了，李皓也只能是来创造个机会，把杨昀春给解放出来。 毕竟李皓现在脱身容易，可是要把浮屠三圣给释放出去，其他人可没有办法来阻挡。 到时要是让他们清完了杂兵，再一起围殴自己，自己可不一定能扛得住，更不说李皓也不能真的把杨昀春给放弃了。 于是在李皓的引导下，四人的战场便不断的向杨昀春那边而去。 对此浮屠三圣也没办法，因为现在的主动权已经在李皓这里了。 在把无极魔僧也圈进战场，一打四并稳定局面后，李皓便赶紧让杨昀春赶去婚房那里，别让那边出问题。 杨昀春开始还是不放心，只是看着李皓后面那游刃有余的样子，才最终离去。 不过在路上，他又单独释放了另外一个信号，命令在山下的东宫侍卫上山护驾，反正到时大不了就说是监察司的人马就是。 等到杨昀春赶到时，婚房这边其实已经没有了打斗声，只看到这里一片凌乱，还躺着一堆看守的人。 但还好的是，石水、苏小慵、乔婉娩她们都不在其中，杨昀春听到屋内有动静，便赶紧进屋去看。 只见乔婉娩和石水两人，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李莲花正皱着眉头给她们二人把脉。 至于苏小慵和何晓凤，虽然没到昏迷的程度，但看脸色也是受了不轻的伤，只是同时看着李莲花的眼神也很奇怪。 不过现在杨昀春的心思还是放在石水身上，倒是也没注意这些。 等李莲花诊完脉，杨昀春赶紧上前问道：“李神医，石水姑娘她们这是怎么了。” 李莲花回道：“她们俩人刚刚体内被打入了大量无心槐，虽然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但武功和神智只怕会受到不小的影响，这点只能等她们醒来后再确定了。 对了，你现在过来了，是不是你那边的战况结束了。” 杨昀春回道：“还没有，这次我们没想到他们竟然能把咸日撵给搬到山上来，被打了个措不及防。 再出手的有万人册排名第一的浮屠三圣和排名第三的无极魔僧，一时间陷入了苦战。 我能过来，是因为李大侠不放心这里的情况，才独自挡住了浮屠三圣和无极魔僧，给我创造了离开的机会。” “什么，李大哥一人对战了万人册第一和第三，那他不是很危险。”苏小慵听到这话，一声惊呼，随后赶紧对李莲花说道：“李门主，你赶紧去帮下李大哥吧。” 杨昀春刚刚心急也没注意到这里的异样，自然没想到李莲花的身份就这么暴露了。 有心想问，但如今明显不是时候，便说道：“对啊，李神医赶紧去一趟吧，这里暂时由我来守着，想来敌人既然都退去了，应该就不会再来的。” 李莲花也明白，现在这个时候，的确得早些把事态平息，才好来处理救人的事。 当即便就要出发，只不过还没等他走到，便迎头撞上了赶来的李皓。 李莲花问道：“你们那里打结束，浮屠三圣和无极魔僧都被你给解决了。” “没有，刚刚他们应该是接收到了什么信号，便都自己撤了，我想着这边的安全，便没有去追。”李皓回了句话，随即问道：“怎么样，苏姑娘她们还安全吗？” 李莲花说道：“苏姑娘和何姑娘倒还好，只是受了些伤，但乔姑娘和石姑娘在打斗中，都被人注入了大剂量得无心槐。 如今都还昏迷不醒，无心槐的具体效果，以往我们都不清楚，可能得等到她们醒来后才能清楚具体问题。” 李皓点了点头：“行，那我们先过去看看情况，关河梦就在后面，等会让他也来诊治一下，看他有没有办法吧！” 在返回的路上，李皓又对李莲花说道：“无心槐，看来这次来犯的就是角丽谯她们，以这次集中得力量来看，只怕往百川院去的人确实是疑兵之计。 只不过能把咸日撵给悄无声息的运到山庄附近，百川院里面只怕是问题很大啊，对此你有什么想法吗？” 李莲花听到这话，并没有回复，显然是心里还没拿定主意。 “对了，你最开始不是去追笛飞声的嘛，他后面人跑哪里去了。” 第三十六章 下饵 “他是得知了阎王寻命被关押在此，所以想来要人得，应当和这次袭击慕娩山庄得事情无关，否则你只怕一打五还不行。 我已经和他约定好了，让他明日再来，到时我带他去天字牢放阎王寻命。”李莲花回道。 这话李皓虽听着不高兴，但确实也反驳不了，要真的笛飞声也出手了，这边恐怕也只能让李皓用命去拼了。 两人很快回到了婚房，而看到了李皓的到来，苏小慵急忙上前拉住李皓的衣袖问道：“李大哥，你没受伤吧！” 李皓见此笑道：“没有，就那帮歪瓜裂枣，还不至于能伤的了我，倒是你自己，这脸色看着可不好。” 苏小慵闻声摇了摇头，说道：“我还好，之前在敌人攻来的时候，乔姐姐和石姐姐就一直在护着我们，要不是因为这样，她们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李大哥，你可得帮着想想办法，不能让两位姐姐出事啊。”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想尽办法救人的，纵使是要什么灵丹妙药，我也给她们寻来。” 又安慰了苏小慵几句后，看着正对着石水一脸担心的杨昀春，李皓便来到李莲花身边，问道：“扬州慢不是有帮人祛毒疗伤的效果，你有试过了吗？ 如果只是因为内力不足原因的话，或许我可以来想办法，毕竟这年头对应解药不好找，但增长功力的灵药还是有些的。” 李莲花闻声摇了摇头：“我刚刚已经试过了，这无心槐一经入体，便会散发至五脏六腑，直至封住丹田。 我刚刚给她们运功试过，虽然能起到一定的缓解作用，但并不能将其驱除体外。” 李皓叹道：“好吧，那看来还是得再想想其他办法。” 而后没多久，肖紫衿、关河梦、方多病几人也迅速赶到，第一反应自然是关心自己人。 肖紫衿是直接跑到了乔婉娩旁边，方多病第一时间关心起了自己小姨，关河梦则是直接把起了苏小慵的脉。 叫了几声，发觉乔婉娩没反应后，当即肖紫衿便开始追问起了苏小慵和何晓凤，毕竟她们两个是一直在乔婉娩身边的。 “怎么回事，婉娩怎么会突然昏迷不醒，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苏小慵闻声便出来解释，不过这次她倒是记得李莲花在之前的叮嘱了，称呼李莲花都是说李神医，没再说李门主。 当然，以现在肖紫衿的状态，就算是苏小慵无意间说漏嘴，只怕他也发现不了。 但他终究是有些信不过李莲花的，便说道：“关兄，你擅用金针解毒，这毒肯定能解，你救救婉娩。” 关河梦闻声也不推辞，因为苏小慵也在旁边让他去帮忙，只是这一诊脉后，却是眉头紧皱。 待站起身后，缓缓问道：“这毒我竟从未见过，你说这是无心槐，那传说中南胤的三大秘术之一。” 李莲花回道：“就是此物，之前我曾在元宝山庄中见过，所以可以确定。” 肖紫衿现在是听不得两人说闲话，不由问道：“关兄，你可有办法来解毒。” 关河梦摇了摇头道：“南胤之术奇诡，如此状况我以前从未遇到，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 不过传说中这无心槐是最顶级的散功香，倒没听说其会害人性命，乔姑娘未必就会有生死之忧。” 肖紫衿对这回答很不满意，直接说道：“未必，那就说明还有可能，难道关兄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只可惜等待他的却是一阵沉默，但肖紫衿倒是也没打算放弃，而是准备去把无了和尚也给请来看看。 之后关河梦也给石水也诊脉了，确认两者情况相同，也只能是同样的束手无策。 既然这边暂时没能再有什么进展，众人便先把石水给换了个房间，免得所有人都聚到一起。 肖紫衿现在待在乔婉娩身边，李莲花自然不好再在这留着。 杨昀春则想要照看石水，李皓现在也没什么要他干的，便就让他安静待着就行。 剩下何晓凤和苏小慵，就统一由关河梦照看，李皓和李莲花则带着方多病开始收拾起了残局。 这一次来参加婚宴的各派，可谓是都有损伤，于情于理都得要安抚一下的，顺带着李莲花也能再发挥下作用，帮着给治治伤。 另外纪汉佛他们，也需要派人去看下情况，虽然李皓不认为，角丽谯她们能发动起两面作战，但总归是要了解一下的。 正在几人忙着的时候，之前被杨昀春召唤的东宫侍卫们也赶了上来。 还好李皓眼疾手快，在他们开口之前便引导让他们说出了监察司的身份，才免得自己身份暴露。< /p> 正好他们人都来了，李皓便抓了他们的壮丁，帮着一起给干活。 直到夜幕时分，才算是把这里给大约收拾出来，正好李皓也有话想和李莲花商量，便刻意支开了方多病，让他去安顿那些东宫侍卫。 “今日这事可透露着古怪，咸日撵那么大的东西，竟然在没有任何人发现的情况下，出现在了慕娩山庄门口。 这些日子，慕娩山庄的守卫可一直用的都是百川院的人，所以百川院里面有内鬼啊，而且权力很大。” 李莲花其实也有这个猜想，再联想到之前在笛飞声手中出现的，一百八十八牢的舆图，他自然就想到了云彼丘的身上。 只是他真的不明白，十年前云彼丘被角丽谯迷惑，给自己下了碧茶之毒后，不是已经为此画地为牢十年以作反省了嘛，怎么会现在又重蹈覆辙。 想着想着，李莲花不由得就有些出神，都没有来回李皓的话。 李皓见状便在一旁问道：“你怎么这个反应，莫不是想到是谁在做这事了。” 李莲花不想冤枉云彼丘，现在所有都是猜想，他也没有证据来说明，便说道：“哦，没有，只是现在追查谁是奸细得事不急，最要紧得还是要想办法治好阿娩和石水。 在医术上面，皇宫之中的御医有不少医术精湛之人，你能不能请动他们来诊治一下。” 李皓闻言盯着李莲花看了一眼，他这话题转换得过于粗糙了，看来是心中有了答案，只是不想说出来罢了。 百川院内能让李莲花有所顾忌得，就那么几人，在联合之前云彼丘抓金鸳盟三王得事，李皓也就把目标定在他身上。 但既然李莲花没说，李皓干脆也不再提，只是之后对于云彼丘的调查，是需要再度展开了。 “这自然是没有问题，我可以书信传回京城，但不少老御医是只在宫中坐值的，如果想让他们出手的话，只怕得把乔姑娘和石姑娘运去京城才行。” 对于这个，李莲花也能够理解，只是这样一来就存在些问题，毕竟石水还好说，但有肖紫衿在，乔婉娩想到京城去，只怕是有些麻烦。 谈完了事，李皓又去看了一下苏小慵，关心了一下她的情况，才去休息。 到了第二天，李皓洗漱完后，习惯得去到了苏小慵这里，便见到她正和关河梦说话，只是这嗓音是有点越来越大。 待走近后，李皓才听清，原来关河梦是要苏小慵赶紧回苏家养伤，但苏小慵却说在这待着，最起码得等到乔婉娩和石水苏醒再说。 毕竟要不是因为救她，乔婉娩她们也不至于受这么严重的伤。 见到李皓到了，苏小慵便又问起了李皓的意见，想让李皓来支持她。 李皓说道：“关兄，其实小慵说的也有些道理，你如今让她离开这里，只怕她也不能安心养伤。 而且昨日敌人才大举来犯，现在山下还有没有敌人潜藏，我们都弄不清楚，这种情况下你和小慵离开，可能还没有在山上安全。 我已经传书给了纪院主他们，想来他们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所以你们不如暂且先留上几天。 既是能照看下乔姑娘和石姑娘，也是在为了安全考虑。” 有了李皓的话，苏小慵再一顿输出，关河梦也只能是同意让苏小慵再留几日。 离开了房间，三人便打算一起去看石水和乔婉娩，结果刚走到地方，便见有小厮匆忙赶来报信，说是在山庄门前发现了一封信。 上面写着李皓亲启四个字，李皓还奇怪是谁会给自己写信，伸手接过打开一看，不由得脸色一变。 因为这信竟然是一封勒索信，是让李皓用罗摩天冰和罗摩鼎来交换无心槐的解药。 这就奇怪了，按说应该不会有人知道罗摩天冰和罗摩鼎都在自己手里才对的，那是他们发现了什么问题，才有的联想，还是真的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 看着李皓的脸色不对，李莲花问道：“这信上写的是什么？” 李皓没说话，直接把信给了李莲花看，而他看后也是脸色一变。 这就让其他人对这封信都有些好奇了，尤其是肖紫衿，毕竟这封信来的太巧了，他很自然的就猜测这和乔婉娩中毒有关，便不管不顾的，直接就要从李莲花手中抢过信去。 只是在李莲花没有压制本能反应的情况下，很容易就闪过了他抓过来的手。 现在李莲花还没打算把信给他看，毕竟现在东西都在李皓手里，愿不愿意拿出来还得看李皓的意思。 以肖紫衿这人的脾气，知道这事后，必然会质问李皓，到时三两句便会把事情弄砸，还不如他自己先来劝说。</p > 不过李莲花的这个好意，肖紫衿可是不能理解，当即质问道：“这信上的内容是不是和婉娩有关？把信给我。” 李皓现在也是满脑袋疑问，哪里有心思去和他纠缠：“这信既然是给我的，那我想给谁看就给谁看，还不用你来多嘴。” 然后见肖紫衿又要动手来抢，李皓直接就先把他给点了，然后让正一脸疑惑的方多病来看着他，自己则带着李莲花和杨昀春出来商量。 等见到信中内容后，杨昀春也是一脸严肃，虽然他确实是想救石水的，但他一辈子受到的都是忠君爱国式的教育，所以这口也实在难开。 其实在李皓心中，倒也真没把业火痋看的多重，毕竟当年南胤有这东西的时候，不一样被大熙给灭国了。 前人都能做到的事，李皓当然不认为自己会做不到，要知道这些年李皓的一顿忙活，成果总还是有些的。 之前收集这两样的东西，一来是随手而为，二来也是想看有没有机会，能凭借这两样东西，改变下江湖格局，让这个江湖能适应下自己的想法。 现在罗摩天冰只出世了两块，剩下两块里面，一块在被关在一百八十八牢的四象青尊手中。 如今把东西交出去的话，正好可以把事情捅破，那这块罗摩天冰就应该会落在百川院手中了。 那剩下最后一块黄泉府主手中的，正好可以用来成为金鸳盟、万圣道，与百川院角逐的饵料。 当然，这个前提是要把百川院给清洗一下，免得他们处处漏风。 因此比起罗摩鼎和罗摩天冰，现在李皓更关心的，是自己手底下到底有没有问题。 因此看着杨昀春那个样子，李皓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看着石水姑娘，而束手无策的，如果真能换取解药，这罗摩鼎和罗摩天冰给他们也无妨。” 杨昀春回道：“我没……，可是如果真的把东西都给了他们，万一让他们放出业火痋，扰乱天下可怎么办。” 李皓说道：“罗摩鼎必须要集齐四枚天冰才能打开，只要不让他们凑齐就行，更何况业火痋也不可能完全无解，否则当年南胤怎么会就此覆灭。 要真灭不掉业火痋，最多就是把能操纵业火痋的人都灭掉，这事情不也能解决嘛。” 听李皓这么一说，两人都是一阵无语，解决不了问题，就把提出问题的人解决，这倒也是个好办法。 “现在的问题关键，是怎么确认他们能说话算数，并且要来确认下他们是怎么得知东西在我们手里的。” 李皓说完之后，便让杨昀春来调查这事，好在知道这事的人不多，应该不是太难查。 第三十七章 感情升温 确认好了这事，杨昀春便离开去干活了，一方面是派人把东西从京城中运来，另一方面派人挨个调查泄密之人。 至于李皓和李莲花，则一起跑去见了笛飞声，把阎王寻命的事给了结，同时也让他回去后，来调查下这支莫名其妙蹦出来的高手，到底是哪边的势力。 现如今，李皓和笛飞声都不想落个和笛飞声勾结的名头，因此再见面后，三人也不耽误，直接便赶往了天字牢。 正好这个时候，慕娩山庄的防卫空虚，天字牢也是受到了影响，被调走了一部分看守。 在李莲花的特意要求下，笛飞声对剩下的看守没下死手，只是把他们给打晕了事，很快就把阎王寻命给放了出来。 天字牢又不是个方便说话的地方，便在李莲花的带领下去到了另外一处僻静之地。 此时李莲花便向阎王寻命问起了当初三王约战单孤刀的事，可阎王寻命却说，那次约战是是单孤刀主动约战的，还有单孤刀送的约战书为证。 另外他还说，等他们赶到约战之地后，便发现单孤刀已经死了。 李莲花接过约战书看后，说道：“这不是我师兄的字迹。” 听到这话，阎王寻命当即便一脸震惊的看向笛飞声，显然也是想到了这其中藏着的阴谋。 不过不仅他们吃惊，其实李皓也是挺吃惊的，这百川院是怎么干活的，都把人关进大牢十年了，还能让人身上藏着这么个东西，简直了。 这想法一闪而过，李皓便又回复到了当年案情之中，当即就发现了一个破绽。 “李莲花，我记得你当时说过，单孤刀是为了给人断后，所以独自抵挡三王袭击而死。 如果事情真按阎王寻命所说，那当时给你禀报的这个人，只怕就有些问题了，这个人现在还在百川院吗？” 李莲花回道：“这人是一直跟随我师兄左右的四虎银枪之一何璋，他在当年四顾门解散之后，便已不知所踪。” 李皓听后说道：“突然消声觅迹，那他的嫌疑就又更大了几分，只希望他没被人灭口，否则要是能找到他，或许你师兄就能有新的线索了。” 李莲花闻言点了点头，至于具体的找人工作，李莲花一人之力自然没用。 但坐拥有朝廷渠道的李皓，和天机堂网络和百川院渠道的方多病，还有能够调动部分金鸳盟实力的笛飞声，只要人没死，总归还是有希望的。 对此，李莲花和笛飞声都没拒绝，只是笛飞声额外提了一个要求，要李莲花在解毒之后和他比武就行，李莲花也摸棱两可的应付过去了。 至于方多病那边，就得看李莲花自己的忽悠能力了，不过以方多病的智商，想来也不难。 聊完了这件事后，再剩下便是罗摩鼎和罗摩天冰的事，于是便就先让阎王寻命往外退了退。 只是在听到这事之后，笛飞声的态度显然有些异样，问道：“你说这罗摩鼎中，有万蛊之王的业火痋。” 看着他这副模样，李皓好奇询问道：“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笛飞声此时语带轻松的说道：“没有，只是突然听到了这南胤至宝，有些奇怪罢了。 不过这种危害极大的东西，你们也愿意拿来交换。” 李皓回道：“这罗摩鼎要四枚罗摩天冰集齐才能，就算是拿出来交换了，他们也不一定能凑齐，自然就没有人命重要。 再者说给了他们的东西，又不是说不能再抢回来，这不是还有你嘛，对付角丽谯，你还不是轻轻松松的。” 对于李皓这话的意思，笛飞声听着还是很满意的，对于势均力敌的对手说的恭维话，他听着还是很高兴的。 自然就很顺利的答应了下来，说自己回去会派人盯着角丽谯。 只是话是这么说，但具体是怎么做的，他心里却也是另有打算。 剩下再谈了一些具体实践的小事，笛飞声便带着阎王寻命离开了，而李莲花和李皓则返回去看石水和乔婉娩的情况。 …… 在李皓这边交谈的时候，角丽谯也和封磬他们凑到了一起，商量着要交换解药的事。 之前来袭击慕娩山庄的，的确就是他们一起安排的人，主力是角丽谯的鱼龙牛马帮，再加上封磬找来的一众江湖人士。 他们在夺取业火痋的计划中，遭受了重创，不仅一品坟中的罗摩鼎没有了，后面找到的元宝山庄和女宅的罗摩天冰也不见了踪影。 这就逼的他们不得不改变计划，换一种更为直接的方式，去打造他们想要的江湖秩序。 先通过这次的突然袭击，削减正道武林的力量，然后万圣道 便可以借此来扩大声势，顺带把锅甩到百川院头上，挑起江湖和百川院的矛盾。 毕竟这么多人的确是在百川院的地盘上损失的，于情于理百川院都难辞其咎。 至于这回的交换，那还真是顺手而为，他们并不能完全确定罗摩鼎和罗摩天冰就在李皓手中。 只是因为之前几次的失手太过奇怪，先不说谋划很好的一品坟，无缘无故的就冒出了一波人，将那里给洗劫一空。 就连去到那里的笛飞声，都出现了意外，虽然后面笛飞声出面说是误会，但角丽谯却依然看出了不对劲。 那能拿下笛飞声的人可不多，其中李皓正是其一，再加上后面元宝山庄，李皓又出现在了那里，不能不让角丽谯多想。 所以正好便用这次的机会来尝试一下，若是能试探出什么，便是意外之喜，若没有的话，那也没有损失，何乐而不为。 …… 等赶到之时，乔婉娩和石水依然还在沉睡之中，但据关河梦所说，她们的情况已然是在转好，或许很快就能苏醒。 只是其经脉中盘踞的药力却毫无变化，只怕人就算是醒了，这一身功力也会全部失去。 对这个情况，李莲花倒是表示没什么问题，只要人没事就行，毕竟这武功全失的状态，他已经尝试过很多年了，表示有没有武功都无所谓。 只是不知道她们本人了解后，能不能接受了，尤其是石水，她一向便嫉恶如仇、行侠仗义，如果失去了这一身武功，只怕心里落差不小。 而也是因为有了期盼，肖紫衿一时间也忘了找李皓麻烦，询问昨日的书信到底是写了什么东西。 反倒是后面李皓去看苏小慵的时候，她忍不住好奇心问了出来。 李皓对她也没瞒着，毕竟这也是个刷好感度的机会：“哦，那信确实是昨日攻山的匪徒所寄，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知道了，我手上有两件极其稀有的至宝。 便想要以无心槐的解药来威胁，让我把至宝送给他们，以作交换之用。” 苏小慵之前可能是没想到这个，惊讶的“啊”了一声后，问道：“那怎么办啊，这至宝很珍贵吗？” 李皓笑道：“再珍贵也终究抵不过人命重要，再者乔姑娘和石姑娘也是为了你才受伤的，我也不能真的坐视不理。 昨日我就已经派人传信回家，让人把东西送过来了，到时真有必要，换了就是。” 听到李皓这交换是为了自己，苏小慵脸色一红，显然对于这个回答还是有些意外的。 但在缓过了一阵之后，她却是突然发问：“真的是这样，之前我可是听说，你对乔姐姐也很好的，为了她的喘症，眼睛都不眨的就给出了几张，千金不换的药方。” 李皓闻言心里开始嘀咕，这是谁在给自己上眼药，等知道了非得给他个教训，让他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 不过心里的想法，却是不影响李皓来狡辩，正好之前从杨昀春那，知道了李莲花身份在苏小慵这暴露的事，便干脆利用了起来。 “医者仁心，我虽然不是行医救世之人，但看到有人因病痛而受到折磨，正好自己手里又有救治方法，袖手旁观的话总是有些于心不忍的。 再加上李莲花又一直在我身边唠叨，苦口婆心的劝说我，我也就同意了下来，只是李莲花不愿意来领这个功劳，才说是我主动相送。” 苏小慵听后一副明白了的表情，只不过这时候她还以为李皓不知道李莲花就是李相夷，再加上她之前答应过，不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 因此便一脸我明白了的表情连连点头，也就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了，反而倒是夸起了李皓来。 安抚好了苏小慵，李皓心里倒是舒了口气，这次之后两人的感情倒是升温了不少，也约定了结了这桩事。 李皓便陪着苏小慵一起返回金陵，去到苏家见一见苏老爷子。 因为众人现在的精力都在乔婉娩和石水身上，所以阎王寻命的事都没有人在意了。 而慕娩山庄的其他门派之人，这两天也在陆陆续续的离开，让这里慢慢的更为消停起来。 乔婉娩和石水此时终于醒了过来，只是众人还是太小看了无心槐。 因为她们苏醒之后，不单是内力尽失，更重要的是神智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不仅记不得在座的人，更是行为都会不受控制。 即使是李莲花和关河梦接连出手，加上被请来的无了和尚出力，也无法来抑制这种情况。 正好此时，角丽谯派人送来的第二封信到了，应该是估摸着无心槐的药效发作时间来的。 这次李皓便直接答应了要求，并且直接约了 见面时间和地点，毕竟这个交换肯定是一手交钱一手交换，李皓对于角丽谯的人品，终究是没有相信。 想来角丽谯以己度人，应该也会对于李皓的干脆，有所怀疑。 而在场的肖紫衿听到这话，却直接向李皓发起了难：“果然这事就是因为你才有的，就是你把婉娩给害成这样的，要是婉娩好不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听到这话，李皓一副看傻子的样子看着他，说道：“你这人推脱责任倒是一把好手，如果人家真的冲我来，直接带人埋伏我就是了，何必如此兴师动众对慕娩山庄出手，还要用两个不相干的人来威胁我。 保护不了乔姑娘，说到底还不是你自己本事不行，配不上乔姑娘嘛！要是李相夷还活着在这，他能看着乔姑娘受此重伤，你个废物，没本事就不要多话。” 众人闻言表情各异，何晓凤和苏小慵两人不由自主的就看向了李莲花，心里泛起了嘀咕，这李相夷就在这，可好像结果没差。 方多病则是满脸骄傲，觉得李皓这么说，是对他所崇拜的李相夷的一种夸奖，同时看着肖紫衿也更为鄙视。 李莲花则是没好气的瞪了李皓一眼，对这种暗戳戳点他的话，表示不满。 只有肖紫衿是怒火中烧，说道：“你不要跟我说李相夷，他已经死了，而我还活着，我肯定能做得比他更好。” 对此李皓只能是“呵呵”了两声，表示不屑，并说道：“敢问你这一辈子，做出了什么样的成绩，我好像还真没听说过，你是怎么有脸敢说出这种话的。” 肖紫衿被李皓气的差点就要动手，要不是关河梦和李莲花给劝了下来，只怕是又要挨李皓一顿揍了。 为了能让这屋里消停一些，在劝好肖紫衿后，李莲花便让他好好照顾乔婉娩，自己则拉着李皓离开了。 至于石水那边，杨昀春该下的命令都已经下了，回来后便一心都扑了上去照顾。 李皓为了他的姻缘着想，也默许了这事，就安排了其他人接手他的工作，让他多谢时间来献殷勤。 而此时，之前返回百川院的纪汉佛、云彼丘、白江鹑也带着人赶了回来，看着这里的情形也是愤怒不已。 只是在李皓和李莲花眼中，云彼丘的情绪显然是不如其他两人单纯，由此更坐实了两人的想法。 于是李皓便找了李莲花提议，找个机会让云彼丘暴露，然后就把他给直接拿下，正好这边要交换东西，时机也不难找。 可李莲花却有些犹豫了，说道：“我觉得彼丘应该不是这样的人，他虽然已经被角丽谯蛊惑过，但应该还不至于对阿娩和石水起谋害之心的。” 李皓自然不同意：“这就是我觉得你们不行的原因，评断一个人如何是要讲证据的，他十年前害你之事，就这一条谋害上官之罪，当场诛杀也不为过。 百川院号称是江湖刑堂，可这执法却有些过于随心所欲了，现在他再次出卖了百川院，你还说他不是这样的人，你不觉得荒唐嘛。” 李莲花被说的一时语塞，李皓就又继续说道：“攘外必先安内，内部不平，何以去解决外患。” 第三十八章 活捉角丽谯 最终在李皓的强制要求下，李莲花决定对云彼丘做一次试探，来彻底甄别他的底细。 但在具体的实施方案中，两人又产生了一次分歧，按李皓的想法是直接保密，将他抓到现行之后，再带到纪汉佛和白江鹑面前。 可李莲花却坚持要先告知他们俩，然后再来一起行动。 而两人也都各自有着自己的理由，李皓是认为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泄密的可能。 尤其是他们三人太熟悉了，熟悉到当初知道，给李相夷下这种无解之毒的人是云彼丘，都没有处罚的地步。 万一中间出了什么岔子，很容易便会让这场甄别成为一个笑话。 至于李莲花则认为，云彼丘毕竟是百川院四院主之一，不和他们俩打声招呼就抓人，即使抓到了现行，他依然会有理由来狡辩。 到时就又会沦落到去拼信任度的问题，看纪汉佛和白江鹑会相信谁说的话。 当然，这是能够说出口的理由，而在本质上，双方隐约间来争夺的却是办案权限的问题。 如果在没有百川院允准的情况下，监察司就直接能抓捕一位百川院主，即使是在他有罪的情况下，依然会大涨朝廷的声势。 并且有一就有二，一旦这事被引为成例，那后续监察司便很容易凌驾于百川院之上。 李莲花即使是不想再回到李相夷的身份上，却也依然坚持了自己的初心，想让江湖事江湖了，而不是让朝廷来插手主控一切。 只不过在这件事上，他显然是坳不过李皓的，因为能打的牌都在李皓手上。 只要他还想救乔婉娩，就必须得去妥协，否则李皓大不了就不拿出罗摩鼎和罗摩天冰了。 确认好了想法之后，李皓当即便把杨昀春给叫了过来，让他筹划下，合理的让云彼丘得到个消息。 就说是监察司已经调动了一批精英暗中赶到，会在交换解药那天，直接拿下幕后真凶，不让他们将这么重要的东西拿走。 当然，这个时间分寸必须要拿捏好，不能早也不能迟，必须要赶在最后一刻，让云彼丘来不及通过其他方式通知，只能亲自跑一趟。 同时，为了不影响真实的交接，给云彼丘的时间、地点就必须要做些改动。 不过好在李皓随行的东宫侍卫就有善于模仿笔迹的，在罗摩鼎和罗摩天冰到来之后，直接仿着前两次来信的笔迹，按李皓意思重新草拟了一封信。 再用原先的方式送了过来，把地址给更换了一遍，同时要求只让李皓和李莲花送去交换，其他人不可以跟着。 当然，这封信的没那么快拿出来，毕竟在最后一刻更换位置，用以减少风险也是常事。 因此在中间的这段时间，纪汉佛他们便一起来看了罗摩鼎和罗摩天冰。 “这就是他们想要的东西，看着样式机关的确精巧，为了能救乔姑娘和石水，到是让你破费了。 这个恩德百川院记下了，日后当然会有所报答。”纪汉佛暂时不知道这两样的东西意义，因此只是义正言辞的代表着百川院说道。 李皓笑道：“纪院主客气了，江湖路远，侠义为先，区区这两样东西而已，不算什么，更别说她们还能为了救人才变成这样的，那我就更得出力了。” 纪汉佛等人听着还是在谦虚了几句，而苏小慵听到后，在联想到自己身上，这脸上的笑意就更为甜了。 而随着罗摩鼎和罗摩天冰的现身，李皓便准备要开始引蛇出洞的计划，要把云彼丘给引出来。 只是还没等李皓出手，盯着云彼丘的人便发现，有人偷偷给他房中塞了个纸条。 虽然这纸条的内容，没有办法得知清楚，但在看过纸条后，云彼丘便在当天晚上偷偷翻墙出了山庄。 在这个时候，云彼丘这种异常的举动，自然就引起了监视者的注意。 于是盯梢的人在暗中跟踪的同时，还分出了一人把消息给告知了李皓。 无缘无故的避着人离开，那证明云彼丘要干的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那很自然的，李皓便联想到了角丽谯身上，毕竟罗摩鼎和罗摩天冰的重要性，其他人不知道，角丽谯难道还能不知道。 在听到李皓这么爽快同意的情况下，有些怀疑想通过云彼丘来验明真假也是很正常的。 更有甚者，如果有云彼丘的里应外合，她还可以尝试下直接通过别的手段来获得，毕竟谁不喜欢做无本买卖呢。 所以李皓马上便叫上了李莲花和杨昀春，并带上了几个轻功好的东宫侍卫，从后面紧急跟了上去。 只是在飞奔中，李皓看着精神有些萎靡 的杨昀春，说道：“你要不先回去休息吧，这事有我和李莲花在也行。” 杨昀春听罢马上摇头道：“不用的，您的身份不好暴露，如果再没有我在场，到时要是云彼丘狡辩，事情只怕是有些麻烦。 而且我也就是这些天没怎么睡好，等事情办完，回去好好睡一觉就行。” 确实就按杨昀春说的，没有监察司的公信力背板，光凭李皓和李莲花的话，可信度确实差了一些。 于是李皓便没有再劝，只是再叮嘱了下：“我知道你不放心石姑娘，但她那边从早到尾都有侍女照顾，外面也有侍卫看守保护，安全的很。 你真没必要一天八九个时辰的在那待着，搞得自己心力憔悴，否则等石姑娘清醒过来，见到你一副形如槁木的样子，只怕是真的有意你，也得嫌你嫌的掉头就走。” 杨昀春听到这话后，却是惊讶的问出了声：“为什么？” 李皓笑道：“一般女子对待恩人，通常会是两种态度，对于风度翩翩的公子，会说小女子无以为报，只愿以身相许报答恩公。 但对于长相丑陋的，却只会说小女子无以为报，只愿来世做牛做马，以报恩公大恩大德。 所以你是想让人家以身相许，还是来世给你做牛做马呢？” 杨昀春想都不想，脱口而出道：“那自然是以身相许。” 李皓回道：“对啊，所以你才要保重身体，让石姑娘清醒之后，看到一个最好的自己，毕竟你的相貌本来就不怎么出众，要是你有我的几分风采，那其实就无所谓了。” 杨昀春被李皓后面的话听的一滞，但还是决定要好生调整状态了。 至于李莲花，在听完所有的一切后，那看着李皓眼神顿时就有些不同，好似在说李皓这忽悠人的本事见长。 追寻着跟踪之人留下的记号，众人很快就到了一处山下，只见此时原本跟踪的人已经在这等候。 “大人，云彼丘就在前面不远处，对面来的是角丽谯，两人刚刚好像还发生了争执，只不过当时我在周围检查有没有其他人的踪迹，所以没有听清。 现在可以确认，角丽谯应该也是一个人过来的，并没有其他人踪迹。” 李皓听完汇报之后，笑道：“那看来正好，只要能把角丽谯给抓了，不仅这件事能做实，说不定罗摩鼎和罗摩天冰都能省了。” 说完之后，李皓便一马当先，带着众人向着角丽谯和云彼丘的方向而去。 等他们到时，正看着角丽谯的手正抚摸在云彼丘的脸上，脸也贴的挺近的小声说话。 只是在听到有人靠近的穿梭声，才赶紧分开了，直直的望了过来，就看见了李皓他们。 此时李皓看着他们俩，还是很开心的，当即笑道：“角大美女果然是出手不凡，竟能把云彼丘迷惑的如此听话，竟完全不顾同门手足之情，这手段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角丽谯在看到李皓出现之后，便已经知道不好，再加上李皓身后这帮人，自知逃不掉，干脆就也不走。 而是很镇定的留了下来，反笑道：“又是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既然角丽谯不急，李皓自然也不着急，再挥手让其他人把他们俩围起来后，便笑道：“我是什么人，难道你还能不清楚吗？我可不相信你没派人来调查我。” 角丽谯回道：“当然调查过，可我不相信那是真的，毕竟能知道罗摩鼎和罗摩天冰的事，并能抢先在我之前下手，这样的人怎么会如此普通。 所以这里面就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你手眼通天，能把假的东西都编的严丝合缝，让人无可指摘。” 李皓自然不会蠢得承认这事，毕竟在场的可不都是自己人：“其实会不会是你想多了呢，我能得到罗摩鼎和罗摩天冰就是因缘际会，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好了，今天这也已经很晚了，我们有话也别在这里谈，免得别人还以为我没有待客之道。 还请你跟我到慕娩山庄，咱们一边喝茶一边谈吧，这样也能谈的轻快些。” 说完，李皓便让人去抓角丽谯，可此时角丽谯却直接威胁道：“我劝你们还是不要上前的好，我在来之前便交代过，如果今天丑时前，我还没有回去，那我手下的人便会将所有解药全部毁掉。 或者你可以赌一下，看把我抓回去后，能不能用大刑来撬开我的嘴。” 看着面前顶着华兰的脸，却能笑脸盈盈的说出如此威胁之语，李皓心里的异样之感还真是又增多了几分。 李皓停住心中想法，说道：“角大美女这话就严重了，我这人素来是怜香惜玉的，对你怎么能大刑伺候呢。” 说罢便看向了 一旁的李莲花，想来询问下他的意见，只是他此时正眼神深邃的看向云彼丘，显然对于他的这番举动，很是失望。 见李莲花没反应，李皓便回过头继续说道：“只是我这好不容易抓住你，总不能就这么白白放了吧，你得拿点东西来换才行。 角丽谯晃了晃头，盯着李皓要的更甜了：“那你想要什么呢，莫不是想要我？” 李皓摆了摆手：“别，尝着再甜蜜的毒药，也是毒药，我怕是还无福享受。 这样吧，你先送一枚解药过来，等我验证下解药功效之后便放你离开，然后我们再来谈剩下一枚解药的事。” 角丽谯闻言问道：“这办法倒是不错，可我怎么相信你呢？” 李皓笑道：“如今我为刀俎，你为鱼肉，你只能选择相信我。” 角丽谯回道：“我觉得不是，要不大家公平一些，我给你一枚解药，你也给我一枚罗摩天冰。 然后还要再放我离开，反正罗摩天冰你还有一枚，罗摩鼎也在你那。” “也不是不行。”说完李皓便从怀中取出一枚天冰，直接就抛给了角丽谯。 这副爽快劲看的角丽谯一愣，不由问道：“你不会是想要得了一枚解药就要重新把我抓了吧，这样天冰就又能回去，要不你先放我走，我保证给你送来一枚解药。” 李皓无奈说道：“是你要我给你的，然后我给了，你又不信，那你让我怎么办。 至于先放你走，那肯定不行，毕竟你的信用实在不太可信，这点你应该有自知之明的。 另外我还得提醒你，你要赶快做决定，否则要是惊动了百川院的人，他们可未必有我好说话。” 角丽谯沉思了一下之后，当即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哨子，吹响后便招来了一个信鸽。 再从衣袍中撕破一块，在上面写了几个字后，便用信鸽放飞了出去。 之后便是要等待了，当然为了防止她有暗语摇人，李皓便让杨昀春下令，除了外围守卫查看情况的人之外，其他人先压着云彼丘走了。 而李皓也走到了角丽谯旁边，这样如果真有意外，李皓也能直接控制住她，从容方便。 正好闲着无事，李皓便顺势和角丽谯闲聊了起来，而角丽谯也有心打探李皓的真实身份，因此也算是投机。 这一举动倒是让李莲花看的一脸惊诧，直接就来到了李皓身边，似乎是怕李皓被蛊惑住了，毕竟角丽谯这方面的战绩确实出色。 很快，给角丽谯送解药的人便来到了，正是之前见过的雪公，看来他应该是角丽谯身边得力之人了。 只不过那解药的真面目，就让李皓看着一愣，问道：“你确定不是在忽悠我，这东西能解无心槐之毒。” 角丽谯笑道：“自然是真的，只不过是它的品种比较特殊而已，反正你把它放在中了无心槐之人的太渊穴上，它自然就能吸出毒血，到时人自然好了。” “行。”李皓让杨昀春过来，让他亲自把这东西带回去，给石水解毒。 可此时杨昀春却有些顾虑：“她说的话真的可信吗？会不会是她在耍诈。” 李皓说道：“好了，角大美女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你要不愿意给石姑娘用，那就拿去给乔姑娘用，但是要赶快。” 第三十九章 金陵苏家 杨昀春拿着东西走了之后，李皓便又回来继续陪着角丽谯聊天。 说起来角丽谯这人还是挺有趣的，除了相关南胤的事和一些隐秘之事，其他事基本上也算是言无不尽。 自然这话题便也就谈到了笛飞声身上，毕竟说起金鸳盟来，笛飞声这个盟主肯定是绕不过去的。 只是在聊这部分话题时，角丽谯也不遮掩对笛飞声的爱慕之情，虽然言辞多少是大胆狠厉了些，但却也显得十分纯粹。 李皓不由笑着感概道：“笛盟主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得角大美女如此厚爱，真是艳福不浅。” 两人说话时也没有噤声，在李皓旁边待着的李莲花自然也都是听见的，此时也是面露笑意，显然对于笛飞声处境有些幸灾乐祸。 之后李皓还不忘给笛飞声挖坑，便向角丽谯灌输了不少女追男的撩人方法，鼓励她要勇于表达情感。 虽然这具体效果会是怎么样，李皓没有办法保证，但想来是能让他们折腾的了。 又等了一会，杨昀春才从慕娩山庄返回，带回了石水已经成功解毒的消息。 既然确认了对方有解药，李皓便说道：“咱们既然聊的如此开心，干脆择日不如撞日，今日直接把剩下的交换完成了。 这样你我也都能省些事，也免得有其他人插手，导致发生什么意外就不好了。” 角丽谯闻声笑道：“这话就不对了，今日虽聊的投缘，但毕竟天色实在不早，反倒不如下回挑个好时间，你我再来聊个尽兴。 又或者说，你是准备毁约，打算把我给硬扣在这里。” “怎么可能，我的信誉还是很值钱的。”李皓肯定的回了句后，便挥手让后面的人让开，放出了一条让他们离开的道路。 “角大美女，你们现在可以走了，只是在走之前，我想再确认下，这交换时间和地点要不要变化下。” 角丽谯问道：“哦，你有什么想法，不妨说来给我听听。” 李皓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觉得这罗摩鼎反正是拿来交换，与其让其他人分一杯羹，不妨直接给你，你觉得呢？” 角丽谯似笑非笑的看了李皓一眼，问道：“你这是想挑拨？” 李皓闻言连连摆手：“我可没这个意思，你不必多想。” 之后角丽谯盯着李皓沉默了会，便掉头要带着雪公离开，只是在身影消失之前，还是留下了句：“具体新的交换地点和时间，我会来通知你。” 待这人影走远之后，李莲花才走到李皓身边，说道：“你说她会绕开万圣道，独自来和你完成交换嘛！” 李皓回道：“不知道，反正本就是一步闲棋，成败并不重要，左右她已经拿到了一枚天冰。 以她的脾性而言，应当不会那么轻易的分享出去，到时不管她会不会单独行动，离间他们的把柄都有了。” 李莲花闻声点了点头：“也是，那我们现在便赶紧回去吧，正好看看石水的恢复情况，还有云彼丘的事，也该要有个了断了。” 众人一路返回了慕娩山庄，在石水房间就看见了苏小慵和关河梦都在这，应该是之前杨昀春请来的。 杨昀春询问道：“关侠医，石姑娘还没有苏醒嘛！” 关河梦回道：“还没，不过我刚刚已经给诊断了好几次，在被吸出毒血之后，石姑娘的确是在一路好转，想来到明日就能醒了。 只是这水蛭吸毒的办法，是怎么能成的，按说水蛭虽能吸血，但也不可能完全把毒血吸出。 难道这是李前辈所想的，中间可是用了什么办法。” 李莲花回道：“哦，这办法并非是我所想，另外水蛭的由来也是另有原因，只得了一只而已。 所以虽说希望不大，但还请关侠医明日重新帮着找一条水蛭回来给乔姑娘试试。” 关河梦对此自然是答应下来，毕竟这解毒原理他也挺好奇的。 看完了石水，接下来众人便要开始忙正事了，随即杨昀春便立即命人去把纪汉佛他们给找过来，要当着他们的面，一起把云彼丘给处置了。 本来按李皓的意思，这事苏小慵就别掺和了，反正这事是百川院和监察司的事，她掺和进来没必要。 在这点上，关河梦和李皓的意见一样，也是不想她来掺和。 只是苏小慵在听说百川院四院之一的云彼丘竟然是叛徒，还是害的乔婉娩、石水落得如今下场的真凶，义愤填膺坚持要去旁听。 李皓实在是拗不过她，就带着她一起了，至于关河梦则被留了下来照看石水，同时还有其他几个侍卫保卫。 当纪汉佛他 们看见被捆绑羁押的云彼丘，因为去通知他们的人，并未直接说明具体原因，因此第一反应是愤怒。 皱着眉头就直接发难：“杨大人，彼丘好歹是我百川院四院主之一，你如此羞辱于他，可曾把我百川院放在眼里。” 杨昀春则完全无视了他们的情绪，直接说道：“恰恰相反，就是因为我把百川院的放在了眼里，否则今日我也不会只通知二位前来。 我觉得两位院主还是不要如此心急，我抓他自然是有必要原因的，具体的你们可以来亲自问他，我们是在哪抓到的他，当时他又是和谁在一起。” 见杨昀春这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纪汉佛和白江鹑不由得皱着眉头，对视了一眼。 随即白江鹑向着云彼丘问道：“彼丘，你刚刚是出去见谁了？” 云彼丘此时低着头沉默不语，没有再去回答这个问题，那副样子就像是放弃了抵抗一样。 这情形让白江鹑和纪汉佛都有些着急，又继续说道：“彼丘，你有什么问题就说啊，只要你是有理的，我们肯定站在你这边。” 但不管他们俩怎么说，云彼丘却依旧还是老样子。 等纪汉佛两人问的都有些丧气时，杨昀春便说道：“好，既然云彼丘自己不想说，那就由我来说吧，我们抓到他得时候，他是和金鸳盟得角丽谯在一起。 其实早在慕娩山庄被袭击得那一天，我就已经怀疑在百川院高层有人通敌，否则那些咸日撵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得出现在山庄之外。 因此便安排了人调查这事，于是云彼丘就落网了，这事我也是一时情急，未曾提前与两位商量，还请见谅。” 纪汉佛和白江鹑即使心里真有意见，此时也不能说什么，毕竟看着云彼丘这态度，显然情况属实。 现在是他们内部出了问题，而且还是和他们称兄道弟之人，这局面令得他们很是尴尬，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杨昀春便开始了继续描述：“不过这件事倒也有了一个额外收获，那就是从角丽谯手中，我们得到了一个解药，知道了解药到底是什么。 现在石姑娘身上得无心槐已经解了，关侠医正在那里看着，说她明日便能苏醒过来。” 这倒是一个好消息，纪汉佛和白江鹑顿时便露出了喜色，既是高兴于她的好转。 同时也是想到了，对于云彼丘的处置问题，他们两个老好人和墙头草当习惯了，终究是开不了口要怎么处置云彼丘，以免落人话柄。 反而是石水因为当初云彼丘下毒的事，对于他一直是耿耿于怀，想来肯定也愿意来出头。 纪汉佛便说道：“这倒是件大喜事，那干脆就先把云彼丘给关押起来，等到石水苏醒之后，我们再来一起商议处置问题，毕竟她是这次事情的受害者，更应该参与进来。” 杨昀春多少能猜测到一点他们得心思，只是对此他也乐见其成，毕竟这样做对于在百川院中，树立石水得威望是有好处得，也让百川院得人都看看，到底是谁在主持大局。 随即杨昀春便命人把云彼丘给拖下去了，而纪汉佛两人理亏也没说要接手。 之后他们便又问起了角丽谯的事，还有就是另一枚解药怎么办。 对此杨昀春做了一番解释，就把他们两给糊弄过去了，反正他们爱信不信。 这边的事情完成，杨昀春便返回去看石水，准备一直在那等着石水苏醒，最好是能做他苏醒后见到的第一个人。 李皓则是陪着苏小慵回房休息，顺道听他吐槽了一路，批评纪汉佛和白江鹑的不作为。 至于李莲花，只能是形单影孤的独自一人走了，毕竟他又没有下定决心要破镜重圆，自然不好去乔婉娩那里。 一夜过去，石水也正如关河梦所说，一觉醒来便恢复了清醒。 挣扎起身时看着趴在床榻边上的杨昀春，她心里爱的涟漪也逐渐波动了起来，不仅眼神带上了一丝炙热，连嘴角也带上了一丝笑意。 因为她神志不清的这段时间内的记忆，并没有随着苏醒而消失，她清楚的记得这几天杨昀春对他的照护。 仿佛是隐约间察觉到了有人在看自己，本就没有睡得太沉的杨昀春也醒了过来，随即抬头便与石水对视了起来，相顾无言。 只不过这温馨的局面很快就被打破，因为苏小慵拉着李皓几人一大早便来了这里，想看看石水有没有变好。 至于乔婉娩那里，普通水蛭果然是没有用的，还是得交换特定的才行。 这有了外人在，当即杨昀春便习惯性瞬间拉开了距离，那动作之迅速看的李皓一乐，平日里没发觉他轻功这么好。 苏小慵当即 见石水坐了起来，当即就凑了过去，先是从上到下的关心了一遍，然后又讲起了最近发生的事。 当听到是云彼丘出卖的自己，并且还是又和角丽谯搅和到了一起，那真是怒火冲头，直接便要起身要去找剑，和云彼丘算账。 不过最后还是被杨昀春给劝住了，说她这刚刚才好，还是先静养两天再说，反正云彼丘被关押的很是严密，她有的是时间。 在之后纪汉佛、白江鹑、肖紫衿都跑了过来，只是在前两人是真的表示感谢，而肖紫衿则是来质问，为什么解药不先给乔婉娩用。 对于他的这个言论，别说李皓他们了，就是纪汉佛和白江鹑听着都不太乐意。 毕竟论起亲疏远近，肖紫衿和乔婉娩这十年与他们的交际并不多，自然赶不上时常在一起的石水感情深厚。 杨昀春直接说道：“这是我想办法得来的解药，自然是愿意给谁用都行，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肖紫衿听闻这话，当即就要无能狂怒：“你……” 只是没等他发作，李莲花便抢先说道：“肖大侠不必着急，剩下的解药，杨大人肯定会寻来的，无非就是前后问题而已。” 随后便又是好一番话，就先把肖紫衿给忽悠走了。 再剩下的人，陪着石水又说了会话，关河梦给石水诊治没事之后，便陆续的离开了，把空间继续留给了石水和杨昀春。 不过就是苏小慵，拉着李皓不停的说，没想到杨昀春和石水竟然还有可能，并像模像样的分析了起来。 又过了两天，角丽谯终于派人来传递消息，约定好了新的交换时间和地点，并说这次交换由她和李皓单独前往便可。 只是对于角丽谯的信用，李皓绝对是不看好的，上次她能听话，是因为性命就握于李皓手中，和这回的情况可不一样。 因此李皓是带足了人手，全员出动赶往跟在后面到达约定之地，然后便撞见了正埋伏在这的角丽谯手下。 显然角丽谯确实就和李皓所想一样，根本就没打算单独赴约。 只不过这点小插曲，还不足以影响双方完成交换，不过鉴于李皓这边需要验证解药效果，干脆就又坐下开聊。 但这是明面上的，暗中李皓和角丽谯都暗中传音，要再调些人手过来，把百川院给叫上压场。 只是这么一来，双方差距依旧不大，正好乔婉娩解毒的消息传来，李皓就也不想多生事端，便暗示杨昀春带人离开。 没了李皓这些人助力，纪汉佛他们也没信心拿下角丽谯他们，便也只能悻悻离开。 到这里，慕娩山庄的事情就已经完成，于是李皓便打算携着苏小慵前往金陵，到苏家登门拜访。 至于再剩下处置云彼丘的事，李皓便没有再掺和。 不过杨昀春和李莲花倒是留了下来，他们还得告诉百川院的人，这罗摩鼎得真相，尽快把四象青尊得那块罗摩天冰拿到手，并去找到黄泉府主得那枚天冰，以此来破坏角丽谯得阴谋。 第四十章 快速发展 对此杨昀春最开始还是有些反对的，因为在他看来，自己的第一任务还是保障李皓的安全。 毕竟一国储君干系重大，尤其是在当今圣上只有一个儿子的情况下，就更不得有失了。 之前他离开时，好歹还有个前江湖之一在身边照看，安全总还是有些保障，现在让李皓独身一人怎么能行。 只不过李皓却让他安心在这待着，趁着石水感动的这股劲头，把个人问题给解决了。 至于自己身边得话，东宫侍卫会全部跟着走，然后从中再挑两人到明处保护，反正这次金陵之行后，李皓就打算返回京城。 听到这话，杨昀春才略微有些放心，再加上李皓终于愿意回京，他也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至于现在这些人离开后，杨昀春要继续配合做事，手头上肯定不能没人。 这方面，李皓让他直接从监察司调人，但要注意限制使用，至少必须要让百川院掌握了一枚天冰后，才能让宗政明珠的人出来坏事。 仔细叮嘱了一番后面得事，李皓就从东宫侍卫中挑出了两个机灵，并且苏小慵没见过面得人出来当车夫小厮，赶往了金陵。 当然，同行的还有在李皓看来极为碍事的关河梦，只不过他借口说好长时间未去拜访苏老爷子，这次顺道去看看。 苏小慵没意见的答应了，李皓自然就不好再说什么。 不过在路上，李皓还是特意雇了两辆马车，李皓自然是和苏小慵一辆，然后把他给安排到了另外一辆马车上。 对此关河梦提出了抗议，但这次苏小慵可是不会去附和他，所以他的抗议肯定是无效的。 可能是因为要带着李皓回家的缘故，一向爽朗大方的苏小慵倒也是难得露出近乡情怯的扭捏模样。 看的李皓都不由开起了玩笑，说要不这次就不去了，等下回就说。 惹得苏小慵回道：“你敢，我都已经传信给爷爷说好了，你要是敢不去，那我以后就再也不理你了。” 李皓连忙是拉过苏小慵的小手，回道：“去，就算天上下刀子也一定去，我怎么舍得你不理我呢。” 一路两人就这么说笑着，让这时间也过得飞快，都没怎么察觉就已经到了金陵城下。 进了城后，苏小慵便领着李皓直接去了苏家，只是这还没走到府门处，便就远远得看见一群人在门外站着。 其中一位身着青袍的老人在人群中很是醒目，其浓眉下挂着一双慈眼，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看着亲切、温和，却又能让人感受到一种淡淡的威严。 不出意外这位便是如今这金陵苏家的掌权人，编写万人册的苏文才。 一直通过窗户看着马车外情形的苏小慵，也是见到这一幕，赶紧拉着李皓就下了车，跑到了苏文才面前。 “爷爷，你怎么知道我们是这会到的，还特意跑出来等，在府里等我们不就好了。” 说完也不等苏文才说话，便是开始介绍起了李皓，这中间只给了李皓打招呼的时间。 其他时间那真是一顿好夸，把李皓这段时间做的事情，完全给修饰到了传奇故事的地步。 看着苏小慵那滔滔不绝的样子，李皓只得是轻轻拍了下她的手臂，让她不要说了先停一停。 毕竟这府门外也不是个说话的地，再者苏文才好歹是万人册，江湖消息灵通的很，这么夸张的叙述也唬不住他。 “你以为不传信告诉我到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你这么小看爷爷的本事。” 说话间，李皓能意识到，苏文才刚才有意无意得看了李皓几眼，显然这话可不光是跟苏小慵说的。 不过苏文才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开始招呼着李皓和关河梦一同进了府中。 之后得招待，自然也是极为妥贴的，妥帖到李皓在饮食中见到了不少京城特有得吃食。 这就让李皓意识到，只怕这位在江湖上大名顶顶的万人册，是有什么话要找自己说了。 毕竟这是在金陵，在明面得身份上，在场也没有京城人士，以苏家得待客之道不该会这样得。 果然，当晚等李皓陪着苏小慵在院中小坐了一会，把她送回房间，再去找苏文才时，他正端坐在房中，等着李皓的到来。 “不知我是该称呼您为太子殿下，还是李大侠？” 对于苏文才的直接试探，李皓没有回避，直接就表明态度道：“您是小慵的爷爷，自然也就是我的长辈，一切随意就好，又何必去讲究这些繁文缛节。” 听到这话后，苏文才并没有就此放弃，而是接下来又顺势问起了关于苏小慵的问题。 毕竟皇家与平常人不同，三宫六院是不可避免得问题，他自然是要为苏小慵提前打算得。 而李皓也是态度鲜明得表态，虽然自己不可能只娶一人，但无论是太子妃，还是日后得后位，都将会是苏小慵得，并愿意为此指天盟誓。 见李皓都这么说了，苏文才自然也就信了七八成，但具体的要怎么做，他还得看李皓的实际行动。 不过在这件事上，李皓的话还真是没打一点折扣，因为如今大熙立国已有百余年，官宦世家的权利已经有些太大了。 所以李皓是有意要好好限制下他们的权利，自然不会让后宫出现一位代表他们利益的皇后。 当然，要推一个江湖世家的女子坐得那个位置，其难度肯定也不是一般的大，但如今却有了个机会。 只要能把江湖给纳入到朝廷管辖之中，那作为一个新兴势力，即使他们的话语权不会很大，可依然是用来抵住一部分压力。 再加上之前还可以想办法，通过万圣道的事来削减掉一部分朝臣，也能减少相当的阻力。 只不过这些事情，李皓都能来办，可苏小慵的自身能力也需要再进行提升，要知道当朝皇后的位置，所带来的不光是荣耀，还有其肩负的责任与义务。 在这方面，李皓和苏文才都会来努力培养，让苏小慵成为一个称职的一国之母。 聊过了这事之后，两人又就江湖之事交换了意见，并且苏文才也表态会将苏家的消息网，交给李皓使用，就当是苏小慵的嫁妆了。 之后李皓便离开了这里，至于苏文才为什么会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两人心照不宣的都没提起。 因为李皓明白，自从杨昀春和自己同台出现，在有心人的眼里，自己的身份就已经瞒不住了。 毕竟哪有那么巧的事，突然从江湖上冒出了两个高手，不仅名字相像，而且每次杨昀春出现时，那个杨春都会不见。 这也是李皓决定来金陵后，便要返回京城的主要原因。 所以之后李皓又陪着苏小慵在金陵玩了几天，便要和她告别了。 李皓需要先回京城去做一番安排，才好让苏小慵再去京城，正好也可以用这段时间，让苏文才帮着做些心里铺垫。 还有就是在离开之前，李皓主动把自己的身份和相貌都给苏小慵展示了出来，毕竟有些话自己说，和从别人那听到是两回事。 即使是苏小慵可能会为此生气，当面李皓也能给安抚下来，然后再让苏文才帮着做工作。 而事实上，苏小慵好像也没怎么感觉受到了欺骗，或许在她看来，她喜欢的就是李皓这么个人，无关身份和相貌。 当然，这个前提是李皓本身相貌更好，要真是一个丑人，或许就得打个引号了。 回京队伍只有李皓和一众侍卫，那自然就可以轻车简从，加快行程了。 不过为了想在试探下，有没有人想掀盘子，李皓还是请苏文才调动人手帮了个忙。 让他派了几个人装作李皓这一行人的样子，大张旗鼓的从另一条更为平坦的大路出发返京，看会不会遭遇袭击。 而最后的事实证明，确实有人按捺不住了，在那帮假扮之人回程的路上，对他们展开了截杀。 当然这并没有影响到李皓回京的路途，返回到皇陵之中后，李皓便大张旗鼓的返回了京城，开始了接下来的谋划。 在另一边，云彼丘终究是还没死成，只是被关入到了一百八十八牢中。 毕竟石水已经在之前的战斗中，就知道了李莲花就是李相夷，有李莲花出面劝说，她也不好再要求什么。 再加上被石水给按住的杨昀春，没有了这两个坚决要杀人的坚定派，纪汉佛、白江鹑自然更不会再痛下杀手。 由此在得到信后，李皓对于李莲花的妇人之仁，实在是不太赞同。 但好在也有好消息，那就是四象青尊手中的那枚罗摩天冰，已经被百川院给拿到了。 并且他们还组织了由石水、李莲花、方多病三人组成的队伍，前往黄泉府主最后出现的石寿村，想从那里找到另一枚罗摩天冰的下落。 然后由白江鹑带着大部队在后面，毕竟那个地方是万圣道的地盘，大部队冒然出现不好，只能在后面跟着以防万一。 剩下的乔婉娩、肖紫衿和纪汉佛，则是开始准备起了复兴四顾门的事。 毕竟现在江湖对立的局面已经形成，他们认为单靠百川院的力量只怕还是不够，得重新树立起四顾门的大旗，把之前散去得旧人给召回来。 至于杨昀春，他倒是有打算想要跟着去，只是后面宗政明珠蹦了出来，对于他擅自 调动人手插手江湖之事，发起了弹劾，因此就没有随行。 而是只能跟着宗政明珠一起返回了京城，他到的时间，甚至比李皓都早了两天。 因为监察司本就直属于皇帝，所以这事闹到最后，景帝便直接交给李皓来处理。 于是杨昀春便开始来找李皓抱怨，只不过李皓对此是充耳不闻，反正宗政明珠也跳不了多长时间了，就让他就先忍忍看。 等江湖矛盾激化到必须解决时，李皓自然会把宗政明珠给处理掉，现在宗政明珠还能当个迷惑幕后之人的道具，给朝廷插手其中营造机会。 …… 李莲花三人这一趟石寿村之行，并没有取得预期效果，并且还遇到了大麻烦，被一群丧尸给围攻。 在万分紧急的情况下，李莲花不得不当着方多病的面使出了相夷太剑，至此这个李相夷的马甲也就此暴露了。 在打完之后，李莲花也是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服用过观音垂泪，恢复了不少功力，否则这局面只怕是不好办了。 可即使是恢复后的状态，等一切结束，他也是能清晰感受到，本来被狠狠压制住的碧茶之毒，又来了一次反弹，显然功力损耗严重。 只不过他的这一番付出，最终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虽然由此时剿灭了一处金鸳盟培养痋虫的基地，得到了一些关于南胤的情报。 但他们最想找到的黄泉府主并不在这，或许可以说的再准确些，那就他是曾出现在那过，只不过很早就已经离开了。 徒劳无功下，李莲花等人出来还遭到了角丽谯带着金鸳盟的人埋伏，结果因为万圣道帮着遮掩的缘故，让白江鹑都没发现。 还是李莲花又爆发了一次小宇宙，才打退了他们，但这接二两三的透支，耗费的都是他自己的命，结果即使是自己不好，他自然还要编理由去跟方多病解释，整个过程简直可以说是诸多不顺。 但好在李莲花和方多病的智力水平不在一个线上，李莲花终究是很快便安抚住了方多病，并开始研究要怎么去找黄泉府主的下落。 最终还是李莲花根据黄泉府主需要祖母绿的武功特性，从大熙的诸多祖母绿产地中排查，最终确认了小远城是最有可能的地方，并且也的确是从那里把最后一枚天冰给拿了回来。 只不过并不是从黄泉府主那里，因为他早已被手下的牛头马面二人害死。 得了这枚天冰，他们三人当即便返回了百川院，只不过东西却是交给了四顾门门主，也就是肖紫衿保管。 没错，纵使肖紫衿这人狭隘无能，但在纪汉佛几人的主动退让下，他还是当上了四顾门门主，迈上了成为笑话的进程。 第四十一章 收尾工作 肖紫衿一上台后，可能是迫切想要证明自己比起李相夷更有能力，因此不顾李莲花和石水的阻止，强行就要和金鸳盟开战，也不知他是哪里来的自信。 明明比起脑子来，他比角丽谯就差了不止一筹，比起武功就差笛飞声的更多。 至少角丽谯可不会用他那种蠢不可及的手段，为了拉拢江湖门派靠拢，直接就搬出四顾门的独门秘籍、绝门丹药给人分享。 一副崽卖爷田心不慌的架势，也不知当时在一旁看着的李莲花，会作何想法，毕竟那可都是他辛苦为四顾门筹划来的家业。 甚至到了后面，为了能扯动歼灭金鸳盟的旗帜，还让步到了不惜纵容各大派行联合扩张之事，将小门派的利益置若罔闻。 让好不容易积累了十年公正名声的百川院都受到了动摇，谁让筹建四顾门的人，是百川院的院主，并且还纵容肖紫衿行事。 不过很奇怪的是，与四顾门这边闹得热火朝天不同，另一边的金鸳盟和万圣道，不知为何竟然是一片平静。 当然，这个平静也只是表面而已，在暗中笛飞声已经开始了行动，而且他这次的目标也是罗摩鼎。 只不过他想得到罗摩鼎，主要还是想要以此来克制他身上，被笛家堡堡主下的痋虫，好让他能回去报仇。 至于争霸天下的事情，笛飞声并不感兴趣，甚至对于业火痋，他也是持警惕态度。 毕竟他真的只是个执着的“武痴”，一心想要的是追求武功的至高境界，成为真正的天下第一，而不是所谓权势。 因此在权谋使用上，笛飞声更多的还是直来直去，不像角丽谯的心眼那般多。 但凭借着角丽谯的毒唯属性，终究还是让他找到了个机会，见到了那个隐于封磬幕后的家伙。 而几近是相同时间，李皓这边之前的调查也有了收获，根据前面去调查何璋的人汇报。 何璋在脱离四顾门后，便直接就投进了万圣道门下，而且不光是他，当时跟着他一起的，还有不少单孤刀在四顾门的旧部。 只不过这些年他们一直是隐于幕后办事，一直没有去展露名号，所以江湖上知道的人才不多。 而这种习性，明显不是正常武林中人的习惯，毕竟四顾门解散后，也有不少人加入了其他门派，完全没必要这样偷摸摸的，除非他们有要刻意隐藏的理由。 那很自然的，李皓便想到了假死的单孤刀身上，再加上以往这种假死的熟脸面孔，一般都是幕后大bs的事实，因此李皓判断单孤刀就是万圣道幕后的人。 不过这样一来，李莲花可真是太可悲了，找了十年的师兄，竟然是导致他从巅峰落到如今境地的敌人。 虽然李莲花说是已经看开了，但让一个曾经的武林巅峰沦落到如今命不久矣的状态，再加上四顾门那五十八位战死于东海之滨的兄弟，只怕到了真该面对时，他却也未必能如此平静。 不过看着自己手上之物，李皓又收回了那命不久矣的话，因为这能让人脱胎换骨的忘川花，已经给找到了。 只是就这么平白的交给李莲花，那肯定是不行的，赔本的买卖李皓从来不做，反正李莲花还能再活几年，李皓打算再想想自己能从他那得到什么。 笛飞声之前也是见过单孤刀的，因此在看到他的真面目后，也是愣了一瞬。 毕竟他之前虽然知道单孤刀没死，但也没把他往幕后真凶的事情上想。 而单孤刀这边，却是没有犹豫，见到笛飞声的第一时间便直接出手，他在大业未成的时间段，可不想节外生枝。 只是笛飞声终究是笛飞声，虽然武功依然没有完全恢复到十年前的水平，可也依然不是单孤刀能对付的。 即使是有无极魔僧和封磬帮忙，也依然是无法拿下笛飞声，他依旧是想走就走。 见这情形，单孤刀便让人都停了下来，向着笛飞声询问起了来意。 毕竟笛飞声这么突然的出现，又在确认没法杀自己的情况下还不走，显然就是专门有话和自己说。 见单孤刀都问了，笛飞声便也才正式说明了自己的来意，那就是想要取代角丽谯现在的位置，由自己来和单孤刀合作。 正好两人一个志在天下，一个志在江湖，目的也算是合拍，而且笛飞声也刚从角丽谯那拿了一枚天冰，也算是有了入伙的底气。 说起来，在笛飞声和角丽谯两人中，单孤刀倒也是情愿和笛飞声合作，毕竟面对角丽谯时，他总感觉角丽谯也在算计着自己。 两边达成了协议，首先单孤刀帮助笛飞声，给出那些角丽谯在金鸳盟的骨干名单，让笛飞声将他们清除。 随后笛飞声再 来帮着单孤刀来从四顾门手中夺取那两枚天冰，从而能打开罗摩鼎。 由于角丽谯也没想到，笛飞声会这么不念旧情，因此在第一波清洗中，角丽谯手下势力被一扫而空，就连她自己也被笛飞声抓拿，并关入到了角丽谯曾使用过的密室之中，让她也尝试一下，那些被他迫害之人的痛苦。 至此金鸳盟也空出了一部分高层位置出来，需要尽快来安排人上任。 只不过对于门派管理，笛飞声也是实在没啥兴趣，否则之前的诸多事宜，也不会都交给角丽谯或者无颜，然后自己做个甩手掌柜。 现在既然角丽谯没了，自然无颜和阎王寻命便出来主持大局，提拔了一部分人起来。 而在这其中，就有李皓让埋得暗子，也就是说笛飞声得这次动静，倒也是帮了李皓一个忙，否则就李皓安排得人，哪有这么容易便能混进到高层中。 当然，角丽谯肯定也不会就这么下线，别说她自己了，就是李皓也不允许。 否则要是没有一个这样能狠得下心的疯婆子，又怎么能让四顾门胆寒，让他们不得不来求助于李皓呢。 因此在雪公逃出得过程中，有意无意得，李皓得人都在帮忙。 后续便是笛飞声和单孤刀，开始正面和四顾门开启了正面硬刚，由金鸳盟在正面打主力，吸引掉所有人得注意，然后再有万圣道在后瓦解团结在四顾门周围得那些门派。 毕竟虽然有四顾门在公示万圣道和金鸳盟是一伙的，想要所有人团结起来，一致对外。 可实际上现在四顾门在外的名声也好不到哪去，一群给利益捆绑而来的家伙，怎么能去相信他们的忠心呢。 现在万圣道愿意给出更大的利益，自然就有不少人开始动摇，逐渐又倒向了万圣道，或者就是两不相帮，想等双方打完再去投靠强者。 在这种情况下，肖紫衿很快便开始了进退失据，因为他无法忍受自己比不过李相夷，比不过他做一件事便能成一件事。 看着各处失败的消息，他的心态逐渐失衡，整个人也变得更为偏执，以致于与一直支持他的纪汉佛、白江鹑都有了分歧，更别说方多病、石水这些，本来就看不上他的人。 要不是李莲花和乔婉娩在中间调和，只怕这些人里，早就离开了。 而四顾门得这种情况，自然是瞒不过单孤刀得耳目，当即他便拉着笛飞声，趁着他们矛盾的日益激化，开始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总攻，欲要彻底把四顾门给打的再一次解散，夺得他们手中的那两枚罗摩天冰。 本来按照李莲花所想，是想要先避敌锋芒，毕竟如今形势敌强我弱，肯定是要先保全自身，再来筹备反击。 可肖紫衿根本就不听这话，甚至直言不讳的说，李莲花这就是在怯敌畏战，反而说要召集武林正道，以逸待劳的打垮金鸳盟和万圣道，还江湖一个朗朗青天。 那股无用执拗劲连李莲花这么个好脾气的人，都被气的是差点想骂人。 闹到这个地步，纪汉佛和白江鹑只怕也是有些后悔了，怎么之前就没看出来，肖紫衿这家伙是如此不堪扶持之人。 最终还是乔婉娩见这召集令根本没用，从头到尾来的也只有普渡寺等几个门派来了人，场面还不如当初那场大婚来的人多。 显然是这段时间肖紫衿做的种种事情，已经狠狠动摇了四顾门的根基，因此果断出面直接就夺了肖紫衿的门主令牌，号令所有人先退走暂避锋芒。 毕竟在场众人之中，最能干这事的李莲花，因为不想暴露身份不好出面。 那第二能干的也就只有乔婉娩了，因为她本就也是四顾门元老，又是李相夷的前未婚妻，威望巨大。 当然，所有人能直接听命的很大一个原因，也是在场的人忍肖紫衿都已经到了极点。 只是可惜，这中间因为肖紫衿耽误了太多时间，所以最终也是没有走成，而是被迫开战了。 然后在高层战力上，显然四顾门这边就吃了亏，笛飞声和单孤刀这次都直接亮相了，欲要一鼓作气的解决掉四顾门。 再加上浮屠三圣、无极魔僧和一众高手，即使李莲花暴露身份出手，也终究是没有挡得住，还被单孤刀用他们师傅的事，把李莲花给气的猛吐了一口鲜血。 最终还是李莲花让把手中两枚罗摩天冰交出后，才换取他们安全的离开。 反正笛飞声本来就不在乎这事，而单孤刀则想着等业火痋到手，收拾他们还不容易，再加上还有些忌惮李相夷，便同意了这事。 至此罗摩鼎和罗摩天冰就都到了单孤刀手中，因此回去之后，他便打开见到了业火痋。 只是他也只看了一眼，后续就又被笛飞声给抢 走了，把单孤刀给气的差点肺疼。 至此金鸳盟和万圣道的合作也就到头了，随即单孤刀便找机会帮着雪公救下了角丽谯，让她利用对笛飞声的了解，来找回业火痋。 但之后笛飞声的动作却是出乎了他们意外，在解开自己身上的痋虫之后，笛飞声去到了笛家堡为过去的自己报仇。 随后便就带着业火痋来到了京城，要找李皓来换东西。 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李皓也很是惊讶，没想到笛飞声竟然也能长脑子，因此李皓直接在东宫接见了笛飞声。 笛飞声这人也不是个拖泥带水的性子，直接就把业火痋往地上一拍，说是要拿这个换忘川花。 对于他为何能得知忘川花在自己这，李皓并不奇怪，毕竟为找这个东西，李皓可是调动了不少人手。 人一多，自然就很难做到完全保密，只是对他交换后要做什么，李皓有些疑问，是准备用来提升自己的武功，还是全部用来给李莲花治病。 笛飞声此时还是想要一个完全态的对手，再加上他自己的功力都未尽复，因此果断就说了只会把阴草给李相夷。 最终这个交易并没达成，倒不是李皓想要为李莲花留着，而是李皓的目的就是要江湖生乱，而不是要一个业火痋。 因此现在自己把这个东西收了，明显是没有什么好处。 随着笛飞声的离开，他这一次可就没什么好运气了，被角丽谯联合单孤刀来了个埋伏，不仅自身被抓，这业火痋也重新落入到了他们手中。 在这之后，他们的矛头便又一次来到了四顾门头上，这回还没缓过来气的李莲花他们，只能是重新想起了朝廷来。 有了这个借口，李皓便立即开始了清查行动，在监察司内部将宗政明珠的人一网打尽，清除了内部隐患，随后便让杨昀春带着前往支援，先行稳定局面。 同时征调几路边军，带着李皓准备好的新式火药武器，就去攻打万圣道和金鸳盟的驻地了。 这些火药武器的威力，可都不比金鸳盟的咸日撵差，而且还轻便的多，所以几乎没费什么功夫，两处宗门驻地便宣告陷落。 由此李皓还顺带发挥了下，将那些在他们两处驻地附近，然后投靠他们的门派也以摧枯拉朽之势，做了一番清洗。 当然，施威过后，该有的施恩环节也是不能少的，一番恩威并施之下，再有李皓安排人的刻意点拨，一时间愿意主动归附的江湖门派便数不胜数。 由此李皓便也开始了收尾工作，便准备好了要应对即将到来的李莲花他们的追问。 第四十二章 最终结局 事实上，李莲花来的比李皓预期的都要快，而且他也不知道是之前便有所猜测，还是从笛飞声那得来了消息，竟是直接就跑到了东宫求见。 李皓得到通报后也没犹豫，便让人直接请他进来，毕竟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李皓也没隐瞒身份的必要了，否则当初也不会在东宫见笛飞声了。 见面之后，李莲花倒也没显得局促，坦然的向李皓施了一礼后，便就在宫女的引导下在下首坐了下来。 之后便开始顾左右而言他，一心想要引导着李皓自己来说，最近这段时间的事，那心理素质就是强，不愧是当初就敢硬闯皇宫大内的人。 毕竟两人其实大致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底细，先开口的人总归无疑是会处于劣势的。 只是李莲花不急，李皓就更不着急了，只当李莲花是为了看老朋友的，热情的招呼他喝茶吃饭。 并让碧凰和西妃出来见了见李莲花，她们俩在李皓离京的那段时间，便查清了底细，开始学习起了东宫规矩。 这次回来李皓后，昭翎便找到了李皓，为两人抱起不平来，让李皓把她们给收到东宫来。 李皓也想着她们俩算是办事能干，再加上还能给昭翎作伴，便就直接答应了，让两人入东宫给予了掌正、掌食之职。 正好之前去女宅时，李莲花也是一直跟着的，所以李皓干脆把她们给拉出来。 这两人本就是八面玲珑的性子，李皓稍稍露个口风，她们俩就能明白，便以感谢救人大恩的名义拖住李莲花说话。 而实际上效果也的确是不错，不管李莲花说什么，她们俩都能接住，反正不给李莲花机会来烦李皓。 到最后，李莲花也是实在没辙了，只能是自己主动说出了口，问询李皓为何要违背当初的约定，并询问李皓到底想要一个怎样的江湖。 李皓当即笑道：“原来你竟是为这个而来，只是我不明白，江湖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当初你可是一心不理江湖事的，只是想找到师兄尸体陪葬于你师傅墓旁，现在你师兄也活了，按说你的愿望已经实现，又何必来再来掺和呢。 而且我得明确一个问题，朝廷之所以开始插手江湖事，也是因为百川院的主动求援。 既然百川院管不住江湖事了，朝廷自然就得帮着去构造一个稳定的江湖，这也是为大熙百姓负责。” 李莲花可能是想到了自己被耍十年，心里悲怆的不禁惨然一笑，但很快就恢复了心神，回道：“我是不想掺和江湖纷争，可问题是直接动用朝廷大军来攻击武林门派。 这还能算作是江湖事吗！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呢，能不能和我说说。” 李皓回道：“好，既然你问了，那我便给你解释一下，也好让你能回去告诉其他人。 我想要做的其实很简单，只是想让大熙律法能真正的通行天下，让本朝共四百二十卷，条贯三千余册的律法，能一视同仁的约束到那些肆意妄为的江湖人。” 李莲花闻声便开始了争辩，要和李皓说明江湖的不同，并说要治理好江湖，就必须用江湖人的办法。 但在这点上，李皓直接就回了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江湖人也是我大熙子民，自然就该遵我大熙律法。 除非那些人不承认了，那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剿除他们也是顺理应当，又有何问题呢。” 李皓从正反两方面直接就把话给堵死了，要么就当遵纪守法的大熙子民，要么就等着被剿灭吧。 见李皓如此坚持，李莲花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说，只能是又继续问起了，对于百川院的安排。 毕竟百川院的设立，就是为了处理江湖事的，现如今朝廷插手其中，百川院也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百川院可以留下来，只不过留下来的百川院将会是朝廷的百川院，到时百川院可以和监察司一样，独立于六部九卿之外，直接向陛下负责，当然之后院主的任命也需要通过朝廷才能生效。” 再之后李莲花还想和李皓讨价还价，但在根本问题上，李皓肯定是寸步不让的，只是答应了对于现有的院主并不会调整。 反正石水也勉强算是自己人，再加上这家伙本就嫉恶如仇，无非就是让她换个执行律法，有李莲花劝说还是没问题的。 至于白江鹑和纪汉佛，这两个人素来就深谙明哲保身之道，对于这事更不会有什么意见。 谈完了这事，李皓本以为李莲花就会告辞的，结果他却突然又说起了另一件事。 李皓听罢询问道：“你说这罗摩鼎的业火痋只是子痋，还有一个母痋是在宫中。” 李莲花点头应道：“对的 ，这是我从四象青尊的妻子，两仪仙子那得来的消息，她手中的刺青便是前朝皇宫舆图。 角丽谯和单孤刀现在都还没抓住，业火痋也还在他们手中，想来他们也可能会找过来了。” 李皓说道：“嗯，那我这便回宫，来找下看有没有类似的线索，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宫中的人早就清理过一遍了，现在即使他们想要入宫，也不是简单能办到的事。” 李莲花倒也是放心，毕竟角丽谯、单孤刀等人的武功他都有见识过了。 有李皓和轩辕萧坐镇，还有一众大内高手在，就算他们想要强闯皇宫，也是没那么容易办到的。 因此在说完事情后，李莲花便启程返回了百川院，要把这个消息给传回去。 另外他心中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把方多病给撮合到驸马的宝座上，毕竟日后江湖诸事归朝廷管辖，那在江湖和朝廷中间，最好是有个人能做连接，以免发生什么变故。 返回到了皇宫之后，李皓当即便把事情告诉了景帝，并找来了轩辕萧，一起寻找藏在宫中的业火痋。 只不过李莲花提供的线索实在太少，因此李皓便把主意打到了宫中的一些志怪传说上。 因为按照悬疑类案件的固有套路，这么一个重要的地方，应该不可能会完全默默无闻才是。 而深宫之中，这种传说也的确是挺多的，不过经过一番排查，最后就有两个传说在其中脱颖而出。 其中一个是被传的危险至极的险地，那便是先康贤太后居所，另一个则是极乐塔的传说。 而且巧合的是，这处险地的出现，正是传说中极乐塔消失的时间段。 这种种要素都完全符合，因此李皓便下令皇城司在那处一寸寸的搜，看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并且因为那里总有双头猊天吼的传说，李皓便亲自在那坐镇，想亲眼看看那到底会是什么样的神兽。 至于轩辕萧也被李皓给安排了任务，帮着去调查工部记录，看这个地方这些年到底有哪些变化。 毕竟杨昀春还有事情要办，要帮李皓在外面盯着江湖上的事，不能一直待在宫里。 不过最终这地方李皓并未找到，却是有人来找了李皓，正是工部监造刘可和，带着与皇家结契的生死玉，来告诉了李皓一个消息，说是在极乐塔中藏着一个关系到大熙存亡的秘密，千万不可让极乐塔现世。 只是当李皓问起是什么秘密时，刘可和却又说不出来，说自己祖辈传承的消息就这么多。 那李皓自然不可能就这样放弃，于是在问出如何进入极乐塔后，李皓便直接就封住了刘可和的五感，然后让人进来看守住了刘可和。 自己则是通过刘可和所说的密道，独自来到了这极乐塔中，由此也看到了这里面一处墙壁下写下的文字。 果然，自己这支血脉还真的如刘可和所说的那般，已经没有大熙皇族血脉，那位老祖宗为了权力，玩的倒还真挺花的。 不过她最后也是棋差一招，没想到竟会被人给留下了隐患。 只是对此，李皓心里也不在意，毕竟成王败寇，自己这个既得利益者总不能拆自己的台吧，当即便直接用剑将这处墙壁上的字全部划干净。 随后又在这里转了一圈，继而在地上发现了一个罗摩鼎，其中还躺着一个小虫子，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业火母痋了。 对于这种传说的东西，李皓自然是有些兴趣的，只不过考虑到以自己的身处的环境，也不需要留下这种威胁性太大的东西，以免落到其他人手中总是麻烦的。 于是便打算用内力，看能不能直接把这个痋虫给震死，结果随着李皓的发力，这痋虫也开始挥动了翅膀，然后李皓便感觉到一阵气血上涌。 当即就只能收功，否则只怕毁不了它，自己反倒是会被震伤，就这威力，果然不愧是南胤密宝之首。 把罗摩鼎带上，李皓便又从密道出了极乐塔，并找到了轩辕萧，把这周围的人都给撤了。 在之后更是找来了一些炸药，虽然在皇宫内，李皓不好动用大规模武器，把极乐塔给夷为平地。 但做小范围的爆破，来个彻底的毁尸灭迹，总还是能办到的。 等忙完了这个事，剩下刘可和也需要处理一下，毕竟他虽然口中说不知道里面的具体情况，但人心隔肚皮，隐患还是要尽早消除的。 至此当年那桩皇室丑闻，自此算是彻底的被掩盖了下去，不会再有人能够提及。 宫里的事情告一段落，宫外这边也传来了好消息，角丽谯和单孤刀为了能偷入皇宫，竟然开始暗中串联起了那些对朝廷插手江湖事不满的门派。 鼓励他们依仗自身武力，给朝廷一个教训，让朝廷知道江湖人的厉害，不敢再得寸进尺。 只是在他们串联的人群之中，也是有监察司密探的，所以他们的位置便暴露了。 然后就引来了监察司联合军中的双重围剿，在这次的攻击中，角丽谯和单孤刀他们也被打得重伤落网。 对于这两个心思深沉，又一心盯着业火痋的家伙，现如今业火痋又毁不掉，李皓便没打算留着隐患，当下就直接把两人给解决了。 然后才告知李莲花，让他来把单孤刀尸体领走，至于他还要不要再葬到他师傅墓旁，就看他自己的想法了。 至于角丽谯的尸体，李皓也让李莲花去问下刚被他救出来的笛飞声，看他有没有兴趣来为她收尸。 经过了这一件事，江湖中对于朝廷的反对意见陡然减少，很快李皓想要的新秩序便完成了。 再后面李皓的精历便放到了朝堂上，在对世家官员进行了一番惩治，并引入了一些新鲜血液，给予他们压力之后。 李皓便正式向景帝提出了迎苏小慵入东宫，为太子妃的提议。 这帮官员刚被李皓打击没多久，如今都还在谨言慎行之中，也没有多少官员敢跳出来反对。 在这种情况下，景帝那边也就好说服多了，很快这件事便正式达成。 当然，作为妥协，李皓也答应了会在后面几年再纳世家之女为侧妃。 因为景帝担心一个江湖女子，承担不了后宫之重，如果到时她达不到预期，那后位便要换人来当。 只不过答应归答应，等到李皓日后真的登基，想要立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毕竟那么长远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呢。 但事实证明，苏小慵的潜力还是很大的，到了十年之后，李皓登基的时候，她已经成长到有了一代贤后的能力，自然也就顺利坐上了后位。 而在这十年间，除了李皓和苏小慵，其他人也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石水和杨昀春不出意外的在了一起，两人一个执掌百川院，一个监察司，为了大熙百姓而努力的公正执法。 方多病则是真的尚了公主，在景帝安排的相亲会上，昭翎最终还是看上了方多病，于是景帝便给两人赐了婚。 倒是李莲花，即使是在李皓这里得到了忘川花，成功解除了身上的碧茶之毒，也还是选择了孤身一人。 最后李皓安排在宫内的一场，他与笛飞声决战紫荆之巅的战斗后，便悄然离开隐居，不再过问江湖事。 不过根据后面李皓得来的消息，在他隐居处不远，乔婉娩也出现在那里，而肖紫衿是被彻底放弃掉了。 在之后李皓找了个借口，带兵灭掉了东瀛，又清除了周边的小国威胁后，一切就又恢复了平静。 于是李皓便开始过起了养老生活，等待着新世界轮回的重启。 第一章 问心 李皓这次的重生，又是回到了现代社会的北京，终于能重新体会到科技的便利了。 只不过李皓的心情却依然不是那么美好，因为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在李皓还被怀在肚子里的时候，突然发觉脑子里面凭空多了一个系统。 经过一番尝试后，李皓发现这个系统根本就是个残废，里面就有一部名叫《问心电视剧，可以用意识来播放。 李皓先好奇的播放了起来，发现虽然里面的主角都认识，但剧情却没有看过，显然是自己穿越后上线的电视剧了。 后面李皓看了一会就先点了暂停，继续摸索起了系统功能，然后便发现它除了播放视频外，就只剩下了一个任务按钮。 结果用意念打开后，那里面只写着重振中医荣光，其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不过李皓也没就这么放弃，后面还想了不少办法，看能不能唤醒系统功能，至少得把对于任务的完成要求和奖惩条件给整出来。 毕竟要是没有系统就罢了，反正前四个世界李皓不也就这么独自奋斗过来的，还乐得逍遥。 如今这有了系统却比没有还糟，不仅不能给自己提供什么帮助，还给自己头上拴了个不知道爆炸条件，还无法拆除的炸弹。 只是经过李皓一番尝试，最终也只能是无奈的接受，这系统确实是个摆设，除了这两个功能，就没有其他的了。 没了办法，李皓便只能是再度在脑海中播放起了这个电视剧，看看到底是什么内容的，和这个任务有没有关系。 等到全部看完，李皓心中便也是大致有了想法，因为这剧就是一部医疗剧，虽然其中并没有涉及中医的内容，但毕竟都是医疗向，其中肯定有所关联。 因为剧中东江这个地方虽然是虚拟出来的，可看里面透露的信息，都是按照国内的医疗环境来描写的。 那正常三甲医院都有中医科室，这东立医院肯定也不例外，只是在这里面没有表现机会而已。 因此李皓现在也只能认为，制造这个系统的人是个中医迷，所以便想要自己来改变一下的。 只不过这个任务真的是有些困难了，毕竟在现代社会，中医的逐渐衰微是大环境的问题，哪里是一个人就能完全扭转局面的。 现在李皓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幸好的是在莲花楼世界，李皓在当皇帝无聊时学到了不少东西，其中就包括关河梦的金针之术。 只是不知道在现代社会，扬州慢的功法能不能练出来，要是能练出来的话，那凭借着它在治病救人上的能力，完成任务的可能倒是能多出几分。 为此李皓便打算在母体中就尝试起来，看能不能像是从其他穿越一样，直接就从先天开始练起，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但这刚起步就遇到了问题，李皓虽然能感觉到奇经八脉的存在，却始终产生不了那股气，更别提在体内搬运了。 一时间李皓也不知道是这个世界就是无法产生内力，还是因为是在母体的原因，顿时就有些丧气。 不过李皓历经几辈子，这点打击还不至于能完全动摇李皓的决心，而且反正在出生之前，李皓也没其他做的。 因为那个电视剧在播放三遍之后，便因为不明原因彻底消失，可能是被人做了某种限制吧。 无聊之下，李皓便只能是不间断的尝试练功，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过了很长很长时间后，李皓终于感受到了内力的出现。 只是可惜是在肚子里面，没有光明和黑暗的区别，让李皓也没办法判断具体花了多少时间，但反正比起莲花楼世界肯定是要慢太多太多了。 于是李皓只能是期盼，这种慢是因为在母体的原因，等出生后能变得不一样。 可惜李皓的这个期盼在真正出生后，还是被无情的打破了，只能被动接受世界不同的参差。 好在可以庆幸的是，系统对于自己也不算很苛待，让自己出生在了中医世家。 并且在李皓完全了解到了家世条件之后，更觉得这系统可能也是担心自己完不成任务，所以给自己开了不小的助益bu。 这一世，李皓算是至亲俱全，父母、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全都在，而且还基本全都是医生，只有姥姥吴国云不是医生。 其中父亲李军和爷爷李卫国都是心内科专家，奶奶黎水是妇产科专家。 姥爷张劲是老中医，擅长针灸疗法，对于脑中风、脑外伤、帕金森病、周围神经疾病、疼痛病症以及各种疑难杂症，在国内都享有盛名。 母亲张芸则是跟着姥爷行医，算是接了他的衣钵，也算是小有名气。 家里的医学氛围简直是叠加满了，再加上 李皓的父母又都是一脉单传，因此在这种环境下，两边的长辈对于李皓的成长都极为关注，一心都想把李皓拉入到医生行业中来。 只是在学习方向上，两边就有些分歧了，而且李皓父母在这件事上还没什么发言权，都是李皓的爷爷和姥爷在争。 两人一个是想李皓学西医的，一个是想李皓学中医，为此还总是送些礼物来，想激发李皓的兴趣。 不过看着面前的针灸铜人和人体模型，李皓实在不觉得这对于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有什么好玩的。 而且实际上李皓也没得选择，毕竟任务就是要李皓振兴中医，这去学西医岂不是跑题了。 当然小孩子也不能太早慧，因此李皓也没急着来表态，再加上李皓也觉得当务之急是要把修炼扬州慢的进程给提起来。 毕竟光凭医术就想发扬中医，只怕难度是有点太大了，反倒不如想办法去另辟蹊径，从其他方面入手来扩大影响，扬州慢本身万金油的属性，发挥起来说不定另有奇效。 只不过为了能够不那么突兀，李皓就算是掩耳盗铃，也得想想能够对外解释的理由，毕竟总不能说自己突然把中的内功给发明出来了吧。 一晃眼，李皓就这么过了六年，这六年里面，李皓除了表现正常孩子的生活之外，绝大部分时间都在练习扬州慢。 可最终结果还是一如既往的慢，莲花楼世界修炼一年，顶的上这里修炼十年。 显然在这个世界，内力修炼就是被压制了，李皓猜测可能是缺少了某种能量吧，或者说现在就是末法时代。 唯一庆幸的是，李皓在莲花楼世界，创造的那个无时无刻练功的法门还能运转，多少能帮着加快一些进度。 虽然总体可能比莲花楼世界，普通功法增长内力得速度还要慢些，但在李皓成年时，获取到最基础得十年扬州慢内力，取得治病救人得能力，还是可以做到的。 但这个法门的缺陷也很明显，那就是它的运转基础是李皓轮回几世的强大精神力，这股精神力其他人是没有的，因此如果要交给别人，那就不行了。 这就又存在了一个问题，想要振兴中医，光凭李皓一个人也没用，得需要其他人也能学会使用才行。 这就逼的李皓只能想办法来简化扬州慢，让它能发挥作用的门槛降低，让更多人都能来掌握它，即使是效果被弱化一些都可以。 而在李皓把这个工作提上日程得同时，李皓也已经到了懂事上学得年纪，于是李皓便开始表明了倾向，抱着针灸铜人向长辈们来展露了对于中医的兴趣。 这可让李皓的姥爷可是高兴坏了，甚至连着好几天，都抱着珍藏的好酒去找李卫国显摆。 李卫国对于孙子不舍得教训，也不好去说儿媳妇，于是这气便都撒到了李军头上。 弄得那一段时间，李军每次去父母那，都得做上好一阵心理建设。 为此，李军想着自己老子惹不得，那就也来教训下儿子，反正这事也是自己儿子惹出来的。 可问题是，李皓能是个忍气吞声的人嘛，尤其是这种都不用自己出手的教训。 于是，李皓只要在李军这受了气，就跑到李卫国那装的委屈巴巴的，李军就又得被教训了一顿，反正到了最后吃亏的都是他。 …… 在之后的学习生涯，李皓除了基础的学校教育之外，有空便会被张劲来安排学习一些中医知识。 不过其实说是学习，主要还是由张芸来负责讲故事，寓教于乐得引导李皓去背读一些中医入门教材，重点是培养兴趣，由浅入深得慢慢学习。 毕竟在张劲看来，李皓这年纪还是太小了，要是一下子就管的太严，怕把李皓的兴趣给磨灭掉。 要是李皓转头又被亲家给拉拢过去，那就真的是有些得不偿失了。 再者说，如今这个时代和当初也不一样，而且这又是亲外孙，太过严厉的管教，他也舍不得。 对此李皓也不心急，反正李皓确实也需要垒实基础，之前李皓虽然会点医术，但那都是会而已，并没有追根溯源得理清缘由。 只是在学习的过程中，李皓偶尔会稍稍的表现一下天赋，引导着张芸慢慢加快进度。 初时张芸还没发现，一直到李皓上到了高中阶段，她有一天才陡然发现，自己好像是已经没什么可教的了。 因为李皓切脉断症已经不输于她，差的可能只剩下实战经验了。 而这还是李皓没有暴露出扬州慢的结果，否则她就会发现，不管是在救人还是在哪方面，她都已经被李皓全面超越。 于是在这个时候，张劲便顺势接过了李皓得教育工 作，时常就带着李皓到医院中，去亲身给一些熟悉得患者把脉，感受实际病人得状态，然后再由他亲自把脉，来做实际教学。 毕竟有他的名头镇着，再加上都是一些相互熟悉的老病人，医院也不会来多管闲事。 在最开始时候，李皓也不会表现得太过突出，十个病人中，即使是完全判断清楚了，也会酌情地说错几个，对于一些疑难杂症，更是会明确表示不知道。 但即使如此，李皓也成了他口中炫耀的资本，在医院中也算是小有名气的。 为此这些年李军可是没被李卫国稀罕过，基本上是李皓被炫耀一次，李军就得挨一顿骂。 尤其是过年得时候，两家人会聚在一起过年，然后李卫国、张劲得徒弟们都会到家里拜年。 那时李皓就是避不开的话题，因此基本到了那个时候，李军就会故意在院里值班，和李卫国错开时间，以此来避免少遭到些唠叨。 之后随着断症病人得逐渐增多，李皓慢慢得就会把成功次数不断增多，直到几乎不会出错得阶段。 而这个时候，也差不多到了高考的时候，张劲便问起了李皓，准备报考什么医科大学，并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其实李皓本身就有着过目不忘得天赋，应付现代得应试教育从来不是问题，这些年得成绩也一直是名列前茅，那是所有医科大学都能报得。 因此张劲便希望李皓报读北京中医药大学，因为他本身供职的就是北京中医药大学下面的附属医院，而且张芸也在北京中医药大学里面教书，同时也是他门生故旧最多的地方。 李皓到学校就读得话，不仅读书方面可以就近照应，连后续得工作安排和发展也能顺带兼顾掉。 在这上面，李皓也没打算去反对，毕竟确实从排名上看，北京中医药大学的中医学的确在国内是排名最高的。 而且其中还有一个很特别得科目，也是李皓一直有兴趣得，并关系到李皓后面得计划。 因此在高考填报志愿时，李皓毫不犹豫的便报考了北京中医药大学的中医学。 反正问心的故事虽然发生在东江，其中主角们也基本上东江医科大学出来的，但那里的中医科实在不起眼。 在医学领域，有一个拿得出手的学历也很重要，即使李皓的背景足够强大，可因为要实现目标的更困难，因此李皓也不能让履历去产生什么瑕疵。 反正现如今时间还早，按照李皓找的方竹青的资料，方筱然也还在读书呢。 等李皓这边学成之后，还能再找个理由去东江，见见这帮主角团们，当然主要是去见甜妹的，毕竟李皓对男人没兴趣。 第二章 中医气功学 这回李皓进的专业是中医学得领军人才培养计划得，是九年制的本博连读专业，在具体方向上走的是中医学方向，反正这次李皓就是和中医给杠上了。 具体的学习流程，是医学核心基础3年，方向基础1年，医院实习1年，规培+科研4年。 等于是前五年是本科阶段的基础学习和成果验收，后四年则是博士研究生阶段，另外走临床路线，在这后四年里面，还有三年住院医师得规范培训。 因此得最少九年时间，通过一系列的学习考试，才能拿到博士学位，完成全部学业。 而这也仅仅是开始，拿到博士学位之后，后面进到医院里面，还需要去晋升职称。 博士毕业之后还得通过考试去获得主治医师的职称，然后才是副主任医师和主任医师，中间都有年资和科研要求。 甚至就算是你拿到了主任医师的职称，这条路也并没有走完，毕竟医学是必须要与时俱进、不断学习，才能适应新的疾病挑战和患者需求。 当然了，也不是所有人都会把目标定的这么高，可即使如此这条路所付出的辛苦和回报，相比起其他行业来，终究性价比确实是差了不少。 要不是有这个任务系统拖着，李皓是真想走回曾少年里的老路，搞互联网多好，既轻松又挣钱。 不过那也都是后话了，至少在李皓的大学生涯中，过的还是非常惬意的，毕竟有着自家的关系在，就是碰到校长，李皓喊声高叔叔，人家都会停下来嘘寒问暖一下。 就更别提那些给李皓上课的很多老师了，那都是老面孔，以前跟着张劲去医院的时候，李皓就经常能碰到。 再加上本身又有的优异成绩，和李皓长袖善舞的手段，自然也就没遇到什么烦心事。 其实要不是医学专业不怎么鼓励跳级，李皓都想找学校领导去谈谈了。 现在这边有了时间，于是在完成本身的课业之外，李皓便把一部分精力转移到了一门比较冷僻的中医学科上，中医气功学。 没错，气功学也是中医学的其中一个正经的学科，这是李皓在没研究中医之前，真不知道的事。 当初在八九十年代，虽然兴起过一场气功热，可后面很快就在有关政策的影响下消停下来，在之后便没再闹出多少水花。 北京中医药大学的气功研究所也就是在那个年代建立起来的，只是并没有随着这股热潮的消失而裁撤，而是保留了下来。 另外这些年来，中医气功学也一直是针灸推拿学、中医骨伤、中医康复的专业的基础课程，至于具体效果就见仁见智，因此也就没怎么引起外行人的注意。 不过原来的那些都不重要，现在李皓已经带着改良完成后的扬州慢来了，那这气功学就到了要兴盛的时候。 被改良之后的扬州慢，重点被放在了提高内力纯度上，并且被李皓刻意削减了运转释放的强度。 毕竟李皓在这里要把扬州慢给弄出来，只是单纯为了能够更好的增强其治病救人的能力，完全不用考虑其杀伤力。 当然了，这减少杀伤力也是相对的，真把这扬州慢练好了，在潜移默化之间，身体素质肯定也会有所增强的。 而且这样做的好处是降低了使用难度，把使用门槛降低到了在这个世界正常修炼三四年，便能拥有一定的救人能力。 否则真要按照原来莲花楼世界的十年内力，只怕很多人练功了一辈子，都没有用。 这也就是之前，李皓想要来这里原因，因为这真的是李皓能想到，可以用来完美解释扬州慢心法由来，并且将其推广出去，还不引起别人太多注意的最好办法了。 反正气功这东西本身就有些唯心主义，只要李皓能把效果给展示出来，再根据现有的研究理论，编一套能自圆其说的阴阳理论出来，其他人就算有所怀疑也拿李皓没辙。 当然，这事要真的实现，中间还需要来做些铺垫，否则刚入学就有了成果，那就未免有些脱离现实了。 因此在本科阶段的学习中，李皓只是在做铺垫，单纯展现出了对于气功学的喜欢，并以武侠迷的身份，在中医学里面拉到了四个同样对于气功学感兴趣的学生，组成了一个兴趣小团队。 其中两人是来自中医骨伤科学，一个是同届的邵宁，一个是学弟耿家骐；另外两人则是来自同届的针灸推拿学的陶浩贤和阮魁。 时不时李皓就会把他们给聚到一起展开讨论活动，并积极参与气功研究所的实践活动中，把他们当成了培育扬州慢发展种子的第一批团队。 这么一来，李皓的前几年生活，倒是过的也算是充实，只是唯一让李皓可惜的，就是这四个家伙都是男的。 果然，武侠迷这东西，男女比例很是悬殊，女性喜欢这个的人还是太少了。 而他们倒也是挺争气的，或者说能考上北中医的人，一般整体素质都不错。 在李皓把改良后的扬州慢心法，通过日常的交流活动传给他们之后，都不负众望的把气给练了出来。 前期这股气还很小，连他们自己都不怎么能感受到，一直到两年之后，这股气息形成了一定的规模，才被发现。 只是这个时候，对于这股气的作用，他们还没有一个清醒的认知，李皓又不好直接挑明。 只能是根据现有的气功学理论，根据这套能自由运转的气息，融合出了一套在调身、调息、调心之外，以己身之气调节患者六经六气，以达到治疗目的的理论。 但这东西听起来多少有些玄乎，想要他们接受都有些困难，就更别提让其他人来接受了，这中间还需要一个过程的，最好是有实际案例来佐证。 不过好在李皓这边前四年的学习已经快结束了，到第五年在医院实习，到时李皓得找个机会，想办法拿出个成果来。 这样李皓就可以想办法拉上自家姥爷了，之前没有找他，是因为手底下没有东西。 张劲虽然疼爱这个外孙，可对于中医的严谨传承却看的更重，尤其他是亲身经历过气功热那个时期的乱象。 空口白话的就找过去，只会让他觉得李皓误入歧途，到时反而得不偿失。 可有了成果就又不一样了，只要能把他给拉出来站台，那后续的发展就能很容易的踏上正轨。 但李皓可能是有些想差了，实习医生本质上是没有诊疗机会的，只能是作为助手存在，在指导老师的指导下从事一定的医疗行为，甚至都还不如当初跟着张劲来医院自由，根本不存在有能展现成果的机会。 毕竟两者性质不一样，这次李皓来医院必须按流程办事，如今李皓可是连行医资格都没有。 没办法，李皓只能是另寻出路了，既然在病人那里不能验证，就重新回到动物实验上。 不过动物和人终究相差很大，要想让张劲能有最直观的感受，李皓打算采取最简单的方法，直接在他面前，展现下扬州慢对于身体的强大恢复力。 考虑到要给他营造最直观的展现方式，李皓便直接找人帮忙从实验室，带了一只用于医疗实验的小白鼠回家。 然后把全家人都约到了一起吃饭，等吃完饭后，李皓便说是要给他们表演一个神奇的魔术。 那他们自然是捧场的，只是有些好奇这个小白鼠的作用，李军直接就问李皓：“你打算拿它变什么，准备把它给变没？我看你也没准备道具嘛！” 李皓笑道：“那我倒是还没有练到那个地步，而且我要变得这个魔术，只要有一把刀和这只老鼠就行。” 看着李皓指着那只小白鼠的样子，李军是一脸纳闷，没明白这两样东西能变什么。 刚准备要继续发问，便听到李卫国不耐烦得说了句：“小皓要变魔术，你就安心在这看着，没事问那么多干嘛！” 说完后转头面向李皓时，就又变得和颜悦色，让李皓慢慢准备，不要着急。 这反差看的李军一顿郁闷，但好在他也是已经习惯了。 李皓也不再管它们，先把手术刀给组装好放到一边，然后从笼子里面把小白鼠拿了出来，最后用手术刀在小白鼠身上划一个小口子。 作为医生，他们也是经常用小白鼠做实验，因此倒也没露出什么异样，只是满脑子的疑惑不解，不明白李皓这是要做什么。 于是忍耐不住的李军再次开口，这回李卫国可没拦着，因为他也好奇了：“你这和变魔术有什么关系？” 李皓笑道：“我要变得魔术，就和这道伤口有关。” 说完话便提溜着小白鼠，放到他们面前，让他们来确认下这个伤口是真实存在的。 等他们每个人都确认好后，李皓便将小白鼠拿了回来，在他们怪异的眼神中，将其置于手中开始运转起了扬州慢来。 很快，等李皓发现小白鼠伤口好后，便停手说道：“现在小白鼠的伤口已经没有了。” 听到这话，李军没好气的说道：“你以为自己会魔法，刚刚这伤口我都检查过了，虽然确实不大，但也不至于就这么凭空消失掉。” 李皓也不争辩，直接把小白鼠给拿到了他手上，让他自己来找找看，还能不能找到伤口。 李军当然不会信这个邪，直接伸手就接了过来，准备来打李皓的脸，结果这伤口竟然真的就没有了。 不由得使劲眨巴了下眼睛，把小白鼠翻来覆去的翻了好几遍，生怕是自己记错 了地方。 最后确定这只真的没有伤口存在，当即抬头问道：“你什么时候换的小白鼠？” “这就是刚刚那只，就我身上这件短袖，你觉得我有地方藏嘛！”说着还把手摊开，在他们面前来回翻转，显示根本就没藏东西。 李军根本没往小白鼠自愈上面去想，一时间就陷入了沉默。 刚开始，李卫国他们只以为李军是在配合演双簧，毕竟就刚刚那个过程，确实不可能换掉小白鼠的。 但到了后面，心里还是有些疑惑，因为李军这反应太真实了，没听说过他有这个演技的。 于是便也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接过了小白鼠，然后就发现它身上还真的没有伤。 或者准确的说，在原先的伤口处，还勉强能看到一块红印，可伤口却也是真的没有了，顿时所有人便看向了李皓。 把这个好奇心给吊足之后，李皓才开口说出了气功的事，但迎来的却依然是李卫国和张劲怀疑的目光。 李皓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因为事实胜于雄辩，李皓这回让他们亲自动手，要在他们眼前把刚刚那一幕再重现一遍。 当然，伤口的大小，李皓给他们做了一个要求，毕竟扬州慢虽然能加快恢复，可也不是真的神术。 经过李皓之前的尝试，对于小范围表皮组织的恢复，加速效果非常明显。 但要是伤口大了，或者说深入到了真皮层和皮下组织，虽然依然有效果，但就没有那么明显了。 这一次情况就很清晰了，李皓运转扬州慢的同时，几乎是肉眼可见的速度，能看到伤口在愈合。 亲眼所见之下，他们也只能是相信了，然后便详细追问起了气功的事。 李皓听罢，当即把早已整理好的一份研究报告拿了出来，开始对应给他们做起了讲解。 等全部讲完之后，张劲沉默的消化了一会之后，说道：“之前就听说你经常往气功研究院跑，没想到竟然还真研究出来点东西。 要是老黄他们知道自己研究了一辈子，竟然还比不了你们几个小年轻来，只怕是有段时间睡不着觉了。” 李皓连忙谦虚道：“姥爷，你这话说的可不对，我们能研究出东西，也是因为站在前人的肩膀上。 要没有黄教授他们这些年的理论和实践铺垫，我们哪里能凭空做出研究成果来。” 虽然李皓这话是在反驳自己，但张劲依然为李皓话中自我认知的清醒而感到高兴，没有得意忘形得忘了前人功绩。 毕竟他不清楚，李皓这一套东西纯是自己弄出来的，只是套了一层皮而已。 第三章 前往东立 只是在高兴之余，张劲还是严肃得又问了一句：“你是准备把这个作为科研方向了嘛，要知道气功学可是个既古老而又年轻的学科。 我们对于它的了解，完全还处于起步阶段，如果你确定要走这条路，那后面注定会走的很辛苦。” 这里面的辛苦，李皓自己还能不知道嘛，可经过这些年对于中医领域的研究发现，除了这个另辟蹊径的方法之外，李皓实在也是想不到完成系统任务的可能了。 不过对着其他人，李皓肯定不能这么说，当即语气坚定的回道：“我当然知道，也做好了克难而上的准备，策马扬鞭正当时，矢志笃行立芳华，年轻人总该有年轻人的朝气与志向。 而且相比起以前国内医学重新起步时，你们遇到的困难，我们这又算得了什么。 若是这样，我还畏缩不前，只图眼前利益，那又怎么称得上是张、李两家的子孙。” 听到李皓这番话后，张劲和李卫国他们都露出了笑意，李卫国直接回道：“好，既然你有这份心思，那我们全家肯定都会支持你，你放心大胆去干吧。” 在之后，他们也确实是这么做的，张劲发挥了自己的中医领域的人脉，带着李皓就开始频繁出席各种中医会议，给李皓创造更多的展示机会。 并亲自出面邀请气功学领域的专家教授，一起来帮着查漏补缺，完善整个理论研究。 当然，那些专家教授前面或许是看着张劲的面子，但后面积极参与，就真的是真心实意了，并且还主动的邀请更多人参与进来。 毕竟能把气功学作为一生研究目标的人，那心里多少都是有份执着在的，现在好不容易能有拿的出手的成绩，这一下子人就兴奋了。 而这其中参与的人多了，各种人情纠纷自然就免不了，于是张劲为了帮李皓站台，便也亲自参与了进来。 有了这帮老专家的帮助，后续的进展还是很迅速的，拿到了北京市相关的科研课题。 当然，课题的申报人肯定不是李皓，只是让李皓在上面挂了名，终究现在李皓还没这个资格来申请。 对此，李皓也没有问题，反正在李皓看来，名声这东西终究没有完成任务重要。 而且根据之前的实验，这个世界的内力修炼，依然遵循着统一规则，对于修炼之人的年纪还是有要求的。 年纪太大的人，经脉已经开始堵塞，生命力也开始衰减，这些都会影响内力的产生。 因此在体内把内力练出来的人，年纪最大的是四十一岁，再往上就没有了。 再加上还存在本身体质差异，不同人得修炼进度也差别很大，其中自然是李皓得进度最快，而这还是李皓刻意隐瞒得结果，免得太过突出。 在李皓之下，是一个来自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龙华医院的女生，练的最快。 可那帮老教授们，显然年纪都大大超标，因此前面在打基础时，他们还能领头来做项目。 但等到气功这事踏上正轨，并开始了应用到正式医疗之中时，没有内力存在的他们显然就跟不上需求了。 到时自然而然的，就该是实践派正式走了气功学的领导岗位，而李皓显然是最会实践的人，因此就更不需要担心什么。 至于李卫国这边，他这一辈子都是在心内科奋斗，在中医领域认识的人不多，还基本和张劲有所交叉。 因此也就没在上面出力，而是把注意力放到了气功所表现的恢复力上。 在等到后面李皓这边能拿出一定成果后，李卫国便拉着李军出面也申请了课题，是关于中医心脏康复的。 主要内容便是将心脏康复与中医相结合，融中西医优势改善心脏功能，预防“心病”复发。 有了这两个省级课题打底，很快相应的研发团队便建立了起来，并接连拿出了成果。 一时间在医疗界引起了广泛关注和争议，并且很快就从医疗界扩散了出去。 在网上引起了一片质疑，其中不仅有吃瓜群众和西医，就连很大一部分中医都不认可。 毕竟气功这个东西，在大多数人心中都没啥好印象，这个是几十年固有思维的问题。 面对这种情况，李皓等人经过商议决定主动出击，只是现在这个阶段，气功学这东西暂时还无法应用到实际临床之中。 所以面对普通人，只能是加快研发进度，并暂时以在网上加强科普的手段，来维持局面。 但面对医疗界同行，就必须要以实际行动，给他们强力回击。 于是李皓开始组队，带人在全国范围内参加临床技能大赛、大学生医学技术技能大赛、基础医学创新大赛等一系列有含 金量的医学赛事。 而且不仅是中医学，就算是李皓不能独立参加的，李皓也能拉着中医心脏康复项目的参加。 有扬州慢这个万金油的存在，李皓不敢说每次都能夺得第一，但基本上都有所收获。 因此在那两年里，李皓用自己的实际行动，用奖牌把气功学的牌子给狠狠的树立了起来。 至于后面李皓为什么没有再参加，是因为李皓必须得回去医院参加规培了。 没办法，李皓中间已经耽误了很长时间，要是在后面的两年的规培还这么经常缺席，那这就多少有些说不过去了。 不过李皓虽然走了，但气功学的挑战之路并没有终结，虽然他们的成绩没再能达到李皓的水准，但总体来说还是很不错的。 在这个期间，气功学的发展在众人的努力下，也是一刻都没有停滞。 经过前三年的孵化阶段，一批可以有效治疗的气功拥有者出现，这个研究便不再局限于北京。 由中国医学气功学会牵头，在上海、南昌、成都、广州都相应成立了研究机构，并开始正式主动将气功医疗推动进临床治疗之中。 到了这个地步，基本正式进入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需要等待的就只剩下时间问题了，可以说李皓这第一步已经走好了，剩下便是要继续增加影响力。 只是这个周期就需要很长了，毕竟内力积蓄需要时间，要想完全让气功治疗达到巅峰期，还需要不少时间的积累。 这方面，李皓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只能是想办法多多研发些配合内力使用的针灸、推拿之术，增加效果。 …… 2017年，李皓在前一年终于完成了全部学业，获得了博士学位，正式入职了北京中医药大学东直门医院，并拿到了主治医师资格。 同年李皓也迎来了另外两件大好事，一件是气功治疗被正式纳入了临床，在批准在北医大下面的各附属医院开始了施行。 另外还有一件，就是张劲获得了第三届国医大师称号，要知道这个称号可是中医药行业的最高荣誉，每四年评选一次，每次只有三十人，可以享受到高官劳动模范和先进工作者待遇。 同时跟张劲一起获得这个称号得，还有其他四位参与了气功学研究得，一届三十人得名单中，出现了五位气功学研究的参与者。 这里面的意义就很重大了，说明在国家级层面上，对于这次气功学得发展，是有积极态度得。 这就是风向，而中国的聪明人，从来都知道看风向办事，因此对于后续气功学的发展，李皓是心情大好。 不过这前景虽然光明，但在具体操作中的问题还是有的，首先气功治疗算不算是手术，具体的收费标准是什么。 因为中医和西医不一样，他们除了本身的手术、检查绩效之外，一般还有耗材收入。 可中医这边没有那么多检查收费，除了开药之外，实际收入会差很多。 当然，最顶级的那一帮人不算，因为不管是干什么的，最上面的人都不会缺钱。 要是因为气功治疗，再把开药这边的收入降低，无疑会影响底下医生的积极性，毕竟不是谁都有那么好家底的，他们也要养家活口。 因此在这中间掌握一个平衡，定取一个合理的价格就很重要了，为了这事，医院内部没少开会研究，好不容易才定下的试行方案。 在之后的两年中，李皓便在医院当起了开荒的老黄牛，带着医院的中医科迎来了一次跨越式的发展，也为自己在全国范围内打出了名声。 同时又开始了积极刷论文课题，报请参加各种奖项，并且收获颇丰。 让国内医疗界了解到，之前那个横扫比赛的家伙，在正式行医之后，依然是那么气势凌冽。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李皓便起了跳槽的想法，因为如今到了2019年，也就是正式剧情要开始的阶段了。 不过当李皓和家里人说起这个想法时，惹得众人很是吃惊，张劲还以为李皓是在医院受到了什么委屈呢，让李皓不要有顾忌直接说，他来帮着出气。 李皓连忙开始解释：“没有，只是我觉得现在北京这边气功学的发展已经上了正轨，就算我暂时离开也影响不大。 正好之前在一次学术会议上，东江市东立医院的程院长找到了我，想请我去东立医院，把气功学治疗的工作给开展起来，同时邀请我去东江医科大学担任讲师。” 听了这话，本来一直沉默的张芸开口了，作为李皓的亲妈，虽然李皓从小一直以来都非常懂事，自理能力也强。 可毕竟儿行千里母担忧，她自然是不希望李皓走 那么远的。 “你如果想要继续发展，北京这边也可以啊，以你现在的水平，回学校担任讲师也没有问题，我帮你去问问就行，何必要跑那么远。” “个人发展只是一方面，另外还有气功学的发展也需要更多助力，北京这边已经有很多研发人员了。 我去东江能发挥的作用，远比在北京要更重要的多，而且除了我，其他也没有太多适合的人能独立来开展项目。” 李皓明白张芸的想法，先开始解释了自己的想法，然后再打起了感情牌。 “而且东江其实也没多远，坐飞机也就三个多小时，我有空肯定会经常回来看您的。 至于生活问题，您就更不用担心了，东江也是一线城市，各方面生活条件都不差的，我肯定不会吃苦。” 张芸听后还想说些什么，张劲此时做了一锤定音：“好了，小孩子长大了，总有要展翅高飞的一天，你还能陪着他一辈子不成。” 随即张劲又对李皓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过去，现在你的年资和科研条件都足够了，本来也该到要申请副主任医师的时候，可别因为这事给耽误了。” 李皓点了点头，回道：“这事我也考虑过了，按说我要调走的话，肯定还是要和院里提前打声招呼的，估计最少也要等到七八月份才能走。 可那个时候申请已经要结束了，我这都要走的人了，总不好让院里在帮着忙活，所以干脆等明年再申请也一样的。” 张劲不同意这个说法，回道：“这怎么能一样，你过去是要做事的，主治医师可不好独立开展工作。 等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到院里去说，让你在院里先把职称拿到手再转去东立，反正这些年你给院里也做了不少事，让他们帮些忙总还是没问题的。 另外东立那边，你自己也要和他们事先沟通好，不要到时出现了什么问题。” 李皓此时稍微在客气了两句后，便没有再坚持，因为凭李皓的功劳，这的确是应该的。 至于说在申请之后会不通过，这个想法在两人脑海中都没出现过，就是这么自信。 而在之后的沟通中，医院这边也先是进行了一番挽留，在挽留无果后，对于李皓申请副主任医师的问题，也是一口答应下来。 到这里，李皓便开始了后续的交接工作，并和程院长沟通，后续在东立医院的工作该如何开展，两边事情都不耽误。 同时，李皓还得处理下家庭矛盾，把张芸给彻底安抚下来，否则家里不稳当也是个麻烦。 第四章 礼重情也重 这方面李皓多少还是有点心得的，直接抓住一个主要矛盾就把张芸给说服，让她再也没有阻拦的意思，反而是有些迫不及待。 因为李皓跟她说，这次去东江之后，再回来时就给她带回个儿媳妇，那张芸哪还能不愿意。 要知道李皓这眼瞅着也要到三十岁了，身边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虽然她之前没开口催促，但要说她心里一点想法都没有，那肯定不可能。 因此在得知李皓有了目标后，她是高兴的好几晚没睡，真巴不得李皓赶紧过去，把人给带回来。 唯一可惜的是，李皓的口风有些紧，不肯告诉她具体是谁。 至于李皓能不能追上的问题，张芸并没有去考虑，毕竟在她眼里，李皓这个儿子懂事听话、年少有为、长得又好，就是天上的仙女都能配得，追个小姑娘还能有问题。 按下了张芸，李军就更没什么可说的了，反正他在家里一直没什么话语权。 倒是张劲、李卫国那边，李皓还是得要多陪陪的，虽然他们虽然是答应李皓走了，但心里终究还是不舍得，李皓总得让他们放心才是。 另外到了东立，李皓是需要尽快做出成绩来的，光自己一个人过去可不够，还得有人帮忙才成，这方面李皓和东立程院长也是沟通过。 不过，现在北京这边的骨干不能动，他们还得在李皓离开之后撑住场面，因此李皓便拉了另外两个学弟学妹宋礼和齐乐怡，跟着一起过去。 他们俩是之前李皓在医院里带的规培医生，现在也已经到主治医师的级别了，正好能当干活的主力。 安排好了北京的一切，李皓也正式拿到了副主任医师的职称，于是在八月份，李皓便打算提前赶往东江了。 毕竟李皓除了医院的工作外，还有学校的事，总得要提前过去熟悉下情况的。 在临行前，张芸便开始为李皓收拾行李，刚开始都很正常，就是一些衣服和用习惯的日常用品。 只等到张劲他们过来，手里还提着一个袋子，说是让李皓一并带去东江。 李皓伸手接过后，很自然的打开一看，就发现这里面装着的是三种珍贵中药，安宫牛黄丸、山王清心丸、大活络丹。 当然，能被张劲叮嘱让李皓带上的，肯定不是那种现在生产的量产货，毕竟这中间因为政策原因，药方产生了一定变化，导致药效也是大不如前。 光从经济价值上来说，就李皓手上这一小袋，放在外面去卖的话，没个几十万根本下不来。 而在治疗价值上就更不必说了，只要使用得当，那是真能救命的存在。 不过李皓没打算带着走，毕竟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这东西留在家里，比自己带着更有性价比。 “姥爷，我这身份健康的很，自从气功被练成后，这些年我可是连感冒发烧都没得过。 这些药我带去放着真没必要，凭白还要担心它会丢了，不如就放在家里面好了。” 张劲也能猜到李皓的想法，直接回道：“你放心带着，这东西家里还有，你姥爷我这几十年干下来，总还是有些家底在的。 你就给我好好的带过去，你总不想我们在家还得为你担心吧，要知道我们这年纪也大了，可是不能思虑太过，很伤身体的。” 说完便直接把东西递给了张芸，让她给放进箱子里。 与此同时，吴国云也拉着李皓到另一边去了：“好了，你就不要耽误你妈妈收拾东西了，你这一过去就是好几个月见不到人，现在陪着姥姥多说会话。” 李皓这时也不好挣脱吴国云的手，只能是顺从的坐到了沙发上，但心里还是想着等走之前把东西给留下来的。 毕竟虽然张劲说的轻松，可实际上这些老药产量就那么多，用一粒少一粒的，过了这么些年，他手里肯定也没多少。 但张劲又一次想到了这点，在张芸收拾的时候，故意大声的提点了一句，让李皓也能听清。 “你放的位置可一定要记好，在李皓临走前还得要再检查一遍，免得到时要是没放好，还得专门飞过去送一趟，那就太麻烦了。” 显然这话就是专门对李皓说的，不管怎么样，这药都必须带着，让李皓不要闹什么幺蛾子。 李皓对此也是没辙，只能是接受下了这份好意。 至于李卫国那边，作为西医他倒是没有这些东西可送，只能是给了李皓一些联系方式。 作为心血管疾病领域的顶尖专家教授，他在全国的人脉关系网还是很强的，像是在剧中出现过的曹诺亚、崔静、方竹青这些人面前，他的面子都还有用。 就在这一番辛勤叮嘱之中，也就正式到了 要出发前往东江的日子，老一辈的年纪大，就没让他们来，李军又有紧急手术要做，便只由张芸送李皓到机场。 而在机场里面，宋礼和齐乐怡也已经到了，汇合了之后，李皓便让张芸先回去，等自己到了东江就给他们报平安。 因为是一起值机的，所以三人的座位也在一起，便谈起了后面到医院的事情。 两人中，宋礼的性子比较内敛，说话不多，但却总能把握住重点，而齐乐怡的性子则更为爽朗和热情，骨子里面就透露着一种积极向上。 因此正好可以互相补充，互相成长，这也正是李皓愿意带着他们一起的原因。 下了飞机后，因为已经提前打了招呼，所以程院长安排了自己的秘书举着，写着三人名字的牌子在出站口接机。 李皓见到后便拖着行李走了过去，可能是因为看过李皓的照片，因此秘书也认出了李皓，迎了上来。 “你们好，我是程院长的秘书姓王，是程院长安排我到这里来迎接你们，您看是先去住的地方，还是先去医院。” “辛苦王秘书了。”李皓先表示了感谢，然后转头问询起了宋礼和齐乐怡的意见。 而两人都是说道：“我们都可以的，您决定了就行。” “如果程院长现在没事的话，我们就先去医院吧，反正晚点安顿也没事，先了解一下医院的情况。” 听了李皓的话，王秘书回道：“李主任放心，程院长知道你们今天过来，所以也就没安排其他工作，那我们就直接去医院。” 说完便伸手要来帮忙拿行李箱，被李皓给挡下了：“多谢你了，不过这箱子也不重，我自己拎着就行，你帮乐怡提一下箱子吧，毕竟是女孩子。” 王秘书闻声便转头去帮齐乐怡了，只不过也被她给拒绝了，说是自己力气够的。 说完还怕李皓不信，直接把箱子用手拎起来颠了颠，弄得几人也是一阵无奈。 经过这一番小插曲后，众人都上车坐好便向着东立医院而去，同时在路上，除了中间带了一个电话汇报之外，其他时候王秘书就在给三人介绍了东江的名胜风情来，一路都没把话给落到地上。 到了医院，三人的行李就先都放在车上，然后便在王秘书的带领下去到了程院长的办公室，敲响了房门，随即房间中便传来了请进的声音。 等李皓进去后，才发觉这里除了程院长之外，在沙发上还坐着几个人，其中李皓认出了崔静。 不过也没等李皓迷茫太久，程院长在上前打过招呼后，便主动给李皓介绍了起来。 原来这些人里面，除了一个坐在最靠边位置的人，是中医科的科主任郎义宣外，其他几个都是医院分管各部门的副院长。 那李皓自然是要客客气气的和他们问声好，这都是领导，以后指不定就有要用到他们的时候，该有的客套不能少。 而在这其中，对于崔静，李皓除了该有的客气外，还稍稍的多说了几句，夸赞到她的气色越发好了。 “哦，原来你们之前就认识啊。”程院长闻声问了一句。 崔静则解释道：“我和李主任有过一面之缘，原先在创立心脏中心之前，我们不是组织去过安贞医院的学习经验嘛！ 我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到李主任，安贞医院心脏康复中心的中医支持不就是李主任研究出来的。” 程院长当即恍然大悟一般，说道：“对对对，你要不说这事，我还真的差点就忘了这事，我和李主任认识，也是在后面的经验交流会上。 也正是那次，我们才正式确定要集中心内、心外力量建立心脏中心，为患者提供更全面、更高效的医疗服务的。” “对啊，只不过现在我们医院虽然已经把心脏中心给建立起来了，但离安贞医院的水平还是有一些差距。” 崔静闻声感慨了一句后，又对李皓笑道：“李主任，你觉得我们这个心脏中心，有没有机会也把中西医结合的方式实践起来。” 对于这个主意，李皓自然是同意的，毕竟自己这次来的目的，很大一部分就是为了方筱然的，甜妹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可要想正常接触，总得有一个合理的理由，否则自己一个中医科的医生，经常往心脏中心跑也太突兀了。 不过李皓并没有直接答应，而是委婉的说道：“心脏中心要和中医科合作，崔院长应该和郎主任谈才是，毕竟我也是中医科的一份子。 只要你们商量好了，我肯定是服从安排的，一切都是为了病人好。” 郎义宣又怎么可能不答应呢，本来在东立医院，中医科就是个不重要的闲人科室。 在李皓来 之前，整个中医科总共只有医生十七名，其中包括郎义宣在内的主任医师三名，副主任医师三名，主治医十一名，编制病床四十五张。 而心脏中心，不仅有崔静这位副院长坐镇，还有心内、心外一共主任医师十一名，副主任医师十七名，主治医生二十三名，编制病床两百多张。 这都还是主治医生以上的编制，下面如果再加上初级职称的执业医师和规培医生，相差只会更加巨大。 要知道电视剧里面看着心脏中心人不多，那是因为出境的大多都只是那个冠脉小组的人，相比起心脏中心的整个编制而言，只占了很小一部分。 可以说无论是手中权力，还是话语权，两边都相差悬殊。 只不过现在也就是个引子，具体问题肯定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谈。 对于他们而言，更在意的其实是李皓的态度，之前他们虽然想引进李皓，但终究还是有些顾虑的。 毕竟李皓不仅本人能力强，家世背景也好，万一要是有什么问题闹起来，只怕到时就不好管。 其实之前，他们倒也打听过李皓的事情，但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现在看着李皓能把自己的位置摆平，尊重科主任的意见，显然是知道进退的人，他们也就不用太担心了。 之后，程院长带着李皓吃了顿饭，算是接风洗尘，然后便就让郎义宣带着李皓熟悉医院。 首先来到的肯定是中医科，让李皓认识一下未来的同事，然后便是其他各个科室，郎义宣也都带着和在医院的各科室领导认了认脸。 说起来这待遇可是不一般，换做是一般人，科主任能带着熟悉下本科室的人，就很不错了。 李皓之所以能受到这样的待遇，主要是郎义宣知道，李皓的终点不会是东立医院，实际上对他没有威胁，甚至还可能作为他在往上攀爬的助力。 毕竟李皓在中医科做的成绩，也都可以算作是他的成绩，说不定有一天，他这个冷门的科主任，还能凭借这个再进一步到副院长的位置上坐坐，自然对于李皓的态度就好。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其他人就算是带着认识了，那些科室领导也未必在意，到时场面反而尴尬。 而李皓就不同了，只要报出名字来，那绝对能吸引关注，尤其是在心脏中心这边。 毕竟有李卫国和李军辛苦耕耘的那几十年在，即使李皓从事的不是这个领域，别人该给的面子也不能少。 只是心外的江主任态度倒是还好，就是心内的白主任，那热情程度真的是过于夸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自家亲戚呢。 第五章 救人一命 后续的安顿问题，东立这边是给提前准备好房子的，李皓单独住一个两居室，宋礼和齐乐怡则合住一个两居室。 不过这也就是暂时的，按李皓的想法，还是打算在稳定之后在东江买个房子，毕竟后面也用得上。 医院这边办理好了入职手续，但李皓并没有第一时间上班，而是跟程院长来到了东江医科大报到，见一下学校领导，正式沟通一下课程安排。 校长和中医药学院的院长都在，其中江校长主要就是露面表示一下支持，然后便离开了。 具体工作还是中医药学院的陈院长来安排，不过这样倒也是正好，至少说话方便多了。 因为上层的中医圈子就这么大，只要想套关系，七弯八绕的总能绕上，这方面在北京的时候，张劲就给李皓理出来了，并帮着打好了招呼。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还是自身实力，否则就算是再熟的关系，人家也未必愿意帮忙。 不可否认，这一世的重生背景终究在某种程度上，给李皓省了不少力。 拿回了课表，在陈院长说有事尽管可以去找她的话语中，李皓离开了学校。 现在离正式开学还有几天，李皓便打算用这个时间，把中医科的事情给熟悉起来。 程院长倒是劝了两句，说李皓这刚来东江，没必要这么急，可以先在东江转转，熟悉一下环境再说。 不过在李皓婉言谢绝了他的好意后，程院长便也没再强求，只让李皓去找郎义宣谈具体工作安排。 至于宋礼和齐乐怡，既然李皓都要投入工作了，他们俩自然也得跟着一起。 东立是综合性医院，它的医院科室和李皓之前所在北中医下面附属医院情况不同。 中医科就是一个科室，下设中医病房、中医专业门诊、针灸专业门诊、理疗按摩专业门诊，而不会像中医院一样，有细化的中医内科、中医外科等科室存在。 因此这个中医科所治疗的疾病涵盖的范围很广，形成了与医院其他科室完全不同的特点。 翻看以往的诊疗记录，无论是高血压、心脏病、糖尿病、还是到骨折，肺气肿、呼衰甚至是肿瘤，在本科都是司空惯见的。 只不过这里面真正在中医科治疗的很少，只有部分心脑血管病、糖尿病等多种常见病及慢性病会被留下来。 其他的病人都会被分散到各专业科室去，比如心脏病就会分到心脏中心，肺气肿就会分到呼吸内科。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现在中医科即使每天有100多号人的门诊量，但是实际上在这里住院的人却也寥寥无几。 再加上就诊病人的年龄段上也比较偏大，以40岁到90岁为主，并且70岁到80岁居多。 因此现有入住的病人中，就有一部分是纯属过来调养的，可能就是因为在家里血糖或血压突然高了许多，就提出要来住院。 反正中医科这边床位和医护人员都比较充足，因此一般来说也不会拒绝。 甚至到后面发展到，本院的一些职工家属和一些外面单位的领导也更愿意倾向于住中医科，前提是病症不重了。 而由此带来的好处就是相比其他科室，中医科的医患矛盾和医生的心理压力会小很多，整个工作会比较轻松。 至于坏处就也很明了，病人少自然就意味着中医科医生的绩效不高，因此普遍薪资比起其他科室也就要低一些。 同时李皓还发现了一些隐形的问题，比如因为之前缺少应付急症的能力，导致东立一般跨科室会诊和多学科会诊，都很少有中医科参与。 换句话说，就是在东立医院，中医科的存在感不强，有事别人都懒得找你。 而让李皓更为忧心的是，东立的这种情况只怕不是孤例，而是恰恰反应了现有大部分综合性三甲医院的通病，所以中医崛起的路还很漫长。 不过再漫长的路，也总是要脚踏实地一步步走下去的，李皓相信随着气功学的发展，中医治疗急症的能力会达到史诗级加强，后续这种情况一定会发生改变。 了解完了科内情况，李皓也和郎义宣沟通好了具体的安排，从下周开始，李皓三人便正式出门诊。 只是考虑到前期有个熟悉的过程，所以宋礼和齐乐怡出门诊的话，先轮流跟着李皓一起，正好让他们有时间，完成助教的工作，帮着李皓整理教案。 熟悉完东立的病历系统后，李皓正式出门诊的日子也就到了，然后便不出预料的遭到了冷遇。 毕竟中医这个东西，在普通人的眼里还是比较吃年纪的，别人一看李皓这还不到三十岁，就挂着个专家门诊的牌子，自然不愿意来挂号。 之前李皓积攒的名声在北方还行，换到了这南方城市吃不开也是正常，对此李皓心里也是有预期的，倒也没什么太多的落差，无非就是找个合适的机会。 按部就班的过了一个星期，也就到了新生开学的日子，李皓去参加了一趟东江医科大学的开学典礼和聘任大会。 不过因为气功学是新开的一门课程，暂时只面对大一新生，因此正式开课还要再等到他们军训结束。 开学典礼完成后，李皓便准备到校外打车回医院，正好在路上撞见了周筱风。 之前郎义宣带着李皓去心脏中心的时候已经见过，所以周筱风也认识李皓。 他看着李皓往学校外面走的样子，问道：“李主任，你这是也要回医院吗，正好我今天是开车过来的，要不一起。” 李皓看着这个内定的大舅哥，自然没有拒绝：“好啊，那麻烦周主任了。” 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李皓便坐了上去，然后便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显然周筱风这是真的顺路带人，不过这倒也是符合他前期闷葫芦的一贯定位。 最后还是李皓主动开口来打破沉默：“周主任，心脏中心和中医科打算合作，联合进行中西医结合治疗的事情，你有听说过了吗？” 周筱风可能是没想到李皓会说起这事，愣了一下后回道：“有听说过，这事崔院长在开会的时候提起过，只不过具体施行还得等到院领导来决定。” 这家伙还真小心谨慎，根本就不接话，可能是不想交浅言深，直接就用院领导把话题给断了。 因此李皓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一路无话的返回了医院，现在郎义宣和崔静还没把合作的事情最终敲定下来，李皓想要和心脏中心合理的搭上线就还需要一个契机。 本来李皓是想着，在门诊的时候，要是遇到个心脏病患者是最简单的。 可就是这么凑巧，最近这些天李皓接诊的患者中，偏偏就没有，李皓也没这本事凭空变个病人出来，只能是另想办法。 于是李皓便盘算起这剧中出现的第一个病人，也就是被林逸送来的那个急性心梗的王老先生。 要是能把他给救下来，既能救人一命，同时也能给自己一个接触心脏中心的理由，还能从侧面推动一下中医科和心脏中心的合作，一举三得。 不过李皓实在不知道他来的具体时间，只能想办法根据林逸的入职时间来推断。 因为林逸撞见病人，是他正式入职的前一天上午买早饭的时候，因此范围倒也是不大。 只不过东立医院，李皓认识的人实在不多，虽然崔静肯定是知道的，可李皓与林逸非亲非故，突然问起这件事未免太奇怪了。 所以李皓最终决定从侧面直接突破，毕竟在入职前肯定要做档案归档，这个信息在医院的系统里面肯定存在，那李皓直接从系统里面调取就是。 虽然这样的行为肯定不值得提倡，但反正李皓又不是做什么坏事，正好让李皓再回味一下，当初在曾少年世界里面，学到的那些计算机知识。 因为李皓本身就有医院系统的内部账号，虽然权限是受到限制的，但已经能让李皓窥测到一部分原始代码，因此整个破译工作很是顺利。 李皓利用空余时间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确认林逸是在九月九日正式入职，离现在还有五天时间。 于是李皓便提前安排好了门诊计划，在九月八日一早，便静悄悄躲在了医院门口附近。 在隐藏身形方面，李皓绝对是专家级别的存在，很快便找到了不易察觉且是摄像头死角的地方。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守在心脏中心，那是因为过于直接了些，而且医院内人来人往的，也不好藏。 而事情经过也确实如剧中展示的一样，李皓看着林逸扶着王老先生走进了医院，然后没过一会，又急匆匆的离开。 想来应该是接到小睿的电话，知道了他大哥扩心病发作了。 再等了一会，李皓便见王老先生有些气喘得走出了心脏中心，坐到了外面的椅子上打起了电话。 李皓随即便走上前去，正好听见了他在电话中说起医生让他做造影的事，还说自己已经不怎么疼，让对面的人不要操心。 等这个电话打完，李皓便顺势问道：“老先生，医生既然让您做造影，肯定是有原因的，我觉得您还是先检查一下得好。” 放下手机，王老先生突然听到面前有人说话，抬头发现也是一个身着白大褂的医生。 当即笑着回道：“没事，我就是之前感觉心脏有些不舒服，现在已经好了，真没必要做这个检查的。”</ p> 李皓没有再直接劝说，而是说道：“有的病症不是一直持续发作，而是间断性发作的，不能因为一时的好转就放松了警惕的。 这样，要是您相信我的话，我来给您把个脉，看看您的具体情况。” 听到把脉两个字，王老先生有些愣神，看向了李皓胸前的工牌。 随后意外的说道：“哦，你是中医科的医生，这么年轻就是副主任了。” 李皓对于质疑已经听的很习惯了，直接笑道：“那说明我本事厉害啊，否则您想一下，医院能凭白愿意多给我发工资嘛！” 这个角度王老先生之前倒是没想过，现在一听确实有道理，当即说道：“那你帮我把脉，要不要收挂号费。” 见他不再抗拒，李皓继续说道：“您放心，要是您没问题，直接就可以走，但如果有问题的话，咱们就老实回去看病，毕竟身体健康最要紧。” 说完李皓便坐到了王老先生旁边，抓起了他的手开始把脉，确实他的症状是典型的心梗指征。 之后李皓又让他张开嘴巴，让李皓看了下舌象，再向下看到了腿足浮肿。 当即说道：“您这舌苔厚腻，脉象沉涩，是典型的气滞血瘀之状，由此气血运行不畅，导致冠状动脉供血不足，很有可能会引发心梗的。 这情况绝对不能离开医院，之前给您看诊的是哪位医生，我和您过去再找他一趟吧。” 听到李皓也这么说，王老先生要走的心思也就动摇了，毕竟加上刚刚跟他打电话的林逸，这已经是第三个人和他这么说了。 看到这个样子，李皓便直接帮他做了决定：“走吧，王老先生，看您这年纪应该比我爷爷小一些，想来孙辈应该不小了吧，您就算是为了让他们安心，也得注意身体健康的。” 这下王老先生是坐不住了，当即便起身在李皓的陪伴下返回了心脏中心。 只是在路上的时候，王老先生问道：“对了，我这个病是不是要开刀做手术啊，费用是不是很高，你们中医那边有没有办法医治。” 李皓笑道：“具体手术费用，得问心脏中心的医生，至于中医手段自然也是可以治疗的，但具体还得看情况才能确定治疗方案。 您现在最需要做的是把检查给完善了，我们看下您血管的具体情况，然后再说其他的。” 这时王老先生好奇问道：“你们中医也看这些西医的检查报告吗？” “该看的时候还是要看的，比如心梗简单来说就是一种由冠状动脉阻塞、供血不足而引起的病症。 那在确认堵塞区域、心梗范围的时候，精准的数据报告就可以为后续治疗提供帮助，中医也要与时俱进的，影像学的内容我们也是要学的。” 第六章 大显身手 李皓带着王老先生回了心脏中心的门诊室，来到了他之前离开的那个门诊室，此时周筱风也正在这里和病人说话。 因此李皓并没有第一时间出声打扰，可周筱风依然敏锐的察觉有人进来，望过来后发现是之前离开的王老先生，同时也发现了在一旁的李皓。 当即对在看诊的患者说了声：“抱歉，我这有点急事要处理下，您先稍等一会。” “王老先生，我刚刚找了您半天，您真的有心梗的风险，需要尽快检查，不能离开医院的。”随后便起身迎了上来，向着王老先生说道。 之后又看向了李皓，询问道：“李主任，你怎么会和病人一起过来，他刚刚是过去找你了？” “没有，我刚刚进医院的时候听见了老先生电话，说是医生建议他做造影，就留了个心，帮他诊了下脉。 发现确实有急性心梗发作的指征，就把老先生给劝回来了，你安排人帮着他来完善一下检查吧。”李皓回道。 周筱风闻声感谢了李皓，然后便对王老先生说道：“李主任的话，您也听到了，这个造影检查是必须要做的，我现在安排人帮您来办住院手续，您也赶紧通知下家人，让他们过来医院。” 说完话，周筱风便准备让张斟去安排，结果王老先生却是又说道：“之前你说那个检查要一万五，这也太贵了，有没有什么其他便宜的治疗方法。” 听见这话，李皓帮着解释道：“单纯造影检查的费用没有这么高的，而且也是在医保报销里面的，周主任说的一万五，应该是住院押金，后续的治疗费用都会先从这里面支付，出院的时候多退少补。 而且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只有把身体养好了，您才能陪着孙子孙女长大呀。” 周筱风闻声也开始解释，王老先生这才放下了心思，跟着张斟去办手续，并打电话联系起了家里人过来。 等王老先生走后，周筱风便向李皓表示了感谢：“多谢李主任，要是病人真这么走了，到时候事情就麻烦了。” 李皓笑道：“这都是应该的，你继续忙，我先回去了。” 离开心脏中心后，李皓便直接返回了中医科，现在引子已经有了，到时以关心病人的名义，便能很自然的接入进去了。 而事情发展，显然还是有些超出预期，王老先生的家里人赶到之时，他的住院手续已经办好。 不过造影检查按要求是需要空腹进行，所以被安排到了明天，今天晚上开始禁食，明天禁水。 作为周筱风的病人，当他下午带着张斟对新入院病人及家属沟通病情的时候，王老先生却突然问了一句：“对了，我这个病是不是中医也能治啊，那样费用是不是会低一些。” 周筱风和张斟听后都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周筱风问道：“是李主任跟您说的吗？” 得到肯定的回复后，周筱风陷入了沉默，这要是其他人这么说，他肯定会直接否认。 毕竟东立中医科的水平他很清楚，根本不足以应付急性心梗的治疗，至于外面的中医，那鱼龙混杂就更不好说了。 但涉及到李皓身上，他还是有些顾忌的，不仅因为李皓是同事，更是因为白及之前的提醒。 李皓家里还有两位大神在，没有必要的话尽量不要得罪。 再加上他确实也判断不了李皓有没有把握，便说道：“这具体还要看情况，明天等检查结果出来，我请李主任来会诊，到时再确定治疗方案。” 离开病房之后，张斟不由向周筱风抱怨道：“中医真能治疗心梗吗，这个李主任说话靠不靠谱啊。” 周筱风虽然心里也没底，但却也不会来拆台：“李主任在安贞医院参与过中西医结合疗法的课题项目，对于心脏治疗并不陌生。 好了，王老先生的情况你多注意点，记得明天做完造影检查，帮我叫个中医科的会诊。” 有了周筱风的话，张斟自然不会再说什么，只是在心里依然没把这事放在心里。 关于这些事，李皓现在还是完全不知情的，不过即使没有周筱风叫的会诊，李皓还是打算明天一早就去看下情况的。 而九月九日当天，正好是周一各科室要开病例讨论的日子，心脏中心和中医科自然都不例外。 这次心脏中心因为要欢迎林逸，所以整体花的时间比起平常也更多了些。 但中医科这边还是一如既往的快，毕竟日常收治住院的病人数量少，也没什么可讨论的。 等会议解散了之后，李皓便带上了齐乐怡，往心脏中心去了。 在路上齐乐怡好奇的问起了原因，李皓便把昨天的事情讲了出来，说是自己昨天凑巧碰到了个早期 心梗的病人，把他送到了心脏中心，现在过去看看情况。 解释完后，李皓想起自己还不知道王老先生的病床号，便掏出手机给周筱风发了个微信询问。 周筱风回信息的速度很快，还没等李皓走到，一个病房号便发了过来。 同时发过来的还有另外一段话，让李皓来了后暂时别走，说是有关王老先生的病情要跟李皓再讨论下。 李皓虽然不知道他想要讨论什么，但还是直接答应了下来。 进到了心脏中心后，李皓便带着齐乐怡坐电梯上了六楼，准备找下周筱风发来的那个病房。 结果这刚出来，并发现这里是人仰马翻，医生护士齐齐的往一个方向跑。 李皓顿时心里咯噔一下，因为在原剧情里面，王老先生就是这一天心梗再次发作的，不会是他又出什么事了吧。 当下，李皓便也加快了脚步，跟着前面的人进到了一个病房，只见其中一张病床已经用帘子隔开了。 但通过帘子外站着的，那个李皓在剧里看到过的王老先生的儿子，李皓也就明白果然还真是他出了问题。 李皓也不管他，迅速上前掀开帘子便走了进去，然后便看到床旁的心电图，他现在已经发生了室颤，里面的医生正做着心肺复苏，同时还有人在准备除颤仪。 而李皓此时得突然出现，自然也引起了里面医生、护士的注意，只不过他们开始以为是患者家属，便打算把人劝出去得。 然后一个护士扭头上前准备劝阻，就看见了李皓身上得白大褂，和胸前挂着得工牌，见是中医科得副主任医师。 当即便停下了说话的念头，转头又去干活了，毕竟是副主任医师，即使不是他们心脏中心的人，也不能再赶人了。 在李皓后面，之前被李皓快步甩掉的齐乐怡，此时也赶了进来，看到了这个抢救的画面。 除颤仪准备好后，医生喊了一声，还在心肺复苏的医生立马就退了下来，让他来操作。 除颤完成后，心肺复苏立马接上，这样周而复始两次之后，王老先生的心电图却并没有转好迹象。 看到这个情形，李皓当即出声说道：“好了，你们都让开一下，让我来。” 李皓前几世当了那么多年的上位者，平时还不觉得什么，但真板着脸用这种平淡但坚定的语气来发布命令，一下子还真让听见的人有种必须服从的意思在，不由自主的还真让了位置， 等他们回味过来之后，李皓已经站到了病床边上，把除颤仪连带医生和病床给隔开，准备开始动手救人了。 然后在等他们又要说什么得时候，又被齐乐怡敏锐得给接了过去，说起了李皓得身份，让他们不要打扰李皓。 李皓迅速将内力运至指中，将其打入到极泉、内关、云门、中府、劳宫、太渊穴六处穴位，刺激其心内气血运转。 又从腰间拿出针包摊开，手一挥，便见五根银针就落入到了李皓手中，并迅速被李皓扎到了王老先生身上，护住了他的心脉。 然后李皓便把手放到银针之上，开始用内力进入其心内的血管，一部分护住血管，另一部分则用来突破栓塞，令其血管能恢复畅通。 不过王老先生这血管堵塞得太严重，再加上年纪也大了，血管强度不够，因此李皓便只能放缓速度，以确保万无一失。 就在李皓施展的时候，周筱风也已经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 在病人出事的第一时间，值班医生就已经通知了他，于是他也顾不得在开会，急匆匆的说了声有病人要急救就赶来了。 在他后面，白及也正在赶来的路上，毕竟这是心内科的病人，只是他跑的就没周筱风快了，年纪大了。 之前那帮被拦着的医生、护士，看到周筱风当即就有了主心骨，便和他告起了状来。 不过周筱风第一时间并没有说什么，因为他不觉得李皓会没事冒着风险捣乱，便想先看看结果再说。 很快李皓感受到了，内力已经在血管中打开了缝隙，当即便收功收回了手。 而在同时，心电图上也出现了正常的波动，显示王老先生已经脱离了危险。 看到这一幕后，在场除了齐乐怡之外，其他人都是一脸的震惊，包括周筱风在内。 毕竟他虽然心里是有所预判得，但等到眼见为实得时候，却还是忍不住。 不过他倒也没有第一时间问李皓，而是先来到了病人身边，连声呼喊道：“老先生，您能听见我说话吗？” 以此来确认下王老先生有没有清醒，来确认有没有其他不舒服。 王老先生其实刚刚被内力冲 击得时候就醒了，也看到了是李皓在救人：“能听到，谢谢李主任了，你又救了我一次。” 李皓回道：“哪里，还是您自己福大命大，昨天听话进了医院，要知道这可是心脏中心，即使没有我，其他同事也能把您救好的。” 王老先生闻声勉强笑了笑，然后便对其他医生、护士也表达了感谢。 “好了，您现在先别说话了，我帮你做下检查。”周筱风拿出听诊器，便准备要开始检查。 只是看着胸前的这几根银针，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便问道：“李主任，这几根针能不能拔了。” 李皓点了点头，便用手在王老先生胸前一挥，潇洒得便将银针全部收了回来。 要知道这飞针方法，可是李皓专门练出来的，主打的就是一个要在精准的前提下，做到动作要快、姿势要帅，否则怎么能让人一眼看出自己厉害呢。 而事实上也确实这样，除了周筱风一心盯着病人没注意外，其他人看着行云流水得动作，那都是眼前一亮得。 周筱风听诊完成后，便问起了他现在有什么感觉，呼吸顺不顺畅，还有没有哪里感觉到痛。 王老先生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刚刚是痛的上不来气，但现在已经好多了，没那么难受。” 这话也符合周筱风得预期，因为根据心电图报告，确实这情况是有所转好得，便回道：“好，那您就先休息一下。” 说完话后，周筱风便拉着李皓一起出来了，找到王老先生的儿子王城，出了病房。 “刚刚得情况你也看到了，你父亲得心梗随时可能会发作，所以必须要尽快治疗。 现在再等一下，等到老先生情况稳定后，就马上去做造影，确定治疗方案。” 给王城交代完后，周筱风又向他介绍了下李皓，当得知李皓就是昨天带他爸爸回来得医生，当即便表示了感谢。 随后周筱风对李皓问道：“只是在具体该如何选择上，现在有一个问题，按我的想法是做介入手术，在他血管中放入支架。 但病人昨天提出了中医治疗的想法，这方面李主任是专家，你觉得有没有可行性。” 李皓昨天真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王老先生还真放在心上了。 此时李皓在心里评估了一下，刚准备说话时，便突然听到了白及的声音：“李主任怎么来心脏中心了，是有什么事吗？” 周筱风直接帮着给做了解释，先是简单说起了昨天李皓帮忙送病人来，和刚刚抢救的事，然后又说起了病人有意选择中医治疗的事。 于是李皓便很容易就从白及脸上，看到了神色变化，从最开始的满脸笑意到后面警惕。 第七章 人情世故 白及的想法，李皓大致还是能估算得出来，无非是担心李皓会接过后续的治疗。 当然，白及作为正高的科主任，眼界还不至于小到在意王老先生这一个病人，如果李皓本身是心内科的人，他会毫不犹豫把病人让出来。 但问题李皓是中医科的人，用的也是中医手段，如果李皓说能接手治疗，也就意味着在心内科将会遇到一次大麻烦。 毕竟心梗可以治疗了，那其他心脏疾病是不是也能治，他是想讨好李皓不假，但代价不能是刨了自己的根。 要知道，之前崔院长找他和江峻岭商量中西医结合治疗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李皓并没有回答中医能不能做到，而是给出了自己的建议：“王老先生已经连续两天都发作了相应症状，并且有加重迹象，我建议还是尽快做介入手术放支架。” 听到李皓的话，白及心里松了口气，以为李皓这是承认中医手段无法治疗，这脸色马上就又转好了。 当即便让周筱风去和王城去谈手术方案的事，自己则和李皓说起了话，夸赞起了李皓刚刚救人的表现，并好奇问起了相关原理。 李皓也愿意来输出一下中医文化，只是一套阴阳五行、十二正经的理论下去，白及显然是有些理解不了。 因此说了一会便只能话不投机的转移了话题，正好此时周筱风也和王城商量好了。 于是便拉着一起进了病房，找王老先生说明了情况。 王老先生此时也是真的被吓着了，在询问李皓没有反对意见后，也就同意了。 后续周筱风便开始匆忙安排接下来的工作，白及则邀请李皓到他办公室坐坐，被李皓以科里还有事给婉拒了。 在回去中医科的路上，齐乐怡好奇问道：“主任，王老先生这种情况，你真的治不了嘛！” 李皓闻言头也不回，直接回道：“你觉得呢！” 听李皓这轻松的语气，齐乐怡当即就明白了，然后不解的问道：“我就说嘛，以主任的本事，既然能抢救回来，又怎么可能会没有救治方案，那你刚刚为什么要把病人让给心内科。” 李皓解释道：“这本来就是心内科的病人，有什么需要我让的，咱们刚来东立，现在需要做的是站稳脚跟，然后再图发展。 而且光我能治有什么用，心梗患者不管是放支架，还是由我来治疗，都不是完全一劳永逸的，。 我只有一个人，总不可能一直待在一个地方，万一我有事不能及时赶到呢，相比起来至少介入手术有一个成熟的体系。 所以你们要尽快成长起来，这样中医才能在各个领域形成规范的治疗体系，而不是仅仅依靠某一个人的能力。” 齐乐怡听罢眉头一皱，瘪着嘴问道：“怎么感觉，你这意思像是说我们拖了你后腿似的。” 李皓看她那样子，心中好笑：“知道就好，回去得给你和宋礼再加些强度，别整天闲的没事干就知道出去逛街，有那个功夫把气给多练一下。” 齐乐怡这下没回话，只是在心里把宋礼给骂了个遍，想着自己不就是头回来南方海边，所以出去的勤快了些，怎么还告自己的刁状。 所以在回了科里之后，她第一时间便去了找了宋礼算账，对此宋礼自然是不承认的，不过鉴于这两人住一个房子里面，这锅是甩不掉啊。 当然，这两人也就只是闹了一会，然后齐乐怡便绘声绘色的讲起了，李皓今天在心脏中心妙手回春的壮举，然后便在中医科传开了。 而作为事件的发生地，心脏中心传开消息的速度只会更快，只用了一上午的功夫，整个心脏中心，包括心内、心外、麻醉、重症监护室等在内的所有部门都知道了。 中医科新来的那个副主任医师，刷刷刷的用几根银针，就把一个心脏不跳的病人给抢救了过来，其中自然也就包括了方筱然。 只是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她莫名的感到有些熟悉，只不过正当她在思考是从哪听到的时候，突然有病人在叫，打断了她的思绪。 因为是相应科室的领头人，崔静和郎义宣的工作会比较忙，因此知道消息也比较晚。 但等知道了之后，两人不约而同的都想到了，这或许就是把中西医结合治疗小组成立的契机。 不过作为这次事件出彩的一方，郎义宣并没有主动去联系崔静，毕竟他虽然地位是低了一些，也想要借此机会能掌握更多的主动权，可也不至于到上杆子倒贴的地步。 而是选择来找在办公室待着的李皓，满面春风的当着众人把李皓夸赞了一番，要知道以往这种出风头的事，很少有中医科露脸的机会。 之后他还专程问李皓晚上有没 有空，要请李皓到外面吃一顿好的，只不过这刚约好，郎义宣的电话便响了，是崔静打过来，邀请他今天晚上一起吃个饭，商量下结合小组的事。 因为郎义宣没有避着李皓，因此这声音也听到了，便做了示意，让他先忙正事。 于是郎义宣便答应了下来，在挂断了电话之后，郎义宣说道：“要不你晚上跟我一起去吧，咱们中医科的情况，你也了解了。 如果成立了这种结合小组，这边也只能由你来带队参加，正好你也一起去听听，提提意见。” 李皓对此没有答应，反正自己是这件事成功的必要因素，再加上有背景光环，也不怕别人坑。 因此没有过度参与，不妨大气的把面子给足了：“这科室之间的合作，还是主任亲自去谈的好，我一切服从安排。” 果然，郎义宣听到这个，脸上笑意就更重了：“好，那你就早点回去休息，这件事我一定帮你争取最好的条件。” 在郎义宣走了之后，宋礼和齐乐怡就找了过来，让李皓请吃饭，说李皓今天露了这么大的脸，要庆祝庆祝。 虽然李皓觉得他们的逻辑有问题，毕竟给自己庆祝为什么还要自己出钱。 但考虑到这俩确实收入不高，也就算了，反正自己也不缺钱，顺道还把科里其他人也都邀请了，就当是科内聚餐。 除了几个晚上要留下了值班，和确实有急事的，其他人基本都答应了。 毕竟李皓的医术，在这几天也确实让他们不得不佩服，虽然中医科一般来挂号的，都不是什么重症患者，但其中总是有一些比较难治的病。 可就李皓来的这些天，无论是出门诊，还是巡视病房，那是真的没遇到不会治的病，几针下去效果就来了，然后现在就连心内没抢救过来的病人，都能直接救醒。 慕强心理是人性本能，更何况还是一个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帮助到自己的医科圣手。 在没有直接利益冲突的时候，大家还是愿意去保持一个良好的关系的。 因此在下班之后，众人便结伴到了医院附近一家口碑比较好的饭店，一起大吃了一顿。 之后的日子里，崔静和郎义宣的沟通很是顺利，中间郎义宣还来咨询了几次李皓的意见。 只是因为这是跨科室合作，需要筹备的东西比较多，所以有些整个流程就走的就有些慢。 因为和心内、心外联合组建心脏中心不同，中医科无论从哪个角度，都不可能并入到心脏中心里面。 再者中医科的住院病人虽然不多，但各种配套设施却也是相对独立的，整体搬迁也不实际。 因此决定是以两个科室的力量，创建一个中西医结合治疗小组出来，中医科就由李皓带着宋礼、齐乐怡，和另一位副主任医师陈静加入。 心脏中心则由心外科副主任医师赵瑜亮带着主治医师魏姜，心内科副主任医师谈自觉带着主治医师纪时亮加入。 至于具体的办公地点还是设在心脏中心，毕竟主要研究方向是心脏治疗方面，而且心脏中心地方也大，到时候李皓和陈静会轮流带着人在这里办公。 另外组长人选上，现在也还有些犹豫，郎义宣自然是想让李皓来当这个组长的，可崔静却认为这个小组主要是关于心脏领域的研究，因此还是想让心脏中心的人当组长。 对于这事，李皓自然是当仁不让的，只是也没有直接站出来表态，而是让郎义宣提议，暂时由他或者崔静兼任，等后面项目上了正轨再来正式确认。 郎义宣闻言自然明白，李皓是要趁这段时间做些什么，来争取这个组长的位置，就问起了李皓的打算。 李皓随即便向他说明了自己的想法，其实也很简单，无非就是要用成绩来争取。 之前李皓就已经在筹备论文，准备申请明年的国自然基金重点项目了，要知道成绩可不光是医疗方面的，在课题申请上也是重要一笔，而在这方面李皓很有经验。 毕竟气功学这东西就是李皓给弄出来的，谁还能有李皓了解，再加上这些年国家对于中医领域的重视，李皓之前就已经刷了不少项目出来，现在无非是再发挥一下超能力。 这是阳谋，李皓就不相信心脏中心的其他人，还有谁能有这个能力，要不然电视剧里面，白及也不至于为一个优创人才的评选，弄得身败名裂。 在确认李皓的通过希望很大之后，郎义宣也算是松了口气，然后李皓就顺带提出把他也列到参与人员中。 开始郎义宣还谦虚了几句，但后面听到李皓说，这是在东立医院中医科出的成绩，他作为总的负责人，自然是有成绩的，便顺水推舟的同意了下来。 有了李皓这 话打底，郎义宣在推动成立中西医结合小组的事情上，也就变得更为积极。 而另一边，方筱然也终于想起李皓是谁了，在方竹青出差回来之后，她便把李皓救人的事，讲给了方竹青听。 “李皓自然是很厉害的，当初他在规培阶段，就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就说安贞医院的中西医治疗中心，很多人都以为他是靠着家里的关系，才混进去获得资历的。 可根据我之前去安贞医院学习调研的情况来看，那里的中医体系很大一部分是他创建出来的，因此他在医院里面的威望很高。 这次你们东立能把他从北京挖来，说实话，挺出乎我意料的。” 听完这里，方筱然就想来那股熟悉感是为什么了，因为之前方竹青就没少在自己面前，夸赞过这个人。 方筱然此时想起一个问题：“那你说，是哥哥厉害，还是这个李皓厉害。” 方竹青闻言笑了笑：“他们俩又不是在一个领域，有什么好比较的。” 其实这话中意思很明显了，可惜方筱然没有听懂，还是缠着方竹青，追问道：“那就不算其他的，就说在你心里，你觉得谁更厉害。” 看实在是没办法不说，方竹青回道：“如果你非要比较，那你哥哥比起李皓，还是要差一点的。” 这下方筱然就有些不乐意：“你怎么会这么觉得，哥哥很厉害的，他这次还得了心创心血管医疗器械创新大赛的冠军。 这个比赛的含金量很高的，是我们医院这五年来，第一个获得奖项的人，帮我们心脏中心的人都赢得了绩效加分。” “是，我知道筱风是很厉害，但也要看和谁比啊，你等会可以去查下李皓的信息就知道了，这几年他算是比较低调了，但也参与了不少重大课题项目的研究。 可在之前，他在读书的那段时间，那可是横扫了国内，他能参与的所有项目的第一名，筱风还达不到这个水平。” 方筱然的心中，她哥哥永远是最厉害的，对于方竹青的话，本能的就有些不信。 于是在晚上回房后，便抱着平板开始查起了李皓的相关信息，然后就被那豪华的履历给震惊到了。 心里不得不承认，周筱风或许、可能、好像是有点比不上李皓。 由此李皓的这个名字，倒是真正引起了她的注意，让她好奇这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第八章 好奇心 不过很快两人便见面了，因为王老先生的介入手术做的很成功，因此李皓有空便准备去心脏中心看看他。 因为要进gicu，所以李皓便提前联系了周筱风，跟他打声招呼。 正好周筱风此时就在gicu里面，便干脆没走，还让张斟到门口去迎一下李皓。 没一会工夫，李皓完成了消杀进了gicu，在张斟的带领下先和周筱风打了个招呼，然后便一起来到了王老先生的病床前，同时也给李皓讲解了下，王老先生的恢复情况。 介入手术本质上就是微创手术，对于病人的手术创伤不大，唯一考验的就是医生的能力。 周筱风的技术还是相当过硬的，术中、术后也都没有什么并发症，之所以让王老先生在gicu多待几天，纯粹是因为他年纪大，为了以防万一，因此他的状态很是挺好的。 斜靠在摇起的病床上，一眼就看到了走过来的李皓，还热情的打起了招呼：“李主任，你也过来看我了。” 李皓笑道：“对啊，我今天正好没什么事，就过来看看，您感觉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王老先生闻声抱怨道：“做完手术后，就已经不疼了，要不是周主任他们不让，我早就想回普通病房去，待在这里太无聊了，还不能随意走动。” “手术虽然很顺利，但还是要观察一下有没有排斥反应，gicu的硬件条件好，又有医护二十四小时看护，安全最重要。”李皓笑容满面的劝说了下，然后又说道：“好了，你把手伸出来，我也给你切个脉看看。” 切过脉确认他的身体没问题，李皓说道：“身体确实恢复的很好，好好休息，记得听医生的话。” 王老先生点了点头，之前的抱怨其实也是顺口一说，他现在对于医生的话，还是很相信的，毕竟经历过了生死一线。 看完人后，周筱风便邀请李皓到办公室坐坐，李皓想着提前熟悉一下环境，也没有拒绝。 然后这一到办公室，李皓便注意到了墙上挂着的牌子：病例写不好，就是情商太低。 原先在看电视剧的时候，李皓看到这几个字只感到有趣好笑，不过等真当了医生后，就有所感触了。 医学知识固然重要，但如何与患者建立良好关系同样至关重要，医生在给病人治疗的同时，还需要能够妥善保护患者的隐私。 这不仅是对医生的要求，也是一个社会对医疗行业道德规范的关切。 而看着李皓注意到这个牌子，周筱风便解释了由来，原来这字竟然是江峻岭说的。 不过想想也是，以江峻岭的性格，也确实像是能说出这话的人。 随后周筱风先介绍了李皓，然后又开始一一介绍起了其他人。 依次顺序也很是严谨，首先是两位副主任医师，一个是林逸、一个乔从度，再之后是主治医师谢天明、席东，然后还故意把方筱然给放到了最后。 这其中除了心内科的乔从度和席东外，其他三个通过电视剧都是认识的，不过此时肯定还是得装作第一次见面了。 然后在几人之中，李皓能明显得感觉到，相比起其他人的好奇，林逸和方筱然的情绪似乎有点不一样。 只不过方筱然并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全程都用一个奇怪的眼神看着李皓。 倒是林逸主动接话道：“之前就听我老师说起过你，说你在心脏康复领域有着很深的研究，结果没想到你在急救上面，也有这么厉害的手法，希望以后能有机会合作。” 李皓按理是不应该知道林逸老师是谁的，便故意问道：“不知令师是？” 林逸回道：“我老师是西立医院的曹诺亚教授。” “原来林主任是曹教授的高徒，之前曹教授在安贞医院交流的时候，我曾去听过几次课，也是获益匪浅。 之前来东江的时候，还想着要去拜访一下，不过因为刚来比较忙就耽误了，等过段时间一定得去一趟才行。” 本来李皓这话也就是客气一下，表示一下对于老前辈的尊重。 可林逸这家伙还当真了，直接回道：“行啊，那下回我去老师家的时候，问你一下，有空的话就一起。” 说着还拿出了手机，要跟李皓加微信。 那李皓还能说什么呢，正好顺带着把在场所有人的微信都加了，包括方筱然的。 再之后林逸就更不客气了，直接拉着李皓就坐了下来，问李皓具体是通过什么原理来做的急救。 这次有了上次白及的教训，李皓就没扯什么阴阳五行理论，而是用经脉和气功学的知识点，讲了是如何来稳固经脉，和冲击阻塞。 虽然 听的他们依然有些云山雾绕的，毕竟西医理论中本来就没有经脉这一说，更别提这什么气功。 这要不是面对的是已经做出成绩来的李皓，换做一个不认识的人，只怕一个骗子的名头就挂上去了。 反正最后林逸总结道：“那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银针起到的作用是把气导入人体内部，然后打通的血管栓塞，真正起到关键作用的是气。” “这么说有点太偏驳了，在中医理论中，人体的生理、病理和致病因素都可以归纳为阴阳失调，因此治疗时要通过调节阴阳平衡来达到治疗目的。 实际上银针和气应该看作是一个整体，都是用来调整阴阳平衡的，不能把它单纯视作为工具存在。 中西医在这上面，本来就是不同的两套体系，一两句话也说不清。 如果你真想了解的话，可以看下我前两年写的几篇有关中医急诊的论文，那上面可能各种资料会比较详尽。” “中医急诊，这个我以前还真没怎么接触过，西立医院的中医科从来都不参加急诊的。” 看着林逸这口无遮拦的样子，不仅李皓有些无语，就连周筱风也是无奈的咳嗽了两声，就转换了话题。 林逸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被谢天明给拉住了，在他耳边小声说道：“老大，人家跟你说中医急诊，你扯上西立中医科干嘛，你想让人家怎么回。” 不过这边的聊天也没说多久，周筱风他们就被病人给叫走了，于是李皓便也返回了中医科。 但今天李皓说的话，还是被在场的人给听进去了，比如方筱然和周筱风。 只是两人的方式有所不同，方筱然是选择了自己找，而周筱风则是直接给李皓发了微信，先询问在这里面有没有关于心脏疾病急诊的相关内容，然后又找了李皓要名字，专程来看。 周筱风孤身一人的，研究论文倒是方便，遇到问题时，还时不时给李皓发信息。 虽然有的时候是挺烦人的，但确实也促进了李皓和周筱风关系，让两人更为熟悉了。 至于方筱然这边，和她一起住的就是心内的大专家，遇到问题自然就直接向方竹青讨教了。 而且方竹青之前还去过安贞医院，因此对这些还算是有些了解，倒也能回答上一些。 只是方筱然这副好学的模样，不由问道：“你一个ggicu的人，没事研究这个干嘛！不会是因为上次说你哥哥不如李皓，你就想要找找他的弱点吧。” 方筱然没好气的望了亲妈一眼，仿佛在用眼神说话，自己能是这样的人吗！然后才解释道： “ggicu都是重症患者，我多学些急诊用得到东西又总没坏处，而且我听说心脏中心和中医科联合搭建中西医结合小组的事已经定了。 李皓到时候肯定会参加进来，我提前了解一下，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 方竹青闻声笑了笑，感概道：“嗯，说到这里，我还真得夸下东立，本来东立的心脏中心就是独一份，现在等中西医结合小组再成立，后续能走的路可就更多了。” …… 又过了两天，确认王老先生并没有发作后遗症，周筱风便把他给转移到了普通病房。 而同时，章秉先也按照剧情所说的，又一次来到了林逸的门诊。 在这个世界里面，李皓实际能做到的改变并不大，毕竟病人生病这事，谁都没办法提前控制。 电视剧中的时间线跨度也大，李皓不可能掌握得住每件事的时间点，尤其是一些意外事故来的病人，那连查找线索都没有。 再者就是全部都知道，李皓也不可能所有的都管，操闲心也不是这么操的。 只不过这次李皓没有直接出手，可实际上还是也有些变化的，因为王老先生的情况发生了改变，林逸对于周筱风没有先入为主的成见。 因此在从章秉先女儿那里，得知他前三天来过医院，并在周筱风那里被确诊是冠脉综合征的事情之后。 他虽然依然直接告知了，章秉先患的是a型主动脉夹层，但却没有一口咬定是周筱风误诊。 而是在做完手术之后，带着章秉先的女儿来办公室找到了周筱风，跟他对质，让他把情况说明清楚。 周筱风刚开始整个人还有些懵，但在了解了具体情况之后，便在电脑里面把相应资料给调了出来。 上面清晰的ct造影成像，可以很明确看出里面并没有任何的夹层表现。 这次没有林逸在煽风点火，因此事情解决的倒也算容易，章秉先女儿很简单的就接受了这个解释。 在心脏中心这边繁忙的时候，李皓这边也遇到了一 些麻烦，当然这个麻烦是要打个引号的。 起因是这天李皓接到的一个电话，是之前李皓在北京时，负责的一个病人徐汇打来的。 他的身份有些特殊，至于特殊在哪，那就是口袋里非常有钱。 虽然还远远比不上之前，李皓在曾少年世界里面打下的身家，但也算的上是省里前几名了，这样的人还是很受医院欢迎的。 毕竟这帮人就喜欢享受高端医疗，用药什么都是要用最好的，而且除了挣钱之外，还能给医院和医生带来名气。 另外说不准什么时候谈好了，还能给医院赞助一笔科研基金。 别看三甲医院都有国家补贴，可实际上也缺钱，对于这种没有隐患，纯捐赠性质的资金，自然也是喜欢的，因此国际部这一特殊部门就比较显眼了。 最初设立国际部的原因，是因为在改革开放之后，相当数量的外企及外籍人士进入中国内地。 那时因为语言问题，他们就医时不能和医院做有效沟通，一些一流大型三甲医院便开设国际部，满足外籍人士的就医需求。 只是在进入21世纪后，国内经济快速发展，国际部就基本向全体就诊人员开放，以满足不同人群对就医品质的要求。 当然，要享受这个服务，自然也是需要一定经济实力的，而以徐汇的情况来说，自然是有这个经济实力的。 在电话接通之后，便听对面说道：“李主任这可不够意思，你转来东江这边工作，怎么也不提前和我打声招呼，差点让我白跑了一趟北京。” 李皓则笑道：“徐总说的哪里话，北京那边的专家多的是，怎么可能会白跑呢？” 徐总回道：“那可不一样，我这老毛病犯了这么多年，就只有你治疗最有效果，能让我舒服几个月，换其他人可不成。 不过你来了东江也好，这样咱们离得可就近多了，我找你看病也方便。 你看你下午有没有时间，我过去请你吃顿晚饭，正好你帮我扎几针。” 李皓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对于给有钱人的治疗，李皓还是想的很开的。 毕竟有钱人李皓也做过，只要不是为富不仁的，其他的也就没什么了。 而且要想把中医推广开来，也不能少了这帮人，毕竟从现实情况来说，这些人虽然数量少，但却拥有着更多的话语权。 得到了李皓的答复，徐汇便开始安排了行程，准备赶过来东江了，同时他也给李皓准备了见面礼。 当然，以他这个档次，肯定不会做什么送钱的事，再者他也知道李皓对钱不太感兴趣。 以他这个层次，能做到的事情可比电视剧里的晏总多多了，自然不缺打动人的手段。 第九章 你是怪物吗 因此他一过来，便帮着李皓把声势给营造的足足的，不仅是高调的出现在医院，帮李皓站台。 更是在打听到李皓要办中西医结合治疗小组的情况后，主动帮着联系起了医院和学校。 在他的带动下，医院对于中西医结合小组的事情，也启动了加速键。 虽然正式的牌子暂时还下不来，但实际工作却可以提前准备了。 而相应的，李皓手底下也多了几个国际部的病人，对于这种惠而不费的事情，李皓自然没有意见。 至于郎义宣就更高兴了，什么都没做成绩就来了，这样的惊喜真是来的越多越好。 唯一有些抱歉的，就是李皓的老单位了，就这么被翘了几个大客户，不过好在他们家底厚，应该影响不大。 因此李皓很快就忽视掉了这些，专心的协同郎义宣，投入到了筹建中西医结合小组的事情中。 这天正当李皓在和郎义宣讨论的时候，突然接到了周筱风的电话：“李主任，胸痛中心这里有个疑似主动脉夹层的患者，情况十分危急，可能支撑不了做ct血管造影，你现在能过来看下吗？” 听到这个，李皓当即便明白，应该是张雨熙来了。 看来之前周筱风和自己交流的东西，终究还是有些用处，到了关键时刻倒真是想起自己了。 李皓也没犹豫，回道：“我现在就在中医科，马上赶过去。” 挂断电话之后，李皓起身和郎义宣打了声招呼，说明了情况之后，就赶忙离开了。 郎义宣也不会阻拦这事，只是摇头感慨了句：“这结合小组还没运行呢，就已经管上事了。” 以李皓现如今的内力充斥的状态，即使没有刻意的训练前世的武功，但奔跑速度也绝对能赶超绝大部分运动员，并且在外人看来还异常平静。 不到三分钟，李皓便赶到了胸痛中心，然后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方筱然，只见她拿出手机后，李皓这边的微信铃声就响起了。 这都快到门口，李皓便没有去接，而是继续快步到他面前，问道：“别打了，我人已经到了，病人在哪？” 看着李皓这突然闪现的人影，方筱然被惊了一下，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病人刚被送手术室，现在没空说，你赶紧跟我来。” 说完之后便领着李皓往手术室走去，边走边讲起刚刚在抢救室发生的事情和病人的具体情况。 其实即使方筱然不说，李皓也能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林逸这个愣头青还是果断做了选择。 对此，李皓不做评价，毕竟林逸的心确实是好的，可这里面赌的意味太重，而且他还不光是一个人在赌，还是带着整个手术室的人都在赌。 一旦手术出了问题，整个手术室的所有人，职业生涯都可以基本宣告结束了。 因为现有医疗规则本身就是用，无数老一代医生的经验和血的教训换来的，并且事实也确实如此，林逸手术过程中突发状况，后续的处置本身就有主角光环的影子在，可不是其他人能匹及的。 等两人到电梯的时候，它已经在上行过程中，于是两人便直接从楼梯爬上去。 结果两人倒还先一步到了六楼，在电梯口截到了病人，而代价就是半蹲在一旁大口喘气，都顾不上说话的方筱然。 此时电梯里面的周筱风也注意到了李皓，心中猛然松了口气，赶紧对林逸说道：“李主任到了，一切先让李主任看完再说。” 林逸是不相信，李皓在这种时候，能有什么手段有效控制病情的，便直接怼道：“这都什么情况了，你还真信他能控制住局面，病人必须要尽快做手术，不能耽搁了。” 面对林逸的质疑，李皓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跟一个情商太低的人计较，毫无意义。 “放心，我看诊花不了几分钟，你与其在这争执，还不如赶紧帮着把病人先送到病房，到时我能不能控制住病情，自然就清楚了。” 听到李皓的话，周筱风直接就喊着护士一起，快速把病人拉出来，同时还不忘一边正喘着粗气的方筱然，去推个床旁超声过来备用。 林逸此时虽然还是有些焦急，但看着统一意见的李皓和周筱风，也意识到这不给看肯定是不行的了。 但在心里，林逸还是打定了主意，等会李皓看诊完了，不管是什么结论，都要赶紧把病人给送进手术室。 由护士领头，找了一间有空床的房间，众人便一下子涌了进去。 看着这么多人进来，原先在房间住着的病人也是吓了一跳，只是李皓他们都没时间管他，便只有跟进来的护士去解释了。 拉上遮挡帘，李皓便在林逸一脸急躁的 神情中给张雨熙诊脉，并将内力延伸到心脏血管，去感知那里的情况。 为了能够更好的集中精神，李皓干脆闭上眼睛全力感知。 而看到这一幕，林逸又一次急了，开始催促道：“好了没有，时间不等人啊。” 李皓此时的所有精力都在找寻位置上，也没空来回答他，倒是周筱风回道：“李主任既然来了，那肯定心里有数，你现在就不要打扰李主任。” 林逸这时心里是真想不通，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信心，主动脉夹层从来都是最危险的病症之一，尤其是这种急性发作的，哪来的什么控制手段。 当下便还要强调，赶紧动手术的重要性，结果他还没说话，就被李皓给打断了。 因为此时李皓已经感知到了夹层位置，既然找准了地方，李皓就能用扬州慢来促进血管壁生长进行加固，让它在短时间内不会有破裂风险。 “她这确实是主动脉夹层，我有办法来短暂控制病情，让你们有做ct血管造影，并安排手术的时间。” 听到这话，周筱风心头一松，便想要李皓赶紧动手治疗。 然后就又被林逸给抢话了：“你可别逞能，万一要是出了差错，那可就是一条人命。” 林逸三番两次的质疑，让本来不想怼他的李皓，都忍不住怼道：“我不会拿病人的命开玩笑，让开点，别碍事。” 不着痕迹的把林逸往旁边一推，李皓从白大褂口袋拿出银针包，唰的一下便取出了几根银针，刺入到了刚刚感知到血管周围，并开始通过银针，将扬州慢的内力输入到张雨熙体内。 修复东西比起破坏来可是要难多了，因此为了能够达到最好效果，李皓这次也是倾尽了全力。 没一会工夫，李皓脸上便因为内力短时间内损耗过大，而显得有些脸色发青了。 不过成果终究还是很显着的，与李皓脸色变差不同，张雨熙的脸色却肉眼可见的转好，不再像之前那般煞白。 看到这里，林逸的心里也不由泛起了嘀咕，难不成李皓的这一套还真管用了。 等感觉到差不多后，李皓收完功便把银针给收了回来，正好刚刚在李皓运功的时候，方筱然已经推着床旁超声到了。 “好了，应该可以了，用心超再确认一下吧。” 林逸为了验证情况，顺手便接过了心超操作了起来。 而方筱然则注意到了，李皓说话时的疲惫，当即上前关心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什么，只是短时间内用气过度了，等我缓一下就好。” 对于李皓所讲的用气过度，方筱然没具体的概念，但还是主动从旁边推了个椅子过来，让李皓坐下休息。 李皓此时也没客气，反正过了这关，后面的事林逸他们自然有成熟的解决方案，也不用李皓再出手。 看到心超显示上，那已经稳定下来的升主动脉，再看着监护仪上已经稳定下来的血压。 林逸一脸不可置信的望向李皓，彷佛是在看一个怪物一样。 倒是周筱风冷静的多，直接说道：“好了，既然病人情况已经稳定，那现在马上送去ct室。” 如今情况已经没那么急了，林逸自然也不会再坚持，毕竟他虽然冲动，但职业操守还是有的，不至于没事就去挑战规范流程。 随后周筱风又对李皓说道：“李主任，这边可能还需要你一起跟着，这样万一再出什么状况，也能及时控制出面。” 李皓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反正也就是走点路的问题，对于自己的治疗效果，李皓还是很有信心的。 打开遮挡帘，刘栋和护士推着病床先出去，接着是林逸和周筱风，最后就是李皓和方筱然了。 “你真的没事吧，你脸色比起刚刚来可是要差了好多。” 听着方筱然的关心，李皓笑着解释道：“没事的，过度用气只要没伤本源，恢复起来就很快。 而且你别看我这脸色有点差，但实际影响也不大，倒是你应该要锻炼下了，如果咱们现在再爬个六楼，我绝对比你的状态还要好。” 见李皓这么说，方筱然也算是放心了：“谁说我没锻炼的，我在家天天都做运动的，只不过今天是跑的太急了而已。 不过我还真有些好奇，你平常是怎么锻炼的，今天你跑过来这么快，然后又爬了个六楼，结果还是一副面不红气不喘的样子，怎么做到的。” 李皓笑道：“中医除了治疗病人之外，在锻炼养生方面可也是很有独到之处的，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可以来教你，到时保证你也可以做到。” 方筱然也没有多想，直接 回道：“行啊，那我可记住了，有空找你。” 没想到在救人之外，还有意外收获，不仅在方筱然心里留下了深刻印象，还为后续联系也创造了理由。 如果再加上，断绝了林逸的高光时刻的话，那简直就是一举三得了。 在前往ct室的过程中，张雨熙也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从她的口诉中，林逸也更加确定了她的状况。 因此在做检查的时候，林逸便来到了李皓面前：“对不起，刚刚不相信你，是我不对，没想到你竟然真的能够控制住那种危险情况。” 李皓自然不会追究什么：“没事，大家都是为了病人着想，林主任我能理解。 只是我还是想多嘴劝一句，按照规则办事不仅是保护医生，同样也是在保护病人及其家属。 林主任你的职业生涯还有很多年，可以救治很多的病人，如果为了一时冲动而葬送掉，那不光是对你自己不负责任，对于病人而言，同样如此。” 李皓的这番话是有感而发，只是对于林逸能听进去多少，心里就没多少谱了。 张雨熙的检查过程没有问题，虽然她的情况是比较稳定了，但动脉夹层终究是定时炸弹。 因此林逸还是要加班做急诊手术，就直接拉着病人回去了手术室，不过现在有了明确的报告指引，他做手术也就更能驾轻就熟。 至于周筱风，他是今晚的急诊，在确认这边情况之后，便返回了胸痛中心。 于是便只有方筱然和李皓两个没事干：“李主任，你现在是下班了，还是回去中医科？” 李皓回道：“我回去把衣服换好就下班了，中医科嘛，急诊加班的情况还是很少的，基本都能准时下班。” 方筱然听罢有些羡慕，当然这并不是说她想到中医科上班，只是纯粹对于放假的欢迎，毕竟gicu也是经常加班的典型案例。 “那还真是让人羡慕，心脏中心这边加班可是常态，像是周主任，一上午从学校上课忙到现在，连饭都没得时间吃。” 李皓听到这话回道：“事情都有两面，中医科是比心脏中心轻松些，可相应的收入也少啊，没有好处全占的事。” 之后又说了两句，方筱然便去了停车场开车离开，而李皓则回去了中医科。 在李皓离开之后，李皓硬从鬼门关抢回一个动脉夹层患者的事，就已经在心脏中心传开了。 毕竟在专业人士眼中，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于是在各种传言的不断修正下，李皓似乎就被传成跟怪物一样了。 到第二天李皓到医院上班时，这个消息就已经从心脏中心，又传回了中医科，因此李皓一现身，便吸引来了一众目光。 只是李皓还没享受够这种眼神，就被郎义宣给叫去了办公室。 第十章 顶级凡尔赛 这回郎义宣对于李皓的夸奖也更高了，毕竟相比于上次的心脏复苏，主动脉夹层的控制难度更大，也更有代表性。 而在夸奖过后，郎义宣说道：“等会你跟我去趟心脏中心，崔院长有事情要和你谈，是关于昨天你抢救那名主动脉夹层患者的，你可以提前做下准备。” 李皓心中一动，郎义宣不可能无的放矢，可在上班前，自己就已经联系过了周筱风，确认患者一切正常，自己的抢救没有问题，那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呢。 随即李皓便开始发散思维，既然根子不在病人身上，那或许就得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自己身上能让人惦记的，无非就是展现出来的技术，主动脉夹层的病情一旦发作并进展迅速，早期死亡率极高，很多人根本就等不到做手术。 但李皓昨天的表现，显然就颠覆了这一认知，因此崔院长找自己过去，多半应该是想关心下，这项技术有没有可复制性，能不能普及到其他医生手中。 郎义宣这个人精，应该也是想到了这点，不过考虑到不知道李皓想法，所以才这么委婉。 毕竟这年头担心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大有人在，他可不想为了这事，和李皓起什么矛盾。 事实也正和李皓所想的一样，只不过崔静做事还是挺大气的，在详细叙述了一番主动脉夹层的危险性，并阐述了李皓急救的意义后，便没有再绕弯子，直接就问询了起来。 李皓也没有敝帚自珍的想法，因为在这个世界，主要任务就是扶持中医，要是真有办法让所有人都掌握，李皓是求之不得。 但这并不现实，因为要达成这个效果，最重要的一个门槛就是需要自身内力足够深厚，光一点现在就没人能符合。 毕竟李皓推出简易功法也才几年的工夫，现在练的最好的像是邵宁、耿家骐他们，都还没达到要求，其他人就别想了。 至于剩下对经脉的了解，倒还算是小事，都是学中医的，这个是基本常识，真到了那个地步，摸索下也就可以了。 李皓只能实话说道：“这个方法说起来很简单，唯一的难度是关于气的运用，必须要自身之气达到了一定程度，能做到准备覆盖相应得血管，才有这样得效果。 宋礼和齐乐怡已经修习了两三年，但现在也只能勉强覆盖到浅层脉络而已，因此在短时间内，只怕还没有办法普及，还得给他们一段成长时间。” 对于李皓的回答，崔静倒也谈不上有多失望，毕竟在西医之中，那些顶尖技术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掌握的。 既然已经得到了答案，三人便又转移了话题，回到了即将筹建的结合小组上。 接连两次的出手，李皓的价值已经得到了充分体现，崔静便想着尽早发挥出用处。 于是便说心脏中心这边的办公室已经安排妥当，如果可以的话，就先安排相应的值班工作，提前熟悉一下情况。 郎义宣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了李皓，让李皓自己做决定就行。 “好，那就听崔院长的安排，不过因为我还有学校的课要上，所以具体的值班安排，最好是提前对一下。” 崔静见李皓答应了，自然不会再纠结这点小事：“这是自然的，等会我让助理去中医科拿下你的课表，然后再来进行排班工作。 另外这次进结合小组的赵主任、谈主任，也不知道你之前有没有见过，我看下他们有没有上手术，没上的话，就过来和你认识一下。” 随即崔静便吩咐小助理去打电话联系，没一会小助理回来说道：“谈主任这会在手术台上，赵主任现在有空，已经过来了。” 没一会工夫，便听见了敲门声，赵瑜亮赶了过来。 虽然两人都是闻名已久，但还是由崔静给做了正式介绍，之后两人便客气的寒暄了几句，具体内容无非是久仰大名，以后多多关照之类的。 到这里，事情也就谈好了，再留下来说闲话也浪费时间，便提出要离开，去看下昨天的那个病人。 崔静也没有阻拦，直接就让赵瑜亮顺路带李皓过去，正好相互之间也再熟悉一下。 出了崔静的办公室，赵瑜亮明显放得更开了：“李主任，你是不知道，昨天你在心脏中心大发神威的事已经传遍了，都说你是再世华佗。” “那可不兴比，我也就是恰逢其会罢了，而且真正救人的是林主任，我充其量帮他挣取了点时间而已。” 赵瑜亮回道：“李主任太谦虚了，林主任的手术功底自然是厉害的，可能够在那种紧急情况下，把病情给控制下来，这难度绝对不比做手术小。” 李皓笑了笑没有接话，毕竟再说下去就有自我吹嘘的嫌疑了，就转头问起了给结合 小组安排的办公室在哪。 “办公室在六楼，原先是存放档案的一间办公室，我昨天路过时候看了，已经被打扫出来，并放了电脑进去。 等会看完病人，我带你过去看一眼，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我找崔院长反映。” 李皓对于环境要求不太高，反正再怎么装饰，也不可能有上辈子当皇帝的好。 “六楼，我记得周主任的办公室，也是在六楼的吧。” “对，那间办公室在楼中间位置，我们这间在最右侧，离得不远，可能崔院长是想着大家交流方便。” 两人就这么聊着天，便来到了gicu，不过因为赵瑜亮不知道张雨熙的病床号，便想要找护士长于凌云询问。 结果还没等两人走到，就被方筱然给看见了，好奇的问道：“李主任、赵主任，你们俩怎么会一起过来的。” 赵瑜亮解释道：“哦，刚刚在崔院长办公室碰到的，李主任说要来看下张雨熙的情况，我就陪着一起过来了。” “这样啊，那我带你们过去。”方筱然点了点头，转身带着两人往旁边走去：“昨天林主任的手术很成功，张雨熙现在各项指标都很稳定。” 然后在最后还不忘补一句：“当然，李主任及时出手控制病情也很重要，因为张雨熙的造影报告上显示有迷走右锁骨下动脉变异。 如果没做造影就直接开刀，后果只怕就很难控制了，林主任看到报告的时候，也是有些后怕的。” “林主任这性子是该收收的，做医生太感性冲动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李皓闻声感慨了一句。 对于这话，方筱然还没有太深的感触，因此也没什么反应，倒是赵瑜亮同意的点了点头，回道：“是啊，医院的规章制度是有血泪教训的，所以今天一早，林主任就被江主任叫去喝茶了。” 李皓听到这话淡淡一笑，江主任的茶，林逸那真是一天喝三顿，也不知道能不能创下心外记录。 到了张雨熙的病床前，李皓先看了一下监护仪显示数据，确实正如方筱然所说的基本平稳。 这次因为李皓的中途插手，林逸在病情清晰的情况下做手术，整个手术时长都比剧中有所缩短，自然对身体的伤害也会减少。 只是这回张雨熙还会不会有后面的手术并发症，李皓暂时还拿不定主意，因此过来也是想提前看一下情况。 这男女授受不亲，在张雨熙没醒的情况下，李皓掀开她被子拿手肯定不合适。 “方医生，请你帮忙把张雨熙的右手给拿出来，我帮她把诊脉看下情况。” 方筱然听后便上前，不过这刚碰到，张雨熙便清醒了过来。 于是方筱然也顾不得动手，而是询问道：“张雨熙，你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张雨熙这时还很虚弱，因此说话声音也不大，方筱然只能是凑上去才听清：“就是感觉胸口疼，其他的好像没什么。” “你刚做完开胸手术，麻药过后有些疼是正常的。”方筱然先解释了，然后才给她介绍道：“这是中医科的李主任，他要帮你诊脉看下情况，我帮你把手拿出来，你自己不要用力。” 听到张雨熙说了声好，方筱然才动手，等她这边准备好后，李皓才上前接过张雨熙的手臂。 根据脉象显示，李皓也只能判断她的身体有些虚弱，并没有发现其他症状。 可惜她是清醒的状态，李皓不能直接输内力到她体内，毕竟她是心外科的病人，后期治疗和急救不同，贸然插手隐患太大。 “你的情况暂时没有问题，接下来就看具体的恢复过程了，保持心情舒畅，好好休息，早日康复。” 说完李皓便打算离开，却只听张雨熙说道：“之前在病房里面，也是你救的我，谢谢你。” 李皓没想到，她那个时候还能记得住自己，愣了一下后回道：“不用，保重身体。” 离开了gicu之后，赵瑜亮便带着李皓去到了新办公室，不过这里刚收拾出来，只有电脑、桌椅是装好的，连个饮水机都没有。 正好李皓这个时候也渴了，于是两人便去了老办公室，这时里面的人倒是齐全。 周筱风、林逸都在，还有之前没去崔静那的谈自觉，也已经做完手术在办公室了。 而且他们讨论的话题，还是有关结合小组的，应该是谈自觉下了手术室后，给崔静那边回了电话，被告知了相关情况。 如今李皓在心脏中心本来就是热点话题，这事又事关心脏中心的未来架构，自然就受到了极大关注。 见李皓本人到了，林逸首先坐不住了，直接向李皓证实成 立情况后，就问道：“那具体的日期是哪天，你什么时候过来这里值班？” 看到他这么关心，李皓不由好奇问道：“排班表还没出来，我哪里知道是哪一天，而且你问这个干嘛，有事要找我。” 林逸回道：“也没什么，就是关于你昨天救人的手法，我想找你了解一下？” 见是为了这个，李皓笑道：“你是想学吗？” 本来林逸单纯就是想了解下原理，这样以后遇到类似情况，他能及时的找人帮忙。 结果突然听到李皓这么说，林逸有些震惊：“我也能学吗？” “当然可以，这个手法难度不高，也不需要太多的中医学知识，只不过学习会很耗时间就是了。” 见李皓说难度不大，一下子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毕竟这可是能救命的手法，如果没有特定门槛的话，他们肯定都是想说的。 林逸回道：“真这么简单，只要花时间就行。” 李皓解释道：“就这么简单，这个救人的方法，主要靠的是自身体内的气去滋养病人，其中的门槛就是气的质量和数量，然后了解下人体经脉就可以了。 而要想达到标准，自身资质好的人，大概得要七八年时间吧，资质差的人，时间就会更长。 注意，我说的这个时间，是指每天最少能有三四个小时，不间断练气训练的情况下。” 这下其他人有些懵了，他们没想到这个周期会这么长。 “按你的说法，气功学真正推广还没这么多年，你是怎么练成的，而且还能运用这么熟练。”林逸从李皓的话中，找到了盲点，询问道。 这问题问的真好，一下子就进入到李皓凡尔赛的时刻了：“因为我就是这种练气训练的创造者啊，只是验证成功了要推广，总不能以我的名义来。 不过新编修的气功学相关教科书，我也是参与了其中编写的，那上面有我的名字，你回去可以找找看。 另外我能熟练运用的原因，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毕竟本来就是以我自己的成功经验，来作为理论体系的，那我的修炼速度自然是最快的。” 众人顿时默然无语，实在是李皓这话说的太可气了，能参与本学科教科书的编写工作，这是什么成就。 现在也就是气功学的学习者并不多，要换做是其他大科，只怕东立医院是守不住这尊大佛的。 顺带的，他们对于修炼气功的兴趣也削减了，医生的工作本来就繁忙的很，哪里有这个闲工夫每天都抽出三四个小时训练。 第十一章 气功与内力 “李主任，我怎么感觉这个气功的理论，和武侠里面内力是一个东西啊？你说这要是一直练下去，会不会也能飕飕的飞檐走壁。” 张斟冷不丁的问话，让刚被李皓刺激过的众人又一次躁动了起来，直直的望向了李皓。 对于这个问题，李皓以前就已经回答过很多次了，谁让中国的武侠迷这么多呢。 “最开始受启发的确有这方面的影响，不过至少在目前而言，我只发现了他在救人上的能力。 至于以后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说不定内力本来在历史中就是真实存在的，只是慢慢在传承中消失了。 要不你也来学一学，反正你还年轻，看能不能开发出什么新方向。” 听了李皓这半真半假的回答，众人笑过一阵便没放在心上，甚至刘栋还起哄，让张斟加油。 张斟闻言连忙摆手：“别，我现在天天忙的，连睡觉都快没有时间了，哪还有时间来练气功。” 跳过了这个话题，周筱风觉得李皓应该会关心张雨熙的情况，便又和李皓说了下。 李皓回道：“我刚刚已经去监护室看过了，她现在状态恢复的不错，林主任的手术技术很好。” “没有，还是李主任的本领高，其实我得为昨天的事情跟你道歉的，我当时不该质疑你。 要不是有你能控制住病情，真给我莽撞的把手术做了，只怕病人的情况反而会更危险。” 林逸这个人的情商确实不高，但相比于他知错能改、实事求是的态度，这点缺点倒也显得不那么重要。 因此李皓对固有印象还是很好的，再加上还要翘下他的官配，自然就更不会在意之前的冲撞了。 “没事，结果是好的就行，而且之前你我也确实不够了解，有所担心也是正常的，相信以后大家的配合会更加默契。” 赵瑜亮此时也附和道：“对，等到结合小组成立，大家合作的机会就多了，相信这默契很快就会有的。” 话说开了，众人又闲聊了一阵，李皓便就返回了中医科。 之后过了几天，正好是心脏中心开大会的日子，崔静要宣布周筱风当冠脉组长。 那为了能少开点会，就干脆把宣布结合小组实验运行的日子，也选择在了那天。 因为主场原因，心脏中心这边是全员参加，中医科这边就由郎义宣，带着当事人李皓、陈静、宋礼、齐乐怡参加。 至于结合小组的组长，也正如李皓之前向郎义宣建议的，暂时由崔静亲自代理。 大会结束之后，崔静亲自带着结合小组的人员，来到办公室一起拍了个照。 然后留下其他人继续工作后，他便和郎义宣一起离开了。 不过李皓也没在这待多久，就带着齐乐怡去干活了，因为今天中医科还有李皓的专家门诊，要返回到中医科去。 结合小组的排班表，是崔静根据各种情况亲自制定下来的，因为这跨科室合作，情况比较特殊。 毕竟总不能因为来了结合小组，就停了李皓和陈静在中医科的门诊吧，这不现实。 而且李皓还有一帮国际部的病人要照看，那里也是不能耽误的。 同时崔静也明白，陈静虽然和李皓是以同一职称进的结合小组，但实际在心脏领域，她能起的作用不大。 可李皓在学校的工作和基本的治疗不能变，所以在排班的时候，她只能商量减少李皓在中医科的门诊数量，能把更多的时间放在这边。 为此，她可是和郎义宣谈了好久，允诺了不少的支持才让他同意下来的。 在处理完中医科的门诊后，李皓才又回到了新办公室，谈自觉已经等在这里了。 在原定的计划中，结合小组运行之后，病人的看诊、治疗及术后恢复肯定都是覆盖的。 除了以后的病人，现有病人的治疗也是其中一环，所以赵瑜亮和谈自觉要分别带着李皓他们，依次去看下他们收治的病人。 而且这是第一次正常尝试，为了防止病人有想法，因此白及和江峻岭这两位科室主任都会亲自出面。 不过基于白及的小心眼，江峻岭就没和他争首发的位置，大家先去的是心内科。 谈自觉先带着李皓四人到了白及的办公室，然后请动白及一起。 有白及这个科主任亲自出面，病人这边倒都还挺好说话的，即使有些不相信中医的人，但还是能做到基本配合的。 一路看下来，谈自觉现在入院治疗的这九个病人，其中有一个心脏瓣膜病，两个重度高血压引起的脏器损伤，三个冠心病，剩下三个是心肌病。 都不算是什么特别严重的病症，除了两个还在gicu的病人之外，其他人的情况基本平稳，在正常恢复期。 在看完心内科的病人后，白及便要回自己的病房了，不过再走之后还不忘让李皓空闲时，去他办公室喝咖啡。 之后心外科的巡查也是同样流程，只不过赵瑜亮手底下的病人多些，有 十二个。 而相同的是，江峻岭在检查结束后，也邀请了李皓，只不过他不喝咖啡，是请李皓喝茶。 李皓的回答也是和刚刚一样，答应有空的时候，就会过去。 等病人巡查结束之后后，李皓回了办公室，汇总了一下刚刚了解到的病人情况，开始做大概的诊疗方案。 不过具体的实施，就还得看后面的沟通结果，毕竟得需要病人及家属同意，可不是所有人对中医都是认可的。 对此李皓也不强求，反正从刚刚的表现看，最起码有三四个人是很愿意配合的。 李皓对于自己的治疗效果有信心，想要借此打开突破口并不难。 正当李皓方案完成，和赵瑜亮、谈自觉他们讨论的时候，便见谢天明敲门进来。 看见李皓他们在忙，赶紧说道：“你们有事啊，那我就不打扰了，你们忙。” 看到他要走，李皓则问道：“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讨论一下病人的情况，你是有什么事要说吗？” 谢天明回道：“是这样的，筱风主任不是新晋组长了，便想要请大家周末大搓一顿，想问下你们有没有时间。” 周筱风在医院的关系还是很到位的，谈自觉和赵瑜亮都没有反对的意思。 而中医科这边，有人请客李皓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其他三人见李皓都答应了，自然也没问题。 得到众人回复之后，谢天明很快便离开了，让李皓他们继续开会。 等全部讨论完成，也到了下班的时间，于是李皓就提议道：“正好今天顺风顺水，没什么急事，干脆我请客，咱们小组先一起聚个餐庆祝下，怎么样。” 对于李皓的提议，谈自觉回道：“也行啊，不过还要备班，今天酒就不能喝了，只能等下回再尽兴了。” 李皓笑道：“那没事，反正大家以后都在一起工作，聚餐的时间多的是。” 最近这段时间，李皓把医院附近的情况也摸熟了，再询问他们想吃什么，得到了一个随意的答案后。 李皓便直接电话给了一个私房菜馆定了位置，然后就带着他们一起过去。 当然，坐的还是别人开的车，陈静、谈自觉都有车，正好可以把几人都给装下，至于位置李皓已经发到了群里。 不过这倒是让李皓重新想起买车的事了，毕竟没车确实不方便，打车还得等，干脆这周末赶紧去把车子给买了。 到了定位地点之后，看着这外面朴实无华的门面招牌，赵瑜亮他们开始还没觉得什么。 但等真的进入到了里面，那富丽堂皇的“贵”气一出来，顿时就让他们有些惊讶了。 然后等在看到了菜单，他们就彻底的停住了，因为这价格确实有些高。 倒不是说他们吃不起，国内三甲医院的副主任医师，收入层次还是不错的。 只不过这相比起第一次聚餐，他们实在不想让李皓这么破费，便没有开口，而是先让服务员退出了包厢，说是等会再点菜。 等人一走，赵瑜亮便说道：“这里的菜也太贵了，咱们只是小聚一下，不用这么放你血啊。” 李皓笑道：“没事，我的血条可是厚的很，请这一顿饭还不至于有什么动静，咱们毕竟是结合小组的第一次聚会，应该要正式些。 而且这里的大老板，是我之前救治过的一位病人，我在这吃饭多少有些折扣，花不了多少钱的，放心点就是了。” 宋礼之前跟李皓来过，知道这里的老板是谁，便补充道：“对啊，这里是天海集团徐总为了招待客人建的，上次他还来过咱们医院的。” 听到徐总的名字，赵瑜亮几人都想起来了，毕竟当初他来医院的时候，那动静可是闹得挺大。 见李皓都这么说了，他们也不好再反对，只能是在点菜时，挑着一些便宜的点。 李皓明白他们是好心，所以最后给加了两道硬菜，便就让服务员下单了。 这家店的手艺自然没得说，否则也不会让李皓专程带人过来。 美食这东西，还是很容易让人展开欲望的，因此虽然开始众人因为不太熟悉，吃的都有些收敛。 但到了后面，却也是抛掉了矜持，开始了大快朵颐。 正当这边吃的高兴的时候，却只见刚刚还被提及的徐汇出现在了这里。 本来李皓见有人推门进来，还以为是服务员，却没成想看见了徐汇，便起身打了个招呼：“徐总，没想到来您这食堂吃顿饭都能碰到，这还真是缘分啊。” “这里我可是经常来的，是你来的少而已。”徐汇回了句，随后便又和其他人都点头示意，算是打了声招呼。 不过也没聊几句，他那边还有客人呢，过来也就是进门的时候，听见经理说李皓在，就过来打声招呼。 有了这个小插曲，在场的气氛立马就有了变化，徐汇这个级别的有钱人，在外人眼里的分量还是很重的。 而且主要是刚刚那个样子，李皓和徐汇之间，可 不像是单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 尤其是在众人走的时候，从服务员那里，听到餐单已经被挂到徐汇那里后。 这就让赵瑜亮他们，在心中对于李皓的形象有了新的认识，也进一步推动了李皓在结合小组的权威性。 因此在后续与病人的沟通中，赵瑜亮和谈自觉也算是倾尽了全力，总共拉了六个人参与到了结合治疗当中，其中就包括了两个在gicu的患者。 对于这些人，李皓之前便已经做好了规划，gicu的患者，主要是以气功学和金针治疗为主。 普通病房患者，则会在这两样之外，把中药也给加入到方案中，毕竟相比于中药，李皓还是更相信扬州慢。 而扬州慢也没辜负李皓的信任，gicu内被诊疗过的两位病人，其身体恢复速度远超预期。 在经过赵瑜亮和谈自觉确认身体情况之后，提前便从gicu搬到了普通病房。 至于普通病人的患者，虽然恢复速度没有gicu被特意照顾的那么快，但效果也很明显。 有了这个实证，剩下的患者态度也就有所松动，再加上新收治入院的病人。 一下子让李皓的工作突然变得繁忙了起来，再加上之前诊断张雨熙的身体没问题，因此李皓一时间便忘了这回事。 直到这天，方筱然突然来找自己，说是张雨熙肺部发现了细菌感染，请李皓过去会诊。 李皓知道后赶紧便跑了过去，只见此时林逸已经拿着肺部的影像资料在这看着了。 看到李皓过来，林逸把片子递给李皓，说道：“现在高度怀疑是肺炎克雷伯菌感染，已经做痰培养了。” 肺炎克雷伯菌的耐药性极强，普通抗生素根本就压不下来，在原剧中，张雨熙也是因为这个，最后才要用上体外膜肺氧合。 也正是因为使用这个的高额费用，才导致她丈夫的退缩，和找寻她父母的契机。 没想到这回有了自己插手，把抢救时间给降低了很多，竟然还是造成了这种情况，莫非是老天爷非要让她看一看人心是非。 不过照例，李皓还是问了句：“根据现有情况来看，你的判断应该没问题，那抗生素用过了吗？有没有效果。” 第十二章 怀孕的人 林逸摇了摇头，说道：“已经下了医嘱，直接用三代头孢，看能不能压得住，本来我也没打算这么急着叫你过来。 是方医生说，你很关心张雨熙的病情，然后想让你来看看，中医方面有没有什么好的治疗方案。” 听到是方筱然提议叫的人，李皓不由好奇的向她看了一眼，随后上前和张雨熙说道：“你现在把右手拿出来，我也帮你诊脉，再确认下情况。” 经过诊脉之后，李皓心里也就大致有数了，这个西医药物难以解决的问题，自己还是有办法的。 因为根据之前的实际经验，这些感染人体的细菌病毒，有很大一部分是可以归类到毒素上的。 而在这方面，扬州慢除了对碧茶之毒翻了车外，对付其他的可从来没怵过。 刚刚李皓就借着把脉的机会，用扬州慢去尝试了下，这细菌还没达到碧茶之毒的程度。 虽然难缠了下，但只要愿意花时间，还是可以化解的。 于是在诊完脉后，就安抚道：“你不用太担心的，当初那么危急的情况，都把你治好了，现在就更不在话下，好好休息。” 等李皓说完了话，林逸便问道：“怎么样，你那里有没有什么治疗方案。” 李皓回道：“可以治，对于细菌病毒的治疗，我倒是真有一些心得，不过既然你已经用药了，那就暂时先再看看。 三代头孢能控制的住就最好了，但如果不行的话，可以考虑把她转到结合小组这边来治疗。” 确认了结果之后，三人便离开了这里，走到了护士台那说话，免得打扰病人。 正好护士长于凌云这时也在，看到李皓过来，不由笑道：“李主任来了，那赶紧的，给李主任腾个椅子出来，可不能累着我们gicu的功臣。” 而一旁的护士倒也是配合，直接就起身把位子给让了出来。 这让林逸看着就酸溜溜的：“护士长，你这就偏心了，怎么李主任还有特殊待遇。” 于凌云笑道：“人家李主任这段时间，让好几个gicu的病人提前转出，给我们缓解了不少的工作量。 林主任，你要是也能跟李主任一样，那下回都不用其他人，我就直接给你让位子，怎么样。” 林逸这下就没啥好说的了，他只会往监护室送病人，可没有让病人提早转出的本事。 只能犟嘴道：“我是手术医生，最多就是把刀开好，让病人损伤小些，这具体恢复得看监护室的医生，你拿这个考验我，不合适吧。” 结果这句话，让本来站在一旁的方筱然插话了：“林主任，你们说就说，干嘛要把我们监护室给扯进来，我们对待每个病人可都是尽心尽力的。” 李皓顺势补刀道：“对啊，林主任这话说的可不对，这是要伤害了战友间的阶级感情啊。” “得，我说不过你们行了吧，走了，我还有病人要看呢。”不过这刚走了两步，就又回头说道：“之后张雨熙的情况，我会及时跟你沟通，你注意一下。” 等林逸走后，李皓和方筱然又聊了几句，结果又有病人出状况，需要她去处理。 于是李皓便准备走了，只不过刚转头，就想起了一件事。 赵瑜亮宣布于凌云怀孕的事，是在新年之前不久，那个时候已经是过了头三个月。 按时间推算的话，这个时候于凌云应该就已经怀孕了。 对于这个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孩子，若是以李皓的原则判断，其实是认为不该生下来的。 因为即使是有方竹青他们，帮着于凌云冒着风险做过了手术，但也只是达到治标的目标。 在以后孩子成长的过程中，依然面临着无数的困难。 就像剧中的彩云，于凌云从她身上看到了无限的希望，和生命的璀璨。 但这种璀璨能留住多久呢，刚过十八岁生日的她，已经做了四次大手术。 而且可以预见的，十年内她就会因为支架栓塞的原因，再做五次手术，而那时候，她还不过二十八岁。 接下来又是一个十年，随着手术越做越多，难度越来越多，医疗水平的发展是渐进的，在没有大跨越的情况下，她能撑得过几次呢。 当然，对于彩云的救治肯定是必须尽力的，因为那已经是鲜活的生命了，应该让她有更多的时间，去欣赏这大好河山。 可对于一个未出生的，没有主观意识的孩子，又何必让他出生经历这一切呢。 只是不管李皓看不看得惯，这件事终究是人家的家事，总不能真让李皓出手帮她打胎吧。 李皓虽然也在战场上干过杀人如麻的事情，但那最不济也是敌我分明，这种事李皓终究还是干不出来。 因此，李皓似乎能做到的，就是找个机会，看扬州慢能不能对未出生的胎儿有效果。 毕竟扬州慢本身就有滋润人体的效果，只不过那都是在治疗平常人，对于胎儿李皓真没经验，不过至少没有坏处就是了。 但想 归想，具体要做的话，就还得找个理由，否则无缘无故的就上手，李皓怕被当作流氓给处理了，还是眼光不太好的流氓。 不过李皓做事不想拖沓，而且婴儿心腔内间隔是在胚胎第4周开始发育，房间隔至胚胎第5周形成，室间隔较晚至第8周时发育完成。 因此正常情况下，在胚胎发育的38周是心脏、大血管发育的关键阶段，此时基因异常、病毒感染等都可引起先天性心血管畸形。 所以这个阶段，就是最好的介入期，万一错过去了，后续再想补救。 如果是病毒感染问题，就还有些许可能，但如果基因异常，那就真是回天乏力了。 于是李皓停下了脚步，回头又看了下护士长：“嘶，刚刚说话还没注意，你这脸色看起来有些淡淡发青，是不是最近没休息好啊。” 于凌云听着一愣，转头问向一旁的小护士：“我脸色有不好嘛？” 人都有从众心理，再加上李皓本身还带有一种权威性，因此听到这话的小护士，在看向了护士长后，附和道：“好像还真有点。” 这要是于凌云没怀孕，指不定还不在意，可现在情况不一样，顿时就有些紧张了。 因此面对李皓这个时候提出，给她诊个脉的话，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通过把脉确定的情况，李皓确认了她的确已经怀了身孕，并且最起码有一个多月了。 至于再详细的情况，李皓就没办法诊出来了，毕竟你不能指望对一个结构不明的肉团，能做出精确判断。 见李皓诊完了脉，于凌云赶忙就问起了情况，自己有没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大事，只是你现在需要耗费的精力营养都要比平常多，但实际你的营养补给却跟不上，所以就有些虚耗。” 于凌云知道李皓是诊出她怀孕了，因此在听到结论后，便松了口气。 只是李皓这开了诊脉的先河，其他小护士顿时就也围了过来，让李皓也给她们都看下。 李皓这会也不好搞特殊，只能是看了几个人，然后才在于凌云的帮助下脱身离开。 在回到了办公室后，李皓便开始借机在赵瑜亮面前，装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刚刚李皓没提婴儿的事，是因为有些话不适合给于凌云说，毕竟怀孕的女人总是太过感性，相比起来还是赵瑜亮比较理性、客观。 赵瑜亮也是很快就上钩了，好奇道：“李主任，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是我今天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只是……算了算了……没事” 这下赵瑜亮就更加不明白了：“别啊，什么就算了，有什么事你就说。” “我……，主要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赵瑜亮回道：“你快说吧，这都急死我了，咱们都是同事，有什么不能说的。” 李皓这时装作下定决心的样子：“行吧，你跟我出来一下。” 赵瑜亮这下心里有些打鼓了，一直在想能让李皓这么神神秘秘的事，会是什么。 等两人到了楼梯间无人时，赵瑜亮又一次催促了起来，李皓才说道：“我刚刚到监护室去了一趟，看见了护士长，她……” 听到是和于凌云有关，顿时就急了：“怎么了，护士长难道有什么问题，你赶紧说啊。” “也不是护士长有问题，就是刚刚我见护士长脸色有些不对，所以就帮她诊了下脉，结果无意间发现她怀孕了嘛，然后这个胎儿……” 李皓说到这里，便刻意停了下来，一副纠结，不知该怎么接着往下说的样子。 听到于凌云没事，赵瑜亮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但听到是孩子问题，又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孩子有问题，可是他才不到八周啊，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快说吧。” “具体情况我也不能肯定，只不过我能感受到，这个胎儿的胎息很弱，《摄生三要有载，人在胎中，不以口鼻呼吸，唯脐带系于母之任脉，任脉通于肺，肺通于鼻，故母呼亦呼，母吸亦吸，其气皆于脐上往来。” 赵瑜亮经常到儿科会诊，再加上于凌云怀孕后，又学习了不少儿科知识，因此在听完之后，也反应了过来。 “现在这个阶段，正是胎儿心脏发育的时候，你的意思是因为胎儿这方面发育异常。” 李皓闻声摇了摇头：“我只能说这个可能性很大，只是你也知道，现在这个阶段胎儿的器官还没发育成熟，我也没办法给你一个肯定答复。 因此刚刚在护士长面前，我根本就没敢提这事，就怕她万一受到惊吓就不好了。 但我觉得还是得告诉下你，毕竟你也是医生，对于这事应该有自己的想法。” “你做的很对，这事确实不能和她说。”赵瑜亮首先肯定了李皓的做法，但随后就又发起了愁。 对于李皓的医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是十分信任的了。 可问题是，现在李皓自己也没法确定，当然他也能理解，毕竟这胎儿确实太小。 而用西医手段的话，要等2224周胎儿各个器官基本发育完成，才能通过四维彩超可以进行排畸。 这中间未知因素太多，一时间他真的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于是只能把面前的李皓当成了救命稻草：“那你觉得现在该怎么办？” “说实话，这种情况我也没太多办法，毕竟不管是用针还是用药，这会都不合适。 如果你真的担心的话，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单纯用气去做调理，看胎息能不能有所调整。” 赵瑜亮也明白情况，现在也只能是抓住这救命的稻草了。 不过他还是不想要把事情告诉于凌云，便和李皓商量着，就说是她工作太辛苦，再加上怀孕，所以赵瑜亮才请李皓在休息时，给她调理身体。 至于怎么让于凌云听话，那就是赵瑜亮的事情了，李皓只负责干活就行。 把赵瑜亮给忽悠妥当，李皓也就松了一口气，毕竟自己能做的事就这么多，再之后就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于凌云开始是不想答应的，不过经不过赵瑜亮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在赵瑜亮的陪伴下过来接受了一次调理，然后就很愿意了。 毕竟在李皓给胎儿注入扬州慢的时候，母体本身也能得到相应的好处，至少肉眼可见的，于凌云的脸色是真的红润多了。 按她说法，就李皓的这门手艺，换到外面去做理疗，挣得绝对不比干医生少。 而李皓这边通过观察，还是觉得能治好的希望很大，至少在李皓得到的反馈来看，胎儿的反应是正面的。 按下了这边葫芦，张雨熙那边的瓢就又起来了，三代头孢并未发挥作用。 因此在得到消息后，李皓便赶去了gicu，准备商量着调换治疗小组的事情。 对此林逸并没有什么意见，在他眼里，只要能为病人好，很多东西是不用被计较的。 不过真要换人，家属那边也要通知到位才行。 于是林逸、汪旭、方筱然，就和李皓一起，见了张雨熙的老公。 结果还没开始聊正事，这家伙就又问出了一个经典问题，弄得李皓一阵无语。 他竟然问张雨熙这情况，今年还能不能怀孕。 第十三章 陪我买车 对此，李皓实在是不明白他脑子是怎么想的，十月份刚做完开胸手术，他竟然还问今年能不能怀孕，这脑子是得有多大的坑。 显然被无语到的，不光是李皓，林逸直接就怼道：“当然不行，张雨熙做的是开胸手术，而且手术时间又那么长，就是正常康复之后，最起码也要半年以上的恢复时间，才能考虑备孕的事。 我说你是怎么想的，是她的命重要，还是给你生孩子重要。” 田磊多少也知道有点理亏：“是是，我只是问一下，肯定还是雨熙的身体重要。” 这时见气氛尴尬，方筱然主动出来说道：“今天叫你过来，是有关张雨熙的病情要和你沟通下。 现在她这边肺部感染非常严重，我们能用的药已经都用上了，但始终没有取得理想的效果，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有两种治疗方案，想看你怎么选择。 一种是用体外膜肺氧合，也是人工肺来代替她自己的肺来工作，让她的肺好好休息，让我们专心对付感染。 另外一种，就是让李主任进行中医疗法，李主任是我们医院中医科的专家，你之前在gicu应该也听说过的，成功治疗了多位重症患者。” 田磊闻言有些不耐烦，说道：“你说这么多，我又听不懂，哪种方式比较好，你们就用哪种。” “嗯，相比较而言，体外膜肺氧合的话，技术会比较成熟，但相应费用会比较高。”汪旭此时回道，并将之前打印的费用清单拿给了田磊。 看着上面写的开机费用5万，和后续每天2.15万的费用，田磊一下子就炸毛了。 缓了好一会后，直接就向着李皓询问道：“李主任，中医治疗的话，需要大概多少费用？” “具体费用的话，要根据病人的实际恢复情况来看，我暂时也没办法给你一个准确数字。” 听到李皓这摸棱两可的话，田磊自然是不满意的，干脆就单刀直入的问道：“那你直接告诉我，费用相比起做体外膜肺氧合，是怎么样一个水平。” “那相比较而言，肯定是要低的，因为体外膜肺氧合之所以费用这么高，是因为机器和耗材，很多都依赖于进口，使用成本极高，中医疗法不存在这个问题。” 这回田磊毫不犹豫，直接说道：“那就用中医疗法，我相信李主任的医术。” 到这里，这场谈话也就基本结束了，因为在场的人都明白田磊是怎么想的，毕竟对效果避而不谈，而一心在意费用高低，这心中的想法都不用猜。 林逸对此有所不满，还想要再说什么，却被李皓给拦住了。 汪旭也不想多事，便把告知单拿出来，让田磊签字。 田磊这时倒是爽快了，签完字直接就走，彷佛是想快速逃离这个有些尴尬的场合。 此时林逸才抱怨道：“我不是不相信你的医术，只是这是什么人啊，都不问清楚具体的治疗方案和效果，只知道选择费用低的。” 听到林逸的抱怨，李皓回道：“一般人在做选择时都会倾向于对自己有利的选择，他对张雨熙的关心是可以肯定的，否则他之前不会愿意付出十几万的医疗费用。 然而，他显然不是那种愿意为对方奋不顾身的人，其实这就是最正常的人性，你在医院工作这么多年，这种情况应该以前也见过不少才对。” 这句话一下子把林逸干的有些沉默了，因为事实上，比田磊做的更过分的人，还有很多。 李皓见状安慰道：“好了，别想那么多，张雨熙那边我一定尽全力把人治好，不会让你的病人出事的。” 林逸叹了口气：“希望一切顺利吧，看这样子，要是再有什么波动，只怕田磊就更会退缩了，到时候更麻烦。”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一句无意的感慨，却是让方筱然听进去了。 医疗上的事没有谁敢说有百分百的把握，方筱然对于李皓的信心，还没能到坚信不疑的地步。 既然田磊这边已经走不通了，她便想着要把张雨薇的父母联系上，这样真有了意外情况，也好能多个选择。 说干就干，方筱然的执行力还是非常强的，在配合李皓完成第一次治疗之后，她便开始了联系。 不过因为之前周筱风，让她不要多管闲事的话，所以在打电话时，她还专门躲在楼梯间，避着点人。 首先是通过住院时，张雨熙的身份信息，方筱然联系到了户籍所在地的派出所。 把张雨熙的情况向那里的民警说明了之后，就请求他们看能不能联系到张雨熙父母，或者其他认识张雨熙父母的人。 刚开始李皓对这事是不知情的，直到后面有一次有事下楼，听到了方筱然在里面打电话的声音。 “方医生，你这看来是不太信任我啊，觉得我治不好张雨熙，所以想提前联系她父母，做个备案。” 看到李皓这一脸严肃的样子，方筱然以为李皓这是生气了，赶紧找补道：“没有，我只是看着张雨熙说起父母时候，那一副伤心的样子，才想 着把她父母找过来。 这样她心情好了，治疗效果自然也就更好了，李主任的医术我怎么会不相信呢。” “真的是这样吗？要不你发个毒誓，就说如果方筱然不相信李皓，就天天有急诊病人，天天加班，然后我就信了。” 方筱然这下就有些懵了，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李皓：“李主任，也不用这么毒吧。” “好了，和你开玩笑的，我心眼可没这么小。”看着她这样子，还真有些可爱，李皓一下子就笑出了声，并又询问道：“你这联系工作怎么样，有联系到人了吗？” 方筱然闻言先是没好气的白了李皓一眼，才有些低沉的回道：“没有，我联系她户籍所在地派出所，但他家已经搬家了。 我还联系她读书的中学，可电话都打爆了，也还是没招。” “怪不得都说你是个小太阳，那这样吧，我想办法帮你联系张雨熙的父母，然后算你欠我一个人情，怎么样？” “你有办法联系上张雨熙父母？”方筱然先是疑问，而后又说道：“不是，张雨熙也是你的病人，你帮她不是应该的吗？为什么算是我欠你的。” 李皓也不回答她的问题，就是问道：“你就说，要不要吧！” 方筱然自然是要的了，反正她心里想着，到时候怎么还，还不是看她自己。 随后她便向李皓询问有什么办法，而李皓则让她安心等着，今晚下班前就给她消息。 等离开这里之后，李皓便开始联系人来，其实方筱然的思路是对的，但终究还是常规手段。 其实现代是网络身份，通过张雨熙的信息，想要获取得他父亲的个人信息并不难。 只要有了名字和身份证号，不管是从运营商那边，还是通过相关政府机构，比如社保想得到手机号码都不难，只是一般人接触不到对应人员而已。 其实就算没有关系，李皓自己也能用黑客技术尝试一下，但这次李皓还真有朋友能够发挥作用，也就不用亲自动手了。 打了个电话回北京，找了之前熟悉的一位病人说明情况，让他帮忙来找号码。 然后还没到一个小时，两个号码就发到了李皓的手机上，随即李皓便拨通了张雨熙母亲的电话。 电话响了三声后，便已经被接通，只听对面传来一道声音：“你是谁，有什么事情？” “你好，我是东江市东立医院的医生，请问你是张雨熙的母亲吗？” 听到是医生打来的电话，还和张雨熙有关，对面人马上就激动了起来：“我就是，是我们雨熙出什么问题了吗？” 确认了人没错，李皓便开始讲起了张雨熙的情况，当然有关于田磊的事，都是一笔跳过，主要是说她的病情。 反正后面人到了之后，自然有了解的机会，到时他们内部矛盾，自己处理。 刚开始，对面多少还有些半信半疑，毕竟这些年电话诈骗的事情也不少。 但李皓只称述情况，并请他们有时间就过来，丝毫不提要钱的事，他们心里也就信了。 知道了张雨熙情况危险，他们直接要了医院地址，随后便说会尽快赶到，请李皓千万照看好张雨熙。 之后还不放心的加了李皓的微信，方便及时沟通情况。 打完了电话，李皓随即便回到了办公室，只不过没看到方筱然的身影。 问过了情况之后，知道方筱然回去了gicu，李皓便也追了过去，找到了方筱然。 “张雨熙父母我已经联系上了，他们说会尽快赶过来，我刚看了下车次信息，应该晚上就能到。” 方筱然一脸不可置信：“怎么可能，这才过去多久，你就联系上人了。” “山人自有妙计，反正你这个人情可是欠定了的。”说完李皓还掏出了手机，把刚加的好友信息给她看，让她去看了下张雨熙妈妈的朋友圈。 方筱然这才相信了，只能回道：“好，我知道了还不行吗？另外你把张雨熙妈妈的联系方式给我下，正好我晚上值班，让他们到了联系我。” “不用，我今天晚上也留下来等他们，所以你现在要想的是，到时候是让他们进来，还是等到明天下午。 如果你想让他们进来gicu，那就得提前想办法，把护士长给说服了。” 方筱然回道：“我记得你今天晚上不值班吧，其实你不用专程留下来的，这里有我就行。” “没事，你之前不是说张雨熙是我的病人嘛，那我当然应该多用点心的。” 方筱然奇怪的看了李皓一眼，可能是不明白，李皓这前后话语的转变。 但还是没再劝，而是说道：“那既然你这么说，护士长就由你来搞定了，反正最近护士长对你的态度也不是一般的好，你过去说，肯定有用。” 李皓笑着回道：“你倒是会钻空子，行，那我去和护士长说。” 有之前帮着调养的事情在，对于李皓提出并不苛刻的要求，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等到了晚上十一点多，李皓的手机终于响了，于是李皓便和方筱然一起出去见了张雨熙的父母。 只见他们是直接拖着行李箱直接过来的，而且张雨熙父亲的嘴角还新起了水泡，显然是一路心急。 随即简单说明了注意事项，方筱然就带着他们去做了消杀处理，将他们带进了gicu。 血脉亲情本来就是阻隔不断的，这一见面让他们长久被压抑的感情，瞬间爆发了出来。 这种感染力，一下子就让在场的方筱然她们湿润了眼眶，李皓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她们递上纸巾了。 不过gicu毕竟是重症监护室，这个时间让他们进来看病人，本来就已经是破例行事，肯定不能让他们一直待着。 于是在护士长她们的要求下，李皓便出来做了坏人，把张雨熙父母给请了出去，让张雨熙好好休息。 “多谢李主任了，刚刚我已经听雨熙说了，是您几次出手救治的她，碰到您也是她福大命大。” 面对张雨熙父亲的感谢，李皓赶忙回道：“您太客气了，这本来就是医者本分，我其实也没做什么的。” 但即使李皓这么说，张雨熙父亲还是感谢个不停。 最后还是方筱然安抚好张雨熙的情绪后，出来帮着给解的围：“叔叔阿姨，你们这一路过来也辛苦了，李主任也还有其他工作。 要不你们先去找个住处，好好的休息一晚，有什么事情等明天上班再说。” 把这两人送走之后，方筱然就准备返回监护室，只是被李皓给拦了下来：“关于你欠我的那个人情，我还真有一件事要找你帮忙？” 方筱然一脸诧异的看向李皓：“你这是处心积虑好的呀，刚说完我欠你人情，就马上要我帮忙，我现在倒是真好奇，你想找我做什么了。” 李皓则故意停顿了一会，拉扯着方筱然的好奇心，等她实在按耐不住的时候，才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现在没车出行不方便，就想买辆车代步。 可东江的4s店情况，我又不熟悉，所以想让你帮忙带路，顺便给我做一天的司机。” 第十四章 医患矛盾 方筱然看着李皓，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可能是没想到李皓是让她帮的是这个。 李皓看着她不回答自己，便又问道：“怎么，你不愿意？” 方筱然有些犹豫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没有，只是监护室比较忙，我还不知道哪天能放假？” 没有直接拒绝，李皓就当她是同意了，便微笑着说道：“没事，我这边时间好安排，等你什么时间有空，提前告诉我就行。” 方筱然看着李皓的微笑，心中微微一动，回道：“好，那就这么说，我回监护室去了，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说完话后，方筱然便急匆匆要转头离去，只是这还没走两步，就停了下来，好似是想起了什么。 转过头后，便见李皓还没有动作，眼睛正望着自己的方向，正好形成了对视。 李皓见方筱然转头，也是有些好奇，便问道：“怎么，还有事要和我说的。” 方筱然此时已经感到了有些不自然，眼神从李皓的眼睛移开，又轻声回道。 “你不是现在没车用嘛，这会打车也不方便，你要不再等一下，我去把车钥匙拿给你，你先开回去，明天上班再开过来。” 对于方筱然的这番好意，李皓实在没有拒绝的道理：“行啊，那我在这等你。” 方筱然这回离开的动作比起刚刚就更快了，几乎是一路小跑到了更衣室，从自己的柜子里面，把车钥匙给拿了出来。 只不过她并没有直接出来，而是在更衣室里一个人缓了缓，才神色正常的出来把钥匙交给李皓，并说了车停的位置。 这回再走，方筱然便没有再回头，一溜烟的就回到了监护室。 至于李皓，看着她的身影消失之后，便也下楼找到了车子，开着回到了宿舍。 因为监护室本身是有无尘要求，这车钥匙李皓也带不进去，而且因为要查房交接班的缘故，李皓也没法等。 因此便放在自己的办公室抽屉里，然后给方筱然发了信息，让她下班后直接过来拿，好早点回去休息。 结果等李皓回到了办公室，却发现方筱然并没有走，然后很快李皓就想明白了原因。 “张雨熙父母还没确定什么时候来呢，这里有我在，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刚值了大夜，就别在这等了。” 方筱然回道：“医疗上的事情，我相信你肯定没问题，但有些情况，还是我比你更加了解。 而且也不会等太久的，张雨熙父母那么关心她，肯定是一大早就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正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张雨熙的父母就已经出现在办公室门口了。 李皓随即起身请他们坐下，便和他们详细讲起了相关张雨熙的病情。 如今张雨熙的情况其实已经有所好转，肺部的病菌感染也被扬州慢给慢慢压制了下来。 只不过这个病菌比较顽强，在不强行透支的情况下，李皓也不能一次性将其清除。 再加上张雨熙本来就被手术伤了元气，心境上又因为田磊而连受打击，恢复起来也相对较慢，这才让她显得就格外虚弱。 听了李皓的话，张雨熙的父母却并没有完全放心，便又询问起了体外膜肺氧合的事。 “李主任，您别在意，之前我听说，其实除了中医疗法之外，你们还有一个方案，是使用体外膜肺氧合的，对吧。 以我女儿如今的情况，如果同时用上这个治疗，恢复效果是不是会更好啊。” “理论上是这样的，不过现在张雨熙的情况已经在好转了，现在有你们过来，她的求生意志更强。 体外膜肺氧合本质上是对抗病菌的终极手段，在已经控制病菌感染的情况下，是没必要再继续使用，而且它的使用成本也确实很高。” 对于李皓的话，张雨熙母亲总结道：“也就是说，体外膜肺氧合确实可以加快雨熙的恢复，那如果要使用的话，您觉得大概会需要几天？” 这母女情深的话，李皓是很认可的，但这个问题，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用体外膜肺氧合来代替，让张雨熙的肺减少损耗，的确有利于恢复。 可恢复进度是因人而异的，这方面也没个准绳，而且哪种程度算是恢复好了呢。 只能是示意下方筱然过来接话，她不是说擅长处理嘛，而方筱然也确实主动出击了。 说实话，这场面还真是正能量，父母愿意为了女儿不惜血本，而医生则一心为了病人省钱。 一番沟通过后，才好不容易的把两人的心思给压下去。 不过这两人并没有就此完全放弃想法，后面又相继找到了林逸和周筱风，毕竟他们也是之前接诊过张雨熙的人。 而他们的判断也是和李皓一样，同样认为在现如今的情况下，张雨熙暂时不需要动用体外膜肺氧合。 到这里，相关于张雨熙的病情的事，也算是告一段落。 但随之而来，却还有一阵感情纠 葛。 这回因为有李皓接手治疗，算是给了田磊一个机会，没有因为高昂的费用，而将张雨熙彻底放弃。 只是张雨熙也不是傻子，田磊中间态度转变，自然也是被她看在了眼里，再加上有父母的无私做对比，就显得格外碍眼。 不过感情纠纷的处理，不在李皓的业务范围之内，而且自从张雨熙父母来了，田磊可能感觉有些理亏，前来医院的次数也少了，倒也没闹出什么动静。 正好也给了李皓点空闲时间，写了一篇中医治疗肺克雷伯杆菌的论文，准备往ese die投稿。 做为国际中医药学会官方sci期刊，这些年李皓往这里投了不少论文，也算是驾轻就熟。 毕竟李皓运用扬州慢治病，的确创新程度很高，在有临床实例的证明之下，相关前沿论文还是很好写的。 当然，除了自己这个一作之外，李皓还把郎义宣给带上了，帮他给挂了个通讯作者。 毕竟这么支持自己的工作，投桃报李还是有需要的。 剩下的人，赵瑜亮他们和这个期刊本身就性质不对，也没有挂名的必要。 至于陈静、宋礼和齐乐怡倒是专业对口，便也挂了名字，虽然含金量不怎么高，但聊胜于无。 处理完了这一系列的工作之后，李皓却还没接到方筱然说有空的通知。 监护室的排班表，李皓之前就已经看过，方筱然这周末是有时间的。 从之前的表现来看，方筱然不像是要拒绝自己的样子，女人心海底针，一时间李皓有些判断不出，她在想什么。 所以李皓打算再去打个直球看看，结果这刚走到监护室，便看到了章秉先女儿斥责韩笑的场面。 得，这会是不用提醒了，毕竟作为冠脉组的组长，这事是要周筱风来收拾首尾的。 而作为周筱风的好妹妹，方筱然在这事没处理好之前，就别指望她能有其他心思了。 说实话，韩笑是好护士不假，但以她那个性子，确实也不适合监护室的工作环境。 因此在剧中，周筱风和护士长想办法，把她又调回手术室工作的事情，确实也是最好的选择了。 所以李皓本来是不打算管这事的，结果现在影响到了自己，那就没办法，只能是插手加快进度。 李皓当即便先去把快要发毛的林逸给拦了下来，拉到了楼顶天台，没有这家伙在其中拱火，章秉先的女儿态度至少得先下去个三分。 林逸此时一心要去找韩笑算账，哪里愿意跟着李皓到外面去。 只是对于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李皓要控制住他，实在太容易了。 不仅控制着他跟着自己一起走，还顺带着把他说话的声音都控制住了。 而在气头上的林逸，却根本就没注意到这点。 等到了天台，李皓松手后，林逸当即甩手道：“你拉我到这里干嘛，韩笑这么对我的病人，你难道还不让我管。” “我就知道，你这臭脾气肯定得发作，但眼见尚且不一定为实，你光从别人那里听来了只言片语，就要对着自己的同事发难，还能不能有点对同事的信任。 韩笑在监护室待的时间也不短了，如果她真是一个恶毒无良的人，难道所有人的眼睛都是瞎的，包括你我。” 林逸回道：“这是两码事，之前她或许是没做过，但并不代表她这次没做啊。” “你这就有些唯心了，这样吧，没有调查就没有话语权，回去之后，我陪着你找监护室的其他同事，了解下韩笑的相关情况。 如果韩笑真的那么可恶，那我也不拦你，甚至还可以帮你争取对韩笑做顶额处罚，你看怎么样。”李皓郑重的说道。 把林逸这边给按了下来后，两人结伴回到了监护室。 不过第一时间，林逸并没有去找韩笑的麻烦，而是来到了章秉先的病床旁边，对他进行了关心。 在这时候，林逸那颗赤子之心倒是显露了出来，那真是泪眼汪汪为他感到委屈。 在这点上，李皓也自认，确实是赶不上林逸的，毕竟活了这么多年，这颗同理心早就麻木掉了。 “你刚刚跑哪去了，我之前看着你还在的，一眨眼工夫怎么就没影了。 不会是看着这场面混乱，自己就躲了吧。”方筱然看到李皓的身影，走上前来询问道。 李皓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说道：“我在你眼中就是这种人，那可真是太让我伤心了。 刚刚要不是我把林逸这个火药桶给拉出去，他能当场把韩笑给点了，到时我保证会更混乱，你信不信。” 方筱然想了想林逸的脾气，肯定的点了点头：“确实，看来还是你反应快，不过你是用什么方法，把林逸给摁住的，我很好奇。” “谁说我把他摁住了，现在他只是暂时熄火，后面要不要爆，还得看你们的本事了。” 随即李皓便和她交代了情况，真想让林逸消停，还得把韩 笑平时的真实表现，展示给他看才行，并把剧中那招百试百灵的视频大法给祭了出来。 方筱然听罢高兴道：“你这倒是个好办法，让患者家属和林逸看到韩笑平日是怎么精心照顾的，或许再对话就方便了。” 说完便调头就要走，李皓可没忘记自己最开始过来是为了什么的，当即伸手便摁住了她的肩膀。 装着有些严肃的样子，说道：“我这可是又帮了你一个大忙，那你打算什么时间来帮我啊，我可是还等着车用呢。” 方筱然转身后看着李皓的脸色，却是笑道：“首先，你这是在帮韩笑，我会让她来感谢你的。” 然后中间停顿了好一会，观察李皓的脸色没有变化，才又说道：“另外，我这周末休息，如果你有空的话，就选那天。” 李皓此时也露出了笑意：“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到时给你发位置，还得你帮忙过来接我。” 确认好了这件事，李皓便没再拦着方筱然离开。 正好林逸这时候，也说完了话，李皓便拉着他去找了护士长。 毕竟对于韩笑的了解，护士长肯定是在场数一数二的，而且公信力也足。 看了韩笑被病人送的锦旗，加上破除了之前以为韩笑欺凌新人的误会，林逸的态度总算是有了松动。 再之后事情就好处理多了，等方筱然把视频剪辑准备好，往病人家属和林逸面前一放。 让她们亲眼感受下，韩笑之前的工作态度。 其实章秉先本来对于韩笑就没什么太大的情绪，因此这事也就很快的化解掉了。 不过，虽然这次事情没闹的太大，但韩笑的惩罚还是免不了的，同时周筱风也还是想办法帮她给调进了手术室，确实那里更加适合她。 在忙完了这件事后，李皓已经在准备着周末的约会了，结果周筱风的那位律师官配又冒了出来。 说实话，从李皓的角度来说，这位官配的确很适合周筱风，因为他们两人的性格最为互补。 没有她的出现，周筱风那封闭的内心，要想彻底打开，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李皓才没有出手干预，否则想帮张雨熙讨个公道，李皓总还是有些办法的。 第十五章 互惠互利 看着陈玥那一幅和张雨熙很熟的模样，想从李皓这边套话。 李皓直接说道：“我刚刚才去监护室见过张雨熙，没听说她们家有请律师啊，所以你是……。” 陈玥在来见李皓之前，已经被认出了两次了，其中一次还是被林逸直接创飞。 再加上当律师，本来就良好的心理素质。 因此即使被识破了，脸上的笑意也是丝毫不减：“我是哪边的不重要，我只是想来了解一下事实。” 李皓对于陈玥没有想法，自然也不愿意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医生的每一项治疗流程都是有记录的，你如果想要了解事实的话，可以拿着相关文件，找我们医院医务处。 到时如果有什么需要我来补充的，我可以提供相应的协助，但现在，我还有病人要看，所以请你先离开。” 听见李皓这一套官话，陈玥也明白这是个人精，只怕是套不出什么话的。 不过她也没有为此懊恼，毕竟相比于林逸的直接教训，李皓总算还是很客气的。 而且这次来也算是有了收获，知道张雨绮之前就已经有心脏不适的状况，接下来就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好，那我就不打扰李主任了，如果后面确实有需要的话，我再来找您请教。” 等陈玥离开之后，李皓便拿出了手机，帮张雨熙找起了外援。 之前不管，是因为不想改动周筱风的情感线，但对于无良老板，该教训还是要教训的。 首先自然是要帮张雨熙把应得的补偿要回来，这方面可以借助下徐汇的能量。 谁让他说过，在东江市，他办不到的事情还不多，让李皓有事尽管招呼。 而且徐汇想来也会很高兴的帮这个忙，毕竟跑出来的人情，走出来的关系。 做生意的都讲究一个互惠互利，徐汇一心指望着李皓帮他长命百岁，可偏偏李皓又没什么事能求到他身上，那这关系可就不平等了。 现在李皓有事相求，在他看来可是个好事，因此在听完李皓的电话，他果真爽快的便应承了，临了还约着有空一起吃饭。 打完了电话，李皓心情大好的舒了个懒腰，便起身要去国际部查房。 结果还没出门，就被方筱然给堵住了：“对了，这周末筱风主任请吃饭，所以我来问下你，确认下什么时间出发，别到时耽误了。” 李皓自然是知道她的上心，只是因为纯粹的妹妹对哥哥的崇拜。 可方筱然不知道这一点，于是李皓便故意点一点她，正好也来表示一下自己的情绪。 便略带点嗔意的说道：“我怎么发现，你对周主任的事有点格外上心了。” 方筱然脸上微微一紧，然后才笑道：“我把他当成偶像看待嘛，这大家都知道的，而且我这不是来问你的意见了，对你也是很重视的嘛！” “是嘛！”李皓拉长了语调，两眼紧盯着方筱然问道。 方筱然被李皓盯得有些不自在，赶忙回道：“当然了，你快确定好时间，要不然我就不陪你去了。” 听到这个，李皓也就没再逗她：“那就上午九点多，你到我宿舍楼下来接我，咱们早点出门过去，毕竟我现在也没完全想好买什么，到时可能花点时间来转一转。” 得到了回答之后，方筱然转身一溜烟的就跑没影了，那动作真是行云流水的慌张，让看着她背影的李皓，不免有些好笑。 “主任，原来你喜欢方医生这样的，这消息要是传回了学校，不知道多少女生要心碎了。” 听着耳边宋礼的声音，原来刚刚出去办事的他，中途回来看到了刚刚的场景。 宋礼虽然谈不上是李皓的学生，但从毕业到医院上班开始，也是跟着李皓好几年了。 在此之前，他可没见过李皓对谁，能有这种表情态度的，自然就能理解情况了。 对此，李皓也不反驳，而是头也不回，直接冷冷的回道：“知不知道什么是言多必失，看来你的年终考评，我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写了。” 宋礼闻声赶忙面色一怔，装作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说道：“哎呀，主任，您怎么在这，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看着他在那装模做样，李皓轻抽了一下他的肩膀后，也就放过了他：“走了，你跟我去国际部看下病人。” 对于李皓而言，工作压力基本上没有什么，自然这时间消磨得也很快。 时间来到周末，李皓按照作息起床之后，便开始给自己制作早餐。 当然，今天做的就稍微精致了点，毕竟要展示才艺，就得拿出绝活来。 这方面，历经几代，李皓的手艺绝对堪称是御厨一级的。 正好这回是百合出产的季节，李皓便把材料都提前准备好，做了一些百合糕出来，拿纸盒装了起来。 等方筱然的电话打来，李皓便带着东西下楼，到小区外面见到了方筱然的车子，然 后便直接坐到了副驾驶上。 而随着李皓坐上来，方筱然也闻见了一股香味，循着味道看去，就发现了李皓手上提着的东西，好奇问道：“你手里提着什么啊，闻着还挺香的。” 李皓闻声把小盒子举了起来，说道：“这不是怕你没吃早饭嘛，我自己做的百合糕，尝尝。” 谁知方筱然闻言的第一反应，不是对于李皓的夸奖，而是提出了质疑：“你自己做的？” 李皓笑道：“怎么，我会做饭，就这么难以置信？” 方筱然摇了摇头，解释道：“没有，只是之前没听你说过，那你打开来给我看看，这味道闻着就挺好吃的。” 等李皓打开了盒子，方筱然见到了里面晶莹剔透的百合糕后，不由又开始了质疑：“这真是你做的，做的这么好。” “当然，我没事骗你干嘛，这样等哪天有时间了，我再当你的面给做一次，给你验证一下真假。 现在你赶紧尝下味道，这百合糕虽然冷热都可以吃，但我本人还是比较喜欢热的时候的口感。” 方筱然此时也没有多想：“好啊，那我还真想亲眼看看，这么漂亮的糕点是怎么做的了。” 说完话后，她便伸手从盒子中拿出了一块百合糕，放进了口中。 然后这味道便征服了她，果然不管什么时代的女人，对于好吃的甜食糕点，都是难以拒绝的。 好在她还感知得到李皓就在旁边，因此在吃了第二块后，便选择了停手。 于是李皓便把盒子又盖了起来，放到了副驾驶上面，并说道。 “这百合糕是用新鲜的百合制作的，除了好吃之外，还有养阴润肺，清心安神的功效，你在监护室经常要熬夜班，多补补总归不是坏事。 这些都是给你带的，剩下的这些，等晚上你可以带回去，当明天早饭吃也行。” 方筱然开心的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好，那接下来我们就出发去4s店，你有想好买什么品牌的吗？” 李皓回道：“没具体想法，东江那里的4s店比较集中，我们直接过去那边，然后再看眼缘吧。 毕竟这看图片终归是没什么感觉，还是直接看车子的比较好。” 听了李皓的话，方筱然便就直接发动了车子，并说道：“好，那我们就去兴华路，我的车子就是在那边的别克4s店买的，我记得那里的4s还挺多的。” 对于去什么地方，李皓并没有意见，只是方筱然提起了自己的车子，李皓便又想起了一件事，又一次玩笑道。 “对了，说起来周主任的车好像也是别克昂科威，和你的车型也差不多，你不会是为了偶像同款才买的这辆吧。” 方筱然这次就没有应和，而是解释道：“没有啊，我买这车的时候，还没来东立医院呢，只是单纯凑巧而已。” 随后方筱然可能也是不想和李皓聊这个话题，怕这再要聊下去，就真的要露馅了。 当即便说起了张雨熙公司老板来医院，主动商量赔偿的事。 徐汇的能量还是很大的，在得到李皓的电话请求后，直接就采取了举措。 虽然徐汇的公司与张雨熙工作的公司没有联系，但同处在一个地方，想找人来施压，还是很容易的。 毕竟这家电商公司也不是什么行业顶尖，在与实体公司的业务合作中，还起不到绝对作用。 因此徐汇直接找到，能联系上的业务相关的上下游公司，让他们暂时都断绝合作，这下子让张雨熙原本的公司直接就傻眼了。 因为这些公司基本上占据了原有业务的将近一半，这已经都不算是伤筋动骨了。 遇到这种统一行为，公司老板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是有人刻意针对，赶忙就找人询问，看自己是得罪了哪位大佬。 徐汇本来也没有想背人，所以很快他就知道了是徐汇的手笔，虽然他始终想不通自己是怎么得罪这位大佬了，但谁让他自身没实力。 只能是想办法托人联系上徐汇，想争取个能负荆请罪的机会，然后才从徐汇那知道了，事情的根源竟然是张雨熙这么个临时工。 当时，这家伙就傻眼了，心里不住的埋怨：“你既然有这么个强硬的关系，你早说啊，我不仅不会不管你，还得把你当贡品一样供着。” 但心里埋怨归埋怨，在行为上，他却是极为迅速的出现在了医院，监护室他自然是进不去的，便主动找到了张雨熙的父母。 在一番甩锅，把责任都甩到人事经理身上后，他当即就做出了承诺，为了弥补公司管理不严格的责任。 他决定会全额报销张雨熙的所有医疗费用，并且还会做出相应的精神补偿，另外在治病期间的工资、绩效，也都如期发放。 同时他还邀请张雨熙在身体恢复后，继续回到公司上班，直接签正式合同。 对于他这一反常态的变化，不仅张雨熙的父母极为震惊，在心脏中心里面也是引起了一番关注。 毕竟张雨熙的悲惨经历 ，前段时间可是在心脏中心，牵动了不少人心。 张雨熙父母这时也拿不准状况，再加上在东江也没有什么熟人，便问到了李皓几人的头上。 李皓为此给出了意见：“既然公司把张雨熙害的那么惨，那该要的补偿自然是要收下的，至于张雨熙还要不要回去上班，那就看她自己的打算。” “那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陷阱啊，毕竟我们之前去雨熙公司的时候，他们的态度可不是这样。 这么突然就有了这么大的转变，我心里也是实在没有底。”张雨熙的父亲说道。 而林逸也是认同道：“对啊，事出反常必有妖，我觉得还是要谨慎一点的好。” 看到这个样子，李皓又继续说道：“其实你要不放心的话，也可以找来律师来帮忙。 到时把一应的补偿都落实到纸面上，想来他们就算想闹什么幺蛾子，咱们也是占理的一方。” 张雨熙父母一合计：“这倒是也行，如果他们愿意这样的话，就证明他们确实有诚意，否则这事就有问题了。” 剩下具体律师的寻找，周筱风他们也没有熟悉的人，李皓则是不想暴露自己。 所以就让张雨熙父母自己去找了，反正现在网上信息都是公开的，他们多跑一下自然能找到合适的。 后续的进展也很顺利，毕竟张雨熙之前那家公司，现在也确实没想闹什么幺蛾子，只想早点把事情解决。 于是双方律师碰面，很快就把相关协议要求给立了起来。 至于赔偿金的到账，更是及时到在协议签订好的当天就办好了，堪称是效率王者。 不过这件事虽然就此落下了帷幕，但因为其中张雨熙前公司态度转变之大，也带动了一阵传言兴起，成为了心脏中心最近很流行的话题之一。 看着方筱然那猜测莫名的样子，李皓这个始作俑者只能是忍着心中的好笑，给她做起了配合。 只是令李皓没想到的是，医院里面是没人联想到自己，但在医院之外，却是还有个喜欢到处查消息的聪明人在。 第十六章 进展可观 毕竟帮着张雨熙公司拟定相关协议的人是陈玥，自然对于出手施压的人有所耳闻。 而纵观张雨熙身边，能和徐汇扯上关系的，也就只有李皓这个主治医生了。 不过此时她倒是没有什么想法，反正该做的工作都已经完成，而且张雨熙公司经此一事，也是元气大伤，之后和她们律所还有没有合作关系，都不一定。 唯一剩下可能的交集，就只剩下周筱风了，在经过初次接触之后，她不出意外的看上了周筱风，或许这就是一见钟情吧。 但交男朋友的事，和李皓这个同事的身份又没冲突，因此她也就只是在心里记下了一笔。 …… 李皓和方筱然的4s店之旅正式开始，不过基于李皓的本来目的，更多得要创造和方筱然的单独相处时间。 因此在看车时，李皓一路都是慢条斯理的询问，时不时还会再询问下方筱然的意见。 所以最终一上午过去后，两人也只转了两三家店。 看着时间也到了，李皓便提议道：“现在已经到中午了，你这陪着我逛的也辛苦，我得犒劳一下你，正好附近有一家好的海鲜餐厅，咱们先过去吃饭。” 方筱然本来就喜欢吃海鲜，因此很爽快得便要答应，但在开口之前，却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你不是对这里不熟嘛，还要我陪你来4s店，现在怎么又知道附近有什么餐厅了。” 李皓对于方筱然的问题，却是丝毫不乱，笑道：“现在可是互联网时代，只要有心，想知道什么，应该也不困难吧。 走吧，正好你不是喜欢吃海鲜嘛，今天我请你吃个够。” 方筱然此时听着略有所思，但看着李皓已经往停车的方向而去，便也赶紧跟上了。 只是等到了车上，她却还在思考，李皓说的有心，具体是指的什么。 一时间有些恍神，结果连一旁李皓手机发来的地址，都没有看。 而李皓见方筱然一直没动，便说道：“你在想什么呢？这么沉迷。” 听到了声音，方筱然才猛然回神：“没什么，你地址已经给我了吗？” 李皓看着略带些匆忙的方筱然，有些疑惑的回道：“发了，你看下微信。” 查看了消息后，方筱然便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直接就发动了车子，因为她现在自己心里也没想清楚。 不过等到了餐厅，方筱然心中的疑问却还是没有压住，只是她问的是：“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海鲜的，我应该没和你说过吧。” “当然，可有的事情不用说啊，我又不是没在医院食堂碰到过你，你不经常喜欢点二食堂的海鲜砂锅嘛。” 方筱然闻声点了点头，同时也想起了之前李皓说的有心的话。 如果说刚才提前查餐厅，是因为感谢帮忙，那注意自己爱吃什么，又是因为什么呢。 就这么心里藏着事的吃了一顿中饭，让往日美味的海鲜，似乎也失色了不少。 而方筱然的相关反应，李皓也是看在了眼里。 只是这个时候，李皓还不想去点破，毕竟这会还不好判断，方筱然的具体心思，贸然出手没有十全把握。 而且那种在一起前懵懵懂懂的感觉，也是一种新奇体验。 午饭过后，两人又一起回到了兴华路，但这回两人之间的气氛相比上午，彷佛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只是这种氛围还没持续多久，便被一场突发事件给打破了。 在进入到这家沃尔沃的4s店后，两人便发觉的店里的气氛有些不对，不仅没人来主动招呼，再往前走了几步后，还能看见人好像都聚在了一起。 要不是听着那里面有笑声，李皓差点都以为这是遇到了需要急救的突发情况。 毕竟这都来到了医疗剧里面，偶尔出现下突发急症的病人，给主角一个展露能力的机会，不也是很正常的嘛。 但基于好奇心的原因，两人还是往前凑了凑，然后便看见了被围在中心的是一个二十左右，穿着4s店工作制服的姑娘。 正有些痛苦的托着下巴，看那个样子，应该是下巴脱臼了。 至于旁边围着的这些同事，则有的在关心，有的在看热闹。 没办法，谁让这种病没什么危险性，除了病人会有些疼痛之外，其他倒也没什么。 虽然这情况不算什么能露脸的，但既然看到了，那还是可以管一下的。 于是李皓便说道：“我是东立医院的医生，你需不需要我来帮你看看。” 这时他们才意识到有客人进来的，连忙起身转了过来。 而下巴脱臼的女子，此时连连点头，并想要说话感谢。 只是下巴不能动，这吐字也是受到了影响，反正李皓是一个字都没听清。 不过反正意思是领会到了，李皓便说道：“好，你先别说话了，我帮你检查一下情况。” 周围的同事也很配合，给李皓让出了通道，让李皓走 到了女子身边检查。 下巴脱臼也不是疑难杂症，李皓用手在她脸颊两侧摸了一下，确认是双侧前方脱位后，便两只手用力帮她做了口腔复位。 只见在复位完成之后，这女孩就长嘶了一声，并两手托住下巴揉搓，把刚刚没发出来的痛苦，给释放了出来。 等好一会感觉没那么痛了后，才赶紧说道：“多谢医生，刚刚是真的太难受了。” 李皓笑道：“没事，举手之劳而已，不过你之后几天的话，嘴巴就不要太用力了，毕竟刚刚复位完成，如果动作太大的话，还是有脱臼风险的。 另外我再问你一下，你以前有没有过脱臼的情况发生，或者张口时有关节酸胀或疼痛的表现。” 女孩想了想，回道：“都没有，这是我第一次下巴脱臼，应该是意外而已。” 只是伴随着她说这句话，旁边的人倒是爆发了一阵低笑，显然这事恐怕还有其他原由。 不过李皓对此倒是也不关心，便说道：“嗯，那你后面多注意一下，急性错位倒也没什么，但后续还有脱臼，或者是有相关疼痛表现的话，记得到医院去做相关检查。” 女孩点头道：“好的，那我要去医院的话，是挂什么科室，您能不能给我留一个联系方式，有问题我向您咨询一下！” “不用找我，这个挂骨科或者是口腔科都行，我是中医科的医生。” 正当李皓在这说话得时候，站在后面得方筱然突然插话道：“对啊，术业有专攻，骨科和口腔科得医生，对治疗这个比较有经验。 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来叫一下你吧，有问题的话，你可以来找我。 毕竟李医生除了是中医科的医生外，还是我们心脏中心的小组成员，工作会比较忙。” 这时女孩才注意到，这里还有一个姑娘是一起的，当即回道：“那就不麻烦了。” 本来她就是看李皓条件不错，所以想着留个联系方式，但既然有人占位置，那就没必要了。 而李皓此时也是心头一乐，因为这现象是个好现象，证明自己在她心里还是有点位置的。 这边得热闹结束，店里的人便也恢复了正常，也想起了两人进来，应该是要买车得。 于是其中一个看着年纪比较大的男人走了出来，介绍道：“我是这家4s店的经理，姓程，刚刚感谢李医生的帮助。 您两位是过来要买车的吗，有没有什么要求，我帮着两位介绍一下。 如果两位有喜欢的，我再帮您申请一下最低折扣。” 有便宜的话，李皓自然不会拒绝：“好啊，那就麻烦程经理了。” 这次李皓就没有再拖着，因为午饭都已经吃了，在下午还有周筱风饭局的情况下，也不用担心方筱然溜走。 所以在带看了几款车型后，李皓便定下了一辆智雅运动版的s60，全款支付。 这位经理倒也是说话算话，帮着李皓给减免了一万块钱，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最低折扣，但面子上至少说的过去，而且他还答应帮着把上牌的事一并解决。 因此在签好合同，付完款后，约定了下周末过来提车，李皓和方筱然便离开了。 到这里，离赶去参加周筱风的饭局还有点时间，于是李皓便向方筱然询问，是去找一个地方喝个茶，还是去哪转转。 然后方筱然也没提出其他意见，正好李皓之前便已经探好了地点，就把方筱然带去了一家猫咖，毕竟这年头可爱的小猫，谁又能不喜欢呢，正好也激发下方筱然的爱心。 而方筱然确实在这里玩的也挺开心的，只不过这个开心显然还不能压过周筱风。 因此等两人到了约定地方，才发现是自己是最早过来的，在场的还只有周筱风这个发起者。 周筱风知道两人今天都没上班，所以看到两人坐一辆车到，便有些疑惑。 他虽然还没能完全接受方竹青，但对于这个妹妹，总归还是有些在意的，便问道：“你们俩怎么会一起过来的。” 面对周筱风，方筱然的反应比起李皓来，又要快上一筹，回道：“李主任对东江还不是很熟悉，拜托我今天陪他去4s店转转，所以就一起过来了。” 李皓见方筱然这么说，便点头附和道：“对，我来东江的时间不长嘛，确实不太熟悉这里的情况。” 周筱风对此是半信半疑，不过碍于他不想表明和方筱然的兄妹身份，因此也不好再多问什么。 只能是招呼着两人坐下，继续等其他人赶到。 刚开始这气氛还显得有些冷清，毕竟周筱风自己就是个闷葫芦，方筱然因为今天的事，在周筱风面前也有些发挥失常。 纵使李皓提出话题，也没能化解开来，幸好后面人来的及时，才让这个场面不至于完全冷掉。 因为有结合小组的人员参加，这次聚会的人数明显增多，一直拼了四个桌子，才把人都给坐下。 至于具体座位上，也没有特别安排，但基本上都还是各部门的 人，挨着自己人坐。 就只有李皓早就和方筱然坐在一起的，所以结合小组的人，便直接挨着李皓坐下。 把汪旭和监护室的其他人，挤到了方筱然对面去了。 不过虽然人数上增加了，但具体的话题却没什么改变。 汪旭依然借花献佛，用周筱风请的客，迎了方筱然的新。 同样，关于韩笑的话题，自然也是免不了的。 而周筱风也依然用自己真诚的话语，让在场的局面冷了一会场。 但他的真诚，也是让在场的其他同事感知到了真心，有利的促进了团队的团结。 唯一多了的，就是在冠脉小组之外，结合小组这边也单独喝了，也一同庆祝下。 只是省了讲话的缓解，毕竟结合小组的组长是崔静这位副院长挂名的，总不能把她给喊来一起喝酒吧。 而在这边酒意正酣的时候，另一边曹诺亚的脑梗发作，也并没有什么改变。 等林逸赶到病房时，曹诺亚已经做完了溶栓手术，神内黄主任正在这里跟她师母沟通情况，便顺手接过了问话。 毕竟神经内科和心外科虽然是不同学科，但基本理论还是有共通之处的，沟通起来总归会透彻一些。 在介绍完相关情况后，黄主任询问道：“我记得上次听老曹说过，李皓也是到东立医院去工作了，你和他熟悉吗？” “李皓，他现在也负责心脏中心的结合小组，我和他打过一些交道，还算是熟悉。 不过，黄主任，您怎么突然提起他了。”林逸突然听到黄主任改变了话题，好奇问道。 黄主任回道：“是这样的，李皓的外公是得到过国医大师称号的张劲教授，他之前创立过“醒脑开窍”针刺法，开辟了中风病治疗新途径，疗效极为显着。 李皓在这方面学到了他外公的医术精髓，在实际应用上面有很大的成绩，治愈了不少重症患者。 之前我就在相关期刊上，看到过不少他发表的相关论文，因此如果你们比较熟悉的话，可以请他过来参与一下会诊，或许能有更好的治疗效果。” 林逸这个人情商不高，听到李皓还有这本事，当即就问道：“如果这样的话，那是不是把曹老师转移到东立去，这样更方便治疗。 而且师母一个人照顾也不方便，在东立的话，我还能多帮着些。” 第十七章 中风治疗 黄主任自然也是希望曹诺亚能接受更好的治疗，但也不是直接转院啊。 西立的神经内科又不比东立差，更别说曹诺亚本身还是西立的医生，这说出去多不好听。 再者曹诺亚在医学界名声不小，虽然这次得病的事情，不可能完全瞒住。 但在西立住着，多少能控制一下影响，可要是直接转到了东立，情况可就不一定了。 毕竟医学界也是有学术斗争的，指不定就有人会在暗地里落井下石。 曹诺亚显然也想到了这点，因此努力抬了抬手，让在一旁看着的妻子发觉了。 当即问道：“老曹，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说。” 而这声音也让在一旁交流的林逸和黄主任听到了，并看了过来。 曹诺亚此时微微点了点头，努力用略带些含糊的声音说道：“转院就没有必要了，你现在刚去东立不久，还是以自己的工作为要。 我这边有你师母，和院里的护士照顾就行，你不用太担心的。” 黄主任见曹诺亚也这么说了，跟着说道：“对啊，其实西立这边都是熟人，照顾起来肯定比你一个人更周全。 所以你不用担心什么的，只要想办法请李皓过来看诊就行。” 之后黄主任便也没在这里一直待着，毕竟医院工作也忙的很，而且人家这一家子，突然出了这种事，肯定也有不少话要单独说。 “我那边还有两个病人。”黄主任先说明了离开的原因，再叮嘱道：“老曹，我今天晚上一直都在医院，有事就喊我啊。” 林逸师母知道，曹诺亚有话要和林逸交代，便起身来送黄主任离开了。 不过真等两人走后，曹诺亚也并没有和林逸说什么人情世故，毕竟他太了解自己这个爱徒了。 只是交代了他，明天单独找李皓说事就行，因为就之前在北京时的接触，他就明白李皓是那种心思透彻的人。 与林逸这种不通人情完全相反，只要简单的几句，就能知道情况，并做出最好的选择。 说完了李皓的事，曹诺亚又开始和林逸，交代起了手上那些不放心的病人。 另一边饭局，此时也已经接近了尾声，几个女生倒还是挺好的，男生里面汪旭和张斟喝的最多，尤其是汪旭，那是真连说话都带上了三分醉意。 本来李皓也没打算管的，毕竟有的人就喜欢享受这种迷迷糊糊的感觉，真要十分清醒，说不得还觉得这酒喝得都没什么意思。 只是等到散场要走的时候，看着他连路都走不直，还需要赵瑜亮扶着。 偏偏这两人体格差的不少，赵瑜亮搀扶他走路都有些踉跄。 看不下去这场景，李皓便说道：“宋礼，你去帮着赵主任扶一下，我来帮汪主任解一下酒。” 宋礼之前是见识过李皓手段的，当即上前从另一边扶着汪旭，一左一右的把他给架了起来。 其他人见状，也是纷纷围了上来，想看下李皓是怎么帮人解酒的。 而李皓解决手段也很简单，首先用内力打入风池、百会、胃俞、关冲四个穴位，刺激大脑和肠胃化解酒精。 然后再用内力在汪旭体内搬运周天，然后通过共振将其通过周身穴道排出体外。 扬州慢在身体里运行的时候，汪旭只感觉整个人神清气爽，仿佛所有的疲惫都一扫而光。 直到李皓收功结束了一会，他才从刚刚的感觉中回过神来。 当即都顾不得酒醒的事，脱口就感叹道：“这就是气功的作用吗，也太舒服了吧。” 不过他忘了酒醒的事，其他人可没忘，毕竟这年头，谁能保证自己不喝醉。 于是纷纷问起他，现在还有没有醉酒晕乎的感觉。 汪旭听后，摇了摇脑袋感受了一下，回道：“没有，现在脑子清醒的很，比喝酒之前的清醒，而且整个人都感觉放松了，这比蒸桑拿都舒服啊。” 随后便又向李皓夸道：“李主任，你这真是什么都会啊，这解酒效果真的神了。” “技多不压身，而且中医嘛，什么都会一点，不也很正常吗？” 听到这有些凡尔赛的话，宋礼和齐乐怡倒是首先有点坐不住了，因为他这个中医，会的可没这么多。 汪旭把效果说的这么好，倒是引得其他人也来了兴趣，纷纷让李皓也给他们解一下酒。 举手之劳得事，李皓便也没有拒绝，直接就帮几个喝酒的都操作了。 尤其是在方筱然的时候，李皓绝对是使出了全力，比起用扬州慢治疗伤势，都要卖力的多。 为此，在亲身感受到效果后，他们顿时就明白刚刚汪旭说的，真是一点不假。 当即便开始和李皓预约，让李皓干脆再开个推拿治疗门诊，让他们能挂个号去放松缓解一下压力，因为这真的比推拿按摩舒服。 李皓自然是没这个打算的，毕竟好好的一个名中医，沦落去按摩推拿，未免有些太惨了。 真要做的话，那 也是一对一的给方筱然做才行啊。 便笑道：“现在事情那么多，哪里有那个闲工夫，等什么时候有空了再说吧。” 他们其实也知道这不现实，因此是表示了下惋惜，然后就各自散去要回家了。 方筱然这回因为是开车过来的，自然不可能再坐周筱风的车，便也叫了一个代驾过来。 至于李皓，本来是想搭下方筱然的车，但因为有宋礼和齐乐怡这两个拖油瓶在，再加上周筱风出乎意料的主动邀请，便也只能不太情愿的，带着两个拖油瓶上了周筱风的车。 …… 方筱然这边顺利到达小区，等代驾离开之后，便准备下车回家。 然后不经意间，就看到了副驾驶前面车窗上，那个李皓早上带过来，装着百合糕的纸盒。 想起今天白天的事，脸上不由得就多出了一丝笑意，便带着一起上了楼。 此时方竹青也正在沙发上坐着等她呢，毕竟一个年轻小姑娘在外面聚餐，还有可能喝酒。 她不看到人回来，那绝对是放心不下的。 因此这一听到开门声，方竹青便直接起身看了过来，就看到方筱然手里提着一个纸盒，满面笑容的走了进来。 不由也笑道：“你不就是和你哥吃了顿饭嘛，还是和那么多同事一起，怎么还乐成这个样子。 还有你提着的这个是什么，在店里打包的什么好吃的。” “和哥哥吃饭，我就是高兴啊”说完后摇了摇纸盒，解释道：“至于这个，是李皓做的百合糕，今天我不是带他去逛4s店嘛，他怕我没吃早饭，所以带下来给我的。 这个百合糕的味道是真不错，我早上没吃完，就给带了回来，正好给你也尝尝。” 方筱然把纸盒放在桌上后，便将其打开来。 方竹青看后说道：“不错，这看起来倒真是像模像样的，我来尝尝它味道，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不过对于味道，她开始倒是没抱太多期望，直到这尝到了第一口，才发觉自己想错了，这手艺绝对堪比大厨。 顿时就生出了疑问：“这真是李皓做的，这比我之前在莲香楼吃的，都一点不差了。” 方筱然回道：“反正李皓是这么跟我说的，我想他应该没必要骗我吧。” 方竹青闻声点了点头：“也是，这种事确实没有说谎的必要，毕竟露陷的可能性太大，也瞒不住人。” 但随即她就转换了语气：“那要这么说的话，李皓真是上的厨房、下的厅堂，你说他这以后要是喜欢谁，有谁还能拒绝得了。” 方竹青虽然不像是普通妇女一样，对于儿女的婚事，有太过积极的插手欲望。 但终究方筱然现在也不年轻了，有合适的人选机会，她还是愿意帮她来点一点的。 毕竟最近这段时间，方筱然提起李皓的次数明显比较频繁，再加上之前看到过几次，方筱然找有关李皓的信息。 而李皓这个人的能力条件，也属于是能配的上方筱然的。 方筱然闻声愣了一下，回道：“妈，你怎么好好的，突然说起这个了。” 方竹青点到为止后，就没再继续：“没什么啊，就是突然想到，所以感慨了一下。” 说完便又伸手到纸盒中，准备再拿一块，结果却被方筱然眼疾手快的收了出来。 “好了，这大晚上的吃太多甜的东西，对身体不好，我就收起来了。” 随后直接起身，留下一句累了，要回房睡觉，便带着东西直接回了自己房里，弄得方竹青也是哭笑不得。 不过回到房中以后，方筱然并没有直接去洗漱，而是抓起手机，点开了微信。 然后找到了和李皓的对话框，发了条信息，问李皓有没有到家。 但等了几分钟，也没有等到李皓的回信，因为李皓这时候正在卫生间洗澡。 等李皓全部收拾好，看到信息，已经是十几分钟之后，那时候方筱然也因为久等不到，已经去洗澡了。 不过好在，后面两人都闲下来的时候，这信息通讯就实现了即时通讯。 但实际也没聊几句，只是简单就着百合糕的话题聊了会，让李皓又抓住了个炫耀厨艺的机会。 毕竟时间确实也挺晚的，李皓虽然少睡个一两天的，能没事。 可方筱然没有这个本事，还是要早点休息才能保持精神良好。 等到第二天上班，李皓就带着自己的做的早点提前出门，在医院门口约定好的地方等着方筱然。 因为昨天李皓在微信中炫耀自己的厨艺，说这个百合糕只算是自己厨艺中，比较劣势的一环。 然后方筱然表示不信，因此李皓就说今天再带一样好吃的，给方筱然涨涨见识。 当然，按李皓的想法，其实光明正大的送，也没什么。 只不过考虑到方筱然的想法，再加上李皓也不想做的太多，所以才干脆在院外交接。 所以今天一早，方筱 然果断把百合糕全留给了方竹青，然后在她疑问的眼神中，早早的就出了门。 东西交接完成，李皓便坐着方筱然的车子一同进入了医院。 只不过下车后，两人就要分开了，因为今天是科室开会的日子，李皓得先去中医科才行，而方筱然则是直接去心脏中心。 结果刚到科室门口，李皓就被林逸给堵住了。 李皓好奇问道：“林主任，你过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林逸回道：“确实有点事情要请你帮忙，我们到外面去说吧。” 李皓此时是真没往曹诺亚的身上想，还以为是哪个病人有什么事。 因此虽然对他今天的行为有些疑惑，但还是跟着他到了楼梯间的一个僻静处。 这时林逸才说起曹诺亚的事，并询问李皓今天下班后有没有时间，能不能跟自己到西立去看一下情况。 “没想到曹教授会发生这样的意外，不过既然救治过来了，也算是不幸中万幸。” 李皓先是感慨了下，便答应道：“至于时间上没有问题，我今天下班后没有安排，到时就和你一起去趟西立，看看有什么能做的。” 得到了李皓的答案，林逸感谢了一番，便匆匆赶回心脏中心去了。 而回到科室后得李皓，此时则是盘算起了后面得剧情，随着曹诺亚得中风发作。 他手底下的病人就要全部交出去，其中就包括晏晖，这个在剧中极为出彩的大土豪。 不过说句实在话，从剧中情况来看，这个晏晖的实力感觉不怎么样，也就是声势大了些而已。 毕竟白及给他手术做差了，最后也就是落了个通报批评的处分。 虽然说白及的流程并没有根本性错误，但真要迁怒于人，谁会管这些。 所以李皓判断，医院对于他的欢迎，真的可能只是仅限于他有钱，因此能请动一些为五斗米折腰的专家。 但实际上他并没有能力，可以进一步影响医院的决定。 当然，也有可能是李皓想的差了，晏晖是有实力的，只是因为人好，所以没有来追究相应人的责任。 其实，李皓也是可以通过徐汇，来了解一下情况的，只是考虑到这事和自己没有关系。 再加上如果有可能的话，李皓其实也想给白及一个教训，毕竟他真是这部剧里，最可恶的几个人之一了。 第十八章 查白及的底 当然，晏晖这个人本质上没什么大问题，因此如果顺手的话，李皓也没想让他再受剧里那么多罪。 剧中最后，白及是因为收受医药代表利益，向优创人才评选的评委，被医药公司的人实名举报，而被检查机关给拿下的。 像这种利益交换，李皓不相信会是一蹴而就的，毕竟双方想取得信任，也要花些时间。 因此很有可能在这个时间段，他们就已经勾结在一起了，只需要想办法把这个事情捅破，就足以让白及提前下线。 至于所需要的证据也不难查，因为心内科使用最多的就是介入耗材，只要查下医院里面，最近几年耗材提供商的更换情况。 如果有那种突然之间，合作商就有了变化，而且还是白及力推的，那基本上就能断定了。 只是这事不能由自己来出面，医疗行业的腐败问题不是孤例，复兴中医的任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成。 很有可能李皓这一辈子，都还要在医疗圈子里面待着，没必要去自找麻烦，亲自捅破这个马蜂窝，反腐倡廉还是得有专业人员来干。 因此，李皓接下来一段时间，就可以来找找白及收受利益的证据，另一边就是物色一个能出头的人。 倒不是说李皓现在就找不出能利用的人，只不过考虑到不想坑林逸，否则只需要简单在他面前露个风，以林逸那个暴脾气，马上就能把事情给捅破。 在日常开会的时间，想好了这些内容，李皓便带着宋礼和齐乐怡开始了查房之旅。 因为今天李皓没有门诊，所以就先从中医科开始查房，然后是国际部，最后再回到心脏中心。 张雨熙现在病情已经平稳，就搬出了监护室，回到了普通病房居住， 因此等检查到张雨熙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周筱风也在这里，和张雨熙和她父母说着话。 听内容，好像是在给张雨熙介绍工作，还是和电商有关的内容。 虽然在介绍的时候，周筱风只说是自己的一个朋友帮着联系的，并没有说出陈玥的名字。 可这个哪里能瞒得过李皓，这时陈玥开始发力，要向周筱风发起进攻了。 李皓对此也没有拆穿，而是插话笑道：“周主任果然是热血心肠，怪不得院里人人对你都是交口称赞。” “李主任过来查房，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听到李皓的声音，周筱风转身回了句。 之后和张雨熙叮嘱了句，便离开了病房：“这事你自己考虑，如果有需要的话，就告诉我。” 李皓和擦身而过的周筱风点了点头，随后拿起床旁的记录，问起了张雨熙：“感觉身体恢复的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张雨熙回道：“现在就是伤口那里有点疼，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李皓让齐乐怡过去帮忙把被子掀开，看了一下伤口情况后，说道：“伤口没有感染，你现在恢复的挺好的，等再观察几天，没有情况的话，就可以安排出院了。” 听到可以出院的消息，张雨熙和她父母都是很高兴的，连身对李皓表示起了感谢，毕竟医院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离开了这间病房，李皓接着又把组里的病人巡了一遍，一切正常便就返回了办公室。 而在这个过程中，李皓似乎感觉到，这里的医护人员，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直到李皓在碰到于凌云时，忍不住的问了出来，才得知昨天自己用气功给人解酒的事，已经被谢天明、赵瑜亮他们给传遍了心脏中心。 比起李皓平常展露出来医术，虽然解酒这事算不上什么，但架不住这个实用性高，话题度强。 毕竟相比较得病，喝醉酒的机会明显更多。 在李皓到达办公室的时候，便见到谢天明和赵瑜亮也在这里，当即便说道：“你们几个啊，传消息是真快，这还没到中午呢，真有做八卦记者的潜质。” “那你这可不能怪我们，主要是你这方法确实是太神奇了，而且最开始说的也不是我，你要找就去找韩笑他们。 是他们先说的，然后有人找我们来证实，你总不能让我们说谎话吧。”谢天明辩解道。 李皓自然不会去追究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便又问道：“对了，你一大早怎么跑我们办公室来了，有什么事情吗？” 谢天明回道：“是这样的，我就是来问问你，看你昨天用的那个解酒方法，我们能不能学啊。 这样以后要是再遇到饭局，也就不用慌了，直接狠狠的怼他们。” 而随着谢天明的话，在场陈静、赵瑜亮的眼睛也亮了，显然这门手艺的实用性确实强。 不过这东西，李皓就算想教，他们也学不会啊，毕竟他们没有内力。 只能是解释道：“不是我不想教你们啊，而是这东西也是有门槛的，没有熟悉掌握气功之前，我就是告诉了你们方法，也用不出来。 不信你们问问宋礼和齐乐怡，他们俩是学习了多久的气功，才能做到帮人解酒的。” 随着众人的目光望来，宋礼回道：“这个解酒的原理，主要是通过御气运转周身经脉，把体内的酒精给尽量排除体外。 因此所需要的御气量是非常大的，不比做治疗需要得少，我也是最近才能做到这一点，乐怡比我好点，但也是花了三年时间。 而且即使是现在，我们俩最多也就是能同时帮两人解酒，这气就消耗的没了，否则昨天也不会是让主任一个人干这活。” 这话让赵瑜亮他们失望极了，不由对李皓感慨道：“你们这门槛也太高了吧，解个酒都得练个三四年啊。” 李皓笑道：“这没办法，解酒其实和治病救人的形式是一样的，都是通过在体内行气来进行。 你不能因为它的功效，就错误地认为它比救人简单啊。” 于是谢天明只能是失望离去，把这个噩耗传回给了那些也在期待结果的人。 对于他们得失望，李皓也没有办法，不过由此倒是引起了一个请李皓喝酒得潮流，毕竟有李皓在，就等于有个免费解酒药，可以让他们畅想酒精得快乐。 只是李皓可没这个闲心思，去应付他们，于是他们就把目标放到了宋礼和齐乐怡身上。 其中宋礼受邀得比较多，因为在酒蒙子的群体里面，还是男性占比较高。 等快到中午吃饭的时间，李皓便借着看病人，早早的就来到了监护室，准备拉着方筱然一起去食堂吃饭，把关系给继续拉近。 只是这次过来，就没在监护室里看到方筱然，于是李皓便来到了休息室。 结果就看到了，自己早上给方筱然带的凤池糕，这会正摆在休息室的桌面上，被汪旭他们拿着吃呢。 汪旭看到李皓过来，还主动邀请李皓：“李主任，这是筱然早上买来的凤池糕，还挺好吃的，你也来尝一块。” 听到方筱然说这是买来，李皓顿时就有些玩味的看着方筱然，说道：“是嘛，这确实挺好吃的哈，就是不知道方医生是从哪买的，下次我也去买点。” 方筱然此时也有些心虚，只能是展露出一脸的甜笑。 汪旭不知道原因，只以为李皓以前吃过，也没在意，只是从里面拿了两块，准备给李皓。 李皓并没有接下，而是说道：“谢谢汪主任，我这会准备去食堂吃饭，就不吃了，你们多吃点。” 说完后轻轻瞪了方筱然一眼，便转身离开了休息室，而本来就有些理亏的方筱然，此时也是跟了上来。 解释道：“我本来是打算自己吃的，只是刚拿出来，就被乔医生给看到了，她问了起来，我又不好说是你做的，免得让她们乱猜，就只能说是买的了。” 李皓笑道：“所以为什么不能说是我做的，是有什么地方拿不出手吗？” 听到这话的方筱然，啊了一声，显然是理会了李皓话中意思，小脸不由一红。 看到她的这个反应，李皓更加确信自己的路子没有走错。 不过李皓并没有再直球下去，而是缓了一下，说道：“我现在要去食堂吃饭，你陪不陪我一起去。” 方筱然自然没有拒绝，于是两人换下了白大褂，便一起赶去了二食堂。 在路上，方筱然提起了昨晚，带回去的百合糕，方竹青也很喜欢吃的事。 李皓便接话道：“是嘛，那什么时候，我去你家拜访的时候，正好就多做一些。” “啊，这是不是太快了。”这回方筱然的惊讶明显高于刚刚，声调都更大了几分。 李皓能猜到方筱然的想法，无非是觉得现在什么都没确定，突然怎么就冒出了见家长的事。 只是李皓并没有拆穿，而是故意问道：“什么太快，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方筱然此时不知道回答，有些支支吾吾的问道：“不是你说要去我家拜访的？” 李皓继续道：“对啊，方教授是心内领域的专家，我现在既然从事了心脏病中西医结合治疗的事，那去拜访一下，也是应该的。 而且之前在北京的时候，我也和方教授有过相应的沟通，并且获益匪浅，如今来了东江，也理应去拜访一下。” 方筱然听完之后，不由得松了口气，但同时也有些失望。 李皓又问道：“怎么，你不想让我去吗？” 方筱然回道：“没有，你想来就来呗，到时你什么时间过来，我提前让我妈安排好。”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餐厅，首先看的还是海鲜砂锅，见到还没卖完，方筱然便点了一份。 因为制作还需要时间，所以她就先找了个空位置坐下，而李皓则是直接去打了一份快餐，然后再坐到了方筱然对面。 于是这场景，便就成了方筱然在看着李皓吃饭，所以李皓便干脆放慢了速度，边吃边聊。 而这个时间也没等多久，毕竟食堂里面做东西，对于速度要求还是很高的。 本来李皓是打算帮方筱然去拿，这砂锅刚做好也是挺烫的，结果方筱然听到声音 后，跑的贼快。 弄得李皓也是慢了一步，只能是在半路她被烫的不行得时候，给她接了下来，放到了桌子上。 可也就是这么短的时间，还是把方筱然给烫的，用手指握住耳垂来缓解了。 李皓不由心疼道：“你跑那么积极干嘛，我这么大个人在这，看把你给烫的。” 方筱然回道：“我没事，现在已经好多了，不过你为什么一点事没有啊。” “你能和我比，别说是这点温度，就是再高上个十几二十度，都烫不着我。” 李皓这话在方筱然看来，吹牛的意味得很重，因此也就是一笑置之，并没放在心上。 转头便拿起筷子，享受起了自己的海鲜美味，那吃高兴的模样真是挺可爱的，让李皓也没忍心再打扰她。 到吃完了饭，两人结伴回心脏中心时，李皓便问起了，是食堂的海鲜砂锅好吃，还是昨天在餐厅吃的海鲜好吃。 方筱然不假思索的回道：“那当然是餐厅的了，毕竟两个价格相差也不是一般的大。” “是嘛，那我就放心了。” 听着这不着头脑的话，方筱然不由问道：“你放心什么。” “没什么，下回有空让你尝尝我做海鲜的手艺。” 方筱然还是一头问号，但李皓却没再回答她。 一下午还算是顺利，没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于是李皓便按照和林逸的约定，过来办公室找他，准备一起过去西立给曹诺亚看诊。 不过林逸这边却有一台急诊手术，因此他在抱歉了一番后，便商量着把地址信息和黄主任的联系方式给李皓，让李皓自己先过去。 他这边等做完了手术，便马上赶过去会合。 反正都是要去的，李皓也没有社恐症状，非要和林逸一起，便提前出发了。 在路上，李皓电话联系上了黄主任，确认了一下时间。 因此等到了西立之后，李皓按照信息找到了曹诺亚的病房，黄主任也已经在病房了。 找黄主任过来的原因，主要是了解曹诺亚的具体病情和已经采取的治疗措施。 因此在和曹诺亚和他妻子打过招呼后，李皓便和黄主任展开了沟通，并对曹诺亚进行了看诊。 第十九章 醒脑开窍 曹诺亚的中风情况不算严重，他医生的本能让他在病刚开始发作的时候，就直接拨打了急救电话。 因此很快便到了医院，进行了静脉溶栓治疗，从而使被阻塞的血管再通，并没有造成大面积的脑梗塞现象。 既然情况不紧急，那该有一套人情世故的流程，就还是要走一遍的。 先把黄主任夸了一遍，赞赏一下他及时有效的治疗方案，然后再谦虚的提出自己的治疗方案。 用“醒脑开窍”针刺法配合推宫过血，加速脑部血液的正常循环，加快恢复进程。 至于用药的问题，李皓也提出了相应的建议，使用脑血栓片、丹芪偏瘫胶囊，来辅助治疗。 但具体用不用，还是让黄主任自己拿主意，反正李皓对于自己的位置摆的很正，就是单纯来帮忙的，又不是主治医生。 黄主任听到李皓的话，也是满脸笑意的和曹诺亚商量了两句，便决定让李皓动手进行治疗，只是用药上面就暂时维持原状，看实际情况再决定。 李皓得了允许，便拿出了带来的银针，以内关、人中、三阴交为主穴，辅以极泉、委中、尺泽，将银针逐次扎入这六处穴道。 再根据曹诺亚口齿不清和手指不灵活的症状，以廉泉、玉液、金津施以放血之法，以合谷穴用提插泻法。 等让曹诺亚漱口清理好口腔，李皓再用扬州慢来了一次推宫过血。 全部流程施展完毕，在问起曹诺亚感受时，他说话已经利索了很多，并且手指也基本做到了可以正常舒展。 当即便向李皓感谢道：“我现在感觉舒服多了，辛苦你了。” “曹教授千万别这这么说，医者本分而已，而且您愿意请我来，也是信任我。 说起来在北京的时候，我还听过您讲的课，受益匪浅，之前我就和林主任说过，等有空的时候要一起去您那拜访一下。 所以您可得早些好起来，这样才能给我们这些晚辈，多一些指点。” 曹诺亚听着这话，心里挺高兴的，正想再关心下林逸的情况。 结果说曹操曹操到，林逸这时候也正好到了病房，看见曹诺亚正坐着说话，立马便上前关心情况。 于是李皓便给他让了位置，转头和黄主任商量起了后续的治疗方案，确定好下一次过来诊治的时间。 而等两人商量完，林逸这边还在和曹诺亚这师徒情深，李皓虽然不想打扰，但更不想在这无谓的待着。 便叫了一声曹教授，然后等他们望过来后，又说道：“我和黄主任已经商量过了，他这边继续维持治疗，而我则后天再过来，到时根据具体情况，进行下一次施诊。 现在的话，我就不打扰您和李主任说话了，正好回家也有点事。” 曹诺亚闻声回道：“好，那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让林逸代我送下你。” “好，那后天见。”说完话，李皓便和林逸一起离开了病房。 等到了电梯旁边，李皓就对林逸说道：“你回去陪曹教授吧，我自己下去打车就可以了。” 结果林逸回道：“不用，师母也在病房，老师身边有人照顾，我送你下去吧，正好我有一件事想问一下你。” 这下李皓就有些疑惑了，因为李皓还真不知道，林逸会要问什么。 坐电梯下到了一楼之后，李皓便说道：“林主任刚想问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林逸略微沉默了下，开口回道：“是这样的，我最近在研究相关扩心病的课题，但扩心病的发病原因及后续治疗，还存在很大一部分空白。 所以我想向你咨询一下，你在这方面有没有什么研究。” 李皓没想到林逸会问这个问题，看来这段时间，李皓在跨科室的不同病症间，游刃有余的操作，还是在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让他对李皓抱有了一丝期待。 即使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也总好过像现在这样束手无策。 就是他这借口有些粗糙了，毕竟扩心病一直是心内科的研究方向，心外科在这病上，能做的基本也就是心脏移植。 不过李皓也没有去拆穿他，只是面对林逸那带着些希冀眼神，李皓也只能是让他再一次失望了。 “扩心病的研究，当初在安贞医院的时候，我是参与进去过，确实也是有一些成果。 但是这成果更多的是针对继发性扩心病，而对于原发性扩心病收效不大，还是以延长患者生存期，改善生存质量为主。 如果你想详细了解的话，我可以把当时的一些论文，和公开的内部实验报告发你。” 林逸听完之后，略微勉强的笑了一下，说道：“那就多谢你了，到时直接发我邮箱就好。” 之后李皓打的网约车到达，林逸看着车子远去的背影，心底那股无力感终于随着一声长叹，发泄了出来。 在楼下站了会，缓解了一下情绪，他才转身返回了病房，免得让曹诺亚夫妻发觉，到时还要为自己担心。 等林逸回到病房，黄主任也已经离开了，毕竟他要照看的病人也不少，不能一直在这边。 而曹诺亚见林逸出去这么久才回，自然的问道：“对了，你送李皓，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没什么，就是有些病人的事，碰到了就正好和他说下，花了些时间。”林逸随意编了个理由，然后就岔开了话题，说起了曹诺亚手底下病人的安排。 对病人的事，曹诺亚也是最为上心的，于是这注意力便集中了过来，让李皓仔细跟他讲。 前面的病人也都没什么，交给了西立其他的专家教授，唯有晏晖是个麻烦，最终还是被曹诺亚给推荐了林逸。 这个安排，既是对林逸的信任，知道林逸做这个手术，是完全能够胜任的。 而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在给林逸铺路，毕竟白及知道的道理，曹诺亚怎么会不知道。 只是曹诺亚的底线相对较高，会把病人的利益放在更高的位置。 但显然，曹诺亚没有想到的是，脱离了他眼皮底下的林逸，惹事能力再创新高，直接把一桩稳稳的功劳，弄成了一锅夹生饭。 又过了两天时间，晏晖如期而至的来到了东立医院，因为是要林逸主治的原因，所以被直接安排到了冠脉小组会诊。 因此李皓开始并不知道这点，还趁着空闲时间，在监护室和方筱然打着嘴仗。 直到崔静打了一个电话过来，把李皓给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晏晖夫妻和他手下的医疗顾问都在这。 崔静帮着两边做起了介绍，结果刚说出李皓的名字，晏晖便起身说道：“您就是李主任，早听说过您的大名了，这次终于见到您本人了。” 李皓这会应该是不知道他是谁的，所以便装作有些疑惑的望向崔静。 崔静当即说道：“这是晏晖集团的董事长晏晖，这次来我们心脏中心，是过来准备做手术的。 具体怎么做，等林主任过来后一起讨论，但晏总后续的康复工作，我打算交由你来主持，你觉得怎么样。” 李皓笑道：“没问题，我听院长的安排。” 随后在等林逸的期间，晏晖又主动的和李皓搭上了话，显然在在场包括崔静在内的所有人中，对于李皓更有兴趣。 当然，这其中有对李皓医术的认可，毕竟有着徐汇的宣传，李皓在他们那个层次名声还是挺大的。 但更多的应该是想通过李皓，来创造与其他商界人士建立关系的机会，尤其是和徐汇的。 不过能看出来，晏晖这人草莽出身，别看剧中说话土豪气十足，把刘栋和护士们弄得头疼不已。 但真要用心了，投其所好的话也是能说个不停，在悄无声息间去拉近相互关系的。 只是对于这招，李皓见过太多比他优秀的人使，已经有着近乎免疫的能力，纯粹就是在陪着他演戏，免得气氛尴尬。 等林逸赶到后，正式的病情讨论就开始了，具体讨论情况也没什么变化。 林逸在看过片子后，直接表示需要进行外科手术，然后医疗顾问询问起了内科微创的可能性。 晏晖这个人也不想直接开刀，于是便向崔静询问了起来。 崔静没有直接表态，毕竟她本身是出自心外科，直接做决断也不好。 就把问题抛给了代表心内科过来的周筱风，让周筱风来回答这个问题。 周筱风在没有遇到白及压制的情况下，果断提供了专业意见，指出了以晏晖如今的情况，经导管主动脉瓣置入术并不是最优选。 晏晖这边听罢沉默了一小会，转头就向李皓征询起了意见，询问哪种手术会比较好。 李皓本来只是想当局外人的，等着开完会直接走人就好。 但既然问到了自己头上，李皓也不会逃避，直接说道：“以晏总的病情来看，心外手术会更为成熟，术后恢复其实也不会太慢，我觉得你可以信任林主任。” 晏晖听完之后，果断就做了选择：“好，那就选心外手术，有劳林医生了。” 事情谈妥之后，林逸果断的闪身走人，说是还有手术要做，便直接离开了。 于是崔静只能是叮嘱周筱风，让他安排好晏晖的住院事宜，有事及时沟通。 散了会后，李皓因为也是要回办公室的，便就和他们一起离开。 这回除了晏晖和自己人，旁边就只剩下李皓和周筱风，晏晖说话也开始放开了。 “可惜李主任不能做心脏手术，否则要是你来给我做这个手术，我就放心多了。” 李皓笑道：“术业有专攻，我开刀的技术可比不过林主任，只能让你在术后，可以尽快恢复好。” 晏晖回道：“那就辛苦李主任了，另外我还想问一下，这手术做完以后会不会很疼啊。” 李皓解释道：“开胸手术是大创伤手术，术后难免会有些疼痛的，不过好在人胸口神经不太敏感，所以应该还能忍受。 同时必要的时候，还可以给你使 用一些止疼的手段，你不用为此太过紧张的。” 晏晖又说道：“那可得您多费下心，因为我从小就特别怕疼，我有个感冒发烧什么的，我妈拿来给我打针。 我一看那针头就晕过去了，这个事没有点罐头，是解决不了的，到现在也还是这样。” 看到晏晖那真情流露的模样，李皓忍住笑，说道：“晏总，你就放心吧，虽然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不可能，但我肯定尽量给你控制住，让你安心修养。” 好一阵安抚之后，还是晏太太看不下去，才让晏晖安静下来，回到了自己的病房。 在把人送到之后，李皓和周筱风一起出门时，李皓不忘跟他提醒道：“林逸那边你还真得上点心，他那人性子执拗的很，还有点逆反心理。 看他刚刚在办公室的态度，对于晏晖只怕是有什么想法的，你要不把他的毛给捋顺了，指不定能惹出点什么麻烦了。” 周筱风闻言摇了摇头：“林逸的那个性子，我拿他是真没什么办法，倒是你最近和他来往挺多的，要不还是你出面找他谈谈。” “别，这是你的工作，崔院长让你做冠脉小组的组长，本身就是在锻炼你的能力，是希望你能在以后胜任更加重要的职位。 要是你连林逸都管理不来，岂不是辜负了崔院长的一片苦心，所以加油，我相信你。” 说着话，李皓还给他做了个加油的手势，然后就径直离开了。 只留下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周筱风，站在那凌乱了一会，才转头返回了办公室。 结果这心情还没调整过来，就又被白及给叫去，劈头盖脸的教训了一顿，只因为他没有争取做经导管主动脉瓣置入术的机会。 让白及觉得，错失掉了一个让心内科出名，让自己获益的机会。 此时的周筱风，还没有完全的放开心胸，面对白及这位老师兼领导，还没能有反抗的心理。 因此面对他那功利思想的灌输，也就只能是默默的承受了下来。 第二十章 第一档的大红包 晏晖住院之后，前面的事情发展并没有脱离变化，因为之前在做手术时，林逸接到了那晏晖找医院关系打来的几个关照电话，让林逸生了成见。 于是在手术安排的时候，直接就把晏晖的手术给安排到了晚上的最后一场。 当然，按正常流程来，肯定算不上是有什么错误，李皓也不主张过于向特权让步。 可问题是林逸做事还是太主观了，要知道即使是普通人，如果入院做手术，有关系能联系到主治医师，也会找的。 就像是曹诺亚说过的，无非是求个心安而已。 无非晏晖的钱多些，能找到的人多些，嫌贫爱富自然不可取，但起码的公平还是必须要遵守的。 事实上在剧中，晏晖的整个治疗过程，除了一个单间病房之外，是真没享受到什么特权。 所以在这方面，李皓其实是和周筱风的判断一样，觉得林逸在这件事上过于偏颇。 不过要劝林逸，光是李皓开口，只怕还是没有那个分量，还得请个在林逸心里，说话管用的人。 正好今天是李皓要去给曹诺亚第二次施诊的日子，让他开口，想来正合适。 林逸显然还不知道李皓正想着要背刺自己，还在把办公室里面，一门心思得研究李皓给的，相关扩心病得资料。 那看的叫一个认真，连对面周筱风喊他都没听见，还是谢天明看不下去，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 “什么事？”林逸刚回过神，有些愣愣得向谢天明问道。 “刚刚筱风主任叫你好几声了，你都没反应。”谢天明用手向周筱风指了指说道。 林逸立刻抬起头，眼中充满疑惑，盯着周筱风，想听他要说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我现在有一个临时安排的手术要做，去不了晏总病房，跟你提前说一声，不用等我。” 林逸听罢无所谓的点了点头：“没事，本来就是外科的事，也不用劳动周组长的，我自己去就行了。” 周筱风能听出林逸的不满来，是觉得自己对于晏晖过于照顾了，由此也想起了之前李皓的话，心里便有些担心。 有心要跟林逸好好说说，只是这手术也不能拖，只能是先记在心里，出门赶去了手术室，想着之后再找机会和林逸好好聊聊。 谢天明和林逸是住过一宿舍的老熟人，从刚刚的话里，自然也能听出东西来。 “晏晖是院里的vip，是崔院长专门叮嘱过的人，筱风主任多上点心，也是人之常情，你干嘛这个态度。” 林逸轻哼了一声，说道：“vip，我就是看不惯这个，医院就是治病救人的地方，难道还得分个三六九等。” “你啊。”谢天明拿林逸也是没办法的。“对了，你什么时候对扩心病感兴趣了，这和心外有点偏了吧。” 刚才谢天明好奇林逸看什么入神，伸过头瞄了一眼内容，有所好奇。 林逸闻声解释道：“这有什么偏的，不都还是心脏领域的范畴嘛，现在心外可也在开拓介入手术的新方向，一切殊途同归，多研究点东西，又没坏处。” “那倒是，我听说曹教授在西立完成了球囊瓣膜扩张的植入手术，你有没有参加进去。” 见话题被引开了，林逸也是松了口气：“没有，那个手术是王师兄跟着一起做的，我并没有参加。” 解答了问题之后，林逸关上了文件，就招呼着刘栋出门，去找晏晖了。 然后在晏晖的病房门口，李皓和林逸正好碰了个正面。 “李主任，看来晏总还真不是普通vip，不光是我们周大组长特别关心，竟然把你也给劳驾过来了。” 听着林逸这话里的揶揄，李皓不由说道：“你这张嘴啊，帮人治病就好好治，别想那么多没用的。” 林逸闻言只是耸了耸肩，也没说话，就进去了病房。 至于李皓则是去到了监护室，准备找护士长的，然后就迎面就碰到了方筱然。 不由好奇问道：“你不是刚出去的嘛，怎么又回来了，好像没病人出情况啊。” 李皓闻言笑道：“怎么，我没事就不能过来了，找你说说话不行吗？” 只是方筱然显然不相信这点，虽然李皓这两天是经常有时间就来找自己，但那也仅限于休息时间或者过来看病人时顺带的。 毕竟李皓现在手底下的病人也不少，即使没有手术工作，但具体的工作也没有那么清闲。 面对着方筱然那一脸的质疑，李皓最后主动解释道：“好了，我是给护士长送钱来的。” 说着拍了拍右边那沉甸甸的口袋，给方筱然看。 方筱然当即明白了，好奇问道：“是晏总给你的红包，他给你了多少？” 李皓伸出手指比了个六的手势，方筱然见后，诧异道：“这个晏总还真大方，不过谢天明才两万，你为什么比谢天明多这么多？” “可能是因为我比较优秀吧。”李皓装作一脸骄傲的样子，说道。 方筱然可不会惯着李皓，直接怼道：“你就臭美去吧，护士长在休息室，你赶紧过去找她吧。” 说完话，方筱然便离开去忙了，李皓也找到了于凌云，把红包交给了她。 于凌云拿到后，也是一惊：“嚯，你这红包还真是我接到过最大的了。” 不过这并不影响她的动作，熟练的把钱给放到抽屉里，然后做好相应的记录。 李皓笑道：“是嘛，那看来我这也是不小心破了个记录啊，就是不怎么重要就是了。” 这边的钱的事情处理好了，李皓回到了办公室，从抽屉里拿了一个小罐子后，就带着齐乐怡去到了张雨熙的病房，帮她做下最后的检查和叮嘱。 因为她恢复情况良好，按照原定的计划，是明天就能正式出院。 见李皓过来，张雨熙和她父母赶紧起身迎接，说道：“李主任来了。” “嗯，我来确认下张雨熙的情况，没问题的话，明天就可以正式出院。” 听到这话，只见他们一家三口脸上的笑意，都已经是可以溢出来了。 随后李皓用四诊合参确认了下，张雨熙的情况，这次有扬州慢的滋养，她的身体情况几乎是已经到达了普通人的水平。 “你的身体恢复的很好，不过出院后短时间内，还是不能做剧烈运动，不能太过劳累，定时回来复查。” 张雨熙闻声笑着答应道：“好的，我一定谨遵医嘱。” “嗯，那看在你这么配合的份上，我也送你一个礼物。”李皓从口袋中，把之前从办公室拿出来的小盒子递了出来。 张雨熙愣了一下，可能也是没想到医生还会送自己东西，顿时说道：“啊，是李主任您救的我，我怎么能收您的东西呢。” “真的不要，那我可就送给别人了，真是没想到这能帮人去除疤痕的无痕膏，竟然还有人不要。” 李皓微微摇了摇头，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转身便就要离开。 女生哪有不爱美的，尤其像她这种开胸手术，伤口那么大，怎么可能不介意。 甚至都忘了自己病人的身份，直接灵敏上前一步，就想要抓住李皓，差点就摔倒了。 而看见他这动作，李皓也是差点被吓了一跳，赶紧停住脚步，用手扶住了她。 李皓没好气道：“刚说的话就忘了，不是不让你做剧烈运动的嘛。” 张雨熙赶紧道歉：“对，我刚刚是太心急了，其实我想想觉得您也是一片好意，我不该拒绝你的，要不这礼物我还是收下吧。” 李皓听到这话，也没再逗她，直接把膏药交给了她，说道：“这药是我自己做的，到时你用的时候，直接将其抹在疤痕上。 具体效果的话，多少会因人而异，但即使去除不了所有痕迹，也会将疤痕的颜色逐渐淡化。 反正你先用着看，到时候效果如何，过来复查的时候再说。” 随后李皓又收获了一波感谢，就离开了这个病房。 之后又忙活了一阵，等下午下班，李皓就和林逸一起赶去了西立医院。 只是在路上的时候，林逸一直有些欲言又止的看向李皓，弄得李皓奇怪。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别憋着，怪难受的。” 林逸听罢问道：“你今天是不是收晏晖的红包了，我在病房门口，碰到你的时候，你的口袋好像有东西。” “我以为你要问什么呢！晏晖是给了我红包，但我已经按照惯例交给护士长了，到时会直接打入到晏晖的账户里面。” 听到李皓这么说，林逸算是放下了一颗心，他也不想李皓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 但随即就又产生了疑问：“不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要给护士长啊，你不收不就行吗？” 李皓笑道：“你这人就是死脑筋，病人做手术之前担心是很正常的，人家给你一个红包，也是为了安心点。 一般进了手术后，红包就到他们账户上，这样对病人也好，也能省掉医生的不少麻烦，相互都理解一下嘛。 而且这也不是东立的特色，我以前在北京的时候，医院也是这么做的，西立没有吗？” 林逸摇了摇头：“不知道，反正我以前没接触过，而且之前事情都是曹老师安排的，我只要把手术做好就行。” 李皓笑道：“是嘛，那我觉得你可能要反省一下，是不是已经脱离了群众实际。 曹教授让你来东立，或许就是想让你成长一下，而不是一直在手术间里待着。” 林逸对这话不置可否，更没有将它放在心上。 既然说了没用，李皓便没有再继续话题，而是问起了，晏晖给他的红包包了多少钱。 因为李皓对于自己的这个金额，还是有些奇怪的，确实是有些多，所以想看下晏晖给林逸这个主治医师包了多少，做个判断。 林逸想了一下，说道：“具体金额我也没看，直接就给他甩了回去，看厚度大概三四万的样子吧。 ” 果然，晏晖给自己包的红包，比林逸这个主刀的都高，看来是有长远打算，谋的是后续的关系网啊。 到了西立之后，李皓提前和黄主任约了一下，在曹诺亚的办公室会合。 所以等两人到达时，黄主任已经带着报告在这边等了。 两人和他们打过招呼，林逸去陪着曹诺亚夫妻说话，李皓则和黄主任讨论病情。 确认了好转情况后，李皓便来到了曹诺亚身边，开始了第二次施针和推宫过血。 具体流程和第一次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在内力的运行上做了调整。 治疗完毕之后，李皓就让林逸扶着曹诺亚起身，看正常行走还受不受限。 只见在林逸的搀扶下，曹诺亚缓缓起身，穿上拖鞋下地绕着病房走路。 第一个来回还是让林逸扶着，走到没有问题；第二个来回就已经能独立行走了。 虽然还不如正常时候，但这恢复效果却已经是足以让他们感到震惊的。 所以在回到病床上之后，曹诺亚便拉着李皓，表示起了感谢。 当然，对于黄主任，曹诺亚也没有忘记，不过他们都是老交情了，所以点到为止之后，黄主任就告辞离开了。 李皓则陪着曹诺亚寒暄了一阵，然后曹诺亚便向李皓问道：“林逸最近在东立表现怎么样，没有闯什么祸吧？” 林逸听后回道：“曹老师，您有什么问我不就行了，就这么不信任我。” 曹诺亚没有理会林逸，继续看向李皓，让李皓回答。 当面告状肯定不行，因此李皓笑着回道：“林主任的医术精湛、性格直来直去，对于病人也是一视同仁，在医院里面还是很受医护人员和病人欢迎的。” 曹诺亚对于林逸的性子还能不了解，他的手术技术确实很好，但要说能有多受同事欢迎，就真的有些不可信了。 而且纵观李皓的用词，直来直去、一视同仁，词到不是什么坏词，但总感觉有些深意。 在联想到最近晏晖住院的事，曹诺亚心中便有了些许猜测，只是当着李皓的面，他并没有多说什么。 等到李皓离开了西立医院，曹诺亚又把自己老婆给支了出去，才向林逸详细询问起了，有关晏晖的事。 第二十一章 爱美之心 林逸和曹诺亚具体说了内容，李皓并不知道，但是在第二天，林逸对晏晖的态度，还是有了一定好转。 虽然晏晖的手术依然是被放在了最后一台，不过这次至少没在故意吓唬，说什么要在九点做手术。 对于这个表现，李皓就已经很满意了，剩下就是在手术的时候，别再把晏晖给气走就行。 这方面主要就是应对突发情况，也就是要有人能及时治疗那个突发心包填塞的病人。 不过好在心包填塞的处理也没有太高的门槛，包括李皓自己在内，周筱风、赵瑜亮都有独立处理的能力。 到时想办法让人出现在监护室，遇到问题直接处理就行，也不必把林逸给叫出来。 当然，如果真的一切正常，按时间算，那个时候林逸也已经做上手术了，也不能出来。 在心里盘算好了这一切，李皓便接着开始一天的工作，首先就是从巡视监护室开始。 不过这一进来，李皓就感觉到了一股诡异的气氛，周围的这些小护士们，看着自己的眼神，怎么都有些不同寻常的炙热。 让李皓心里泛起了嘀咕，虽然自己是挺有吸引力的，但也不至于突然才爆发吧。 所以在检查完病人情况后，李皓便来到了护士站，准备找于凌云打听一下情况。 结果还没开口，就被方筱然给阴阳怪气了：“听说李主任昨天给张雨熙，专程送了一盒消除疤痕的药膏，还真是够怜香惜玉的。” 李皓当即明白那眼神是什么了，原来是昨天送无痕膏的事被人知道，果然爱美真是女人的天性。 其他人怎么想的，李皓也不在意，但在方筱然这，还是要找补两句：“哪有什么怜香惜玉，只不过张雨熙是我的病人，再加上她这段时间的经历曲折。 所以才给她无痕膏，让她消除疤痕，借此能忘记这段时间的不愉快，重新展望未来而已。 我这还都是跟你学的呢，要时刻牢记为病人服务，不光是要治病，还要治愈他们的内心。” 突然听到李皓的吹捧，本来还带点质疑意味的方筱然，顿时就卸了口气：“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教了你这个。” 李皓指着监护室里，那些病人床头放着的那些，带有纪念意义的相片：“你口头上虽然没说，但却用实际行动来给我做了学习榜样。” 方筱然那本来还板着的脸，一下就融化开来，虽然被口罩给遮了大半，但从她那笑的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里，却还是能分辨出喜意的。 于凌云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互动，只觉是粉红泡泡闪现，让她都没眼看。 于是便干脆出声说道：“李主任，你怎么关心病人不重要，我比较关心的是，你那个无痕膏真的那么有用吗？” 听到有人竟然质疑膏药效果，李皓当即便要反驳，毕竟这可是自己的心血啊，虽然药方是从莲花楼世界带来的，但也是自己花时间复原出来的。 “那当然了，这可是我花了好几年时间，专门研究出来的药方，对于大部分术后的增生性疤痕、病理性疤痕都有很好的效果。” 于凌云听后说道：“是嘛，那你手上还有多余的吗，我也想感受一下李主任的关心。” 而随着于凌云的开口，一旁其他的小护士，也纷纷按捺不住的开口讨要。 要不是因为身处监护室，她们还知道不能大声说话，否则李皓毫不怀疑，自己能被吵死。 不过即使这样，李皓也被弄得一阵耳鸣，幸好此时于凌云发话，才让她们安静下来。 于是李皓赶紧出声说道：“我不是不想给，只是这个药膏虽然所需材料不是很昂贵，但制作工艺却很复杂，我手头上也就常备了两三盒的样子。 现在你们这么多人要，我是真没办法给你们配齐，要不这样，我先把东西给护士长，以后你们要用就找护士长要。” 见李皓都这么说了，她们也不好再具体纠缠，反正先有的用就行，以后的事就以后再说。 而于李皓而言，暂时能摆脱她们这群麻烦，并顺手把问题还给于凌云。 反正在拿捏这群护士的本事上，于凌云总比自己顺手。 于是于凌云便跟着李皓一起来到了办公室，看着李皓从抽屉里面把无痕膏拿出来，交到了她的手上。 本来就对于凌云有些好奇的赵瑜亮，见状当即询问道：“你们这交接的是什么东西呢？搞得这么郑重。” 只是于凌云看着手里的无痕膏，却没有理会他，显然女性本能的爱美，在此时比起老公要重要的多。 随后于凌云感谢了两句，便拿着东西径直的离开了，李皓估计可能是找人去实验效果了。 只留下一脸懵的赵瑜亮，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得罪了于凌云呢，赶忙又向李皓询问。 但李皓也没理他，而是直接跟从监护室一同过来的方筱然说了声，有话要跟她说，就把她带到了楼梯间。 方筱然有些好奇问道：“你有什么话说，弄得神神秘秘的？” “也没什么，就是想给你送个礼物。”说着李皓便摊开双手，然后一个翻转就在手掌心，变出了一盒无痕膏。 看到这个，方筱然也是眼前一亮：“没想到你还藏了一盒无痕膏，不过这盒子怎么和刚刚的不一样啊？” “因为这是专门准备送给你的，而且这可不是普通无痕膏，是我特制出来的一种化妆品，不仅对疤痕有淡化作用，还有滋润修复肌肤的效果。 本来我还想着该怎么送给你的，结果没想到机会就这么顺利的来了。” 方筱然此时有些失神，可能是没有想到，李皓会弄这一出吧。 李皓见状，继续问道：“怎么，你不喜欢我送的这个礼物？” 方筱然连连摇头：“没有，只是……” “没有就行。”李皓抓住口风，没再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便把东西塞到了她的手上。 之后李皓找了个理由，便先离开了这里。“我还有几个病房要去看，你记得把东西收好。” 待李皓离开之后，方筱然看着手里的药膏，还愣了一会。 直到有护士推门进来，才把她给惊醒，赶紧把药膏往口袋里一揣，才转身和护士打了个招呼，返回去了监护室。 有了今天这一幕，李皓和方筱然的关系，算是又一次的拉近了一大步。 李皓从来都知道自己的目标，只是方筱然之前虽然也感受到了一些情况，但终究没有明显区别能实证。 但今天这个专门准备的特别礼物，显然就是最好的实证。 至于方筱然内心，首先对于李皓也是有好感，这最开始是源自于好奇，好奇于在自己母亲口中，那个能比自家哥哥更优秀的医生。 有了这份好奇心，她便开始想去了解，从之前找的论文，到后面的亲身接触，她无时无刻不能感受到，这份优秀确实是真实存在的。 再加上李皓本身就拥有着不俗的相貌，及细致入微的周到，又能有几个人能完全没感觉了。 因此这一整天里，方筱然的笑容都没有散去，唯一收敛的时候，还是中午李皓来找她一起吃午饭。 当着李皓的面，她终究还是觉得自己要显得矜持些。 而在吃饭的中途，李皓又约了一次方筱然：“对了，你这周六应该也是休息的吧，我准备去4s店把车给提回来，你要不要陪我一起。” 方筱然闻言点了点头，回道：“好啊，我那天也没什么事。” “那你那天就不要开车了，等我打车到你小区接你，然后一起去4s店，等回来的时候，我就直接开车送你。” 方筱然答应道：“行，我等会把小区地址发给你。” 中午时间过去的很快，吃过饭后两人便晒着太阳，有说有笑的散步回去了心脏中心。 这场景让也在旁边路过的赵瑜亮和于凌云看到，赵瑜亮不由说道：“你说他们俩，这不会是要在一起了吧？” 于凌云笑道：“你才看出来啊，这两人的苗头我早就看出来了，现在只能说是更近了一步。 不过两人郎才女貌的，我看着确实也挺合适的，谁也没吃亏。” 赵瑜亮对于于凌云的话，本来也没有反驳的权利，更别说他本身也是这么想的，便连连表示赞同，夸于凌云是火眼金睛。 …… 这甜蜜的一天过去，晏晖手术的日子也正式到了。 周筱风对于林逸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只不过他今天有一天的门诊，也没空来盯着。 就专门找到了李皓，请李皓帮着盯一下情况，正好李皓的话，林逸一般也比较能听进去，防备一下不要出什么幺蛾子。 李皓对此也没有拒绝，所以便提前做好了计划，把事情尽量放到上午完成，下午只做些流程上的工作，好有更多精力防备意外发生。 不过一直到中午，意外倒是还没有来，但对于晏晖的牢骚却是听到了不少。 譬如最经典的，要包场监护室的桥段，就在刘栋口中娓娓道来。 这不，又有护士来找刘栋，说是氯化钾打的太疼，让他去处理一下。 刘栋听的是一脸的头疼不已，于是便把主意打到了方筱然身上，求方筱然帮着去一趟。 毕竟方筱然对于病人劝说能力，在心脏中心可是非常突出的，而且她也确实能办好。 不过方筱然这会正在编写文件，李皓就没让她去跑，直接说道：“算了，你继续忙你的吧，我去看一下晏晖就行。” 刘栋听罢，赶紧起身说道：“李主任，这怎么好意思呢，要不还是我自己去吧。” 李皓一手把他给压住了，说道：“你刚不还说被他闹的烦躁吗？就不让你在受罪了，反正我说的话，晏晖多少还是能听的进去的。” 看着李皓离开的背影，刘栋不由感慨道：“李主任这人还真挺好的，这么主动帮我的忙。” 只是他没注意到，听到他在场听到这话的三人，反应出奇的一致，都是一种无语的样 子。 因为他们都知道，李皓这哪里是给他帮忙，明明是看着方筱然要动，才开口的。 到了晏晖的病房外，李皓敲了敲房门，等到里面反应过来后，就走了进去。 看着来的人是李皓，晏晖还愣了一下，然后赶忙说道：“这点小事，怎么还让您亲自过来了。” 李皓笑道：“刘医生在忙，正好我也在办公室，听到了护士的话，就顺路过来了。 氯化钾输入的时候，有些痛感是无法避免的，但用拧干的毛巾在输液头上方温敷一下就能好不少。 你们这边干净毛巾有吗，我帮你操作一下。” 晏晖妻子闻声连忙说道：“不用，我自己来操作就行。” 说着便起身进了卫生间，拿毛巾投了一下温水，再按李皓指示的放入到晏晖手臂上。 然后晏晖立马便说舒服多了，并感谢了李皓的来。 这操作哪有这么立竿见影的，明显是晏晖在自我心理安慰，不过李皓也没拆穿。 只是再叮嘱了下，让他尽管放轻松的等待手术，林逸那边手术顺利，他这里不会再等很长时间。 晏晖对于李皓的信任是有基础的，因此简单几句就平静了下来。 之后一直到林逸通知晏晖进手术室，这中间晏晖也没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看了下时间，这次林逸应该没有在教学上耽误时间，所以在四点半前就已经把晏晖给推进了手术室。 于是李皓也喊着赵瑜亮一起，过去了监护室，说是要再去看一下刚安排住进去的病人情况。 等到了这边，做好了相应的检查情况，那个心包填塞的患者还没有任何变化。 李皓也不知道是时间没到，还是说不会发生，因此也不敢走。 就干脆拉着赵瑜亮到护士长那去说会话，再等等看。 随后事实也证明了，李皓这一番等待确实是值得的，之前没有发作是因为时间没到，而不是不会发生。 于是李皓赶紧就带着赵瑜亮过去救场，由赵瑜亮来直接完成了穿刺工作。 不过作为主治医师，即使有李皓两人在，汪旭还是通知到了林逸，但也告知了这边已经做了救治。 在通话中，能听到林逸已经开始了手术，于是李皓才真能放心下来，晏晖算是彻底逃过了这一劫，不用再被折腾了。 第二十二章 调皮的坏人 按崔静的安排，晏晖这边的后续康复工作，是由李皓来负责的。 因此在林逸这边手术完成，将晏晖推入到监护室之后，李皓便带着宋礼也赶了过去。 而晏晖的老婆此时也正在监护室门口站着，因为现在不是监护室的探视时间，外人不让进去。 她也只能在刚刚晏晖被推进去之前，简单的看上两眼。 所以说晏晖这特权享受的，比起普通人来也真没太大区别。 看到李皓到来，晏晖老婆上前拜托道：“李主任，我老公就交给您了，还请您多上点心。” “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全力的，林主任的手术过程，我刚刚已经看过了，非常顺利。 所以你也不用太担心，现在就可以回去休息，等明天探视时间再过来就行。” “多谢李主任提醒，另外我还想问一下，明天过来的话，我要不要带什么东西过来，比如补品什么的？” “正常开腹手术大概需要等35天才能进食，具体的要看恢复情况，这点你不用担心，到了可以进食的时候，我会提前告诉你。” 晏晖老婆随即又感谢了一番，只不过她也没走，而是等到李皓进去监护室后，又在监护室外徘徊了一会，才离开的。 林逸看着姗姗来迟的李皓，略有些不满的抱怨：“你这来的速度还真是慢，都耽误我下班了，知不知道。” 听到他这话，李皓就知道他对于晏晖的偏见并没有消散，只是碍于曹诺亚的话，才老实下来的。 看来林逸这家伙的成长，还是要受些教训才行。 当然，那也是后面的事，现在只想要怼他：“你一个单身狗，天天这么着急下班干嘛。” 林逸也不是个愿意认输的主，当即就回道：“你不也和我一样嘛，还好意思说我。” “不不不，你和我还真不一样。”李皓挤了挤眼睛，一脸调皮的笑道，然后不等林逸反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好了，我们说正事，我来接手晏晖的案子。” 林逸不理解李皓的意思，但还是把手中的交接单给了李皓，并详细介绍了术中手术和麻醉情况。 确认没有遗漏，李皓上前对晏晖做了检查，没有问题之后，便说道：“好了，你可以下班了。” 只不过林逸现在还想着，李皓之前跟他说的话，不仅没走，反而是追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不一样，不会是你已经找到女朋友了吧，是谁啊，我们医院的吗？” 李皓闻声很自然的看了一眼，就在护士台那边站着的方筱然，只见她略微的有些后仰，应该是有听见李皓和林逸的对话。 毕竟晏晖的病床位置，因为要方便照看，就给安排在了护士台正前面，距离并不远。 “这……个……嘛”所以李皓在开口时，便故意拖慢了语调，拉足了他们的好奇心后，才再说道：“是个秘密。” 林逸顿时就无语了：“秘密你个大头鬼，不管你了，下班。” 说完掉头就带着刘栋走了，只留下笑得一脸灿烂的李皓，走到了护士台旁边。 直接就走到了方筱然对面，轻声说道：“方医生！” 方筱然看着李皓这个样子，心里也有些忐忑，不知道李皓会说什么。 偏偏李皓还没直接开口，而是故意停顿了下，弄得方筱然就更紧张了。 结果李皓开口却说道：“晏晖的情况，就麻烦你帮着多照看下，如果有什么情况的话，可以及时通知我，我今天晚上在中医科值班。” 方筱然闻言有些如释重负，但好像又有些失望：“好，我知道了。” 李皓之后和护士长打了声招呼，便带着宋礼回去了中医科。 只是宋礼这家伙，嘴巴总是闲不下来：“主任，你既然喜欢人家方医生，刚才干嘛不干脆把窗户纸点破，我看方医生对你，也不像是没感觉的样子啊。” 李皓闻言，皮笑肉不笑的反问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闲事莫说、问事不知，闲事莫管、无事早归，意思是劝人不要过问他人之事，以免招惹是非。” 宋礼用手在自己嘴巴前面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示意自己会直接闭嘴的。 中医科的值班还是挺轻松的，毕竟没太多的危重病人，而晏晖那边，林逸手术做的确实不错，因此也没出问题，让李皓安生的睡了一晚。 等在睡醒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于是李皓起床洗漱了一下，等待着接班的人赶到后，便又回了心脏中心监护室，确认下晏晖的情况。 晏晖这睡了一晚上，麻醉效果已经过去了，在李皓赶到时，正见到了他在那里喊疼呢。 护士这边拿他也没有办法，最后还是方筱然出马才把人给哄起来的。 结果等他看到李皓到了，却又发作了起来：“李主任，你之前说人胸口神经不太敏感，所以不太疼的。 现在情况可不是这个样子，你可得帮帮忙，这个疼的我真的受不了。” 李皓看着他那可怜巴巴的样子， 也是笑道：“好，你先安静点，我给你做个检查，然后再给你想办法。” 这下晏晖才又老实下来，让李皓来检查伤口，进行诊脉。 等李皓退回来后，方筱然上前问道：“是要再给他用镇痛泵嘛，那我喊人过来。” 李皓摇头道：“不用，他刚手术完，现在对于镇痛泵还有抵抗性，而且晏晖的手术记录，只怕到时候崔院长他们还要过目，就别搞那么麻烦了。 而且要止痛的话，也不一定非要用药，我再给你露一手绝活。” 说着李皓就拿出了银针，上前就给晏晖扎上，然后晏晖的表情瞬间就轻松下来，感觉不到疼痛。 当即便要开口向李皓道谢，只是这光张口，却没有声音发出，顿时就有些紧张了。 “晏总，这个是中医特有的止痛方法，主打就是一个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但就是有个缺点，会短时间内让人发不出声音。 你先缓一缓，不要张口说话，等过一会就好了。”李皓笑着跟晏晖解释道。 晏晖听后才放下心来，连连点头应是。 把晏晖给安排好了，但方筱然这里却是多了一堆问题，想要和李皓询问。 李皓没有让她开口，而是先带她来到护士台那。 只是有问题的何止方筱然一个人，其他人也是竖着耳朵在听着这边的动静，看李皓这是什么神奇手段。 “你会的还真是多啊，不过我没弄明白的是，你这几针为什么能让人感受不到疼痛，还有就是这和能不能说话有什么关系。” “针灸止痛的原理是激活存在中枢神经系统中的内源性痛觉调制系统，从而起到镇痛的作用，其实和中枢性镇痛药差不多。 你以前没怎么听说过这种方法，是因为其生效位置，并不是传统的经络穴位，而是要通过辩证之法去找，所以能大部分人很难找准具体位置。 至于说话嘛……” 说到这里时，李皓刻意压低了声音，凑到方筱然耳边说道：“那就是我故意的了，免得他来问我一堆问题，我可不想麻烦的跟他解释。 而且控制时间也不长，就两三分钟时间。” 果然，随着李皓的话音落下，另一边晏晖的声音也再次响起。 方筱然听后感觉有些好笑，说道：“你这人还真是……。” “好了，不跟你玩笑了，我先回去干活，然后你交接班的时候，让人注意下晏晖身上的针，等半个小时后，我让人来拔。” 离开了监护室，李皓便回到了办公室，正式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只是李皓虽然走了，但李皓露的这一手，却是在监护室流传了起来。 林逸在听到之后，第一个好奇心爆棚的找上了门，问道：“哎，你这让人不能说话的本事，是不是点人家哑穴，这招好不好学啊，能不能教我？” “方筱然这嘴，还真是不怎么紧。”李皓先是笑骂了一句，随后问道：“怎么，你有什么看不顺眼的人？不想听人家说话了。” “她也没和其他人说，就是之前周筱风问她的时候，我在一旁听到的，其他人都不知道。”林逸帮着解释了下。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是不是有哑穴，可以点了就能让人，不能说话。” 听到了是周筱风问的，李皓便就没再说什么，毕竟在方筱然心里，周筱风的地位本来就不一般。 反观要是直接对林逸说的，那李皓就得警惕一些了。 “有没有哑穴，我不知道，因为我也不是通过那个来控制的，而是用气去影响喉头和声带。 这个需要对气的掌握有很高的水准，所以你肯定是学不了的。” 见又是自己学不来的东西，林逸不免有些失望，但同时也抓住了一个问题：“怎么你会的东西，好像全都跟气有关。 这气功学才兴起了没几年，我现在有些好奇，你是怎么发现这么多东西。” 李皓没去直接回答，而是说道：“你知道什么是天才吗？如果我掌握的东西都不能超过你的预期，那这天才的水分，是不是就有些大了呢？” 林逸闻言，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因为天才的名头，一直是被他挂在头上的，结果现在被别人给教训了。 只是他也不得不承认，从两人的对比来看，好像李皓这个天才的名头，更加有含金量。 毕竟李皓所走的都是新路，是自己披荆斩棘从未知中开拓出来的，而自己这个手术天才，却只是踏着前辈的老路前行。 但短暂的沉默过后，他脑海中却是突然冒出了个想法，如果能让李皓来专研扩心病的研究，是不是就能有希望救自己大哥呢。 不过这个想法，只是出来了一瞬，就被他给压下去了。 毕竟李皓之前也不是没研究过，但最终依然是止步于继发性扩心病，而对于原发性扩心病的进展也不大。 而且每个人选择医疗方向，都是极为严整的，事关后续的事业发展，他也不想来强求别人，为了自 己做出什么牺牲。 林逸的诸多想法，反应到表面上，就是那不断变换的脸色。 李皓对此自然是没有一眼洞穿的能力，还以为他这是苦于自己不能学习这门让人闭嘴的工夫。 “你到底对谁这么嫉恨，要不你告诉我，我帮你去吓吓。” 林逸闻言反应了过来，回道：“你别乱说，我这人心胸宽广，哪有什么仇人。” 说完便离开了这里，弄得李皓一阵无语，但也没当一回事，转头看了看时间，便让宋礼去把晏晖身上的针给拔了。 过后两天，李皓都是上午和下午，给晏晖扎一次针，逐次得让他去适应痛感。 到了第三天，就得纯靠晏晖自己去抗了，因为这天是李皓放假，约着方筱然一起去拿车的日子。 不过其实到了这个阶段，基本痛感已经不太明显，只要不瞎折腾。 还是按照之前得流程，李皓早早得起来准备早饭，而且这次还因为提前说好了，所以做的就更为丰富些。 除了糕点之外，还给方筱然做了一锅海鲜粥，把抓心先抓胃的路线给贯彻到底。 等把一切收拾妥当，李皓提着东西便来到了小区门口打车，直奔方筱然的住处而去。 下了车后，李皓便先进来找到了一个亭子坐下，然后就给方筱然打了电话，让她可以下来了。 这次方筱然的打扮，显然是经过精心修饰的，只见那一头乌黑的长发梳成一个洋派鬓角的小马尾，刘海浅浅，微微的眼妆让她看起来活泼可爱。 穿着一袭浅灰色毛衣，曲线玲珑，婀娜多姿，脚下是一双粉色跑鞋，别致而不失俏皮。 让李皓只感到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在朝阳下行走一样，不禁都有些愣住了，连方筱然已然走到了面前，都没有反应。 还是方筱然用手在李皓眼前晃悠了俩下，才把李皓给拉回到现实：“你看什么呢，竟然这么入神。” 李皓看着方筱然，笑道：“看你啊，你今天真好看。” 方筱然闻言，那本就甜美的笑容，就更加的沁人心脾。 第二十三章 见“丈母娘” 随即方筱然就坐到了李皓身旁的位置，问道：“你今天是带了什么过来。” “海鲜粥和白果糕，你趁热尝尝看，我的手艺比起食堂师傅来，孰高孰低。” 李皓说完便将放在旁边的保温盒打开，并从里面拿出了一次性的筷子和勺子，递给了方筱然。 “这味道闻得好香啊。”方筱然闻着这个味道也是食指大动，果断接过之后便尝了起来。 然后李皓就见到了，在方筱然里面，流露出来的那种吃到了美食的满足感。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要不你也吃点。”等吃了几口后，方筱然貌似才注意到，李皓那有些灼灼的眼光。 李皓微微摇头：“我过来的时候已经吃过了，你自己吃就好，不用管我。” 于是方筱然只能是顶着李皓目光，吃下了这顿美味。 而这一幕，正好被前来找方竹青的史唯看到，也就是方竹青的那个小男友。 不过他并不认识李皓，所以也没有不识趣的来打扰，而是直接上了楼，去找方竹青说这事了：“你猜我刚才在楼下看到了什么？筱然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看着史唯那笑得神神秘秘的样子，方竹青好奇问道：“没听筱然说啊，你在下面看到什么了。” 史唯回道：“我在楼下亭子那，看到筱然在和一个挺帅的男生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吃着东西呢。 你说他们这约会都约到家门口了，是不是打算要过来见你，正式找你说清楚。” 听到史唯这么说，方竹青直接掏出了手机，从东立医院的官网上，找到了李皓的照片给史唯看，并问道：“你见到的是不是这个人。” 史唯看后不假思索：“就是他，原来他就是之前你说过的李皓啊。” “嗯，之前是有听筱然说过，今天要陪着李皓去提车，所以李皓才过来找她的吧，然后在具体的筱然也没和说。”方竹青解释了一下后，又摆手道： “不过看这样子，总归是有了些苗头，反正他们都是大人了，就让他们自己去折腾吧，咱们就当看不见。” 史唯笑道：“行，听你的，那你这边有收拾好了嘛，好了的话，咱们就出发。” 方竹青今天有外院会诊要做，史唯过来就是专门接她的，所以两人很快就下楼离开，还刻意避开了李皓所在的位置。 当然，他们不避也没事，因为这时候方筱然已经吃完了饭，一起坐上了出租车，前往了沃尔沃4s店。 提车过程很是顺利，牌照也由4s店帮忙代办好了，因此在检查完车况没问题后，李皓走完流程就直接把车给开走了。 然后李皓便借口要试车，问起了方筱然想去哪转转。 方筱然也没扭捏，毕竟李皓主动请她出来，肯定不光是为了提车，因此也不可能真就提完了车，便走人。 只是对于要去的地方，她也没什么好想法，便干脆趁着天气正好，到海边去转转兜风。 顺带吃一家评分很高的海鲜料理，来和李皓的手艺做个对比，免得打赢一个食堂师傅，也不光彩。 海边一直是不少人心灵宁静和放松的港湾，秋天时的海边更是一种特别的感受。 一切都格外明净、纯净、简单，从波光粼粼的海水到飞鸟的欢快，都让人感受到平和和喜悦。 也自然的把李皓和方筱然拉近，让李皓把对方筱然的称呼，从方医生改口成了更为亲近的筱然。 到这里，虽然李皓并没有直接告白，但其实两人心里都已经有了答案，缺的只是剩下的水到渠成。 相处愉快的两人，一直到晚上吃过了晚饭后，李皓才把方筱然给送回家。 只是就这么凑巧，正好在李皓送人进小区的路上，迎面撞见了正走出来的方竹青和史唯。 两边这时都没做好准备，但既然遇到了，总是不能躲开的。 于是李皓作为晚辈的，就主动上前打了个招呼：“你好，方教授……” 只是在面对史唯的时候卡了壳，因为按理来说不认识嘛。 “这是史唯，是我妈的男朋友。”方筱然此时也明白了过来，上前给李皓做了介绍。 当然了，即使知道了，这也不好称呼就是了，只能是笑着点头，互相问好。 然后李皓说道：“方教授，上次见您应该是三年前在安贞医院的时候，您这真的完全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年轻。” 方竹青闻声笑道：“哪里的话，我可是老咯，不能和你们这些年轻人比，意气风发的。” 随后看了看手表，再说道：“我还有个手术要回医院去做，这会就不和你聊了，让筱然陪你，等下次你什么有空，到家里来坐坐。” 李皓连声回道：“好，有空我一定来。” 方竹青点了点头，又跟方筱然说，让她招呼好李皓，便带着史唯离开了。 目送他们走远，李皓才转头笑道：“你准备怎么招呼我啊，要是招呼不好，我可会向方教授告状的。” 方筱然闻言回道：“那你去试试看咯，你看我妈是向着我的，还是向着你的。” “是嘛，这么自信的吗？我倒是觉得不一定，不是有一句俗话，叫……” 方筱然也是联想到了是哪句话，不由一脸羞怒的看着李皓，让李皓果断把话给咽了回去。 而由此带来的待遇就是，李皓最后连房门都没见到，就在楼道门口被打发走了。 过完这一天的假期，周一上班总是过于充实的，开完例会做交接。 李皓这巡查病人的第一个，就是来到监护室看下，被闲置了一天的晏晖。 “李主任，你可终于来了，赶紧给我扎几针吧，真的疼啊。” 晏晖这土豪的活宝样，李皓也是无奈了，说道：“晏总，你这真不能再扎了，痛觉本来人体自我保护的一种机制，让人能清晰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 你明天就要转出监护室，回普通病房了，那里的仪器没有这边全，更没有24小时的全程监护。 要是你再感受不到身体疼痛，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不能及时感知就麻烦了。 而且你这已经是术后第四天，疼痛感其实已经在减弱了，只要你别想它，把注意力分散到其他地方，就能好受多了。” 晏晖说道：“真的！李主任，你可别骗我呀！” “不会，我没事骗你干嘛，只不过监护室里，很多东西都带不进来，你就再坚持一天。 等到了普通病房以后，到时条件宽松，就好多了。” 好不容易把晏晖给哄好，李皓才能继续去看其他的病人情况。 等全部转完一圈，基本上一上午也过去的差不多了。 第二十四章 学校巧遇 到了中午的时候，李皓就开始让齐乐怡准备，因为下午还有学校的课程要上。 此时，周筱风便找了过来，自从第一次在学校回来搭过他的顺风车。 后面等李皓到了心脏中心工作，又在学校碰见了两次之后。 周筱风就主动问了李皓的课程安排，如果两人有课程重叠，就都干脆一起过去，或者周筱风没事的话，把车借给李皓来开。 李皓刚开始也并不想麻烦他，只不过经不住周筱风也是真挺热情的，那是真要顾及到所有人感受的架势。 然后李皓一想这以后都是一家人，也就无所谓了。 因此今天到了时间，他见李皓没问话，便想着来问一声。 李皓听后说道：“感谢周主任，不过以后就不用麻烦了，我忘了跟你说，昨天我已经把新车给提回来，等会我自己开车过去就行。” 周筱风本就是为了方便李皓，现在既然李皓自己有车，自然不会勉强。 等周筱风走后，齐乐怡好奇问道：“主任，你什么时候买的车啊，我们怎么都不知道。” 李皓回道：“怎么，我买个车还得提前和你打声招呼？” 齐乐怡闻声赶紧摇头，并带着点可怜的语气，说道：“那肯定不用，不过既然有车了，那以后是不是上班的时候带上我们，省的我们还得早起挤地铁，早高峰那是真的人太多了。” 见李皓笑了起来，齐乐怡以为李皓是答应的，也是笑容满面的，准备夸赞下李皓的仗义。 但却没想到李皓说道：“做人呢，还是得靠自己，赶紧干活。” 李皓买车主要是方便自己，顺带着以后找方筱然去哪玩也方便，可不是用来接送女同事的，自然不会答应。 而齐乐怡也是没想到，李皓能拒绝的这么直接，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呆滞了。 不过这并不影响李皓指使她整理材料，而自己则是继续处理医院的工作。 等一切处理完成，李皓才带着齐乐怡下楼，开车赶去了学校。 只是在看到车子的一刹那，齐乐怡的好奇心就又上来了，毕竟这车的样子，再配上沃尔沃的牌子，看着就不便宜。 在车上坐好之后，齐乐怡便问道：“主任，你这车坐着是真舒服，多少钱买的，说出来让我算下看，要奋斗多少年才能买得起。” “也还好，总共花了三十五万，等你升到副主任医师了，再工作个两三年，自然也能买得起。” 哪知齐乐怡却是丧了气：“主任，你这话可说的太轻松了，我可没你那个本事，光副主任医师的门槛，我都还没摸到呢。” 李皓闻声笑骂道：“你就不能有点志气，气功学现在还是初起阶段，还有很多东西可以发掘，正是机会最多的时候。 说起来宋礼最近都还在筹备新的论文课题，你的呢，好像到东立之后，就没见你有动静。” 齐乐怡没想到这话题会被引到这上面，赶忙说道：“我已经在准备了，只是这刚来比较忙，很快……很快就有了。” 李皓这还能听不出真假，不过既然话都说到这上面，李皓便接着说道：“另外你的学历也要提升下，毕竟要想路走的长远，硕士学位还不够。 这方面宋礼已经找过我了，想趁着这几年考北中医得非全日制博士，我答应帮他去提前联系下导师。 你这边要是没意见的话，我就帮你一起打个招呼，反正你们俩的基础条件都够，只要能正常通过笔试，录取不会有问题。” 齐乐怡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啊，这个……，要不你让我想两天。” 对于这两个跟着自己，从北京来东江的小老弟和小老妹，李皓还是很愿意扶持一把的。 只不过最后决定，还是得他们自己下，毕竟万一人家就是喜欢轻松生活，李皓也没必要强人所难。 因此李皓回道：“行，那你自己好好想想，想好了告诉我。” 齐乐怡闻声只能是连连点头，更是在车里再不敢说话了，免得又被说到什么敏感话题。 但在心里却是把宋礼给骂了不知多少遍，因为他竟然内卷自己。 到了学校，根据教案正常得完成了授课之后，李皓本就打算要回医院得。 结果就接到了中医药学院陈院长的电话，让李皓过去他办公室一趟，说是有事要和李皓商量。 李皓有些不明所以，想着自己在学校也没干什么事啊。 等过去之后，才知道是因为之前在东立抢救张雨熙，成功抢救即将破裂的主动脉夹层，及后续以中医手段的治疗肺克雷伯杆菌的事。 作为中医抢救和治疗重大疾病的典型案例，陈院长想让李皓准备两场大课，其中主要侧重点是中医急救。 对于发扬中医影响力的事，李皓没有拒绝的道理，很爽快的便答应了下来。 谈完了事情，陈院长便开始请李皓喝茶，别说陈院长这茶确实挺好喝的，正宗的金骏眉。 比起江主任在办公室喝 的，整体真是要高上一个档次的。 当然，对于李皓而言，最难喝的还是白及的咖啡，实在不符合李皓的喜好。 所以在临走的时候，李皓就开口把陈院长的一盒茶叶给要走了，把齐乐怡看的是目瞪口呆。 只不过李皓对此也不在意，反正被人看几眼也不掉肉，但这好茶却不是什么都有的。 出了办公室后，李皓便走去了停车场，准备要开车回去，结果正巧发现了前面，出现了两个身影。 正是周筱风和陈玥，按时间来算，剧中陈玥出现在学校的时候是霜降，也就是周筱风生日后一天。 也就是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次陈玥主动出击的时间提前了。 不过这倒也不是坏事，所以李皓也没打算去打扰他们，就打算干脆绕个路走。 但没成想齐乐怡这家伙也是个喜欢看热闹的，见到周筱风和一个不认识的年轻的姑娘走在一起，顿时来了兴趣。 竟然直接问起了李皓：“那是周主任吧，旁边的是不是周主任女朋友啊，他藏得还真够深的。” 结果不知道是不是被周筱风听见了，反正他这时候就回过了头，看见了李皓和齐乐怡，一时场面就有些尴尬。 李皓只能是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并装作无意的问道：“陈律师，没想到在这还能碰到你，不会又是来调查什么案子的吧。” 第二十五章 人脉关系 以陈玥的心理素质，自然不会因为李皓的一句调侃，而进退失据。 反而是借此向周筱风表明一下心迹：“李主任多心了，我今天过来主要来找筱风主任的，和案子无关。” 听到这话，齐乐怡的眼神不由开始在两人身上变换，显然是那颗八卦之心又起来了。 只是李皓却没这个好奇心：“是嘛，没想到周筱风和陈律师都这么熟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聊天。” 然后就招呼着还没看够热闹的齐乐怡离开，只是这时却被周筱风给叫住了。 “不打扰的，陈律师只是因为穿了新鞋，导致脚被磨破了，所以才要我开车送她。 不过我想起来之后还有些事，如果李主任有空，不如帮忙请你带下陈律师吧。” 这时期周筱风对于陈玥完全就是个陌生人，也没想和她有什么关系，所以见李皓反正要带齐乐怡的，抱着再带一个也没什么的想法，就提了出来。 于是在场三人就都有些傻了，齐齐的看着周筱风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一会，李皓才出言拒绝道：“这可能不太方便，我还有工作要马上把赶回医院，晏总是今天转入的普通病房，我得过去看看才行，所以送陈律师的只怕不太顺路。” 陈玥随即附和道：“对，我家和你们医院也不在一个方向，筱风主任不会这么不近人情吧。” 那周筱风就没有办法了，因为他确实也做不出直接拒绝的事情来，尤其是刚刚都已经答应了。 等上了车，只剩下李皓和齐乐怡两人，刚忍了半天没说话的齐乐怡，就直接吐槽道：“没想到周主任这么不解风情，明显人家姑娘对他有意思才找的借口，他竟然还让你帮着送。” 随后又向李皓八卦起陈玥的身份，好奇李皓来东立以后，也没什么要和律师打交道的工作啊。 李皓直接回道：“之前我就跟宋礼说过，告诫他闲事莫说、问事不知，闲事莫管、无事早归，现在我把这话再送给你。 有这闲工夫，你不妨去做好自己的事，想想选什么论文课题，要不要考博。” 见快要引火烧身了，齐乐怡赶忙服软道：“是是是，我一定好好思考，争取不辜负主任的期望。” 晏晖出了监护室后，现在是又回到了原先住的单间，所以回到了医院，李皓便就又赶了过去打个照面，安抚一下他。 不过在普通病房，家属是可以一直陪护的，有他老婆在身边，晏晖的情绪还是相当稳定的，也不用李皓太操心。 再之后李皓便准备要下班了，结果突然赵瑜亮找了过来，说是有个儿科的会诊，想请李皓也过去一趟。 儿科找心外科会诊还是挺常见的，以往赵瑜亮也经常被叫，但这还是第一次，提出让李皓也一起的。 因此李皓问道：“这个病人有什么特殊的吗？” 赵瑜亮回道：“儿科现在有一个二十六周的婴儿，被诊断为永存动脉干的先天心脏畸形。 你也知道，这种病虽然可以通过手术治疗，但一次手术基本上无法根治，而且预后一般都不是很理想，所以我想着请你去做个评估。” 永存动脉干通过一次手术治疗，只能达到功能治疗，因为人工的与先天的长的不一样。 做手术后的人工管道不会自然生长，因此随着年龄增长，就需要再次手术，接入新的管道。 而且这个时间还不像是瓣膜那样，可以一次性用个十年，而是可能一年的时间，就要再动手术，并且死亡率极高。 因此李皓并没有直接说话，而是询问道：“这个手术的难度极高，即使是在安贞医院，都不敢说有绝对把握能下得了手术台，咱们医院有能做这个手术的医生？ 另外即使是手术成功了，后续的治疗也是终身性质的，其中花费极为巨大，你们有没有和家属交代清楚。” 赵瑜亮并没有回答李皓前一个问题，而是直接说道：“病人家里的条件还是不错的，对于救治的态度也很是积极，这方面没有问题。” 听到了这话，李皓也就大致明白了，赵瑜亮找自己过去评估，应该也没指望是能在东立做手术。 毕竟以永存动脉干手术的难度，尤其还是在婴儿身上，别说是东立了，就是在整个东江，只怕也没几个有把握的。 所以赵瑜亮大概是看到过，之前李皓有在安贞医院参与过永存动脉干手术的事，所以想着来问下李皓的意见。 “好，那我们现在就过去看一下吧。” 听见这话，赵瑜亮立马便带着李皓赶去了儿科，路上赵瑜亮就详细讲解了一下情况。 这个孩子是儿科主任丛观平接的诊，因为之前李皓没有和他打过交道，所以赵瑜亮首先是介绍了两人认识。 然后丛主任再来跟孩子父母介绍李皓，只不过李皓这样子看着多少是太年轻了，因此李皓能明显的看出来，孩子父母望着自己的眼神里，明晃晃的带有着怀疑。 不过李皓并没有在意，而是简单观察了一下这 对父母，虽然两人因为着急孩子，而显得略带些沧桑， 但看着两人的着装，和男人手上带着的那块真的江诗丹顿，家庭条件应该确实不错。 没办法，不是李皓要看人下菜碟，而是有些病真的不是穷人能生得起的，也不是所有父母都能为了孩子倾家荡产，在所不惜。 观察完了他们，李皓随即便看起了孩子的情况，只见他的唇、指趾已经有些略微发紫，有发绀现象了。 只是李皓虽然不在意，但赵瑜亮却不能不给李皓亮明一下招牌，否则病人不相信，李皓说话在病人那里就不会有威信，这肯定是不行的。 所以赵瑜亮便接着丛主任的话，说出了李皓是从北京过来的专家，以前就曾经参与过永存动脉干手术，并且手术成功的事情。 既然有了成功案例在，孩子父母这才认可起来，当即就说道：“那就辛苦李主任，你可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啊。” 李皓回道：“你们放心，救治病人本身就是我们的职责所在，一定会尽全力的，现在先让我来看下孩子吧。” 丛主任也是说道：“对啊，你们不要着急，李主任这边刚来，等他先了解一下情况，然后再说。” 病人父母随即就把孩子抱起来，李皓此时也先问了下孩子的名字，然后就给他把了个脉，用扬州慢感知了下症状。 从具体病情上看，这个孩子的情况，比起之前李皓在安贞医院时，接触的那个病人还要好一些。 确认了情况之后，李皓又在他体内留下了一道扬州慢，作为护体之用。 然后才放开孩子，来和丛主任讨论起了具体情况，根据超声心动图检查，孩子属于是1型永存动脉干：动脉干部分分隔，肺动脉主干起源于动脉干的近端，居左侧与右侧的升主动脉处于同一平面，接受两侧心室的血液。 这也是最常见的一种类型，其中较短的主肺动脉干起自动脉干的左后壁，一般左冠状动脉开口位置较高。 因此可以先在主肺动脉起始部前壁切一小口，看清切口下方的解剖结构后，再将切口向下向后延伸，将肺动脉自动脉干上切下来。 只要能避免损伤左冠状动脉开口及动脉干的瓣膜，就可以将动脉干的切口可直接缝合，如果有张力则以补片修补。 当然这话说起来容易，但在实际操作中却是千难万难。 因此李皓说道：“这个情况和我在安贞医院接触的基本一致，当时的病人是个三十二周的婴儿，术后恢复也不错。 虽然二次手术可能无法避免，但长期生存指标还是不错的。” 孩子父母听到这话，当即问道：“既然这样的话，那我是不是带孩子去北京做手术呢。” 如果可以去的话，对于丛主任其实也是最好的选择，但显然以孩子如今的情况，只怕是扛不住长途跋涉的。 毕竟他现在已经有发作的症状，要是留在医院，即使做不了手术，也能及时抢救，控制情况。 可要是在飞机上，那就真的是回天无力了，而且航司一般也不会让这种病人登机的。 丛主任说道：“以小宇的身体状况，只怕是经不住长途运输的，还是先安排住院，你们去办一下手续，然后我和李主任他们也再商量一下。” 等小宇父母走后，丛主任就开始和李皓绕弯子，说起来了这个手术的复杂程度，并着重提及了小宇的身体状况。 其中看似是没有要求李皓做什么，但以李皓跟那么多老狐狸打交道的经验，哪里还能不明白他的想法。 无非就是想让李皓发挥一下影响力，请动安贞医院的专家，来参与到具体的会诊，甚至可以到东立飞刀做这台手术。 毕竟既然病人不能过去，就让医生过来，这也不算是什么稀罕事了。 只是请人的难度因人而异，因为越是有能力的医生，实际工作就越繁忙。 而像是安贞医院里面的顶级心脏专家，那就更是忙上加忙，可不是那么好请动的。 要知道东立这边，心外科的白及都还要上杆子巴结着的方竹青，在安贞医院的面子都没李皓大。 李家父子在安贞医院耕耘了几十年，这个影响力可不是其他人能比拟的。 只是丛主任又不想凭空落下人情，所以就这说话就含含糊糊，希望能把李皓说的主动站出来。 对此李皓倒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官僚主义这个问题，从来不是特例，只要不是太过分就行。 “这样吧，丛主任这边走一下流程，发个邀请函到安贞医院，同时我这边也联系下我父亲，先做个网上会诊。 至于后续要不要做手术，到时丛主任再根据情况，具体沟通，如何。” 丛主任听见这话，赶忙说道：“好，那就多谢李主任了，我这边马上就来准备。” 李皓说道：“好，那我们就先加个微信，关于小宇的具体资料，还请你发给我一份。” 加好了微信之后，李皓便就和赵瑜亮离开了儿科。 之后丛主任的准备速度还是很快的，毕竟如果真在东立做这个手术，安贞医院不可能把一个团队都派过来。 到时肯定会需要用到他们这边的人，这样等手术成功之后，他立马就可以宣传这是东立首例永存动脉干根治手术，把东立儿科给宣扬出去。 这个路数和白及要求周筱风，参与到方竹青操作的宫内手术如出一辙，有那么一些功利性的心思。 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不过了底线，其实也无所谓了。 而李皓这边，回到了办公室后，立马就给李军打去了电话，只不过接听的人是手术室的护士，告诉了李皓，李军现在还在手术上。 手术过程中，肯定是不能打扰的，于是李皓就让她跟李军说，等手术完成后，给自己回个电话，要急事找他。 然后就在办公室里等着回复，而作为把李皓给请去的人，赵瑜亮本来也打算陪李皓留下来等的。 只是李皓觉得没有必要，他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去陪着于凌云。 过了有大半个小时，李军这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语气上倒也没什么，毕竟之前李皓那语气也不像是自己出问题。 “听说你有急事要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请我帮忙的？” 李皓有事相求，自然这话就得要软一些：“咱们父子果然是心心相惜，您这一猜就中了，是我们医院来了一个患有永存动脉干的病人，想找你们会诊一下。” 李军却不客气的回道：“这还用猜，平时你给家里打电话，基本都是打给你妈，要不就是你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有几回是给我打的。” “是嘛，这个我还真没有注意，不过咱们爷俩不是一直一条心，也不用通过电话来证明什么的，那就太俗套了。 现在咱们还是聊下病人的事，我把影像资料发给你看下。” 说到了正事上，李军还是不含糊的：“行，你发到我微信上来吧，我等会回办公室看。” 第二十六章 优点突出 不过说完了这事，李军并没有挂掉电话，反而是询问起了曹诺亚的情况。 “对了，曹诺亚的病恢复的怎么了，还能不能上手术台。” 李皓这就纳闷了，毕竟这事应该知道的人不多，东立医院应该也就李皓和林逸两个人知道。 西立或许知道的人多些，但李皓实在也想不出，那里面会和自家老爹有交集。 故而询问道：“这您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您在东江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关系，也不给我介绍一下？” 李军却是回道：“你想多了，是曹诺亚主动给我打的电话，说你现在在帮他治疗，向我表示下感谢。” “是这样啊，曹教授的症状倒是不重，经过几次治疗之后，现在已经出院了，基本上恢复了正常的生活能力。 只不过毕竟是中风过了，后续即使再治疗，也不太可能恢复到之前的水平，或许做普通手术没问题，但难度太大的手术，只怕是不能上手了。” 李军对于自家儿子的能力，是十分清楚的，既然李皓都下了这个定论，也不认为在其他医生手上，就能有更好的结果。 于是叹了口气：“可惜了，曹诺亚年纪也不算大，本来还是有希望再往上发展一下的，下次你再去见曹诺亚的时候，记得帮我带一声好。” 李皓答应下来：“行，我知道了，肯定帮你把话带到。” 李军回道：“好，话就说到这，你这边的资料，我看完后再找儿科的人看一下，然后再给你回复。” 挂断电话之后，李皓也没有直接下班回家，毕竟李军肯定不会耽误自己的事，估计等会就有消息过来。 既然还要操心干活，那回家了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在医院里面等着。 于是便给方筱然发了个消息，要是她没走的话，正好在附近约着吃个晚饭。 不过等了几分钟，方筱然也没有回消息，李皓估计她应该还在监护室，便直接找了过去。 果然她确实是热爱工作，还真就在这，正在护士台这和汪旭、于凌云说着什么。 因为汪旭是正对着门的方向，所以是第一个发现李皓的，不由问道：“李主任，这会还没下班，是过来看哪个病人的？” “哦，没有，刚刚不是陪赵主任会诊了一个儿科病人，现在正在等消息，所以也不急着走。 所以呢，就过来转一转，看还有没有没吃晚饭的，凑个饭搭子。” 李皓说话时，直接就面向着方筱然，等着她的回答。 汪旭和于凌云也都是机灵人，哪里能看不出苗头，于凌云就说道：“筱然，你不是还没吃晚饭嘛，正好和李主任搭一下，反正现在也下班了。” 汪旭则补充道：“对啊，李主任一个人吃饭，孤孤单单的，有你陪着还能多点两个菜，丰富一下营养，多好。 至于病人的情况，这里有我盯着就行，你就不用操心了。” 趁着这两人助攻的机会，李皓便直接了：“是嘛，那方医生晚上还有没有事，没事的话就一起吃个饭。” 面对这个情境，方筱然也没有拒绝：“好，那你等我去换个衣服。” 等到方筱然先离开后，汪旭便开始对着李皓笑道：“李主任，你这眼光可是真好啊，现在进展到那一步了，要不要我们帮帮忙的。” 而于凌云虽然没有说话，但也是一副好奇心旺盛的眼神看着李皓，等着八卦呢。 对此李皓对着汪旭笑了一下，就转身离开了监护室。 惹得汪旭在后面说道：“这个李主任，弄得神神秘秘的，真当我们看不出来啊。” 李皓这边也要换下衣服，不过李皓这只要把白大褂换掉，所以出来的速度很快，就提前出来给方筱然发了个信息，告诉她自己在心脏中心门口等着。 当然，方筱然出来的也不慢，毕竟在医院里面，可不需要那么多的化妆时间。 就要吃什么的问题，李皓先询问了下意见：“有没有想好要吃什么？” 方筱然摇了摇头：“还没真有，不过这是你要找饭搭子，不应该你来想吗！” 李皓回道：“海鲜虽然好吃，但一直吃也不太行，所以要不今天咱们改下口味，去吃客家菜怎么样，我记得这附近有一家做的挺不错的。” “行，听你的。”方筱然没有反对，只是问道：“不过这店远不远啊，你不是还要等安贞医院的消息嘛。” 李皓回道：“没事，吃饭也花不了多长时间，而且我爸这人耐心足够，让他等等也没什么。” 李皓的家庭关系在医院本身也不是什么秘密，很多人都是知道的，因此方筱然听后也只是笑笑，并没有在意。 两个人开一辆车就够了，于是李皓就领着她上了自己的车，自己做了司机。 赵瑜亮在监护室找于凌云的时候，就把小宇的病情说了，方筱然也是在旁边听到的。 作为一个有着极强共情心理的人，她很自然便和李皓问起了关于永存动脉干的治疗 情况。 弄得李皓在解答完之后，不免说道：“你啊，自己的事情都快忙不完了，就开始操心儿科的事情。 永存动脉干这种重度先心病，治疗和护理一般都会在儿科，心外科基本没什么碰到的几率。” 方筱然则不同意：“现在碰不到，不代表以后就碰不到啊，而且本质上这也算是心外的范畴，多学点东西总是不错的。” 李皓能说什么呢，只能是感叹道：“行，你这小太阳，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发光啊。” 到了饭店之后，方筱然看了菜单，没说有什么想吃的，李皓便自己点了几道店里的拿手菜，如东江龙蚬、八宝窝全鸭、东江酥丸、东江酿豆腐。 两人边吃边聊，正是聊的高兴的时候，突然李皓的手机响了。 看到是李军的号码，李皓和方筱然打了声招呼，便接了起来。 只听对面说道：“你给我的这些资料，我和陈主任已经一起评估过了，可以做手术来改善心脏供血情况，预后还是比较理想的。 不过具体的，肯定还要再做更详细的检查才行，另外就是家属那边也必须要提前沟通好，毕竟这个手术的风险有多大，你也清楚。 如果最终确定要做手术的话，东立可以走程序过来，陈主任愿意安排时间，去东江做手术。” “是嘛，那真是太好了，我等会就给儿科的丛主任发消息，让他走下流程，先发给会诊邀请给安贞医院。 至于后面要不要做手术，就由丛主任来和患者家属沟通，到时可能要陈姨给线上支持，提供些专业意见。 您帮着和我陈姨说下，我等会也给她打个电话，感谢一下她的帮忙。” “行，那这事就先这样。”李军说话时，正好李皓旁边桌上菜，让他给听见了声音。 又询问道：“你这会在干嘛呢，一个电话让你老爹找人给你帮忙，你自己倒是轻松哈，还有闲心在外面吃饭，和谁呢。” 李皓听见这话，看着方筱然笑道：“那还能有谁，自然是和女……性朋友了。” 本来还有点火气的李军，一听这话，顿时就消气了，显然相比于这儿子的终身大事，自己被指使一下，好像也没什么。 但考虑到以前李皓忽悠他不少次的事实，就是用比较片面的语言总结回复，比如和一群人吃饭，因为场上有女生，便直接把男生给省略了。 因此有些质疑：“真的，你不会是在忽悠我的吧。” 李皓笑道：“那当然是真的了，而且这次我保证就只有一个姑娘。” 虽然还是有些不信，但想着万一呢，所以李军就没再打扰。 挂了电话之后，李皓正是要给丛主任发消息的时候，却见方筱然突然问道：“什么就一个姑娘，你以前和很多个姑娘吃过饭了。” 李皓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解释道：“你想哪去了，那是以前我爸妈要我相亲的时候，我在参加医院的聚餐，所以有所省略的告诉他们，自己在和谁吃饭，让他们能安生一点。 而且你想想啊，要真是一堆人一起吃饭，那就是聚餐啊。” “哦，这样啊。”方筱然点了点头。 “当然了。”李皓回答了一声，随后便开始联系起了丛主任，把情况告知了他，让他尽快把正式邀请函发过去。 丛主任那边其实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而且会诊邀请函本来也都是通用模板，只需要简单改动一下内容就好。 只是现在医院行政部门都已经下班，所以得明天早上才能发送邮件，并且邮寄盖章的正式函件。 打完了这边的电话，李皓发现自己好像是没有事要回医院了，于是便提议和方筱然去海边，看看夜景。 方筱然回道：“啊，可我车还停在医院呢。” “那没事，今晚和明早我包接送，还附带一份丰盛早餐，怎么样。” “行，看在早餐的份上，我就答应你了，出发。” 南方得海景和北方得海景还是不一样的，至少这秋冬天，没有那么凌冽得寒风。 …… 按照昨天的约定，李皓提着早餐到方筱然家，把她接上就赶去了医院。 在巡完病房之后，李皓便找到赵瑜亮，带着他去到了崔静的办公室，把有永存动脉干患者的事说了一下。 毕竟小宇虽然不是心脏中心的患者，但终究是做的是心脏手术。 要知道在有些医院，儿科实力不强大的话，这类手术本来也是心内、心外的。 比如就像是方竹青，她虽然是人民医院心内科的主任，但主要研究方向就是儿童先心病。 而且这还是要请外院飞刀，作为下属，如果不和她打声招呼，肯定是不妥的。 昨天是因为时间太晚了，这年头遇事勤汇报肯定是不会错的。 当听了李皓的话后，崔静说道：“永存动脉干根治手术，这个手术的难度很大，在东立医院还真没有完成过。 还得是你啊，否则 一般人可是请不动陈主任这位大神的。” 李皓回道：“这是哪里的话，大家其实都是为了病人好，陈主任也是这么想的。” 崔静对此不置可否：“既然这个病人，之前已经叫过你们俩会诊了，那接下来还是由你们负责。 到时手术有需要用到心脏中心的地方，你及时给我说，我来安排，一定要保证手术能正常进行。” “好，谢谢院长支持，那我们就先走了。” 离开了崔静这，李皓回了办公室也没消停下来，因为林逸这家伙闻着风也找了过来。 作为难得特别喜欢做手术得人，他对于这些疑难病症得兴趣很大，尤其这还是他们心外得业务。 李皓也没想瞒着他，而且后面在手术之前，这个案例肯定也会在院内进行大会诊，所以他早晚也是能看到的。 拿了相应影像资料之后，林逸都没离开，而是直接拖过一个椅子，就坐下观察了起来，然后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看到他这个样子，李皓笑道：“怎么，你这是看到手术，手痒了。” 林逸摇了摇头，回道：“算了吧，我这人还是有自知之明，这个手术的难度大，患者年纪又小，我可没有能做手术的把握。 不仅是我，恐怕就是曹老师都未必有把握，能做的了这个手术。” 李皓啧啧了两声，笑道：“我发现林主任的优点还是很突出的，那就是对于自己的认识很清晰，所以林主任，你还得多多加油啊。” 林逸没有理会李皓的玩笑，而是问道：“患者的手术安排在什么时候，到时我可得过去学习一下。” 李皓回道：“病人昨天才来的医院，现在儿科的丛主任还在和患者家属沟通呢，而且就算要做手术，术前各项检查都没能完善，哪有那么快。 不过你放心，到时要做手术的话，肯定还是要到心脏中心来做的，你只要不在手术台上，肯定有机会看到。” 林逸一想也对，只有心脏中心的条件，才是最符合做这个手术的。 自己近水楼台得，有什么可以担心得呢，只要到时别来个急诊手术就行。 第二十七章 出了名的胆子大 丛主任这边有了安贞医院的联系方式后，很快便把会诊流程给完成，进行了一次正式的线上会诊。 病人家属对于治疗的意愿也极为强烈，所以整个事件进展的很快。 陈语，也就是安贞医院的小儿心脏中心外科的科主任，会赶来东江做这台手术。 基于现在小宇的情况还不危急，手术时间就被安排到了周末，前期陈语会指导进行术前的详细检查。 明确肺动脉从动脉干发出的确切部位，动脉干瓣膜有无明显关闭不全及程度以及其他合并畸形，以便设计术式。 同时进行动脉血氧饱和度测定和心导管检查，以便更好估价血流动力学状况，包括肺血管阻力变化。 在这上面，李皓暂时没什么可做的，毕竟这和李皓的专业不搭。 而且现在这个阶段，摆在众人面前的，还有一个手术后的治疗监护问题。 东立医院不是专科儿童医院，儿科那边也没有太多监护心外术后治疗的经验，而心脏中心这边虽然有这方面经验，但却没有监护治疗儿童的经验。 因此由崔静亲自出面，带着心外和儿科的人进行了一番磋商，最终决定集合两边的优势力量。 以心脏中心的监护室为主，让儿科的医护临时进驻过来，一同来完成护理工作。 至于主要的负责人，崔静钦定了李皓来主持，毕竟在场的所有人中，只有李皓有这方面的经验。 有了这个安排，李皓便时不时的去看下小宇，正好也给他传一点扬州慢内力，确保他在这段时间内，病情不会发生急剧变化。 这最开始还是李皓一个人去，等到了后面，方筱然和林逸就也跟着一起了，美其名曰是提前和小宇熟悉一下，方便后面的监护工作。 但这理由方筱然用的还说的过去，可林逸就明显不合理，纯粹就是对于这种病的好奇。 小宇爸爸还有工作要忙，所以一般都是下班后晚上过来，白天都是小宇妈妈在病房看护。 三人到来时，小宇正在他妈妈怀里哇哇痛哭，不管怎么哄都没用。 弄得她只好起身抱着小宇，慢慢得走起路来，才让小宇略微好了一些。 也因此，还没等三人进门，小宇妈妈就已经看见了三人，只是这刚准备打招呼，就因为没见过方筱然和林逸而卡了壳。 李皓见状就给两人做起了介绍：“这位是我们心外科监护室的方筱然医生，这位是心外科的副主任医师林逸。 他们跟我一起过来，就是想熟悉下小宇，方便后面的监护工作。” 小宇妈妈说道：“方医生，林主任，我在这里感谢你们对小宇的重视。” 方筱然回道：“没事，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另外刚刚我们在外面过来的时候，就听见哭声，是小宇在哭吗，他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啊？” 小宇妈妈解释道：“是小宇在哭，不过应该没什么，可能只是来了一个陌生的环境，所以还有些不习惯。 以前他也有过这种情况的，只要抱着他走一走，就好了。” 李皓说道：“嗯，那你先把小宇放到床上，我帮他检查一下，这样也能放心些。” “那就多谢李主任了。”小宇妈妈来到了床边，轻轻的将小宇放下，然后就给李皓腾出了位置。 只是随着小宇这一挨上床，那哭声随即就又被释放了出来。 不过好在这时候他还没学会翻身，所以李皓很容易就控制住了他那乱动的手脚，同时也开始了自己的检查。 同时也借着身体接触的机会，把扬州慢给小宇输入了进去，而扬州慢这万金油的功效，也没有让李皓失望。 于是在外人看来，就发生了很神奇的一幕，那就是李皓一接触小宇，他马上就破涕为笑。 而且不仅笑的灿烂，还特别乖巧的随着李皓摆弄。 等一番检查完后，李皓便准备收手，只是没想到小宇可能是感觉到了什么，不仅主动抓住了李皓的手指不放，还想拉着往自己的身上靠。 惹得小宇妈妈笑道：“看来小宇和李主任是有缘分的，以前小宇可从来没这样过。” 轻轻的让小宇松手后，李皓笑道：“是吧，我也这么觉得，看着这小家伙就亲切啊。 小宇的情况没有问题，等着到时间做手术就行，我明天还会再过来看他。” 李皓这边事情办完，林逸也把各项报告都看了一遍，开始向小宇妈妈了解小宇的平时表现。 方筱然听了几句，然后注意力就被小宇给吸引，忍不住凑过去逗弄了俩下，毕竟粉粉嫩嫩的小娃娃，有几个不喜欢的。 而小宇倒也是配合，跟着乐呵呵的摆弄小手，把方筱然也给惹笑了。 等林逸问完了情况，三人才一起离开了儿科，只不过这队伍就显得有些失衡。 因为李皓是直接跟着方筱然凑一块，说着刚刚小宇的可爱，丝毫不理林逸那想讨论病情的心情。 惹得林逸直接抱怨道：“喂，这 里还有个大活人呢，能不能理理我啊？” 对于打扰自己的人，李皓没好气道：“知道你是活的，只是明显你这眼神不太好，要不我给你治治。” 林逸没明白李皓这话意思，直接就反驳道：“什么啊，我两眼视力都是超过4.5的好吧，妥妥的飞行员视力好不好。” 叹了口气，李皓上前拍了拍林逸的肩膀：“就你这情商，我确定你是没救了。” 说完李皓就没再理他，直接拉着在那偷笑的方筱然走了，弄得林逸一脸的莫名其妙。 不过后面林逸却也是没空为这个来烦李皓，因为张斟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是胸痛中心遇到了一个奇怪的病人，让他过去看一下。 林逸这人一听有个奇怪的病人，当下就来了兴趣，自然也就没心思问李皓，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反而是快走两步，跟李皓说起了这事，问李皓想不想一起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个奇怪法。 李皓对于是怎么奇怪不感兴趣，因为根据时间线，这个病人大致就应该是宋星岩了。 但为了能更加确定，李皓还是打算过去看看，而方筱然见两人都要去，便也就跟着一起，反正胸痛中心离监护室也不远，算是顺路。 到了之后，李皓发现果然是宋星岩和他妈妈在这。 在病人面前，林逸的专业素质立马就回来了，除了看到宋星岩那个特别巨大的巨大冠状动脉瘤，有一瞬间的惊讶外，其他时间都是极为专业。 当然，这仅仅是专业领域，在情商方面的表现，相比起周筱风来，就要差的太多。 比如在宋星岩妈妈拿出二院的冠脉血管造影报告时，脱口就想要批评下人家做的不好，要宋星岩重新再做。 还是周筱风主动给圆了场，说是冠脉血管造影是根据操作技师和医生经验有关，主观因素很大。 做冠脉血管造影，林逸和周筱风都要过去盯着，于是便问李皓，要不要一起过去看看。 造影成像的技术，不是李皓拿手的长项，没必要跟着过去凑热闹，所以李皓就没过去，而是陪着方筱然回去了。 因为宋星岩这个冠状动脉瘤达到了九公分，属于是危重病人，所以按理心脏中心这边是需要进行会诊的。 不过宋星岩这边情况稳定，不需要急会诊，周筱风便把会诊时间定在了第二天一早，正好方便两个科主任参加。 周筱风在系统上把流程走完后，还不忘亲自走一遍通知，林逸这边没事也就跟着一起，跑到了李皓这边的办公室。 结果他刚一进来，便发现刚刚还聊的热火朝天的办公室，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并且在场几人看他的眼神，略微有那么一点奇怪。 当即说道：“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我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吗？” 谢天明笑道：“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你在外院的名声那么大，让我们刮目相看啊。” “什么跟什么？”林逸虽然摸不着头脑，但却很快就找到了源头。 毕竟之前在场的人里面，就李皓和他在一起，那无缘无故出来一个话题，肯定就跑不掉李皓的份：“你刚刚说什么了？” 李皓笑道：“我没说什么，只是把刚刚宋星岩妈妈说过的话，给复述了一遍而已。” 林逸好奇道：“宋星岩妈妈说过的话，她说什么了？” “她刚刚是不是说了，二院的主任告诉她，在整个东江，除了东立心脏中心的林主任，其他人都不敢开这个刀。” 林逸没听出这话的问题，只当是在说他技术好：“是说过，那这有什么问题吗？” “其他倒没什么，但是觉得这里面有个敢字，就用的很巧妙，说明林主任不仅医术高超，就连这胆子大，也是出了名的。” 伴随着李皓的话，在场众人也是齐齐露出了一抹心领神会的笑意，显然对于这点也是都看在眼里了。 这回虽然因为李皓的到来，让林逸少做了不少出格的事，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而且林逸主要还是不改，所以这在平常的治疗中，这名声依然是在院内传了出来。 只不过林逸是我行我素惯了，丝毫不为此在意：“我以为你们要说什么呢，无聊。” 此时周筱风就正好插了话进来，把这个话题给结束掉：“刚刚胸痛中心收治了一个有九公分冠状动脉瘤的病人，我已经申请了明天早上九点会诊，明天有空的人都尽量参加一下。” 对于会诊要求，众人自然不会有拒绝的，转而开始讨论起了这个冠状动脉瘤。 因为它确实是太大了，在场所有人里，除了李皓在安贞医院的时候见过之外，其他人可都没见过这么大的。 到了第二天，周筱风已经拿到了ct检查的诊断意见，开始了心脏中心的会诊。 崔静自己也是心外科领域的，到现在也没脱离临床，因此对这个案例也很感兴趣，便也赶来参与。 宋星岩的情况虽然严重，动脉瘤过大，并且还有大量的附壁血栓，导致粘连严重。 但其实治疗思路却是很明确的，只有开刀做手术这一条路走，即使风险很大。 因此讨论的焦点，就主要集中在手术思路上，由心外科这边在主导讨论。 对于手术的方案，李皓并没有参与的想法，因此在他们讨论的时候，并没有发声。 只是等到他们讨论粘连问题的时候，才开口道：“其实，如果能处理掉血管内的附壁血栓，降低动脉瘤与血管的粘连程度，整个手术难度应该是能明显降低的吧。” 突然听到之前一直沉默的李皓开口，崔静的眼神一亮，因为她觉得李皓不会无的放矢。 “如果能消除掉附壁血栓，确实可以大大降低手术难度，所以李主任是有办法吗？” 李皓回道：“对，之前我曾经配合过手术团队，做过相应的溶栓工作，对于这还是有一定把握吧。 当时相应的一些信息，我曾经整理下来写了一篇论文，我发到群里面，你们可以看一下。” 说着李皓拿出手机，找到提前就准备好的资料文档，发了出来。 随着众人手机的接连响动，崔静他们也拿出手机，仔细的看了起来。 在他们看的同时，李皓这边也在尽力介绍，因为这次出头本就是李皓特意准备好的。 之前李皓刚来，还没能完全站住脚跟，所以在行事上都还比较低调。 接手的都是后续康复治疗和急救的工作，而不是直接对病人进行救治。 现在李皓已经待了一段时间，并展示出了自己的技术能力，再加上这次通过联系安贞医院的事，显露了一把硬实力。 所以该要准备做出改变了，就从宋星岩这个情况开始，谋求在心脏中心的前期诊疗机会，逐步把权力渗透进来。 最好是把这边的门诊也开起来，从头到尾把主治医生的职责走完。 毕竟只负责后期康复治疗的人，凭什么能当结合小组的组长呢，该要推进之前的规划了。 至于这事失败的可能，李皓认为并不太大，崔静总的来说还是一个以病人为本的医生，没有像白及那样的功利心。 如果真是对病人有利的事情，她是不会拒绝的。 第二十八章 机场接人 在看完李皓发的论文之后，崔静并没有着急做决定，而是询问起了江峻岭的意见。 “江主任，宋星岩是你们心外科的病人，你觉得以他现在的情况，让李主任先进行融栓治疗，有没有必要。” 江峻岭这个老狐狸，此时也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敏感，所以也果断的选择了甩锅：“对于病人的具体情况，还是林逸最了解，这事还是问下他吧。 小林，你觉得以宋星岩的情况，有没有必要提前进行清除掉附壁血栓。” 林逸又不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从病人的角度来看，能提前清除附壁血栓，肯定是最有利的。 “那当然有必要了，清除掉附壁血栓之后，病人冠状动脉瘤的粘连程度将大大降低，手术难度和风险性也会更有保障。” 听到了这话，崔静略微沉默了片刻，问道：“宋星岩的手术确定了吗？” 林逸回道：“还没有，我们准备会诊后再找宋星岩妈妈沟通，不过他这个情况动手术是必然的，而且也不适合转院去其他地方。” 崔静说道：“好，那等会你们去和病人家属沟通的时候，让李主任也一起去，具体方案让病人自己选择。” 等李皓三人点头答应，崔静又问了下还有没有什么要讨论的，见没人再说话，便宣布会诊结束。 在场的人纷纷离开，只是在这其中，白及的脸色显得有些不好看，并且也没直接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去找了江峻岭。 “江主任，李皓这刚来都没多久，就想插手病人治疗的事了，他还这么年轻，也没多少经验的，你真能放心的了。 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到时候锅不还得是你们心外来背。” 江峻岭则回道：“这有什么不放心的，李皓也不是刚做医生的，而且崔院长都同意了，我还能有什么意见。” 白及没有放弃挑拨，而是继续强调：“可这终究是你们心外科的病人啊，你们在这事上总是有话语权的，而且要知道他现在可不是代表中医科来会诊。 说句难听的，他当着崔院长的面，主动提出治疗方案，不就是在抢病人嘛，我这也是为你考虑啊。” 江峻岭这人也是老奸巨猾，哪里会跟着白及的方向走：“你这话就严重了，这都是心脏中心的病人，有什么抢不抢的。” 白及对于李皓插手溶栓治疗的事情不满，又不想直接和李皓对上，所以就想找江峻岭出头。 可见江峻岭现在这态度，也只能是说道：“是，白主任就是大度。” 不过白及并没有放弃，在离开了江峻岭的办公室后，他就给周筱风为了信息，让他忙完就来他办公室。 同时他还把谈自觉和纪时亮给叫了过来，询问了一番有关李皓的事。 “李主任最近在组里面，有没有和你们提起过，是不是有了新的研究方向？” 谈自觉是没有反应到，白及到底关心的是什么，实话实说道：“没有听说，而且最近李主任除了治疗病人之外，就只有往监护室跑的勤了一些，其他的也没变化。” 纪时亮闻言也是附和，确认谈自觉说的没问题。 白及对于这个回答，显然是不太满意，他始终认为李皓既然开始发力了，就不会什么都没做，只会是在憋大招。 于是便交代道：“好，那以后如果结合小组有什么变化，记得第一时间来告诉我，毕竟你们还是心内科的人，对吧。” 谈自觉赶忙回道：“那是必须的，我们一直记得自己是心内科的人，以后只要是有了进展，我们一定会记得及时向主任您汇报。” 白及点了点头：“好，你们记得就好，回去忙吧。” 等出来之后，纪时亮便向着谈自觉问道：“这白主任八百年没主动找过我，结果这次突然把我们给叫来，问起有关李主任的事，还说这些莫名其妙的事，你说是不是他们两个有什么矛盾啊。” 谈自觉则回道：“应该不会吧，毕竟就咱们医院那漏风的样子，他们要真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还能没有一点风声。” 纪时亮认同的点了点头，问道：“这倒也是，不过咱们接下来怎么办，真按白主任说的办，帮他盯着李主任。” 谈自觉回道：“及时汇报还是要的，县官不如现管，白主任的脾气你还不知道，真要是不听话得罪了他，咱们俩在心内还能有好日子。 不过李主任那也是位大神，他父亲和爷爷在业内的名望，比起白主任来，那高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所以咱们这种小人物，只能是夹在中间小心做人呐。” 纪时亮闻言也只能是叹了口气：“哎，你说咱们这是过的什么日子。” 而此时的周筱风，正陪着李皓和林逸，在办公室和宋星岩妈妈谈话，告知会诊结果。 因为手术本身的风险太大，到现在宋星岩妈妈还没能放心的同意手术，说是还要考虑一下，但对于李皓的中医治疗方案，却是没有提出反对。 倒不是说，她是有多相信李皓，只 是在她想来，中医疗法没有危险性，即使没有效果也没什么，聊胜于无。 所以在林逸和周筱风走后，李皓便开始了自己的治疗方式，以金针刺穴和气功推宫过血的方式，来刺激打碎宋星岩体内的附壁血栓，使其血管再通，改善血液循环。 不过因为操作必须要精细，以免血栓直接脱落，导致栓塞状况发生。 为了保证状态的良好，就没有急于求成，而是制定了相应的进展计划。 而李皓的治疗效果也很突出，宋星岩因为被输入了扬州慢内力后，那原先还有些苍白的脸色，立马就红润了起来。 在这种情况下，虽然没有心脏造影来证明溶栓的效果，但至少从表明上看，效果就已经是非常好了。 宋星岩妈妈虽然为了儿子，自学了一点有关知识，但毕竟还是外行人，自然是忍不住的被唬住，不由得就开始感谢起了李皓。 李皓闻言也就跟着谦虚了几句，并告知了后续做血管成像ct确认效果的时间，就离开了病房，回了办公室里。 只不过这一回来，李皓就觉得办公室的气场有些不对，谈自觉和纪时亮在自己进来时，看着自己的眼神，让李皓感觉到有些不对。 只是正当李皓打算问时，方筱然找了过来，说是要不要一起去趟儿科，看下小宇。 李皓今天正好也还没去过，就跟着一起出发，忘了要问话的事。 另一边，忙完了手头事情的周筱风，此时也按照要求来到了白及的办公室。 前面的谈话和跟谈自觉的没区别，都是问关于李皓的事情，而得到的答案也差不多。 但有区别的是，白及对于周筱风会更信任，而且宋星岩是他们冠脉小组的病人，周筱风是可以全程参与的， 因此白及要求周筱风，一定要特别注意宋星岩的状况，并且想办法试探一下，李皓所说的溶栓方法，具体的治疗效果和限制要求。 同时在周筱风疑问时，解释了自己这么做的原因，溶栓手术本质上是内科的治疗范畴。 而且更重要的是，心内科的很多常见病，例如心肌梗死、冠心病、心绞痛等，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血栓的原因才发病的。 如果以后李皓能治疗这些，无疑就会把一部分本该属于心内科的病人，给分离到了中医科去。 按照白及的那套慕强理论，显然心内科的重要性就会降低，进而影响到他的地位。 此时的周筱风没有经过之后种种事情的洗礼，对白及彻底失望，因此对于白及的要求，还没有拒绝的能力。 只能是答应下来，会帮着盯着李皓，摸清楚李皓对于溶栓治疗的具体思路。 这心里藏着事了，做起事来自然就会受到影响，好在周筱风本身就是个沉默少言的人，所以除了一直盯着他的方筱然，其他人都没怎么察觉，或者说是没太在意。 于是在中午吃饭的时候，方筱然便果断抛下了李皓，主动的找上了周筱风，关心道：“哥，我看你这两天情绪不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不如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你点忙。” 不过周筱风怎么会把方筱然给牵扯到这件麻烦事来，他对于方筱然的想法始终如一。 那就是方筱然年资浅，又刚来东立医院不久，最需要的还是明哲保身。 再加上最近他也发现，方筱然和李皓走的很近，就更不想她为此烦恼了。 “没事，只是有些病人的情况，让我有些担心而已。” 见周筱风这么说，方筱然即使是有些不信，但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而且随着后续听到护士们的聊天，让方筱然知道了宋星岩妈妈对于甲硝锉过敏的执念。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方筱然就查询了一下相关病例记录，结果还真找到了真相。 原来宋星岩还有个双胞胎弟弟宋星辉，当初因为阑尾炎手术住进了东立，术后静滴甲硝锉溶液，出现了速发性休克。 当时的值班医生经验不足，没有能在第一时间识别甲硝锉过敏，耽误了抢救时机，导致宋星辉抢救无效死亡。 在办公室里，一堆人听着这个消息，都是极为震惊的。 毕竟宋星岩妈妈在入院时，除了对甲硝锉过敏的事，有些果断紧张之外，就没有其他特别表现了，这种理性态度，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要换做是其他人，遇到了自己儿子因为这种低级错误而死亡，不在路过医院的时候，吐两口唾沫，都算是好的了。 基于这种信任，林逸更觉得必须要全力以赴，一定要把宋星岩给治好，才能对得起他妈妈的信任。 “李主任，宋星岩的附壁血栓处理的怎么样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做手术安排？” 李皓回道：“进展很顺利，昨天的造影成像，你应该也已经看过了，附壁血栓已经被清除了小半。 我预计的话，再有个三天时间，应该能可以达成预期目标，所以他的手术时间，可以安排在下周。” 林逸说道：“好 ，那我等会去给他做一个评估，确认一下是否可以满足手术条件。” 不过到了最后，林逸还特意把江峻岭给请了出来，让他出面来做了评估。 由科主任出面更能体现出对于宋星岩的重视，而在知道整件事的经过后，江峻岭也乐意配合，并且还专门在宋星岩妈妈面前，再次强调了甲硝锉过敏的事。 因为宋星岩的妈妈是值得这份重视的，无论是之前她的宽容，还是现在的信任。 当然，相比下周宋星岩的手术，这周末小宇的手术，才是当前最要紧的事。 为了手术的顺利进行，陈语专程提前了一天赶来东江，要亲自来盯着术前的各项影像检查，以免忙里出错。 那作为李皓出面请的人，李皓当仁不让的就接下了去机场接人的任务，早早的就等在了机场出口。 没一会工夫，只见一位年过中年，眼神犀利、干练严肃，穿着短款衬衫和狭身裤，颜色偏向素净，打扮简约但不失精致的女性走了出来。 李皓赶忙迎了上去，接过她手中拖着的行李，然后才感慨道：“陈姨，最近医院这么辛苦的吗，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啊？” 没有女生对于夸自己瘦的话，能不高兴，陈语年纪也就和自己老妈张芸差不多，自然也不例外：“就你小子会说话，我也奇怪了，就你这本事，之前那么多年，怎么连个女朋友都没有的。” 李皓苦笑道：“陈姨，你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咱们这么长时间不见，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陈语说道：“那没办法，这次我可是带着任务来的，听你爸说，你这次过来可是承诺了，要带个儿媳妇回去，你妈才同意让你来的。 所以你爸让我来帮他视察一下，看你这边具体进展如何。” 李皓回道：“得，这些个人的事都是小问题，要不咱们还是先回医院，把正事给办了吧。” 第二十九章 渺茫的希望 好不容易的结束掉这个话题，李皓便开车把陈语给带回了东立。 在车上，李皓先给崔静和丛观平发了个消息，告诉他们自己已经接到了人，并说了大概到达时间。 当两人到时，只见丛观平和江峻岭都已经等在了院门外，欢迎着陈语的到来。 作为身兼心外和儿科两重身份，并且是行业内知名度极高的安贞医院小儿心脏中心外科主任，虽然她不认识丛观平、江峻岭，但丛观平、江峻岭却是认识她的。 所以不等李皓的介绍，两人便很是主动的自报了身份。 江峻岭随后说道：“陈教授，感谢您来我们东立医院参与会诊，崔院长本来也是要过来的，只是突然有个手术需要她过去看下，她托我给您说声抱歉。 咱们现在要不就先到休息室坐会，等崔院长那边结束了，就可以回来讨论手术事项。” 陈语说道：“没事，有时间的话，正好可以先去看下病人情况。” 小宇现在还在儿科病房，所以是丛观平出来说话：“好，都陈教授的，我来给您带路。” 经过李皓不断用扬州慢来滋养，小宇的血管缺失虽然没能得到改变，但在身体情况上却有着明显好转。 因为之前在安贞医院的时候，李皓就曾经这样帮陈语调理过不少危重病人，所以陈语在看到详细报告后，很快就认出了李皓的手笔。 在看完病人，去到休息室的时候，陈语不免就对李皓夸道：“你的治疗手段，还是一如往常的有用，说起来自从你不来安贞医院，我是真感觉病人术前术后都没那么顺心了。” 李皓一听这话，立马就一拍大腿，状若遗憾的说道：“是嘛，没想到在您心里，我的重要性有这么大，这话您怎么不早说啊，说了我肯定就留在安贞医院就不走了。” 结果陈语还真就接了话茬：“现在说的也不晚，你想回安贞医院，不还是一句话的事，有我帮你开口，再有你爸和你爷爷支持，给你在中医科安排个位置，总还是办得到的。 至于教学工作虽然麻烦点，但也不是没有办法，首医大我还是认识些人的。” 李皓肯定是不能回去的，毕竟这媳妇都还没定下来：“那可能还是晚了点的，毕竟我现在这边工作都已经展开了，总不能让我当逃兵离开，留下一堆烂摊子让别人收拾吧。 所以虽然是有点可惜，但我也只能是在这继续努力，这样才能不丢你们的脸啊。” 陈语和李军是多少年的老同事和老朋友了，说是看着李皓从小长大的都不为过。 对于李皓的脾气秉性，不说完全了解，但也能猜个大概，因此对于李皓的话，根本不信。 要不是这里还有江峻岭和丛观平在，只怕她非得要呲李皓一脸的。 不过也不需要她发挥，江峻岭就主动接了话：“李主任来我们东立，虽然时间不长，但已经是做出了不少成绩。 不仅参与到了中医科和心脏中心建立的结合小组，承担了相当一部分重要的工作，还发布了几篇极有分量的研究论文。” “江主任就别夸他了，这小子脑瓜子灵通，文笔又好，之前在安贞医院的时候，也是把论文当普通作业一样刷。” 这让其他人别夸，但后面的意思不还是在夸李皓嘛！ 从这里，江峻岭也大致明白了，陈语是真的把李皓视为亲近晚辈的。 所以后面围绕着李皓来东立以后的表现，江峻岭和陈语倒是来了些话题，一直聊到崔静赶来。 崔静的第一句话，便是道歉：“陈教授，实在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陈语则笑道：“没事，一切都是为了病人好，可以理解的。” 崔静随后也没纠结，直接问询道:“那我们现在去会议室，讨论下关于手术的相关细节！” 得到了陈语的确认答复，崔静便向丛观平和江峻岭问道：“那你们通知下监护室、影像科、麻醉、体外的相关人员，现在马上赶去会议室开会。” 这次因为是针对儿童的手术，麻醉剂量的要求与成人完全不同，所以虽然用的是心脏中心的手术室，但麻醉、体外人员都是儿科那边的。 心外这边只有监护室来了人，是于凌云这个护士长、监护室主任汪旭，还有被当作万能钥匙的方筱然。 在之前就已经提前给他们打好了招呼，因此过来的也快。 具体的会议讨论，崔静并没有要过度参与，毕竟这不是她的专业范畴，她也不是那种非要显示存在感的人。 但她作为东道主，又是在场东立职务最高的，自然是坐在主位上。 而崔静则坐在了左首第一个，李皓陪同坐在了左首第二个。 丛观平和江峻岭则分别坐在了右首第一二个，和李皓两人正面相坐。 至于其他人到来时，儿科的人主动坐到了丛观平那边，心外三人自然就坐到了李皓下首。 那在方筱然走过来的时候，李皓很自然的给她指了指旁边的位置。 只不过方筱然并没有真坐下，而是往旁边多走了一步，把那个位置留给了汪旭这个领导，惹得李皓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方筱然自然也是不甘示弱，趁着没人注意也回瞪了过来。 然后就只剩下汪旭在中间有些无语，要不是场上人太多，他是真想起身，把位置空出来让李皓和方筱然互逗去。 另外，注意到这一幕还有陈语，毕竟在场她就和李皓熟，这注意力自然就多放了一些。 这都是过来人，看到李皓的特别反应，她自然明白这代表什么，便不动声色的打量起了方筱然。 这人都齐了，介绍得流程总还是要过一遍得，当江峻岭介绍到方筱然得时候，陈语就把这个名字给记在了心里。 之后得讨论没什么问题，这台手术是由陈语来指导的，具体得手术方案之前也已经有过线上讨论，这次就是具体得细节落实。 总共也没花太多时间，等讨论会结束之后，其他医护都先离开了。 崔静就又带着李皓几人回到了她的院长办公室，发出了晚餐邀请。 “陈教授，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晚餐我都已经安排好，咱们现在就过去吧。” 陈语说道：“不用这么麻烦的，明天还要手术，等会我随便吃点就行。” 崔静回道：“吃个便饭而已，就我们俩，还有江主任、丛主任和李主任，等吃完了饭，就让李主任带你回酒店入住，不会耽误什么的。” 李皓也帮腔道：“对啊，崔院长也是一片好意，您这好不容易来了一次东江，总得要尝尝东江的特色菜吧。” 见李皓这么说了，陈语也不好抹了面子：“行，那就随便吃点。” 饭店是崔院长定的，定之前她就让自己的秘书找过李皓，了解了陈语的口味。 因此整个吃饭的过程，倒也挺愉快的。 而饭桌上，作为两边都算是熟悉的人，李皓是除了病人之外，被聊到最多的话题。 陈语说道：“崔院长，李皓从小就是在我眼皮底下长大的，虽然看着比较成熟，但终究还是年轻。 他要是不小心惹出了什么祸来，你可得及时告诉我，到时让他爸来教训他。” 崔静回道：“不会的，李主任的性格、能力，在心脏中心那可都是一顶一的，从来都没出过什么岔子，不信你问江主任。” 本来之前江峻岭就已经夸过了一遍，现在也只能是继续找优点了：“确实，李主任在心脏中心表现很突出，之前就帮着外科抢救了一个主动脉夹层即将破裂的病人，为外科手术争取到了宝贵时间。 如今还主动请缨，为一个巨大冠状动脉瘤的病人清除附壁血栓，大大降低了手术难度。” 听到有关专业得事，陈语好奇就问了一嘴：“哦，巨大冠状动脉瘤，有多大。” 李皓也明白这个执念，便拿出了手机，找到了血管造影，递给了陈语：“大概有九公分。” 看到影像后，陈语也不由啧啧了两声：“还真是不小，这个手术的难度不低啊，是江主任亲自动手做手术吗？” 江峻岭说道：“没有，这个手术不是我做，而是由心外科林主任做，林主任是曹诺亚教授的学生，是个天才型的手术医生，曾经完成过主动脉瓣二尖瓣幕帘扩大手术。” 主动脉瓣二尖瓣幕帘扩大手术作为心外科最高难度的瓣膜手术之一，整个含金量还是很高的，因此在听到这个之后，陈语对于他的技术也就有了了解。 不由的夸赞了一句：“东立还真是人才辈出，这个林主任年纪多大。” 李皓回道：“林主任比我大四五岁，在手术医生里面，算是很年轻的。” 陈语对于李皓拿自己比较的，然后说人家年轻的事，就有些无语了。 要不是基于这是自家孩子，她是真有锤李皓俩下的冲动。 聊完了天，崔静三人就先离开了，由李皓拉着陈语赶去了定好的酒店。 入住好，帮着把行李放进了房间，李皓便就要告辞了：“陈姨，那你就早点休息，我明天早上八点过来接你去医院。” 陈语说道：“别急，知道我要来，你妈特意让我给你带了点你喜欢吃的，等我把箱子打开，你把东西带回去。” 然后便见陈语从箱子里面，拿出了一个大袋子，装着是塑封好的六必居酱菜、天福号酱肘子这些东西。 看着原先鼓囊囊的箱子，一下子就空出了一大块，李皓无奈笑道：“我妈这也真是，担心我饿着似的，东江又不是什么偏僻地方，至于让您这么辛苦，带这些吃的过来嘛！” 陈语回道：“儿行千里母担忧，虽然我觉得以你这小子的机灵，到哪都不至于饿着，但架不住你一下子跑了这么远，你妈肯定担心你啊。” “哎，这份担心还真是够沉的，这一路辛苦您了。”说完话，李皓把东西给提了起来，才又和陈语告辞。 等把东西放到了车上后，李皓没有直接发动，而是先给张芸打去了电话，把东西收 到的消息，告诉了她。 聊了好一会时间，听完张芸不断叮嘱李皓照顾好自己的话，李皓才开车回家。 对于陈语这位长辈，李皓也是尽心给招待了，一大早就提着自己做的早饭送上了门，并早早的将其送到了医院。 然后陈语到儿科，领着小宇做术前的最后准备，李皓则是完成自己的查房工作。 等李皓这边忙完的时候，小宇的检查也完善的差不多了，已经送来了心脏中心的病房，等着进手术室。 李皓对于手术过程没有什么太大兴趣，倒是林逸的兴致格外盎然，早早的就处理好了杂事，守在了办公室里，准备等会去观摩手术过程。 而且他要是自己守着也就罢了，还非要在李皓旁边待着，想拉李皓一起过去，弄得李皓有些无语。 “心外手术，我没事去看干嘛，我又不用上手术台，就算看会了又能怎么样。” 林逸对这话不以为意，回道：“这我当然知道了，只不过你不是和陈教授很熟嘛！所以我想让你介绍一下我跟陈教授认识下。” 李皓说道：“额，介绍认识倒是没什么，可这有什么用，一个在北京、一个在东江，两个人隔着十万八千里，你又碰不到她。” 林逸回道：“都是一个领域的，陈教授可是研究先心病的专家，我上次不是和你说过，我在做这方面的研究嘛。 这认识之后，说不定就有机会能来请教一下，你就说帮不帮这个忙吧。” 先心病，李皓这下明白，这家伙还是对治疗他哥抱有期望。 只是李皓在心里不得不给他撒泼冷水，因为安贞医院的研究成果，李皓实在是太清楚了。 对于原发性的冠心病，到现在都还没有具体进展，就算是问陈语也没用。 但在面上，李皓不好去说，只能是答应下来，让他自己去撞个南墙：“行，那你先去观摩手术过程，等会我这边忙完了就过去，给你介绍下陈教授。” 第三十章 君子六艺 小宇的手术做的很顺利，根据林逸和李皓几人的描述，那叫一个赏心悦目，行云流水。 李皓听后笑道：“你要拍马屁的话，还是等会见到陈教授再说吧，我可没工夫帮你转述。” 林逸就不乐意了，回道：“什么拍马屁，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陈教授的技术确实厉害啊。” 李皓继续说道：“对，就是要这样，显得特别的真诚，真没想到林主任还有这天赋。” 林逸这人也不经逗，此时就只能是无力的辩驳道：“我没有……” 惹得方筱然在旁边一下子就笑出了声，但很快就止住了，并且低声咳了两声，向李皓提醒。 李皓这时已经察觉到了，陈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手术室出来，绕到了自己背后。 赶忙笑着说道：“看你紧张的，刚刚就是和你开玩笑，陈教授的水平，我还能不知道吗。 那可是在北京、在全国都能数得上号，技术高超、医德优良的好医生。” 只听陈语的声音，从李皓背后悠悠传来：“是嘛，没想到你对我评价挺高啊。” 这时李皓才装作刚发现陈语一样，转头回道：“那必须的，您是了解我的，我可从来都是实话实说，童叟无欺的。” “呵呵。”正是因为了解，陈语才知道这童叟无欺就是个笑话。 不过她也没空和李皓计较，说道：“病人的手术已经完成，现在可以转送来监护室，该你接手了。 术中探查没有发现其他心血管畸形的情况，手术完成度很高，虽然在止血后有少量针眼渗血，但也及时采取了压迫止血。 后续在监护室要加强心功能及循环支持治疗，注意防治肺部并发症的产生，严密监护和及时处理心律失常。 这些之前你都有操作过，应该没什么问题，如果有意外情况，及时联系我。” 李皓回道：“明白，监护室这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儿科的医护已经到了，随时可以接收病人。” 陈语说道：“那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我下午飞机回北京，到时你就不用特地送了，在医院照看着，免得有什么意外情况。” 李皓和陈语的关系本来就够好，自然也没有必要那么客气：“行，那到时让崔院长另外安排人。” 看着李皓这边是聊的热闹，好像把自己的事给忘了，林逸只能是上前站到了李皓旁边，给了一个眼神示意，让李皓给介绍下。 李皓会意后，就指着林逸介绍道：“对了，我和您介绍一下，这位就昨天提到过的，心外科的林逸林主任，他刚刚一直在看您的手术过程，那真是佩服的不得了。” 林逸接话夸道：“是啊，您在手术室里就像一位艺术家，每一下动作都恰到好处，不留半分瑕疵，真是值得我好好学习。” 林逸这个人说话的态度，总是能让人觉得诚恳，因此陈语也是笑道：“没有，林主任也很厉害啊，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都还没有把握去完成主动脉瓣二尖瓣幕帘扩大手术。 时代在进步，我只是比你们多了几年经验，好好加油，以后一定能超越我们这代人的。” 本来陈语也就是客气客气，但没成想林逸还当真了，直接回道：“嗯，我一定会为此努力的，不辜负陈主任的期望。 另外我还想冒昧请求，能不能加下您的微信，以后可以向你请教一些问题。” 李皓看着林逸这表现也是不禁摇头，也就是陈语脾气好，换做要是白及那样的人，听到你说要超过他，不得给你小鞋穿啊。 陈语回道：“好啊，不过这会手机也没在身上，到时让李皓把你微信推给我，我通过一下。” 李皓应承道：“好，这事我记得了，等会拿了手机就来推。” 正说着话的工夫，手术室那边已经做好了收尾，把小宇给推进了监护室，因此几人的对话也就终结掉了。 小宇的病床位置，是被安排在最靠边的位置，因为独立设置了一个监护台，24小时都有一位儿科护士监护，这样也方便减少和其他病人的接触机会。 在医生方面，白天倒没什么，反正医生都在医院，随时可以呼叫。 只是在晚上，儿科会安排了一位主治医生过来，在心脏中心值班，应付突发情况。 至于心脏中心这方面，李皓、方筱然、汪旭今晚都在，毕竟刚手术完还没通过危险期。 等过了这个阶段，后面就不需要这么的严防死守了。 一切安置妥当后，时间差不多又到了中午，崔静才带着白及、丛观平赶了过来，请陈语过去吃饭。 只不过陈语推辞道：“崔院长，你们不用客气的，中午让李皓陪我在你们食堂吃点就行，正好还能有时间观察下病人情况。 再者我下午还得要赶飞机回北京，就别这么麻烦的来回跑了。” 崔静倒是能看出来，陈语这说的是真心话，她本身也是做技术出身，对于应付客套也不喜欢。 所以便就没有再纠结：“好 ，那就在食堂，江主任，麻烦你去帮忙去打个招呼。” 江峻岭答应一声后，便就先离开了，崔静和丛观平则留了下来。 至于其他的医护人员，此时自然是各自开始忙着自己的活，免得在崔静面前站着，显得自己很空的样子。 林逸是第一个跑掉的，剩下监护室的人各司其职，其他医生也都离开了监护室。 在交流的时候，主要是陈语在讲解后期监护事项，只是李皓有些不明白，她在讲解的时候，为什么总是把方筱然放在旁边。 等到江峻岭那边回了消息，这个讲解才算是停止，崔静喊上陈语、李皓要一同过去。 结果陈语这还要拉上方筱然：“方医生，你中午也还没吃饭，要不跟我们一起过去吃吧，崔院长，你觉得怎么样。” 突然被这么一问，方筱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很自然便看向了崔静，谁让她是在场最大的人。 崔静还没太明白，陈语这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但只是带上一个人吃饭，也不是大事，肯定没有不应允的道理。 见崔静答应后，陈语果断就没再给方筱然机会，直接帮方筱然做了决定。 方筱然这时没法说不，就只能是跟着一起走了，只是这个步数刻意走的慢了些，拖到了最后和李皓并排，想从李皓这问下情况。 李皓现在也看出了什么，毕竟能让陈语对方筱然另眼相看的，应该也就只有自己了。 只是有些想不明白，自己也没在她面前暴露什么，她是从哪看出来的，女人的第六感。 但对着方筱然，李皓却没直接说，因为自己这都没有挑明，只能是说道：“可能是有眼缘，觉得你看着顺眼。” 方筱然对于这个答案，显然是不太满意的，只不过自己也想不出什么来。 而显然，陈语对于方筱然的关注还不止于此，不仅在吃饭的时候多番关心，还在崔静说下午安排送人的时候，突然开口：“其实我觉得跟方医生特别投缘，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让方医生下午送我啊。” 本来还想着陈语反正马上要走，所以就无所谓的李皓不由插话起来，鬼知道不在自己面前，陈语会和方筱然说什么。 虽然李皓自觉从小到大，也没做过什么糗事，但难保她不会深加工啊。 “方医生可是监护室的主力，下午不一定有时间，要不还是请其他人吧。” 陈语既然开了口，就没有那么容易放弃：“下午你不是还在吗？当初在安贞医院的时候，你一个人在监护室照应十几个病人都没事。 再者说永存动脉干的病人，你又不是没监护过，无非就是多费点心呗。” 同时她也知道，和李皓陷入口舌之争没有意义，所以就直接向崔静说话：“崔院长，你觉得可以吗？” 到这里，崔静也是有点咂摸出味了，就说道：“只要筱然自己愿意就行，我这边没问题的。” 那崔静都说没问题了，方筱然还不至于真头铁的说不同意，便答应了下来。 吃过饭后，陈语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先回监护室看了一下小宇的情况。 然后就被李皓给特意拉到了旁边，说道：“陈姨，你这非要带上筱然，是要闹哪出啊，我可是没得罪过您。” “哟，筱然，叫的还挺亲近的嘛，看来我是没有猜错了。”陈语笑着调笑了一句，就又说道：“也没什么，只是想了解一下这个姑娘，毕竟我也是带着任务来的，回去总得有点收获，好和你爸妈说吧。” 李皓说道：“那是不是有点太早了，我这苗头可都还没完全点着呢？” 陈语笑道：“那只能说明你进展不行，我看人家姑娘对你的感觉不差，等会我来帮你说说好话，给你加速一下。” 李皓赶忙打断她的想法：“别，陈姨，你要不还是让我自由发展一下，拔苗助长可不健康，容易颗粒无收啊。” 陈语则语带坚定：“不，你要相信自己，我觉得你是有起死回生的本事的，而且老爷子等着孙媳妇都等多久了，哪有工夫让你拖拖拉拉的。 加把油，争取今年过年就把人给带回来，让你爷爷能高兴高兴。” 然后再不等李皓说话，便直接去把方筱然给喊了来，说是要提前去酒店拿下行李。 对于这个局面，李皓暂时也只能是任其发展了，反正陈语也不会真有什么坏心思。 而实际上也是，在车上的时候，陈语在套完话，知道了方筱然的家庭情况之后，就把话题引到了李皓身上。 “李皓来东立也有一段时间了，你觉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方筱然和陈语又不熟，自然不会一上来就推心置腹，而是答官话道：“李主任性格和能力都非常好，在病人和同事里，都有很好的人缘。” 并随后就开始了反问，免得多说多错的局面：“对了，您和李主任很熟悉吗？” “那肯定熟悉了，他还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被他爸带到过医院，可以说是在我眼皮底下长大的。 说起来，对于他工作上的事，我是真的不担心，因为他从小就成熟的很。 别的小孩还在地里打滚的时候，他就已经抱着书本在读了，之后上了学就更是如此，从来都是别人家的孩子。 而且不光是死读书，他运动细胞也很不错，尤其是马术和射箭，那都是有专业运动员水准。” 方筱然听到这个，有些惊诧道：“李主任这么厉害的吗？” “那还能有假，他当时说是要保持君子六艺，要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所以他家就给他报了名去学。 结果他这人聪明啊，一上手就学会了，还被他的俱乐部教练拉着去参加了不少比赛，有些成绩都是能打破国际记录的。 当时还有国家队的教练来找过他，想让他加入国家队效力，只是因为他坚定想要学医才拒绝的。” 方筱然这下就更吃惊了：“啊，这还真是想不到，李主任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本事，以前真没听他说过。” 夸过了李皓的能力后，陈语立马就画风一转：“对啊，他这人也就是低调惯了，所以啊，才到这么大年纪，连一个女朋友都没能给家里带回去过。 你是不知道，李皓还真是三代单传，家里为这事也是急得要死，所以我还得请你帮个忙？” 方筱然惊呼道：“啊，这事我能帮得上什么忙？” 陈语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让你帮着注意一下，看医院里面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女生，有的话就帮着给李皓撮合一下。” 然后就又是一声惊呼“啊”，只不过这次话语中的含义就有些复杂，似乎是带了些失望，认为这是陈语都没看上自己。 而这也是陈语想要的效果，先抑后扬的老套路。 “至于标准的话，我觉得像方医生你这样的就最好了。”说完，陈语赶忙又道歉道：“哦，不好意思，还没问你，你有没有男朋友啊。” 第三十一章 滋长情愫 方筱然被问的有些不好意思，吞吐了一下，才回道：“还没有。” 陈语从方筱然的表现里面，了解到了情况之后，就没有再继续追问。 转而又开始聊起了其他事，就这么一直到了机场，在临走之前，陈语还不忘加了方筱然的微信。 等回到北京之后，陈语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了李军，告诉了他这个好消息，然后这一大家子就都知道了。 要不是他们脑子里面还存了点理智，差点就全员出动，来东江直接督战。 不过即使如此，李皓还是当晚，接到了张芸代表带来的电话，要求李皓要发扬不畏艰难的风格，早日把人给追到手，最好是过年就能带回家的那种。 虽然李皓从来不认为陈语能保守得住秘密，但这速度也是真的够快。 好歹是做完了一台三个多小时的高难度手术，又加上长途奔波，结果都还不能影响她传递八卦的速度。 在这满心无语的同时，李皓也只能是敷衍的说了几声好，然后就借着病人有事，挂断了电话。 反正这一大家子都是医生，对于处理病人是最重要的事实，都有很深刻认知的，谁也不能说什么。 回到监护室，李皓就找到之前还没来得及问询情况的方筱然，询问道：“你送陈教授的路上，她有和你说什么吗？” 方筱然回道：“也没聊什么，就是陈教授顺嘴和我说了下，你以前的一些事情，真没想到你骑马和射箭还能有那么厉害。” 对于自己在骑射的本事，李皓还是很有信心的：“小本事，东江这边的马场、射箭馆我不熟，等以后有空了，带你去北京玩，或者可以直接去内蒙，让你见识下，什么是纵马草原、骑射无双。” “哦……”方筱然特意拉长了语调，反问道：“这算是你在邀请我吗？” 李皓承诺道：“当然，很郑重的邀请，我可以再给你单独来一封邀请函。” 眼珠子一转，方筱然笑着说道：“那我可得好好想想，毕竟我的假期可是很宝贵的。” 虽然没有得到答案，但看这个态度，李皓就知道现在就已经是临门一脚了，所以李皓也并没有急着要答案。 一晚上过去，小宇这边的恢复情况比起预期要好，呼吸循环已经彻底稳定了下来，虽然还不算是度过了危险期，但总体发展总还是乐观的。 后续只要监测心律正常，血管没有大量血栓产生，基本上就能确定可以让他安稳过关。 辛苦了一夜，连续给小宇输了几次扬州慢护体，让本来精力充沛的李皓，都有了一丝疲惫。 于是在交完班后，李皓便选择了在办公室闭目运功，毕竟在短时间恢复精力上，打坐练功可比起睡觉要有效多了。 结果方筱然过来，打断了李皓的锻炼：“你还没吃早饭吧，我在食堂给你带了点吃的，吃完你到休息室眯下吧，总比在办公室坐着舒服。” 对于方筱然的关心，李皓自然是很高兴的就收了下来：“好，不过你也别光说我了，你自己也是一晚上没睡好，等会回家的时候，可别疲劳驾驶了。” 随后就又伸出了右手，并向上勾了勾，示意方筱然把手放上来。 方筱然不明所以，但基于对李皓的信任，还是顺从的手给放了上来。 李皓不经意的笑了一下，随后便开始给她渡入真气，让她能在回家的路上，保持清醒，毕竟疲劳驾驶还是有些危险的。 之前帮着她解酒的时候，她就感受过这种真气入体的感觉，因此好奇的问道：“你给我输气干什么，我又没喝酒。” 李皓笑道：“谁说是给你解酒，这是要给你提神醒脑，你没有觉得整个人清醒多了吗？” 方筱然闻言摇了摇脑袋，那样子倒还真是挺可爱的，让李皓在停手之后，都不由自主的便把手伸过去想揉一揉。 只是刚揉了两下，就被方筱然给打了下去，并怒目道：“你干嘛呢？” 李皓两手一摊，笑着回道：“看你太可爱了，情不自禁。” 方筱然这下态度一下子就软和了下来，与李皓四目相对间，些许情愫也是开始滋养。 只是很快就被一个声音给打破了:“李主任，我们林主任请你过去会议室，商量一下有关宋星岩手术的事。” 方筱然见状，猛然回过神来：“我先回家休息了，你自己注意。” 说完立马就跑掉了，连招呼都没跟刘栋打，就直接擦身过去。 李皓倒是给他打了招呼，并在路过他的时候，还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你很好！很好！” 刘栋也不傻，当然听出了这是反话，当即向一直坐在墙角位置的赵瑜亮问道：“赵主任，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赵瑜亮笑着解释道：“没有，你只是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了而已，和你说什么没关系。 记得今天躲李主任远一点，否则我怕你倒霉。” 刘栋再一回想刚刚的情况，好似是想到了什么，当即也顾 不得倒霉的事，询问道：“刚刚是不是李主任和方医生做了什么？” 赵瑜亮回道：“别这么八卦，林主任喊你来叫人，你不赶紧回去，小心得罪完李主任，再把林主任也给惹了。” 刘栋想着确实要赶回了，说道：“行，那中午我请你吃饭，你到时再和我说。” 赵瑜亮却没答应：“我哪有那个闲工夫，我还得陪护士长吃饭呢？” 刘栋依然没有放弃：“没事，我一起请了，中午二食堂见，就这么说定了。” 他这为了八卦，显然是不惜要下血本了，不过好在他还记得要躲着点李皓。 开会时是没办法，在散会后那是第一个就闪了，连找赵瑜亮都不敢来办公室，还是直接发的微信消息。 不过他的逃避倒也是有了效果，因为林逸在散会后找到李皓，说自己今天晚上要去趟曹诺亚家里，想邀请李皓一起过去，正好帮着再看看恢复情况。 李皓也能明白他的意思，在答应陪同之后，却还是说道：“中风导致的一些器质性病变，是无法完全修复的，至少在现在是这样。 这方面不仅是我，换做其他人，包括我外公过来也是一样，有的时候只能接受现实。” 林逸回道：“人力终有时而穷，这生病总不可能真的以人的意志做转变，这点我明白，曹老师想来也是明白的。 只不过明白和接受总要有个过程，这中间总还是要你辛苦一下的。” 李皓点了点头：“行，那等会看下小宇的情况，要是没有波动的话，晚上下班后，我就去找你。” 第三十二章 情同父子和心思歹毒 小宇这边还是很争气的，各种生命体征都非常平稳，因此李皓就找到了林逸。 因为曹诺亚的事情，没多少知道，所以两人说话特意到楼道里面。 听到李皓说今天跟他一起去曹诺亚家拜访，林逸立马回道：“好，那咱们下班就走，正好到曹老师家里吃饭，我等会和师母说一声，让多做两个菜。” 李皓对吃不吃饭倒无所谓，只是嘴上还是得客气两声，走个流程：“这是不是太麻烦了，吃完饭去不也一样的嘛！” 林逸立马劝道：“没事，我师母之前就说了，想请你吃顿饭，感谢你治疗曹老师的，你要不去的话，我还得平白受些埋怨。 而且我师母的手艺好极了，尤其是酥丸、酿豆腐，比起一般饭店都好吃，你不尝尝可真的有些可惜了。” 就坡下驴，李皓就答应了：“行吧，那我就去尝尝。” 林逸这就高兴了，回道：“这就对了，那就下班见，我先去忙了，还有病人那要去看看。” 说完话，林逸就直接走楼梯去了七楼病房，而李皓则是推开门，准备回办公室去。 结果这刚出来，就见迎面撞来一人，要不是李皓反应快，发现是方筱然，绝对直接一个闪身让她撞在墙上。 但既然是方筱然，李皓就没有躲，而是让她结结实实的撞在了胸口，然后便听到了哎呦一声，并伴随着往后跌倒的身影。 然后李皓再揽腰一怀，完美的就将她给立住了。 不过李皓没有装霸总的恶趣味，所以很快就松开了手。 这时方筱然也反应了过来，有些羞怒的说道：“你怎么这么硬，给我给撞疼的。” 说着还不住的用手揉了揉脑袋，那可爱的样子，让李皓看着直笑。 “你还恶人先告状，我都没说你呢，这么着急忙慌的，是要干嘛呢。 而且这不还没到上班时间嘛，怎么还突然来医院了。” 这下方筱然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啊，是护士长叫我。” 然后甩下一句，我先回监护室，等会再来找你算账，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李皓扭头就把这事给忘了，倒是方筱然挺记仇的，在李皓下班前到监护室看望小宇的时候，那一副本来带着笑容的脸，刷的就冷了起来。 于凌云看到这一幕，笑道：“李主任，你怎么惹我们筱然生气了。” 李皓无奈摊手，说道：“所以我这不是来负荆请罪了，方医生，要不你看在我心诚的份上，再给我个机会，让我做顿大餐赔罪，好不好？” 可能是想到了李皓的厨艺，方筱然这边脸上的冰块，多少是融化了些。 于是李皓再接再厉：“两顿……三顿……” 到这里，方筱然也是开了口：“那就三顿，这回我要自己点菜。” “没问题，提前一天把菜单给我，满汉全席都给你做出来。” 于凌云看着这一幕，脸上顿时就出现了一股姨母笑，还特意找了个理由，把旁边还想凑热闹的护士给带走了。 把责任的事情解决好了，方筱然接下来又问了一个问题。 “对了，你和林主任最近关系怎么突然好起来了，之前有好几次，都看见你们俩一起下班离开。” 既然曹诺亚那边不想其他人知道，李皓自然也不会说，便回道：“这个嘛……，是个秘密。” 本来听着李皓刻意拉长的声音，方筱然还以为能听到什么大瓜呢，结果突然来了个这，顿时就给翻了个白眼。 不过终究就是点好奇心，想知道下李皓是怎么搞定，林逸这个刺头的。 现在李皓既然不想说，她也没有再穷追不舍。 等到了下班时间，林逸准时的在办公室，找到了李皓，然后就开车前往了曹诺亚的家里。 当然，中途路过超市的时候，李皓下车去买了点东西，毕竟第一次去人家里拜访，空手上门总归是不太礼貌。 到了地方，林逸熟门熟路的敲响了房门，是曹诺亚夫人开的门。 见到李皓提着东西，便说道：“你直接来就行，怎么还带东西过来了。” 李皓笑道：“也没带什么，林主任今天说的突然，就在路上买的一些水果和营养品，让您和曹教授留下来吃。” 林逸此时也补充道：“对啊，我陪着李主任去买的，也没什么贵重东西，您就收着吧。” 曹教授夫人这才接下了东西，并说道：“行，那我就收下了，这边还有几个菜要做，你曹老师在卧室里，你带着李主任过去坐。” 林逸也没见外，得了吩咐就把李皓领了过去。 卧室房门是打开的，曹诺亚正在这里用镊子勾着针线，给普通缝合表皮。 看着倒也算是利索，整个缝合并没有大的错误，但只要多观察一些就能发现。 曹诺亚的缝合过程中，手在操作过程中，会间断性的发生不受控制的震颤。 这种反应动作不大，对于日常生活其实没 什么影响，但对于要求手部稳定的手术医生，却是极为致命的。 尤其是像曹诺亚，他要做的都是难度极高的心脏手术，那真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这轻轻的一颤，很可能就会划拨心脏血管，造成难以挽回的影响。 林逸脸色暗了一下，但很快就又装作没事样，出声说道：“曹老师，您就别再忙，李主任可已经到了。” 曹诺亚放下了手里的镊子，转头笑道：“李主任来了，快坐，我早就想来感谢你的，要不是有你，我只怕也没有这么快能恢复。” 李皓笑道：“曹教授客气了，您是前辈，我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也是应该的。 要不现在我帮您再切个脉，看看您最近恢复的怎么样了。” “好啊。”曹诺亚笑着就把手放在了桌子上，并让林逸帮着给李皓拖了个椅子过来。 李皓先是用了四诊合参，然后又用扬州慢做了更深层次的探查，最终结果和之前想的一样。 那就是曹诺亚现在的阶段，就已经是恢复的最好的状态了，再要有更进一步的好转，就不是医药的问题。 不过对着曹诺亚，肯定是不能这么说的：“曹教授这段时间确实恢复的很好，不过还是要注意劳逸结合，不能太劳累了，否则事倍功半。” 林逸接话道：“对啊，您不用这么心急的，恢复的事也要一步一步来，您之前可是一直教育我，一口是吃不成大胖子的，现在怎么到自己身上，就全都忘了呢。” 曹诺亚听后也是指着林逸笑道：“你啊！现在倒是还教育起我来了。” 看着面前这副温馨场景，李皓不由想起了剧中，白及也和周筱风说过这样的话，只是那个气氛，却是白及满腔愤怒的样子。 都是师徒说话，却完全是两种模样，果然这人和人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想到这，李皓不由就想起之前调查的结果，白及确实早就已经和这些医药代表给勾结了起来。 只不过白及这个人多少还是有些爱惜羽毛的，根据李皓的调查，他倒还真没有直接收过钱。 或者说在白及心里，权力和名望才是他真正想要的东西，这些年他和医药公司合作拿来的钱，只有很小一部分是生活花费。 剩下大部分都用来了疏通关系，不仅是各种评选，还有课题申报，申请基金之类的，都花了不少。 李皓现在已经掌握到了一些证据，虽然不多，但用来当作翘板，用来吸引有关部门的注意，已经是足够了。 唯一有所欠缺的，就是李皓还没能找到一个，能主动献身进行举报，吸引注意力的人。 当然，李皓也可以选择匿名举报，只是现在还没到医药领域监察最严格的时候。 单纯只是把东西给交出去，李皓担心会得不到重视，到时再想来第二次，反而麻烦。 不过好在，李皓如今也有了目标，那就是在东立心内科，现有的四个副主任里面找。 权力之争在哪都是存在的，三甲医院的重点科室主任，对于大部分医生来说，都是很香的位置。 白及这个科主任做的稳当，自然会挡别人的路，只不过选谁比较合适，李皓还得要再看一下。 而且如果有机会的话，李皓还想着能不能插上一手，换一个对自己比较有好处的人选。 毕竟因为自家父亲和爷爷的关系，李家在心脏领域的亲朋故旧也是不少。 虽然这些人不在东江，但科室领导空降任职的多了，只要操作得当，机会还是有的。 李皓这想的正有些入神，就被林逸给喊醒了：“我师母叫我们过去吃饭了，你刚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 “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一些琐事，不重要。” 林逸也没太在意，随后便要扶着曹诺亚起身，只是被曹诺亚给甩开了：“我还没到那个年纪，能自己走。” 曹诺亚夫人这手艺确实不错，满分十分的话，在李皓这里能打个八分，家常气十足。 吃过饭后，李皓没有再过多停留，只简单说了会话，便就离开了。 林逸也和李皓一块走了，正好让李皓开车送他回家。 在车上，林逸问道：“你今天也重新诊过脉了，真的没有其他办法吗？” 李皓回道：“没有，如果说曹教授还年轻的话，或者通过自行修炼气功，以自身之力滋养，或许还能有奇迹。 但根据我们现在总结的经验，年纪超过四十五岁，基本上在气功学上，就很难有所成绩。” 林逸追问道：“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可以，别人就不行。” 李皓解释道：“你可以这么理解，每个人的气在生成的时候，就会沾染这个人的属性，可以生成一把专属于自己的钥匙。 而人体本身就是个大宝库，打开之后就会某种奇异的变化，但打开却只有自己生成的那把钥匙才行，其他人都不匹配。” 林逸摇了摇头：“听着合理，但是不是太玄乎了，那你打 开这个宝库后，有什么变化呢。” 李皓对此没有再过多解释下去：“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如果你真想知道，不如自己也来学一学，对你会有好处的。” “算了吧，我这一天天都忙成什么了，你又不是没看到，哪有空来学习这个。” 把林逸送到了地方，李皓便返回了家中，不过回来之后，李皓并没有直接休息，而是准备起了第二天的食材。 反正李皓现在每天也不需要太多的睡眠时间，有深厚扬州慢内力做支撑，恢复精力的速度比起一般人可是要强得多。 天亮上班，李皓带着自己做好的爱心早餐，先把早餐放到了监护室的休息室内。 然后就进来，找到了正在护士台这的方筱然。 见李皓这么早就到了，方筱然还以为李皓这是担心小宇，便说道：“小宇的情况很好，心率、血压都正常，有事我们会找你的，你不用这么早过来的。” 李皓笑道：“这我当然知道，所以我过来，主要是送早餐，已经放在休息室了，你还记得我上次给你带早饭的那个保温盒吧。” 方筱然这还在愣神的时候，旁边听到的小护士倒是先说了话：“李主任，你这可就有点偏心了，就只有方医生有早饭吗？” 李皓笑道：“对啊，你总不能让我给每个人都做吧，那我也忙不过来不是。” 这下小护士抓住了重点：“哦……，还是李主任您亲手做的？” 方筱然听着这话，怎么越说越不对了，赶紧打断道：“晨晨，护士长不是交代过，要定时到十床去做记录嘛，现在也快到时间了，你赶紧去吧。” 小护士也知道这是要支开自己，不过她也没想在这当电灯泡，便提着板子就走了。 等人走后，方筱然问道：“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送早餐了，还特意跑这来和我说。” 李皓笑道：“不是你要我赔罪的嘛，而且这有什么特意的，难不成你还想让我跟个特务接头似的，神神秘秘的过来告诉你不成。” 方筱然回道：“那倒是不用，只不过你这……” 剩下的话，方筱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她现在也不知道，是该高兴李皓能送的光明正大，还是说他太招摇。 第三十三章 讨好丈母娘 对于这番纠结，李皓并没有太在意，又交代了两句，让方筱然得了空就去吃，别让饭凉了之后，就回去开早会了。 中医科开完，又是心脏中心的，在会上确认了宋星岩的手术时间，在周三进行。 有李皓一路护持，宋星岩的状况极为稳定，没有出现突发情况，可以正常等待手术。 这对于宋星岩倒是好事，毕竟安全系数更高，但也相对的，让林逸少了个高光时刻。 不过想来林逸就算知道情况，也不会在意这点虚名，只是让他少了一个反思的机会，倒真是有点可惜。 只能看之后，还有没有类似的情况，能让他明白到团队的重要性。 另外，晏晖作为vip的存在，这周也迎来了正式出院的时候。 这回没有因为医院，而导致产生什么波折，所以该有的宣传还是要做一下的。 崔静就安排了一下，到时候她自己和江峻岭，会同结合小组和冠脉小组的成员，一起拍个欢送出院的照片，交给宣传科。 开完会后，李皓先去监护室查房，这时方筱然并不在这里，应该是已经下班走了。 于是李皓便打算直接去普通病房，结果在护士台填病人信息的时候，就被于凌云给叫住了。 “没想到李主任的手艺这么好，上回筱然带过来的早餐，应该也是你做的吧！你这惦记的可真够早的。”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不很正常的事情嘛！” 于凌云也没想到，李皓能把这事说的这么坦然，当即就举起了大拇指：“行，果然不愧是李主任，这还真是直接。” 李皓耸肩笑了笑，便离开了监护室，把普通病房检查了一遍之后，最后才到了晏晖这，告知了他明天就能出院。 一听这话，晏晖那真是立马就精神了：“终于能解脱了，这医院住的是真的太难受了，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现在我可太怀念家里的床了。” 李皓闻声笑道：“那晏总回家之后，一定得注意健康饮食、适当运动、规律作息，定时回来复查，只有保持健康，你才能不要再遭这罪。” 晏晖夫人是一直在陪护的，立时回道：“您放心，李主任，我回去就盯着他，好好的注意身体健康。 另外我想问您一下，到时回来做复查的话，还是直接找您吗？” “到时你们挂林主任的号就行，本来手术也是他完成的，我在心脏中心没有门诊。” 晏晖这下就有些不好了，问道：“可我们就信你李主任，复查的话，也是想找您的。” 李皓回道：“也行，那到时你们挂中医科的号，我一般每周都会有两天的门诊。” 得了这个答复，晏晖才开始恢复过来：“那就这么说定了，另外我可以加一下您微信吗？这样以后有问题，也方便联系。” 李皓没有拒绝，加好了之后，李皓说道：“我还有其他病人要看，你们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在把晏晖给送走了之后，宋星岩做手术的日子也就到了。 这回各种指征都在安全范围内，手术团队也都是老人，所以周筱风也就没有再薅麻醉、体外循环的主任来坐镇。 最终结果也确实顺利，整个手术过程只花费了不到三个小时，相比于同等病症而言，可以说是神速了。 而反应到病人及家属身上，那就是创伤性的缩小，和宋星岩妈妈不会再忍受那么长时间的煎熬。 冠状动脉摘除后，本来的康复速度就非常大，李皓也就没有再次插手的打算。 而是把时间给空出来，用来以这次清除附壁血栓为课题，撰写一篇新的论文。 同时按照崔静的要求，为即将召开的心脏中心金秋论坛，准备发言稿。 没错，就是在霜降那天，周筱风生日时候，举办的那个金秋论坛。 只不过这次的主讲人从林逸，换成了李皓，毕竟相比起他正常的完成手术，李皓所做的工作，更富有技术难题，同时也更为新颖，自然更具有重要性。 然后这时林逸这人的优点就体现了，他不会像白及那样，心里只有自己的那一幅小算盘，而选择去拖后腿。 反而是主动帮忙，给李皓提供相应的术中数据，来更好的体现清除附壁血栓的成效，及对于手术成功实施的作用。 那李皓自然也愿意投桃报李，在报告中把林逸也给好好的描绘了一下。 到了论坛举办的那一天，李皓难得的穿了一回正装，开车来到了会场。 这时时间还早，会场上的嘉宾也没来几个，崔静也就没急着在外面硬接，而是在里面陪人聊天。 见李皓到了，崔静便把李皓给叫了过去，介绍人认识，都是东江这边心脏领域的专家。 这种小场面，李皓那是驾轻就熟，很快就顺着他们的问题，接过了话题主导权，开始了中医宣传。 这聊着聊着，崔静就发现这人是越聚越多，好像是没她发挥的空间了。 就干脆退 了出来，把场中心让给了李皓，自己则来到了厅外等着接待嘉宾得了。 后续随着时间越来越接近开始时间，人来的也是越来越多。 这些人中又有一部分，看着热闹也加入到了李皓的宣传会中，倒是让那些坐在自己位置上的人，成了少数群体。 弄得崔静不得不来干预一下，说论坛马上要开始了，请大家到各自位置上坐好，同时也给李皓一些时间，做宣讲准备。 不过在解散之前，李皓主动掏出了手机，提出建一个交流群，方便以后沟通。 在这种情况下，肯定不会有人主动反对，所以李皓顺理成章的就加了两个好友，这是之前在谈话中，李皓找到的，对于中医治疗最有兴趣的两个人。 然后通过他们互相拉人，就把在场的人都给拉了进来，甚至还有多的。 弄好了这事，李皓便先就告辞，回到了主席台旁边的位置上。 此时林逸早就在这里等着了，看到李皓过来，直接就鼓掌道：“真没想到，你这交际能力，是强的没话说啊。 我在东江当了这么久的医生，估计认识的同行，还没你这一天认识的多。” “你啊，就是被曹教授给惯坏了，凡是有什么为难的，曹教授都直接帮你处理了，才让你少了和同行交流的经验。” 林逸对这话明显不同意：“做外科医生的，只要手术做的好，不就行了吗，要是天天想着人情世故，这手术还怎么做。” “你这话就偏颇了，让你正常去和同行接触，怎么就成了人情世故，外科医生要是不会团队协作，你早晚得吃个大亏的。 而且多认识一些同行，也没有坏处，每个人的擅长点不同，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互相帮忙。 你以后总是要独当一面，难道你能保证自己遇到的病人，都是自己能独立处理的！” 在没真的撞到南墙之前，林逸这个性子是学不会转弯的，所以对于李皓的这番话，他终究是没放到心上。 等到了预定的开始时间，崔静代表心脏中心上台，正式宣布论坛开始。 前面过了几个新课题后，就到了林逸的上台时间，说完了正常的手术信息，就直接下台，也没了那让曹诺亚欣慰的感谢环节。 而与之成正比的就是压轴的李皓，那绝对是一个不漏，主打的就是雨露均沾，该感谢的不该感谢的，都有理有据的说了一个遍。 会开完了，接下来便是自助餐环节，对于这里的餐点，李皓显然是没什么兴趣的。 所以李皓便转换了目标，准备去找到方竹青。 林逸这里的成长已经被自己打断了，而且还是不好接起来的那种。 那周筱风这边，自己总还是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免得这跑进来，光给捣乱，也确实说不过去。 于是在白及盯上方竹青之前，李皓果断就先走了过去：“方教授，您这看着气色比起上回的状态还好，那真是容光焕发，您这平常都是怎么保养的。” 听到夸奖，方竹青笑道：“哪有什么保养，就是平常陪着筱然做做运动而已，另外还得感谢你的护肤霜，筱然带回家给我试了一下，效果是真的挺好的。” 李皓笑道：“是嘛，那我下回再做点，让筱然带回去给您，毕竟今天已经是霜降了，冬天天气干燥，对皮肤不好，正好我那护肤霜就有修复效果。” 方竹青根据近期对方筱然的观察，早就察觉出李皓和她的关系进展不错。 “也不用让筱然带着，下回你有空的话，可以来家里坐坐，顺手带过来就行了，正好我还听筱然说，你做饭的手艺不错，也让我来尝尝！” “好啊，那真是我的荣幸了。” 对于这个欢迎的态度，李皓还是挺高兴的，只是这并不是李皓过来的目的。 当说出今天是霜降的时候，李皓就是想提醒方竹青，今天是周筱风的生日，撮合一下他们母子俩。 所以李皓只能是再发挥一下，正好他们俩说话的位置，正对着大门口。 周筱风不想和方竹青打交道，便想要离开，尤其是在走到两人旁边时，还特意加快了速度。 只不过李皓能让他这么轻易的走了，直接就喊住了：“周主任，你走的这么快干嘛，是医院里有什么急事吗？” 突然被这么叫名字，周筱风也是不得不停下了脚步，回道：“没什么，只不过我要赶回去值班。” 李皓看了看手表，然后笑道：“那也不用这么急啊，我还以为是哪个病人有紧急状况呢？” 在和周筱风说话时，李皓特意注意了一下方竹青，看到她脸上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再配上嘴唇的蠕动，似乎是在嘀咕霜降两个字。 就知道她这回总算是想起来，今天周筱风的生日了。 到了这里，李皓就打算要功成身退，给他们母子俩一个独处的空间，免得因为有自己在，很多话就不好说出口。 只是还没等李皓想走，这边白及就已经凑了上来。 他想和方竹青打上关系，已经是很久了，平时没有机会，现在好不容易遇到，自然不能放过。 那作为他和方竹青之间，天然纽带的周筱风，就不能轻易退场。 “值班的事情也不需要这么急，今天来了这么多行业内的专家教授，尤其是方教授也在，你应该找机会多和专家们交流，这样才能有利于你的进步。 方教授，您看您今天有没有时间，我订个餐厅，请您吃饭交流一下，筱风也跟着一起去。” 周筱风对于白及的安排，自然是有些不满意的，只是也没有直接反驳，而是又强调了一遍，自己值班的事。 白及则说道：“值班，我找人替你就行，和方教授一起的学习机会，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周筱风对于白及，还是没有多少反抗意识的，只能是沉默着不说话。 方竹青呢，此时想着儿子生日，能一起吃个饭也确实是好事，就又答应了下来。 不过她对于白及也看得透彻，知道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就想着拉个外人，好堵住白及的嘴。 “好，那安排的简单点就行，另外李皓，你晚上应该没什么事吧，要不也一起来吧。” 白及听到这个，脸色一瞬间难看了一下，虽然变回去的速度很快，但还是被李皓给捕捉到了。 作为本剧中，最大的反派人物，李皓本来就看他不爽，所以就答应了下来。 “确实没什么事情要办，那我也跟着去学习一下，白主任，应该也是欢迎我的吧！” 白及笑道：“当然，我当然是欢迎的，那你们先聊着，我现在去安排餐厅，筱风，你也跟我一起吧。” 周筱风点了点头就跟着白及一起走了，到了一个僻静地方之后。 白及问道：“李皓和方教授很熟悉吗？” 周筱风不想说太多妹妹的八卦，所以简单回了一句：“嗯，李主任最近和筱然走的挺近的！” 白及也是过来人，自然听明白了意思，年少慕艾，人之常情。 第三十四章 分享八卦 知道了有这层关系在，白及对于方竹青叫上李皓，也就能够理解了。 但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问道：“对了，李皓现在知不知道，你和方教授的关系。” “应该不知道，我之前和筱然说过，让他在医院，不要说出我们的关系。” 白及看着周筱风这自信的样子，一时间也开始在心里嘀咕。 毕竟这年头哥哥的话，还真未必能有男朋友的有用。 白及问这个，主要是想判断一下，之后在饭桌上，该怎么去拉近关系。 但现在他也想通了，这母子两人之间，比较抗拒身份问题的是周筱风这边，方竹青那边还是有意拉近关系的。 而白及自认为对于拿捏周筱风，还是有一些把握，自然也就无所谓说不说的事。 定好餐厅位置，告知了方竹青之后，白及就先和周筱风赶过去了。 方竹青这里，在问明李皓是开车过来之后，就给史唯打去了电话，让他不用过来接。 “李皓，你去东立医院也有段时间了，你觉得白主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在路上，听到方竹青的问话，李皓笑道：“白主任是前辈，我怎么好去评价他呢？” 方竹青回道：“没事，我想听听，也就是闲聊而已嘛。” 李皓顿了一下，说道：“那我就姑且说说，在我看来，白主任荣誉感和进取心都极为强烈，个人能力也很优秀，这些年在他的带领下，东立的心内科发展很快。 只不过在内部管理上，为人就比较传统，但相比其他的，终究是瑕不掩瑜。” 在一段话里，凡是有转折的地方，一般都比较重要，方竹青显然是深谙此道，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 显然这句话就是在说，在李皓的眼里，白及这个人肯定是有问题的，只是不好细说。 方竹青了解到这个也就行了，再剩下的她自然有渠道知道。 所以在之后，她便转换了话题，和李皓聊起了方筱然来。 这方面，两人的聊天还是很愉快的，方竹青甚至还不经意的给李皓指点，方筱然比较喜欢做的事，与日常兴趣爱好，让李皓能投其所好。 然后在中途，路过一个商场的时候，方竹青还让李皓停了一下。 虽然李皓没有跟进去，但想来应该是去给周筱风买礼物去了吧。 不过具体东西，李皓也没看着，只是方竹青的包，比进去之前鼓了一点。 等在上车后，没一会工夫就到了饭店。 白及在为人处事上，做的倒也算是周到，早早的就在停车场等着。 见方竹青下车，赶忙就迎了上来，引着她走进了包厢。 在座位安排上，白及就更为贴心了，让方竹青坐在了主位，左边挨着周筱风，右边挨着李皓，自己则坐在了周筱风边上。 主打的就是一个贴心，让人家一家人坐在一起好说话。 反正方竹青对此是挺满意的，直到白及这家伙开始夸起周筱风来。 那对于自己儿子的夸奖，尤其是那种名副其实的，哪个当妈的听着不高兴。 只是这夸着夸着，话就变了味道，从自己看好周筱风，到说自己再上一步以后，周筱风就是接班的不二人选。 这里面意思就很明显了，无非就是让请方竹青这个心内的专家前辈，看在自己儿子的份上，能出手帮一帮忙嘛。 所以肉眼可见的，方竹青的眉头紧皱了一下，只是考虑到不给周筱风难堪，才又恢复了笑容。 那李皓能让白及就这么恶心人，当即就开始要转换话题了。 “周主任的工作能力确实是毋庸置疑，这点我可以证明，心脏中心提起周主任来，那都是要竖大拇指的，这上面白主任确实培养的很好。 只不过周主任也不能光忙着工作，这私人问题也是要解决的，最近你和陈律师还有联系。” 周筱风没想到李皓会突然提起陈玥，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而看到他这一幕的方竹青，也很快就来了兴趣：“陈律师是谁啊？” 周筱风好不容易缓过来，赶忙解释道：“就是一个普通朋友而已。” 李皓笑道：“普通朋友，哪个普通朋友，没事会大老远专程跑到学校，去听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专业医学课程。” 对于年纪大的子女，父母通常都会挺关注感情状态的，方竹青自然也不例外：“是嘛，那姑娘长的漂亮吗？” “我也就是碰见过陈律师两次，倒也没太注意，周主任，你说呢。” 李皓并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把问题抛给了周筱风。 周筱风在这事上没啥经验，只能是支支吾吾的说了声：“挺漂亮的，只不过我们真的只是普通朋友，上次在学校碰到，也只是因为她脚被新鞋磨破了，所以我才送她回家的。” 方竹青听后会心一笑，理解这不就是单相思嘛，自家儿子的魅力还是挺大的。 倒是白及又一次 站了出来，开始承认起了错误：“说起来，这个真是我的失误，一心忙着督促筱风进步，倒是忘了这回事。” 随后又语重心长的说道：“筱风，你现在也已经是副主任医师了，经常要上台做介入手术，为了以后家庭考虑，确实应该要提前规划一下了。” 方竹青也说道：“确实是这样，介入治疗的辐射，是躲不开的问题，早些解决家庭问题，也能更好放手进步。” 这两人都这么说，周筱风也只能是硬着头皮答道：“好，这事我记下了。” 白及听后正一脸欣慰的要说些什么，只是正好这时手机响了。 接听发现是急诊电话，白及立马就跟方竹青抱歉，走到了外面说了起来。 李皓这边也借口去卫生间，把位置给她们母子俩空出来，否则方竹青那礼物，只怕是不好送。 果然等李皓离开之后，方竹青就从包里掏出了一盒拼图：“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给你买了一个礼物，也不知道你还喜不喜欢。” 周筱风从内心里，对于母爱还是有所渴望的，因此在听到方竹青还记得自己生日的时候，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只是当看到礼物是拼图时，他不免就想起了之前的事，当时方竹青也是送给了他一副蜥蜴的拼图，并承诺等他拼好之后，就会来接他走。 当然，不出意外的，方竹青失言了，她并没有履行这个承诺，而是选择了出国学习。 虽然脸上笑意淡了，但他还是选择了收下礼物，并说道：“谢谢。” 送完了礼物，方竹青又继续关心道：“多吃点菜，筱然说你特别忙，吃饭都没个钟点，你不要仗着年轻就这么伤肠胃，要不你到了我这个年龄，你就后悔了。” 享受着这份关心时，周筱风的心里出动很大，只是也不知道怎么表达，只能是简单答道：“记住了。” “另外刚刚你们白主任说的也对，到你这个时候，感情的事情确实要考虑一下了。 否则随着你的技术进步，你的手术可能会越做越多，到时候想为生孩子空出时间，就很麻烦的。” 周筱风接着点头：“我会考虑的。” 到这时，周筱风开始觉得，原来这种关心有时也会成为一种负担。 不过让周筱风松口气的是，随着李皓和白及回来，方竹青终于是停下了这个话题。 一顿饭吃的还算顺利，白及和周筱风一同离开，而李皓则继续送方竹青回家。 送到了地方，李皓把方竹青放下后，被问道：“筱然这时候在家，你要不要上去坐坐。” 李皓觉得方竹青回家后，肯定还是要复盘下今天的事，就没有打扰：“算了，明天上班时就能见面，这会我就不打扰了，您早点休息。” “好，那再见。”方竹青转身进入了小区。 此时方筱然确实正在客厅里坐着，玩着微博聊天，给周筱风刷着生日快乐。 等着方竹青回来了，一听到开门声音，就立马说道：“回来了，和哥哥聊的怎么样？” 方竹青放下了手里的包，坐到方筱然对面回道：“还可以，至少给你哥哥送的生日礼物，他也收下来了。” “是嘛，那这就是进步啊，以后只要你们再多些沟通，以往的隔阂，肯定都是能化解的。” “希望如此吧。”方竹青回了句后，又说道：“另外我问你个事，李皓是不是知道，你和筱风是兄妹关系了。” 方筱然听后摇了摇头：“没有吧，在医院里面，知道这事的就几个领导，我没和他说过这事，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方竹青解释道：“今天李皓不是跟我们一起吃饭，中间他突然就说起了筱风的事，说他和一个姑娘关系很好。 如果不是知道关系的话，以李皓的行事风格，应该不会说他人私事的。” 方筱然一声惊呼：“什么姑娘，哥哥和谁谈恋爱了吗？” 显然相比于李皓知不知道身份的事，方筱然对于周筱风的感情生活更感兴趣，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 “你哥也没有承认，只说是个普通朋友，不过那女孩应该喜欢你哥的，还主动到学校去找过，李皓就是在学校碰到的他们。” “这样啊。”方筱然对此有些失望，但也还是把这事给记在了心里，打算明天到医院，再找李皓详细了解一下。 而方竹青显然也是没觉得，能在方筱然这得到什么答案，所以也选择没再问下去。 只不过这天的工作就比较忙，在李皓过来送餐查房的时候，她没有空闲时间。 只能是在忙完了工作之后，才带着一晚上积攒的疑惑，来办公室找李皓了。 正好李皓也在，她便直接搬了个椅子，坐到了李皓旁边：“你昨天和我妈说有女孩跑到医院追周主任，那人长什么样啊，漂亮吗？” 被李皓调笑道：“你特意跑过来一趟，就是为了问这个？” 方筱然倒也是理直气壮：“好奇嘛，不行吗？你快点说。” 李皓想了想，问道：“这个陈律师，就是上回张雨熙公司请的那个悬济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来过咱们医院两回，你应该有见过吧。” 方筱然皱眉想了半天：“好像有那么点印象，但是记不怎么起来了，你有她照片吗？” “我连她微信都没加过，哪里来的她照片，倒是周主任肯定有，你要不去找问周主任要下。” 方筱然以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李皓，说道：“你是不是当我傻，这个怎么找筱风主任说，说我想八卦一下吗？” 说到这里，方筱然突然想起来昨天她妈说的话，便又试探了一句：“哎，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我和筱风主任的关系。” 李皓自然听出了试探的想法，就逗了她一下：“你们不是偶像与粉丝的关系吗？难道还有什么其他关系！” 方筱然对于自家妈妈的判断，还是很相信的，便努力识别着这话中的真假，眼睛不断的打量李皓，看有没有什么破绽。 但就以方筱然的道行，要是李皓真想瞒着，哪里是她能看出来的。 只是李皓没必要在这事上骗人，既然方筱然问了，干脆就实话实说，免得后面再有误会。 “好了，不逗你玩了，我知道周筱风也是方教授的儿子，也就是你的哥哥。” 方筱然确认了答案，说道：“你真知道啊，我妈果然没猜错，不过你是从哪知道的，是谁告诉你的吗？” 李皓笑道：“筱这个字，可不是什么常用字，再加上平时你们在医院里面的互动状态，还有方教授和周筱风都是一个地方的人，你真以为能瞒得过谁。 只怕心脏中心这边，除了林逸那个粗心鬼外，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这方面的猜测，不信你去找赵主任、乔老师他们去问问。” 方筱然还有些不死心，问道：“真这么明显的吗？” “就这么明显，要是你真不想让人知道，在医院的时候，就应该要去拉远点距离的。 像这么凑在人跟前，大家的眼睛又都不瞎。” 方筱然见状倒有些着急了：“那怎么办，我哥在医院是不想让人知道这事的，别惹他不高兴了。” “放心，你哥这方面的情商，不比林逸要高多少，没事的。” 第三十五章 以毒攻毒 方筱然这下就有些不乐意了：“你怎么这么说我哥？我哥哪是这样。” 看着她这可可爱爱的样子，李皓好笑道：“好，你哥最聪明机智，是我们应该要学习的榜样，这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另外在我哥面前，不要暴露这事，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这层关系的。” 李皓没有回答，而是帮她给抱怨了起来：“也不知道周筱风是怎么想的，你这么聪明伶俐、懂事可爱的妹妹，他都不想认，这是要上天呐。” “嗯。”听着李皓又开始说她哥，方筱然不由又瞪了李皓几眼。 但对于心怡之人的夸奖，却也是听进去了，所以在李皓摆手求饶之后，刻意瞥了下头，在李皓看不到的地方，那脸上的笑容显得尤为耀眼。 等在回过头时，才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哼，不跟你说了，我回去监护室忙。” “等等，别这么急着走，我还有正事没和你说呢。”在叫住了方筱然之后，李皓说道：“过几天我要去布达佩斯一趟，你有没有想要的礼物，我给你带回来。” 方筱然惊讶的问道：“布达佩斯，你要去匈牙利旅游，医院还能给你这个假期。” “那当然不可能了，我去布达佩斯是办正事的，第十六届世界中医药大会在布达佩斯举行，给我的邀请函已经送到了医院。 这种世界性的专业论坛，肯定还是要参加的，无论是对医院的宣传，还是对气功学的推广，都有很重大的意义。 所以院里面也是果断的给了假期，并帮着把签证手续都给办好了。” 听完了李皓的解释，方筱然才又一次深刻感受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确实远比同龄人要优秀的多。 “那你要去多长时间，什么时候回来医院？” 李皓回道：“这次大会，和“一带一路”中医药学术交流活动是同时举行的，所以我会提前一点赶过去。 大概会在欧洲待一个礼拜，然后还有课题的事情，要先回北京，所以大概会离开十一天左右。” 方筱然可能也是没想到，去参加个会议要这么长时间，不由惊呼了一声。 李皓见状笑道：“怎么，不舍得我走这么时间，要不我就不去算了。” “谁不舍得了，你去不去关我什么事，不要自作多情。” 方筱然果断否定了李皓的话，只是她这迅即离开的脚步，怎么看着都有点心虚。 后续小宇这边的情况的越发稳定，李皓也就彻底放心的踏上了前往布达佩斯的航班。 这届会议是由中东欧中医药学会和匈牙利中医药学会承办，主题为“防病强身民心所向·健康和谐命运相连”。 在前期的交流活动中，就有义诊的存在，但李皓这些国内医生，在国外是没有诊疗权的。 因此到达布达佩斯，李皓就需要先会合中国医学气功学会的人，去到会议举办地领取相应的证明，才能在当地医生的带领下开展工作。 同时此次大会，还有一个重要事情，就是举行中医药国际标准建设推广基地授牌仪式以及世界中医学专业核心课程教材新书国际发布仪式。 授牌仪式和李皓倒是没什么关系，但教材的发布仪式，李皓却必须要参加下。 因为在这本教材里面，李皓是负责了一部分有关针灸、气功学的相关内容的。 另外在这次总共十二个议题中，李皓投稿参加了三个议题，中医药临床实践、针灸推拿研究实践、中医手法流派的传承与发展。 所以在整个会议期间，李皓都过得非常充实，同时收获也比较丰富，成功拿下了中医药国际贡献奖科技进步奖二等奖。 “中医药国际贡献奖”是目前世界范围内中医药领域唯一的国际奖项，虽然奖金不高，只有一万美元，但所代表的含金量却足够分量。 反正在李皓打回报喜电话后，东立医院的程院长那真是高兴坏了，说等李皓回来，就要帮李皓庆功。 忙完了这些事情，在最后两天，李皓才有空去买些特产。 只不过李皓对于外国的瓷器、刺绣实在不感兴趣，因为这技法层次，真没有李皓原先在宫中见过的档次。 最后只能是买了些萨拉米香肠、水果白兰地、都凯甜酒、托卡伊贵腐酒回去，风味还算是有些特色。 回到了北京，因为之前就已经说过了回家的时间，所以张芸早早的就在家里等着了。 看到李皓进门的身影，张芸直接就心疼道：“你这出去没几个月，怎么人就瘦成这样了。” 果然，有一类瘦，叫妈妈觉得你瘦，李皓只能无奈的回道：“妈，我到东江真没吃什么苦，人也没瘦，不信等会我秤给你看。” 张芸才不管这些：“我说你瘦了就瘦了，你妈的眼睛还能出错。” 有的时候这道理确实不怎么好讲，尤其是和自己老妈，所以李皓干脆就没接这话，而是说道：“妈，我从匈牙利带回了几瓶葡萄酒，口味挺不错的，咱们中午吃饭的 时候，开一瓶尝尝。” “好，那我中午多做两个菜，正好你爷爷、姥爷他们都过来，你到时陪着他们喝点。” 李皓回道：“爷爷、老爷他们哪喝得惯葡萄酒，家里白酒还有吗？没有的话，我出去买两瓶，另外我爸中午还回来吗？” “你爸还有几台手术要做，得晚上下班才能回来，白酒家里也有，不用出去买的。” 张芸回答了话后，又想起来李皓坐了一晚上飞机：“你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飞机，肯定也累着了，要不先回房休息下，床铺都给铺好了。” 正好李皓也有事要考虑，就先回了自己房间。 这次回来，除了之前跟方筱然说的，要把国自然课题的事弄好之外，还有一个就是寻找适合去东立做心内科主任的人。 至于标准，首要的就是资历和能力问题，必须能通得过东立领导层的审核。 再其次就是要配合度高，能支持自己在东立做事。 在把自己认识的人，筛选了一遍之后，李皓最终把目标定在了一个人身上，现任安贞医院冠心病中心副主任钟维宇。 他是自己爷爷的得意弟子之一，在业内的名声绝对比白及要高，而且对于中医治疗的态度，也更为接受。 虽然安贞医院比东立要强些，但宁为鸡头，不为凤尾，有这个主管一方的机会，想来他也会愿意的。 不过基于李皓要做的这事，不好光明正大的说，所以和钟维宇的沟通，李皓也没打算正面直入。 而是要侧面迂回，先和他打声招呼，初步建立起他和东立医院的关系来。 这方面李皓就打算利用上白及了，他不是一直想和行业泰斗拉上关系嘛，李皓就帮他一把。 想来等李皓松了口风，白及肯定会闻着味就上，想尽办法的和钟维宇接近。 到时只要让钟维宇进入到东立院领导的眼睛里，等白及倒台，底下有能力接任的，再闹出点动静后，他们就该想到钟维宇的头上了。 在心里打好了腹稿之后，李皓便拿出了手机，约钟维宇有空出来吃饭。 只是钟维宇不知是在门诊，还是在手术，并没有第一时间回话。 直到李皓陪着张芸、李卫国他们吃过了中饭，才接到了钟维宇的电话。 那时候李皓正是被张芸他们，问方筱然的事，问的焦头烂额。 不管李皓怎么岔开话题，即使说起了自己得奖的事，都没能让他们转移半步。 幸好是手机响了，李皓赶忙就借口打电话直接开溜。 跟钟维宇约定好了时间，两人见面谈了有半个小时，主要就是说需要他来帮忙，支持一下东立心内科的工作，也算是帮自己开拓一下关系网。 钟维宇和李皓本来就很熟，再有李卫国的关系在，对于这个要求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答应如果有需要的话，尽管通知他就好。 只是他有些好奇，李皓干嘛不直接找李军，父子之间不是更好开口嘛。 李皓解释道：“就是因为关系太好，所以才不能请，毕竟有的东西是必须要拒绝的，你开口拒绝和我爸开口拒绝，这意义可不一样。” 对于这个答案，钟维宇倒也是听进去了：“也对，你爸有的时候确实抹不开情面。” “是啊，另外还有一个事，我得提前和你说下，东立心内科主任白及，能力确实还行，但功利心就有些重了，所以你和他接触的话，得多一个心眼。 不过想到你的心眼也不少，想来应该也不会被他给拉下水才是。” 钟维宇笑道：“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李皓笑而不答，只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回去之后，白及估计就会来联系你的，到时你正常沟通就好。” 和钟维宇谈妥，李皓在家待了两天，其间又被无数次的问起了和方筱然的感情进展。 像李军问的最直接，就问李皓过年的时候，能不能把方筱然给带回家来。 对于这个提议，李皓只能是说道：“尽量为之，一定努力。” 好不容易熬到唠叨结束，李皓收拾好东西，就坐飞机返回了东江。 休息了一晚后，李皓便精神饱满的回到了医院上班。 不过李皓并没有直接就去到科室，而是来到了院长这边，交一下这段时间的心得体会，同时也把奖状证书，给影印一下，做宣传资料用。 毕竟医院能批这么长时间的假期，这该有的流程总还是要走一下的。 之后则又是中医科这边，郎义宣也正等着给李皓贺喜。 就这么忙了有一上午，中午还被拉着去吃了顿庆功宴，要不是因为李皓借口有病人要看，只怕还得被灌酒的。 经过了这么多天，之前一些症状较轻的患者，基本都已经出院，结合小组这边的病人，已经基本换了一批，老病人只剩下小宇和宋星岩了，所以李皓就需要来熟悉一下其他人的情况。 这花的时间难免就多了些，等忙完了之后，李皓 便准备去找下方筱然，结果跑到监护室不在，想着她有可能会在周筱风那，就又找了过去。 果然她确实正在这里，和周筱风、林逸讨论着有关蔷薇的事。 林逸正说着，让周筱风给神外打个电话，请他们帮忙圆个谎，就说建波还有清醒的可能，让蔷薇有继续活下去的希望。 周筱风自然是不同意的，一个是医德规范的要求，另一个则是考虑到长远问题。 即使现在撒了谎，让蔷薇愿意做手术了，可一旦建波情况恶化，这种希望的破灭，所带来二次伤害会更大。 事实也确实如此，在建波死亡之后，蔷薇二话不说的就选择了割脉自杀。 要不是杨阿姨，因为想要偷吃东西，及时的撞见了这一幕，否则医院为了这事，只怕就要被推上风口浪尖。 正当他们这争执的声音越来越大的时候，李皓敲了敲办公室房门。 听到了有敲门声，三人的目光当即就望了过来，看到来人是李皓。 方筱然眼前一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没提前说声？” 李皓笑道：“一早就到了，只不过前面一直在程院长那边，刚刚才过来心脏中心。 忙完了想着过来找你的，结果就碰见你们在这吵了，要不要跟我说说，让我也参与一下。” 现在周筱风和林逸的意见截然相反，方筱然也乐得有人能帮着做决定，便直接把事情从头到尾又说了一遍。 “你觉得现在这种情况，应该要怎么做？” 李皓回道：“在这事上，我比较支持周主任的意见，林主任救人心切的心情可以理解，但你有没有想过。 如果一个人真心想殉情而亡，割腕、跳楼、吃安眠药，什么方式不可以，你能救得了她几次。” 林逸说道：“那也不能什么事都不做，就这么看着她等死吧。” “说实话，这种事情确实不好处理，我倒是有个馊主意，要不去找下建波的父母，让他们来做下恶人。 就说自己儿子被蔷薇害成了这样，逼着蔷薇给他们养老送终，来个以毒攻毒，这样指不定能有效果。” 第三十六章 寻亲群 方筱然听到是目瞪口呆，问道；“这是不是有点太恶毒了，而且挑拨病人与家属关系，更不符合医德规范吧。” 李皓回道：“我说了是馊主意啊，而且重病需下猛药，只要蔷薇听进去这话，就能一劳永逸，让她以后能好好活着。 唯一的问题，就是要赌下建波父母的良心，希望他们能贯彻始终，而不是会发生变化。” “别别别，我觉得暂时还没到这个地步，我们先想一想其他办法吧。”此时就连比较激进的林逸，都冷了下来。 正好这时张斟找了过来，告诉周筱风要去门诊了，打破掉了这里的沉闷。 “好了，蔷薇肯定要救，这个我们一起在想办法。”随后又放心林逸，特意强调道：“你，不准再冲动了。” 有了这话，林逸也只能是摊个手，表示自己不能莽撞行事，不会去闹什么问题。 眼看商量是商量不出来了，方筱然也想起了李皓以前的万能手段：“那你跟我去看下建波和蔷薇吧，万一要是你能治疗他们，就最好了。” 按照就近原则，方筱然第一个带李皓去的就是蔷薇的病房。 看着方筱然带着一个不认识的医生过来，蔷薇以为这又是来劝自己做手术的，因此整个态度都很冷淡。 “你们不用过来劝我的，我说过我不做手术。” 李皓回道：“你误会了，我是中医科的医生，本来也不做手术的，只是听了你和建波的事。 他现在还在神外的监护室躺着，需要人的照顾，我觉得你这个时候就更应该保重身体。 即使不做手术，该有的治疗也得跟上，否则你难道就想这么撒手不管。” 蔷薇停顿了一下，说道：“行，那你要我怎么做？” 李皓接下来让蔷薇伸手，就帮他给诊起脉来，确认了病灶之后，李皓就用起了扬州慢，来压制心脏的问题。 当然，这也只是治标的方法，以李皓现在的造诣，还做不到凭空生物，让心脏隔膜生长出来。 给蔷薇治疗了之后，李皓又跟着去了神外，查看了建波的情况。 等在回到办公室后，方筱然就问道：“怎么样，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来让建波苏醒的。” “让他苏醒不难，但是，把他救醒之后，我估计他的命也就在旦夕之间了。” 本来听见前面的话，还在蔷薇高兴的方筱然，一下子就又冷静了下来。 “现在建波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到处漏风的口袋，只能靠着身体里的那一点元气，勉强维持一个平衡。 一旦要是用了什么强力手段，让这个平衡被打破，那结果也就不言而喻了。” 方筱然回道：“那你就不能想想办法，既然他元气不足，那你就给他补一补不就是了。” “如果能补的进去，不就没问题了，现在问题是，他的身体根本就留不住外界输送的元气。” 方筱然长叹了一口气，现在这种情况，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于蔷薇而言，如果让建波清醒过来，或许就能有机会劝动她做手术。 但要是这种代价是以生命为代价的话，蔷薇肯定不会同意的，反而容易走向另一个极端。 看着还在那纠结的方筱然，李皓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好了，这个事情你就别操心了，毕竟无论是从哪个方面，这些话都不适合去和家属去说。” 在这点上，现代的诊疗环境，还真不如古代，至少在古代环境里，还真没什么医闹。 现在问题又回到了原点，一时间办公室内再度陷入了沉默。 “好了，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也别想那么多。” 方筱然也只能是满心无奈的，回去了监护室工作，但在心里，却是一直都惦记着。 所以等后面，方筱然就把这事给讲给了周筱风，希望能集思广益出一个好办法来，但显然这个有些超出了他们的知识范围。 不过好在这会有李皓插手，蔷薇的病情总算是得到了控制，再没有过发作的症状。 就这么僵持了一段时间，花儿和杨阿姨也正式上线了，由此但也是分散了一些方筱然的注意力。 但也给李皓找了个活：“之前你能想办法联系到张雨欣的家人，那花儿的家人，你有没有办法找到。” 听到了方筱然的问题，李皓回道：“找张雨欣父母，是因为有她的身份信息，才能这么快的。 花儿这什么信息都没有，我估计是不太好找，只能说尽量试一试吧。” 虽然知道，最后花儿子女是通过蔷薇的寻亲群，找到的医院。 但现在这种情况，李皓也不好找她，只能是用个笨办法，找一找相应的群聊，在里面刷一刷花儿的信息，指不定瞎猫就碰上死耗子了。 而最终的事实证明，李皓的运气是真的不错，没两天的功夫，花儿的子女还真就找了过来。 开始李皓只装作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面对方筱然的询问，并没有说具体的办法，此 举无疑是大大加强了方筱然崇拜之情。 直到后面，花儿的儿子不小心说漏了嘴，这份崇拜立马就化作了鄙视。 “我以为你是多好的办法，结果没想到也就是在群聊里面，发信息啊。” 李皓却不这么认为：“办法不分大小，只要好用就行，现在就是成功了。” 方筱然看着李皓那嘚瑟的样子，也只能是会心一笑。 花儿因为刚做过手术，现在还不能转院去其他地方，所以花儿的三个子女，便商量着轮流到医院来照顾。 同时，他们还找到了杨阿姨，对她在医院的这段时间，照顾花儿而表示感谢。 杨阿姨也是连道不用，作为医院的常客，她早已经把花儿当做了一家人。 现在看着他被家里人找到，以后都有人照顾了，心里也是不免的流露出喜悦之情来。 花儿的事情圆满解决，现在这唯一让人头疼的问题，就又只剩下了蔷薇的事情来。 可偏偏面对这么个执拗的主，众人还真没什么好办法，都陷入了苦恼之中。 第三十七章 在一起 “过年你是准备怎么安排的，是回北京吗，还是留在东江？” 临近年关，方筱然突然和李皓问出了这个问题。 李皓笑道：“这不是还得看排班计划嘛，现在哪里能知道。” 方筱然显然是不太认同李皓的话：“你糊弄鬼呢，自从你得了奖回来，郎主任对你的态度那就一个亲切，只要你和郎主任一说，他还能不听你的。 不过说起来也是，你现在也在心脏中心工作啊，为什么这次绩效只加了中医科的，没加我们的，上次我哥获奖的时候，心内、心外可都是加了绩效的。” 李皓回道：“心内心外同属于心脏中心没问题，可中医科终究是独立运行的，结合小组又没有行政编制，想拉到你们头上也没有理由啊。 好了，不就是那点绩效奖金嘛，我给你补回来，你先上去天台，我有礼物要送你。” “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虽然是有着满肚子的好奇，但方筱然还是听话的走了上去。 等方筱然走后，李皓打开自己的柜子，从中拿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首饰盒，就也跟着上了天台。 来到了方筱然身前：“本来刚回来的时候，就准备要送你的，结果中间各种各样的事，还就给耽搁了，你看下喜不喜欢。” 方筱然接过一看，这首饰盒里面装着的一对玉石耳环，看起来就不便宜。 于是赶紧说道：“这个也太贵重了吧，我不能收。” “何以致区区？耳中双明珠。东西再贵也贵不过我的心意，这可是我特意给你选的。 难不成你不想做我女朋友，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那就太让我伤心了。” 说完还准备撸起袖子来个掩面而泣，方筱然显然是没怎么见过李皓这个做作样，再加上女朋友这事的冲击，一下子便反应不过来，整个的就有些宕机了。 这就让这里的气氛有点尴尬起来，李皓还心想，自己这回不会玩脱了吧，应该不至于啊，前期感情铺垫都久了，一切都应该是水到渠成才对的。 幸好方筱然终于是回过了神：“没有，只是……” 李皓这才松了一口气：“没什么只是，这就算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你可得好好保存。 来，我帮你戴上，看看好不好看，” 说着李皓便准备要上手，反倒是被方筱然给阻止住了：“上班时间，不能戴这些首饰的。” “行，那就下班了再戴，不过咱俩先拍合照官宣一下，也让下面的单身狗们羡慕羡慕。” 对于合照的问题，方筱然倒是没有拒绝，只是对李皓说的单身狗，就有些微词了，谁让她亲爱的哥哥，也是其中一员呢。 “对了，上次你说的那个律师，她和我哥有没有什么进展啊。” 李皓无奈道：“我只是在学校遇见过他们一次，之后就没再见了，哪里能知道具体情况。” 而随着两人在微信中的晒图，一下子就惊动了一大堆人，其中包括但不限于东立同事、双方的家人、朋友，尤其是那些刷群的，让李皓都感觉这手机震得跟个马达似的。 应付赵瑜亮这些起哄的同事倒是好办，只要面皮厚点，再答应请客吃饭就没事了。 至于周筱风在众人里面，也没表现的有什么突出，因此李皓过关的很是容易。 不过可以想象的是，到了晚上，李军他们的电话肯定会打过来，到时又得是好一顿麻烦。 所以李皓决定来点直接的，便说为了庆祝正式一起的第一天，就拉着方筱然去吃了一顿大餐，而在吃饭的间隙，张芸的视频通话也如期而至。 接通之后，只听电话那头的声音传来：“儿子，你真和筱然姑娘在一起了，不会是故意拿来骗我们的吧。” “当然，不信你们看。”李皓顺势就把镜头切到了方筱然身上。 方筱然被打了个突然袭击，赶忙叫人：“叔叔阿姨好。” 张芸见自家儿子在约会，便熄了再打扰的想法，就说道：“行，也没其他什么事，我就不打扰你们约会了。” 挂了视频之后，方筱然当即就开始埋怨起李皓来：“你刚刚怎么突然就把摄像头对准我了，我都还没准备好，万一让叔叔阿姨留下坏印象，怎么办。” 李皓笑道：“你没准备，都已经完美成这样了，再准备起来还得了。 而且之前我已经见过方教授好几次了，这回正好让你也认识一下我爸妈，免得以后万一遇到了，却认不出人，不是更尴尬。” 方筱然诧异的问道：“啊，李教授他们要来东江吗？” 李皓回道：“我说的是万一，像我爸经常天南海北的飞会诊，谁知道哪天就路过东江了。” 见李皓这么说，方筱然才松了口气，场上气氛也重新开始活跃起来。 不过李皓这边的关卡是过了，方筱然的关卡却还没有，方竹青正坐在客厅里面，等着方筱然回来。 果然，方筱然这刚打开房门，还没等放下背包，就被直接追问起 来，即使她本身也是这段感情发展的见证人，还是方筱然亲妈，但终究是忍不住去深究。 方筱然与方竹青本就是无话不说的，既然现在方竹青问了，她就也如实回答。 只是这一整段剧情，既没有生离死别的颠荡起伏，也没有什么复杂的人物间隔，听起来就很普通。 所以方竹青只留下了一句，就直接回房休息去了：“我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们年轻人了。” 现在已经走了明路，李皓这送早餐也就开始光明正大起来，而且按李皓跟方筱然的说法，刺激刺激周筱风，让他多吃点狗粮，指不定就能对找女朋友的事上心点。 方筱然对这个鬼话信了几分，李皓不知道，但在实际动作上，确实还是配合的很好。 因为要临近春节，节后的排班计划是必须要提前拟定出来的，这方面朗义宣就来征询过李皓的意见，要不要安排个时间，可以回家过团圆年。 只不过李皓却拒绝了这事，说道：“不用的，之前我就已经回过了一次家，这次就不回去了，把时间给别的有需要的人嘛。” 第三十八章 共同跨年 开始郎义宣还只以为李皓是客气，等再三确定之后，才真的确定下来。 “好，那要不要我去帮你问问监护室的排班，给你和方筱然放到同一天值班。” 李皓闻言当即笑道：“那敢情好啊，要不说还是我们郎主任最关心下属呢，简直是及我们之所及。” “行了，你也不用来恭维我，另外还有一件事，关于咱们医院十佳青年医师的评选，你想不想参加？ 如果你想的话，以你现在做出的成绩，是很可能成功入选的。” 李皓对于这个医院内部的评选，还真的不怎么感兴趣。 毕竟要论起含金量，一百个十佳青年医师也比不过李皓刚刚拿的中医药国际贡献奖高，要换做是全国性质的，那争一争还差不多。 不过自己不想要，不代表其他人也不想要，在院内很多人看来，这个十佳青年医师还是很香的。 所以李皓就打算帮着自己人争取一下，毕竟陈静和自己一起来了心脏中心。 虽然不是她主动要求的，但在实质上，她也可以算是自己人了，更别说她在配合上还相当妥帖。’ “没这个必要吧，我这才来东立几个月，就不参加这次的评选了。”因此李皓在拒绝了之后，又说道： “只是我对咱们医院的评选制度挺好奇的，它具体是怎么评选的，是每个科室都有人获奖吗？” 郎义宣开始解释：“这个还真不是，医院这届就准备选十个，标准是年龄小于四十五岁的主治医师和副主任医师。 虽然人选报送是由各科室来进行，但具体评选就由医务处组织专门的审核小组进行，所以还真不能保证，每个科室都有。” “是这样啊，那这个人选的选择上，肯定是要慎重的，得选择更有把握的人才行啊。” 事关科室荣誉，郎义宣自然知道是要报送最有把握的，可李皓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 郎义宣琢磨了两下，宋礼和齐乐怡不可能，他们俩可没什么亮眼成绩，能让医院破格的。 剩下也就只有一个陈静了，于是便回道：“这是肯定的，说起来你们结合小组最近的表现极为出彩，既然你不想参加，我就把陈静给报送上去了，应该还是挺有希望的。” 见郎义宣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李皓笑道：“是嘛，那真是太好了。” 和李皓这边讲完了事情，郎义宣便把陈静给叫到了办公室，告知了她这个消息，让她提前把材料给准备起来。 陈静开始还有些愣，可能也是没想到好事就这么砸到了自己头上。 不过在这件事上，郎义宣并没有自己贪功，而是直接说了李皓的推荐。 毕竟相比于陈静的感谢，在李皓这边刷好感度，显然是更重要。 在得知这事之后，离开了办公室的陈静便找到了李皓，表示了感谢。 李皓自然也不能一口应下，显得自己有多在意，便说道：“我也就是说了一嘴而已，重要的还是郎主任看到了你的能力。 而且这也只是科里面得推荐，能不能获选还要看院里得评定，我们也做不了什么得。” 陈静回道：“当然，不过不论结果如何，我都得感谢你，毕竟能力也需要被注意到，才是有用的。”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另一边郎义宣也没有忘了跟李皓得承诺，真就去找了汪旭，打听起了方筱然得值班安排。 弄得汪旭开始都有些奇怪，心想你没事打听这个干嘛。 后面想起了李皓，顿时就恍然大悟，笑道：“郎主任，您对李主任也是太好了吧，还来亲自打听这事呢？” 郎义宣笑道：“尊重人才、爱护人才，对于这么一个能为科室增光添彩的人，多用点心，怎么了？” 汪旭点了点头，笑道：“有道理，要是监护室有个像李主任这样，能带动科室发展的人，我也得好好关心关心。 只是监护室现在得排班安排还没出来，要不等出来后，我第一时间发给你。 不过李主任这刚来东江，今年不安排回家过年吗？” 郎义宣回道：“哦，我已经问过他了，他手头上的病人多，再加上之前又已经回过一次家了，所以就有意把机会留给更有需要的人。” 有了这话，汪旭心里就有了打算，便说道：“李主任这人可是真好，那你等我消息，我会尽快来制定排班计划的。” 回到了监护室后，汪旭也就开始了排班的拟定，首先就是征询下意见，确定有没有人在哪天有特别急事的，好让他能错开调班。 在确定所有人都回复了消息后，他还得逐一判断下，不能别人给钻了空子，之后再统筹所有信息来制定最后的计划。 因为那些上夜班的医生，这个时间大多都在休息，所以回复消息的速度就比较慢。 汪旭也不心急，反正这事本来就也不是特别紧急，晚个一天也没什么。 只是在遇见方筱然的时候，汪旭笑道：“你家李主任还真是关心你 ，刚刚还特意请郎主任过来，打听你的值班时间。 估计是想要和你调成一天，这种如胶似漆的感觉，可真是令人羡慕啊。” 方筱然惊异道：“还有这事，我不知道啊，而且他今年不回家了吗？” 汪旭说道：“你还不知道啊，那可能是他想给你个惊喜吧，所以你可别说是我透露的。” 上次方筱然就问过李皓这个问题，不过随着后面，李皓送耳环表白的激动，就一下子忘到了脑后。 “不会，我肯定不会出卖你的。”方筱然答应道。 有了这个承诺，汪旭才离开，而方筱然则陷入到了沉思。 想着自己要不要做些什么，毕竟李皓要留下来过年的话，总不能让李皓真自己一个人吧。 所以在回家之后，她便和方竹青说起了这事，方竹青倒是也看得开。 “既然李皓在东江过年的话，你到时就陪他一起跨个年，我又不是什么老古董，难道还能不让你去不成。 或者你也可以让他一起过来，到时你们两个，加上我和史唯，也省的你一直当电灯泡。” 听见这话，方筱然的心头大石也是落了听，笑道：“好啊，那我来问下李皓的意见。” 方竹青说道：“对，你早点问清楚，别到时候他因为没安排，就三十晚上去值班了。” “不会的，他现在在郎主任眼里，就是一块大宝贝，让谁值班都不会让李皓去的。” 方竹青听了这话，也是点头赞同道：“说的也是，要我手下有这么个人，我确实也得宠着。” 不过话是这么说，但方筱然在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就还是忍不住的找了李皓。 只是她还记得不要暴露汪旭的事，所以即使知道了答案，却还是询问道：“上次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你今年过年回北京吗？” 李皓说道：“我昨天刚和郎主任沟通完，今年就不回去了，这边病人情况复杂，尤其是蔷薇那里。 反正前几天刚回去一次，之后等春节后再抽空回去就行。” 方筱然问道：“那叔叔阿姨那边，他们知道这事吗？” 李皓笑道：“当然，这事我肯定是先和他们通过气的，本来他们还有些不情愿。 但现在有你在，我爸妈倒是也看得开了，只是年后让我想办法带你回去一趟，就没说什么了。” 方筱然惊诧道：“啊，年后要我去北京？这进展是不是太快了。” “快吗！你之前不是已经和我爸妈视频过了，现在无非就是从线上发展到线下而已。 人家网恋奔现的速度，可比这要快的多了。 要是换做你让我去你家，那我指定是立马就走，二话都带说的。” 方筱然无语道：“这是一回事吗？” 李皓摆了摆手，笑道：“好了，给你开个玩笑而已，我爸妈虽然着急我，但还不至于急成这个样子。 北京，等你什么想去的时候再去，反正我家就在那摆着，你总得去一趟的！ 对了，你今天突然问起我这事，是有什么安排吗？” 方筱然这才想起了正事，不过就刚刚李皓说的话，他还真不敢带李皓回家跨年。 “就是确认下，如果你留在东江过年的话，我可以来陪你跨年，反正我妈那里有史唯陪着，也不缺我。” 李皓闻言，脸上顿时就笑开了花，不过却也没有直接应承下来：“是嘛，那真是太荣幸了，不过方教授真的不介意吗？” “这本来就是我妈提出来的，否则我也不会直接来跟你说的，你以为你在我这，还能有我妈重要。” “这可不一定吧！”李皓刚说完这话，立马就迎来了方筱然的一顿眼神攻击。 于是果断住口，转而回道：“生养之恩怎么能拿来和我比呢，这是两个等量级的东西吗？肯定是方教授重要，不管谁来问，都得是这个答案。” 方筱然这才给了李皓一个识相的眼神，随后又问道：“那你有什么想法吗，准备怎么跨年。” 李皓回道：“这个我还真没什么想法，主要大年夜嘛，我也不想去凑什么热闹，都是在家过的。 自己动手做一顿大餐，然后家里人一起吃年夜饭，看个春晚就过去了。” 方筱然笑道：“也行，要不这次还一样，我去你那陪你跨年。 正好你之前不是吹嘘自己，精通多少多少美食嘛，这次露一手给我看看，你是名副其实，还是吹的太过。” “行啊，那你可得提前的肚子给空好，否则我怕你吃不下去那满桌美食，而难过。” 过年前的最后一点时间，还是挺容易过去的，各种非紧急的检查、手术都逐渐停止下来，除了门急诊。 然后这时赵瑜亮又找到了李皓，说起了孕检的事情。 这次因为有李皓的提醒，所以在做普通孕检的同时，他还直接选择了四维彩超，想看看婴儿心脏是不是真有问题。 倒不是说他 就不信李皓的判断，只是作为一名父亲，他心里总是抱有一丝期望的。 当然这个阶段的报告，肯定谈不上有多严谨，毕竟三个月的孩子心脏发育还没完全，但能有个预期也是好的。 最终这边的结果是，孩子的心脏部位似乎确实存在某种问题，只不过现在发育还没完成，所以不好判断。 因此在和儿科主任会诊之后，他就想着把李皓也给请过去，一起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推断出什么问题。 李皓本身也对自己这段时间，给于凌云不断输入扬州慢的成果感兴趣，便答应下来，直接就来到了儿科这边。 要知道这对于李皓，可是难得的大工程，除了平常有一人不在医院的时候，一直坚持到李皓外出参加中医药大会为止。 丛主任和李皓因为之前合作的事，关系还算是亲近，再加上考虑到赵瑜亮的心情，便也没多做耽搁，就开始讲解起了影像资料和自己的判断。 从某种程度上说，丛主任的本事确实还是很高的，至少他判断出了这很有可能是肺动脉闭锁。 这是符合剧中情况的，但随后他又自己推翻了这个判断，因为好像符合又好像不符合。 显然这其中的不符合，应该就是李皓的功劳了，情况已经改变，只是以现有的条件，暂时不能确认改变情况。 所以丛主任的建议是再等等看，等到第二十周再来做一次四维彩超，到时情况就能一目了然。 对于这个建议，李皓也是同意的，不过还是询问道：“护士长现在知道这个情况了吗？” 赵瑜亮摇了摇头：“我还没有告诉她，不想让她担心。” 李皓回道：“这样也对，毕竟现在情况未明，就算是告诉了她，除了多一个人担心之外，也没什么好处。 只不过这样一来，你只怕就得要辛苦了。” 赵瑜亮长叹了一口气，也只能这样了，一切都得二十周再说。 在返回心脏中心的路上，李皓也是安慰着赵瑜亮，让他暂时不要多想，毕竟现在情况还没确定，还是得往好的方面去想。 赵瑜亮也只能是这么安慰着自己，在进入到心脏中心得时候，又重新变回了平常得样子。 第三十九章 该死的电话 郎义宣那边还是很给力的，与汪旭这边协调了一下，最终把值班时间定在了初四，尽最大努力给了约会时间。 李皓在知道之后，自然又是感谢了他一番的。 年前上班得最后一天，李皓忙完了手头上得工作，便赶来监护室接方筱然一起回家跨年。 这还是方筱然第一次来李皓的住处，李皓先行开灯进屋换鞋，然后从鞋柜中拿出了一双新的女士拖鞋，递给方筱然：“新买的，你试试合不合脚。” 看着这拖鞋可可爱爱的样子，方筱然笑道：“专门给我准备的，你不会是早有预谋吧！” 李皓笑道：“在那天跟你表完白后买的，你说早不早。” “还好。”方筱然俏皮的答了句，随后便跟着李皓走进了客厅里面。 李皓介绍道：“这房子是医院帮忙租的，所以我也就没怎么操持，只是替换了一些用习惯的家具，你先在沙发上坐下吧。” 方筱然边坐边笑道：“那你这待遇可是挺好的，咱们医院能有你这待遇的，也没几个人了。 不过你这也太整洁了点，不会是因为我要来，就提前收拾的吧。” 李皓闻言，凑近到方筱然旁边，笑道：“这个让我说就没意思了，还是得亲眼所见才行，我随时欢迎你来突击检查。” 方筱然一下子就明白了李皓的意思，当即脸色一红：“谁要来检查你啊，而且现在咱们是不是应该关心下年夜饭吃什么，你这可什么都没准备呢？” 李皓笑道：“谁说没准备的，那些需要花时间的食材，之前我就已经都处理好了，现在再弄也是很快的。 你在沙发上看会电视，要是饿了的话，旁边柜子里面有些小零食，你可以拿出来吃。” 对于就这么坐着看李皓干活，方筱然还是有些坐不住，就问道：“那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李皓听后则反问道：“嗯，你的厨艺水平怎么样？” 对于自己的水平，方筱然那真的是心知肚明的，能把菜做熟就不错了，和李皓这种手艺人比起看来，那差的就不是一星半点。 但直接当着李皓的面，让她直接说不会，就有些太丢面子了，只好说道：“会一点点，当然肯定没你好了。” 李皓也不拆穿：“是嘛，那做菜这边我来就行，我给你一个另外的任务，研墨你会吗？” 方筱然感觉自己真是见识浅薄，就好奇的问道：“研墨，墨汁还能用来做菜？” 有时候李皓也抓不住方筱然的这个脑回路：“墨汁自古就可以入药，用来做菜倒也不是不行。 只不过我让你研墨，是另有用处，这房子的春联不还没有嘛，我等会打算自己写一副对联贴上。” 方筱然这才明白自己会错了意，赶忙回道：“哦，是这样啊，那这个就交给我吧。” 见方筱然这么说了，李皓便把她带进了自己的书房，那里面的一张书桌上就有一整套的文房四宝。 告诉了东西位置之后，李皓还专门问了句：“要不要我教一下你，研墨是怎么研磨的。” 方筱然自诩看过不少古装剧，想着这不是很简单的东西嘛，哪里需要教，便说道：“不用，你赶紧去你的吧。” 李皓见状便也就进去了厨房，但相比于李皓的驾轻就熟。 书房里面的方筱然最开始就研磨的时候就出了问题，因为用的劲太大，差点把砚台都给整飞了。 这时才想起来赶紧打开手机，去查研墨的具体操作。 最终跟着视频学，倒也算是熟门熟路了，只是这成果嘛。 墨倒是磨出来了，但砚台上和墨锭上也多了不少伤痕，显然刚刚是遭受了何等暴力摧残。 同时在书桌上，还显示出了不少被擦拭的墨点，估计是磨得时候太用力，直接给溅了出来。 弄得李皓也是哭笑不得，只能是夸赞方筱然能力出众。 随后就用这个墨水，写下了一副对联人逢盛世精神爽，岁转阳春气象新，横批欢喜坚固。 对联意思倒是没什么，反正李皓也愿意自己编，就是在网上找的。 但这个毛笔字写的就很出彩了，是李皓在古代世界几辈子积攒下来的，方筱然一见之下就夸道：“你这一手毛笔字写的行云流水，看着是真舒服。” “那当然，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君子六艺那都是手拿把掐的。” 贴完了对联，李皓把剩下的菜收尾，正好时间也就差不多到八点钟了。 打开电视机调到中央一台，虽然不一定要看春晚，但吃饭的时候听个响也是好的。 另外在喝的上面，李皓拿出了之前从匈牙利带回的葡萄酒，向方筱然问道：“我们吃饭喝这个怎么样，都凯甜酒，我上次从匈牙利带回来的。 说是什么最受欧洲皇室喜爱的葡萄酒，具体真假我也不知道，但酒的风味是真心不错。” 方筱然对此也没有拒绝：“好啊，那我也来感受一下，什么风味有这个本事。” 开启酒瓶，给两人倒好后，李皓并没有直接碰杯，而是说道：“在捧杯之前，要不我们先说下自己的新年愿望。” “好啊，你先说。”方筱然这次倒是学精明了。 可李皓怕这种问题吗，当然是直接说道：“我的新年愿望其实很简单，就是明年、后年、以及后面的每一年跨年，都能和你一起。 你觉得我的这个愿望，有实现的可能吗？” 方筱然笑了一下，说道：“可能性是有，但还得要你继续加油努力呦。” 李皓反问道：“好，我一定继续加油努力，那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方筱然说道：“我啊，可能就比较贪心，希望所有人都能顺顺利利。” 说完她便主动举杯和李皓碰了一下，回头在喝过酒后，她又不由说道：“这酒真挺好喝的，口味和以前喝的那些是不太一样。” 李皓回道：“喜欢喝就好，不过你的愿望倒是挺符合你这小太阳人设的，无时无刻不在发着光，想要照亮更多的人。 这一相比，我的愿望就有些小家子气了，要不我也重新说一个，比如我想要世界和平。” 方筱然笑道：“如果愿望能随意改变的话，还有可以实现的可能吗？” 然后李皓果断说道：“那我就不改了，我觉得还是最开始的愿望，更代表我内心的真诚。” 两人边吃边聊，话题很快就转到了方竹青和周筱风身上。 对于方筱然要融化周筱风的坚硬外壳，并推动他与方竹青关系缓和的事，李皓是抱着支持的态度。 只不过在手段上，李皓提议道：“其实你一直想用血脉亲情为纽带，去作为推动力，有没有想过换一种方式。 周筱风和方教授都是心内科领域的，能不能从专业角度上创造话题，然后再去拉近关系，是不是会更容易些。” “对啊，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呢。”方筱然脸上一喜，因为李皓的这个提议，给她打开了一个很好的思路。 既然提议有用，李皓当即便开始了邀功请赏：“那我出了个这么好的注意，是不是应该有点奖励呢。” 说完还没等方筱然反应，李皓就直接把她给抱到了自己身上，就亲了下去。 方筱然的反应初时愣了一下，但随后便闭起眼睛，用手环抱住了李皓。 吻到热烈时，李皓刚准备有进一步动作的时候，那该死的手机就响了起来，那一刻李皓是真想把手机砸了的。 方筱然也听到了电话铃声，从刚刚的沉浸中恢复了过来，说道：“你放开我，赶紧接电话吧。” 第四十章 医院齐聚 李皓还真想看看，是哪个闲的没事的，毕竟在此之前，自己可是把能想到会联系自己的人，都给安排好了的。 结果一看发现是林逸的号码，这个还真是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是林主任打来的电话，我接下。”李皓和方筱然说了一声，便接起了电话。 然后在救护车的警笛声中，便听到林逸的声音传来：“李主任，我听说你没回北京，现在是还在东江吗？” “是啊，我现在就在东江，你是有什么事情吗？我听你这里面有很大的救护车声？” 林逸这次也是想到了，李皓之前讲起了延缓生存期的治疗的事情。 之前没说，是因为他哥一直强调不要让他的同事知道，但这次的突然发作。 让他意识到，如果再不想办法进行干预，或许后期再想控制，就再也来不及了，所以也没有再隐瞒。 “我哥扩心病发作，现在在送往西立医院的路上，想问下你现在有没有什么时间，方便过来看一下的。” 这种救人的事，以李皓这个身份，既然开口了，不去肯定是不行的。 “好，那我等会就打车去西立医院，到时再联系你。” 挂断了电话，李皓只能是无奈的对方筱然说道：“林主任他哥生病送去了医院，我可能得过去看下情况！” 方筱然做为医生，也是明白这个情况的，回道：“既然林主任专门打电话找你，肯定情况也挺严重的，你赶快去吧。” “那你是怎么安排，是在这等我回来，还是……” 方筱然嫣然一笑：“你都想什么呢，赶紧走吧，这里我来帮你收拾。” “行，不过这里你也不用太收拾的，把东西放到厨房，到时候我回来洗就行。 另外我给你留一把这里的钥匙，我这离医院怎么也比你家要近，偶尔可以来小憩一下。” 说完李皓便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房门钥匙和门禁卡，塞到了方筱然手上。 方筱然第一反应是想要推拒下的，只不过李皓塞完之后就已经起身，完全没给她这个机会。 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虽然李皓有自信通过扬州慢把酒精逼出后，绝对酒精测试仪都测不出来，但还是选择了打车。 正好在等车来的时候，林逸的电话又过来了，让李皓不用去西立，直接改去东立就行。 看来这大过年的，市区里面车祸事故还是原样发生了。 到了东立医院，李皓直接也没有去换衣服，便直接来到了胸痛中心这里。 就看到了周筱风正在和林逸说话，便上前说道：“林主任、周主任，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周筱风看了林逸一眼，毕竟论起对他哥病情的了解，没谁能比得过他。 林逸回道：“我哥是八年扩心病，已经做过二尖瓣反流修复，安装了三腔起搏器，刚刚是在吃完饭后不久，突发急性心衰。” 李皓点了点头：“那现在是在里面，要不我也去看看患者情况。” “好，我带你过去。”林逸说完便带着周筱风和李皓又返回了抢救室，来到了林海床边。 这时林海正闭着眼睛，通过吸氧倒是能勉强抑制住那股胸闷、气短的感觉。 林逸首先叫了声哥，让林海睁开眼睛，然后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医院中医科的李主任，以前有治疗扩心病的经验，我请来帮你看一下的。” 林海这时也没什么精力，就只能是点头跟李皓打了招呼。 “林大哥，您放松，我帮你诊个脉看看。” 通过用扬州慢内视，李皓能感觉到林海的左心室的显着扩张，确实是已经到了一个临界值。 探查结束之后，还是李皓和周筱风、林逸三人走了出来。 虽然已经知道答案，但李皓还是先说道：“林主任，你家除了你大哥之外，还有过其他扩心病史吗？” 林逸点了点头：“还有我爸，他就是死于扩心病的。” “我记得之前就跟你说过，对于原发性扩心病，我能做到的，也只是延长生存期，改善生活质量，对于根治是没有办法的。” 看着林逸越发沉闷，李皓又说道：“不过也有个好消息，等会我去办公室取下银针，给你大哥施完针后，大概率能马上恢复正常。 后面再留观一天，至少这个年不用在医院里面待着，可以安心在家里面过。” 林逸这下才算是有些高兴：“真的吗，那样就太感谢你了。” “没事，这都是应该的，我先去拿针，你们在这等我就行。” 有了李皓这话，周筱风就也没再回办公室，而是陪着林逸在抢救室等。 反正他已经和护士打好了招呼，如果有紧急情况，就过来叫他。 只是就在他们在这等着的时候，方筱然这个不速之客也赶到了。 原来在李皓那收拾好东西之后，她坐在沙发上休息的时候，想起了正在医院值班的周筱风。 做为一个纯纯的迷妹，她想着反正离得也不远，就出门买了杯奶茶，想过来慰问一番。 结果到办公室没看见人，一问护士才知道人在抢救室，然后便找了过来。 “林主任，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在西立医院吗？” 突然听到这话，林逸愣了一下，什么自己在西立。 但又想到自己应该只和李皓说过，也就明白了，刚刚这两人应该是在一起的。 却又不明白，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去医院的时候，碰到了车祸引发的堵车，就转头来了东立，倒是你，怎么突然回医院了，今天不是你值班吧。” 随着林逸的话，周筱风倒是有些紧张了，他可还没准备暴露身份。 方筱然回道：“不放心病人，所以回医院看看，正好想着筱风主任在胸痛中心值班，就过来慰问一下。” “是吗！”林逸对这个答案，有些不置可否。 所以方筱然果断提出了问题：“对了，李皓不是被你叫过来了，他人去哪了？” 林逸回道：“李主任回办公室拿银针去了，应该很快就回来。” 说曹操、曹操到，正当他们提起的时候，李皓还真提着银针袋回来了。 见到方筱然在这，李皓也是见怪不怪了：“早知道你也来医院，干脆一起啊，还省得多出一份打车费。” 方筱然笑道：“那不是之前没想到嘛！你还是先看病要紧。” 这时周筱风才意识到，方筱然这个年竟然是和李皓一起过的，只觉得这个进展是不是也太快了。 不过这事方竹青都没有管，他好像更没理由去管。 周筱风的想法，李皓自然是不得而知的，因为这个时候李皓已经来到林海床边，打开了针袋。 这次李皓用的是从莲花楼里，学来的关河梦的飞针之术，直接用封穴之法逆向对心脏工作，用以来反制心室的扩大。 等穴位扎稳之后，李皓又用扬州慢进一步来理顺林海心脏周围的血管。 等全部完成时，李皓已经是满头大汗，但与之相对的，是林海的气喘彻底平息下来，且面色也难得的红润起来。 “辛苦李主任，我感觉我身体一下子就轻松了很多，这种感觉已经好久没有了。” 李皓笑道：“这样就最好了，那多余的话我也不多说，后续有哪些需要注意的，林主任应该比我都懂，您先休息下，我和林主任说会话。” 林海自然明白，肯定还是交代自己的事，只是不好在自己这个病人面前说，便笑道：“好，有小睿在这就行。” 四人都离开了抢救室后，林逸又一次问道：“我看我哥这回是真的恢复了过来，证明你这治疗方法很有效果，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显然看到刚刚那一幕，让林逸又一次的燃起了希望。 但李皓却只能给他泼盆冷水：“扩心病导致心室扩大本质是不可逆的，我用封穴之法是可以做出一定的反制，但是就和用药物一样。 它终究是有抵抗性的，并且随着使用次数的越多，效果也会越来越差，所以我才说只能是增加生存期。” 林逸长叹了口气：“好吧，但还是感谢你辛苦跑这一趟，以后可能还得要继续麻烦你。” 李皓回道：“没事，大家都是同事，以后有什么情况，直接联系我就行。” 随后林逸便和周筱风说道：“还是请你帮我开下出院证明吧，如果只是监护的话，我直接回家就可以了。” 方筱然听到要马上出院，说道：“也不用这么急吧，在医院里面，不是更方便一些吗？” 林逸回道：“我哥不想让同事知道他的事，所以还是出院吧。” “好，我去帮你办，以后如果什么需要，也可以来联系我。” 说完周筱风就先离开了，李皓则和方筱然留着陪林逸，一直到出院证明开好，一路送他们离开医院。 等只剩李皓这三人时，气氛就略微有些尴尬了，因为这事实上的一家人，可周筱风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身份。 于是在方筱然的眼神示意下，李皓只能说道：“那你们两个先聊，我先回去办公室把针袋放好。” 李皓这一走，方筱然说话就方便多了：“哥，我给你带了一杯奶茶，就放在你桌上，你有看到吗？” 周筱风闻声点了点头，然后沉默了一下，问道：“你今天是陪李皓过年的吗，没有陪她？” 方筱然没想到周筱风会问这个，脸红了一下：“对，不过妈妈有人陪，也不需要我在。 刚刚李皓被林逸给叫走后，我就想着你一个人在医院，就过来找你了。” 周筱风笑了一下，说道：“其实你不用来医院的，医生值班不是很正常的，过年和平常时候也都是一样的。” 方筱然回道：“我知道啊，可我就是想来，而且我打小就在医院里面过年，就喜欢趴在窗户上看外面的烟花，现在不让放了，年味都淡了。 ” 周筱风听后疑惑问道：“你小时候，就经常在医院里面过年。” 方筱然回答道：“妈妈要值班啊，越到节假日越忙，所以大部分节日，我都是和爸爸一起过的。 自从爸爸去世之后，就只能在医院里面过了，而且我们在东江也没什么亲戚。” 周筱风问道：“那爷爷奶奶呢。” “当初啊，他们是不同意爸爸和妈妈结婚的，因为爸爸是头婚嘛，再加上爸爸又特别支持我跟妈妈姓，所以他们就挺生气的。 自从爸爸去世后，他们就不跟我们来往了，前几年搬到海南去了，我想见他们一面也挺难的。” 听完了方筱然的解释，周筱风心里略微有些感触，再加上刚刚从林逸那感受到，亲人易逝的痛苦。 其实自从上次生日，方竹青送了生日礼物后，虽然这中间也没再联系，但他对于她的埋怨就已经消减了不少。 别管他嘴上说的有多么冷酷，可在内心里，他还是很在意这份母子之情的。 不过他不想有太多的表现，就借着打开奶茶的机会，来做了自我调整。 随后说道：“对了，你跟李皓的事，她应该也知道吧？” 方筱然回道：“那肯定知道，我在这事上从来都不瞒着人的，不像某些人，还藏着掖着的。” 周筱风情商点的虽然不高，但指向性这么明显的话，还是能听明白的。 “你别听李皓胡说，我和陈玥真的没什么，最多算是点头之交。” 方筱然则继续补充道：“那就算这个不是，你现在也该找个女朋友了，总不能一直这么单着吧。” 周筱风摇了摇头，赶紧说道：“打住，你就别往我这操心了，还是先把自己给过好了再说。 另外我问你个事，李皓知不知道咱们的关系。” 方筱然听到这话，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只能是有选择性的回道：“我没和他说过，咱们俩的关系。” 因为她确实也没跟李皓提起过，两人有什么关系，具体是李皓自己猜出来的。 而且按照李皓的说法，在医院内部，知道两人关系的人，还大有人在，绝不仅是自己以为的那几个领导。 所以这东西她倒是也不好说，还是让周筱风自己去发现的好。 第四十一章 初一登门 一直到李皓给方筱然发微信，问她准备什么时候走，倒是给她创造了一个离开的理由，免得再被问到这种不好回答的问题。 “李皓给我发消息，说是让我去看一下监护室的病人。” 周筱风说道：“行，那你看完早点回家，大过年的就别在外面待着了。” “好的，哥。”方筱然甜笑的回了句，便离开了胸痛中心。 一边往监护室方向走，一边给李皓打起了电话，问清了李皓还在心脏中心的办公室，就先走了过来。 而李皓听到走廊里熟悉的脚步声，就知道是方筱然来了。 “跟你哥谈好了，这回的母子桥梁有没有做好啊？” 方筱然回道：“还行吧，多少算是有些收获，至少我能感觉到，哥哥对妈妈的那种不满，最近是消减了不少？” “有进展就是好事，说明你哥已经逐渐放下心结了，后续再接再厉就是。”李皓对于方筱然的成果表示了肯定，然后问道：“那接下来是不是走了。” 方筱然摇了摇头：“走之前你陪我去监护室看下病人，毕竟来都来了，看完才放心。” 李皓也没有来拒绝，因为刚刚自己也是抽空到病人那转了一圈，顺带把因为过年而有些亢奋的杨阿姨给镇压了下去。 只是这一进门，就被值班的护士笑道：“你们这小情侣的也是奇怪，这不值班还大过年跑到监护室来约会。” 方筱然和人家也熟，直接就无视掉，并反问道：“裴裴，五床、八床的病人，监护情况有没有变化？” 裴裴回道：“一切正常，只有九床的病人，之前有一点发烧，但现在也已经控制住了。” 方筱然点了点头，但还是亲自带着李皓过去看了一遍，确认没有情况才离开。 这一出来打车，那就该要选择目的地了，所以李皓就问道：“去哪？” 方筱然听到这个问题，带着些疑惑的回道：“回家啊！” 只是这刚说完，她看到李皓那略有些调侃的眼神，又补充道：“各回各家。” 李皓自然知道，经过来东立医院这出后，再想要做什么也没合适的气氛了，刚刚也就是在逗她的。 “我知道啊，你怎么还特意重复一遍，我呢，主要还想问你明天有没有什么安排？” 方筱然想了想，回道：“明天，可能还是要先来医院看看，然后就在家躺着吧，难得可以好好休息两天。” 李皓笑道：“既然没事，那我明天带你去马场骑马吧，让你体验一下驰骋草原的感受。” “马场，你不是说，对于东江这边情况不熟悉嘛，怎么现在又知道马场在哪了。” 李皓回道：“你不知道现在有个工具叫百度，查个马场信息能难到哪去，你就说想不想去吧！” 对于新鲜事物，方筱然还是很有兴趣的，就直接答应了下来。 “那就说好了，我明天早上开车去接你，正好也给方教授拜个年，然后一起去医院，看完病人就直接去马场。” 等出租车到了，就先把方筱然给送回了家，再送李皓到家。 这一晚上的来回折腾，硬生生的就快到十二点，方筱然在自己走后，已经把房间打扫的很干净了，所以李皓简单洗漱了一下，便准备要休息。 倒是方筱然那里，虽然比李皓要先到家，可既要跟方竹青汇报今晚做了什么，在谈了些关于周筱风的话题，导致睡得时间比李皓还晚。 因此在第二天一早，接到李皓信息时，人都还没醒呢，纯粹是迷迷糊糊的给李皓回了信息。 直到李皓都快到她家时，再给她打电话，才把她给彻底震醒。 “你就快到了。” 听到对面电话里那个极为震惊的声音，李皓疑惑问道：“我出发的时候，不是给你发过信息嘛，你当时还回了的。 东江就这么大，大过年的又不堵车，我开车能开多长时间。 不过你这么惊讶，不会是还没起床吧。” 方筱然一看微信，还真是这样，只得赶紧说道：“怎么可能，我早就起床了好不好，只是我妈那不知道起来没，我得去看下。” 李皓也不拆穿她，说道：“行，那等会我也不急着上去，先在下面等你消息。” 方筱然这下子心里踏实了，赶紧就要起床去卫生间梳洗，那速度急得让在客厅里面，忙着做早餐的方竹青笑道： “是不是李皓给你打的电话，让你昨天早点休息，你还不要，现在起晚了吧。” 方筱然在漱着口，却还不忘回嘴道：“我哪里起晚了，现在才八点半好不好，明明是他自己来早了。” “你啊，就跟我犟吧，我倒是看你以后，能不能跟李皓也犟的起来。” 虽然时间很急，但主要是方筱然这底子好，倒也没用太多的化妆时间，终于在九点多一点全部完成，松了一口气的坐在沙发上，给李皓发去了信息。 接到信息后，李皓才从车上下楼，来到了方 筱然家门前按响了门铃。 方筱然知道是李皓到了，一溜烟就跑过来开门。 而方竹青也并没有就那么坐着，也起身到客厅这边站着。 一打开门，见到李皓提着的两手礼物，直接说道：“你来就来，怎么还带了这么多东西。” 李皓回道：“方教授，祝您新的一年里工作顺利，身体健康，心情愉快，万事如意。 这里面也没什么很名贵的，都是我让朋友从北京寄来的一些营养品，除了能保证品质之外，其他也没什么。 具体的食用方法，我在里面都有详细介绍，您这边留下来，平常和筱然都能尝尝，就当是强身健体了。” 说完李皓就递给了方筱然，在收李皓东西上面，她就果断多了。 直接把东西接过放下，然后就找了双拖鞋给李皓，让李皓换鞋进来。 方竹青见此也就没再说什么，而且李皓说的简单，可一个保证品质就很不容易了。 别看她大小也算是个在国内有些名气的专家学者，但真想找一些有品质保证的高规格药材，那也是束手无策的。 等把李皓让到里面沙发上坐下，方竹青说道：“你过来的早，有没有吃过早饭？正好筱然也还没吃，你要不陪她一起吃点。 我就不陪你们了，还有点事要忙，就先进去了。” 显然是不想打扰这两人说话，而且以她的个性，本来也不会想要纠结李皓什么。 方竹青这一离开，李皓笑道：“你不是早起来了吗？忙什么能忙到现在，还没吃饭。” “化妆啊，你不知道女生化妆最需要时间吗！” 方筱然回答的理所当然，偏偏李皓还真没法反驳。 见把李皓给噎住了，方筱然又继续道：“你吃过了早饭吗？” “来之前就吃过了，毕竟我总不好带着空肚子，过来蹭饭吧。” 方筱然想想也是，便起身来到餐桌上，准备享用下早餐。 不过被李皓给叫住了：“这都已经冷掉了，你也不热一下再吃。” “没那么麻烦，早点吃完，咱们还能早点出门呢？” 李皓摇了摇头，说道：“磨刀不误砍柴工，这大冬天的，早上吃个冷冰冰的早饭，怎么行？我来帮你加工一下。” 说着李皓就直接把桌上的牛奶、煎蛋、面包片都给放到了厨房，牛奶就是放热水里加热一下。 煎蛋、面包片，再加上李皓从冰箱里找到的芝士片、番茄，一起做成了三明治，然后重新端上了餐桌。 “你这手艺还是一如往常的好，这味道闻着就香，那我就开动了。” 趁着方筱然吃的正香，李皓也把厨房给收拾了出来。 最后方筱然自己的这个碟子，她就没再让李皓动手，而是自己给洗了。 然后她便回房拿了包，跟方竹青打了声招呼，就和李皓一起离开了家。 而在自己房间的方竹青，其实也没真的在做自己的事，而是在一直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在听到李皓亲自开火的时候，她心里对于李皓的认可，倒是真的更上一层楼。 毕竟之前的了解，都是基于李皓专业能力的认知，对于他在私底下会是怎样一个人，却并不清楚。 李皓今天丈母娘这一关，过的总归算是不错的了。 到了医院，方筱然要去监护室看看，而李皓因为要去看下蔷薇，所以就没有跟着，只让她出来后就电话联系自己。 等到了蔷薇房间时，只听里面就传来了杨阿姨的声音：“我太喜欢跟小蔷薇，愿意过年跟她做个伴，就走了一个后门，这事我和李主任说过的。” “是说过，搬来之后给我的通知嘛！”说着话，李皓推门走了进去。 见是李皓到了，杨阿姨一副自知理亏的样子，赶紧就闭了嘴。 林逸好奇的问道：“李主任，今天应该不是你值班吧！” 李皓笑道：“确实不是，不过筱然有两个病人放心不下，非要过来看看，我想着正好给蔷薇做下检查，就一起过来了，等会就走。” 刘栋闻言笑道：“李主任，您这可是真宠着方医生，佩服。” 林逸可能是怕李皓尴尬，就对刘栋说道：“你哪那么多话，还不赶紧把蓓蓓给叫来，该做检查了。” 给女病人做检查时，按规矩必须要有一个女医生或者女病人在场，现场三个男人肯定不合规，所以得让刘栋去叫护士。 可刘栋这一走，杨阿姨的话痨属性倒是又上来了：“李主任，你和方医生在一起了，那我可是要恭喜你的。 要知道方医生这个人可是太好了，温柔、亲切又善良，跟她聊一会天，都能让人高兴好久。”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所以对于您的恭喜，我就欣然接受了。” 蓓蓓过来的很快，说话间的工夫就到了，林逸这边就开始了给杨阿姨的检查。 她的情况没什么特别变化，只不过林逸预计给她安排 的手术时间临近，所以要求她不要再乱吃东西，要注意饮食。 杨阿姨答应了一声，然后就开始告起了蔷薇的状。 “现在我可不怎么犯纪律，犯纪律的是蔷薇，她每天晚上不睡觉，在监护室看建波，这人不睡觉哪行啊。” 迎着李皓的审视目光，蔷薇说道：“我最近晚上睡不着。” 李皓回道：“不睡觉肯定不行，等会我给你配一个助眠药囊，有安神助眠的效果，你晚上睡觉时放在枕头旁边。 现在先把你手伸出来吧，我给你诊个脉，看看你的具体情况。”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蔷薇对于李皓多少有了些信任，答应道：“好，我知道了。” 然后又伸手让李皓搭了下脉，确认病情没有恶化迹象后，再输入了一道扬州慢。 李皓和林逸离开了病房后，林逸问道：“蔷薇情况怎么样了？” 李皓回道：“还是老样子，我可以控制病情不再发展，但却没有办法直接隔空去补了那个洞。 倒是你，怎么没在家休息，还跑来医院里，你哥他情况还好吧。” 林逸对此也表示理解，否则那就真成了造物主的手段了。 只回道：“有你出手，还能有什么事呢，他今天感觉比昨天还好些，正常活动没有问题。” “那就好，反正有什么问题，尽管联系我，现在我就先去中医科，帮蔷薇把助眠香囊的药材给配了。” 林逸点了点头：“好，那你就先忙。” 到了中医科的办公室，李皓把助眠香囊的药材单开好，剩下切碎装袋的事，自然由药房处理。 大年初一，来医院买药的人本来就少，所以处理起来也快。 因此李皓也就没有急着走，而是发微信给方筱然说明了原因，让她出来以后，在结合小组的办公室等下，自己很快就到。 不过李皓也确实是想多了，因为这会工夫，周筱风也在办公室里，所以方筱然也有人说话，那是一点都没等人心急的感觉。 等李皓送完了药囊，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就见方筱然就正坐在周筱风旁边，不知再聊什么，那个满脸笑容开心的。 要不是李皓说该出发了，只怕她都还有些聊的意犹未尽。 第四十二章 和阎王争时间 来的这个马术俱乐部是李皓提前就选择好的，有自己独立的马场，规模在东江也算是数得上号的。 当然，相对的会员费也不低，但只要服务能跟得上，李皓倒也不在乎花点钱。 两人这刚一到门口，便有专属的服务人员上前给两人做介绍，并引着两人往休息室坐下。 介绍完成后，服务人员就先离开了，然后是指导教练上场，毕竟骑马还是有一定危险性的，他们肯定要了解清楚，才敢让客人上马。 “您好，我是俱乐部给你们安排的指导教练，我姓傅，请问你们之前有骑马经验吗？” “我之前在北京和内蒙都骑过，还算是有比较有经验的。” 介绍完自己，李皓又指向方筱然说道：”她之前没骑过，不过到时我来教就行，毕竟我们也只是过来玩玩，也不需要太专业的训练。” 李皓这空口说白话，傅教练又认识李皓，自然不会听了就信。 不过对待客人嘛，肯定不能直着对冲，所以就说道：“好的，那等会换完装备，您可以先试着跑一跑，适应下这里的场景。” 说完便领着两人往马具店走，一进这里面，本来还在看热闹的方筱然，一下子被琳琅满目的装备，看花了眼。 然后发出了灵魂拷问：“骑个马，还需要穿这么多东西嘛？这么有仪式感。” 李皓闻言笑道：“入乡随俗吧，马术俱乐部都是这个样子的，对于仪式感会比较看重。 如果是到内蒙草原上，那就随便多了，牧民们没有那么多讲究，可这不是走不开嘛。” “行吧。”方筱然答应了一声，便开始按教练要求，选了一套全新的装备。 虽然这里有提供租赁服务，但在有经济基础的情况下，李皓还是单独买了一套新的。 换过衣服后，方筱然本来就显得明丽可爱的样子，倒是更增添了三分英姿。 让李皓不由抚掌说道：“漂亮，英姿飒爽，我觉得你以后可以适当的改改风格。” 不过显然这话没拍好，方筱然直接回道：“我原先风格怎么了，不好吗？” “那当然不是，你怎么样都好看，我口误了。” 傅教练也是个机灵人，此时赶紧接话道：“现在装备也换好了，那我们去挑下马吧。” 挑马主要是帮着方筱然挑，要给她挑个温驯、好操控的。 至于李皓，适应能力一流，这俱乐部能拿出来的马，都是经过驯服好的，李皓怎么样都能上手。 但显然，在女孩眼里，你讲的太多也不如她顺眼重要，所以在进马房转了一圈后，方筱然果断就看中了一匹纯白的安达卢西亚马。 傅教练看后说道：“这马刚运来俱乐部不久，性子还比较烈，可能不太适合初学者。” 只是看着方筱然那依依不舍的眼神，李皓实在不想逆她的意思：“就选这一匹吧，等会不让她单独跑就是了。” 两个客户达成了意见，傅教练就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是想着自己等会多盯着些了。 随后李皓也挑了一匹，三人两马就一起来到了热身场地，傅教练刚准备要教授一下技术动作。 只是李皓的动作显然更快，一个翻身就坐在了马背上，笑着朝方筱然比了个敬礼的手势。 随后一提缰绳，李皓催动马匹就开始加速，在傅教练面前炫了好一回技，证明了自己刚刚所言非虚。 “傅教练，我刚刚没说假话吧，所以等会我们两个人自己在这练练就行，不会有什么事的，您就放心吧。” 傅教练也是笑道：“您这骑术，比起我们俱乐部的一般教练来，都是只高不低啊，我哪里有什么不放心的。 那我就先去忙其他的了，你们有什么需要，等会直接联系我。” “好，麻烦你了。”把傅教练给送走之后，李皓把现在骑的马拴在一旁，就开始亲自上手教学。 从最开始的上马、握缰、坐姿等基础开始，到后面李皓拉着缰绳，让方筱然也体会一下骑马的乐趣。 很快，方筱然就不满足于这种慢走，想要尝试下李皓刚刚狂奔的感觉。 “好啊。”李皓笑着答应了一声，随后便直接跨步坐在了方筱然身后，接过了缰绳。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靠的这么近，所以李皓能感受到，在那一瞬间，方筱然身体的僵硬。 但很快就恢复了，并问道：“你要骑马骑自己的去，跑上来干嘛。” 李皓笑道：“你不是要感受下奔跑起来的感觉嘛，这里不是一望无际的草原，没有那么多反应时间给你。 要没有熟练的人来操控，谁敢真让新手给单独跑起来，现在让你感受一下风驰电掣的感觉。” 说完后，李皓便一提缰绳，开始催动马儿加速跑了起来。 然后李皓耳边就传来了一段有层次的声音，从最开始的惊呼，到后面的欢呼，再到减速的意犹未尽。 “你怎么就停下来了，这才没跑多久啊。” 李皓下马抚摸马头，感受下了它的体温后，笑道：“没骑够，那等会再来，现在先让马歇歇，这种专门训练出来的赛马，一般耐力都不会太好，两人骑乘是坚持不了多久的。” 方筱然听到这话，也是俯下身子，用手摸了摸，确实感觉到了在马的皮肤上，有大量的汗液。 就赶紧让李皓停住，自己也下了马，给它减轻负担。 并说道：“它出这么多汗，会不会很难受啊？要不要叫傅教练过来。” 李皓解释道：“不用的，马匹主要靠出汗来调节体温，它不像狗，通过不断吐舌头降温。 马的皮肤表面每平方厘米有810个汗腺，其中60%70%热量需要靠皮肤散出，所以它出汗是正常的，要是发不出汗液来，那问题才严重呢。 不管它，让它休息一会，说说你吧，这策马驰骋的感觉怎么样？” 方筱然笑道：“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和平常开车的感觉完全不一样，那种风力和马力的极致拉扯，好像真的能让人忘掉烦恼一样。” “你喜欢就好，看来我今天的安排，还是能让人满意的，不过这才到哪。 真正骑马的快乐，还是得在草原上疾驰，感受到风从身边掠过，犹如风刃般划破空气，速度快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四周草原的景色也迅速向后掠过，长草、花朵、小河、林地，飞快而又清晰地闪过。 那耳畔传来的是风的咆哮和马蹄踏击的声音，成群而来响彻整片草原。” 听着李皓得描述，方筱然闭着眼睛想象了下，那个时候得场景，不由坚定道：“如果有时间的话，一定要去草原上转一圈，我从小到大还没见过大草原呢。”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下次有时间的话，咱们就一起去。” 方筱然浑然不觉，就应诺了李皓的这个约定。 后面等休息够了，李皓又带着方筱然狂飙了几圈，一直到天色要暗了，才欣欣然得返回了市区。 初次骑马得人，在马背上颠簸得多了，这筋骨怎么得也得酸上个几天。 于是第二天，李皓又借着帮方筱然按摩放松的理由，帮她给松了松筋骨。 这接连两天得接触，两人得感情很是拉进了一大步，也有了更多得身体接触。 正当李皓这约着方筱然在外面吃饭，准备要发动总攻得时候，突然接到了刘栋得电话。 李皓说道：“你说建波现在醒了？” 刘栋回道：“神经外科刚刚给我打了电话，建波确实是苏醒了，只不过那个样子像是回光返照，可能是撑不过今晚。 建波的父母已经得到消息赶了过来，我这边也正准备去病房，通知蔷薇。” “好，我知道，我现在马上赶回医院，你那有什么消息，及时通知我。” 说完之后，还没等李皓跟方筱然解释，她就已经收拾好了东西，说道：“走吧，赶紧回医院。” 这回蔷薇并没有吃安眠药，而用的是李皓的助眠香囊，所以被叫醒得很及时。 有她赶到了建波身边，倒是让建波强耗着心力，多撑了一段时间。 可也只是在硬撑，因为他除了眼睛和嘴巴能轻微动作之外，根本就做不了什么，连说话也是没有力气的。 因此等李皓和方筱然赶到时，见到得便是蔷薇抱着建波手臂痛哭的一幕。 那李皓自然不能让这个局面，成为终点，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面对蔷薇，建波说的一句话，比起其他人来，要有用得太多了。 所以李皓果断上前：“蔷薇，你让一下，我来看下建波情况。” 而蔷薇也是彷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李主任，你一定要救救建波，他好不容易醒了过来，我求求你了。” 李皓说道：“现在这种情况，我什么都没法保证，只能是尽力而为了。” 这回，李皓并没有再去诊脉，因为已经完全没有必要了。 和阎王抢命的事，李皓现在还办不到，只能是去试一试，帮他争取一点时间下来。 先用扬州慢引导银针，直接针击涌泉、关元、气海、太溪、百会、肺俞、悬钟，七处大穴，激发掉建波的最大潜力。 再用全力输出的扬州，为他护住心脉不断。 一连串操作下来，在现场医护一脸震惊的眼神中，建波脸色竟然异常的恢复了过来，眼神也逐渐凝聚了起来，并且嘴唇微动，显然是有话要说。 随即李皓就吩咐护士：“拔掉喉管。” 显然护士不敢做这个主，转头就看向了一旁的值班医生。 他在看到李皓这手后，对于李皓的信任还是有的，而且这个时候，有没有喉管也没什么影响了，反正他还是鼻腔吸氧，就点了点头，让护士操作。 拿掉了喉管之后，李皓又一次强调道：“你还有什么话，就赶紧和蔷薇、和父母说下吧。” 建波对于自己的身体，自然是最了解的，知道是李皓手中源源不断输入 自己体内的暖流，支撑着自己。 更知道这东西不可能一直存在，李皓这就是在给自己说遗言的机会。 他不知道这个时间能有多长，所以对李皓说了句谢谢后。 就看向了蔷薇：“薇薇，我恐怕是没办法陪你走完这一辈子了，但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把我的那份人生，给活出来。” 蔷薇听见这话，痛哭失声：“不会的，医院里面有这么多好医生，有李主任、骆主任他们在，一定能救活你的。 我还等着你结婚呢，你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你不能就这么扔下我。” “我没有要扔下你，我只是提前到另外一个世界去，我还会在那个世界陪着你。 陪着你慢慢变老，见证你生儿育女，只有你这一生完整了，我才能真的放心离开。 答应我，无论到了什么时候，一定不能放弃自己，要相信这个世界上，一定有人在关心你，不要让他们伤心。” 说完这一长串话，建波的呼吸也肉眼可见的急促了起来，但他还是强撑着转头看向了父母。 “爸妈，恕儿子不孝，以后不能再照顾你们了，希望你们以后能健健康康、长命……”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李皓已经率先支持不住了，整个人满头大汗的虚脱向后倒去。 幸亏是方筱然就站在李皓后面，见势不妙上前撑住了，否则李皓只怕是要直接摔在地上的。 但即使如此，李皓的现状也太好，给建波续的这两三分钟的命，可是真的把李皓的内力给抽干了。 不及收功，便直接内力耗竭，光是内力震荡就差点让李皓吐血。 所以李皓也不敢耽误，迅速点穴封闭自己的任督二脉，然后搜集体内仅剩的内力，开始搬运回功。 一连几分钟过去，李皓长吐了一口浊气，才算是稍许恢复了些。 而相比于李皓，建波断掉了扬州地的支撑，那被激起的元气也快速消散，直接就进入到了弥留时刻。 李皓的状况，他们也是看在了眼里，虽然不明白具体原因，但就光凭李皓嘴角那一丝殷红的血迹，明显是已经没有了余力。 因此神外这边，就自行开始了抢救工作，反正抢救步骤都是一样的，没哪个监护室的人不会。 第四十三章 打赌 不过好在方筱然还是一直记挂着李皓的，一看到李皓睁眼，便说道：“你感觉怎么样了，你刚刚脸色煞白的，可把我给吓着了。” 李皓回道：“不用担心，我只是虚耗过甚，并没有伤及本源，只要养一养就好了，倒是建波，这回只怕是……” 剩余的话，李皓没有再说，但方筱然却是很明白意思。 两人正说着话时，只见监护仪上传来了一声脆响，代表着心跳频率的那条显示线，已经成了一条直线。 本质上对于建波的抢救，已经是在尽人事了，所有在场的医生都明白这种抢救没有希望，因此也就没有避开蔷薇和建波父母。 但蔷薇怎么愿意放弃，见神外的医生没有成效，又一次跪到了李皓面前，希望李皓能再现一下奇迹。 李皓现在没有力气，赶紧让方筱然去把蔷薇给扶了起来，并说道：“医生不会比病人先放弃，只是人力终有尽，大家都已经尽了全力。” 看着李皓那元气不伤的样子，蔷薇也明白了，默默的退回了建波的床边。 神外的人抢救了三十分钟，建波的心跳依然没有恢复，就宣布了正式死亡。 建波父母顿时就哭成了一团，倒是蔷薇表现得很冷静，也不知是不是刚刚建波的话，起了作用。 剩下的事情，自然有专人处理，建波父母和蔷薇也都有神外的医护看着，李皓和方筱然就先行离开了。 毕竟李皓现在也成了病号，也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休息。 回到了办公室里面坐下，方筱然说道：“你说蔷薇能听进去，建波刚刚说的那些话吗？” 李皓闻言感叹道：“希望听进去了吧，否则我这拼命的可就太不值了，还不知道得养多久，才能完全康复。” 说到这个，方筱然就有些好奇了，问道：“对了，你到底是怎么做的，为什么前面建波还说不了话，经过你这一手，立马就能开口，这也太神了。” “人体的潜能是无限的，现在被使用的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在这点上中西医的理论都趋同。 而我做的，也就是额外帮人把这个潜力激发一部分出来，只不过也是很有限罢了。 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哪天我来教你如何气功入门，让你也来切身感知一下。” 这次见识到了气功的奇妙，方筱然还真是来了兴趣：“好啊，我如今还真挺想要见识一下，你这神乎其神的气功。 不过现在最重要，还是先回去休息，毕竟你这会的样子，和之前那种容光焕发的状态，真的差了太多。” 李皓想着自己能做的事，也都已经做了，确实可以回去休养生息了。 方筱然担心李皓累着，就从李皓这把钥匙要了过去，然后自己开车把李皓送回了家。 在走之前，还叮嘱道：“你明天就好好在家休息，我早上去医院看完蔷薇就过来，到时给你带早饭，你就别自己动手了。” 李皓接收到这番关心，自然是欣然接受：“好，那你开车路上慢一点，到家记得给我个信息。” 送走方筱然后，李皓就回到卧室盘腿坐下，虽然正常行动时，李皓也能自行运动，但论起效率肯定是比不上专心致志时。 现在李皓内力枯竭严重，幸好扬州慢本身就至纯至刚的，对于自身也有诸多反哺，否则李皓这次强出头，非得元气大伤不可。 再坚持到方筱然到家，和她发完信息后，李皓便开始了一晚上的运功流程。 另一边，结束了和李皓的信息沟通，方筱然刚一进家门，就迎来了方竹青的语言暴击。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我以为你今晚是到李皓那去了呢？” “是啊，我是刚从李皓那回来。”方筱然先是不假思索的回了句，然后才想明白意思，一脸无语的看向方竹青。 方竹青笑道：“你这么看着我干嘛，这么晚时间，你也不发个短信回来，我肯定就这么以为了嘛！ 而且你和李皓的年纪也都不小了，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方筱然脸皮还是有些薄的，赶紧说道：“妈，你别瞎说，我和李皓是刚从医院回来好吧。” 然后她就给方竹青，详细的讲了李皓在医院里面，表现出来的奇异能力，并问道：“妈，你说这是不是很神奇！” 方竹青却不怎么意外，回道：“我知道啊，之前在安贞医院的时候，我就曾经见过，他用气功把一个近乎被宣布死亡的患者，给挽救了回来。 只不过那次他伤的比这回惨，直接就倒在了地上，整整昏倒了一晚上，才醒过来。” 方筱然听后有些疑惑，问道：“啊，还有这事，那为什么我从没听你提起过？” 方竹青解释道：“这是李皓当时主动提出来的，不希望把这事给传扬出去。 按李皓的说法，这种救人方法是不常规的，一旦用不好就会伤人伤己，不存在大范围推广的可能。 而且看这两次李皓的状况，也确实是有所损伤，所以我们这些人 也就没有对外说过。” “是这样啊。”方筱然似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就说累的回房休息了。 建波的尸体一大早就被送上了灵车，蔷薇给他送了最后一程，才回到了病房睡下。 所以当方筱然赶到时，只见到了睡着的蔷薇，就没来打扰她。 正当她想离开，去给李皓送早饭的时候，结果就被闻讯赶来的林逸和周筱风抓了壮丁。 原来他们一上班，就已经听到了昨天李皓让人回光返照的壮举，就想找方筱然这个亲历者，了解下详细经过。 要是只有林逸在，方筱然才懒得解释什么，不过周筱风亲自开口，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嗯，昨天我们看到的，就是李皓用银针扎住了建波的几处穴道，然后就把手放在建波胸口，开始输送体内的气，这一个过程经历了几分钟。 也就是在几分钟，建波突然就能开口说话，并伴随着李皓的脱力松手，又再次失去了说话能力。 不过这个也不是随便能用的，你们是没看到，李皓昨天的脸色有多难看，甚至嘴角都有点溢血。” 林逸听到这个，说道：“这么严重，那他现在还好吧。” 方筱然回道：“我早上给他发了信息，他说是没什么，不过我不太放心，正准备过去看看他呢。” 周筱风也是关心道：“那你赶紧去吧，如果他实在不舒服的话，记得让他请个假，不要硬撑。” 方筱然离开了医院，顺路买了早餐就来了李皓这里。 先看了李皓的脸色，方筱然笑道：“你这气色看着比起昨天来，要好多了嘛，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李皓回道：“总算是缓了口气，只要后面几天，不用再损耗体内之气的话，就没事了。” “是嘛，那就好，刚刚我去医院的时候，林逸和我哥还关心你呢，说你要是不舒服的话，明天就请个假，不用去值班的。” 李皓笑了笑：“看来咱这大舅哥还是挺不错的，这情份我是记下了，一定要好好报答的。” 方筱然有些傲娇，说道：“谁是你大舅哥，你这话可是说的太早了。” 李皓却是不管不顾，一把抱住方筱然，将她拉到怀里坐到了沙发上，笑道：“早晚的事情而已，我提前认认亲戚，还不行啊。” “讨厌，放开我。” “不放。” 两人腻歪了半响，等到早饭都冷了，才吃下去。 后面方筱然在李皓这，陪着看了一天的电影，然后才让李皓开车送她回家。 初四是两人的值班，过年值班就没有平常上班的流程那么多，早早做好早餐，在休息室陪着方筱然吃好。 等再回到办公室时，蔷薇就已经找了过来：“建波的事情，实在是太感谢您了，要不是您，我只怕就再和他说不上话了。 我听说您为了这个，还受了伤，我……” 李皓回道：“没事的，只不过一时的气血涌动，只要注意调养，对身体的损害不会很大，你不用担心。 倒是你自己，本来是不能情绪激动的，现在心脏还有没有不舒服。” 蔷薇摇了摇头：“没有，多谢您费心了，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我昨天已经找林主任说过了，决定排期要进行手术。” 听到这个消息，李皓真是感觉格外欣慰，自己这一番努力终究是没有白费。 果然，解铃还须系铃人，建波的一句劝说，比起外人来可是要重上太多了。 “这就好，林主任在这方面有着非常丰富的临床经验，你一切按照他的安排就行。” 等蔷薇一离开，李皓便给林逸发了信息，询问他有关蔷薇手术安排的事。 林逸这边可能也是被蔷薇给弄怕了，有点担心夜长梦多，所以决定在初七一上班，就赶紧把手术给完成了。 反正从前期蔷薇的身体检查来看，基础指标都是符合手术条件的，这两天再完善一下检查就行。 松下了蔷薇这块心头大石，李皓真感觉卸下了不少包袱。 到了初七正式上班，各科室忙的第一件事便是病情交流活动。 作为新年后的第一场，李皓自然是得在中医科这边坐镇。 散会之后，李皓正准备离开，就被郎义宣给叫住，拉到了办公室说话。 “这边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的申报，已经要到开始阶段了，你这边的准备做的怎么样了。” 李皓见郎义宣是在问这事，回道：“课题和相应的论文我已经在准备了，之前在北京的时候，我也就这个和一些教授沟通过。 如今国家本身就在大力扶持中医领域的研究发展，所以对于通过课题，还是有一定把握的。 等到我这边全部整理完成，到时再请主任帮忙斧正一下，看有没有什么错漏。” 郎义宣连忙摆手道：“不用，以你的能力，哪里需要我来帮忙，做好了直接交上去就好。” “不，您的经验终究比我 要丰富，还是帮着查漏补缺一下的好。” 两人又推辞了几句，郎义宣才很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 当然，实质上郎义宣想不想看呢，他当然是想要看的了。 不是对李皓能力的不信任，而是想确定在这个项目书上，有没有带上他的名字。 科主任也是用荣誉得，国自然重点项目就是个很不错得东西，而李皓让他来看，也就是在告诉他，这次会带上他一起上路。 和郎义宣掰扯清楚后，李皓就来到了心脏中心，在李皓的印象之中，这次的病情交流会，还会出现一个乱子。 那就是白及对林逸怀恨在心，在林逸提起做复合手术得时候，主动要求心内科不要合作，把给杨阿姨做手术得事给拖了下来。 不过那是基于原先得发展历史中，林逸在晏晖得事情上，狠狠打了白及的脸后，又在蔷薇说要做介入手术时，跳出来强烈反对得状况下，白及产生得敌对反应。 这次没有这两件事发生，所以李皓也不知道，白及还会不会小肚鸡肠到，想要去拿捏下林逸。 杨阿姨的情况，肯定是越早做手术越好，这样即使是后期再发作白血病，也好做应对措施。 因此李皓过来第一时间就是来找林逸，想问下杨阿姨的手术安排情况。 结果他这刚开完会，查完房后就一头钻进了手术室，去为蔷薇做手术了。 所以李皓也只能是找周筱风探了下口风：“听说杨桂兰得手术，你们打算做复合手术，具体人选有确定了吗？” 周筱风回道：“是这样的，不过具体谁上还没确定，崔院长让林主任自己找人上台。” 一听这个语气，显然白及这次应该是没有开口阻止，否则周筱风不会说的这么轻松。 那李皓就放心了，虽然即使白及出面了，李皓也有办法给他顶回去，但中间万一有波折，也麻烦。 “让林主任挑人，那你肯定是不二人选啊。” 周筱风有些好奇：“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我没觉得自己在李主任那，有这么特殊啊。” 李皓也不去解释，只是笑道：“要不打个赌，如果林逸第一个主动找你，那就算我赢，反之就我输，就赌食堂一顿饭就行。” 周筱风也是果断入局：“行，那反正我也不吃亏，赢了就是林主任信任，输了还有你一顿饭。” 第四十四章 为大舅哥操碎了心 定好了赌约，李皓就先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然后便见到了已经瘦了一大圈的赵瑜亮。 在过年的这些天里，孩子可能有先心病的事，已经让他心里压了一块沉甸甸的心头。 也正是因为这个，所以在年前，三个月期满的时候，他才没有当众宣布于凌云怀孕的事。 偏偏他还要瞒着于凌云，在她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这种压力显然有些让他承受不住了。 “赵主任，你现在这样的状态可不行，你可是要上手术台的。” 赵瑜亮望了望四周，见没有人关注，也是长叹了一口气：“哎，我当然知道了，可我只要想到孩子，那是真的休息不好。” “可到二十周，还有将近一个半月的时间，你总不能一直这个状态吧，而且也容易被护士长发现。 我想即使是现在，护士长应该也察觉了不对，问过你这是怎么了吧。” 看着满脑子头疼的赵瑜亮，李皓也没太多的好办法，只能是多给了他几个助眠香囊，并帮着他运功解乏，希望他能撑过这些天。 蔷薇这边的手术做的很顺利，她的是胸腔镜手术，总共也没花多长时间，就被送回到了监护室。 在方筱然接手过来之后，李皓也抽空去看了一下，林逸做的确实很好，估计最多住两天监护室，就能推回到普通病房。 之后林逸也没有回办公室，毕竟他一天的手术量可不只是一台，得忙完年前剩下的三台手术。 一直到下午三四点才算是下了手术台，得空回办公室找人商量给杨阿姨开刀的事。 不出所料，林逸第一个找上的就是周筱风：“周主任，杨桂兰得介入手术，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周筱风本来就被李皓做了铺垫，如今见林逸说的斩钉截铁，好奇问道：“为什么？” 林逸回道：“我查过了，前年杨桂兰第一次入院，就是你负责接诊的，你自己的病人，你不想负责到底吗？” 周筱风没想到会是这个理由，更没想到林逸为了病人，能仔细到这一步上。 不由对他是有些刮目相看：“好，既然林主任这么信任我，那我也就随你调遣了，那你打算把手术安排在哪一天，我看看有没有时间。” 林逸笑道：“后天上午，你有时间吗？杨桂兰的情况不算太好，所以我想着尽快把手术给做了。 另外李皓最近手头没什么危重病人，正好可以请他帮下忙，在术后把杨桂兰的后期护理，给兼顾一下。” 周筱风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工作安排，确认自己那时候应该是有时间的，就答应道：“好，那就后天上午，你现在就可以去约复合手术室了。” 两个主任确认了手术时间，具体推进手术安排的事情，自然就由张斟和刘栋这两个得力属下来推进。 只有来找李皓和跟病人亲自交代手术的事，林逸必须亲历亲为。 只见他是硬舔着脸，笑眯眯的来到了李皓的办公室门口：“李主任，你这还在忙呢？” 那样子，看的李皓浑身不舒服：“林主任，你要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你这笑的，有点让人瘆得慌。” 林逸赶紧收敛了笑容：“是这样的，杨桂兰的手术已经安排在后天上午，你也知道她的基础病一大堆。 即使手术顺利完成，术后的护理也会是个大麻烦，所以我就想请你费费心。” “是这件事啊，既然是为了病人好，我这边没有问题。”李皓点头先答应了下来，然后又询问道：“对了，这次的复合手术，你是请动了心内科的谁啊？” “周主任啊，他的手术技术没问题，又是张桂林第一次的接诊人，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他。” 李皓听到这话，也是连连点头：“确实，周主任的确是个最好的人选，林主任挑的好。” 林逸只听出了，李皓是在夸奖他，也是笑着附和了两句。 等林逸这一走，李皓便又过来找周筱风，让他把赌约给履行了。 “周主任，这愿赌服输的，我可是来找你请客了。” 周筱风笑道：“行，我愿赌服输，也别食堂了，等会下班以后，我请你到外面吃去。” 有这么个蹭饭的机会，还是跟周筱风一起的，李皓自然不会忘了方筱然。 “那你周主任介意我再带一个人吗？把筱然也给带上，正好她也一直想和你这个偶像，多聚一聚。” 周筱风最近和方筱然的兄妹感情，本身也就在升温当中，也就没有拒绝：“行，那你等会和方医生说下，下班在办公室会合。”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这就去监护室通知她。” 方筱然对于能参加周筱风的饭局，还是表现得很积极的。 只不过因为周筱风不知道，李皓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关系，所以弄得他们两个说话时，刻意躲躲藏藏的。 那李皓就不客气了，只能自己来引出话题，直接就打击到了周筱风的灵魂深处。 “对 了，周主任的年纪应该比我还大些吧，我这女朋友都已经找到了，你这情感历程发展的怎么样了？陈律师还有没有找你。” 周筱风一听这话，嘴里的一口酒差点喷出来，被呛得连连咳嗽。 方筱然见状心疼自家哥哥，没好气的瞪了李皓一眼。 弄得李皓赶紧帮着他拍背，让他把这口气理顺：“你说自己就自己，怎么又扯到我身上去了。” 李皓笑道：“好奇嘛，毕竟古话说的好，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我也想看看，这话到底对不对。” “好奇害死猫，我觉得你可以息一息这个好奇心，把精力放到工作上来。” 反正是一顿掰扯，周筱风也没有回答李皓的问题，后面更是直接把话题又引导到了工作上。 吃完饭后，因为都喝了酒的关系，所以李皓和周筱风都叫了代驾，周筱风一个人先走，李皓来送方筱然离开。 在车上，方筱然一反刚刚闭口不言的状态，也是八卦道：“你说我哥和那个陈律师有没有可能啊？” 李皓笑道：“我觉得还是挺有希望的，否则你哥直接否认就是了，何必要转换话题呢？” 方筱然点了点头：“也是，刻意回避本身就代表了问题，说明我哥在心里，应该是已经有些接受她了。 说实话，现在我也挺想见见她的，说不定就是我未来嫂子呢！” “有机会的，只是他们俩发展的一切正常，你迟早是能见到的。” 在现在这个阶段，陈玥应该是已经成了方筱然的网友，说不准还在线上交流过怎么和男生交往的话题了，只是方筱然不知道而已。 但让李皓没想到的是，她们线下见面的机会，也这么快的就到来了。 病人做手术前，是需要病人家属签订手术知情同意书的，杨桂兰得到了做手术的具体时间后，第一时间就联系了自家侄子过来。 只不过那个侄子多少是有些不像话，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过来，而是在第二天才到。 杨桂兰深知这个侄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想和他在病房里面吵到其他人，就一起来到了楼下说话。 结果这侄子立马就原型毕露，不仅没关心杨桂兰，反而是说起了让杨桂兰，在遗嘱上签字的事。 原来他昨天没有过来，就是去找了律师起草遗嘱，如果手术出现了什么意外，他就能合理继承杨桂兰的全部财产。 杨桂兰自然是不同意的，然后杨桂兰侄子便开始诉说自己这段时间，那根本不存在的辛苦。 说什么杨桂兰的养老，可以全交给自己，说杨桂兰这次住院，上上下下自己都是伺候到位的。 这种鬼话，杨桂兰怎么可能相信，直接说道：“我的钱都是用来看病用老的，如果你要表现好，我可以分你一点。” 反正意思就是，这字她不可能签，绝不会把钱全部都交出去。 杨桂兰侄子当下就恼羞成怒了，说道：“这钱你自己留着吧，字你自己签，你让我来干嘛！” 说完甩手就走了，把杨桂兰气的捂着胸口，痛苦的靠在柱子上。 李皓这时正好从中医科办事回来，见到了全程经过，赶紧上前扶住了杨桂兰。 先让她坐了下来，然后握住她的双手，就开始用扬州慢帮她调理身体。 等她的情况好转之后，李皓才说道：“杨阿姨，你现在的身子可不能激动，明天就要做手术，现在要是把气压给气高了，可麻烦得很。” 杨桂兰长叹了口气：“李主任，我那侄子把我气的，差点把我气死。” “人嘛，亲生子女之间，难免都有为利争执的时候，更何况只是亲戚，你还是得自己看开才行。 另外手术知情同意书，也不一定非得让你侄子签字，你可以提前指定一个意定监护人。 这个人选其实没有非是谁，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最好是独立得第三方，比如律师这类的。” 李皓其实也就是老生常谈，这种东西只要愿意了解，网上有很多类似的知识。 作为一个和医院医护都混熟的老油条，杨桂兰自己也应该是挺清楚的，像剧中她也是自己找的律师，做了授权委托。 不过这回，可能杨桂兰是还没有找，所以听到李皓的话，就问道：“是嘛，那李主任，在这方面有认识的律师吗？” “这个，我来东江的时间还不长，还真不认识什么律师，如果你有需要的话，可以找下我们医院的医务处，他们应该认识的会比较多。” 话说到这里，李皓突然想到了什么，就停顿了下：“哦，说起来还真有一个，之前我和悬济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打过交道，他们还挺专业的。” “悬济，是哪两个字啊？”杨桂兰说道。 李皓想着反正都是要找律师的，与其让陈玥在后面跳进杨桂兰侄子的坑，还不如直接让她站在正义的一边。 自己这可真是为了大舅哥的幸福，不遗余力的帮忙，想想都觉得自己伟大。 正好之前方筱然不是说，自己没有见过陈玥嘛，现在这不是就有机会了。 甚至李皓都不用指名道姓，相信在知道是东立的案子后，只要陈玥有空，就会主动跳进来的。 掏出手机，李皓把悬济律师事务所的官网打开给杨桂兰看。 之后的过程，和李皓预期的差不多，杨桂兰回到房间之后，就直接拨通了悬济律师事务所的电话，说明了情况。 随即当天下午，李皓就在办公室里，见到了陈玥。 “感谢李主任帮忙推荐，没想到我在你这，印象还是不错的。” 李皓笑道：“举手之劳而已，毕竟我在东江，确实也不认识其他律师了。 杨阿姨的事情已经办好了吗？她明天可就要动手术，不能耽误时间的。” 陈玥回道：“授权书已经拟定好了，现在等公证员过来，当场公证完成就可以了。 我过来找你是另外一件事，刚刚杨阿姨提起了一项财产赠与的决定，想立份遗嘱，在去世之后把财产全部捐给医院。 我觉得你应该能理解，这件事背后的逻辑问题。” 李皓点头表示同意，问道：“所以你这是想让我去劝说，让杨阿姨来放弃这个决定。 其实杨阿姨的主治医生是林逸，再往上就是冠脉组长周筱风，你与其来找我去劝，不如直接去找他们俩。” “我有这个想法，但我觉得相比于他们，你可能比较认同我的观点，所以就先来找你，然后请你一起过去下。”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在你的眼里，我这人比较现实，不会像周筱风他们那样理想化。” 陈玥耸了耸肩，明显是认同了李皓这话，弄得李皓无奈一笑。 “行，那我跟你跑一趟吧，周筱风他们现在在办公室吗？” 陈玥侧身让了一步，摆出了一个请的姿势，并说道：“在的，刚刚我已经看过了，周筱风和林逸都在，要不然我也不会贸然来请你。” “准备充分。”李皓随之起身，就跟着陈玥一起，到了周筱风这边。 结果一见到陈玥，林逸嘴里就直接蹦出了四个字：“黑心律师。” 第四十五章 好的发展 李皓一听这话也是乐了，就是陈玥自己被弄得有些无语。 “你们俩怎么会一起过来，你们俩很熟吗？” 听着林逸的问话，李皓笑道：“陈律师应该和周主任比较熟，和我还是不太熟的。” “是吗？”林逸疑惑的看了眼周筱风，好似是有些想不明白这里面的关系。 周筱风有些扛不住，当即就向陈玥问道，直入主题：“你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杨桂兰是你们的病人吧，她找到我们律所，让我们帮她做一份授权委托，遇到紧急情况时，让我们可以帮她代理签字。” 杨桂兰侄子的事，周筱风他们也都已经知道了，因此也觉得这样顺理成章：“这样很好啊，那你帮她完成就是了，有什么问题吗？” “如果仅仅是这样，那我也不会来找你们，现在的问题是，杨桂兰在写委托书的时候，额外定了一份遗嘱。 想要在去世后，把名下唯一一套房产和剩余九十多万存款，全部赠与你们医院心脏中心。” 林逸一听到这个，脱口而出道：“这么多钱，那医院岂不是要发了。” 只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说这话，好像是有点不合适，赶紧闭嘴。 陈玥又说道：“医患关系，真的是很特殊的关系，这其中有很明显的高低强弱悬殊，在我看来，你们和病人保持一定的界限比较好。 所以我想让你们去劝下杨桂兰，让她不要再坚持这事，至少不要把钱捐给医院，免得给自己惹麻烦。” 周筱风听完了这事的来龙去脉，稍稍沉默了片刻，向着李皓询问道：“那你的意见和陈玥一样，也是不支持这事的。” 李皓点了点头：“是的，现在医患矛盾本就严重，我倒不是不相信你们俩的手术技术，但没必要去自找烦恼。 当然杨阿姨那个侄子的品行，也确实不配拿遗产，所以杨阿姨想自己分配没问题，但不能给医院。” 有了李皓这话，周筱风的态度也松动了下来，对林逸说道：“我觉得李主任这话也有道理，你认为呢。” 林逸往椅子上一靠，双手一摊，说道：“既然你们都统一意见了，那我还能说什么，等会一起去找杨阿姨吧。” 最大的刺头被搞定，那这事办起来就没什么问题了。 不过陈玥并不想耽误时间，说道：“也别等了，现在公证员已经在来的路上，最好能在公证员到之前把杨桂兰劝好，免得到时再请也麻烦，而且费钱。” 周筱风和林逸就这么被拉着出门了，至于李皓则是晚了一步，因为李皓想着之前方筱然一直想见陈玥的事。 于是就借口方筱然和杨阿姨更能说上话，让他们先过去，自己则是先到监护室会合方筱然后，再一起过去。 和杨桂兰的谈话还是很顺利的，毕竟她也是真心不想给人添麻烦。 所以在从李皓等人口中得知，她的这份遗嘱，可能会造成一些不好的影响后，就果断的听从了劝告。 等公证员赶到之后，李皓几人就先离开了，只留了陈玥作为律师，来确保委托书和遗嘱的真实合法性。 “陈玥接到杨阿姨邀请的事，是不是你安排好的，你不是没有她的联系方式嘛？” 原来是在刚刚的谈话中，方筱然从杨桂兰那，知道是李皓的推荐，所以在离开办公室后，就向着李皓询问道。 “我确实没她联系方式啊，在这件事上，我唯一做的一件事，就是和杨阿姨提了一嘴悬济律师事务所。 陈玥事前肯定是不知情的，她能主动过来，我觉得多半是听到这是东立的事，就变得格外积极了。” 听到了李皓的解释，方筱然点了点头：“要这么说的话，她对于我哥是真的上心啊，你说我们要不要帮忙给他们撮合一下。” “我倒是没意见，只是你得注意下方式方法，别弄巧成拙了。” 方筱然对此是满嘴答应，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把李皓的话放在心里。 但也不要紧了，反正陈玥应该也已经猜到了方筱然和周筱风的兄妹关系，想来会有自己的考虑。 不过以陈玥的主动，显然是不需要人帮忙的。 在把杨阿姨的委托书和遗嘱弄好，把公证员送走之后，陈玥就以感谢众人帮忙为由，要请几人一起吃饭。 那在没有沟通的情况下，方筱然主动的就打起了配合，说是和李皓已经约好了晚饭。 甚至是林逸那边，她也让李皓出面，找了个理由给拦了下来，促成了陈玥和周筱风的二人约会。 具体他们约会的过程，李皓是不太知道，反正第二天周筱风来医院的时候，整个人是挺精神的，感觉是有那么点好事临近的样子。 甚至是在给杨桂兰手术的时候，李皓在手术室外面看的，都觉得周筱风是超水平发挥了。 在将杨桂兰送入到监护室以后，林逸便找李皓说道：“杨桂兰的手术一切正常，现在就正式交给你了。” “人交给我，你就放心吧，保证不会让你白救人的。” 对于杨桂兰的监护，李皓还是很上心的，毕竟她可是有急性淋巴白血病突发可能的。 这种白血病的发病原因尚未完全明确，一般认为与生物因素、物理因素、化学因素、遗传因素等有关，总而言之就是各种可能性都有。 现在看杨桂兰的检查报告，白细胞已经有开始升高的迹象，因此李皓也不能保证，是不是一定就能控制住情况。 毕竟按照之前的经验，对于化学性、病毒性的发病原因，扬州慢的控制效果最好，有很大概率能抑制病症发作。 但如果是体内基因的缺陷，那李皓能做的也不多。 所以李皓就需要让她的身体尽快恢复到正常水准，这样一旦发作才能做针对治疗。 所幸现在手术已经提前做了，有扬州慢在，时间还算是比较充分。 同时身体康复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要对杨桂兰那侄子严防死守。 虽然可能性很小，但归根结底，在剧中杨桂兰是在被他气倒后，才完全发病的，很难说这两者间就没有联系。 在监护室住着的时候还好，有众多的医护照看着，杨桂兰侄子就算想弄什么幺蛾子，也没办法。 要紧的是后面转入普通病房的时候，这上面就得看蔷薇的了，她和杨桂兰是一个病房的。 因此李皓就找到了蔷薇，说起了要请她帮忙照看杨桂兰的事，尤其是在杨桂兰侄子到来之后，一定要特别注意。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杨桂兰和蔷薇的感情已经非常深厚了，在听说了有关杨桂兰侄子的种种恶行后，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安排好了这一切后，李皓也开始了全力治疗杨桂兰，几乎是在保留余力的限度内，最大程度的发挥了扬州慢的功效。 而最终呈现的效果，也能赶得上李皓的预期，在转入普通病房的时候，杨桂兰的抗凝治疗基本就已经告一段落，同时白细胞也没有升高迹象。 可以说，一切都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至少从目前的情况，是这样的。 第四十六章 体验派的演技 不过有些事情，即使是再严防死守，也终究是会发生的。 比如杨阿姨立遗嘱的事，终究还是被她那侄子打听到了。 只不过这次陈玥已经当了杨阿姨的代表律师，悬济律师事务所自然不会再接杨阿姨侄子的委托。 当然杨阿姨侄子，也不会这么轻易放弃，毕竟东江律所又不止一家。 但这也就惊动了陈玥，便借着理由又一次来到了医院。 “这么说，杨阿姨那侄子，应该很快就会带律师来医院了。” 在听完了陈玥的讲述后，李皓给做了一个总结。 陈玥回道：“没错，在他来咨询我们律所被拒绝之后，我也花时间打听了一下，成辉律所的一个律师已经接下了这个案子，所以我估计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有所行动。” 林逸闻言皱了皱眉，向众人提出了问题：“杨阿姨刚做完手术不久，这会可不能情绪激动，有没有什么办法，能阻止他们。” 周筱风摇了摇头：“这恐怕阻止不了，毕竟这里是医院，我们不可能说，不让谁进来。” “那要不然把杨阿姨再推进监护室，那里律师总是进不去的吧。” 林逸这馊主意一出，方筱然当即就翻了白眼，说道：“这怎么可能，杨阿姨刚出监护室，现在又没有什么情况，怎么可能再推进监护室，这不符合医疗规范。” 林逸见自己的主意被否定，就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们说有什么好办法？李主任，你不是一向主意多吗？” 李皓回道：“好办法我还真没有，确实就像周主任说的，我们没有阻止病人家属探视的权利，即使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人。 不过馊主意我倒是有一个，你们要不要听听。” 林逸问道：“你别卖关子啊，先说出来让我们听听看。” 李皓介绍道：“其实也很简单，现在蔷薇不是和杨阿姨在一间病房嘛，等杨阿姨侄子过来的时候，让她帮着演个戏。 故意和杨阿姨的侄子吵一吵，然后装作被气到病发的样子，杨阿姨那侄子自私自利的，见到这种情况绝对是掉头就跑，并且很长时间不敢来医院。” 周筱风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这个方法，说道：“这样是不是太损了，而且……” 但林逸却和周筱风的想法截然相反，直接打断道：“我觉得这办法挺好，而且这也是蔷薇的个人行为，和我们医院也没什么关系。” 说完还不忘向陈玥问道：“黑心律师，这应该不会有什么法律问题吧！” 陈玥没好气的瞪了林逸一眼，才说道：“如果不存在恶意索赔之类的经济纠纷，那就不会有法律问题。 不过那时候，你们最好是不要出现，或者说即使出现了，也不要直接说发病或者情况危急之类的，以免被人抓住漏洞。” “你看，连律师都说没问题，那这事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就去找蔷薇，让她帮忙演个戏。”、 说完，林逸就直接起身，一点都没顾得上还想要说话的周筱风。 “好了，陈律师都说没事了，你就让林逸去弄吧，而且杨阿姨那侄子，也是该给个教训的，否则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吃大亏，我们这是帮他。” 李皓跟周筱风说完，就要拉着方筱然离开：“咱俩走吧，陈律师好容易来这一趟，让她和周主任说说话。” 方筱然闻声笑道：“是是，那你们慢慢聊，我就先回监护室了。” 眨眼间，这办公室就只剩下两人，周筱风一下子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最终还是得陈玥主动：“筱风主任，我这可是一打听到消息，就赶紧过来找你了。 你看现在也快到午饭时间了，要不要请我吃个饭。” 周筱风答应道：“可我下午还有手术要做，中午也走不开，要不我请你到食堂吃。” 有情饮水饱，陈玥在乎的是和谁吃饭，而不是在哪里吃，因此很是爽快的便答应了。 蔷薇那边，在听到林逸说的事情后，也是没怎么犹豫。 只是她不想要杨阿姨担心，所以问道：“那这事要不要和杨阿姨说下，免得她到时为我担心。” 林逸回道：“最好还是不说的好，否则杨阿姨要是知道了，指不当着她侄子的面，就演的不像了。 在这事上，我们也是也是为了杨阿姨好，不一劳永逸的把她侄子给解决掉，迟早会有麻烦的。” 最终蔷薇答应道：“行吧，那我这两天就看着杨阿姨，尽量不和她分开。” 这里一切安排妥当，剩下就等着主角上场了。 而杨阿姨的侄子也没让蔷薇多等，当天下午就火急火燎的，带着律师找来了医院，直接就到了病房。 因为提前就和护士打好了招呼的原因，所以李皓等人很快就接到了通知。 林逸和周筱风下午都有手术，只有李皓和方筱然两个是不用上手术台的，时间比较空闲。 但两人也并没有出现在现场，毕竟医生的 身份，让两人不太好去说些有的没的，只能是在旁边病房，远远的关注着。 而蔷薇也没有辜负李皓等人的期待，在杨阿姨侄子提起遗嘱事情的时候，主动的就接过了话题。 并站出来怒斥道：“你凭什么说这话，之前杨阿姨住院的时候，你不知道过来照顾，还三番两次的惹杨阿姨生气，现在竟然还好意思来要钱。 那钱是杨阿姨自己的，她给谁就给谁，和你有什么关系。” 杨桂兰侄子被这话气到了，直接就怼道：“你算什么东西，这是我们自家的事情，杨桂兰是我亲姑姑，是有血脉关系的，有你插话的份吗？” 蔷薇回道：“我路见不平不行吗，而且亲与不亲的，和血脉有什么关系，你自己扪心自问一下，自己这段时间是怎么对杨阿姨的，你还真有脸来谈继承财产的事，你配吗？ 我要是你啊，根本就不会过来要钱，因为怕被人戳脊梁骨。” 杨桂兰侄子本来就属于是暴脾气，现在听到蔷薇这么说他，哪里能忍得住。 要不是找来的律师看到了蔷薇穿的是病号服，及时的拉住了他，差点真的动了手。 但即使如此，他还是冲到了蔷薇面前，居高临下的说道：“小丫头片子，你是不是也想贪这个老东西的钱，所以才这么为她说话的。” 蔷薇说道：“你不要以为自己龌龊，就把所有人都想的和你一样，这世上还是有好人的。” 说实话，李皓也是没想到，蔷薇的战斗力能有这么强，这一直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哪有受气的样子。 最后弄得李皓不得不找个理由，从病房门口晃悠了一下，给蔷薇做了提醒。 然后蔷薇才找了个理由，让杨桂兰侄子推了自己一下，然后装出了旧病发作的样子。 有着之前发病的经验，蔷薇也知道应该怎么演，所以这体验派的演技，一下子就把杨桂兰侄子给吓到了。 在杨阿姨大声叫医护的声音中，杨桂兰侄子赶紧带着律师灰溜溜的跑掉了。 李皓在旁边盯着他们离开后，才来到病房，对着蔷薇说道：“好了，人已经跑远了，你可以不用装了。” 随即在杨阿姨一脸震惊的眼神中，蔷薇不经任何治疗的恢复了正常。 杨桂兰随即就问道：“你们这是在搞什么鬼，你刚刚是装的。” 蔷薇回道：“不好意思，杨阿姨，刚刚是不是吓到你了。 我们这也是怕你侄子再来气你，所以就想着吓一下他，让他不敢再来医院。” 第四十七章 暗地准备 杨阿姨的接受能力还是很可以的，感受到蔷薇对自己的一片关心，直接就抱着她开始说起话来。 没了那讨厌侄子的捣乱，李皓也能更放心的对杨阿姨的情况进行控制。 但不幸的是，在杨阿姨的身体恢复过程中，体内白细胞数量依然在持续不断的增长中，也就是白血病的发生几乎是不可更改。 不过好在有李皓的精心治疗下，杨阿姨已经度过了围手术期，身体机能基本恢复到可以化疗的地步。 所以在达到一个临界值的时候，李皓果断通知了血液内科，请他们赶来参与会诊。 而作为冠脉小组的病人，周筱风和林逸自然也是首先就得到通知的。 血液内科的龚主任首先介绍了相应情况：“泼尼松用了之后，白细胞指数已经下去了，同时肝脾也有相应的缩小，显示感染情况应该已经得到了控制。 不过具体情况还需要做一个肺部断层扫描和腹部b超，做一个最终确认。 但病人各项生命指征都还算是正常，必要时可以直接进行化疗，所以你们也不用太担心。” “多谢龚主任，不过我想问一下，她的这个发病，和手术打击有关系吗？” 病人在手术后，突发一个新的病症起来，林逸还是有些担心，这里面会有自己的原因。 但龚主任却直接否定了他的想法：“这个没有关系，其实杨桂兰已经很幸运了，幸好你们手术做得早，给了她足够的恢复时间。 否则要是她在手术前病发，那她的手术根本就不可能完成，到时再有心脏方面的问题，这情况更严峻了。” 周筱风闻言回道：“行，那剩下的事情，就劳您多费点心，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请尽管通知我们。” 龚主任闻声点了点头：“好，那就这么说，我还有几个病人要去看下，就先走了。” 众人起身送龚主任离开后，就一起来到了综合重症监护室，杨阿姨现在暂时住在了这里，方便治疗。 一看到几人到来，杨桂兰先是打了招呼，然后就问道：“我这心脏刚治好，血液就出了问题，这次是不是就过不去了。” 李皓听后回道：“怎么会呢，我们刚和血液内科的主任聊完，你的情况又不算很严重，只要保持积极治疗，治愈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真的，李主任，你可不能骗我啊？” 听到杨阿姨不信，李皓再次强调道：“当然是真的了，不信你问周主任，他总不会说谎吧。” 面对杨阿姨投过来的询问眼神，周筱风回道：“李主任没骗你，刚刚龚主任说了，你的各项指标都是在往好的方面发展，所以你得放宽心，积极地配合治疗。 你不是说还有很多事情想做嘛！等你过了这道坎，以后就都是康庄大道了。” 有了周筱风的肯定，杨阿姨才算是真的放下心来。 监护室里面有方筱然盯着情况，李皓几人就先离开了，毕竟各自手上都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做。 李皓这里，在处理完手头上其他病人的事后，就被白及邀请过去喝咖啡，顺带陪着钟维宇说说话。 没错，就是之前李皓沟通过，想拉来东立做心内科科主任的那位。 至于他们俩关系的确立，还全亏了李皓的统筹谋划。 因为白及心心念念的优创人才评选，现在已经到了正式选拔的阶段。 这段时间，他为了能够成功入选，可是真的费尽了心思。 而李皓也是利用到了这点，早早就发挥了能力，让自家老爹主动争取了一回，当了这届的评委之一。 白及和李军没办法直接联系，那李皓这个儿子，就成了他的主动拉拢目标。 那真的一遇到就好话不断，三番两次的就想让李皓，帮着他给李军带话，提交课题来问问意见。 可李皓能听他的吗？便借口自己对于这种专业领域的课题不熟，不好来转交，便就把钟维宇给拉了进来。 再加上之前，李皓本身就已经为钟维宇做了些铺垫，帮着他和东立心脏中心联系了几次会诊。 因此白及也是毫不怀疑，主动就和钟维宇保持了联系，并不时请他帮忙完善课题。 钟维宇对此也很配合，同时也借着白及的关系，和崔静开始有了联系。 可以说，只等钟维宇这边在东立确立好联系，李皓就能把白及的行贿受贿的证据放出去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在没有正式实施之前，李皓还得在白及面前装作人畜无害的样子。 装着无事的陪着白及喝了会咖啡，陪着两人说了会话，直到他们聊起专业问题，李皓才有借口离开。 不过在李皓走了没多久，钟维宇就找来了办公室，对李皓说道：“对了，我今天过来，可是肩负着任务的，你爸让我问你，什么时候把女朋友给带回家里去。” 李皓听后就叹了口气：“你们这心操的，该带回家的时候，肯定就带了，而且就算是我想带，是不是也得 先问问筱然愿不愿意啊。” 钟维宇回道：“这话你和我可说不着，反正你爸的原话就是这样，而且你年纪也不小了！” “钟叔，你这话我可就不太爱听了，我今年才刚三十，正是芳华正茂的时候，怎么就年纪不小了。” 面对李皓的质疑，钟维宇呵呵了两声，继而说道：“行，那就不说这个了，你今天晚上有没有空，我请你和你女朋友一起吃个饭，正好也让我见一见她。” “见面没问题，但请吃饭还是我来吧，你知道这附近有哪家店好吃嘛！” “我能让你请客嘛，刚刚我已经问过了白及了，他给我介绍了几家店。” 正说着话呢，方筱然这正主就到了，李皓便赶紧起身给两人做起了介绍。 钟维宇听后先是打量了一下方筱然，然后笑道：“怪不得陈语回去之后，止不住得夸你，现在看这还是夸的保守了些。 等会我加下你微信，以后要是李皓哪里欺负你了，你就告诉我，我让他爸收拾他。” 方筱然闻言赶紧拿出了手机，加上了微信，但嘴上却是笑道：“那就多谢您了，不过我相信李皓不会欺负我的。” “那当然，女朋友必须是得宠着的，怎么能欺负呢？我可舍不得。” 李皓先是表明了态度，然后才对方筱然说道：“对了，钟叔晚上准备请我们吃饭，你下了班有没有时间啊！” 做为长辈的请吃饭，方筱然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吃饭时，钟维宇充分发挥了自家长辈的作用，坚定履行了对李军的承诺。 反正三句话离不开回家的事，热情欢迎方筱然到北京去。 弄得李皓好一顿折腾，才让他能安生下来。 幸好他这回在东江待的时间不长，忙完了会诊的事，第二天就返回了北京。 在忙着这些事情的情况下，李皓也没忘记每天都去看下杨阿姨，用扬州慢帮着她调理身体。 毕竟她已经开始了化疗，扬州慢正好可以缓解化疗给身体带来的创伤。 在一番努力之下，杨阿姨的白血病细胞得到了很大的抑制，虽然没能完全根除，但总算是度过了最危险的时期。 后续只需要坚持治疗，五年的生存期还是有的。 虽然在李皓看来，这结果是不太理想，但相比剧中的结局，总还是有了好的转变。 另外蔷薇这边，现在也已经恢复到了可以出院的水平。 这次她也和杨阿姨约好了，就在医院附近租一处房子相依为命，方便以后杨阿姨定时来医院治疗。 第四十八章 友情提醒 杨阿姨出院的时候，所有手续都是蔷薇忙前忙后的一手包办。 等忙完了这一切后，杨阿姨就和蔷薇一起，先后找到了周筱风、李皓他们表示了感谢。 “我今天可以出院了，所以过来感谢一下你们，要不是你们一直费心，只怕我是过不了这关的。” 李皓听后说道：“杨阿姨，我们也只是做好了本职工作而已，到是你出院了，也记得要注意饮食，酒可是不能再多喝了。” 杨阿姨一听不让她喝酒，这脸色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倒是蔷薇站了出来回道：“您放心，我一定监督杨阿姨，不让她再喝酒的。” “那就行，另外你自己也得注意，记得准时复诊，我的微信，你们也有，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及时联系我。” 杨桂兰和蔷薇听后，又是一阵感谢，不过被李皓给阻止了。 送完了她们离开，这段有些长的插曲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正好能让李皓有些空闲时间，现在国自然项目的申报已经提交，李皓得回北京去跑一跑了。 郎义宣对于能给自己增光得事，自然不会阻止，很顺利得就给了假期。 只是在走之前，李皓得找方筱然问问，看他愿不愿意陪自己走一趟。 不过显然方筱然还没准备好，跟着李皓去见家长：“监护室里面这么忙，我哪能随便请假，要不等下回！” “也行，反正早回晚回都得回，我是已经认准你了。” 见李皓没再强求，方筱然也是松了口气：“那你这次回去要待几天，什么时候回东江？” “这次时间不长，就走三天，肯定不会耽误给方教授过生日的，另外这次确认你哥会去，不用在我面前隐藏身份了。” 方筱然一想着这事，也是笑容满面：“嗯，我哥昨天跟我说的，会去参加妈妈的生日，至于你嘛，我也问过我哥意见了，他说无所谓藏着，也该让你知道了。” “那看来你哥是已经想开了，这是好事啊，方教授应该很高兴吧！” “那当然了，我妈为了这个，还特意把生日放在了家里办，要亲自动手做菜。” 话说到这里，方筱然脸上笑容一紧，估计是想到了自家妈妈的手艺。 赶紧又补话道：“对了，那天你记得早点来，之前我可是在我妈面前，对你的厨艺赞不绝口，到时可得表现一下。” “我的本事，你还不放心吗？尤其当着未来丈母娘和大舅哥的面，满汉全席我都给你弄出一套来。” 方筱然听的有些害羞，回道：“谁是你丈母娘，我可还没答应，你叫的太早了。” 李皓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也是，这改口费都还没给，是不能叫的这么早。” 方筱然被弄得有些无语，直接就拍了下李皓：“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 李皓看着她那可爱样子，不由得笑出了声。 处理好了医院得事，李皓便再度踏上了返回北京得飞机。 这次回来，李皓可是提前做好了心里准备的，毕竟没把方筱然给带回来，肯定是免不了要接受下李军他们的唠叨。 但好在在家待得时间不长，除了晚上回家，白天李皓基本上都在外面走着老关系，为课题的通过做着准备。 就这么挨了两个晚上，李皓就又回到了东江继续干活。 时间临近到方竹青生日的时候，李皓看到了周筱风拎着一个小盒子回到办公室，想起了这应该是白及让带的那个礼物。 这可是一个大坑，作为这未来的女婿，李皓决定还是要帮着排下雷的。 所以找了没人的时间，李皓来到了周筱风旁边，说道：“刚刚白主任，是不是给你什么东西，让你带给方教授啊。” 周筱风被问得一脸问号：“你怎么知道的。” 李皓笑道：“刚刚路过白主任办公室，看到你提个东西出来，这又不难猜，不过你知道白主任让你送的是什么东西吗？” 周筱风回道：“白主任说是一个小茶壶，聊表心意的。” “是嘛，不过白主任正在争取优创人才评选的事，你应该知道吧，方教授是这次评选的评委之一。” 周筱风也不是傻子，而且跟了白及这么多年，他也不是完全不知道白及的为人：“你是说，这里面不只是茶壶。” 李皓见周筱风意识到了，就没再说下去:“我不知道，只不过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有些事情能避免得，最好还是避一避得好，这不光是为了方教授，也是为了白主任好，你觉得呢。” 周筱风点了点头，说道：“好，我知道了，这事谢谢你。” 到了方竹青生日那天，李皓早早的就接了方筱然，赶去了她家。 李皓这女婿还没正式上任，就不凑热闹得，跟着方筱然兄妹两一起送礼物了，免得喧宾夺主。 所以这一进门，李皓就把礼物给了出去：“方阿姨，祝您生日快乐。” 李皓给的礼物，方竹青就没有拒绝 ，伸手就接了过来。 倒是方筱然挺好奇得，问道：“你送的是什么礼物啊，之前我问你得时候，还神神秘秘得，不告诉我。” 李皓笑着解释道：“也没什么，就是从朋友那拿的一点阿胶，之前没说，是因为不知道还有没有。 他那边是用古法来制作的，功效比起市面上要好上一些，只是每年产量都不大。” 对于李家在中医界的底蕴，方竹青是了解的，自然不会认为这是普通的市面货色。 随后进到屋里，还没把沙发坐热，李皓就被方筱然给拉进了厨房干活。 方竹青见状就说了她两句，让她不要这么指使李皓。 方筱然听后就有些不服，对着李皓问道：“我指使你干活了吗？” 李皓笑道：“阿姨，我这纯粹是发自真心的想帮忙出力，筱然没有指使我的。” 这话弄得方竹青也是一阵无奈，笑道：“你啊，就宠着她吧。” 方筱然闻言有些得意洋洋，说道：“好了，厨房的事，有我帮李皓就行了，你坐沙发上休息，等着哥哥来就行。” 说完把方竹青推到了沙发上，就来到厨房给李皓打下手。 这次的菜，本身就是李皓根据方筱然拟定的菜单，事先就让准备好的。 所以李皓做起来，那就一个得心应手，正好在方竹青面前，炫耀一下自己的手艺。 掐算着时间，在预估周筱风快到的时候，李皓这边基本上也差不多完活，只剩下三个快炒，等着人齐了再动手。 没过几分钟，只听到门铃一响，方筱然便急匆匆的跑去开门。 “哥，你来的正是时候，菜马上就做好了。”边说她边拉着周筱风进门，把他推到了沙发上，并把方竹青也拉了过来，让他们说话。 只不过周筱风还记得李皓在这，专门起身和李皓做了个正式介绍，才坐了下来。 这事隔多少年，又一次和儿子一起过生日，方竹青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 幸好李皓这菜很快上桌，有了吃饭时，方筱然的主动破冰，两人之间的气氛才算是缓和了过来。 吃过饭后，四人坐在沙发上说话，只是似乎有李皓在场，这母子互诉衷肠的情形，有些表现不出来。 反正该表现都已经表现了，李皓便起身告辞：“阿姨，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就先回去了。” 第四十九章 医闹事件 在李皓离开之后，周筱风明显就自然多了，和方竹青也更有话题。 这次有着李皓得事先提醒，周筱风根本就没把白及得礼物给带过来。 只想着等方竹青过完生日，就以忘了带做借口，把礼物还给白及。 可白及这个人明显不是个愿意安心等待的人，竟然还主动给方竹青打来了电话。 在电话里面，白及给方竹青祝贺了生日，并提及托周筱风给送来了生日礼物。 同时他还厚颜无耻得提及到，自己在这次的优创人才项目中，闯入到了决赛圈，希望方竹青这个重量级评委，看在大家都是自己人的份上，帮忙提携一下。 方竹青自然是不愿意搭理这种人的，只是看在周筱风的面上，不好说什么重话。 等挂断电话之后，方竹青对着周筱风问道：“白主任说，他托你带了礼物。” 周筱风听后回道：“是有这回事，不过今天来的匆忙，我给忘了，就没带过来。” 但显然，这话骗不过方筱然：“哥，你做事一向严谨，怎么会忘了这种事？” “每个人都有疏忽的时候，我又不是神仙，偶尔忘掉些东西，不也挺正常的嘛！” 方竹青也意识到了不对，不过她没有立即开口，而是先支开了方筱然：“你不是说有什么东西，要给你哥看的，还不快去拿出来。” “对了，哥，我去拿个东西给你。”说完便进去了卧室，开始了翻箱倒柜。 “筱然刚刚说的对，以你的性子，确实不该忘掉吧，你是不是知道白主任送的是什么？” 周筱风见方竹青都这么问了，也就说了实话：“之前我从白主任那出来，被李皓给看到了，他提醒了我。 然后我就拆开白主任的礼物看了，里面有一张银行卡，所以我就没带来，想着等你生日之后，就还回去。” 听到这里面有李皓的身影，方竹青倒是没太惊讶。 其实在她心里也乐于见到周筱风的改变，他之前确实做事有些太瞻前顾后了。 当然，这么做，白及肯定会不高兴，以他之前调查白及的脾性，只怕肯定不会轻易过去。 但想到有李皓这个人精在，如果真有什么情况，李皓也是能帮上忙的。 因此只是说道：“这件事你做得对，你们白主任在业内是有名的精英专家，一直走在创新的前沿，不过他的得失心太重，又有些急功近利。 你平常和他相处的时候，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一下的，另外礼物你也别说是忘带了，就说是送过来了，但我没收。” 周筱风答应道：“嗯，您放心，我会注意的。” 说完了这句，这个话题就已经跳过，正好方筱然也回来，这一家三口就又热聊了起来。 第二天周筱风便带着东西，来到了白及的办公室。 白及见到自己的礼物被这么送了回来，初时也是愣了一下。 然后就装作无事的问道：“你怎么把礼物给带回来了，是方教授不愿意收下吗？” 周筱风此时并没有按昨晚方竹青的交代说，他并不想因为自己，而让方竹青做恶人。 便回道：“不是，只不过是我昨天忘记带过去了，现在她的生日已经过了，再送也不合适，我就给您带回来了。” 白及闻言，强笑道：“是嘛，不过这补送礼物，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有什么不合适的。” “这个可能是个人习惯，而且这次她除了我和方筱然的礼物，也没有收其他的人礼物，所以可能确实不太合适。” 到这里，白及也就明白情况了，脸上笑容开始凝固，说道：“行，那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等周筱风一出办公室，本来还装着平和的白及，脸黑的直接就掉到了地上，同时心里也给周筱风记恨上了。 所以在后面，白及就开始给周筱风穿起了小鞋，直接把周筱风申请十佳青年医师的事情给卡了下来。 不过职场失意情场得意，虽然在医院这边，周筱风受到了点挫折，但在爱情上面，陈玥终于是费尽力气，把周筱风给拿下了。 这天陈玥就主动买了奶茶和吃的，送来了周筱风的办公室。 当然，作为之前在这事上，帮着出了些力的李皓，也没被陈玥忘记，也给单独送来了一份。 “嚯，你这就的登堂入室了，这效率挺高的嘛！” 陈玥闻声笑道：“承蒙李主任夸奖，这是我给你送的下午茶，还请笑纳。” “那我就收下了，毕竟你们俩在一起，我也是帮着撮合过的。” 陈玥感谢了一句：“那谢谢李主任，我过去筱风那了，你接着忙。” “行，我就不耽搁你们俩恩爱了。” 这次陈玥过来，主要是因为要出差几天，所以就专程过来的。 等陈玥一走，周筱风这就乐极生悲，在晚上值班的时候，碰见了庄家顺这么个没脑子的货色。 不过这次李皓提前有了准备 ，特意转到了晚上值班，盯着这边的情况。 因此在系统里面，显示了庄家顺的就诊记录后，李皓就动身赶了过来。 然后便听到了办公室里，庄家顺在那大吼大叫，甚至在旁边看病的病人劝说时，还和他也叫嚣了起来。 那副穷横不讲理的模样，还真是显得面目可憎。 “你们这里是怎么了，隔着老远就听到声音了。” 周筱风见李皓到了，还以为是有什么事，因此先问道：“你怎么过来了，是有哪个病人有问题吗？” “没有，就是刚去了一趟监护室，然后想着你在这，就过来看看。” 说完李皓又继续问道：“他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吵起来了。” “没什么，就是刚刚他的验血报告，显示b型钠尿肽达到了1400，有明确心衰指征，我让他做心超完善检查，然后他有些不愿意。 正好你也过来了，就帮忙看下，确认一下问题。” 周筱风的脾气还是好，即使是庄家顺这么大吼大叫，他也依然是和颜悦色。 倒是庄家顺这边，听到两人讲话，那个不耐烦的。 直接就和李皓吼道：“你是谁啊，现在是我在看病，你们不要说这么多废话，赶紧把心电图的钱退了。” 李皓对于庄家顺本就没有好印象，自然不会惯着他：“这是医院，不是你家，如果你不愿意让医生救你，可以不来。 另外医生给你开的检查，肯定都是有用的，如果你有异议，可以去医务处投诉，但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这样毫无意义。” 庄家顺听到这话，又是一阵吼叫：“你说谁胡搅蛮缠，有种你再说一遍。” 李皓哪里会理会他：“有理不在声高，这里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不要影响其他病人。” 庄家顺哪是讲理的人，正好这时他的手机震了一下，是他老婆发来的违章停车的贴条信息，催他赶紧回去。 “老子要投诉你，现在老子不看了。”说着庄家顺便打算去拿自己的社保卡。 但周筱风也是好心，想要阻止他走。 结果庄家顺一下子就爆发起来，伸手就要抽周筱风。 李皓本来就站在旁边，哪里会让他真的打到，直接按住他手臂，就给他施展了擒拿，把他给抵在了桌子上不得动弹。 “医生尽心给你看病，你还要打医生，是真的要翻天不成。 张斟，通知保安过来，就说有医闹在这闹事。” 第五十章 教育林逸 之后李皓也不再管庄家顺的叫嚣，直接等医院保卫处的人到，把人给交接了过去。 不过鉴于这次他也没打到人，保卫处估计也就是批评教育下。 这也没办法，医患矛盾这些年是日趋紧张，而一般人又都认为病人是弱者。 所以在剧中，即使是庄家顺打了周筱风，可在派出所里面，警察却还是希望能大事化小。 等看着庄家顺被带走，李皓就准备回去中医科了。 只是周筱风却是有些担心，说道：“刚刚的事谢谢你了，否则我只怕是要被打了。 不过你刚刚那么和他说，要是他真去医务处投诉，怎么办？” 李皓闻声笑道：“你这人就是太小心了，现在是他要动手打人，我只是见义勇为而已。 你觉得医院就算接到了投诉，又能怎么样，我们郎主任可不像白主任，遇事还是能扛得住的。” 周筱风对白及的观感，虽然因为最近的事有所下降，但也还不至于接着这话。 只能是无奈的笑笑：“行吧，那你先去忙，我这边接着看病人了。” 医院里面的消息流通速度很快，第二天一早，整个心脏中心就都已经知道了，昨天有人在胸痛中心闹事的事。 作为其中仗义出手，行云流水擒拿行凶者的李皓，自然也就成了话题人物。 “刚刚我可是听张斟说了，你就那么简单两下，就把那个闹事的病人给按在了桌上不能动，以前是不是练过擒拿。” 看着林逸那边比划边说的样子，李皓也是笑道：“擒拿倒是没学过，不过以前没事的时候，倒是跟着一个老师傅，学过点传统武术，要不我教教你。” 林逸闻言还真来了兴趣，回道：“可以啊，你教教我呗。” 李皓答应了一声，随即就起了身，走到了林逸旁边。 然后便见李皓抬腿把林逸两脚往旁边一分，顺势再用手按着他的肩膀，往下一压。 只听的林逸一声惨叫，就呈现了一个很正宗的马步样式。 这突然的动作，显然林逸很是不适应，开始连连喊疼，一边喊着，林逸一边还想起身。 只是以他的那点力气，哪里能抗衡的住李皓，硬生生的憋红了脸，也没有晃动分毫。 “你不是要学武功吗！力由地起，这练功第一步就是要把马步扎好。” 林逸那样子，惹得旁边的赵瑜亮他们好笑，说道：“你这是不是演的，李主任哪有那么大力气，这么一只手就压得你不能动。” 林逸其实也不相信，毕竟就李皓这样子，怎么看着也不壮实。 可现在事实摆在面前，他用尽了全身力气，也没撼动李皓。 只能是求饶道：“李主任，我现在不想学了，你赶紧让我起来吧。” 正好此时方筱然也过来了，李皓就松开了手。 这逃脱升天后，林逸迅速找了个椅子坐下，只感觉是一脸轻松。 方筱然看见这一幕，有些好奇：“你们刚刚是在干嘛呢？” 李皓笑道：“没事，就是林逸觉得我身手好，想跟我学一手，我刚刚在教他扎马步。” 方筱然听后也没当一回事，转而说道：“听说昨天你跟人动手了，这也太莽撞了，有事直接叫保卫处的人啊，干嘛要自己上，多危险啊。” 知道她也是关心自己，李皓就说道：“这不是情况紧急嘛，我总不能看着周主任被打吧！ 不过你放心，我这人最是惜命，遇事不会强出头的，肯定是有把握才会出手。” “对啊，就刚刚李主任那力气，一般人还真弄不过，方医生不用担心的。” 林逸这时倒是为李皓说起了话，只不过刚说完，就被赵瑜亮给拉走了，嫌他在这里碍事。 对此，李皓在心里给赵瑜亮点了个赞，果然还是他最懂事，不枉费自己帮他的忙。 但这话还是被方筱然听进去了，问道：“什么力气，你力气很大吗？” 李皓笑道：“还好吧，比一般人强点。” 可惜方筱然也有点不信这话，而李皓对此也没做太多辩驳。 毕竟总不能说自己身怀绝世武功，只要不动用热武器，那就是无敌的存在吧。 好在方筱然也没纠结这个，转头就关心起了周筱风的情况。 那李皓见此情形，便装起了吃醋，让方筱然好一阵哄。 医院的工作忙碌的很，自然很快这件事的风波就过去了，甚至连庄家顺的名字，都没有传开。 只有李皓知道，庄家顺还是会来到医院，引起后续一连串事件。 不过这事也没法阻止，毕竟医院从来就没赶病人走的权力，就算是犯罪分子入院，该救也得救。 现代社会终究是比在封建社会，多了不少的束缚，少了快意恩仇，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的文明。 因此李皓也暂时也只能是先静观其变，避免林逸再次掉进坑里面。 说起来庄家顺也是会钻空子的，第一次挂号用的医保卡，第二次隐瞒信息，又新办了张就诊卡。 这样一来，新的接诊医生就看不到他的就诊记录，自然就不知道他是那个闹事的人。 只是他也不想想，东立的心外、心内是在一起的，两边抬头不见低头见，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这回就是林逸想着找周筱风，帮着再做下检查，于是庄家顺就穿帮了。 当然，这回周筱风没有吃亏，所以虽然还是没有什么好脸色，但终究是没有掉头就走。 林逸也察觉到了这点，因此在离开病房后，就问起周筱风：“你这是怎么了，这个病人以前你见过。” 张斟回道：“他就是之前在胸痛中心闹事的病人，没想到竟然还有脸回来。” 林逸随即疑惑道：“是他啊，那我门诊的时候，怎么没看到他的就诊记录。” 张斟回道：“他上次是拿身份证来的，这回可能是隐瞒信息，重新办了一张就诊卡，等到住院的时候，在换回来。” 林逸不由说道：“还能这样，这些人也真是挺有才的。” 周筱风此时也说道：“好了，你也不用多想，现在既然病人已经收进来了，你就正常治就行。 不过你记得等会找李皓说下，这个病人的脾气不咋好，别到时又弄出什么事来。” 林逸说道：“能出什么事，李皓可不是你，我不觉得他会吃亏。” 周筱风不同意这种看法，说道：“你别看热闹不嫌事大，这是在医院，什么事都不发生，是最好的。” “行，我等会就去告诉李皓，让他有个准备，行了吧。” 最终林逸还是听了周筱风的话，专门跑来了办公室一趟。 在听完了事情后，李皓笑道：“放心，上次又不是我吃亏，只要现在他别跳出来闹事，我还不至于跟他一般见识。 倒是你这里，我得提醒了你两句，像他这种固执己见，无理闹三分的人，你的所有医疗程序都必须符合规范，绝不能有落人口实的地方。 比如说是红包，这次他们要是送了，你绝不能跟普通人那样收下，再打到账户上，而是坚决不能收。” 林逸觉得李皓有些小题大做，说道：“不至于吧，你是不是想的太严重了。” “之前我就和你说过，医疗规范的制定，不仅是保护病人，同样也是保护医生。 除非你能保证手术百分百成功，否则你就必须学会随机应变，在这点上，筱风主任可比你强，不信你可以去问问他。” 第五十一章 排忧解难 保证每次手术都成功，显然林逸是不敢说这话的，毕竟他是人，又不是神。 不过即使是这样，他也没太把李皓的话当回事。 每个人都有一套自己的做事逻辑，林逸这一路顺畅的活了三十五年，很多想法都已经根深蒂固。 “好了，这事反正你自己放在心上，我要去找筱然吃饭，就不陪你了，或者让小齐陪你。” 林逸闻言就啧了一声，说道：“你这家伙，还真是有异性没人性。” “我看你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吧，说真的，你这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找个女朋友了。” 说完还不忘跟齐乐怡说道：“乐怡，之前你去医联体培训的时候，不是有不少年纪合适的医护嘛！给林主任介绍一下啊。” 齐乐怡也是爱凑热闹的，当即笑道：“好啊，林主任，您喜欢什么样子的，开朗活泼，还是成熟稳重。” “嘿，你自己谈就谈呗，怎么还管起我来了，走了。” 林逸对这话题明显反感，说完径直就跑没影，只留下在原地大笑的李皓和齐乐怡。 因为晚上还有事，所以到监护室和方筱然会合后，两人便来到了食堂。 结果在这里就看到了周筱风和陈玥，李皓当即和方筱然笑道：“哟，这陈大律师一回来就跑来找你哥，意向性很高啊。 倒是你哥，人家这好不容易来一趟，就带人来吃食堂，太不主动积极了。” 见李皓拿周筱风开涮，方筱然有些不满意道：“我哥肯定是有事要忙，你以为他跟你似的，天天那么闲。” 李皓也没办法，自家女朋友得宠着：“好，我说错话了，明天下班请你吃大餐，以示诚意。” 方筱然笑道：“看你这个诚恳的态度，这次就算了，不过明天不行，我已经和玥玥约好了，明天我要陪她吃饭。” “玥玥，你们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她知道你是周筱风妹妹。” 方筱然回道：“你以为就你聪明啊，玥玥一开始简单看了一下医院的资料，就直接猜到了，效率可比你高。” “好吧，在下心悦诚服，只是请问你后天有空吗？总不能有了嫂子，就把男朋友给忘了吧。” 方筱然笑着点了点头，略有些傲娇得说道：“嗯，那我得好好想想，等我通知吧。” 就这么说笑着，两人打好了饭菜，便绕到了另外一边，省的打扰人家小情侣说话。 吃过饭后，李皓没有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而是找到了林逸说话，顺带等着庄家顺带着老婆、女儿过来装可怜。 没让李皓等太久，庄家顺的老婆就带着女儿如约而至。 一开口就是诉说自己有多可怜：“您给我们开的检查单，我们看了，实在太贵了。 我们家就老庄一个人挣钱，他现在这一病，我们全家真的一分钱都不挣，整天都是往外掏钱，所以这到处都得省着点花。 再者说，这个是我们之前做的，你给开的项目，我们都已经做过的。” 林逸最开始还是不愿意松口的，回道：“重新做一次检查，是为了确保我们能够在手术前，掌握病人最新最准确的病情，所以这些检查，都必须要再做一遍。” “对，我们知道，我们理解，这是咱们医院的规定，但我们家确实有经济困难。”说着她还把自己女儿拉了出来：“这是我们老大，过两年就上高中了。 我们还有小的老二，才三岁多，还有个婆婆，现在年龄也大了，这几年身体也不好了。 我们家确实是有困难，林主任，您说我们要是把这些检查再做一遍，就又是两三千块钱，这都是她一个学期的生活费了。 林主任，您看看，这都是刚做的，没几天。” 看着她推上前的报告，和在那装作可怜的女儿，林逸一时间就有所动摇，打算松口了。 于是李皓就开口道：“首先，医生这么做是为了病人着想，而不是因为所谓的规定。 毕竟病情是会不断变化的，只有掌握最新情况，才能更好的保证病人的生命安全，这是对病人负责。 否则一旦病人情况有所变化，手术风险就会极具增加，心脏手术是容不得一点错漏的。” 见李皓说话了，林逸也就闭上了嘴，两人也算是认识了不少时间，在不触及底线的情况下，他还不会当众拆台。 庄家顺老婆没见过李皓，只是看李皓穿着白大褂和林逸坐在一起，以为就是普通医生，没太在意。 “可是我们家确实没有这么多钱，能不能请你们帮帮忙，再想想办法。” 李皓回道：“钱花了还可以再挣，但命只有一条，医生不会开没有意义的检查，这里面哪个都是省不了的。” 见李皓说的这么肯定，庄家顺老婆也就没有再坚持，相比于庄家顺，她对命看的还是更重一些的。 等她们母女俩离开，李皓就开始教育林逸：“你是真没把我说的话放在心里，你刚刚是不是准备答应？” 林逸回道：“她们家条件确实不好，有的指征不会变化的那么快，也是可以省的！” “我说你什么好，你是真不把医疗规范放在眼里，我真想找曹教授问问，之前是怎么教你的。 而且你以为帮他省了检查，他就会感谢你吗？我敢跟你保证，他不仅不感激，反而更会认定，你开的那么多检查，就是医院为了捞钱用的，否则怎么能省掉呢。” 林逸不相信李皓的话：“不至于吧，你是不是把人想的太坏了。” 这看来不让林逸亲眼所见，他是理解不了，这有些人的劣根性。 “你啊，跟我来。” 说着就拉起林逸，从背后追上去庄家顺他们，让林逸亲耳听听他们的对话。 当然，为了不让人发现，李皓可是把扬州慢发挥到了极限，先提前察觉到了他们的位置，在靠近护士台的转角。 随即就出来，示意让医护不让喊人，免得被他们给发现了。 站在护士台里面，庄家顺他们夫妻俩的对话，准确的传了过来。 庄家顺再说：“没想到这帮医生就是黑，尤其是那个说话的，之前就是他打的我。 他现在就是在报复，知道咱家没有那个油水，还要再刮一层。” 庄家顺老婆说道：“我觉得医生说的也有道理，咱毕竟是做这么大的手术，该做的检查，还是得做。” 庄家淑回道：“什么该做的检查，现在的医生满脑子想的，就是怎么挣钱。 不行，明天你趁着那个说话的医生不在，再去找下姓林的医生。” 说完见自己老婆还想说什么，立马就加大了音量：“好了，就这么说定了，你以为挣钱很容易啊，能让医院就这么挣了，走，楠楠。” 等他们都走后，李皓对林逸说道：“听到了吧，你的好心，不是所有人都会认可的，反而会让他更加相信自己的臆测。 我再跟你强调一遍，不要没事找事，害人害己。” 见识到了庄家顺的德行，林逸果断答应道：“行，我知道了。” 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但要是到了这一步，林逸还想自己作死，那就算他死的活该，也没什么救的必要了。 今天李皓留下来，主要就是为了忙活完这事，现在既然已经搞定，李皓便下班离开了医院。 第二天白天，庄家顺老婆特意看了下，找了个李皓不在的时候，又带着女儿到林逸面前，卖了一回惨。 不过这次林逸总算是坚定了意见，表明所有的检查都是有必要的，没有什么删减的可能。 因此庄家顺老婆只能是悻悻而归，结果就是在庄家顺那，医生又被抹黑了一个遍。 第五十二章 有效果，可不完全 不过嘴长在别人身上，要说什么，李皓也改变不了。 倒是关于周筱风，这次因为没有被打，方竹青也没有理由上门。 再加上他自己也是闷葫芦的性子，和因为送礼不成功，白及的报复。 不仅让他这十佳医生的评选落空了，就连胸痛中心的值班也停不下来。 虽然等之后白及倒台，相信周筱风的日子能过得好些，但他这个性子，却还是要改一改的。 只是这事让周筱风自己爆发有些困难，所以李皓就找到了方筱然，让她跟陈玥漏漏风。 “你哥这逆来顺受的性子，还是得要改改，只一次评选没有，倒还没什么，可以后总不能每次都退让吧。 有的事情，你要自己不提，别人就可以一直装糊涂。 不过这事你说可能效果不大，还是让陈玥上吧，毕竟他对你哥应该更有办法！” 方筱然回道：“也行，其实这个问题，之前我就和我哥说过，但他说白主任不仅是他领导，还是老师，所以……” “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尊师重道没问题，可也得看这人值不值得受这份尊重。 现在又不是封建社会，愚忠愚孝可不提倡。” “哎，这道理我懂啊，可你得让我哥听得进去才行，反正看玥玥的吧，看他能不能做通我哥的思想工作。” 方筱然叹了口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但说完之后，却又觉得不对，问道：“不过你怎么对我哥的事，这么关心了。” 李皓闻言，笑着反问道：“那可是我未来的大舅哥，上心点不是很正常吗！” “切……，别乱认亲戚，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 方筱然嘴上表示着反对，但脸上的笑意，却是掩盖不了的。 陈玥具体能谈成什么样，李皓暂时还不清楚，不过扭转一个人的行事风格是长期过程，也着不了急。 现在李皓的注意力还得在放回庄家顺这，因为随着检查得陆续完成，他的手术也抬上了日程。 在手术前，麻醉医师需要了解病人的病史、心肺情况、手术史、过敏史等等，保证术中安全。 庄家顺为了能减少检查，竟然隐藏自己做过脑部手术的事，最终导致自己死于手术并发症。 虽然李皓对于庄家顺，是真的没法生出同情之心，但不帮他，也得帮林逸。 因此在他们要去询问情况之前，李皓又一次给了林逸提醒。 “你们现在是要去找庄家顺家属，那我给你一个提醒，这次去的话，你不要只找他老婆，一定要当着他所有家属的面问。 而且一定要强调，如果没有如实交代病情，手术就会很危险。” 林逸听的有些不耐烦，说道：“你也太谨慎了吧！” “这还真不是谨慎，你也不想想，之前他们就为了省钱，利用你的同情心想减少检查。 现在难保他们不会再有这种想法，觉得要是说出了什么，我们就会又开新的检查，对待这种人，你必须多用点心。” 不过林逸这人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弱了些，因此李皓主要还是叮嘱谢天明。 “林逸脑袋里少根筋，所以主要还是看你了，一定要注意细节，尤其是他女儿的，毕竟小孩子心里藏不住那么多心眼。” 谢天明这人机灵，大概了解了情况后，回道：“行，我一定会注意的。” 等这两人走了，李皓就在办公室等着他们回来，看有了自己提醒，这两人能不能发现问题。 没等多久，就见他们俩一脸无语的回来：“怎么了，你俩这个表情。” 谢天明憋不住话，直接回道：“还真让你说准了，庄家顺之前做过血管瘤手术，结果他们还真想瞒着。 要不是在问话的时候，我看到庄家顺女儿脸色明显不对，差点就闹出了大事。 还说什么做心脏手术，跟脑子没关系，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这是拿自己的命和我们开玩笑啊。” “这世上，什么千奇百怪的人都有，所以做事得多上点心，否则容易被坑。 对了，这回他们给你们塞红包没有，这种红包可不敢走流程，会要命的。” 林逸摇了摇头：“我虽然没你精，但也不至于傻成这样，他们是想要塞红包来着，可我真不敢接。” “这就行，反正跟这种病人，你必须把那个随意劲给收了，每一步都要保证按照医疗规范走，知不知道。” 林逸这次答应得很爽快，可能也是被魔幻的现实给震惊到了：“行，都听你的，还不行嘛！” “行，那这次算我救了你们一次，点杯奶茶感谢一下，不为过吧！我要大杯、常温、正常甜度的。” 林逸闻言笑道：“嘿，你这也太现实了吧！我这就巧克力，送你个就行了。” 倒是谢天明掏出了手机，说道：“得，还是我请你们俩吧。” “你看，还是人家大方，以后多跟着学学。 天明，等会奶茶到了，直接放我桌上就行，走了。” 庄家顺的事情搞清楚了，李皓也就没留着的必要了。 不过因为庄家顺的隐瞒，原有的手术计划肯定是不能用了，必须得请神外会诊之后，再做新的手术方案。 为此不仅该有的检查不能省，庄家顺还得在医院多花几天的住院钱。 但相比于丢掉自己的这条命，这些钱也是他该花的。 有了提前的准备，应付这种手术，对于林逸而言不是太难的问题。 反倒是赵瑜亮那里，一个半月的等待实在是太漫长了，但好在他已经熬了过来。 就抓紧时间，到产科做了心超，但看到结果赵瑜亮还是有些复杂。 因为这回倒是没有直接演变成肺动脉闭锁，只是还有些轻度狭窄。 显然扬州慢的作用是有，只是终究没达到根治目的。 而对于赵瑜亮而言，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虽然孩子可能没法像普通人那样健康，但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积极治疗下生存质量还是很有保证的。 因此这回两人没有那么多纠结，果断决定要把孩子给留下来。 另外赵瑜亮还专门在办公室，感谢了李皓：“实在太谢谢你了，丛主任说，根据心超显示，孩子的心室有二次发育的迹象，应该是你的治疗起了效果。 这次真是你救了我和护士长，要不然我们俩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李皓回道：“你这说的什么话，咱们可都是心脏中心的一家人，我帮你不是应该的嘛！” 两人的对话，听的办公室的其他人一愣，护士长也是好奇的问道：“什么治疗，怎么回事啊。” 赵瑜亮解释道：“是这样的，之前李主任有一次看着护士长脸色不对，帮着把了个脉，说孩子可能有些问题。 只不过那个时候孩子发育不完全，各项检查都没法做，李主任也没法完全确定，但后来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帮忙做了治疗，也就是之前说帮你调理身体的时候。” 第五十三章 买婚房 听完了赵瑜亮的话，在场众人顿时是佩服不已。 “这都能行，你可以啊。” 听到林逸的夸奖，李皓笑道：“上医治未病，中医治欲病，下医治已病，我虽然还达不到上医标准，但做一做中医，还是可以的。 “你这自吹自擂的，我还不好反驳，有点难受啊。” 这话一出，看着林逸那有点难受的样子，现场顿时就有了一阵笑声。 笑过之后，赵瑜亮说道：“这周六我请大家吃饭，一起热闹一下，到时一定要来啊。” 护士长这次有惊无险，大家也都为他们高兴，因此就答应了下来。 这回因为孩子的情况不太严重，赵瑜亮的经济压力也就没那么大。 他本身也是喜欢外科医生的身份，因此也就没动跳槽的念头，选择继续留在了东立。 只是对于赵瑜亮选择的地方，李皓是有些吐槽的。 不是说必胜客不好，但这么多人的聚餐跑来快餐店，总是没什么气氛的。 剧中这可能是广告赞助，现在李皓只能把它归咎于惯性了。 这次因为没做手术，于凌云的身体状况很好，也就一起参与了进来。 由赵瑜亮这个东道主，首先发言，主要是表达一下感谢。 既感谢李皓的鼎力帮助，也感谢其他人在这段时间关心包容。 李皓笑道：“都说过了，咱们心脏中心就是个大家庭，你说这话就太见外了。” 谢天明等人听后也是直接起哄：“对啊，老赵，这说错了话，你可得罚一杯。” “好，我喝。”赵瑜亮也是爽快，当即拿起酒杯就一饮而尽。 旁边坐着的于凌云见此情形，不由关心道：“喝快酒对身体不好，慢点喝。” 赵瑜亮摆了摆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没事，今天高兴嘛！” 而这一幕也是被众人看见，谢天明随之起哄道：“护士长，咱们这刚吃饭，你们就开始撒狗粮，这可不行。 李主任、筱然，你们得展开下反击，不能输。” 李皓倒是不介意秀恩爱，只是面对谢天明的挑唆，笑道：“我主要是怕你撑着，消化不良就不好了。” 被李皓给顶了回去，谢天明倒也不恼，只不过随即就把问题给抛到林逸身上了。 “说起来，现在咱们这，可就剩你一个大龄单身男青年了，个人问题准备什么时候解决？” 林逸在这事上，态度就没有那么从容了，直接怼道：“你话太多了，这么多好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 谢天明随即说道：“又不是你请客，凭什么堵我的嘴啊，慷他人之慨可不行。 而且你这一直单身也不是个事，咱们医院这么多人，你就一点想法都没有。” 打开了这个引子，在场众人也纷纷开始了支招，询问林逸喜欢的类型。 毕竟这喜当红娘，好像是人的本性，只是作为当事人的林逸，可能就不是那么高兴了。 因为还有人要回医院值班的关系，所以众人也没闹腾太久，就各自散了。 李皓开车送方筱然回家：“对了，明天放假，你陪我去看一下房子吧。” 方筱然可能也是没想到，李皓会提起买房的事，震惊之余问道：“买房？” “对啊，我现在住的这个，是医院给租的房子，自己住住倒也没什么。 可现在不是有你了嘛，总不能一直租房住吧，还是得买一套，算是未来的家了。” 听到家这个字，方筱然也是有些触动，只是想到房价就又冷静了下来：“东江的房价可不便宜，没必要这么急吧！” “这个你就放心吧，多的不敢说，买房的钱我还是有的。” 方筱然听到这话，好奇问道：“说起来，上次你买车的时候，我就有些奇怪。 按说你升副主任医师的时间也不长，应该也没多少积蓄，怎么那么容易就拿几十万出来了，是你家里的钱吗？” 李皓伸手轻轻弹了一下方筱然的脑袋，说道：“你这么小看自己男朋友，我像是会去啃老的人吗？” 方筱然闻言也意识到，自己是说错话了，不由羞赫的吐了吐舌头。 李皓也没追究，开始解释道：“光靠死工资肯定不行，不过我之前运气好，在低谷的时候，入手了一点比特币。 去年年中的时候，抛了一部分出去，在东江全款买个房子，还是没问题的。” 方筱然自然听说过比特币的名字，只是没有深入了解过，再加上也不想打听李皓的身家，所以就也没有多纠结这个问题。 而是问道：“行啊，不过你想买哪的房子，有目标了吗？” “离医院近一点的吧，具体的还没想好，术业有专攻，明天找家中介，带着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方筱然回道：“行，那明天你过来接我。” 回到家后，方筱然憋不住话，就把李皓要带着她买房的事，告诉了方竹青。 方竹青笑道：“这不是好事吗？至少说明李皓是认真的，也有为你们以后做打算。 你也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反正买房又不会亏，不管成不成，李皓都不会吃亏。” 这下方筱然就有些不满意了，虽然她是有些忐忑，可也不没想过要分手的事啊。 “妈，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回去睡觉了。” 看着方筱然这离开的背影，方竹青还不忘问道：“今天不锻炼了？” “不做了，心累。”方筱然头也不回的说道。 后面看房的事情，也没什么波折，因为不管李皓怎么问，方筱然都没说想法。 所以李皓干脆就先按自己的来，找到了一家全国连锁的中介公司。 而做中介的嘛，眼力见和嘴甜的特性，都是具备的。 在看到李皓的车子，确认李皓有经济实力后，那个欢迎程度立马就上来了。 再加上两人的状态，明显就是情侣，因此在倒茶让两人坐下后，就说道：“您二位看着就是男才女貌，这应该是来买婚房的吧！” 方筱然听后想解释，却被李皓给抢先一步：“差不多吧，我们在东立医院上班，所以想买个靠近医院的房子，大平层户型的，你有没有什么推荐。” 李皓这开始说起了正事，方筱然也就不好打断了。 中介回道：“原来您二位都是救死扶伤的医生啊，这靠近东立医院，还是有不少楼盘的，只是其中价格区间很大，不知道您这边预算……” 李皓说道：“也没什么具体预算，只要看的合适就可以定。” 中介回道：“好，那这样吧，我们这里有拍摄房屋的VR视频，您先大致看下有没有符合眼缘的，我也给您做下介绍，然后我们再去实地亲眼看看。” 对于这个流程，李皓也没有意见，于是便就打开了电脑，筛选起了房源来。 最终挑定了几个小区，中介就带着李皓两人赶了过去。 买房不像是买车，毕竟是要一直住的，必须要打听清楚状况，尤其是物业团队才行。 因此李皓和中介约定好了保持联系，就先带着方筱然走了。 第五十四章 狗咬吕洞宾 在配合神外做完全部的检查工作后，庄家顺的手术也安排了起来。 这次因为手术预案明确，在术后并没有出现异常情况，让他的这条命给保住了。 只是也正是这样，庄家顺依然坚定的认为，之前给他开的那些检查都是没用的，是李皓他们的刻意报复。 为此他在恢复差不多，快要出院的时候，还真到医务处给林逸投诉了。 当然，林逸开的所有检查，都是符合医疗规范的，因此在调看了诊疗记录后，医务处就回复了庄家顺，诊疗过程没有问题，不存在报复行为。 问题庄家顺不行呐，只以为医院这是在偏袒自己人。 不过好在他也不懂什么互联网，没有挑动舆论的能力，因此这事在他那，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就是林逸知道了这事，整个人都气炸了，回到办公室后就说起了此事。 “你们说这家伙离不离谱，明明是我救得他，他反倒还觉得我是在坑他钱，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这没有事情顺顺利利的，不是最好的吗？难道他觉得非得手术过程出点事，才能证明检查是有用的。” 李皓笑道：“别气了，以庄家顺那个偏激、自私的性子，办出这种事也算是情理之中，反正医院不是还你公道了嘛。 而且这事多想也无益，毕竟下次他来复诊，难不成你还能拒诊不成。”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生气却也是依然生气。 于是周筱风也开始打起了圆场：“李皓说的也对，这事你和庄家顺纠结也没用，还是晚上一起聚下。” 本意上周筱风是想安慰下林逸的，但林逸却是说道：“今天就算了，我有事要找李皓帮忙，改天吧。” 林逸约李皓能有什么事，周筱风大致是能猜到的，无非是因为他哥。 不过其他人却不了解，所以李皓便岔开了话题：“对啊，而且你这有空了，不应该想着多陪陪大律师吗！ 说起来，你在胸痛中心值班的时间未免也太久了，从我来到现在将近大半年了，你们心内具体是怎么排班的。” 本来关于排班的事，除了心内的人，其他人是没什么感觉的。 毕竟周筱风这个人一直是吃苦耐劳，从来不和人抱怨，单纯的老黄牛自然容易让人忽略掉很多东西。 可经过这么一提，谢天明就补充道：“对啊，我记得心内不应该是三个月一轮的嘛！你这值班时间是有点长了。” 周筱风知道，这再说下去，肯定就会说到白及身上，因此他就及时踩下了刹车。 “都是给病人看病，谁去胸痛中心不都一样嘛，至于陈玥那边，她现在有案子要忙，最近也没时间。” 周筱风这转移话题，还是有些生硬，不过李皓也没在意。 因为李皓当众说这话的目的已经达到，在场除了周筱风，还有其他心内科的人在，自己说的话是能传到白及耳朵里的。 之前李皓是希望周筱风能自己醒悟，结果这么长时间下来了，他是一点都没有动静。 为了能挽救下这位大舅哥的感情生活，李皓只能自己跳出来了。 当然，光凭这一句话，肯定还不够，白及虽然对李皓是有些忌惮，但还不至于就为了这一句随口的话，就做出改变。 因此李皓还得帮着给造些声事，利用下白及爱惜名声的弱点。 不过这也是后话，当务之急还是在下班后，陪着林逸一起回家。 自从除夕夜当天，李皓给他治过病后，后续他的治疗就被李皓给接手了。 这一进门，李皓就闻到了饭菜香，林海也正在厨房里面忙碌着。 李皓客气道：“辛苦林大哥了，其实没必要这么麻烦的，上次就说过了呀。” 林海笑道：“你这特意到我家来给我治病，应该是你辛苦了才对，而且做几道菜也累不到哪去。 二逸，你陪着李主任到旁边坐会，我这还有两道菜，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林逸随之就引着李皓餐厅里坐下聊天，说起来林逸家的屋子确实不大，两室一厅的格局。 小睿和林海分别住了一个卧室，林逸则是在阳台上搭了一张床。 按说林逸升副主任医师也有段时间了，而且手术量也大，其实收入不算低。 只是他一方面要养家给林海治病，再加上因为冲动经常被扣奖金，所以这条件确实也上不去。 没聊一会，林海这边就收拾妥当，招呼两人过去吃饭。 林海的手艺自然是比不过李皓的，但李皓还是照例夸了几句。 吃过饭后，洗碗的工作就由林逸和小睿接了过去，李皓则拉着林海坐下，给他做起了治疗。 在治疗过程中，李皓能感觉到，相比上次的治疗时候，他的心脏还是出现了反弹扩大的迹象，只是暂时不明显。 不过当着林海的面，李皓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继续叮嘱，让他注意饮食、避免剧烈运动的老话。 只有当林逸送李皓出门时，才说了实话：“你哥的心脏已经出现了反弹扩大的迹象，说明治疗效果在慢慢减弱。 当然，从目前情况看，我有把握能再坚持一两年，但再接下去，如果没有新的方案，可能就……” 林逸回道：“我明白的，其实我哥之前的发病已经很频繁了，现在有你的治疗，最近却已经好多了。 天无绝人之路，或许到时候又会有新的方法，也说不定。” “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另外我给个建议，其实你和小睿有空的话，可以也学习下气功。 不说能预防得病，但要是练成了，有气在体内源源不断的滋补身体，至少抵抗力能上升不少。” 林逸回道：“其实之前我就有这种想法，我这边工作忙，但小睿还是有空闲的，只不过想着还要麻烦你，就没说。” “你想太多了，能把气功学传播出去，让更多人学习，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 小睿对人体经脉不熟悉，直接学习肯定不行，明天我先给你一点资料，你让小睿先看着。 或者他要是有空，也可以到东江医科大去，下学期我会继续带大一新生，到时我把课表给你。” 林逸对此是爽快答应，虽然他也不想干涉小睿的生活，可相比于健康，这点忙碌只是小事。 而且林逸相信，小睿应该也能明白轻重，毕竟他对于这病也是有恐惧的。 林逸的想法，李皓是不关心的，反正自己已经做了努力，来为小睿后续发病的情况，提供帮助。 至于怎么让小睿听话，那就是林逸的事情了。 谈好了话，李皓就离开了这里，至于要给的资料，其实也不用特别整理，因为李皓本来就有现成的，是最早宣传气功学的资料。 一个微信，让齐乐怡找出来，明天发给自己就成。 之后的心脏中心就又恢复了正常，只是心脏中心又迎来了一位特殊的病人，彩云在瞿医生的带领下到了。 在这件事上，李皓没有做过多参与，因为只要是有合适的思路，她的手术其实并不难。 而现在，周筱风与方竹青的关系已经走的很近了，想来发现思路，也就是早晚的事。 再者，这回于凌云肚子里面的孩子，问题也不大，林逸也没有太过共情，自然也不会为了要不要保孩子，和周筱风产生矛盾。 第五十五章 压迫与反击 正好有了空闲，李皓就有了精力，继续帮周筱风争取下权益了，给白及来施加点压力。 方式也很简单，只要在人多的地方，似是而非的聊一下，有关周筱风值班时间过长的问题。 医院本身就是个八卦集散地，白及自己的风评也不好，于是很快在医院内部，白及压榨下属的传言，就越传越离谱，连崔静都有所听闻。 当然，她并没有完全相信，而是先吩咐了秘书，让她找来了心内科的排班表，确认了具体情况。 等发现了周筱风的值班确实有所不同之后，又问道：“小吴，我问你个事，据你所知，白及白主任和周筱风的关系怎么样？” 这能当院长秘书的人，对于说话的艺术自然还是有点把握的，全程只说现实，不发表观点。 “筱风主任平时是出了名的任劳任怨，据说已经把胸痛中心待成门诊的频率了，别的主任提到他，都挺羡慕白主任手下，有这样一员得力干将的。 只不过心内现在已经推选了两个十佳的候选人，只是里面没有筱风主任。” 崔静本身也是从临床做起来的，这种猫腻自然不会看不出来：“我知道了，你回去忙吧。” 不看僧面看佛面，周筱风毕竟是方竹青的儿子，即使她没有开口要求照顾，可也不能放着不管。 而且就她本身而言，也是看不过去这种欺压行为的。 不过到了这个位置，行为做事就不能太随意，白及好歹算是东立心内的门面，在没准备换人之前，直接打脸肯定是不行的。 因此在胸痛中心开会的时候，崔静特意在病人研讨完成之后，表示了对周筱风的关心：“听说你最近在急诊值班很多，一定要注意劳逸结合，可不能累坏了身体。” 虽然这话说的漫不经心，但联想到最近院里面的传言，像白及这种老狐狸，哪里还能不明白，这就是明晃晃的在提醒自己。 因此散会之后，白及就把周筱风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筱风啊，你要对我有什么意见，可以直接找我说嘛，何必要在外面传闲话呢？ 你这是想让我们心内科成为院里的笑话啊，你现在是翅膀硬了，主意正的很嘛！” 这事本身就不是周筱风干的，反驳起来自然毫不犹豫：“白主任，这件事不是我做的，我也从没有在外面有过任何抱怨。” 以己度人，白及哪会相信这个，不由冷笑了一声：“哼，不是你做的，难道还有谁闲的没事干吗？ 周筱风，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希望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 之后也不听周筱风的反驳，就让他直接出去了。 不过骂归骂，白及还是重新安排了排班，让周筱风暂时不用去胸痛中心了。 但在其他方面，比如课题研究上，白及对周筱风的封锁就更为严格，打算要好好教训下这个不听话的学生。 而这也在李皓的预期之内，反正现在离白及倒台的时间也不远了，所以就当是给周筱风放个假，让他有更多闲散时间能好好谈个恋爱吧。 唯一有些可惜的，就是这次没有方竹青的提醒，崔静也没想着把直接向她汇报的尖刀队组建起来。 因此在彩云的手术问题上，就有了一点小小的麻烦。 因为在向方竹青了解完后，他们还是决定心内心外同时做手术的方案。 这样一来，有些器材就必须要走临采了，而问题就是采购权就在白及这个科主任手里。 周筱风去找白及提交申请，白及就不咸不淡的说道：“行，你把报告放下就行，等会我再看。” 前面周筱风也没当回事，可左等右等都没下文，也只能是再次去找白及，询问情况。 白及则是义正言辞的说道：“你这是临采，肯定是有很多流程要走的，要上报崔院长和院办仔细审核，否则要是出了事，这个责任谁来担。 所以你不要心急，安心的等着，只要是合情合理的要求，肯定会通过的。”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可周筱风又不傻，能不明白这就是想以此来拿捏自己。 偏偏以周筱风的性格，还真就吃这套，只要是郁闷的退了回去。 林逸这边见一直没动静，也是过来打听道：“这临采手续走到哪了，什么时候能做手术？” 周筱风不想把这事弄得大庭广众都知道，便把林逸给单独叫了出来，做了解释。 这听完之后，林逸那个暴脾气一下就上来了：“这个白主任，用病人的生命安全来做要挟，他还配当一个医生吗？” 然后当即便气冲冲要走，被周筱风给拦住了：“你这要去干嘛？” 林逸回道：“干嘛，那当然是直接去找白主任讲理，要是讲不通，我就去找崔院长，我就不信白及还能一手遮天了。” 周筱风见他这么冲动，赶紧劝道：“你冷静一点，白主任这事做的是不对，可从流程上说，并没有什么过错。 你直接找上门算怎么回事，只会让他倒打一耙，说你这是在构陷害人，挑拨心内、心外的关系，你就别给江主任惹麻烦了。” 林逸说道：“那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等着吧！” 周筱风沉思了片刻，说道：“这事咱们两个商量也不够，等会去找下李皓，看他有没有主意。” 对此林逸也没反对，只不过这事不好在医院里面谈，因此两人便约着李皓一起吃晚饭。 李皓开始不知道原因，也就说道：“我已经和筱然约好了，要不改天，我请你们。” 林逸说道：“别啊，我们找你是有事要和你商量，你反正把方医生也一起带上呗！” 李皓反应过来，问道：“正事？” 周筱风强调道：“正事！” “行，那我和筱然说一声，下班了一起走。” 见李皓答应下来，两人也是松了一口气。 吃饭的地方是林逸选的，那个他经常来的小饭店。 点上菜后，林逸就马上把白及卡脖子的事说了出来，然后方筱然就义愤填膺了。 “这都什么事啊，白主任怎么能这么做呢？” 李皓笑道：“以白主任的为人，做出这事来，我还真不奇怪，毕竟之前的事确实落了他的面子。 白主任多好面子的人，他要不反击一下，反倒是不正常了。” 方筱然有些不满的说道：“你怎么还给他说起话来了，这事你有没有办法？” “我只是实话实说嘛，不过这办法还是有的，这个方案不是方教授提出的嘛！那这些临采器械，应该也是方教授帮忙列的吧！” 听见李皓的话，周筱风点头道：“是啊，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吗？” 李皓笑道：“那关系可大了，白主任敢来拿捏你，却绝对不敢当面去为难方教授，要以势压人。 所以最简单的方法，把方教授请来东立会诊，到时你记得把白主任给叫上。 然后让方教授在会上，提出关于器械的事情，我保证白主任肯定会松口的。 而且既然上了会，崔院长那里肯定有报告，白主任之后就算想反悔，也得考虑一下影响。” 方筱然一听，就说道：“这倒是个好办法，我回家就跟我妈说，顺带让她跟崔院长好好说说，让崔院长知道白主任的可恶。” “这个就没必要了，你不会真的以为，崔院长对于白及的事，就一无所知吧。 白主任终究是科室主任，在院里也是有根基的，因此在没有触及到根本问题的时候，崔院长也不可能真的拿下他。 既然拿不下来，崔院长其实能做的也不多，她还要考虑心脏中心正常运转呢。” 相比于周筱风的清醒，方筱然显然是不太理解这种事情的，疑惑道：“不会吧？” “你要不信，可以回去问问方教授，医院也不是什么人间净土，权力斗阵这事也是免不了的。” 等回家之后，方筱然就跟方竹青说起了这事。 对于给自己儿子站台的事，她自然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但面对方筱然的问题，却是回道：“这件事上，李皓说的还真没错，权力越大，做事所需要考虑的东西就越多。 不过你也不要想这么多，反正李皓这人已经精明到骨头里了，有他护着你，想来你也是吃不了什么亏得。” 方筱然闻言有些不好意思，说道：“什么啊，而且他要真这么厉害，不还得让你出面嘛！” “这叫合理利用资源，其实就算没有我，他也可以叫动他爸，或者安贞医院的哪个教授，效果也是一样的。” 见自家老妈，这么夸男朋友，方筱然口是心非的说了两句，就回房了。 在方筱然离开后，方竹青才露出了一丝担忧。 虽然这次事情，有自己出面能够解决，但以后呢。 自己毕竟不是东立的人，有白及这个科主任的阻挠，周筱风的上升之路就会平添很多障碍。 即使周筱风不想借助自己的力量，可她还是想为儿子的未来出些力的。 第五十六章 紧着一只羊薅 医院会诊是有标准流程的，而且事关方竹青，崔院长那边也是知道的。 白及也不想落人话柄，因此也是很爽快的答应了这件事。 同时林逸也发挥了点作用，通过曹教授把西立超声科的廖主任给请了来，再加上儿科高主任、影像诊断科的郑主任、心内科的白及，算是凑了个全明星阵容。 在会上，方竹青算是主导地位，主持讨论出了具体的手术方案。 等讨论结束后，方竹青特意点了一下：“这种嵌入手术因为有其不常规性，所以可能需要用到一些特殊型号的器械，这个我已经列好了。 白主任可以先看下，如果在这上面有问题话，可以现在说，然后我还能给你们提供些参考意见。” 白及在方竹青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没打算要硬抗下去。 毕竟方竹青还是优创人才的评委呢，虽然她不一定能投赞成票，但也不能把她逼到投反对票的地步。 “我看了没什么问题，不过最终还是需要崔院长来过目，等会我就发给崔院长。” 既然白及退了一步，方竹青也就说道：“那就辛苦白主任了，正好我等会还有点事，就不过去见崔院了，还请你帮我问个好。” 白及赶忙回道：“是，是，我一定帮您带到。” 和白及说完话，方竹青又拉着周筱风，在白及面前，好生叙旧了一番，才离开了东立医院。 有了这次的示威，白及对于周筱风的压制也松了一点，很快就把临采申请给上报了。 不过白及这人格局不大，这种姿态能撑多少时间，没谁能说得准。 方竹青也明白这点，只是没有由头的话，她不好直接去找崔静，就把李皓给约了出来喝茶，想让李皓在医院和周筱风互相关照下。 毕竟在她眼里，李皓就是个人精，再加上背景深厚，白及就算想要做什么，也要顾及几分。 对此，李皓自然是欣然答应，说道：“就算您不说，筱风主任有什么事情，我肯定也是会帮忙的。” 方竹青回道：“这就好，你在为人处世上，比筱风要成熟一些，有你帮忙，我也能放心一些。 不过一直这么下去，终究是挺麻烦的，你在医院和白主任联系的多，你觉得这事有没有办法处理一下。” 李皓当然有办法解决，只是太直接的方法，也不适合跟方竹青说，便只能盗版了下剧中她自己的创意。 “其实倒是有个主意，崔院长创立心脏中心的初衷，就是想整合资源，打造一支有战斗力的团队出来。 可现在心脏中心是创立了，但心内和心外的界限依然很明显，是不是能整合一下，集中优势打造一个跨科室的团队出来，用以完成一些比较有难度的工作。 如果试验可行，这种模式还可以继续推广，不过这既然是跨科室的，肯定就不能由某一个科室主任来管了。” 方竹青听的眼前一亮，说道：“这个办法好，看来还是你们年轻人主意多。” 李皓笑道：“没有，没有，只不过是我这边接触得多，有所感触而已。” 谈完了这事，两人就开始了闲聊，方竹青问道：“最近，你和筱然怎么样了，上次你们不是一起去看房，是准备要在东江安家了？” 这未来丈母娘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李皓自然不能随便回答。 “筱然阳光开朗，只要和她在一起，似乎一切困难，都能迎刃而解，这段时间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也一起成长了不少，我很喜欢这种生活。 而且东江这个地方很不错，生活便利，环境也好，所以也确实有在这里安家的打算。 反正现在交通也方便，我也省的经常在我爸妈那碍眼，耽误他们二人世界。 只是这合适的房子总是没那么好找的，您在这上面的经验比我们多，如果可以的话，还得请您帮忙过目。” 方竹青对于这个回答还算满意，笑道：“我就算了，你们年轻人的喜好，我可是不明白，就不给你们提什么意见了。” 没了白及的阻碍，彩云很快就被安排做了手术。 林逸和周筱风互为助手，倒是把刘栋和张斟给闲了下来，只能在手术室外看着。 整体手术过程很完美，彩云这一次门槛算是度过去了，再度拥有了一个崭新的十年。 这个期限是生物瓣的使用年限，只要不出意外情况，她会在十年之后，再次来到医院更换瓣膜。 只能希望十年之后，医疗技术能有更好的发展，或者李皓这边，扬州慢能有新的突破，能让她打破这种宿命。 把彩云送到监护室后，方筱然亲自接手了这个病人，同时李皓也被方筱然征用，来保障彩云的恢复情况。 反正都是要照看病人，多看一个也没什么，李皓也没有去逆方筱然的意，只是让她多亲自己两口，做个补偿就行了。 而除了方筱然之外，于凌云对彩云也比较关心，因为她带入到了自己腹中孩子的情感，自然对于先心病患者，就有了一份格外的重视。 有这么多人的关心，彩云的恢复自然差不到哪去，很快就从监护室换到了普通病房，也让瞿医生那一直揪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这天李皓是下午要去学校上课，就打算中午去看下彩云，结果在路过一间病房的时候，突然听见了呼喊抢救的声音。 李皓当即就进去了，只见张斟这时正在慌里慌张的准备打电话，另外在床边，护士已经在准备抢救。 “现在是什么情况？” 张斟回头见李皓到了，也算是有了个主心骨，立马说道：“这是上午刚收治入院的病人，口服降压药后，血压还是下不来。 血报告显示肌酐蛋白没问题，我正准备给病人做静脉用药的时候，病人突然发生室颤。 筱风主任这会出去吃饭了，我正准备给他打电话呢。” 听完了介绍，李皓说道：“别急着打电话了，等我来看看情况。” 对于应急抢救，李皓能做的可比这些医护强多了，很快就用扬州慢刺激穴位，把病人给救了回来。 于是李皓便开始了问诊和把脉，然后越问越熟悉。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李皓也想起来了，这应该就是周筱风碰到的那个嗜铬细胞瘤的病人，种种病征都是对的上的，再加上这会周筱风还出去吃饭，那就更对了。 因此李皓对张斟说道：“我怀疑他可能是嗜铬细胞瘤，发晕、血压剧烈波动、心率快、亢奋、发热，症状都是对的上的，等周主任回来后，你和他说一下。 另外我得批评你两句，你现在是能独当一面的主治医师了，做事别那么毛躁。 周主任不在医院的时候，你要找人求援，首先是不是也应该找在医院的当值医生，别什么事，都直接找周主任。” 张斟也知道自己是有些失态了，回道：“是，是，我下次一定吸取教训。” 说起来，周筱风对陈玥的几次失约，还真全都因为张斟。 病人出事通知上级医生没问题，可这家伙是真紧着周筱风一个人薅，充分暴露了之前周筱风事无巨细管事的缺点。 说完了话，李皓随即去看完了彩云，便带着齐乐怡去医院上课去了。 另一边，顺利把陈玥送到律所之后，周筱风也回到了医院里面，从张斟那得知了情况。 “嗜铬细胞瘤，要是这样的话，倒是能说得通了，你安排下尿检和胸部CT，查下肾上腺内有没有肿瘤。” 安排好了张斟，他又给李皓发了个微信，毕竟不知道李皓在不在上课，还是文字方便一点。 不过李皓对此也不在意，下课把齐乐怡送回了医院，李皓就到了监护室等方筱然一起下班吃饭。 接完人后，在去餐厅的路上，方筱然说道：“对了，你明天中午有没有时间，玥玥想请我们吃饭？” “嗯，这还挺奇怪的，你们不一直是两人聚会嘛，怎么还想起来叫上我了。” 不过嘴上这么说，但李皓却也是想到了原因，应该是因为乳腺结节的事。 只是这种未卜先知的事，没有办法说。 方筱然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也不止我们俩，吃饭的地方约在了医院附近，到时我哥也会去的。” 李皓就顺嘴说道：“说起来，你哥现在是不是还不知道，大律师已经知道了，他和你的关系啊。” 方筱然回道：“可能还真不知道，反正我没听玥玥提起过。” “那正好，借这个机会就挑明得了，否则总是你哥蒙在鼓里，也不是个事。” 方筱然想了想，说道：“行，那我问问玥玥的意见，这毕竟是她们俩的事，要说也是她自己说比较好。” 这约的是挺好的，可真到了时候，周筱风的门诊加号太多，一直等到快要上班了，都没见他过来。 于是三人只能是随便找了家店，简单吃点了。 然后陈玥就发出了感慨：“你说这都是医生男朋友，怎么你的李主任就有这么多时间陪你，你哥就抽不出来空呢？” 第五十七章 爱情保卫者 听到陈玥的抱怨，方筱然的护哥属性立马就上线了。 “那能一样嘛，中医科一般没什么重急症，李皓的门诊基本不用加号，再者说他还不用上手术台。 可心脏病人重症、急症多，这些人不可能不管，门诊加号的事情没法避免，再加上平常手术量大，肯定是不会有李皓清闲的，不过他心里肯定也是想多陪陪你的。” 对于方筱然的这个表现，李皓笑道：“你这有点拉一踩一了，夸你哥没问题，可我也不至于那么没事干吧。” 方筱然回道：“我实话实说啊，我哥的工作量是不是比你大，你自己说。” 见此情形，陈玥赶忙说道：“好了，这话到此为止，你们俩别到时为了我的事，还吵起来，这罪过我可承担不起。” 本来方筱然就是想转移话题，现在见目的达到，也就就坡下驴了。 “行，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和他计较了，另外你不是让我帮你看体检报告嘛，你怎么了。” 转回到了正事，陈玥从包里找出了报告，递给了方筱然。 揭过一看，方筱然发现报告上面写着，乳腺内有肿物，是乳腺结节的症状。 立马就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现在人生活压力都大，但凡去体检，总能查出点毛病来，那这个乳腺外科的医生怎么说的，” 不过普通人遇到这事，哪里能不担心，陈玥苦着脸：“说是最好动个小手术，把它切掉。” 方筱然转身靠近陈玥，扶着她的肩，继续安慰：“你这个结节位置靠近浅表，也不算大，别害怕，应该就是局麻微创，都不用住院的。” 陈玥则说道：“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做手术呢？” 见她是为了做手术而担心，方筱然终于是想起了李皓，中医本质是全科医学，李皓以往就治疗过不少其他科室的疾病。 于是就把报告递了过来：“你看一下，要是不开刀的话，能不能治啊？” 而这实际也是陈玥的想法，否则她也不会特意让方筱然把李皓给带上。 简单看过报告，李皓就让方筱然给自己换个位置，好给陈玥把个脉。 这等待结果的时间，总是感觉比较漫长的，好不容易等李皓松开了手，陈玥就问道：“怎么样，我这可以不动手术吗？” 李皓回道：“中医倒是没什么问题，以前我也治过，开几副药，再配合针灸治疗，基本都能治好。 只不过这是乳腺疾病，治疗的时候难免会需要接触，所以……” 陈玥和方筱然愣了一下，很快也明白了李皓的顾虑，虽然说是医生面前不分男女，可实际情况却得实际分析。 毕竟几人的关系不一样，李皓相信以周筱风的性格，应该不会在意这个。 但陈玥自己在不在意，那可就不一定了。 在这事上，方筱然也不好说什么，而陈玥在思考了一下后，也没下定决心。 只说道：“那等我再考虑一下，正好也问问筱风的意见。” 吃过了饭，李皓和方筱然就先返回了医院。 在面对陈玥的询问时，周筱风确实没太在意，于是在面对手术的担心中，陈玥还是选择了找李皓治疗。 当然，她不是一个人过来的，基本每次治疗，要么是有周筱风陪着，要么就是有方筱然陪着。 这样大家都能避免尴尬，在人情世故上，陈玥做的还是不错的。 只不过在次数上来说，周筱风这个男朋友，显然是不太够格的。 因此一次中午在食堂碰到之后，李皓就谈起了这个问题：“你这恋爱谈的，自己女朋友到工作的医院来看病，结果你陪的次数还不如你妹妹。 说起来，我还真想问问你，对于这段感情是怎么考虑的。” 周筱风叹了口气：“我的工作，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是不想陪，而是确实没时间。” “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只要你愿意挤，总还是有的，心内科又不止你一个人，我看其他人怎么就没忙成你这样。 你要相信自己的团队，张斟他们已经成长起来了，不需要你再时时刻刻的盯着了。 而且你现在是有女朋友的人，不能光有工作，没有生活，得学会其中的平衡。 你不能因为人家大律师善解人意，就这么忽视人家，失望积攒多了，总会有爆发的一天。” 周筱风是个善于反思的人，之前是没意识到身份的转变，现在听了李皓的话，不免就陷入沉思。 “我是真觉得，大律师和你很相配，如果你想要这段感情长久，我觉得你应该要做些改变了。” 说完，李皓拍了拍周筱风的肩膀，就离开了食堂。 在周筱风这边，自己能做的已经做了，李皓不可能真压着他，告诉他怎么谈恋爱。 这回没有陈玥独自做手术的失望，让两人的感情少了一个爆发点，但也因此，同样没能让周筱风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李皓还是看好两人 了，因此选择了帮他们推上一把，希望能有一个好结局吧。 只是让李皓没想到的是，周筱风这边的改变还没见到，自己就被陈玥找到，做起了问题咨询。 “你是说，自己收到了伦敦政治经济学院法学院的录取通知书，想要问下我，应不应该去读。 这事你要商量，也应该找周筱风啊，和我又没关系，问我干嘛？” 陈玥回道：“我当然知道了，只不过我不知道怎么开口，这家法学院在世界的地位很高，我申请下来也是很不容易的，我不想轻易放弃。 只是……” 李皓接话说道：“只是你担心，这种相隔千里的异地恋，会让你和周筱风的感情，慢慢的消磨下去。 一边是爱情，一边是事业，你不知道怎么抉择，所以想让我帮你分析一下。” 陈玥点了点头：“是的，这事我不好问筱然，想来想去，好像只有问你是最合适的。 毕竟你也是医生，对于筱风也更了解，应该能了解他的想法。” 李皓笑道：“可事实上，我确实没法给你一个准确答案，因为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没有哪种就是错的。 不过我相信一点，周筱风是真的非常喜欢你，只要你开诚布公的说出这事，他会支持你做的任何决定。” 陈玥沉默了一会，又问道：“如果换做是你，你会选择去吗？” 李皓毫不迟疑的说道：“应该会吧。” 陈玥有些疑惑：“这么果断，你难道不担心感情生变。” 李皓笑道：“因为我有信心不会，现在又不是以前，交通不方便的时候，真想见面了坐个半天的飞机就到了，你们俩又不是买不起机票。 所以别想这么多，赶紧找个机会，和周筱风说清楚。” “嗯，我会找个机会说，你这边就不要说出去了。” 李皓听完就在嘴上比划了个拉拉链的手势，示意自己不会说的。 第五十八章 会心一笑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有了一点共同的秘密，李皓和陈玥也算是混熟了。 但这也有个坏处，就是她能不客气的抓李皓的壮丁。 只见她带着方筱然找了过来，邀请李皓参加下，他们律所的团建聚会。 李皓疑惑问道：“你们律所的团建，就算要带家属，你也是把周筱风带上啊，找我干嘛！” 陈玥回道：“可筱然已经答应我了，你总不会不陪着她吧。” 看着李皓望来的眼神，方筱然点了点头，然后就上前拉住李皓的手，撒娇道：“对啊，我已经答应玥玥了，反正你那天也休息，就陪我一起去嘛！” 被方筱然这么撒娇，李皓也是扛不住，说道：“行，我跟你们去，可以了吧。” 见李皓答应了，陈玥就开始暴露了真实目的：“既然你要去，那我正好有个事情想要拜托你？” 李皓说道：“我就猜到了，你不会无缘无故的请我们，说吧，什么事？” 陈玥这时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回道：“也不难，就是做你最拿手的事，帮着给我们律所主任把个脉。” 本来听到拿手的事，李皓还在想会是啥，结果这是要让自己加班啊。 “你们团建，怎么还让我干起活来了，你是怎么想的，而且你们主任真要看病，到医院挂号不就行了。” 陈玥挠了挠头，说道：“这不是在所里，说起了我治病的事，那我肯定是要夸你的，结果就被我们律所主任听到了。 其实她应该也没什么病，只不过她是最信中医的，所以想认识认识你。 我就是个打工的，这主任开了口，我总不能直接拒绝吧，你就当帮帮我的忙呗。” 说完还不忘向方筱然求助，也不知道这次陈玥是给方筱然下了什么迷魂药，她又帮着开口了：“玥玥在律所也不容易，也就举手之劳的事情，你就帮帮她吧。” 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已经要去了，顺手帮着诊个脉也没什么。 但李皓却还是强调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如果真有急事，我不会见死不救，但我没兴趣给人当保健医生。” 陈玥赶忙接话：“必须的，我这也是没办法，绝对没下回了。” 说完就赶紧开溜，把时间留给了方筱然。 这时李皓才好奇的问道：“大律师是给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帮她说话的。” 可谁知方筱然才说道：“女生间的秘密，你还是少打听的好，走吧，我饿了。” 李皓宠溺的揉了揉方筱然的脑袋，说道：“好，去吃饭。” 到了日子，李皓开车接上方筱然，就与周筱风会合赶去了团建营地。 悬济律师事务所的规模还是挺大的，光李皓看到的就近百人，虽然赶不上红圈所的水平，但在国内应该也属于最靠上的一批了。 没有耽搁，首先陈玥就带着李皓去见了那位律所主任，也知道了她为什么对李皓这么感兴趣。 原来她之前曾经患病，被李皓那个国医大师的姥爷治过，因此对李皓算是有所了解。 到了她现在的地位，对于人情社会是有深刻理解的，顶级的医生走哪都吃香。 正好听到了陈玥的话，就借这个机会，把关系给建立起来，总会有用到的一天。 李皓对于这种事也是很习惯的，因此很快就和她互相夸耀了起来，主打的就是人情世故。 方筱然不喜欢这种场合，就先跟着陈玥和周筱风离开，到其他地方去玩了。 好不容易客套完，李皓简单给律所主任把个脉，帮着指出几个小问题，并告知了调理方法后，李皓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等找到方筱然他们的时候，他们正在一个套圈的摊位上，就走上前打了个招呼。 “你终于是说完话了，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你交际能力这么强啊。” 听见方筱然的话，李皓笑道：“这没办法，你男朋友的本事多了，够你发掘一会的。” 方筱然机械性的表示不服：“是嘛，那你套圈的本事怎么样，我哥这可是每套必中的。” 当着面喊哥，看来在自己不在的时间，他们是把关系给说开了。 那李皓也不避讳，直接回道：“那比比看，我觉得应该比你哥厉害点。” 陈玥觉得自家男朋友是要做手术的，对于力度的掌握，应该不会比李皓差。 于是也果断跳了出来，直接从旁边拿着十个套圈就递到了李皓手上，丝毫不带犹豫的。 那模样弄得旁边围观众人一顿大笑，李皓也是摇头无语道：“看你这样子，是觉得我输定啊。” 陈玥嘴上辩解道：“怎么会呢？” 但表情却分明透露出了，想看李皓出丑的样子。 只不过她还是太乐观了，比拼手上功夫，李皓一手飞针走穴，可比他们做手术厉害多了。 为了展现技术，李皓都没一个个扔，直接五个为一组，分两次就把最后一排全给套上了。 把所有人都给震惊到了，方筱然直接就惊叫道：“你这也太神了吧，怎么办到的。” 李皓轻笑一声，装作认真的说道：“你想学啊，那我教你。” 中间还特意停顿了下，等所有人都注意来之后，才说道：“就这样，再那样，一扔就好了，很简单的。” 方筱然听完无语的撇了撇嘴，回道：“你不想教就不教嘛，敷衍我干嘛？” 李皓闻言笑了，贴近到方筱然耳边，轻轻说道：“谁说不想教你了，不过这是绝学，回去后我手把手教你。” 方筱然被这亲密举动，弄得一下子耳根都红了。 此时陈玥说道：“好了，你们俩就别腻歪了，这么多人呢。” 说完跟其他人介绍了李皓，就带着三人到旁边坐下来了。 “大律师，我今天可是在你们主任面前，把你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等会请我和筱然吃顿饭，没问题吧。” 陈玥当即说道：“肯定没问题，等会你说去哪吃，我们就去哪，随你点菜。” “这可是你说的，筱然，你赶快找个贵的餐厅，咱们今天也吃顿大户。” 结果方筱然却是没同意：“我才不会帮你坑玥玥，要什么贵的，好吃就行。” “你这嫂子还没入门就护上了，我这地位下降的太快了吧！” 看到李皓这故作惊诧的模样，陈玥和方筱然笑做了一团。 倒是周筱风有点不好意思，还没习惯这种称呼。 正当这边说笑时，只见陈玥的同事再叫，说差了一对情侣来参加个情侣默契大挑战。 那李皓当仁不让的就抢了，让周筱风在一旁观战，毕竟剧中他和陈玥在这里，可是栽了一个大跟头。 说实话，李皓其实也不太能理解，好歹是谈了这么久的男女朋友。 你要说选冬天、夏天，今天、明天，这种问题答不上来也就算了，还能说是没有默契，但电话号码怎么也能记不住呢，周筱风确实有点不应该。 换做这回是李皓上台了，就完全没有这种问题，顺顺利利的把五题全对。 等下台后，陈玥就夸赞道：“不错嘛，你们还真是有默契！” 李皓笑道：“那是，我们俩天生一对啊，下回再有这种问题，就应该把你们给喊上去，看看你们的默契。” 听到这个，陈玥倒是没什么，可周筱风却是脸色一变。 因为他带入进去之后，发现自己好像真不记得陈玥的号码，当即就悄悄掏出了手机，打开通讯录看了一下。 这动作被李皓注意到，也是会心一笑，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第五十九章 吓唬救人 急救车驶入医院，两个病人因为高坠被送来，分别被送入到了骨科手术室和心外科，这两人正是见义勇为的姜一宁和患有艾滋病的程启。 初时李皓并不知道，但姜一宁身体多处骨折，再加上小腿开放性骨折极为严重。 骨科领域本来就是中医的强项，再加上姜一宁又是东江医科大的学生，学校对此是比较重视的。 因此学校领导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希望李皓过去看看情况。 李皓答应下来后，并没有直接过去，毕竟相比于她，程启的艾滋病是更需要解决的问题。 虽然这次因为李皓的缘故，方筱然一直没上过手术台，这回应该也不会用她。 但其他同事也接触了这么久，能管还是要管的。 作为急诊手术，整个前期准备时间是非常短的，李皓不敢耽搁时间，赶紧起身就往手术室走。 刚到门口就见谢天明和赵瑜亮，在这和程启的姐姐做术前沟通。 谢天明问询：“病人有没有什么基础疾病、传染疾病、药物过敏史，就上面写的这些，你一定要看仔细了？” 程启姐姐略微迟疑了一下，才摇头道：“没有，没有。” 谢天明听了也没怀疑，就准备让程启姐姐签字。 “等一下。”李皓当即就给按了下来。 然后在谢天明和赵瑜亮的一脸惊疑中，又面带严肃的向着程启姐姐说道：“你确定没有，要知道你有义务如实说明病人的真实情况。 刻意隐瞒基础疾病或者药物过敏史，可能会导致手术失败，严重威胁你弟弟的生命安全。 如果是隐藏传染疾病史，那情况会更严重，导致重大传染疾病扩散的，是违反刑法，需要负相应法律责任的。 所以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忘记一些什么，现在说还来得及。” 程启姐姐在这个弟弟得了艾滋病后，本来就不太深厚感情就已经遭受了多次磋磨。 之前还多次发生争吵，甚至说了让程启去死的话，并且在术后甚至都不敢近距离靠近程启的病床。 刚刚的隐瞒更多是潜意识的行为，可不是愿意为她去坐牢。 因此被李皓这一吓，就果断改了口：“哦，我刚刚是急忘了，我弟弟他有艾滋病。” 一听这话，谢天明和赵瑜亮也是被吓了一跳，毕竟这可是艾滋病，是现代医学暂时无法治愈的传染疾病。 因此后面两人看向李皓眼神，也是一阵感激，同时也对程启姐姐，有些不满。 毕竟他们俩也不是傻子，是不是刻意隐瞒，还是能看出来的。 不过该治还得治，程启现在的情况支持不了，转院到传染病医院，而且就算能转院，那里也未必能进行这个手术。 因此赵瑜亮立刻拨打了江主任电话，把情况告知了他，启动应急预案。 作为综合性三甲医院，给艾滋病人做手术，东立也不是第一次了。 医务处和院办在得知消息后立即就赶了过来，另外手术团队也必须重新调整。 既然情况已经明了，李皓没有在这里等着，和谢天明、赵瑜亮打了声招呼，就去了骨科。 只不过因为这一耽误，李皓过来的慢了一点，在场骨科陆主任和神外的骆主任已经在讨论具体情况了。 李皓赶忙道歉：“不好意思，刚刚在心脏中心有点事，来晚了，没有打扰你们吧。” 有了上次李皓在神外的大显神威，骆主任对李皓的印象是极为深刻的，自然不会有意见。 不过这是骨科的主场，他不好说什么，只能是先保持沉默。 而之前李皓和骨科也打过交道，算是混了脸熟，因此骨科陆主任这边客气道：“当然没有，有李主任的帮助，我们是求之不得，只不过我们好像没叫会诊，李主任和病人认识？” 李皓回道：“没有，只不过病人不是医科大的学生嘛，刚刚顾院长给我打了电话，让我过来看看情况。” 了解了原因，陆主任赶忙招呼李皓坐下，开始介绍了情况。 姜一宁除了肘关节骨折、腓骨开放性骨折、腰椎横突骨折，三处骨折之外，还有脑震荡和硬膜下血肿的症状。 骆主任也就是因为这个，所以被叫了过来。 讲完他们的讨论意见后，并让李皓看完所有报告后，陆主任就开始征询李皓的意见。 李皓说道：“我基本同意两位主任的意见，腓骨开放性骨折尽早手术，但肘关节和腰椎横突骨折，我建议是采用保守治疗，进行正骨、针灸和气功推拿，尽量避免减少手术创伤。” 陆主任听完沉吟了一下，他需要考虑到具体影响。 不过当想到，这个病人在术后肯定是会住进神外的监护室，毕竟相比脑部问题，骨科手术完成后，监护压力不大。 后续治疗再由李皓来接手，其他对于他们而言，责任反而是减轻了。 因此他就松口同意了：“可以，那等会我让开个会诊邀请，后续 的治疗就由我们来配合中医科完成。” 三方达成了一致，相应手术方案就很快出来了。 李皓不用上手术台，因此只在手术室外面，看完骨科手术后，就先返回了心脏中心。 这时程启的手术还没完成，但李皓事迹却已经传了出来。 因此刚上楼，就被张斟拉去了办公室，在一众人好奇的眼神下，询问道：“你刚刚为什么会发现问题的，是之前就认识他们吗？” 从众人眼里，这就是李皓第一次见程启姐姐，毕竟李皓总不能说，自己看过剧情吧。 不过好在李皓早就想好了理由，直接回道：“当然不认识了，我之所以开口，是因为在谢天明问话的时候，她的反应明显迟疑了，是在思考之后得来的答案，所以就开口了。” 说完还不忘教育一下他们：“其实病人向医生隐瞒情况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上次庄家顺老婆不也是这样嘛！ 所以你们以后遇到事也得擦亮眼睛，注意细节，不要以为病人说的就全是真话，有的事情必须要自己判断。” 周筱风这时也开始附和：“李主任说的没错，我们在全力救助病人的同时，也不能忘记保护自己。” 有了周筱风的总结，这事就算过去了，只不过等赵瑜亮和谢天明下台，李皓又多了两次加餐的机会。 两人的手术都还算顺利，程启在心脏中心的监护室，单独隔离出来了一块，并安排了人二十四小时盯着。 方筱然虽然也需要查看情况，但基本没有感染风险，因此李皓也不担心。 姜一宁则是住进到了神外的监护室，而且她的这个监护室是单间，妥妥的vip待遇，要是让晏总知道了，只怕心里得不平衡了。 不过谁让她是自己人呢，这次又是见义勇为，在学校内部和外界都有广泛影响。 学校领导开了口，医院这边也就顺水推舟，帮着给安排了一下。 她的腓骨骨折已经处理好了，但因为脑血肿压迫神经的原因，暂时没有苏醒。 不过该做的治疗，还是要先进行的，因此李皓就带着齐乐怡过来了。 正骨固定工作好做，论对于骨头的了解，骨科医生还比不上沙场征战过的李皓。 再有扬州慢的调理，保证正常康复不是难事。 甚至李皓顺带的，还用扬州慢帮着姜一宁做了一下脑部spa，给她化解脑部血肿，尽快苏醒。 毕竟周雨彤的颜还是挺能打的，看着这张脸，也得尽力让她少受点罪。 出来时，就见骆主任和姜一宁父母，还有姜一宁男朋友石头在这，应该是李皓治疗时就在了。 骆主任知道不认识，就开口给两边做了介绍，只是在介绍到石头的时候，他对李皓却是称呼李老师。 李皓不能暴露认识，就问道：“你认识我？” 石头说道：“之前您在学校讲中医急救的几场大课，我和宁宁都去听过。” 李皓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对骆主任说道：“病人的整体恢复情况良好，几处骨折都有在愈合，只要能及时苏醒过来，进行康复训练，引发后遗症的概率应该不高。” 骆主任回道：“辛苦李主任了，那接下来就看脑血肿的吸收情况，希望一切顺利。” “吉人自有天相，老天爷会保佑善良之人的。”李皓说完，就表示了告辞：“我先回去了，有事叫我。” 等李皓离开不久，这话就应验了，姜一宁当天下午就提前苏醒了过来。 李皓第一时间得到了通知，就赶紧带着齐乐怡跑了过去。 这一进来就看到她在耍宝，装作不认识自己男朋友的样子。 “李主任，刚刚已经试过，病人四肢都可以动，脑部指令清晰，你这边可以再检查一下。” 骆主任给李皓介绍了情况，便把位置给让了出来。 李皓也没客气，先把了下脉，再用扬州慢确认下血管情况，看有没有栓塞发生。 确认之后，李皓说道：“暂时没发现什么问题，可以继续观察。” 骆主任听后对姜一宁说道：“这下你放心了吧，李主任也这么说，好好养着，保持心态。” 第六十章 关于爱情 有了李皓的治疗，姜一宁倒是没有再发生血管栓塞的症状，在脑部检查没有问题后，就转移到了中医科继续进行骨折的治疗。 好在这回有李皓的提醒，给程启做手术的医生都做了必要的防护，没有人中招。 再加上医院为了避免恐慌，提前在医护中发了禁止传播的命令，导致八卦消息的传播性就弱上不少。 而且中医科离心脏中心也远，所以姜一宁暂时被蒙在鼓里，心里压力也就没那么大。 不过这方面减轻了，但随着她见义勇为得事见报，社会给与来的压力却是不小。 为了不出意外，李皓还是让齐乐怡关注并试着开导一下，免得再弄个心理问题出来。 另一边，林逸对姜一宁保持着关心，毕竟在他看来，像这种大创伤，又长期卧床的病人，是很容易出现深静脉栓塞、肺动脉栓塞等情况的。 见李皓回了办公室，就上门问道：“你是看那个高坠的病人回来吗？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李皓也能猜到林逸的想法，回道：“她恢复的很好，心肺功能正常，也没有出现血管栓塞的情况。 你对我得有点信心啊，经过我手的病人，什么时候出现过血管问题。” 林逸笑道：“我当然是相信你的，随便问问，毕竟她最近可算是风云人物了。” 想着这几天源源不断被寄来的鲜花和贺卡，还有学校组织来的慰问，及姜一宁那越发平静的样子。 李皓也是感叹道：“这倒是，不过风云人物也不好当，事事都要为人表率，心累啊。” 林逸问道：“你好像意有所指，是说谁啊。” 李皓摆了摆手：“没说谁，不过你今天怎么这么闲，没有手术要做吗？” 李皓这话题转移硬的，连林逸这么情商不高的家伙，都听出来了，便说道：“当然有了，我哪里能有你这么轻松，下午还有三台手术，先去提前做准备了。” 只不过该来的还得来，没过几天时间，程启在能走了之后，就主动找了过来，要向姜一宁感谢救命之恩。 石头和姜一宁父母此时也不知道情况，就没有阻拦，让他进门了。 齐乐怡因为被李皓安排注意姜一宁，也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事，赶忙给李皓打了电话。 只是李皓这时候有门诊，于是便打电话给了方筱然，请她有空过去中医科一趟，看看情况。 在阳光向上这方面，方筱然的能量还是很强大的，而姜一宁的本性也是善良开朗的，她们应该能有共同话题。 而事实上，方筱然能起到效果，也确实很强大，反正等李皓下了门诊赶过去时，两人已经是拉着手在说说笑笑了。 甚至姜一宁还跟李皓打趣起来了:“李老师，你有方医生这么个温柔善良的女朋友，可真是有福气，不知道得让多少人羡慕。” 于是李皓就没当众问方筱然，而是回道：“优秀的人才能并肩而行，你以为我找女朋友是随随便便的。 现在我要和方医生去谈恋爱了，你身体还在恢复，休息会，不要太累了。” 方筱然闻言也明白意思，回道：“对，你一上午都没休息，我就先不打扰你了，等有空了我再来找你。” 等两人出来之后，李皓就问道：“你这效果立竿见影啊，怎么做到的。” 方筱然笑道：“其实她就和我哥以前一样，坚韧隐忍，会把一切都憋在心里，只要找个机会帮她释放出来就好了，这方面我太可有经验了。” “是啊，那为了感谢方医生的鼎力相助，我必须请方医生吃个饭，食堂走起。” 方筱然闻言回道：“咦，你怎么还突然小气起来了，就食堂的标准。” 李皓双手一摊，无奈回道：“没办法，我等会还有个会要开，大餐只能留到晚上来，喜粤斋怎么样？” 方筱然这才故作放李皓一马的样子，说道：“这还差不多，那我现在就勉为其难了。” 姜一宁的事情，到这里基本就算是处理好了，毕竟李皓也不像周筱风，还有给学生额外布置作业的爱好，而且姜一宁也不是中医科的学生。 另外李皓这也抽了时间，把房子的事给定了，最终选择了在颢都壹号买，和陈玥做邻居。 毕竟这个小区配套和户型，确实是挺不错的，而且还是精装交房，当然房价也挺配套的。 虽然李皓是不差钱，可该还价的时候，但省钱的快乐还是要的。 于是李皓就把陈玥给喊了来，让她这个老业主发挥一下，顺带帮着看看合同。 陈玥倒也算是给力，帮李皓从九八折，争取到了九六折，还能再以这个优惠买一个停车位，来去也能省将近二十万出来。 谈完了价格，李皓直接签字付完全款，就把钥匙给拿到了手。 然后就在销售经理的欢送中，离开了售楼大厅。 陈玥这出了门，才问起了心中疑惑：“没想到你还真挺富裕的，全款就这么付了，同样是医生，你怎 么挣得比筱风多那么多，传授传授经验呗！” 李皓笑道：“当医生肯定挣不了，可谁让我还有点投资头脑，要不是为了发扬中医，我早就退休过养老生活了。 而且说起来，你不也一样，你们律所能买得起这房子的人，应该也没几个吧。” 陈玥回道：“行，那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今天我帮你省了这么多钱，还免费给你审了合同，请我吃顿饭不为过吧。” 李皓说道：“当然可以，你挑餐厅，我请客。” 陈玥也没带客气，直接就找了一家贵的西餐。 在吃饭的过程中，李皓想起来问道：“对了，之前你要去英国留学的事怎么说？怎么没下文了。” 陈玥状若无所谓的回道：“哦，我不打算去了。” 听到这个答案，李皓有点吃惊：“不去了，是周筱风不支持你去，应该不会啊，他不是这样的人。” 见李皓误会，陈玥赶忙解释道：“不是，我根本就没和筱风说，是我自己决定的。” 那李皓就更迷惑了：“这不是你的梦想吗？” 说到这，李皓想到之前方筱然说的女生间秘密，虽然觉得不可能，但还是问道：“这不会和上次，筱然帮你劝我去团建有关吧。” 陈玥说道：“怎么可能，你觉得筱然会做这样的事？” 李皓回道：“我当然不会这么认为，只是你总得有一个原因吧。” 陈玥说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原因，只不过我和筱风这一路走来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 好不容易他有所转变，开始懂得和我分享，懂得关心我，我觉得我不该在这个时间离开。” 没了手术时的失望，周筱风的转型倒是显出了成果，并且威力很大。 “不过看你的意思，似乎是觉得我该去英国的，是吗？” 面对提问，李皓笑道：“从朋友的角度，我一定是希望你们能长长久久，遇到问题能共同面对，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因为对爱情的付出，最好还是要双方平等，否则长久失衡之下，难免会生出问题。 要知道我们都是肉体凡体，不可能一辈子浓情蜜意，总会有争吵、矛盾的时候。 那时可能一点现在的小问题，就会成为感情破碎的导火索，尤其是你。” 陈玥闻言有些不服：“我怎么了？” “你怎么了，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到现在为止，有一刻考虑过和周筱风结婚吗？ 你对周筱风的爱情，本质上是一次冲动的冒险，享受当下的美好，却没有做好未来的打算。 伟大领袖曾告诉过我们，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 陈玥被一下子说中了心思，不由疑惑的看向李皓，彷佛眼前这个人突然陌生了起来。 李皓被这么盯着，也有点不舒服，就开口道：“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说错了吗？” 陈玥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了解我，不知道还以为你专门研究过我呢！ 不过你别光说我，你自己呢，想过和筱然结婚的事吗？” 李皓笑道：“当然，我可不是你，在做决定前，我一定会尽量考虑长远，浪漫不代表就不能稳定，深思熟虑也不是不够爱。” 第六十一章 白及被捕 李皓不知道自己的话，陈玥到底听进去了多少，反正陈玥后面也很长时间没出现在医院里面。 倒是小睿突然发微信联系了李皓，约李皓在医院见面。 这让李皓意识到，应该还是他的检查出了问题，想找人来确定一下。 如今没有陈海住院的事情，他和周筱风也不认识，又不想让林逸知道，那只有找李皓是最方便的。 在接到人之后，李皓问道：“你的报告我已经看过了，基本没问题，不过你既然不放心，那就再做个核磁共振，你跟我来。” 小睿点头表示了谢谢，随即就跟上了李皓脚步。 磁共振室的人，李皓已经提前预约好了，上去就能直接坐。 而检查结果也是没有出乎意料，左室心肌的那条白线还是出现了，再加上其他检查的辅助，小睿这道扩心病的劫数终究是到了。 看着还抱有希望的小睿，李皓也只能做回恶人，让他知道现实的残酷了。 “结果显示，心肌中层有延迟显像强化、心肌纤维化程度也有增高，这都是心肌病早期的标志，再加上你们家的情况，所以……” 听到这个，小睿整个人一下子就颓废了，毕竟自己父亲这些年的痛苦，他是亲眼见证过来的，结果现在自己也走上了这条老路。 面对这样的小睿，李皓只能宽慰道：“别这样，你现在症状还轻，像你爸到了扩心病后期，我都能给他掰回来，就更别说你了，难道你不相信我。” 小睿摇了摇头：“不是，我当然相信你，只不过我有些感慨，我们这一家都是什么命，我爷爷、我爸爸，现在又是我，真不知道老天爷是怎么想的。” 李皓不想去讨论老天爷的安排，就问道：“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有这个功夫，你还不如多练一下，我教给你的东西，那才是正事，你现在运功时，能感受到气息在体内运转了吗？” 小睿回答道：“能感受到一点，就是时有时无，不是很明显。” 李皓伸手拉起小睿的手掌，用自身内力去带动他的内力运转了一圈。 然后说道：“好好练，等你什么时候能达到我这个地步，或许你这个病就能实现自我控制，虽然未必能完全好，但多半能控制不再发病。” 小睿有些不敢相信，觉得李皓是不是为了给他希望，在编造故事：“真的，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而实际上，李皓也确实是在画饼，反正以其他人练功的速度，小睿最起码得努力个十几二十年才行。 但有个希望在，总是能让人更有动力，而且到那个时候，如果小睿还在，想来李皓这边应该也有所突破，或许真能治病了呢。 至于回答，李皓就是捡好的说：“当然不是，这事之前我就和林逸提过，每个人自身的气都是有独特属性的，用于外人身上的效果，远远不如用于自身。 所以我可能治不好你，但你自己可以，这也是我之前为什么让你学气功的原因，有备无患。” 看到李皓这一脸认真的样子，小睿回道：“好，我信你，以后我一定好好练功，为了自己努力起来。” 李皓笑道：“你有信心就行，现在跟我去找周主任吧，有些药我还开不出来，前期还是给你来个中西结合，最大限度抑制病情发展。” 小睿说道：“啊，可这事我不想让我爸和逸哥知道，他们已经很辛苦了，我不想再让他们担心。” 李皓回道：“放心吧，我会和他叮嘱好的，他口风一向很紧的，不会让你逸哥知道的。” 为此，李皓也没有直接回办公室，而是把周筱风给单独叫到了中医科，说明了情况。 周筱风很能理解这事，答应给小睿保密，并要了小睿的电子医保卡，到时直接可以给他开药。 一同把小睿送走之后，周筱风不免感叹道：“每一代都有确诊的话，扩心病家族史基本上是毫无疑问了，现在小睿也确诊了，林逸的确诊概率也增加了，这人生确实显得有些无常。” 李皓拍拍周筱风肩膀，说道：“别这么多感慨了，这些本来就不是我们能管的，做好眼前事，怜惜眼前人，有这功夫，你还不如多陪陪你家大律师去。” 说完李皓就要离开，结果又被周筱风给叫住了：“对了，说到玥玥，还真有件事，她马上要去伦敦留学了，准备在临走之前请你和筱然一起吃顿饭，你看什么时间有空。” “她要去留学了，那你怎么办啊。” 周筱风回道：“什么怎么办，我当然在东江等她回来，不过我们也约好了，她这次过去，我会请假陪她一起，现在已经在办签证了。 另外以后每年，最起码要见两回，要么她有空飞回来，要么我有空飞过去。” 见周筱风能这样，李皓不由笑道：“嚯，我对你刮目相看了，没想到这一开完窍，整个人灵通多了。” 可是周筱风挺不习惯的，说道：“说正事，到底什么时间有空？” 李皓回道：“我无所谓，反正我上什么班，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问你妹妹，决定好了，告诉我就行。” 有了李皓这话，周筱风就自己安排去了，毕竟谁让自家妹妹最听他话呢。 吃饭的事，李皓也不着急，倒是白及的事，需要赶紧关心一下，钟维宇那到底和院里的关系处成啥样了。 因为按日子推算，他离被医药公司的人举报，都没多少时间。 本来李皓还准备自己推进下进度，让白及尽早下线，但现在却是怕时间不够用。 好在钟维宇那给李皓的是好消息，最近他已经通过崔静，和程院长他们联系上了。 相信如果这边需要人紧急接手，大概率是会想到他的。 既然这样了，那李皓也就能放心再推一把，不仅要外部举报，内部还要再瓦解一下。 让最有希望能接班的那个副主任做一下二五仔，失去掉院里的信任，毕竟谁会喜欢一个告自己领导的人。 而且根据李皓的调查，这家伙屁股底下本来也干净不到哪去，说不定要是白及知道，弄个反击，还能让他们俩一起被处理掉。 于是李皓就利用技术手段，不留痕迹的给这位副院长的邮箱，发了一份关于白及接受医药公司贿赂的证据资料，然后就开始坐看他是怎么唱这出戏的。 这位副院长开始还是挺谨慎的，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发作，而是在想搞清楚这个东西，是谁发给他的。 不过李皓给他发邮件的邮箱，本来就是临时搭建出来的傀儡机，他自然是找不到人的。 找不到人，他心里就已经有些打鼓，但想要上位的决心还是推着他继续往前走，开始想办法证实这份证据的真实性。 本来就是真的东西，再加上白及做事本来就不严密，循迹而查本来就不难。 所以很快一份举报材料，就被他找别人送到了院领导和医院纪检监察室。 只是这家伙应该也是第一回干这事，明显干的不是很熟练，那个痕迹留的，能瞒得过谁。 医院内部调查向来是喜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因此这件事并没有在第一时间闹出什么动静。 院里只是把白及给叫去谈了话，希望他能主动交代问题，或者是主动把问题给消灭掉，反正医院要的是一个交代。 要不是李皓一直在注意，可能都没有发现，就更别说其他人。 在外人看来，也就是白及最近两天显得有些暴躁，并且尤其是对那个举报的副主任，那是相当针对。 而在暗地里，两边应该也是展开了谈判，对于具体内容，李皓没去研究。 反正到这里，这两人基本上就已经完了，毕竟检察委可不会有医院好说话。 到时唯一的差别，就是看白及有没有本事，拉敌人同归于尽，还是让他留着在医院当边缘人物。 因此有这时间，李皓还不如琢磨下，怎么让陈玥请客多出点血。 但显然陈玥这人还是挺大气的，照着李皓上次请她的标准回请，再加上有方筱然在一旁影响发挥，李皓也没狮子大开口的机会。 毕竟人家这姑嫂关系亲密得很，这刚点完菜，就问道：“玥玥，你是定的什么时候走啊。” 陈玥回答道：“下下周，我朋友建议我提早去，我不是托她给我找房子嘛。 她跟我说，房子还是自己亲自去看下，舒不舒服只有自己知道，还有什么银行卡、电话卡，生活用品什么的，都还需要提前准备。” 方筱然问道：“来得及吗，这也没几天了。” “来得及，该收拾东西都收拾好了，你哥帮我一起收拾的，到时他陪我一起过去，正好也能在伦敦玩两天。” 一提到周筱风，方筱然倒是转了口风：“这倒也是，我哥这人细心，肯定能照顾好你的。 不过等之后，你一个人在伦敦，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听说那边晚上治安也不太行，你一定要小心点。” “你倒是相信你哥，不过放心吧，我这么大的人了，肯定会小心保护自己的。” 与方筱然和声细语的说完话，陈玥对李皓就没这么客气了。 “李大主任，我这马上就要走了，你就不说两句祝福的话。” 李皓笑道：“分工合作，祝福让筱然来就行了，我这人比较实际，直接到送礼物的环节就好了。 这是英国中华总商会主席朱启发的名片，我和他算是老相识了，他在英国还是有一定能力的。 如果遇到了什么急事，你直接联系他，我已经和他打过了招呼，他会尽力帮忙的。” 陈玥对于这个称呼有点陌生，不过一般来说，被冠以中华名称的，要不就是骗子，要不就真厉害。 而能被李皓拿来当礼物的，陈玥觉得大概会是第二种。 不过她不想弄得太正式，就半开玩笑道：“那我要是缺钱了，能找他开口借点吗？” 李皓也是笑着接话道：“可以啊，只要不是太离谱，他肯定会借的，我的面子大多时候，还是很好使的。” 说话间，这边菜也上的差不多，李皓就说道：“那现在礼物也送完了，能不能开始吃饭，我已经饿了。” …… 空闲时候，时间流逝的还是挺快的，一眨眼两周就已经过去，周筱风也顺利的陪着陈玥坐上了去伦敦的飞机。 而医院这边，白及也经历了一次人生动荡，好不容易把被举报的事，给压了下去。 正是心累的时候，就得到自己优创人才获奖的消息。 但是刚意气风发上来，却又被检察委的人，直接从医院带走。 整个一跌宕起伏，这要是心理素质不好，只怕是承受不了。 而随着白及的被抓，东江这边也有一帮其他医生被传唤，其中就有被李皓蹿腾起来的副院长，这个应该是被白及给带上的。 另外方竹青这回也没完全逃出去，她这边的原因倒不是白及。 而是因为之前，白及是用给方竹青送礼的理由，从医药公司拿的钱。 所以在医药代表举报的时候，方竹青就被列在了名单里面。 不过这次方竹青根本就没接手过，东西就被周筱风给送了回去，医院里面是有监控的。 而且白及这个人虽然过于重视名利，但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要真的害自己的得意门生。 因此李皓并不担心，还在开车去检察委的一路上，安慰着方筱然：“你放心吧，白及的东西，阿姨又没有收下。 今天过去也就是被了解下情况，估计等我们到了，阿姨应该就出来了。” 不管李皓说的多轻松，方筱然都还是有些担心：“真的吗？”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阿姨肯定肯定没事，你把心放到肚子里。” 事实也正如李皓所说，这回方竹青出来的速度，确实很快。 李皓这车都还没停好，就看见方竹青已经从走到了检察委大楼外面。 方筱然有些激动，直接就想开门下去，把李皓给吓了一跳。 要不是当着方竹青的面，李皓是真想把方筱然给教训一顿，再着急也不能罔顾自身安全。 第六十二章 时光飞逝 白及进去了，他身上心内科主任的位置自然也就空缺了出来，再加上被带进去的那个副主任，也让院领导放弃了在内部提拔。 在这种情况下，早就打好关系的钟维宇，也就落入到了他们的视野里面。 为了能够加重一下他的筹码，李皓还联系了自家老父亲，在适当的时候，帮着推动一下安贞医院和东立的合作。 都是自家师兄弟，李军倒也乐得帮忙，唯一提出的条件，就是让李皓今年过年把方筱然给带回去。 不过检察委关于白及的处罚还没下达，所以具体任命还需要再等一段时间。 正好国自然基金的结果也要到八月才能下来，任命肯定能在这之前下来。 到时有他和郎义宣的支持，而江峻岭这个老狐狸又不会多事，李皓要接过中西医结合小组，就容易多了。 与李皓的惬意不同，周筱风和白及还是有师生感情的。 这次因为有李皓在，加上方竹青出来的也快，所以方筱然就没和周筱风说这事。 而医院其他同事就更不会多此一举了，毕竟这又不是好事。 因此直到周筱风回到了东江之后，才知道白及被检察委从医院带走的事。 当即就找了，在他看来消息会是最灵通的人，也就是李皓询问情况。 “这事有什么可说的，白及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他不还想经过你的手，给方教授送礼嘛！你总不会真以为，他只送了这一次吧。 这回是医药公司的人实名举报，证据确凿，检察委才接手的，你不至于还想着从检察委去捞人吧。” 周筱风无语道：“怎么可能，不过你说，最后他会被怎么处理。” 李皓笑道：“算你还有点理智，至于怎么处理，医院肯定是会把他开除的，另外他受贿的行为肯定是触犯刑法的。 如果你想问怎么量刑，我建议你找大律师咨询，法律条文她比我熟。” 看着周筱风还有点郁闷，李皓上前拍了拍他肩膀，说到：“不要多想了，有这功夫你还不如好好想想，之后的工作要怎么开展。 这次白及进去，你作为他明面上的得意门生，只怕要受的流言蜚语不少。 而且后面科主任和副主任都要换新的，你也得尽早准备起来，别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周筱风长叹了口气，随即就换了个问题：“好吧，另外我还想和你商量件事，我打算参加医院的援黔活动，去两年的时间。” 李皓也没想到，他是怎么又萌生出这个想法的：“额，两年时间，也就是说，这事你和陈玥是商量过了，她支持你！” 想到了女朋友，周筱风脸色瞬间就好多了：“当然，在英国的时候，我接到了彩云的电话，就萌生了这个想法。 现在医疗资源不均的问题越发严重，像彩云在的县城，对于很多病症不仅无法治，甚至连诊断都有问题。 正好现在玥玥到英国读书，我也有了更多空闲，不管是过去看病救人，还是帮着培养一批新人，我都想过去试试。” 李皓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可你得明白，医疗资源得失衡不光是人的问题，还有高精尖的医疗设备。 不说县医院了，很多贫困地方的市医院都上不起体外膜肺氧合机，这是现实问题。 没有了这些设备支持，你能开展的手术是很有限的，没有手术量，你拿什么来培养新人，这不是光凭努力就能解决的。 说实话，如果真要论作用，我到贫困地区去，能发挥的作用绝对比你大。” 周筱风说道：“你说的这些，其实我也有想过，不过我还是决定要去，或许正如你所说，到最后我也没做出什么成绩。 但我应该也不会后悔，因为我为之努力奋斗了，而且你说的也太绝对了。 手术当然很重要，但看诊也很重要啊，早断症早治疗，我在东立遇到疑难杂症，总比他们多吧，这何尝不是一种可以教授的经验。” 李皓见劝不动，就回道：“你既然心意已决了，那还问我干嘛！是想让我去帮你和筱然、方教授说。” 周筱风回道：“差不多吧，虽然我觉得他们应该也会支持我的，但能有你帮着说话，就更好了。 另外等我走了，筱然就得拜托你了，你得好好照顾她。” 李皓笑道：“那你放心，女朋友当然是要好好宠的了，不过你只提筱然，不提方教授！” 可能是这个妈叫的还是有些烫嘴，所以在周筱风变换了诸多表情后，才说道：“我妈有人照顾，而且你只要照顾好了筱然，她自然能照顾我妈！” “你倒是想的通透，那你什么时候走，到时约着林逸、谢天明他们一起聚个餐，就当给你送行了。” 周筱风回道：“我已经和崔院长说好了，到时和援黔医疗队一起走，大概是要到下下个月，正好也给医院调配人手的时间。” “也是，你们心内科一下子少了三个副高以上的，确实该缓缓了。” 周筱风援黔的事，在方筱然和方竹青这都没掀起什么风浪来，而且相比于这。 在周筱风主动说起陈玥之后，方竹青显然更关心陈玥的事，要不是陈玥在英国读书，只怕连夜都得赶过去见个面。 为此，周筱风也受到了和李皓一样的待遇，唯一有区别的是，他这期限更长。 在他援黔结束之后，带着回国的陈玥回家就行。 反倒是医院这边，在周筱风援黔的事传出之后，逆转了原先不利的风气。 之前因为白及的缘故，院里有不少人都在议论，周筱风会不会也是个喜欢用不良手段，来为自己谋取利益的人。 但现在周筱风这么一走，就把这不求名利的形象给挽回了。 虽然还有几个心思阴暗的，认为周筱风这是在沽名钓誉，借此来伪装自己，却也弄不出什么声势。 到了八月，李皓开始收获起了胜利果实，申请的国自然基金重点项目被审批了下来，审批资金为四百五十万，资助期限为五年。 而随后白及的事情落幕，钟维宇正式上任心内科主任，同时也给心脏中心带来了和安贞医院的合作项目。 李皓也代表中医科参与了进去，并凭借着支持，成功接手了结合小组的组长。 于是李皓这升官宴就和周筱风的送别宴一起办了，定了个周末多数人不上班的时间。 不过在此之前，李皓得先把自家老爹给照顾好，因为他这回借着敲定合作的理由，直接坐飞机赶了过来。 “爸，我这不是答应了，过年带着筱然回家的嘛，你至于要特别跑这一趟嘛！” 李军却是犟嘴道：“谁特别跑了，我这是对工作认真负责，顺带看看你们而已，不要太自作多情。” 李皓也不拆穿他，回道：“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不过筱然这会在监护室上班，咱们就别去打扰了，你先跟我回家。 刚刚我和筱然发了信息，晚上一起吃饭，另外我还叫上了方教授。” 李军说道：“你就这么认定人了，而且真要正式见面，也该喊上你妈一起才行，只有我算怎么回事。” 李皓回道：“当然，难道你还觉得进展有点快，要我给你拖慢点进度不成。 另外你和方教授又不是不认识，就当是老朋友见面，反正我见丈母娘都不紧张，你想那么多干嘛？” 李军想想也是，就没再说什么，只是真等到了李皓的住处，李军却是第一时间去了卫生间查看情况。 等发现这里只放着一套洗漱用具的时候，不由说道：“你这进展，以前看你也是挺长袖善舞得，这看来是遇上真爱了。” 对此，李皓无奈笑道：“爸，原先没注意你心眼这么多啊，都是跟谁学的。” 李军回道：“有你这么个儿子，你爹我要是不多几个心眼，可不成。 之前在医院我就没问你，钟维宇到东立当科主任的事，是你一手给筹划的吧，白及受贿的事情，你有没有参与过。” 听李军说起了正事，李皓也严肃起来，回道：“你就不能想我点好，白及行贿受贿纯粹是他自己功利心太重，我没做半点手脚。 提前联系钟维宇，是因为我知道，像他这种猖狂的行为，即使没有医药公司的人举报，也是长久不了的，所以我才做了个顺水人情。” 李军听后说道：“这样最好，你自小就聪明，不管做什么都是心想事成，所以我更希望你做事能有底线，不要把路给走错了。” 李皓回道：“放心吧，你儿子你还不知道，继承了你和我妈的优良品德，本性善良，绝对不会做坏事的。” 李军被逗笑了，哼哼了两声，说道：“希望如此吧。” 把李军给哄好了，晚上的饭局也很是顺利，虽然刚开始见面时有些尴尬。 但好在李军和方竹青都是心内科的专家，在李皓的引导下，聊起专业问题来，倒也不显得冷场。 而这也就够了，毕竟又不是正式提亲，而且就算是提亲，李皓也能自己一手操办下来。 在东江住了两天，把合作的细节沟通清楚，李军就要返回了北京，李皓和方筱然一起把他送到了机场。 在离别时，李军对方筱然千叮万嘱，让她过年到北京去，见见李皓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 并且还说李皓如果敢欺负她，就给自己打电话，到时会帮他出头。 送完了李军，没过几天便是周筱风离开的日子，也是李皓和方筱然给送的行。 少了人的日子也是照过，李皓继续在医院和学校间两地忙碌。 到了过年时间，李皓带着方筱然回了北京，见完了双方的所有家长，这场恋爱谈的算是开始奔着结果去了。 而也借着这个势头，在回到东江之后，李皓就把方筱然给拉到了新买的房子，开始了同居生活。 说起来这次恋爱，真算得上非常纯洁了，这最后一步，都是在见完全部父母后才完成的。 甚至要不是因为 方筱然想等周筱风回来，才举行婚礼，李皓都准备把婚给求了算了。 之后两年，随着气功学的越发普及，国内中医学的蜕变也正式开始。 其中最大的一个显示，便是提前了一年，在2021年12月4日，香港召开的第十八届世界中医药大会上。 中国宣布中医药不再需要世界承认，我国的标准就是世界标准，他国制造的中医药必须符合我们国家的标准！ 自此中医发展有了更为宽松的环境，毕竟西药理论基础与中药理论基础不同，药物作用机理复杂程度也不同。 西药多是化学合成药物，其成分单一，作用机理容易理清。 中药则依托于动植物，本身具有较复杂性，药理研究难度较之西药不是一个等量级。 西药理论是化学合成，而中药理论却是生化反应的产物，是有待生命科学和生物医学的进一步发展来解释的。 以往因为标准原因，很多古方上明确记载有用的药方，都被束之高阁。 因为你按标准用药，出了事也不用担责，反之即使成功，也只会被认为侥幸，甚至可能因为一些突发原因，而承担本不属于自己的责任。 到这里，李皓总算是在任务上迈出了坚实一步，而对于之后的发展，也更为有信心。 毕竟练功只会越练越深，最早一批学习者，到现在基本也跨过了十年的门槛，涌现出来了不少牛人。 至此在这门学科上，开始有人能够独当一面，并且会越来越多。 只是相比于这方面的大好形势，林海终究是快走到尽头了。 即使有李皓的极力治疗，也只是帮他多续了两年的命。 在林海去世之后，林逸消极了两天，最后还是被援黔赶回来的周筱风给安慰好的。 不过也有好消息，小睿这两年跟着李皓刻苦练功，再加上长期服药。 扩心病的症状发展极为缓慢，慢到一直朝夕相处两年的林逸，都还没发现，自己这个唯一的亲人也得了扩心病。 周筱风回来了，并没有直接上班，而是去了一趟英国，把陈玥给接了回来。 第一章 一念关山－宿国内乱 随后李皓便正式和方筱然求了婚，婚后李皓在东江又忙碌了好几年。 期间一边在学校上课，一边忙着医院的工作，同时还要时不时做些课题出来，顺带再生个孩子。 到三十六岁的时候，李皓就成了东立最年轻的主任医师，同时也拿下了杰青项目。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郎义宣凭借着李皓的帮忙，往上升了一级，不打算再兼任中医科主任。 李皓自然就成了接手的不二人选，只是被李皓给婉言拒绝了。 因为这些年，李皓已经东江培育出了气功学发展的土壤，是到了该走的时候。 在这事上，方筱然是很同意的，虽然她也不太懂，李皓对于发展中医的执念来自于哪。 但只要是李皓选择的，又不违反原则，她都愿意支持。 另外小睿的扬州慢修炼也已经上了正轨，虽然病症并没有消失，但总算在李皓预期之内。 当然到了这个地步，林逸就算再马虎，也已经知道了真相。 当时他心情沮丧的找了林逸和周筱风，叨咕了一整晚。 说起来，这点真是李皓对不起他，李皓把方筱然给抢走了，林逸失去了那个能温暖他内心的人。 再加上家族扩心病的证实，导致他对结婚生子失去了兴趣，不想再遗祸下一代。 为此李皓也去劝过，只是面对林逸说，能不能保证在有生之年，做出治疗扩心病方案的事情时。 李皓也只能是无言以对，因为从目前来看，确实没有把握。 而周筱风这边，趁着陈玥沉浸在李皓与方筱然孩子出生幸福的余波时，也和陈玥求了婚。 没有之前那么多的失望，周筱风转变后的温暖人设，还是还扛得住的。 因此陈玥也没过多考虑，就答应了周筱风，婚后不久也迎来了一个新生命。 李皓带着方筱然返回了北京，方筱然进入到安贞医院的监护室工作，李皓则是回到了北医大附属医院，担任中医科主任。 同时成为了中国医学气功学会理事会副会长、常务理事，开始主持起了气功学会的工作。 这些年随着气功治疗的屡见奇效，气功学会得到了极大的发展，但也因为成员良莠不齐，产生了一些问题。 之前有张劲在，还能压得住场子，但随着他年龄的增大，面对日益繁杂的工作，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这也是李皓选择返回北京的重要原因。 而这也正适合李皓，毕竟朝堂上的腥风血雨都见识过了，这点权利斗争正好能算作是开胃小菜。 所以这些工作并没有难到李皓，可系统的任务却也让李皓很是头疼。 也没个进度条什么的，到底什么样才算是重振中医荣光，总不能是让李皓把西医给断绝了吧，那做不到啊。 因此李皓这一辈子也是远超前几世的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可惜临到了退休，都没有等到系统通知。 这中间小睿在五十五岁，与扩心病斗争了三十五年后，终究是扛不住了。 虽然这年纪算不上很大，但也创造了扩心病患者带病生存的最长周期。 另外小睿也比林逸看得开，该找女朋友就找女朋友，该生孩子就生孩子，让林逸不至于做个孤寡老人。 不过他为了安全，后面全家都搬来了北京，一副要让李皓负责到底的架势。 但幸运的是，小睿的孩子，小睿孩子的孩子都没有再发病，至少在李皓七十岁离开这个世界之前是这样。 不知道是因为扬州慢阻断那点未知的基因缺陷，还是老天爷不想让善良的人再受罪。 …… 这次离开问心世界，李皓并没有直接去下一个世界，而是来到了一个未知的空间，从表面看着像是一个普通房间，只是根本就没有门。 这种不同以往的异状，让李皓以为这是没完成任务，要受到什么惩罚，所以才过来的。 但等了一段时间，这里却是没有任何反应，李皓也只能开始自行摸索。 最先李皓的注意力就放在了面前的一块突兀的透明玻璃上，想着这上面会不会有什么东西。 结果摸了半天，连个按钮都没有，就只好开始找其他东西。 结果一顿翻箱倒柜，李皓终于在一个抽屉里面，发现了一块疑似遥控器的透明玻璃板。 为什么说疑似呢，因为在不碰它的时候，它看着就像是一块透明玻璃。 等用手触碰后，上面才显示出来按钮，和遥控器很像。 结果随着李皓的点击，那个透明玻璃就开始显露出了画面，弄得李皓一阵无语。 这技术都已经能达到所有原件透明化了，为什么还得用遥控器打开，这科技点点的是不是太歪了。 不过随着屏幕上面的文字展现，一下子就吸引了李皓的注意力。 因为那上面写的是：祝贺李皓圆满完成任务，奖励原积分一百点。 只是也就到这为止了，也没告诉李皓 这个积分有什么用。 等李皓再按遥控的时候，跳出来就是又一部电视剧，和一个新的任务，要求李皓完成天下一统。 显然是李皓要去的下一个世界，之后不管李皓再怎么点，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没辙，李皓也只能是乖乖认命，希望等下一次穿越的时候，能有更多的东西显露。 打开电视剧，这又是一部没看过的剧，讲述的是发生在一个类似于五代十国一般，多国并存世界发生的故事。 但剧中得剧情，涉及到得内容，只有其中三个国家，剩余的只有开头字幕，和剧中人物的寥寥几语。 要想完成任务，还是得进去之后，了解到详细情况才能再制定计划。 希望系统能给个好一点的身份吧，李皓可不想开局一个碗的打天下。 等电视剧播完了一遍，李皓立马眼前一黑，再睁开眼时，就已经来到了一念关山的世界。 只是这来的好像有点不凑巧，周边一片兵荒马乱，还有阵阵厮杀之声。 这情况可不妙，因为李皓尝试了下，自身体内根本就没有内力，并且打量下手脚，李皓估计自己也就五六岁的样子。 这要是在战场上，李皓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而且最关键的是，李皓连记忆都没来，根本就搞不清状况。 正当李皓无奈的准备找地方先躲的时候，只觉脑袋一疼，就昏了过去。 在昏迷的那一刻，李皓彻底放弃了，本来就没啥反抗能力，现在还直接昏了，这不是纯看运气等死嘛！ 李皓都做好准备，回到原先的空间，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惩罚了。 结果再一睁眼，发现自己还活着，并且这原身体的记忆也回来了。 原来自己叫崔颢，是宿国范阳王崔明第二子，今年刚满六岁。 从记忆中整合一下，李皓了解到了从电视剧中没有体现的内容，比如中原格局、宿国的情况，和自家为什么被攻击的原因。 当今天下，自前朝与北磐一战，皇帝战死之后，中原之地一分为九。 最强者为安国和梧国，其中安国虽身处中原，但融合了很多北方的游牧民族，同时又因为所占之地虽广，却苦寒之地众多，因此养成了其彪悍的民风。 而梧国则居于江南之地，物产丰饶，称得上国富民强。 往下则是褚国、宿国和琰国，其中褚国实力相对最强，但也被夹在安国、梧国中间，宿国则只接邻安国，琰国只接邻梧国。 因此三国面对安、梧两国入侵，时常联合抵抗，但同时也有相互攻伐的时刻。 再往下便是占据偏远之地的祁国、屾国、奕国、沅国，其中祁国虽与安国接壤，但因为两国中间山脉险峻，易守难攻。 相反宿国攻打祁国倒是容易，但也会被安国、褚国限制。 剩下屾国、奕国、沅国则是被褚国、宿国和琰国夹在中间。 可以说现在的中原，就是九国相互制衡，谁都不愿意让一国独大。 而宿国这边，现如今正在进行一场内乱，起因就是崔颢的爷爷，当今宿帝已经重病不起，太子崔朗监国理政执掌了朝政大权。 可偏偏这位太子，能力不行却又性情残暴，本就在朝中不得人心。 当初安、宿两国交恶之时，他竟意图杀嫁给他做正妃的安国长公主泄愤，也就是李同光的母亲。 安帝的性子本就好武贪财，此举给了安国口实，直接兴重兵来犯。 当时朝中公推是由昭武将军张业领兵抵抗，但崔朗却是为了能洗刷罪责，向宿帝请命自行领兵抗敌。 宿帝宫中虽然妃嫔不少，但只有这个儿子是先皇后所生，一直备受宠爱。 宿帝也想给他机会，就同意了此事，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让张业随行协助，并叮嘱崔朗要多听老将意见。 崔朗明面上答应的好好的，可一离开宿都就变了模样，根本不听张业的话，急功冒进致宿军大败，被安国强占了集州、壁州。 后来还是重金请来了褚国救援，才逼退了安军。 事后崔朗恶人先告状，说是张业通敌，并将他在军中暗害。 张家世代从军，张业也是少年就开始为宿国征战，立下了赫赫战功，朝中有几人会相信这种鬼话。 但宿帝不想大动干戈，因此也只是下旨训斥了事，并对张家进行了安抚。 如此作为却没受严惩，崔朗自此变得越发狂妄自大，弄得朝野上下怨声载道。 经年下来，纵使怀念先皇后的宿帝，也是看不下去，起了更易太子的打算。 结果行事不密，被崔朗知道之后，立马就起了歹心。 趁着宿帝病重的机会，封锁了皇宫，欲要清洗掉威胁。 宿帝第二子未成年便夭折，这具身体的父亲范阳王崔明，正是宿帝第三子，平素在朝中颇有贤名，自然就成了要被铲除的重点对象。 现在府外来的人，就是崔朗派出来的人马。 好在崔朗不得人心，让崔明这边也提前得到了消息，当即就招来了心腹商议。 束手就擒肯定不行，所有人一致决定要放手一搏。 趁着崔朗调动禁军和太子府兵去清洗王室宗亲，皇宫兵力空虚的时候，以清君侧之名起兵突袭。 只不过崔明手中人马不多，集结各府私兵，最多也就能凑够三百人。 用这些人强攻皇宫，显然有些不够保险，因此崔明只能冒险去联系其他对崔明不满的大臣，需求支持。 张家此时就给了崔明惊喜，作为世代从军的武勋之家，虽然经过张业之事，衰败了一些，但底蕴尚存。 不仅把家中私兵都给送了出来，还帮着招揽了一些梧都内外的亡命之徒，这些人虽然上不得正面厮杀，但帮着拖一拖后腿还是能办到的。 另外，为了行事保密，让崔朗以为其他人不知道他的谋划。 王府自然要保持表面上的平静，尤其是王府的主人得时不时露面，让人知道人在府里。 而能被称之为主人得，在这府里除了崔明自己，就只剩下正妃王怡，出身合州王氏，和她剩下得两个儿子，一个是李皓取代得崔颢，一个世子崔岷。 崔明不在，王怡肯定不能走，那剩下两个儿子，一个走，一个留，这样即使失败了，也能保住骨血。 具体谁走谁留，崔明让两人自己抽签决定，崔颢手气差抽到了留。 正当李皓在脑子里面理顺这些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耳边传来一阵女声，定睛一看，正是崔颢母亲王怡。 “你终于醒了，刚刚你突然晕了过去，可是把我给吓死了。” 李皓回神之后，先是看了一下现场环境，四周阴暗不见一丝光亮，照明纯是靠蜡烛，应该是类似密室一样的地方。 随后回道：“让母亲担心了，我没事，只是现在外面情况如何，还有我们这是在哪？” 王怡回道：“这里是你父亲之前建造的密室，全府上下只有我和你父亲知道在哪。 至于外面得情况，我也不知道，如果你父王功成，自然会回来找我们。 但如果被其他人找到，我也希望你不要怪你父王，身在皇家，总是有些身不由己。” 李皓这时也不想说什么，只是沉默得点了点头。 这开局确实太差了，让李皓有种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力感。 看着自己这细胳膊细腿的，相比出去暴露在战场上，躲在这里听天由命，活命的机会还大些。 第二章 册封太子 好在经过几世轮回，李皓这耐心也足，就等着呗，反正这密室里面提前准备好了几天吃食和饮水。 同时还能陪着这世的母亲聊天，给她缓解一下紧张，顺带套话一些前身不知道的事情。 所以密室之中的气氛还是不错的，唯一有点麻烦的，就是这里看不着外面，连白天黑夜都不知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皓突然听见了一阵机关响动，循声望去发现一道石门在缓缓打开。 王怡也注意到了，随即过来紧紧握住了李皓的手，等待着结果。 在两人的注视下，最终从门前显露出的是一张记忆中的脸庞，正是原身舅父，王怡的大哥王堃。 显然这最终的胜者是自己这边，两人提着的心终于是能放上来了。 王怡带着李皓起身，走到了王堃面前，询问道：“大哥，现在外面情况怎么样了，王爷人没事吧？” 王堃回道：“城中战事已经平息，戾太子已经伏诛，王爷接管了禁军，拿到了废立太子的诏书。 只不过陛下受到了点惊吓，所以王爷就留在宫中侍候左右，脱不开身，这才让我过来接你们进宫。” “有劳大哥了，那我们这便动身吧，另外既然城中乱事已定，就派人把岷儿接回来吧。” 本来只是王怡的随口一说，但王堃却是立马变了脸色，有些支支吾吾：“这个……” 王怡立马就察觉到了不对，急切的问道：“哥，是不是岷儿那出了什么事？” 王堃稍稍犹豫了一下，回道：“刚刚城外传来了消息，从城中逃出的一股乱军，不知为何竟然绕远经过了世子所在的村子，并进行了劫掠。 护卫世子的侍卫虽然拼死想带世子离开，但终究是寡不敌众，只有一人重伤昏迷之下侥幸活了下来，赶回城中报信。 不过那里并没有发现世子的尸体，或许世子已经逃脱了也说不定，你不要太着急。” 可话是这么说，可王怡何尝不明白，在那种情况下，能生存的概率实在太低了。 一时心急，再加上之前本来就已经精神紧绷了很长时间，只觉得眼前一黑，就要往地上倒去。 李皓就在旁边，赶紧就要用力去扶，结果力气不够，不仅没扶住，还被带着一起倒了下来，给王怡当了一回垫背的。 王堃见状也是被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把王怡扶了起来，喊了两声后，没有反应。 随即赶紧把王怡给抱了起来，喊了让李皓跟上，就一路跑出了密室，中途遇到手下，立马就让他去宫中，请个御医过来。 那副急切真是溢于言表，让李皓在背后追的都是挺累的。 不过李皓也能理解，毕竟这里面不光是兄妹之情，还有王家未来的锦绣前程。 如今崔明眼看着就要登上帝位，王家为此付出血汗可不是为了让其他人摘桃子的。 只要王怡不出事，她就是皇后的不二人选，她所生儿子便是嫡子。 虽然崔岷现在不知所踪，可不还有一个嘛，既嫡且长，自然是日后承继大统的最佳人选，足可护王家的几代富贵。 出了密室，李皓才发觉这竟然是在后院花园之中，看来这建造是真花了心思。 一路跟着回到寝屋，路上横尸遍地，显然在王府之中，是经历了一番惨烈厮杀的。 作为一个六岁的孩子，看到这副场景，自然不能无动于衷，于是李皓立马就强迫自己憋气，让自己显得被吓成了脸色苍白的样子。 演戏就要演全套，等王怡被放在床上之后，李皓立即装作被吓得六神无助的样子，凑到王怡身前，抓住她的手，说道：“母亲，你醒醒啊，看看颢儿。” 正好也让李皓看下她的情况，毕竟即使李皓现在体内没有扬州慢内力，但前一世做了那么长时间中医，把脉的功夫总还是没丢的。 只不过原身没有学过医术，所以才需要收着一点，别让王堃发现。 经过确认，王怡只是听到噩耗，一时惊怒过甚导致的，只要休息下就能好。 李皓这番操作，自然被王堃看在眼里，只不过他只以为李皓是在关心自己母亲。 便安慰道：“放心吧，御医马上就到，你母亲不会有事的，倒是你自己，刚刚摔了一下，又没有摔疼。 还有刚刚一路上的尸体，有没有被吓到。” 李皓脑中对王堃的记忆不是很多，因为他一直很忙，来府里基本上都是找崔明议事。 再有空也是和喜好读书、乖巧懂事的崔岷说话，对于还处于只知玩闹阶段的崔颢，是不太喜欢的。 倒是王堃的三弟王钦，从小就对江湖武林感兴趣，能和崔颢凑到一起。 信息在李皓脑中过了一下后，李皓随即故作坚强的回道：“不疼的，母亲本来也不重，而且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哪里会那么容易被吓到。 不过舅父，兄长是真的不见了，他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王堃见李皓此时还不忘关心兄长，也是挺欣慰的 ，当然这也就是在这个年纪。 毕竟要是再大个几岁，懂得了权力之争，那可能的情况就多了。 王堃向前躬身，轻拍了李皓的脑袋两下，说道：“这不是你该操心，一切有我们这些大人在，你先在这看着你母亲，我出去有点事，马上就回来。” 说完也不等李皓答应，便转身走出了寝屋。 如今大势已经在崔明手里，宫里御医自然不敢耽搁，很快就来到了王府。 他的判断和李皓一样，给王怡施过针后，王怡就苏醒了过来，只是还沉浸在悲苦之中。 王堃随即让人递上了一锭金子，并说道：“辛苦陈御医了，此事我会通禀王爷，到时必有奖赏。” 陈御医接下之后，当即俯身感谢，随后见他们有话要谈，赶忙就退了出去。 此时王堃又开口道：“妹妹，我知道你难受，但咱们还是得赶紧进宫，毕竟戾太子虽已身死，可终究当了这么多年太子，关系盘根错节。 谁也说不准，如今都城还有没有忠于他的人，会心存歹心，而咱们能完全相信的人马又不多。 你和小颢不能再出事了，进了宫中，我们才能集中力量来保护你们，等到王爷登基之后就好了。” 这话一下子打动了王怡，确实她可能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自然不能再失去另外一个。 于是果断答应道：“好，我和颢儿，这就随你进宫。” 宿国的皇宫，是基于前朝安陆州节度使的府衙改建而来，整体规格看起来和大宋的皇宫差不多，没有汉唐的大气，也没有故宫的威严。 不过考虑到宿国本身也就是偏安一隅，就可以理解了。 进了宫后，两人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见到崔明，而是先住进了靠近皇帝寝宫的咸池殿，崔明如今就住在这座殿中。 等崔明服侍宿帝安睡，已经是酉时末了，才回到的咸池殿。 一见到自家夫君，王怡心中的委屈忧虑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抱着崔明就开始痛哭。 崔明和王怡夫妻恩爱多年，连侧妃都没有纳过，因此不用说话，崔明就能明白王怡的想法。 可他能说什么呢，自己这一战是功成了，却为此失去了长子，他心里也在滴血。 就这么默默的抱着王怡，直把在一旁待着的李皓，当成了空气。 最后还是李皓实在饿得不行，故意闹了点小动静出来，才让两人意识到，这还有个儿子在这呢。 崔明松开王怡，缓了口气后，开始关心起了李皓：“颢儿，今天的事有没有把你吓着！” 李皓回道：“没有，儿子哪里是那么容易被吓的，倒是母亲把我吓到了。” 正说着话，只听李皓的肚子不争气的响了一下。 崔明当即问道：“你们刚刚没有用晚膳吗？我已经传话，说我在父皇宫中吃，让你们自己吃的吗？” 李皓装作有些委屈道：“当时我们也不饿，母亲就说等您回来一起用膳。” 一听这话，崔明当即便让小厨房做了饭菜过来，陪着两人又吃了一些。 在用膳时，李皓故意又问起了崔岷的事，很快被崔明给打断了。 并在用晚膳后，特意叫了李皓出来说话，意思差不多和王堃说的一样，就是找崔岷的事，由他们大人操心。 要李皓不要在王怡面前提起，并且最近不要惹王怡生气，否则就要亲自来教训李皓。 李皓自然答应下来，毕竟到目前为止，这感情还没培养出来。 第二天，王怡想起了之前李皓昏迷的事情，不放心叫来了太医，给李皓做了诊断，她现在可不能再失去一个儿子了。 不过好在结果一切正常，李皓的身体没有任何毛病，这才让王怡放心下来。 就这么在咸池殿待了几天，在外面护卫李皓和王怡的，正是王钦。 从他那里，李皓也就了解到了更多的东西，比如起兵当天的情况，和册封太子的时间。 说起来那天还真是幸运，崔朗这人太过自大，根本没想过可能会有人突袭皇宫。 为了能够一举将所有对他有威胁的人，全部清洗干净，他在派出宫中禁军之时，连宫门都没有关闭，生怕被人察觉不对。 因此让崔明他们没受过多阻碍，很快就冲进了宫中。 而崔朗见势不妙，马上就发信号让出去的兵马返回酒驾，导致进攻王府的人马。 只是简单搜查了王府，在没有发现王怡和李皓的踪迹后，就赶紧返回宫中支援去了。 很快就到了正式册封太子的日子，宿帝此时已经无法下床，因此册封典礼一切从简，只招了在朝三品以上官员入宫，当众宣读了册封诏书。 崔明成为了名正言顺的太子，王怡自然就成为了太子妃。 而同时，还有一封对崔朗的诏书，怒斥其暴戾无能、罔顾人伦、囚禁天子、残害宗亲，太子崔明被迫起兵勤王，拨乱反正。 并将其谥号定为厉，给这次事件做了盖 棺定论。 正式成为太子，崔明要做的事情就更多了，时常要忙到三更半夜才能回来。 另一边被派去找寻崔岷踪迹的人，一直以来都毫无所获，让崔明和王怡彻底死心了。 又过了半年，宿帝在宫中驾崩，崔明顺理成章登基为帝，王怡也成了皇后。 但此时，一个现实问题摆在他面前，他坐上太子之位的时间太短了，还没能完全掌控局势。 在这种情况下，便有人站出来上奏，如今宫中只有一位皇后，后宫空虚，请崔明下旨选妃，充实后宫。 选妃为什么能稳固朝纲，自然是出在这人选上，必须是各地大族。 尤其是现在，宿帝膝下只有一个儿子，万一要是出了点什么事，这大宿江山花落谁家还说不定呢，自然格外有吸引力。 崔明、王怡对此都是心知肚明，两人本心都是不愿意的。 可这时突然从边境传来急报，安国内部有兵力调动，极有可能趁着宿国新君即位，前来攻打。 在这种情况下，王怡选择做出妥协，亲自来劝崔明，下旨选妃。 崔明也知道孰轻孰重，不过在下旨选妃的同时，还另外有一道旨意，册封崔颢为太子，并让王钦执掌了宫中禁军，算是给王怡的承诺。 第三章 开府参政 选妃之事进行的很顺利，一月之间宫中便多了两位贵妃，一位贵嫔，分别是永昌侯郑灼次女、辅国公岑法嫡孙女、安阳明家家主明嵩之女。 王怡心知这是当前最佳选择，纵使满心不愿，却还是尽心尽力的帮着操持完了所有礼节。 趁着大家一团和气之时，崔明也把自己的诸多心腹给安排在了关键位置上，既筹了他们从龙之功，也让自己能对朝政有更多的掌控权。 其中，李皓那便宜大舅王堃被封为户部尚书，张允被封为兵部尚书。 另外，李皓虽然当上了太子，但终究年纪还小，再加上崔明心知王怡心中苦闷，就让李皓暂时留在宫中抚养。 不过该有的教育工作却是要开始了，这方面崔明也是想到了前头。 一次性把东宫三少给配齐了，任命吏部尚书晏叙为太子少师，教授儒家经典；安定侯储樊任太子少傅，教授太子武功骑射；武威将军公冶固为太子少保，则起到保护安全的作用。 这样一是可以为李皓保驾护航，二来也是笼络他们，毕竟太子都是他们教的，日后家族前程自然不言而喻。 这时的崔明是真的把王怡母子看的很重，愿意把一切最好的，都给两人。 把国内事务安抚好了，接下来并是要应对安国可能的袭击，崔明令永昌侯郑灼领兵五万，前往边境抵御。 这一战最终只是小范围交手了几次，安帝见宿国应对得宜，自己占不到便宜就自行退兵了。 崔明的能力还是不错的，之后数载时间，安国虽是有挑衅边关，但却并未再发生大规模战事。 因此宿国迎来了一段平静时光，抓住这个机会，崔明逐渐收拢了皇权。 不过地方大族的存在是固症，即使到崔明再怎么做，宿国依然是皇权不下乡的状态。 而李皓这边，在跟着晏叙的学习中，也逐渐对宿国的行政体系有了系统认识。 这是是一种混杂了很多朝代的体系，中枢很像明朝前期，有内阁参预机务，是皇帝近臣，但实际权力不大；六部主管全国行政事务，直接对皇帝负责。 另外还有御史台、宗正寺、国子监、光禄寺等诸多衙门，分管其余诸事。 地方上则是又是另外一套，因为国土面积本来就不大，所以并没有形成省、府、县三级，而是只有府、县两级，另外还有作为补充直隶州，专用于统治人口多，事务杂繁的地方，直属于都城。 全国上下共有五个直隶州，二十三个府，九十五个县，共五十余万户，三百一十余万人口。 在军事上，宿国施行的是募兵制，有京军和地方军两大部分，京军为精锐，平时宿卫京师，战时为征战的主力，大致有十万人。 地方兵马则是以护卫地方安全，平常承担的更多是剿匪和镇压地方小规模叛乱的作用，大致也有十余万人。 不过宿国兵马有个最大的毛病，就是身处南方，自身没有养马之地，只能通过贸易来找人买马。 因此成编制的骑兵只有京军才有，而且数量还只有可怜的五千。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逆风翻盘，达成系统要的大一统，自然就必须从步军中下手。 只是李皓这年纪还小，又一直在宫中居住，偶尔休息时出宫也只能在王钦的带领下，在都城里面转转，能做的事情不多。 只能是想办法做些技术筹备，比如提前研发一下火器，为未来打造火器营做准备。 反正以李皓身份，开口找王家要几个工匠，王家也不可能不给，甚至还会挑最好的给送过来。 说起来这个世界已经有雷火弹这种东西了，火药自然不会是什么稀罕物，而且李皓有在之前几个世界改进好的配方，因此这事并不急。 更多需要提前安排的，是对于铜铁铸造工艺上的改进，和对燧石的应用，这个李皓只知道大致方向，还得工匠来实现出来。 好在李皓时间也够，尤其是这个世界还存在墨家传人这种bug级别的存在，想来等李皓能掌军的时候，直接用上燧发枪和火炮还是没问题。 当然，在李皓忙着这些的时候，对于武功内力的修炼也是不曾断过，毕竟这个世界飞来飞去的高手还是有不少的。 不过李皓并没有学储樊教的，而是继续练起了扬州慢，毕竟这玩意自带解毒治伤效果。 历经两世，李皓可以说已经能把它的功效发挥的淋漓尽致，而且莲花楼的武力值可比一念关山高的多，自然没有换的必要。 就这样，李皓一路长到了十五岁，按例在这个时间，李皓已经可以入主东宫了。 为了能够顺利实施，李皓必须先得争取到王怡的支持。 当然直接过来肯定不行，因此李皓先找了这些年暗中依附过来的大臣，在朝堂上露了点风声。 随后便来到正阳宫，找王怡试探下口风。 进门先逗弄了下已经三岁的皇妹，结果一不小心把人给弄哭了，赶紧交给了宫女来哄。 此举让王怡没好气道：“你这么大人了，没事逗姝儿干嘛？” 李皓只能舔脸笑道：“儿子又不是故意的，这不是看小姝可爱，想陪着她玩嘛？” 王怡拿着李皓也是无奈，只说道：“你啊，一天天的没个正形，听说最近你经常出宫，往你舅父家去。” 李皓回道：“是有这么回事，这不是舅父从大漠买回来一头宝马，让我过去看看。 不过我可没因此耽误功课，不信您去问晏先生他们。” 王怡轻做回椅子上，回道：“这我自然知道，否则早就派人把你给拉回来了，还能让你出宫去。 不过你也别去的太勤快了，你是太子，和外戚接触过密终究容易落人口实。” 李皓回道：“好，儿子知道了，下次一定注意，另外儿子这次过来，是有一件事想问母亲，关于朝堂上最新让我入主东宫的事。” 结果王怡回道：“此事尚不着急，正好最近我也在和你父皇商量，打算帮你选位合适的太子妃。 你就在宫中再待两年，等大婚之后，再去东宫吧，这样你身边有人照顾，我也能放心。” 对于要成婚的事情，李皓其实有所预期，也没什么想法，毕竟王室贵胄十五六岁，也是到了适婚年龄。 而且一念关山中出彩的那几位，杨盈和初月年纪比李皓还小，也没到出嫁年纪。 任如意和萧妍倒是年纪相仿，可这两人又都是异国之人，而且又非皇室子孙，能用联姻的名义来求取。 就算李皓想娶为正妃，朝中之人也不会答应，李皓现在羽翼未满，还不适合跳出来。 所以对于具体人选，李皓也没什么想法，反正想必王怡也不会挑个差的给自己儿子， 只是对于要晚两年离宫，就有点不能接受，这会耽误多大的事。 但李皓并没有直接就跳出来争辩，毕竟在这事上，自己直接冒头不太好。 因为不管自己怎么劝，都容易让王怡觉得，是自己不想在她身边待着了。 陪着王怡吃了晚膳，李皓就先回去了，然后便派了身边的太监陈喜出宫了一趟，让王堃去帮着做下工作。 陈喜是李皓当太子后不久，亲自选出来的，这些年一直跟在李皓身边帮着办事。 为此，还被李皓找借口给了一门在莲花楼世界，太监合适练的武功，让他能有护身之力。 王堃得了信后，欣然的接受了这个任务，第二天便递了帖子入宫，入宫求见王怡。 在见面后，王堃先是聊了家事，然后才绕到正题上，同时也阐述了理由。 “宫里人事复杂，太子如今已经到了该成亲的年纪，留在宫中难免容易被人算计。 如今不比当初，虽然陛下对妹妹你和太子依然爱护有加，可郑贵妃诞下的三皇子，我记得也已经五岁了吧。 谁能保证，会不会有人妄生贪念，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啊。” 这话让王怡面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也让她想起了当初的夫妻恩爱，却终究被软玉温香给磋磨掉了许多。 现在的崔明，对她依旧恩宠有加，可终究不负当年情深。 王堃也注意到了这点，随即补充道：“太子聪慧明理，陛下素来赞赏有加，想来只要能入主东宫，必然能有开府参政之权。 到时再有诸多东宫属官支持，太子的地位才能更加稳固，自古以来，可少有废太子得以善终之人。” 王怡闻言猛的抬头直视王堃，说道：“今天是颢儿让你来的吧，他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王堃没有否认，只是说道：“还是那句话，防人之心不可无，再做打算总是没问题的。” 王怡长叹了口气，随即说道：“好，这事我会在适当时候，在陛下面前提起，只不过光是我说恐怕还不够。” 王堃回道：“放心，外朝有我们在，肯定会把事情给办好的。” 事情圆满办成，王堃便派人传信给陈喜，代为给李皓传话。 陈喜得到消息，便来向李皓报喜。 李皓听后笑道：“事情能办自然好，不过只怕我难免得挨母后一顿教训的，走，咱们去正阳宫吧。” 第四章 朝政斗争 在宫里挨了一顿教训，接下来这事便到了要正式实行的地步。 让不让自己出宫的事，最终决定权在崔明身上，其他人是插不上话的，因此要想把事情办成，就得要揣摩好他的心思。 登上帝位八年，这位原本的范阳王，已经不知不觉得习惯了所谓的帝王心术。 这些年崔明虽然并对王堃和王钦依旧信任，并封赏不断，但另一边却也重用永昌侯、明家家主明伯陇等人，试图达到所谓的平衡。 从皇帝的角度来说，这种行为并不是错误，外戚乱国的事前朝不是没有，而且一家独大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现在李皓就要利用这一点，用他们的反对，来推自己一把。 因此李皓与王堃商议过后，由他在朝中开始上奏，允李皓入主东宫。 理由也很充分，就是打着遵循祖例的名头，说出一堆冠冕堂皇的话来。 崔明在朝上并未做出决定，退朝回宫之后，便把李皓喊了来，询问道：“今日，你舅父在朝上提议，让你正式入主东宫，你是什么想法。” 面对崔明的问题，李皓并没有伪造想法的打算：“父皇若问儿臣的想法，那儿臣也实话实话，若是可以的话，儿臣是想要前往东宫的。 皇宫虽好，但终究是规矩太多，都没有当初在王府过的舒服，您和母后又都忙，我平素除了跟着晏先生他们读书练武，一年也就只有那么几天能出宫转转。 再者说，儿臣虽能力有限，却也想为父皇分忧，让您哪怕只轻松一点也好。” 这话说的，崔明半信半疑，不过对于李皓提起的王府旧事，倒是让他有所触动。 感叹道：“是啊，当初你这小子是最皮的，天天抓鸡斗狗，不知道被你兄长说了多少次。 没想到这一转眼，你就长得这么大，也稳重沉静多了，你兄长要是知道，一定很高兴。” 李皓趁势回道：“兄长一定知道的，每年清明、中元我都会去兄长的陵前洒扫，也都会和他说说话，他在天之灵一定能听到。” 崔明眼神柔和的看着李皓，说道：“是啊，你兄长一定知道的，一定。” 随即沉默了一会，才又说道：“走，跟我一起去见你母后，关于你去东宫的事，父皇还需问问你母后的想法，毕竟她是最舍不得你的。” 可是真等两人到了正阳宫，崔明却没有问，只是陪着一起闲聊了会家长里短。 也正是因为崔明之后几天，在朝上没有就这事表明态度，让一些人有了臆想，以为崔明是不想李皓进东宫的。 除了王家一脉，其他外戚本来就不想李皓得势，一下子扳倒李皓不现实，但这拖一点后腿，那泼一点脏水，水滴石穿之下总是有效果的。 只不过他们并不敢直接跳出来，就学着之前李皓那样，让几个外围的官员启奏，说太子前往东宫需要延迟，以此试探崔明的态度。 理由也没有抨击其他的，只说李皓年轻，不妨等大婚之后，再入东宫参政， 可李皓怎么会让他们这样，立马就让王堃在背后推了一把，直接把声势给造了起来，把永昌侯、明伯陇给拉下了水。 甚至还引导弄出了人身抨击的路数，开始对李皓的能力、品德，直接展开了攻击。 风头造了起来，立马就有一部分原本中立的投机派官员，和王堃提前安排的人，也加入了进去。 这次除了要把李皓推进东宫，顺带着还要在永昌侯、明伯陇队伍中，混几个亲信进去。 而王家这边，自然是奋力在朝中为李皓辩驳，同时一起出力的，还有李皓的那三位先生。 只是他们的声音在朝中不够响亮，稳稳的处在下风。 这情况一下子就引起了崔明的警觉，不由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把王家压制的有些过了。 不过永昌侯、明伯陇反应也快，在意识到情况不对后，立马也终止了行动，想把这事情的影响力给减下来。 但问题是，这里面有不少的中间派，和王堃的人，不是他能完全控制住的，再有王堃这边的配合，让这事情并没有消停下来。 此时宫中这边，陈喜知道了这些话，即使知道事情内幕，却也是着急起来：“殿下，如今外朝把您说的如此不堪，越说越离谱了，您真不去管一管。” 李皓看着面前的报告，笑道：“确实如此，他们这想象力不错，即使不当官了，出去写话本应该也能养活自己。” 见李皓不回正题，陈喜无奈道：“殿下……” 李皓却依然浑不在意：“别着急了，他们蹦跶不了多久的，想必母后这时候应该已经去找父皇了。” 正如李皓所说，王怡在得知朝中情况之后，立马就找到了崔明，向他跪着哭诉：“陛下，如今朝堂上对颢儿口诛笔伐，难道你就坐视不管。 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不能再失去颢儿了，如果你真对颢儿不满，不妨先把我给废了，给颢儿留一条生路。” 看着这位结发之妻，崔明赶紧起身把她扶起来，说道：“怎么会呢，颢儿是我和你的孩子，一直以来又听话懂事，我怎么会对他不满。 如今我已经派人在查是谁在暗中兴风作浪，到时一律严加惩处，我一定会为颢儿主持公道的。” 王怡泪眼朦胧的说道：“真的吗？” 崔明坚定的说道：“当然，不管是谁，我一定一视同仁。” 随后就将王怡拉到椅子上相依而坐，就和当年在王府一样。 可最终崔明还是食言了，这件事其实并不难查，毕竟刚开始永昌侯、明伯陇并没有太在意，也未做过多遮掩。 但崔明只是贬斥了一些闹得太跳的官员，对于永昌侯和明伯陇等人，只是派人申斥，而且用的办事不利的理由。 也因此，他自觉对王怡母子有所亏欠，就爽快同意了李皓入主东宫，给了参政议政之权。 并且在召见李皓之时，崔明还特意说道：“关于詹事府官员的任命，你有没有什么看好的人，此次我允你自行拣拔，想好了直接报给朕就行。” 这次可以说李皓是大获全胜，但李皓也没有被冲昏头脑，任命官员的事，即使是东宫属官，也不是李皓该独断专行的。 因此李皓毕恭毕敬的回道：“儿臣对于朝中大部分官员实在不熟，更不知晓其能力如何，而相熟的，如舅父、先生那些人，也不可能屈尊来詹事府，所以还是请父皇给选定吧。” 崔明很满意李皓的态度，因此继续给李皓机会：“既然朕说让你选，就是让你自己来选，这也是对你能力的考验，七日之内将名单给呈报上来。” 李皓才装作不情愿的答应下来：“是，那儿臣再想一想。” 随即崔明便打算让李皓离开，但在李皓刚起身时，却又不经意的说了一句：“对了，你马上要出宫了，等会记得去你母后那里，她最近心情只怕不好。” “王怡心情不好，是因为自己要走嘛？明明是为了有人在出尔反尔。”李皓心想，但表明上自然不能这么回答，而是乖巧回道：“是，我等会就去劝劝母后。” 来到了正阳宫，王怡正在这生着闷气，果断上前开玩笑道：“母后，这一直生气可是容易让人变老的，得多笑笑呀！” 女人没有不在意相貌的，王怡闻言就没好气道：“怎么，连你都觉得我老了。” 李皓随即略带夸张，装作一片真心的模样道：“母后这可冤枉我了，在我心中，母后永远是在这天下最漂亮的女人，没有之一，所以才更要保持下去。” 王怡被李皓这样子给逗乐了，伸手指了指李皓的脑袋，说道：“你啊，这话留着以后跟你的太子妃说吧，是你父皇让你来的。” 李皓笑道：“母后果然聪明，其实母后真的没必要为此和父皇生气，帝王之心首重制衡，父皇所作其实也可以理解。” 王怡进宫这么多年了，哪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这次涉及到了李皓，这是她的逆鳞，所以她才有些失态。 回道：“我这不还是为了你嘛，没想到你倒好，比我想得开多了。” 李皓此时收敛了笑容，说道：“因为儿子明白，身在皇家就不能事事计较，有的东西糊糊涂涂就过去了，对大家都好。 而且母亲应该相信儿子，不会被些许困难而打倒，母亲能护儿子一时，可终究护不了一世，儿子有自己该走的路。” 王怡听完，愣愣的看着李皓许久，随即说道：“看来你是真的长大了。” 有了李皓的劝解，王怡这边总算是缓和了下来，之后崔明可能也是为了补偿，一月内就一直住在正阳宫中。 另一边，李皓也拟定好了名单，带去给了崔明，里面都是近年来在地方上比较有政绩的底层官员。 吏部尚书是李皓太子少傅，查看官员政绩自然不是难事，对此崔明表示理解，并准许了这道名单。 自此李皓算是有了自己的小班底，只不过等他们到位还要点时间，正好趁着这段时间，东宫也需要好好修缮一下，才能入住。 另外更重要的是，李皓即将拥有了一支两百人的东宫卫队，这些人李皓没有自主挑选的权力，但既然是跟在自己身边，李皓自然不担心掌控不了。 这虽然和汉唐时期的东宫卫队没法比，但至少是个好的开始。 随后李皓正式在朝会上露面，以太子之尊独立位于诸官员之上，后面便是按品级站好的文官，武官则站在对面。 初次上朝，李皓自然纯粹就是来旁听的，只有崔明问话了，李皓才会应景的回答几句，表现得算是中规中矩。 只有等回到东宫，李皓才算是复苏过来，开始忙起了自己的事。 打仗最重要的是情报，宿国自然也是有自己的情报机构内外侯官，不过那个是在崔明的掌握之下，李皓暂时不想插手进去，毕竟太敏感了。 而且对于内外侯官的能力，李皓也不太看得上，至少是没有朱衣卫和六道堂强，所以李皓准备自己也建一个。 还有就是挣钱的事，这年头干什么都要钱，干私事总不好找崔明要钱，又不能说明用途，还是自己造靠谱。 好在对于怎么挣钱，李皓已经是驾轻就熟，再有王家这边给的启动资金，这两件事就一块办了。 第五章 有信仰的人 这些年用王家给的工匠，除了把燧发枪给研究了出来，并有了量产的能力外。 同时还研究了不少赚钱的好东西，琉璃、肥皂、新式肥料、白糖、蒸馏酒、水泥等等东西，基本上这个世界没有，但李皓又知道大致做法的，基本都复制了出来。 其中新式肥料主要是用来提高宿国的粮食产量，水泥暂时不打算卖，所以对外销售的主要以琉璃、肥皂、白糖、蒸馏酒为主。 其实前两年关于琉璃的销售，已经借用王家商队的名义，小范围开展起来了，不过那时李皓准备还不充足，因此只是少量流行于豪富之家，挣些够用的小钱就行了。 现在就是要把销售商队给建立起来，并且不能依赖于王家一家，倒不是不信任，而是体量太大，担心过犹不及。 王家终究还是有用的，不能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随即把陈喜喊来，问道：“学堂这些年，一共有多少学生可以出师了。” 陈喜对于这些数据，早就铭记于心，毫不犹豫的回道：“自五年前，按殿下吩咐在合州创建几座新式义学，教授教义（政治课）、经典（读书、写字）、算术（阿拉伯数字、珠算）、常识（历史、地理）、武术以来，总共招收了两千名贫寒子弟。 其中第一批学生已经出师，不过最开始招收人数较少，只有两百人，等到明年的话，应该能出师四百人。 不过合州那边传了信，如今义学人数已经很多了，如果再行添加的话，只怕王家很难再遮掩下去。” 李皓闻言点了点头，对这个人数并没有说什么，毕竟这里面的政治课、算术、常识，对于这个世界的人，都很陌生。 尤其李皓亲自编写教材时，还在里面夹杂了不少私货，为了让学生能为了九国一统的理想而奋斗。 因此培训老师的时候，李皓都花了不少功夫，后续更是时不时就得派人去巡查。 至于王家的难题，李皓也能理解，但却不能答应：“招收学生的事不能停止，后面需要用到人手会更多，不管王家说的也对，这事我再想想。 不过你通知一下出师的学生，把他们招回都城，孤要亲自接见他们，验证一下他们的成绩。” 陈喜回道：“是，小的立马传信回合州，让他们尽快赶回都城。” 确认好了这件事，李皓又问道：“另外，之前我让你训练的那批人，现在怎么样了。” 陈喜回道：“通过训练的有八十人，都是习练殿下给的秘笈，据奴婢看，武艺都已在侯官们之上。” 李皓夸赞道：“嗯，这事你办的很好，最近对他们的训练加紧一些，很快就有用到他们的时候了。” 陈喜高兴道：“谢殿下夸赞，奴婢一定尽心竭力。” 挥手让陈喜下去，李皓就开始思考，其他的应对方法。 本来按李皓想法，是要以这些有信仰的人来打造一支军纪严明、能打硬仗的强军，和专属于自己的暗探队伍。 但现在既然人员不够，那就要有侧重点了，在李皓心中，首要还是建立一支强军，尤其是李皓要建的还是火器营。 这种武器尚未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在前期李皓必须要保证机密，所以能用的人，都得是值得信任的。 因此在暗探组建上，就得要想想其他办法了，要用最少的人把团队给建立起来。 合州离宿都的距离不远，加上中间又有飞鸽传信，节省了一次赶路的时间，只不过为了能隐蔽踪迹，所以这些人才要花七天时间赶到。 这中间崔明也终于把东宫卫队给李皓派了过来，是王钦亲自给领过来的。 “这可是我专门在禁军中帮你挑选的，个个都是以一敌几的好手，而且最重要的是家世清白，都是良家子出身。 你都不知道，我为了帮你把那些世家子给挡住，花了多少心思。” 听着王钦的表功，李皓笑道：“行，那外甥在这谢过舅父了，等会我让陈喜准备几坛仙人醉，你走的时候带回去。 不过我得警告你，当值的时候可不能喝酒，尤其是在宫里的时候，现在盯着你的人不少，不能让人抓到把柄。” 王钦瞬间无语道：“你怎么跟你大舅一样啰嗦了，我知道这个位置重要，肯定会小心的。” 不过看在那几坛酒得份上，他也就把想吐槽得话给忍了，转头把带队得指挥使给李皓做了介绍。 “左树文，你之前在宫中应该见过的，由他来统领东宫卫队，剩下两个人是邓城、姚挺，分别管理一队人马。” 见王钦介绍完，三人同时躬身向李皓行礼，李皓说道：“无须多礼，你们的院子已经准备好了。 陈喜，你等他们下去安顿，今晚安排膳房做一顿酒宴，犒劳所有将士。” 陈喜答应一声之后，就上前引着他们三人离开。 随后李皓就拉着王钦进屋说话，主要是询问有关合州的事，听听他的意见。 不过王钦这人对族内事务插手很少，也没问出什么有效意见，聊了一会就让人把仙人醉送来，就让他先走了。 之后对于东宫卫队的事，李皓并没有去插手，只是让他们循例就行，就和在宫中时一样。 因为李皓不信他们，即使王钦说他们家世清白，但这么好能往东宫插人的机会，那些对太子之位有所觊觎的人，能放过。 李皓在等合州来的人，查清这些人得底细，就是给他们得第一道任务，先验验看他们得成色。 又过了几天，这二百人就到了都城，集结在了宿都之外的一座庄园。 于是李皓便在休沐日，找了个出城巡游的借口，带着一些东宫侍卫就离开了都城。 没办法，既然侍卫都已经到了，李皓要是不带也说不过去，反而容易让人怀疑李皓私底下有事。 好在这座庄园是王家的，很早就被送给了李皓，里面早就被改造了一番。 在寝屋下面有一处密室，被送来的这些人，现在都在这下面等着，并且陈喜也早就偷偷来的了这里。 因此在进入庄园之后，李皓找个累了，要休息下的理由，让侍卫在外面看着，自己就带着侍女进入了寝屋。 之后侍女就在房中待着查看情况，李皓下到了密室之中，见到了这帮学员。 顿觉三年的政治思想教育没有白费，因为李皓能从他们看向自己的炙热眼神中，察觉到里面所呈现的崇拜。 收买人心的套路，李皓如今也算是炉火纯青，靠着之前从陈喜那得来的画像和个人资料。 李皓不需要任何材料，就直接对号入座进行了点名夸奖，让他们知道，李皓虽然没有去过合州，但从未忘记过他们。 随后李皓又再次重申起了，和他们说过无数次的理念口号。 “自前朝覆灭已有百年时间，这百年间中原九国互相征伐，致使无辜百姓之死伤成千累万，妻离子散啼饥号寒者到处皆是。 所以我们的目标便是要让天下重归一统，以一时之牺牲，换万世之太平，诸位可愿与孤一同为此奋斗终生。” 这些人本来就大多是因为战事，而流落在外的孤儿，对此是深有感触。 听后就齐声回道：“我等愿为殿下效死，愿为大宿效死，愿为天下一统而亡。” 这声音大的，让李皓不由庆幸，幸好这密室在地下，中间隔音效果好。 确认了这帮人的忠心，李皓这次过来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一半，接下来便是对这些人的能力进行考验。 第六章 战事临近 不过这事就没那么着急了，因为此时李皓已经打算把这些人用来组建几支商队，通行天下。 借着商队的掩护，为自己挣取资金的同时，搭建出一条属于自己的情报网来。 当然，具体做事肯定不会有那么简单，但李皓坚信每个人，都会有其他弱点，权力、金钱、家庭、个人，只要找准了点，再由浅入深的渗透并不难。 至于剩下的一部分情况，就可能需要用到暗探刺杀的手段了，虽然在设定上，商队之中也会存在武装人员，甚至他们自己也有武艺傍身，但这些都是用来保护商队安全的。 具体刺杀有专门的人来做，也就是李皓让陈喜单独训练的那批人，毕竟对于商人而言，有自己的暗杀团队就很奇怪。 因此在李皓的规划中，这拨人相对独立，和商队一样只对李皓负责，商队之人遇到难题可以调遣使用，却没有统辖之权。 而统领职责，则先交由陈喜，作为跟在李皓身边多年的太监，他的能力忠心都是值得信任的。 最开始的阶段，李皓把目标是放在宿国内部，不过商队组建的事情也不能耽误。 因此李皓把这些人分成了两队，一队一百五十人跟着之前就培养好的经商人才，组建出四个商队，开始在各国行走，他们此时只要学习如何经商就行。 至于身份也已经安排好了，是这些年拉拢到的一些地方大族，把目标拉大，保证让人追查时都可以有迹可循。 剩下一队五十人则留在都城，由李皓来亲自指导如何获取有效信息，然后再如何去分析研判。 就这么断断续续的教导了大半年时间，李皓便让他们开展了实践考验。 李皓让陈喜拿出了十个锦囊出来，一字排开放在了他们身前。 “为了验证你们的学习成果，有没有达到标准，可以为了我们的目标而努力，因此我给你们准备了十个任务，你们可以自行组队去完成。 具体信息在锦囊当中，其中有简单的，也有危险极大的，组队完成之后就可以上前随机挑选，毕竟你们之后执行任务的情况会更复杂，现在就必须要适应起来。” 众人起身应和，随即就开始按照以往的能力了解和关系远近，拉人组队，并选出来队长。 很快十支队伍便呈现在了李皓眼前，并一一从陈喜手上拿走了任务锦囊，只不过没有一个人当场打开。 事不密则失其身，人不密则失其臣，这是李皓教给他们铁律之一，现在看来还是保持的很好。 “我希望半个月后，能在这里看到你们所有人，现在可以行动了。” 等他们离开之后，陈喜走到了李皓身边，询问道：“殿下宽心，这些人本就是优中选优而来，定然不会辜负殿下的期望。” 陈喜的话，李皓听在耳中，随即淡淡说道：“希望如此吧。” 这次李皓给的任务包含获取军情密报、官员奏本，引导家族矛盾，收买官员，安插眼线，盗取珍宝等诸多内容，整体难度不小，甚至有些任务还有李皓专程给挖的坑。 如果都能全部按要求完成，那这次培训就算是大获成功了，可以直接派出去了。 具体他们是怎么做的，李皓并没有去关心，只是到半个月后，才过来见证结果。 “首先我很高兴你们都在，现在把你们的收获和总结报告交上来吧。” 这也是李皓给他们制定的，每次执行完任务，都必须有总结报告，以便于找到问题并加以改正。 只是面前这东西数量不够，总结报告十份都有，但少了三份任务收获。 李皓脸色顿时就严肃起来，不过并没有说话，而是先验证了其余七队的成果是否正确。 在这一片压抑的气氛中，李皓完成了检查，确认没有问题后。 才对着这三队扫视了一番，说道：“怎么，你们这是没有完成任务，空手而归了。 既然如此，那就按照规矩，陈喜，带他们下去受罚，其他人看着。” 陈喜闻言便要行动，只见此时三队人马立即跪伏在地，并由队长开口道：“殿下恕罪，我等没有去完成任务，甘愿受罚。 只不过属下想启禀殿下，我等没有完成任务的原因，是因为任务信息有误，判断其中存在陷阱，并已查明实证，在报告之中，还请殿下阅览。” 李皓随即抬高了声调，眼神也越发凌冽起来：“你们这是想说，我给你们消息有误。” 随着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齐齐跪倒，说道：“我等死罪。” 看着他们这样子，李皓却是笑道：“好了，都起来吧，我给他们的信息确实有误，所以你们做的都很好。” 等所有人都起身后，李皓点了其中一个队长说道：“知道我为什么会给你们假任务的原因吗？” 成远回道：“殿下应该是想要考验我们，在做任务之前，一定要重复验证，不可莽撞行事。” 李皓点了点头：“说对了，这就是我要跟你们再次强调的问题，你们不是没有思想的死士，而是要带队镇守一方的首领。 你们时刻记住，自己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尽快结束乱世，还天下百姓一个安宁，因此不可有丝毫马虎。” 随即李皓又就不唯上、不唯书、只唯实，一切从实际出发的理论，给他们做了教导。 当然，李皓在其中稍微添加了一点自己的私货进去，把个人崇拜这一套，合理的融入了进去，毕竟唯物主义的价值观，不太适合现状。 反正在这个世界，李皓对这套理论，拥有唯一的解释权。 随即让他们休整了几天，之后他们便要彻底散出去，去真正的执行任务了。 等临近出发时，李皓亲自来给他们送行，并给他们这帮人取了个名字。 “从今日开始，你们统一称之为锦衣卫，取锦衣夜行之意。 但我希望，这样子的日子不要长久，就可以让你们夸功于天下人面前。” 众人拜伏，齐声应道：“谢殿下赐名，我等必竭尽全力，誓死以报。” 李皓让众人起身，陪着饮下一杯壮行酒后，便离开了这里。 毕竟李皓不可能和他们同时出现，那样就太砸眼了。 回到东宫之后，李皓询问陈喜：“今年义学出师的那些人，现在安排的怎么样了。” 陈喜回道：“殿下放心，他们都已经赶往了岐州，等待会合成远他们之后，就一同赶往安国。 安国境内商会也已经在集州、壁州、灵州、安都等地扎下了根，到时会做接应，并安排身份。” 李皓夸赞道：“你办事稳妥，我也放心，不过具体细则一定要落实好，安国在京五品以上官员，及关键要塞官员的履历生平、兴趣爱好、家庭情况，两年内必须收集完成。 另外这批义学生走过之后，义学立马开始新招人手，另外锦衣卫那边也可以发展外围人员，你制定个标准出来，让成远他们执行。” 之后两年时间，李皓的商队凭借着琉璃、肥皂等商品，在中原九国汲取了大量钱财。 这其中分成了三大部分，一部分用来收买人心，一部分被李皓用到了锦衣卫的创建之中。 由此在安、宿两国的所有大城外，还在褚国国都和边境诸地埋下了钉子。 最后一部分，则是用来建立起了，一支人数在一千五百人以上的火器营。 不过为了不让这些人被发现，李皓将他们安排在了安国、宿国、褚国三国交际的山岭和大湖之中，占山为王。 这种三不管地带，又没有什么重要物资，三国派兵清剿了两次，没有成功之后就没再管。 商会这么挣钱的生意，长久下来自然在宿国境内也引起了一帮人的觊觎，其中就包括永昌侯和辅国公。 这两年随着郑贵妃之子的成长，他们的野心也有所助长，这么一块大肥肉，自然是舍不得放弃的。 只不过在李皓的雨露均沾的政策下，朝内朝外都有一帮人帮着张目，弄得他们也没有办法。 当然，这些人是不知道，李皓是这些商队的背后之人，否则可能还没那么顺利。 毕竟支持李皓是站队，在皇帝身体康健的时候，就站队太子，还是有点冒险的，但只是为了钱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因为站队错了会死人，但贪点钱总是死不了人。 可宿国境内的事情好处理，可安国对这些财富的觊觎就不是那么好应对的了。 只见这日景阳钟突然响起，紧急召百官入宫议事。 原来是外侯官急奏，安国正在调动兵马，准备再次攻打宿国，希望宿国主动将工匠、秘方送去安国。 崔明没有做出决断，而是询问起了众臣意见，到底是交还是不交。 见朝堂上沉默了片刻，李皓首先站出来，表明了态度：“这本就是我大宿之物，若是安帝想要便给，那致我大宿威严于何地，致父皇威严于何地。 而且这些东西近些年来，为我大宿带来了大量税赋，若是交给安国，岂不是此消彼长。 再者说此次要是给了，开了如此先河，等下回安帝用兴兵来要某人的脑袋，我们也要给吗？” 郑灼在朝堂上，素来是和李皓唱反调的，当即说道：“太子此言差矣，给了秘方工匠，又不是我们就不能继续做了，无非只是少卖了一些而已。 至于陛下威严自然不可有失，我觉得可以此为要求，向安国讨回被占的集、壁两州，双方等价交换而已，何至于危言耸听。” 李皓太了解安帝的个性了，他自诩国力强大，占下的地方，愿意吐出来就有鬼了。 因此听了这话，李皓笑道：“郑侯爷此言有理，不如就由郑侯爷亲自去安都一趟，向安帝谈交换条件。 如果安帝答应，那孤便也赞同此事，毕竟能免去一场兵灾，对于百姓而言也是好事。 当然这个前提必须要让我军提前入城，否则岂非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空惹天下人笑话。” 郑灼一下子就被堵住了话，他之前本就是为了反对而反对，也没有想好具体细节。 不过他还有个靠谱的盟友，辅国公岑法站了出来，说道：“郑侯爷也是想为国出力，太子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再者郑侯爷的想法也未必就是错，让鸿胪寺派遣使者出使一趟，能谈成则好，不能谈成也能给我们多一点准备时间，怎么样都不会吃亏。” 崔明觉得岑法说的有理，随即询问朝臣意见，没人反对就让鸿胪寺尽快派人出发。 等散朝之后，崔明没让李皓离开，而是一起宣进了宫中。 开始李皓还以为崔明让自己进来，是想询问有关安国进犯的事，毕竟李皓自信，就凭宿国的侯官，还不至于能查到自己身上。 结果没成想崔明还真不是问这个，因为自他登位之后，安宿两国几乎每两年就得或大或小的打一仗，宿国又不是每次都输，他都已经习惯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而且商会这两年给朝堂确实缴了不少赋税，他最近手头上可是宽松多了。 “关于你的婚事，之前本来你母后就催过我，只是当时你刚刚入主东宫，熟悉朝政也要时间，因此就先放了一放。 可现在你已经快十八了，再不成婚肯定是不行的，因此我想问问你的想法，有没有看中的人家。” 李皓闻言愣了一下，回道：“如今安、宿两国交恶，儿臣这个时候议婚，是不是不太好。” 崔明摆了摆手，说道：“这不是一回事，而且这些年边境一直就没太安稳，不是安国就是褚国，难不成你一直不成婚。 你是太子，还是得尽早有子嗣的好，要知道我在你这个年纪，你大哥都已经出生了。” 既然崔明这么说了，李皓便也没再反对，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李皓真没合适人选。 好在李皓在这点上看得开，只要人长得漂亮，性格别太恶劣，李皓也都能相敬如宾。 于是便说道：“儿臣这些年也没太注意有哪些适龄女子，就一切听凭父皇做主吧，想来父皇既然开口了，应该有想好的人选。” 崔明笑道：“人选倒是有，不过不是朕帮你选的，而是你母后，等会你去趟正阳宫，你母后会详细和你说的。” 第七章 当街刺杀 到了正阳宫后，李皓便对着王怡笑道：“母亲，这是哪家的姑娘，入了您的法眼。” 王怡这边准备的还是挺充足的，直接让人把画像给拿了出来，并给李皓介绍道：“这是侍御史张坦的女儿张晗，你来看看。” 从画像上看，倒也称得上是清丽，于是李皓在脑中想了一下这个人的信息，便问道：“侍御史张坦，据我所知应该是离州人士，寒门出身，想来母亲能被看上，应该不光是因为相貌吧。” 王怡一副你果然能猜到的样子，说道：“那当然，对于太子妃而言，相貌远没有德行能力重要。 张晗天资聪颖，自小便随父读书，有过目不忘、一览成诵之才，因此博通载籍，之前我就召她入宫相看，并派人探查过。 其行事周谨而不缺刚毅，待下宽厚而不失威仪，有她帮你操持庶务，也能让你把精力更多的放在朝堂之上。” “既然母亲这么看好，那儿臣倒也没什么意见，不过事先儿臣想亲口问问她的意思，毕竟强扭得瓜不甜。 儿臣想选妃容易，没必要去为难别人，说不准人家已经有心上人了呢。” 王怡没忍住点了点李皓的脑袋，说道：“你倒是怜香惜玉，过两天我召她入宫问话，到时你亲自问吧。” 李皓说道：“行，那就多谢母亲了，另外儿臣想多嘴问一句，这个选择是母亲自己的主意吗？” 王怡面对这个问题没有说话，李皓也就大致明白了，随即便告辞离开。 离开皇宫之后，陈喜有意安慰李皓：“殿下，其实陛下这么做，或许也是真心认为这个姑娘适合您。” 李皓对此淡然一笑：“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父子君臣，自古如此，倒是这个张晗，回去之后你也派人去查一查。” 锦衣卫在宿都之内的情报网很是发达，因此没过几个时辰，张晗的信息便送到了李皓手上。 从这上面看，倒是和王怡说的不差，做个宜家宜室的贤内助确实合适。 王怡对于李皓的婚事十分上心，没两天就找了个赏花的理由，召张晗等一众官员女眷入宫。 中间找了个时间，让女史把张晗带离，来到了李皓所在的凉亭附近，然后便就走了。 张晗也是聪明，见到亭中有人，就知道这是有人要见她，也不胆怯直接就走了进来，并毫不犹豫的就行礼道：“臣女拜见太子殿下。” 李皓对于她能认出自己，并没有奇怪，毕竟即使自己没穿常服，但能在宫中随意行走的男人，就那么几个，也不难猜。 “起来吧，这是岳州进贡来的君山银针，用龙山泉泡的，风味不错，尝尝看。” 说话间李皓给张晗面前的杯中倒上茶水，示意她尝尝味道。 张晗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赞道：“入口清爽柔和，回味甘香，确实是好茶好水，多谢殿下赐茶。” 见她这个宠辱不惊的样子，李皓笑道：“你倒是挺自在的，你知道今日孤找你见面，是为了何事吗？” 张晗摇了摇头：“臣女不知，还请殿下明示？” 李皓闻言盯着她看了一会，才说道：“孤怎么有点不信呢，不过你既然这么说，那孤就权当你不知道。 孤亲自和你说，这次孤找你来，是想要让你当太子妃，你可愿意。” 张晗这回倒是有些破防，虽然她心中有所猜测，但也没想到李皓能这么直接。 而看着她这个样子，李皓倒是觉得开心，笑道：“看你这样，应该是没有心上人了，那成为太子妃倒是不错的选择。 不过孤也不逼你，三日之内若是不想答应，就给东宫传信，否则此事孤便禀明母后了。” 随即李皓起身离开了凉亭，陈喜此时才从外面凑了过来，说道：“殿下，咱们接下来是去皇后娘娘吗？” “不了，她们那一群女眷在，等下回入宫，我再去找母后说话。” 等两人刚走，之前带着张晗过来的女史，就来到了凉亭，先把张晗给带回了女眷之中，然后才到王怡那去详细汇报。 只是她们这没聊多久，就被宫外传来的一道消息给吓到了。 出宫之后，李皓便准备返回东宫，结果刚快到大门之时。 李皓突然察觉到有银针朝着自己脑袋飞来，下意识的闪头躲过，并聚起内力向着飞针的方向全力挥出一掌。 正是这一掌，把紧随银针而来的刺客，逼得不得不闪身躲避。 也是到这个时候，陈喜和一众侍卫才发现不对，可见这个刺客身手着实厉害。 不过也就到这里了，陈喜反应过来后，立即驱马上前，挡在了李皓前面。 而侍卫们则是拔刀直接向刺客围杀了过去，同时也向空中发出信号，召东宫侍卫和城内禁军前来。 这帮能被王钦挑来的人，功夫确实不错，再加上这两年，李皓给他们安排的协同训练，一时间把刺客打的进不得，逃不了。 此时陈喜看出了刺客的武功路数，向李皓说道：“殿下，此人用的是朱衣卫的武功，看身手似乎是那位号称朱衣卫有史以来最成功的刺客。 刺杀安国南平信王、褚国袁太后，一个月内连克凤翔、定难、保胜三军节度使的朱衣卫左使任辛。” 听到这个名字，李皓眼前一亮，说起来到了这个世界，李皓虽然没耽误练功的事，但却没怎么真的动过手。 对于其他人的武功路数还真没陈喜了解，要不是他提，李皓都没想到这个会是任辛。 说起来，李皓对她还是很看好的，主要是人长得漂亮，左右以自己的武功，也不怕她来刺杀，而且留着她或许后面还有用。 因此李皓便打算放她一马，当然这个时机得选择在合适的时候，李皓若无其事的用内力从地上吸起了一块石头，握在了手里。 东宫侍卫增援的很快，迅速结阵加入了战团，一时间任辛的活动空间被极限压缩。 眼看着就要不行，李皓都准备提前出手的时候，之前想等的人终于到了。 城中禁军收到救援信号，发现位置是在东宫附近，那是一刻都不敢耽搁，现在终于是赶到了李皓面前。 李皓随即下令道：“面前之人刚刚行刺于孤，现在你们马上协助东宫侍卫将其拿下，孤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敢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禁军得令之后马上拔刀就围了上去，只不过对付高手，可不是人多就有用的。 禁军和东宫侍卫又没配合过，再加上李皓偷偷发射石子，一下子打在了东宫侍卫转换的节点上，让他们乱了节奏。 任辛的经验丰富，一下子找到了突破口，随即拼着背脊被砍了两刀，终于是逃出了包围圈。 之后毫不恋战，任辛飞身上了屋顶，便向着远方而去。 李皓当然不能明目张胆的包庇，便安排道：“东宫侍卫留下护卫，其余人立刻去追，孤一定要见到刺客，死活不论。” 禁军应声之后，立马便开始了追捕，同时也有人赶去通知兵马指挥司，有刺客的事。 待禁军走后，陈喜上前说道：“殿下，我们还是赶紧进去吧，万一这任辛还有同党，外面总是不安全的。” 李皓点了点头：“好，那我们先进去到外厅坐坐，想来等会父皇母后得了消息，应该就会召我进宫问话。” 果然，李皓这还没坐一会，崔明的贴身内监就来 到了东宫。 见到李皓之后，赶忙上前问道：“殿下，您这没受什么伤吧，陛下和皇后知道您遇刺的事，可是被吓坏了。” 李皓回道：“有劳胡内监了，幸好东宫侍卫得力，我也只是最开始被被吓到了，并没有受伤。” 胡内监闻言长舒了口气：“谢天谢地，那您这回跟我进宫一趟，陛下和皇后娘娘正在宫中等您呢，另外陛下特意嘱咐了，让您一定要乘太子车辇。 同时这次跟我一同过来的，还有两百宫中近卫，足以保证安全，殿下可以放心。” 太子车辇好倒是好，不过因为坐它太过隆重，所以李皓一般不愿意麻烦，毕竟直接骑马多方便。 但这次没办法，只能答道：“好，那胡内监稍坐，我这就让人去准备车辇。” 在这等待的过程中，都城里面的气氛也已经有了变化，因为崔明听到李皓被刺杀的消息，极为震怒。 第一时间便下令禁军接管城门，不允许任何人进出，京城府衙所有人尽出，全城搜捕刺客。 因此等李皓他们再来到街道上，这里已经空空荡荡，只剩下巡城的兵士在四处巡逻。 进了正阳宫后，王怡立马就冲了上来，拉着李皓的手，就开始全身仔细打量。 弄得李皓好不尴尬，赶紧说道：“母后放心，我只是受了点惊吓，一点伤都没有。” 说着怕王怡不信，还全身都拍了拍。 王怡即使没看到不对，却也没法放心，转头向陈喜问道：“太子真没受伤吗？” 陈喜躬身回道：“回禀皇后娘娘，殿下确实没有受伤，那个刺客第一轮暗器没射中，随后就被东宫给拦了下来，并没有近殿下的身。” 见确实没受伤，王怡才有些放心，但随后又唠叨道：“这是你运气好，之前叫你多少次，不要自己骑马，要坐车辇，这样是不是更安全，至少能防住暗器吧。” 李皓对这话，只能连连点头，保证以后一定听话，这才让唠叨结束。 然后崔明才问起了正事：“颢儿，这次是谁刺杀的你，你有眉目吗？” 李皓递上一枚银针，说道：“这是那名刺客的暗器，根据东宫侍卫所说，应该是朱衣卫左使任辛的独门暗器。” 崔明闻言浑身一震，伸手接过银针之后，立马召侯官长闫旭前来，让他来认认这个东西。 内外侯官本就是负责查探各国情报的，对于朱衣卫二号人物的资料，自然也是了然于心。 看过之后，当即肯定道：“这确实与案档中记载的任辛之物相同，刚刚臣也问询了与刺客交过手的士卒，基本可以确认刺客就是任辛。” 得了准确消息，崔明心中怒火顿时就爆炸了，怒喝道：“好一个安帝，不仅要夺我安国珍宝，竟还要刺杀太子，动摇国本，简直是丧心病狂。 命人传旨，八百里加急，将鸿胪寺出使之人召回，速敲景阳钟，召诸大臣大殿议事。” 胡内监听命后，立即便开始草拟圣旨，并吩咐其余内监去敲钟。 而在这期间，崔明还不忘对闫旭说道：“追查刺客的事，朕给你三天时间，如果到时还查不到人，那你的位置就交给更有能力的人，下去吧。” 太子被当街刺杀，他这个掌握暗探机构的人，肯定不可能置身事外，这也就是李皓没有什么事，否则只怕就不是去职，而是丢命了。 因此闫旭连辩解都不敢，赶忙出去召集手下，在这事上，他也已经有了思路。 任辛在刺杀过程中已经受伤，这养伤总是要用药的，也得有养伤的地方。 之前他就知道朱衣卫在都城是有据点的，并特意追查过，但是都城里面关系 错综复杂，有很多地方他也没法查，所以最终也是无疾而终。 但现在有了这事，谁敢再阻拦他，他就敢给人冠上与刺客同谋的帽子，誓要把对方给找到，这样即使没找到任辛，他也有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在闫旭开始忙碌的时候，李皓陪同崔明一起来到了大殿，这次大家都知道崔明情绪不好，因此殿上显得格外的安静。 最后还是崔明自己打破了平静，他把李皓被朱衣卫刺杀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便把顺天府尹和兵马司指挥使给叫出来，严厉呵斥了一顿。 虽然没有把他们给当场撤了，但虽然都明白，这两人在这位子上也待不长。 对此，李皓表示很满意，因为这两人都是郑家、明家他们那一边的人。 本来李皓就得想办法收拾他们，现在这样倒是省了不少手脚。 随即崔明便问起在场官员，对于这件事的处置意见。 这时即使之前和李皓作对的，想要谈和的人也要顾念一下崔明的情绪，于是在场众人很快就达成了统一。 那就是面对安国的挑衅，绝不能退缩。 因此崔明当即下令，安定侯储樊、永昌侯郑灼整兵五万前往岐州，并向安国发去一封问罪函。 如果安国没有一个说法，宿国绝不吝惜于为此兵戎相见，并且让安国的贵人们，自己也小心一点。 第八章 窗前夜话 因为刚遭刺杀的缘故，崔明和王怡也不放心李皓走，便把李皓留在了宫里。 不过即使如此，李皓依然可以通过陈喜了解到外界情况。 “殿下，侯官们已经查到了朱衣卫在宿都的分部，其中有紫衣使一人，绯衣使三人，剩下朱衣众和白雀共三十六人。 经过一番激战，两位绯衣使当场战死，活捉下来的紫衣使也趁侯官不备，咬破毒牙服毒自尽，只有一位绯衣使和六名白雀活了下来，被押进了诏狱。 不过具体的审问情况暂时还不知道，要不奴婢再去催催他们。” 李皓摇了摇头：“没必要，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有没有结果闫旭都会报上来，到时自然就能知道。” 正说着这个，突然有内监前来，说闫旭已经进宫，崔明让李皓过去。 于是李皓向陈喜一挥手，就前往了兴庆宫。 此时崔明和闫旭都已经在了，见李皓到了，崔明便对闫旭说道：“说吧，把刚才告诉朕的，都和太子再说一遍。 这次是太子受的刺杀，所以怎么处置你，就得看太子的想法了。” 闫旭闻言向李皓施了一礼，随后便开始向李皓报告，前面的情况和陈喜说的一样，只是多了一点审讯结果。 “据被臣等抓的那位绯衣使口供，任辛在刺杀完成之后，并没有返回分部，并且她在朱衣卫内也一直独来独往。 在任务之前，也只去过分部一次，了解了您的出行情况，然后很快就离开了，因此她们也不知道任辛的下落。 为了保证信息准确，下官还同样审讯了其他被抓的白雀和朱衣众，几番验证确实为真。” 说完之后，闫旭便停了下来，等着李皓说出处理意见。 李皓也不傻，闫旭是崔明一手提拔起来的，用的也是趁手的很，因此之前生气说了两句重话也就罢了，哪里能这么轻易给罢了。 “父皇，闫大人精明强干，短短三日便查获了朱衣卫分部，也算是将功折罪。 再者如今我朝正和安国交恶，正是需要侯官打探情报、为国出力的时候，儿臣请父皇从轻处置。” 有了李皓递的台阶，崔明果断借坡下驴：“念在太子为你求情的份上，朕就不罢你的官位，改为罚俸一年。 现在下去继续抓人，若是再有人被任辛行刺，到时可就没人给你求情了。” 闫旭拜谢过李皓和崔明后，便离开了皇宫，继续主持抓捕任辛的事。 李皓在宫里也没什么事，干脆陪着崔明下了几盘棋，才返回自己的寝殿。 路上李皓把结果告诉了陈喜，陈喜也是一脸纳闷，说道：“这就奇怪了，最近侯官为了这次刺杀，可以说已经把都城翻了个底朝天。 任辛这没和朱衣卫联系，那能藏在哪呢，难不成是和那几家有关，毕竟侯官可没去那几家查过。” 李皓摇了摇头：“别胡思乱想，现在的情况还没急迫到要用刺杀的地步，再者说想调动任辛，就得和安帝搭上线。 侯官和锦衣卫之中，可都没有相关这些的奏报，孤不认为他们的能力有这种水平。” 陈喜想想也是，说道：“那这个任辛在哪呢，最近几天城门都有重兵看守，难不成她是长了翅膀飞出去，还是说有什么地方是被侯官漏掉了。” 听到这话，李皓突然间灵光一闪，说道：“或许真的有一个地方被漏掉了，任辛这灯下黑玩的够好啊。” 陈喜问道：“殿下，您是想到了什么？” 李皓笑道：“东宫，任辛现在应该就躲在东宫。” 陈喜被说的一愣，回道：“不会吧，自您遇刺之后，东宫外面可一直是有禁 军巡逻的，再加上东宫侍卫，她胆子这么大。” 李皓解释道：“有的时候，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东宫被搜查的概率的很低，而且你也说了是在外面巡逻。 东宫侍卫可是被孤带走了一半，剩余的人要继续巡查整个东宫，再加上孤又不在，必然会有所松懈。 现在想来，她特意在东宫外面刺杀，应该本身就有浑水摸鱼的意思，因为她很清楚，只要孤遇刺之事传出，东宫必然会有阵混乱。 这样即使失手，只要当着众人的面往其他方向逃跑，就能把所有人的注意吸引走，再回身潜入东宫就更加容易了。 这样一来既可以安全的养伤，二来也能方便继续完成任务。” 陈喜对于李皓的安全还是很重视的，当即说道：“那奴婢立即传令，让宫门外的侍卫返回东宫，彻查一番” 只是被李皓阻止了：“不，就保持现在这样，这次孤要亲自去会一会她。” “殿下，这不好吧，要以您的安全为重啊。” 面对陈喜的担心，李皓说道：“行了，孤的武功如何，你还能不清楚，就凭任辛还伤不了孤，再者说不是还有你嘛，到时孤让你跟在身边就是。” 陈喜还想再劝说些什么，只是李皓不想听了。 随后在宫中又住了两天，李皓便去找王怡告辞，准备回东宫去了。 王怡对此却有些担心，说道：“刺客都还没抓住，你这么急着走干嘛，在宫里多留几日吧。” 李皓却是安慰道：“母后，儿臣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长留宫中也不妥当，而且侯官在都城搜了这么一大圈，却也没找到人。 想来这个任辛应该是找到什么漏洞，已经混出城去了，东宫不会有危险的。” 说着李皓就把妹妹崔姝给叫了过来，打断了王怡要继续劝说的话。 弄得她也是无奈道：“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晚让你出宫两年。” 王怡这边说好，崔明那里就更没问题了，因此李皓很快便带着侍卫返回了东宫。 不过虽然李皓有了猜测，但以任辛的精明，想要不动声色的找到她，还是有点难度的。 于是李皓便想着请君入瓮，用自己做饵来让任辛上钩。 所以在晚上的巡逻安排上，李皓让陈喜去打了招呼，把卧房周边的侍卫支远了点，给任辛下手创造机会。 当然，任辛也不是那么好上钩的，她之前几天就已经混进了东宫，白天就躲在宫中夹墙一个没人会去的仓库，晚上就偷偷出来找点吃的，并了解东宫情况。 因此对巡逻路线也是掌握的，第一天察觉到巡逻路线有变化时，心里就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觉得自己是不是被发现了。 只不过后面两天又是如此，并且确定李皓寝屋外围是真的没有埋伏时，让她心里生出了一点侥幸。 再加上她对自身武功的自信，认为以现在的距离，只要能快速得手，完全可以在侍卫反应过来之前撤退。 毕竟之前她和李皓真正只交手了一招，她对于李皓的武功，并没有详细认知。 不过在她看来，李皓这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太子，再加上朱衣卫的报告里面，也没有关于李皓武艺的描述，因此她就认为李皓不可能有多强的武功。 忍到了第四天晚上，任辛终于开始了行动，一路顺畅无阻的就到了寝屋门口。 迅速用刀挑开门闩，打开了一条缝隙进入，又快速把门关上。 整个流程行云流水，并且中间还一直用手拖着房门，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随即慢慢走到了里屋，透着窗户里照进来的淡淡月光，她看到了床上确实躺着一个人型身影 ，便照着脑袋射出了一道飞针。 只是这一下就让她察觉了不对，她太熟悉银针飞入脑袋是什么样的了，这床上的不是真人。 立马便想要飞身从窗户跳出去，只是这个时候已经晚了。 因为在她还没发力的时候，便已经感觉到一股雄浑掌力，向着她脑袋袭来，逼得她来不及做其他动作，只能双掌硬接，结果就是被一掌给打退了四步。 等她再想反击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内力已经催不动了。 这时屋内的灯火点燃，让她看见了刚刚出手的人，正是一直没被她看在眼里的李皓。 “不要挣扎了，刚刚我的掌风里面有秘制的散功散，就算是你们朱衣卫的万毒解，也未必能解得开。 而且有孤在这，你也没机会吃不是，所以不妨坐下来，咱们好好说说话。” 任辛却是冷笑一声，说道：“堂堂的宿国太子，竟然还用下毒这种卑鄙手段，你就不怕被人耻笑吗？” 李皓也不生气，坐到椅子上就开始摆弄茶具，顺带回道：“论起下毒，孤可比不得你们朱衣卫，再者说成王败寇，手段只是其次，所以你激孤也没用。 另外你能不能把面上这个人皮面具摘了，这样藏头露面的和孤说话，多不礼貌。” 任辛心里一惊，自己的人皮面具工艺极好，她不信李皓能在这种昏暗的灯光下看出来。 除非李皓之前就知道她的容貌，于是便试探道：“什么人皮面具，这本来就是我的真实样貌。” 李皓也不反驳，只说道：“你要么自己摘，要么孤帮你摘，我数三声，你不选孤就当你默认请孤动手。” 任辛到这里心里就有所肯定，于是也不再扭捏，直接把人皮面具给撕了下来。 果然，这张英姿飒爽的精致脸蛋，看着就是舒服。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任姑娘这容貌气质，做刺客未免是有点可惜了，不如现在弃暗投明，孤可恕你之前种种罪过如何。” 李皓这突然的话语转变，弄得任辛有点楞，似乎是不明白李皓脑子里面在想什么。 李皓也没在意，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后，又给任如意倒了一杯，并示意她坐下。 “孤已经让人在外面守着，不会有侍卫过来的，所以姑娘可以安心。” 但见任辛还没有动作，以为她是又怕自己下毒，便干脆先饮了一口。 任辛弄不懂李皓，但现在人为刀俎，她为鱼肉，也选择了听话过来坐下。 等她饮了茶后，李皓再一次问道：“任姑娘觉得孤刚刚的提议如何，在我这里，怎么也比朱衣卫刀口舔血的日子，要好过的多。 至于朱衣卫那点控制人的手段，想必任姑娘应该不会放在眼里才对。” 任辛此时开口问道：“我刚刚才刺杀过你，难道你就一点不在意。” 李皓笑道：“你又没刺杀成功，而且孤这两天查验了一下府中人手，不管你是怕暴露，还是心存善念，总算是没对府里的人动手。 也正是因为这个，所以这就是今日姑娘受的待遇，否则孤就没这么客气了。” 任辛听完沉默了一下，随即回道：“我在安国还有事，不能背叛朱衣卫，不过如果你这次放了我，我可以答应帮你两个忙。” 李皓闻言点了点头，说道：“也行，那你就发誓不能再刺杀宿国皇室，至于另一个忙，等孤下次想到再告诉你。 只是空口白牙的没什么效用，就以安国皇后的性命为誓，孤记得她应该和你关系很好。” 看着任辛脸色一变，李皓继续说道：“别这么大火气，孤 只是让你发个誓而已，除非你心里根本就没准备遵守。” 任辛说道：“朱衣卫行事是受陛下指令，你说的事情，我没法保证。” 李皓却不在意，说道：“这有什么，如果再有这样的指令，你直接来找孤，孤让人陪你演一场戏不就行了。 而且如今宿国已经陈兵边境，想来只要安帝脑子没糊涂，短时间内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 任辛思来想去，最终还是答应了，抬手起誓道：“我任辛在此立誓，自此不再刺杀宿国皇室任何一人，并且违者娘娘天寿不永。” 说完便和李皓说道：“这下你满意了吧。” 李皓笑道：“还行，而且这明明是孤吃亏的事，你怎么弄得很生气一样。” 说完就把解药给递了出去，并说道：“恢复内力后，从西门出去就行，那里半个时辰内不会有侍卫。 另外城门的守卫已经松懈了，想来不用孤帮忙，你应该也有办法出城。” 任辛这次没有犹豫，果断服下了解药，就开始运功。 察觉内力恢复，任辛便打算离开，只是在临走之前，问道：“你真就这么放我走了。” 李皓笑道：“当然，孤向来怜香惜玉，也说话算话，不过孤觉得，咱们应该还会在见面的，而且那个时候，咱们的身份会有所转变。” 任辛轻笑了一声，没把这事给放在心上，直接就离开了这里。 第九章 出京督运粮草 等任辛离开之后，陈喜才走到李皓身边，问道：“殿下就这么放走了她。” “不然呢，留着她吃明天的早饭吗？过于客气了。” 陈喜明显对李皓的玩笑不感冒，挠了挠脑袋，继续说道：“殿下，她可是任辛啊，您真相信她的承诺。” 李皓看着他那样，笑道：“放轻松点，孤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忙了一晚上，早点回去休息。” 说完李皓就准备离开，只不过中途又看到陈喜那一幅欲言又止的表情，不由停住问道：“你干嘛还不走，在想什么呢？” 可陈喜却是吞吞吐吐，弄的李皓都有些不耐烦，说道：“问你话就快说？” 陈喜做了下心里准备，才说道：“任辛样貌虽美，但都城之中能与之相比者，也并非没有。 而且皇后娘娘不是已经在给您找太子妃了，您莫不如去提一提，终究任辛还是太危险了些。” 李皓无语的看向陈喜：“合着在你眼里，孤之所以放她离开，就是因为见色起意。” 陈喜当然不敢答应这话，只是那眼神却是明晃晃的暴露了他的想法。 虽然没必要跟陈喜解释，但看着他那个鬼样，李皓还是忍不住说道：“孤看重的不是她的样貌，而是她的能力，她在朱衣卫任职多年，从白雀一路坐上左使之位。 如果能让她投效过来，以后安国境内很多事情就好办多了。” 这说起来自己的婚事，李皓突然想起自己和张晗的约定。 之前因为任辛刺杀的事，李皓在宫中住了好几天，也不知道张晗有没有传话过来。 便询问道：“对了，你明日去问下，这几天有没有侍御史张家的人，给府里传话的。” 陈喜听到这，却是想歪了，心道你这还不承认是春心动了，便默默的点了点头，离开了房间。 等次日醒来之后，李皓却是通过任辛想起来一件事，因为按照电视里面开场，安梧两国发生的战事是永佑六年。 永佑这个年号现在并没有出现，但按照剧里任辛所说，她当左使只有一年半时间，正好她现在刚刚上位。 按照新君即位改元的算法，那个时候梧帝杨行远应该是刚登基了六年。 根据锦衣卫和侯官给回的情报，现今的梧帝，也就是杨行远的父皇如今已然卧病在床，久不上朝，恐怕很难再撑过今年。 而安帝李隼，因为皇后知道他与北磐勾结之事，要去跪太庙从而加害，是在战事发生的五年前。 因此两相比较，现在这个时间，安帝李隼应该就已经在和北磐做交易了。 要这么想，那这次安帝对宿国的挑衅也能有个解释，那就是他拿到了马匹之后，自觉实力大增，想要来宿国占一波便宜。 同时要是有这场大胜，他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加强自己的威信来降低勾结北磐的影响。 所以见到陈喜之后，第一时间便向着陈喜询问道：“之前让锦衣卫盯着沙东部和北磐的情况，他们最近有没有消息传回？” 陈喜本来还想回，昨天李皓问的关于张晗的事，现在被李皓问话，只能回道：“有的，只不过其中都是一些日常消息，并没有什么特别。” 虽然陈喜这么说，但李皓却并没打算放过，毕竟有的情报从不同角度，能得出的认知也不一样。 便说道：“你把最近一年，有关沙东部和北磐的消息给拿过来，我要看一下。” 陈喜答应了一声，随后便赶去了东宫的一处密档室，把情报给带了过来。 一番审视过后，李皓就从其中察觉到了两个情况，一是北磐人在上个月，往天门关方向集中了一批战马，只不过 后续天门关并未有战事发生，所以锦衣卫在草原的商队也只当是内部调动，并没有在意。 毕竟中原和北磐几代对立，虽然私底下的交易不断，但一般规模很小，而明面上的官方交易几乎没有，他们没想到也正常。 不过要说起来，这点在李皓看来，真的就很奇怪，北磐与中原对立厮杀不假，可这和双方互市有什么关系。 从中国的原本历史上看，比如汉与匈奴、隋唐与突厥、宋与辽金，中原国家用富裕的粮食、丝绸、茶叶去换取需要的战马，都是常事。 而这也并不影响中原国家在强盛后，转头就对草原发起进攻，除了宋朝。 除非安帝李隼还做了什么其他丧权辱国的约定，否则李皓真的只能是用文化不同，来做定论了。 二是沙东部这边，他们的两位少主最近为了抢夺一个马场，和其他部族发生了矛盾，并为此动起了刀枪。 不过这种事在安国经常发生，属于是民不举官不究的事情，因此锦衣卫也没太重视。 但李皓却明白，这两件事的发生，意味着安国帝后矛盾即将全面爆发。 便询问道：“当初让锦衣卫想办法在安国皇宫安插人手，进展的怎么样，有没有在皇后身边的。” 陈喜想了想，回道：“锦衣卫自己的人手，只有五个之前从义学走出的，替换身份进去做了宫女，但身份不高。 另外就是收买了十几个宫女、侍卫，用来打探消息，不过都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并没有皇后身边的人。” 李皓是准备要救下那位皇后的，毕竟以她的身份，在未来进攻安国之时，应该能有些作用。 而且有她在手，也不怕任辛不乖乖听话，这也是之前李皓在任辛临走时，说再见面，身份会有所转变的原因。 只不过想往一国皇宫安插人手，哪里是一桩容易的事，尤其是李皓真正掌事的时间还短。 因此李皓只能是尽力发挥手上的资源，说道：“你传信去安都，让他们加快渗透的脚步，另外想办法把我们的人调到邀月楼做事。 那里不是什么重要之地，应该不难办到，进入之后，让人摸清那里的所有情况，并把地形图传回来。” 陈喜对于李皓的这个决定很是奇怪，不由问起了原因。 只不过李皓还真不好和他解释，总不能说自己知道，不久之后安国皇后会在那里被焚而亡吧。 好在李皓是上位者，不想解释的时候，也不用跟他废话什么，直接让他执行就可以了。 但宿都离安都有上千里路，中间即使用飞鸽传递消息，也得两天才能到。 因此李皓也担心，到时情况会发生变化，自己应变不及，最好是有个办法，让自己有机会能亲自到安都去一趟。 可在宿都，盯着李皓的人太多，而且还有崔明和王怡在，李皓根本不可能离开这么长时间。 还是得找个机会出去，这样到了外面，李皓才能有操作空间。 不过这都是后话，毕竟合适的借口不好找。 弄好了正事，李皓才想起张晗，又询问道：“对了，昨天让你问的话，你可有去问了。” 陈喜自觉明白了李皓，对于这事的积极些明显更高，当即回道：“我已经询问过了，最近并没有侍御史张家的人上门，张姑娘应当是应允了此事的。” 陈喜的话，李皓没有去管，毕竟对于张晗的想法，李皓并不清楚，不知道她是因为知道自己遇刺，一直在皇宫的事，才没过来，还是因为默认了。 在这事上，李皓不想拖泥带水，毕竟自己虽然对这桩婚事不着急，可也不好耽误别人。 便对陈喜说道：“ 等会我写封信，你找人亲自送到张晗手上，但记住不要让外人知道，是孤给她写的信。” 在信上李皓并没有写过多内容，相当直接的询问了她的想法。 陈喜接过信件之后，很快便派人递送了过去。 而张晗给李皓回信倒也是同样简洁，寥寥几字表达了愿意的意思。 有了答复，李皓也没再去追究原因，反正封建社会，李皓也不想搞什么自由恋爱。 所以李皓便入宫告知了王怡，让她可以开始筹备起来了。 王怡对此很是高兴，立马就去找崔明商量，只是现在安宿两国战事临近。 崔明虽然不至于太紧张，可也没心思放在这上面，便全权交给王怡操持。 反正太子成婚要遵照的礼制极其繁琐，等全部走完最起码要一年半以上，那时两国交战怎么也结束了，到时他自然就有了时间。 只是正当王怡这边操持的高兴的时候，李皓这边又出了点问题。 因为面对宿国给安国发去的照会，安帝不仅没有丝毫悔意，反而是加快了兵马调动，并且打出了御驾亲征的口号。 安帝一直喜欢弄这套，但宿国因为之前废太子弄出的那档子事，对于这套就很不感冒。 再加上崔明也不是马上雄主，对御驾亲征没什么兴趣。 安国先锋兵马很快就通过了紫阳关，踏入了灵州与永昌侯所领兵马对峙起来，并且还有援军在陆续抵达。 崔明见状再次给边境增兵，同时调派王堃亲自前往合州，主持前线大军粮草供给。 结果这时安国的国书到了，安帝这回就抓住了崔明多年在京城不动的事，在里面把崔明一顿损，说他胆小怯懦什么的。 并在末尾邀他会猎于集州，并嘲笑他多半是不敢去的，只敢灰溜溜的躲在都城。 在朝堂上听完安国使节读完国书，整个朝堂一片愤怒，要不是有着两军交战，不杀使者的传统，只怕他是走不出宫中的。 只不过愤怒归愤怒，可崔明也知道自己的能力，与其自己去前线，还不如交给统兵大将。 只是面对安帝的挑衅，他这边总是要给回复的。 李皓之前便一直想要出都城，这次抓住了机会，当即便站了出来，请命道：“父皇日理万机，自然没空前往亲自统领战事。 但儿臣愿为父皇分忧，跟随王尚书一同前往合州，参与督办粮草之事。” 崔明没想到李皓会在这时候主动请命，一时间有些愕然。 而下面的朝臣倒是反应了过来，可是无论是中间派，还是已经站队的人，此时都没搞明白李皓的想法，也不知道是该站出来支持或者反对。 因此刚刚还热闹的朝堂，顿时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 最终还是王堃站了出来，说太子是国本，不可轻易擅动，不如容后再议。 崔明这边也是这个意思，因此就先跳过这个话题，接着讨论起其他事情来。 等到散朝之后，崔明就把李皓给叫到了后宫，询问起了李皓的想法：“你怎么突然想起去合州了。” 李皓回道：“儿臣也是想为国出力，只不过儿臣能力有限，只能去做些辅助工作。 再者说安帝御驾亲征，父皇要坐镇朝廷，不好轻动，那儿臣去合州，正好也可以向将士们展示我大宿皇室与他们同在，激励将士誓死杀敌之心。 而且儿臣是太子，既可以代表父皇，同时也比安帝要低上一些，即使在后方督运粮草，也能堵住安帝的嘴，不让其小觑我大宿。” 崔明也明白这样可行，只是还有些担心李皓的安危，说道：“合州虽是后方，但也极为靠近战场， 而且作为大军粮草转运的重地，安国本来就会有所动作。 再加上到时有你在，安国必然会更加重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李皓说道：“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儿臣虽年幼，但也明白这个道理。 不过儿臣作为太子，既享了这份尊贵荣耀，就该承担责任，而且舅父文韬武略俱是一流，儿臣在他身边，想来也不会有危险。 另外朝中大臣各有派别，即使有舅父在，在办事之时也未必能完全尽心，但若是有儿臣在，想来他们也能收了怠慢之心，通力为国。” 崔明对此还有些犹豫，只不过从他的角度，这确实是目前的最好方法，而且对于李皓的理政能力，他还是有信任的。 便说道：“这件事光我同意没用，你母后要是知道我让你去了合州，只怕非得找我吵翻天的。 如果你真想去，那你就去把你母后说服，到时我就答应你。” 有了崔明这话，李皓便算是通过了最大的一关。 剩下王怡那，李皓没有直接去，而是先找到了王堃，打算是先把他给攻破。 事实上，这也确实比较容易，毕竟相比于王怡的感性，王堃就要理智多了。 听完了李皓陈述的厉害关系，他心里就已经同意了七八分，因为只要这次大战，宿国不是大败。 李皓凭借着表现，立马就能在军中树立起威望，地位也会更加稳固。 再加上李皓的激将法，说他不会是对于自己的能力不自信，认为保护不了自己时。 王堃立马就转变了口风，答应跟着李皓一起去劝王怡。 第十章 兵临城下 到了王怡这边，利害关系就不是重点，而是要强调安全性。 首先合州本就是王家得势力范围，与前线的岐州、集州、壁州都有一段安全距离。 无论前线战况如何，有王堃在一旁看护，他们都有足够的时间做出反应。 最终经过一连串的承诺应答，王怡这里还是松了口。 有了这里的应许，很快李皓就去找崔明，要到了出京督办军粮的任务。 同时崔明为了能更加确保李皓的安全，除了李皓全部带走的两百东宫侍卫外，另外又给李皓在禁军中调了八百人，凑够两营人马，作为李皓的卫队。 并且在临走之前，崔明还特意把王堃给召了进来。 当着他的面，叮嘱李皓道：“出京之后，一应事务都得听从你舅父的话，不可任性妄为，否则朕立马召你回京，知道了吗？” “父皇放心，儿臣一定要听您的话，这次主要是跟着学习，绝不越雷池一步。” 李皓这些年做事素有分寸，崔明也正是知道这点，才肯放李皓出京的。 可清楚归清楚，作为一个父亲，心中的担心总是消减不了的，所以免不了要再三交代。 又和王堃交代了几句，让他一定要照顾好李皓，才让两人离开。 临出发前，张晗派人来东宫送了一个护身符，陈喜接过之后交给了李皓，并说道：“这说是张姑娘亲自到城南千云观为殿下求得护身符，听说灵验得很。” 李皓看着这个护身符，笑道：“她倒是有心，我记得库房里面有一对羊脂白玉的同心环，你领出来一块给她送去。 至于另外一块，就先存在孤这，等孤回来再亲自给她，想来那时六礼应该也走的差不多了。” 陈喜答应一声，便下去安排此事。 八月，癸卯朔，大吉，王堃和李皓与前往岐州增援的大军一同出发，直到歙县，增援人马继续出发。 李皓和王堃则带着卫队转道向左，前往合州城。 出京之后，李皓顿时便有困鸟出笼、通体舒畅的感觉，即使住的方圆百亩的东宫，享受着锦衣玉食。 但一直在都城待着，还是让李皓感觉有些受困。 不过显然李皓的这种感受，旁人是不知道的，甚至王堃还特意跑来关心李皓，生怕这一路行军把李皓给累着了。 弄得李皓不由笑道：“舅父，你这可太小看孤了，孤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真论起打仗的本事，你可未必能跟孤比。” 虽然李皓说的是真话，但王堃却没法当真，毕竟他又不知道李皓穿越几个世界的事。 一个连军中都没有去过的人，即使有老将去教授过行军作战的学问，可纸上谈兵的事怎么当真。 因此他不仅不认可，反而是会错了意，以为李皓这是在试探，紧张道：“你之前可是答应过我，不会冲动行事，我才帮你说话的，你可别胡来。” 李皓见状笑道：“放心，孤一言九鼎，只要没有特殊情况，绝对老老实实的在合州待着。” 听到这话，王堃才算是满意下来，并说道：“这就好，另外你既然到了合州，之前你弄的那个义学，要不要去看一下。 反正现在战事还未开始，我们可以先去桓泽县停驻一天。” 对于这个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义学，却从未亲自踏足的地方，李皓也确实有必要去看看，便说道：“如果可以的话，那就去一下吧。” 因为义学里面的人数很多，再加上里面教授的东西，也和传统四书五经、君子六艺不同。 为了不引起其他人注意，所以便没有设在县城，而是独立于外围的村庄中。 里面从护卫到教学的夫子，都是李皓给安排的人，连王堃也只是在收到要求后，派人调配物资进来，自己也没有涉足过，因此这次王堃也明智的没有跟来。 李皓带着陈喜，会同义学前来迎接的人，趁着夜色离开了大营。 进入到义学后，李皓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给提的诸多口号，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为天下一统而读书；苟利国家生以，死岂因祸福避趋之等等。 再加上此时聚在操场上，挺立军姿热切望向自己少年们，还真有那么一股昂扬斗志。 随即李皓便走到了演讲台上，发表了一段激励斗志的讲话，和对安国侵略的强烈批判。 不过作为一个以前，深受校领导那种裹脚布式又臭又长的演讲会侵扰的人，李皓没太拖很长时间，就让他们解散了， 随后在夫子的引导下，众人走到了办公室，李皓问起了现有人员数量的情况。 如今这边的义学人数维持在了一千五百人，基本上是走了一批后，他们再从外面招人过来。 倒是火器营那边，占着三不管的优势，最近招了不少人进去。 反正有着商队持续运作而来的粮食，他们那边进展很大。 听完了介绍，李皓说道：“接下来你们这做下准备，这批义学出来的学生，我想找个机会打入到军中去。 毕竟如今两国战事的规模，看着就小不了，到时临近州县应该都会开始征兵。 这些学生你们都教的很好，打过几场仗后，底层军官必然会有空缺，正好是他们脱颖而出的机会。” 对于能为国效力，为统一大业效力，这些人早已是教育的置生死于不顾。 离开了义学，大队很快启程便赶到了合州城，在这里王堃也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毕竟前线作战军队加民夫近十万人，要调配粮草、军资，并维持整体运转，工作量可是不小。 因此李皓刚开始休息了两天，把合州城转了一圈之后，就去给王堃帮忙了。 然后王堃惊讶的发现，这被帮着帮着自己好像就没事可干，因为全部工作都被李皓给接了过去。 甚至即使是这样，李皓的工作状态依旧轻松的很，和王堃之前有天壤之别。 最开始王堃还不相信，结果几番复核过后，答案都告诉他，李皓都是对的。 毕竟这才哪到哪，相比李皓在知否世界，主持攻打辽国、西夏，动辄几十万人的战事。 这点人数配给，实在是上不得多大场面。 可就这也给王堃带来不小的震撼，让他不得不感慨，自己这位外甥还真是处处都能带来惊喜。 在合州这边平稳调度的时候，正面战场上，安宿两国也开始正式交锋。 这次宿国依旧采取的是防守，大军分成两个部分，安定侯储樊领兵四万坚守岐州城、永昌侯郑灼领兵三万坚守卢平县，双方成犄角之势，相互支援。 而安国这边则是集结了十万大军，由安帝李隼率主力八万围攻岐州城，崔国公申屠穹领偏军两万，在卢平县外牵制。 本来这样也没什么问题，毕竟岐州城防坚固，粮草储备的也足够数月之用。 即使面对两倍数量的敌军，褚樊依然是稳如泰山。 其实这么发展下去，打到最后肯定是安国因粮草问题而撤军北还。 但谁能想到，褚樊这边没出问题，倒是郑灼这里上了人家的当。 崔国公是安国皇后之父，也就是安迪杨行远的岳丈，如今已然是过了花甲之年。 这次在他领兵前来之时，侯官便就有消息，说他这次是带病领军。 因此 在卢平县外对峙月余之时，本来还一直有所动作，想引郑灼出城决战的安国兵马，突然停止了动作，并有了拔营向岐州城运动的迹象。 最开始郑灼虽然想到了，可能是崔国公病发，所以才导致的这个局面。 但为了谨慎考虑，他并没有什么动作，直到侯官给他递了消息，确认说崔国公大营，已经在制作白幡等物。 并且安帝也已经没再攻打岐州城，而是开始收兵，有后撤迹象。 根据这些消息，郑灼判断崔国公应该是真的死了，安帝李隼怕动摇军心，便打算撤军回国。 其实如果这样，郑灼也算是完成了既定目标，等结束之后也可以受功领赏，但首功肯定是坚守岐州城的褚樊。 于是不满足于此，同时也是想为自己女儿再争一争，便不顾部将劝阻，也没和褚樊打招呼，就执意领兵出城。 想要趁着安军军心动荡之际，一举将这两万安军剿灭。 结果前面安军倒是配合，刚开始交战，安军一路溃败，他则率军一路直追。 直到第三天一早，等他再想追击之时，却被斥候通报，面前出现了一支万余人，并且装备精良的骑兵，是安帝派来收获战果的兵马到了。 当时他就傻了眼，因为此时他所处的正是一大片平原，又没有坚固的营寨城池可守，他拿什么来迎敌。 只能是选择断臂求生，命副将率一万兵马坚守此地，随即便率其余兵马迅速后撤。 不过他也知道，卢平县肯定是回不去了，并向着最近的连阳山而去，希望能赶在断后兵马被击溃之前，到达那里依山而守。 同时他也果断派出了传令兵，向着岐州、合州、安州等诸多附近城池示警求援。 留守的副将本就是郑家的族人，在为自家族长断后的事情上，做的极为坚决。 也因他的拼死一战，最终郑灼麾下两万兵马，有一万多都逃进了连阳山，但随即他就被安国的万余人马堵在了山里。 自此本来稳固的战场局势，一下子就崩盘了。 安帝随即率部又围了岐州城，只不过这次他的目的不再是强攻，而是要让褚樊不能出来。 这样他就可以腾出手，用重兵来把周边几州城池一个一个的拔掉，从中搜刮金银财宝。 因为他很清楚，现如今他虽然占据了主动权，但宿国的主力兵马损失并不大。 想要再吞并几座城市，就必须找到机会，再剿灭几支宿国的主力军。 于是他就把主意打到了李皓的头上，想要来个围点打援，以李皓这个太子，来吸引宿国的援军，并一一歼灭。 正好也让他自己能出口恶气，毕竟谁让之前李皓跳出来了。 而合州这边，李皓在得知郑灼的战报后，也是被气的无语。 王堃直接就说道：“郑灼该死，好好的一场仗，因为他的贪功冒进，酿成了如此局面，他此时退到连阳山。 那么安军到合州，中间只有几座小城，驻军最多不过千余，肯定是挡不住安军的，合州已经不安全了。 太子，这里一切有我，你马上带着侍卫星夜赶往洛州，给都城的飞鸽传书已经送了，都城很快就会派援军来，你在那里等待援军。” 听着这话，李皓说道：“舅父，这个时候我要是走了，城中哪里还有士气可言。 本来城中兵马就不多，再没有了士气，你又能守得住几天，到时北方诸州又会被安军搜刮的全面溃烂。 北方诸州自十数年前，废太子之事后，刚刚恢复了元气，宿国经受不起了。” 王堃回道：“可你在也未必能改变局面，而且你是太子，是国本，同样不 能出事。 在离开都城之前，我答应过陛下和你母后，一定要你平安的。” 李皓笑道：“时移势易，当初谁也没想到会是这个局面，再者说，我要是真这么走了，只怕这个太子这位，也就坐不稳当了。” 看着王堃还有想法，李皓继续说道：“好了，你就听我的吧，而且我们也不一定就守不住，这要是破城在即了，我再想办法逃也来得及，现在是要准备守城之事。” 好不容易按下了王堃，李皓赶忙让陈喜传令给义学，让他们马上离开。 来合州城可能有些来不及，但好在他们的野外求生本事不错，到附近的山上躲着也饿不着。 而且留在外面，说不定什么时候，还能成为一股破敌的奇兵。 同时合州城附近的百姓也要全力收拢回来，左右城里还有供应前线大军的粮草，供应充足。 顺带把靠近合州城的房子、大树处理掉，做到坚壁清野。 等把这一切忙完不久，安帝李隼也带着大军赶到了城外，看这速度，应该是都没管周边小城，就直接赶过来。 显然这目的就很纯粹，完全就是奔着李皓来的。 第十一章 死守待援 不过到了城下之后的安帝李隼也是很疑惑，他这一路走的实在轻松，根本就没遇到前往合州增援的援兵，让他围点打援的计划失败了。 这就有点让他无法理解了，一国太子虽比不上皇帝，可也不至于这么没地位，连个救驾的人都没有，而且这些人不怕后面宿帝追责吗？ 毕竟根据朱衣卫的情报，李皓这个太子还是很受崔明重视的。 直到看到朱衣卫关于此事的情报，才让他明白事实真相。 原来李皓在得到安国大军攻来的消息后，就传信通报北地许、离、平等诸州县官员，严令他们坚壁清野，固守待援。 若有投机而来者，不仅无功，反而要论罪处置。 安帝李隼看完将这封情报交给手下官员后，不由说道：“没想到这家伙长于深宫，倒是还有点胆色，崔明生个好儿子，只是不知道他这分胆色，能坚持多久。 传令将士准备云梯，明日拂晓之时，开始全力攻城，朕得让这位宿国太子，见识下沙场的残酷。” 于是在第二日，安军在没做任何招呼的情况下，就抬着云梯开始攻城。 李皓一开始也有些纳闷，两军交战你就算不劝降，场面话也得说上两句吧。 毕竟如今合州城好歹还有四千多兵马，既不能一攻就破，而宿国的救援大军也还没影，完全没必要节省这点时间。 再者说造攻城器械也要时间，光靠这种人都能扛动的简易云梯，是瞧不起谁呢。 直到后面上了城墙上一看，大概也就明白了安帝李隼得套路，这是觉得自己从未上过战场，初次见到这种血腥惨烈得场面，一定会害怕，想来个先声夺人。 可惜安帝李隼没想到，李皓以前遭遇过的经历，可比这个刺激多了。 果然，这场攻城战到了中午就宣告结束，下午在到城下而来的，就是只有单枪匹马的一个人。 来到城下后，此人大声喊道：“在下安国礼部员外郎张元，奉我国陛下之命，有几句话要与贵国太子说，还请他出面一见。” 李皓早等着这人，当即便出现在了城头之上，说道：“孤在这里，不知安帝有何话让你通传。” 张元抬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着银甲的少年，正威风凌凌的看着自己。 当即回道：“陛下命下官传话，若殿下愿意献城而降，则不会伤你分毫，并保留了一应太子给养，只等到贵国赎金抵达，便可放殿下离开，继续享受那荣华富贵。 如今合州城中兵马不过数千，怎抵得过我十万大军，破城也只是时间而已。 毕竟这刀枪无眼，破城之时谁也无法保证殿下安全，这其中孰重孰轻，还请殿下千万三思。” 李皓闻言哈哈大笑，直把张元笑得心里发毛，才说道：“我大宿建国六十年，何来未战先降的太子，有孤在，有我大宿的将士在，这安州城必然固若金汤。 你与其在这劝说我，不妨回去劝劝你们安帝，现在见好就收还来得及，免得到时大败而归，反误了尔等性命。” 说完也不等他说话，直接找人拿来了一把弓，在相距五十丈的情况下，把他的帽子给射了下来。 这下可把张元给吓坏了，也顾不得捡帽子，就调转马头狼狈的跑回了安军阵营。 同时这一举动也让城头的守军振奋，陈喜见状立即喊道：“殿下威武，大宿万胜。” 城头守军跟着齐声附和，一时间声浪震天，都传到了安军那边。 安帝本来也带着众将士在阵前看着，心里对李皓的赞赏就更加大了，尤其是想到自家两个不争气的儿子，这种对比就更强烈。 越想越恼火，于是在看到张元之后，这股火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当即下令道：“张元阵前失仪，堕我大安威风，将其压下重打三十军仗，以正军威。” 等打完了张元的板子，安帝继续说道：“全军拔营，制作攻城器械，朕要半个月内踏平合州城，到时一定要活捉这小子，朕要让他看看，逞强会是什么结果。” 随同将领也是齐声附和，此时他们也确实没把兵力稀少的合州城放在眼里。 安帝这边的情况，李皓当然并不知晓，也不感兴趣，因为李皓正在城头上，借着刚刚势头发表战前演说。 “众位将士，安宿两国交战数十年，对于他们的残忍暴虐，想来你们比我都清楚。 在你们身后，是你们的妻子儿女、同胞手足，你们愿意让他们落入安国人之手，去经受欺凌侮辱吗？” 守城将士齐声高喊：“不愿，不愿。” “好，孤等的就是你们的这个答案，我大宿男儿的心中热血，终究不会熄灭。 孤今日在此承诺，自今日起，孤便在城墙上亲自守城，安国之军不退，孤一日不下城墙，孤陪将士们一同血战到底。” “愿为殿下效死，愿为大宿效死，万胜，万胜……” 把士气给激励下来之后，李皓随即便让人把一应需要自己处理的公务，都搬上城楼来，以后自己就在这办公了。 对此王堃是有不同意见的，他觉得李皓这样做太冒险了，毕竟刀枪无眼。 当然，在守城将士面前，他并没有说话，而是等到进了城楼之后，才屏退众人说道：“城墙之上太危险了，就算不说安军攻不攻的上来，万一被流矢射中怎么办。 反正是鼓舞军心，还是由我待在城墙上，你在府衙坐镇就好。” 李皓闻言没有说话，默默走到一个武器架前，从上面拔出了一柄宝剑。 随即灌注内力轻轻向地面一挥，只见寒光闪过，一道剑气就没入了地面，并肉眼可见的出现了一道深不见底的剑痕。 这一幕让王堃看的傻眼，他可是真没想到，自己这个外甥能有这么好的功夫。 李皓放下宝剑说道：“舅父放心，我的武功足以自保了，而且我的铠甲都是精钢所制，里面还有金丝软甲，普通箭矢射不穿的，安全方面不用担心。 再者说，我是太子，是储君，我只要在城头待着，让将士们看到，那即使不说话，也比您要好使的多，所以这事您就别和我争了。 而且您也有自己的事要办，王家是合州大族，还得您去联系其他大族，让他们把手里的家奴私兵给集结起来。 打仗不能没有预备队，让他们交替上城头感受一下，守城时也算是个帮手，也能让将士们得到休息时间。 另外您还要组织百姓，帮忙搬运物资，救治伤员，这工作除了您也没其他人能做了。” 王堃终究是说不过李皓，只能是千叮万嘱的让李皓小心。 安军准备攻城器械，还需要一些时间，因此合州城下暂时是一片平静。 而与合州相距千里的宿都，此时却是显得极为热闹。 关于前线的简报，之前两天就已经通过飞鸽传回了宿都，不过其中并没有详情，只有关于郑灼战败，安军长驱直入的事情。 崔明对于郑灼的行为极为愤怒，不过就算要处置他，也要等到打完这仗之后再说。 根据现今情况，崔明立马安排了补救措施，令张允立即组织禁军，筹备军械尽快赶往前线支援。 可是等详细战报到达之后，才让崔明意识到，现今的问题有多严重，尤其是李皓被围在了合州的事。 崔明当即就在朝会上询问起了张允的意见，张允回道：“太子殿下的决策是极为正确的，安军有大量骑兵，在没有营寨防守的情况下。 当时如果各州府出兵救援，只会被安军逐一击破，到时北地诸府县，安军就能轻松占领。 想来安帝也是这个想法，所以一开始才会不管不顾，直奔合州城下。 只是这样一来，太子殿下的处境就危险了，殿下必须要在合州坚持到朝廷援军赶到，虽然合州粮草不缺，但兵马却终究不多。” 崔明听明白这点，随即向张允问道：“禁军还有多久能开拔，什么时候能到合州城。” 张允也想尽快赶去，可前线情况变化太快，之前的两拨已经耗尽了可随意支配的兵马和物资。 现如今再要派兵，肯定要等新一批物资筹备好，才能出发，否则过去了也是送死。 于是只能回道：“如今已经在筹备，但要赶到合州，应该要一个月的时间。” 这个时间已经是张允预计的最佳时间了，并且还是因为战场在安国境内，中间还有补给机会，甚至他都没怎么考虑会遇到的安国小股部队袭扰，导致行军缓慢的问题。 崔明听到这个时间，随即问道：“那你们预估，太子在合州能撑一个月吗？” 张允顿时陷入了沉默，显然他是不怎么看好这事，只能闭口不言。 崔明见状再看向朝中其他领兵将领，只是他们面对崔明的眼神，也是纷纷低头。 崔明知道再为难他们也没用，只能是叹了口气，说道：“支援兵马必须加快进度，无论是需要什么，一律加急办理，如有阻拦者，一律下狱严惩。 另外礼部立即派人前往褚国，朕愿以黄金三万两，让他们出兵攻打安国。” 等做好安排，朝臣们要退朝的时候，崔明又突然开口道：“武威将军留一下，朕有话要说。” 众人走了之后，崔明对公冶固说道：“太子身为储君，不能轻易出事，朕有意命你先去北地，统领北地诸府县兵马，抵抗安军。 在不动摇战事的情况下，如果有机会，想办法把太子给接出合州，朕会让侯官全力配合你。” 公冶固是太子少保，属于明晃晃的太子派，自然也不希望李皓出事。 如果只是接一个人离开，在有侯官支持的情况下，公冶固还是有些把握的。 当即回道：“臣愿尽力一试。” 崔明说道：“好，那朕就在此，等着你的好消息。” 朝堂上的事情是处理好了，但崔明却没有回后宫，因为他现在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王怡了。 毕竟在上一次的兵乱之中，他的长子死了，他实在不敢想象，要是李皓这次出了意外，王怡会是什么样子。 而此时的后宫之中，王怡也是在焦急的想要知道最新消息，见崔明迟迟不来，已经派了几拨人出来。 在兴庆宫没找到人，就亲自跑到银阙门等着，等着崔明下朝。 崔明知道这个消息后，也明白再躲着也没什么用，只能硬着头皮去见了王怡。 刚一见面，王怡便问道：“陛下，有没有颢儿的消息，他现在安不安全。” 崔明回道：“颢儿和你大哥都还在合州，和安军对峙，朕已经命公冶固先行出发去支援颢儿，后面张允也会带禁军前往，你别太担心了。” 王怡闻言惊道：“他们为什么还在合州，那里不是已经快被安军包围了吗？” 崔明只能强行解释道：“那是因为合州城防坚固，又有充足的粮食在，颢儿他们在那里，总比在野外遇到安军要安全的多。 援军很快就会赶到，给颢儿他们解围，你总要相信你大哥吧，他肯定会保护好颢儿的。” 到现在这个阶段，王怡是真的不相信任何人了，要知道当初王堃来劝自己的时候，说的和如今可大不相同。 再次求证道：“真的，你没有骗我。” 崔明继续说道：“当然，我怎么会骗你呢。” 好不容易把王怡给糊弄过去，让她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回去之后，王怡便来到了佛像面前，开始为李皓和王堃祈祷。 在内心中她对于崔明的话，并没有完全相信，而且就算是如他所说的那样，那危险也不小。 而与王怡做相同动作的，在宫中还有另一位，只不过她就不是让李皓活，而是想让李皓死了。 那就是郑贵妃，自从知道自家父亲兵败之后，她就知道自己的宠幸到头了，自家儿子只怕也没有再往上一步的可能。 可如果李皓这时死在了合州，那她的儿子就将成为长子，并且很有可能成为未来的太子。 到时母凭子贵，她就算刚开始受点苦，可后面照样拥有一条更加辉煌的道路。 抱着同样想法的人，在朝中之人也是不少，毕竟李皓的班底基本形成，外人再要加入进去，也享受不了多高的地位，远不如投资别人来的收益大。 第十二章 主动出击 宿国内部的纷争，暂时和李皓无关，当前主要需要应付还是城外的安国大军。 为此李皓积极的准备着箭矢、滚石、檑木、热油、金汁等诸多东西，并用塞门刀车和滚石堵住城门。 反正城内兵马较少，又没有骑兵可用，李皓也没出城野战的打算。 守城战的主动权在攻城方的手中，安军用三日时间筹备好了冲车、投石车、云梯，正式对合州发起了围攻。 作战方式也很经典，先用投石车对城墙发起一阵轰炸，来个先声夺人。 然后再是冲车和云梯靠近城墙，一边试图打破城门，一边让士兵通过云梯蚁附登城。 李皓应付这种手段自然是轻而易举，早见到投石车的时候，就已经让城头上的士兵，退了下去。 只留了几个人在上面监视，等看到云梯和冲车靠近之后，再赶上去防守。 只不过城门已经被堵死，不用去管。 开始几天有着充足的热油、金汁、檑木等物资，安军损失惨重也没能登上城墙。 但等这些东西消耗的差不多时，就到了双方将士正面厮杀的时候。 合州城的四千人马中，以李皓的二百东宫侍卫和八百禁军最为精锐，剩下三千多人基本都是地方守军和辎重兵，战力也就比百姓好上一些。 不过守城也不是什么难事，跟着打两天就算是熟悉了。 因此李皓将自己的一千人各自分开，由他们作为骨干，来领导其余人。 至于李皓自己，则是坚守在被主攻的东城门，到了后面时不时还得要亲自拔剑上前，把冲上城墙的高手解决。 可即使这样，等到了第八天，这四千人马也将近折损了近六百人。 好在王堃工作做的很好，从本地大族和百姓之中又拉来了两千余人，即使没受过什么训练，但也总算是能弥补一下人数上的不足。 当然，相比城内的损失，安军的损失只会更大，据李皓的估算，最起码在城下损失了将近四千人。 只是相对于安军的人数，这些损失还不至于动摇他们的决心。 不过李皓更有信心，就算是光耗也能在合州城把安军拖死在这，等到宿国援军到来。 只不过光是在城里挨打，等着安军知难而退不是李皓作风，还是要想个办法，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 而且李皓在外面还有一支奇兵，也该是让他们露露脸的时候。 为此李皓开始做起了部署，在把新手锻炼出来之后，就有意识的把东宫侍卫给替换下来，给他们休养生息的时间。 只是这样一来，城墙上的战斗力不可避免的有所下降，还是李皓重新把剩余不多的热油和金汁拿了出来，才击退的敌军。 为此，王堃还特意来找李皓，想让李皓重新把人给派上去。 李皓温声解释道：“不行，我把他们留下来，是有别的计划，而且我们也需要一个预备队，在危急时刻能顶的上去。 之前没有安排，是因为手下老兵太少，需要他们去做骨干带队，现在前面的人已经训练了出来，自然就该把他们集中起来。” 王堃问道：“你有什么计划？” 李皓笑道：“暂时还没确定，还需要再看一下情况，反正舅父把心放到肚子里，有我在保管安军攻不进来。” 事到如今，王堃发现自己好像也确实得相信李皓了，毕竟从表现上来看，李皓确实比他更会指挥兵马。 正当他准备走的时候，陈喜突然拿着一个装着情报的信筒走了进来。 刚想说什么，结果看到王堃在，就憋了回去。 李皓见状说道：“有什么话尽管说，舅父又不是外人。” 陈喜这才说道：“刚刚城内有侯官找了过来，说是武威将军通过内外侯官的飞鸽传了密信给殿下。 奴婢刚刚已经验证了真伪，确实是内外侯官的人。” 说着便当着李皓的面，破坏了信筒的蜡封，取出了里面迷信递给了李皓。 对于公冶固能给自己写什么，李皓还真有些好奇，当即便接过看了起来。 上面告诉了李皓，朝廷最新的一些安排，和一份让李皓独自逃离的计划。 原来合州城内竟然有一条通往城外的地道，是宿国第二任皇帝，也就是李皓爷爷那代。 基于当初被安国强占城池的情况，让侯官秘密在边境诸城挖掘地道，以备未来可能需要反击时留下的后手，合州城正是靠外的最后一座了。 这件事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公冶固也是问了闫旭，才知道这件事。 公冶固让李皓在离开之时，提前通知侯官，到时他会带人潜进到密道出口，接李皓离开。 只是李皓还真没离开的想法，因此在看过之后，便把密信递给了王堃。 王堃看到前面说，朝廷的援军起码要一个月才能到时，心里还是颇为沮丧的。 可看到后面，整个人眼前一亮，沉默了片刻，说道：“没想到城里还有这么一条出路，你等会派人秘密去地道处看下情况，紧急时刻由我来守城，你从地道离开。 否则你要真的出事了，你母后还不得恨死我，不过王家经此一事，只怕是再不复今日盛况，你以后自己可就得小心些。” 李皓看到他这个样子，当即开玩笑道：“别啊，舅父你就不能对我有点信心嘛！我保证咱们俩谁都不用跑。 不过地道还是得派人去看看，有了它，那很多事情就好办了。” 当即又对陈喜道：“这事你亲自去办，另外想办法联系下义学的人，让他们尽量往合州城靠拢，需要用到他们了，不过切记不可被安军发现。” 陈喜答应了一声，随后便去忙着办李皓交代的事。 当然义学这帮人得出现，得有个合理得解释，之前李皓就打算用招募地方兵勇得理由，把他们安排进来。 现在也是一样，随即便和王堃说道：“舅父，还有一件事需要你来办，之前你不是就草拟了一份合州百姓组织团练，卫乡自保的告示。 现在还请你多写一份，我让人把它传到周边各县去，毕竟我的身份不太合适，只能麻烦你了。” 这么点小事，王堃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当场就写了出来，并用印交给了李皓，之后便就先离开了。 陈喜探查地道很快就返了回来，跟李皓介绍起了相关情况。 这条地道在城南得一处宅子后院，高不过九尺，宽不过一丈，可同时让两人并排而行，至于出口位于城南得一处得密林之中。 他刚刚在地道四周都查看了下，那里并没有兵马行动的痕迹。 确认完这个，李皓心里便有了想法，不过具体实施还得等义学的人到。 因此把告示交给他后，李皓就让他下去忙了。 而与城内意见统一的情况不同，城外的安军大营，此时却在为是继续攻打合州，还是撤围返回去拔除周围小城，展开了讨论。 毕竟他们出关这一场，就是想从宿国占些便宜的，结果除了因为郑灼而占领的卢平县，他们就没其他收获了，反而是死伤了这么多人。 安国本身就是部落制和中原制度并行，除了一部分拿着朝廷粮饷的兵马外，各部落的私兵可都是靠着战利品过活。 偏偏这两方说的都有些道理，打破合州城，不仅能拿住李皓这个金钥匙，而且还意味在北地诸府，他们可以放手施为。 但宿国可能而来的援军，和以往经常出现捣乱的褚国兵马，也是压在他们头上的问题。 万一要是在他们出现之前，合州城还没有被攻破，到时他们就只能被迫回撤，到时可就拿不到什么收获了。 一个是理想化的最大收益，一个近在眼前的利益，两边谁也说服不了谁。 安帝李隼坐在龙位上，就这么安静看着下面的人争吵，却一言不发。 直等到他们吵累了之后，才对一直没有参与的初国公问道：“初国公，不知你以为，我们该不该留下来继续攻打合州城。” 初国公这个人打仗是一把好手，但揣摩帝王心思却也不弱。 安帝李隼这话，明显就已经很带有倾向性了，左右没有什么原则性问题。 他便没有去反对，不过也没有直接支持，而是开始说明分析起了情况：“纵观这两日战局，宿军在防守上的错误越来越多，热油、金汁出现的次数也大量减少。 显然是城内的精兵消耗很大，而且守城物资也出了问题。 至于宿国援兵，现今都还没有消息，即使是快要到了，也可以用小股骑兵来拖延他们的进军时间。 就只有褚国这一路比较麻烦，宿国肯定会向他们求援，若是他们来这里倒是没什么，就怕他们是往宜州方向进攻。” 安帝听完之后，拍板道：“初国公说的有理，如今合州已经破城在即，此时退去岂不是前功尽弃。 不仅不能停，还要继续加大强度，朕当初说半月之内破城，尔等可不能让朕失言啊。” 帐中将领齐声应是，高声回道：“臣等一定尽力。” 随即安帝才又说道：“至于宜州那边，朕已经派了庆安侯领兵前去，以他之能，不求大胜，守住城池还是没问题的，尔等可以放心。” 臣子们及时恭维道：“还是陛下思虑周全，臣等佩服。” 安军统一了想法，随后便又投入到了对合州城的进攻当中，并且还加了强度。 一时间城墙之上险情丛生，李皓也只好当起了救火队，带着人到处帮忙抢险。 这样虽然是累了一些，但终究是牢牢的把城墙给握在手里，维持住了均势。 这让安帝李隼及其手下将领十分恼怒，明明每次就快要攻下了，结果就差了那么一口气。 而为了能挣回这口气来，安军就只能继续加强力度。 此时宿国援军已经完成了准备工作，开始向合州城进发。 即使有崔明在上面看着，这支援军终究还是比预期晚了五天才出发。 也幸好，李皓没把希望都放在他们身上，而是准备要自救。 安军得到了这个消息，虽然派出了轻骑骚扰，但心中的紧迫感却是更重了，便又一次加强了攻击力度，基本从天明打到天黑才会结束。 这种强度的战斗，不仅李皓他们应付的极为疲惫，就连安军也是叫苦不迭。 可即使这样，李皓也没把东宫侍卫再派上去，而是静静等待着一个机会。 直到李皓观察天象，一场大风即将来临。 此时义学的人，也已经移到了靠近合州附近的山坳之中，李皓就准备开始自己的绝地反击了。 于是李皓叫来了王堃，说起了自己的计划。 李皓准备带着休息好的东宫侍卫从地道出城，绕到东门之外，对安军大营发动一次夜袭。 毕竟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大风天气的夜晚，最适合夜袭了。 王堃对此是一万个不同意，安军大营虽然没有他们号称的十万大军，可即使再减去这些天损失的人马，四五万人还是有的。 用一百多人去冲击一个四五万人的大营，成功几率实在不大，他不想让李皓去冒险。 可是李皓却说道：“夜袭本就是以少胜多之举，若是兵力相当，那我直接和他正面对垒便是，何必要这么麻烦。 而且我作此决定，也并非临时起意，经过这些天我让陈喜去摸索的情况来看，安军自视四面围城、兵力雄厚，对于营寨并没有特别用心。 再加上他们扎营时是以沙中部、沙东部和其他小部落各自为单位扎营，其中衔接点缝隙很大，想偷闯进去并不难。 我看了天象，今夜必然会有一场大风，引火之物我都已经准备好了。 只要在他们营中点上一把大火，风助火势，安军必然要大乱一场。 到时不止合州之危可解，说不定还有可能重创安军。” 王堃连连摇头反驳道：“你这只是理想状态，万一哪个地方出了岔子怎么办，到时你岂不是羊入虎口。” 李皓劝说道：“舅父，人活在世，哪能一点险都不冒，就算是在城里一直守着，不同样也危险嘛。 而且你是了解我的，如果真是死局，我绝对不会往上冲。 既然我选择这么做，自然是有把握全身而退，你就放心吧。” 第十三章 营啸 王堃到最后依然不认可李皓的想法，只是他也没法改变什么就是了。 只能妥协道：“那我要和你一起去，这样也能照应一下你。” 不过依然被李皓拒绝：“不，舅父得留在城里，一来是给我们守住后路，让我们有能后撤的余地。 二来是要提前做好准备，把堵住东门的障碍搬开，如果我们那边一切顺利，会发信号给你。 毕竟我们出城的人手还是太少，在引起混乱之后，还得由你们来把战果扩大，不给他们重新整合的机会。 这关系到最终成败，交给其他人，我都不能放心，只能拜托舅父了。” 看着李皓言辞恳切的样子，王堃又一次的做了让步。 安抚好了王堃，李皓便开始筹备具体的执行。 对于夜袭的具体时间，李皓是选择在寅时（凌晨三点），看天象，那个时间，大风已经到了。 而且也正好是熬了一晚上的守卫，最疲乏的时候，天色也将近最暗。 不过从城中赶过去，还要一段时间，因此李皓在夜色降临之后，就让东宫侍卫集结，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同时也向他们阐述了作战任务。 这些人本就是军中千挑万选的精锐，又在李皓身边待了多年，更别说这次还是李皓亲自带队，种种叠加之后自然士气高昂。 而且也因为补给最好的，所以也都是没有夜盲症，正好完美符合要求。 随即李皓令他们更换装备，毕竟是夜间行动，再加上又要放火，因此李皓早就让陈喜准备好了安军的制式铠甲、燃烧瓶和炸药包。 其实燃烧瓶的最好材料是汽油，可问题是李皓到现在为止连石油都没找到。 幸好蒸馏技术早就被李皓弄了出来，高度酒精是不缺的。 另外为了增加威力，李皓还在酒精里面加了白磷，炸药里面也加了白糖。 大伊万这东西还好说，反正剂量不大的情况下，点着引线就死命往远处丢就行。 可燃烧瓶就得着重讲下，毕竟白磷的燃点极低，在酒精内不反应，但一旦露出酒精外，就会马上自燃的！甚至两者相互影响还会达到爆炸的程度，从而加快火势蔓延。 因此这就对使用携带有了一定要求，毕竟李皓没打算让他们去当人肉炸弹，更不想害人害己。 所以为了让他们了解到这玩意的用法，李皓亲自在院中给他们演示了一番之后，并严格让他们遵守注意事项。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王堃带人把周边封锁的情况下，免得这种爆炸把外人引来。 说句实在的，这种丧心病狂的燃烧弹用法，李皓以前也没试过，这猛地一见还很挺刺激。 李皓都是这样，其他人自然更是被吓了一跳，看着眼前这个透明玻璃，一脸的心有余悸。 但好在都是久经沙场的老人，缓过神后，李皓便带着他们走入了地道之中。 城里的时候是自家地盘，这出了城就要自己小心。 虽然之前查探，这处地道口附近，是没有安军巡逻的，但众人还是不约而同的全部噤声，并且时刻保持警惕。 王堃这时则默默的站在城头向着李皓的方向眺望，可在这漆黑的夜幕下，万籁俱寂，纵使有着淡淡月光，也只能偶尔听到远处野兽的低吼，或是夜风拂过树林的沙沙声。 就这么待了良久，他不知道李皓这一去的结果如何，本就不信鬼神的他，此时倒是真心希望这漫天神佛，能显灵保佑。 长叹了一口气后，王堃转身回头下了城墙，他要去完成自己的任务了。 而就在王堃看不到的地方，李皓带着东宫侍卫们，犹如夜色中的幽灵，一路绕过城墙来到了东门外，安军大营前面的山头上。 此时陈喜开始给李皓实地介绍，他这些天摸索到的安军扎营情况。 当然李皓也不是光听，顺手也把带来的望远镜给拿了出来。 透过敌军大营深处的篝火，李皓能清晰的看到，代表安帝中军大营所在的龙旗，和沙西、沙中等部的旌旗。 确认完情况无误，李皓就开始继续安排任务。 “这次我们要兵分两路，陈喜，你带着一部人从沙中、沙西部的连接处插进去，一路往中军大营方向走。 中间尽量不要耽搁，等到被发现之后，就立马分散往中军大营冲，死命给我扔燃烧瓶和炸药包。 另外沙中部是安帝铁杆，素来不将其他部落看在眼里，相互摩擦矛盾重重，到时你们就随便记个部落名，高喊他们作乱就行。 至于我这边，则带着剩下的人绕到后面的马栏，等会我把那里给点了，让安军尝尝万马奔腾是什么感觉。” 李皓早就和陈喜透过了气，由他们两个主持了人员分配，其他人自然没有意见。 不过这人分成了两部分，这又没有手机、手表能互相对时，因此就约定等大风一起，就开始渗透。 到时不管哪边弄出了动静，另一边都继续按原计划进行。 当然，李皓也考虑到了万一不起风的情况，那就用沙漏计时，反正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随着李皓的一声低沉而有力的号令，陈喜带着人继续在黑夜中隐藏，李皓则往后山绕去。 马栏所在位于中军大营的后方，在后面还有几座营寨。 毕竟宿军在外围还有几座城池，安帝他们也怕被人给掏了。 在马栏附近扎营的小部落，既便于照顾马匹，二来也可以起到就近保护的作用。 不过对于李皓而言，这种场面想要用轻功潜进去并不算难，只不过是李皓一个人的情况下。 一路寻来，找了一个最佳位置，李皓就先带着他们等待大风的到来。 最终老天爷也是没舍得辜负李皓，看着大营里面飘荡的旌旗，李皓立即带人向着大营摸去。 在大营里篝火的映衬下，外面显得是格外漆黑。 等到快要接近光亮时，李皓带人停住了脚步，低声说道：“你们先在这等着，我先进去把火放了，你们等看到动静就立马往里冲。” 对于这个变化，侍卫们显然没有想到，当即就想要反驳，但被李皓一句，服从命令听指挥就给压了下来。 随即李皓便运转轻功，只用了几个闪身，没被任何人注意就进去了大营。 而相比李皓这里，陈喜那边的动作就大了，不过好在都是训练有素的人，也同样悄无声息地穿过营地的外围。 论速度自然是李皓来的快，基本没费什么功夫，就到了马栏这里。 看来安军这虽然用了点心，但明显不多，营内巡逻那就一个松散，一路找过来都只碰到一组巡逻兵，这中间的间隔都不知道多大。 进入马栏，李皓并没有直接动手，而是先藏在了马栏旁边的草墩里，打算等到陈喜那边有了动静再出手，免得影响他们深入。 只不过这一等，可让跟着李皓过来，在大营外蹲着的那帮人心里焦急。 当即就有人向侍卫长说道：“大人，这殿下进去这么久，怎么一直没有动静。” 侍卫长回道：“没有动静是好事，外面巡逻都不是高手，以殿下的本事，还不至于被悄无声息的拿下，现在这样，说明殿下并没有被发现。 现在你们赶在再查看一下啊，把东西都准备好，一旦里面有了动静，我们立马就要冲进去，帮助殿下引开追兵。” 在他们准备的时候，陈喜也带着人从连接处的缝隙一路走进了大营，夜色是最好的掩护，风声和自然的声响掩盖了攻击者的脚步。 只不过他们终究人数较多，无法完全做到隐匿。 在过一处箭塔的时候，本来他们已经到守卫转身，结果他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回头一望就和陈喜对了个照面，当即便敲响了示警的铜锣。 见已经被发现，那他们干脆也不藏了，陈喜立马下令以五人为一小队，分散往里面冲，顺带手就往箭塔扔了一个炸药包。 只听得轰隆一声，箭塔应声而倒，同时这道声响也把整个大营都给惊动了。 本来安军以前也接触过雷火弹，虽然这声音确实比起那个大了一些，可也不至于太过惊慌。 但架不住这个时间选的好，大部分人刚醒的时候，本就是迷迷糊糊。 尤其是在爆炸周围的那些营帐中休息的士卒，在长官的催促声中，刚一出营帐，人都还没完全清醒，就见到一片火海和爆炸。 燃烧弹的效果还是显着，只要砸在营帐上，立马就能点燃起火苗。 在被大风一吹，通过燃烧跳跃的火焰，立马就能把周边也给一起点着。 一时间在中军前前营，就形成了一片火海，再加上那些被从火海里面烧出来，带着火苗四处想求救的兵卒，一时间场面就彻底的乱套了。 陈喜敏锐察觉到了机会，立马带着手下从四周扩散，用火海和炸药倒逼着他们往中军大帐的方向跑。 这样就可以用这股乱兵，把中军大帐给裹挟进去，要是能在把大帐给点了，那今天这回来就算是尽了全功。 同时他们也没忘了李皓吩咐，开始大声呼喊，哪部哪部造反，想要自立为王。 这些话确实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毕竟前军的营寨都没事，这怎么中军就着了火。 底下人本来就容易偏听偏信，一时间中军前营混乱不堪，即使有人在努力呼喊集结，却也是于事无补，反倒是被裹挟进了逃跑的队伍里面。 只是安军将领也不全是傻子，安帝这边被惊醒之后，虽然第一时间也是怀疑到了下沙西部他们，但随即就意识到，这个时候的怀疑毫无用处，现阶段是必须赶紧把骚乱给制止住。 出了大帐查看了一番过后，他发现前面虽然闹得动静大，但能看出中心点就那么几个。 所以这闯进来的人应该不多，只要把自己人给压制住，这混乱也就消停了。 于是便下令，自己的亲卫军在帐前摆开阵势，让人引导冲撞过来的人，向两侧散去。 开始还没人听话，可直到第一批冲击的人被全部用弓箭射死之后，后面的人为了活命，就主动选择了听话。 消除了自己的会面对的威胁，他又立刻派人在后方集结兵马，并传令沙西各部谨守营寨，不得擅动。 等于就是把中间这段给空了出来，让陈喜他们再想要浑水摸鱼的制造混乱，也没了可乘之机。 如果这些措施都正常实施了，那李皓今天这场夜袭就算是半途而废了。 虽然对安军造成了不小的损伤，但却没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可问题是李皓能让他正常实施吗，在看到前面火焰燃起之时，李皓就在马栏也开始了动作。 说实话，看着这些战马，李皓是真心有些舍不得，毕竟这要是全都给自己，足够组建一支三千人的骑兵。 可为了能度过眼前这一关，李皓也只能忍痛割爱了。 李皓先打开了马栏的栅栏，让马有一条直面向前的通道，随即就把燃烧瓶扔到了草墩上，霎那间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而为了能让马匹更为受惊，李皓还在马栏后面扔了两个炸药包。 两相作用之下，只见这几千匹战马，瞬间就被惊吓的窜了出去。 这万马奔腾的蹄声，如阵阵雷声轰鸣，仿佛是天神在怒吼助威。 想来就算是失传的火牛阵，应该也不过如此了。 李皓看的越发眼热，心里不由就抱怨安帝，你说他这是何必呢，真是暴殄天物。 受了惊的战马一旦跑了起来，那种冲击基本上是无可抵挡的，更别说安军本身也没有任何抵挡措施。 一时间，整个中军后方都受到了四散狂奔的战马冲击，无数营帐被战马踏平，并随即便火焰点燃。 在李皓耳边，战马的嘶鸣声接连不断，铁甲相撞的叮咚声也充耳可闻。 安帝组织的人马全部都在正面，面对后方这种突如其来的袭击，根本来不及反应。 至此中军大营里面唯一一支有建制的人马散掉，敌军的中军大营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连带着李皓这么个大活人都没人再管了。 到了这种程度的炸营，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可能在控制得住局势。 李皓随即从怀里掏出信号弹，向着天空发去，召唤王堃带兵过来，彻底的巩固战局。 第十四章 生擒初国公 大营里面这么大的动静，被李皓安排在后面等着的侍卫，自然不会没注意到，当即就往里面冲来。 只是大营里面太过混乱，严重拖慢了他们进来的速度，让李皓等了好一会。 会合了众人之后，李皓当即就带着他们往中军大帐走，一来是想和陈喜他们会合，二来也是想看有没有便宜捡，万一有那么一两个勇于国事的，在那想要稳定局面呢。 此时的中军大营一片狼藉，火光、人影、马蹄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惊心动魄的画面。 所目之处马匹嘶鸣不已，狂奔乱跳，人们互相推搡、踩踏，不少人被撞倒在地，或者被混乱的人群踩伤，更有甚者，本来就有积怨的士兵，直接刀兵相向也进一步加剧了混乱。 当然，虽然盲目逃跑的人占了大多数，但安军之中，果敢勇毅之人也是不少。 他们试图高声呼喊，让士兵们保持冷静，组织队伍重新整队，以图能控制局面，安抚人心。 不过此时他们的建制已经全部乱套，将领找不到手下士兵，士兵找不到信任的同僚，即使有人在组织人手也不多。 面对这样的人，李皓自然是果断的带人出击，一路绞杀打散那些意图集结的队伍。 时不时还用剩余的燃烧瓶和炸药包，来进一步加剧混乱，两国厮杀的生死战场，必须要以达成目的为最高要求。 就这样，随着李皓赶到中军大帐时，后营的乱象已经不好用语言来形容了。 倒是中军大帐这边比较清静，毕竟这里位处最中心，人都已经往四边跑完了。 本来李皓以为这次就只能空手而归，结果突然就来了个惊喜，让李皓面对面撞见了一支从对面赶来的将近两百人，还装备精良的队伍。 只不过对面没有立旗，李皓也不知道是谁，但反正知道是个肥羊就行。 对面的队伍自然也发现了李皓，只是李皓这一行人穿着的都是安军的制式铠甲，他们第一反应只以为是自己人，和他们一样过来勤王保驾的。 结果刚准备打招呼时，李皓顺手就招呼人把燃烧瓶就砸了过去，并趁着他们慌乱之时，带头冲杀了下去。 事实证明这帮人确实是精锐，即使匆促应战，也凭借着人数优势，在开始就损失近半的状态上，勉强稳住了局面。 但他们也深知再打下去，自己这边必然扛不住，当即便准备掩护首领离开。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李皓才认出对面带头的，是一张熟脸，正是初月的父亲，安国初国公初远。 那李皓怎么让他跑掉，当即找了个空隙就用轻功杀了进去，几剑就将护卫在初远身边的两个侍卫斩杀。 初远还想要提刀反抗，但哪里是李皓的对手，直接被李皓空手夺白刃就缴了械，并反架在他的脖子上，并顺手抵住他的喉咙，让他说不了话。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其他人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李皓说道：“都把刀给放下，否则我就杀了他。” 跟着初远过来的，都是沙西部的族人，对于这位族长素来敬重有加，看见这场景顿时就不敢动了，却也并没有真的把刀放下。 东宫侍卫也是机灵，见状赶紧围了上来，把李皓给挡在了身后。 这回改成了两边对立，只不过李皓这边有人质在手，优势明显。 见他们还没有动作，李皓用刀继续往里压了一下，在初远脖子上印出了一道血痕。 再次强调道：“他可是你们沙西部的族长，要是因为你们而死在了这里，即使你们活着回了安国，你们的家人、族人会怎么看你们。 我数三声，再不把刀放下，我就让他人头落地，一…二…” 还没等李皓数到三，这些人就已经把武器都给放下了。 随即李皓让侍卫找了个绳子，就把他们都给捆了，这时李皓才把初远的脖子松开。 然后他能说话后的第一句就是哀其不幸：“你们怎么能相信宿国人的话，没了武器我只会死的更快。” 李皓听见这话，当即反驳道：“我这人一言九鼎，说了不杀就不杀，你也不要想太多了。 这里说话也不方便，咱们进大帐坐下再说，也让我见识一下你们安国的中军大帐。” 说着李皓便让侍卫们押着这些俘虏一起进到了大帐中，别说这大帐还真挺豪华的，当中主位用的小叶紫檀做的桌椅，上面还有白虎皮坐垫。 不过最吸引李皓的，还是主位后面的一个武器架，上面有一把剑鞘镶满珍贵宝石的宝剑，活脱脱的一个暴发户样。 虽然略微显得有些庸俗，但不得不说，确实比较抓眼球。 所以李皓第一时间，就上前把剑给拿下来，想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剑能被装饰的这么花俏。 只见随着李皓用力使剑出鞘，一道清脆高亢的剑鸣陡然响起，透过帐中的灯光，剑身光滑如镜，反射出锐利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 李皓随之感叹道：“这还真是一把好剑。” 说着李皓一番仔细打量，就从反面看到了剑身上刻的龙渊二字，不由轻声读了出来。 侍卫长听到之后，回道：“龙渊剑不是安帝得到一块天外陨铁，命人花数年时间打造而出的宝剑吗？没想到今日竟落到了殿下之手。” 听到他喊李皓殿下，初远浑身一震，抬头看向李皓，说道：“你是宿国太子崔颢。” 李皓将剑收回剑鞘，笑道：“怎么，孤看着不像吗？” 初远温声摇了摇头：“之前初听你的声音，我就觉得有些熟悉，只是没想到你竟然敢亲自带队夜袭，这场仗我们输的不冤。 说吧，你准备怎么处置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初国公忠心有加，明知这里危险重重，依然带着人就寻了过来，对此在下还是佩服的，自然也不会要你的命。 孤会在适当时候放你的，只不过肯定是有条件的，至于具体的，等消停了之后再来商量。 现在不急，我们等等看还有没有其他忠贞之人，会赶来护驾。” 说完，李皓还让人去找了茶水，并给初远松了绑，一起在大帐里面坐着。 可直到陈喜和王堃他们陆续赶到，这里也没有安军的人再来。 “舅父，如今情况如何了，你们赶过来时，有没有遇到阻挡。” 王堃随即就开始介绍起了情况，在收到李皓发出的信号后，他立即带着早在东城门外准备好的兵马冲了出来。 守在城外的安军巡视人马，在大营生乱的时候，就已经赶回去支援了，因此刚出来时，他们并没有受到阻碍。 只是在安军前营遭到了一些阻挡，但是也并不强烈。 虽然前营人马因为受到之前安帝李隼的命令，坚守不出而得到了一定的保全。 但面对中军之中溃散逃窜人马的反冲，他们可没有安帝李隼的果决，敢直接用铁血来进行震慑。 只能是调动人马尽力协调，并被迫解散了阵势，留出空隙给他们逃跑。 结果这人还没跑完，王堃又带着兵马到了，让前营遭受了一次前后夹击。 于是本来就因为大乱而逐渐丧失的军心，一下子就垮了台，随即前营也发生了溃散。 破了前军之后，王堃马上分出了一部人开始抓俘虏，自己则是赶紧带人进来找李皓。 听完了所有的话，李皓笑道：“好啊，这一战后，安军主力溃散，战争的主动权又回到了我们手上。 舅父，你赶紧传信给父皇，说明情况，另外请武威将军马上带人过来，堵住安国溃兵往南逃的路，不能让他们祸害百姓。 明日一早，我再带一队人马往北追，避免安军又再次大规模集结，顺带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安帝李隼的痕迹。 他跑的太快，不过他应该是往北边跑，不是去岐州找崔国公，就是去连阳山汇合兵马，我去碰碰运气。 至于您，就继续坐镇合州，控制住抓到的俘虏，并且把百姓都给发动起来。 这次被我一把火点跑的军马不少，让他们都散出去帮忙找找，按找到数量给予一定赏钱，就每匹两贯钱。 但要强调一点，如有私藏而隐匿不报者，一律诛杀，毕竟这可是我们战利品，得把话都说在前头。” 夜袭敌营这种危险得事，李皓都已经做了，王堃对于李皓还要去追杀敌军得决定，已经习惯不再反对。 只是对于李皓要带什么人去，他有些问题，只不过这些不好当着众人的面说。 便先指着初远问道：“对了，他要怎么处理。” 李皓说道：“我答应不杀他，你先把他送回城里关押，等我回来再说。” 有了李皓这话，王堃便让人上前，接过初远这些人，给押了下去。 随即又示意李皓让其他人出去，自己有话要说。 等人都走后，王堃说道：“你要去追人，我并不反对，只是现如今我们的将士，打打顺风仗还行，要想带着他们长途奔袭，只怕还不行吧。” 见他是要说这个，李皓笑道：“这个我自然明白，反正现在合州之围已解，原先我带来的人就先带走了。 另外之前我们不是就已经召集了乡勇嘛，猎户的腿脚可不比正规军差。” 听到这个，王堃就明白了李皓的想法，说道：“好，既然如此，那一切就你自己安排吧。” 之后忙了一夜，李皓和王堃一起把这里的事情料理好了，这回安军死伤者不计其数，光俘虏就抓了两千。 把这些人都押回了合州，李皓要等的乡勇也赶到了。 这些乡勇除了李皓要的义学之人，也有一部分是真的本地人。 李皓为了避免麻烦，就把这些人给留了下来，给王堃做看守用。 自己则带着经过数番血战，还剩下能行军的五百多人，再加上一千一百人的义学乡勇，带上口粮辎重出城向北而去。 刚开始众人都以为李皓只是想扫平周边的残军，但后面看到李皓一路急行军的架势，就明白这事可能没这么纯粹。 不过这次李皓自己都没有骑马，而是跟着普通士卒一起，走路行军。 因此即使走的很累，但众人的精神却依旧亢奋，毕竟底层士兵要的也并不多，连储君都跟他们一个待遇，他们还能说什么呢。 倒是陈喜在休息时，被东宫侍卫们鼓动的没办法，只能来找李皓打听：“殿下，咱们这到底是去哪儿。” 李皓笑道：“咱们去岐州，昨夜我已经派人用飞鸽给安定侯传了信，让他想办法拖住安国崔国公的两万大军。 这次安帝败的太过突然，想来他要得到消息也不容易，咱们尽快赶过去，看有没有机会做些什么留下他们。 如果能成功的话，那安国在紫阳关外，就只剩下连阳山外的那万余人马。 并且这战安军损失惨重，后方再想要援军，也必然耗时久远。 到时我们就有机会收复集、壁两州，甚至夺下灵州、许州，把战线重新推回到紫阳关，恢复我宿国旧土，顺带还能减轻日后防御的压力。” 对于李皓的谋划，陈喜自然是支持的，随即也回去帮着做起了解释。 休整完成之后，众人继续开始了急行军。 合州到岐州总共是有两百里路，在李皓的带领下，众人仅花了两天时间就赶到了。 这中间，义学这帮名义上的乡勇，也用自己的脚力，赢得了东宫侍卫们的尊重。 到了地方，李皓并没有贸然冒头，而是先安排休整，并让陈喜带几个人上去摸了情况，顺便看看能不能联系到褚樊。 过了小半个时辰，陈喜就赶了回来，和李皓介绍起了情况。 安军在合州战败的消息，终究还是比李皓跑的快了一步。 崔国公当即就意识到不好，知道这里已经不是长久之地，便立马就开始准备撤退。 当然，为了迷惑城中的褚樊，他也是做了一些布置的。 只不过褚樊早就得了提醒，一直死死的盯着安军的反应，见他们稍有变动，就立马发起了佯攻试探。 一番纠缠下来，虽然安军最终还是撤了，但行动速度极为缓慢，被褚樊给牢牢牵制住了。 第十五章 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 听完了整个情况，李皓当即拿出了舆图开始思考。 跟着褚樊的屁股后面去追，根本没什么意义，就自己手上这点人，汇到大军之中也不显眼。 于是李皓的眼神便往上，瞄准了集州和壁州，并低声问道：“你们说，安军这是想后撤到集州，还是壁州。” 陈喜思考了片刻后，说道：“应该会到集州吧，毕竟虽然到两个地方的距离差不多，但往壁州的路途太过平坦，虽有利于行军。 可中间无险可守，安军总不能真让储侯爷一路跟到壁州城下，那样他也没法进城。 反观集州一路，中间有齐山官道，只要提前在这布设一支兵马，就能暂时阻住储侯爷，争取脱离的机会。 毕竟安军应该也想不到，我们能这么快赶过来。” 对于陈喜的判断，李皓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随即在集州这一路上寻找机会，很快就注意到了一点。 当即说道：“把人都叫起来，我们继续出发。” 陈喜刚开始以为李皓要去的地方是齐山官道，想赶在安军之前，凭借地势堵住他们。 只是后面看到李皓绕的大弯，方向明显有些不对，才又询问道：“咱们不是去齐山官道吗？” 李皓摇了摇头，说道：“安国的那位崔国公也是沙场老将，这么重要的一个地方，怎会不提前派人把守。 我们不知道情况，贸然闯进去未必能及时解决，万一要是被安军给包围了，才是真的麻烦。 所以咱们从凌县绕一圈，直接走山路到齐山官道背后的隆台驿，那里的地形虽没有齐山官道险要。 可胜在安军不知我们的底细，到时用炸药把两边山崖一炸，我们再从中间一冲，有本事他们就进山围剿。 反正就算是堵不住，咱们也得狠狠在他们身上咬下一大块肉来。” 陈喜闻言回道：“好，不过这样只怕得和储侯爷打声招呼，让他知道这事，尽快赶来支援。” 李皓说道：“确实，那你就去办，另外之前让你带的，从安军大营得到的安帝龙旗和其他东西，你没忘吧。” 陈喜回道：“殿下吩咐的，奴婢怎么敢忘，就在后面的包袱里。” 李皓这一千多人的队伍，在李皓带领下，行军速度比起安军的过万大军，可是快多了。 即使在安军有先发的优势下，依然提前了一段时间赶到了隆台驿。 随即李皓派人沿路上前去找安军情况，自己则开始在这里布置起来。 首先是找好位置，把炸药给埋了下来，这次李皓把带来所有的都给用上，一次性给安军吃个大的。 同时还要在林中用树木和布条来伪装一下，显得自己这边人数很多的样子，并布置上一些陷阱。 至于点睛之笔，则是找了根粗壮的大树，给安国龙旗做了个旗杆，直接立在了山头显眼处。 等一切差不多都弄好后，安军离这里也就只剩下十几里路。 于是李皓便命人往两边林中退去，自己则是弄了把简单椅子，坐在龙旗之下安稳的等着安军到来。 只不过先到的是安军斥候，他们看到在这，一时不明白情况，当即留了几个人跑来查探，剩下就赶紧跑回去向崔国公报告。 崔国公一听就知道不好，毕竟能立起龙旗的，只有安帝和有所缴获的宿军。 可现如今一场大败，安帝是狼狈而逃，随身还有没有这东西都不好说，到现在崔国公都不知道他的情况。 更何况就算有，他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要知道为了能安定军心，安帝大败的事只有军中的中高级将领知道，可现在宿军堵在了这里，事情就多半是瞒不住了。 但到了这一步，他也只能是勉力为之，还好的就是对方应该不会有自己多。 虽然他并不知道对面是怎么来的，但要是兵马够多的话，肯定会在山道直接扎营。 一番简单考虑之后，他下令全军休整，并招来一众将领告知情况，并开始调整队伍。 把最忠心能打的人马放在了最前面，这样一来是想要快速突破，二来也是方便到了万不得已之时弃车保帅。 同时也再次派出了斥候想了解一下情况，只不过这些人还没靠近，就被陈喜带着人给解决了。 久久没有等到人来回报，崔国公就没了耐心，毕竟现在前有堵截，后有追兵，他实在没工夫慢慢查探情况。 在崔国公的命令下，安军立马就开始了行动，甲胄上身、持刀利刃的全副武装向前开来。 而李皓这边，见到人影之后，也是立马起身欢迎，并拿起古装版扩音器说道：“安国的将士们，孤便是大宿太子，孤要在这告诉你们一个消息，你们的安帝已经战败被俘，送往宿都做客。 在临走之前，他已经与孤商议好了，两国战事已经结束，只要你们能放下武器，那我大宿便不再追究尔等侵犯之罪，允尔等归乡与家人团聚。 这面龙旗便是证明，尔等可千万不能听其他人的欺瞒诓骗，有的人是想借你们之手，让我国来杀了你们的皇帝，从而满足自己的野心，你们不能上当啊。” 随即李皓还让陈喜穿了安国沙西部的贵族服饰站了出来，用现身说法的方式，来给底下的安军描述当日惨败景象，以及安帝李隼的惨状。 毕竟出门在外，这身份都是自己给的，就底下这些人，多半都是既不认识李皓，也不认识什么部落贵人的，那不由着李皓来编，更何况李皓还有东西做实证。 李皓和陈喜的这些话，在山崖两侧众将士的齐声高喊下，传遍了整个安军阵营。 于是一场肉眼可见的骚动就形成了，这让李皓看着心里一动，看来这临时想的法子，倒是歪打正着了。 乘胜追击，李皓接着让人把之前从安国中军找到的，象征着皇族及各部族首领身份的东西，用树干做成的简易抛石机抛向了安军。 底下的安军本身就来自于各部落，见到属于自己部落的印信，纷纷开始认领，当即又加剧了混乱。 崔国公对于这一手也是真心没想到，不过他肯定不会相信这番鬼话。 当即就命令忠心的前锋人马主动出击，这回他的目标就放在了李皓身上。 毕竟刚刚李皓自称是太子的话，他可是听了进去，要是能把李皓给抓了，他的困局自然也能解开。 李皓面对这一场面，并没有马上退开，而是接着说道：“崔国公，我知道你是安国皇后的父亲，是二皇子的外公，但你要明白，你更是安帝的臣子。 难道你为了能让自己外孙登上皇位，就不顾自家皇帝的生死了吗？ 诸位安国将士，难道你们就坐视这般不忠不义之人的恶行，满朝的将士就没有忠贞之人了吗？” 真的，崔国公被这话给气坏了，因为他知道这话要是传到李隼耳中，自己回了安国，只怕也是没好果子吃。 虽然他心里未必没有这种心思，可这是在确认李隼已死的情况下。 只是他现在能怎么办，难不成还真让自己手上兵马放下武器，还是停下来和李皓讲理，明显还是直接打来的最现实。 李皓继续挑拨了几句，随即在安军快近身时，撤回了山中树林，顺带着连龙旗也给收了回来。 安军毫不犹豫的追了上来，很快就被李皓带人，加上陷阱给杀的惨叫连连，没一会就丢盔卸甲的逃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崔国公心里更坚定了自己的判断，李皓身边带着的兵马并不多。 那现在摆在他面前就有两条路，一是带人围攻，直接把李皓给抓起来。 到时有了李皓在手，这可比一面龙旗有用多了，他就不相信褚樊敢无动于衷，而且这还可以帮他洗刷罪名，当然这前提李皓不是个冒牌货。 只是这就要冒点险，万一他这边还没抓住李皓，褚樊就从后面赶了上来，到时就彻底完了。 另外一个则是派小股兵力去挡住李皓，自己带着大部队赶紧离开，这样能尽可能的保住实力。 思虑片刻之后，崔国公还是选择求稳，当即下令分兵，派了两千人马向两侧山林增兵，自己则带着其余兵马继续向前。 看到崔国公的这一举动，李皓在心中暗骂，他是个怂货。 不过事已至此，李皓也没其他办法，只能是想着能留多少算多少。 对于已经围上来的安军，李皓没有理会，指挥人手后撤让开位置把他们引到后方，并让人到炸药埋藏点去等着。 等到安军过到三分之一的时候，就点燃炸药，同时全力向下冲击。 掐头去尾打中间，正好这也是刚刚李皓观察到，在听到李皓挑拨话语时，动静最大的地方。 而事实上，李皓这回选择是对的，随着炸药爆炸，没经历过这种场面的安军被震得一顿惊慌，尤其是李皓指明的那一部分。 毕竟这东西可比雷火弹强多了，不管是声音还是效果。 所以面对后续冲过来的宿军，他们根本升不起战斗意志，几乎是一触即溃。 看到这场面，李皓心道机会来了，当即便带人在后驱赶，用他们去冲击安军得阵营，想在重现之前在安军大营得情景。 李皓的这一想法在后军之中，呈现了显着效果，只是到了前军却失效了。 崔国公果然壮士断腕，用一场内部厮杀把涌向他们的乱军斩杀，并且丝毫不做停留的就率领前军走了。 那个干脆利落，弄得李皓都不由感叹道：“果然是个老奸巨猾的狠人。” 陈喜此时也发现了情况，找了过来：“殿下，接下来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去追。” 李皓没好气道：“他们最少还有五千人，我们这点人手，没有地利的情况下拿什么去挡，而且我们走了，剩下的安军要是回过神怎么办。 这次算他们跑得快，不过这场仗还没有结束，等我们会合了安定侯再说。” 收回了心思，李皓果断跳出了战局，跑到山上又重新把安国龙旗给束了起来。 在用炸药吸引完注意力后，李皓又把最开始劝降的话重复了起来。 这次没有最上面的人压着，在杀了几个强烈反对者立威后，剩下的人除了一部分四散而逃的，基本都陆续选择了投降。 没办法，行军打仗最重士气，本来之前就被褚樊追的士气大减，之后又被安帝被俘的事冲击，再有崔国公抛弃他们。 一连串的打击让他们实在没了再战之心，因此即使他们已经知道自己的人数比李皓这边多，却也还是选择放下武器。 于是等到褚樊带人赶到之时，见到的就是李皓这一千多人，在这看押起了近六千安国俘虏。 不过褚樊第一时间还是来见了李皓表达了关心：“殿下一切可好，当初知道你被安帝围在合州，可是把我吓坏了。” 关心之后才是夸道：“只不过没想到殿下竟有如此武略，一战覆灭安国大营，致使安帝狼狈而逃。 如今又以少量兵马击溃安军主力，俘虏如此之众，果真是天纵之才。” 李皓则是客气道：“孤的兵法也是受安定侯教导，这功劳可是也有你的一份。”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反正本来就是一个阵营的人，李皓也不介意分润一下功劳。 笑过之后，李皓才说道：“现如今安国崔国公率领大概五千余人马，在一个半时辰前就已经跑了过去，我们再想追只怕是赶不上了。 集州只怕是不好夺了，但壁州那边却还有机会，还请安定侯匀我五千人马，我带着去把壁州献给拿下再说。” 褚樊倒是不心疼分兵，只是不想让李皓冒险，便说道：“要不还是我去壁州吧，殿下这几日奔波数百里，也是辛苦，不如就带人把俘虏押回岐州，正好也可以休整一番。” 李皓笑道：“不用，我有办法能减少伤亡，尽快破城，只不过这是皇家秘辛，我就不仔细和你说了。” 听了李皓这个理由，褚樊确实也不好反对，当即就同意了下来。 只不过他借的不是五千人，而是直接给了李皓一万兵马，并派了自己的行军司马来帮忙。 第十六章 攻守易形 手下兵马更多，自然是一件好事，毕竟这又没有触及到李皓的上限。 在李皓简单召见了一众将官之后，便初步掌控了这支兵马，连褚樊派来帮忙的军司马都没派上用场。 随即从褚樊那拿走了一部分辎重，便出发向着壁州而去。 壁州本来常驻的兵马就不多，之前安帝赶往合州之时，又从这里带了一些人走，因此整个城防并不严密。 而关于壁州城内的地道位置，李皓也已经从侯官那了解到了。 所以在到了壁州城下之后，李皓装作是要强攻城墙的样子，把安军的注意力给吸引到南城墙上。 结果晚上就派遣精锐趁着夜色从地道入城，打开了东门。 大军入城之后，随即便配合打开了其他三座城门。 就城里这点人手，都没到第二天天亮，就全部给肃清掉了。 壁州时隔十几年的时间，重新回到宿国手中。 对于古代底层百姓而言，这十几年近乎是一代人的变迁，再者说他们只要能活得下去就行，毕竟他们也没多少东西可以失去。 因此多半百姓都是关门闭户，安静的观察着城里的变化，等待着当权者的召唤。 只有那些本地大族才比较着急，毕竟他们之前占据着壁州的多半资源，如今局势变换，不免就有些担心自家处境。 李皓的身份本就不是秘密，这些人稍稍花点钱就从入城的官兵口中得知了，并且还知道这次安国大败的消息。 随即便赶紧准备起了礼物，一窝蜂向府衙而来，想尽快给李皓表下忠心。 不过李皓此时可没想见他们，便让陈喜去外面挡了。 陈喜听命便到了府衙门口，对着众人说道：“太子殿下近日来一直领兵征讨，如今需要好好休息，你们把名帖留下之后就回去。 殿下如有需要，会主动召见你们的。” 说完便准备离去，只是此时站在众人最前的一位老者开口道：“在下还有话说，请内侍官留步。” 见陈喜停了下来，老者赶忙说道：“在下贺川，多谢内侍，此次太子殿下收复故土，将我等从安国暴政之下解救出来，我等皆是箪食壶浆，喜迎王师。 因此略备了薄礼，想请内侍官帮忙递送，以表我们感激之情。” 众人闻言也是齐声附和，都要请陈喜帮忙。 当然，送礼的规矩他们都懂，李皓这里要送，陈喜这个近侍也得给。 贺川就直接从旁边下人那里拿了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羊脂玉的观音玉雕，说是让陈喜把玩。 陈喜打开盒子一看，这羊脂玉的成色极佳，东宫里面都没几件这种好东西。 随即笑道：“既是你们的一片心意，殿下确实也不好拒绝，等会你们把礼单也一并给我，我会帮你们禀奏殿下的。” “那就多谢内侍官了。” 贺川感谢完后，第一个就把礼单给交了。 剩下的人也是依次上前递送，并且不约而同的都给陈喜送了一份。 确定没有一个遗漏之后，陈喜便喊来东宫侍卫，把东西都给搬了进去，自己则是直接派去给李皓回话，连带着这些人给他送礼的事，也都说了。 李皓简单看了一下礼单，不由笑道：“都说安国赋税极高，于民苛刻，但现在看来这话有些名不副实，他们还是挺富贵的嘛！” 陈喜回道：“这也正常，哪朝哪代苦的都是普通百姓，而且殿下是太子，这些人想着能和您扯上关系，多半也是下了血本的。” 在封建时代，民智未开的情况下，底层统治还是需要这帮人在的。 因此李皓本来也没打算对他们做什么，不过考虑到这回几次动员大军，宿国国库只怕是花钱如流水。 而且后面还有关于大军的赏赐，和伤亡将士的抚恤要出。 如今既然有机会，李皓就打算苦一苦他们，这总比直接苦普通百姓好。 于是便说道：“既然他们有为国出力之心，那孤就再给他们一点机会，具体尺度你自己来把握，这壁州刚收回来，不要闹出什么大动静。 至于他们给你送的东西，你自己留下几个喜欢的，剩下的都放到库房去。” 有了李皓这话，陈喜便转身去忙，看怎么让这些本地大族，心甘情愿的从口袋里面掏银子出来。 不过李皓说让他留下的东西，他是一样没来，全部归入到了府库之中。 在陈喜忙着捞钱的时候，李皓这边也没有真的闲下来，而是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走。 现如今在紫阳关外，安国兵力还剩集州城的崔国公，和连阳山的那支人马了，剩下灵州、邺阳两府县并没有多少守军。 其中理论上的最佳选择，肯定是把连阳山的兵马给解决掉，毕竟山里面还有宿国被郑灼带领的那万余兵马。 只是李皓除了太子之位外，身上并没有被赋予领兵之权。 褚樊能给兵马出来，是因为他愿意，可在郑灼不愿意的情况下，李皓还真没办法前去夺他的兵权。 毕竟李皓如今的身份，还真不好干名不正则言不顺的事，更重要的是实力还不够。 因此李皓只能是放弃这边，左右郑灼那里也是僵持，将士们虽然辛苦点，但短时间也没性命之危。 还是等公冶固到了再说，他有崔明给的圣旨，可以下了郑灼的兵权。 所以最终又把念头转回到了集州城，有着地道这个暗手，其实这里也不是完全不能打的。 于是李皓派人回去岐州联系褚樊，到时一起出兵打集州。 确认了想法，李皓也就不再纠结于这事，开始关心起了城内政事。 只是在闲暇时，李皓倒是想起了安帝李隼，这家伙自然大营散了之后就一直没了消息。 之前李皓以为他会往集州和壁州跑，但现在看来也不是，难不成他是到连阳山去了。 可那也不对啊，要是他真到了连阳山，那里的安军不可能还在那守着，肯定会想办法撤军，真是奇怪。 褚樊得到消息，对于李皓能这么快打下壁州，也是深感吃惊。 不由想到了之前，李皓跟他说过绝招的事，便也想到了这集州城是不是也有绝招。 于是很爽快的就同意了这事，两人约定好了时间，同时出兵。 只不过在临出发之前，李皓突然得到了锦衣卫传来的安帝李隼的踪迹，原来这家伙被炸营吓得不轻。 一路狂奔之下，哪都不敢去，直接就跑回了紫阳关。 看来这越狂妄的人，被触碰到底线之后，反弹的也越厉害。 要不是为了最后的那点脸面，再加上紫阳关外的大军，只怕他是早就跑回了都城。 在得到崔国公这一路大军战败仅有五千余人的时候，他就知道再守集州也没用了。 当即便下令崔国公弃城离开，返回灵州驻扎，并派人传令给连阳山所部返回邺阳城。 由此集州也就顺利被收回，只不过李皓怎能甘心如此。 在收到崔国公离开的消息后，李皓果断率部前往邺阳城方向，准备在路上再打他们一闷棍。 陈喜对于这个决定没有意见，只是问道：“要不要和郑灼联系一下，到时前后对安军发起进攻，把这部彻底留下。 毕竟郑灼如今也要想着戴罪立功，应当没有理由拒绝才是。” 李皓对此不太看好，笑道：“正常来说是这样，可我估计郑灼此时已经被吓破了胆，多半是不敢的。 不过你想试就试吧，反正左右也没什么损失。” 事实证明，李皓的判断是对的，之前郑灼就是被安军的示弱给骗了。 现在对于一切有利的情报，都表现了怀疑态度，更不相信李皓这个初出茅庐的家伙，能有这样的本事。 一直到后面回返合州的时候，才确认了情况，不由得悔之晚矣。 再想有所动作的时候，公冶固就已经到了，直接夺了他的兵权，就地羁押在城中，等候战事结束。 王堃本来就对他没什么好感，再加上这次差点害死了他，于是也不费什么心，直接把他就送到了关押初国公的院子里面，让两人一起做个伴。 见到有新人过来，初国公本来还挺高兴的，以为终于能有个说话的人。 结果郑灼恨安国人令他倒霉，所以对初国公这个安国的领军大将自然没有好脸色，还准备想动手打初国公一顿。 只是郑灼显然低估了初国公的实力，不仅没有成功报仇，还反被初国公给教训了。 那他心里就更怒了，便想叫府外的宿国将士进来帮忙，只不过这些人此时怎么会听他的，尤其初国公还是李皓交代过要重视的人。 一番无能狂怒之后，郑灼只能是花了银子，说是有事让人去找王堃过来。 等王堃来了以后，郑灼便开始抱怨：“我如今好歹还是侯爵，陛下还没有下旨除爵，你让我和一个俘虏住在一起，看他把我打得。” 王堃冷笑一声，回道：“这也不是一般俘虏，安国的初国公，这爵位比你还高一级，也不算是亏待你。 或者你要不要真的到战俘营中体验一下，到时你肯定会觉得这里非常好了。” 郑灼听后，怒道：“你敢。” 王堃回道：“我有什么不敢，来人！” 一听王堃真叫人了，郑灼当即就有些怂了，说道：“算了，我不和你一般计较。” 说完，转身就回了府里。 王堃看着他这个样子，冷哼了两声，便离开去找公冶固去商量事情去了。 等王堃到时，公冶固正在看着舆图，便询问道：“怎么，有想好接下来，要怎么打了吗？” 公冶固回道：“如今集州、壁州都已收复，太子那边也已经击溃了连阳山退却的兵马。 现如今邺阳城的安军兵马不足，想来太子殿下肯定会想办法攻打，我打算前去支援。 趁着安军如今无法尽力调配兵马的阶段，尽力来扩大战果。” 王堃回道：“好，那出征要用的粮草，我今日便帮你准备好。” 公冶固闻言一笑：“看来你这是早就盘算好，我肯定是带兵走的啊。” 王堃笑着解释道：“如今太子殿下士气正盛，连破安国数路大军，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候，你能在合州坐着看戏，我可不相信。” 公冶固回道：“这倒是，我可不像郑灼那样，给他机会都不敢上。 不过太子殿下这回，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只怕这战报传回都城，朝野上下都得傻眼。” 王堃也是为李皓感到自豪：“那没办法，殿下天纵之才，之前只是没有机会展现罢了。”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同为太子党的人，辅佐一位能人总是比平庸之人要更好。 有了公冶固这一万多人的助力，李皓很快就把只有千余人把守的邺阳城拿下。 随后李皓不管侧方的灵州城，直接就带兵向紫阳关进发。 安帝李隼现在对于李皓真有心理阴影，现在他也知道当初闯大营的是李皓了。 再加上这些天听的李皓一路大败安军得事迹，总让他感觉身边兵力不够，不太安全。 于是不顾劝阻，急令崔国公放弃灵州城，返回驻守紫阳关。 理由也很正当，说是紫阳关涉及安国腹地安全，一旦紫阳关失守，自此安宿两国便会攻守易形。 同时没了邺阳城在，灵州城便成了一座孤城，他这样也是为了崔国公的安全着想。 但不管怎么说，在失去了灵州城这紫阳关外最后一座城，安国就没有了嵌入进宿国的钉子。 自此安国在想对宿国动兵，难度就大了不止一点。 而且别忘了李皓还有水泥这项大杀器在，没有水泥，要想修一座坚固的城池关隘，需要几个月时间。 可有了水泥，李皓就有办法在一个月内，把高达数丈的城墙修起来。 把原本的天堑变成两座，到时大家互相攻击前，都得先碰一鼻子血。 李皓事实上也是这么干的，在崔国公进入紫阳关后，便立即带领兵马陈兵关前叫阵，另一头则召集了一众百姓，在后面抢修城墙。 开始安国君臣还不明白李皓是在干嘛，只以为李皓这是想耀武扬威，炫耀一下军力。 直到后面城墙初步有了形态，他们才反应过来。 第十七章 做买卖 安军自然不想让这座城修起来，只是几次出兵都被李皓给打了回去。 有一次甚至差点就被李皓找到机会，反攻进了紫阳关。 自此安军也就慢慢消停了下来，只是象征性的还会派小队人马骚扰一下。 至此安军这次攻打宿国的战事，彻底以失败而告终，出击的近十万兵马中，有建制撤回的不足万人，剩下零星逃亡而回倒是多些，可也不足两万人，一战丧失了近七万兵马。 安帝李隼威望大损，一时间也无力再召集兵马反攻，再加上此时褚国受宿国所请，也开始对安国发起了进攻。 而且他现在还面临一个大问题，那就是皇后对于他私通北磐之事的诘问。 之前因为安宿两国战事，皇后申屠慧为了大局考虑而暂时忍让。 本来安帝李隼是寄希望于战胜宿国的威望，来压下这事。 可偏偏这次损兵折将，一旦这事在朝中爆发起来，只怕他的皇位就真的不稳当了，他不得不事先考虑。 于是安帝便选择留下河东侯薛安都统兵，自己则带着一众人返回了都城，应对褚国来袭，并安定朝局。 自安帝走后，薛安都更不想节外生枝，就连之前的骚扰也给停了。 筑城之事自此踏上了快速进程，李皓这才有功夫休息下来，去处理之前没功夫管的事情。 比如被关在合州城，已经有一个多月的初远。 王堃前面已经给李皓写了信，说了初国公暴打郑灼的事，并询问李皓想怎么处置他。 只不过当时李皓正忙着打仗的事，也就没有回信。 随即李皓便派人传信回去，让王堃把初远给送到邺阳城来。 在李皓等待的时候，关于紫阳关的捷报也终于是送达了都城。 在这之前，李皓在合州城大破安军，并一路收复壁州、邺阳的战报就已经传了回来。 知道李皓已经脱险，并且在战事中大放异彩，崔明和王怡都是极为高兴的。 只是王怡被吓了一回，就想着让李皓赶紧回来，最后还是崔明给劝住了。 毕竟身为储君，又是带领打赢这场战争的首功之臣，怎么能在战事未结束前就离开。 而且现如今宿国已经占据了主动权，前线战事已然没有那么危险，也没必要非得把他给召回来。 当然，高兴的还不止他们，朝中那些太子党人对此也是欣喜若狂。 像是张晗，在自己父亲带来这次的战报消息后，虽然表面上没表现出来。 但在回到闺房在之后，却还是展露了笑颜，毕竟谁不愿意自家夫君是个文武兼备的少年英才。 而且李皓这回要真出了什么事，她虽然还没有正式结亲，只怕也是落不得好。 克夫的名头在古代，可不是一般女子能背的起的，更何况她这还是和皇家结亲。 不过有人高兴就有人失望，其中尤以皇宫里面的郑贵妃最为失望。 毕竟随着李皓的大胜，她的那点野望终究是化成了泡沫。 现在她只能是希望自己父亲在最后发落的时候，能轻一点，为自己保留一些元气。 李皓在邺阳等了五天，初远才被送了过来。 初远这段时间也想明白了，李皓既然把自己给留了下来，肯定就不会杀自己，要么是押回宿都请功，要么就是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些什么。 而这次被押过来，就让他更偏向于第二种，因此在见到李皓之后，直接就开口说道：“殿下大老远的派人把我押来，肯定不会是没有目的。 不过我事先说明一点，我沙西部世代效忠安国，绝无投降的可能。” 李皓笑道：“我之前便说了，初国公的忠心我是知道的，自然不会以此为难你。 其实我想要的也不多，你给我三千匹战马，我便放你离开。” 一听李皓开口就是三千匹战马，初远当即就有些失态了：“殿下好大的口气，三千匹战马还叫不多，我可拿不出这么多来，你还是把我关着吧。” 李皓没理会他的抱怨，继续笑道：“沙西部是安国三大部之一，在安国拥有马场十数座，马匹数以万计。 拿出三千匹战马虽然有些肉疼，但还不至于伤筋动骨，国公又何必如此激动。” 初远回道：“你说的轻巧，一匹战马在安国的价格是白银四十两，三千匹便是十二万两白银，换算成黄金就是一万二千两。 而且这还是在安国，到了宿国这价格最起码要翻上一倍，在下实在不值这么多钱。” 李皓却是回道：“初国公算的不错，可是相比于沙西部的全部财产，这些应该也只是一个小数了吧。” 初远闻言脸色一变，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皓说道：“安帝的刻薄寡恩，你应该比我清楚，这次出兵安国损失惨重，包括他最信任的沙中部。 在这种情况下，他肯定会想办法尽快恢复手中的实力，可是如今安国对外开战已是有心无力，就只能是向内找补。 相比有崔国公护着的沙东部，没了你的沙西部自然就成了一块肥肉，或者说，你觉得就以你那个儿子的本事，能护的住沙西部吗？” 对于自己儿子的本事，初远心知肚明，根本没那个本事。 当下他心里便开始松动，只不过做生意肯定是要讨价还价的，于是便试探道。 “可如今紫阳关彻底封闭，在战事没完全结束的情况下，关路不通，就算是我想给你也送不过来。 可等到关路通畅之后，只怕事情早已尘埃落定，到时我再回去也没用了，难不成你愿意先放我回去。” 李皓既然提出了这点，自然是想好了办法的，当即说道：“对于初国公的人品，我自然是信任的，只不过做生意嘛，还是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能坏了规矩。 至于如何把东西送来，不需要初国公担心，到时只要把马匹送到武原，自然有人接手。 我记得武原附近就有沙西部的马场，正好交易方便，我也能尽快放你离开。” 初远念叨了武原两声，好像想到了什么：“你是想通过祁国，把马匹给运回来，这事祁国能同意。” 李皓没做解释，只说道：“怎么运回来是我的问题，只要东西送到交接之人的手里，我立即欢送你离开。” 初远沉默了一会，才下定决心，说道：“两千匹，如果你同意的话，我立即写信，让他们准备。 毕竟这次的大战，我已经调了不少军马，现在部中的军马数量本来就不多。 而且这两千匹，也只能先给你一千匹，剩下一千匹得等我踏入安国，再交接给你的人。” 李皓说道：“初国公这就不诚心了，还价也不是这么还，而且如今是你人为刀俎，可不能这么小气。 不过既然你提了，我也不能完全不降，这个面子我必须得给你得。 这样总数量上就给你减去五百匹，第一批两千匹交接完后，我就把你放走，留五百匹做押。” 然后见初远还想讨价还价，李皓又补充道：“这是最后的条件，你要再不同意，我就把你带回都城献俘请功。” 初远见李皓言辞强硬，最终还是同意了下来，说道：“好，那就按你的意思来。” 李皓见状，立马又换了一张笑脸，对外面喊道：“陈喜，给初国公备上最好的纸墨。” 陈喜闻言答应了一声，并马上就把纸墨给送了上来。 那速度快的让初远都不由眼皮直跳，说道：“看来殿下这是运筹帷幄，吃定了我会同意啊。” 李皓笑道：“主要这是双赢的事，初国公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呢。” 初远冷哼了一声，随即便来到了书桌之前，在上面撰写起来，并附上了自己专属花押。 之后便把纸张交给李皓，说道：“你让人把信传到武原，交给武原指挥使楚原机，我相信这应该难不倒你。 之后让你的人和他联系就行，他会安排的。” 李皓接过之后，大致的看了两眼，确认没什么问题，便把东西交给了陈喜。 “一切按初国公说的办，另外初国公在邺阳的一应供给，都按最好的来，可不能让初国公受了委屈。” 陈喜笑道：“是，奴婢回去便会交代，一定把初国公给伺候好。” 初远对此没说什么，直接起身便要离开，毕竟自己都付出这么多了，提高点待遇不是很正常的嘛！ 陈喜安排人送初远走后，又来到李皓身边，问道：“您怎么答应让他留五百匹做押，万一他回去后不给怎么办。” 李皓摆了摆手，说道：“我本来心里预期就是二千匹，这也大概是武原马场的军马能出栏的数量了。 之所以说三千匹，那就是给他一个砍价的空间，那五百匹有了最好，没有也就能接受。 你赶紧把信传出去，这事还是得尽快解决，免得出什么意外。” 正当陈喜要走的时候，突然又被李皓叫住，问道：“对了，李隼现在走到哪了，离安都还有多远。” 陈喜回道：“昨日锦衣卫飞鸽传来消息，李隼已行至凤山城，按脚程算得话，起码还得大半月的时间才能到安都。” 李皓此时还在想着申屠慧得事，虽然李隼和申屠慧得矛盾已然出现，但对于具体得爆发时间，现在得李皓也没法断定。 毕竟如今申屠慧的父亲崔国公正在李隼身边，又逢沙东部这次也是损兵折将，有这一路得沟通时间，想达成统一并非难事。 而且如果这时候申屠慧出事，说不定还能为李隼转移一下矛盾，可谓是好处多多。 但为了控制事态向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李隼肯定得就近掌控，因此李隼离安都越近，申屠慧就越危险。 所以李皓说道：“通知安都的锦衣卫，加强对皇宫情况的监视，有异常情况要及时汇报，另外你那边有任辛的消息吗？她是否在安都。” 陈喜摇了摇头，回道：“这个还真没有，朱衣卫行事一向隐秘，更何况任辛还是朱衣卫左使，专管刺杀之职。” 对此李皓也表示理解，便让陈喜去做事了。 只是李皓不知道，正当自己在这问话的时候，任辛确实是在安都之中。 不过她很快就收到了诏令，李隼召她星夜赶往武德原，在那里等候迎驾。 然后等李隼赶到之后，劈头盖脸便是对任辛进行了责罚，迁怒她之前为什么没有杀掉李皓。 如果她成功了，那就不会有合州城外的大败，安军一定能顺利攻占合州，然后席卷宿国北境，立下赫赫战功。 当然，这是他心里的想法，肯定不能摆在明面上，否则多显得他心胸狭窄。 反正他是皇帝，找个其他理由来惩罚一个不受待见的间客组织首领，也没谁会为任辛抱不平。 责罚完后，李隼便直接下令：“你马上去邺阳城，崔颢如今就在那里，这次如果你还不能杀掉他，那你也不用活着回来了。” 任辛被迫领命，带着身上的伤，就开始往邺阳城赶。 可实际上，李隼对于任辛的这次刺杀，也并没有太多的期待。 毕竟第一次毫无防备的刺杀，都没能成功，而现在战事刚刚结束，李皓身处前线，身边防卫肯定更为严密，成功几率只会更低。 这次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办法把任辛给调走，为自己创造对付申屠慧的时间。 另外他顾念影响，终究不想自己动手，便派人去往都城散播消息，说是有意要立申屠慧所生二皇子为太子，原因则是要立嫡，用以来刺激大皇子。 等消息传遍之后，就又把二皇子给支了出来，把地方让给了大皇子，给他一个动手的机会。 当然，如果大皇子没有动手的话，他也是准备好了第二套方案的。 对于任辛要来邺阳，第二次刺杀自己的消息，李皓还并不知晓，只知道李隼停在武德原就不走了。 倒是武原那边消息回来的快，在确认了是初远的亲笔信后，楚原机果断选择了配合。 要不是商队这边需要点时间安排人手，交易还能提前一些。 等马匹交接完毕，李皓马上就来找初远，问他准备要怎么走。 第十八章 前往安都 对于自己的这个大客户，李皓还是挺愿意提供定制化服务的。 当即对初远说道：“除了正常的释放之外，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制造一个机会，让你凭借自身才智，逃出邺阳城。 甚至你要是愿意再多出点马匹，我也是可以亲自上阵，让你挟持一下，突显出你的忠贞与英勇。 我个人觉得你可以选择后一种，毕竟如今安帝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你要能帮他出口气，回去可好交差多了。” 对于李皓的这个提议，初远根本就没做考虑。 本来用马匹这种战略物资来做交换，就已经是挺犯忌讳的事。 这种事他也没想过能完全瞒住，毕竟两千匹战马不是一个小数，而且还是交接给了李皓这个异国之人。 但只要不闹出什么动静，他想想办法总还是能应付过去的。 可要是把架子弄得太大，以后李皓这边岂不真就有了随意拿捏他的把柄。 于是说道：“殿下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也不需要这么麻烦，只要给我一份出城过关的手令即可。 至于剩下的那五百匹战马，等我回了沙西部后，就会派人给你。” 既然初远都这么说了，李皓也就没再多管闲事，只说道：“手令就算了，你什么时候想走，直接告诉我，我安排人护送你出境。” 有了李皓这话，初远也没再客气，直接便说道：“那我现在就要走，你安排人吧。” 初远都这么说了，李皓当即就把陈喜给喊了进来，让他送初远离开。 李皓亲自把初远送到了府衙门口，说道：“我要出城动静太大，就只送到这了，咱们青山不改绿水常流，有缘再会。” 初远闻言却是一拱手，说道：“算了，我可不想再见殿下了，就此告辞吧。” 有着陈喜一路护送，初远很顺利的便离开了邺阳城，直到送至紫阳关下。 陈喜说道：“既然初国公提议过来，想来自是有办法入关，那在下便回去了。” 初远也没做解释，只是对陈喜感谢了一声，便架马赶至了紫阳关下。 只听他在城墙下高喊了些什么，随即上面就放下了一个挑篮，把他给拉了上去。 而这一幕也都被陈喜看在了眼里，回到邺阳城后，就和李皓说起了这事。 “以往锦衣卫的密报之中，从没有提过初远和薛安都相熟的事，但看如今的情况，显然两人交情不浅，否则初远没必要冒这份风险。 完全按我的建议，从山路先行入安国，与沙西部联系上后再现身，这样也更安全。” 李皓笑道：“沙西部即是安国三大部之一，关系网繁密些也是正常，让锦衣卫再详细查下就是。 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安都的情况，一有异常马上来通知我。” 只不过事情发展的有些快，还没等锦衣卫这边的消息传来，李皓就在自己房中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任左使，你这神出鬼没的倒也罢了，可这大半夜私闯孤的卧房不太好吧，毕竟孤回到宿都可就要成亲了。” 任辛冷冷一笑：“你要成亲关我什么事，我今日来是有事要和你说。 陛下派我来刺杀你，并为此下了严令，若是杀不得你，便不用再回安国了。 你之前说可以陪我演戏，所以我来找你商量。” 李皓闻言心中一动，按照李隼的行事风格，在要对申屠慧下手之前，肯定要排除一些障碍。 那任辛的此次前来，是真的任务，还是李隼的调虎离山。 只可惜线索太少，李皓一时间也不好判断。 李皓心里在想， 可面上却是毫无波澜，迈步走到桌前坐下后，说道：“那就不回去呗，李隼志大才疏、心胸狭窄，可不是什么好人，你与其为他卖命，还不如留在宿国，我给你安排个位置得了。” 这时的安帝，在任辛心中还是那个需要誓死效忠的人，见李皓如此调侃，当即飞身就向李皓攻来，打算给李皓个教训。 只不过她这速度，实在是不被李皓放在眼里，连身子都没有动，单用右手便抵住了任辛的一掌。 随即运劲反推，直接就把她给打回了原地。 也是这一试探，让李皓发觉到了任辛的不对：“你这运劲力道不足，真气运转也有所凝滞，是受伤了，被李隼迁怒责罚了。” 任辛却是嘴硬道：“没有，我只是执行任务的时候受的伤。” 这话李皓哪里能信，说道：“你这就有点侮辱我的智商了，你是朱衣卫左使，一般的小喽啰还用不着你出手。 最近安国、宿国和褚国都没有重臣出事的消息，你能做什么任务。” 说着李皓起身走到了任辛旁边，伸手就要去抓她的手臂。 任辛见状赶忙抬手躲过，问道：“你要干嘛？” “你疑心病倒是挺重的，我就帮你把个脉，看看你伤的怎么样。” 说着李皓继续伸手上去，这回任辛倒是没再躲，让李皓把手给拉了下来。 只是看到李皓真认真把脉起来，却是好奇道：“当太子的，不应该都很忙的吗？我看皇后娘娘生的二皇子，整天功课学习都来不及，你还有功夫学医术。” 李皓笑道：“你得明白，人与人的差别大于人与猪的差别，毕竟人与猪的差别是一个定数，人与人的差别却可能无限大。” 说话间，李皓已经确认了任辛的情况，继续说道：“好了，我帮你运功疗伤，你不要运气抵抗。” 然后不等任辛反对，便直接把她给侧转过来，用手掌抵住她的背部，用扬州慢给她疏通经脉、恢复伤势。 任辛其实是打算拒绝的，一来是不想欠李皓人情，二来她这内伤并不严重，更多的只是一些外伤，也不需要用内力治疗。 至于李皓会不会害她，她倒是没有想过，或许在她心里对于李皓虽然还有警惕，却终究是有了些不同。 只是随着扬州慢真正发挥效用，她才猛然觉得有些不对。 等到李皓收手离开，便说道：“你运功试试看，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任辛立马照做，随即说道：“你的内力竟然有疗伤解毒的效果，这怎么可能，我从没听说过有这种武功。” 李皓笑道：“你也说了是你没听过，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没必要惊讶的。 等会我让陈喜过来安排房间给你休息，先好好睡一觉，然后我们再来商量怎么帮你应付李隼。” 任辛正处于震惊之中，只能漠然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李皓便出门，让守在院外的侍女把陈喜给找了来。 只是这一进屋看到任辛，陈喜就愣住了，问道：“你怎么会在殿下屋里。” 李皓听后没好气道：“你还好意思问，我还没问你呢，这府衙的守卫是怎么做的，让人家进来如入无人之境。” 陈喜赶紧请罪：“是奴婢失职，还请殿下责罚。” 李皓说道：“暂时还有用得着你的时候，责罚就先记着，不过守卫情况必须要抓一抓了。 另外你让人在旁边给任姑娘准备个厢房，不要暴露她的身份出来。” 安排好房间，任辛就过去住下了。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她已经从震惊中回过了神，就过来找李皓商量解决方法。 而李皓这边，则是施展了拖字诀，因为李皓想等锦衣卫的最新消息，再决定该用什么办法。 好在这事也确实不急在一时，所以任辛就在府衙里面住了下来。 没过两天，锦衣卫的消息终于到了，里面就提及了最近安都广为流传的立二皇子李镇业为太子，并且很快又被李隼给召去武德原的消息。 由此李皓做出了判断，李隼确实是打算要动手了。 于是便派人把任辛给叫了过来，并问道：“在你的心里，不知道是皇后比较重要，还是李隼比较重要，如果要你在这两人之中站队，你会怎么选。” 任辛听的眉头一皱，说道：“你这是什么鬼问题，陛下与皇后夫妻和睦，我为什么要选。” 李皓说道：“你除了刺杀，对于其他事情还真是迷糊，说他们是夫妻和睦，那可真的是一个笑话了。 我今日问你这个问题，就是因为到了你要选择的时候。” 随即李皓便拿出了几封密报，其中有锦衣卫调查到关于李隼和北磐交易的事；也有皇后申屠慧意欲叩太庙请罪，并被李隼和自己的亲生儿子李镇业合谋冠上疯病的事实。 这些东西一下子颠覆了在她心中，任辛心里一时受到冲击太大，失态道：“这不可能，这都是你捏造出来骗我的。” 李皓回道：“我能骗你什么，这些是真是假，其实你只要找到皇后一问就清楚。 并且你得尽快前去了，否则要是去晚了，只怕你就没机会了。” 任辛追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皓回道：“因为我怀疑，这次李隼把你派来刺杀我，就是想调虎离山，让皇后身边没有得力之人保护。 当然这个我没实质证据，只能根据现有的消息来推断，信不信由你。” 对于李皓的脑子，任辛并没有什么怀疑，毕竟李皓在战场上的表现，已经证明了自己。 唯一让任辛不确定的，是李皓的用心，但事关皇后，她还是想知道的更详细些：“你说就是，我会自己判断真假。” 李皓点了点头：“首先是安都最近疯传，要立二皇子李镇业为太子的事情，正好在你走之后才冒出来，这时间太巧合了。 安帝平日里对于立储之事极为反感，为此甚至在朝堂还发过脾气，这次为什么突然就转了性子，这不合常理。 而且消息传出之后，他为何又要把李镇业给叫出安都，就算要面授机宜，不也该是他回去安都吗，这样还能压制住朝野物议，免得生出什么动荡来。 所以我判断的是，李隼此举就是在有意刺激大皇子李守基，并给他腾出地方，让他对皇后出手。” 任辛听完所有的话，开始在心里盘算这事有多少可能。 但又立马打断了想法，因为不管有几分可能，她都必须回去一趟才安心。 “我必须立马回去安都，这事若果真如你所说，便算我欠你一个大人情，但如果我知道是你在骗我，那你就等着看。” 说完立即转身就要离去，而李皓也没有去拦着她。 反而是等她走后，才和陈喜说道：“这个热闹我准备去安都看看，你留在这里帮我挡驾，就说我突染风寒，要好生休养，不能被人打扰。” 陈喜听到这话，被惊的整张脸都皱了，说道：“这哪行，您要真担心任姑娘，我立马就去把她给拦回来。 左右救人的事，锦衣卫也能办的好，您是真没必要跑这一趟的，多危险啊。” 李皓却是说道：“哪里危险了，在安国又不是我孤身一人，到那里我自然会和锦衣卫联络的，难不成你对自己手下的锦衣卫都不相信。” 陈喜赶忙回道：“我不是不相信他们，只是我有些不明白，您为什么非得去这一趟。 要不您留下，我来去安都，有什么事我来帮您办，行吗？” 李皓说道：“我去和你去，这效果能一样嘛，反正你放心就是，这安都离邺阳，一路急行最多也就十日，便可来回。 中间再处理事情花些时间，我保证最多半月就回来了。 另外全程我都会通过锦衣卫和你联系，如果真有什么意外情况，你发信给我，我自己会尽快赶回来的。” “可是……” 李皓看陈喜还在犹豫，说道：“没什么可是的，这事就这么定了，你马上通知沿线锦衣卫，备好快马替换。 并让安都的锦衣卫做好偷运人出城的准备，到时可能会用得上。” 安排好了这里的事，李皓回到房间换上便服，戴上一张早就准备好的人皮面具，就悄然离开了邺阳城。 少年意气多任侠，雄姿英发，仗剑天涯，天也不怕地不怕。 这出了城后，李皓顿觉心胸开阔，果然这不管是活了多久，仗剑天涯都是能感受到快感的。 说起来李皓游历到这，也是第六个世界了，其中也只有在莲花楼里，才真正做过一次侠客。 如今重温起来，倒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第十九章 闯入皇宫 李皓没法从紫阳关走，因此出城之后便骑马来到了一处隐蔽山坳。 这里有一条险峻山道，是锦衣卫花数年时间开拓出来的，虽然无法让大军行动，但少数人行走还是没问题的。 通过这条山道，可以绕过紫阳关，直达安国腹地的朔州。 进城之后，李皓当即便去了城中锦衣卫的驻点，一座生意兴隆的酒楼。 锦衣卫中都有专属记号和密语表示身份，只不过李皓的身份依然只有义学之中出来的人才知道，其他人只知道拥有这个密语的，是锦衣卫中的大人物。 李皓找到掌柜说道：“掌柜的，给我来个上房。” 说话间把拿了一锭带有记号的银子放到了桌面上，掌柜见到之后，脸色稍稍变化，才将银子收起。 随即说道：“二牛，你过来照看一下，我要亲自送贵客。” 等小二过来之后，掌故便走出柜台，对李皓说道：“还请贵客随我来。” 李皓点了点头，便跟着他的脚步上了二楼，进了一见门口挂着天字一号房的牌子。 进入之后，只听掌柜说道：“不知客官是从何处而来。” 李皓回道：“从家里来，地振高罡，一脉溪山千古秀。” 掌柜闻言躬身相拜，说道：“参见大人。” 只是被李皓给阻止了：“起来吧，在安国境内我不能暴露身份，所以不必行礼，安心把差事办好就行。” 掌柜便起身回道：“是，这一路到安都，各府县的分部都已经按您的要求把马匹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调用。” 李皓说道：“这就行，我今晚在客栈休息，你给我准备晚饭和明天的干粮，其他就没什么事，你可以下去忙了。” 得了李皓的命令，掌柜当即就下去吩咐了。 在客栈休息一晚，恢复了一下精神，李皓就又一次开始赶路。 一路经丰州、柳州、抚州，直到在进入安都前的最后一府的沂州，李皓遇到了专程过来迎接的程顺、胡却、盛鼎之。 他们是第一批义学子弟，也是唯一被李皓亲手调教过的，现在负责管理安国这边的锦衣卫，对于情况更为了解。 因此李皓才询问起来：“安国皇宫情况如何了，安国皇后和大皇子李守基都有什么动作。” 程顺回道：“从内线获得的情报，就在前几日，安国皇后被二皇子上书气倒，如今已经住进了邀月楼养病。 而大皇子李守基，最近与他岳父汪国公来往密切了许多，具体聊了什么，没法打听，但可以确定应该和皇后有关。” 李皓问道：“你怎么确定，有什么原因。” 程顺解释道：“因为自他们商谈过后，沙中部在宫中的人手就进行了一次小范围调整，主要就是在邀月楼附近的。 只不过动作并不大，要不是您之前让我们在邀月楼安排了人，恐怕也察觉不了。” 听到这，李皓就明白事情发生已经是近在咫尺，便说道：“好，那我们这就赶往安都，路上我再和详细说下这次的任务。” 对于李皓要营救安国皇后申屠慧的事，他们心中其实早就有所猜测。 毕竟李皓的很多布置，都是和她有关，并不难联想。 所以即使他们没太明白原因，但基于对李皓的个人崇拜，还是选择了接受，并提前做了几套不同的预案，来应对李皓的需要。 因此在听到李皓要把申屠慧运走之后，胡却便说道：“安国皇后的身份敏感，一旦无故失踪的话，只怕安都立马就会封锁起来。 为此我们特意寻了曾见过她的人，询问身形样貌，并制造了一张她的人皮面具，几乎有八九成相似，想来只要利用得当就可以瞒过一段时间，方便我们带她出城。 只要出了安都，我等就有把握将人顺利运回宿国。” 李皓温声笑道：“准备很充分，在这一点上孤得夸夸你们，不过具体怎么做暂时不急，不是说那位大皇子李守基已经在做事了吗？ 咱们先看看那位大皇子李守基会怎么做，我觉得他会给我们创造一个好机会的。 另外安排在邀月楼的人，都提前撤掉，免得经受不必要的损失。” 本来对于李皓的安排，他们三个是没什么意见的，左右他们也不缺这点耐性，只是想到陈喜在飞鸽中再三提出的时间问题。 程顺只能又站了出来，说道：“可是这样一来，会用多少时间就不一定了？我们怕……” 李皓也明白了他们的顾虑，回道：“你们怕我因为这事，耽搁了回去是吧。 放心，我不觉得那个李守基能有多好的耐心，而且我答应你们，只要到了时间就会回去，反正把事情交给你们来办，我也是放心的。” 程顺、胡却、盛鼎之听后松了一口气：“多谢殿下信任，我等一定肝脑涂地。” 李皓笑道：“好了，你们的忠心我自然是知道的，另外让你们盯着朱衣卫的事，一定要盯牢了，一有朱衣卫左使任辛的消息，立即回报给我。” 进了安都之后，因为要等消息，李皓也做不了什么，便干脆到街上转了一下。 正好感受一下，这里与宿国不同的风土人情，顺带看看能不能遇到剧情人物。 说起来这个初远的女儿初月，还算是自己的老熟人，毕竟那张脸在上个世界可是当了自己几十年的嫂子。 只可惜如今因为前线战败的事情，安都权贵之间也不免受了点影响，反正李皓转了三天也没见到什么熟脸。 皇宫里面一直什么动静，李皓便准备要主动出击，来逼一逼李守基出手。 要知道李皓能自由支配的也就五六天时间，虽然说是可以让程顺他们自由发挥。 但这来都来了，总不能真的空手而归吧，那多让人失望。 回到锦衣卫驻地，李皓便让人把程顺他们找来，安排道：“你们去散布一下朱衣卫左使任辛来到安都的消息，务必要传到大皇子或者汪国公的耳中。” 听到这话，程顺惊诧道：“您已经知道任辛来到安都的消息了，我还准备想告诉您呢。” 李皓本来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竟然还蒙对了：“任辛真来了，你从哪得到的消息。” 程顺回道：“我们在安都的朱衣卫也有内应，他说任辛今天突然来了朱衣卫，并进入密档室半个时辰，随后就离开了。 见到的人很多，还有人上前打过招呼，能确认就是任辛。” 任辛和皇后申屠慧的关系，大皇子不可能不知道。 如今她不顾任务出现在安都，大皇子做贼心虚，不可能不犯嘀咕。 但想让他认命，让李镇业当太子，也是不能够的，那就只能是尽早动手，以免夜长梦多了。 所以李皓说道：“是嘛，看来这事马上就有变化了，程顺，你现在按之前的方案，把送人出城的准备做起来。” 安排完程顺，李皓自己则带着胡却、盛鼎之和一些精锐，来到了宫墙外的一处宅院。 让他们在这等待接应之后，李皓随即找了个空子，便进了宫墙，按照之前看过的宫中地形图，朝着邀月楼而去。 只不过人还没到近处，就已经看到了一片火光，显然李守基应该是没什么拖延症，说动手就动手了。 甚至光放火还不够，李皓还发现了几处视线死角，还藏着弓箭手。 没辙，李皓本来是不想惊动任何人的，但现在看来是非动手不可了。 随即趁着他们盯着邀月楼的时候，李皓从后面飞身上前，直接用浑厚掌力将他们肺腑击碎。 解决了他们，李皓便用这处视野盲区，进到了邀月楼二楼。 从之前的消息看，申屠慧的寝殿在三楼，李皓估计她应该就在那，便找了过去。 结果就看到了申屠慧正和任辛，来回做着拉扯，没想到任辛倒是跑到了自己前面。 对于这一幕感人至深的画面，李皓没有打扰，反正现在还有时间。 李守基既然是在外面安插弓箭手，而不是直接派人进来，显然也是有所顾忌，只想用一把大火来了结一切。 因此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这里面还是安全的。 只见前面任辛想拉走申屠慧，却被她一把甩开，并说道：“快走，你不是最听我话吗，我命令你走，我命令你到一个全新的地方，安乐如意的活着。” 眼见任辛还没有动作，才又继续说道：“你真是个傻孩子，除了做刺客，什么都不懂，但有一句话你要记住。 你这一生可千万别轻易爱上一个男人，但是一定要有一个属于自己孩子。” 说完便用力把任辛往外一推，任辛对她不敢用力反抗，怕伤了她，结果真就一个踉跄被推动了。 此时屋顶房梁被火焰炙烤的十分脆弱，应景的倒了下来，弄得任辛在外面大喊着娘娘，不得进入。 李皓眼见情势危急，而且她们这拉扯也结束了，便现身站了出来。 “你这好歹也是练武之人，竟然被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拿捏了，真是……。” 本来已经十分悲伤的氛围，一下子被李皓打破，顿时就吸引了两人的目光。 任辛见是李皓，惊诧的说道：“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李皓则是笑道：“那当然是因为你了，我能来这趟可不容易。 不过如今这情况，咱们就别叙旧了，先把人带走再说。” 说完李皓便运起内力使出了一记空心掌，将挡在面前的火焰暂时冲开，然后就冲了过去。 申屠慧见李皓和任辛认识，只以为是被任辛叫来救人的，便想说话阻止。 只不过她说话的速度明显没李皓出手快，只见李皓用手一挥，申屠慧便倒了过去。 李皓伸手抱起，又用刚刚的方法逃了出来，来到了任辛面前。 任辛看完了全程，当即说道：“你怎么能这么对皇后娘娘。” 李皓对此反问道：“那怎么办，难道像你那样，傻呆呆得劝着没用的话，那真是白耽误时间，这楼可不禁烧。 我这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了，先得活下去，后面自然有大把时间慢慢劝说。” 任辛自己没有办法，也只能是接受了这套，随即便要伸手接过申屠慧。 李皓说道：“别，以你的轻功，想带她离开只怕是有些麻烦，还是我来吧。 不过你现在还真有件事要做，这次是李守基在李隼的默认下动手的，如果皇后不死在这里，那么危险就不会结束。” 任辛今天受到的冲击太大，脑子已经是一片浆糊，根本就没有想法，便直接问道：“你什么意思。” 李皓说道：“我能什么意思，就是问你能不能找到人，和皇后换个衣服，制造她已经死在这里的假象。 为了能逼真一点，最好皇后身上有什么特征，你也都给弄上，时间紧急。” 任辛说道：“可以，楼下有阻拦我进来，被打晕的女侍。” 说完便直接下楼把人给带了上来，而李皓这边为了避嫌，则先跑到了远处。 不过李皓也不是闲着，找到了几根立柱，在上面绑了点特制的雷火弹。 等任辛说换好了衣服后，李皓才走了回来。 “走吧，这火是越来越大了，这楼只怕是撑不了多久。” 任辛答应了一声，把皇后交到了李皓手上。 随即李皓便带着任辛，回到了之前杀弓箭手的地方，然后停了下来。 任辛见状问道：“你怎么停下了，这里是什么状况。” 李皓解释道：“这是李守基埋伏的弓箭手，我刚刚过来的时候给顺势解决了，现在得处理一下尸体。” 随即就在任辛疑惑的眼神中，李皓把申屠慧交给了她，转头把尸体都垒到了邀月楼旁边，并在旁边摆弄了些什么。 解决了这事，李皓没有做解释，只是又接过申屠慧，重新开始了回程之路。 不过也不需要李皓解释，因为没过一会，任辛便听到邀月楼方向，传来了一阵巨响。 任辛不用问，也知道这应该和李皓刚刚摆弄的东西有关。 只是如今先出宫是正事，才没有着急询问。 因为这声巨响的缘故，宫里面的侍卫大多都汇聚了过去，因此两人后续走的很是顺利，没一会功夫就回到了盛鼎之他们在的宅院。 第二十章 确立赌约 这边的房间早已准备好，任辛跟着盛鼎之进屋把申屠慧给安顿好后，确认她暂时不会醒，才出来找李皓。 而李皓这里则和胡却说话：“马上派人去盯着皇宫和城门情况，另外再检查一下车马，我们必须要尽快出城。” 胡却闻声答应，又见任辛过来了，便识趣的先去干活了。 任辛一过来，就首先问道：“你刚刚在皇宫做了什么，邀月楼那声巨响是你弄出来的吧。” 李皓没有否认，回道：“是我弄的，毕竟光换衣服，还是有暴露的可能，哪有全埋起来的安全，正好也能帮助我们更好脱身。” 任辛则有不同意见：“埋起来也能挖，无非就是多费些功夫，反而容易弄巧成绌。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这爆炸用的东西，应该和之前你在大营用的是同样的吧。” “是啊，可是李守基和李隼会深究吗？” 李皓也没让任辛问答，自己就给了她答案：“不会的，他们都只想要你那位尊敬的皇后死，有了我给的这个借口，他们顺势就可以把罪名栽到宿国头上。 甚至于皇后是不是真的死了，其实也不重要，因为众口铄金，只要一口咬定是死了就行。” 任辛对于所谓的人心权谋并不精通，听完倒是感慨道：“还真是黑啊，你们这些玩弄权术之人，是真的能为了利益而不顾一切吗？” 李皓用手一指，说道：“哎，你可别把我拉进去，我的档次可比他们要高级的多。” 任辛对于李皓的自夸，发出了一声冷笑，但随后又问道：“有一点我不明白，你这样暴露宿国身份，是为了什么，你明明可以不留这个痕迹，或者换一种方式的。” 李皓微微一笑，从口中吐出两个字：“秘密。” 任辛顿时就没好气道：“故弄玄虚。” 李皓没有在意，而是说道：“好了，你还是回去照应你的皇后娘娘，等会确认城门情况的人回来，没问题的话咱们就要出城了。” 任辛问道：“啊，你不是说皇后的生死不重要吗，为什么要这么快走。” 李皓解释道：“是不重要，可这只代表他们不会在这上面花费太多精力，但如果能不费力气的随手捏死，谁又会拒绝呢。 好在城防体系李守基还控制不了，这才给了我们充分时间，否则要是李隼在这，肯定第一时间就封锁掉了城门。” 任辛接受了这点，随即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那出城之后去哪？” 李皓在心里已经默认是要把他们带回宿国的，不过现在明显不是开口的好时机。 便说道：“这事你不得听听皇后意见，等出城之后再说吧。” 把任辛给劝回去没多久，去城门打探的人便回来了，说那里只是核查严了一点，并没有其他异常，而且锦衣卫的人也在。 于是李皓赶紧去叫任辛，让她把申屠慧给抱了出来。 看到停在院中的马车，任辛径直就打算把她给放进车厢，结果就被李皓制止了。 “别啊，你把她放车厢太明显，万一遇到查车的就麻烦了，我给她安排了另外的地方。” 说着便来到了马车面前，从车旁打开了一道机关，显露出了车底的一个暗箱。 任辛当即反应道：“不行，皇后娘娘何等身份，怎么能藏匿在此。” 李皓闻言劝说道：“眼下先出城要紧，她这么一个昏迷的人，把她放在车厢，万一出了什么事，谁都护不住她。 至于把她弄醒，就更不靠谱了，你想想她在邀月楼是什么表现，那是死意已决。 相比于受那么一点的委屈，换来以后数十年的自由，这很划算的。” 之后也不等任辛反对，李皓便帮她做了决定，直接上手把申屠慧接过就放进了暗箱。 当然，为了防止申屠慧中间醒来，李皓又给她补了一次迷药。 把这一切弄好，李皓和任辛也赶紧上车，车队迅速向城门口出发。 这一次出城还算顺利，唯一出的幺蛾子，也就是皇宫那边，李守基终于反应了过来。 派人向城门报信的时候，被锦衣卫组织商队的人，堵住了通道。 等他们摆脱纠缠的时候，李皓等人已经顺利离开了安都。 随即到城门看不见的地方，任辛赶忙叫停了马车，把申屠慧给搬了上来。 于是李皓只能是让出了车厢，换到了外面骑马。 走了有一个多时辰，就到了锦衣卫秘密设置的一座偏僻庄园。 一进来，主屋就被任辛带着申屠慧占了，李皓也不和她计较。 只是当李皓要走的时候，却被任辛叫住：“别以为上车之前，我没看到你的小动作，把解药拿出来。” 李皓见状笑道：“果然不愧是任左使，这眼睛就是厉害，不过这轻灵散只是帮人助眠而已，用过之后只要睡够四个时辰，就能自己醒来。 正好她之前忧思过甚，如今多睡睡觉没有坏处。” 任辛对此表示怀疑：“真的！” 李皓见状，装作不满的说道：“你这话就有些伤人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以前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对你还是有必要多上点心的。” 不过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任辛还是让李皓走了。 离开之后，李皓便找到盛鼎之和胡却，商量返回宿国的道路。 因为李皓没法和他们一起走，毕竟要带着申屠慧，这一路就不可能走的太急，道路也得选个好走的，时间肯定赶不上，所以只能是让他们俩带着人走。 首先李皓来时的山路第一个去掉，紫阳关也走不了。 那剩下可以走的就两条路，一条从朔州到丰州，经丰泽湖进入宿国。 另一条则是绕远走祁国，也就是之前运马匹入宿的道路。 其中走水路会快些，但丰泽湖位处三国边境，现如今安褚两国正在那里对峙，只怕不太好走，所以经过最终商量还是走祁国这条路。 确认好了路线，剩下来就是要把申屠慧给劝好，让她能主动配合。 因此算好了申屠慧大致醒来的时间，李皓就带着糕点主动找了过去。 果然，李皓这刚走到门口，便听到屋内有说话声，只不过声音很小，听不太真切。 于是李皓便主动敲响了房门，并说道：“任姑娘，娘娘应该醒了吧，我带了一些糕点过来，还请开门。” 只听里面声音停止，随后一阵脚步声响起。 任辛打开了房门后，便要接过李皓手中的托盘，看样子是没打算让李皓进去。 那怎么能行，李皓往后一退，让过任辛上前的双手。 说道：“在下还有些话想说，烦请任姑娘去问问娘娘，可否让我进门一叙。” 任辛冷冷说道：“不用了，你把糕点给我就行，娘娘刚醒来身体很是疲乏，要早点休息。” 只是她很快就被打脸，只听屋里此时传来了声音：“没事，让他进来吧。” 任辛闻言这才让开了身子，引着李皓走了进去。 只见申屠慧此时正精神烁烁的靠在床边，可不像任辛口中所说的疲乏。 将手中糕点放在桌上后，李皓向申屠慧行了一礼，说道：“在下见过娘娘。” 申屠慧慨然一笑，说道：“自我离开皇宫，便不再是皇后了，你也不用这么称呼我。 倒是你，我听任辛说，你是宿国太子？” 李皓回道：“正是在下，我这太子身份暂时还挺稳固的。” 申屠慧说道：“那是，一举平灭安国数万大军，收复自建国后丢失的数城失地，正是春风得意之时。 所以我有些好奇，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安都。” 李皓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那不知娘娘以为，我是因为什么呢？” 申屠慧沉默了片刻，随即才说道：“其实我有想过，你是为情而来，只是仔细想想却又觉得不可能。 有关你的军报，我在宫中看过，杀伐果断、雷厉风行，绝不是能为情所困之人。 再有便是为我而来，想用我的身份做文章，来为自己谋取利益，那能用的就是有皇后和沙东部的身份。 只是刚刚我问过任辛，你很明白在安国，皇后已经是个死人，已经产生不了任何威胁。 而且你既然有关于我儿的情报，想必对于沙东部也有了解，不可能不知道要杀我的事，是经过我父亲允准的，所以我有些想不太明白。” 李皓笑道：“身份即是大义，在某些时候，死人也是可以复活的。 另外娘娘有一点说错了，救您之事，虽然任辛不是主要因素，但若是没有她，我其实真不必亲自来这一趟。” 申屠慧对李皓所说死人复活的事情，有些不太明白，已经被盖棺定论的事情，要怎么推翻。 但转念一想，推翻事实的最好方法，不就是把盖棺定论的人给推翻嘛。 那给自己盖棺定论的是谁，李隼父子，乃至整个安国朝廷，这是要推翻安国。 想过这点之后，申屠慧不由被惊了一下，如果其他人有这种想法，她可能会一笑置之，但面前的可是刚刚才一战成名的李皓。 倒是任辛没想这么多，而是把注意点放在了第二句上，李皓这次过来是为了她。 虽然她对于情爱之事没有什么认知，但心里还是被触动了一下。 只不过她的触动，很快就被申屠慧打断：“你想吞并安国，这是你的想法，还是宿国朝廷的想法。” 李皓笑道：“娘娘果然聪明，只是这里面有区别吗？” 申屠慧见李皓还真承认了，当即严肃起来，说道：“你可知你的这个野心，会导致安宿两国陷入何等境地，到时年年大战必然会致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地。” 李皓摇了摇头，反对道：“可是总要有人来结束这个乱世吧，自前朝与北磐战后分崩离析开始已有百年光阴。 这百年间打的仗、死的人，比起前朝存在的三百年都要多，长痛不如短痛，一代人流血好过代代人流血，九国一统势在必行。” 申屠慧本以为李皓就是针对安国，却没想李皓却意在统一九国，这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因此她愣神了一会，才说道：“你莫不是疯了，中原九国鼎立之势已成，之前各国开国之君无不以统一天下为己任。 可最终还是因为相互牵制，而功败垂成，到后面历代君王也就熄了此念。 宿国的国力，尚比不得安梧两国，你如何能放此豪言。” 李皓对于她的质疑，淡然一笑：“别人不行，不代表孤也不行，不如娘娘与孤打个赌？” 申屠慧问道：“赌什么？” 李皓说道：“就赌五年之内，孤能让九国局势发生变化，评判标准也很简单，就是现有九国最少有一国失去国祚。” 申屠慧强调道：“五年？” 李皓重复道：“对，就五年。” 申屠慧此时还真有些兴趣，问道：“那赌注是什么？” 听到这话，李皓知道申屠慧已经上钩了，当即说道：“赌注嘛，也很简单，就是等孤需要娘娘出面安抚朝臣百姓之时，娘娘能尽力而为。” 申屠慧回道：“好，这个我可以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如果你没有做到，那你就必须熄了好战之心，让宿国百姓各司其职。” “没问题，不过口说无凭，我们击掌为证。” 随着李皓的要求，两人就把这个赌约给立住了。 到这里，李皓的目的已经达成，就算是为了让李皓信守承诺，她也会跟着离开的。 因此李皓就先行离开了，把空间继续留给她们俩。 “娘娘，您真相信他说的话？在五年之内，就能做到以往那么多人没做到的事！” 申屠慧闻言沉默了一会，说道：“我也不相信，只是看着他那个样子，我又觉得他不是在信口开合，而是胸有成竹。 你再说说你知道的关于他的事，我想再听听看。” 到了第二日，安都锦衣卫发来了信鸽，传来了陈喜发过来的消息。 紫阳关外的城池已经建的差不多了，崔明已经派出了劳军使节已经带着旨意出发了。 所以陈喜让李皓赶紧回去，毕竟他们人到了，肯定是要见李皓宣旨的。 宿国暂时还是李皓的基本盘所在，不能耽搁。 因此李皓就要来找申屠慧和任辛，和她们交代好回程的事。 第二十一章 返回都城 对于李皓要先行离开的事情，她们并不吃惊，只是询问道：“你准备把我们安置到哪里，宿国都城？” 关于这点，李皓也是早已经想好了，回道：“不，都城人多眼杂，虽然宿国认识你们的人不多，但终究容易出岔子。 还是去合州，那里是王家的地盘，同时也有孤为一统天下而做的准备，你们可以看看。” 申屠慧说道：“是嘛，不把我们放在你眼皮底下，你真能放心，不怕我在得知你的准备后，将它给揭发出来。 昨天初听之时未曾细想，可等到平复之后，我却是想到了一个问题。 你的雄心壮志需要绝对的权势，你的父皇会愿意给？ 自古皇家无亲情，难道你们父子会是例外，还是说你已经做好了准备？ 比如外面的这些人，他们应该不是宿国的内外侯官吧。” 李皓闻言笑道：“娘娘也把孤想的太坏了，成功之路的确需要牺牲，但还不至于走到绝路。 江山百姓要管，父子亲情也要留，非常时期或许会用些非常办法，不过该有的底线，孤还是有的，更何况谁说在合州，你们就在我视线之外了。 至于说告密的事，安国皇后已经死了，一个不被承认的人，说出的话能有多大力度。 我怕人家认出你，是担心安国派人来杀你，可不是认为你能对我什么威胁。” 申屠慧对此不知可否，只说道：“那我就拭目以待，另外等到了宿国之后，让任辛来跟着你吧。” 之前申屠慧并没有和任辛交代过这个，因此突然听到，任辛立马说道：“不行，您身边不能没有一个信任的人，我得跟在您身边保护您。” 申屠慧说道：“不用担心我，既然这位太子殿下还有需要用到我的地方，就肯定不会让我出事的。 等到了宿国之后，我就打算找处乡野隐居避世，你这一身本领不该浪费在这，倒不如陪在他身边，也算帮我看着他是怎么实现自己这番大话的。” 任辛对此还是不愿意，两人又是纠结良久。 李皓在一旁听的心烦，说道：“好了，你们也不必这样，就先让任辛在合州待着吧，左右我之后也会到北境来，到时再让任辛过来找我就行。” 听到这话，再联想到昨天任辛所说，李皓故意在皇宫暴露了一点痕迹来看，申屠慧对李皓来北境要做什么，就有了大致的想法。 用寇自重的法子，虽然看起来比较简单，但只要用好了，却是屡试不爽。 和她们谈好了安排，剩下的事情李皓便让任辛和盛鼎之、胡却商量来办，自己则踏上了返回邺阳的道路。 继续走那条山道，李皓最终还是提前劳军队伍两天赶回了府衙，让陈喜好生松了口气。 “殿下，您可终于是回来了，这些天安定侯、武威将军来找了您几次，连王尚书昨日都到了邺阳。 要是您再不回来，奴婢真的撑不过去了。” 李皓笑道：“没事，孤这不是回来了嘛，你等会派人传信给他们，就说明日孤在府中等他们过来。 另外你跟我仔细说说，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我来提前做个准备。” 陈喜随即便开始述说，李皓离开的这十几天里，城里和都城发生的大小事情。 毕竟信鸽传输终究容量有限，只能传一些要紧的事。 次日一早，褚樊、公冶固、王堃三人便一起来了府衙。 见到李皓之后，王堃就关心道：“听陈喜说，你这病倒好几天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李皓解释道：“是啊，可能是因为之前太过劳累，所以一时感染了风寒，休养了几天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 王堃回道：“这就好，不过你还是得多注意一下身体，毕竟如今关城修建已经完成，等朝廷封赏结束，就该要返回都城了，到时一路行军，难免会有所操劳。” 对于王堃的关心，李皓虚心接受：“我知道了，不过相比于我们回城，武威将军留下驻守关城更为辛苦。 虽然按理来说，安军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对关城动手，但还需时刻保持警惕才行。” 公冶固回道：“殿下放心，有我在，定然不会让关城有失。” 之后几人的话题便转向了军务，文官和高级武将任命需要朝廷旨意。 但底层将领的任免就不用这么麻烦，这次北境各城守军都有所损伤，正好之前义学的人跟着李皓立了不少功劳，李皓与褚樊等人沟通，就把他们都给塞了进去。 安排好了这事，李皓留着吃了个晚饭，才让王堃他们离开。 随后劳军使节抵达，开始对北境兵马和此次的立功将领进行奖赏。 因为是难得的大胜仗，所以给出的奖励基本都是顶格，能升三级官绝不只升两级，能给两贯赏钱就不给一贯，主打一个财大气粗。 而作为主将之一得公冶固，这次因功被封为永定侯，食邑五百户。 剩下王堃、褚樊等有功之人，就等到回朝之后再行封赏。 至于李皓自己，身为太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给自己家干活，自然是没什么封赏的。 只是把李皓大婚得银子给翻了一倍，另外把李皓奏报让初远逃脱得罪过，给轻轻带过了。 北境封赏结束之后，李皓和褚樊、王堃便带着兵马，押着俘虏返回都城。 当然，郑灼也在回城得路上，作为前期大败得主要负责人。 朝廷使节在封赏得诏令下，还有一封给他得惩处诏令。 里面对他好大喜功、轻敌冒进进行了严厉申斥，并免除了他的所有官职，着回京听用。 至于他的爵位，也从侯爵直接降到了伯爵，并且被剥夺了世袭之权。 对此郑灼心疼无比，因此连大队都没有跟着，就选择了单独回城，可能是想着再做下努力。 对此王堃还曾找到李皓，问道：“要不要派人把郑灼给拦下来。” 李皓却是没同意：“这事主要还是看父皇的意思，既然父皇没有动郑贵妃，那对于郑灼想必也没一棒子打死的想法。 这种情况下，我们做的太多反而不好，还是顺其自然吧。” 也正是因为李皓这话，郑灼才能顺利得离开得邺阳城。 不过道理是这个道理，在明面上李皓确实什么都没做，可在私底下，李皓可是让锦衣卫给他安排了一系列的磨难。 毕竟这一次他随身得护卫，为了保护他得安全，死伤的已经差不多了。 剩下的人可是防不住锦衣卫的有心算计，一路上穷乡僻壤丢光银子、喝到被污染得水源而生病等等，反正他本来是想比李皓等人先到都城，结果硬生生被折腾得比大军还要晚到。 而且这次李皓等人返回得路途还与出兵时不同，基本是能路过得城池都要走一遍，要在百姓臣民面前，宣耀国威。 在都城外十里，崔明率领百官早早地等候在那里，迎接凯旋的大军。 百姓们也纷纷涌出城外，想了望着将士们的风采。 当然，他们是没法靠近百官队伍的，只能是远远的在外围，或者来到更远处查看。 反正李皓是在距离都城二十里的地方，就看见了成堆围上来想送东西的百姓。 为此，李皓还特意派了士兵到两边驻守，免得他们冲撞到了行军队伍， 随着大军逐渐接近，乐师们高奏凯乐，高唱凯歌。 可即使如此，也没能遮挡住人群中爆发出的热烈欢呼声。 李皓骑乘在战马上循声望去，能清晰看见他们脸上洋溢着的自豪和喜悦。 甚至李皓还发现了一些精明的商贩，还趁机摆出摊位，售卖各种纪念品，倒也为为这欢庆的时刻增添了几分热闹。 大军到达后，崔明和百官迎上前去，又一次进行了犒赏，并宣布大赦天下。 一时间，整个现场沉浸在一片欢腾和喜庆的氛围中。 随后，大军前往太庙、太社告奠天地祖先，行献捷献俘之礼。 百姓们则自发地跟随在队伍后面，为将士们呐喊助威，整个都城都沉浸在一片欢乐和自豪的海洋中。 完成所有仪式后，大军直接前往南营驻扎休整。 而百官们则涌向皇宫，参加晚上举办的盛大宴席。 当然为了表现与天下百姓共庆，因此特意在京师赐酺五日，也就是由朝廷在几处府衙设宴，请百姓吃饭。 可想而知，以前安国是给了宿国臣民带来了多大压力，以至于一次大胜就高兴成了这样。 在宫中的宴席上，李皓成为了最显眼的主角，被朝臣们拉着灌酒。 最后要不是崔明发话，只怕李皓就算不醉，也得跑上好几趟茅房。 等宴席散后，李皓被留在宫中住了一晚，第二天一醒就赶去找王怡请安。 王怡也早就在等着李皓了，一见李皓到了，直接就上手开摸，边摸还边询问道：“我听说你在战场上还带头冲杀，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对于这种接触，李皓还是有些受不了，赶紧挣脱的跑到一边。 然后说道：“没有，那些战报报上来的时候，自然是要渲染的厉害一些，否则怎么能体现情况之危急呢。 儿臣除了守合州城的时候，为了要激励军心，有亲自动过手外，其他时间都是在后面指挥作战。 再加上有上天护佑，那真是一点伤都没受，不信你问陈喜。” 陈喜被李皓一点，此时也是站了出来，说道：“回皇后娘娘，奴婢这些天一直守在殿下身边，殿下确实没有受过任何伤。” 可李皓这话，不仅没让王怡放松，反而是记起了什么，当即就伸手拧住了李皓的耳朵。 “你还敢说这事，你是太子，是储君，冲阵的事情是你该干的事吗？” 李皓被拧着还不敢反抗，也只能是说道：“情况危急，儿臣那时也是迫不得已，下次再也不敢了。” 王怡闻言，眉头一皱：“你还敢有下次？” 李皓连忙补救道：“没有没有，肯定没有下次。” 正当两人说着话时，崔明也赶了过来，见到这一幕，立马便调转方向，准备离开。 只是李皓眼睛多尖，一把就叫住了他：“父皇，你可得救救儿臣啊。” 崔明这才停住脚步，只不过他却是说道：“你母后被你气成这样，朕可救不了你，而且这事朕和你母后是一个看法。 朕理解你所说的迫不得已，但难道没了你，其他人就不行了。 每个人的位置不一样，身上的责任也不一样，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在冲阵时出事了怎么办。” 在崔明面前，王怡还得给李皓留几分面子，便主动松了手。 李皓脱身之后，赶紧承认了错误，毕竟自己的身手如何，也不好和他们解释，还是尽快结束话题得比较好。 “是，儿臣当时也是一时冲动，想着能亲临阵前的话，可以方便及时调整对策，也能让城中兵马尽快呼应，日后儿臣一定谨记教训，做事三思而后行。” 崔明听后点了点头，才对王怡说道：“你看颢儿已经真心知错，这次你就饶过他吧。” 有了下坡的梯子，王怡也就松了口风：“你自己说的话，自己要记住才好。 另外你既然回来了，那大婚的事就尽快进行，你也是该有个人来管管了，也好让你收收心。” 对于这事，李皓也在预期之内：“一切由母后做主。” 王怡随后看向崔明，让他赶紧表态。 崔明说道：“这事确实该提上来了，朕这就让钦天监和礼部选定日子，至于具体该如何操办，就劳烦皇后了。” 聊完了婚事，李皓陪着在宫里用了午膳，才出宫返回东宫。 只不过这次还真是物事人非，随着李皓出征的两百人，经过这一连串激战，已经只剩下一半了。 虽然对于战场上的生死，李皓已经看的很淡。 可毕竟这帮人跟在李皓身边多年，已经有了一定的感情。 所以回到东宫后的第一件事，李皓便是让陈喜去安排，亲自把他们的遗物给送回去，同时还有一份东宫额外给出的抚恤和承诺。 若是他们家中有适龄子嗣，可以允准一人递补东宫当值。 第二十二章 一悲一喜 在李皓返回宿都的这段时间，安国也终于是等到了安都传来，申屠慧身死的消息。 李隼顿时便觉得消除了心中大患，从某种程度上，他是认为内患要高于外患的。 不过申屠慧这个皇后做的并无差池，在朝臣百姓心中颇有威望。 因此他却还是得装作夫妻情深的样子，来掩盖自己的刻薄寡恩。 于是在群臣面前，他拿着安都传来的报丧急报，不禁潸然泪下，几近泣血。 朝臣见状自然连忙规劝，让李隼一定要保重身体，以国事为重。 其中尤以二皇子李镇业最为用心，走到李隼身前：“父皇，母后已去，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哽咽了，泪水也止不住地流下来。 说起来他虽然在李隼的暗示下，对自己的母亲进行了污蔑。 可他也确实没想过让母亲去死，如今突闻噩耗，也是哀伤不已。 再加上随着申屠慧的死，他身上的嫡子标签不可避免就遭受了影响。 要知道李隼给他允诺的太子之位，到现在还只是一句空话。 现在他只能尽力的表现自己，希望李隼能在事后兑现自己的诺言。 李隼听了李镇业的话，依旧是并未抬头。 而相比于他们俩，崔老国公演的就更为动情，俯身于地的失声痛哭。 毕竟他对于自己女儿的父女之情，要比李隼的夫妻之情更为真切。 只可惜这份父女之情，在家族兴旺、儿子前程面前，终究是输了一筹。 这一场表演经历了大半个时辰，最终在李隼几近哭晕，被李镇业和内侍扶回大帐的情况下结束。 皇帝差点昏迷自然是大事，李镇业赶忙招来了太医过来。 而朝臣也是不放心，就留在了大帐之外，等到太医确定说：“陛下并无大碍，只是初闻噩耗，一时过于悲痛而已，只要好生休息，过两天便可无恙。” 听到这话，朝臣们才总算是放下心来，同时也让一些对李隼不了解的官员，产生了他重情重义的形象 既然确定李隼无事，朝臣们便就各自散去，就连想要在跟前服侍的李镇业，也被李隼给安排走了。 等到帐中无人之时，李隼脸上已经没有了丝毫悲伤，那副形象转变之快，不愧是搞政治的。 只见他起身后，对着空处说道：“出来吧，朕有话要问。” 随即从大帐的幕帘后面走出了一人，正是朱衣卫指挥使吴旭。 “在老大发来的文书中，提到了在邀月楼着火倒塌之时，曾有几声如雷火弹般的爆炸异响，只不过动静比雷火弹要大上很多。 你觉得这东西听起来有没有点像，宿国在冲击大营时，使用的那个武器。” 原来都城除了一封报丧的信件外，还有一封详细说明当时情况的信件。 在那上面，李守基为了能尽量给自己洗干净，因此在里面添加了不少有的没的。 那李皓故意添加的那几场爆炸，也就如实填写了上去。 只不过李隼不想节外生枝，便先把这封信给截了下来，并未展示出来。 吴旭闻声回道：“听起来确实有些像，陛下怀疑是宿国人谋害的娘娘？” 李隼确实有这么想过，只是不太确定：“朕是有这种怀疑，只是宿国为何要这么做呢，他们此战已经大胜，并且又在紫阳关外筑城，明显已无进取之势。 在这个时间谋害皇后，对于宿国并无好处，所以朕要让你指派，当日在大营见过那东西的人回去查看。 看看是否真有其事，记住要严守机密，一应消息直接跟朕禀报，不要让外人知道了。” 吴旭听命之后，见李隼没有什么补充的，便离开了大帐去安排人了。 而这一幕，也被在外面等候，想着再献一下殷勤的李镇业看见。 当下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因为他仔细想来，刚刚好像一直就没看见过吴旭，那他是什么时候进里面的。 自己那位父皇为何独独留他一人，他们在商量什么事。 基于朱衣卫在安国的形象一直不好，也就难免让李镇业有所猜想。 因此他便选择离开了这里，转头去到了崔国公那，打算把事情讲给他听，问问这位外公的意见。 崔国公本就年纪大了，之前在战场上就已经很是疲劳，如今刚恢复过来一些，遇到丧女之痛，确实有些扛不住了。 因此回到自己的营帐后，立马就倒床不起，把身边亲兵都给吓了一跳，赶忙又去请太医过来。 等李镇业到时，正好碰见太医出来，赶忙关切道：“怎么了，是崔国公有什么事吗？” 太医见是李镇业问话，赶紧回道：“崔国公与陛下情况类似，再加上崔国公年事已高，因此就显得严重一些，但只要安心修养，也能恢复过来。” 听到这个，李镇业才算是稍显放心，当即就让太医一定要好好照看。 毕竟如今沙东部就是他最好的依靠，崔国公可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倒下。 随后他进到了帐中，一下便坐到了崔国公窗前，握着他的手关切道：“外公可一定要保重身体，母后这一死，我的亲人已经不多了。 我府上还有一些老参和宝药，等会我便派人去都城拿来。” 崔国公听后很是欣慰，说道：“殿下放心，我这一把老骨头还是能再撑一撑的。” 之后李镇业陪着崔国公深聊会亲情，并把帐中之人都借故支走，才开始直入正题：“对了，我刚刚见到父皇单独召见了吴旭，您说在这个时候，父皇见他干嘛，会不会是跟母后之死有关。” 这时的李镇业，是有些怀疑李守基的，觉得是不是他动手害了自家母亲，同时对李隼也产生了怀疑。 之前他是想过李隼不喜申屠慧的，但对于夫妻相残这种事情，还是有些突破下限了。 崔国公听后也意识到了这点，直接提醒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一切陛下自有决断。” 李镇业虽然不是什么人精，但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这话中隐含的意思，一时间只觉得这世上真是好笑。 崔国公不想让李镇业钻了牛角尖，于是强撑精力，坐了起来。 “殿下也不要多想，现如今最重要的还是争取太子之位，你可知道初国公已经回来了。” 一听到太子之位，李镇业一下子就被拉回了现实，这个现实的性子倒是真继承了李隼。 “这个我知道，现在不还在传初国公被宿国所擒，是用一千五百匹战马才换得逃脱机会的。 为此父皇好像还不太高兴，一直都没有接见初国公。” 崔国公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安国三大部中，大皇子已经与汪国公结亲，相当于得到了沙中部的承认。 现在也就是沙西部还未表态，殿下不妨找机会帮着初国公说说话，若是能得到沙西部的帮助，那么争取太子之位的希望就更大了。 另外我要嘱咐殿下，现如今陛下绝无要立太子的想法，殿下切不可主动提出，否则必为陛下所忌。” 李镇业思索了片刻，最终同意了崔国公的想法。 从这里，李镇业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便告辞离去了：“多谢外公教诲，那我就不打扰外公休息了。” 既然有了想法，李镇业便打算去实施，只是他这人确实不太机灵。 你说要施恩的话，直接把事做了就是，毕竟都是有身份的人，欠了人情债总会来还的。 可李镇业偏偏就不一样，还非得先去找了趟初远，把有所图的事情都放在了脸上，这副样子让初远也是一阵无语。 尤其李镇业还来的光明正大，深怕不被其他人看见一样。 要知道一心为公，和拉拢自己势力，这两种在李隼眼里，完全是两种状态。 虽然李隼本来也不相信李镇业，但这么明目张胆的，还是让人生气。 不过好在初远及时找李隼表明了中立态度，为此在李隼那，初远还多付出了一点代价，才最终让李隼开口放过了此事。 但在最后，李隼还是跟初远点了点，让他切记要做个忠臣。 之后李隼在武德原假模假样的修养了两天，便急匆匆的带人赶回安都，要亲手操持皇后的丧礼。 与安都这边的沉痛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此时的宿都却已经是一片欢庆。 五日的赐酺刚刚结束，李皓的大婚事仪便正式公布出来。 作为这次带领大军大胜安国的主将，李皓在都城中总算是确立了属于自己的威望。 百姓对于李皓的爱戴崇敬，自然也就带入到对这场大婚的期待之中。 不过太子成亲的礼节繁琐，虽然之前在李皓出征之时，就已经走了纳采问名。 但因为归期未定，所以后续如纳征、发册命使、册至册家、铺房、醮戒、妃家醮戒、亲迎、庙见、合卺、朝见、盥馈、王与妃见东宫、回门等一系列流程都暂停了。 中间又遇大败，之后虽反败为胜，但事情却没有及时开展。 等到现如今李皓回来，这些流程才继续进行，所以暂时还需要几个月时间，正好也方便钦天监和礼部确定日期。 而在这段时间内，作为婚礼双方的李皓和张晗，自然是不好见面的。 但李皓还是让陈喜帮着递了信，从这次的战利品挑了几个上好的玉佩给送了过去。 既算是小情趣，也算是感谢张晗之前送的护身符。 另外除了配合礼部忙着婚事，李皓如今也开始在崔明的默许下，承担起了一部分军务来。 毕竟在崔明看来，李皓既然有这方面的能力，还是可以着重培养下的。 当然，重视归重视，该做的限制还是有的，比如李皓只有巡视监察之权，具体任免调派都不能插手。 皇帝与太子既是父子，也是君臣，这方面的把握李皓很清楚。 不过即使如此，李皓已经挺满意了，因为只要有了一个突破口，剩下怎么利用就是李皓自己的事，保证在合情合理的条件下，把方寸之地都能给玩出花样来。 安宿两国就这么各自忙着自己的事，之前弥漫的硝烟暂时停歇了下来。 至于褚国在知道安军大败的事情后，本来还想着去占点便宜，只是最终还是被安军给打了回去。 可惜这时的梧国正处于新老国君换位之际，一心要稳定住朝堂，因此没有精力对安国动兵。 否则要是梧国这时能出手的话，以它的国力而言，只怕还真能占点便宜。 但由此在梧帝杨行远心中，树立起了安军无能的印象，倒是激发起了他对安国的觊觎之心。 时光匆匆，一过就是数月之久，李皓这边大婚之期临近，宿都上下一片欢腾。 李皓的纳征、告期和册封礼，是崔明亲自颁发的诏书，以示对皇太子婚和册太子妃的重视。 吏部尚书晏叙为正使、礼部尚书华盖殿大学士万安为副使，持节行礼如仪。 帝王之统天下，必致重于国本婚姻，以嗣万世！寔关系于化原，惟选淑德以配元良，斯迓鸿休而永宗社，礼典具在，今昔攸同。 皇太子崔颢，天赋纯资，学全睿德，年长已冠，宜谐室家。 尔张氏，侍御史张坦之女，夙蕴闺闱之秀，克遵姆傅之箴，时及于归天作之合！ 兹特授金册，立尔为皇太子妃。尔其祗服荣恩，恪修妇道，惟孝惟诚以事上奉祀，惟勤惟俭以持己，率人存鸡鸣儆戒之心，笃麟趾仁厚之化，有蕃嗣续，庆衍邦家亿万斯年，允光内助。尔惟敬哉！ 诏书下达之后，便是醮戒之礼，李皓的醮戒仪式颇为隆重，仪式在奉天殿举行，崔明和李皓都要穿着正式朝服，文武百官俱参加，由崔明训诫教诲李皓要谨尊圣命。 张晗的受醮仪式在家祠堂举行，参加者是她的父亲和母亲，和一些亲朋故旧。 父母亲分别致词训诫教诲，张晗再向众尊长敬礼。 具体仪式和李皓不同，李皓只受崔明训诫，毕竟太子也是君。 醮戒之后，便是李皓带着盛大的依仗奔赴妃家亲迎，这回倒是顺利起来，因为也没谁给拦李皓。 把人接到东宫之后，再完成合卺之礼，这一天的忙碌就算是告一段落，至此双方正式成为夫妻。 这一天的流程下来，就算是李皓身怀绝世武功，也是被累的够呛。 而这也是李皓第一次亲身体会到皇室礼节之繁琐，之前再莲花楼世界，虽说也是当了一回太子。 但那里江湖之气更胜，所以对于礼节方面，也就没有那么讲究。 第二十三章 谋求掌兵 这一世金榜题名的乐趣是没有了，可洞房花烛夜还是可以体会的。 不过李皓也没太折腾她，免得影响第二天到宫中朝拜。 毕竟相比于寻常人家拜高堂，皇室的规则就要严谨的多，不能有片刻懈怠。 东宫这边，陈喜早已安排好仪仗，准备好了“腶”、“枣”和“栗”等果食。 天刚蒙蒙亮，李皓便和张晗起床洗漱，入宫到皇后、皇帝拜见，以示尊敬之礼。 朝见王怡时奉上“腶”，见崔明时奉“枣、栗”。 枣栗，取其早自谨敬，腶，取其守善修正，用来比喻新媳妇侍奉公婆要勤谨、敬畏。 因为场合比较正式，献礼完成之后，两人对李皓和张晗也就是官方的表示祝福，并在朝见结束时，照例赐宴。 之后的盥馈之仪李皓就不再陪同，所谓盥馈，系儿媳服侍公婆进餐的仪式。 没办法，古代礼制对于女子的要求总会多些，好在张晗本就是王怡自己挑选出来的，想来她也不会为难她。 新婚第一天完成了朝见两宫和盥馈之礼，第二天则是祭见家庙的仪式，李皓带着新妇向列祖列宗各庙进献祭奠物品。 最后一项就是是接受百官和命妇的庆贺，毕竟太子因其储君之位，婚冠之后就要履行相应的政治责任。 庆贺实际是召示从法理上，太子正式开始履行权力，政治意义显得更加浓厚。 在庆贺之日，凡是在都城的文武百官、命妇，都要赶来皇宫参加。 等正式开始，他们要分别向皇帝和皇后表示祝贺，贺太子婚礼已成，祝祖宗江山社稷连绵久远。 庆贺礼仪结束后，李皓这场盛大婚礼，就正式宣告结束。 辛苦了一天，回到东宫之后，李皓也是长长的松了口气，坐姿也不免松懈了下来。 只是看着坐姿依旧一丝不苟的张晗，不免笑道：“太子妃，在夫君面前就不必这么端着了，多累啊。 东宫是咱们自己的家，一切怎么舒服怎么来，不用顾忌那么多的。” 张晗却是没领李皓的好意，说道：“多谢殿下关心，臣妾并没有觉得累。” 李皓也没太在意，说道：“行吧，凭你自己喜好，另外如今你我即已成婚，那以后东宫的庶务产业就都交给你来打理。 等会我让陈喜把相应的账册、钥匙带过来，你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尽管问他，或者直接找我也行。” 这本来就是太子妃的职责，因此张晗并未推却：“臣妾一定尽力，不让殿下失望。” 李皓摇了摇头：“你这弄得跟掌柜与伙计似的，可不像是夫妻，看来孤还是得教教你。” 说完李皓就上前一把将张晗抱起，带进了内屋之中。 张晗开始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赶紧说道：“殿下，如今时辰还早，臣妾先伺候你梳洗吧。” 李皓则回道：“不急，等休息过后再洗漱不迟。” 之前几天都有正事，再加上张晗也是初遭云雨，李皓也就都是收敛着来。 如今可以好好休息了，李皓自然就放纵了一回。 因此等第二天张晗醒来之时，已经是日上三杆。 张晗赶忙喊人进来帮着洗漱，在洗漱时就抱怨道：“京墨，这都什么时辰了，你怎么不早点喊我起来。” 京墨是从小就服侍她的丫鬟，这次跟着她一起来了东宫。 所以面对张晗得抱怨，她是一点不慌，反而是一脸笑意得回道：“姑娘这就冤枉我了，之前见太子出来，我便打算进屋伺候小姐的。 只不过被殿下给拦了下来，说您昨晚累着了，左右今天也没什么事，就让您多休息会。” 末了还补了一句：“殿下说话可是真心疼您。” 张晗被取笑了，不由伸手就点了点京墨的头。 随后才问道：“那殿下现在在哪，上朝去了吗？” 京墨回道：“应该是吧，殿下卯时初便起了，在院子里练了会剑，就带着陈公公出了门，不过殿下走时留了话，说是午膳会回来陪着姑娘吃。 另外陈公公把东宫的账簿和各处的钥匙牌都送了过来，姑娘等会用过早膳后可以看看。” 张晗回道：“行，那你等会拿过来，既然殿下让我来管家，这些事务确实应该要尽快上手。” 王怡对张晗的夸奖确实不是白夸的，在个人能力上，她绝对不比一般朝臣差。 因此对于账簿上手的也比普通人容易，不过东宫的账簿终究过于庞大，要想完全弄清楚，她只怕还得要忙上一段时间。 另一边，李皓在上完朝后，又进宫陪着王怡说了会话，主要是来讲述婚后生活，再听王怡讲解下夫妻之道，上上课的。 等出宫回东宫的路上，陈喜前来汇报道：“安国传来消息，通过埋在朱衣卫内线，可以确定您当日在邀月楼用的炸弹，已经被朱衣卫给认了出来。 只不过安帝似乎对这事有所顾忌，便将此事给压了下去，并没有让其他人知道，对外只说是失火导致的坍塌，为此安帝还借故处置了一些当值人员。 但在暗地里，朱衣卫依然在调查，为何我们会对申屠皇后出手。” 李皓闻言点了点头：“这倒也对，毕竟按常理来说，我们确实也没对她出手的必要，李隼有所疑惑是正常的。 而且以如今安国的情况，纵使是他想再次开战，也没有了能力。 不过也不要紧，反正这事的主动权在我们手上，你让锦衣卫保持关注就行。” 见李皓给出了答案，陈喜记下之后，便说出了另一件事。 “还有就是合州那边也有消息传来，申屠皇后在去过义学参观之后，说想任左使也在那里学习一段时间。 义学那里不敢答应，所以就传了消息过来，问问您的意思。” 李皓听到这话，不免就露出了笑意：“既然她想去，那就让她去呗，反正现在的合州义学里面也没太多秘密。 另外你再传个信过去，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要求，都可以答应下来，想来申屠慧心里也是有杆秤的。” “好，那奴婢等会就去锦衣卫那传信。”说到这，陈喜略微停顿了一会，才迟疑道：“殿下，如今太子妃署理东宫事务，那之前安排在锦衣卫的人，是不是要调整一下，以免被太子妃发现。” 见他问这话，李皓好笑道：“怎么，你这是不相信锦衣卫的能力。” 陈喜赶紧解释道：“锦衣卫的能力，奴婢自然相信，只是锦衣卫也毕竟是人，日积月累之下，难免会有些错漏。 您不是一直都说，遇事必须提前多想，早做准备总比临时出错要好。” 李皓说道：“道理是没错，不过堵不如疏，先等等看吧，反正现如今也不是什么关键时刻。” 陈喜这下明白了李皓的想法，既然事情没有完美无缺的，提前测试或许也是一种好方法。 有了一个态度判断，后面如果真遇到了问题，也能及时进行处理。 返回东宫之后，李皓便去找了张晗，那时她正在书桌前打着算盘查看账簿。 “你还真是勤奋，一回来就看着你在埋头苦干，有没有发现哪里有问题。” 张晗听出了李皓的声音，抬头笑道：“臣妾也就是随便翻翻而已，哪里能看出什么问题。” 李皓笑道：“你这可是有些自谦了，我可是听说你是自小管家的，不过东宫账目确实复杂，这里面很多的皇庄都是父皇赏的。 除了几个大一些的，其他的我平素也没去管过，里面的管事很多还是宣皇帝时安排的人，里面烂账坏账只怕有不少。” 张晗可能也没想到还有这事，当即问道：“殿下既然知道，为何不去管管。” 李皓解释道：“之前几年，我一直在宫中居住，后面虽然入了东宫参政，但更多时间都在跟着少傅、少保他们学习政务、军事。 而陈喜这些年也是一直跟在我身边，除了这次出征，以往也很少离开都城，自然也就没去管，左右东宫也不靠这些供养。 不过若是你想要整肃一下的话，我也是支持的，毕竟这糟烂的都是咱们家的银钱。” 有了李皓这话，张晗当即就找到了目标：“好，那这事便交给臣妾。” “行，我相信你，不过劳逸结合，你这看了一上午账簿也累了，现在就陪我走走。 等用过午膳之后，我还得去军营看看，到时候再研究你的账簿也不迟。” 说完，李皓便拉着张晗起身，带着她游览起东宫风景来。 后续张晗查账还真有所收获，翻出了不少有问题的皇庄来。 只是这些皇庄很多都不在都城附近，毕竟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总是会让人的胆子大些。 当然，都城附近也有几座皇庄有问题，于是就被张晗当作了杀鸡儆猴的鸡。 为此张晗还特意来找了李皓，想请李皓给他派些人手帮忙。 李皓也没有反对，便把陈喜派给了她，帮她出面来处理问题。 只可惜身为太子妃，她也是不能随意离开，更不好去民间行走。 只能是远程操控，指挥着一众下属去底下调查证据。 不过为了能获取最真实的数据，她还把京墨给派了下去，把她当成了自己的眼睛。 这次张晗显然是动了真格，只要是查明了实据的，全部都被送进了刑部衙门。 一时间东宫下辖各处是风声鹤唳，做起事也更加尽职尽责，算是让张晗初步立下了威风。 为此王怡知道之后很是高兴，毕竟在她看来，李皓也需要一个有本事的贤内助。 于是就把张晗给召进了宫，好生夸奖了一番，并赏赐了不少好东西。 当然，在这个期间，张晗也多少察觉到了，在东宫内部还有一个隐藏很深的机构在运作。 只是她在确认之后，很有分寸的戛然而止了，也没有为此来询问李皓。 因为她明白，有些事情既然李皓没说，那就是她不该知道的。 知进退，明得失，懂取舍，识大体，有敬畏，显然张晗初步是做到了的，对此李皓也很高兴。 时光匆匆而去，李皓大婚眨眼便已过去了一年时间，离那场安宿两国的大战时间就更长了。 李皓打算要行动起来，毕竟离李皓和申屠慧承诺的五年之期，只剩下三年多的时间。 另外正好也能避一避王怡催生孩子的锋头，她还真是传统套路，先催婚来再催生娃，中间都不怎么带间隔期的。 李皓找来陈喜，吩咐道：“你派人去安国，重新把申屠慧的死给搬出来，记住一定要重点宿国参与的事，渲染的人尽皆知。 如今安国也恢复了一定的军力，稍微再逼一逼，我想以李隼那个心胸狭窄的性子，肯定会有夺取关城。 为之前的失败报仇血痕，并重新占据与宿国战事主动权的想法。” 陈喜回道：“是，那我这边立刻传信给安都，让他们照原定计划开始实施。 不过为了能确保由殿下领兵，那安定侯、永定侯、张将军那边是不是也要安排一下了。” 对于又要坑人，还是坑自己人的事，李皓没有直接表态，而是说道：“这个你自己把握，我相信你。” 陈喜也不管，反正李皓这意思不就是默认了吗，那就直接实施起来。 首要第一步自然就是在安国境内，鼓噪出一股与宿国非战不可的态势。 这点有锦衣卫密布安国各处大城的商队在，总还是不太难的。 前期先铺垫了下邀月楼里的真相，把谋害申屠慧的凶手，直接扣在了宿国的头上。 当然，为了能更有传播度，整个故事就被稍微编排了一下，变得更丰富更立体，更能吸引人，具体方法就是借鉴了不少野史的桥段。 甚至为了朗朗上口，李皓让人特意编了段童谣，方便传唱。 一时间宿国百姓群情激愤，本来他们就自认为比其他国家要高上一筹。 结果突然知道自家皇后被人害死了，还只能忍气吞声，这有些太伤国民自信心了。 而民间的这些激愤情绪，很快就流传到了安国的朝堂之上。 言官直接当场开喷，请求李隼一定要严查此事。 第二十四章 重掌兵权 李隼本来就对上次的惨败而耿耿于怀，如今李皓给了一个借口，他便有了顺水推舟的打算。 于是他找了个机会，便在朝堂上大发脾气，只不过他并没有直接承认这事的真假。 毕竟要是直接承认了，岂不是表明他之前就知道真相，坐实了欺软怕硬的名头。 他先是把李守基拉出来责问了一通，因为最开始给案子定性的就是他，现在出了纰漏，问责自然也是跑不了。 “老大，你当初是怎么给朕回报的，你说昭节皇后是死于意外失火，那对于外面的传言，你可有什么解释。” 李守基当然知道事情真相，当初他明明在回报中提到了异常，可问题李隼不也没让人查嘛！ 只是在大殿上，当众甩锅给李隼，明显是不明智的，那肯定也不能自己背锅。 于是便在第一时间，把安都府尹给拉了出来挡枪。 回禀道：“此事儿臣确有疏忽，邀月楼被毁之后，安都府便派了人调查此事，并给了儿臣奏报。 儿臣也是过于信任，就未再进行核查，还请父皇责罚。” 安都府尹此时心里无限委屈，当初明明是李守基自己一心催着结案，这结果也是李守基给出来的。 只是他本就是李守基一派的，此时也不敢惹李守基，只能是上前请罪，表示查案之时，可能是有所疏漏。 李隼当即说道：“你一句有所疏漏便可以了，昭节皇后乃朕之发妻，是你们能如此懈怠的，如今更是引得朝野动荡，简直其心可诛。 来人，将其和安都府一干人等押入刑部，等此事真相明了之后再做处置。” 等侍卫上前将人带走之后，李隼又说道：“吴旭，朕命你朱衣卫重新调查，一定要查出昭节皇后之死的真相。 若真是被他人所害，那朕不惜一切代价，都要为其报仇雪恨。” 吴旭闻声立马站了出来，接下了这个任务。 李隼的话，给这件事定了基调，剩下的就等吴旭的回报就是。 可吴旭能回报什么，这件事的真相，早在一年多前他就找出来上报了。 如今无非就是再找李隼对一对，看他想要什么样的答案，自己就给出来。 今日朝堂上发生的这一幕，让李镇业看的一头雾水。 以往他一直以为，自己母亲的死就是李隼策划的，结果如今怎么又突然蹦出了个宿国，他可不相信李隼能指使的动宿国人。 自己想不通，他便赶去找外援帮忙了，连忙赶去了崔国公府，想找他帮忙分析一番。 崔国公自回到安都以后，身体也是每况愈下，现在连朝会都不能参加，一直在府中养病。 至于初国公，因为他之前的拙劣操作，弄得初远很是没是被动。 虽然表面上保持了友好，但实际却也没多少亲近。 而且因为之前被俘的事，初远即使得到了李隼的宽恕，却也在一定程度上远离了朝堂，丧失了兵权。 在这个时候，初远肯定是得老实待着，不想掺合到这些惹麻烦的事情上。 和崔国公简单讲过外面的流言，和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后，李镇业问道：“外公，你说母后身故的事，真会是宿国人下的毒手吗？” 崔国公是个聪明人，也正是因为这个，他才不相信这事是宿国干的。 毕竟李隼在动手之前，都特意把他给安抚好了，也是因为这个，在事情发生后，他都根本没去打听邀月楼的情况。 再者说宿国完全没有这种必要，在刚刚大胜的情况下，杀一个毫无价值的皇后，这根本就没什么意义。 所以面对李镇业的询问，崔国公回道：“如果是在宿国大败之初，他们要进行刺杀，用以动摇军心还有可能。 但那个时候，安宿两国的战事几近结束，我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让宿国有必要动手进行刺杀。” 李镇业听后也明白了意思，并举一反三道：“那这次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是父皇自己弄出的一场戏，目的就是为了能名正言顺的对宿国再次开战。” 崔国公点头认可了李镇业的猜想：“应该是这样，想来很快吴旭就会给出宿国派人刺杀的答案，只是如今紫阳关外新建的那座城，只怕是不太好打。” 李镇业对于战事如何，并没有什么想法，毕竟以李隼的作风，也不太会让他进入军中，而且也不愿意进去。 想想之前的那场仗，连李隼都差点死于乱军之中，实在是太危险了。 崔国公的整体思路是错的，只是这并不影响结果的正确。 没过几天，吴旭便带着一份新的邀月楼被毁的真相，走上了朝堂。 在这上面，吴旭特意表明了邀月楼并不是因为被火焚烧而倒，而是被人为炸毁的。 同时还有不少军士的供词，把这次爆炸和宿国突袭大营的爆炸给联系起来，坐实此事是宿国人所为。 李镇业闻言马上就跳了出来，作为昭节皇后之子，他当然有义务要求为母报仇。 而且他自诩已经洞察了李隼的目的，这样还能在他面前讨好。 只见李镇业满腔怒容，言辞悲切：“宿国人竟然胆大包天的刺杀母后，这是公然挑衅我大安，儿臣请父皇立即发兵，为母后报仇。” 李镇业这一冒头，立马就有一帮有眼力见的，也站了出来附和。 虽然后续也有一些人，委婉的表示了反对，认为离上一回两国大战还没有多久。 如今安国也只是刚恢复一些元气，实在是不宜再次挑起战火。 可李隼心里早就下定了决心，哪里能听进这些劝解：“皇后乃朕之发妻，是一国之母，此仇若是不报，孤妄为人夫，同时也是在玷污我安国男儿的血性。” 说完便拔剑砍去桌子的一角明志，彻底堵住了那些反对的声音。 定好了出征决定，剩下便是筹备粮草、整肃兵马，这次李隼还是决定御驾亲征，誓要一扫前耻。 不过在出征之前，最先被处置的还是安都府那些背锅的。 好在李守基还有点良心，没有完全不管他们，最终是保下性命，只是被贬职流放。 另外安都之中，又一次对内外侯官展开了彻查清洗。 好在他们之前从流言的散播中，就意识到了不对，进行了隐藏，所以损失也不是很大。 安国这边的动静，李皓一直都在关注，基本都在按照预想的方向进行。 而安国朝堂这边，得到消息比李皓稍晚一些，只不过他们真的是一头雾水。 连崔明都特意把闫旭给招来询问，这安国昭节皇后的死，是不是他们的手笔。 毕竟宿国之中，如果说有人能办到这件事，也只有侯官们了。 闫旭已经内部调查过这事了，因为外面传的实在是像模像样，弄得他都有些不自信了。 所以面对询问，闫旭果断回道：“此事臣已经查过，绝非侯官所为，否则若是真有人立下此功，肯定会报上来的。” 崔明听到答案，不由疑惑道：“那你说，安国怎么会出现这种流言。” 闫旭回道：“臣认为有两种可能，一者是安国人自导自演，这事就只是一场意外，只不过是安国人想找个理由，再次与我国开战。 二者安国昭节皇后确实是被人所害，只不过是被梧国六道堂动的手，毕竟雷火弹梧国六道堂也有，只是如今安帝不想与梧国动手，因此就栽到了我们头上。” 对于闫旭的话，崔明表示了认同。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宿国如今都需要开始整兵备战，调遣兵马到北境去。 在将领人选上，崔明依旧选择了褚樊和王堃的搭子，正好一文一武的配合起来。 刚开始倒还好，褚樊整兵还是挺顺利的，只不过临出发前期，突然就生了一场急病，卧床不起了。 而且与他一同病倒的，还有配合他一起整兵的张老将军等人。 要支援前线时，一下子没了主将，那麻烦可就真的大了。 崔明赶紧派出了太医去诊治，另外还让闫旭带着侯官彻查此事。 因为崔明没法不怀疑，这事是有人在暗中操纵，毕竟这个时机实在太凑巧了。 当然了，这事确实是有人在搞鬼，要知道陈喜为了悄无声息的达成目的，那可是真心花了不少功夫去铺垫。 给出发他们用的都是李皓从莲花楼世界，研究来的秘药，本身无色无味，可以在不伤人本源的情况下，让人身体持续一段时间极为虚弱，所以李皓也不怕人查。 再者说，在外人看来，李皓也没有动手的动机，毕竟这些人不少都是太子党的骨干，李皓有什么理由会对自己人动手。 反倒是那些李皓的反对者，他们动手的可能倒是更大。 甚至李皓还特意给他们挖了点坑，用来引导闫旭往他们身上查。 只不过查案也需要时间，可领兵出发的事情耽误不得。 于是在这个时候，李皓主动请缨，愿意亲自领兵前往北境支援。 鉴于上次李皓的出色表现，朝臣们倒是也认可了李皓的能力，并且也认为李皓是最佳人选。 崔明这边略作思考之后，也没做反对，因为相比于上次的场面，这次的危险性明显降低。 甚至于这次，崔明都没把王怡这边的麻烦抛给李皓，主动的就帮着过去劝说了。 而这也就是主动和被动的区别，要是李皓之前主动挣取，崔明心里肯定会有嘀咕，认为李皓是有意获得更多的兵权。 但要是如今这种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的状态，那他只会认为李皓是一心为国。 只是被吓过一次的王怡，这回显然没那么容易松口，到最后李皓还是亲自入宫了一趟。 面对王怡的担心，李皓这次选择了摆事实讲道理，充分把这次可能会遇到的危险一一说明，并和上一次的危险做对比。 就是告诉王怡，这回基本不会有翻盘的可能，自己只要在城里守城，肯定是安全的很。 一番苦口婆心之下，才好不容易让王怡松口。 回到东宫之后，张晗也已经知道李皓要出征的消息。 只不过她并没有阻止李皓，反倒是很冷静的指挥下人给李皓准备行囊，顺带又递给了李皓一道护身符。 李皓接过之后，问道：“爱妃这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张晗回道：“是在储侯爷他们病倒之后，毕竟除了他们之外，最了解北境情况的，也只有殿下了。 而殿下的性子，也不是个畏难之人，肯定会请命领兵，于是我便又去千云观为殿下求了这道护身符，保佑殿下能平安归来。” 李皓闻言大笑：“爱妃倒真是了解孤。” 说着就一把抱起张晗，往屋中走去，并说道：“如今孤这一去，只怕得花不少时间，在走之前得抓紧时间多亲近一下。” 这大庭广众得，张晗也有些含羞，赶紧挣扎道：“这还在院子里面，让人看见了肯定会笑话臣妾得，殿下赶紧放下臣妾，而且臣妾还得给殿下收拾东西呢？” 李皓回道：“哦，有孤在，孤倒要看看有谁敢看笑话，至于收拾东西的事，不是还有陈喜嘛，让他收拾就行。” 李皓这话一出，原本在院子里面的侍女、太监赶紧都转身离开了，陈喜也去主持收拾东西的事。 有了上一次李皓出征的经验，东宫这边准备的很是顺利。 不过这次和上次不一样，上回李皓走了，东宫就没主人，所以能把东宫侍卫都给带走。 这回有张晗在，李皓就给她留了一百人下来听用。 另外在临走之前，李皓还交代她，有空的话多进宫陪王怡聊天，免得她胡思乱想。 带走大部队走，和上次的走法就不同了，毕竟兵马多了，所要携带的辎重是指数倍增加，行军速度自然也就慢了。 王堃要提前准备军资运输，就先行一步赶去合州，没有和李皓一道。 大军行至中途，陈喜接到了合州的来信，过来找李皓。 “殿下，合州义学传来的消息，申屠皇后有话想问您，派了任左使过来，您这边见不见。” 李皓笑道：“见啊，干嘛不见，等任辛到了之后，你带她过来见我就是。” 第二十五章 真实目的 大军一路行至岐州时，任辛也终于联系上了陈喜，被带进了李皓帐中。 随即便识趣说道：“殿下，任左使已经带来，奴婢就先退下了。” 李皓听后摆了摆手，并对任辛说道：“过来坐，军中不能饮酒，尝尝这个君山银针，滋味也是不错。” 任辛倒也不客气，直接坐到了李皓对面，很是潇洒接过李皓倒的茶，一饮而尽。 看着她这牛饮的样子，李皓笑道：“你在申屠皇后身边待了那么久，这品茶的礼仪总该是学过的。” 任辛回道：“确实学过，只是我觉得没必要在你面前装作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或者你要想看，我也可以装一装的。” 说着便伸手接过了李皓手中的茶壶，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次品茶就完全和刚刚不一样，只见她先低头轻轻嗅吸，感受茶香。 然后再轻抿，微微闭眼，仿佛在品味着茶汤的每一个味道层次。 同时那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一下子就把那股大家闺秀的气质给突显出来，平白增添了几分诗意。 李皓不由看的有些入神，果然刘施施的气质确实适合演古装美女。 鼓了鼓掌，李皓夸赞道：“不愧是朱衣卫有史以来最成功的刺客，就这般模样，要是我不知底细，恐怕也会以为你是哪家的高门贵女。” 任辛倒是一脸的理所当然：“那是自然，要不我岂不是辜负了娘娘多年的辛勤教导。” 李皓笑道：“知道你厉害，不过现在还是说回正事，你家皇后娘娘让你过来，是想要问我什么。” 任辛重新严肃起来，说道：“娘娘想问你，这次安国境内的流言，是不是你一手操纵起来？如果是，那你的打算又是什么？” 李皓没有隐瞒，说道：“这个流言确实是我在背后引导，至于目的也很简单，就是挑起一场战事，来完成当初和申屠皇后的赌约。” 任辛也是没想到李皓能这么坦诚，愣了一下后，回道：“所以你当初说的，要灭掉的一国，真的是指安国。” 李皓没做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吗？” 任辛不相信李皓，回道：“你认真的！你上次虽然大败了安军，但安国元气犹存，无论是军力还是国力，都犹在宿国之上。 而你现在甚至都调动不了宿国的全部军力，就这样你还想三年灭安，看来这个赌，你是输定了。” 李皓双眉一挑，笑道：“那要不咱们拭目以待，或者说申屠皇后还有什么想法？” 任辛摇了摇，回道：“没有，娘娘只是让我来问询真相，并强调一下五年之约，现在既然清楚了，那我就回去了。” 见任辛这就要走，李皓赶忙阻拦道：“啊，你这大老远的跑这一趟，就是为了问这几句话，要不你干脆留下来帮忙，话我让其他人帮着传回去就是。” 任辛拒绝道：“娘娘终究是安国人，虽然安帝伤了娘娘的心，但与安国的战事依旧不是娘娘想见到的，我自然更不可能帮你。” 李皓听后却是说道：“别啊，你这一身的好本事，一直待在合州被申屠皇后管束，真的不嫌闷嘛！留下来吧，最多我不让你去对付安国人就是。” 任辛犹豫了一下，她被朱衣卫的牢笼禁锢的久了，本就向往自由。 在申屠皇后身边，虽然是很幸福，但时间长了也是想出来放松一下的。 便开口问道：“可你这就是跟安国对战，除了对付安国以外，还能做什么。” 李皓解释道：“现在看似我们是只和安国开战，但北境连接的也不只有安国，祁国和褚国方向也是要提防的。 之前你不是在义学待了一段时间，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的道理，你难道还不明白。” 见李皓确实有所安排，任辛说道：“行，不过要我帮你，必须征得娘娘的同意才行，我等会写封信，你帮我传给娘娘，暂时我留在你这等着娘娘的回复。” “好，我这里就有纸笔，你现在写吧。”李皓也是答应了下来，顺手又给她指了指书桌。 任辛过去后，就开始动笔写信，边写还边说道：“诸葛笔、歙州李墨、龙尾砚、谢公笺，你可真是富裕，不是好东西都不用的。” 李皓笑道：“孤好歹也是一国太子，吃穿用度要是也紧紧巴巴的，那未免有些寒酸了吧。” 任辛点了点头：“这倒也对，谁让你投胎投的好呢。” 写完了信，任辛便起身交给了李皓。 李皓也没看，就直接把陈喜喊了进来，让他把信连夜传回合州。 见李皓这样，任辛问道：“你就不看看我写了什么？万一是什么不利于你的呢！” 陈喜仿佛是没听到这话，接过东西便又走了。 李皓解释道：“因为信纸本身可以藏毒，为了保证安全，所以凡是通过锦衣卫发送的密信，都会有专人审核，所以如果真是有害的消息，是不可能传出去的。” 随后停顿了一下，李皓抬头直视任辛：“另外如果我说相信你，不知道你信不信。” 面对李皓的眼神，任辛似乎感觉有点看不懂，便没有回答。 李皓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说道：“那在申屠皇后来信的这段时间，你便装作是我的亲兵，跟在我的身边。 左右你也是会易容的，想来装个男子应该还难不到你。” 任辛回道：“没问题，等会我给你列几样东西，你帮着给我准备，其他的我自有办法。” 就这样，李皓身边就突然多了一个亲兵，一直跟在李皓身后进进出出的。 东宫侍卫虽然也有些奇怪，但既然有李皓的默许，他们也不敢质疑什么。 而申屠慧那边，接到了任辛的信件后，也是陷入了一番思考，最终决定还是让任辛待在李皓那。 很快这封回信到了，任辛便急不可耐的找来，让李皓给她安排任务。 “娘娘同意让我帮你了，你说要想刺杀谁，只要不是安国人，我都帮你办了。” 李皓听到这个，却是说道：“你能不能收一收，别动不动就是要刺杀的，我不完全反对这种手段，但是没必要经常用。 毕竟一场国运之战，真正起决定作用的人，基本都不是刺杀能解决的。 能刺杀掉的，又都不太重要，局部战场是对阵将领来考虑的事。” 任辛此时却回道：“可我最会的就是刺杀了，要不你让我留下来干嘛！” 李皓笑道：“不会，那我就教你，说起来你们朱衣卫做事还是太粗暴了，最近梧国六道堂新上任了一位副堂主，他对六道堂进行了一次改革。 将原先堂内畜生道道众，散布到各国，创建了一百零八处密报节点；并将以暗杀闻名的地狱道，改进成了总汇刨析各路情报的森罗殿。 间客对于朝廷的真正作用不是暗杀、不是偷盗，而是整理出真正对国政有用的情报，这方面朱衣卫已经完全落后了。” 对于剧中宁远舟改革六道堂的举动和章崧的能力，李皓还是认可的。 不过他们的权力终究受限于皇权，同时还要应对自己人的倾轧。 因此李皓也没把他们太放在心上，所以便放任自流，正好让他们和安国斗去。 毕竟与宿国相距甚远，中间还隔了安国和褚国。 任辛对于李皓的话，有些不服气，说道：“你这话未免有些言过其实了吧，朱衣卫自创立之初便与六道堂厮杀至今，从未落于下风。 他们六道堂注重情资，我们朱衣卫又何尝不是。” 李皓也不争辩，说道：“行，那咱们就慢慢看，我和你说这个，主要就是想让你知道，你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学会对情报的分析辨别。 我这里有关于祁国各城池的情报，你先按自己的想法，来分析一下祁国未来可能的动向。 比如祁国内部有没有兵马粮草调动，调动了多少，去往了哪里。” 任辛对这事很是陌生，但既然答应了要给李皓办事，所以果断接下了资料，就跑到一边研究起来。 只是没有入门的人，看着情报中的一堆数据，也只能是联系不起来。 而这还是她在义学里面，已经陪着申屠慧一起，学过了初级的数学知识。 在强撑了几天之后，只得来找李皓叫苦：“你这些东西，我实在是看不明白。” 李皓也没笑她，而是接过东西给她分析起来。 “祁国靠近宿国的几座城池，最近运粮的队伍，都比以往同时期要多了很多。 可如今并没有大灾发生，那些地方其实并不需要那么多粮食，那祁国为什么要做这么多此一举的事情呢？” 如今安宿两国战事即将开始，她很自然的就把这事给联想到了一起。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你是说，这些粮草是军粮，祁国人有意在边境屯兵，祁国已经和安国联合了。” 李皓笑道：“对咯，你这举一反三的本事不错。” 任辛并没有理会李皓的夸奖，而是说道：“可为什么呢，安国以往虽然主要是对梧国、褚国和宿国开战，但祁国也是被欺凌者之一，它为什么要帮安国。” 李皓解释道：“因为安国人知道，横在紫阳关前的那座武安关，不是那么好打的，所以他们许诺了祁国人。 只要祁国能在开战后，从侧面发动战事，断开北境与宿都的联系，帮助安国破开武安关。 那他们就愿意把之前抢占祁国的两座城池还给祁国，同时如果还有占据的宿国城池，也愿意分给祁国一些。 祁国本就是小国，既要受安国胁迫，又要仰宿国鼻息，自然也不愿意让宿国做大，就同意了这事。” 任辛听后震惊了一会，突然反应到了不对：“安、祁两国的事情，你怎么会这么清楚，连谈判细节都知道，莫不是你在其中引导的一切。” 说到这，任辛又顿了一下，说道：“不对，你的真正目标不是安国，而是祁国，上次你在忽悠我。” 李皓闻言笑道：“上回我只是问你的看法，我又没说目标是安国。 你也不好好想想，就那座紫阳关，要想攻进去都不知要多长时间，更别说安国背后还有天门关外的北磐人。 就李隼那德行，我要是真攻入了安国腹地，他是真能干出打开天门关，放北磐人进来的举动。 反观祁国这边兵微国弱，只要能击垮他们出兵的主力，我便可以师出有名的反攻进去。 到时拿下朔风、胡柳两城，我就能凭借武安关、朔风城、胡柳城的险要，以少量兵力死死堵住安军南下之路，接下来便可以从容攻打祁国剩余城池。 机会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而是要自己去争取的，你可知为了能让安、祁两国搭上线，我费了多少功夫，那真是熬的头发都差点白了。” 任辛知道了完整的谋划，不由得说道：“你这下的好一盘大棋，鼓动别国联合来对付自己，你就不怕到时万一出了差错，怎么办。” 李皓回道：“我既然敢这么做，自然就有把握，你以为我这一年多，就只是干等在都城里面。 这战时的预案，我都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推演，那些纸真要堆起来，铺满这一个大帐都有的多。 我一向信奉的是，在战略上要藐视敌人，在战术上要重视敌人。” 教训完了任辛，李皓才说道：“行了，我的全盘计划你都已经知道了，这事现如今除了陈喜，在这里也就只有你知道的最全。 接下来你就安生待着吧，正好我也来教教你具体如何分析情报，以后刀口添血的事情，还是要少做，别再受伤了。” 按照李皓的计划，自己带领的兵马到达邺阳城后，就会在这里停下。 反正武安关本身也进驻不了多少人，留在邺阳城守着也不会引人怀疑。 但实际上，李皓需要玩一手瞒天过海，要在不引起其他人注意的情况下，把兵马移动到靠近祁国边境的城池之中。 其实也是任辛一直待在李皓身边，没有注意大营的情况，在这一路行军的途中，李皓已经把兵马进行了一次调换。 在路过北境各城池的时候，悄无声息用地方兵马和事先征集的民夫，逐次换掉了带来的大部分精锐禁军。 现在营中兵马看似还是那么多，但其中质量却已经有了极大的改变。 第二十六章 一箭退安军 李皓坐镇于邺阳城，一边沟通武安关，一边密切关注着祁国的动向。 而安国这边，为了能把宿国的注意力都吸引住，给祁国突袭争取机会，因此在兵马齐整之后，李隼赶了过来，率兵抵至武安关下。 得到李隼到场的消息，李皓也赶往了武安关。 时隔一年半的时间，两人又一次隔着城墙遥遥相望。 只不过这次，李皓麾下兵马充足，不再复合州时的窘迫状态。 在正式开战之前，两人照例来了一次言语交锋。 只是李隼可能鉴于上一次，打嘴仗输的有点惨，反而被李皓用来激励军心的原因。 干脆就只写了一封信，让人绑在箭上往城楼上面射。 可问题是这城楼上面的建筑不是木制，而是用砖石、水泥来搭建的。 所以在城头众人的注视下，这枝箭只在墙上留下了一个小坑，就掉在了地上。 虽然李皓能理解这种情况，毕竟砖石水泥的硬度可是不低。 除非是凑巧射到了砖石中间缝隙，否则就城下仰射的距离，你把李广找过来也未必能成。 但理解归理解，却并不影响李皓来借题发挥。 当即就开始大笑，说道：“安国人真是手软了，现在连弓都拉不动，就这样不如干脆早点回家得了，免得在城下送死。” 站在李皓身边的陈喜，第一个反应过来，附和道：“是啊，安国人刚遭惨败不久，国内精锐尽丧。 如今底下这些人，只怕都不知道是从哪拉来的壮丁，就这水平，还想要攻破武安关，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有了两人的一唱一和，城头上本来紧张的气氛，顿时就缓解了不少。 之后李皓也懒得看那封信，反正多半也是没什么好话。 便吩咐道：“来人，给孤取弓来，让我教教安国人，什么才是真正的射箭。” 李皓自内力有成之后，一般的弓已经不能让李皓极限发挥了。 前面李皓也没在意，倒是这次回去之后，临时想起来就让人特制了一把达到了十石的巨弓。 毕竟有火枪的话，其实弓箭的作用就已经很小了，没必要继续发展。 但考虑到在战场上显威，拿着一个火枪射击，显然没有弓箭有震慑力。 为这可是让工匠们费尽了心血，光是材料选备就花了几个月时间。 当然，为了能达到弓力上的要求，不可避免的就有些偏大。 因此看着正在抬上来的这把弓，城墙众人也是一阵心惊，同时也有些不明白这把弓要怎么用。 毕竟即使不看强度，光是这个大小也不是用手臂能撑开的。 不过很快李皓就给他们做了演示，只见弓箭放好之后，李皓就拿上一根特制的箭矢，搭在弓弦之上。 随即抬起一脚抵住弓腰，然后便用手搭在弓弦上向后用力。 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这把异样的巨弓就被缓缓拉开。 等到了弓弦拉满之后，李皓稍稍挑了一下角度，便把箭给发射了出去。 对于这把弓，李皓本来也没抱什么期待，毕竟之前在都城试射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 虽然射程确实很长，纵使比起在知否世界里，需要多人操作绞盘发作的八牛弩，也是相差无几，达到了惊人的一千多米。 但也因为其弓力太过强劲，所以在准确度上就没有了保证。 反正李皓试射的时候，基本没有一次能射中目标，只能保证大致方向，然后一切随缘。 因此松手之后，李皓都没太注意箭矢的落点，而是开始运转扬州慢来恢复，刚刚被弓箭发射时，反震之力引发的损伤。 没办法，这把弓强到，即使是李皓运转全部内力，也无法连续使用。 但却没想到这次，这把弓给了李皓一个惊喜，就在李皓沉浸在疗伤的时候，突然在耳边传来了一阵欢呼。 在这嘈杂的声音中，李皓好不容易才分辨出，殿下……旌旗……断了……，这几个字。 赶紧抬头一看，只见安军最靠近城墙的前军旌旗，果然已经没了。 这次公冶固大喜，开战之前，敌方旌旗断了，这可是大胜之兆。 不过此时他只以为这是李皓故意为之，毕竟李皓射完箭后就一言不发，他还当李皓是成竹在胸。 当即开始营造起了气氛：“殿下神勇，宿国必胜。” 有他这一带动，城墙上的士卒顿时就起身高喊，弄得李皓都只能是故作淡定的，就把这事给认了下来。 反观安军这边，他们是真没想到隔着这么远，自家的旌旗还能被对方射断，一时间士气大减。 毕竟旌旗断了在古代可是很犯忌讳的，他们只能是庆幸是在战前，否则后果可就不是降低士气这么简单了。 李隼明白，如今这种情况，强行攻城肯定是不行的，只能是下令撤兵，等重整士气之后再来。 另外李隼心里也在后怕，幸好自己没有亲自到阵前挑衅，否则就射断旌旗的本事，射中自己也不是什么难事。 于是暗下决定，以后要是再要领兵，绝对要保持一个安全距离，绝不能到阵前冒险。 在城墙上，看着安军逐渐退去，李皓就简单的鼓舞了一下士气，让公冶固留下预防安军去而复返，便打算离开城墙。 公冶固此时却是说道：“殿下，要不就把这弓留在墙头上吧，正好也能用来震慑安军。” 对于这个提议，李皓也并没有拒绝：“行，那就留在城头，不过你可得帮我好好保管，毕竟这东西做起来很是不易，我也没有第二把了。” 见李皓答应，公冶固连忙答应道：“殿下放心，等会我便让人把它移到城楼之中，并让人专门看护，绝不会让其损伤分毫。” 李皓点了点头，随即便领着陈喜他们下了城墙。 等李皓这一走，那把被留在城头上的巨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公冶固和一众小校随即就围了上去，然后便有人提议道：“侯爷，这弓竟能射出快九百步了，您要不也拉着试下看。” 公冶固是武将出身，对于这种大杀器自然喜欢，只不过这是李皓的东西，让他直接用，确实有些不好。 便说道：“这是殿下之物，没有殿下之命，我等怎好擅动。” 只是看他那个见猎心喜的样子，实在不像是不想试试。 于是便有人给他找了借口，“殿下只让好好保管，又没说不让人用，想来试试也没什么的，这弓威力这么大，如果不好好运用，岂不是浪费。 如今城中情况也不危急，以殿下的身份，也不需要一直在城墙上坐镇，若是我等能用的话，岂不是更好。” 公冶固觉得这理由可行，不过他并没有直接上手，而是派人下城来找李皓，询问意见。 一件武器而已，李皓也没有拦着，只是李皓也不认为他们能用。 得了李皓的同意，公冶固便第一个上手，学着李皓刚刚的动作想要撑开弓弦。 只不过尴尬的一幕的出现了，因为不管公冶固怎么使力，这把弓也是稍微被拉开了些许，就没有动作了。 这就让公冶固有些傻眼了，毕竟他对于自己的实力还是有认知的。 虽然谈不上是宿国最厉害的，但也能撑的上是最上层的一批了。 结果连自己用尽全力之后，还是这个结果，那李皓的力气该有多大啊。 其他人看着公冶固青筋暴起，也是才开始对这把弓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但知道归知道，可只要没亲自尝试过，总是不能死心的。 于是在他们一波一波的尝试后，李皓的威名又一次被树立起来。 军中最服强者，现在李皓这是从智谋，到个人勇武上，全面碾压了他们。 城头上的情况，李皓暂时还不清楚，只是这刚回到了关隘中预留的府邸，任辛就找了过来。 这次她也跟着李皓一起来了武安关，只不过考虑到城墙上人太多了，人皮面具终究也是有缺陷的。 再加上万一安军攻城，她又不愿意出手，就干脆在府邸等着。 不过李皓这桩事迹太过震撼，于是通过当时在城墙上搬运军资的民夫，一下子就传开了，也就传到了任辛的耳朵里。 “刚刚我听说，你站在城墙上，就把安军的旌旗给射断了，真的假的。” 李皓笑道：“那肯定是真的了，我可是当着城墙上几千只眼睛，射出的箭矢，还能做的了假。 你是不知道啊，我当时那个潇洒，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任辛闻言轻笑了两声，又问道：“好吧，不过那把弓应该也是特制的，否则一般弓箭可射不了那么远。 现在那把弓，你又带回来了吗，拿给我看看？” 李皓回道：“没呢，被放在城头上了，你要真想看的话，等晚上我带你到城墙上去看。” 任辛作为刺客，对于这种武器很感兴趣，连忙确定了下来：“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说话间，李皓也有些口渴，便伸手去拿茶壶倒茶。 可李皓的手臂虽然经过了扬州慢的调养，却还是没有完全恢复，一时间竟有些脱力，让茶壶往下一坠。 还好李皓反应及时，赶紧运转内力，又稳住了。 此举让任辛看到，当即皱起了眉头，说道：“你有些不对，手受伤了，是因为那把弓。” 李皓先喝了一口茶，才不紧不慢的回道：“是有点，弓本身就有反震，那把弓的弓力太大，即使是我用尽全力，也无法做到完全掌控。 不过也就是被震伤手臂而已，你也知道我的内力，本身就可以疗毒治伤，很快就能好。” 任辛好像是有些不信，又问道：“你没找医官来看吗？” 李皓回道：“我的情况我自己了解，就这点小事，没必要惊动医官。 再者说不是我自夸，不光宿国，就是整个天下，也没几个人医术能比我好。” 这话任辛就更不信了，只当李皓是担心自己受伤的事传出去，会影响军心，才不叫医官的。 便说道：“那你把袖子掀起来，我帮你查看一下，毕竟这种筋骨上的伤，我以前在朱衣卫见的也多，久病成良医。” 任辛这突如其来的关心，让李皓还挺受用的。 看来最近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多少是培养了一点感情出来。 于是便如她所说的，挽起袖子伸到了她面前。 只见李皓的双手，确实只有一点红肿，其他倒还真没什么异样。 李皓说道：“你看吧，我这真的没什么事。” 任辛没有接话，而是伸手仔细摸索了一下李皓的手臂，确认没有骨折之后，才放下手来。 但还是没好气道：“你也是自讨苦吃，这弓是你让人做的，肯定以前就用过，那既然知道用了会受伤，今天又何必要逞能。 你这一箭也改变不了结果，无非是拖延了安军攻城时间而已，但如今城中兵马充足，也不惧攻城，你这不是徒劳无功嘛。” 李皓笑着说道：“今日也是一时兴起，再者说我这也没什么事，倒是能看到你这么关心我，我心里还是挺高兴的，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任辛有些不想承认这是关心，嘴硬道：“我只是想看看，你打赌输了的样子，怕你自己把自己给作死，让娘娘失望，可不是关心你，不要自作多情。” 说着便起身要离开，但在走出房门之前，又停顿了一下，说道：“你那把弓不看了，伤人又伤及得东西，也没什么好看得。” 李皓听后笑容就灿烂了：“好，那我今天晚上可以好好休息，也算是养养伤。” 李皓这一箭对于安军士气的影响还是有点大，安军最后在大营休整了五天，才又一次来到武安关下。 这回，安军再没敢弄什么幺蛾子，直接就发动了强攻。 不过宿军这边士气高昂，再有公冶固在城头上指挥，也是防守得滴水不漏。 倒是李皓，并没有出现在城墙上，倒不是李皓怕受伤。 只是之后李皓就要暂时离开，去后方针对祁国。 要是前面一直出现在城墙，后面又突然消失，肯定会让安国人怀疑。 还不如刚开始就让安国习惯李皓不在，反正在如今这种情况之下，李皓上不上城墙都是正常行为。 第二十七章 瓮中捉鳖 一连多日，武安关这边的战事看似激烈，但城防却依旧稳固。 反倒是安插在祁国之中的锦衣卫来报，祁国兵马已经在边境集结完毕。 于是李皓便找到了公冶固：“祁国之事已近在眼前，孤需要立刻前往丰城坐镇，武安关这里便交托于永定侯了。” 公冶固回道：“还请殿下放心，武安关关防严密、兵精粮足，定然不会让安军逾越一步。 倒是殿下需要多加注意，祁国那里情况复杂，仅凭您从都城领出的三万大军，只怕未必足够，真不需要先向朝廷回禀吗？” 关于祁国的动向，在前几天李皓就告知了公冶固，毕竟自己带来的并不是真正的援军。 这事情要提前和公冶固说好，否则他要是估算错了手中的兵力，一拍脑袋闹出什么事来，就麻烦了。 不过也只限于公冶固，因为李皓要把操控这场战事的主动权，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里。 要是提前就把消息告知了，崔明再派出兵马来，肯定会另择一位将领领军，而不是让李皓来统筹全局。 因为两段战场还是有段距离的，完全可以被当作两场独立的战事来进行。 但要是在开战之后，双方激战正酣之时，李皓再要增援，总不可能临阵换帅，这可是兵家大忌。 反正李皓这边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并且还留有了后手来以防万一，暂时也不需要这股援军。 “不用，与祁国的战事，孤已经有了全盘打算，会在合适时机回禀朝廷的。” 公冶固有心再劝两句，只是看到李皓态度坚决，再加上陈喜突然前来，也就作罢了。 陈喜过来就是告诉李皓，出发的准备都已经做好。 于是李皓也不耽搁，趁着夜色就带着陈喜、任辛和一队侍卫离开了武安关，向祁国方向进发。 为了能不引起其他人注意，李皓这一路急行，很少进入城池，最终花了五天时间才赶到了丰城。 这次李皓给祁国人安排的是关门打狗的策略，要一次性尽量多的歼灭祁国的有生力量，而不是单纯的击溃，用来为后面的反攻创造机会。 可事实上，现如今李皓手头的兵力对于祁军而言，都并没有什么优势。 因此想要完成这个策略，对于地形的要求就比较高了。 所以李皓大量分析北境的舆图，并派锦衣卫实地勘测之后，最终选定了一个地方，那就是丰城。 这里是起自柳州的一大片谷地，丰城就坐立于谷地腹心。 只要能把祁军引入到这里，李皓再用丰城和柳州前后一堵，将祁军粮道阻断，就能让祁军成为瓮中之鳖。 不过怎么引和怎么堵就是李皓需要解决的问题，首先是要强化丰城的重要性。 引的问题，李皓之前便开始铺垫，在祁国境内散布丰城粮草军资囤积的消息，另外还押上了商队的不少宝贝。 从军事到民生，多种角度来增加对祁国的吸引力。 而堵的问题就更为严峻，因为要完成这个计划，首要就是要把柳州和边境几城让祁军占据。 否则后路不稳，祁国人也不是傻子，肯定不会前行冒险的。 也就是说，在祁军攻打丰城的时候，必须有人重新收复柳州，才能把祁军的后撤通道堵死，而且最少要堵十几天的时间。 但这样一来，这支人马就必然会遭到祁军前后两面的疯狂攻击。 毕竟祁军是为了逃生，到时能发挥出的战斗力只怕是不可想象，这支兵马需要承受的压力会非常大。 所以李皓决定亲自带兵做这项任务，而把陈喜放在丰城。 陈喜刚听到李皓的想法，肯定是要反对的，只不过最终是说不过李皓而已。 李皓在丰城没待多久，简单巡视了城防布置之后，便先行赶到了柳州，亲自来指挥前期的铺垫工作。 也就是在尽量真实的情况下，给祁军提供进攻顺畅的感觉，同时也尽可能减少宿国的损失。 任辛跟着李皓这一路看下来，对于李皓前后不一的行为有所看法，便找了个机会，向李皓问道：“其实要想让祁国人上当，最好的方式就是减少这些城池的守备军力，剩下的就什么都不做，给祁国人展示最真实的情况。 这个计划既然是你亲自拟定的，想来在你做决定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后果，那现在又何必这样装模做样。” 李皓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回道：“一将功成万骨枯，打仗总是要有所牺牲，心慈手软者是做不了名将的。 我当然知道因为我的计划，边境数城百姓必然会有所损伤，这对于他们确实不公平。 但我用这一时之苦，换万世太平，我认为是划算的，所以对于这个决定，我毫不犹豫，即使会被人仇恨埋怨。 不过能避免得损失，还是可以尽量避免，少损一分是一分，就当是为自己积德了。” 任辛听完话后，说道：“这话都给你说了，神也是你，鬼也是你。” 李皓笑道：“人嘛，本就是复杂的，光明和阴影同在，才是真正完整的。 好了，不说这事了，还是说说你吧，真不准备走了，跟着我可是很危险的。” 任辛冷哼了一声，回道：“能有多危险，难道还能比得了万军之中刺杀主将，再者说，真要到了危急时刻，我再想走也来得及。 而且即使你说成这样，但我始终觉得像你这样的人，绝不会把自己放在死地。 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你有什么后手，可既然你这么做了，肯定是有很大把握能赢的。” 李皓笑道：“是嘛，没想到你现在都这么了解我了，我很高兴啊。” 对李皓的调笑，任辛没有回答，直接就转身离开。 随着武安关战况的越发焦灼，李隼见短时间内突破无望，便发信催促祁国尽快动手。 于是李皓这边的布置就派上了用场，祁军很快便不宣而战，从境内益阳、连阳、楚州集结了五万大军向宿国发起了攻击。 前线守军早就被李皓耳提面命，在激战一番之后，便装作不敌弃城逃跑。 祁军初战便大获全胜，随即在城池留守了部分兵马后，又开始了继续进攻。 十五天内连下宿国三座州府，大大涨了自家士气。 虽然他们也知道，自己对付的都是地方兵马，并非是宿国的野战禁军。 但架不住他们被宿国欺负久了，如今好不容易扬眉吐气，免不了就有些志得意满，同时也加重了他们的野心。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丰城这个战略要地和富庶之城，便成为了他们接下来的主要目标。 三日后，柳州城失陷，祁国大军一股脑的越过了柳州，向着丰城前进。 此时李皓正率领着一万兵马，躲在距离柳州城三十里外的一处山谷。 当夜柳州城的锦衣卫，便把此时城内的情况传了回来，祁国在柳州城里留下了两千士卒。 再根据之前几城的情况汇总，李皓大概能得出，除了攻城伤亡之外，和留驻在前方几城的万余士卒之外，现在进攻丰城的主力兵马应该还有三万余人。 以这个兵力而言，丰城想要守下来并不难，李皓不需要为陈喜担心。 倒是自己这边，想收复柳州城倒是不难，毕竟有内部的锦衣卫帮助。 重点还是在守城，毕竟祁军得到柳州失守的消息后，必然会第一时间返回攻城，能留给李皓的筹备时间不多。 为此李皓只能是在出发之前，便再次和诸将领强调各自任务，让他们在进城后第一时间就开始准备，不能浪费一点时间。 一番辛苦的耳提面命，确认他们都详细了解各自任务之后，李皓才看着天色率军出发。 等到了柳州城外十里后，大军停下脚步，由李皓带领五百人在夜色中靠近东门。 因为和锦衣卫约定的时间是下半夜，由他们想办法打开东门，放李皓等人进城，这样也免得直接攻城，节省时间。 只是这样一来，具体该怎么做，就只能由城内锦衣卫自己把握时机。 不过李皓相信他们的实力，不至于连一个没什么防范的城门都拿不下来，也就耐心的等着了。 而城里的锦衣卫也确实没让李皓失望，只等到寅时三刻左右，城里的信号终于亮了起来，随即李皓便领兵赶紧冲了上去。 正好赶上城门洞开，里面还传来了阵阵厮杀声，只见身穿夜行服的锦衣卫正在和祁军兵士厮杀在一起。 但锦衣卫人数毕竟不占优，有逐步退后的趋势。 李皓见状一个健步就抢先冲了进去，开始用剑气来清理小兵，把城门这一段的空间给开创出来，方便后续人马进城。 而仅次于李皓的，便是任辛了，只不过她的武功是轻便灵巧一类，毕竟她主要的工作场景是当刺客，也不需要大开大合的，因此对于阵前厮杀还是有些陌生。 但好在她对于自己情况十分了解，很快就调整了节奏，开始游走于战场边缘寻找机会。 然后发挥自己的优势，去专门对付统领兵士的军官。 不过这样一来，她的危险系数倒是增加了不少，毕竟这样就需要突入敌人阵中。 幸好后面的人跟上来很快，一下子在东门这就形成了人数上的优势，东门祁军很快就被击溃。 之后李皓并没有派人去追赶，而是指挥人手在东门布防，以防祁军再次来犯。 同时发出信号，把城外的主力兵马招来。 等布防完成之后，李皓便找到了待在一边，脸色有些泛白的任辛，说道：“你刚刚受伤了，我用内力给你治疗一下。” 任辛没有领会李皓的好意，回道：“我没有受伤，而且等会祁军肯定还会过来，你的内力还是留着杀敌吧。” “放心吧，就这十里的距离，东宫侍卫跑过来半个时辰都不用，城中总共就两千人，又是分在四座城墙和中心的府衙。 若是着急赶来，必然会是分散而来，不会有多少压力，可如果是集结而来，中间必然又需要时间，到时我们也不用支撑多久。 再者说，就我的内力修为，打遍全场也是绰绰有余，你不用担心。” 说完没给她反驳的机会，直接就走到了她身后，开始用内力给她疗伤。 这次她的内伤倒还好，因此李皓运转了几套大循环便收了手。 至于外伤的话，现在明显不合适上药，就先暂时这样。 但随后还是教训道：“战阵厮杀和你之前习惯的刺杀不同，要知道就连我，也不敢独自往敌军的阵势里面冲。 也是幸好这次敌人被攻的措手不及，没能结阵完成，否则你怎么会只受这么轻的伤，下回可不能这么拼命了。” 任辛这次倒是难得服软，说道：“行，下回不会了。” 正当两人说话间，祁军赶来抢回东门的兵马已经赶到，两人就再次拔剑迎了上去。 这次没打多久，东宫侍卫就先赶了过来，祁军眼见大势已去立马撤走，从其他城门逃出去了。 对于这个举动，李皓也没去管，只是等着后续兵马赶到，就迅速命令他们接管四处城门，并按照原定计划来筹备守城事宜。 至于李皓自己，则是带人来到了府衙之中，把这里当成了暂时的伤兵医院。 这方面主要就靠城里的医师，毕竟李皓的扬州慢虽然有用，可总不能亲自救每一个伤兵，也忙不过来。 但对于任辛，李皓还是要亲自动手的，顺带这回李皓还把外伤膏也带了过来。 任辛开始见到，还表示了拒绝，表示金疮药自己带了。 但随即听了李皓的话，就马上收了下来。 因为李皓强调自己的外伤膏，是有去除疤痕作用的，不仅新伤可以不留疤痕，对于老伤也有奇效。 女人哪有不在乎这些的，即使曾经是个冷血刺客。 不过让李皓可惜的是，任辛没让自己给她搽药，只让李皓帮忙找个侍女过来。 对于这个情况，就自己这能力长相，怎么都比那个宁远舟强多了吧，怎么待遇有些不一样呢。 只能是归结于申屠慧没死的缘故，让她没把生孩子的话，当作圭臬。 弄完了任辛这边，李皓转头就开始忙着处理公务，比如安抚城内仕绅百姓。 另外到这个时候，给朝廷的急报也要开始写了。 其中要着重阐述一下，如今这里的情况危急程度，让朝廷赶紧派遣援军过来。 第二十八章 君子远庖厨 当然，有关于祁国入侵的消息，早在祁军入境的时候，就已经传往朝廷了。 现在李皓编写的，主要是自己怎么发现情况，然后及时派兵来解围的事迹。 正当李皓写的文思泉涌的时候，任辛已经换好了药，并且端着吃的就走了进来。 只不过见李皓在书案上忙碌，便没打算打扰，想着等会再过来。 只是李皓的警觉性高，见有人进来，抬头看是任辛，就说道：“进来吧，我这也马上写好了。” 任辛闻言这才进来把东西放下，并坐在一边等着李皓。 没一会功夫，这篇充斥着非纪实手法的报告就写好了。 等把笔放下之后，李皓才看向任辛问道：“这兵荒马乱的刚刚消停，这些吃的是从哪来的，你自己做的！” 任辛回道：“我可没这么好的手艺，这都是府衙里面的厨子做的，你的人刚刚把他们给找了出来，让他们在准备伤兵们的吃食，我见到就让他们单独准备了一点。” 说完还特意强调了一点：“对了，拿过来之前已经验过毒了，你也可以再验一下。” 李皓闻言一笑，起身坐到了任辛旁边，直接拿了一块便尝了起来。 “你送来的东西，我还能信不过吗？就是这个手艺还是差了点，赶不上东宫的水平。” 任辛见李皓在前线，还挑剔食物味道，没好气道：“有的吃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的，不好吃你干脆饿着吧。” “我说的是实话啊，这确实是没东宫的好吃，这人生在世，苦了什么也不能苦了自己的嘴，没条件的话也就罢了，有条件话怎么就不能提高一下生活水平。 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让你见证一下我所言非虚。” 说着李皓便站起了身来，让任辛看的是一脸懵。 惊讶道：“不是，你这次过来这，难道连东宫的庖厨也带了过来。” 李皓回道：“当然没有，我出来是要打仗的，带庖厨做什么？而且真要吃什么，我自己也能做啊！” 显然李皓自己下厨，比李皓带着庖厨更让她吃惊，惊呼了一声：“什么？” 李皓被吓了一跳，没好气道：“不就是会下厨嘛，你这么惊讶干嘛。” 任辛说道：“你还问我，都说君子远庖厨，谁能想到你一个堂堂的太子，还会做饭？” 李皓回道：“你这就是对这话一知半解，君子远庖厨的全文是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 原意是指君子要有仁爱之心，而并非简单理解成君子不能进厨房。 只是现在有些人刻意曲解，无非是想强调君子的权威，以此突显自己的与众不同。” 说完便让任辛带自己去厨房，正好也巡查一下伤兵情况。 不过也因为这个，最终李皓也没得到大展身手的机会。 因为在巡查伤兵的时候，李皓发现本地医师对于外伤的救治，还是处于挖疮、敷药、上绑带的三板斧状态。 甚至在救治的时候，都没有做好轻重缓急的分类，更没有更精细的救治方法。 因此伤兵们到最后，还是得拼自己的生命力，有一些伤势比较重的，已经是处于生命垂危状态。 虽然对于要付出的代价，李皓是有深刻认知的，可到了眼前，让李皓放手不管，还真是做不到。 于是李皓只好和任辛说了声，转头便亲自领着人做起了治疗来。 首先是按照危急情况，把病人分成了三个等级，每个等级单独安置。 把重伤患者放到了最优先治疗的位置，这些人由李皓带人亲自治疗。 有着上一世得医疗经验，再加上扬州慢得助力，开胸手术李皓都敢当场给他做两台。 一晚上下来，除了几个实在伤势太重的，其他基本上都让李皓给稳定住了。 不过由此倒是把李皓给累的够呛，只能先回房休息下。 但李皓的辛苦也不是白费，一时间爱兵如子的名声迅速在城中流传了下去。 毕竟封建社会，只要对兵士足粮足饷，就已经能让兵士们爱戴了。 李皓这明显有些超标得行为，起到得效果就更为显着，更别说李皓还是储君，本身就代表着大义，是他们爱国得重要体现。 只是李皓并没有休息多久，就被外面的一阵声响吵醒。 是有人前来向李皓禀报，然后被任辛给拦住了。 任辛说道：“殿下忙了一夜，刚刚才躺下，若是没什么急事的话，晚点再来。” 来人被这话一说，拿着手里的信函，一时间有些进退失据。 不过李皓帮他解了围，只见李皓推开房门，说道：“好了，孤已经醒了，你有什么事，说吧。” 任辛这才让开了路，来人赶忙上前递上了一封飞鸽传书的信筒，是丰城发来的。 李皓接过拿出里面的信函，是陈喜亲笔写的，上面说丰城外的祁军，此时已经知道了柳州的事，这会已经有撤军迹象，让李皓提前做好准备。 既然丰城那边得了消息，想来其他城池应该也差不多了。 随即李皓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之前让召集城中大族的事，办的怎么样，可有人想要抗拒。” 来人回道：“城内大族在收到殿下传召的消息后，都很是积极，现在已经在府衙外候着，等您接见了。” 听见这话，李皓就明白，这帮人估计已经等了一段时间，恐怕要不是有秘信，这些人还不会来叫自己。 毕竟临近边关的大族，就算有影响力也很是有限，至少不会让他们忌惮。 不过李皓还有事要安排他们，就说道：“那你把他们带进大堂，等会我梳洗一下就过去。” 来人听命走后，李皓看着任辛问道：“刚刚你一直在门外守着？” 任辛没有回答，但看样子也是，李皓就当她默认了，便说道：“你昨晚跟着我，也是一夜没睡，现在赶紧去休息吧。” 任辛没有走，而是反问道：“那你呢。” 李皓笑道：“我还有事，如今祁军已经知道了柳州的情况，想来很快便会赶过来的。 等会见完本地大族之后，还得去城墙那再检查一下，不过你放心，躺了一会，我已经恢复过来了。 而且行军布阵的事，也不是你强项，还不如先回去好好休息。 真正忙的时间还没到，你得先养好精神，这样等真正开战之后才有精力，到时有你的保护，我也能睡得安心不是。” 任辛想想也是，现在她就算跟着李皓，也是做不了什么。 便说道：“行吧，那等我休息好了，就过去找你。” 把任辛给安排走，李皓便来到大堂，见到了柳州的大族们。 对他们，李皓主要就是进行安抚，让他们在这段守城的时间不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当然，为了能让他们有记性一点，找一只鸡来警醒一下，就很有必要。 这方面有锦衣卫得情报支持，李皓就从率先投诚得三家之中，找了一家最大的出来。 这样除了能杀鸡儆猴之外，同时用这家的产业来拉拢一下其他人，恩威并施下还不用花自己的钱，一举两得。 安排好了这帮大族，把他们给送走之后，李皓便离开了府衙。 只不过李皓并没有去城墙，而是在锦衣卫的带领下，来到了城中一处偏僻宅院。 在这里见到了，李皓从大湖中调来的五百火器营，这也是李皓保证计划万无一失的杀手锏了。 “怎么样，你们这里没遇到什么问题吧，火器都准备好了吗？” 火器营统领陈松回道：“回殿下，我等的武器都安全的运了进来，并未有其他人发现。 祁军进城之后，并没有大肆搜查，就很快便离开去攻打其他城池了，剩下的人也只是固守城墙，我们这附近一直都很安静。” “这样便好，那你先带孤去看下营中军士和装备。” 陈松闻言之后，便带着李皓开始巡查起来。 不过这一座宅院可放不下五百人，实际上这周围一片都是锦衣卫的地盘，地下都有地道相通。 通过地道来回转悠了几个院子，才终于又走了回来，去看了下军火库。 现在火器营已经全部更新到了燧发枪时代，虽然暂时还没有膛线，但配上后发装药和定装火药的纸弹壳，发射效率还是挺高的。 再加上还有一些简易的手榴弹、地雷，至于大炮这种笨重的东西，这次就没有运过来。 只是对于他们要不要这次用上，李皓暂时还没有下定决心，就先把他们当作是预备队。 因为这种划时代的武器一出现，必然会引起很多人的警觉。 其实要都是敌国，那也算了，反正总归是要打上一场的。 可问题是可能不止他们，宿国内部也未必能统一意见，最好的时机是等李皓把基本盘稳住，把火火器营扩大到一定规模，再展现在世人手里。 所以在看完一切之后，李皓说道：“你们继续在这里做好准备，如果有需要用到你们的时候，孤会通知你们，到时你们必须立刻抵达，否则就不要现身。” 陈松这次过来，就是想展露风采的，现在见可能还没有出场机会，当即就想请战：“殿下，我们这都准备好几年了，您就让我们上场吧，保证把祁国人打得屁滚尿流。” 对于他们旺盛的求战信念，李皓不想去打击，便安抚道：“你们可是我的秘密武器，对于你们的实力，孤从来都是信任的，而也正是因为如此，你们的初战才不能马虎。 这次和祁国之战，是我们踏向天下一统的第一步，后续战事还有很多，在合适的时候，孤会让你们初战的，相信这个时间不会太长，要有耐心。” 陈松这下有了李皓的承诺，才算是满足：“是，我等谨遵号令。” 之后李皓又巡视了四处城墙，确认了守城物资的准备情况，忙完这一切后，天色都已经黑了，李皓才回到府衙休息。 而这一天，也是祁军给李皓留的最后一天安生日子，等到第二天中午，祁国兵马就已经到了柳州城下。 只不过先来的并非是丰城过来兵马，而是另一个方向的，并且兵马数量也并不多，大约估算也就是五千上下。 显然那天晚上的混乱，并没能让祁国人了解到进城的兵马，到底有多少。 只是想当然的认为，能够悄悄靠近柳州，不被他们发现，肯定兵马不会太多。 那李皓岂能放过这个机会，立马就换上甲胄，带上五百骑兵就出了城。 这还是李皓用初远换来的军马，托公冶固给训练出来的。 虽然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的上战场，但有李皓冲锋在前，整个士气极为高涨。 而祁国人根本没想到城中守军会主动出击，更没想到会有骑兵。 猝不及防之下，很快本就松散的阵势，就被李皓撕开了一道口子。 之后李皓抓住机会，带着骑兵来回冲击，继续扩大战果，将祁军的阵势撕得七零八落，开始有了溃散之势。 只不过当李皓准备要召唤步兵出城，一举剿灭他们的时候，突然从城头传来了鸣金的声音。 顿时李皓便知道，这应该是丰城那边的兵马到了。 没办法，李皓只能是放弃这个机会，选择带兵返回城池。 当然，该打扫的战场还是要打扫的，多少也算是一份缴获。 相比这边，丰城过来的兵马明显就更为谨慎些，并没有贸然靠近城池，而是做好了扎营准备。 同时还派了人到城墙下问话，想打听一下是谁领的兵。 对于这个要求，李皓并没有直接满足，而是让来人回去，换此次领兵的舞阳侯秦楚过来。 秦楚现在是后路被断，是真想知道对手是谁，便很爽快的来到了城墙之下。 然后李皓才现了身，并打出了自己的旗号。 秦楚见到之后，第一反应便是后撤，看来之前李皓在武安关的事迹，也是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只不过最后看到城头上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弓，才停了下来，但还是保持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才高声喊道：“太子殿下不是在武安关吗？怎么出现在这里了。” 李皓笑道：“侯爷的大名，孤在宿国也是听闻已久，所以见侯爷远来辛苦，特意来迎迎。 说起来侯爷也是刚来没多久，怎么就急着走了，不如在这陪孤多聊几天，好让孤尽尽地主之谊。” 第二十九章 反攻的序幕 还几天时间，这次秦楚率军一路大胜，想着打丰城应该不难，再加上后方粮道顺畅，所以随军根本就没带多少粮草。 而且这个情况还不是什么秘密，城中原有的守军很多都是知晓的。 因此面对李皓这若有所指的话语，也只能是忍了下来。 “殿下客气，只不过如今国中有事，恳请殿下能让出道路，让在下率军离开，免得两国再生刀兵。 为此本侯愿将所占宿国城池尽数归还，再加黄金五万两以作赔偿，并且本侯回国之后，必奏请圣上，与宿国结百年之好。” 李皓听见这话大笑不止：“侯爷还真是大方，那孤就答应你，还请侯爷先行传令景、宜诸城兵马撤兵，并交付两万两黄金做定，那孤立马放侯爷率军离开。 毕竟当初我就跟人做了一笔生意，结果人家一跑就不给东西了，我不能再做亏本生意。 当然这肯定是需要时间的，在这中间，侯爷所部需要粮草，孤都愿意免费供应，如何。” 开始听李皓答应，秦楚还有些高兴，可到后面就不对劲了。 这要是把东西都给了，李皓最后不让自己走该怎么办，而且还什么给粮草，那是把自己给留下来，方便他调兵吧。 不过他也没立马撕破脸皮，而是开始讲起了道理：“殿下说的自然好，只是在下确实有事急需回国，不知殿下能否再通融通融。 毕竟殿下即是突袭而来，想必身边的兵马也不多，殿下是千金之躯，何必作此无畏冒险。” 李皓装作沉思状，说道：“侯爷这么说也有道理，可是就这么让你带兵离开，我也是放心不下，要不您让手下兵士放下武器铠甲，我必然礼送诸位离开。” 秦楚脸色一冷，现在他还没到绝路呢，怎么可能放下武器任人鱼肉。 由此他也明白李皓是不会甘心放他走的，当即回道：“既然殿下没有诚意，那就莫要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调转马头便回了自家阵营，开始准备云梯攻城。 至于其他攻城武器，只能是一边打一边造了，毕竟时间不等人。 另外对于粮食配给也进行了调整，尽量削减非作战人员的分量，想尽可能的多撑上几天。 在城外祁军做准备的时候，李皓也召集了城中将领开会，跟他们再次强调城池防卫。 这次祁军为了能尽快脱困，很有可能挑灯夜战，因此城内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秦楚的想法也确实和李皓不谋而合，当夜在制作了几架简易云梯之后，便尝试了在东门发起了一波进攻，意在试探城内的守备力量。 当然结果就是云梯刚架到城墙上，祁军就已经被打了下去，并用热油把梯子也给烧了。 见城内守卫井然有序，秦楚也就心里有数，知道这一仗必须要全力以赴了。 随即便叫停了战事，让一部分士兵连夜赶制更多的云梯，为第二天的进攻做准备，剩下士兵则赶紧休息，养精蓄锐。 同时还派人从山中绕过柳州城，去联系其他兵马。 只不过山间小道也有李皓派去的人看守，因此传信也不是很顺利。 第二天一早，祁军的攻势便再次开展起来，不过仅凭一些云梯，还是无法撼动柳州城的。 甚至李皓都还有闲心，在府里写着军报，通过飞鸽传回到丰城去。 一直到第五天之后，之前被李皓击溃的祁军，从另一边又围了上来，同时抛石车、撞车、飞梯等攻城武器逐渐出现，城内的防守压力才大了起来。 为此李皓只能是再次走上一线，坐镇在城头指挥作战。 任辛刚开始也是跟着李皓一起，不过后面就被李皓给拦住了，毕竟不管是再厉害的女子，每月总有不方便的时候。 当然这不是任辛说的，而是李皓上一辈子几十年的经验看出来的。 “你就别跟我去了，以现在的情势来看，祁军还攻不上城墙，我暂时也不用你来保护，你就在府里休息得了。” 任辛却是不愿意，回道：“那我在府里也没事干，更不需要休息。” 李皓笑道：“你这就有点逞强了，跟谁也别跟自己过不去啊。” 这时任辛才有点反应过来，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李皓伸手虚捻两下，说道：“之前你不是看见过我治病救人嘛，妇人科我也是略知一二的。 不过你既然觉得没事做，那我给你找点事吧。” 说完就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小册子，示意任辛接过去。 任辛不明所以，接过之后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是一套高深的内功心法，当即疑惑道：“这是……” 李皓解释道：“这就是我用来救人的内功，你留下来练练它吧，免得你以后受伤，我要是不在还没人治了，顺带调理一下你身体的隐患。 不能仗着现在年轻，就满不在乎啊，否则等你老了就得受苦咯。” 对于这门武学的价值，任辛再明白不过：“这可是无价之宝，你真舍得给我。” “你要真不想练，我也不强求。” 说着李皓便伸手要拿回来，只是被任辛给闪过去了。 任辛赶忙说道：“那就多谢你了，我会好好练的。” 见任辛收下，李皓说道：“好了，你自己慢慢练，我先去城墙了，有什么问题的话，你可以先记下，等我晚上回来给你解释。” 看着李皓离去的背影，任辛的心里还是触动很大的。 现在她也弄不清对李皓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总归和普通人不太一样。 于是她便想着，等下次见到申屠慧，一定要好好的问问她。 想罢就回了自己厢房，开始修炼起扬州慢来，别说这刚一上手，她就发现这门内功艰深玄奥、妙用无穷，远胜于她现在修炼的。 作为一位顶尖刺客，对于武学上的追求自然不会低，一时间很快就沉浸了进去，直到天黑才停止下来。 同时也积攒了不少问题，想要向李皓询问的，只是虽然天色已黑，可城墙之上依旧喊杀声震天。 显然祁军已经有些耐不住，开始不顾伤亡的彻夜攻城了。 在这种情况下，李皓自然不能下城墙去休息，于是任辛简单思索之后，便来到厨房收拾了一点吃的，赶去了城楼。 因为她就作为李皓身边亲卫露过面，守在城墙附近的士卒自然不会拦她。 而此时的李皓，正站在城楼的二楼栏杆，若有所思的眺望着祁军大营方向。 只是李皓的沉思，很快就被打招呼的声音惊动，回头望去才看到是任辛来了。 在外面，任辛还是装作很敬业的样子，说道：“殿下一日未归，属下担心你的身体，特意在厨房给您带了点吃的。” 李皓闻言笑道：“是嘛，那你有心了。” 随即便走进了城楼，不过李皓也没一个人吃，只从中拿出了两个糕点，其余的就让其他人拿去分了。 将糕点塞入口中，咀嚼吞咽了之后，李皓才问道：“今天这内力练的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问题。” 任辛听后也不客气，直接道出了难点，而这其中很多在李皓看来，都是很基本的问题。 因此李皓说道：“看来你这天赋是真不错，没有受过正规武学的系统教导，却还能练出这一身武功来。 不过真要想再进一步，这根基就必须要打牢才行，只是现如今我也没时间，等这事过后我好好给你上上课。” 任辛对于李皓的安排没有意见，只是追问道：“那这一战什么时候能结束？” 李皓回道：“快了，根据这些天查探到祁军大营的灶火情况来看，他们的粮食最多还能撑个三四天。 如今祁军这般不要命的攻打，除了想破城之外，只怕也有一部分是消耗兵力，用以减少粮草用度。 秦楚这家伙临到关键时刻，还是很能下决心的，若是换个地方，只怕还真能惹出点麻烦来，但这次他没希望了。” 看见李皓如此自信的表情，任辛也是从心底相信了，并说道：“那样便好，不过有什么我能做的吗，总不能真让我一直待在府衙吧。” 李皓笑道：“别急，后面能做的事情还多着呢，陈喜那边已经在准备了，等祁军粮食耗尽，军心崩溃之时，就该是我们收网的时候了。 到时秦楚肯定会想办法独自逃走，我给你安排一些人手，你看看有没有机会把人给抓回来，我想这事你应该会比较擅长。” 任辛闻言回道：“行啊，在朱衣卫我也干过缉拿盗匪的事，这事就交给我吧，保证把人给你抓回来。” 见她这样，李皓反倒有些不放心，叮嘱道：“人能追到最好，但你可别弄出什么勇闯敌营的危险事来，我给你的可都是好不容易训练出来的精锐，可不是能拿来消耗的。 所以你要做什么，一定得想好，可不能按照朱衣卫的行事风格来办。” 任辛问道：“都是你那个义学培养出来的。” 得到李皓的肯定回复后，任辛也是点头赞同，显然对于义学中人的本事，她还是很认可的。 祁国这边的连夜攻城就持续了两天，就再也无法维持下去了，甚至连白天的进攻力度也降了下来。 见此情况，便有人来找李皓建言，请求出兵进攻祁军。 只不过被李皓给制止了，左右现在主动权在自己手上，完全没必要这么着急。 多等等也没有坏处，反而时间拖得越久，攻打也会更容易。 不过为了防止，秦楚在这种情况下，壮士解腕的放弃所有辎重，带人从山林中逃跑。 李皓派人去加强了山间小道的防守，并让任辛提前带人出城蹲点去了。 而祁军这边，这些天的举动也确实是刻意为之，就是想给李皓营造他们粮食用尽的假象，想要引李皓出城。 因此让李皓落入陷阱，从而打开这条逃生之路。 但现在李皓迟迟不出，他的这个计划就彻底失败了。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他是真的没法耗，容错率太低了。 所以在心里经过一番激烈斗争之后，他也确实选择了壮士解腕这条路。 是夜，他召集了自己的亲卫营，把大营中最后剩的的粮食全部拿了出来，让他们饱食之后。 就让他们只携带上武器，连甲胄都尽量少的携带，悄悄离开了大营，踏上了山路。 然后在山上便和李皓安排的一路人马，撞在了一起。 宿军这边占据守势，虽然开始时有些猝不及防，但反应过来之后，很快就挡了下来。 同时也迅速发出信号，告知这里遇敌，让周边人马前来增援。 秦楚见信号发出，就知道遭了，因为他现在只有往前逃出去这一条路，否则这次走不掉，下回宿军在这布防只会更加严密。 于是他只能再下决心，让亲卫营死命的往前冲锋，吸引住宿军的所有注意力。 自己则悄悄退到了后面，选择带上两三个亲信，绕道直接从树林里面走。 他就不信，宿军能在这种小道防守，还能扎满整座山不成。 这点确实没法做到，真要铺满整座山，李皓得派出多少人才行。 可问题秦楚运气不好，在这次堵截他的人里，还有任辛这么个精于追捕的。 在看到信号之后，她没有赶去支援，反倒是带着人远离了那里，向着山林的另一边行进。 因为她认为，如果是在正面应敌上，就他们这二十几人上去了也没大用。 反而不如赌一把，提前到出口处等着。 这样即使是宿军赢了或者说来的祁军过多，他们无非就是白跑一趟。 相反如果机会合适，说不定他们就有机会能抓到大鱼。 随行的锦衣卫得了李皓的命令，自然也没有意见。 至于在城里的李皓，也是发现了这一道信号，意识到了反攻的时机来了。 立即放飞信鸽到丰城，让陈喜留下五千兵马守城，其余兵马在白日迅速出城向柳州而来，一同围剿祁军。 同时在城中，李皓也开始整兵备战，只要祁军大营一有异动，便立即出城，顺带也等等山里的消息，看看有没有什么收获。 第三十章 人心归附 好消息来的很快，因为李皓这一大早起床，便在府衙之中见到了秦楚。 只不过此时的他，穿着一身普通百姓的衣服，整个人灰头土脸的。 “怎么能让舞阳侯如此狼狈，赶紧带舞阳侯去梳洗一番。” 李皓先吩咐了下人，才笑脸相迎的对秦楚说道：“孤在这等秦侯爷洗漱归来，一起用膳。” 秦楚此时也是认命了，毕竟识时务者为俊杰，没什么比自己的命更重要。 当即还对李皓表示了感谢，才跟着侍女一块离开。 不过礼遇给了，该有的防范还是要有的，最后跟着一起的还有几个侍卫。 然后李皓才看着一旁的任辛问道：“人是你抓回来的，怎么抓到的？” 任辛闻言有些漫不经心，像做的是一件很小的事，简单回道：“没什么，就是在靠近祁军驻防的路上，碰到的他们，就给你带回来了。” 当然，具体过程肯定不会这么简单，至少李皓一眼就看出了，跟着任辛一起的锦衣卫，那满腹的诉说欲望。 只不过基于任辛那副轻描淡写的样子，透露出一种无意中的装。 李皓也不给她炫耀的机会，反正结果是好的，过程知不知道也无所谓，便笑道：“是嘛，那你们运气真挺好的，这一夜也是辛苦了，都先下去休息吧。” 有任辛带头走，其他人自然也就跟着走了。 等过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换了一身体面衣服的秦楚，也再次来到了李皓面前。 此时厨房已经准备好了一顿丰盛的早膳，只是肚子空空的秦楚，却是没有丝毫食欲，反而是有满肚子的话想跟李皓说。 李皓只当是没看见，说道：“秦侯爷，这都是柳州的特色糕点，您也先来填填肚子，有什么话等吃完再说。” 于是秦楚这才动筷，不过最后也没吃几口。 但李皓却是食欲大增，一直不停筷，秦楚也只好坐那干等着。 好不容易李皓放下碗筷，让人撤桌上茶，秦楚才找到机会，问道：“殿下，如今秦某失手被擒，自当该由殿下处置。 不过看殿下的态度，想来也是不想杀我的，那不知需要我做些什么，才肯放我离开。” 李皓轻茗了一口茶水，说道：“此事不急，秦侯爷难得来宿国一趟，孤自然需要尽些地主之仪，回国之事且先等等。 如今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安置城外的兵马，以免生灵涂炭、妄造杀孽，侯爷您觉得对不对。” 秦楚心里冷笑，就你带兵所杀的人只怕都不已经不可胜数，现在倒还悲天悯人起来了。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而且他也深知城外那些没有粮草的兵马，已经丧失了战斗力。 还不如拿来体现一下自己的作用，便附和道：“殿下慈悲，令秦某敬佩不已，愿意协助殿下招降安抚他们。” “好，那事不宜迟，孤立即召集兵马出城，还请侯爷一道而行。” 李皓果然下令兵马集结，除了必要的守城兵马之外，都随自己出城劝降。 而此时的祁军大营，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因为当一大早，中层军官来找秦楚的时候，突然发现人不见了，而且跟随秦楚一同不见得，还有一帮高层将领。 这下他们哪里还能不知道，自己这些人已经被当作弃子给抛弃了。 于是他们也准备开始自救，便相互联系了相熟的人，齐聚在一起打算商量一条出路。 然后便衍生出了两派，一派主张向宿国乞降的，跟谁卖命不是卖，这次带着兵马投降，说不准前程还能更好。 这一派的人大多是底层出生，在祁国本就没什么产业。 另一派则主张分兵再发动一次强攻，当然他们也知道攻下城池已经不可能了，只是希望能借此吸引住李皓的注意力，给他们争取一个逃跑的机会。 这一派则是祁国大族出身，家大业大自然是想要返回祁国去的。 刚开始双方的争执还有所克制，可随着消息越传越广泛，让下面的士兵知道，这矛盾就有些压不住了。 底层士兵本就是贫民出生，在个人感情上天然就倾向于出身底层的乞降派。 得到大多数人支持的乞降派，见状也懒得再花时间去废话，公推了左营校尉褚尉为首领，对士族派下发了通知。 士族派本就看不起这帮泥腿子，如今见对方竟敢对自己发号施令，自然是不愿意服从的。 双方矛盾进一步激化，火并之举几乎是近在眼前。 可这时他们突然听到有人来报信，说是宿军兵马已经在靠近，并且还送来了秦楚的亲笔所书，要求祁军向宿国投降。 士族派阵营听后，第一反应就是不信，一把从来人手中抢过书信。 直到确认真是秦楚的笔迹后，顿时心如死灰。 反倒是乞降派阵营，此时是一阵欢喜，因为有秦楚带头的话，他们投降也算是名正言顺。 当然，肯定还有个别心怀壮志的人会有些失望，比如褚尉。 毕竟本来自己领头立的大功，现在凭白的就被削减了不少。 但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是继续走下去，好歹先把能拿到手的，都掌握住再说，这样也能多体现一下自己的价值。 于是他当即便站了出来，号召道：“既然侯爷已经下令投降，在如今的情况下，我们也只能遵从，才能活的下去。 所以还请诸位整肃大营，迎接宿国太子和侯爷前来接管。” 褚尉这话一出，原本同一阵营之人自然立即附和，随后压力便来到了士族派这边。 因为这封信，原本就势弱的士族派，气势凭空就降了几分。 因此在僵持了一会之后，便有人坚持不住的出言附和，而有了第一个人，剩下的人很快就接连倒了下来。 就此向宿军投降便成了统一意见，褚尉也借此在众人之中确立了领头人的地位。 之后褚尉派人传信回去，告知李皓，他们愿意投降的消息，同时各自出去弹压士卒。 只不过褚尉多了个心眼，在后面留了两个最信任的兄弟。 “等会出去之后，你们带几个人盯一下，之前那几个跳的最欢的，看他们会不会搞什么小动作，一定注意要保密。” 这两人脑子就没褚尉灵光，其中魏琦就说道：“这可是大家都同意的事，还有侯爷的命令，他们不敢做什么吧。” 褚尉也没做解释，只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可是关乎到咱们的身家性命，怎么上心也不为过。” 魏琦回道：“好吧，你脑子一直灵光，这事就听你的。” 而事实上，这些人中还真有不安好心。 在那封信中，有提及李皓会亲自过来受降，于是他们便想着能不能寻找机会，把李皓给拿下。 这样本来大败的局面，说不定就能直接反转过来。 当然这事太大，他们也不敢让太多人知道，以免泄露了风声。 于是在本就小的团队中，又精简出了一波知根知底的，联合到了一起密谋。 只是一来，魏琦两人能确定他们不怀好意，但却没办法得知具体内容，就只好返回去找褚尉告知了情况。 褚尉听后也陷入了沉思，只是碍于有用的信息太少，只能是打算走一步看一步，一边继续盯着他们，一边召集好过命的兄弟，随时做好准备。 李皓并没有给他们太多时间，毕竟柳州离祁军大营也不远。 等离祁军大营只剩两里地后，李皓率军停住了脚步，让祁军将领出来拜见。 得了信后，褚尉立马召集一众人等，出营找李皓投降。 不过在出营之前，褚尉提议道：“诸位，我等是去乞降，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这武器铠甲就不用带了吧。” 他的本意是想试探一下，那些人在暗地里密谋什么，看他们会不会反对。 结果这次人家还真没反对，很爽快的就同意了下来。 于是这一大帮子人就身着外袍，空手来到了李皓面前。 见到他们到来，李皓也没有挖苦，而是重诉了两国和平，并让秦楚进行了安抚工作。 随后李皓便命人马进驻大营，先行收缴祁国士卒的武器铠甲，等全部都收缴完毕之后，李皓才动身带着这帮军官来到了祁国大营。 进了大营主帐，李皓当仁不让的坐到了主位，然后为了表示对秦楚的认可，让他做了下首，再之后便是宿国的将领。 至于那一帮刚刚投降的，则是齐刷刷的站在帐中，等着李皓给他们做审判。 “相信秦侯爷刚刚应该已经和你们讲过了，孤不是个善杀之人，你们之中愿意弃暗投明归顺我大宿的，孤一律欢迎。 而那些想返回祁国的，孤也没有意见，只不过如今战事未了，这个归期可能还要再等一等，不过孤允诺你们，在此期间一应给养供应都会足额。 当然这都是对于那些安分守己的人，若是有人想闹事的话，孤的屠刀也是准备好的，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在说最后一句话时，李皓迅速切换了语气眼神，凌冽的扫视在场众人。 让他们不由心中一紧，最后还是褚尉带头道：“多谢殿下教诲，我等敬遵号令。” 李皓此时缓和了语气：“这样便好，那诸位先回去准备一下，等会孤会去巡视大营，之后诸位便随我返回柳州，孤在那里给你们设宴款待。 至于大营中的粮食，孤也已经命人运送了，诸位不必担心。” 在他们离开的时候，李皓突然叫住了褚尉：“对了，储校尉留一下，孤有话要说。” 褚尉听后自然是高兴的，而其他人的心情则难免各有变化，只不过这脚上的步子却没有停下。 对于有功之人，该赏的就要赏，而且在这个祁军上下人心惶惶的阶段，也有必要树立一个标杆出来。 因此李皓说道：“储校尉，听说你是众人之中力主要弃暗投明的，对此孤很满意，也有意想赏赐，你可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说来。” 褚尉听后心思直转，直接指定要什么赏赐，肯定是不行的。 毕竟他也不知道李皓脾性，万一说错话就麻烦了。 于是干脆以退为进，回道：“以如今形势，向殿下投降乃大势所趋，小的实不敢贪天之功，更不敢奢求什么赏赐。 只希望殿下能给小的一个机会，让小的能为殿下出力。” 李皓听后笑道：“好，那孤暂且升你为六品的昭武将军，先帮孤管理好大营事务，具体职司等此事之后，孤再给你安排。 另外其他的有功之人，孤之后也会一一封赏，你和他们也都交代一下。” 六品官衔在李皓眼里不大，但在底层出身的褚尉眼中，却已经是登天的阶梯，是他在祁国可能一辈子都得不到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在李皓面前露了脸，这可算是弱化版的简在帝心了。 褚尉惊喜之余，赶忙拜谢道：“臣多谢殿下恩典，愿誓死效忠。” 李皓笑道：“孤知道了，到一旁坐下，等会陪孤巡视大营。” 褚尉起身却并没有去坐，而是说道：“殿下，臣有一件事想向殿下禀报。” 如今他在李皓这得到了想要的，自然就不希望李皓出事，便想把有人在暗中密谋的事说出来。 李皓回道：“你说吧，是什么事？” 不过褚尉并没有说，而是看着在营中的秦楚有些犹豫。 李皓见状说道：“说吧，没什么需要瞒着秦侯爷的。” 褚尉听到这话有些迷糊，在他看来秦楚应该是失手被擒，所以被胁迫过来招降的。 但怎么看现在这意思，似乎秦楚是全面倒戈了。 想不明白的事，他就按照李皓的意思办，总是没错的：“是这样的，在之前商议的时候，有些人是不愿意弃暗投明的，只是抗拒不了众意。 因此臣多留了个心眼，结果就发现他们有在私下串联，只是对于具体内容，并不知晓。” 李皓对于这个情形，大致也能猜到，也没多惊讶：“是嘛，那具体是哪些人，你把名字写出来给孤。” 接过递上来的纸笔，褚尉把自己知道的人名一一书写。 第三十一章 开始画饼 李皓接过名单之后，简单的扫了一眼，确认没有重要人物，在锦衣卫名册中也都没有记名，便顺手将其交给了秦楚。 秦楚接过之后，迟疑了片刻，问道：“殿下，这是何意？” 见他这个样子，李皓知道他是误会了，以为自己是要让他动手清理。 秦楚虽然想要活命，但多少还是有些底限，不愿意把屠刀挥向自己人。 李皓解释道：“秦侯爷放心，孤只是想跟你打听一下，这些人的出身而已，绝无他意。” 秦楚这才放下心来，不过这些人的官职不大，因此他也记不住所有人。 只能去找了军中名册过来，先对应找到这个人出身于何地何族，然后才能回答李皓的问题。 事实证明，他能坐上如今这个位置，也不是完全没道理的，即使对这些人没印象，但扩大到对应家族之后，就可以说的头头是道，知识储备还是很充足的。 了解完全部人员信息，李皓就从名单中勾了几下，并交到了任辛手上。 “我们晚上便要返回柳州城，等回城之后，他们便再也没了机会，所以要动手的话，就只有等会巡视的时候。 这份名单放在你那，如果之后没有异动便罢了，否则按名单抓人严加审问，重点是我勾起名字的这几个。 另外还得麻烦你，先到营中去巡查，就说是为了保证孤的安全，需要收缴弓弩、雷火弹这些东西，想来他们也会乖乖配合，不会警觉的。 不过你对这里的情况不熟，就由储将军一起协助办事。” 褚尉闻言连忙躬身领命，显得那个恭敬，而与之成对比的，就是一旁任辛那敷衍的样子。 等两人走后，李皓正想和秦楚说话，却见他一脸的若有所思，不由问道：“秦侯爷在想什么呢？” 秦楚本来是在想李皓勾那几个名字的用意，因为很明显李皓之前是不认识他们的，更不知道这些人中哪个是主犯。 但在听了自己的介绍后，便直接勾了名字，他可不认为李皓会是随机之举，肯定是他们有什么特殊之处。 只是这正思索时，就听到李皓问话，赶忙遮掩道：“没什么，只是感觉有些疲乏幌神而已。 倒是殿下，既然已经知道有人在暗中谋划，实在不必以身犯险。” 李皓闻言一笑，要真是以身犯险的话，也不用让任辛去收缴弓弩和火药了。 只要没有这种危险品，其他人哪怕是有心要做什么，李皓也有时间反应，左右身边也不可能没人，安全的很。 而且李皓也要找个由头来施一下威，否则光施恩不施威，难免有人会一直心存侥幸。 不过面对着秦楚，李皓自然没必要和盘托出，只是说道：“孤相信手下将士，就凭这些宵小之辈，还伤不得孤，侯爷也不必担心。” 说完李皓便又拉着秦楚，问询起了有关祁国内部事务，因为都是一些各郡大族情况，不涉及祁国机密，因此秦楚也是知无不言。 另一边任辛和褚尉的搜查工作，进行的也很是顺利。 归属于褚尉这一派的人，接到命令之后很果断的便让开了道路，甚至还会派人帮着搜查，东宫侍卫只需要负责监察。 而那些心怀不轨者，纵使是有心想藏，也不敢冒被发现的风险。 毕竟如今宿国大军就在外面，他们自己这些人也是人心不齐，真提前被发现了企图，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最终在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是主动把弓弩都给上交了，但仗着宿国人不会搜身，还是私藏了几个雷火弹下来。 不过为了能够万无一失，在任辛带人搜查的时候，他们之中还有人出面向褚尉挑衅。 直接走到他面前，嘲讽他是软骨头，是宿国人的走狗，借此想分散任辛的注意力。 褚尉多少也是带点演技在的，为了能不打草惊蛇，也就主动配合了起来。 两人的这一番争吵，顿时就在小范围内引起了关注，进而就是两帮人又一次吵了起来。 不过任辛的动作可没有因为这点吵闹而有影响，毕竟这事关李皓的安危。 一番彻查没有问题之后，任辛才来到褚尉身边，说道：“这里搜查好了，去下一处吧。” 褚尉闻言才停了嘴，跟着任辛离开，只是在心中却是给他们判了死刑，只要他们敢动手，就有他们的好果子吃。 等任辛他们走后，这帮心怀不轨的人便又聚在了一起开始商量。 其中有人就打了退堂鼓，这么长时间下来，有些刚开始被担心恐惧冲昏头脑的人，此时也冷静了下来。 “现在宿国人在营中大肆搜查，会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如今我们连弓弩都没有，要不就算了吧。 反正看宿国人的态度，应该也不会要了我们的命，只要活着，总有回到祁国的机会。” 可有胆小的就有胆大，还有人想以此来出人头地呢。 当即说道：“这位宿国太子几次出手，可不像是个心慈手软的人，我们这里有这么多人，谁能保证消息就不会泄露。 到时你认为他会如何对付我们，要知道就算他想要招抚，也已经有了褚尉那帮人，我们在他眼里只怕没多少价值，你们愿意将自己的性命放到别人的一念之间。” 胆小的人之所以胆小，就是因为意志不坚，于是被这么一吓，就又被裹挟了回去。 意见再度达成统一，剩下就是重新制定一下计划。 弓弩虽然被搜查严禁了，但刀剑可没有，而且这东西在军营之中可比弓弩好弄多了。 所以最终他们决定，在李皓到达营房中间后，先用雷火弹来进行第一波攻击，然后便是近身肉搏。 到时若是活捉了李皓，那就以李皓为威胁，逼迫宿军退兵，并运送粮草过来。 同时逼着宿军清理掉褚尉他们，给他们重新整肃兵马，并展开反击的机会。 但若是李皓当场死了，那就只能以快打快，用李皓的死把祁军全部拉到同一阵营。 毕竟李皓在祁国大营死了，所有人都脱不了干系，都会被宿国清算，到时要想活命，就都给拼命去，包括褚尉这帮投降派。 至于后面是趁机逃跑，还是领兵反攻柳州，就看事态的发展情况了。 他们很快便开始了安排任务，却不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给注视着。 任辛他们一路搜查完毕，就回到了大帐跟李皓回话：“殿下，各处营房都已经巡查完毕，可以保证并无弓弩，但雷火弹不能确定，毕竟这东西好藏。” 对于任辛的话，李皓也表示理解，能随身携带的东西确实不好找，但好在这东西不是祁军标配，数量并不多。 而且想必这些人为的是要抓自己，而不是要和自己同归于尽，就算用也会是有所收敛，安全还是很有保证的。 “好，那孤也可以开始动了，秦侯爷也跟着一起吧。” 秦楚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答应了一声，随着李皓一起出了大帐，再之后便是以任辛为首的护卫。 至于褚尉自然是当仁不让的做了带路人，前面巡视的营房都是褚尉信得过的人，也没出什么问题。 这中间褚尉让盯着的人，也回来了一趟，把探查到的情况汇报了过来。 因此等巡视到名单中人的时候，李皓已经是胸有成竹，开始一应流程都好，甚至他们为了能迷惑李皓，还表现的还要更为热情。 直到他们发现李皓和侍卫有些脱节的时候，才开始相互使了眼色。 随即站在李皓身侧的一人，突然朝李皓扔了几枚雷火弹，并齐声高喊：“杀崔颢，回祁国。” 一时间这处营寨顿时大乱，从周边本来空着的营帐里面，也涌出了不少兵士，朝着李皓围杀而来。 可李皓这些年练武的六感本来就强，再加上自进来之后，还一直在暗中关注着。 所以在雷火弹刚拿出来，都还没脱手的时候，李皓就已经发现了不对，直接就甩了一道飞针过去，把雷火弹在空中引爆。 随即便用轻功飞起，直接落到了东宫侍卫之后，让他们能放心进去平叛。 同时跟进去的，还有褚尉领着的一帮人，而且他们明显下手比东宫侍卫还狠，一副有仇报仇的样子，顺带着在李皓面前表现一下。 到这个阶段，这里的事情就不用李皓再关注了，便走到了秦楚身边，说道：“这里的动静有些大了，还请侯爷跟我一起去安定军心。” 秦楚也不想沾染这麻烦事，当即便和李皓一道离开了。 来到外面时，这里已经有人开始围了上来，毕竟新降之人，多少都有些担心被株连了。 秦楚见状便高喊道：“大家不必惊慌，这是有心怀不轨之人想破坏如今的和平局面，刺杀太子殿下，拖着你们一起拼命。 幸而太子殿下看破危局，并未受伤，也不会迁怒于你们。” 秦楚这里做好了铺垫，李皓才上前说道：“秦侯爷所说，便是孤的意思，这次孤只诛首恶，不会牵连没有参与的人。 并且具体的调查，褚尉将军也会全程参与，你们可以放心回营等候，给你们送的粮食如今也已经出了柳州城，很快就到。” 有了两人的话打底，再加上从后面围拢过来的宿军开始维持秩序，这些人便逐渐散去了。 于是李皓便对秦楚说道：“走吧，咱们回大帐里坐坐，想来这里要彻底消停，还得要一会功夫。” 秦楚对此也没有意见，只是在走路的过程中，却是在盘算着今天做的这些事。 他发现自己好像为了活命，走上了另一条不归路了。 本来他出面劝降就已经挺出格的，现在又加上了一条助纣为虐，并主动帮着地方稳定军心。 这要是传回了祁国，那他即使逃回去，只怕也没什么好结果，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因此回到大营之后，他是满脸愁容，对着李皓抱怨道：“殿下可是害惨我了，今日之事过后，只怕我是再也回不了祁国了。” 李皓闻言笑道：“怎么会呢，我可从未想过要害侯爷，而且我可向上天盟誓，肯定会让侯爷风风光光的回到祁国，你只会过的比以前都要好。” 对于李皓给画的大饼，秦楚有些怀疑真实性，试探道：“哦，那不知殿下准备要如何做？” 李皓没有解释，而是回道：“现在还没到时候说，而且我这点信用总还是有的，侯爷且先耐心等等。” 没一会功夫，士族派的叛乱便宣告结束，任辛和褚尉赶来了大营复命。 任辛说道：“殿下，反叛之人已被全部拿下，只不过刀剑无眼，名单上的有些人在厮杀中死了。” 这些人虽然有用，但死个把李皓也不太在意，回道：“死了就算了，你把剩下的人带走审问就行，褚将军也陪着一起。 另外我再叮嘱一下，那些没被我勾的人，尽量保住性命，我还有用。” 在他们审讯期间，柳州城的第一批粮食运了过来，算是彻底缓解了营内的紧张情绪。 于是在留下足够的将士看守之后，李皓便带着祁军投降的所有军官，包括褚尉一众人一起，返回了柳州城赐宴款待。 等第二天，陈喜率领的丰城兵马也已赶到，那对于祁国的正式反攻也就可以开始了，李皓也得离开柳州去收复失地了。 同时也是继续把场面给造起来，用变相的养寇自重来要朝廷援军。 不过在临走之前，李皓对于这两万多的俘虏，还是做了一些安排，比如让锦衣卫渗透下去，做好政工工作来转换俘虏，让他们能为己所用。 毕竟后续李皓是要占领祁国国土，而不是简单的歼灭战，到时光凭宿国的兵马可不够，得发动一下群众的力量。 当然这个工作前期开展肯定会很难，因为现在李皓手里实在没有东西能拿得出手。 只有等打进祁国之后，李皓手头才能得到更多可支配资源，所以整个进程就有必要加快了。 安排好所有事宜，李皓便率军兵分两路开始收复之前被祁军攻占的城池。 因为祁军主力已经被歼灭的缘故，再加上宿军是在本土作战，有民心基础，所以很是顺利，半月时间不到，就完成了这一阶段的战略目标。 第三十二章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宿国收复了所有失地，秦楚也跟着李皓再一次来到了两国边境。 于是便又一次找到李皓，对自己返回祁国的事进行交涉。 “殿下，如今两国战事已近尾声，我对于殿下已经没什么作用了，不知什么时候可以放我离开，还有之前说让我风光返回的事，又不知该如何做。” 在秦楚看来，宿国有着安国的压力在，虽然现在是大获全胜，但应当不会在两面开战。 毕竟祁国与安国也是有默契的，宿国真要把祁国给逼急了，打开边防引安军入关联合对付宿国的事，之前也不是没做过。 可这次秦楚失算了，他没想到李皓的胃口能有这么大，就是奔着灭亡祁国去的。 所以李皓面对秦楚的问题，那是丝毫不着急，反而是淡定的拉着秦楚喝茶。 等到秦楚着急的不行，才开口回道：“秦侯爷不必着急，最多就月余时间，我必然送侯爷归国，并实现我的承诺。” 秦楚闻言也是愣了一下，他之前虽然也有想过可能成功，但这么顺利，而且还有具体时间，也是没有想到。 回过神后，秦楚赶忙说道：“那便多谢殿下，只是不知在下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有付出才会有收获，天上不会白掉馅饼，秦楚很清楚这个道理，所以便想把事情摆到前面来谈。 这样有问题也能及时解决，以免到了最后再有变故。 只是李皓还真不需要秦楚主动做什么，因为都已经给他安排好了，他只要被动接受就可以了。 不过为了让秦楚放心，李皓只说是要再考虑一下，等想到了就会再通知他。 把秦楚给劝走之后，一直在李皓旁边待着的任辛突然开口：“你这人还真是满肚子坏水，可怜秦楚是得被你给坑惨了。” 虽然陈喜已经回到了李皓身边，但作为一个正常男性，即使陈喜能一个人把事办好，但李皓果断把任辛留了下来，当作贴身秘书使用，分担了一部分陈喜的工作。 正好也能让陈喜把更多精力放到火器营和锦衣卫上面，尤其是宿国本土锦衣卫的建设，这是之后几年的重点。 所以对于任辛的话，李皓笑道：“你要这么说，可就太过分了，我这分明是在给秦楚铺一条康庄大道，跟着我享受荣华富贵，总比跟着祁国一起堕入尘埃要好得多吧。 对了，让你安排到祁国，接秦楚家小离开的事，现在有没有什么进展！” 任辛对于李皓这种挖坑埋人的举动，用一声冷哼表示了态度。 不过对于正事，还是做出了回答：“现如今秦楚帮你劝降的事，暂时还没有传回祁国，祁国上下只当他是被迫投降的，朝中又有故旧帮着说话，因此他的家小并没受到影响。 祁都的锦衣卫已经制定好了计划，十五那天，祁国太后会出城祈福，城内禁军会有不少随同离开。 到时城门的搜检会松散不少，到时他们会想办法偷入秦楚府邸，把人迷晕后偷运出城，然后在城外再和他们解释情况。 大致就和你之前偷运娘娘一样，只是对于这帮人的态度如何，就没办法保证了。” 李皓回道：“态度不重要，反正凝神香他们有的是，真要有脑子不转弯的，直接把人给迷了，等到与我们会合之后，剩下的事自然有秦楚自己头疼。” “你还真是管杀不管埋。”任辛先是吐槽了一句，才关心道：“不过你真是有信心，靠突袭就能拿下朔风、胡柳两城，要知道那可是祁国腹地。 即使靠着你那条隐秘的商道，把兵马悄悄运了过去，可要是没能在第一时间破城。 那面对着祁军，甚至安军的联合绞杀，只怕是连逃回来的机会都没有。” 之前任辛和申屠慧便是通过那条商道来的宿国，那里是李皓用来从事军马交易的，初远给的军马就是从那运回的宿国。 可即使如此，那里的险峻也依然不可小视，尤其是从商道在向外延伸，否则也不会一直没被人发现。 因此派出去的人马，肯定是携带不了多少辎重，一旦被困在城下，就是全军覆灭。 但李皓既然做出了这个决断，肯定不会让他们送死。 这次李皓可是把火器营全部给搬了出来，整整三千人的满编状态，还有在两城附近储备的十万斤火药。 要是到为了这份储备，李皓在几年前就已经在安排了，好不容易才达到这个数量。 祁国就是李皓下一步计划，所需要准备的舞台，这一战绝不能有失。 为此配合他们的，都是李皓千挑万选的人马，军中骨干统一都是之前埋入军中义学学子。 “你放心便是，若是没有把握，孤可不放心把底牌都给扔出去。 现在万事俱备，只等孤要的援军到了，这场灭国之战就可以正式开场了。” 在李皓这边等待战争序幕的时候，武安关外的安军也正在头疼着。 此时他们已经收到了祁军在战场大败的消息，没有他们的搅乱战局，面前武安关就宛如一道天堑。 这也让安国亲身感受到了，之前宿国鼎盛时期面对安国的感受，纵使浑身充满了力气，可前面却没有自己施展机会的无力感。 于是便有人向李隼提议：“既然如今宿国这边没了下手的机会，那是不是暂时放过宿国，等日后再另寻时机。 现在暗中把兵力调拨向褚国方向，趁着褚国没有太多防备的时候，从他们身上咬下一口肉来，也算是没有白打这一场仗。” 这话一出，还真有不少人附和，毕竟大军出动耗费了不少物资。 那里面可有不少都是出战部落自己筹备的，本来上一次战役就没有收获，要是这次再没有，对于不少小部族来说，真的是经受不住。 李隼这边其实也明白，这个建议是如今最好的了。 只不过进攻宿国的想法，是他已经同意的，具体的进攻方案，也是他亲自拟定。 所以碍于面子，他没有直接答应，而是说道：“此事事关重大，朕要再思虑一番，你们先退下吧。” 朝中大臣跟着李隼这么些年，自认对于他还是了解的。 要这事他真的不想同意，绝对是直接呵斥提议者，甚至拉出去打上几军棍都有可能。 现在这态度，明显从心中也是支持的，只是缺了一个下台的阶梯。 做为一个合格的大臣，对于给自家皇帝找台阶下，还是很会的。 于是转天的朝议，对于进攻褚国的事，便被转换了另一套说辞。 先是递交了一份，从安、储边境官员传来的邸报，其中重点就提及了一件事，褚国兵马越过边境，劫掠了安国数个村庄，弄得那里民怨沸腾。 然后便是一众官员上前请命，说褚国这般趁人之危，是对安国尊严的蔑视。 一同请求李隼暂且罢兵回援，给予褚国足够的教训，并拯救边境的黎明百姓。 反正就是说褚国有多可恶，只字不提攻打武安关的难度。 李隼当然也明白这份邸报的真实性，毕竟哪有那么巧的事。 可做人嘛，难得糊涂，只要对自己有利，相信一下也没什么。 于是李隼当即大怒，怒斥褚国人的无耻、阴险，表示一定要好生给他们一个教训。 决策已经下了，剩下就开始安排兵马调动事宜。 为了给褚国人一个惊喜，同时也麻痹一下武安关上的公冶固。 因此安军的调动都是在夜晚悄悄进行，并且即使人马变少了，但营中的火灶和旌旗却毫无变化。 甚至时不时的，安军还会主动攻城，来麻痹公冶固。 公冶固确实也没有发现，只等到安、褚两国正式开战，褚国被安军攻陷一城之后，才知道眼前的兵马不对。 只不过那个时候已经晚了，他们已经顺利退回到了紫阳关。 安军攻武安关很难，宿军攻打紫阳关一样艰难，因此在追到城下之后，公冶固连尝试都没有，直接就带兵回城了。 褚国人一心看着宿国的热闹，并没有想到安国已经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头上。 因此在措不及防之下，被安军轻易的就攻陷了一城。 但好在储军与安军的交手次数太多，对于他们的进攻非常熟悉，所以很快就从最开始的无措中反应了过来，及时重整了防线。 另外基于褚宿两国历年互救的流程，褚国国君也掏出了黄金，来找宿国求援。 只是他不知道，崔明这回接到求援信，也是一阵头疼。 因为他的援军之前已经派出，由褚樊和张允领着去支援李皓了。 本来等他们赶到的时候，祁军已经被打败，并收复了所有城池。 按说到这个阶段，之后该怎么行事，就应该回禀下朝廷，让崔明来决定是继续进攻，还是谈判讲和从祁国要好处。 可李皓自作主张的就把事情给办了，在知道张允和褚樊已经率兵越过丰城后，果断下令已经运动到朔风、胡柳附近的兵马发起进攻。 以有心算无心，祁国根本没想到，会有兵马从后方来攻打城池，自然不会有防备。 就在同一天，两边都是先以商队名义，运送了一支小队进了城中，同时还运了几座火炮进去。 反正火炮这种东西，之前又从没出现过，祁国人不可能知道，运送人员就说这是专门定制的铜钟，也就蒙混过关了。 毕竟都是纯铜制造，无非就是火炮的腔壁厚实了那么一点，但架不住有钱愿意造，其他人也不能说什么。 至于火药的运输就更简单了，混在其他材料里面，祁军也不会一袋袋查。 到了晚上，进入城中的小队，在城内锦衣卫的帮助下，对着府衙和城门的方向架设好了火炮。 直接就把军队进城的通道，和城内祁军的指挥中枢，都给解决了。 没了指挥中枢，祁军虽然意识到了情况不对，但却并没能在第一时间整合起来。 单凭对应城门的守军，在正面的厮杀中也阻止不了士气如虹的，由义学学子统帅的兵马。 被用阵列队形的火枪，三轮齐射就直接打出了入城通道，只敢躲在门洞后面。 然后火枪营让开道路，步兵开始冲锋，几乎没多长时间就进了城。 没了城墙的保护，一方目标清晰、指挥得当、配合默契，并且因为胜利而士气高涨。 一方则莫名其妙、各自为战、士气低迷，甚至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 再加上双方兵马数量相差并不大，因此祁军连一晚上都没支撑过去，就已经弃城而走。 拿下城池之后，入城兵马又迅速转换身份，开始加固城防和安抚百姓。 加固城防上面，刚被轰开的城门必须尽快堵上，只是现做城门肯定来不及。 只能是找了一块大木板，然后把府衙给彻底拆了干净，用里面的木石材料，混合着水泥直接把城门堵死。 左右他们的任务也是守城，少一个城门也没什么。 还有其他三个城门可以用来进出物资，尤其是把火药给运输进来。 这两城一下，李皓便立即找到张允和褚樊，命令他们迅速挥兵西进，打通与朔风、胡柳两城的通道。 这两人刚听到李皓的话，那个反应大的，张允直接说道：“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殿下未得诏命，怎可轻开战端？” 论起拽文的能力，张允比李皓还是差了一点，李皓直接反驳道：“涂有所不由，军有所不击，城有所不攻，地有所不争，君命有所不受。 将军领兵在外，自然应当临阵机变，父皇既命我主掌北境战事，祁国进犯本就是意外情况，孤既然发现了，领兵抵抗有何不妥。 如今孤当机立断，也是因为察觉到祁国兵力空虚，当是我大宿趁胜追击的大好机会，难不成张将军认为我应该放弃！” 张允本就对李皓有所倾向，因此这时也就说了心里话：“我等武将自然明白殿下的想法，可今日之事传回朝中，陛下会怎么想呢？ 再者说，就算殿下想要趁势追击，攻打面前的秦城、宜城就行，何至于要拿下朔风和胡柳，殿下真当满朝文武都是傻子不成。” 第三十三章 分而治之 相比于只是略有倾向的张允，褚樊就是根正苗红的太子党。 所以在面对这事时，虽然也是有所反对，但主要还是纠结在成败问题。 一旦由李皓主导的这场战事失败，无疑会大大削减李皓之前树立的威望。 再加上可能会引起崔明的信任危机，那可就是彻底的亏大了。 因此他开口并不是在质问李皓，而是劝说张允：“张将军不要动怒，如今战事已开，最重要的还是及时应对，至于如何回复陛下，那是后事。” 张允自然也知道事情轻重，只是对于李皓的自作主张，还是极为不满。 不过他之后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气呼呼的坐到椅子上。 褚樊也没逼他，便自己询问道：“殿下既然能在悄无声息之间，就夺取了朔风、胡柳两城，想来对于后续肯定是有计划的，不妨说出来，大家一起商量。” 李皓也了解张允的为人，对他如今的态度也没说什么，就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此次柳州一战，祁国北境的精锐兵马几乎一扫而空，正是我们开疆拓土的大好时机，先行拿下朔风和胡柳两城，便是要阻断安军来援的可能。 现在计划成功，那我就需要两位分取秦、宜两城，我已经派人查探过了，两城守军都不过千余之数。 拿下两城之后，张将军和储侯爷合军向北袭取庸城，打通与朔风、胡柳的联系。 而孤则率兵向西夺取平城，并牵制祁军可能会赶来的援军。” 听完了李皓的计划，张允不由冷笑了一声：“殿下的胃口倒是真大，按殿下的计划，或许是能攻下这些城池，但之后呢。 祁国虽说国力不如我大宿，但在一月之内，聚起一支几万人的兵马，总还是不难的，甚至会更多。 到时我们兵力分散，又要如何应对，再者说，就朔风、胡柳两城的兵力，只要安国反应了过来，他们又能阻挡多久。 难不成殿下还想从陛下手里要援军，殿下认为陛下能答应吗？” 李皓当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如今李皓这里就已经有近七万人马，再加上武安关一带的兵马。 宿国的大半精锐都已经被调动了，崔明不可能把所有人都交到李皓手上。 要是李皓真的再次求援，只怕崔明最有可能的，就是让李皓撤军。 只保留离宿国最近的秦、宜两城，便让祁国给与一定的赔款，而这显然不符合李皓的愿望。 只是张允不明白的是，李皓从一开始就没指望，全依靠支援来打仗。 要知道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只要能把他们的主观能动性给发挥出来，李皓自然就有兵源了。 这方面义学学子已经在之前的俘虏中，找到了突破口。 虽然还没能完全拿下，但凭借卓越的政工教育工作，已经拉出一支千人的队伍来。 相信只要下一步，能把李皓画的饼给实现，剩下的人加入，也只是时间问题。 因此李皓果断回道：“朔风、胡柳两城的防守，张将军不用担心，安军的主力兵马如今都在东南边境，就凭原先在西南方向的那些兵马，还没那个能力。 等到安军反应过来，在想要重新调兵之时，想来两位都已经打开了通道，到时自然会有援军帮忙。 至于祁国可能的援军，也同样如此，孤不会拿自己的项上人头去冒险的。” 张允是真不明白李皓的自信是来自于哪，但从内心上来讲，却是真有些相信了。 因为纵观李皓之前的事迹，无不都在表明，这位不是个夸夸其谈之人。 褚樊见状便又开始打了圆场，说道：“既然这样，那不如就先按殿下说的办，左右不管是安国还是祁国，想要有所动作都需要时间。 我们便以两月为期，如果到时殿下的谋划没有功成，我们再寻机撤退便是，总归是不会吃亏的。” 张允听后没有回话，而是看着李皓，这事别看张允说的热闹，但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得看李皓。 毕竟要是李皓真的一意孤行，以张允的性子，还真做不出置之不理的事情来。 李皓当然也能明白，果断说道：“好，那就以两月为期，若是那时援军没有赶到，孤就按储侯爷所说退兵。” 有了李皓的这番承诺， 张允就也点头同意了这事。 随即两人便各自率领两万兵马，向着秦城和宜城进发。 而李皓自己则没有立即行动，而是找来了任辛，让他把之前扣押的那些士族派给带了过来。 李皓为什么对他们另眼相待，就是因为这些人出身的大族，都是秦、宜诸城的。 而且他们基本都不是最顶尖的士族，而是相对的二流、甚至三流士族。 在拿下祁国城池之后，李皓想要把百姓给发动起来，最简单的方式就是给他们发东西，而最能激发他们情绪，无疑就是土地了。 只不过在封建时代，想要在最短时间内控制一个地方，又离开不了本地士族豪强。 因此直接打土豪、分田地，暂时是行不通的，而且也脱离了李皓自己的身份属性。 所以李皓打算分而治之，对各地的顶尖家族进行打击，对下面被他们压制的其他家族，予以扶持拉拢。 反正一个地方，最多的土地肯定都在最上面那一小批人手里，把他们给打没了。 李皓就有土地财产来拉拢其他家族，剩下的就可以用来犒赏将士和分给百姓。 这事在宿国不能干，可到了祁国，李皓手脚可就能彻底放开了。 而那些被留下来的人，就是李皓用来和他们建立联系的桥梁。 正好这帮人见到同伴惨死的结局后，也已经被吓得不行，听到了李皓的命令，根本就生不起反抗意识。 很快李皓便拿到了想要的书信，并且进一步了解到了秦、宜两城的势力情况，由此更进一步的完善了自己的计划。 然后李皓这才开始动身，首先第一站便是被张允打下的秦城。 李皓到了之后，直接便派人查抄了黄氏、刘氏等一流豪族，罚没了所有财产田地。 当然，真的能执行到的，也只有在宿军势力范围里的那些。 不过仅是如此，数量也很是可观，光田地就达到了近三十万亩，其余田庄、金银不计其数。 只是这暂时还是纸面数据，想要全部落实下去，只怕还要有些波折，但至少开局是好的。 同时因为李皓的这一动作，秦城其余大族也被弄得风声鹤唳。 也就在这个时候，李皓下令召集秦城的大族家主前来，说有事要商议。 这才让他们心里缓和起来，毕竟只要有得谈，那就是好消息，他们最怕的就是李皓，不分青红皂白的直接大开杀戒。 当然，他们之中也会有人担心，这是李皓的鸿门宴，是李皓有意把人集中起来，在一起除掉。 于是李皓之前按在手里的人就有了用途，正好让自己释放一波善意，同时也是说明自己动手的理由，就把秦城的那些人，都给放了回去。 大族之间信息本就是互通的，一时间李皓给的解释，也就全都传遍了。 虽然他们也不确定，李皓说的就一定是真话，但这个信号无疑是正面的。 所以在一番商量之后，等到了李皓设宴那天，那些该来的家族，也是来了个七七八八，只有少数还想要再看看风向。 不过李皓并没有第一时间就露面，而是把空间暂时交给了他们自己。 这些人聚在一起等候的时候，自然是免不了要讨论李皓用意的，让屋内显得是闹哄哄的。 直到门前侍卫喊了一声：“殿下到。” 屋内才在一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瞬间起身盯着门前，等待着那个决定他们命运的人来。 李皓也就在这万众瞩目中，缓步步入了屋中，坐到了正位。 “诸位坐吧，孤今日请你们过来，也就是想说明一下，之前大动干戈的原因。 相信大家对我之前遇刺之事，也都有所耳闻了，诸位认为孤惩处那些恶徒之家，可有什么不对的。 若是有不同意见的，不妨站出来说说，大家求同存异，孤也不是听不见劝谏之人。” 李皓这话一说完，在场之人不免的面面相觑。 要是说真实想法，他们肯定觉得李皓的手段过于暴戾了，动辄就是奔着抄家灭族去的。 同是地方大族，他们自然有兔死狐悲的感受。 但问题是，别看李皓这话说的亮堂，可言语里面却已经把事情定好了性。 既然那些人是刺杀他的恶徒，要是他们出言求情，岂不是把自己也拖下了水。 尤其是那些本来就有家族之人参与了，却被轻轻放下的那些人，就更不敢说话了。 见他们没有说话，李皓果断就说道：“既然诸位没有反对，那便是默认了此事，看来诸位也都是明事理之人，孤就喜欢和明事理之人打交道。” 众人被李皓这么一说，赶忙是全部起身，回道：“多谢殿下夸赞，我等荣幸备至。” 李皓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伸出右手向下抬了抬，说道：“不用起身说话，都坐下吧。” 等大族代表重新坐好之后，李皓就说起了第二件事：“既然误会已经解开，那我们便来说第二件事，是关于以后如何治理秦城。 秦城的大族如今都聚在了这里，若是要秦城长治久安，免不了需要诸位协助，所以也想在这里和大家商议定个章程，这样大家才能齐心协力，免得产生什么误会。 具体内容我都已经拟定好了，你们可以先看下，这只是初定版，若是你们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出来。” 说完李皓便挥手让任辛，把自己拟定的章程拿了出来，并给了在场的每人一份。 众人接过之后，连忙逐字的阅览起来，毕竟这里面的内容，可能攸关他们的生死。 而看着看着，他们的神情就从凝重慢慢转换成了迷茫。 因为这份章程里面，对于他们并没有想象中苛刻，反倒是较为宽松。 尤其里面对于商贸的条款，甚至有不少支持。 毕竟在他们看来，李皓之前的举动更像是下马威，让他们以为是要大出血了。 当然，李皓制定的内容中，肯定还有不少是他们有所异议的，只不过在这里，还真没有人敢提。 于是屋内又一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可这次李皓没有再开口，而是静静的喝茶。 在这种氛围下，那些各家族代表忍不住的开始相互眼神交流，最后终于选出了一人，出声道：“殿下所拟定的章程有理有据，我等佩服不已，愿意遵守。” 李皓听后放下茶杯，说道：“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你是杨家的现任家主杨修吧。” 杨修见李皓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赶忙回道：“正是在下。” 李皓继续说道：“杨家主坐下吧，关于这道章程的事，诸位不必这么快回复孤，可以回去好好想想。 三日内给孤拟一道意见条陈，也不必署名，到时诸位可以自己商量好了，再上交过来。 孤把丑话说在前头，这道章程确认之后，诸位就必须遵从，如有违者孤不会轻饶，所以诸位还是慎重些好。” 看见李皓这个态度，他们也终于意识到了，宿国对于秦城长久治理的决心，由此也明白了这道章程的重要性。 而且要按李皓的说法，他们可以一起商量，再一起上交，也就意味着没法分清具体哪一条是谁写的。 显然李皓没有事后追究的打算，而是真想要一个建议。 这对于他们而言，当然是一件好事，而且李皓给了他们这个权力，其实也意味着没打算追究了。 当即又起身回道：“是，我等定当尽心竭力。” “行，那今日的事情便说定了，孤还有事要忙，想必你们也心急回家，就不留诸位陪孤用膳了。” 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众人见状赶忙行礼恭送。 但走到一半，李皓突然停下了脚步，当着所有人的面，向着任辛问道：“对了，这条陈发下去了多少份来着。” 任辛回道：“在场来了八位家主，这章程也发下去了八份。” 李皓闻言摇头感慨道：“这秦城的大族只剩下了八家，这数字倒是挺吉利的。” 说完李皓便没在停留，径直就离开了这里，只留下这些大族家主面面相觑。 第三十四章 均田改革 李皓的诚意已经给了，那他们自然也应当拿点投名状。 毕竟已经给了站队的机会，那些没来的人既然自己放弃了，那也就不用继续在秦城立足。 来的这帮家主们个个老奸巨猾的，哪里能不明白李皓的意思。 只是同在一地屹立百年，除了极个别的几家之外，相互姻亲不断，这个决定哪里是好下的。 于是这帮老狐狸只能是一起聚到了杨家，打算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对于他们的举动，锦衣卫自然是调查的一清二楚，也前来向李皓做了禀告。 只不过李皓听后却并不在意，点了点头就让人离开了。 倒是一直站在旁边的任辛说了话：“你确定，这些人真的会按你的意思办？要是他们不愿意的话，你准备怎么办。” 李皓肯定道：“你的担心根本不可能，这些家族能屹立至今，自然明白舍得二字，如今大势在我，只要没触犯到底线，他们自然会做有利于自己的选择，这是聪明人的共性。 就算有他们之中有少数人脑子不清楚，其他人也会帮着劝说好的。” 任辛听了李皓的话，倒是联想到了自家娘娘，她何尝不是被李隼给舍了，去换取了自己的利益。 不由叹了口气，说道：“舍得、舍得，舍了别人，去成全自己，你们这些上位者，个个心思都脏的很。” 李皓见她这样子，不由问道：“你哪来的那么多感慨，我又不会把你舍出去，要不现在我给你立个誓。” 任辛对李皓的表态，还是挺高兴的，只是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反而是刻意的冷哼了一声。 她这个傲娇的样子，真是让李皓百看不厌，面上也多了一丝笑意。 不过笑完之后，便说起了正事：“这事很快就有结果，等着看就是，现在我还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你带着锦衣卫在秦城范围内，搜查抓拿包括朱衣卫、六道堂、内外侯官、不良人等各国暗子。 尽可能的截断他们与外界的联系，有些事情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这个任务倒是正对任辛的强项，只不过她却不想干，便指着旁边一直没说话的陈喜道：“你干嘛不把这事安排给他，本来这就是他的事。” 李皓解释道：“我还得在秦城待一段时间，把具体的改革和均田的事，落实下来。 只有在秦城把事情就理顺了，以后才好沿用到其他各城。 但领军前往平城的事又不能耽搁，只能让陈喜作为监军随行，这事你又干不了。” 这话还真是事实，任辛在宿国可没有官职，能指挥得了锦衣卫，那是因为锦衣卫是李皓的私兵，朝廷的兵马可不会听一个无官无职之人的话。 因此在一番沉默之后，她也只能是接受了这个任务。 只要她也提出了要求：“我可以帮你，只是我也是出身于朱衣卫，终究有些香火情， 如非必要，抓拿朱衣卫后，只能将他们驱除离开，不可无故伤害他们的性命。” 李皓也没让她为难，回道：“行，这事我答应你，到时你抓到了人，先在城外择地关押，等局势稳定之后，再遣送回安国境内就可以了。 不过我觉得你这样做也没什么用，朱衣卫对底下人的苛刻，你应该很清楚，即使你放过了他们，只怕回到安国，他们也逃不过朱衣卫内部的清算。” 任辛回道：“这点我自然知道，在放他们之前，我会给他们解开朱衣卫控制他们的毒药，在之后该如何做，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我只求问心无愧就好。” 对于任辛的这个态度，李皓还是挺认同的，毕竟圣母可是当不得的。 有之前查抄出来的家底，秦城的粮草筹备很快。 于是也没耽搁时间，陈喜便率领着兵马朝着平城出发。 而任辛这边也是在第一时间投入到工作当中，作为最熟悉朱衣卫的人，她的第一目标就是这个老东家。 很快秦城范围内的朱衣卫据点被直接查抄，顺带从其中的密室里面，还找到了人员名册。 剩下就按名册一一点名，几乎没费多长时间，朱衣卫的势力就被一扫而空。 至于他们的处置，也是按李皓说的，在秦城之外的一处庄园之中，暗设了一道牢房，将他们单独关押。 当然为了安全，李皓还特意配了一点软骨散出来，在保证他们能正常行走的情况下，没法动用武力。 另外在外围，还有专门设置的岗哨暗卫，要是不知情的人见到，只怕多半都会以为那里隐藏着什么秘密。 朱衣卫解决了，第二波便是内外侯官，而这也没废什么事。 毕竟锦衣卫对于内外侯官的了解，也是极为全面的。 他们毕竟也是宿国自己人，等李皓以后登基，这些人也就是李皓的属下。 因此李皓也没下杀手，而是和朱衣卫一个待遇，也另择一地给安置了。 唯有不良人、六道堂等其他暗探，那就完全不需要留手，尽全力围剿就是。 在任辛忙着这些的时候，李皓也还在规划着实施均田的事情。 李皓对于自己手头上的财富多少，并不看重，而是要把这些东西尽快转化成实力。 所以对于查抄而来的田亩、财帛，李皓都没准备留下来。 不过放出去是放出去，但要怎么给，却是一个问题。 对于这次跟着李皓出来的宿国兵马，他们是战事的主力，该给的犒赏自然不能少。 这方面李皓主要是打算奖赏财帛，而把田亩用来拉拢祁国百姓，以此来稳固自己在祁国占领地的统治力量。 正好也能给他们调调胃口，让他们知道跟着自己，日后前程富贵都有保证。 而李皓均田政策，第一个受惠的，自然是原有秦城的穷苦百姓。 只要这些人拿到了田地，自然就会转换立场，来维护李皓的统治。 因为只有李皓好了，他们才能维护住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土地。 只是整体策略是这个，但具体要怎么实施，还得制定更加细致的规则。 这光凭李皓手中的义学子弟，自然是不够的，还得借助一下本地大族的力量。 好在这些大族也是挺主动的，在经过一番思考之后，他们如期把规章条陈的修改意见给交了上来。 同时上交的还有他们搜集的证据，正如李皓预料的一样，他们果断还是把其他几家给卖了，像李皓交出了投名状。 拿到动手的借口，李皓随即又一次开展了抄家灭族的活计。 只不过这次的东西，李皓并没有独享，而是分出去了一半给这些大族，用来表达一下自己不会亏待他们的态度。 至于他们提交的修改意见，李皓自然没有直接通过。 而是把他们又召集来了一次，友好的商议过后，最终以李皓的意见为准，确认了最终版本出来。 之后李皓便笑道：“如今既然章程有了，那希望诸位约束各自族人，否则可不要怪孤不讲情面。” 众人闻言自然是连声答应，让李皓公正执法。 谈好了这事，李皓就又给了他们一个甜头：“孤要推行均田的事，诸位应该多少都有点耳闻。 因为涉及到下属府县，需要的人员会比较多，孤希望诸位能派出族人助孤一臂之力。 同样这也是一次考验，如果事情能办的好，之后也可以来协助孤治理秦城，毕竟如今府吏人选还有些紧缺。” 听到有利可图，这些人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只不过从这时候起，他们原先统一的阵营，就有些要瓦解了。 毕竟李皓能提供的职位是有限的，谁不想自己多占一些。 而且他们也心知肚明，李皓不会需要一个团结的大族集团，要是真的团结到底了，只怕更会让李皓忌惮。 有了这八家大族派出来的人手，李皓均田的事情很快便有了进展。 李皓在盯了一段时间，确定事情开始进入正轨，便离开了这里，前往宜城。 然后就又是和秦城一样的模式，该杀的杀，该拉拢的拉拢。 只不过他们这些人中，也有消息灵通的，对于秦城发生的事，有所了解。 所以在这里，李皓得到的收获倒是没有秦城多，但支撑起均田改革倒还是勉强够用。 到了这个阶段，李皓觉得给秦楚的承诺已经可以实现了，便掐着时间把他给带来了宜城。 同时过来的，还有锦衣卫从祁都救出来的，秦楚的一众家眷。 只不过这些人被迷的时间有些长了，精神状态都有些萎靡，所以李皓也就没去打扰。 秦楚一见到李皓，当即就说道：“殿下，当初你对我承诺是什么，你为何要出尔反尔？” 李皓闻言笑道：“孤什么时候出尔反尔了，秦侯爷可不要冤枉孤。” 秦楚抬手一指门外，说道：“殿下率部侵占我祁国数城之地，甚至如今都还在大肆攻伐，这种种行径都是在损害我祁国颜面，我如今回来与风光有何关系。” 李皓此时也不装了，直接和秦楚摊牌：“这受损的是祁国颜面，涨的是我大宿荣光，只要秦侯爷愿意归顺于我，那这次回来不就是风光而返。” 这还是李皓第一次劝他归顺，秦楚也是愣了一下，说道：“初代舞阳侯曾力助大祁开国之君建国，被赐以世袭罔替，传至我手上已有四代。 我虽败于殿下之手，但殿下想让我归顺于宿国，却也是不可能的。” 李皓知道普通的劝说没用，干脆直接来了一记猛药：“那若是祁国覆灭了呢，难不成秦侯爷还要带着一家老小，为祁国殉葬不成。” 秦楚冷笑一声，说道：“殿下这未免有些痴心妄想了吧，我承认殿下领兵有方，但要覆灭我大祁，只怕还远远不够。” 李皓笑道：“我是不是痴心妄想，秦侯爷不妨再仔细看看，或者与家人都商议一下。 不过我要提醒你，做生意讲究的是奇货可居，如今还没有祁国重臣归顺，秦侯爷若是做第一人，自然价值就高。 但要是拖得久了，让别人抢了先，那你可就没那么大的作用了。” 秦楚对于李皓的说法，还是有些不屑一顾，只是从中抓住了一点：“你说让我与家人商议，我的家小身在祁都，你让我如何商议，难不成准备放我离开？” 李皓摇了摇头：“那倒也不需要，侯爷的家眷已经被接了出来，如今正在宜城，等会我便安排你们相见。” 秦楚没想到自己的家眷会突然落到李皓手里，认为这是李皓的威胁手段，当即问道：“殿下莫不是准备用他们，来威胁我？” 李皓不屑道：“孤还不至于做这种事，因为即使没有你，也会有其他人，而且你很快就会想通的，谁让你是个聪明人呢。 所以我把他们救出来，单纯是不想让他们受你牵连。” 说完，李皓也不用秦楚回话，就让人把他给带去了，安置他家小的府邸。 他们这一家人见面之后，自然是有着无数的话要说。 李皓并没有去管，因为李皓相信秦楚是个识时务的人，能看清楚形势。 正好此时平城那边传来消息，祁国的援军已经从祁都北上。 因此李皓得赶往平城主持战事了，而在前往平城之前，李皓又返回了秦城一趟，带上已经准备好的援军。 这支援军是由之前被李皓俘虏的原有秦城将士为骨干，扩编而成的兵马。 他们在亲眼看到自己家人获得了田地之后，很快就蜕变成了李皓的忠实拥立者。 至于剩下俘虏的改造扩编，也在进行之中。 封建时代，中国百姓对于田地的重视，几乎是无以复加的。 李皓相信他们为了保护自己的田地，能爆发出的战斗力，绝对是难以想象的。 现在唯一有些限制的，就是粮草问题了，虽然李皓已经发信让王堃运粮过来。 但对于能运送过来的数量，李皓实在是没法肯定。 而仅凭现有占领祁国的这几块地方，还不足以支撑长期作战。 因此李皓如今的战略，就是在短期内击垮祁国的援军。 同时在后期的进攻中，尽量避免大规模军团作战，而是采取稳定发展后方，并逐步蚕食祁国的方法。 基于对自身战力的信任，等率军达到平城之后，李皓就主动和祁国接触，想引诱祁军尽快展开一场正面战事。 第三十五章 朝廷风向 而同时在朔风和胡柳方向上，安国也早已经意识到了情况不对。 毕竟一夜之间，墙头上的旗帜都换了个遍，连商道都给暂时断绝了。 于是他们便派了人到城头下试探，只是城内宿国得到的指示就是固守城池，就没有理会他们。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他们也想过派兵的事，只是限于手中兵力不足，便派了人飞速将此情况告知李隼。 说起来，李皓这也在无意之间帮助了褚国一把。 因为李隼在得知消息后，立即就判断到了情况不对，毕竟宿军正常攻打祁国，怎么也不可能直接奔着朔风和胡柳去。 只不过他刚开始，即使是有所猜测，却也没有真的认为宿国有这般野心。 直到后面朱衣卫接连传来，祁国城池沦陷的消息，才让他猛然惊醒。 当即就收缩了攻打褚国的人马，准备重新回到宿国方向，同时在国内继续征兵。 做为九国之中的最强者，他接受不了宿国的强势崛起，毕竟他在其他方向受到的挑衅就已经够多的了。 同时为了挑拨褚国和宿国的关系，他还专程派人前往褚国，告知了这个情况。 李隼相信在压制宿国的观点上，褚国上下和他的想法应该会是一致的。 不过褚国人也是知道轻重，即使对于宿国在有所不满，他们也只是发出了一封照会函到宿国去。 对于这些连锁反应，李皓之前便已经想到了，也有所应对。 只是相比于这个，当前李皓最需要做的，还是打赢面前的这一场仗。 李皓所率兵马在数量上，与祁国兵马并没有明显优势，再加上李皓的挑衅态度。 最终祁军也选择来一场正面对决，以期望能尽快收复失地。 只是鉴于李皓前两次的战绩，他们担心又中了陷阱，因此在行军道路上极为谨慎。 每日只在官道走四十里，凡扎营必立坚寨，不管李皓怎么派人挑衅，都绝不使兵轻进，就是对着平州进发。 不过李皓也不慌，既然没有以小胜大的机会，那就来一场兵对兵、将对将的正面对决。 于是主动率兵前移抢占有利位置，终究这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能主动争取到的，李皓绝不能拱手送人。 双方正面硬刚的状态下，比拼的就是麾下兵马的真实战力，及双方将领的指挥能力。 第一天双方都是摆开阵势，进行了初步试探，都想找出对方的弱点。 但两边的领兵将领都是身经百战之人，纵使李皓打了几辈子经验多些，但问题是别人的下限也高，双方都没有收获。 因此在试探无果之后，李皓便正式开始了主力对战。 而在这上面，有着保卫自家田地的增益效果在，原先从祁国归降的人马，爆发出了惊人的战力。 在直面对方中军的情况下，愣是靠着一腔血勇直接杀穿了中军前营，把在侧翼支援的宿国老兵给吓了一跳。 毕竟要是之前对付他们的时候，能发挥出这种战力，只怕柳州城还真未必能守得住。 由此也激发了他们的争强之心，现在大家同属一个阵营，他们也不想输给这些后来者。 于是只在一上午的鏖战之下，祁军的战线就被接连逼退，导致中军与左右翼的兵马，产生了一道缺口。 祁军领兵的忠武侯也发现了这点，立马挥动令旗，想让左右翼兵马向中军合拢，以免发生脱节。 但李皓的反应却是要比他快上一些，直接带着在后面作为预备队的一营骑兵，就直接朝着缺口冲了过来。 从侧翼席卷进了中军，朝着忠武侯的帅旗冲了过去。 忠武侯见状也想指挥兵马拦截，可仓促应战的祁军，连阵势都没有时间结好，只能被李皓率兵接连击溃。 眼见李皓快冲到附近时，忠武侯只能选择带着帅旗后撤，寄希望于拉开距离后，再重新摆开阵势。 只是在双方已经陷入胶着的时候，可不是他想撤就能撤下去的，李皓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既然帅旗被移动了，那动摇军心的目的就已达到。 分出一半骑兵继续朝帅旗移动的方向追击，迫使他们只能不断后撤，无法从容指挥兵马。 至于剩下的一半，则由李皓带着，直接从左翼的祁军杀去。 不一会功夫，中军和左翼的阵势就被冲击的支离破碎，没支撑一会就溃散了。 而没有他们的的支撑，右翼兵马显然也是独木难支，很快就败退下来。 李皓率部追击了十里，俘获俘虏、辎重无数，打赢了这一场关键的硬仗。 但在事后的统计中，李皓麾下损失也不小，这场战略上的大胜，在双方伤亡比上，并没有太大差距。 不过李皓也并不心疼，因为自这一战过后，祁军再想集结足够的兵力反击，所需的时间就很漫长了，李皓便有了一个充足的时间来消化胜利果实。 所以之后李皓并没有继续进军，而是重新返回了平洲，开启了这里均田进程。 另外李皓也需要在这里铺设义学，以此来应对未来需要大量治军、治政人才的问题。 在李皓忙于祁国之事的时候，宿国内部也不太平。 对于李皓自作主张开启的这场战事，朝中有不少人提出了异议。 刚开始是说李皓穷兵黩武，会致宿国于险境，同时也容易引起安国和褚国的敌意。 后面李皓接连大胜，连续夺取了数城之后，穷兵黩武的言论倒是消停了一会。 毕竟祁国开疆拓土了，他们也能在这份蛋糕上，分上一杯羹。 直到后面李皓均田的消息传来，他们见自己竟然得不到什么，立马就又是一股反对风潮的重新开始。 顺带还给李皓扣上了私设朝廷、拉拢民心的帽子，同时褚国的国书，也给他们一个重要的砝码，请求崔明召李皓回都城。 崔明对此有些犹豫，对于开疆拓土的功绩，他还是有些渴望的。 虽然不是他主导的这场战事，但只要他坐在这个皇位上，那这位功劳天然就属于他。 但同样的，他也不想让李皓的权势过大，进一步影响他的帝王权威。 也正在他犹疑的时候，李皓一封请旨的奏疏，暂时让他稳定了想法。 李皓的奏疏上，是说所占祁国诸城，需尽快纳入到宿国治下。 之前战时，才临时以军法治理，现今局势逐渐平定，请求崔明派遣文官前往治理，督抚百姓。 第三十六章 分赃大会 对于李皓给的这个理由，崔明勉强认可，同时能在祁国旧地安插官员，本身也是对君权的加强。 而且他也认为，有了这些人在，他就有了足够的把握能拿捏住李皓。 当然除了这些人之外，他也要求内外侯官加紧情况搜集，定时汇报。 为此崔明暂时熄了调李皓回来的心思，让李皓继续留在祁国，去应对祁国的反扑和安国的进攻。 另外关于褚国的这封国书，也被崔明送去给了李皓，让李皓来想办法。 至于他自己，则是要为这次所占祁国的六城之地，选调合适的官员。 消息传出之后，想要争取这次任职机会的人还真是不少。 毕竟即使之前那里的蛋糕已经被李皓给分了一次，但剩下的东西，总归也比盘剥了几十年的宿国内部要多。 再加上他们这次过去，代表的可是崔明，因此也认为就算是为了堵住他们的嘴，李皓也得多分一份出来给他们。 而除了想去捞好处的人之外，还有一部分则是想要绊倒李皓的皇子党，想去内外勾结继续分化李皓和崔明的信任。 毕竟郑家虽然已经威望大不如前，但岑家、明家都还在，他们可不会轻易放弃。 好在崔明知道轻重，在局势没有彻底稳固之前，还不想太过打击李皓的权威。 因此在人选的选择上，虽然刻意避开了太子党，可也没有去选择皇子党的人，而是更多的从中立派选择。 具体的官员上任还需要时间，但应对褚国的事，却没法拖延，就先行送到了李皓手上。 李皓对于如何与褚国沟通早有想法，如今崔明把事情交给自己，倒是正好。 当即草拟了一封信，让陈喜派人送回宿都，递交到崔明面前。 在心中，李皓详细阐述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与褚国、琰国缔结盟约。 一改之前相互使绊子的状态，三国在合力共抗安、梧两国的同时，并共同瓜分祁、屾、奕、沅四国。 同时为了表达诚意，宿国独立应对祁国的同时，可以出兵屾国西境，为褚国制造机会。 褚国、琰国对于屾、奕、沅三国早有吞并之心，只不过之前谁都不愿意对方占便宜，互相扯对方后腿，才使得局势稳定。 如今在李皓的带领下，宿国先行打破了这个平衡，那么宿国自然也要想办法去营造新的平衡。 而且李皓始终认为九国还是多了一些，让其他人帮着减少一下数量，后面也能省事不少。 对于李皓做的这个决定，任辛在知道之后，果断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你还真是把弱肉强食，表现得淋漓尽致，只不过你就不担心，褚国要是抢先一步融合了屾国和奕国，实力只会凌驾于宿国之上。 安、宿边境有险峻阻挡，你还可从容应对，但与褚国之间可就没有了。 更何况你还不是皇帝，要想实现你的心中展望，其中掣肘会有多少，只怕你自己都说不清，最终别给他人做了嫁衣裳。” 面对任辛的这般泼冷水，李皓没有恼怒，而是笑着反问道：“你就这么小看我？这点小场面，可还难不到我。” 任辛耸了耸肩，没有回答，但态度显然也确实没多信任。 李皓见状也没再解释，因为一切语言都是空洞，最终还是得看行动。 因此李皓转头先安排起了任务：“之前抓得那些侯官，安排得怎么样了，可否能接替下来原先得工作，向宿都传播我想要得消息。” 任辛见说起了正事，也是收起了之前散漫得样子，回道：“你的名字还是挺好使得，原先被抓得侯官有不少都愿意归附，再加上锦衣卫得协助，勉强装装样子还是没问题得，但前提是宿都总部没人过来清查。” 李皓回道：“这点你放心，宿都如果有人过来，会提前有警示的，如今战事刚定，路途也不太平，路上消失个把人，也说得过去。” 任辛又问道：“对侯官你可以这样，但对于朝廷派来的官员，你准备怎么样。 他们可是你那位父皇的眼睛，你总不能也动不动就让人家消失吧？” 李皓回道：“那自然不行，不过只要是人，大多逃不出名利二字，总有办法让他们听话，至于说那极少数的顽固派。 别忘了这里可是我的地盘，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封锁几个人的消息，换成我想说的话，还是不难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在这里活着的地方仕绅都被李皓聚拢在了一起，百姓也因为李皓得了利。 在这种情况下，几个异地而来的官员，没有百姓仕绅的帮助，能翻得起什么风浪来。 不客气的说，李皓只要愿意，其实完全可以把这些人的内外联系通道都遮蔽掉，让朝廷听到的消息，都是李皓自己编造的。 因此李皓对于崔明的安排，并没有太多应对，而是继续将主要精力投入到内政治理当中。 至于军务，经过这段时间的种种成功，张允和褚樊也更加认可了李皓，主动来到了李皓身边，承担了很大一部分工作。 有了他们的协助，本地兵源的转化工作也进展很快，有了余力给朔风和胡柳派了援兵，保证能足够应对安国的进攻。 由此李皓所占得数城之地，各项发展都逐渐走向了正轨。 另一边，秦楚这人还是挺识时务的，再加上如今家小都被接出，也没什么后顾之忧。 所以在见到这番场景之后，果断来找了李皓，正式表达了愿意归顺的态度。 只见他直接拜伏在地，说道：“殿下当日之言可还算数，我愿向殿下归顺，还请殿下收留。” 李皓闻言大喜，因为这对于李皓而言，是一个很好的开始，毕竟连秦楚这个与国同休的勋爵人家，都抛弃了祁国。 从某种程度上，何尝不是在向世人表明，祁国已经走上了末路。 而且有了他这个标杆，日后李皓再想招降其他人，也会要容易很多。 因为在祁国里面，比秦楚位置更高的也没几个，其他人有了秦楚做对比，心里负担可就要小得多。 所以李皓当即躬身扶起了秦楚，说道：“侯爷能弃暗投明，孤心甚慰，你尽管放心就是，我立马修书给父皇，请求父皇下旨册封。 多的我不敢保证，但侯爵之位却是绝对少不了的，另外孤在单独备一份厚礼，以示庆贺。” 秦楚也是知道投桃报李的，当即感谢道：“那就多谢殿下，日后我以后谨记殿下恩典，自此为殿下马首是瞻。” 李皓闻声谦虚道：“你这话就严重了，而且日后你入了朝堂就是父皇的臣子，这马首是瞻的话，就不要提了。” 可话是这么说，但秦楚这个老狐狸，自然知道站队的重要性。 当即又重复道：“殿下是储君，储君也是君，这君臣之义自然也是要守的，更何况殿下与我还有再造之恩，我不敢忘怀。” 李皓笑道：“侯爷果真是赤诚之人，孤很高兴。” 随即两人又闲话了一会，秦楚才离开了府衙。 在一旁听完了全程的任辛，不由吐槽道：“明明是兵败被抓，还被你抢先抓走了家小做要挟，现在却变成了再造之恩。 你也是，还真能配合的下去，与他说了那么长时间有的没的。” 李皓闻言不禁摇头：“有些事情说的太过直白就没意思了，一个优秀的官员，必须具备的特质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说到一半，见任辛那不以为意的样子，就没再说下去：“算了，你也不需要懂，只要帮我管好锦衣卫的事就行，其他还是让陈喜来做吧。 现在你帮我磨一下墨，让我来感受下红袖添香的感觉，这个你总是会的。” 这个任辛确实会，只不过她在磨墨的时候，不免有些翻白眼罢了。 不过李皓就当没看见，直接拿起毛笔就开始给崔明写信。 信中表示给秦楚保留侯爵之位，并在宿都为他赐府、赐银，总之就是除了实权，一应待遇都不能比他在祁国差。 反正一切都先给着呗，大不了等到自己即位，天下一统之后，再想办法削减就是。 而在这件事上，崔明和李皓的想法高度一致，甚至崔明为了达到千金买马骨的作用，还不惜对他的两个儿子都予以了封赏，纳入到了禁军为官。 由此秦楚及其家眷，就需要赶到宿都去居住了。 在临行前，李皓在平洲遍请了仕绅大族，极其盛大得给秦楚办了一场送别宴，并刻意把消息传到了祁国去。 和这个消息一起的，还有美化过后，秦楚主动帮着平定乱军，协助拿下祁国城池的功绩。 毕竟本钱都已经下了，李皓总要让这些东西花的有些价值吧。 不过这么一来，秦楚就成为了祁国上下的眼中钉，逼得他不得不来找李皓。 只不过他的诉苦方式，比较的委婉，显然已经带入了身份。 “殿下这可是把我坑惨了，祁国间客虽然比不上侯官们，但此去宿都路途遥远，难免会有所疏漏。 为国尽忠之事，我虽死无憾，只是担心日后就无法向殿下效忠了。” 李皓这次没有再要求他慎言，而是解释道：“侯爷既然已经归顺，那孤自然也不会让你置于险地。 过两天正好有一队兵马前往合州运粮，到时你们随军一同行动。 等到了合州之后，你拿我的信函去找户部王尚书，他会安排人保护你们前往宿都。 一路上都有兵马护送，相信祁国间客还没那个能力去硬闯军营。” 秦楚见李皓立马就拿出了信函，也就知道李皓早就考虑过了，当即感谢道：“殿下如此顾念于我，在下感激不尽，必当竭尽心力为殿下办事。” 既然安全上面没有问题，秦楚很快便带着一家老小，踏上了前往宿都的道路。 而在这之后，宿国派来的官员也接连到位，反倒是李皓给崔明，出的有关应对褚国的想法，出了一点问题。 朝堂上的百官，可没有李皓这么有信心，他们之中有不少人，更偏向任辛的想法，觉得褚国做大的可能更高。 当然，偏向于李皓的人也有不少，两边在朝堂上吵得是不可开交。 为此崔明又以此传信李皓，来征询意见。 只不过纸上的文字，终究比不上嘴上的话，毕竟面对面的交流，没有太多的反应时间，可以直接以势压人。 但无言的文字，他们却能有时间逐字推敲，来找漏洞来反对。 好在这时安国的兵力调动成功，主力兵马来到了西线，对朔风、胡柳发动了进攻，而褚国此时也因为长久没有回复，有了异动。 在刀架在脖子上的时候，这帮朝臣才识趣的统一了意见，通过了与褚国结盟的想法。 而通过了这个，与琰国结盟就更有必要了，这样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抑制褚国的做大。 由此李皓远交近攻，北抗安国，东连褚国，吞并祁国的战略就初步达成。 至少在褚国没有彻底拿下屾国、奕国之前，李皓的大部分精力都能投入到祁国身上。 褚、琰两国在得到联盟的消息后，也是经历了一番思考，最终都初步同意了这个三赢的方案。 唯一有点争议的，就是在地盘划分上，屾国归褚国、沅国归琰国，这个都没有问题。 但在奕国归属上，两家就有些争议，按照褚国的说法，奕国与琰国并不接壤，自然琰国也就没有占有权。 可琰国哪能答应放弃这块蛋糕，于是双方在这点上就停滞了下来。 最后还是李皓让崔明派出使节出面调停，商议双方各自攻打屾国和沅国，最后再攻打奕国，到时以双方实际控制线为界。 由此在琰国的要求下，宿国连出兵协助攻屾国的任务都取消了，只保留了屯兵北境，为褚国挡住安国兵马的任务。 同时为了保证公平，褚国也需在北境驻兵，吸引梧国兵马。 条件都商议定了之后，三国共同签订盟约，并由三国皇帝互相盖以国玺，昭告天下。 自此三国合盟，中原局势彻底走向了另外一条道路。 第三十七章 祁国国都 三国的这一举动，也是引起了安国和梧国的强烈反应，为此也联合向三国联盟发起了照会。 只不过三国都没有理会，而是统一在北地边境驻兵，用实际行动来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因为三国都很明白，要实现南下吞并的设想，首要就是向安、梧两国展示下决心。 李皓为此还从平洲离开，前往了壁州主持对褚国的援助。 同时也是在北境战场，褚国皇帝戚新亮也御驾亲征而来。 既然双方相距不远，又刚签署了同盟协议，那作为晚辈的李皓，自然也该主动去拜见一下。 于是在请示了崔明过后，李皓便写了一封拜帖，派人送往了戚新亮所在的黄州。 戚新亮对于李皓的能力，也很是欣赏，也想见见李皓。 只是对具体的会面地点，双方有所矛盾，毕竟就算是李皓，也担心进了他国腹地，就成了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因此在考虑到安全问题后，双方最终选定在距离宿国边地不远的盛州城外会面。 褚国会在城外提前架设营帐，到时李皓可以率一应侍卫随行护卫。 不过即使如此，李皓还是提前做了一应部署，才正式出发的。 因为早就通报过信息，在过境之后便由褚国鸿胪寺少卿应宏成接到。 有他陪着，一行人前往褚国的路程很是顺利，只是在营帐之外就被拦了下来。 只见守门将士说道：“陛下有令，只允许宿国太子殿下及亲卫进去，其他人还请在外等候。” 这个要求倒也没太过分，而且李皓也确实没打算做什么，因此并没有拒绝，而是吩咐道：“褚尉，你带着人在外扎营等候，东宫侍卫出一队跟孤进去便好。” 褚尉现如今被李皓，提拨到了身边做侍卫长，正好也是在跟原有祁国降兵树立标杆，以示自己的信任。 而褚尉对于这个职务，也是干的任劳任怨，得了命令之后就开始安排起来。 只是在李皓起步要进去时，却又被拦住了：“暂且留步，请殿下命随行侍卫将武器留下，之后便可进入。” 任辛听后当即便要开口，毕竟要没了武器，那不真成了任人宰割，只是被李皓给及时阻止了。 毕竟李皓虽然也不乐意了，但总还是留着几分情面的，而且针对守门士卒也没用，他们又没什么决定权。 反而是站在后面，一直装哑巴的应宏成能说的上话，便转头对应宏成说道：“褚国与宿国已缔结盟约，孤也是应约前来，却不知贵国陛下竟如此提防。 早知如此，孤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要不还请少卿帮着把礼物奉上，并回禀贵国陛下，就说孤有紧急军情需要立刻赶回。” 应宏成闻言连忙说道：“关于这事，我也是毫不知情，不过想来陛下也是认为营中安全，完全不必携带兵器。” 李皓笑道：“安全方面孤自是信得过贵国，毕竟这营中兵马数以千计，要是不相信，孤可不敢进去。 但如今的情况，好似是贵国不太相信孤了？” 见李皓把话又给甩了回来，应宏成一时间不好回答。 此时只见从营中走出了一人，出声说道：“混账，殿下既是陛下请来的客人，岂是你们能够为难的。 来人，将这个自作主张的家伙，带下去杖责三十，以儆效尤。” 等到人被带走之后，此人才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回过头来，说道：“殿下请随我来，陛下已在大帐等候多时。” 李皓闻言点了点头，便带人跟着走进了营帐。 在路上，虽然李皓已经认出了这位戚新亮的近臣定安侯张密，但还是装作不知的问道：“不知大人该怎么称呼？” 张密闻言便做起了介绍，同时也夸赞起了李皓的种种事迹来。 安国作为宿、褚两国的共同大敌，在这事上还是很有话题的。 就这么一路热聊，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戚新亮所在的大帐。 这要进去肯定不能是一帮人一起，其他人都得在外面等着，由李皓带着陈喜、任辛，拿着带来的礼物，走了进去。 戚新亮与崔明、李隼这种本路出家的皇帝不同，他是真正的顺位继承，从小便被立为太子，得到的也是继承人教育。 因此虽然比崔明、李隼的年纪都要大不少，在面容上有些吃亏。 但他身上那股从小培养而来的贵气，却尤为明显，由此倒是形成了一种和谐，让人不觉间就会忽视他的苍老。 李皓走到大帐中间躬身向戚新亮行礼，并把礼物给送了出来。 戚新亮也没有为难李皓的意思，让人收下礼物后，便让李皓起身到左首坐下，并说道：“朕比你父亲年长几岁，今日便托大称你一声贤侄，不知可否。” 李皓闻言连忙起身，回道：“既是陛下抬爱，我自是没有拒绝的理由，侄儿拜见叔父。” 戚新亮见李皓应承，也很是爽朗的大笑，说道：“好贤侄，只可惜今日你纪祥兄长不在，否则定要让他和你好好聊聊，讨教一二。 毕竟这中原九国的下一代中，你都是最出类拔萃者，为此我可是羡慕了崔兄久矣。” 虽然李皓觉得戚新亮说的都对，但在面子上还是得谦虚道：“叔父谬赞了，纪祥兄长德才兼备、锐意进取，而我只是一时机缘巧合，可远远不能相比。” 戚新亮摆了摆手，说道：“你这过于自谦了，纪祥自己有多少本事，朕还能不知道。 处理一些政事尚可差强人意，但要换到当初你在柳州城的情况，他是决计挡不下来的。 更何况是你独自领兵进军祁国，打下了这一片新的基业，想必你父皇也是欣喜之极吧。” 李皓笑道：“能够开疆拓土，父皇自是高兴，不过我大宿也只是先走一步。 毕竟真要论起富庶来，祁国终究是比不上屾、奕、沅诸国。 想来经过这一番磨练，纪祥兄长必然能崭露头角，为叔父分忧。” 戚新亮回道：“希望如此吧。” 之后两人又闲聊了片刻，就到了正午时分，戚新亮为李皓准备了午宴。 在宴上，陈喜主动上前要担任试菜员的角色，毕竟这是在褚国用餐。 虽然现在看起来两家和睦，但基于以前的恩怨，谁敢保证他们不会暗地里布置什么。 李皓也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正好也是试探下戚新亮的意思。 而是戚新亮也是纯当什么都没发生，时不时的还给李皓讲一讲什么菜好吃，一时间也是宾主皆欢。 宴后不久，李皓便和戚新亮告辞，戚新亮也知道如今大战在即，就没有过多挽留。 离开宿国大营之后，在中间扎营休息的时候，李皓特意屏退了其他人，只让任辛和陈喜留了下来。 才对陈喜说道：“盘腿坐下，我帮你解下毒。” 陈喜闻言惊诧道：“褚国人刚刚在饭菜里面下毒了。” 李皓连忙看了下四周，除了任辛眼中流露出了些许杀意，其他人都没注意到，才没好气的说道：“你瞎嚷嚷什么，这事现在能传出去吗？” 陈喜也知道错了，赶忙低声道歉：“殿下恕罪，只是这个消息太让我惊讶了，没想到褚国人竟然敢这样，他们难道就不怕被我们发现吗？” 李皓解释道：“这种毒是一种潜伏期很长的毒药，本身毒性其实很弱，只是在经脉中潜伏，对身体并无伤害。 据我估计，要想让它真正发作，应该还需要一个引子，要不是我有扬州慢护体，只怕也是察觉不到的，更别提其他人了。 好了，这件事我自有打算，先帮你解了毒再说。” 陈喜这才坐了下来，让李皓帮他解毒。 等解好毒后，任辛就直接把陈喜给支了出去，并对李皓说道：“褚国人想要害你，你就这么忍了，这可不像你。” 李皓回道：“我自然不是这么宽宏大量的人，但如今还需用褚国来牵制安国，贸然对戚新亮下手，可能会打破现有平衡。 万一要是让安国占据了褚国之地，打通了另一条对宿国进攻的道路，就得不偿失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且让他再得意一会吧，正好也能让他认为掌控了我的性命，来降低对我的提防。” 任辛听后，也觉得李皓的做法是最合适的，只是她还是有些气不过。 李皓也发觉了这点，上前来到了任辛身边，主动拉起了她的手，说道：“我知道你是为我鸣不平，没想到你现在是这么在乎我了。 但是大局为重，左右拿下祁国之后，下一个目标就是褚国，他们得意不了太久的。” 被李皓这一抓，任辛脸庞一红，赶忙甩开躲到了一边，说道：“什么在乎你，我只是怕你死了，我回去不好和娘娘交代。” 说完便落荒而逃，仿佛后面有洪水猛兽一般。 随后众人继续启程，只是这次任辛躲着李皓远远的，根本不敢靠近李皓。 这一直到返回宿国，任辛都没有恢复过来。 还是后面又过了几天，任辛的状态才又找了回来。 安、梧两国与宿、褚、琰三国的对峙，一直持续了数月，中间五国接连交手几次，最终也是互有输赢。 好在安、梧两国也是积怨已久，一时的联合却也是貌合神离。 尤其是以李隼的性子，在褚国和宿国没占到便宜的时候，反倒是把矛头调转回安国了。 而在安国内部，杨行远登基时间不长，上有自己的亲弟丹阳王杨行建掣肘，下还有首辅章崧把持朝政。 为了能夺回权力，杨行远也把注意力放回了国内。 因此在双方对持了一段时间后，便各自偃旗息鼓。 于是在这个时候，褚国和琰国调回了一部分主力，开始分别对屾国、沅国展开了进攻。 屾、奕、沅三国早在知道三国盟约的时候，就多少预料掉了这种情况，开始整军备战。 所以在最开始的征伐时，褚国和琰国都遇到了一定的阻力。 只不过这和李皓就没关系了，因为这时的李皓已经回到了祁国。 经过前面几次的战败，祁国能做到的反抗，已经和屾国、沅国有所差距了。 只是李皓这回并没有采取速战速决的方式，而是用软刀子割肉，每次都只是攻取祁国一两座城池。 等把他们消化整合完之后，才继续发动攻势，然后把之前的流程再进行一次。 按照李皓自己制定的进度表，大致会在和申屠慧三年之约的前一个月，攻下祁国都城，达成灭亡一国国祚的目标。 这样也能避免打得太快，把祁国上下都给吓跑，到时再想抓人也麻烦。 而且按李皓的想法，也不能让祁国人都主动投降，毕竟这样就不好下手，到时均田的田地从哪来呢。 就在这种节奏下，一晃两年时间便过去了，李皓最终进入到了祁国都城，把祁国皇室都给堵在了皇宫之中。 到了这个阶段，祁国上下都已经知道大势已去，能在这宫墙之上负隅顽抗的，已经只剩下极少一部分。 不过李皓并没有强攻的打算，而是打算让这座皇城完整的保留下来。 毕竟李皓对于手下的士兵，还真没那么信任，这两年里面大部分的义学学子，都是安排进了各州府任职。 军中反而只是安排了关键位置，因此这个思想工作难免有些没跟上，李皓不觉得他们能做到路不拾遗。 这皇宫里面财宝无数，又有不知多少的宫女妃嫔在，真让士兵见了血，再想控制就太难了，还是尽量和平解放得好。 于是李皓便唤来了新近投降的一位降将，跟他安排道：“还请你帮我跑一趟，把这封劝降信交给那个祁国皇帝，告诉他只要愿意献上国玺开城投降，并随孤前往都城献俘，那孤便保他及宫中皇族之人性命无忧。 否则真要是纵兵进入，只怕场面就不是孤能控制得了，孤给他一个时辰，让他想好再做决定。” 来人接过信后，便前往了宫门处叫门，守城的将士了解情况之后，也担心李皓会趁机攻城。 所以也就没打开城门，只是从城头上放下了吊篮，把人给拉了上去。 第三十八章 权利的安排（祝大家新年快乐） 在等待回复得时间，攻城兵马也在布置之中，一来是给皇宫里面得人施加压力，二来也是预备在谈不拢得情况下，提前做好准备。 但好在祁国皇帝代贯最终做了明智的选择，命令皇城禁军放下了武器，并手捧国玺，带着皇后、皇子从宫门中走出，向李皓投降。 李皓也没刻意为难他们，只让陈喜去接过国玺，辨明了真伪后，就直接收了起来。 随后便派人把他们都给带走，安排到了城中一处闲置的房屋中居住。 至于这座皇宫，暂时就维持原状，除了对宫门守卫进行了替换外，其余一应宫女太监继续保留。 就连李皓自己都没有进入，而是把住所安排到了顺天府衙门。 毕竟自己这身份进去了，多少有些犯忌讳。 从李皓离开宿都，开始这一轮征战开始，已经三年有余。 这三年，李皓虽然有无数奏报传回，但本人却并没有回去过一次。 现如今得宿都，关于李皓谣言可是数不胜数，其中不乏李皓拥兵自重，想要割据一方得；甚至还有清君侧、逼崔明禅让得流言。 要不是灭祁之战已然到了最终阶段，崔明怕把召回，会使得这一战功败垂成，只怕他早就忍不住了。 可即使如此，崔明也主动在李皓手下掺了几回沙子，就比如之前被贬为平民的郑灼。 这次就被重新启用，派到了李皓手下，起到了制衡李皓的作用。 只不过李皓也没太把他放在眼里，毕竟自己手底下的兵马，除了少数从宿国带出来的之外，基本都是受了均田法益处的。 而就算是那些从宿国来的禁军，李皓也没曾亏待过他们，一应的赏赐从来都是顶格发放。 就是以宿国的地价，也足够他们买田置业的。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会选择听谁命令，非常的清晰明了。 只是为了能迷惑一下郑灼，李皓还是特意在他面前，让人配合着演了一出戏，让他自觉的也掌握了一些人马。 其中的主要演员就是火器营，他们已经被李皓以招安的名义，彻底的划了进来。 而且郑灼还尤为相信，因为相比其他人获得的东西，他们除了镇守朔风、胡柳之外，基本就没参加其余战斗，因此自然就没什么缴获，就显得非常之少。 郑灼以己度人，认为这是李皓看不起半路出家的盗匪，所以才刻意冷淡他们。 却不知他们才是李皓真正的心腹，是一支真正有信仰，不计较得失的队伍。 而也是自觉有了火器营的帮助，郑灼更有底气的拉拢其他人，一时间倒也有了些许动静，却不知这都是李皓给他营造的假象。 如今郑灼的野心更加大了，正做着李皓离开这里后，他能掌握住这支虎狼之师的美梦。 这不祁国皇室刚一投降，郑灼便来找了李皓，询问起了有关他们的安排事项。 李皓知道他的想法，不就是催促李皓早点带人返回都城献俘嘛。 虽然李皓也确实是想要回去，因为到了现在这个阶段，李皓手中已经有了足够的实力，有些话也是该和崔明开诚布公了。 只是面对讨人厌的郑灼，李皓却是装起了糊涂：“孤不是已经给他们安排了住处，莫不是他们对此还有所不满，求到了你这里。 若是这样的话，孤看在你的面子上，倒是可以酌情给他们调整一下。” 郑灼也不想和这帮亡国之人扯上关系，赶忙解释道：“殿下可别胡说，我和他们可没有任何交集。 我只是认为，如今祁国已经平定，是不是该及早将他们押送回都城，让陛下能高兴一番。” 李皓笑着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如此，只是南边尚有祁国余孽作乱，孤一时间脱不开身，不如就劳烦你走一趟，带着他们回都城向父皇夸功。” 要是换做其他时候，能有这么个抢功的机会，郑灼绝对是义无反顾的。 只是现如今他有更重要的事，只能回道：“如今祁国皇室尽皆被俘，剩余的乱党纵使有心，也闹不出什么大动静了，殿下完全可以交由其余人来主持，相信大家都不会让殿下失望的。 毕竟祁国之战，都是殿下一手主持下来的，自然也该由殿下亲自向陛下夸功，我等怎好越俎代庖。” 李皓闻言笑着反问道：“是嘛，郑大人真是这般想的。” 郑灼虽然很讨厌李皓，但在这时只能肯定道：“这是自然，此次开疆拓土之功，殿下当居首功。” 李皓回道：“行，那孤就再好好想想，你先下去吧。” 郑灼的目的没达到，还要再劝说两句，只是李皓后面一直翻阅文书，没再理他，他也就只好识趣的走了。 等他这一走，看了一整场戏的任辛才吐槽道：“他还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这段时间，他背着你可是联络了不少人。” 李皓说道：“让他再开心一段时间吧，毕竟他能继续风光的时间也不长了，另外你真不和我一起回都城。” 任辛摇了摇头，说道：“不去，我有好长时间没见到娘娘了，这次回去就直接去合州。 而且你回到都城，自然是要住回东宫的，到时自有娇妻美眷相伴，要我跟着干嘛！” 李皓笑着反问道：“怎么，难不成你还怕见她不成。” 任辛听后有些变脸，冷哼了一声就离开了。 对于她的这番动作，就连陈喜都看出了不对。 随后便劝诫道：“任姑娘这次不去都城也好，您若真想让任姑娘入府，总还是要经过太子妃的同意。 恕奴婢多嘴，任姑娘虽好，但论及母仪天下、管束后宫，太子妃终究是更为合适些。” 李皓上下扫视了陈喜一眼，说道：“你这话埋在心里面挺长时间了吧，现在终于说出来了。” 陈喜也知道，自己确实不能太掺和李皓的私事，只是他更知道，一个安稳的后宫有多重要。 要说起来，陈喜与张晗见面的时间，要远低于任辛，更没有共同理事的交情。 但陈喜心中更明白，任辛的心机手段确实不错，但实在不像一个能母仪天下的皇后，所以才冒险进了言。 既然如今李皓已经明白，当即便没再插话，只是舔着脸傻笑了几声。 李皓也不拆穿他，只是说道：“关于任辛的事，你回去之后不要多嘴，孤自有分寸。” 陈喜这才回话：“是，奴婢一定谨言慎行。” 之后几日，郑灼为了能让李皓离开，又来找了李皓几次，但都被李皓让人给拦住了。 直到从都城送来了一封诏书，让李皓返回都城，去参与褚国和琰国的调停。 在李皓率部蚕食祁国的时候，褚国和琰国也是没有闲着，到如今基本已经全占屾国和沅国。 只不过他们在治理的时候，采取的手段可是比李皓激进多了，充分发挥出军力上的优势。 同时再加上两家竞争的原因，因此攻城掠地的速度倒是快，甚至比李皓都要先攻下屾、沅国的都城，只是也在背后埋下了无数隐患。 在两国兵马强势的时候，倒还好说，但等他们再想进军奕国的时候，在所占据之地的兵马不可避免的有所稀释，这些心怀故国的人便跳了出来，在背后给他们扯后腿。 一时间可谓是处处烽火，为此把两国的大部分军力都给牵连了进去。 要不是最近安、梧两国也不安生，暂时无暇南下，只怕他们非得吃个大亏不可。 褚国和琰国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只不过两家都不想放弃，以免在分割奕国的时候落于下风，因此场面就有些僵持住了。 宿国作为并不涉及利益的第三方，又是三国合盟的成员，这时的作用也就显示出来了。 现在有了这道诏书，李皓也就到了该离开的时候，开始安排陈喜准备离开的事宜。 郑灼在得知消息之后，赶忙就又找了过来，之前他还只是希望李皓离开，对于兵权还没过多的野望。 但如今崔明在这个时间，主动召回李皓，却是让他信心大增，开始想要从李皓这里拿到全部兵权。 李皓也是明白他的意思，所以也是不愿意理他，而且李皓怎么也不可能主动把兵权交给他。 反正崔明传过来的诏令，也没有撤掉李皓的职位，这次离开只是出趟公干而已。 就算在离开之前，要指定人暂掌兵权，李皓也得安排张允或者褚樊，毕竟这才是正常行为。 因此在得到他过来的消息后，李皓直接让人说，自己在府内处理急务，暂时不见客，直接把他给晾在大厅喝茶。 于是郑灼就这么在大厅孤零零的坐了半晌，喝了几杯凉茶，逼的他连茅房都上了几回。 本来即使是这样，郑灼也没想强闯，只是后面听到了下人的聊天，听说李皓在里面根本没事干，就是纯晾着他玩。 终于是忍不住的起身，不顾下人劝阻直接就闯了进去。 虽然下人是比较多，但碍于身份原因，也不敢真得动手，就让他这么闯了进去，只能赶忙派人进去禀报陈喜。 陈喜得了消息后，却仿佛是一件小事一般，都没禀报李皓，直接让来人在旁边等着。 在没有受到有效阻拦的状况下，郑灼很快就闯进了内院，一下子就看到了李皓的身影。 毕竟李皓在院中，悠闲的躺在摇椅上晒着太阳，旁边还有侍女端着点心、热茶伺候，确实是比较醒目。 郑灼一下子就火冒三丈，急哄哄的就想冲过来，只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知道真要直接冲了过去，只怕一个不敬上官的罪名是最少的，甚至还有可能会被冠以刺杀之名。 虽然大概率不会被定罪，但真闹将起来也是一件麻烦事，便选择站在原地高声喊道：“殿下，下官有要事商量，还请殿下拨冗相见。” 李皓闻言动都没动一下，直接挥手就让陈喜过去应付了。 陈喜来到郑灼身边，说道：“殿下奉旨马上要启程回返都城，因此要收拾的东西很多，暂时没空接见郑大人，还请郑大人稍后再来。” 郑灼眼看陈喜在睁眼说瞎话，不由忍着心里得气，继续高声说道：“殿下真得忙吗？” 李皓对此是毫无反应，陈喜也是回道：“当然，奴婢岂会诓骗郑大人。” 郑灼本来吃了几次闭门羹，心里就已经有气，如今又被这样针对，也知道从李皓这想要找到突破口已经不可能了，也就干脆不忍了。 正当他转头要走的时候，突然一个下人快步走了进来，在陈喜耳边汇报了几句话。 郑灼因为离得不远，间断的也听到了几个字：“褚侯爷……府外……” 陈喜听完之后，也没管郑灼就转回到了李皓旁边，俯身下来做了回报。 随即李皓便起身离开，全程都没管在前面站着的郑灼，这种无视显然又一次刺痛了他。 郑灼拂袖就直接走出了府衙，中间碰到正进来的褚樊打招呼，也是权当没听到。 褚樊见这场景，大致猜到了些什么，便抓住了旁边的侍从，询问起了刚刚发生的事。 了解到了所有事情后，在见到李皓的时，就不免规劝道：“我知殿下不喜这郑灼，但他终归是朝中大员，该给的礼遇还是要的，哪怕是装装样子呢！” 李皓笑着解释道：“该礼贤下士的时候，孤自然会做，这郑灼是来找孤要兵权的。 别说孤不会交给他，就算是给他了，只怕他都不会感激，而是在心底嘲笑孤的愚蠢。 既是如此，那是不是礼贤下士也不重要，还不如给自己找找乐子。” 褚樊见状还想要劝阻两句，说些千里之堤、始于蚁溃的道理，让李皓在外要坚持原则，不能按脾气行事。 李皓实在是不想听他唠叨，赶忙就转移了话题：“好，孤知晓了，那我们就先说回正事。 父皇的旨意想必你已经知晓了，孤很快便要启程离开，之后所驻祁国的兵马，孤会下令由你来接掌，希望你能做好准备。” 褚樊闻言答应道：“殿下放心，我一定会小心应对，绝不使殿下的苦心被人葬送。” 李皓却是摇了摇头：“到也不用这么绝对，有的时候，事情还是应该要应时而变。” 第三十九章 别致得礼物 褚樊听后有些不明所以，便想向李皓追问，只是被李皓给摆手制止了。 “等时机到了，孤自然有所安排，安定侯只需做好手中之事，其他的不必担心。” 褚樊基于对李皓的信任，便躬身应是，再交流了一番军情政事之后，就告辞离开了。 次日，李皓便当众宣布了自己的决定，将权力正式移交到了褚樊手中，让各地官员听其号令。 当着李皓的面，即使是心怀不满的人，比如正一脸挂相的郑灼，也是不敢当面质疑的。 权利交接之后，李皓在祁都又待了几天，帮助褚樊稳定了局面之后，便正式踏上了返程之路。 这次除了李皓的一应随员之外，还有那些祁国皇室、贵族的俘虏，也会被带回都城献俘。 另外要回合州的任辛也在队伍之中，会跟随到队伍离开原祁国之地，到了丰城之后才北上前往合州。 而也就是离着丰城越近，任辛的心情也是越差，李皓见状便是笑道：“我这次在都城待不了多长时间，你既然不愿过去，那就在合州等我，正好我也该去见见娘娘了。” 听见李皓的话，原本还有些阴翳的任辛，立马就转换了心情。 只是嘴上却是不肯认输：“谁要等你了，我在那是陪着娘娘，和你有什么关系！” 好在与嘴上的强硬不同，在行动上就有所柔和，重新让李皓恢复到了原先的待遇上。 只不过这也没感受多久，队伍就已经到了丰城，在这里停驻了几天。 对外的理由是休整队伍，，但实际也就是李皓假公济私的游览丰城盛景。 毕竟之前光顾着打仗了，也确实没有好好欣赏。 至于随行的也是只有简单几人，勉强算是李皓单独陪一陪任辛了，而任辛开始还很不习惯，毕竟她之前可没有过这种体验。 只可惜等任辛开始习惯了，休整也到了该结束的时候，在李皓要启程之前的晚上，李皓特意把陈喜都给支开，只留下了任辛一人在屋里。 李皓从柜中取出了一副画轴，拿到了任辛面前，还没开口说话，便被任辛给抢了先：“你要送画给我，我可没有附庸风雅的爱好。” 李皓笑道：“是吗，可我觉得一定会喜欢这幅画的，要不你先看看。” 说着李皓抽走了绑着画轴的绳子，提着画轴向上一抖，整幅画就摊在了桌上。 任辛上前一看，这幅画赫然是一副游园美人图，其中园林风景、衣饰纹理、容貌气色具是栩栩如生，正是任辛自己。 不由惊呼了一声，说道：“这不是那日沈家花园的场景吗？这幅画是你找谁画的。” 李皓笑道：“干嘛要找人，你不知道在你面前的，就是一位顶尖画师吗？ 之前我便想着要在临别前送你什么，但发现寻常东西实在俗气，干脆就亲笔按印象中的场景，画出了这幅美人图。 怎么样，我说你一定会喜欢，没错吧。” 看着李皓的这副神气模样，任辛难得没给反驳。 只不过她也实在说不出什么煽情的话语来，沉默了半天，也只是蹦出了几个字：“我很喜欢。” 说完把画轴一卷，拿着便径直跑了。 原本李皓只以为她是害羞，结果等晚上再去找时，任辛的客房已是人去楼空。 还是陈喜在桌上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回合州了，在那等你。” 李皓见后不由微微一笑，便将纸条给收了起来。 随后吩咐道：“通知下去，明日启程，中间不再停歇，尽快返回都城去。” 有了李皓的命令，队伍的脚程便迅速增加，这可就苦了那些身骄肉贵的祁国贵族们。 等快赶到宿都之时，除了被特别优待乘车的那几个皇室宗亲，其他的一个个都形如槁木。 因此为了场面上能好看一些，李皓不得不在驿站中停留，并派人回都城通报情况。 而在得到了消息后，礼部特意派了人前来接洽，安排后续太庙献俘和庆祝仪式。 毕竟这次可是达成了灭国擒主的成就，是宿国历代先皇都未曾做到的。 要不是崔明有意削减李皓的声望，只怕最起码也是亲自率领文武百官出城三十里相迎了。 可即使如此，这次的安排也不比上次大胜而归来的差。 都城百姓齐聚路边高声欢唱凯歌，崔明率百官在城门外迎接。 只是在后面，崔明当众对一应将士进行了封赏，便安排他们回营休息。 让城中禁军接管了队伍，押送一众俘虏前往太庙献俘。 至于李皓自己，这次都没混上与崔明共乘一辇的待遇，而是被安排到了玉辇前面开路。 另外本来不应该在封赏名单上出现的李皓，此次也出现了，隐约间有种明确君臣本分的味道。 好在李皓对此也是有了心理准备，依旧是面不改色的陪着走完了全部过程。 这次在吃完宫中的晚宴后，宫中并没有出言留人，于是李皓便跟着朝臣们一起出宫，返回了东宫。 虽然此时天色已晚，但张晗却依然没有休息。 当知道了李皓到了门口的消息后，立马就走了出来施礼迎接：“臣妾恭贺殿下平安归来。” 李皓见到赶紧抢上前去，把张晗给扶了起来：“咱们夫妻之间，不必讲究这些，这晚上天凉，你可别给自己凉着，快快起身。” 随后李皓先拉着张晗进了屋中坐下，才说道：“孤这许久未归，你既要操持东宫之事，又要为孤尽孝，实在是辛苦。” 张晗回道：“这本就是臣妾该做之事，再者说都城之内诸事顺遂，比不得殿下在战场之上的危险，哪里敢称辛苦。” 李皓说道：“家宅里面得明争暗斗，未必就没有战场凶险，尤其是身处皇家，就更为明显了。 说来这次见你，就觉得你比之前是清减了不少，想必是吃了些苦的。 不过好在我现在回来了，之前有谁为难你了，我这回都帮你找回场子来。” 张晗本就是聪明之人，根据最近自己在皇宫的遭遇来看，早就猜到李皓备受猜忌的事实。 不想在这个时候，给李皓惹麻烦，当即劝说道：“殿下言重了，我真没受什么委屈，只是单纯胃口有些不好而已。” 第四十章 剧情开端 看见张晗的这个样子，李皓也不想勉强她，左右服侍她的都是东宫的人，暗处还有锦衣卫保护。 她即使会受些委屈，但总也不会太过，否则肯定会被上报给自己。 因此不由说道：“算了，既然你不想说，那孤也不逼你。 你让人帮我准备热水，我这赶了一天的路，也是要沐浴解乏，再好生休息。” 张晗点了点头，回道：“臣妾知晓殿下今日会来，已经让人准备妥当。” 东宫好歹是太子寝宫，热水这种东西总是常备的，再加上张晗也预料到了李皓今日会回来，提早就让人洒扫了一遍。 因此直接便招呼侍奉的太监、婢女，去浴房灌入热水，并领着李皓去更衣。 那都到了浴房，李皓又怎么会让张晗走。 等到浴池被灌满之后，李皓果断叫退了伺候的众人，拉着张晗来了个鸳鸯戏水，也算是重温一下旧梦。 毕竟李皓这出征的三年，那真是守身如玉，连带着任辛也都只是摸摸小手之类的，没做更进一步的举动。 一夜春宵过后，李皓也算是满血复活，早早起床去赶朝会。 不过在临走前，李皓还没忘记叮嘱京墨：“今天你家小姐不用入宫了，母后那里我会去说，让你家小姐多睡一会，好好休息。” 京墨也是心疼自家小姐的，对于这话自然是点头答应。 只是等张晗醒来之时，发现已是日上三竿，赶紧喊来京墨给自己梳洗，并为此抱怨道：“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也不来叫我。” 京墨手上动作不停，回道：“是殿下心疼您，让我不要打扰的，还说皇后那里会亲自去解释。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以往您进宫，总是要受郑贵妃他们刁难，还不准我告诉皇后娘娘。 现在殿下亲自去了，看她们还敢不敢造次。” 张晗闻言转身用手轻点了点京墨的脑袋，说道：“你啊，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殿下的灭国之功，此时也成了他人进谗言的理由。 因此一动不如一静，我们不能给殿下招惹口实，以免落入他们圈套，你没有把宫中的事情和殿下说吧。” 京墨有些无奈回道：“小姐之前千叮万嘱，我自然不敢违反的，不过要是她们自己撞到殿下身上，那就是她们自己的问题了。” 张晗笑道：“只要你不说就没事，郑贵妃又不是傻子，她哪有胆子敢去主动挑衅殿下，那就算是陛下都保不住她。” 京墨顿觉有些遗憾，因为这样就没办法去出口恶气了。 而事实恰恰也正如张晗所说，在知道李皓回来之后，郑贵妃她们确实也是消停了下来。 因此在结束朝会，李皓进宫拜见王怡的时候，也是一点幺蛾子都没出。 李皓见到王怡后，当即拜倒道：“母亲，儿子不孝，这几年未能在您膝下尽孝。” 王怡见状，心疼的上前扶起李皓，回道：“你也是在为国效力、为你父皇分忧，这话就不必说了。 现在好好站直，让我好好看看你，有没有被累瘦了。” 李皓实在不想被当成模特摆弄，赶忙退后了两步，朝着身上拍了拍，并说道：“这个真没有，祁国战事除了最开始的几仗，剩余我都是在后方，吃住上面并没有什么亏待。 毕竟要是连我都没啥吃得了，下面的军士日子得过的有多差啊。” 王怡仔细打量了一番，最后说道：“好像确实瘦的不多，这样就好，赶快坐下说话吧。” 李皓并没有直接坐下，而是接着给张晗请起假来：“昨天太子妃深夜等我回去，一时偶感了风寒，怕感染了母亲，所以今天便不入宫，让我代她向母亲传话，” 王怡作为一个过来人，对于小别胜新欢的道理，岂能不明白。 因此只是叮嘱了两句：“既是病了，那就多休养几天，不必这么着急入宫。 说起来这段时间宫中流言蜚语众多，我碍于你父皇也不好管，也是苦了她全都为你忍了下来，她昨日没跟你埋怨我吧。” 李皓笑道：“怎么会，太子妃得秉性母亲应该是最清楚得，毕竟这可是您给我选定得。 她昨日当着我的面，对所受刁难之事只字不提，更不会去埋怨母亲了。” 王怡回道：“这样啊，那你也不要多生事端，安心把你父皇给的差事办好，正好也在都城多陪陪我。” 李皓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扫王怡的兴，而且陪着奉承了两句。 只是后续事态发展，还等看和崔明的沟通情况了，这关系到李皓后续要怎么掌握权利。 陪着王怡聊了一会功夫，李皓才告辞离开，又回去想找下崔明，结果被公事公办了。 崔明只叮嘱要好生主持两方调停，不可误了大事，就把李皓给支了出去，显然是没有给李皓其他职权的打算，看样子是想要磋磨一下李皓。 对此李皓也有心理准备，毕竟崔明召自己回来，不就是嫌自己权利太重，想要削减一番，这行为都是符合常理的。 因此出了皇宫之后，李皓便来到了四夷馆，见到了这次来参与调停的褚国和琰国使者。 不过两国也确实都没什么诚意，派来的都是主战派的人，只想要占便宜而不想吃亏，一上来就火药味很重。 然后还没正式开谈，只是把双方给拉到了一起见面，双方就直接聊崩了，而且由于双方了解颇深，那说话都是直冲人肺管子去的。 充分体现了，伤人最狠的都是最了解你的人，相信要不是这场面不合适，顾忌着有李皓在上面押着，只怕是全武行都有可能发生。 好在李皓也没打算，能直接把事情办好，再者说他们要是谈判失败了，对于李皓而言也没什么坏处。 毕竟消化完祁国之后，李皓的目标就是褚国，那褚、琰两国多些矛盾，对于李皓而言也没什么坏处。 崔明想要主持调停，纯粹就是因为他心中的大国梦作祟，想要以此能提高自己的声望。 因此李皓现如今主要就是应付下崔明，并且静待时机变化，等待一件大事发生，来找和他开诚布公的时机。 因此李皓干脆就暂停谈判，把两边给各自安抚下去。 接下来，李皓也不让他们自己谈了，而是采用了分而治之的方法，由自己来分别和两方来谈。 这样也方便自己来掌握节奏，同时也有东西能应付一直关注的崔明。 至于李皓要等的事，就是安、梧两国正在酝酿的一场大战。 当然，这场大战虽然在日期上，很接近剧中开头的那一战，但发生的原因却是有所变化。 第四十一章 五年计划 这次李皓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在安、梧两国之间铺垫了不少恩怨情仇出来。 对于李隼而言，南下数次征战都被三国联盟给硬挡了回去，未能得到足够的收获，只能眼看着宿、褚、琰三国不断扩展国土。 心里的那股征服欲望早已是无限膨胀，很容易就被李皓让锦衣卫暗中泄露给安国朱衣卫的，关于梧国军情部署的情报所牵动。 而且经过李隼挑起的小规模边境战事来看，打梧国确实也比进攻三国同盟容易。 同时最重要的一点，宿、褚、琰三国都被其他事情牵制，无力去掺和他们两国的事。 至于杨行远这边，他本身倒是没那么好战，只不过安国最近战事多番不利的情况下，让他多少有些小觑安国。 再加上被李皓的大出风头刺激，自觉作为帝王的他，应该要立下比李皓更大的功勋才行，那打败并征服安国无疑是最好的证明方式。 毕竟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安国的实力可是比祁国要强太多了。 另外他本身也想摆脱掉章崧和杨行建的钳制，那用军功来作为突破口，也正合适。 当然，光凭这个还不太够，为了能彻底引动杨行远，李皓还提前一步把杨行远身边的胡太监给收买了。 也就是原剧中朱衣卫收买的，向朱衣卫提供了安军布防图的那位。 李皓对于他的利用就要高级多了，不仅可以进些谗言来引导杨行远，还可以给安国和梧国分别传递自己筛选过的情报。 因为李皓并不在意两国谁赢谁输，需要的只是让两国战事多僵持一会，给他们双方多放些血。 为此，李皓甚至还让胡太监帮宁远舟说了些好话，想着让他统领六道堂，和安国好好打一场。 只不过杨行远这个人，终究是不太扶得起来，在面对章崧的强压时，果断选择了妥协，用宁远舟来换取章崧对于这一战的支持。 不过从本质上来说，章崧夺取六道堂，只是为了扩展自身势力，其本身也并没想要安国战败，至少不是惨败到大损国力。 在两国皇帝都有意开战的情况下，两国很快便进入到了战前准备，一时间中原之地全部被李皓卷的陷入了战火之中。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李皓主动进宫找崔明汇报：“父皇，关于褚、琰两国的调停，儿臣已有大致想法要禀报。” 崔明对此还是挺感兴趣的，毕竟他如今对李皓虽有了忌惮，但却并没怀疑李皓的能力。 当即夸道：“是嘛，果然朕没选错人，把你的想法说给朕听听。” 李皓闻言便开始了自己的讲述，只是越听崔明就越疑惑。 问道：“你这个方案，看似公平合理，但其中细想看来，却是偏袒琰国，这是为何？” 李皓也正等着崔明来问，好把话题给引到大势上面：“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自前朝崩裂已有百年，如今已然到了大争之世，各国征伐不断，强则强，弱则亡。 当此时，我大宿自然也要开疆扩土以强国，到时国强则民自安，让这日月所照，皆为宿土，江河所至，皆为宿臣。 而要达成这个目标，我大宿内要改革痹症以富国强兵、军民一心，外要分化拉拢，挑起各国矛盾，再以远交近攻、先弱后强之策逐步吞并各国。 因此在祁国之后，我朝下一个目标便应是褚国，趁着安梧两国大战未完之际，激化琰、褚矛盾，最终连琰而灭褚，之后再拿下琰国。 那大宿便已占据半个中原，到时再兴兵北上灭安、梧两国，便可九国一统、定鼎天下，完成历代先祖一统宇内之夙愿。” 说到这里，李皓刻意停顿了下，就是想看看崔明的反应。 虽然如今这个大势纯粹是李皓卷起来了，否则就算是最有野心的李隼，想的最多就是占些城池，席卷些钱财之类的。 不过内卷既然已经开始，再想要结束就难了，崔明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再加上他本身也是有雄心大志的。 因此听了李皓给他描绘的盛景，也是被激得热血上头。 不过多年的皇帝经验，让他清楚要实现李皓画的这一大饼，所需要付出的努力该有多大。 为了能冷静的思考，崔明在李皓的面前起身，开始不断踱步。 一直过了盏茶功夫，才重新冷静下来，向李皓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既然你有这个想法，那就拿一个章程给朕看看吧。” 李皓既然来了，也是早有准备，回道：“儿臣这些年一直在为这个目标努力，拟定了后续五年的计划，现就在殿外由陈喜看着，还请父皇下令搬进来。” 听了这话，崔明便立马命人去宣陈喜带着东西进殿，只是心里还有所疑惑，李皓自己进殿的时候，干嘛不一起把计划给拿进来。 只不过随着东西被搬进来后，他就知道为什么李皓没有随身携带了，因为面前这册子着实是有些多，摆在殿前足足三摞。 不由指着诧异道：“这些全部都是？” 李皓肯定道：“这些都是儿臣根据这些年的治政经验，再结合我大宿各地情况，而总结出的有关执政、治民、治军的各项细则，还请父皇御览。” 崔明看着这些东西，脑袋都有些发紧，但想到李皓之前给描绘的景象，还是决定要好好看看。 “好，那这些东西便留在朕这，等朕看完之后，再来找你询问，至于调停褚、琰两国的事情，也暂时停下来吧。” 李皓自然没有意见，本来整理这么多送上来，而不是总结纲要当面汇报，就是想给崔明一个思考的时间，让他做出一个理智思考后的抉择。 因为在这份规划里面，李皓隐藏了诸多的暗线，想要顺利的完成计划，就必须高度集权，并且能够主导实施的人，也只有李皓自己。 所以李皓需要让崔明好好想清楚，愿不愿意为了宿国的繁盛，而主动向李皓放权，还是选择坚守自己的权利。 不过现在的崔明还不知道这个，反而是高兴的沉浸在李皓给他营造的盛景中，都暂时忘了之前的隔阂，拉着李皓跑去和王怡一起用膳了。 第四十二章 父子嫌隙 不过知道这个计划完整内容的李皓和陈喜都深知，随着崔明了解完后，只怕他就没这么高兴了。 因此在一顿其乐融融的家宴之后，李皓带着陈喜离开皇宫时，陈喜又一次劝谏道。 “殿下，如今就向陛下呈交这份计划，是不是过早了一些，莫不如还是重新调换一下，也能让陛下慢慢接受。” 其实之前在李皓要提交这个计划方案的时候，陈喜就不止一次的劝谏过了，希望李皓能循序渐进，避免和崔明产生冲突。 但李皓却没有采用，因为相比陈喜，李皓太明白人性了。 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是不会让人拥有挑战他的能力，即使那个人是自己的儿子也不行。 既然一定要过一关，那还不如及早挑明，免得越到后面心中积怨越深。 毕竟有着多年的父子感情在，李皓真不想到最后弄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至于说隐忍到崔明过世，就更没法等了，因为扬州慢在，除非李皓刻意为之，否则让崔明长命百岁总还是不难的。 李皓真没那个耐心，而且李皓本身还有完成任务的要求，鬼知道它会不会有时间限制。 所以要么崔明主动让权，要么李皓只能用自己的方法，在保留底线的情况下将其夺过来。 只不过和陈喜没必要说这么多了：“不必了，如今我大宿整合了祁国，已然占据了先手优势，我们必须要保留下去。 否则一旦等褚国、琰国真正融合了所占之地，或者安、梧两国回过神了，再想要去击败他们，就会需要更多的时间，对于百姓的损伤也会更大。 所以孤即使会身负骂名，也需要父皇早做决定，这都是为了天下早日一统，让百姓能从此免于战火，过上安稳平顺的好日子。” 陈喜被李皓这话一激，也是回道：“殿下高义，我等一定助殿下完成大业。” 事实上，李皓的判断也的确是对的，从锦衣卫埋在崔明身边的暗线回报。 头两日，崔明在阅览计划方案时，还是激情昂扬，可在看到有关军政改革时，却立马就换了样子，而那部分也是李皓整个计划方案的重点。 因为看到这里的崔明，已然看出了这套计划方案的实施难度，至少他没有信心能完成。 而且自古新政改革就很少有皇帝亲自下场，毕竟但凡改革，必然触及旧有利益集团的利益，他们自然会想尽办法阻挠。 到时真要出了差错，总不能让皇帝自己承担吧。 崔明不像李皓，他对于新政改革的信心没那么足，也没有足够的魄力和手腕来应对可能发生的问题。 对于具体的人选，第一个在他脑中出现的，就是提交这份计划的李皓，只是很快就被他剃掉了。 一是因为忌惮，毕竟以李皓现如今的声望能力，如果再总揽军政大权，那他再想收回来，就很难办到。 二是因为保护，臣子可以选择舍弃，但一个优秀的太子，却是不能轻易动的。 崔明虽然对李皓有所忌惮，但在心里却也明白，这个儿子是承继大统的最佳人选。 排除掉了李皓，崔明又在满朝臣子中开始寻觅，只是一时间还真想不到谁能兼具能力与忠诚。 想不出人选的崔明，暂时就把这件事给搁置下来了。 毕竟抛开李皓画的大饼，崔明认为现如今的宿国，已然算是发展到了一个顶峰。 即使是稳定现状，他也做到了历代宿国国君未曾做到的功绩。 而崔明的这一情况，很快也被李皓给探知到了。 这情况相比李皓之前的种种预想，倒也不算坏，只是这并不符合李皓的利益。 于是李皓再次主动求见崔明，借着询问如何应对调停之事，询问他对自己提交方案的意见。 “父皇，如今褚、琰两国使者在都城已停驻多日，恐怕很难再拖延下去。 不知父皇有没有看完我上奏的改革之法，是否应当依策而行。” 崔明对李皓也不能明说反对的理由，便用起了拖延大法：“朕这些日子公务繁忙，还没有时间看，具体的等日后再说。 至于调停之事，朕认为还是以公平和顺为宜，不要有所偏私。” 这话虽然没有明说，但实际上已经在否定李皓之前提出的策略了。 而且崔明也没认为能瞒得过李皓，为了让李皓不反对，直接就想找个由头把李皓给支走。 但李皓怎么可能轻易揭过，只是为了能够占据道义上的制高点，李皓不能表现得过于急躁。 因此这次就没再纠缠，而是秉承着一而再再而三的精神，又找了崔明两次。 拖字诀虽然好用，可事不过三，为了能名正言顺得让李皓不要再说这事，崔明召集了六部尚书、五军都督府都督佥事共议。 崔明想着，这帮人都是既有利益集团的得利者，除了少数两个太子党成员外，其他人肯定都是反对改革的，用他们来否决掉这个改革方案。 只不过崔明还是小看了李皓引经据典的辩论能力，在这一场争辩中，李皓堪称是大获全胜。 看着实在是说不过了，崔明只好站了出来拉偏架，同时也是在警告李皓见好就收。 “此事重大，今日商议已有数个时辰，想必各位臣工都累了，便先到这里。 而且就算要进行变法，朝中也暂无合适人选，所以一切都不急。” 面对崔明的隐晦警告，李皓纯装作是没有听懂：“父皇，大争之世，非优即汰；崛起之时，不进则退。 如今中原各国都在锐意进取，我大宿若是固步自封，只怕祁国的结局便殷鉴不远。 至于主持改革的人选，儿臣愿毛遂自荐为父皇分忧，还请父皇准许。” 崔明被直接将了一军，当即就有些怒了，瞪着双眼看向李皓，并沉声说道：“你的意思是，孤若是不听你的，便会成为亡国之君了。” 李皓对此是一点不慌，抬头直面崔明的目光，冷静回道：“儿臣不敢，只是如今大势所趋，儿臣以为只有顺应潮流，才能立于不败之地，还请父皇明鉴。” 看着殿上这对父子的正面交锋，在场之人无不惊骇，一时间心都提了起来，连大气都不敢喘。 最终还是王堃主动站了出来：“改革变法事关国运，不论如何谨慎都不为过，正所谓积力之所举，即无不胜也；众智之所为，即无不成也。 不如将此事在朝堂上，请诸位大臣共议后，再做决定。” 有了王堃给的台阶，崔明才终于是开了口：“此事便如卿之意，开朝会商议吧，你们可以退下了。” 这下众人才松了口气，赶忙行礼退出了殿。 第四十三章 耿言直谏 离开皇宫之后，李皓径直便返回了东宫，张晗此时还不知道皇宫发生的事，就如往常一般的陪着李皓。 直到王堃一行人因为宫中的变故，有心想劝说一下李皓，不要那么的固执，便赶了过来求见。 这些人都是太子党的骨干，在义学中人还撑不起场面的现在，这些人还有很大的统战价值。 因此李皓也需要在树立形象的同时，给他们心里预先埋个伏笔，免得事到临头时做了错误选择。 所以李皓就没让他们吃闭门羹，而是吩咐下人去把他们给引进来。 张晗知道这些人刚下朝就急匆匆过来，肯定是有什么正事要商谈的。 秉承着男主外、女主内的原则，张晗果断说道：“各位大人急匆匆而来，想必是有要事与殿下相商，那臣妾就不打扰了。” 李皓对此也没意见，张晗走后没有多久，王堃一行人便急匆匆的赶到了。 还不等坐下，王堃便首先开口，显然今日发生的这事让他有多着急。 “殿下从来都是谋定而后动之人，为何今日竟如此鲁莽，非要与陛下相争。” 李皓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诸位都是朝中重臣，都了解我大宿的情况，你们难道真觉得我今日之言是错的吗？” 被李皓这么一问，在场几人不由交头接耳的了一番，然后王堃才答道：“殿下的话自然没错，但总是得考虑一下陛下的态度，徐徐图之才是正道。” 李皓闻言佯装无奈，回道：“这个道理孤又何尝不明白，其实这份计划都已经提交给父皇近一个月了，中间孤也询问了数次，却一直没有结果。 因此今日在说到这个话题时，才想着趁机进言一番，却没想父皇会如此恼怒。” 王堃见状说道：“陛下是天子，于殿下是君父，若真只是受些委屈，那自然没什么。 可若是您与陛下再这么对抗下去，只怕陛下怒急之下，这事就没有那么简单了，所以还请殿下在大朝会时松松口，不要和陛下争执了。” 相比王堃，公冶固是个直性子，说话不像王堃这般婉转：“是啊，如今郑家重新被陛下重用，郑贵妃也复宠如初。 不仅郑灼被官复原职，连郑贵妃之子也已被封为王，殿下可不能在这时让他们钻了空子。” 这句话一下子点明了主旨，因此李皓也就没避讳了，正好给自己刷一波正义的立场。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事关社稷安危，孤岂能因怕祸及自身，而置我大宿错失良机。 要知道一子慢满盘皆落索，今日我宿国慢了一步，就会为日后埋下无尽祸患。” 对于李皓的话，众人也是敬佩不已，不过理想主义的花朵，终究还是需要现实主义来浇灌的。 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没人愿意表现出自私的一面，要劝也得是在单独进谏的情况下。 正好此时张晗安排侍女送来了茶点，因此这场劝谏便暂时宣告了终结，王堃等人没再多待，就先离开了。 随后两天，王堃、公冶固等人接连前来东宫，想在大朝会前说服李皓，只不过最终都是失望而回。 张晗把这一切都看到了眼里，知道恐怕会有大事发生，只是当面对李皓的时候，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直到这场有关变法改革的大朝会结束，其父张坦匆匆忙忙得赶来东宫求见。 张晗听侍卫说了张坦着急的模样，还以为是家中有事，结果张坦张口就是：“大事不好了，太子被陛下给扣住了。” 张晗闻言也是心里一惊，本来若是平常时候，有这么个消息，她还真不一定当回事。 但有了之前几天，太子党骨干接连进入东宫，并一谈就是一个时辰起步的架势，让她不得不生出一些联想。 不过好在她的养气功夫深厚，再加上她也相信李皓的能力，绝不可能这么轻易得倒下。 于是便先缓了下神，才说道：“父亲先别急，坐下和我慢慢说，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张坦的养气功夫还真不如这个女儿，此时却还是焦急道：“我怎么能不急，自古被废的太子可就没有好下场过？” 张晗也没有生气，而是冷静得看着张坦，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父亲说远了，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被张晗这么一看，张坦才冷静下来，开始介绍起了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 朝会刚开始时，气氛还是挺正常的，毕竟大事开小会，小事开大会，特别重要的事关门开会。 一般的大朝会就是例行公务，大家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就过去了。 只是等常规流程过去之后，商议到改革变法之事时，气氛就有些变样了。 首先是崔明的抢先定调，明里是说事关重大，要听一听诸位大臣的意见。 本来并无指向的话，可偏偏崔明在其中加了一句太子力主推荐，而他自己拿不住主意，那这反对的意味就很明显了。 瞬时间原本就反对李皓的，以郑、明几家为首的派系官员，立马就站了出来反对实施变法，并根据崔明总结下发的部分规章，进行了批判。 李皓见状只能是又展现了一次舌战群儒，亲自出面和众人争论解释，干起了原本该由以王堃为首的太子党成员们该干的活。 没办法，谁让这事在内部就没统一意见，而且他们也清楚，在崔明反对的情况下，若是他们集体发声对抗，那反而是一种挑衅，更会把崔明激怒推向另外一边。 于是在这群起而攻下，纵使李皓有理的一方，也显得势单力薄。 偏偏坐在龙椅上的崔明，对于这种情况还是不闻不问，这就让原先中立的骑墙派也倒了过去，一时间李皓就呈现出了一种被墙倒众人推的感觉。 其实要是正常人，到这里基本就没必要硬撑了，说句软话等着下一次机会便好。 可问题李皓要的就是把事情闹大，让世人知道自己是多么的为国为民，并且要把自己的处境打造的艰难一点。 毕竟这年头做事还是得讲个师出有名，否则光靠武力去解决问题，是会为未来埋下隐患的。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李皓不仅没有退让，反倒是在崔明下令终止改革之意的时候，选择了正面和崔明硬刚，来了一波耿言直谏。 崔明对于李皓这种挑战自己权威的行为勃然大怒，不过倒也真的没像张坦说的那样，把李皓给扣在了宫里。 只是先当众撤掉了李皓的职务，等于这调停的事也不让李皓干了。 然后就把朝臣们都给赶走，单独把李皓留在了宫里训话。 而张坦之所以会有被扣的概念，纯粹是他自己的脑补，再加上出宫时听了几句有心之人的危言耸听。 第四十四章 各色心思 张晗听完了张坦的叙述后，面上却没有太多波动，对张坦回道：“殿下只是直言进谏，所为的是我大宿的江山社稷。 陛下是贤明之君，纵使如今一时盛怒，但想来冷静之后，也不会怪罪于殿下的，父亲不必担心，只安心做好自己的事务便好。” 张坦闻言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张晗却知道这事就算真的严重，自家父亲在其中做不了什么，那还不如置身事外，免得把局面弄得更乱。 便打断道：“如今既没有旨意降下，那这事尚做不得数，若等会殿下果真未回，那我也会入宫找皇后娘娘商议。 父亲就暂时回府等我消息吧，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派人找父亲帮忙的。” 一番劝说之下，好不容易才把张坦给劝走。 但别看她说的煞有介事，心里却也是没有底。 回到正殿独自坐下时，那脸上的愁容才显现出来。 京墨见状便询问道：“老爷说的有模有样的，要不咱们派人去宫里打探下消息吧。” 张晗回道：“不行，这个时候一动不如一静，在不了解具体情况的时候，只会做多错多。 我们要相信殿下，他肯定有办法应对，而且宫里还有皇后娘娘在，真有事的话，她一定会帮忙的。” 而实际情况也确实如此，在朝臣们离开之后，李皓也只是被崔明留在宫里训斥了大半个时辰，就被赶去了王怡那。 然后便又是王怡的一番教训：“你的主张，我也从你舅父那听说了，你要富国强兵这自然没错。 只是在方式上难道就不能委婉一些，私下来劝说你父皇便是，何必要在朝堂上当着百官争辩，也难怪你父皇如此恼怒。” 李皓自然不可能告诉王怡，自己就是故意，只能解释道：“母亲说的我自然知晓，只是如今时不我待，错过这次合纵连横的机会，下次再想遇到合适时机就麻烦了。 甚至要是琰、褚两国消解了自身矛盾，那我大宿再想要一统天下，要面临的困难就更大了。” 王怡听后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那你也不能当众顶撞你父皇，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道理，我不说你也该明白，有些话别人可以说，但你就不能说。 就你今日当众唱反调的样子，也不怪你父皇会恼怒，这换成谁都不会高兴的。” 教训到这里之后，王怡画风一转，说道：“当然你也别太担心，你父皇也就是一时气急，这两天我帮你解释解释，等他消了气也就好了。 左右你之前忙于征战，也无暇休息，这回就当是你父皇让你休息了。 而且你年纪也不小了，又成婚多年，也该是要考虑子嗣问题了，毕竟你身为储君，身系天下之重，若是膝下无子，难免要受人诟病。” 面对王怡的教诲，李皓也是满心感动，只可惜为了能完成目的，自己是没有办法如她意了，甚至都不能直接和她说。 毕竟你让她在儿子和丈夫中间，非要选择一个人去帮助，岂不是太残忍了，还不如一直被蒙在鼓里，等着事情平稳结束呢。 因此对于这番关切话语，李皓只能应付道：“是，孩儿知道了。” 随后两人又叙了一会话，在李皓启程离开皇宫之后，王怡便向侍奉太监询问起了崔明的去向。 毕竟打铁要趁热，她也想早些去帮着李皓说话，免得贻误了时机，让其他人钻了空子。 要知道宫中对他们母子地位有所觊觎的人，可是有着不少，她心里可是时刻防备着的。 结果太监那给的话却是让他更担心了：“回禀娘娘，敬事房刚刚传来了话，陛下今天会在郑贵妃那休息。” 这位郑贵妃就是对皇后之位最觊觎的，再加上又生了个长大的皇子。 王怡心想崔明这要是在那待一晚，自家儿子还不知要被传多少坏话。 只是她又能直接出面拉人，这样未免显得有些太过心虚，而且也不符合她一贯树立的贤良形象。 不过这也并不代表她就没办法，毕竟她好歹管理后宫多年，让这后宫安安稳稳，没闹出太多污糟事，这该有的手腕总还是不缺的。 当即在思考一番后，说道：“我记得赵昭仪怀有身孕应有三月了吧，你到御膳房调些滋补之物送去，就说是陛下赏赐的，让她要好好保重身体。 到时要是她问起陛下在哪，你就如实告诉她，其余的话就一句都不要提。” 这位赵昭仪是宫女出身，开始能被崔明看中纯粹是他见色起意，但后来能从宫女被册封为昭仪，就是她那一身绕指柔的本事了。 本来崔明甚至有意将她扶上嫔位，当时王怡想着能有人分分宠也好，反正一个没有儿子的嫔妃，也不会影响她的地位。 结果郑贵妃却突然冒头，用她的出身问题把这事给拦住了，甚至到后面还用这事嘲笑。 为此赵昭仪对她也是深恨已久，这次仗着怀有龙胎，可是没少给郑贵妃惹麻烦，想来这次知道了崔明去，肯定能给闹出点动静来。 果然，王怡在自己宫里等了一会，就从去办事的太监那听到了好消息。 “赵昭仪听到陛下在郑贵妃那后，那脸色立马就不好看了，因此奴婢在送完东西后就没有离开。 果然很快就见到赵昭仪身边的贴身宫女碧沅急匆匆离开，赶去了郑贵妃所在椬渘宫方向。” 王怡笑着点了点头：“好，那接下来就由得她们自己闹吧，反正咱们陛下应该是没功夫管其他闲事了。” 事实也确实像王怡预期的那样，赵昭仪让碧沅传的消息，是自己突然肚子不舒服，要请示通传御医。 虽然这里面找崔明属于是多此一举，但谁让她如今正得宠呢，崔明下意识的也就忽视掉，并直接就前往去看赵昭仪了。 郑贵妃对此自然是气愤不已，不过有一点要说，她这次还真没打算说李皓的坏话。 当然这个原因并不是她突然变好了，而是她们打算要直接试探一次。 毕竟眼看李皓近些年，立的功越来越多，人望越来越重，再要像之前那般小打小闹，能取得的效果，只怕已经是不够了。 只不过她没打算亲自动手，这么有风险的事，还是得找一个放弃了，也不会伤经动骨的人。 皇宫不是随时都能进出的，因此李皓对于宫里消息的掌控，还是有些延迟的，自然也就暂时不知道这些消息。 不过即使知道了，李皓也没打算去管就是了。 而且刚一回到东宫，李皓就察觉了到了不对，守门的侍卫见到自己的眼神有点过于热切了。 那李皓很自然的便让人去问了，毕竟细节决定成败，这一问才得知原来是自己的那个老丈人，过来进行了一番危言耸听。 不由跟陈喜笑道：“这谣言传的还真挺快，要是孤明天不露脸，估计这版本就更多了。 不过这样也好，就让这风再吹会吧，看看到底能掀起多大的浪来。” 只是陈喜的脸色却未见得有多好看，显然在这事上，他可没办法这么豁达。 等再走了两步，便看到张晗略显匆促的迎了过来，那与以往从容有所不同的步伐，让她头上以往稳如泰山的步摇，都时不时的晃动到了脸上。 第四十五章 闭门思过 待走到了近前，此时张晗心中有无数问题想问，只不过现在这个场景明显不合适。 于是只能强忍下心中激动，站定说道：“殿下回来了就好，快随我入殿休息吧。” 李皓点了点头，回道：“正好我从宫中回来也累了，休息下也好。” 只不过真的进了殿后，张晗却仿佛是想通了什么一般，并没有对李皓开口，反而是在一心给李皓安排茶水点心。 这让李皓都感到很奇怪，没忍住问道：“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 张晗这才开口道：“殿下能平安归来，那便是好的，既然如此，我自然也相信殿下能逢凶化吉。 而且殿下需要我知道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其他的也没有必要强求了。” 李皓闻言不由笑道：“爱妃这眼光气度，可比岳丈要高多了，在宫墙中蹉跎倒真是委屈你了。 只可惜本朝没有女子为官的先例，否则以你的能力，位列公卿也未可知。” 被李皓这么一说，张晗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回道：“殿下说的哪里话，这要是让外人听了去，只怕都得笑话臣妾得。” “实话而已。”李皓边说着话，边摆手示意让殿内众人都出去。 并向陈喜吩咐道：“你在殿外守着，孤有话要和太子妃说。” 虽然整个计划不可能和张晗说，但就她如今的样子，李皓也不介意稍微透露一些。 因此等众人都离开后，李皓便说道：“这次的进谏并非我临时起意，而是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所以对于可能会遭遇到的结果，我也是做好了准备的。 之前没和你说，确实是我的不对，让你担心了，但现在我得告诉你，这件事并不会就这么结束。 无论是为了宿国，还是我们自己，这次的进谏都必须要有后续。 因此可能还有更大的难关等着我们，我希望你能继续相信我，相信我不会把你拖入到险地之中。” 张晗听到之后还有更大的难关，却并没有显露害怕，反而是感动于李皓话中表露的情意。 毕竟两人成婚之前并无多少了解，婚后李皓在外的时间，也多过在她身边的时间，这交流感情的时间难免有所缺失。 现在倒是正好弥补上了，而且听了那么多李皓纵横疆场、无往不胜的事迹，本就在她心中给李皓塑了一层伟岸的形象。 这次听到李皓将她拉至了对等地位，还特意道了歉，就让这种情绪被放的更加大了。 不由回道：“你我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殿下想做的事情，便尽管去做好了。” 李皓闻言大笑：“家有贤妻，犹国之良相，我事无有不成之理。” 说罢，一把将张晗给抱了起来，就准备往自己的寝殿而去。 这行动倒是把张晗给吓了一跳，但很快就明白了李皓的意思，赶忙说道：“殿下快放下我，这让其他人看去了，不知会怎么笑话。 再说您这刚回来肯定也还没用晚膳，还是等一起用过膳后，再回房吧。” 李皓回道：“这是在东宫，有谁敢说什么，看我不打烂她的嘴，至于用膳的话，咱们回房后再慢慢吃也不迟。 而且我这也是在遵母后懿旨，刚刚她还跟我交代，要早点给她生个孙子出来。 之前我一直在外，这事可是拉下了不少时间，如今可是得抓紧了。” 张晗被李皓这么一说，不由有些含羞带怯：“殿下……” 然后李皓就更激动了，那步伐迈的就更大了。 殿外站着的陈喜，看着李皓和张晗这么出来，立马就会意了。 赶紧小跑了几步，出来安排着一路的侍卫侍女避让，也算是照顾了张晗的面子了。 一夜兴风作浪之后，李皓接下来两天继续在东宫陪着张晗，同时也是在密切关注着宫中的动向，并准备着继续出头的事。 反正李皓身上虽然没了具体工作，但又没被剥夺参与朝会的权力。 顺带着李皓还得安抚朝臣，想办法去和他们统一思想，以图把事情给闹大一些。 当然，在人员选择上，李皓心中是进行了一番挑选的。 像是最上面一批如王堃、公冶固这些掌控实权的支持者，都没让他们出来，而是找了一帮言道、翰林院的清流文官。 这些人基本上除了忠心，其余的就没什么了，正好能用来苦一苦，大不了日后补偿一下便好。 王堃等人这会是真摸不透李皓的想法，然后王堃便作为代表专程上门就询问了起来。 对于王堃，李皓自然是信任的，便解释道：“这次进谏必然会触怒父皇，你们出面只会让情况更糟，还不如先置身事外，等待合适的机会出手。” 王堃不解道：“既然殿下明知如此，那又何必要强出头，不妨就等一等。” 李皓笑道：“有的事情能等，但有的事情却不能等，孤之所以这么做，自然是有自己的想法，舅父就不必多言了。 您只需要相信，孤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只是现在还不方便说而已。 至于那些不相信孤的人，舅父也不必在意，这世上最不缺想当官的人。” 王堃听后就若有所思，作为一路亲眼见证李皓的开挂人生，他真的是最信任李皓的人，比张晗都信任的多。 因此面对李皓这话，他也就选择了离开，并开始琢磨李皓话中的深意。 等王堃回到自己府上，正有一帮子人等着他从东宫带回来的消息，一见到他，便围了上来。 面对他们，王堃就开始了自己编话，在不透露李皓意思的情况下，尽力安抚他们。 等把大部分都劝走之后，才单独留下了公冶固等少数几个知根知底的，说出了实情。 而在李皓准备的时候，皇宫里面最近倒还真没什么事，崔明在王怡的劝说之下，再加上软玉温香的温柔乡，勉强是消了些气。 只是这好心情没维持几天，就被又一次进宫的李皓给破坏了。 这回李皓先是按王怡所说，直接面见崔明继续请求变法改革，免得被认为是故意挑衅，毕竟一心为国的立场是不能动摇的。 反正李皓也知道崔明不会答应，就当是走个过场吧。 一连几次的失败之后，把崔明的耐心磨得都差不多了，李皓才顺势在朝会上借题发挥又进行了一次进谏。 崔明眼看着面前当中站立，又一次躬身下拜请求变法改革的李皓，和随李皓一起跪拜请求的臣子们。 之前就被积攒的怒火，不由就涌了上来，说道：“太子，朕早就和你说过，变法之事不得再提，今日你带着这些臣子，是准备要逼宫吗？” 李皓闻声回道：“儿臣不敢，只是我大宿要立于这天下之巅，变法改革是最好的方法，请父皇三思。” 随即之前跟李皓一同的请谏的臣子们，齐齐跪伏在地：“臣等一心为大宿社稷，此心可昭日月，请陛下三思。” 崔明怒急反笑，说道：“好一个可昭日月，好一个好大宿的忠臣。 来人，将这些忤逆犯上的家伙，都拖出去重责十杖，让他们好好想想，什么是君臣之礼。” 发落完这些臣子之后，崔明才又指向李皓，说道：“还有你，现在回去闭门思过，没有朕的旨意，不得出东宫一步。” 这话一出，本来对于大臣发落无动于衷的王堃他们，赶忙就站了出来。 第四十六章 后宫谗言 毕竟作为太子一党的成员，他们可以不同意劝谏，但要是连相关李皓的处置都不管，那就有些太过刻意了。 “太子殿下也只是一时着急，才顶撞的陛下，还望陛下念在殿下也是想为国出力的情分上，从轻处置。” 王堃的这一番话，连带着公冶固等人又是跪倒了一片，这下子在场站着的人就不多了。 可就是这些人，才是想要李皓倒下的，只见岑法就向前迈了一步，说道：“太子殿下是为国，难道我们这些大臣，乃至陛下就不是为国吗？ 现如今陛下金口已开，王尚书难不成也想说陛下做错了吗？” 话题被引到对与错上，在这时候王堃自然不能再去挑动崔明的神经。 赶忙回道：“岑大人不知什么时候，学会了这栽赃陷害的本事，我什么时候说陛下做错了。 我相信今日能在这朝堂之上的人，都是一心想让宿国变得更好的，只是在方式上有所区别而已，又或者说你岑大人不是这么想的。” 岑法就这么被将了一军，在崔明没有具体倾向之前，他还是不想指名道姓的对李皓发起攻击，这样太冒险了。 故而只能说道：“我自然不是这个意思，王尚书多想了。” 王堃这里占据了优势后，才又继续向崔明请愿，希望能对李皓从轻发落。 只不过崔明这会还在气头上，并没有理会，而是瞪着双眼对李皓说道：“孤让你闭门自省，你可服气。” 李皓回道：“儿臣谨遵父皇之命，但还请父皇再多多思虑，变法改革才是我大宿长久之道。” 崔明这下是真被气笑了，一甩手便直接走，都懒得再搭理李皓。 随即太监正式喊出了退朝，殿内群臣也就分批离去。 李皓特意留在了最后，对王堃交代道：“孤这回去估计一时半会是出不来了，这殿下因我而被罚的群臣，还有赖您帮我去安抚一下，可不能伤了人心。” 王堃虽然知道李皓另有打算，却还是长叹了口气，没好气道：“你啊……这事我会帮你办好的。” 离开了宫殿之后，李皓便径直返回了东宫，继续开始了表面躺平的生活。 而在东宫之外，这场殿上冲突引发的风波，却也在慢慢酝酿。 在皇宫之中，李皓这又一次闯了祸，还被罚了闭门思过，王怡这做亲娘的，也只能是继续想办法劝说了。 只是显然崔明这回没那么容易消气，一连几天都刻意躲着王怡，免得受她的唠叨。 王怡连人都见不到，也只能暂时偃旗息鼓，先等这一段时间过了再说。 只不过基于能量守恒原理，她在宫里受的气，总得找人给发泄出来。 她又是不愿意苛责他人的，于是李皓这个始作俑者便成了发泄目标。 反正崔明也只是下令李皓闭门思过，又不是幽禁，东宫的正常进出并没受到影响。 因此王怡干脆每天一大早就派一个身边的太监，带来她的原话到东宫来训斥李皓，弄得李皓也是哭笑不得，然后还得硬着头皮去写谢罪信。 这事很快就让崔明知道了，那股心里的气也是散了不少。 毕竟他对于李皓确实有所忌惮，但那单纯是因为李皓太能干了，能干到有些影响到了他的皇权。 但到现在为止，崔明都没有怀疑李皓的野心。 再者说，崔明也很明白，自己的儿子中只有李皓是最适合接手皇位的，因为李皓既嫡又长，自身又能力非凡。 在这场情况下要想换人，除非是李皓死了，否则就算他能压得住场面。 等他死了，新皇只怕也压不住李皓，到时一场惨烈的皇族厮杀只怕是避免不了的，兄弟相残、手足反目。 而这他已经经历过一次了，知道手足相残有多么的残酷，自然不想让这一幕重新发生。 而且如果两代帝王上位都有这一出，必然也会给后代子孙埋下隐患，毕竟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只不过为了能给李皓多一点压力，让李皓之后能安生一点，崔明暂时并未对外表露态度，还是保持原先气愤状。 结果就因为这，让以郑家、明家、岑三家为首想要扳倒李皓的人，有些会错了意，想要试探着推波助澜。 当然，他们也是知道轻重的，一番商议过后，决定还是在后宫里面试探，尽量不牵扯到外朝。 另外这试探的人，也不能用自家的姑娘，毕竟她们的立场太过明显，也容易让崔明警觉。 在一番拣选之后，就选择了一个小门户出身的吴婕妤来出头。 她一家老小的性命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这样可以确保即使发生了意外，她也不敢立马卖了自己，给他们处理手尾挣取时间。 至于怎么创造机会，对于在宫中能量巨大的郑贵妃自然不难，尤其是这会崔明正和王怡闹别扭。 于是很顺利的，崔明便在一番运作之下，选中了到吴婕妤那里休息。 刚开始倒还没什么，崔明在后宫一般也很少会提及外朝政事，吴婕妤想引起话头，就只能从最近崔明的烦心说起。 正好她也有一手给人按摩的绝活，每次崔明过来，她都会帮着按摩舒缓。 也正是在按摩的时候，吴婕妤说道：“陛下，您的肩颈比先前更为紧绷了些，是不是最近忙于国事太过劳累了，您可得多注意身体才行。” 崔明见吴婕妤这么说，只以为她在关心自己，不由拍了拍吴婕妤放在自己肩上的小手，将它给握了起来。 然后才说道：“还是你最细心，朕最近确实比以往劳累了些，毕竟之前太子在朝还能帮孤的忙，现在就只能朕全部干了。” 话题引到了李皓身上，吴婕妤正好来试探一下崔明的口气：“也是，之前殿上的事，其实后宫也有了些传闻。 都说太子过于居功自傲，明明您都给了他台阶下，他还是要一意孤行，还拉着那么多朝臣一起，都不知道体谅您的一片苦心。” 崔明此时也没在意，只是也不想和她谈论有关李皓的事，便敷衍道：“是啊，还是年轻，意气太盛。” 结果吴婕妤明显要的不是这个回答，便继续顺着话说道：“也是，太子殿下年纪轻轻，便能用短短三年时间，如指臂使的指挥千军万马平灭祁国，立下这不世功勋，这有些意气确实正常。 不过太子殿下能做到这一切的根基，还不全是陛下在背后的支持，太子殿下全然不知感恩，反而让陛下为难，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第四十七章 敲山震虎 这话里的拱火意味有些明显，崔明不由有些异样的瞄了眼吴婕妤，并在心中暗自揣测她说这话，是单纯的心直口快，还是别有用心。 因为在他看来，吴婕妤这么一个没有强力外戚，也没有子嗣傍身的妃子，真扳倒了李皓，对她也没好处，除非她是在帮谁的忙。 现在崔明才发现，自己好像对这个嫔妃少了些关注，都不知道她在宫中的情况。 故而只能是装作无奈的样子，说起了李皓：“你看，连你都知道的道理，我这个被世人称颂贤能的儿子却装起了迷糊，也不知是真不懂，还是在朕面前装不懂。” 说完还不忘长叹一口气：“算了，谁让他现在翅膀硬了，朕处理国事还得依仗他帮忙，希望他这次闭门思过能有效果吧。 而且朕终究老了，以后这江山总是要交给他，到时两眼一闭就眼不见为净。” 张婕妤闻声仿佛被吓了一跳，赶忙说道：“陛下乃大宿之主，自会得上天保佑万寿无疆，这国事还是得您来指明方向才行。” 崔明闻言摆了摆手，回道：“万寿无疆，朕可不敢想，真要是活这么长时间，岂不是成老妖怪了。 朕自己的身体，自己还是了解的，近些年的精力确实是不如往常了，也是该到慢慢放权的时候。 太子这人是固执了些，朕对他也有些不满意，但在能力上却没得说，已是眼下最好的人选了。” 张婕妤赶紧反对道：“陛下切莫这么说，您如今尚能一饭斗米、肉十斤，去年马场冬猎，您可都是获得猎物最多的，还射死了一只老虎呢，这身体肯定能长命百岁。 而且容臣妾说句僭越的话，太子殿下能力自是非凡无疑，但宫中的其他皇子却也未必就不能为陛下分忧。 毕竟这未来的日子还长，陛下完全不必如此心急，不妨再看看。” 到这里，崔明觉得话题已经到位，并追问道：“也是，朕得其他儿子也长大了，那以你之见，其他几个皇子之中，有谁的才能比较突出呢？” 张婕妤也不是傻子，自然不会说出具体的人来，而是说道：“臣妾与皇子们接触不多，因此倒也没那么了解。 但想来皇子们都是真龙血脉，从小又得名师教导，这才学本事都不会差，或许只要能给个机会，他们就能绽放出自己得光彩来。” 崔明没想到张婕妤得话风挺紧，便点了点头，说道：“给个机会，确实得给个机会。” 说完崔明便结束了这个话题，拉着张婕妤准备休息了。 到这里，张婕妤也完成了一部分任务，至少从刚刚得话里，她总结出了崔明对于李皓得不满是存在得，只不过程度还没达到要易储得地步。 她能在宫中活下来，并且得了一个尊位，除了有郑、明几家的帮忙之外，自身还是有几分聪明在的。 她知道，郑家他们拿着自己的把柄，逼着自己来试探，自己确实没有办法推拒，但具体试探到哪一步，她却可以自己选择。 如今得到的这个答案就算是一个进展，至少回去可以交一下差。 只是张婕妤没想到的是，崔明的警觉性比她想的还要高，在次日离开这里之后，当即便找了闫旭前来。 要他配合自己的贴身太监汤持一起，调查一下张婕妤的情况。 看她和朝臣有没有联系，在宫中与谁走的比较近。 不过暂时崔明还不想弄出什么动静来，所以提前做了嘱咐：“在调查的时候，切记要秘密进行，有了结果之后，也只向朕禀报，不可惊动了其他人。” 两人都是崔明信任的心腹，得了命令之后，很快便落实了下去。 但实际上，在崔明得心中，大致也是有所猜测得，毕竟郑、明几家与李皓不对付得事，早就是放在明面上得事。 之前崔明也就利用过这种矛盾，来限制过李皓。 而事实上，张婕妤这边的关系也确实不经查，很快就被查明并汇报给了崔明。 崔明得到消息一时间就陷入了沉思，开始思考起要怎么处置这件事。 在他得心里，宿国得安稳、皇族得和顺自然是排在首位得，也就是他可以用郑家他们来限制李皓，但郑家却不能真的生出野心来，以致国家动荡、兄弟离心。 虽然这听起来很不公平、很不靠谱，但谁让崔明是皇帝呢，他拥有绝对得话语权。 在崔明思考的同时，李皓也从锦衣卫中得来的消息，不由冷笑了一声。 这郑家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非要做这种多此一举的事，而且还被人给查出来了。 本来只是李皓这两父子之间的事，现在被他们这一搅和，事情多半就有了新的转折，让这刚被李皓弄紧张的情绪转移开来。 后面的发展，也确实是按李皓所想得方向去的。 在崔明得思索过后，决定只对张婕妤进行处置，也算是一次敲山震虎，让郑家他们知道什么事情是底线。 最终张婕妤被崔明找了个借口，用忤逆犯上的名义剥夺所有封号打入了冷宫。 圣旨是汤持亲自带到张婕妤面前的，听完之后张婕妤整个人都瘫软到了地上。 她不明白自己明明只想要在这深宫中好好活着，怎么就这么难。 不过她倒是也没喊冤，毕竟自己一家人的性命都在别人手上。 虽然她也明白，随着自己失去利用价值，他们的性命能不能留下，就真的要看老天爷了。 但这也总好过，让他们直接去死吧。 宣完旨后，汤持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走到了张婕妤旁边蹲下，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婕妤不必担心家小，你的父母、弟弟都已经被侯官们接出，安排到了应城生活。” 听到这话，张婕妤眼前一亮，随即却又是心生苦涩，因为很明显自己得事情，崔明已经都全部清楚了，然后才下的这个决定，自己这一生终究成了让人随意摆弄的棋子。 最终酝酿了半天，她才拜伏于地，说道：“谢陛下恩典，贱妾感激涕淋。” 而作为这场事件得另一个当事人，李皓被解除了闭门思过得禁令，重新得到了上朝参政得机会，这也是崔明给与其他野心者得第二层警告。 只不过崔明可能有一点想差了，他有些高估了皇权，因为野心这种东西，可不是一点警告就能挡得住的。 尤其是在他们已经对李皓施展过手段的情况下，他们难道真不担心李皓上位后，不会对他们进行清算吗？ 毕竟李皓给自己树立的人设当中，可没有仁义无双、以德报怨这一种。 第四十八章 密谋将来 “原本以为陛下有意扶持我们，是对太子权势过大的忌惮，还想着利用这次太子触怒陛下的机会，尝试看能不能扳倒太子。 结果从宫中得情况来看，只怕陛下纯粹是在用我们当磨刀石，根本就从没有过易储得想法。” 岑法和明嵩这时正聚在一起，商议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张婕妤的家人都是侯官从明家给直接要走的，因此明嵩对于这话的感触更深。 明嵩认为崔明这是早就盯着明家的，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快就来要人，而没有去想是不是自家行事不密。 在这种思想的主导下，明嵩自然就自己脑补了一套阴谋论出来。 说道：“是啊，原本以为咱们这位陛下仁厚，现如今看来也是手段狠辣，这是在想拿我们几家的命，给太子在日后立威啊。” 而偏偏阴谋论的这种东西，最是容易把人给带入进去。 于是两人便自己开始了复盘，从最开始崔明登基之后，招世家大族女子入宫开始盘。 他们认为那个时候崔明就是迫于安国大军进犯，急需要稳定朝局，才无奈召的人。 所以对在这件事情上，出力最多的郑、明、岑几家一直不满，只不过碍于世家大族盘根错节的关系，才没有立马动手处理，而是暂时隐忍了下来。 结果后面李皓又异军突起，卓越的能力在军政事务中展示了出来，崔明便又有了新的想法。 那就是用高官厚禄和对三家出身妃子的宠爱来激发几家争储的野心，把他们推向李皓的对立面，让李皓日后登基时能名正言顺的处理他们。 这样不仅可以震慑百官，让新皇迅速树立皇权威望，同时也能一解当初心中的不满，堪称是一举两得，也算是废物利用。 两人是越盘心里越激愤，做为世家大族的家主，在他们心里家族才是根本，可没有为皇帝效死的想法。 岑法此时就问道：“明兄，如今这个情形，你觉得我们该当何为，是否该想办法和太子缓和关系了。” “恩怨都已经结下了，以咱们这位太子的性子，只怕就是咱们想缓和也未必可行，而且别忘了还有那位陛下在上面看着呢。” 明嵩话说到这里，稍稍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这件事不光是咱们两家，郑家在这事上陷得更深，与太子的矛盾更重，还是得听听他们的想法。 而且咱们几家之中，也只有郑家手里掌控着兵马，以如今情况更不能丢了。” 岑法被明嵩吓了一跳，怎么好好谈着就说到兵马头上去了。 连忙说道：“难不成你还想要动兵，这肯定不成啊，毕竟论起带兵打仗来，只怕郑灼还比不上太子吧。 再者说他手里的兵马，大多是太子旧部，真打起来只怕也不会听他的。” 明嵩回道：“动兵自然是最后手段，如果能和平解决，哪怕我们几家放点血也没什么，可若是人家不依不饶，我们也不能真的束手就擒吧。 至于你说的问题，我也考虑过了，太子若是在的话，自然不好办，可若是太子不在呢！” 岑法惊诧了一声：“你想刺杀太子？” 结果明嵩却接话道：“这也未尝不可啊，只不过这都是后话，毕竟太子也是在战阵中厮杀过来的，想刺杀他只怕没那么容易。 我的想法是推太子离开都城，正好如今陛下被太子惹得心烦，只要能有个合理得理由，又没人阻拦得话，陛下应该也乐得让他离开。 到时再把郑灼给调回都城，最好是再带一队兵马回来，这样必要时候便有了一击之力。 剩下无论是不是能刺杀得了太子，我们都能控制皇宫，让三皇子登基，毕竟咱们这位陛下，不也是这么上位的嘛。 至于太子那边，若是刺杀成功了，那一切就结束，若不成功，无非就是以朝廷之力围剿叛军。 必要时还能引安国、褚国为援，总之这天下想让这位太子死的人总是不缺的。” 岑法这人心还没明嵩这么野，又是至少在勾连敌国上，他有点难以接受。 明嵩也察觉了这点，说道：“好了，你也别想太多，若不是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刻，我也不想走到这一步，现在还是先联系下郑灼。” 岑法缓了一口气，答应道：“好，那我这便派人去祁国旧地联系他，另外这事要不要和宫里的人通通气。” 明嵩摇头道：“暂时不用，左右现在还不到谋算宫里的时候，就不要节外生枝了。” 两人商量定了，便各自散去安排。 这两人单独的见面谋划，锦衣卫还没厉害到能掌握起来。 因此这时的李皓，又一次的开始找起了崔明上奏请谏，把崔明也是烦的够呛。 但崔明这边情愿来躲着李皓，也没有去同意李皓的想法。 而就在这个过程中，鸿胪寺对于褚国和琰国的调停也结束了。 按照鸿胪寺的方案，是将沅国州府平均的分配给了褚国和琰国。 当然，这个平均主要是指的州府数量，真要从实际各州府情况来说，褚国还是占了便宜的。 谁让褚、宿两国交往时间更长，也更为紧密，双方官员更为熟悉。 对于这个与自己设想不同的方案，李皓也是提出了反对意见的，只不过被崔明给压下了，这也就是没办法自己做主的坏处。 而且李皓心烦的也不止如此，现如今安、梧两国正在往天门关附近集结兵力，眼看着一场大战即将开始。 至于褚、琰两国，随着各自使者带着调停方案返回之后，想必已经休整了一段时间的兵马，就将再一次踏上沅国。 到时中原各国就只剩下了宿国在一旁看戏，对于这个状态，李皓显然是不太满意的。 倒不是李皓有多好战，而是眼看着机会来临，却不能去抓，心里能舒服才怪。 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岑法在一番思虑过后，决定找机会向李皓示好。 因为在他的心里，自家在对待李皓的事情上，最多就是敲了敲边鼓，并不像是郑家那样积怨过深，说不准李皓心里没那么记恨呢。 谋反可是抄家灭族的罪过，或许成功了收获能很大，但他是真心不想拿自家去赌，因此也就顾不得几家一体的承诺了，反正盟友不就是拿来卖的嘛。 结果偏偏撞上了这时候，李皓心情不佳，再加上认为他们乱来，坏了自己的计划，就对岑家更没啥好印象了，就让他吃了几次闭门羹。 毕竟谁能想到他们脑补的阴谋论能这么犀利，至少在李皓心里，是真没太把郑、明、岑几家放在心上。 不就是敌对时互相挖坑嘛，这在李皓眼里是很正常的事，只要不触及到底线，遵从李皓制定的规则，李皓就算登基了也不会拿他们怎么样，这点心胸还是有的。 可问题是岑法不知道啊，因此根据李皓这表现，一下子就判断成了，李皓是不愿意来接受示好的。 第四十九章 东宫迎新人 面对李皓的这一番穷追猛打，崔明也是被烦的不行，就开始在想怎么能让李皓能消停点。 汤持本来在一边安静的伺候着，是不准备掺和到这一对父子的事情中的。 结果却还是被崔明给点名了：“汤持，你也别不说话了，也给朕出出主意。” 这下汤持不能不回答，但是他又深知，不能得罪李皓。 因此眼珠一转之下，就有了想法：“要想要太子殿下不再来找陛下，就得有其他事来转移一下注意力，事情可以不大但一定要繁琐。 正好民间有句俗话叫清官难断家务事，之前奴婢曾听闻皇后找过太子殿下，过问起皇嗣之事。” 崔明闻言陷入了思索，清官难断家务事不假，可李皓能有什么家务事要断。 皇宫里面虽然勉强也算是家务事，但崔明不可能让李皓掺和。 而东宫里面，总共就李皓和张晗两个人，再加上张晗的聪慧、识大体，也没那么多事。 然后想到了皇嗣的事情后，崔明就立马来了灵感。 现在东宫就一个正妃，确实是消停，那如果再多几个女人呢。 这后宫多了之后，争风吃醋的烦恼，崔明可是感同身受，正好这回也让李皓尝试一下。 只不过这要给李皓纳妾，就必须要得到王怡的首肯。 但崔明觉得这应该不难，毕竟李皓作为身为当今太子，日后的皇帝，就只有一个老婆也不合适。 其他的不提，光是一个子嗣问题就很麻烦，皇帝肯定还是要多子多福的，王怡在这事上不会反对。 想到这，崔明不由笑了起来，说道：“汤持，还是你机灵，摆驾到正阳宫，咱们去陪皇后用午膳。” 汤持知道崔明是理解了自己的意思，当即也是一笑，便安排起了銮驾来。 另外也是要派人去通知下皇后，让正阳宫做好迎驾准备。 王怡这边得了消息，开始还有些奇怪，因为自从上次李皓被崔明罚闭门思过之后，崔明为了避免麻烦就没来过正阳宫。 即使后面李皓被取消了惩罚，也一直保持下来了。 于是便让人向来人打听，这次崔明过来的用意。 正好汤持也想和王怡保持关系，毕竟他作为崔明的贴身太监首领，肯定是不能直接接触李皓的。 否则纵使他没想做什么，也会招致崔明的不满和猜忌。 因此他想要在崔明之后的时代，继续保持地位，就只能和王怡联系。 所以来人也就说了实话，把要为李皓选侧妃、良娣的事，悄悄告诉了王怡。 王怡对于汤持的示好，也表示了接受的意思，就给了点赏赐，让他带话回去给汤持表示感谢。 等人走过之后，王怡便让人开始安排接驾，自己则回去补了个妆，正好也思考一下这件事。 首先在李皓纳妾的问题上，王怡确实没有反对的想法。 毕竟在这上面，到现代社会，都是老婆限制老公的多，老妈限制儿子的少，更别提这个纳妾合法的古代社会。 再者说，这也是缓和崔明和李皓父子的机会，自己要是在这件事上横添阻碍，只会让事情更难办。 而且虽然王怡认为，李皓和张晗之所以未有子嗣，是因为李皓长久在外的缘故，但谁又敢说就只是这个问题呢。 在这种情况下，多个机会也是好的，即使长子不是出于张晗的肚子。 大不了她还能自己出面，把孩子给安排到张晗身前抚养，反正铲除隐患的方式多了。 不过结果虽然是这样，但王怡却还是想为张晗多想想，对于自己的这个儿媳妇，王怡还是很看重的，不想让她受太多委屈。 崔明到了正阳宫之后，先和王怡寒暄了一会，等用过午膳之后，才开始切入正题。 “颢儿如今年纪也不小了，膝下却还没有子嗣，这事在朝堂和民间已有些闲言碎语，所以朕想要给颢儿再纳几门妾室，不知你觉得怎么样。” 王怡经过刚刚思考，已经有了大致的想法，就回道：“颢儿成婚之后，绝大多数的时间都在外面征战，太子妃长久不在身边，所以这子嗣的缘分才会晚了一些。” 到这里，王怡故意停顿了下，就是让崔明理解一下话里的意思，给这件事定个性，免得到时有风言风语的吹到张晗头上。 然后再继续说道，附和起了崔明的意思：“不过若是能多纳几门妾室，让皇室香火更加昌盛，自然是极好的事，只是不知陛下对于人选可有想法。” 崔明见王怡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也是挺高兴的，笑道：“朕也就是这么一说，儿女婚事自然还是得由你来做主，你先挑挑看这都城的名门贵女有哪些合适的，到时再让颢儿自己决定。” 王怡也确实想要掌控主动权，便果断的答应了这事。 见事情这么快就说好了，崔明也很是开心，当晚便就留宿在了正阳宫中。 次日等崔明一离开，王怡便派人把张晗给召了进来，开口便说道：“有一件事需要你做好心理准备，昨日陛下来了一趟本宫这，和本宫说起了给太子纳妾的事。 当然，这并不是你不好，只不过你应该也明白，东宫不可能只有一位正妃，之前没有操持过，纯粹是太子一直在外的缘故。” 张晗初听这话，心里自然是有些失落的，毕竟自家夫君好不容易回来，结果一下子就又要和其他人分享。 但她也很明白，这才是常态，因此很快就收敛了自己的情绪。 回道：“母后，臣妾明白的，一切由母后做主，臣妾都愿意听从安排，只是不知道这要结亲的是哪几家。” 王怡说道：“陛下并没有指定人选，而是让本宫来做主，本宫的意思这次干脆就不在宿国找了。” 张晗惊诧了一下，问道：“不从宿国挑选？” 王怡解释道：“对，不从宿国挑选，毕竟这日后东宫还是要你来管着，真让宿国的世家大族插手进去，只怕麻烦不小。 本宫的想法是从祁国旧地选一位出来，然后再从安、梧、褚、琰这几国中，看有没有合适的名门贵女，能纳入到东宫中的。 这样既不容易动摇你的位置，同样也是再给你争取下时间，长子还是以嫡长最佳，免得日后生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第五十章 班师撤兵 张晗对于王怡能为自己着想，也是十分感动的，毕竟婆媳矛盾的问题，就是聪明人遇到也头疼。 抱着这份心情，张晗就返回了东宫，只不过她并没有主动向李皓提起这事。 因为王怡在走之前，交代给了她，让她暂时保密，毕竟找其他国家名门贵女的事，还没过崔明的关，怕中间再有什么波折。 只是张晗明显有些低估李皓的眼力，在一起用膳的时候，那略微有些异于平常的表现，还是引起了李皓的注意。 当着其他人的面，李皓并没有询问，而是等洗漱完回到卧房之后再说。 “你今天到皇宫向母后请安，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我感觉你这状态不太对啊。” 张晗还记着王怡的叮嘱，并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有些累了而已。” 可李皓是真心不信，只不过也猜出可能是王怡的安排，便没为难她。 直接赶在第二天，在下朝后并未直接离开，而是赶去了正阳宫。 王怡看见李皓过来，笑道：“平常你可是比你父皇都要忙的，今天怎么想起来跑我这来了。” 李皓最近也确实少到正阳宫来，也只能坦然接受批评：“母亲这话就让儿子惭愧了。” 不过王怡也就是随口一说，没打算揪着李皓的小辫子，便说道：“行了，过来坐下陪我用些糕点。” 李皓闻言赶紧就坡下驴，到了一边坐了下来。 本来李皓只打算要问昨天的事，但现在这个情况，明显不好开口，便一心陪着聊起天来。 倒是王怡了解李皓，知道李皓无事不登三宝殿，自己主动就问了出来：“说说吧，你今天找我，肯定有事？” 李皓见被点破了，也没再藏着，直接说道：“确实有点事，昨日太子妃回去之后，我就感觉她有些心绪不宁。 只是当我问起缘由来，她又不肯说，所以便想向母亲来打听一下。” 见李皓是要问这事，王怡笑道：“你倒是知道心疼人，不过也是张晗这丫头死心眼，我虽让她不必刻意透露，但没想到你都问了，她都还帮我瞒着。” 李皓回道：“谁让她和您是一条心的呢，我也是拿她没办法啊。” 王怡笑着用手指点了点李皓，然后才开口把要给李皓纳妾的事，说了一遍。 并交代道：“给你纳妾是肯定的了，只是这人要怎么选，我还得跟你父皇商量，所以才没和你说。 但你今日既然过来问了，那我也来问问你的意思。” 李皓对于要娶谁，其实并没有太多要求，因为不管按哪种，李皓总是有办法塞进去自己想要的人。 因此便回道：“这事便由母亲做主，儿子一切都听您的安排，毕竟您选儿媳妇的眼光，那确实是最好的。” 王怡也乐得听这话，聊完这事之后，李皓很快便离开了皇宫。 王怡很快便找到了崔明，和他商量关于挑选他国名门贵女的事。 面对崔明，那就不能光是说结果，而是要说清楚这样做的好处。 对外联姻一来是促进两国交流，在这个动荡已生的时候，稳定一下时局。 另外也可以为将来做打算，毕竟这能够拉上台面的，都是各国的大族。 这样在日后真的完成李皓统一设想的情况下，能依靠联姻关系来尽快安抚地方。 崔明本人也是接受了这个想法，并且鉴于李皓之前方案中远交近攻的策略，他便让把目标放在了安、梧两国上。 因为褚国和琰国是第一批次，而且实力相对较弱，故而没必要着急。 说不定等日后拿下两国时，李皓再想要纳妾，就能直接找两国皇族了。 崔明虽然不打算在自己任上进行变法改革，但从内心上讲，他并不否认变法改革的正确性，只是他想把这些事都留给李皓来办。 不过这计划是这么定了，但实行下来却有些麻烦，毕竟这合适人选的寻找，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毕竟这个时代的女子，除了安国因为胡人血统的原因，女子出外的比较多外，其他各国的女子一般很少抛头露面，更别提把名声传到宿国来了。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找合适人选，最好的办法就是主动散播出消息去，让有意者自行上门。 只是这样多少就有些慢，而且也需要去实地确认一下女子情况，毕竟总不能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所以崔明便打算安排两个使团北上，到安梧两国去探访一下，一来就近辨别，二来也可以观察一下两国局势，看看他们是怎么打仗的。 而且为了能让李皓消停，崔明干脆在朝堂上提出的时候，直接就把使团组建的任务，给交到了李皓自己手上。 这毕竟不是太子妃，只不过是妾室而已，所以朝臣们虽然有些可惜自家姑娘没有机会参与，但也没有过多纠结。 正当崔明以为事情就这么安排好之后，结果明嵩突然跳了出来：“启禀陛下，臣有事启奏。” 崔明见状问道：“哦，卿家是觉得此事有何不妥，尽管直言。” 明嵩回道：“殿下的婚事，自然由陛下做主，臣想启奏的是关于安梧两国的这场战事。 虽然从各种情况来看，他们确实是在针锋相对，但基于以往他们也曾合作攻打过我大宿，因此未必可信。 再者如今褚国和琰国精力更多放在了南方，所以为了能以防万一，臣觉得此时应该在北境多做提防。” 崔明点了点头，说道：“卿家此言有理，那便派一支兵马前往北境，具体安排由兵马会同五军都督府商定。” 本来这也是常理，但岑法却站了出来，说道：“陛下，如今我大宿刚经历完祁国战事，以往囤积的粮草、军资消耗极大。 如今国库空虚，若只是为了提防那可能存在的危险，而妄自调兵只怕是劳民伤财，还望陛下三思。” 崔明听到这话，不由在岑法和明嵩两人身上，来回扫视了一番。 毕竟这两人明明是一伙的，怎么这回突然唱起反调来了。 “那依岑卿的意见，认为该如何处理呢？” 岑法说道：“依臣愚见，如今祁国旧地的反叛已经被基本剿灭，也没必要在那滞留太多兵马，空耗钱粮。 可将多余的兵马裁撤，到时其中一部分可以用于北境的防守，而朝廷只需要派出一员大将统领便好。” 第五十一章 火器营来信 说话时，岑法还不经意的向着李皓所在方向看了一眼，被李皓给注意到了。 顿时心中一紧，这是又把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 果然，随着崔明的发问：“岑卿，不知你认为该由何人领兵合适？” 岑法回道：“这最佳人选自然是太子殿下，毕竟这调回的本就是太子殿下统领多年的人马，再加之殿下曾在北境大败过安军，在北境百姓心中声誉日隆。 只要有太子殿下坐镇，想来北境军民必能上下一心，纵使是安梧两国来犯，也讨不了便宜。” 虽然觉得这话的意思，没什么问题，李皓自觉也能担得起，只是在这个场合说就有些不太合适，未免有些刺激崔明。 不过李皓反正也想着，要认为制造一下紧张气氛，就干脆没管。 倒是王堃忍不住，出来说道：“岑大人还真是为国事操劳，明明掌管的是刑部，却对我户部之事这么了解，我在这还得多谢岑大人了。 只是岑大人也不必过于担心，国库虽然相比之前有所空虚，但也没窘迫到无力动兵的程度。” 听到这话，刚被代入进去的崔明，又恢复了过来，并问道：“那王卿是认为不需要裁撤祁地的兵马？” 王堃回道：“不，臣也认为祁地不需要再留那么多人，只是这多余的兵马并不用裁撤，而是先行屯驻到北境去，正如明大人说的那样以防万一，也更为稳妥。 毕竟如今安梧两国的状况，若是真有战事肯定为时不远，等有了结果之后再裁撤也不迟。 而且这样一来，直接让张将军或储将军统兵便好，也省得再额外兴师动众一番。” 这两个意见，一个主打的是省钱，一个主打的是省事，崔明就没立马下决定，而是打算要再好好盘算一下。 至于安全方面，崔明倒是并没有太担心，因为根据侯官们查探来的情报，安梧两国的兵马粮草都是从南往北运，真要掉头来的可能性不大。 朝会散去之后，朝臣很鲜明的就出现了两个团队，岑法和明嵩很快就又聚在了一起，准备开始接下来的计划。 自从上回岑法没赶上好时候，找李皓求和无果之后，他也就绝了投降的心思，转头就和明嵩开始商量怎么来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 按他们俩的想法，是要把李皓给支出都城去，同时把郑灼给弄回来，所以他们今日才提的这个谏言。 不过他们也预想到了不会这么顺利，因此早已准备了后手，也就是远在祁国旧地的郑灼那。 在推翻李皓的这件事上，郑灼要比岑法和明嵩更积极，谁让李皓下面的那个皇子就出生于郑贵妃的肚子里。 因此在得到两人飞鸽传去的信件后，他只是简单和郑贵妃对了一下信息真假，便很快就答应了下来。 而在岑法他们商量的时候，东宫这边也迎来了王堃等人，商议今日岑法和明嵩的突然举动。 李皓首先是定了调：“岑法和明嵩两个都是老奸巨猾之人，绝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而且之前便是他们筹谋将我调回都城的，如今却又想把我支出去，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我请诸位过来就是一起商议一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只是对于具体是什么问题，众人一时间也没分析出来，李皓的离开都城能给他们带来什么实质好处。 所以公冶固就表示了不同意见：“是不是我们想的太复杂了，之前想调殿下回都城，是因为殿下手中兵马太盛，他们想抑制这种情况。 而如今让殿下离开，则是单纯想让淡化殿下与陛下的感情，好给三皇子他们创造机会。” 既然暂时统一不了意见，李皓便总结道：“或许吧，现在的线索太少，再商量下去估计也没什么结果，就先到这里。 等下我派人去查下郑灼的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收获，毕竟如果岑法和明嵩真要做什么，多半是会和郑灼联系的。” 众人离开之后，李皓便把任务交给了陈喜，让他调用锦衣卫去查一查。 结果还没等去调查，有关郑灼的消息就已经传了过来。 原来郑灼他们想要把李皓调走的方法很直接，就是要在祁国旧地闹出一场大风波来，逼着李皓不得不前往坐镇。 只可惜郑灼一直认为是自己心腹的火器营统领陈松，却是李皓最忠实的下属，一得到消息便赶紧传了信件过来。 里面详细说明了两人的几次谈话内容，其中就包括郑灼让他安排火器营，如何去暗中挑衅当地大族和其他兵马，意图去制造摩擦的事情。 陈喜见后便提议道：“如今既有了证词，要不干脆抓住机会，就把郑灼给处理了，免得他再出来给您找麻烦。” 李皓没有答应，回道：“不，扳倒郑灼有什么用，没有这只苍蝇，也还有其他的，还不如用他来办我们自己的事，然后再给他一锅烩了。” 陈喜惊诧道：“啊，您真打算让他办成这事，可这祁国旧地是您好不容易才安稳了下来的。” 李皓回道：“这做事嘛，有舍才有得，而且既然我们都事先知道了，自然也能提前布局，尽快控制住局面。 再者说，他们这野心都长的这么大了，我又岂能不帮他们一把，让他们走上自取灭亡的老路。” 陈喜有些跟不上节奏，问道：“殿下这说的什么，奴婢有些没听明白？” 李皓闻言将信再交给陈喜，，并用手在信上点了点，说道：“你再仔细看看这段？” 陈喜看过去，这一段是陈松写的和郑灼的谈话细节，仔细研读了几遍之后，才隐约感知到了什么。 不可思议的说道：“郑灼说要领着火器营回都城，还说只要陈统领忠心于他，就能让陈统领一生荣华富贵，他不会是想要兵变，就靠火器营。” 李皓点了点头：“孤觉得很有可能，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受了什么刺激，但火器营的实力，你也很清楚。 若是真的没有防备，在禁军的防守中打下皇城还是不难的，到时孤又不在都城，他们便可以随意矫诏，让三皇子登基，并挟持太子妃和母后来威胁孤就范。” “这倒也说得通，只是他们就这么肯定您会就范，万一您从北境起兵怎么办。 这些年禁军和地方兵马之中，一大部分都在您手下被指挥过，这一点郑灼应该很清楚才对，知道您在军中有一呼百应的能力。 除非他们有把握能挡得住，而这个把握会来源于谁呢？” 陈喜顺着李皓的话继续说道，只是一边说一边皱起了眉头。 第五十二章 婚姻自主权 李皓被陈喜的话一下点醒，脱口说道：“安国人！” 毕竟内部解决不了的事，自然就需要引入外部力量介入了，而中原诸国之中能向宿国动手的，也只有临近的安、褚两国。 但褚国人之前就给李皓下了毒，他们又不知道这毒已经被李皓解了。 所以对于他们而言，在这个时候把李皓解决并非最佳时机，要是等到崔明死后，李皓刚登基时再下手。 到时宿国短时间内连丧两君，若是新君能力稍有不足，势必会使朝局动荡，也就给了他们动手割肉的机会。 而且这样最大的好处，就是他们可以自己选择合适的时机，不像现在这般，兵马大多都被牵制在了屾、奕两国的战场之上。 陈喜倒是没有想的这么全，只是觉得李皓说的有道理，便接话道：“那要这么说，这次安梧两国的战事岂非就是在做戏。 就是等殿下离开都城之后，安国便可出兵拖住殿下，让郑灼、明嵩这等贼子在都城作乱。 可这样也不对啊，梧国人岂会愿意配合安国，再者从锦衣卫的情报来看，安国确实没有南下的准备。” 李皓摇了摇头，说道：“两国的兵力调动做不了假，安梧两国在天门关还是要打一仗的，只不过李隼多半是有了必胜的把握，这才有心思开始布局下一场。 看来杨行远这家伙果然扶不起来，纵使帮他排了一些雷，却还是被别人给牵着鼻子走了。” 陈喜提议道：“那要不要让锦衣卫查一下，再通过胡太监给杨行远报个信，这样纵使梧国不能赢，也多少可以给安国人找一些麻烦。” 李皓回道：“不用了，既然他们想做局，那孤便随了他们的意，说来这何尝不是在帮孤的忙。 你传信给锦衣卫，让他们联络一下忠心的本地士族，在尽量减少损失的情况下，配合郑灼把这一场戏演好。 至于我们自己，就什么都不用做，等着看事态发展就好。” “是，我马上就去安排。”陈喜答应一声后，便离开了这里。 有了李皓的主动配合，郑灼在祁国旧地可是把事办的如鱼得水，毕竟破坏比起建设要容易得多。 而且褚樊和张允对郑灼也没有直接的上下级关系，能做到的管束并不多，在遇到事的时候，只能向朝廷禀报。 可又不止他们会写，郑灼自己也会写，于是两边隔空在都城打起了嘴仗。 再加上朝中本来就有两派分别帮着说话，崔明一时间也不知该听谁的，便问起了李皓意见。 那李皓能怎么说，自然是光明正大的说郑灼的坏话，只可惜崔明不信啊。 因为郑灼和李皓的敌对关系，是直接摆在明面上的，所以难免就产生了一点滤镜来。 祁都离宿都千里之遥，这一来一回的速度，明显赶不上事态发展。 最终崔明都没想好怎么处理时，这告急文书便收到了。 这回郑灼和崔明倒是难得统一了一回意见，请求李皓前往祁都坐镇，挽回失去的民心。 崔明接到告急文书后，当场就是一番震怒，然后就把明嵩和岑法给斥责了一遍，并选择将郑灼给调回都城问罪。 当然倒不是说，他就觉得这事全是郑灼，只是他已经在心里决定让李皓前去，那在姿态上总要有些表示的。 对于刚拿下的这些领土，崔明还是极为重视的，这可是他超越历代先祖的功绩，可不能被污染了。 李皓对这事也没表现出有多在乎，而是装作成了迫于无奈的样子。 于是崔明为了稍显弥补，就又多给了一个让李皓意外的赏赐。 之前崔明就已经让李皓安排出使安梧两国的使团，现在就更近了一步，让使团直接找李皓负责。 也就是说，李皓这次对于给自己纳妾的事，有了更进一步的主导权。 基本上只要不是原则性问题，李皓可以直接选择到人，他和王怡都不会干涉。 李皓刚开始听到这事，是在正阳宫中，毕竟这种事情也不好在外臣面上明说。 说完决定之后，崔明就先灰溜溜的离开了，避免去承受王怡那不满的眼神。 李皓也知道王怡对崔明总是使唤自己离开都城不满，毕竟她并不知道，这差事都是李皓自己要的。 便安抚道：“母亲就别生父皇的气了，这大宿本就是我崔家的天下，儿子身为太子，自然也是该出一份力的。 再者说，这次我过去应该不会用太长时间，等把那里重新梳理好，便就可以回来了。” 王怡看李皓为崔明说话，也是冷哼了一声：“你们倒是父慈子孝，让我成了外人了呗，要不是惦记你的子嗣问题，我才懒得去管你。” 李皓笑道：“母亲这话说的，谁都可能是外人，您也不可能是啊。 而且我跟您承诺，这次事情办完之后，我肯定短时间内就不离开都城，把这传宗接代的事情办好。” 可王怡是不信这话，说道：“希望如此吧，本来我是说让太子妃跟你一起去的，反正也不用打仗，祁都想来也没有那么危险。 只是你父皇说这不合礼仪，就没有答应，而是让你能自主纳妾，算是便宜你了。” 李皓恍然大悟，说道：“是这样啊，我说父皇怎么奇奇怪怪的，原来这都是母亲的功劳，儿子在这深谢母亲。” 王怡回道：“别谢我，你只要别找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回来，让我头疼就行了。” 对这话，李皓只能是笑笑糊弄了过去，因为多少是有些心虚的。 皇宫中叙话结束，李皓便返回了东宫，结果这一回来就见到京墨急匆匆的往外走。 便叫住她问道：“怎么了，是太子妃有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京墨见是李皓，赶忙停下脚步回道：“回殿下，刚刚我家姑娘说头晕，而且说最近一直感觉很累，我正派人进宫请御医过来看看。” 听见张晗真的有事，李皓也是心急起来，不过李皓自己就在这，倒是不用去外面找医生。 “先不用请御医，等孤先帮太子妃把个脉，太子妃现在是在寝殿吗？” 见京墨点头应是，李皓便抬步径直向前走去，京墨见状也只能赶紧跟上。 第五十三章 真的怀了 “听京墨说你不舒服好几天了，怎么也不和我说声。” 张晗看见是李皓说话，连忙起身迎接，并强笑道：“殿下马上要离开都城，每天回来都已是深夜，正是忙的时候，我就不想惊动你。 而且我这也没有多难受，可能就是染了风寒，是京墨自己小题大做。” 李皓上前拉着张晗坐下，说道：“你啊，我也就是忙些离开前的准备工作而已，有什么不能惊动的，你的身体可比这个重要。 快把手伸出来，我先给你诊个脉，看看到底是不是真像你说的。” 张晗也知道不让李皓看，那肯定是不能放心的，便乖乖把手给伸了过来。 然后就这么一诊脉，李皓脸上就露出喜色，因为张晗这是脉象是滑脉如珠，正是喜脉。 张晗也发现了，不由心中疑惑，自己这就算没生病，也不至于这么高兴吧。 直到李皓放下手后，说道：“你还真没生病，只是咱们要有孩子了。” 张晗心中一喜，刷的就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显然之前她虽没在李皓面前提，但没有子嗣的事情，还是一直压在她心中的一块巨石。 不过张晗有些担心李皓看错，再次向李皓验证道：“这是真的，臣妾真的有孕了。” 李皓起身将张晗给扶着坐了下来，回道：“孤的医术还不至于连喜脉都能看错，你这刚怀不久，胎还没有坐稳，行事还是应当小心一些的。” 只是张晗在确认自己怀孕的消息后，显然是沉浸到喜悦的情绪中，就简答的回了声：“知道。” 李皓也知道她之前的压力大，干脆也不打扰她，等张晗自己慢慢的调节过来。 在这个空挡，李皓正好让站在一旁傻乐的陈喜和京墨到门外候着，不要打扰这里的气氛。 好一会功夫，张晗才冷静下来，想起来要赶紧禀报入宫，让王怡也跟着开心。 “殿下，赶紧把这个消息派人告诉母后，也让母后高兴一下。” 李皓摇了摇头：“若是孤不离开都城，那这件事通报了也无所谓，毕竟有孤在也没人能伤的了你。 但现在不一样了，宫里就是个到处漏风的筛子，尤其是在这个时候，若是让人知道你怀有身孕，只怕会用些手段。 怀孕前三个月最危险，暂时你就不要进皇宫了，先拖一拖时间，母后那里我会私下派人告知情况的。” 张晗听到这话，顿时从惊喜中清醒过来，因为她也明白，如今情形确实如此。 “是，那便都听从殿下安排。” 不过就这样肯定也不保险，所以李皓又说道：“另外我把陈喜给你留下，有他帮你掌控局面，想来我也能更放心些。” 张晗闻言赶忙拒绝：“这不行的，陈公公是殿下手中得力之人，如今您要去祁地办事，怎么能少的了他。” 李皓回道：“我手里得用的人又不止他一个，再者说祁地那边已经平定过一次了，现在只是一些小乱子，处理起来也并不麻烦。 想比那里的情况，把你这里安置好了，才能让我没有后顾之忧的办事。” “这……”张晗还是不想同意。 可对于李皓而言，这就是最好的安排了，毕竟都城肯定会闹一场乱子的。 虽然火器营是自己人，但远程操控又无法做到绝对精确，有了身孕后，张晗的接受能力明显就得下调。 在这种情况下，把陈喜留下来就近操盘，就变得很有必要了。 “别这那得了，这件事必须听我得，没得商量。” 看着李皓那个坚定的眼神，张晗意识到肯定是拒绝不了，便答应了下来：“好吧，那殿下一定要自己小心。” “这才对。”说着李皓就又笑着和张晗说起了之后的注意事项，有关于怀孕时期的。 说了好一通话后，见张晗确实有些疲惫，把她扶到床上休息后，李皓才出了房门。 陈喜和京墨此时都还在门外，李皓就叮嘱道：“今日太子妃有孕的事，你们都给我先保密下来，不要外传知道吗？” 陈喜知道内情，对李皓的决定并没有太多意外，倒是京墨诧异得问了个为什么？ 李皓笑着解释道：“为了你家小姐好，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孤又不在都城，这事暂时不能外传，具体的你就听你家小姐的好了，进去吧。” 京墨这才点了点头，走进了屋里去。 然后李皓一挥手，便带着陈喜走到了另外一个院子中，单独给他交代话。 “这次你就不用跟孤走了，留在都城帮我照看太子妃和她肚中的孩子，交给其他人孤也不放心。” 陈喜也没二话，因为他知道这就是最好的安排，毕竟以李皓的本事，没有他在身边，最多也就是不方便些，远没有留在都城能发挥的作用大。 就回道：“殿下放心，有奴婢在，一定保的太子妃和腹中胎儿平安无恙。 不过殿下身边也不能没人指挥锦衣卫听用，是不是传信给任姑娘，让她来接替奴婢。” 李皓说道：“这事不急，这次孤打算去一趟合州，到时再把她带上也不迟。 另外既然让你掌控都城局势，那孤要和你交代一句话，那就是你要知道度在哪里，做事要有分寸和底线。” 陈喜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意思：“是，奴婢一定谨记在心。” 这一日过后，没过几天李皓便在祁地的加急奏报中，带着一众亲卫离开了都城。 而在这个队伍中，陈喜赫然在列的待在李皓旁边。 当然，这个陈喜肯定是假的，是锦衣卫的人易容假扮的。 毕竟作为李皓身边最得用的太监，光明正大的把他留在都城，肯定会让人起疑。 因此陈喜也只能易容扮作了其他人，暗中留在了东宫里面，随侍在了张晗身边，代为掌管起了东宫事务。 而这个事情除了锦衣卫之外，东宫里面知道的人都很有限。 在李皓离开之后，陈喜便要想办法去通知王怡。 毕竟张晗怀孕的事，对于其他人肯定要瞒着，但王怡还是要告诉的，而且张晗想要逃避进宫，也必须要有王怡的配合。 也就是说告知王怡的消息不能走正常通道，而是要绕过众人直接送到王怡手上，还必须能取信于王怡。 好在锦衣卫对于皇宫的渗透，是极为通畅的，传递消息还不算太难。 至于取信的话题，就需要陈喜自己进宫一趟，带着李皓的亲笔所书和独家密押。 有着锦衣卫众人的配合，陈喜顶着假身份，一路畅通无阻的到达了正阳宫，向王怡告知了太子妃生病，暂时无法入宫觐见的事。 王怡见到之后，并没有认出来人，直接听着来人禀报，说道：“太子妃病了，严重不严重。” 陈喜回道：“据府内医士所说，太子妃只是因为殿下外出，略有所思偶感风寒而已，只需要修养几日便好。 太子妃也是怕娘娘担心，这才派我前来通秉消息，这是太子妃的亲笔所书，是太子妃让奴婢带来的。” 看着陈喜从怀中拿出的信函，王怡笑道：“太子妃也是，这病了派人说一声就是，何必还要费精力写信。” 随后让人把信拿了过来，等拆开一看，信中内容都很普通，就是一些套话。 但看到最后，信中空白处的一个小小的暗押符号，顿时皱了一下眉头。 只不过她反应的很是及时，除了一直盯着观察的陈喜，其他人都并没有发觉。 看完了信，王怡说道：“好了，这信本宫也看了，等会你去太医院那领一些滋补的东西，带回去让太子妃好生休息、养好身体。” 陈喜答应了一声，便跟着宫女去太医院了，然后便出了宫门。 只是陈喜实际并没有走，而是在宫里又换了一次身份，就这么留在了太医院中。 毕竟那封信只是敲门砖，是和王怡取得联系的钥匙，并没有实质内容。 因为从宫外带东西进来，都是要搜查的，落于文字的东西终究有风险，还是口述来的稳妥。 至于没出宫则是因为宫禁的问题，与其多次穿越宫门留下记录，还不如留在宫中的好，等着事情办完，明天再出去便是。 当晚，正阳宫中王怡突然说不舒服，派人来太医院传太医过去。 然后，在太医院令的安排下，陈喜扮作的太医就前往了正阳宫看病。 此时的正阳宫里，已经没那么多人了，只剩下了王怡自己带进宫的亲信还在伺候着。 因此在见到人后，王怡就没再遮掩，直接问道：“你是陈喜？” 陈喜闻言恢复了原声，从脸上撤去了易容，回道：“正是奴婢。” 王怡大家闺秀出身，对于这种易容的把戏只是听闻，还真没亲眼见过。 这次看了之后还真有些好奇，感慨了一句：“你这易容的还真像，不过你不是应该陪着颢儿走了吗，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另外颢儿到底想说什么，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陈喜说道：“启禀娘娘，本来这次奴婢是应该陪着殿下去祁地的，但在出发前，殿下发现太子妃已经有了身孕，便让奴婢留下来照应。 至于隐瞒身份的事，则是怕有人知道消息会对太子妃有谋害之心，想着先把前面几个月瞒过去再说。” 王怡愣了一下，又生怕听错的想验证一下：“什么，你是说太子妃有孕了？” 陈喜回道：“是的，太子还有东宫内的医士都已经诊过脉了，确实是喜脉。” “好，这是大好事。”王怡一下子笑容就出来了，只不过刚笑了没一会，就又冷静了下来。 问道：“你刚刚说，有人知道消息会谋害太子妃，指的是谁？” 这郑灼他们想要起兵的事，这个时候还不能说，因此陈喜只回道：“其实殿下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毕竟郑贵妃他们觊觎皇位之心已久，平素就经常以皇嗣问题诘责殿下。 若是让他们知道太子妃有孕的消息，多半不会坐视不管，因此殿下才想让太子妃尽量不要进宫，一切都小心为上。” 王怡想了想，觉得这样也对，她虽说是掌管了后宫多年，但有崔明在，她终究做不到面面俱到。 便说道：“行，这事本宫知道了，这一段时间会帮着遮掩的，就不召太子妃入宫。 既然太子信任你，那东宫的事就交给你了，一定要照顾好太子妃。” 陈喜回道：“是，奴婢一定不会让太子失望。” 交流好了事情后，陈喜便重新把易容给换上，装作看完了病，返回了太医院中。 等过了这晚上，陈喜便又换了一套衣服，才离开了皇宫。 这之后东宫便算是消停了下来，张晗用养病的理由，过起了宅女生活。 都城里面暂时一片安静祥和，而李皓这一路上也走的极为顺利。 这次李皓是去祁地理顺局面，那里本身就囤积着大军在，因此随行的人马就并不需要太多，只带了千余人的卫队。 人数少了，对于辎重的要求自然也就低了，再加上这还是在宿国境内，行军速度比起大军出行可是快了不少。 但李皓对这个速度还是不满意，毕竟李皓要绕道去合州，还要在那里待两天。 这一来一回的时间，总得给找回来，否则时间拖长了也不好。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李皓只能是又亲自来了一次同甘共苦，自己领头在前面徒步行军，直接就把速度给提了起来。 毕竟这太子都以身作则了，下面的人谁敢偷懒松懈，必须玩命的走起来。 当然，他们不知道的是，李皓这完全是收着来的，否则要真用了全力，能把这些兵给练死。 至于战马就都用来拉取粮草辎重，甚至到后来连辎重都不怎么拉了，直接每人携带五日的干粮。 反正一路走官道，每隔几天都会路过城池，直接派人提前让当地府衙安排运到官道上，等着接收就好。 而安全问题，则由带出来的东宫侍卫负责，他们也是队伍中唯一能骑马的。 不过这个资格也不是李皓直接给的，毕竟为了能服众，李皓特意安排了一场比试，让他们自己来挣取。 结果被李皓操练多年的东宫侍卫，确实要比其他人高上一些。 就这样，一路疾驰便到了合州城，李皓才安排他们进行一次休整，正好也让他们恢复一下元气。 第五十四章 求亲 李皓的行踪本来就不是秘密，自然也不可能去瞒锦衣卫，所以在到达合州之前，任辛便已经知道。 只是李皓在大营中等了许久，也没见任辛找过来，于是李皓只能是自己去找她了。 当即便找来了合州的锦衣卫百户章昀，询问任辛的位置。 章昀回道：“最近这段时间，任姑娘都陪着申屠娘娘在义学上课，这会应该就在义学。” “是嘛，那让人去备马，孤去安排一下扎营的事，等会便赶去义学。” 章昀领了令后便要去安排，走到门口之时，突然又停下了脚步，转身回道：“殿下，前几日从都城传来了一份调令，是为了加强对太子妃的保护，调遣得力之人入都城的，任姑娘见到后心情便有些不好。” 李皓听后欣慰的看了章昀一眼，这家伙倒是挺有眼力见的，值得表扬。 同时也就明白了，任辛这没来的原因，应该是心里有些不舒服了，不过这倒是一件好事，否则要真是视若无睹，那才是件麻烦事呢。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太子妃怀孕的事，就得李皓来说清楚了。 毕竟这事也瞒不了多久，与其瞒到让任辛从外人口中得知，还不如李皓自己抓紧主动权。 想好了这些，李皓对着章昀说道：“你做的很好，这事孤知道了，你下去准备吧，等会跟我一起去义学。” “多谢殿下夸奖。”得了李皓这一句夸奖，还是陪同一起，章昀那是相当的高兴，赶忙施了一礼就下去安排。 合州是义学所在地，也是锦衣卫布置最周全的地方之一，各类设施安排极为齐全。 因此章昀安排倒是没花什么时间，反而是李皓这里多费了些功夫。 等全部安排好后，李皓便带着章昀和十几个锦衣卫当护卫，向义学疾驰而去。 花了大半夜功夫，李皓一行人赶在天亮前就到了义学所在的村子，然后就被在村外被一支箭给拦住了。 毕竟是义学所在，里面学生也是有军事教育的，现如今合州上下官员都是自己人，再加上义学这一块地处偏僻，不是什么交通要道。 所以干脆就把这一块地方直接交给了义学中人，给他们安了一块合州团练的头衔，让他们可以自行建寨驻防，也算是学以致用。 本来章昀是打算提前通知的，但李皓想着测试一下，就让章昀躲到了后面去，并把之前和义学接触过的，也藏到了后面。 甚至李皓自己，也重新易了个容，毕竟自己的画像就在义学中摆着，还是很容易被认出来。 等消除了所有的痕迹之后，李皓就带人开始了硬闯。 于是便有了这一幕，只见在箭矢落地后，当即从道路两边窜入了一队手持长枪和弓弩的人来。 为首之人说道：“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合州团练军的营寨，没有合州知府的关防，任何人不得私自擅闯。” 对于他们的警觉，李皓还是挺满意的，但还想再试下，便大声呵斥道：“混账，本官出身合州王氏，当朝吏部尚书王堃就是我叔父，这次就是跟着太子殿下前来合州的。 奉太子殿下之令，让我带人四处巡视，尔等岂敢阻拦，还不统统让开，是都不要命了吗？” 面对李皓的话，对面之人却是不急不恼，反而是心平气和的施了一礼，说道：“王公子见谅，我等也是奉命行事，既然公子说是奉太子之令，那还请王公子出示殿下诏令，到时我等自然不敢阻拦。 若是王公子未带的话，就还请王公子移步回城，去拿知府大人的关防，我等会在此恭候。” “太子殿下的诏令，岂是你等可以查看的。” 李皓佯装大怒，便要带着人强闯。 而义学这帮人也是毫不相让，直接带人就围了上来，双方针锋相对的对持了几分钟。 结果这距离一拉近了，章昀和几个他们相熟的锦衣卫，就被认了出来。 为首之人当即问道：“章百户，你这是何意？” 章昀闻言并没有第一时间回话，而是转头看了下李皓。 既然都被认出来了，这戏也就演不下去了，李皓便挥手让他上前说话，并拿掉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章昀赶忙说道：“太子殿下在此，你们还不把武器给放下来。” 听到这话，义学众人在看到李皓的脸，赶紧把长枪、弓弩放到地上，向李皓跪下行礼。 “我等不知是殿下驾临，竟无意冒犯，还请殿下恕罪。” 李皓笑道：“都起来吧，你们今日做的很好，以后也该是这样。” 有了这话，众人才站起身子，顺带给李皓把路给让了出来。 只是李皓并没有急着走，而是向为首的人问道：“如果刚刚真的王家之人擅闯，你们打算怎么样。” “自然是先拿下再说，以往也不是没人来过，只不过其中多数听了劝告，都会主动离去。 若是真有强横的，我们一般都是先拿下，交给锦衣卫或者合州府衙，他们会帮着解决好的，” 李皓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在脑子里，回想了一下义学上报的人员名单，说道：“如果孤没记错，你叫牛惟远，对吧。” 牛惟远可没想到，李皓竟然能知道他的名字，诧异道：“殿下知道我？” 李皓笑道：“知道，你的火枪射击、战术训练，在义学学子中都名列前茅，孤还给你亲自写过嘉奖状呢，日后可得继续努力。” 牛惟远见李皓竟然能说出自己的事迹，心中的激动真是无语言表。 毕竟在义学的教育下，李皓可以说是他们的信仰所在，能被这样的人记住，怎么能不激动。 “是，我一定好好努力，给殿下的统一天下，让百姓安居乐业的宏图效死。” 牛惟远带着颤音，又一次跪到了地上。 李皓上前把他扶了起来：“别多礼了，继续站岗吧。” 离了岗哨，李皓一行人再次跨上战马，这回很快便到了地方。 此时村子里面已经得到了岗哨的提醒，所以等李皓到时，已经是灯火通明，排前站着的就是任辛。 李皓见到之后，直接就下了马，向着任辛走去：“本来我只是想试下守卫情况，没想到倒是把你给吵醒了。” 任辛这会心里还有气，因此对于李皓的话，直接就怼道：“没事，谁让你是太子呢，谁能管的了你，另外你不是要去祁地吗？怎么有功夫跑到这里来了。” 李皓闻言笑了笑，并没有回话，而是让章昀先把其他人给散开。 才说道：“我不是说了要来找你的嘛，肯定得守承诺啊，这次我到了合州，可是一刻都没有休息，刚安顿好就过来了。” 任辛冷哼了一声：“是嘛，那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扰人清梦。” 李皓笑着道歉：“好，这点确实是我少了思量，是我错了，你就别生气了，而且我这回过来，可是还给你带了礼物的。” 说着就又去到马旁边，从马鞍旁边摘下了一柄宝剑。 “这是当初李隼命人打造的那把龙渊剑，当初安宿大战之后，被我拿到之后就放回了宿国宝库。 不过当初李隼那柄剑鞘太过花里胡哨，我就用沉香木亲自重新给你做了一个，你看喜不喜欢。” 龙渊剑的事，任辛还是知道的，只是她也没亲眼见过，更没想到李皓会把这东西带出来送给自己。 作为一个顶尖得刺客，对于神兵利器得喜好，是刻在骨子里得。 所以任辛即使心里还生着气，但依然是从李皓手中接过了这把剑。 只听一声清脆剑鸣，龙渊剑又一次出鞘，为这黎明前的黑暗平添了几分冷意。 “这真是一把好剑，不过可是安国重宝，你真的舍得。”将龙渊剑放置眼前，仔细打量了一番后，任辛说道。 “只要你喜欢就好，只要送给你，我都舍得。” 这礼物都收了，任辛心思的气也就散去了不少。 “好了，你这一路赶过来，也是辛苦的，跟我去客房先休息一下吧。” 李皓自然是无有不允，说道：“听你的，这赶了一天的路，确实是有些累了。” 任辛随即转身便走，李皓赶紧跟上。 可实际到了客房，李皓也并没有休息，而是坐在椅子上，陪着任辛说起了话来。 主要关心下任辛最近一段时间过的怎么样，说下有关安梧两国大战的事。 在聊天得时候，李皓能清晰得感觉到，任辛是有话想问自己得，只是最后并没有说出口而已。 而具体得内容，李皓其实也能想得到，无非是宿都发生得事，和陈喜为什么会被留下。 只不过李皓并没有点破，毕竟这事说出来，肯定是让她不高兴的。 那干脆就选一个好的时机，让她不高兴的时间短些。 在聊到天空已经开始明亮的时候，李皓说道：“其实我这次过来，除了找你之外，还有事想要和娘娘商量，得要你帮忙通报一下。” “你找娘娘能有什么事，难不成你准备对安国动手了？可这不应该啊。”说到这里，任辛又自我否定了。 锦衣卫得情报对于任辛是不涉密得，因此她很明白李皓得战略设想。 李皓笑道：“和安国无关，你先帮我去通报下吧，到时你就知道了。” 任辛怀抱着疑问，却没有拒绝：“好，那我去娘娘那问下？” 申屠慧此时已经梳洗好了，见任辛在外敲门，便让她进来了。 任辛就直接说道：“娘娘，刚刚崔颢过来了，说是有事想和您说，我问过他了，他也不说，只和是安国无关的。 您看您想不想见，要是不想的话，我就直接和他说了。” 申屠慧虽然也不知道李皓想商量什么，但她到现在也想开了，就笑道：“他既然想要见我，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还是见一见吧，等会你把他带到主厅去，我马上到。” 任辛见申屠慧答应，便转身去找李皓，一起来到了主厅。 说起来，自从上次在安都救下申屠慧后，李皓就再也没见过她。 这一次见到，李皓突然发现，申屠慧脱离了原先皇宫压抑的生活，倒是真得了一丝返璞归真的意思，连容颜都似乎停止了流逝。 “这一别多年未见，娘娘风采依旧，看来这乡野之气有的时候也是挺养人的。” 申屠慧笑道：“没了那些勾心斗角，这人确实是活得更轻松了，说来我还得感谢你，让我找到了这一方新天地。 刚刚听任辛说，你有事要找我商量，说吧，就为了这份情，能办到的，我一定会答应。” 李皓也没想到申屠慧现在都这么直接了，原以为还得要寒暄个一会的。 但既然已经开了口，李皓也没迟疑，直接说道：“我这次找娘娘来，是想向娘娘讨一份许可，我对任姑娘有意，想娶任姑娘入东宫，希望娘娘能够准许。” 申屠慧和任辛听到这个，满眼都是震惊，显然是需要消化一下的。 可能是事关自身，这次任辛消化的明显没有申屠慧快，她反应过来之后，在李皓和任辛身上徘徊了一会，才向着李皓开口道。 “任辛的婚事，如果她自己愿意的话，我自然也不会阻拦，你不必同我说。” 李皓回道：“这自然是要任姑娘愿意的，只是我也知任姑娘视娘娘如师如母，我自然希望这事能得到娘娘祝福。” 任辛听到这里，也反应了过来，只不过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从内心之中，经过了这些年的相处，她是真的习惯了李皓在身边，即使这需要她要去和别人分享丈夫。 毕竟她的爱情观本身就是接触李皓之后，才慢慢培养出来，她很清楚的知道，以李皓的身份，后宫之中是少不了女人的。 申屠慧从任辛的沉默中，也看出了情况，便没再纠结这事，而是问起了一个现实的问题。 “你所谓的娶，是要名正言顺迎她入宫，给她一个正式的名分吗？这事只怕是过不了宿国文武大臣，还是宗室的关吧！” 李皓回道：“自然，我要娶任姑娘，必须是利益周全，否则怎能表达我的诚意。” 第五十五章 苦心教诲 申屠慧一脸怀疑的看着李皓，显然对于这个回答是不太相信的。 李皓见状继续补充道：“若是在以前，此事确实是个问题，但这个问题相信很快就可以解决，娘娘可以放心。” 这话让申屠慧的眼神，从怀疑转变成了惊异。 作为扶助李隼以皇五子身份，成为太子并顺利登基的贤内助，申屠慧绝非是什么傻白甜。 要不是因为儿子和夫君的双重背叛，导致的哀莫大于心死，就算李隼想要杀她，她也不是没有回击之力的。 而也正是因为见识过了皇权争斗的残酷，就让她难免对李皓的话，产生了一点误判。 “你想要起兵逼宫，以你的能力倒是多半能成，但你就不怕这天下人的悠悠众口吗？” 李皓闻言笑道：“为了能早日还天下人一个太平盛世，我落下些骂名倒也没什么，毕竟这千秋功过自有后人评说。 但这次倒也没到这一步，而是有其他人想要起兵谋逆，我只是要平叛而已。” 申屠慧闻言也笑了：“看来你是已经盘算好了，只是就算你当了皇帝，只怕也不能随心所欲吧。” “若不能乾纲独断，那这皇帝做的未免就有些没意思，这可不是孤的风格。” 虽然申屠慧说的是事实，但李皓显然是不愿意位列其中的，否则这前几辈子岂非是白活了。 若是之前义学没有成长起来的时候，治理国家尚需要这些老臣们支持，可如今历经近十年时光，义学子弟已经能支撑起最基本的地方框架，那李皓可就不会多么客气了。 事实没有摆在眼前的时候，申屠慧对于李皓的话，并没有多么相信，只不过也没轻言否定。 “好，那这事我便拭目以待。”说完申屠慧看了任辛一眼，又说道：“接下来你们俩自己聊吧，我还要义学上课，就不陪你们了。” 申屠慧走的很干脆，只留下任辛和李皓在有些异样的氛围中在房里待着。 李皓的耐心倒是足够，只不过这个情形，实在没必要僵持。 “怎么不说话，我又没打算让你现在做决定，何必这么愁眉苦脸的。” 被李皓这么打破平静，任辛才回道：“我没有，只是初闻消息，有些惊讶罢了。” 李皓闻言直接上前，牵住了任辛的手，问道：“惊讶什么，难不成我想娶你的事，还不够明显嘛！又或者你不愿意！” 任辛没想到李皓会这么直接，刚说不着急，现在却又询问起了答案。 不过她这人从来果断，既然心中有了答案，也就没了寻常女子的矫揉造作。 “我心中是愿意的，甚至我也不需要你弄那么多繁文缛节，只要你心中真的有我就行。” 李皓笑了，抬手用力便将任辛抱在了怀中，说道：“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个，但我就是想让你成为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把一切能给的尊荣都给你，而且想来娘娘也是希望你能风风光光的出嫁。” 任辛被这么一抱，开始还有些不习惯，只是一时也挣脱不开，然后便坐的习惯了。 这一天表明完态度之后，任辛对于李皓明显放松了很多，偶尔也让耳鬓厮磨一番。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李皓主动谈起了把陈喜留下都城的事：“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把陈喜给留在都城。” 任辛则不假思索的说道：“难道不是为了保护你那个太子妃？” 李皓笑着解释道：“有这方面的因素吧，太子妃在我离开都城的时候，已经怀有了身孕，需要有人保护。 但更重要的是刚刚我和娘娘说起的有人谋逆的事，虽然我已经提前做了安排，但没有一个人亲自现场指挥，我还是放心不下。 所以陈喜留在都城，一方面是守卫东宫，另一方面也是尽量控制局面，避免情况失控。” 李皓本意是想利用下任辛的事业心，用后面的重磅消息混淆一下，结果任辛还是抓住了一个重点：“你那位太子妃怀孕了！” 不过这刺越早挑越好，因此李皓直接点头：“是啊，东宫的医士已经确诊过了，不过目前知道的人并不多，除了东宫医士和陈喜他们之外，也就只有你了。 毕竟这个消息传出，就会成为一个鲜明的靶子，因此只能告诉那些绝对信任的人。” 可任辛才不管你信不信任，当场的就沉了脸，也不顾李皓阻拦，直接就起身说道：“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李皓赶忙起身来哄，只是并没有什么显着效果，连门都不给李皓开。 最后还是申屠慧回来见到这一幕，向李皓问话之后，才敲开了房门，只是等申屠慧进去后，迎接李皓的就是关门时框的一声巨响。 等进了屋后，申屠慧笑道：“你啊，李皓娶那位太子妃又不是一日两日了，有个孩子不是挺正常的嘛，何至于如此生气？” 任辛回道：“我也不是生气，只是感觉心里有些不舒服。” “行了，不舒服那就冷冷他，让他好好哄哄你。” 申屠慧说完这句，便收起了笑容，一脸郑重得继续说道：“不过我有些话必须要提醒你，你喜欢的这个人，纵观他的一系列作为，无论是做太子，还是日后做皇帝，都比李隼强得多。 这样人心中最重的只会是江山社稷，所以无论是什么情况，你都不要站在江山社稷的对立面，不要学我。” 任辛知道申屠慧是有感而发，只是她本就不是个能一味妥协的人：“可是如果他真的做错了呢？” 申屠慧说道：“每对夫妻都有自己的相处之道，在这点我做的并不过关，也没什么东西能教你，只能你自己在日后慢慢体会。 不过在子嗣问题上，他能先有位嫡子倒也不是坏事，你虽然聪明，但对于权谋之术终究是欠缺了些。 如今崔颢既让你管着手下暗卫，那你就专心这方面，切记不可插手皇嗣之事，哪怕日后你也生了儿子。” 任辛听完之后陷入沉思，良久之后才回道：“是，任辛明白了。” 有了这个承诺，申屠慧才放心的起身离开，并在出来后，把站在门外的李皓也给赶走了。 李皓在义学也不能多待，只过了一夜，便要赶回合州城继续出发。 所以这一大早，李皓便又跑来了任辛这，看她这心情转换的怎么样，能不能一起走了。 第五十六章 撤军计划 “你来了，那就出发吧，娘娘没空来管你。” 没想到任辛倒是比李皓还早出来，换上了一身男装，牵着装了行礼的马，正在这门口等着李皓。 其实从她知道陈喜没跟着的时候，就明白这次自己肯定是要随行的，也愿意陪着李皓一道。 只是这心里多少还有点芥蒂，所以说话的语气，就带着些生冷。 李皓也没在意，总是得让任辛把火给发掉，总好过把一切记在心里。 “行，听你的。”说着李皓便准备上前帮着任辛牵马，只可惜被任辛给避过去了。 “不用你帮忙，有这个心思，你就多操心下你那个太子妃吧。” 然后骑上马就走，留着李皓待在原地吃了一鼻子灰。 对此李皓也只能无奈的笑了笑，便施展轻功追了上去，一路就这么快追到了入口处，任辛才停了下来。 等李皓一起到入口去会合护卫，因为任辛心中还是有分寸的，知道在外人面前，不能过于肆意而伤了李皓的威严。 人到齐之后，李皓也就换上了马匹，一路返回了驻军大营。 李皓身边突然多出了一个人，自然也是需要先和其他人介绍一下。 至于身份问题，李皓就给任辛编了一个王家二房嫡子，跟着出来历练的经历，左右也没人敢来质疑。 而且就算有人真去打听，有王家的配合，问出来也是一样的消息。 相互介绍了一圈，让他们认识了之后，李皓宣布今日继续休整，明日一早拔营出发的消息。 到这里就算是换了主场，而且当着其他人的面，任辛也不好显露心中怨气，只能收敛了起来。 随后李皓屏退了其他人，把任辛给单独留下来说话。 “好了，你这生了一路的气，现在有没有好一点，又或者要不你打我俩下，然后咱们再来说说正事。” 任辛没好气道：“我才懒得打你了，有事就说，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李皓闻言笑道：“如今陈喜没来，这锦衣卫的事就全部交给你来办，毕竟我这身边既能信任又有能力的人，也没几个。 祁地的情况还在锦衣卫的掌控之中，祁地乱事旦夕可平，不需要太过操心。 锦衣卫这边的任务是盯紧天门关得情况，密切注意安梧两国得这场战事，要做到及时汇报。 另外还有就是再挑几个精锐出来，等出使安梧两国的使团安排好了给塞进去，到时有用。” 执行命令是任辛得强项，因此这答应得很快，只不过可能想到了这使团得用处，那股酸气就又冒了出来。 反正这只有她和李皓两人，也不怕别人听见，便说道：“你这使团是得好好安排，就是不知道你这是看中了哪家的名门贵女？” “你这可是把我给想到哪里去了，我有你在身边就够了，哪里要什么名门贵女。 这使团是有正事用的，不过具体得等到安梧大战过后，再看具体情况了。” 任辛被这么一哄，脸上倒是好看了不少，只不过嘴上却是没服软：“你这花言巧语，还是留着回去哄你的太子妃吧。” “不过说起安梧大战来，你比较看好哪一方？” 但说完之后，任辛还是忍不住问道，显然她对于安国还是有一定感情的。 “要我说的话，自然是安国大胜，李隼这人能力虽赶不上我，但总比志大才疏、信任奸宦的杨行远强。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现如今这个时候，只怕安军的行军情报都已经到了李隼手里，你说这仗能怎么打。 现在的问题，就是梧国能输到何种地步，然后我再看下一步怎么做。” 任辛横了李皓一眼，说道：“你倒是什么时候都不忘夸自己两句。” 李皓笑道：“实话实说而已。” 任辛摇了摇头，显然对这番自卖自夸不感兴趣：“那你慢慢说吧，我去找锦衣卫的人交接情况去了。” 任辛之前也带着锦衣卫做过事，和东宫这帮人也算是熟识，应该很是顺利的便接手了工作。 这次启程之后，李皓便没有再耽误时间，花了大半月的功夫，一路疾驰便赶到了祁都。 而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把郑灼、褚樊、张允等一众人，给召到了府衙，宣读了带来的诏命。 其中意思很明确，郑灼做为这场乱局的起因，被去掉了官职，即刻回京候审。 至于褚樊和张允也有连带之罪，但看在他们尽力弥补的份上，允他们戴罪立功，留下来辅助李皓。 因此就只有罚奉一年，和降职一等的处罚。 剩下其余官员中，闹得最凶得几个州府主官直接下狱，其他人也有降职一到三等并罚奉得处罚。 而对于官兵，这次也顺带进行了调整，一部分禁军来押送犯官回京，一部分则前往北境驻防。 宣读完诏令之后，李皓对着郑灼说道：“郑侯爷，我们现在要商量军政大事了，你如今已是代罪之身，不好再旁听，还请先离开吧，免得坏了规矩。” 郑灼也明白，李皓就是在刻意恶心自己，反则干嘛专点自己的名字。 不过在他心里，李皓已经是冢中枯骨，只要他们的计划能顺利实施，到时自然有他报复回来的机会。 因此他也没有反驳，而是忍着气说道：“是，那我便不打扰太子了。” 说完便转身离去，走的那个叫意气风发，感觉都不像是被赶走的。 这该走的人走了，李皓便说起了正事：“储侯爷给孤的信，孤已经都看过了，你们打算把火器营给留下来。 可孤怎么听说，这次在诸军之中，就数火器营闹的最不像话。” 褚樊出来回道：“这确实如此，对于火器营的士兵，我确实也是看不上的，但纵观整个平祁之战，火器营的战力还是可圈可点的。 而且在您离开祁地之后，他们便靠向了郑灼，因此我觉得不能放纵他们离开，免得彻底倒向郑灼。 相反我们可以利用他们，来培养我们自己的火器营，我觉得火器日后会是战场新的发展方向。” 见褚樊的眼光不错，李皓倒还是挺欣慰的，便又问起了张允的意见：“张将军也是这个想法？” 张允答道：“我和储侯爷是一样想的，这支兵马即使不能为我所用，也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第五十七章 拆分火器营 对于褚樊和张允的眼光，李皓还是很满意的。 但火器营是必须要放走的，否则郑灼他们的戏岂非是唱不成，那可不行。 不过得找个合适的方式，毕竟褚樊他们能想到的，郑灼多半也想的到。 要是让郑灼得到的太轻松了，只怕反而会有疑心。 只是具体情况，李皓就没打算和他们说了，便岔开了话题。 “这事孤知道了，之前孤离开多时，对于现在的情况也是从邸报上知晓的，并不详细，还请两位和我说说。” 两人闻言便开始和李皓述说，正好李皓也在心里和锦衣卫的记录对照。 然后这一说便是到了夜幕时分，李皓说要留二人用饭时，他们才告辞离开的。 等他们走后，任辛就从外面直接走了进来，想来是在外面已经等了一会了。 “看来他们在你走的这段时间，从郑灼那里受了不少的气，这话里话外可是给郑灼扣上了不少罪名，其中不乏夸大之词，看来你手下的这些人，也不全是公心嘛。” 李皓笑道：“是人都有私心，无非是看自己能不能自我控制罢了，而且朝中派系之争，本就是你死我亡，只落井下石的已经算是好的了。” “跟你们这些人打交道，还真是费脑子。”任辛感慨了一句，随后又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从刚刚的话里，他们不知道火器营都是你的人吗？” “事以密成、语以泄败，这件事只有和义学相关的人才知道，毕竟秘密武器肯定是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任辛低头想了一下，又问道：“是嘛，那你那位太子妃知道吗？” 一听是这问题，李皓心里一动，抬头看向了任辛，发现她正在用一幅似笑非笑的模样看着自己。 当即回道：“她不知道，锦衣卫、义学的事，以前没有都没让她接触过，想来以后应该也不会，在这方面她可没有你的本事。” 李皓说的也是真话，只不过是比较有限的而已。 论起对间客组织的管理，张晗这么个大家闺秀自然是比不过任辛这么个老手。 而且李皓虽然对后宫干政的事，不是太忌讳，但也没宽容到让后宫来掌管间客组织，所以张晗日后肯定不会接触锦衣卫。 否则这事要成了惯例，李皓自信自己能压得住场面，后世帝王可就未必有这个能力了，还是少挖坑得好。 所以相应的，等日后任辛进了宫也是一样，只不过这点暂时就不用和任辛说了。 而任辛也没多想，只是觉得李皓这就是在夸自己，因此很是高兴。 李皓见状赶紧趁热打铁，起身上前去和任辛说话，把之前因为知道张晗有孕后的低迷气氛给拉回了正轨。 之后几日，李皓便投入到了重塑祁地秩序的工作中，不停召见本地大族，巡视各州府，用来快速安定民心，并制定相应的兵马调整方案。 安定民心的事情上，开始办的很是顺利，离祁都附近的数州几乎没闹出什么幺蛾子，毕竟之前跳反的多半就是锦衣卫在背后鼓动的。 现在锦衣卫这边一撤，剩下的人就翻不起什么风浪，还让李皓彻底清算了一批别有用心之人，更加巩固了根基。 直到兵马调整方案制定好了，事情才有了变化，起因是有人偷偷走到了李皓的案桌旁，偷看到了尚未公布的方案内容。 只不过偷看的这人，并不知道在她偷看的时候，李皓和任辛也正在房梁上，看着她一系列鬼鬼祟祟的举动。 只见她进屋之后直奔书桌就开始了翻找，等看到方案的时候眼前一亮，赶紧端起来就着夜光开始查看。 最后看了有半盏茶的功夫，屋外传来了侍卫巡视的动静，才把方案放了下来，并把书桌恢复到了原样后离开了屋子。 这时两人才翻下房梁，李皓大概检查了一下，不由感慨道：“这小贼倒是真挺有本事的，还真把东西全给恢复好了，只是不知道这小半盏茶的时间，她到底背下了多少内容。” 任辛说道：“你就别夸人家了，还是想想郑灼到底会不会上当吧？话说你既然想放火器营走，自己想个办法就是，何必这么麻烦。” 李皓解释道：“得来不易的东西，才会更加珍惜，而且连张允和褚樊都能看出火器营的厉害，要是我装作看不出来，岂不是太过刻意了。 等等吧，郑灼虽然以重病为由拖延了回都城的时间，但这终究是有限的，陈松那里已经做好了准备，想来郑灼很快就会有所行动。 派人跟着这家伙，保证她一定把消息顺利送到郑灼手中。” 任辛听了李皓的话，便也没有再问，直接就出来安排锦衣卫暗中跟上。 之后的事态发展并没有出乎李皓的意外，等这人进了郑灼的府邸，很快陈松也被暗中叫了过去。 陈松匆忙赶去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道：“侯爷，您这深夜喊卑职前来，可是要回都城的事，出了什么问题。” 郑灼回道：“是有点问题，火器营的厉害终究是被太子殿下给注意到了，他想要把你们留下，并没有将你们列在返回都城的队伍中。 所以我就把你叫来问问，若是你也愿意留下，那我也不好阻你前程，之前的事就当是没有发生。” 陈松被问的一愣，但很快他便反应过来，这是在试探自己。 赶忙表起了忠心：“大人这是何意，之前的事可都是在您的命令下做的，如今您要是不管我，万一太子殿下追究起来，我可怎么办。” 郑灼说道：“怎么会呢，既然太子殿下需要火器营，又怎么会治罪于你，你不要想的太多了。” 陈松连忙拜倒在地上，回道：“太子殿下需要的是火器营，又不是需要卑职，这点区别卑职还是分的清的，大人千万不能将卑职留下。” 郑灼笑着起身将陈松扶起，说道：“太子殿下宽厚仁德，怎么会做这种过河拆桥的事，不过既然你一心想要离开，那我也不好不帮你。 只是依如今情况来看，想要将整支火器营都带走，只怕是不可能了。” 陈松接话问道：“那该怎么办，卑职一切听大人吩咐！” 郑灼说道：“既然你听我的，那我便来问问你，你对火器营的掌控怎么样？另外除了营中现有的这些之外，还有没有多余没拿出来的火器。” 陈松回道：“营中兄弟多半都是和我从山上待了多年的，有着过命的交情，绝对听话。 至于火器的话，山上还有一些存货，和会制作火器的工匠，是当初卑职为了以防万一，怕出师不利留下来扳本的。” 陈松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那就行，你等会回去之后，把营中人员和火器都分成两部分。 你的老兄弟都集中起来，我来想办法将他们和你一起带回都城，剩余的人马，和多半火器就都留下来，这样在太子那也能交差。” 陈松听后有些迟疑，被郑灼给看了出来，说道：“你也不要舍不得，不就是半营人马吗？等回到都城之后，我保证把人给你补齐。 另外你的官秩，到时也给你升一升，毕竟是我大宿的功臣，该有的恩赏必须给你争取到了。” 有了郑灼的承诺，陈松这才拱手拜道：“是，卑职多谢大人。” 谈完了事，陈松便准备回去干活了，结果刚没走两步，就又被陈松叫住。 “对了，等会我让几个人去找你，你给安排到留下的火器营中去。” 之后就没再说话，陈松也不好再问，便直接答应了下来。 第五十八章 苦肉计 于是在李皓的刻意纵容之下，火器营又闹腾了起来，甚至还炸了城外的两处火药库。 当然，他们自己报上来的文书上，是说天气干燥意外被火点燃，把自己给撇了个干净。 一时间各地府衙告状的文书，纷纷向李皓这送过来，要求李皓一定要严惩这帮兵痞。 褚樊闻讯找了过来：“这火器营敢在殿下面前放肆，背后肯定有人撑腰，想要彻底惹恼殿下，以此达到让你放人的目的，殿下可不能上了他们的当。” “这个孤自然也明白，只不过如今最要紧的是稳定乱局，把这里的秩序给重新梳理出来，这也是陛下让我来的原因。” 说完之后，李皓沉默了一下，又补充道：“统领火器营的陈松，你们有接触过吗？按说他也不是郑灼的嫡系，能不能用些手段，让他投靠过来。 山匪出身的草莽，孤也不信他对郑灼能有多忠心，无非是多舍些好处罢了。” 褚樊说道：“我们之前其实也尝试过，但也不知郑灼给他许诺了什么好处，让他对郑灼死心塌地的，根本就不做理会。 不过我们不行的事，不一定殿下不行，毕竟殿下是储君，要不您召他问一下话。” 对于这个合理要求，李皓没有拒绝的理由，说道：“行，那孤便试一试，看他是不是真的要一条道走到黑。” 当即李皓便书写了一封书函，命陈松前来府衙。 褚樊也想看下事态发展，就暂时留了下来，陪着李皓喝茶。 然后就这么等了快一个时辰，都没有等到陈松过来，只有去传信的人回来报告。 “殿下，据陈松府上下人回报，说是他感染了风寒，正卧病在床养病，只能改日再前来面见殿下，也是防止风寒感染了殿下。 不过奴婢在他府外找人打听了下，昨日这陈松还好好的，今日突然就病的不能离床，只怕有些不实。” 褚樊听见陈松敢这样，连李皓的召见都不来，怒声道：“混账东西，看来这家伙真铁了心要跟着郑灼了，那干脆直接把人给处理了。 有现成的东西在，大不了我们再重新组建火器营就是，我就不信整个火器营的人，没有一个人能看清局势的。” 李皓不同意褚樊的想法，说道：“只怕没那么容易，陈松既然敢这么做，肯定是郑灼给了他什么承诺。 郑灼这家伙老奸巨猾的，肯定是早早的就给谋划了后路，强行处理了陈松，只怕麻烦也不会少。” 褚樊闻声也是皱起了眉头，显然也是觉得这个很有可能。 只是正当褚樊在思考的时候，却又闻听李皓说道：“来人，带个医士去陈府给陈松看病，若是真有病的话，那就罢了。 可若是装病的话，就直接带到府衙的大狱去，就以纵兵扰民的罪名。” 褚樊反应过来，说道：“殿下还是打算要处理了陈松？要不这事还是臣去办吧。” 李皓回道：“不用，只是先关陈松几天，也算是对他冒犯孤的小惩大戒，至于后面怎么处理，等郑灼出招之后再说。 另外你和张将军这几天也别闲着，没事多到火器营跑跑，拉拢一下骨干，以备万一。” 褚樊听命之后，很快就走出去找张允，一起去干活了。 抓拿陈松的事情，并没有出什么意外，他确实是纯纯的装病，面对缉拿也没有反抗。 只是在他被押走的同时，他府里出来了一人，径直跑到了郑灼府上，请求拜见。 不过他到最后连门都没得进，只有郑灼派下人出来传的话：“你家统领的事，我已经都知道了，让他一切安心就是，等不了几天就可以出来的。” 被打发走的陈府下人，很快就又到了府衙大牢，并通过贿赂牢头，进入到了大牢之中，见到了被关押的陈松。 “统领，郑大人让我来告诉您，他已经在安排了，过不了几天您就能出来，让您在牢里千万安心。” 陈松其实也真没担心什么，毕竟抓他的本就是自己人。 “好，那我便放心了，你也赶快回府去，我不在的这几天，你要好好照看府里，不要出了什么差错。” 下人听了话，连忙应承：“是，下的一定照看好府里。” 说完便起身离开，并再次给牢头塞了点银子，让他们一定要照顾好陈松。 等到人已经确认离开大牢之后，李皓也就走了出来，说道：“这人好像不是义学出来的吧，可信吗？” 陈松回道：“此人是我下山之后才投靠而来，名为王大祥，因为会点笔墨，我便让他入了府当了一个外院管家。 根据锦衣卫的调查，早在数月之前，他就已经暗中投靠了郑灼。 只不过卑职为了能取信于人，便一直佯装不知，反而越发的器重于他。” 李皓笑道：“做的不错，这场戏你还得陪郑灼演下去，为了能更真实一点，只怕你得受点苦了，有没有觉得委屈。” 今天李皓进来这一趟，主要就是要安抚一下陈松，忠心这种多多维持培养，总是没有坏处的。 陈松回道：“为了殿下和天下百姓，我受点皮肉之苦，又算得了什么。” “好，你的这份忠心，孤看到了。”说完李皓上前轻轻拍了下陈松的肩膀，以示鼓励，随后便从暗处离开了牢房。 而就在李皓离开不久，随着一份命令传入牢中。 陈松就被狱卒给带到了刑讯房，硬生生得挨了三十大板，被打得是皮开肉绽。 王大祥不知从哪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急匆匆得便赶来了牢房。 当见到那正趴在草褥子上，屁股正渗着血，染透了裤子的陈松时，不由说道：“大人，这太子殿下未免也太狠了些，这是想打死您啊。” 陈松闻言一皱眉，有气无力得说道：“混账，这里是哪里，你不知道吗？怎么敢胡言乱语。” 王大祥回道：“是小的多嘴了，只是我看着您这样子，也是真的心疼您啊。 要不我再去求求郑大人，让他帮忙快一点，让您也能少受点罪。” 陈松摇了摇头，说道：“郑大人也有自己的难处，左右看这个样子，太子总是不会让我死的，就再等一等吧。 另外你也别经常来了，在这时候千万不能节外生枝。” 第五十九章 天门关之战 离开了牢房之后，王大祥便跑去了郑灼那，把知道的事一股脑的告诉了他。 郑灼在知道这一切后，就知道该是自己出面的时候了。 当即回到书房，从暗格中拿了一封信出来，带着就来到了府衙求见。 李皓也知道他来的目的，便让人去把他给请进来。 “这家伙终于是坐不住了，咱们一起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鬼吧。” 褚樊和张允这时正好就在府衙，他们对火器营的事情，也想早日解决。 毕竟李皓现在被这事拖在祁都，外面各州府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呢。 没一会功夫，郑灼便熟门熟路的走了进来。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见过两位大人。” 褚樊和张允象征性的回了个礼，李皓便让郑灼坐下了。 “郑大人最近一直重病，孤本应去探望一番的，只是这公务繁忙，抽不出时间出来，还望郑大人不要见怪。” 郑灼回道：“劳殿下挂心了，只是一点小病而已，如今已然好转了。” “是嘛，那是好事，不过既然已经好了，那郑大人也该要尽早动身回京了，你这应该是来向孤辞行的吧。 孤已经知道，你之后可别再耽误了，毕竟陛下的命令是让你即刻回京，故意拖延可是要触怒陛下的。” 这年头谈判的时候，都是谁先开口就劣势，反正这事上最急的肯定不是李皓。 而郑灼这边，也明白这个道理，不过他既然过来了，就是做好了心理准备。 干脆道：“是，我这段时间重病，确实耽误了不少时间，所以打算明日便出发，尽早赶回都城。 只不过殿下也知道，我这一次在祁地闯下了大祸，回到都城之后，只怕是免不得要受陛下治罪的。 所以我便斗胆向殿下要些人，也好让我带回都城将功折罪。” 李皓闻言装傻道：“这可就有些难办了，如今这祁地驻军正在编改裁撤，人手已经不太充足，若是郑大人早几天提出来就好了。” 郑灼说道：“殿下的难处，我自然明白，也愿意为殿下排忧解难，还请殿下过目。” 说着就从怀中把带来的信函拿了出来，双手捧着呈了上来。 李皓也是好奇，便伸手将信函接过，打开来看。 待看完之后，李皓让人把这信函又交给了张允和褚樊传阅，并说道：“郑大人这是下了血本啊，就为了火器营。” 郑灼苦涩一笑，回道：“朝中的消息，我也已经收到了，之前是我等误会了陛下心意，竟然起了与殿下争锋的想法。 如今经过我等多番商议，已决议归附殿下，这些东西只当是我等的投名状，只求殿下日后登基能对我等宽容一二。” 李皓似笑非笑的看着郑灼，问道：“孤也不是心胸狭隘之人，只要你们不要闹出什么乱子，孤自会对你们一视同仁。 只是既然你们已经决议投靠，那为何还要这火器营。” 郑灼回道：“殿下宽仁厚德，让我等自是感激涕淋，只不过那都是后话，如今我闯下大祸，在陛下面前总要弥补一二。 而在之前给陛下上传的奏报中，火器营的成绩极为亮眼，因此希望能带一队回去，这样也能在陛下面前露个脸。 当然，即是演练，那只需要一小部分人即可，火药和火器也不用多带，还请殿下允准。” 对于郑灼的突然转变，褚樊和张允显得是极为诧异，毕竟是彼此做对了这么多年的人。 只是面前这封信函，里面透露的诚意满满，除了不菲的庄园、田地的礼物外，还有附和他们的一串官员名单，所以他们一时也有些犹疑。 还是李皓这里承受力强，虽然也没有想到郑灼会来这一出，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回道：“你们愿意回归正道，孤也是很高兴的，只不过你具体想要哪些人，比如陈松。” 郑灼说道：“一切由殿下做主，只是还请安排一下精干之人。” 见这家伙识趣，李皓笑道：“好，那此事孤再想想，至于出发之事，也不用明天了，你再休息两天，把身体再调好了再走。” “多谢殿下关心，微臣告退。” 郑灼行了一个大礼，之后便快步离开了。 等人影都远的看不到的时候，褚樊站了起来，问道：“殿下，您真相信他会真心投靠？” 李皓笑了笑，反问道：“你信吗？” 见褚樊摇了摇头，李皓说道：“其实信不信的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把实际的东西给拿到手再说，反正时间还长着呢。” 张允此时也说到：“是啊，先看他们之后会怎么做吧，如果真有问题的话，总是会露出马脚的。 现在还是说下陈松吧，殿下打算把他放出去给郑灼吗？若是有了他，郑灼只怕会在都城重建火器营。” 李皓笑道：“当然要放了，既然他们的姿态都做好了，那孤不得配合做个礼贤下士的模样。 再者说，没听郑灼说要带火器营到陛下面前操演嘛，想来此时陛下召火器营入都城的旨意，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真把陈松给留下来，孤还得另外上折子请示，麻烦。” 说出了结论，李皓才对褚樊吩咐道：“等会劳您去一趟大牢，把陈松给带出来，然后一起去到火器营挑人。 事情已经都定好了，就不要耽误大家时间，后面要忙的事情还多着呢。” 褚樊领命之后就离开了，张允也陪着一起。 李皓和郑灼达成了统一意见，剩下的事情办理起来就很容易了。 郑灼一行离开的时间定好，在离开的前一夜，他带着陈松来到李皓面前请罪。 这次上演的是负荆请罪的套路，李皓也是默契的配合演出，一幅和谐共荣的景象。 只不过在任辛的嘴里，这就变成了政客间的无耻。 没了郑灼的刻意捣乱，李皓在彻底稳定了祁都之后，便把该调往北境的兵马派出，由褚樊前往壁州坐镇。 至于自己，则开始了大范围巡视祁国旧地的行程，随行除了留下的火器营之外，还调派了两万兵马。 也就是这次，李皓除了理清各地矛盾之外，还要把之前没处理的隐患再清理一遍。 比如之前战败的祁军，除了战死和投降的之外，还有一部分是积聚在一起，落草为寇了。 对于这些人，肯定是要解决的，而且还得是连着清扫，以免发生斩草不除根的现象。 在李皓这里忙碌得时候，安梧两国得战事也正式开始了。 双方在最前期，都没有贸然开启主力决战，而是小部队的相互交锋。 因为前线指挥者都是老将，都不知道打过多少次交道，所以整体上是互有胜负。 甚至从单纯从局势上看，梧军甚至还有一定优势。 任辛还记得之前李皓给安梧两国下的评语，见到这个不同的答案，便来找李皓嘲笑。 “你之前不是说梧国一定会输吗？现在好像情况和你说的不太一样嘛！” 李皓笑道：“现在这才哪到哪，又还没到决胜负的地方，而且你仔细看看这里面的战报，真的是梧国在赢吗？” 任辛不解道：“你什么意思？” 李皓指着战报解释道：“你仔细看看，现在虽然从明面上看，是安军在接连退却，但从双方的人员伤亡来看，安军其实并没比梧军多。 也就是说，安军不是被打败了，而是有意识的在主动退却，这明显就是在引梧军追击。 想来在前面某处，安军已经设好了埋伏，就等着梧军主动往里跳呢？” 任辛闻言仔细对比了下，说道：“还真是这样，但这样的问题，就算我看不出来，那梧国的一帮将领难道也看不出来。” 李皓回道：“梧国的将领还是有些能人的，这事多半瞒不过，不过谁让这次是杨行远御驾亲征呢，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他如今只怕已经沉溺在大败安军后，回到朝中大权独揽的梦幻中，再加上耳边一群佞臣的怂恿，哪里会听得进逆耳忠言。 你让锦衣卫的人继续盯着，想来这场战事的结局已经不远了。” 任辛答应了一声，随后开始了例行回报：“都城传来了消息，火器营在都城的操演中，表现得差强人意，并没有引起皇帝的太多注意。 不过在郑贵妃的求情之下，郑灼并没有被处罚的太狠，只是被剥夺了两百户食邑，降职成了安威校尉，依旧去到了禁军任职，火器营也被安排在了他手下当差。 只是陈松那边有报，郑灼已经在让他把山寨中的人和火药、火器，秘密调往都城了。” 李皓笑道：“这家伙果然是贼心不死，那一切就继续吧，让这家伙好好在都城闹一把，把这胜利果实给造出来。” 说完之后，李皓正继续等任辛说话，结果一直没有声音，便抬头望去。 结果看到任辛一脸的难看，以为是看到了什么坏消息，便问道：“怎么了，是哪个地方出了差错？” 任辛闻言才继续开口，带着点醋意说道：“没什么，就是你那个太子妃有孕的事，在入宫的时候，被人给发现了，锦衣卫给报了过来。” 一听是这事，李皓突然就明白了。 对于这件事会曝光，李皓早先就有预料，毕竟张晗不可能一直不出门见人，作为太子妃的她，身上有一堆皇家的事务要做。 之前让瞒着，只是因为要度过最开始三个月的危险期，剩下的日子有陈喜在旁边照看，李皓也放心的很。 而且现在郑灼他们又主动示好，想要放松自己的戒心。 那么他们肯定也不愿意暴露，多半会直接等到兵变那日，在一切做分晓，因此都城反而会更安全。 不过在任辛这边，李皓不会去分析这个，否则岂不是自找苦吃。 还不如直接当回渣男来的干脆，便一把握住任辛的人，将她给拉到了怀中。 “我还以为你说什么呢，要不咱们也努力下，之前娘娘不就说过，想让你有个孩子嘛。 如今都耽搁这么多年了，要不早日让娘娘圆个梦。” 任辛还在吃醋，结果被这么一抱，转而倒是有些害羞不自在了。 当即挣扎着反驳道：“娘娘是说让我有个孩子，可却也说了，让我一定要小心男人，你说我应该听哪句。” 李皓笑道：“那自然是应该都听了，不过我可是当着娘娘的面，提了要娶你的事，娘娘可没有反对，显然我不是这个要小心的人。” “可娘娘也没直接说同意，只是让我自己做主，所以我还得再看看。” 说着便用了内力，突然挣开李皓手臂，然后一溜烟就跑的没影了。 当然，这里面也有李皓刻意放松的原因，毕竟这个时候确实也不适合。 在如今这个局势变幻的现在，任辛还得帮着抓锦衣卫的事，要真有孕了还挺麻烦的。 而且李皓也得顾念一下礼法，在这个封建时代，无媒苟合可不是什么好名声，虽然任辛不太在意这个就是。 但李皓还是得尽量给她最好的，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把婚事给办了，再做最后一步。 之后的日子，李皓一应如常，一边巡视祁地各府县，一边等待着都城和天门关的事态变化。 最终还是安梧两国的天门关决战更先到来，两国近二十几万兵马如长龙般蜿蜒穿过荒漠，旗帜飘扬，铁蹄踏破黄沙，整齐排列，一步步向前。 烈日高悬，阳光普照，赤炎燥热，石粒溅起，沙砾激飞，威武的战马和行进的车辆轰隆作响。 地面上的沙滩被行军的队伍踏出了深深的印子，尘土滚滚，云烟弥漫。 周围寂静无声，只有军队前进的蹄声、马嘶和官员的号令，伴随着清脆的号角声一同响起，气势雄浑。 这次两国出动的都是国中精兵，士兵们的铠甲闪耀着太阳下的光芒，刀枪铁壁，蔚为壮观。 如果身处前线的话，一定能从这整齐的阵型中感受到一种威慑力，仿佛眼前的这支大军可以瞬间摧垮所有敌人。 这支壮大的军队最终汇聚了天门关，这里是两国间的分界线，也是决战的唯一地点。 在得到锦衣卫的详细描述后，李皓不由为梧国兵马惋惜。 单从战力而言，他们面对安军绝非没有一战之力，只可惜是跟错了人。 第六十章 主动摊牌 这一转眼又是月余时间，天门关之战终于是落下了帷幕，和剧中的结局一样，以梧国大败主力尽丧而告终，梧帝杨行远被李同光生擒。 而有所区别的，则是这回李隼准备的更充分，胃口也更大，在夺取了许、蔡、景三城之后，又占了勉、杜二城。 看着眼前的战报，李皓对着任辛笑道：“虽说梧军败事已定，但能在万军之中生擒梧帝，你这个徒弟在沙场上倒还算有些本事。” 任辛掌管着锦衣卫，自然对于李同光的身份并不陌生，知道这是她从前教导的徒弟鹫儿。 因此见李皓夸奖他，也是很是高兴，笑道：“鹫儿从小就聪明，当初她生母早逝，娘娘便将他养在膝下，并让我去教他武功。 不过我也只能教他武功了，这兵法韬略都是在我和娘娘离开之后学的，我可不敢居功。 如今他能成才，想来娘娘知道了也会高兴的。” 李皓见任辛这样，再想到李同光心里对于任辛的禁忌之情，不由有些不爽。 故而道：“我记得没错的话，他的生母是安国那位曾嫁到大宿来的那位长公主，然后在逃回安国之后，与一个梧国乐工所生。 若这位长公主在世，论起关系来，我还得叫这位长公主一声叔母呢。 说起来他也算是继承了他父亲的本事，竟能把李隼后宫的初贵妃迷得神魂颠倒。” 对于李皓后面的调侃，任辛没太在意，而是关注前面对于长公主的话。 毕竟她知道长公主在宿国一直都是一个禁忌，作为曾经的皇太子妃，即使是被废的戾太子。 若是单纯逃回安国就罢了，可偏偏她在回去后，和一个乐工又生了一子，这在很多人看来，就是在打宿国的脸。 而且安国还以此为借口，兴兵攻打宿国，让宿国损兵折将，这仇自然也就记在了长公主头上。 任辛不想日后为了这事，让李皓和李同光产生矛盾，因此赶忙解释道：“你这话是何意，当初那位戾太子暴虐，竟因为安宿两国生变，就要杀死长公主泄愤。 长公主也是为了自保才逃回的安国，那时他们就已经绝婚了，这关系可论不出来。” “这绝婚的事，我大宿可从没认可过。”李皓笑着说完后顿了一下，等见任辛脸色一紧，才继续开口： “不过你也不用这么紧张你徒弟，我又没说要找李同光算账。 毕竟你是他师父，那我也算是他长辈了，对于晚辈，我一向是和蔼可亲的。 纵使他走上了歪路，我也会尽力的把他给扳回正道。” 任辛这才反应过来，李皓这家伙就是在逗她，不由没好气的给了李皓一记白眼。 但还是补充了一句：“日后安宿两国必有一战，虽然我知道战场上刀枪无眼，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可我还是希望有可能的话，你遇到鹫儿的时候能手下留情，不要伤及他的性命。” 李皓见任辛说的这么沉重，也就没再逗她，笑道：“好，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吗！ 另外你回去做下准备，过段时间咱们可能需要去下安都。” 任辛有些惊讶，问道：“去安都，要做什么？” 李皓说道：“杨行远被生擒，如今梧国是杨行远的胞弟，丹阳王杨行健专国辅政。 这位丹阳王的能力比起杨行远来，可是要强上不少，作为制衡安国的存在，梧国有位能力强大的君王不是坏事。 但为了日后考虑，还是得给梧国提前埋上一个钉子，而杨行远就是最好的那个钉子。” 任辛明显不信这话，说道：“可那也不用你亲自跑一趟吧，杨行远好歹当了几年的皇帝，梧国知道他被擒的消息，自然有人会去救他。 再不济也可以动用锦衣卫的人，除非你不光是为了这事。” 李皓笑道：“你现在倒是挺了解我的嘛，确实不光是这事，还是为了之后都城的事做打算。 这次即是要把事情办好，若是我来处理，有些事情不免就有些束手束脚，反而不如消失一会，等事情都结束后再出来。” 对于李皓的理由，任辛表示了理解，在这事上她也没打算说什么。 只是问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走，又用什么理由呢？” 李皓回道：“理由倒是好找，郑灼那厮离开的时候，不是让陈松帮忙安置了几个人吗？ 根据陈松的话，这些人可都是高手，多半应该是打算要刺杀的，那我就帮他们一把，正好也可以借此隐退，并逼着他们尽快行动。” 任辛见李皓都想好了，就回道：“好，这些人都在锦衣卫的掌控之下，不过用他们动手不好控制，还是让锦衣卫演一场戏吧。” 李皓也相信任辛的能力，答应道：“你来安排就是，等我和张允他们交代好，就可以办了。” 之前没和张允、褚樊他们提起这事，是因为不想在他们心中，落一个主动逼宫、图谋帝位的印象。 毕竟在臣子心中，树立一个光明伟正的形象，还是很有必要的。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有了郑灼他们的帮忙，李皓出手反击就变得顺理成章。 于是在任辛安排得差不多的时候，李皓便找来了张允，提起了郑灼要谋反兵变的事。 张允大惊，问道：“此事非同小可，殿下手中可有实证。” 李皓回道：“此时郑灼处心积虑，孤一时间也拿不出实证来，只有一些佐证来判断。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孤才没有向父皇禀报，以免被他恶人先告状。” 说着拿出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火器营士卒供词，和陈松暗中调集火药前往都城的证据。 张允皱着眉头看完后，说道：“从这上面看，郑灼确实有谋反可能，那殿下准备怎么做？” 李皓回道：“等，现如今郑灼没有行动，要找他的错处自然难，正所谓做多错多，所以得等到他们行动。 孤已经派陈喜回了都城，联络一众忠直之士提前准备，想来都城那里纵使有些波折，也只是有惊无险。” 听到这里，张允露出了若有所思的样子，因为他很清楚李皓是一个喜欢主动出击的人。 现在却告诉他要等，那么这其中会不会有其他意思。 第六十一章 决定行动 李皓显然也没打算让张允来猜，而是继续补充道：“只不过千日做贼易、千日防贼难，索性这次就一劳永逸。 据可靠密报，郑灼在祁都安插了几名死士，意欲行刺于孤。 所以孤有意将计就计，以自身为饵，引他们动手，以此来麻痹郑灼等人。” 张允闻言忙劝道：“殿下安危关乎社稷，还是不要轻易涉险的好，不如还是先把人给抓了，再慢慢调查便是。” 李皓笑道：“不必担心，孤既然要这么做，自然是有万全之策的，但为了能不引起其他人疑心，孤事后需要养伤一段时间。 孤召你前来，便是希望你和储侯爷能在这段时间，把北境和祁地的军政要务掌管起来，尤其要注意安国的一举一动。” 张允见李皓强调，问道：“殿下的意思，这事安国人也参与了进来，郑灼难道有这样的胆子。” 这事李皓也只是猜测，并没有拿到实证，因此只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多做点提防总是没错的。 另外褚侯爷那里我也已经传信过去，具体该如何做，我再召两位一起前来商议。” 说完李皓端起茶杯，让张允喝茶。 张允也知道自己该走了，正好他也想回去消化一下，便起身告辞离开。 回到自己府上的张允，再次回想起刚刚的对话，才有了新的想法。 什么是一劳永逸，这要解决到底是谁，只是郑灼这帮人吗？ 想到这里，张允不由得心里一惊，但还是很快镇定了下来。 做为太子党的一员，他身上已经是自带属性了，只是面对这种事，他还是有些紧张。 正好他想着之前李皓的话，褚樊很快就会过来，于是便派人去到城外等着，务求将他先给截住。 褚樊得了李皓十万火急的传信，也是以最快速度安排好一切，就带着亲卫快马向祁都疾驰。 一路都没做过多休整，等到了祁都之外时，已经是风尘仆仆，便想着在城外客栈沐浴更衣，再进城面见李皓。 结果这刚进客栈，就被张允安排的人给发现了。 “褚侯爷，我家将军命我等在此等候侯爷多时，请侯爷随我赶紧回府，有要事相商。” 看着来人手中的印信，褚樊确认了他的身份。 但却没有动身，而是说道：“我是受殿下之命而来，理应先去拜见殿下。 你回去告诉张将军，等我见过殿下之后，就去府上拜访。” 来人回道：“我家将军找您商议的，正是殿下召您来的原因，所以必须要在您面见殿下之前，与您见上一面。” 褚樊意识到张允是真的有重要的事，不过他还是不愿意违反规矩。 于是便折中道：“那我就在此处等着，你去通禀下张将军，请他过来一趟。” 来人觉得这样也行，而且他自问也劝不动褚樊，就只能赶紧回去向张允回话。 张允得信之后，没有丝毫犹豫，就让来人带路，跟着前往了客栈。 等张允到时，褚樊已经洗漱完成，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张兄，这到底是什么要紧事，需要你这么急着见我？” 张允闻言并没有说话，而是向左右打量了一下，示意要屏退在场其他人。 褚樊接收到信号，便让手下亲卫都出去，站在房外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这时张允才开了口，讲起了之前李皓对他说的那一番话，并强调道：“我觉得殿下这话中另含深意，是针对……，所以我想着先和你通通气。” 张允伸出手指，向上指了指天，用来代替崔明。 褚樊也懂张允的意思，只不过在支持李皓的事情上，他就没有张允的纠结。 做为太子少傅，他可以算是朝臣之中跟着李皓时间最长的人之一，也是对于李皓最了解的人。 不过他并没有直接表态，而是问道：“那你是怎么想的，是选择支持太子，还是……” 张允听到这个，其实也就大概明白了褚樊的倾向，只是他心中还有些犹疑。 “我自然是希望太子能成功，只是这毕竟事涉皇室秘辛，万一出了差错，那可就万劫不复了。 再者说，这成功后的名声可不好听，即使有郑灼在前面挡着，可这天下总有聪明人在。” 褚樊听后说道：“既然殿下早就知道郑灼的把戏，肯定会做好万全准备，这些年下来，我想你应该对殿下有信心才是。 至于你后面的顾虑，殿下自然也有考虑，只要遇刺受伤了自然是要好好休养的，到时对于外界消息自然就会有所疏漏。 那在殿下休养的这段时间，都城里发生的事情和殿下有什么关系，最后殿下也只是应群臣所请，迫于无奈才接受的。” 这话打消了张允心中的一部分顾虑，但见他还没松口，褚樊又接着补充道：“其实殿下这么做，也是没办法，毕竟现在朝中对于殿下的掣肘太多，以至于连变法图强之举都无法施行。 这次安梧两国大战，安国已经大胜，并侵吞了梧国五城之地，想来等安国消化完成之后，必然实力大涨。 若是我梧国一直止步不前，那此消彼长之下，迟早又会成为他人的猎物。 张老将军当年便是死于与安国的战事之中，难道你希望这种事情再次上演吗？” 提起张业的死，张允心中顿时就下了决断，说道：“好，那等会我便随侯爷一起，面见殿下。” 褚樊闻言大喜，笑道：“你想通就好，我们这都是为了大宿的千秋大业。” 随即，两人便也没顾天色已暗，急匆匆的赶进了城池，向着府衙而来。 两人的这一番动作，都没有瞒过锦衣卫的眼睛，从张允派人出城的时候，锦衣卫就已经在监控了。 因此褚樊到达，和张允出城，也就都在李皓的掌控之中，只不过李皓并没做任何动作。 因为李皓自信，他们俩都是聪明人，知道什么选择是最合适的。 而事实也证明了李皓判断，从这两人结伴而来的样子，态度就已经很明确了。 否则要真是劝谏的话，这种表示私下沟通的样子，只会呈现一种反效果，这两个老油条不会犯这种错误。 于是李皓就把任辛给喊了过来，说道：“火器营那边已经安排好了吧，等会张允和褚樊到了，你和他们讲一下安排行刺的事。” 第六十二章 行刺始末 任辛也不多问，只是回道：“都安排好了，郑灼安排的那几个人已经被拿下，行刺你的事由锦衣卫的人来，到时等刺杀结束把这些人的尸体扔现场就行。” 李皓点了点头，便招呼她坐下，一起等着张允和褚樊到来。 同时也说着之后去安国的事：“原先派遣到梧国的使团，我已经派人通知了，让他们暂停行动，转而前往安国与那里的使团会合。 所以这次咱们俩先行前往梧国，然后再跟随使团进入安国，正好也和梧国的使团做个伴。” 任辛对于李皓的安排没有意见，只是想到了申屠慧，问道：“那能不能安排娘娘也去安都，这些年虽然娘娘嘴上没提，但我能看出来，她心中还是记挂着二皇子的。 毕竟那是娘娘唯一的骨肉，即使是做错了事，可身为母亲的娘娘，也确实没法忘记。” 让申屠慧跟着一起，必然会增加不必要的风险，但考虑到任辛难得开口，因此李皓便没有拒绝。 “那你问下娘娘的想法吧，若是娘娘也想去，就让锦衣卫先送她前往梧国陵州，在那里等我们。” 任辛也知道这个要求，确实有些过分，因此对于李皓的答应也很是高兴：“谢谢，那我立刻传信合州。” 李皓则是笑着拉起了任辛的手，说道：“跟我还说谢谢，那是不是太生分了，只要是你想做的事，只要我能办到，那就没问题。” 这次任辛没有多抗拒，不过李皓也没拉多长时间，就被人给打扰了，因为张允和褚樊到了。 在他们两人拜见过后，李皓也没有装聋作哑，而是直接问道：“想来刚刚张将军应该已经把事情说了，不知褚侯爷有何想法。” 褚樊果断跪倒在地，回道：“殿下是储君，即为我大宿正统，如今却有奸佞之人胆敢作祟，我等都愿听殿下号令，铲除奸佞、振兴朝纲。” “好，褚侯爷果然是我朝忠臣良将，那不知张将军是如何做想的。” 张允也是跟着跪下，回道：“我与褚侯爷一般想法，为殿下效死。” 李皓笑着扶起两人，说道：“两位能如此深明大义，孤很是高兴。” 等两人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后，李皓才和他们说起了大致的计划。 也就是这个时候，两人才知道火器营竟然是自己人，是李皓早就安排好的一步暗棋。 “所以对于都城的事情，你们都不必担心，只需要把心思都放在这里，不要让安国有可趁之机便好。 另外孤还有一件喜事要告诉你们，太子妃在孤离开都城之前，便已经有孕了，只不过为了安全才没有声张。” 听到这话，张允和褚樊确实更放心了，而且也让他们少了一点负担。 毕竟到了这个地步，能不能生孩子真的是一个大问题。 现在既然有了消息，那无论是男是女都不重要，反正李皓还年轻。 随即答应道：“是，我等一定恪尽职守，不让安国有可趁之机。” 再之后，便是任辛出来，和张允讨论一下行刺的具体细节。 等一切都商议妥当之后，李皓便最后下了命令：“行刺之事就安排在后日，之后孤便以养伤为由闭门谢客，祁地之事尽交由张将军处置，北境则就交给褚侯爷了。 如果真有要紧事的话，也可以直接联系我，我会给你们安排几个人过去，他们有联系我的手段。” 两人闻言对视一眼，赶忙就答应了下来。 之后又想到了什么，交代道：“对了，想来等孤遇刺之事传回都城，肯定会派遣人前来看望，到时一定要遮掩好，不能露馅了。” 谈完了话，李皓便把两人给留下，一起用了晚膳，才送他们离开。 而陪同一起的，就是李皓之前就备好的人，从锦衣卫中挑选出来的精兵强将。 离开府衙的两人，心中却是不太平静，因为今日听到的消息，实在是有些超出他们的想象。 他们意识到，李皓其实早就在暗中谋划了很多，不仅是兵马，甚至还有能瞒过侯官的间客组织。 当然，这对他们而言，也不是件坏事，因为他们已经把身家性命押到了李皓身上，那自然是李皓越强越好。 只不过这些话两人都没有宣之于口，因为他们也明白，李皓安排他们身边的人，除了帮忙之外，肯定也有监视的意味。 因此两人都没再沟通，当夜褚樊便带人出城，直接返回了壁州。 随后就这么过了两天，李皓按照计划的带着亲卫前往城外军营巡视，然后在回城的时候，在城门处遭遇了刺客刺杀。 为了能瞒住外人的探查，这次任辛可是真的费了一番心思。 开场没有任何废话，先是一阵火药轰炸，把城门口弄得是人仰马翻，然后刺客才从人群中杀出。 东宫侍卫在混乱中拼死抵挡，但终究是乱了方寸，也就被刺客们攻击了进来。 李皓只能亲自拔出宝剑，与刺客们展开了厮杀，本来还占据着优势的，结果被冷箭射中才倒下。 刺客们正欲继续上前补刀，幸好东宫守卫拼死救援，再加上城门守卫反应过来，一同前来围剿，才将所有刺客都抓拿起来。 武打戏份刚过，下面就是侍卫们开始飙起了文戏，只见其中一名高声大喊：“殿下中箭了，箭上有毒，立刻召城内所有医士前往府衙，并通报张将军，封锁全城缉拿可疑之人。” 说完便一把将李皓抬进马车，在侍卫们的护送下，开始向府衙疾驰。 这一切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一时间便传遍了全城。 城门守卫对于这事自然不敢耽搁，一部分按照命令去找人，并将此事通知张允，剩下的人则赶紧封城。 而其他城门守卫在得到消息后，也是等不及张允命令，便直接封了城门，把整个祁都变成了一座不能进出的围城。 在城中一片哗然的时候，李皓正躺在回去的马车上，欣赏着插在胸口的这支箭。 “这制箭手艺真是不错，一支蜡做的箭头，与真箭竟能如此相像。” “那是，你以为我是随便给你找的人吗？”说着任辛拍了李皓一下，继续道：“快坐好，在回去之前，我得给你把箭伤的样子给做出来，不然你让城内医士看病，能瞒得住嘛！” 李皓笑道：“放心吧，不就是箭伤加中毒！我对这种脉象实在太熟了，用内力伪装一下，保管能蒙混过关。 而且只有这样，才能让郑灼他们深信不疑，做戏就得做全套。 当然，到时你得配合一下，不能真让人脱我衣服检查伤口。” 任辛点头道：“这个没问题，你是太子之尊，本来就应该是有所避讳的，而且刀剑之伤府内随行医官能治也是正常，让他们来一同治疗中毒，说的过去。” “那我就交给你了，好好把这一场戏演好。” 随后李皓也不坐着，直接就把上衣一掀的躺了下来，反正之后也是要装晕，干脆现在就开始得了。 任辛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李皓身体，但每次看到都还是有些害羞脸红。 不过很快就被她强压了下去，开始用药水在李皓身上伪装伤势。 等一切都弄好之后，她才拍着让李皓把衣服穿好。 没一会功夫，马车就到了府衙门口，任辛一把将李皓抱起，就开始向屋里冲去。 此时府衙这边已经按要求做好了警戒，医官也装样子得在屋里等着。 把李皓安置到床上后，任辛便开始陪着医士布置拔箭治伤的现场，什么热水、鲜血、毛巾，能布置伤都给布置上，务求一个真实。 布置好没多久，便有下人前来禀报，说张允已经在府外等候，还有一批城内被招来的医士。 任辛随即让医官在此等着，自己则走出去迎接。 张允这回也是飚了演技，一见到任辛，便十分激动的问道：“任大人，我听城门守卫说，殿下遇刺中箭，现如今情况如何了。” 任辛回道：“殿下只是肩膀中箭，现在已经把箭头取下，外伤并不重。 只是这箭头上不知被染上了何毒，随行医官也没有认出，正好如今城内医士也到了，还请他们进去帮着诊断一番。” 张允听到这个，立马转头对在场医士说道：“你们等会可要用心，只要能将殿下治好，本将绝不会吝惜赏赐，但若是有人敢耽误懈怠，那就是杀头之罪。” 在场医士闻言只能胆战心惊的说一定尽力，只是心里止不住的打鼓。 随后在任辛的带领下，一众人都进入卧房，见到了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李皓。 只不过这些医士都没敢直接靠近，还是任辛催促道：“你们就不要耽搁了，逐个上前给殿下诊脉，另外射中殿下的箭矢就在盆中，你们想要看的也可去看看。” 有了这话，众人才开始行动，只不过这一个个看完之后，都是紧皱眉头，显然是没有想法。 于是便有人向着任辛问道：“能否让我等看看殿下的伤口，也好做为佐证。” “殿下万金之躯，岂是随意让人观看的，不过你们说的也对。”任辛赞同完他们，随即便对刚才的医官说道：“宋太医，殿下的伤口是你来处理的，就由你来告诉他们吧。” 宋太医闻言立马就开始了交代，反正这拿出来的箭矢上，是真的有毒，只不过为了增加难度，用的比较偏而已。 对应中毒后的伤口变化，宋太医早就背的滚瓜烂熟，自然也能脱口而出。 众医士听完了宋太医的讲述，随后又把了一次脉。 然后任辛便说道：“好了，如今你们已经都看完了，那就先出去商量，看要如何开药治病，就不要在这打扰殿下了。” 宋太医引了众人离开卧房，开始主导商议起了这是何种毒药，该如何治疗。 等这些闲杂人员走远之后，李皓才睁开眼睛，吐槽道：“这帮人动作还真是慢，我躺的都快睡着了。” 吐槽过后，李皓又对张允问道：“封城的事，你多上点心，郑灼在这里未必就没有其他眼线，一切做的都要像真的一样。” 张允回道：“殿下放心，这些我都会安排好的，保证不会让其他人发现。” 李皓点了点头，又说道：“你办事我放心。” 随后李皓打发张允去关心下，医士们的讨论进度，把样子做的像一些。 祁都做为原祁国都城，这医士们还真是藏龙卧虎，没一会功夫便有人把这毒给认了出来。 只不过能有这种本事的医士，个个都是人精，涉及到给李皓治疗的事，哪里愿意跳出来做出头鸟。 于是在一番讨论引导之后，最终还是推到了宋太医身上，让他来拿决断，下方子。 宋太医当然知道李皓没事，不过为了把这戏演好，因此他也能直接答应。 而是要求按太医院规矩，在场所有人联名开方，这样也算是公平。 见其他人有所迟疑，张允就站了出来，表示：“既然你们不认同宋太医，想必是有其他高见，那就赶紧说出来，否则要是耽误了救治殿下，这罪过你们该知道是什么样的。” 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也就统一署名，开出了一道治疗的方子，随即任辛便安排人去抓药。 至于在场的医士们，自然是暂时不能离开，都被安排到了厢房处休息，只有等到李皓有所好转才能放行。 对此他们虽然有意见，但也只能强忍着。 只有张允先走了，去安排大索全城找寻刺客。 在祁都这里因为行刺之事乱成一锅粥的时候，远在数千里之外的都城，还是一片平静。 陈喜这时就找到了，正在东宫安胎的张晗，让她屏退掉其他人。 张晗虽然有些疑惑，但也猜到陈喜是有重要的事，要和自己说，就让他先去卧房等着。 随后借口要休息，直接回到了卧房，让其他人都下去，并让京墨在外面守门。 这时陈喜才冒了出来，说道：“奴婢刚收到殿下传信，说郑灼有意要行刺于殿下，被殿下查知之后，就想引蛇出洞。 所以让奴婢来提前告知您，之后祁都会传来殿下遇刺的消息，让您千万不要担心。” 第六十三章 朝堂风波 张晗的第一反应，就是陈喜这是不是在骗自己，不想让自己担心。 当即盯着陈喜的眼睛，反问道：“你说的是真的，殿下真的没事。” 陈喜闻言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信来，说道：“奴婢不敢欺瞒太子妃，这是殿下刚通过飞鸽送来的亲笔信，就是怕你担心，伤了身体。” 张晗一把抢过信函，首先就是确认了笔迹，正是李皓亲笔所书，而且书写刚劲有力，确实不像是受伤之人所写，这才稍显放心的浏览起具体内容来。 信中其实也没说太多内容，只是让张晗知道演戏的事，让她在之后要装装样子，不要在外人面前露陷。 同时也告诉她后期都城可能会有些变故，让她一定要信任陈喜。 张晗看完信后，向陈喜问道：“殿下信中所说的变故，是指的何事？” 陈喜回道：“据我等所查，郑灼此次欲行刺殿下，其最终目的可能是想要谋反，只不过我等手中并无实据。 因此殿下才出此下策，想要逼郑灼等人自乱阵脚，以此将这帮贼人铲除干净。” 张晗本就聪明，再加上对李皓的了解，因此总觉得陈喜这话，只是不全的实话。 但她没有再去刨根究底，而是说道：“好，那这东宫安危，便就都交到你手上了。” 陈喜回道：“还请太子妃放心，有奴婢在，定不会让您涉险。” 张晗对此表示明白，随后又问了一个问题：“皇宫那里要如何做，此事可要通知母后。” 陈喜回道：“皇宫之事，殿下也有安排。” 这下张晗就更明白了，转头便开始酝酿起情绪，做好演戏准备。 祁地的消息和都城的消息往来，明面上官方只有两条，一是通过官方驿道的加急文书，一是内外侯官的密信传送。 其中自然是侯官们传送的快，否则花那么多钱做的间客组织，岂不是白费了。 只不过祁地的侯官们，都已经被李皓给收编，所以这传的消息，都是李皓需要的。 崔明得到侯官的密信之后，顿时被吓了一跳，同时也有些不相信。 毕竟在他的印象之中，李皓这些年南征北战，都没有受过伤，这次怎么就被刺杀了。 当即就对带着密信来的闫旭求证道：“太子真的遇刺了？” 闫旭回道：“除了祁都分部，周边各处分部也发了同样的消息，可以确认此消息属实。 不过陛下也不必太过担心，既然信中所说殿下所中之毒已解，想来后面定会洪福齐天的。” 只是这话显然没法让崔明放心，说道：“立即派太医前往祁都，你们侯官也要派人前去，一则是保护太子，同时调查此事是何人所为。” 可即使这样，崔明还不放心，改口道：“不，还是你亲自去趟。” 闫旭本来不应该在这时候提出反对意见，但基于身上的责任，还是说道：“陛下，这想刺杀太子殿下的，必是穷凶极恶之人。 太子殿下身边不缺精兵良将，如今有了防范，想必安全方面还是有所保障的。 反倒是陛下这里，难保不会有人狗急跳墙，还请陛下三思。” 崔明此时也冷静下来，问道：“你这话似是有所指向，你有怀疑的人。” 闫旭答道：“臣并无特定指向，只是这做事讲究动机，想必要行刺太子殿下的，肯定是能在此事中得利之人。” 闫旭这话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崔明哪里会听不懂。 沉思一会后，崔明说道：“那你便留在都城暗中调查，不过祁都还是要派侯官去的，毕竟太子身边都是武将，用来冲锋陷阵还可以，用来防范这种小算计，还是差了些。 另外记住，之后凡是祁都发来的消息，一律直送进来，朕要第一时间知道太子的情况。” 闫旭回答了一声，便离开去按照崔明的命令，开始安排人。 而崔明则是待在殿上有些心乱如麻，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个消息告诉王怡和张晗，尤其是在张晗肚子里还有身孕的情况下。 只不过崔明也没犹豫太久，因为他知道这事也瞒不住，与其突然袭击，还不如让王怡先有个心理准备。 于是崔明便前往了正阳宫，可真当着王怡的面了，他却又说不出口了。 还是王怡自己看出了崔明的不对，问道：“陛下这是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崔明回道：“是有一件事想告诉你，不过你听后千万不要急。” 可能是母子连心，一听这话，王怡心中想到的就是李皓，当即急道：“怎么了，是不是颢儿那里出事了？” 崔明说道：“刚刚侯官祁都分部传来消息，颢儿在巡视的时候被人行刺受伤。” 听到这里，王怡一下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大声问道：“什么，颢儿被行刺了。” 见到她这样，崔明赶紧说道：“别急，颢儿只是受了些伤，有医官们及时救治，并没有性命之忧的。” 为了能稳住王怡，崔明选择了大而化小，只是这效果堪忧。 王怡直接说道：“什么没有性命之忧，受伤了也不行啊，你赶紧下旨让颢儿回来。” 崔明说道：“朕已经派了太医，快马加鞭的赶去祁都了，毕竟颢儿这受了伤肯定是要好好修养，否则贸然上路只会影响恢复。 我答应你，只要颢儿的伤势一好，立马便让他回来。” 这话说的倒是有理，王怡虽然心中急切，但也是听进去了。 随后崔明为了转移王怡的注意力，又说道：“现如今当务之急，是如何将此事告知太子妃，她这正有身孕，这心绪可不能起伏太大。” 王怡这下彻底清醒了，李皓受伤已经是没法挽回的事实，那张晗和腹中的孩子可不能再有波折。 “是啊，那不知陛下有什么办法？” 崔明在过来的路上，便已经想过了，直接说道：“颢儿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受的伤，这个消息想瞒肯定是瞒不住，所以不如把太子妃接到正阳宫居住。 这样至少可以拖延一下时间，等颢儿那边平稳之后，让他手书过来，直接安抚太子妃，而且有你在旁边照应，也更放心。” 王怡这刚想答应，但随后想到之前陈喜进宫时说的，要提防其他人的话，就止住话头。 反问道：“如今是否有查清，这谋划行刺颢儿的人，到底是谁？” 崔明被问的愣了一下，回道：“这事朕已经让闫旭安排人查了，只不过这里距祁都太远，想要查清只怕还是费些时间？” 王怡回道：“那还是不要召太子妃进宫了，由我去东宫一趟，告诉太子妃这个消息。” 崔明知道王怡这是怀疑上郑家人了，其实崔明自己也是这么怀疑的，毕竟若是李皓真死了，他们就是最大的得利者。 只是在没有实证之前，崔明下不了这个狠手，倒不是顾惜郑灼他们的性命，而是考虑到他们几家女子所生的皇家血脉。 因此崔明只能答应道：“既然皇后想好了，那这事便都交由皇后主持。” 而这样正好，崔明知道在李皓遇刺的事情正式传到都城之后，朝堂上肯定会掀起一番风暴，到时他估计也没有时间。 只不过这朝堂上的风暴未起，岑、明、郑几家的内部小风暴就先闹起来了。 通过他们的私人通道，他们只比侯官得到消息，晚了几个时辰。 几人被震惊之后，又赶紧聚到了一起，岑法直接对着郑灼开炮道：“怎么回事，之前我们不是商量等安国兵马南移之后，都城这里做好兵变准备，才行刺崔颢的吗？为什么提前动手了。” 郑灼自己也是一脸懵逼，回道：“你问我，这又不是我下的命令，我哪里知道是怎么事。 之前祁都是有传信过来，向我询问行刺的事，但我没有答应，这次我也是和你们一起得到消息的。” 只是郑灼这话，其余两人明显不信，明嵩说道：“这人是你安排的，若没有你下令，他们怎么会提前动手。” 郑灼无语道：“是我安排的人，但我真没下命令，毕竟打乱计划对我有什么好处。” 岑法和明嵩对视了一眼，随后又看向郑灼：“真不是你？” “真不是我，你们要我说多少遍，才相信。” 看郑灼真着急了，明嵩和岑法才稍微打消了一些疑虑。 于是明嵩说道：“现在讨论是谁下的令，已经是不太重要了，我们还是想想后面该怎么办吧？ 崔颢既然没死，那后续一定会抓着这事不放。” 说完明嵩向着郑灼问道：“你安排的人可靠不可靠。” 郑灼回道：“那几个人都是从小养到大的死士，忠心方面不用担心，而且根据当时外面观察的人回报，刺客都是被当场格杀的，无一例外。” 明嵩舒了一口气：“这样就还好，至少崔颢那里拿不到什么真凭实据，不过以崔颢的聪明，即使没有证据，肯定也会咬死我们的，所以现在最重要的还是陛下的态度。” 岑法听到这个，问道：“那要不要让宫里的娘娘，从陛下那探探口风？” 明嵩说道：“不行，这个时候让她们脱开关系都来不及，但凡是开口了，在陛下那里就落了个心虚的印象。” 几人正讨论的时候，突然有人前来禀报，告知了他们王怡前往东宫的消息。 明嵩闻言一惊，说道：“皇后娘娘去了东宫，看来陛下这是真的对我们有防范了，怕太子妃进宫出事。” 岑法和郑灼也明白了这点，随后郑灼说道：“既然这样，那兵变之事必须要尽快进行，只是这个时候，所有的眼睛都盯着我们，这行动极为受限。” 明嵩回道：“那就找事把视线给引开，如今安梧大战已经结束，安国人也算是腾出手了。” 郑大人你立刻联系安国人，告诉他们崔颢重伤的消息，让他们赶紧陈兵边关，这样也能转移朝中上下的注意力，让我们有可趁之机。 至于我和明大人，这段时间就负责把局面弄乱，想来明日的早朝，弹劾咱们的人不少，这些人就由我们来应付。” 三人确认了大致的负责方向，就开始具体商议细节。 只是这商议的正好的时候，明嵩突然灵光一闪，说道：“这次刺杀会不会是崔颢在自导自演？” 岑法和郑灼闻言一惊，开始思考起这事的可能性。 从他们看来，这确实有可能的，毕竟祁都没有得到明确命令就动手了，这事确实奇怪。 只不过没想多久，明嵩就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算了，不管这件事真相如何，我们都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崔颢既然知道刺杀的事，他就不可能放过我们。” 因此三人随后又开始了讨论，只是一阵阴霾已经笼罩在了他们心中。 另一边的王怡，已经到东宫找到了张晗，在一阵支支吾吾中，把李皓行刺的事美化了一番，告知了张晗。 然后便是张晗狂飙演技的时刻，短短时间把震惊、担心都给演绎了出来。 并且还当场下令，在王怡面前让陈喜赶紧收拾东西出发去祁都。 还是王怡给拦了下来：“不行，颢儿身边精兵强将不少，如今只要小心防范就没什么，反而是你这边的危险更大。 谁也不知道那帮刺杀颢儿不成的人，会不会把苗头转向你这里。 我这次来就是想告诉你，之后你就待在东宫，不管是谁找你，都不要离开。 这事我已经和陛下商量过了，陛下也是答应下来的。” 随即又转头向陈喜吩咐，让他一定要小心照看。 安抚了一番张晗，等到她觉得张晗情绪已经稳定之后，王怡才离开了东宫。 不过在走之前，王怡交代了明日还来，看来是打算最近几天好好陪着张晗这个儿媳妇了。 第二天，随着李皓遇刺之事的公开化，朝堂之上立马就躁动了起来。 郑灼、明嵩这一帮人，瞬间就被太子党众人，当成了嫌疑犯并展开了弹劾。 只不过他们手中并没有证据，也拿郑灼等人没办法，只是把崔明给炒的头疼。 为了能平息事端，同时也是因为崔明心里的怀疑。 崔明便找了个借口，将郑灼调任，剥夺了他在都城禁军领兵的职权。 第六十四章 混入使团 在都城这里热闹非凡的时候，李皓已经离开了祁都，带着任辛前往梧国会合使团了。 申屠慧这次并没有选择前往安都，按她传信而来的说法，是过往种种已成往事，她不愿再去纠缠。 还是等日后真有用到她的时候，她再选择出现，任辛见状便也没再强求。 不用考虑申屠慧的脚程，李皓和任辛就能放开速度赶路。 在路程中，通过锦衣卫的渠道，李皓也同样在获取着有关梧国使团的消息。 这次梧国使团依旧是杨盈假做礼王之名，宁远舟带着长史杜行和于十三他们保驾护航。 当然在锦衣卫的情报中，杨盈是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王爷，关于她是女子的情况，倒是没被查探出来，锦衣卫终究不是万能的。 不过虽然使团人员没有大变，但随行的女官却是变了，在没有任辛出现的情况下，宁远舟只能选择请自家那个青梅竹马的裴女官出来帮忙。 只是这换了个人，恐怕杨盈就很难被调教成最后的铿锵玫瑰了，毕竟不是谁都有任辛的本事。 想到这里，李皓不由露出了一丝笑意。 而一旁的任辛也注意到了，问道：“梧国使团有什么问题，你怎么看着看着还笑了。” 李皓没有多说，只是回道：“没什么，只是想到杨行健明明想要杨行远早点死，却还是被逼得要装作兄友弟恭的样子，感觉有些好笑罢了。” 任辛回道：“皇室兄弟不是本该如此嘛！要是换做你在杨行健的位子上，你会怎么做。” 李皓笑道：“换成我，那肯定得是兴兵报仇，重夺丧失的数城之地，让丧于敌手备受摧残的百姓早日得到解救，用刀枪逼安国放人。” 任辛疑惑道：“以梧国如今的情况，要重新组建兵马出来，只怕是你也不好办吧！” 李皓同意了任辛的话，说道：“当然，可这重要吗？” 听到这里，任辛才明白李皓的意思，就是用家国大义把姿态摆出来，堵住别人的嘴，至于这兄弟的死活，根本就没有管过。 于是果断白了李皓一眼，转而问道：“你既然知道梧国使团这一路有的麻烦，为什么还要跟着，就为了看热闹。” 李皓认真的点了点头：“难得有这种热闹看，正好又有时间，怎么能错过呢？” 任辛这回是真的无语了，果断收回了自己的眼神。 “好了，据这情报所说，安国涂山关守将是杨行健的人，想来是不会让使团过去的，咱们加快下速度，去看看这个原六道堂副堂主的宁远舟要怎么过。” 随后两人又加了速，最终提前赶到了白纱镇，与宿国使团会合。 宿国使团中为首的是礼部郎中古福川，早早的就在安置的院门中迎接。 因为李皓早就准备要掺和进两国的事，所以使团众人都是安排的亲信，除了古福川这个正史外，剩下的副使和随行人员，都是安排的义学出身的自己人。 因此见到李皓后，只是默契的躬身行了一礼，便进入到了正堂之中。 虽然这一路情况，李皓通过锦衣卫的信函都清楚了，但还是等坐下之后，问起了他们的实际感受：“你们这一路可还顺利，有没有遇到什么波折。” 只是古福川有点会错了意，回道：“梧国皇室之中，如今适龄的只有一位公主，只不过她是宫女所生，容貌品性也并无出色之处，自是与殿下不相配。 至于其他名门贵女，因为殿下突然传信离开的缘故，就没有详细了解。” 李皓听的愣了一下，随后瞄了眼旁边的任辛，只见她脸色肉眼可见的冷了下来。 赶忙说道：“我什么时候问你这个了，我问的是你和梧国使团这一路行来，有没有遇到什么波折。” 做为早早就投向李皓的人，任辛的身份并不是多隐秘的事，因此古福川也反应过来，赶紧低下了头。 回道：“这一路还算是顺利，不过殿下交代过，让我们在到达涂山关前与梧国使团分开，我等便说要在这白纱镇多休整了一日。 只是梧国人似乎不想单独前行，刚刚还派了人前来询问，我们的出发时间。” 李皓说道：“涂山关有人要拦他们，他们自然想拉着我宿国的招牌，好让别人收敛一些。 你也不用打马虎眼，直接派人和他们说清楚，这是他们梧国自己的事，我们不会掺和进去。” 有了这话，古福川便想着赶紧借着这个理由先避一避，免得给自己找罪受。 “是，那微臣现在就下去安排，殿下和任姑娘慢坐。” 李皓也不想惹火上身，便点了头让他离开。 “等等，我的身份不能暴露，之后就不要称呼我为殿下了，之前不是已经安排好了身份，我是礼部的员外郎李皓。 因此不管是任何场合，都只喊我李员外郎就行。” 古福川本来被叫停，还以为是有啥事，结果听到这话，赶忙接了句就急匆匆的走了。 至于剩余的人，自然也是不愿趟浑水，也是找了个借口，统一的都跑了。 等这消停之后，李皓对着任辛笑道：“古福川也就是例行公事，我可真没打算怎么着？” 任辛明显不信这话，说道：“算了吧，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安排的房间在哪，我要回去休息下。” 李皓闻言也是无奈，只能对着外面喊了声，让人进来带自己去看房间。 一番洗漱休息过后，等到了用膳的时间，李皓好不容易把任辛给喊出来。 用膳还是李皓和任辛两个人吃，虽然李皓对于一些小节是不太在乎的，在军中也经常是和军士们一起。 但古福川却不想僭越，李皓也就不强求了。 等用膳完后，李皓把古福川叫来，问起了给梧国使团传话的事。 古福川回道：“刚刚来商议的是梧国此次使团的长史杜行，我已经和他说明了情况。 这次出使着急的是他们，所以应当就在这一两日，他们就该要出发了。” 李皓回道：“好，那你派人盯着，确认他们出发之后，我们过一天再出发，中间保持住一段距离。 另外提前派人去通知下涂山关守将，告知一下我们的行程，让他们不要波及无辜了。” 古福川闻言答道：“是，我马上去办。” 说完见李皓没有其他话了，立马走的相当干脆。 看来这几天，他是准备在任辛面前当几天透明人，希望任辛能把他给忘了。 只不过任辛真没把他当回事，不说她其实心里已经接受了李皓可能回三宫六院的事实，就算有意见，她也找李皓这个当事人，而不是迁怒于具体办事的。 反而是对李皓说道：“你对梧国使团是不是有意见，这不仅不帮忙，现在还主动撇清关系，是生怕涂山关守将留一点手啊。” 李皓却是说道：“好事多磨，我这是在历练他们，毕竟这梧国都出不去，进了安国岂不是更凶险。 好了，不说他们，这白纱镇以纺织闻名，其中玲珑纱还是梧国皇室专用的贡品，明日咱俩也出去逛逛，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任辛对于梧国使团，本来也没什么交情，因此问过一嘴之后，就没再提。 不过对于李皓邀请，显然也是没多大兴趣，说道：“我对衣物没什么可挑的，有这时间还不如待在屋里练功，你要去逛就自己去吧。” 说完便转头走了，只是李皓还想着这次出来，多多培养下感情呢。 因此第二天软磨硬泡的，还是把任辛给拉了出去，悠哉游哉的转了一天。 在白纱镇待了三天，确认梧国使团已经出发之后，李皓才带着宿国使团出发。 然后是梧国使团赶路，李皓这边就赶路，梧国使团停着休整，李皓也带人休整。 李皓派人盯着梧国使团，这宁远舟自然也会派人盯着宿国使团，因此这一情况很快就传到了他们耳朵里。 于十三当即就被气着了：“这帮宿国人，明摆着就是想看我们的热闹，之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他们有这样的恶趣味。” 钱昭则是没太在意，说道：“这也是咱们自己不争气，能怪得了谁，不过也不用太在意，现如今最紧要的是涂山关的周健。” 于十三也只是单纯发发牢骚，随后便又重新回到了正题上。 这次参会的都是六道堂的人，宁远舟、钱昭、于十三、元禄。 宁远舟那位青梅竹马在这种事情上，可提不出什么意见，自然就不会像任辛那样出席。 但即使没了任辛，宁远舟依然是选择了智取这一条路。 通过伪造杨行健的文书，来达到欺骗周健的目的，然后把这真使团变成了假使团。 只是这回有李皓这一行人做参照物，宁远舟为了能达到以假乱真的目的，还特意安排了人留下来。 用少数人来虚张声势的伪装成一个假使团，靠近到宿国使团旁边，用宿国使团来衬托这帮假使团的真。 李皓看着这一番把戏是好笑，但周健这个二愣子却真就被瞒了过去。 还是后来想谋夺使团运送的十万辆黄金，带着人冲过来的时候，才发现的不对。 只不过这家伙明显缺了根绳，竟然还怀疑到了李皓这一行人头上，觉得黄金是不是在宿国使团手上，想要来搜查一番。 对于他这种表现，李皓也是有些无语的，都不愿意出去理他。 还是古福川出面道：“周将军，你好像还无权搜查我宿国使团，若是你非要硬闯也行，只不过之后为了能平息我宿国怒火，只怕将军这一个脑袋还不够。” 听到这个，周健身边副将也站了出来，说道：“将军，如今我梧国势弱，只怕是丹阳王也不愿意招惹宿国。 再者说，之前宿国人便传了信，说是与使团并不同行，我觉得是不是之前走的假使团有问题。” 周健闻言沉思了一番，转头便笑着对古福川说道：“古大人切莫怪罪，刚刚在下也是一时情急，毕竟本官是被派来护送我梧国使团的，结果这使团莫名消失，在下只怕是罪责难逃，不知古大人可知道使团去向。” 听见周健说了软话，古福川的态度不再强硬，只是他并没有马上说话，而是转头看了眼李皓。 等李皓点头之后，才说道：“若将军早这么说，那本官不就理解了，至于说贵国使团去向，据我所知已经过了涂山关，正是将军自己送出去的，将军怎么会不知道呢。” 周健这回脸色彻底黑了，在这件事上，他相信古福川没必要跟他说谎。 于是立马跳转方向，带着人就一路狂奔而去。 “你说这周健能把人给堵住吗？”任辛看着他们离去时的烟尘，问道。 李皓回道：“述州城的守将是章崧的人，梧国使团只有到了那里，才算是完全安全。 现如今梧国使团多了近一天的时间，但问题是梧国使团押着黄金，速度并不快。 除非一直连夜赶路，否则周健想要赶上他们，还是有很大机会的。” 任辛默认的点了点头，随后又听李皓说道：“让使团慢慢在后面走，咱们提前一步赶上去，看看梧国军队的真实战力。” 听到这，任辛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梧国人不会连夜赶路。” 李皓笑道：“我不知道啊，左右就只是追上去看看，碰个运气呗。” 事实上李皓确实也不知道，但剧中他们就是没有连夜赶路，甚至宁远舟还有心和任如意谈心。 虽然剧中有介绍，有谷地雾气重怕马匹失足的缘故，但这又不是真的无法克服的问题。 为了身家性命着想，牵着马慢速通过又不是不能走，坚持一下等到了安全地方在休息不成吗？所以李皓确实不太明白宁远舟心里在想什么。 任辛对于李皓的说法，虽然不是太相信，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随后李皓和任辛，便带着几个侍卫快马向前方赶去。 这轻车简从的，自然比周健他们走的要快。 为了不让周健发现，几人连涂山关都没走，直接上山走的山路，绕过涂山关后再下山。 只是这中间要在山上休息一晚，不过这露宿荒野的事，李皓和任辛都算熟练，倒也没什么。 第六十五章 临时救人 等天亮之后，李皓几人先行找到了梧国使团的扎营之地，然后便见到他们慌忙收拾东西，显然是刚得到了周健追来的消息。 于是也不打扰，就在远处静静看着，并保持一定距离的远远跟着。 中间还看到，于十三带人脱离了队伍，分兵两路的引开部分追兵，同时顺带在一处活水放下了毒药。 那李皓真的忍不住好奇心，什么毒能有这么厉害，要知道面前的溪流水速可不慢，可偏偏剧中周健手下还真中毒了。 俗话说抛开剂量谈毒性就是耍流氓，能这种水流冲击稀释下，还能保证让人中毒。 虽然效果不是很明显，但这也着实是有点厉害。 因此在于十三走后，李皓专程上前把毒药给刮了点下来，准备带回去好生研究下。 不过李皓的这一举动，倒是引起了任辛的嘲笑：“你一个堂堂的宿国太子，这什么好东西，能让你都偷偷摸摸的。” “术业有专攻，这么点剂量就能在活水里面下毒，我之前还真没见过，研究研究。” 说完李皓把东西放好，带着几人继续出发，不过这次李皓就没再跟着。 左右这方向确定，就是往天星峡去，那李皓干脆就发挥了速度优势，提前到达。 然后选择了一个远离道路的制高点，把马匹隐藏到下面，几人用轻功爬了上去，安静的等着好戏开场。 没过一会功夫，宁远舟等人抢先赶到，在元禄的指挥下开始布置起了各种机关来。 一边看着他们的布置，李皓一边跟着任辛点评了起来，哪里布置有问题，哪里有死角之类的。 最终给出了评价：“这个领头的对于机关布置还真挺巧妙的，六道堂倒是不缺人才，只可惜是没什么行伍经验。 昨天周健的营地我看了下，布置的颇有章法，虽然不知道他本事有多大，但显然在行伍经验上可比这些人强多了。” 任辛回道：“六道堂本来就是间客组织，里面的高手多是游侠，又不负责战阵冲杀，哪来什么行伍经验。 不过要按你这个说法，你是不太看好梧国使团的人了。” 李皓笑着说道：“正面厮杀梧国使团没有机会，他们唯一能赢的方法就是擒贼先擒王，集中自己的高端战力来突袭周健。 这次周健可带了不少人，一旦他们结成了阵势，就靠六道堂的这些人，很难打破。” 任辛笑道：“哦，那易地而处，换做是你来应对会怎么办。” 李皓摇了摇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拉着这帮乌合之众，我的方法也是一样，区别只是前期布置的些许调整，保证自己能离得周健更近，方便动手。 但要换做是我的东宫卫率在，只要六十人，我就敢直接对冲硬掀了周健。” 任辛见识过东宫卫率的战斗力，因此对于这话倒是没有反驳。 正说话间，任辛突然发现在梧国使团的队伍中，有几人脱离出来。 当即指向道：“这怎么还有逃跑的，看衣服好像是那个礼王吧。” 李皓向着任辛手指的方向看去，确实是杨盈，旁边还带着杜行和那位裴女官。 由钱昭带着两个李皓不认识的侍卫护着，正向外围跑去。 看来在没有任辛的影响下，她在心理素质上确实是差了不少。 “衣袍确实是皇族样式，看来这个宁远舟也是做好了失败的准备，让这个礼王先行离开。” 说完李皓对跟着来的侍卫吩咐道：“不过他们这么走，大概率是要路过我们这，你们几个下去看住马，顺带让他们留一下。” 侍卫点头应是，随后便下了山坡，回到了山下。 宁远舟带人刚布置好，李皓就看到了峡口处的烟尘，显然是周健到了。 基于被宁远舟糊弄的满腔怒火，周健在见到宁远舟冒头之后，根本不假思索的便号令所有人进攻，完全没有讲究战术方法，也没有发挥自己拥有弓箭的远程优势。 一时间整个战场被打得乱七八糟，在这个阶段，六道堂的人凭借个人战力还真占了一些便宜。 但可惜的是，在经过最开始的混乱之后，周健就清醒了过来。 当即命令弓箭手用弓箭隔开战场，同时号令手下有序后退，开始结成阵势。 到这里，六道堂所部瞬间便落于下风，尤其是相比起电视剧中，他们缺少了任辛和钱昭这两个最高战力，形势只能是更差。 宁远舟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这么打下去很难赢了。 正当李皓这么想着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下面的打斗的声音。 当即便和任辛说道：“走吧，咱们下去吧。” 任辛闻言好奇问道：“不再看看了？” 李皓说道：“没什么好看的了，周健统领的虽只是地方军，但却也可以做到令行禁止，显然梧国兵马的战力并不弱，地方军如此，禁军想来也不会差。 梧国实力尚存，倒是可以继续拉起来，吸引住安国的注意力。 至于这一战，没什么好看的了，还是我给他们整个奇兵吧。” 随即两人走了下来，就看到钱昭正和手下侍卫打着。 李皓当即喝道：“都住手，钱校尉这自己国家的事，都没弄清楚，便要再惹外敌，是何意啊。” 听到李皓说话，侍卫们首先便脱离了战端，退往了李皓身边。 钱昭则是盯着李皓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我是谁，还是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何要拦我们。” 李皓笑道：“你的问题太多了，在下大宿礼部主客司员外郎李皓，是此次跟随使团出使的。 至于要拦你们，自然是想要帮你们了，毕竟安国也是宿梧两国的共同敌人。 等到了安国之后，说不准我还有事要麻烦下宁堂主办。” 钱昭闻言还是一脸警惕，但到了这个处境，他也没工夫多想，转头就关心起了李皓能帮助什么。 “就凭你们这几个人，能做什么。” 李皓笑道：“我们当然不能做什么，毕竟这是你们梧国内部的事，我们怎么能直接参与进去。 不过提供些物质帮助，让你们自己出手，那就没问题了。” 说着，李皓让侍卫从马匹的口袋中，掏出了两个特制的手榴弹。 介绍道：“这东西威力还不错，也就是比起六道堂的霹雳弹来，大上个七八倍吧。 等会你把这东西往周健旁边一扔，我保准方圆数丈肯定没有活人。” 对于李皓的话，钱昭默认的带着些怀疑，只不过李皓也不在意。 “钱校尉也不必多想，毕竟在这个时候，你们似乎也没有其他选择。” 说完李皓运转轻功向前，在钱昭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就直接把他的大刀给夺了下来。 钱昭这回是彻底傻了，他是没怎么防范，但这不是能被人这么轻松打败的理由。 同时他也明白，确实就像李皓所说，做为最强战力的他，都毫无还手之力，其他人就更是待宰的羔羊了。 而且他判断李皓应该确实没想对他们做什么，否则直接出手就是了。 既然不能自己做主，他便也是干脆：“好，那还请把东西给我吧。” 这种大杀器，李皓自然不会真的交到钱昭手上。 “不急，在使用前我得告诉你怎么用，否则这种危险的东西，用错了那可是害人害己。 不过就不在这说了，毕竟要是再耽误些时间，只怕你们六道堂的人得死伤大半。” 钱昭现在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掉，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在李皓身上，因此答应道：“好，那马上过去，只是殿下他们要留在这里。” “当然，没有他们拖累，这速度也能快一点。” 说着李皓便把手榴弹交给了一名侍卫，让他陪钱昭过去帮忙。 在临走之前，钱昭对杨盈说道：“殿下在此稍等，臣去去就来。” 随后让两个六道堂侍卫保护好杨盈，便和侍卫快马离去。 等两人走后，李皓的目光便转向到了杨盈，只不过可能是李皓眼神中的审视意味过重，让杨盈有些不自在。 杜行见状立马就站了出来：“大胆，你只是一个小小的礼部员外郎，怎可如此冒犯礼王殿下。” 听到这话，李皓默默笑了笑，便收回了目光。 第六十六章 驿站沟通 随着几声巨响传来，李皓便知道这里的事，多半是已经办成了。 很快之前跟着钱昭过去的侍卫回来，向李皓禀报：“大人，周健已死，梧国使团正在收拾战场。” 只是看着这人身上的衣服，杨盈惊诧的向李皓问道：“他…他身上怎么穿着我大梧六道堂的衣服。” “我之前不是说过了，这是贵国内事，需要由你们自己人来处理。” 李皓笑着解释了一句，又继续说道：“礼王殿下，既然周健已死，那在下便告辞了。” 随后在杨盈等人的注视下，李皓招呼众人上马，返回去与使团会合。 李皓等人刚走没一会，宁远舟就在钱昭的带领下找了过来。 宁远舟是想找李皓试探下，之所以帮助他们的目的，只可惜只看到还没散去的烟尘。 于是只能向杨盈等人发问：“殿下，刚刚那些宿国人有没有和你们说什么？” 杨盈摇了摇头，说道：“在钱大哥走后，他们就没说话，然后等到跟钱大哥一起走的那个人回来，他们就直接走了。” 杜行和裴女官闻言点头应和，表示确实是这样。 见这里问不出什么，宁远舟便说道：“那先回去会和，反正到安都的时间还长。” 这次虽然梧国使团的损失比起剧中要大上不少，但做为有主角光环的人物，于十三、孙朗这帮人终究还是活了下来。 只有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元禄，因为过度活动而倒下了。 为了及时救治元禄，宁远舟也顾不得收拾的太精细，赶忙就领着队伍向最近的驿站而去。 以至于等李皓带着宿国使团赶到天星峡的时候，这里依旧有不少尸体暴尸荒野。 当然，李皓也没心思帮梧国人收拾，最多好心派人去到了最近的官府，告知一下这里的情况。 也正是因为要救治元禄，梧国使团便就在驿站多待了一段时间，所以当李皓这一行人赶到驿站之时，梧国使团也并没有离开。 但这样一来就有了问题，这个驿站并不靠着大城，只是普通的中转驿站。 梧国使团本来就有近百号人，自己就把大部分房间给占满了，剩余的房间不够来安置下李皓这帮人的。 为此李皓也不想分开，干脆就准备都在外面扎营。 只是宁远舟得知了情况，主动迎了上来求见。 只不过在通报的时候，他并没有用自己的真名，而是直接报了于十三的名字。 自从昨天听钱昭说，李皓一口喊出他名字的时候，宁远舟就在怀疑李皓的底细，便想着再试探一下。 古福川得到消息，便向李皓请示。 李皓也好奇这于十三为什么会过来，便让人将其引了过来。 结果等人进来之后，才发现这是宁远舟，当即明白了这是试探。 而宁远舟此时还没意识到被认出了，先向古福川通名打了招呼。 之前于十三和宁远舟都假扮成商队，跟着使团，因此并没有和古福川打过照面。 所以古福川并没有认出他来，在打过招呼之后，宁远舟看着李皓问道：“这位就是昨日现身帮忙的李员外郎吧，之前在使团中好像没见过您啊。” 但李皓没兴趣陪宁远舟演戏，也不在乎他的试探，直接说道：“那可能是宁堂主没有注意吧，不知宁堂主今日过来，是有何事？” 宁远舟见李皓一口道破他的身份，心里一惊之下，连忙道歉道：“还请两位大人见谅，在下并不是刻意想隐瞒身份，只是此次迎回我大梧皇帝陛下，难免会受到安国刁难，因此不得不留些后手。” 李皓笑道：“理解，宁堂主不必多言，只是你今日来此有何事。” 宁远舟回道：“哦，在下今日一是赶来道谢，昨日若没有贵国伸出援手，我等只怕就见不到今日的太阳了。 二是刚刚驿丞说，因为我等占了太多房间，累得诸位要在外扎营的事。 诸位都是我大梧的贵客，如此岂不显得我大梧待客不周，所以特意让人清出了一些房间。 虽无法让诸位全部住进去，但想来也能解些燃眉之急。” “这道谢就不必了，只希望日后有需要宁堂主帮忙的时候，宁堂主不要拒绝就好。 至于扎营之事，我等也是已经习惯，就不必麻烦了，只让驿丞帮着多准备食水即可。”说完李皓还不忘问下古福川意见：“古大人，您说呢。” 古福川说道：“就听李大人的，宁堂主就不必客气了。” 宁远舟对于让房间的事没有纠结，而是问道：“不知在下什么地方能够帮忙，还请李大人明言，这样我也好早做准备。” 李皓淡然一笑：“不急，等到了时候就知道了。” 说完李皓给了古福川一个眼色，古福川立马接收道：“宁堂主，你看我们这里还需要再收拾一下，就不多留你了。” 被人开口送客，宁远舟也没有再强求，就告辞离开了。 等回到驿站之后，宁远舟立马就把钱昭、于十三等人召集了过来，讲起了刚刚的情况。 “我看了这李皓和古福川的相处，在这两人之间，明显是李皓这位副使占据着主导。 另外在我说自己是于十三时，古福川并不认识我，但这李皓却能一口道出我的名字，显然他绝非普通的礼部官员。” 钱昭很快理解了宁远舟的话，说道：“确实，你又没有去过宿国，按说宿国的官员不应该认识你，除非他是宿国侯官。” 于十三接着补充道：“可这次宿国人前来，主要目的是为了给他们那位太子选妃，侯官的人为什么要跟着呢？难不成是帮着调查家世人品。” 结果这说完之后，于十三又自我肯定了一下：“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毕竟他们那位太子可谓是风头正劲，是日后继承皇位的不二人选，这选妃要严苛一些，倒也能理解。 只是现如今他说要请宁头帮忙的事，又是什么呢。” 众人一阵沉默，宁远舟说道：“算了，也不必多想，根据宿国传来的消息，如今他们那位太子遇刺重伤，即使之前安排了什么，现在也未必会继续，还是等等看吧。” 说完，宁远舟向钱昭关心起了元禄的情况，看什么时间能继续出发。 而在宿国使团这边，任辛在宁远舟离开之后，主动说道：“你这么表现，倒是不怕身份泄露。” 李皓笑道：“怕什么，就凭这几句话，宁远舟难道还能认出我是谁，至于这使团谁做主的事，我本来也没打算瞒着。 毕竟就凭我这气质，看着也不像是屈居人下的样子。” 任辛看着李皓自吹自擂，也是不由笑了起来。 第六十七章 主角滤镜 笑过之后，李皓脸色突然一正，向任辛问了一个正经问题。 “你已经见过宁远舟和礼王了，说说对他们的看法。” 任辛听到这个问题，笑道：“礼王，就是团里面那个连喉结都没有的小丫头，我不相信你还能看不出来，也不知道他们梧国人是怎么想的。 就算是要找人冒充，好歹也找个男子，这是要赌安国人都是瞎子吗！” 李皓笑着解释道：“梧国上下本就不是一心，很多人并不希望杨行远回来，自然就糊弄了一些。 好了，不说这礼王，说说那个宁远舟吧。” “宁远舟，出身于江东世家，以地狱道出身打破以往六道堂规则成为最年轻的副堂主，能力倒是不差。 以往锦衣卫的秘档中对他评价颇高，只不过观天星峡一战，他的军略武功还是差了一些。” 任辛的评价倒还算客观，毕竟习得了扬州慢之后，任辛的武功与剧中可是涨了很大一截，自然对宁远舟有些看不上。 但李皓想问的不是这个，干脆直接问道：“那你觉得宁远舟相貌如何。” 任辛不明白李皓问这个干嘛，但基于良好的素质，还是回道：“中人之姿吧，不过你问这个干嘛。” 听到这个答案，李皓心里就踏实多了，果然这没有主角滤镜，审美果然是恢复了正常。 “没什么，就是单纯好奇而已。”说完李皓便找了一个借口，去巡视营寨了，只留下任辛有些莫名其妙。 在驿站外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李皓便打算继续启程出发。 可这个时候，宁远舟却找了过来：“两位这是打算要走，我们今晚还准备弄个篝火筵宴，想请诸位一同参加。” 李皓回道：“宁堂主客气，后面这一路还会相见的，今日就不打扰了。” 见李皓说的这般肯定，宁远舟便没再强求：“好，那在下便不多言。” 等宁远舟离开后，李皓这一行人便继续出发，前往许城。 在锦衣卫传递而来的情报中，就在李皓等人跨过茳城，踏入到安国的实际控制范围后，许城守将就已经更换成了申屠赤。 显然这次更换就是冲着要立下马威来的，至于目标是宿国，还是梧国，对于安国人都一样。 看着情报中提及的有关申屠赤少年时，在申屠慧的皇后宫中抚养两年的情况。 李皓向着任辛玩笑道：“你说我要是带着娘娘的信物去见申屠赤，能让他倒戈相向吗？” 任辛对于这个问题还真思考过，直接回道：“申屠赤这个人秉性桀骜，若是日后宿国势大，你带着兵马踏上安国之地时，凭借着娘娘的旧情，或许能劝服申屠赤，但现在多半不可能。” “是嘛，那就试试看，我让你带的娘娘手书，你又带来了吧。” 任辛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信函，说道：“带来了，这是娘娘临摹史晨碑的手书，这碑文是娘娘最喜之字体，申屠赤应该认识。 只不过你做这徒劳之功是为什么，还可能会暴露娘娘未死之消息。” “暴露不了，李隼这人做贼心虚，怎么敢承认娘娘未死，就算是娘娘活生生站到了他面前，他也只会说面前之人是假的。 至于朱衣卫的追查，就更不用担心，这次到安都就是要处理这事，解放那些受禁锢的朱衣卫众，让他们得到自由。” 任辛真的受不了李皓，无情揭示道：“这话你就是骗骗自己，明明是想要瓦解朱衣卫，以此来打击安国，何必要说的这么好听。” 李皓要是忍不住笑道：“能达到效果就行，至于最开始的目标，不重要。 等这事过后，安国情报获取必然受损，正好给梧国人喘息之机，把他们继续拉回到相对平均的局势中。 另外也可以借此，在朝臣心中埋下一颗钉子，既能辨明下立场，也能为日后娘娘的出现埋下伏笔，正可谓一举多得。” 既然李皓已经下定了决心，任辛便没有再劝，而是问道：“那这东西要什么时候送到申屠赤手上。” “咱们在许城多留几天，看看这申屠赤怎么折腾梧国人的，等要离开的时候再给申屠赤送去。” 只不过让李皓没想到的是，这申屠赤不光想折腾梧国，连带着自己也想折腾。 在到达许城之后，李皓、古福川和任辛先到了府衙，结果硬是被放了半个多时辰的鸽子。 然后申屠赤才到，而且还非常无礼的说道：“听闻贵国太子遇刺重伤，你们这些下属不想着回去避祸，反倒还有心来我安国为他挑选侧妃，真是好笑。” 嘴上功夫，李皓怎么能认输，当即说道：“申屠将军有心了，不过我大梧太子殿下文韬武略、智勇双全，就连贵国皇帝陛下也曾败于殿下之手。 如今虽有些许小人为祸，终究只是藓疾之患，毕竟萤光之火岂能与皓月争辉。” 申屠赤闻言大怒：“大胆，就凭你也敢对陛下置喙，不怕你今日走不出这许城吗？” 李皓笑道：“实话实说罢了，若是将军不服，大可现在动手，然后引兵去我大宿，殿下虽说受伤，但想来也会欢迎将军前去切磋一番，可将军敢吗？” 申屠赤一脸严肃的盯着李皓，许久之后却突然笑道：“开个玩笑而已，李副使有些认真了。” “人都死哪去了，还不进来给宿国使臣上茶。”随即申屠赤对着外面大吼，等再次转回头时，却又恢复了笑容：“几位先喝会茶，给诸位的驿馆已经在收拾了，等会就可以领着诸位前去。” 李皓闻言也是笑道：“那便多谢申屠将军了。” 喝完了茶，李皓一行人便在申屠赤安排的人引领下，前往了驿馆。 与剧中梧国使团的遭遇不同，这处驿馆虽没有多豪华，但也在标准之上。 显然相对于申屠赤对梧国人的轻视，对于最近几年都没有占到便宜的宿国人，他还是不敢太慢待的。 在驿馆住下之后，李皓也没闲着，而是带着任辛开始逛起了许城，正好也遛一遛盯梢的朱衣卫。 经历过一场战乱，许城倒是没有多萧条，反而是在安国的横征暴敛之下，形成了一种畸形的繁华。 说实话，李皓也是没弄懂李隼的脑回路，这好不容易占下的城池。 不去拉拢地方大族，不去安定民心，那如何来消化将这几城变为自己的硬实力。 只能说李隼这人的格局，还是固定在了劫掠抢地盘上面，没有及时转换到争霸天下的思路上。 不过这对李皓也是好事，至少在安国侵占之地的百姓，苦安国久矣的时候，李皓就能像救世主般出现，到时自然能尽收民心。 在许城住了两天，这两天里申屠赤也没有来找，显然是不怎么想见李皓。 倒是梧国使团在宁远舟的带领下，也赶到了许城。 只是他们的待遇就没什么改变，在被申屠赤羞辱一番后，带去到了那个破落的宅院。 李皓打听清楚，便和任辛找了过去。 因为宁远舟是以商队之名暗中跟从，所以并没有在这里，就只有钱昭出面接待。 不过说是接待，实际上这里要想住人还得好一番收拾，屋子里全是灰，那是连杯茶水都没有得喝。 因此李皓干脆就待在院子里说话，不过还没寒暄两句，杨盈就在杜行和裴女官的陪同下走了出来。 她也是被这破院子气的够呛，正想从其他人那得到些共情。 “这申屠赤竟然说驿馆被烧毁了，就让我们到这破屋里住，而且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你们说他是不是太无礼了。”一番抱怨过后，杨盈问道：“他给你们安排的是什么院子。” 光在这站着也累，李皓便笑道：“我们那的院子倒是比你们这好上一些，离这也不远，要不到我们那去坐坐。” 杨盈刚还被老鼠吓了一跳，确实也不想待在这里，果断就答应了下来。 “好，既然李大人邀请了，我们便过去打扰一下。” 说完之后，杨盈才想起要问杜行，便转头看了过去。 杜行看着杨盈眼里的期待，想着反正也是小事，便点了点头表示答应。 钱昭对此也没意见，只是他要留在这里盯着，便让孙朗带人保护。 出了这破院子，向东走了大概三里地，便来到了宿国使团驻地。 没对比就没伤害，看着这里正常的样子，杨盈气更不打一处来：“不是说驿馆都烧了吗？凭什么，你们住的比我们好那么多？ 我一定要找申屠赤算账，要他必须给我个交代。” 裴女官闻言连忙劝道：“殿下，宁堂主在分开时说过了，对于申屠赤的刁难要忍耐，要以大局为重。” 可杨盈依然有些孩子气：“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李皓见状笑道：“咽不下也要咽，你要明白一个道理，国弱则人辱，尊严只在剑锋之上，谁让你们输了国战，还让对方生擒了自家皇帝呢。” 被李皓这么一说，杨盈才无奈得放弃了这个念头，乖乖得跟着进了院子。 李皓让人去准备茶水、糕点，自己则拉着众人坐下说话，其中主要就是向杨盈套话，看她现在被调教的怎么样了。 但一番试探下来，李皓不免有些失望，果然一个宫中女官来教人如何扮作男子，还是未免有些超纲。 宁远舟他们长期接触，可能已经习惯了杨盈举止，并不觉得奇怪，可在李皓眼中却是漏洞百出。 为了能让他们装的像些，在安都多搅和一下局面，李皓只能故意提醒道：“没想到礼王殿下不光是容貌俊秀，连这日常举止都文质彬彬，倒不似寻常男子粗犷，不愧是江南水乡出身。” 杨盈和孙朗闻言没听出什么言外之意，倒是杜行这个长史上了点心。 毕竟他这人虽然固执刚正，不知变通，可能考上进士为官，该长的脑子还是有的。 在随后用完了差点，估摸着院子应该收拾好，这几人便告辞离开。 到了晚上，宁远舟悄悄赶来和他们会合，杜行便和他说起了今天的事。 宁远舟听罢，便将钱昭等人都找了来，讲述了情况后，说道：“看来李皓已经看出杨盈是儿女身，这是在给我们提醒呢？” 裴女官闻言赶忙道歉：“这都是我的错，没有把殿下给教好。” 宁远舟说道：“这不关你的事，还是我考虑不够周全，毕竟你对男子的行为习惯也不熟悉，就算想教也没有思路。 不过现在离安都还有段距离，亡羊补牢应该还来得及。” 说完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于十三，毕竟他是整个使团中最了解女子的男人了。 当然让他一个教肯定不行，虽然他很相信于十三的人品，可终究是男女有别。 于是说道：“十三，日后你就在裴女官的陪同下，教导殿下日常举止该怎么做。” 于十三还能怎么办，只能是答应了下来。 商量完事情后，宁远舟就沿着原路又悄悄离开了使团所在地。 这次他没有直接回去客栈，而是选择来到了宿国使团所在地，想要找李皓表示感谢。 考虑到使团外围可能有监视的朱衣卫，宁远舟准备先翻过外墙，再来找人通报。 但宁远舟显然是低估了，院墙里面的防卫程度，这刚一落地就发现不对。 因为院墙里面竟然都点了火把，显得这里灯火通明，反而映衬的火光照不到的地方，更加黑暗。 瞬即宁远舟就听到了一阵箭矢破空的声音，在宁远舟刚反应过来的时候，几支箭矢就已经射到了他脚下。 随后才从暗处传来问话声：“来者何人，竟敢擅闯我大宿使团驻地。” 宁远舟出声回道：“在下梧国宁远舟，是特意前来求见李副使的，贸然闯进实属无奈，还请见谅。” 听到这个，在阴影处突然亮起了一道火光，是火把被人给点燃了。 之前宁远舟在陵州的时候，曾到过使团，因此有些人是见过宁远舟的，只是开始没有注意，这回听到报名就走了出来。 “原来是宁堂主来访，那还请跟我去偏厅稍稍坐，我去通报我家大人。” 第六十八章 北磐人出现 李皓这大晚上的也没休息，正和任辛一起阅览锦衣卫送来的消息，并给他们回信。 之前崔明派往祁都的太医和侯官，此时都已经到达了，只不过刚到就被锦衣卫联合祁地的侯官给控制了起来。 毕竟要想迷惑都城的一众人，就只能让他们传出自己需要的信息。 李皓这正写着的时候，突然有人来报，说是宁远舟翻墙进来求见。 “这是不走正道啊。”李皓感慨了一句，便对来人说道：“让他在偏厅稍等，我过会就去。” 等人离开之后，李皓向着任辛说道：“这家伙多半是因为我点破了礼王身份，想来试探一下，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过去。” “不了，你们这些人心里弯弯绕太多，我懒得掺和。” 任辛不愿去，李皓也不强求：“行，那你早点休息，明日我们便继续出发，前往蔡城。” 李皓很快便来到了偏厅：“宁堂主，这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贵干。” 听到李皓声音，宁远舟起身看向门口，说道：“在下也是刚才知道李副使的提醒，所以才会这么晚冒昧前来，还请李副使见谅。” 李皓才不相信他会是光来感谢的，但既然宁远舟要憋着，李皓就也不要点破。 “举手之劳而已，而且想来你们也只是一叶障目，之后慢慢也会发现，所以不必如此客气。” 说完李皓到主位上坐好，便让人上茶。 之后李皓主动问起了宁远舟后面的行程，并开始交流了起来，反正对于他来的目的就没再追问。 可李皓这里越冷淡，宁远舟就越着急，只是一时还找不到话口。 直到李皓准备要端茶送客了，宁远舟才不得不说道：“好，那在下便告辞了，另外李副使的相助之情，在下铭记于心，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办的，还请李副使尽管开口。” 宁远舟想着套套话，看李皓会不会有什么事，需要他们做的，毕竟他可不相信李皓会无缘无故帮他们。 可说实话，李皓想要做的事，六道堂能帮的忙相当有限，因此也没对他们有什么期待。 不过为了能引宁远舟入瓮，李皓还是故意道：“好，六道堂实力强大，说不准还真有什么事，得求到宁堂主身上。” 这话让宁远舟安心下来，做为一个对于朝局政客了解透彻的人，他深知不怕被人利用，就怕没有被人利用的价值。 因为只要有所求，那在动向上就有了起码的把控。 得到了一个勉强有用的答案，宁远舟便起身告辞。 进来的时候是翻墙，出去就还是走的老路，由李皓给专程送到了墙根底下。 第二日一早，宿国使团继续出发，相比于安梧两国的人，这些沦陷区的百姓对于宿国人，倒是没有抵抗情绪，因此这一路倒也没发生什么污糟事。 而在使团出发之后，那封早已准备的申屠慧手书，就出现在了申屠赤的卧房门口。 是由早上前来伺候申屠赤休息的侍女首先发现，见信封上面写着申屠赤亲启，便捡起带了进去。 申屠赤听到侍女禀报后，很是奇怪，不明白这会是谁送来的。 为了安全考虑，怕有人下毒，申屠赤便让侍女打开，取出书信放到桌子上。 然后自己才上前，结果这一看就震惊了，因为这上面的字迹他太熟悉了。 当即大呵一声：“来人。” 这一声把原本在屋外值守的亲兵给喊了进来，而原本伺候的侍女，则直接被吓得全跪倒在地。 不过申屠赤可没管她们，直接下命令道：“刚刚我的房门之外，凭空多出了一封信来，今日有人能悄无声息的送信，明日就能悄无声息的取我性命。 此事绝不能再次发生，立马封锁门禁，把府内所有人都给我搜一遍，看是谁在捣鬼。” 得了命令后的府衙侍卫，直接就展开了行动，只不过这封信有点太重要了，申屠赤可不敢随便交给其他人。 不能在证物上查证，侍卫只能从人开始调查，可府内又没有人在那个时间段，有异常举动。 只可惜这东西，是任辛亲自翻墙进来放的，并没有让埋藏的间客动手，因此不管侍卫们怎么查，也没有线索。 但府衙突然就封闭了，也让城内之人有些不明所以，尤其是宁远舟他们，还担心申屠赤这是不是在憋什么坏。 可实际上申屠赤这会根本就顾不上管他们，连原先想要为难的心思都散了。 于是梧国使团就这么风平浪静的离开了许城，也启程前往了下一站。 在梧国使团走后，一直没得到线索的申屠赤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就是这封信是不是梧宿两国使团弄出来的。 毕竟这信出现的时间确实太巧合了，正好就是两国使团到达的前后脚，而且他认为宿国做这事的可能性，比梧国大。 因为这次梧国人前来本就是为了救回自家皇帝，没有理由做这种多余之举。 除非是知道自己和前皇后的关系，想要自己帮忙，可也没见他们有后续举动。 不过相比于这个，他现在更需要做决断的，是不是要把这事上报给李隼。 在这些天，他反复研究了这封信很久，从中也是获取到了一些关键信息。 那就是这信所用的纸张，所制时间绝对不长，可申屠慧已经死了五年。 做为沙东部出身的军方要员，他对于当初李隼要废后的事情也是有所耳闻的，自然的就把当初邀月楼的那场大火，联想到了李隼头上。 可如今这封信的出现，却是在告诉他，有可能申屠慧根本没死，甚至已经流落到了其他国家手中，这事太大了。 申屠赤在屋内辗转徘徊，从早上一直到夜幕降临，才下定了决心。 把这件事给烂在肚子里，纯当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但这封信他还是郑重的收了起来，以防万一。 申屠赤府里的情况，锦衣卫一直都在盯着，见他什么都没做，李皓也就明白了他的态度。 之后的路程，李皓领着宿国使团，保持着对梧国使团相隔两天的距离。 一直到景城，这里是原本安国与褚国的边境之城，过了景城就算是正式踏足安国地界。 因此李皓在这就多休整了几天，明面上是在等原先派遣往安国使团之人，前来联系。 实际上是在等杨行健安排的，劫掠使团黄金的行动。 踏入到安国地界之后，安国周边的兵马会更多，就算是再次动手，把黄金给劫走，也很难把黄金给运回去。 大概率会便宜给安国人，这可是十万两黄金，杨行健虽不想把杨行远接回来，但也不至于凭空送安国人这么多黄金，凭空增长他们的实力，所以在景城就是他们动手的最后时机。 当然，也有可能杨行远见没有机会，就没有选择动手。 毕竟在剧中，他们动手还特意选择了宁远舟不在的时候，仅仅是宁远舟不在而已。 现在没了任如意的出现，宁远舟基本上都是跟在使团附近，所以他们也有可能放弃。 这样站在李皓的立场上，未免就有些可惜，虽然李皓是不在意那十万两黄金，可李皓想看看杨盈这次还能不能手刃郑青云。 可惜一直等到梧国使团到达景城，李皓也没见周边有异样动静，便干脆让接应的人出现，继续出发了。 没了这一场好戏，李皓心里不免有些失望，而这让任辛给察觉到了。 “你怎么了，从景城一出来，你这兴致就不太高。” 李皓叹了口气，说道：“没什么，只是感觉这一路走的太轻松了，没什么乐趣。” 任辛被李皓给弄笑了：“轻松还不好，等你到了安都之后，有得你忙的，到时你就有乐趣了。” 李皓笑了笑：“也是，不说这个了，说说你那个徒弟吧，他如今可是被李隼赐婚给初国公之女金明县主初月，也算是个好岳家。 只可惜人是抠搜了点，这都多少年了，还欠着我五百匹战马没给，等到了安都一定得去要要帐，把利息也给加上。” 说起这个初月，倒也算是个熟人，毕竟那张脸可是在上一次重生时，当了自己几十年的嫂子。 不过这几次重生下来，熟脸人见的多了，倒也习惯。 任辛笑道：“这事我知道，是你生擒他时，让他给的赎金是吧，你还记着呢？” “五百匹战马，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我怎么能不记着呢。 反正到时要是初远不给，我就找你那个小徒弟要，大不了就不要利息了，反正都是一家人。” “谁和你是一家人，话可不能乱说。”任辛翻了个白眼，直接架马就离开了，一副不愿搭理李皓的样子。 很快李皓一行人就出了景城地界，通过渠头道进入了安国地界，同时也会合了前来接应的使团中人。 这回过来的只有五个人，是过来送安国通行文书的。 不过李皓这时并未继续出发，而是又停了下来。 因为这里之后会出现一波北磐人，相比起容易出现波动的劫黄金事件。 北磐人进行的劫掠会更固定，毕竟这些年李皓做的这些事，真正能波及到北磐的并没有多少。 因此他们早早预备挖的那条密道，还是照常进行的。 这不刚到合县住下，李皓就已经听闻到了有村庄遭贼匪屠村的消息。 随即李皓立刻命令调动锦衣卫，去找寻他们踪影，顺带着把那条密道给曝光出来。 这倒不是保护安国，而是怕李隼这家伙又脑袋抽风，把北磐人给放进来，毕竟他是有前科的人。 只有让北磐有意进军中原的消息，给传的人尽皆知，才能让李隼有那么点忌惮。 对于现在的李皓而言，最好的形式还是关起门来，先把中原给理清，然后再对付北磐。 因为在没有汽车的情况下，马匹的机动力是最强的，而李皓现在最缺的就是战马。 总不能真的靠步兵，冲到草原上去对付骑兵吧，光有火枪也没用啊，那真是连人影都追不上。 只不过这帮北磐的人做贼，那也是昼伏夜出，想找他们的踪迹也是有些麻烦。 一连盯了几天之后，锦衣卫才好不容易传来了线索。 为了能合情合理的与他们打个照面，李皓专程提前出发，前往天门关参观。 天门关这里提前就打好了招呼，只是这里毕竟是军事要塞，所以对人数上有所限制。 李皓这边只带了任辛、古福川，和八个挑选出来的侍卫，一同出发。 天门关是安国、梧国、褚国三国出钱出力共建的，其城墙雄伟在整个中原也是首屈一指，只不过如今褚国和梧国接连战败，才使得这里成为安国独掌之地。 因此天门关守将，在说起这事上，那是真的相当自豪。 对于这种忠心为国的人物，李皓也没去扫他们兴，就捧着说了几句。 守将闻言很是高兴，特意开口请李皓几人留下住一晚，要好好尽一下地主之谊。 不过李皓这还有事要做，便婉言拒绝掉了。 离开天门关后，李皓等人便前往一处会被北磐人袭击的村庄，打算在那里等着北磐人前来。 结果在半路上，锦衣卫派人前来报告，说是北磐人突然转向往东去了，毕竟人数比起以往多了不少。 李皓不明白这怎么突然就有了变化，直到向东望去，灵光一闪：问道：“梧国使团现在到哪了？” 来人回道：“梧国使团已经刚过渠头道，离合县还有四十里路。” 有了这个答案，李皓立马就明白了：“这些人是冲着梧国的十万两黄金去的，胃口够大的。” 随即又问道：“这些人大概有多少，清楚吗？” 来人回道：“大概估算有一两百号人，这夜里视野受阻，我们的人也不敢靠的太近，所以具体的不清楚。” 任辛见状问道：“那接下来怎么办，我们还要过去找他们吗？” 李皓回道：“去，这些北磐人不是善茬，宁远舟他们要没有防备，只怕是要吃大亏的。 他们吃亏不要紧，可这批黄金还得到安国去，否则李隼要直接撕票了，这场戏还怎么演下去。 不过光我们这些人不够，立马派人到驿馆，调人过去。” 第六十九章 渣男出现 李皓没有干等，而是一路快马先行赶到了梧国使团驻地。 结果这刚靠近，便听到了一阵喊杀声，同时还有火光闪出，显然那里是已经打起来了。 不过李皓并没有急于参与，毕竟现在情况不明，就这么几个人闯进去，未必能起多大作用。 环视了一周之后，李皓周边山崖上有一处制高点，能俯视到客栈里面，立马带着人就上了山崖。 这一上来，视野果然开阔起来，只见客栈之中多处房屋都有火焰升起，几乎照亮了整个客栈，也让李皓能清晰的看到客栈里面发生的打斗。 使团护卫可能是仓促迎敌，所以身上衣物穿着并不统一，有不少都还穿着里衣，拿着刀剑在院中战斗，守卫着后面的主屋。 而进攻方衣物倒是统一的，清一色的夜行服，但细看下来却又有所不同。 两边战斗十分激烈，使团这边于十三、宁远舟、钱昭等人几乎都顶了上去，却依然没能挽回局面。 至于杜行和杨盈他们，李皓倒是没有看到，想来应该还躲在主屋里面。 眼见使团支撑实在艰难，李皓在黑衣人中找到了被一群人保护的首领位置，便决定亲自下手解决掉他。 可还没等李皓要下山，突然客栈之中又起了变化。 一匹马突然从客栈背后跑了出来，上面还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人的身形正像是杨盈。 这情形一下子让李皓想到了什么，赶忙重新看向黑衣人。 当即就发现了不对，当即向着任辛说道：“你看看左边那帮黑衣人的武功，是不是和右边的不太一样。” 任辛听到李皓的话，不由仔细打量了一番，说道：“还真是，右边那帮人的武功路数，我看不出来，不过这也正常，毕竟我没怎么和北磐人打过交道。 但左边那边人肯定是梧国人，他们的用刀手法我太熟悉了，只是梧国人怎么会和北磐人搅和到一起去，难道杨行健这家伙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为了自己的皇位勾结北磐。” 根据剧里的杨行健的作为，他不像是会勾结北磐的人，锦衣卫也没有这方面情报，反倒是那个英王比较没有下限。 不过具体到现实中来，情况可能有所转变也说不定，毕竟政客的道德尺度都是可以调节的。 因此李皓没有下判断：“先帮着给他们解围，到时抓几个活口问问就知道了。” 说着，李皓立马带着人就下了山，并一路潜行到了黑衣人背面不远处，才突然暴起朝着北磐人首领杀去。 北磐人没想到这身后还能突然冒出人来，根本就没有防范，再加上李皓作为尖刀当前冲锋。 一路上砍瓜切菜如入无人之境，很快就靠近到了北磐人首领身前。 只是这个北磐首领脑子也灵活，知道自己正面肯定刚不过，掉头就想要往人群里冲，想以此来躲避抓捕。 可问题是李皓能给他这个机会！直接一个配合让任辛飞身过去，一脚就把这家伙给踹倒在地上了。 随后任辛直接把剑架到他的脖子上，大声道：“都给我放下武器，否则我立马杀了你们首领。” 这话一出，客栈之中厮杀立马停止了一瞬，宁远舟他们也终于能松了口气。 刚刚李皓几人杀出的时候，宁远舟还没注意到，现在发现了刚要打招呼感谢的时候，结果这场面就又打了起来了。 没办法，谁让这次是两拨人一起进攻的，北磐人的首领梧国人又不在乎。 他们这一出手进攻，使团中人只能开始反击，然后就又波及到了北磐人身上，他们就也出手了。 看着这一幕，李皓也是一阵无奈，当即打飞了几个人后，来到了任辛旁边。 对着这个首领说道：“马上喊话让你的人退出去，之后只要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放你走，否则我立马就把你杀了。” 北磐首领也是不怕死的，听了李皓的话，不仅不答应，反而梗着个脖子，一幅让李皓砍的样子。 对于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李皓真心不想惯着。 要是换做其他场合，李皓非得让他尝尝什么是锥心蚀骨之痛，让他知道嘴硬的代价。 可如今正在厮杀，还是处于劣势，李皓还真没空闲来弄他。 而且关于梧国和北磐勾结的事，李皓还想从他口中知道答案，也不能真杀了他。 只能是先配合着任辛，一路带着侍卫，压着这个北磐首领，杀穿了人群去和宁远舟他们会和。 等碰了面后，李皓先说道：“这人是北磐的，我需要从他口中知道一些东西，所以暂时不能死。” 听到这话，宁远舟脸上一紧，他怎么也没想到袭击他的会是北磐人。 当即问道：“北磐不是在天门关外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李皓说道：“我也想知道具体原因，之前在合县周围被劫掠了好几座村庄，安国人只以为是普通贼匪。 但使团人马在路过时，却在其中发现了北磐人的图腾印记，可天门关回报却是一切如常，为此我还特意过去了一趟，也确实如此。 因此我便留意了这事，才发现了一些踪迹，循迹而来就是你们这里了。 不过也不必太担心，我已经通知了使团和安国人，想来支援应该很快就到。” 宁远舟听后感谢道：“多谢李大人，那就先将这人带动屋里，里面有六道堂兄弟在保护殿下和杜长史他们，正好看押他。” “好。”李皓答应了一声，便带着这人往后打开了房门。 只不过这屋里场景和宁远舟说的，可不一样。 杨盈自然是不在的，屋子里面只剩下了杜行、裴女官和两个躺在血泊中的六道堂众。 李皓果断对外喊道：“宁堂主不好了，这里面没有礼王。” 然后也没等宁远舟回话，就先去看了屋内人的情况。 杜行和裴女官还好，这两人只是被人打晕了，并没有什么大事。 倒是两个六道堂的人，一个被抹了脖子，彻底没了气息，另一个被捅了几刀，虽然伤的有些重，但还有气息。 于是李皓给他点穴止血，并用扬州慢帮他暂时吊住了一条命。 宁远舟听到李皓的话，心里顿时就有了不详的预感。 正好有任辛几人帮助，他身上压力被削减了不少，就抢了几招脱身出来，进了屋里。 看到眼前情况，顿时眼前一黑，身体都有些站不稳。 正好李皓此时给运完了功，起身看到宁远舟情况：“宁堂主，你没事吧。” 宁远舟摇了摇头，回道：“我没事，这些人都怎么样了？” 李皓手往死了的六道堂人身上一指，说道：“除了这个兄弟外，杜长史和这位女官只是被打晕了，另一位六道堂兄弟伤的重些，但只要稍后及时救治，性命也是无碍的。 不过我觉得现阶段，最重要的还是把礼王给找回来，既然对方是掳走了她，那想必应该不会害他性命。” 宁远舟同意李皓的说法，补充道：“刚刚前院都在厮杀，如果有人带走了殿下，只会是从后窗离开的，而且人数应该不多，我现在就去追，这里还请李大人帮忙照应。” 说完便准备动身，只是这一动，宁远舟立马就吐了一口黑血。 李皓知道他这应该是没服解药，身上的被章崧下的一旬千机毒发了。 只是李皓并没明说，而是故作惊诧道：“宁堂主，你这是受伤了。” 宁远舟没有和李皓解释，直接答应道：“是受了点伤，只怕我是没法去追了，只能劳烦李大人辛苦一趟。” 李皓也不犹豫：“好，在下一定尽力找回礼王。” 不过李皓并没有直接走，而是先出去了一趟，告知了任辛情况，让她在这里掌控局面，等自己回来。 以李皓的武功，想要独自脱离战斗自然不难，甚至直接又穿了一遍，找回了马匹才出发。 使用轻功是用消耗内力的，短途李皓还能支撑，长途赶路肯定不行，因此在不明确距离的情况下，骑马是最明智的选择。 根据之前看到的路线，李皓沿着就追了上去。 只是很快就来到了一个三岔路口，幸好李皓在扬州慢的加持下，夜里也能目视如常。 夜里面赶路的人本来就少，再加上他们是一马双人，马蹄印记非常深，李皓很容易就辨别出来了。 就这么一路追赶，李皓大概跑了有一个多时辰，却一直没有见到人。 这就让李皓很奇怪了，毕竟对方是一马双人，在这种负重下，马匹的速度耐力都会降低。 按理说追这么长时间，不该没追到的，除非他们还能中途换马。 不过要是真这样的话，李皓再追也没用，因此就直接下了马，仔细观察了一下马蹄印。 顿时发现了不对，这个最新的印记比起之前的要浅上不少，显然并没有背多重的东西。 李皓判断这家伙应该是猜到了有追兵，所以在中间找了一个地方下了马，然后把马给放跑了。 分析清楚了情况，李皓立马调转了方向，往回赶去。 只是这回李皓的速度明显放慢，一路观察地面和周边情况。 皇天不负有心人，托赖于李皓良好的耳力，在李皓回返大概有小半个时辰的时候，终于听到了一阵细微争吵的声音。 李皓立马停住了马，将它牵到一旁的大树下绑好，便用轻功循着声音找了过去，很快就发现了两个人，正是杨盈和郑青云。 之前李皓还以为这场大戏没得看了，没想到却是虽迟但到的局面。 于是便没有现身，而是站到了一个大树的枝干上，看着下面这一对痴男怨女。 只见杨盈愤怒的质问郑青云：“你为什么要动手伤害杜长史和六道堂的兄弟，明明我都已经让他们住手了，你和今日来的那帮匪徒是不是一伙的。” “当然没有，我只是想救殿下而已，怎么会和匪徒是一伙的。 至于为什么动手，那全都是因为他们阻拦，殿下是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险。” 说着郑青云一把扯开自己的衣服，很清晰可以看到，在胸膛上有着一道看似恐怖的血痕。 当然，这也就是骗骗外行，比如这会看着有些心痛的杨盈。 李皓很清晰的就能辨别出，这就是纯粹的皮外伤，而且多半是自己划的。 毕竟在真正对敌时，能攻击到胸膛的时候，没有敌人出手会这么轻，只是划破了表皮，而不伤及肌肉。 “这是我为了救殿下，在外面帮忙时被贼匪砍的，差一点就伤到了心肺，怕你担心，我一句未提。 六道堂的人根本就守不住，再拖延下去，匪徒就真的冲了进来，他们死了可以，可我不能看着殿下死。 只可惜我一心惦记着殿下，你却根本不信我，还责备我。” 不得不说，这男的绿茶起来，也是相当的给力。 杨盈被这么一说，心里也觉得有些愧疚，便想着看看伤口，只是郑青云哪里敢让她细看，一把就推开了。 可杨盈没有放弃，而是关心道：“这么深，你疼不疼啊。” 郑青云继续绿茶：“臣卑贱之躯，哪当得起殿下关怀。” 这一下子就站到了道德制高点，让她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对，刚刚是我太着急了，都怨我。” 还好杨盈脑子里还是有根弦的，没有把宁远舟他们给忘掉。 “可是我也不能不管大家啊，要不我们赶紧去周边县衙，请人来帮忙吧。 或者去合县也行，宿国使团就在那，之前我和他们打过交道。” 郑青云自然不能答应，继续说道：“可是就算请人来了又能怎么样，使团根本就撑不了多久，那十万两黄金照样会被带走，到时您又拿什么赎回圣上。” 杨盈坚定道：“那我也得回去，身为梧国皇族，救回皇兄是我得责任。” 郑青云则是反驳道：“这一路上，使团的人没给你灌输为国为民的大话，可你只是一个出身冷宫，不谙世事的小公主。 什么军国大事，都和你没有关系，这世上真心为你着想的，只有我一个人。” 第七十章 整治渣男 趁着杨盈被自己pua的心神动荡，郑青云直接发动了总攻，一脸深情的看向杨盈，问出了关键问题：“你想不想做我的妻子。” 杨盈此时已经有所动容，毕竟面前的是自己喜欢了许久的人。 郑青云不想让杨盈有太多思考的时间，赶忙催促了起来：“点头或者摇头，快啊。” 然后杨盈就坚持不住了，害羞的点了点头。 郑青云见状便一把将杨盈抱起，高兴的转起圈来，并向着杨盈倾诉道：“我这些年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 等被放下之后，杨盈深情道：“我也是。” 见这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郑青云又发动了新的攻势：“我郑青云对天发誓，此生永不负杨盈，若违此愿，天打雷劈。” 杨盈这个纯情小姑娘，哪里知道这些拿捏人得弯弯绕，一把用手遮住了郑青云的嘴。 至此郑青云算是彻底把杨盈给拿捏起来，直接上嘴就亲了上去。 看着这事态发展，李皓实在是没眼再看下去。 虽然李皓对杨盈没什么兴趣，但也不能真任由被欺负了。 当即出声道：“喂，使团那里还在打生打死的，你们是不是注意点时间场合。 再者说奔则为妾，聘则为妻，你们小年轻的还是要克制下。” 两人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自己，结果突然听到有人说话，完全被吓了一跳。 杨盈心里还有皇室威仪，立马就撑开郑青云，开始向四处打量。 郑青云也想找到，这是谁在破坏他的好事，只不过两人找了一圈，也没看见有人，不由得开始面面相觑。 这一幕让李皓看的无奈，说道：“找什么呢，往上面看看。” 杨盈听后一抬头，这才看到了李皓的身影：“李副使，怎么是你啊，你怎么来了，你是来找我的吗？” 李皓飞身下了大树，来到了两人面前，说道：“当然是来找你的，之前袭击使团的人有北磐人，我在合县查到了线索，一路追查就到了使团。 结果就知道你失踪了，宁堂主是急得不行，只不过他受了些伤，所以就请我来找你回去。” 杨盈听到宁远舟受伤，立马紧张道：“远舟哥哥受伤了，伤的重不重？” “不知道，我又没给他诊过脉，反正我走的时候，他还清醒就是了。 好了，别说这么多，这会功夫使团那里应该已经结束了，赶紧跟我一起回去，估计他们都已经等急了。” 杨盈见李皓这么说，便想要答印下来的时候，郑青云却是跳了出来。 他的任务就是把杨盈给带走，最好能占了杨盈的身子，以此来获得杨行健许诺的赏赐，哪里允许希望就这么破灭。 “殿下不能跟他走，现在使团那里情况不明，去了很有可能就是自投罗网。 再者说他是什么人，他说的话可信嘛！” 杨盈说道：“这是宿国使团的副使李皓，之前在天星峡的时候就帮过我们，他的话是可信的。” 说到这里，杨盈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一惊的问道：“你来多久了，看到了什么。” “从你们两互诉衷肠开始，基本该看到的都看到了。”李皓故意吓了杨盈一会，才又说道：“不过你放心，我早就知道你是女子了，毕竟就你这漏洞百出的演技，能瞒过的人实在不多。 我不会把你的身份给说出去的，所以现在你们能走了吗？” 说着李皓把目光看向了郑青云，而杨盈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连忙说道：“不行，青云不能跟我们一起去，他和使团有些误会，还是我们俩先回去吧。” 李皓对此自然是不能答应，郑青云这家伙明显骨头不硬，带回去正好能审一审。 当即便要说话，只是这还没开口，就被郑青云给抢了先：“我不去，你也不能去，你都说了他是宿国人，难道你宁愿听他的话，也不愿听我的话吗？” 杨盈开口正要解释，可李皓哪能让郑青云这般放肆。 直接说道：“当然该信我的，毕竟你自己就是这次攻击使团的帮凶。” 杨盈闻言一脸的不可思议，直接帮着郑青云解释道：“怎么可能，青云肯定不会做这种事的。” 李皓笑着解释道：“你自己想想，使团前脚被人袭击，后脚郑青云就冒了出来，还果断的对你身边的人下手，你不觉得这事太凑巧了嘛！ 要知道你们梧都离这里可有千里之遥，他突然出现在这里，总要有个理由吧。 另外你如果要实证的话，可以仔细看看他的伤口，那伤假的让我都看不过眼，作假做到这份上，也真是活该他没什么出息。” 随着李皓的话语，杨盈看向郑青云的目光，逐渐开始犹疑起来，这让郑青云的脸色逐渐难看。 连忙辩解道：“你不要听他胡说，他这就是在挑拨我们的关系，我们相互陪伴这么多年了，你难道还不了解我嘛！” 恋爱脑的女人总是盲目的，没经过任如意的调教，杨盈的暗黑属性明显激活的不太够。 被郑青云这么一说，脑子里情感部分的那根弦，一下子就压过了理智。 当即说道：“我觉得青云不会，一定是你误会了。” 郑青云听到杨盈这话，一下子就抖擞了起来，还准备要趁胜追击。 只是李皓却并不在意：“其实我误不误会的，也不要紧，反正人肯定是要带回去的，到时审一审就知道真相是什么了。” 杨盈还想说话辩解，只不过还没开口就被李皓给堵了回去：“别忘了，我可不是你们梧国人，你的命令对我没用。” 被李皓这么一提醒，杨盈才算是反应过来，只能是转头对郑青云说道：“你放心，等回了使团之后，我一定会和远舟哥哥说清楚，不让他们伤害你的。” 郑青云见杨盈都这么说了，心知自己再说什么，也是无用之功。 不过他心知自己肯定不能回去，否则真要是一对峙，自己就完蛋了。 只是想到之前李皓从树上下来的场景，知道李皓武功肯定不弱，这让他不敢直接动手。 就故作无奈的点了点头，表面上答应了回去的事。 对于郑青云的小心思，李皓也是心知肚明的，不过就他这点身上，还不值得李皓在意。 而且郑青云要真不干什么，李皓还没理由整治他。 于是便一马当先的走在前面，给郑青云创造逃跑或者反击的机会。 郑青云这傻子还真就上当了，刻意拖慢速度走在最后。 然后一甩手从袖子中拿出了一把手弩，朝着李皓的后背就射了一箭。 但李皓早就做好准备，听到弓弦声就已经做出了反应，身子向右一闪，背着身子就用双指夹住了飞射的箭矢。 调转方向就原路给他送了回去，直接就钉在了郑青云的肩膀上，让他痛苦的倒在了地上哀嚎。 这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事，等杨盈反应过来之后，当即心疼的跑向郑青云。 不过没等她靠近，就被李皓给拦住了，免得又被来个俗套的挟持戏码，万一把郑青云搞死了划不来。 “好了，只不过是射中肩膀，死不了人的，而且这是他自己做贼心虚动的手，跟我可没关系。” 杨盈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理智与情感的碰撞，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所以李皓就帮她做了决定，上前一步直接把郑青云给打晕了，让杨盈看的整个人都呆滞了。 不停的向李皓说道：“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李皓笑道：“我这不是看他疼的厉害，想着帮他止疼嘛，你看他现在肯定感觉不到疼了。 现在咱们赶紧回去吧，回到使团之后，也能有人处理他的伤。” 杨盈多少是有些不理解李皓的思路，可李皓显然并不在意，直接提着腰带把郑青云给拉了起来，就领着杨盈回到了大路上。 可这里只有李皓的那一匹马，郑青云这货倒是可以提着，但杨盈多半是不想和李皓共乘一骑。 因此李皓拿出了一个信号弹，朝天上放了一发，同时拿出了一盒特质的脂香，让人前来接应。 本来李皓以为，怎么得都要等上一会，结果这还没过一炷香，便听到了一阵马蹄声传来。 这速度让李皓有些意外，担心会出什么变故，就对杨盈说道：“你到那颗树后躲一躲，要是没有情况，我再叫你出来。” 杨盈倒也是听话，安静得躲在树后，冒个小脑袋盯着马蹄声传来得方向。 只是这终究是虚惊一场，等他们过了前方的一条弯道，李皓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是跟随自己的侍卫，当即便把杨盈给喊了出来。 侍卫们也发现了李皓，就在李皓面前停了下来。 “你们怎么来的这么快，使团那里现在怎么样了？” 面对李皓得问题，侍卫们回道：“使团的危机已经解除，除了一小部分人还在逃窜之外，大部分人都或擒或杀，也正是在结束后，任姑娘才让我们来找您。 至于梧国使团，这次伤亡颇为惨重，尤其是他们那位宁堂主，好像是中了什么毒，再加上受了严重内伤。 梧国人没法救治，还是任姑娘出手才保住了一命，但依然是昏迷不醒。” 杨盈听到宁远舟昏迷不醒的事，当即就急了：“什么，远舟哥哥昏迷了，那咱们赶紧回去。” 李皓也没拒绝，随即便让侍卫们让出一匹马给杨盈来。 结果杨盈看着面前的马，却犯了难：“可我不会骑马。” 这下李皓就懵了，因为在李皓的剧中，这时的杨盈已经学会骑马了，所以李皓就默认她会。 却没想到换了人教，这个技能点却给磨没了。 早知道这样，李皓直接带人回去算了，还省的要等。 李皓没帮杨盈做决定，而是问道：“那殿下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共乘一骑，这样也能快些。 或者殿下独乘一骑，咱们走的慢些也行。” 杨盈此时着急回去见宁远舟，果断就选择了共乘。 李皓把郑青云交给侍卫们带着，然后翻身上马，再把杨盈拉到身后。 叮嘱她要拉住自己衣服，便带着侍卫快速赶回了使团所住的客栈。 等李皓等人到时，客栈里面正在打扫战场，杨盈待马匹停住，直接就跳了下去。 从外面的六道堂中，问明宁远舟的位置后，快步就跑了过去。 李皓也想去看看情况，便把马匹交给侍卫们，自己也跟了上去。 宁远舟这屋里站满了人，孙朗、于十三、钱昭、元禄、裴女官等人都在，一个个的板着面孔，整个气氛都极为压抑。 尤其是元禄，不仅面孔板着，这脸色也极是惨白，显然这回又伤了元气。 杨盈进屋之后，第一时间就是直奔床边，看着宁远舟那昏迷的样子，转头就对着钱昭，让他想想办法救救宁远舟。 只是钱昭要有办法，早就出手了，哪里会干看着。 正当他们纠结着的时候，李皓在站在屋门口任辛旁边停住了脚步，关心道：“你刚刚没受伤吧。” 任辛回道：“没事，就凭他们还伤不了我，就是跟随而来的侍卫伤了两个，不过都是轻伤而已。 就是梧国使团这边损失有点大，刚刚粗略统计了一下，光是战死的就不下二十人，剩下也几乎个个带伤，可以说整个使团都没什么战力了。” “也是命中带劫，谁能想到北磐人会瞄上他们呢？”说到这里，李皓想起了俘虏问题，问道：“有没有抓几个活口下来，关于这次袭击的事，我可有不少问题需要有人给我答疑解惑。” 任辛回道：“你交代过的事，自然办好了，抓了十几个活口，北磐人和梧国人都有，已经全卸了下巴和四肢，和你之前抓的那个北磐首领，这会都在柴房关着，由我们的人守着呢！” 听到这个，李皓就放心了，随后便把目光注视到了屋里，问道：“你刚刚用扬州慢帮宁远舟解毒了，感觉怎么样。” 任辛回道：“他体内的毒很厉害，我用扬州慢也只能勉强压制，根本解不了。 不过要换做是你的话，应该是可以的，毕竟你的扬州慢内力可比我强多了。” 第七十一章 感情发展 “是嘛，你不是有万毒解吗，怎么没用上。” 听到李皓这么说，任辛果断回道：“这是你想救的人，又不是我想救的，上次走的太过匆忙，我总共就带了一枚万毒解离开，当然要用到关键时刻。 另外你能解毒的事，我也没有和他们说过，你自己看怎么处理吧。” 对于这个解释，李皓也是能接受的，这两人没啥交集更好，因此就没再多说什么。 待转头看向屋内，裴女官这会是坐到了宁远舟身边，一脸心疼的样子。 其实碍于身份问题，在和宁远舟的婚约解除之后，她的父母已经给她另指了一门婚。 因此虽然她的心中还有宁远舟的影子，可在这一路上，她还是选择了克制。 只不过在宁远舟生死一线的现在，她这份克制明显就保持不下去了。 李皓这人就是愿意成人之美，既然帮宁远舟断了一门婚，那就帮他补一门回来。 虽然有些慷他人之慨，让梧都凭空多了一个倒霉蛋出来，但谁让李皓不认识他呢。 李皓想定之后，才跨步踏了进去：“对于医术，在下也是颇有心得，不如让我来看看。” 现在钱昭、裴女官他们已经到了病急乱投医的地步，见李皓这么说，果断就让了位置。 李皓走到床边，抓住宁远舟的左手，假做把脉的样子，实际却是在用扬州慢来实验解毒。 毕竟扬州慢也不是万能的，就算是强如李相夷也曾被碧茶之毒逼得差点走投无路，任辛专练扬州慢的时间不长，她的话不能完全作准。 而且这一旬牵机在剧里被吹的那么神秘，李皓也得防着阴沟里翻船的事。 不过最后的结果还好，在李皓扬州慢内力的化解下，宁远舟体内的毒确实是被消磨掉了。 心里有了底后，李皓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装作了一脸沉重的样子，说道：“宁堂主身上的毒极为霸道阴损，以往我也是闻所未闻。” 听到这话，钱昭等人刚升起的希望，就又被打灭掉了。 杨盈此时也顾不得隐藏身份，语带哽咽的说道：“那怎么办，难道远舟哥哥真就只有死路一条吗？老天爷啊，你为什么这么狠。” 那声音听的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见这情绪铺垫的差不多了。 李皓就来了一个反转：“其实也未必就不能救，虽然我们不知道这中的是什么毒，但宁堂主这么聪明的人，我不相信他对自己中毒之事毫无察觉。 只要能让宁堂主清醒过来，或许就能从他口中得知什么线索。” 裴女官一颗心都系在了宁远舟身上，也就第一个反应过来：“李大人的意思是，您有办法让远舟哥哥清醒过来。” 钱昭等人闻听此言，顿时眼神灼灼的看了过来。 李皓点了点头：“宁堂主之所以昏迷不醒，因为体内剧毒太过猛烈，封堵了体内经脉所致。 我有一种秘法，可以将一人体内之毒，转移一部分到另外一个人身上，到时宁堂主体内毒素减轻，多半是可以醒来的。 只不过这样一来也有风险，因为被转移的那个人也会中毒，如果后面从宁堂主这拿不到有用的线索，最后这两个人可能都会死。” 钱昭、于十三他们和宁远舟都是过命的交情，听到现在能有一线生机，也就顾不得以后了。 纷纷出头开始争执起来，要自己来做这个被转移之人。 一时间吵得是不可开交，李皓听的心烦，出声制止道：“好了，你们也都不要吵了，因为你们都不行，安静点听我说完。” 等众人目光都被转移过来后，李皓才继续说道：“我这秘法讲究的是阴阳和合之道，要想将宁堂主体内之毒引出，就必须找一女子来承接，而且还得是她自己心甘情愿才行。 否则稍有差池，就会使得转移中断，到时内外两相冲击，宁堂主只怕是会当场毙命。” 使团之中，为了能就近照顾杨盈，女子自然是有的。 但要说能心甘情愿的，可能也就只有屋里的杨盈和裴女官了。 其中杨盈身上肩负的责任太大，不能有一点闪失，因此即使愿意也是不能作为目标。 那剩下也就只有一个裴女官了，不过钱昭、于十三也没有开口相逼。 他们可以为了兄弟之情，而不顾危险，但却不想为此来强求别人。 只是裴女官显然也不用别人劝，果断就接话道：“把毒转到我的身上来，只要有一线希望能救远舟哥哥，我都愿意去试？” 在场众人一阵沉默，还是李皓强调道：“即使代价是你自己的命？” 裴女官坚定道：“是，哪怕是我的命。” 李皓沉默了一会，见是没人反对了，便说道：“好，那咱们便开始吧，还请先把宁堂主给扶起来，然后裴姑娘盘膝坐下，与宁堂主双掌相抵在一起。” 钱昭等人听到之后，立马就开始行动起来，而裴女官也是很快就做好了准备。 在正式运功之前，李皓又问了一遍：“我这要运了功，到时可就没有退路了，裴姑娘真的想好了。” 裴女官毫不犹豫的说道：“李大人动手吧。” 李皓听到这话，立马就开始了行动，双掌探出一边一个的，放在了二人的肩膀上。 这转移毒素的说法，确实是李皓瞎编出来，主要就是给宁远舟的感情之路升个温，毕竟患难见真情。 而为了达成这个目的，李皓在给宁远舟解毒的时候，就刻意截留了一部分带有毒素的内力，通过自身为桥梁，将其转移到了裴女官身上。 甚至李皓考虑到她不会武功，身体素质也没那么好，还特意给净化了一次。 等感觉宁远舟体内的毒解得差不多的时候，李皓就松开了双掌，同时把裴女官给弄晕了。 因此等李皓停手，裴女官直接就往一边倒去，还是李皓拉的及时，才让她平稳躺下。 看到这一幕，钱昭等人赶忙就围了上来，问到具体情况，生怕有什么变故。 李皓则回道：“一切都很顺利，宁堂主身上的毒素已经减少了很多，想来很快就可以醒。 至于裴姑娘的话，毕竟只是普通人，对于毒素的抵抗力终究弱了些。 虽然我已经尽量减少毒素了，但她终究还是有些受不了，等她再缓缓吧。” 听到李皓的话里意思，这两人暂时是性命无忧，钱昭他们也就放下心来。 只不过宁远舟没醒，他们都还是有些不安心，因此即使是身体虚弱的元禄，也一直在这等着。 好在只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宁远舟就晃晃悠悠的醒来了。 钱昭见状不由说道：“你怎么会中毒的，中了什么毒，你可知道差点把我们给吓死了。” 宁远舟这刚醒，整个人都还是恍惚的，好一会才稳定下来。 “是啊，我记得我当时毒发了，之后的事就不知道了，现在怎么外面是情况。” 钱昭回道：“所有来袭的敌人都已经拿下了，之后的事由我们来处理就行，你就不要再操心了。 你现在最重要的是解毒，快告诉我们你中的是什么毒。” 宁远舟从钱昭的话语中，找到了一处破绽：“你们不知道我中的什么毒，那又是怎么把握救醒的。” 钱昭等人被这么一问，个个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还是杨盈比较心直口快，说道：“是李大人有一种转移毒素得方法，裴女官主动站了出来，做了这个转移得容器，现在还昏迷不醒呢。” 宁远舟闻言很是震惊，对着钱昭他们就怒斥道：“你们怎么能这样做呢？怎么能因为我来害别人。” 看着钱昭他们沉默，李皓就帮着说了句话：“你就别怪他们了，裴姑娘为了你也是心甘情愿的。 现在最重要的事，还是找到解毒的方法，只要有了解药，你们俩就都能活命。” 宁远舟看了看倒在一边的裴女官，终究是说了出来：“我中的毒是一旬牵机，是章崧为了能牵制我，在出发前逼我吃的。 本来应该每隔十日就领一枚解药，这次得解药就在合县，本来明日服下就没事得，结果今日一番大战之下，过多消耗了真气，竟使得毒素提前爆发了。” 钱昭闻言直皱眉：“这一旬牵机是前朝秘药，解药也是特制的，我根本不会。” 说完还不忘看向李皓，希望能从李皓这里得到满意的答案。 只是李皓让他失望了：“这毒药我也未曾见过，不过既然你说合县就有解药，那不妨拿来之后，先不要服用。 容我来得研究一番，看能不能研发出解药的配方来。” “好，那明日我便就去合县，把解药给取回来。” 宁远舟回了句话，随后便又问起了裴女官的情况。 李皓回道：“裴姑娘只是身体被毒素入侵，受了些刺激而已，只要能把解药给弄出来，就什么都好了。” 和宁远舟做好了交代，李皓就先离开了，把位置让给他们这些人去上演兄弟情深场面。 任辛也跟着李皓脚步离开，待走的有些远了，才开口问出了心中疑惑。 “你是要干什么，明明可以直接解毒的事，为何要弄得这么麻烦。” 李皓笑道：“没想干什么，就是一时好心做个月老，帮着宁远舟了解一下身边人的好，你看这效果不挺好的嘛。” 然后在任辛不理解的眼神中，李皓念叨着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就离开了。 有了今日这档子事，六道堂也没什么审讯囚犯的兴致，因此这审讯的事便延后了。 第二天宁远舟一大早便出发前往合县，从那里的六当堂分部获取解药。 这时候，众人才想起来审讯犯人得事，首先第一个审得就是郑青云，毕竟在所抓得人犯当中，就属他的胆子最小，也最好忽悠。 为了不让杨盈心疼来捣乱，李皓提前就安排好了任辛和裴女官拖着，一直到审讯结束。 据郑青云的交代，他这次之所以会来，是因为杨行健许给他了好处。 只要他能阻止杨盈去安国，并且能够有肌肤之亲，杨行健就会封他为驸马都尉，按理能成为禁卫的护军将军。 不过他对于北磐人的事情，也是一问三不知，只是单线和另外那帮劫匪联系的，具体行动也都是听他们指挥。 郑青云交代的东西，李皓让于十三帮着单独整理了一份，等宁远舟回来就可以交给杨盈看来。 这样即使杨盈有些波动，宁远舟也能劝的住。 可之后的审讯就没那么顺利了，北磐人的嘴巴是真的硬，挨了六道堂几轮大刑，疼的满地打滚也没一个愿意招供的。 至于那些参与进攻的梧国人，倒是在刑具面前撬开了嘴巴，承认了自己是杨行健的人。 可据他们所说，他们在动手之前，其实也并不知道另外那帮人是北磐人，只说是单纯的听令行事，说是有另外一支队伍也会袭击使团，让他们在后面帮忙。 而且还不是直接听的杨行健的命，而是有人在暗中用书信来指挥他们。 为了能表现得更好，他们还主动把信件藏匿的地方，都给说了出来。 现如今完全没有关于北磐人的线索，只能是等着这些书信到，然后再看有没有新的发现。 不过这倒也不影响，李皓派人传播下北磐人入侵的事，重点就是要传播更为广泛，让足够多的人知道，官方民间同步扩散。 同样的事情，宁远舟这里也在做，只不过他重点是官方，希望能以此让李隼这个皇帝注意到。 从合县拿到了解药，他顺带的就把发现北磐人的事，通知了合县守将吴将军。 刚开始吴将军也是不相信，毕竟天门关并未有烽火狼烟，这北磐人总不能是插着翅膀飞过来吧。 可是宁远舟直接拿出了昨日缴获的北磐人图腾标记，和自己的梧国使团的身份，才让吴将军将信将疑，决定亲自带人跟着宁远舟一起，回来了客栈。 毕竟眼看为实、耳听为虚，总还是要亲眼看下，他心里才有底。 等到了客栈之后，先让他亲自去和北磐俘虏打了个照面，才算是让他彻底相信。 第七十二章 李同光出现 吴将军证实了情况，立马传信回安都，向李隼禀报。 只是李隼此时的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宿国，正等着看郑灼他们造反的结果。 为此原本从梧国撤出的大军，有很大一部分已经在向南边的安宿两国边境出发。 而且在李隼看来，距离北磐的上一次大规模入侵，已经过去了十多年。 这回多半也就是一小股散兵野勇，不知从哪找了一条小道流窜过来，根本不足为虑。 不过如今北磐人出现的消息，已经流传了出去，为了能堵住这悠悠众口。 于是李隼派出了李同光，让他做引进使来合县对接梧、宿两国使团，顺带调查一下北磐人的事。 安都的消息，锦衣卫一直在盯着，这李同光还没离开安都，消息就已经送到了李皓手上。 对于这么个恋师的偏执症患者，帮他治一治这毛病，肯定是必须的。 但考虑到这次有正事要做，而且是几方势力掺杂在一起，任辛的身份暂时还是要保密的，至少在宁远舟他们面前。 好在之前李皓就曾考虑过这个问题，在安都认识两人容貌的都不少，所以在最开始就做了调整。 只要任辛这边收敛着点，想来李同光也不会察觉，因此李皓便主动找到了任辛。 作为直接对接锦衣卫的人，李同光要来的消息，任辛比李皓知道还早。 基于对李皓的了解，不等李皓开口，任辛就主动说道：“不用你说，我也不会在李同光面前暴露身份的，毕竟娘娘与我是死在同一场大火里。 如果我还活着的消息传了出去，势必会影响到娘娘，我不会给娘娘惹麻烦的。” 李皓笑道：“你还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这次是真来的有些多此一举。 那换一件事，北磐人的密道现在找的怎么样了。” 任辛回道：“已经大概锁定到一个区域了，想来这两天应该就有消息，只是这找到之后，你准备怎么办，直接毁掉。 其实北磐人入关，最受影响的只会是安梧两国，而且以他们的实力，就算是有所消耗，相信也能挡得住北磐人。” 李皓诧异的看了任辛一眼，回道：“我虽然对于北磐人没那么仇恨，但他们终究是异族，借用他们来打压同族，未免是有些过了。 就像前朝宁肯亡国，也没有向异族有任何妥协，我不至于连这点骨气都没有。 而且你要明白，在这一统天下的路上，阴谋诡计不是不能用，只是必须要谨慎。 因为我们所作的决定，都会映照到后世，指不定有哪个不孝的后世子孙，见这招成功了就有样学样。 不是谁都有能力掌控局面的，稍有差池就可能有亡国灭种之危啊。” 任辛对于这话，觉得李皓实在是有些夸大，可问题这是事实。 西晋八王之乱后，那些司马家的废物王爷引外族为援，却根本没法控制，就导致了神州沦陷，中原百姓陷入了水深火热一百多年，差点就亡国灭种了。 任辛本来也只是想试探一下李皓的想法，见李皓这么说，心里还是很欣慰的。 “是我想的不对，那找到通道之后，就直接炸了。” 李皓闻言摇头道：“那倒也不用这么急，要炸也得在你那个徒弟面前炸，李隼这个人可没有我这么正直。 为了能给他上点枷锁，让他做事有个底线，北磐人的事就必须传的家喻户晓。” 对于李皓借李隼来夸自己的话，任辛虽然感觉是有点不要脸，但也只能承认，这确实没什么错。 就答应道：“好，到时把梧国人也拉上，再散播消息召集点百姓，保证把场面给弄起来。” 谈完了正事，李皓才问道：“我准备过去梧国使团看看，你要不要一起？” 任辛对于梧国使团的人没啥兴趣，便说道：“你自己去吧，我还得回去看看锦衣卫的密报，从宿都来的消息，我都没有时间看呢。” 这种敬业的表现，李皓好生夸奖了几句，就离开了。 梧国使团这边，宁远舟辛苦带伤跑了两天，这会空闲下来后，又直接倒在了床上。 得到李皓前来的消息，元禄第一个跑了出来。 基于之前李皓救治宁远舟的事，他现在对李皓是极为友好的。 “李副使来了，您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李皓说道：“确实有事找你们宁堂主，顺带看下他的伤怎么样了？” 元禄回道：“好，那我这就领您过去，其实宁大哥本来是想要亲自登门，去感谢您的救命之恩的。 只不过前面要沟通安国人，后面回来又旧伤复发了，才把这事给耽搁了。” 李皓跟着元禄的步伐进了客栈，边走边回道：“只是举手之劳而已，还是保重身体比较重要。” 由元禄带着，沿路也没有通报，就这么直接走进屋里。 此时宁远舟正一脸虚弱得躺在床上，裴女官在一旁端着药亲手喂给他喝。 李皓当即笑道：“我这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要不等会我再过来。” 说着便要转身离去，这一下把宁远舟给呛着了，连声咳嗽。 裴女官也顾不得矜持，赶忙把碗放到一边，然后一手撑着宁远舟，一手帮他拍背顺气。 好不容易缓过来，宁远舟赶忙开口道：“李副使别开玩笑了，你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李皓正欲回答，裴女官却是知情识趣得说道：“既然两位大人有事要谈，那我就先下去给两位准备茶水。” 宁远舟对此是默认态度，李皓自然也没什么意见。 等裴女官走后，李皓继续说道：“今日来找宁堂主，是因为我得到了安都的消息，安帝已经任命长庆侯李同光为引进使。 他现在应该已经出发往合县来了，具体关于他的情报，你们六道堂肯定也有，我也就不多言。” 六道堂确实有关于李同光得消息，当李皓说起得时候，宁远舟脑中就已经在回忆了。 好在他还记得李皓在这，很快就回过了神：“多谢李副使前来告知，让我多谢时间准备。” 李皓说道：“举手之劳而已，另外这次李同光过来，除了做引进使，还有就是要调查关于北磐人的事，可能会要走那些被抓的人，到时你打算怎么办。” 宁远舟早考虑过这个问题，毕竟这件事情牵扯到了梧国内部，还因为郑青云把杨盈也给扯了进去。 杨盈的身份是绝密，按照宁远舟的想法，肯定是让他一辈子闭嘴的。 但是考虑到杨盈的心情，最终宁远舟没有直接动手，而是让钱昭带人将他带去了六道堂，先送回梧国关押，等这一次的事情了结之后，再来处理。 可即使如此，杨盈心中也不好受，虽然这回郑青云没机会在杨盈面前大放厥词，可被挚爱之人背叛，依然沉重的打击了杨盈。 这几天李皓前来使团，杨盈基本上都没露过面，只躲在了暗处舔舐自己的伤口。 而除了郑青云，剩下那些参与过的梧国人，宁远舟就没有再心软。 “还能怎么办，天门关如今在安国的独自管理之下，北磐人的事情确实需要他们来查。 该交人就交人吧，我们握着那些北磐人也没用，何必再操心呢？” 听到宁远舟特别强调的北磐人三个字，李皓若有所思，回了一句：“只有北磐人。” 宁远舟确认道：“这次袭击我们的只有北磐人，我们抓的也是北磐俘虏。 说起来这次也是凶险，全赖李副使及时救援，这份恩情我梧国上下都会记得的。” 听到宁远舟这画的大饼，李皓虽然没想吃，只不过也没想拆穿。 索性就顺嘴应了下来，之后正事说完了，李皓就聊起了他这一身伤：“刚刚听元禄说，你这几天忙的都旧伤复发了，可是因为那一旬牵机的缘故。 说起来此次之事，累得裴女官也中了毒，不知宁堂主可有何打算。” 关于一旬牵机的事，是宁远舟自己和章崧的制衡，结果现在却又把裴女官给拖下了水。 在这件事上，他并没有太多的主动权，因为他确实找不到解药，只能是把情况传回梧都，要求下次章崧再寄解药过来，必须送过来两份。 虽然他知道这是治标不治本，可也暂时只能这样了。 至于章崧会不会拒绝，他倒是没有任何的担心，毕竟手中多了一个人质，对于章崧而言也是件好事。 不过这些，宁远舟认为没必要对李皓交代，就只说道：“关于一旬牵机之毒，我已经有了办法，李副使不必担心。” 见宁远舟有意敷衍，李皓也没再追问：“那就行，否则要是因为我的缘故，让裴女官陷入危险，那在下真是难辞其咎。” 这说曹操曹操到，刚提到裴女官，她就端着茶水又走了进来。 然后仔细关心了下宁远舟，才又离开，那真是好一番担心心上人的模样。 而宁远舟虽然当着李皓和元禄的面，装作是很淡定的样子。 可李皓通过两人的细微接触，明显能感觉到，经历过这回的生死之后，两人的苗头已经起了，李皓月老的工作没白干。 为了让这星星之火早日燎原，李皓就没再占用宁远舟的时间，果断的也起身告辞了。 之后数天时间，反正暂时也没什么要事，李皓就亲自带人去天门关一带，去找那条密道。 中间休息就到天门关去，正好找之前那个守将聊天，听听他是怎么吹的，自己在与北磐人交战的光辉事迹。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李同光快要到合县的时候，那处密道终于被找到了。 李皓特意赶去看了，并带着十几名侍卫，亲身的走了一回。 整条密道宽约一丈，够两个人并排而行，中间曲折连环处颇多，连绵了数里之地，几乎是打通了整个北方山脉。 以北方游牧民族的劳动力来算，这么一个大工程，最少也是数年之功。 就这还只能步行，马匹尚无法运输，否则北磐人早就通过这条通道，越过天门关来攻打中原来。 好在这破坏容易建设难，这辛苦几年凿出的密道，用炸药只需一瞬间就能毁掉。 在离开密道的时候，李皓让人在洞中关键处布置了爆破点，等到李同光代表安国过来看后，就可以直接起爆了。 留下几个人继续盯着，其他人就随李皓一起回到了使团之中。 李同光赶到合县之后，首先便是来到了宿国使团这里拜访。 相比起刚刚战败的梧国，这些年一直在战事上，占据着上风的宿国，显然更值得他重视。 古福川作为正使，被李皓拉了出来，亲自出面招待，李皓作为副使陪同。 至于任辛，则在中间借着有事禀报的理由露了一面，用来实验一下李同光的眼力，看他能不能认出来。 事实证明，任辛这易容技术绝对算得上一流，李同光看着任辛走过，并没有任何怀疑。 还是在最后，任辛离开的时候，李同光不注意看到任辛的背影，才隐约感觉到了什么。 李皓觉察到了这一点，果断打断了李同光的思绪：“长庆侯，不知我们使团这位属下，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李同光听后回道：“没什么，只是感觉这背影有点熟悉，又想不出是谁。” 李皓笑道：“可能是人有相似吧，之前他并没有来过安国，按理长庆侯应该没见过他才对。” 李同光思绪被打断，觉得李皓说的有道理，便把这事给忘了，转头就问起了有关北磐人的事情来。 这方面，李皓早早就准备好了证据，拍拍手便让人拿了上来。 “这些是搜到的物证，可惜这些人嘴巴太硬，即使受刑之下死了两个，剩下的人也不愿开口。” 李同光对此不知可否，点了点头便问道：“哦，那不知现在这些人在哪，可否让我见上一见。” 古福川闻言说道：“这些人因为是袭击的梧国使团，所以抓拿之后，就近让他们监管了。 长庆侯若是要见的话，可以去梧国使团那里。” 李同光心里是有理想的，一心想着止战平戈，对于北磐人更是警惕异常。 第七十三章 怀疑的种子 得了这个消息，李同光立马便赶去了梧国使团。 该审该见的都处理过了，李皓也没兴趣再陪李同光跑这一趟。 正好利用这个时间，把密道的所在位置给暴露出来，让更多人知道北磐人的狼子野心，并未消失。 李同光带着鸿胪寺的人赶到梧国使团，宁远舟和杜行陪着杨盈亲自迎接。 只是刚被心爱之人背叛的杨盈，还正沉溺在悲痛之中，裴女官倒是也劝说了。 可是裴女官的性子可没有任辛的果断，做不到以毒攻毒，只能是以宽慰为主，所以这效果就不太明显。 于是杨盈最近几天日常吃不下睡不着的，脸色多少有些不好看。 梧国皇室的情况，李隼也是知道的，因此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礼王，一直都有些怀疑。 在李同光和鸿胪寺的人出发前，还曾特意叮嘱过，让两人验证一下。 看到杨盈的这个样子，安国鸿胪寺范东明当即抓住机会，想要近身去查看。 便说道：“礼王殿下看着脸色不好，莫不是初至我安国，水土不服导致身体有恙。 在下略懂些岐黄之术，以往接待各国使团时，也曾帮着诊治过其他不舒服的使节，不妨让在下帮殿下看看。” 宁远舟肯定不敢让范东明诊脉，因为通过脉象来诊断男女，也不是什么很难的技术，他可不敢去赌。 “这就不用麻烦范少卿，使团随行人员便有医士，而且殿下也不是水土不服，只是前番遭北磐人袭击，受了些惊吓而已，如今已然好多了。” 李同光显然更重视北磐人的事，因此在听到这话之后，便主动出声，打断了正要出声的范东明。 “本侯刚刚从宿国使团而来，听说当日抓了一些北磐俘虏，如今就关押在你们这，本侯要见见他们。” 对于这个要求，宁远舟没理由不答应，毕竟天门关防务现如今靠的就是安国兵马。 而且还能打断范东明的纠缠，完全是一举两得的事。 杨盈这边之前就跟着宁远舟，模拟了好几次见面的情况，其中就有这个回答。 当即开口道：“天门关未曾失守，这些北磐人却突然出现在天门关内，此事关乎整个中原，我们自是没有藏私的道理。 其实之前我们已经派人去探查，看北磐人是通过何种路径入关的，只可惜仍是一无所获。 所以长庆侯若是能够找到线索，我们自然也是欣喜的。” 说完便让宁远舟，带着李同光去看俘虏了，自己则找了个借口，让杜行留下谈事，实则是累得回房休息。 安国与北磐打交道多时，自然也能认出到底是不是北磐人。 只是认出来是一回事，怎么让他们开口又是另一回事。 宁远舟则在这个时候，表现得很是大气：“这些北磐人便都交由长庆侯审理吧，毕竟这天门关还得靠贵国驻守。” 没有其他因素干扰的情况下，李同光还是很理智的。 “好，那本侯现在便要将这些人带走，至于天门关的安全，有我安国大军在，诸位不必担心。” 随后李同光就干净利落的走了，显然是想要加急提审这些北磐人。 待离开使团驻地之后，范东明才开口问道：“就这么放过那个礼王了，不在试试真假。” 李同光回道：“北磐是我中原的心腹大患，这事不能耽搁，至于那个礼王，你又不是没见过梧帝。 这两人容貌神色都颇有几分相似，这个总是做不了假的，而且就算是假的，又能怎么样。 陛下想要的是那十万两万金，只要黄金是真的，这人的真假真的重要吗？” 范东明听后想想也是，就没再纠缠下去。 回到了合县府衙，李同光直接便开始了刑讯。 只是他的刑讯手段，比起六道堂来，又能强的了多少，自然也是无功而返，反而是让自己气恼得不行。 好在就这时候，李皓把发现密道的事情，通过百姓之口给公布了出来，转移了李同光的注意力。 随即按照得知消息的时间前后，作为主场人员的天门关守将，第一时间带人赶到，封锁了密道，之后依次就是李同光、李皓和宁远舟他们。 只不过这时，在安国兵马防卫圈外面，已经有不少安国百姓了。 待众人齐聚之后，天门关守将已经探索过密道，前来向李同光禀报情况。 李同光听罢有些沉默，倒是宁远舟出声说道：“这密道长约数十里，没有几年时间根本是完不成的，这几年安梧两国大战不断。 你们安国国主又从天门关调走了不少兵力，这才让北磐人有机可趁，修建了这条密道。” 听到这话，李同光不免有些恼怒，虽然他也不喜欢李隼的残暴好战，可这话出自敌国之人口中，就不好听了。 当即回道：“这天门关可是安、梧、褚三国共建，之后褚国退出，也是安梧两国共同驻防，梧国被打的退出可没多长时间呢。 再者说，这场战事好像你们梧国国主也很是积极，若是你们梧国安分守己，我大安又何必兴兵来给你们教训。” 见这两人要掰扯这个，李皓拍了拍古福川，让他开口打断。 这安梧两国的纠葛，李皓可没兴趣去听，太浪费时间。 古福川出声道：“两位，我觉得现如今是否该讨论下，这条密道该如何处置？ 我的意见是直接毁了，这样也能暂时断了北磐入侵中原之心，不知长庆侯意下如何。” 李同光也是这么想的，他左右也没什么要和北磐联系的，多留一条路就多留一道风险。 “古主使此言有理。”李皓附和了一声，随即下令天门关守将，搬来火药给炸掉洞穴。 中间连看都看宁远舟一眼，显然对他还是有情绪的。 宁远舟这人心态也不错，反正也不把这当回事，至少是在没有触及感情问题的时候，就安静的待在一边看。 天门关守将的速度不慢，很快就把火药给运了过来。 霎那间，只听得一阵轰鸣声传来，密道上方的山崖一阵摇晃，掉落了不知多少山石，彻底把密道给堵住了。 只是天门关守将有些嘀咕，怎么今日这火药的威力变大了这么多，最终只能将其认为是洞穴环境造成的。 却没有想到，这是因为这爆炸的，除了他们自己搬入的火药之外，还有李皓在洞内预设的，就怕这炸的不彻底。 毕竟安国这火药，还是上次李隼被李皓炸的害怕，回国之后才特意让人来研究的。 只不过李皓这边对配方抓的极严，朱衣卫费劲功夫也没能偷到，最终就把心思放到了梧国霹雳弹头上。 最终好不容易仿制出了些眉目，这效果多少是有些差强人意。 密道毁了，知道了这些北磐人出现之谜，李同光便想着要尽快返回安都，去向李隼陈述历害，让他在天门关多加防范。 作为这些事的亲历者，梧宿使团的人就成了很重要的人证，毕竟谁让抓的那些人不开口呢。 回到了合县休整了一夜之后，李同光便派人邀古福川和李皓过府一叙，说是商议一下之后的路程。 古福川和李皓欣然应约，只不过等两人到后，李同光却是开口道：“两位稍坐，本侯还请了梧国人来，马上就到。” 又等了一会，杜行和宁远舟就走了进来。 杜行说道：“礼王殿下身体尚未康健，便命我们前来商议，还请长庆侯莫要怪罪。” 如今北磐人的事弄好了，李同光这心思就转移了大半，对于梧国人可就没了之前的好脾气。 直接阴阳怪气道：“在下自然不会觉得怪罪，毕竟贵国王爷身娇体弱，多休养一番也好。 只希望到时等进了安都，在陛下面前他可不要这样，否则要是惹了陛下生气，可就不好了。” 杜行和宁远舟都是好脾气的，而且现如今梧国有求于人，他们能忍也就忍了。 见他们没说话，李同光也没继续，而是说道：“这天门关关系到中原安危，我欲要尽快禀报陛下，以作决断。 只是如今各国纷争不断，若是不将此事说的紧迫些，只怕未必能让我国陛下注意。 所以本侯希望两国使团立刻出发，与我日夜兼程赶回安都，并在面见陛下时，再三强调。 你们已经查明，北磐意欲再次南下，攻破天门关，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李皓和宁远舟闻言对视了一眼，随后主动说道：“既是为了中原百姓，我等自然愿意帮忙。” 听到两边同意的事，李同光就开始了自作主张：“好，那便两个时辰后出发，诸位可以回去准备了。” 看着这家伙问都不问，就把时间给定了的嚣张模样，李皓心里就涌出了些许不爽。 只不过没有立即爆发出来，离开府衙回到使团之后，李皓才跟任辛说起了这事。 “你这徒弟心气还是有些高了，与人处事看似是收敛了锋芒，但只要得势了便会不经意露出，还是得磨练一番，才能真的成才。” 任辛对于李皓的话，却是表现了不同看法：“鹫儿自然比不过你这个老狐狸，但他从小的环境与你不同，在同龄人中已经算是出类拔萃了。 现如今不过是有些年轻气盛，过些年也就好了，还值得你跟我计较。” 李皓闻言笑道：“你这个师傅，倒是挺会护犊子的。” 使团在合县已经住了不少时间，李皓估算着也是快要出发，早早就让人收拾了。 没花多长时间，东西便已经全部上车，出发到城外去集结。 刚过中午，便正式出发赶往安都，中间过俊州后，在玣州停留休整了一番。 而也是在这里，任辛神色明显与之前有所不同。 李皓注意到这点之后，回想了一下，似乎在剧中，是有提到任辛曾在这里学武的事。 便主动询问道：“怎么了，你以前来过玣州。” 任辛回道：“朱衣卫在玣州有专门的武馆，教那些被买来的孤儿习武，我也在那待了两年。 这次再来物事人非，难免有些有些感慨而已。” 李皓笑道：“是嘛，你之前曾说过，被朱衣卫的人欺负过，要不等会使团出发之后，咱们悄悄溜出去。 看看那个武馆还在不在，若是还在的话，就帮你把小时受到的恶气给出一出，你觉得怎么样。” 任辛也是被李皓给逗笑了，说道：“你一个堂堂太子，做这种事是不是有些太幼稚了，要是被其他人知道，只怕是要笑话死你的。” 李皓一幅毫不在意的样子，笑道：“冲冠一怒为红颜，这明明是一段佳话，谁会来笑话我。” “算了吧，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呢！再者说，以朱衣卫的行事风格，不会让固定人一直教授，免得形成派系，当年训练我的那帮人早不在了。” 李皓一脸不甘道：“那算他们幸运，不过这来都来了，反正休整还要一会，咱们到河边走走，这坐着也累。” 来都来了，这四个字极为有用，任辛听了之后，也是很麻利的起身。 古代没有污染问题，河边风景大多都不错，这里也不例外。 散心的效果不错，有着李皓在一旁说话，任辛脸上笑容也回来了。 中间看到了一颗枣树，李皓还飞身上去，帮着摘了一兜子下来。 结果这一幕被李同光给看到了，说道：“没想到李副使一介文官，这轻功竟如此之好，还真是屈才了。” 李皓也没在意，把枣子先收好，才说道：“我大宿人才济济，要想出人头地总是有一技之长的，我这点微末本事，不足道也。” 李同光笑笑就没再回话，而是看着任辛，问道：“这位姑娘似乎之前在使团中未曾见过，不知是何人，负责何职。” 李皓有些不明白李同光的想法，说道：“这位是宫中尚仪局女史，是我朝皇后娘娘派出来的，不知长庆侯为何问起这事。” 李同光说道：“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罢了，毕竟一般使团很少有女子随同，而且李大人似乎与这位女史很熟。” 李皓笑道：“一般使团自然不需要女子陪同，但这次使团另有任务，难道长庆侯没听说吗？ 至于相熟，在下以往常出入东宫与太子殿下议事，所以与任女史确实比较熟悉。” 第七十四章 收买人心 之前李同光去使团时，任辛是露过面的，当时李同光并未认出来。 虽然那次穿的是一身男装，可外貌和这次却没有太多区别，只是换了一身女装，没成想倒是被李同光给注意到了。 而李同光其实也没真的认出来，只不过是觉得有几分相似，再加上又是玣州这个地方，所以才不自觉的问了出来。 至于这次宿国使团的目的，他当然也是知道的，既然是给李皓这个太子选妃，那有宫中女史跟着，也确实正常。 一切听起来合情合理，李同光就把自己心中那个很荒诞的想法，给掐灭掉了。 当即回道：“没想到李大人竟然是贵国太子殿下的近臣，真是失敬失敬。” 见李同光自己转移了话题，李皓也就知道这事算是过去了。 随即笑笑，便把青枣给交到了任辛手中，让她去河里洗一洗，等会带上马车吃。 任辛在外人面前，还是装作很顺从的样子，接过之后便离开了。 等这只剩李皓和李同光两人时，李同光笑道：“李大人还真是有福气，这出趟公差都有红袖添香，只不过任女史这身份？” 按照常例，宫中女官肯定是不好和朝臣有联系的。 可李皓既然这么说，心里自然是打好了底稿：“关于我与任女史的事，我朝太子殿下也是知道的，并已请得皇后娘娘恩赐。 这次出使之后，我便会正式迎娶她，所以长庆侯不必为我担心。” 李同光闻言一幅能放心的模样，但随后却又试探道：“这样就好，只是贵国太子殿下遇刺，会不会让这事平添几分波折。” 李皓遇刺之后的情况，外界一直传言颇多。 虽然李同光尚不知道，李隼与郑灼他们达成了某些协议的事，但对于安国兵马向安宿边境集结的动向，还是了解的。 因此在李皓提到太子事情的时候，果断就试探了一下。 李皓则没有正面回应，只是说道：“些许宵小只是藓疾之患，太子殿下如今身体已然康健，前些日子还曾来信，命我们转道安国，一切事情照旧。” 被李皓这么一堵，李同光知道试探也没用，果断就转移了话题，谈到了关于选妃的事情上。 “既是一切照旧，那看来这次贵国太子的侧妃，是要出于我们安国了，只是不知道你们准备怎么选。” 李皓回道：“太子殿下乃正位东宫，身系天下之重，这侧妃选择自然最重品行，不过我们只是跑个腿，收集一些信息而已，具体人选还是会由殿下亲定。 对了，长庆侯也是在安都长大，想来对于安都的名门贵女应是有些了解，说不得到时在下还有事得找你帮忙。” 李同光笑着答应了，反正这嘴上说的，也不一定真就要去做。 说来他也就是身世单薄，若是能有什么合适的妹妹、族人，他绝对会抓住这个机会。 毕竟此时在他心里，李皓承继大宿皇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能在李皓的后宫安插一个自己人，无论如何都是有益的。 到时他这边在安国掌握了权力，再能适当引到李皓，集安、宿两国之力，绝对能让这中原和平下来。 对于他这个想法，李皓并不知道，甚至就算知道了，也只会笑他天真。 任辛很快就洗完了青枣，于是李皓和李同光的对话，也就很自然的结束，各自回到了使团之中。 而这一场景，也落入到了梧国使团的众人眼中。 休整结束，一行人继续向安都出发，于十三、钱昭等人骑着马围在宁远舟身边，谈论着这事。 于十三抛出了问题：“你们说，这李皓和李同光凑在一起，会聊什么？” 钱昭说道：“宿国的侯官这些年实力增长很快，六道堂在宿国安插的分部接连消失，现在能探听到的消息都极为有限。 不过李皓这人出身于侯官，现在又是挂着礼部的职衔，想来说的也不会是国事，多半和这次出使的事情有关吧。” 于十三听后觉得有道理，猜测道：“那就是给宿国太子选妃了，莫不是这李同光，想推荐自家亲戚？” 宁远舟此时加入了群聊，说道：“这位长庆侯是在我被下狱后才出头的，在六道堂的记载中很少，也没听说是出身于哪个大家族，多半应该不是这事，毕竟宿国给他们那位太子选妃，也是有要求的。” “这倒是，我记得之前宿国不是有一位废太子，就是娶得安国公主，有了这个前例，这次多半也会因循行事。” 说完于十三猛拍了自己大腿一下，说道：“若是这样就糟了，要是因为这桩婚事，日后安、宿两国联合，那对于我大梧可不是好事，你们说我们要不要想办法把这事给搅黄了。” 宁远舟摇了摇头，说道：“这可未必，如今安国这位皇帝，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而那位宿国太子也是满腹壮志之人，这两人岂会受一桩婚事的干扰。 再者说，我们这次的任务是要接陛下回大梧，这本来就已经够难了，没必要再多生枝节。 相反看之前，宿国使团对我们多次相助，想必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或许能让他们成为我们的助力。” 钱昭对于宁远舟的话，也表示了赞同，这两个统一了意见，剩下的人自然也就没再说什么。 可于十三也没闲着，转头就说起了安国公主的情况，讨论哪个公主更有可能嫁入宿国。 只不过其他人对这没兴趣，宁远舟一把扯下车帘，剩下的的人就直接散了，弄得于十三好不尴尬。 之后行至一片浅滩的时候，李同光叫停了车队。 李皓本来正和任辛在车内闲聊，结果见马车停下，便探出头来想问明原因。 结果就看到李同光身边小厮跑了过来，请了古福川过去，有事商议。 李皓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没管，反正也出不了什么大事，转回头便又和任辛说话。 只是这没说一会，只见宁远舟陪着杨盈也朝前走了过去。 这下好奇心就上来了，便和任辛说道：“这个李同光，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咱们也过去听听。” 任辛对此没兴趣：“你想听就去吧，我既然只是宫中女史，总不能什么都过问，也不合适。” “行，那你在这坐会。”说完，李皓也跳下了马车，跟着宁远舟他们就走到了前面。 李同光对于李皓过来，也没说什么，直接开始了正题：“古正使、李副使，今日我让车队停下，是因为之前安梧大战时的一件旧事，想要告诉梧国使团，可能要耽误一些时间，还请两位谅解。” 听到这话，李皓突然想到了李同光要做什么，当即表示道：“没事，反正也不急于一时。” 有了这话，李同光便转身看向了，还在疑惑中的宁远舟、杨盈二人。 “之前在梧国战场，六道堂应该是派了些人，保护贵国国主的吧。” 宁远舟闻言神情一紧，不明白李同光说这话的意义。 李同光看见后，心里也就更有数了，继续开口道：“在我拿下你们国主的时候，有些人已经当场战死了。” 宁远舟这才开口：“你是说柴明他们？” 李同光点头说道：“那个侍卫头领确实姓柴，本来按照中军之令，我应把他们抛尸河中。 不过我看他们也是忠义之士，不该落到尸骨无存的地步，所以我就派人趁夜挖了些浅坑，将他们葬在了浅滩上。” 这时宁远舟猛然看向四周，说道：“就是在这附近。” 李同光点了点头，手向着东面一指：“就在那里，我想着宁堂主即是六道堂堂主，想必应该是想要见见他们的。” 宁远舟神色动容，说道：“多谢长庆侯，这份恩情在下记住了，还请长庆侯派人带我们去认认地方。” 李同光自然没有拒绝，让手下小厮朱衣出来，吩咐他带着宁远舟过去。 宁远舟一刻都不想耽搁，直接就出了这里，回去找于十三他们一起。 “长庆侯这施恩手段高明，今日之事过后，想必在安梧两国的谈判上，宁堂主他们总是得要让上三分的。” 李同光听到李皓得话，笑道：“在下确实是感念这些人得忠义，今日这事只能算是无心插柳而已。” 李皓一脸慈祥笑了笑，便和古福川一起走了。 没有被感情执念拖累的李同光，脑子还是好使的，充分发挥了自己有的东西，来为后面办事提供帮助。 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之后，李皓便把这事说给了任辛听，任辛也是一脸欣慰。 宁远舟等人很快就找到了地方，把已经战死的柴明等人的尸骨和名牌挖了出来。 之后他们不想让他们就这么抛尸荒野，便想要举办一个仪式。 具体操持由梧国人自己来，李同光和李皓都没派人帮助。 不过这仪式准备也要时间，李皓等人在马车上待着也无聊，便和李同光他们一起在外面看着。 只见宁远舟带人先是砍伐树木，搭建了一个祭坛，把挖出来的尸骨放了上去。 看到这一幕，说实话李皓多少是有些不太理解的，因为按照这时的习俗，除了佛门有火葬仪式之外，在普通百姓那里，土葬依旧是主流。 当然，你要说是想让他们魂归故里，尸骨不好带走，要烧成灰再携带，那也能理解。 可看这个架势，也没准备个骨灰龛之类的，那本来人家埋得好好的，你这不相当于是挖出来挫骨扬灰了。 反正李皓是没太懂这个脑回路，就只在后面安安静静得看着。 至于代入感，反正就李皓征战沙场的经历，这次是真没什么。 毕竟宁远舟念的关山陷阵，归德魂追，壮胆义魄，丹心为谁...的悼词，整个感觉都有点有气无力，一点都没有感情。 感染度还不如杨盈以礼王之尊，行大礼祭拜。 倒是六道堂里面的人，身处其中倒是沉浸了进去，只见孙朗敬完酒后，直接甩了碗。 大喊着：“要杀了安国人，替天道兄弟报仇。” 还是钱昭一把拉住了他：“战场之上刀枪无眼，不怪敌人，只能怪他们命不好。” 宁远舟见这个气氛不对，赶忙站了出来。 毕竟这个时候，李同光可是带着人就站在后面，本来人家是一片好意，不能真的让人看轻了。 “各位，我们能找到天道兄弟的尸骨，能把他们的骨灰带回家，这一切都要多谢长庆侯，两国战事结束已久。 如今只有大家放弃心中成见，才能真正止戈平战、铸剑为犁，还天下百姓一个更长久的太平。” 说到最后，宁远舟抬高了一个音量：“大家明白了吗？” 六道堂众人齐声答道：“明白了。” 对于这个表现，李同光表示很满意，至少今日之事没亏。 而一旁的李皓，则是有些尴尬，这还真是想把骨灰带回去，他们也不把骨灰龛弄得明显些。 只是李皓的尴尬，站在一旁的任辛明显会错了意。 等回到了马车，车队继续出发之后，任辛说道：“怎么，听到人家想要止戈平战，你这个好战份子有些不舒服。” 李皓闻言有些莫名其妙：“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他们想要止戈平战，要天下百姓太平度日，我又何尝不是如此。 只是他们的眼光只仅限于一地一时，而我则目光长远，要的是万世太平。” 任辛在义学里面，听多了政治课，早就被灌输了一堆大一统的理念。 因此听了这话，心里还是很认同的，只不过嘴上却还是不服输的调侃了李皓两句。 离开了这里，车队继续出发，这次车队径直前往安都，中间便没再有其他事。 李皓之前救申屠慧的时候，曾经来过安都一次，这次再来，发现这里依旧没什么变化。 好似是这几年的时光，都白过了一样。 唯一有些区别的，就是上次过来，没有人在城门口捣乱。 车队由李同光领头，宿国使团跟在后面，梧国使团排在最后。 也正是因为夹在中间，所以当一堆烂菜叶从楼上被扔向梧国使团的时候，李皓看的是相当清楚。 第七十五章 挑明厉害 这动手的，是做为最看不上李同光的两位皇子，他们是想要恶心下李同光。 但做为他们的手下，在具体动手的时候，却也不得不权衡一下，免得惹火烧身。 相比于如今声势正盛的宿国，梧国明显更好欺负，因此就选定了梧国使团下手。 不过也正是这样，倒是给了宁远舟他们耍帅的机会。 此次进城为了彰显气势，避免让安国人看清，以宁远舟为首的六道堂众人，都是骑着高头大马在外护卫。 发现这烂菜叶掉下的时候，不约而同的飞身跃起，一同耍起披风将菜叶全给卷了回去，再一脸平静的回到马背上。 惹得围观的安国百姓一阵惊呼，纷纷开始嘀咕，倒是洗刷了之前梧帝入城时，给他们带来的窝囊感。 过了这个小插曲，李同光继续领着众人出发，来到了使团休息的四夷馆。 之前那支赶来安国的使团，也是住在这里，并在得到使团今日到达的消息后，早早就在馆外等候。 因此在看到他们时，古福川便上前和李同光打了声招呼。 随后李皓等人从队伍中分开，与他们会合先行进入了四夷馆。 至于杨盈他们，则还需要等着四夷馆的官员，给他们一一安排。 具体的安顿工作，自然有专门的人来做，李皓则是带着任辛，和使团的正副使进了一处房间说话。 虽然之前就传信交代过，告诉了他们，李皓这回假扮的身份，并让他们见面后注意言行。 但毕竟是遇刺案后的第一次见面，这另一支使团的正使熊山琦、副使邬时言，依然是有些激动。 李皓见状只能出言安抚一番，并提醒道：“好了，我不是早就传信过你们，告知了你们具体的情况嘛！ 现在我只是一名普通的礼部官员，你们只需要正常对待就好，毕竟这是在安都。” 两人这才收敛了情绪，慢慢的恢复了正常。 “之前我们这一路，只能通过书信来了解安都情况，其中难免会有些疏漏偏颇。 你们已经在这待了不短时间，也来说说看这安都最近发生的事情吧。” 得了李皓的命令，熊山琦简单整理了思绪，便开始从自己的角度开始讲述，邬时言则在一旁帮忙补充。 两人先从结交官员的情况入手，慢慢延伸到安国朝政的变化，最后还补充介绍了他们手里的差事，也就是各家女眷的情况。 听完两人的话后，李皓心里大致就有了数，尤其是有关安国这两位皇子的。 他们到达安都的时间，是在安梧决战之前，当时安帝正率领着一帮朝臣在外。 接待使团的事情，是由当时在安都的两位皇子主持的，而这两位皇子对于宿国使团都表现出了很大的热情，甚至都主动跟熊山琦推荐过合适的人选。 对此李皓很能理解，毕竟如今安国太子之位未定，他们背后支持者的实力相当。 为了能够破局压倒对方，就需要外力的支持，那李皓这个宿国太子无疑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只不过他们的热情，并没有一直延续下来，等到李皓在祁都遇刺的事情传到安都后，就立马消散的差不多了。 直到这次李隼回到安都，过问起了宿国使团的事，才又开始升温。 也正是因为这个，在熊山琦的话语中，对这两位皇子的评价，都不是很高。 倒不是他记仇，而是这两人只注重于眼前，没有大局观和长远眼光。 对于他们的看法，李皓并没有予以置评，而是在听完之后，询问道：“听你们刚刚的话，沙东、沙中、沙西这三大部的人，都没有出过面吗？” 熊山琦回道：“这事我曾经向安国大皇子套过话，据他酒后所说，是因为安帝曾传信回安都，专程提点过这事，所以三部才会如此。” 李皓闻言不由暗自沉吟：“这李隼到底还是在防着我自己！看来对于郑灼也不是太有信心。” 只不过郑灼意欲谋反的事，熊山崎等人并不清楚，李皓也就没当着他们的面说。 面对李皓的沉默，熊山琦问道：“那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要不要主动上门找这三部的人，试探一番。” 李皓摇了摇头：“不用，李隼回到安都之后，你们不是还没被召见过嘛！你明日便开始上书求见，要试就直接当面试，正好也用北磐人的事，给他施施压，让他重视起来。” 熊山琦领命之后，李皓也就暂时没什么要说的，就让他领着去看看卧房，顺带实地介绍一下四夷馆情况。 安国做为老牌强国，虽然因为李隼的穷兵黩武，导致与各国的关系不太好。 但这基本的情面还是在的，因此每逢生辰节日，各国都会派遣使节前来。 那为了能把这些人都容纳起来，这四夷馆的规模修建的不小，其中隔出了好几个院子。 现如今宿国和梧国使团，就是各自住着一个院子，安置的是绰绰有余。 回到了自己的卧房后，李皓只留下了任辛，把熊山琦他们给打发走了。 “这安都是你的地盘，明日无事，咱们俩到外面转转。” 任辛闻言笑道：“你倒是心大，就不怕安帝召见。” 李皓解释道：“不会有这么快，他如今只怕还在观望，想看看郑灼有没有希望成功，或者说能给宿国造成多大影响，以此来决定他对于这件事的态度。 毕竟若是郑灼成功了，那这桩婚事就没有必要，他直接动用大军夺取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行。 反之要是我用很小的代价便拿下了郑灼，那他就要重视这事，以此来缓和关系，并为将来埋下后手。” 以任辛对安帝的了解，这确实也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只不过基于安帝折腾人的本事，没法折腾宿国的话，这精力只怕得用到梧国头上，因此不由感慨道：“那看来，之后梧国使团要头疼一阵了。” 事实上，此时的梧国使团这边，已经感受到这点了。 在进入到四夷馆做好了交接事宜后，李同光便就要离开了。 在离开前，他专门把宁远舟给叫到了一旁，说道：“我们这位陛下，做事总喜欢出其不意，我估计这两天应当就会宣召你们礼王入宫。” 说着李同光瞄了杨盈一眼，说道：“另外我有一点要提醒你，朝中对于你们礼王身份的猜测一直不少，陛下肯定会想办法试一试的，到时希望你们能做好准备。” 宁远舟心中一紧，面上却是没有变化：“礼王殿下本就是皇室宗亲，自然是不怕试的，不过还是多谢长庆侯的提醒。” 李同光微微一笑：“希望如此吧，另外记住你们答应我的事。” 宁远舟肯定道：“长庆侯放心，北磐之事本就关系我大梧安危，我们自然不敢忘记。” 李同光离开四夷馆后，宁远舟便把杨盈等人都聚到了一起。 “刚刚李同光临走时说了，安帝很有可能就在这两天，会召见我们，到时很有可能会安排对殿下身份的试探。” 随后便问起了他们，看他们有没有办法应对。 只不过如今这是在别国地盘，他们实际能做的事情并不多。 在一番沉默之后，于十三提议道：“安帝会用什么手段，我们没法知道，只能是见招拆招了。 为了安全起见，在殿下入宫之时，身边最好有人能在一旁提醒。 不过安帝未必会让我们都入宫，要不让人扮作内监，这样随侍在殿下身旁，也算是顺理成章。” 对于于十三的这个提议，宁远舟表示了支持，因为这确实是很有可能发生的。 尤其是他们六道堂的身份，能被允许进宫的概率更小。 既然确定了这点，那这个人选就要好好挑选了。 只是宁远舟看了一圈，好像除了元禄之外，其他人和内监的形象，实在是相差甚远。 果断说道：“元禄，到时就由你来扮作内监。” 元禄听完先是震惊了一下，手指不由指向了自己，向宁远舟确认。 等看到宁远舟点头确认后，才回道：“我，我怕办不好这事。” 宁远舟回道：“你要相信自己，而且你看看这其他人，个个都五大三粗的，真要是扮作内监，那还不是被人给一眼认出来。” 元禄看看于十三、钱昭他们，想想好像也确实是这样，只能是被迫认下了这事。 而看着元禄这副苦恼模样，于十三倒是来了兴致，揶揄道：“既然这样，那为了能装的更像些，一定要提前准备。” 说着便起哄要拉着元禄去化妆找衣服，让他先拌上看看。 孙朗也是看热闹不显事大的，跟着就附和起来。 这也算是正事，宁远舟也懒得管，就对杜长史和裴女官说道：“你们两位等会再陪殿下练习一下该如何入宫奏对，我去宿国使团那里看看。 说不定到时安帝会同时召见两国使团，希望他们也能帮忙照应一番。” 在他们俩答应之后，宁远舟就找来了宿国使团，想求见李皓。 李皓听到通报，也是有些奇怪，不过也并没有拒绝，而是让人把他带了过来，在院子里面接待了他。 “此时贵国使团想必都还没收拾妥当吧，你怎么有空来找我说话了。” 宁远舟也没藏着掖着，直接就直奔主题：“在下是有一事想要请李大人帮忙，您也知道我家殿下的情况，我担心要是她单独面圣，可能会出什么岔子。 所以如果是贵我两国使团，同时被安帝召见，还希望李大人能帮忙照应一番。 当然如果不方便的话，李大人也不用勉强。” 李皓不觉得李隼会在这时候召见宿国使团，但反正是如果的事，便答应道：“这自然是小事，虽然到时可能不会是我入宫，但我会与熊正使和古正使提前说好，能帮忙的一定会帮忙，宁堂主放心就是。” “那就多谢李大人了。”宁远舟说完顿了一下，才继续开口道：“不过在下其实心中一直有个问题，这一路以来，李大人多次相帮于我们，想必应该不光是急公好义。 若是李大人有什么需要在下做的，在下一定竭尽全力。” 对于这个问题，宁远舟已经思考了很久，他是不相信会有天下掉馅饼的好事，所以想问清楚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至于说光收好处不办事，宁远舟可不觉得李皓是个好相与的人。 只不过李皓确实没想过，让宁远舟办什么事，只需要他把营救梧帝的事办好就行。 只是考虑到宁远舟多想，毕竟这年头当老大玩战术的人都心脏，谁知道宁远舟会不会以己度人。 因此说道：“在下确实是有所图的，只是暂时没到说的时候。 不过宁堂主可以放心，在下肯定不会让宁堂主为难，更不会和宁堂主的任务起冲突，否则宁堂主大可拒绝就是。” 宁远舟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但有李皓这话，至少他心里有了个数。 宁远舟还有一堆事要处理，谈完了事也就没在这里多待。 只是宁远舟虽然知道了安帝会出其不意，却也没想到安帝能出其不意到，这三更不到就有内侍来了，宣召杨盈进宫见驾。 要知道三更也才是子时，也就是晚上十一点左右，连夜都没过。 杨盈这刚躺下没多久，就被内监尖锐的嗓音给吵醒了，一脸懵逼的问是什么事。 元禄此时来到了门前，说明了情况，裴女官赶紧出来帮着杨盈更衣。 以最快速度换好衣服，杨盈就和杜行一起，出来见了安国内监。 见人到齐了，内监说道：“圣上口谕，宣梧国礼王即刻入宫觐见。” 杜行闻言就不满道：“现在还不到三更啊。” 内监直接就堵了回来：“早朝五更开始，三更就起来候朝的百官多着呢。” 这倒也是实情，杜行这下气势就弱了，宁远舟补话道：“召见我国礼王，就连一纸诏书都没有吗？” 可内监更硬气：“怎么，没听清楚吗！圣上口谕，没有圣旨，不想奉诏是吧！ 成啊，那咱家这就回宫复命去了。” 说着就掉头要走，感觉是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 现如今是梧国有求于人，这大不敬的罪名，显然是不能背的。 杨盈只能是主动出来说道：“等等，孤没说不去，你竟敢当面矫诏。” 可内监根本不理杨盈的话，还是阴阳怪气道：“那咱家就在宫里恭候大驾了。” 说完就又要走，结果又被宁远舟给叫住：“等等，难道只有我们被召见，宿国使团不需要去吗？” “陛下只传召了你们。”此时内监已经有些不耐烦，都没在等他们反应，直接丢下一句话就走。 第七十六章 上门送亲 李皓是次日起床，才听说梧国使团被召见的事。 不过这也在李皓的预料之中，而且以李隼的性子，就算这次李同光没有刻意为难，多半也是没什么好待遇。 只是这又不关李皓的事，在洗漱完毕之后，李皓便去找了任辛，一起到城里转转。 这事昨天就说过，因此任辛也是早早的就准备好了。 任辛对于安都的了解，自然比李皓多，这一路便都由任辛领着。 只是这逛着逛着，李皓就觉察了些不对。 在中午找了一家酒楼吃饭时，李皓就特意要了雅间，方便说话。 “咱们在安都又不是立刻要走，不急着忙朱衣卫的事吧。” 任辛闻言矢口否认：“我什么时候说着急了。” 李皓好笑的看着任辛狡辩：“我虽然是没怎么逛过安都，但安国各处重要衙门的所在还是知道的。 你这一上午，带着我把朱衣卫总部的周边都给绕完了，这踩点的心思也太明显了。” 被李皓戳吹，任辛无奈道：“好吧，我确实是想要找机会进朱衣卫，我想看看在朱衣卫的人员籍策中，是如何记载我的。 另外你有没有注意到，在路过前面那条街时，最靠后的那家首饰店上挂着的幡旗图案。” 李皓这历经几辈子的过目不忘，现在就发挥了用处。 闭上眼睛，李皓往回检索了记忆，就把那幡旗给想了起来。 “龙爪菊，我记得那上面的是绣着一枚龙爪菊。” 任辛点了点头：“朱衣卫我之前在朱衣卫有一位得力手下琳琅，朱衣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密信花押，她的花押就是一枚龙爪菊。 之前她是我手下的绯衣使，只是自从我失踪之后，她就卫中也是遭受到了排挤。 锦衣卫最后关于她的消息，就是她被贬为官奴，之后我曾派人找她，只是后续一直没有结果。” 其实说到龙爪菊的时候，李皓就已经知道这人是谁了。 这回没有任辛被抓拿下狱的事情，琳琅自然也就不需要筹划狱中救人。 但即使没犯这个罪过，一朝天子一朝臣的事情也是避免不了的，做为前左使的心腹，她终究免不了被清算。 只不过在处理手段上，有了变化，也正是因为这个变化，导致她没能进入金沙帮，成为剧中那个金媚娘。 其实之前李皓也曾想找过她，毕竟在剧中能把金沙帮不断壮大，她的能力还是值得任用的。 再加上她对于任辛的忠心，就更有培养价值了。 结果派人找了之后，才发现金沙帮根本就没金媚娘这人，由此李皓才断了心思，却没成想这刚来安都，就有了新的进展。 “所以你想要去找她，只是光这一个图案，只怕还不能完全作数，毕竟朱衣卫中肯定不止你们两人知道这个花押。 虽然我也觉得这是陷阱的可能性不大，但提前做些防范总是好的，明日先派人去那家店试探一下吧。” 任辛虽然很是期待能与琳琅见面，可还是抑制住了，选择听李皓的话。 “好，我与琳琅有单独的切口，只要她听了就知道是我，到时试一试就能确认情况。” 有了这事的打扰，任辛一时也没了再逛下去的欲望，两人便选择返回了四夷馆。 果然这个时候，梧国使团还没回来，应当是还等在了皇宫外面。 一直到酉时末，宁远舟才带着杨盈他们回到四夷馆，这一天整整在皇宫之外站了十几个小时。 回来之后，宁远舟顾不得休息，便跑来找李皓，询问情况。 那李皓在听了宁远舟的诉说后，先是表现了同仇敌忾的姿态，才说道：“我们已经通过安国鸿胪寺，传递了请求觐见的文书，只是一直没得到回复。 想来安帝多半是还不想理我们，毕竟我们的差事不同，安帝从我们这可得不到什么好处，也没有磋磨的必要。” 对于这个解释，宁远舟在心中也是表示赞同的。 “那这事就麻烦了，今日殿下只是吃了个闭门羹，你说这安帝接下来会做什么呢？” 李皓双手一摊，说道：“这我哪里知道，你与其在这和我商量，不如去向李同光打听，他对于安帝的了解，肯定是要远超你我的，更有可能推算到安帝下一步的举动。” 宁远舟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在这件事情上，李同光的立场和李皓会不同。 虽然没有任辛夹在中间，让他们俩不像剧中那么敌对，但也正因为这样，两人关系其实也是较为淡漠的。 毕竟爱恨都是交往关系的粘稠剂，没有利益联系的君子之交，才是淡如水。 所以宁远舟不得不考虑，这人情要是欠多了，以后只怕是不太好还。 再者说，他对于李同光的了解也并不多，真要贸然过去，反倒是可能坏事。 在这碰了个软钉子后，宁远舟就没再多问，转而好奇的向李皓打听起了选亲对象的事。 “你们宿国的使团，之前很早就来了安都，想必对于给你们那位太子选亲的人选，有了一个名单吧，这里面都有哪些人家？” 李皓笑道：“这个现在还真没有，你也知道这是两国联姻，使团是来的早，只是那时候安帝不在，安国两位皇子倒是好心给推荐了一些。 可问题这些人，在安帝这边都没能通得过去，为此这两位皇子还挨了一顿批，并特意派人来使团通知了。 等于之前做的工作全部白做，我们也正等着安帝召见，让他给一个章程呢。” “看来这个安帝，对于自己的两个儿子都提防着，你们也是遭了池鱼之灾。” 宁远舟感概了一句后，说道：“不过既然是要重新开始，那我有一言想冒昧询问，当然李大人若是不方便回答，就罢了。” 李皓好奇问道：“宁堂主想问什么？” 宁远舟说道：“之前贵国派出两个使团，分别前往安梧两国，显然是侧妃人选会在两国之中挑选。 可等到我梧国战败之后，你们就离开了，那是不是意味着已经确定，这侧妃不会再选择梧国的高门贵女。” “我也是听命行事，殿下传信让我们前来安国，我们便来了，至于你的这个问题，在下还真回答不了。” 李皓摸棱两可的回答过后，反问道：“不过我相信宁堂主不会无的放矢，莫不是你心中有什么人选想要推荐。” 宁远舟闻言淡淡一笑，故作玩笑道：“在下哪里认识什么高门贵女可以推荐的，若真的计算起来，在我知道的所有女子当中，唯有殿下的身份，才有可能攀上这根高枝。” 这话让李皓不由抬头看了宁远舟一眼，开始盘算起他葫芦里面埋得的是什么药，因为李皓才不相信他会是无意说的。 宁远舟被李皓这么盯着，也是很不习惯，赶忙就补充道：“说笑而已，李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只是李皓却回答道：“太子殿下选妃最重的是品性能力，这身份高低倒是其次。” 宁远舟眼前一亮，他今日跟李皓说起这话，确实是在有意试探。 因为宁远舟太清楚朝堂上肮脏，杨盈此次出使安国，就已经把自己卷了进去，卷入到了杨行健和杨行远这对兄弟的争斗中。 其中梧帝杨行远没被救出，或者救出之后，丹阳王杨行健胜了还好，虽然毕竟杨行健在容人之量上，还是有一定标准的。 可要是杨行远被救出，并且胜了，那杨盈多半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杨行健短时间内或许还能记住她救驾之功，但以宁远舟对这个皇帝的了解。 之后过了一段时间，这份功劳就会被淡忘，转而变成见证杨行远这段耻辱的亲历者。 梧帝不会允许这段耻辱被人记住，到时他们这帮救人的，反而会成为被抹杀的对象。 虽然他是要求章崧，一定要照顾好杨盈，保她日后无忧。 可这种保证，在面对自身利益的时候，又能有多大效力，只怕章崧自己心里都没有底。 宁远舟是准备这次营救完梧帝后，便就此归隐，所以他想在这之前，把杨盈给安排好了。 而且这也能做一种备案，一旦这次营救梧帝失败，自己这一帮人陷落。 那有这件事情在，宿国说不定能帮忙保护杨盈，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 反正现在郑青云的真面目暴露，杨盈对他已经彻底失望。 当然，也不是说杨盈就一定会答应，这事宁远舟还没和杨盈提过，想着等在李皓这确定了有可能再说。 有了李皓的这个答案，宁远舟心里多少是有了些谱：“是嘛，贵国太子果然见识非凡，只是对这女子之事好像不太了解，也难怪贵国太子如今只有一位太子妃。” 李皓笑道：“此言何意！” 宁远舟补充道：“这中原九国如今只存了五国下来，其中以安国最为强势，屡次抢夺他国土地。 而贵国崛起之势已显，又与安国接壤，日后难免会生嫌隙，若是后宫之中有一位安国妃子，只怕日后耳根子是不得清净。” 李皓笑笑没有反驳，却是回道：“殿下私事，我等怎好来多嘴。” 宁远舟当即抱歉道：“是在下失言了，还请李大人恕罪。” 随后两人又聊了一些其他话题，宁远舟才起身离开，李皓一直送到了院门口。 等再回来时，就见任辛正坐在这里。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找我有什么事。” 任辛说道：“在你们说梧国那位公主的时候，没想到你这心思还挺多的，是不是早就看上她了。” 李皓连忙摇头：“我可没有，毕竟有你在，我哪看得上那个小丫头，刚刚只不过是顺着宁远舟的话说而已。” 任辛却是对此冷哼了一声，直接朝着李皓翻了个白眼。 坐到了任辛旁边，李皓回道：“你得相信我的品味，再者说之前在来安都的路上，我都没和她说过几句话，你可不能乱吃飞醋。” 任辛闻言感觉受到了侮辱，反驳道：“谁吃你的醋了，我只是没想到，你们会干这样的事，这个宁远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关于这点我不反对，管理一个间客组织的，哪里有纯粹的好人，只是在这件事上，宁远舟应该还真是为了杨盈好。” 随后在任辛怀疑的目光中，李皓把杨盈之后可能会遇到的处境，给刨析了一遍。 在听完了全部之后，任辛再一次感慨：“这个杨行健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说宁远舟为什么非得救他呢？” 李皓笑道：“肯定是有必须的理由，不过这个又不关我们的事。 好了，故事也听的差不多了，你还没说找我有什么事呢。” 任辛这才想起来正事，说道：“是这样的，除了朱衣卫和琳琅的事，二皇子那里，我还是想去看看，毕竟他是娘娘唯一的儿子。 虽然娘娘对于他以前做过的错事很伤心，但这份血缘终究没法抹去。 另外我也想问问他，事到如今对于那些错事有没有后悔过。” 这事也不算什么难事，李皓没有拒绝的道理：“行，到时候我陪你去，只是你准备怎么问。” 任辛对着李皓莞尔一笑：“这点就要靠你了，我知道你精通医术，想来配一副能让人迷迷糊糊说实话的药，应该难不倒你。” 看到这份笑脸，李皓还能说什么，只能是全部答应下来。 “那就这么说定，你记得准备好，我回去休息了。” 得到了李皓的回答，任辛收起笑脸，果断就走了，弄得李皓是在后面是哭笑不得。 直到了第二天，安国鸿胪寺少卿应宏成又带着安帝的旨意来见了梧国使团，告知可以让礼王去永安塔拜见杨行远。 杨盈没想到能这么快见面，也没有任何准备，只能借着更衣的名义，带了宁远舟和杜行进屋商量。 李皓则是借着这个空挡，找到了正在这里等着杨盈的应宏成。 问道：“应少卿，我们给贵国陛下递交的文书，不知贵国陛下可有看到，何时打算召见我们。” 应宏成哪里知道李隼会何时召见，对于宿国又不好过于强硬，只能打马虎眼道：“陛下最近几日国事繁忙，劳烦贵使在稍等几天，若有消息，我一定及时前来告知。” 第七十七章 恢复容貌 正在这尴尬间，杨盈已经和宁远舟他们商议好，换了衣服出来。 应宏成为求能早些脱身，赶忙催促道：“既然礼王殿下已经准备好，那就赶紧出发吧，别让贵国皇帝等的太久了。” 杨盈对于应宏成的催促有些不高兴，但为了能见杨行远，还是给忍了下来。 倒是宁远舟见李皓在这，开口问了一句：“李副使，你怎么过来了。” 李皓用手指了指应宏成，笑道：“这不是听说应少卿来了，想着问问看我们什么时候能被召见，结果还是得等，看来这安国还是更重视你们。” 应宏成可不想落人话柄，当即笑道：“李副使说笑了，我大安对于诸国使臣都是一视同仁，本来昨日陛下都已经在百忙中抽了时间，准备接见两国使臣。 为此还星夜召了梧国使团入宫提前侯架，结果后面又遇到了些要务，就把时间给耽搁了。 不信您可以问问礼王殿下，昨日是不是入宫后没等到陛下召见。” 杨盈还能说什么呢，总不能当着应宏成的面，说李隼的坏话。 只能陈述起了事实：“确实是这样，昨日我在宫中等了一天，也没被安国皇帝召见，所以这才格外开恩，让我能得见皇兄。” 有了这话辅助，应宏成一脸本该如此的样子，李皓也就点头笑笑便过了。 “在下这就带礼王离开，李副使不必相送。” 应宏成说完后，便带着杨盈、宁远舟一行人离开了四夷馆。 在这里做完了姿态，李皓随即就返回了自己院子，任辛早已经等在这里。 她对于找到琳琅的事，还是很积极的，因此早早就找了过来。 “我已经安排好了人，等会就会去那处店铺，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情况。” 李皓也不太放心任辛一个人去，毕竟这琳琅失踪了这么长时间，中间发生了什么事都有可能。 就答应道：“好，我跟你一起过去。” 随即李皓回去简单换了一身不惹眼的衣服，就和任辛一起从后门离开了。 两人首先来到了那家店铺旁边得茶楼，找了一个靠窗得位置，正好能看见那家首饰铺得大门。 没过一会，任辛安排的锦衣卫，就在两人的注视下走进了店铺。 可这过了有大半柱香的时间，却一直没见他出来。 李皓顿觉有些不对，而任辛也意识到了这点。 两人简单一对视，凭借着培养的默契便统一了意见。 李皓叫来伙计付了茶钱，便带着任辛起身离开了茶楼，向着那处首饰铺的后院方向走去。 离开了车水马龙的正街，李皓正准备进入巷子的时候，突然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好似是被人给盯上了。 李皓自从练了扬州慢后，对于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 当即便拉着任辛来到了一处僻静地，将她给抱入了怀中，装作是情之所至的模样。 任辛知道李皓不会做无谓的事，便也没做挣扎。 李皓贴着任辛的脸，在她耳旁说道：“有人在监视这里，咱们先装一会。” 磨蹭了一会之后，李皓才牵着任辛的手，转头离开了这里，重新又找了个茶楼坐下。 李皓此时才说道：“派人把附近街巷都给盯住了，显然这个首饰铺肯定没那么简单。 这大白天的，想要溜进去只怕是不容易，还是等晚上再来一趟吧。” 任辛问道：“可被抓的人怎么办？” 李皓回道：“这点我倒不担心，无论对面的是琳琅还是什么人，他的目的肯定都不可能是杀人，尤其这人带的还是你的信息。 只要他不开口，暂时应当是没有性命之忧，这点我对锦衣卫的人有信心。 不过为了他们把人转移了，调锦衣卫的人过来，把四周都给监视起来。” 任辛答应了一声，便下了茶楼，去调动锦衣卫安都分部的人手。 至于李皓自己，则是留了下来，并寻找到了一个视线很好的制高点，先行盯着首饰铺，免得他们趁着这个时间有动作。 同时也是在熟悉环境，暗子在心里盘算这要安插盯梢的，会躲在哪里。 锦衣卫的人手很快到位，李皓也就重新回到了茶楼，陪着任辛在这里等天黑。 中间首饰铺中虽然有人员和货物出入，但并没有能夹带住一个人的。 因此在夜幕降临，街头上的人数慢慢变得稀少之后，李皓和任辛才开始了行动。 这回两人根本就不走地面，一路上飞檐走壁的，绕了一个大弯，从背后来到了李皓认为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 最终李皓证明了李皓的眼光，等两人轻手轻脚到达的时候，果然看见这处被屋檐遮挡的黑暗中，正蹲着一个人。 找到了人就好办了，李皓直接一个游龙踏雪，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冲到了这人面前，一掌就把他给拍晕了。 随后便准备带着任辛去找下一处，只是被任辛给拦住了：“就这么走了，他万一中间醒了怎么办。” 李皓笑道：“这点你放心吧，我下手知道轻重，他没到明天午时，肯定是清醒不了的。” 有了这个答案，任辛才跟着李皓继续出发。 这倒了一个人，原有布置的范围便有了错点，李皓这下手就更方便了。 一路从五处地方，找到了监视的人，将他们全部打晕。 这下即使其他区域还有人，也实在发现不了，李皓才正式带着任辛进入院中。 这处首饰铺，是很常见的前店后屋的样式，除了那处店铺外，里面还有两进的院子。 这里面看着倒是安静，只是李皓却在这安静中察觉到了一丝凶险。 因此在任辛准备进屋搜查的时候，被李皓给拦住了。 “咱们还是太着急想要救人，这就被对方给请君入瓮了。”跟着任辛解释完，李皓大声说道：“我们都已经落入你们的陷阱，还不愿意出来见个面吗？” 随着李皓的话音落下，院中房门齐齐打开，闪出了十几个手持武器，做着家丁打扮的打手，将李皓和任辛团团围住。 之后才有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走出来，说道：“你们倒是警觉的很，不过再警觉也晚了，拿下他们。” 打手闻言立即便向李皓两人冲来，可就凭这些人的武艺，实在是近不得李皓的身。 即使李皓现在赤手空拳，也是一个个的将他们全给拍了回去。 不过李皓也并没有下死手，因为从这个女人说话时，任辛就皱起了眉头。 虽然李皓是认不出声音，但从直觉上看，李皓觉得这回应该没找错人。 果然，在站了一会之后，任辛开口道：“你是琳琅，这声音没错，那你今日为何要扣下我的人。” 说完便解除了易容，恢复到了原先的样貌。 对于她的这个举动，李皓也是有些无奈，这底牌交的太快了，毕竟对方立场还没确定呢。 不过对面女子见到任辛的样貌后，眼中顿时就露出了一丝惊喜，当即就叫停了手下。 并对着任辛拜倒道：“尊上，真的是您，属下又见到您了。” 任辛见状便直接上前，一把将她给扶了起来。 问道：“既然你想见我，那为何要抓人，还有他现在可好。” 琳琅回道：“这其中有些误会，不过尊上放心，抓的那人我并没有太为难他，只是将他关在了地牢而已，我马上就派人放了他。” 任辛点了点头，随后便想要问琳琅的近况，和她为什么带着面纱。 琳琅则是说道：“这就说来话长，咱们还是进屋坐下说吧。” 任辛也没有拒绝，只是把李皓也给带上了。 琳琅首先挥退了手下，便带着任辛和李皓进了自己的屋子。 只是在进入屋子前，李皓还是暗中放出了迷蝶信号，让锦衣卫的人继续封锁周边，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只不过说是带上了李皓，可真进屋之后，李皓还是被任辛给排斥了。 “我与琳琅这么久没见，有些私密话要说，你先到一旁坐着等等。” 李皓还是选择保持了风度，只是暗中不屑的嘀咕道：“就这么大地方，我真想听的话，你们以为能瞒得了。” 虽然这只是动了嘴皮子，并没有声音，可任辛和李皓相处久了，好似发现了什么：“你刚刚说什么呢？” 李皓只能舔着脸笑道：“我没说话啊。”然后便乖乖的坐到了一边。 这中间的功夫，被释放的那名锦衣卫，倒是过来打了声招呼，被李皓安排在了门外候着。 这回真没偷听，很是无聊的坐了一个多时辰，才被任辛给叫了过去。 而且首先就是提了要求：“你一向自诩医术精湛，那帮着治疗下被火烧损害的人，应该难不倒你吧。” 李皓回道：“这得看具体情况，我可不敢打包票，毕竟我是人，又不是神仙。” 见李皓这么说，任辛就知道李皓还是有一定把握的，便对琳琅说道：“你把面纱摘下来，给他看看。” 虽然李皓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看到琳琅的脸后，还是被惊了一下。 因为她脸部的损伤极为严重，从眼睛以下几乎可以说是布满了疤痕，从上至下一直到被衣服遮住的脖颈处，相信在身体其他地方，恐怕还隐藏着很多疤痕。 这种大面积的损伤，在这个时代能活下来，真的可以说是一个奇迹了。 李皓定了定神，说道：“琳琅姑娘，还请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个脉看看。” 琳琅望了一眼任辛，得到她的鼓励后，才伸出了手臂。 李皓皱着眉搭了搭脉，好一会才放下手臂。 任辛着急问道：“怎么样，你能不能治。” 李皓沉吟了片刻，说道：“琳琅姑娘身体被灼烧的范围很大，虽然已经过了很多年，但体内依旧留存火毒未曾去除。 想必每到炎热之时，琳琅姑娘身体便会疼痛不止，平日只能靠药物镇痛吧。” 琳琅闻言点了点头：“确实如先生所言。” 任辛看不下去，重复道：“好了，你别卖关子，就说能不能治。” 被任辛这么一催，李皓只能果断道：“能治，只不过……。” 本来听到可以治疗的时候，琳琅眼睛都亮了，结果又遇到了一个转折，心里便又提了起来。 任辛可不惯着李皓，直接眼睛一瞪，李皓赶紧加快了速度：“只不过这疤痕存在时间太长，想要完全恢复，只怕耗费的时间不会短。” 女子对于容貌都是极为在意的，琳琅本以为能治好自己，让自己免于疼痛之苦就已经很好了。 现在听到连容貌都能恢复，当即有种白日做梦的感觉，向着李皓证实道：“我还能恢复原来的相貌？” 李皓笑道：“当着任左使的面，我哪敢骗你啊，要不然她还不得撕了我。” 任辛也是宽慰道：“你放心吧，既然他都说了能办到，就肯定能办到。” 琳琅又一次拜伏在地：“多谢尊上和这位大人了。” 任辛扶起琳琅，说道：“你身体还有伤，就不要这么多礼了，今日也已经晚了，你还是早点休息。 等明日我们再过来，正好让他开始给你治伤。” 说着看了李皓一眼，那李皓也是相当懂事的，说道：“没问题，等会回去，我便开始准备药材。” 对于李皓的表现，任辛相当满意。 离开了首饰铺后，两人又飞檐走壁的回到了四夷馆。 这时任辛才开始跟李皓讲起，琳琅这些年发生的事。 原来是朱衣卫中人，对任辛的死还抱有一定怀疑，毕竟这回的证据没有太扎实，李皓对于任辛得身体可没多少了解，安排得尸体契合度还是差了些。 只不过他们见安帝过于忌惮任辛，也不敢提起，这事便就成了一个秘密。 而做为任辛原有的死忠，琳琅只是被流放，就让那些人不够放心，还想要彻底斩草除根。 于是便在琳琅流放昱州的途中，找人刺杀并最后纵火想要毁尸灭迹。 幸好琳琅的运气好，心脏位置和常人有所不同，才勉强逃了一命，但却被火灼烧了全身，留下了这一身疤痕。 之后她在一个小乡村，养了好几年得伤，这次回来安都，就是为了复仇来的。 第七十八章 救人计划 至于那家首饰铺的其他人，基本都是曾被朱衣卫迫害过，有着血海深仇的，被琳琅找到后给聚在了一起，组建起了一个复仇联盟。 今日锦衣卫上门，用了任辛给的切口，被琳琅误以为是朱衣卫人的试探，毕竟任辛消失的时间太长，她也不知道任辛是生是死。 本来他们是想糊弄过去的，可锦衣卫的人不好糊弄，从他们听到切口的反应，就知道找对了人。 又因为任辛的叮嘱，让他把这帮人当成了自己人，结果这一追问就出了问题，让琳琅以为自己已经暴露，果断就想办法把人给扣了。 不过她也知道，在安都这个朱衣卫的大本营，被盯上再想跑就是千难万难，因此便想着布置陷阱，给朱衣卫来个鱼死网破。 听完了任辛的复述，李皓只问了一个问题：“你信她吗？” 任辛语带坚定的看着李皓：“信，就像我信你一样。” 李皓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便走到书案上，拿过纸笔开始了奋笔疾书。 没一会功夫，便带着书写过的纸走了回来：“琳琅体内火毒拔除容易，可要恢复成正常肌肤，可就要受些罪。 毕竟那些疤痕的时间都太久了，必须得重新毁掉，然后再由我施药令肌肤重生。 只是琳琅这被灼毁的面积太大，所以整个周期会很长，而且会很痛苦。” 任辛在朱衣卫中，也是见过刑讯手段的，自然明白这会有多痛。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或者有什么灵药也行，我帮她去找。” 李皓摇了摇头：“若是真有的话，不用你说，我也会帮你找到的。 其实只要拔除了火毒，那身伤疤除了难看些，就没什么了。” 被打破了幻想，任辛说道：“这事我会再问问琳琅，最终还是由她自己做主。” 李皓将手中药方递给任辛，交代道：“这是药方，要锦衣卫提前把药给抓了，我先着手帮她去除火毒。” 任辛接过之后，看都没看便收了起来。 之后犹豫了片刻，任辛又开口道：“关于你的身份，我暂时不会告诉琳琅，但在离开的时候，我想把她一同带回去。 毕竟她因为我，受了太多的苦，我应该对她有所补偿。” 李皓没有反对，只是提醒道：“没问题，这事你自己安排就好，不过针对朱衣卫的事，你要和她好好说说，不要耽误了大事。”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任辛答应了一声，才回房去休息。 有了琳琅的这事，李皓之后几天的固定任务，便是跑去给琳琅治伤。 而任辛也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也不由生出了些许感动。 毕竟李皓这好歹是一国太子，能被指使得动的人可不太多。 只是任辛对于如何表达感情，还是有些不太灵敏，为此还特意询问了琳琅。 琳琅听后笑道：“这自然是要投其所好，尊上与李大人如此熟悉，难道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吗？” 任辛思考了片刻，发现好像李皓真没什么特别喜好，至少在她知道的，也就是要天下一统了，可这个她也送不了。 琳琅看着任辛的沉默，误以为任辛是不了解，便说道：“其实这事本就该我来感谢的，尊上就不要操心了，一切我来安排。” 任辛不明白，自己不知道怎么感谢，琳琅难道就知道，便诧异问道：“你准备怎么感谢。” 琳琅笑道：“这人也是有远近亲疏的，我和李大人又不熟，只要是心意到了，想必李大人也不会计较。” 任辛还是有些迷茫，只是这之后，她倒是开始留意起李皓的习惯了。 在李皓这里忙碌的时候，梧国使团已经进展到被李隼召见入宫。 按照宁远舟的计划，为了以防李隼收钱不办事，他们带入安都的只有五万两黄金的现钱，剩下五万两是银票，得等到梧帝归国之后，再正式兑现。 李隼对此自然是不满意的，一来是这尾款没有保障，二来他本身也没打算轻易放走杨行远。 毕竟这敌国之君，可不是那么好抓的，要是不榨干他的所有利用价值，李隼觉得自己做梦都得后悔死。 因此在拿了五万两现银之后，李隼便打起了马虎眼。 这回杜行依旧是耿直发言，当面直斥李隼出尔反尔，让李隼直接派人给叉了出去。 杨盈这次可没有胆量来挽回局面，也被一同给赶了出去。 不过这次的事，倒是也让宁远舟明白了，想让李隼放人已经是一场泡影，开始谋划起了强攻永安塔的工作来。 而在这件事上，宁远舟肯定不能告诉其他人。 只是不能告诉归不能告诉，他还是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为这次行动增加胜率。 于是他就把心思打到了宿国身上，正好关于安宿边境的情报，六道堂也已经送到了他手上。 当夜，他便带着一坛好酒，前来找了李皓。 李皓见后笑道：“宁堂主好雅兴，莫不是安帝答应放人，你过来找我庆祝。” 宁远舟闻言回道：“要真是这样就好了，今日安帝召见礼王殿下收了赎金，却只字不提放人的事，这酒不是庆祝之酒，而是解忧之酒。” “好事多磨，宁堂主也不必气馁，再想办法就是了。” 说着李皓便伸手从宁远舟手中接过酒坛，给自己倒了一碗，浅尝一口后，说道：“这酒不错，酒香醇厚，倒真是好酒。” 宁远舟笑道：“这是九州商会的酒，这些年他们可是着实出了不少好东西，六道堂也曾追查过，只是到现在也还没弄清幕后老板是谁。 说来他们的总部是在宿国境内，不知李大人可曾知晓。” 李皓自然是知道的，毕竟这老板就是自己，但没必要告诉宁远舟：“这个在下也不太清楚。” 这个本来就是随口一问，宁远舟也没太在意，而是重新转回了话题。 “对了，你最近可有收到什么国内传来的消息？” 李皓疑惑道：“什么消息，宁堂主有话不妨直言？” 宁远舟这才说道：“哦，是这样的，六道堂设置在俊州的分部，今日传来了一则消息，说是安国正在安宿边境集结兵马，意图未明。” 李皓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宁堂主是说这个，关于安军调动的事，我之前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不过随之而来的，还有我国太子殿下的来信，让我们安心办差就好，不用管其他杂事，想来已经是早有准备。 有太子殿下在，北境必然固若金汤，让来犯之敌碰的血流成河。” 宁远舟一阵大笑：“原来如此，看来我这也是杞人忧天了，喝酒，咱们边喝边聊。” 只是宁远舟明显是低估了李皓的酒量，本来他还想多套套话，并趁着酒醉来激一激李皓，让李皓能在安都多折腾点事来，吸引下安国人的注意力。 可到了最后，真正迷糊的却是宁远舟自己，为此李皓还特意搬了几坛酒来。 顺带着还反向开始了套话，问起了他们现在有什么新的想法。 宁远舟这人虽然醉的差不多了，但脑子里依旧绷着根神经，倒下之后就根本不回话了。 弄得李皓还得找了人来，一起把宁远舟给送了回去。 于十三和钱昭，本来是在等宁远舟回来商量，结果就看到了他被人给抬进来，赶忙就迎了上来。 李皓解释道：“宁堂主刚刚在我那喝多了，现在送过来，需要你们照顾一下。” 于十三是知道宁远舟酒量的，在凑近闻了宁远舟身上的浓烈酒气后，问道：“你们这是喝了多少，能把他喝成这样，以往我还见他罪过。” 李皓笑道：“也不多，就三坛而已，我觉得可能是宁堂主忧心国事，所以醉的就快了些。”李皓笑着解释了一句，随后便告辞道：“那人就交给你们，我就回去了。” 等李皓人一走远，宁远舟立马就睁开了眼睛，显然刚刚也是装的。 “这个李皓太能喝了，我从前就没见过这么能喝的主，要不是察觉不妙赶紧装醉，只怕就真的倒了。” 钱昭对于酒量问题，并不关心，直接问道：“你还是说说和李皓谈的怎么样，他们能动手吗？” 宁远舟摇了摇头：“这家伙滑不溜手的，一直在顾左右而言他，根本就问不出实话来。 唯一能确定的是，关于安国人的行动，他们是早有准备，估计这一仗打不起来。” 于十三总结道：“看来这事其他人是指望不了了，还是得靠我们自己。” 宁远舟点了点头：“从明日开始，给安国各部高官发帖，让殿下去一一拜访，把样子给做出来。 至于我们，开始调查永安塔的布防，随时准备强攻。” 等两人答应了之后，宁远舟才抱着头，说道：“喝的我头痛，我先回去休息了。” 于十三和钱昭不放心，一路跟着护送，结果中间便遇到了裴女官。 她见宁远舟走路都不稳的样子，便问起了原因。 宁远舟解释道：“没事，只是刚刚酒喝的有些多，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可裴女官心疼啊，当即说道：“那不行，还是得喝完醒酒汤再睡，否则明日起来肯定得头痛的。” 说着也不管宁远舟阻拦，径直便往小厨房去了。 于十三和钱昭也是知情识趣的，在把宁远舟送进卧房后，径直就离开了，顺带还给裴女官留了门。 之后裴女官更是衣不解带，照顾了宁远舟一夜。 而另一边的李皓，显然是没有这个待遇，任辛倒是等了李皓。 可见面的第一句，不是关心之言，而是说起了正事：“你不是要和这位梧帝结盟吗！现在安帝不准备放人，你准备怎么办。” 李皓回道：“我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先和杨行远见上一面，表达一下宿国的诚意。 至于救人得事，还是让宁远舟自己来吧，人家好歹也是六道堂有史以来最年轻得堂主，总得给他一些表现得机会。” 最近出使的这一路，任辛几次看见宁远舟遇险，明显对他是没啥信心：“那要是他失败了呢？” 李皓轻松道：“失败了就失败了呗，杨行远从来只是一个加分项，有他更好，没他又不是办不成事。 不过顺手而为的事，还是可以办的，针对朱衣卫的行动可以开始准备了，该杀的杀，该放的放。” 这本来也是任辛此行的目的，回道：“好，这事交给我和琳琅来办，绝对帮你把朱衣卫给瓦解大半。” 谈完了正事，任辛便爽快的离开了。 琳琅次日在任辛那里得知了消息，心里也很是高兴。 于是在李皓给她治疗过伤势后，便主动表示起了感谢，并送上了一份谢礼。 顺着琳琅手指的方向，李皓看见了一个大箱子。 抱着好奇打开一看，发现里面都是些金银细软，算起来还是挺值钱的。 “大人的救治之恩，小女子无以回报，只能用这些俗物来聊表感激之情，还望大人不要嫌弃。” 李皓笑着关上了箱子：“琳琅姑娘说笑了，这等俗物有谁敢嫌弃，只不过我不能收。 我给你治病，是因为任姑娘，只要是她想做的事情，我就会帮她，所以不需要你来回报什么。” 琳琅也是个能察言观色的聪明人，自然能从李皓的语气神情看出来，李皓确实对这些东西没有兴趣，便没再强送。 而是说道：“有李大人这般在意尊上，琳琅就放心了，只不过尊上在男女之情上，终究不是心思细腻之人，希望李大人莫要介意。” 李皓淡淡说道：“我既喜欢她，自然是喜欢她的全部，你就不必操这心了。” 琳琅闻声起身致歉道：“是琳琅多言了。” 李皓点了点头：“既然医治完成，那我便先告辞了。” 说着便起身打开房门，只见任辛正站在这里，显然是把刚刚的对话都听了进去。 李皓对着任辛强调道：“我刚刚可不是为了逗你开心，故意说的。” 任辛笑道：“我知道，所以我很高兴，你在这等一会，我和琳琅交代两句，再一起回去。” 第七十九章 过头的忠心 离开了首饰铺后，任辛的心情大好，也就不着急回四夷馆。 李皓也由着任辛，陪着她在街上闲逛，也当是享受一下二人世界。 只不过这份闲情雅致没有持续多久，就在街上见到了宁远舟他们。 这时他们穿的是一身普通衣服，李皓就猜到他们是去永安塔实地勘察。 因此也就没打算叫他们，结果却是被眼尖的于十三给发现了，并告诉了宁远舟。 “好巧，在街上遇到了两位，你们这是……。” 宁远舟主动打起了招呼，李皓也不能不理。 只能笑道：“在四夷馆待得无聊，就一起出来逛逛，毕竟你也知道的，我们这自来安都之后，那是真的没一点正事可干。 说起来我还真羡慕你们，至少这还有个盼头，不像我们，只能干等结果了。” 而对于李皓这话，宁远舟心里也是相当复杂，他倒是也想像李皓这般悠闲，可惜不成啊。 “李大人说错了，应该是我羡慕你们才对。”宁远舟苦笑了两声，随后问道：“那你们现在是回四夷馆，还是继续闲逛。” 李皓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头看向了任辛，询问起了她的意见。 任辛说道：“时间也晚了，那就回去吧。” 接下来一行人便开始返回四夷馆，顺路李皓就问起了他们的营救梧帝的进展。 “最近，你们礼王一直在四处拜访安国朝中大臣，不知道可有什么进展。” 宁远舟语带苦涩：“这些大臣们都是明哲保身之人，偶有几个愿意帮忙劝说安帝的，也是再无后续。 我们也正发愁，接下来该如何办，还想问问李大人有没有什么建议？” “我能有什么建议，这办事无非智取或是强求，一条路走不通就换走另一条。” 宁远舟他们没想到李皓当街说这话，不由停住脚步，看着李皓愣了一下。 李皓见状挥了挥手，笑道：“开个玩笑而已，宁堂主不要在意。” 宁远舟随即也是笑了笑，又重新迈开了步子，就当这话没有说过。 为了缓解下刚刚的气氛，李皓问道：“对了，长庆侯不是答应会帮忙的，他那边没有什么消息吗？” 宁远舟回道：“长庆侯倒是帮着说了几句，只是安帝并未理会，而且李大人可能还不知道吧，安帝已经给长庆侯赐婚，对方是初国公之女。 这般恩重之下，长庆侯此时也不好违逆安帝之意，强行进谏。” 李皓装作不知此事，笑道：“原来是这样，那这长庆侯此时定然是春风得意了。 毕竟这初国公身份显赫，是安国三大部之一沙西部的族长，长庆侯成为他的乘龙快婿，这日后前程不可限量。 只不过此事好像还没有明旨，长庆侯在这时确实也不好犯安帝忌讳，免得多生波折。” 之后的一路，李皓便在精神上鼓励起了宁远舟他们，反正李皓也料定，他们不敢让自己参与进救人的计划中。 安都这里暂时表现得是一片祥和，可在宿都情况就不一样了。 随着时间得慢慢过去，在祁都向宿都得回报之中，李皓得身体已经逐渐康复到了可以下地走路得地步。 郑灼知道后，就明白不能再等下去了。 因为随着李皓恢复行动能力，崔明已经起了召李皓回京的打算。 郑灼对于李皓的忌惮，是刻在骨子里面的，哪里敢让李皓回京来。 而且他一直也是认为，越早动手越好，左右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已经勉强做好了准备。 定了心思之后，郑灼立马便约了明嵩、岑法前来，同时过来的还有火器营统领陈松、禁军标旗营统领仇东兴、虎旗营统领宁正全、顺天府吴顺。 除了陈松之外，仇东兴和宁正全是郑灼暗中培育起来的人。 当然他们最开始培养倒不是为了起兵，只不过是想多掌握些军权，在关键时刻为家族保驾护航而已。 但到了现在，他们也顾不得再隐藏实力，要真的开始殊死一搏了。 郑灼做为三家里面，唯一擅长战事的，理所当然的就成了主事人。 首先他先阐明了动手的名义和必要性，将此次叛乱定性为清君侧，也就是把崔明身边的奸臣给清除掉，也就是以李皓为首的太子党了。 统一了这一点认识，郑灼才开始商议该如何具体实行：“陛下身边虽奸臣众多，但如今做为奸党之首的太子，正带着一帮亲信远在祁地。 没有他的命令，公冶固等人虽然也在禁军大营，但绝不敢贸然行事。 所以在起兵之后，我们必须快速封锁皇宫，以免陛下被奸人挑拨，诏令兴兵。 这样便能有一段空闲时间，到时掌控住都城内外和皇宫，我便可用虎符接管禁军大营。 并以陛下诏令正式废储，并直接将他直接刺死，若他敢于反抗，便号令天下人共伐之。” 不过郑灼也知道，光是这样未必能真的把李皓给弄死，为了能让其他人放心，也是加强一下自己的底气。 于是在停顿了一会之后，继续说道。 “当然，废太子能力不凡，光是如此未必能将其置于死地，因此我已经联合了安国。 他们的兵马已经屯边于边境之地，会配合我们将废太子绞杀，所以诸位不必担心他能逃过此劫。” 陈松是被安插进来的卧底，对于这个问题明显有些不屑，心想就凭你们这些歪瓜裂枣，也想能对付太子殿下。 只是他并未表现出来，反而是更为积极的参与讨论，提出了实际问题。 “有郑侯爷的精心算计，我们自然不用担心，只是如今皇城禁卫是由那王钦掌管，皇宫城墙又高耸坚实。 我们进入都城之后，又该如何进入皇城呢，一旦在这里受挫，让宫里有了反应的时间，卑职怕城外禁军会有动作。” 关于这个问题，郑灼也是早已考虑到的：“这点你不用担心，东华门守将已经被郑贵妃收买，会在关键时期为你们打开宫门。 到时你们需要做的就是快速冲进皇宫，火器营和虎旗营去消灭宫中禁军，并封锁宫门。 至于标旗营，则和顺天府一起封锁各处城门，不要让任何人进出。” 这个消息对于陈松而言，还真是意外之喜，他没想到宫里面还有叛徒。 之后几人一起协力把计划给完善起来，陈松等人才离开，回去各自整军备战。 当然，陈松回到军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今日得到的信息，通过锦衣卫手段，暗中送到了陈喜手中，让陈喜早点做准备。 锦衣卫的速度快的很，当晚陈喜就在东宫接到了消息。 虽然是有些惊讶，但陈喜并没有慌乱，反而是陷入了一阵沉思。 按照李皓私下给他的交代，这场叛乱得控制住规模和影响。 李皓是需要提前掌权，但却也不想去动崔明的性命，甚至连那个郑贵妃生的皇子，那个名义上的弟弟，李皓也没想去杀。 毕竟这十几年的父子情还在，让他坐一坐太上皇得位置，把他供起来也是一样得，李皓自信能控制得住局面。 可做为陈喜而言，他却在为李皓考虑，要不要直接一劳永逸，帮着李皓解除这个枷锁。 当然他也明白，这么做的结果，就是自己得为这事付出代价，即使是自己的性命。 一番思考过后，他终究是做了决定，把这张信息给直接烧了。 随后他就去找了张晗：“太子妃，如今都城之中气氛有些诡异，未免有所差池，奴婢想请太子妃秘密前往城外暂居。” 张晗知道陈喜得性子，不是个会无的放矢得。 只是她是真没感觉出哪里有异常，而且就最近陈喜的表现，张晗越发觉得有些奇怪。 不由追问道：“形势真到了如此地步，那你告诉我，这危险到底来自于何处？” 陈喜回道：“奴婢得到了一些线索，指明郑家联合了一众对太子不满的朝臣大族，在暗中谋划造反。 只不过暂时没有证据，无法面呈陛下，以免被冠以造谣诬陷之罪。 为此奴婢已经传信给了殿下，请殿下尽快返回都城，来控制局面。 但殿下归来终究需要时间，为了保证太子妃您的安全，所以这才请您到城外暂居。” 张晗皱眉道：“谋反可是抄家灭罪的重罪，郑家真有这等胆子？” 陈喜想到了张晗会怀疑的事，因此早就准备好了答案：“本来奴婢也是不敢相信的，只不过这次被郑灼拉拢的兵马之中，有和殿下在祁地征战的将士。 是他念及殿下的恩情，写了血书到我这揭发了此事，只不过等我再想去追查的时候，此人就再也找不到了。 奴婢估计是事情泄露，导致他被人给灭了口。” 说完陈喜便将准备好的血书拿了出来，交给了张晗。 这封血书陈喜准备的很充分，笔记潦草而仓促，可以看出书写之人写的情绪极为动荡。 至于内容，则是有关禁军大营的动静，提及了一些侧面情况，却又没法去查实质证据。 在看完之后，张晗还是没有说话，显然是这事太大，而没有想好。 陈喜见状继续加码道：“太子妃如今怀有殿下的子嗣，您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这个孩子想想。 一旦城中起了兵祸，东宫必然将成为郑灼的首要目标，这太危险了。” 可不管陈喜怎么劝，张晗依旧是有着顾虑：“可若是我走了，万一要是宫中召见，或者有人前来探望，那怎么办。” 陈喜说道：“皇后娘娘那里之前便已经说好了，不会再召见太子妃入宫，如果真有人召见，那肯定也是矫诏，目的就是让您自投罗网。 至于有人探望的话，自然由奴婢来应付，保管不会露陷。” 张晗好奇问道：“你来应付？你准备怎么应付？” 陈喜解释道：“其实宫中贵人一直都有安排替身的习惯，以防在关键时刻，能吸引刺客的注意力，转移敌人的目标。 太子妃自入东宫之后，奴婢也为您准备了替身，此时倒是可以勉强派上用场。” 说完陈喜对外面喊了一声：“都进来吧。” 声音刚落，只见房门被从外面打开，走进了两个女人。 张晗震惊的看着她们的脸，因为这和她长的是一模一样。 当即震惊道：“她们真的和我长得一样，这你是怎么找到的。” 当然在震惊之余，张晗心中也是有些害怕的。 毕竟如果真的完全一样，那是不是说，这些人可以堂而皇之的替代自己，而别人还发现不了。 陈喜也明白张晗的顾虑，开口解释道：“要找和您一模一样之人，自然是不好找的，她们原先的长相最多和您也只有几分相似，剩下的则是用到了一种特别的武功。 这种武功是殿下找来的，可以让人在短时间内细微的变化容貌，这样做些调整之后就能有八分像了，再剩下就是衣着妆造的修补，以此来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 说完陈喜便让她们恢复原样，让张晗看一下。 两人闻声在身上点了两处穴道后，脸上就发生了变化。 这次张晗再看，果然就能明显看出不同来，而且是这两人的相貌都各自不同。 不由赞叹道：“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种武功，真是太神奇了。” 陈喜此时继续劝道：“所以太子妃尽管放心的在城外安胎，这样不管郑灼有什么动作，我们都有转圜的余地。” 可张晗还是不放心，问道：“那陛下和皇后娘娘怎么办？” 陈喜回道：“皇宫有王家舅爷统领的禁军，一时半会的也攻不进去，可比东宫要安全多了。 只要时间一长，禁军大营发现不对，自然会兴兵平叛，而且我也会提前告知公冶将军，让他做好准备的。” 张晗的顾虑接连被陈喜给解决，最终也是答应了下来。 随后陈喜便开始安排车马，借着普通采买物资的车子，将张晗藏了进去。 至于城外庄子是早就准备好的，之前是锦衣卫的训练驻地。 那里各种条件都好，而且有锦衣卫保护，安全上也不用担心。 等张晗这么一走，陈喜彻底没有了顾虑，便可以放开手脚了。 第八十章 强闯永安塔 安都的消息会定时传到李皓手中，方便能及时做出反应。 看着手里陈喜的亲笔信，李皓对着任辛说道：“郑灼这老狐狸终于要行动了，安都这里也要加快些速度，免得到时候我们要走，你这事情还没办完。” 任辛也是爽快答应道：“没问题，我已经和琳琅商量好了，之前对她下手的指挥使吴旭，前段时间就已经死了。 现在只要对付左使陈葵和右使迦陵，其他人也只是被迫听命行事而已，琳琅并不嫉恨，也愿意和我一起去释放那些白雀和朱衣众。” 李皓继续问道：“那你们有想好要怎么对付这两个人了吗？” “我们准备引蛇出洞，根据琳琅所说，其实在当初给邀月楼那具尸体检验的时候，朱衣卫是发现过疑点的，只是安帝下了决定，他们怕触怒安帝就不敢去上报。 现在的朱衣卫指挥使邓辉，刚上任不久，对于这件事并不了解，再加上他的父母是死于朱衣卫之手，平常对于朱衣卫之人就没有好脸色。 在这种情况下，要是陈葵和伽陵得知我现世的消息，肯定不敢去禀报邓辉，只会召集人手来灭口，这样就能给我创造出手的机会。” 对于任辛提出的这个方案，李皓认为也是可行的，只是给她做了一点补充。 “这里是他们的地盘，要想灭口的话，调动的人手一定不会少。 琳琅手底下的那些人，武功都不算太强，到时你调动安都的锦衣卫协助下吧。” 可任辛却有自己的考虑：“他们俩的手下，并非都是该死之人，按我的想法是没打算赶尽杀绝的，而是要利用她们从内部瓦解朱衣卫。 虽然她们事后反悔的几率不高，可锦衣卫是要长期潜伏的，不能冒这个险，所以我没打算调动他们。” 李皓闻言想了想，说道：“那你们什么时候行动，记得提前和我说声，我去给你们保驾护航。” 可任辛还是拒绝道：“不用吧，对于朱衣卫我还是了解的，也有一定的把握，而且这毕竟是我和琳琅的私事，你没必要插手的。” 李皓装作有些不太高兴，故意说道：“咱们是什么关系，你现在还这么见外，看来我得跟你再重申一遍。 从现在开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咱们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个人主义是行不通的。 再者说了，万一你要是受伤了，我得多心疼啊，你就算为我着想，也得让我跟着保护你才行。” 听到李皓这表白的话语，心中顿时便涌现了一股甜蜜的感觉。 只是这种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因为她想到了那位正怀着孕的太子妃。 不由冷脸下来：“谁和你是夫妻了，你的妻子如今正在宿都的东宫里面呢！” 李皓哪能被这种话堵住，当即回道：“你和她在我心中都是一样的，都是我的妻子。 这次回了宿都之后，我就昭告天下，将你明媒正娶的迎入东宫。” 任辛知道这事有多难，因此对于李皓的表态，还是挺受用的。 于是松了话锋：“等我和琳琅准备好后，我再来通知你。 不过在这之前，你还得陪我办件事？” 李皓没有迟疑，毫不犹豫的问道：“什么事？你说吧。” “就是二皇子那里，我想趁着如今有空，去帮着娘娘看看他，有没有了悔改之心。” 李皓答应道：“好，什么时间去。” 任辛回道：“就今晚吧，你把之前跟我说的迷药配好，我要听他说真话。” 李皓点了点头，随即就从书桌的柜子中，拿出了一包迷药。 “上次你说过之后，我便抽空给配好了，只要服下此药的人，立时就会陷入到梦境之中，保证一问一个准，而且等苏醒后还不会察觉出不对来。” 听着这个药效，任辛接过药后，不由得上下打量起了李皓：“你不会在哪用过它，做坏事吧。” 李皓顿时有些无语：“你别诬陷人啊，我真想要做什么坏事，还用得着它。” 任辛本来也就是开个玩笑，见李皓反驳了，也就笑笑没再说话。 当晚，两人便换好了一身夜行服，融入到夜色中离开了四夷馆，朝着二皇子的王府而去。 安都如今整体环境安稳，王府守卫还是如平常一般巡逻值守，自然是拦不住李皓和任辛二人的。 两人很快就接近到了二皇子李镇业的卧房，结果就听到了一阵不堪入耳的靡靡之音。 李皓倒是没什么，毕竟在现代社会，经受过太多教育视频的洗礼，这种声音实在是不够刺激。 可任辛感觉就不同了，虽然她以往在朱衣卫中，也不是没遇到过这种场景。 但那时候她是独自一人，而且脑子也都是怎么杀人方便之类的事情，心里自然没什么波动。 可现在她有了喜欢的人，并且就在她旁边，这就很影响心态。 当即脸颊泛红，低声说道：“要不咱们先去其他地方搜搜，等会再过来。” 李皓也注意了任辛的反应，故意想着逗弄一下她，便说出了不同意见。 “别啊，这行房过后多半是要喝水的，正好现在把药给下进去。 要不然等他们真的睡下之后，总不能强灌他们喝下去吧。” 任辛听后倒是没走，转而有些阴阳怪气：“你倒是挺了解的嘛？” 李皓也是很快就反应过来，解释道：“你可别想太多，这只是正常的药理知识而已。” 任辛没搭理李皓，只是冷哼了一声，表明了态度。 李皓舔着脸笑了两声，随即便挑开窗户，从外面翻了进去。 毕竟鬼知道李镇业本事如何，万一就是个样子货，别没装药就结束了。 快速来到了屋中放置茶壶的桌上，确认李皓有水之后，李皓在里面放进了迷药。 确认其融化，不会再被人发现，李皓就按原路返回了任辛身旁，接下来就是干等着了。 不过李镇业的本事确实也没让李皓等多久，很快就没了动静。 只见他摇摇晃晃得走出帷帐，就跑到了桌前找起了水喝。 这一杯下去，李镇业便双目无神得瘫倒在地。 此时躺在床上女子见李镇业一直没反应，也准备起身找人。 只是李皓这边速度更快，一道银针飞去就让她继续睡觉。 没了打扰，李皓和任辛便堂而皇之的来到了李镇业面前。 任辛这才开始了套话，首先她还是询问五年前得真相，看李镇业是被人给蒙蔽得，还是自己主动选择得这条路。 可最终结果让任辛很是失望，李镇业就是为了那个太子之位，铁了心的背叛了娘娘，当朝上了娘娘患上疯症的奏疏。 任辛越听脸色越冰冷，但最后还是强压着心里火气。 问到了一个关键问题，那就是邀月楼的那把火，他到底有没有参与。 这回李镇业倒是一口否定了，带着哭腔道：“母后，儿臣纵有千般过错，也不敢去谋害您啊。 这事都是父皇干的，是他纵容的大哥做的，和我没有关系。” 这个答案让任辛心里好过了一些，随后便又问起了他有没有后悔。 只可惜这次又让任辛失望了，因为李镇业得后悔，是在于申屠慧得死，让他失去了嫡子得身份，而不是后悔自己曾做过得事。 如果再有一次机会，他还会这么做，只是会做的更好，比如一定会保住申屠慧的命。 任辛在听完所有得话后，李皓从她那紧握得拳头中，明显能感觉出她的杀意。 但最后任辛还是松开了手，直接一掌就把李镇业给打晕了。 随即任辛便转身离开，李皓则默默的跟在任辛后边，等着她心情平复。 等回到了四夷馆后，李皓见任辛依旧面有愠色，只能是违心的劝说道：“其实你也别太生气，当初李镇业才十三四岁，正是不懂事的年纪。 被人这么一蛊惑，确实是容易走上歪路，尤其这个人还是他皇帝老爹，好在他终究还是有点底线的，虽然不太多就是了。” 任辛才不愿意理李皓，弄得李皓只能继续说道：“这事罪魁祸首还是李隼和李守基，李隼这人留着还有用，要是你真生气的话，不如我帮你把李守基除掉。” 因为申屠慧没死的原因，在这件事上，任辛倒也没有多么偏激。 拒绝道：“若是李守基死了，李隼只怕是要发疯的，到时他会做什么，谁都没法肯定。 这次宿国内乱虽然一直在你的掌控之中，可事后你稳定局面也需要时间，如今不是动手的时机。” 见任辛为自己考虑，李皓也是挺高兴的，笑道：“其实你不必勉强的，就算是李隼真要动手，北境之地又有褚樊和张允在，也不是安国能占便宜的。” 任辛回道：“真不是勉强，而且我认为与其让他们死，或许让他们亲眼看到，他们满心满眼追求的权势被人夺走，从此落入到尘埃之中，更能让他们生不如死。 所以你也不用多想，好好去办你自己的事吧，你不是还要去见梧帝的吗？有想到办法了没有。” 李皓笑道：“这事不难，永安塔之所以难闯，是因为里面的机关。 等到杨盈上塔会见杨行远的时候，塔里面的机关就会关闭，到时我跟在后面上去就是，我的轻功你总是要相信的。 我估计也就是这两天了，所以你们选择动手的时间，可以稍微晚点，别碰到一起去了。” 任辛答应了一声，随后两人之间便安静了下来。 只是在这份安静中，李皓悄无声息的便移动到了任辛旁边，和她依偎到了一起，就这么过去了一夜。 后面两日功夫，任辛和琳琅继续策划针对伽陵和陈葵的安排，而李皓则盯着梧国使团的动静。 不出预料，杨盈很快就又得到允许，可以上去永安塔。 看着梧国使团的离开，李皓也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来到了永安塔下。 结果就在这里，李皓看到了换了一身便服的宁远舟，也藏在一边，看来这是全撞在了一起。 不过李皓也不嫌挤，正好还能用宁远舟来探个路。 在朱衣卫的陪同下，杨盈很顺利的便上了塔。 只是在杨盈走过之后，朱衣卫便会把关闭的机关重新开启，力求做到了安全之上。 于是在这个时候，宁远舟的作用就体现了，把能触发的机关都给触发了一遍，让李皓做到了心里有数。 为此宁远舟还被机关给伤到了，因此为了能表达这份感谢，李皓便把先去说话的机会，让给了他。 自己则在门外等着，只是这塔里的地形确实是有些太小，为了躲过巡逻的朱衣卫，不得已闪身倒是和杨盈撞了个正着。 杨盈见面前突然出现个人，当时就被吓了一跳。 正准备尖叫的时候，李皓赶紧用手捂住了她的嘴，说道：“别出声，是我。” 杨盈听到这个声音很是熟悉，定睛一看才发现是李皓，这才冷静下来。 等李皓松开手后，杨盈低声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李皓理所当然道：“我来这里自然是想见见里面那位了，否则还能干嘛？” “你要见我皇兄，你想干什么？”杨盈有些疑惑，但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你来多长时间了，听到了什么？” 李皓有些促狭道：“该听的都听到了，比如你那位皇兄是如何无耻的，说实话，这没有下限的人，在下平日也见过不少。 在这里面，你这位皇兄也算是能排得上号。” 杨盈顿时脸色一僵，显然这事在她看来，也是太过丢人。 不过她很快又反应了过来，知道这会在这聊天不合适，而且里面宁远舟和杨行远说的话，也不适合让李皓听。 于是便主动的说道：“既然你是来找我皇兄的，那现在就跟我进去吧。” 李皓笑道：“不用等宁大人出来。” “不用了。”杨盈说完，便直接迈步，李皓也是很自然的跟上。 当听到开门声时，里面的宁远舟和杨行远都以为是杨盈进来，结果看到后面竟然还跟着另一个人。 杨行远不认识李皓，就有些不明所以。 还是宁远舟主动打起了招呼：“李大人怎么会在这，你是怎么进来的。” 第八十一章 英雄救美 “宁堂主怎么进来的，在下就是怎么进来的，至于原因嘛，自然是为了求见你们梧国的皇帝陛下了。” 说着李皓向杨行远淡淡一笑，假模假式的行了个礼。 杨行远能看出李皓的怠慢，只是如今这个人为刀俎的时候，他也没有能力在意，而是更关心李皓是谁。 只见他收了收表情，又摆起了那副皇帝的架子，向着宁远舟问道：“宁爱卿，还不帮朕介绍一下。” 当着李皓的面，宁远舟也不想扫杨行远的面子，毕竟这丢的是他们梧国人的脸。 “回陛下，此人是宿国派来安国的使臣李皓，官居礼部主客司员外郎，之前在我们前来安都的路上，曾多次出手相助过。” 杨行远听到李皓就是个五品小官，顿时就没了兴趣。 可想着李皓说是来见自己的，说不定会出手救自己，便问道：“你求见朕，是想要做什么？” 李皓笑道：“在下奉我国太子殿下之命，向陛下传达结盟交好之意。” 杨行远眼前一亮，在他看来，既然李皓有这意思，那必然是准备救自己的。 否则自己被关在安国，还结什么盟交什么好。 只是宁远舟却不这么认为，还是一脸狐疑的看着李皓。 杨行远高兴的答应道：“好啊，只要你能救朕安然返回梧国，那朕必然会记得这份恩情，愿以举国之力与贵国太子修好。” 李皓见到杨行远这样，否定道：“营救陛下之事，不是有宁堂主在谋划嘛，相信以他的能力，只要陛下尽心配合，一定能安全离开的。” 宁远舟心想果然如此，要是宿国真想帮忙救人，不可能一点都没有动静。 杨行远心中失望至极，怒道：“既然你们都不愿出力帮朕，那朕又为何要与你们结盟。” 李皓才不管他的态度，解释道：“梧国在陛下手中损兵折将，丢掉了五城之地，可谓是威望尽失。 就算是你平安归国，如今监国理政的丹阳王，能顺利的将权力交给你嘛！那些朝臣又有多少还能忠心于你。 你要明白一点，我大宿可以不要与梧国结盟，但你若是没有我大宿帮助，只怕是坐不回那个皇位。 或者你也可以找安国、褚国，或者琰国，看他们愿不愿意帮你。” 杨行远此时被李皓说的面色铁青，但沉静了一会之后，就强撑起了笑颜。 “之前是朕失言了，结盟之事等朕返回梧国之后，必然颁发国书。 只不过宁爱卿虽能力超然，可终究在安国是人单力孤，若是李大人能从旁协助一二，朕必然感激不尽。 到时李大人有什么要求，朕必是无有不允，如何。” 从一国之角度，杨行远是没有选择的，于是便打起了李皓主意。 只是李皓哪看得上他画的大饼，直接敷衍道：“太子殿下对使团另有任务，确实是没法出面帮助宁堂主，还请陛下见谅。 刚刚已是冒昧打扰，如今在下已将殿下之话带到，便先行离开，你们自己继续商量就是。” 说完也不管杨行远的反应，来到窗户边看外面没有人，就直接开门翻了出去。 徒留下屋中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了李皓的打扰，他们之前的话题也没法再连上了。 因此杨行远只是威胁了一下宁远舟，告诉他自己在临走之前，约定了在每道旨意上都有秘密花押。 如果没有花押，那就视为伪诏，不用奉诏而行。 让宁远舟必须得救自己，否则他的那些天道兄弟，一辈子都得背着叛主卖国的骂名。 宁远舟由此对于杨行远更为失望，但也承诺一定会想办法救他。 只是他也告诉了杨行远，他此行是受章崧所迫，为杨盈所托，为国、为兄弟，而就偏偏不是为了杨行远。 言下之意就是告诉他，他还不配让自己来救。 离开了永安塔后，李皓正准备要返回四夷馆的时候，突然在侧面街上看到了任辛的身影。 李皓马上便找了过去，笑道：“你这是担心我？” 任辛辩解道：“谁担心你了，我只是刚从琳琅那出来，想着在街上逛逛，买点东西。” “是嘛，那东西买好了没有，要不要我陪你再逛逛。” 任辛听后傲娇的直接离开，说道：“现在不想买了。” 李皓看着她这口是心非的模样，莫名觉得有些可爱，随即就追了上去。 只是在回去的路上，两人路过一个店铺时，听到了一阵吵闹声。 李皓很自然的看了一眼，结果就发现了这还是个熟人，便不自觉的停住了脚步。 任辛比李皓多走了两步，发觉李皓没在跟上，转身望过来，就看见李皓的视线正盯着一个女子。 当即后退了两步，来到了李皓旁边，小声问道：“那个姑娘是不是挺好看的？” 李皓正准备点头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些不对，连忙回道：“那自然是没有你漂亮了。” 任辛哼哼了两声，又说道：“那你这么看着人家干嘛？认识啊！” 李皓点了点头，说道：“初国公之女初月，也是安帝给李同光赐婚的那个。” 任辛虽然知道初月这个人，只是不了解她的长相。 “原来是她啊，锦衣卫线报中说她是女中豪杰，在部中统领骑奴，丝毫不逊于男子，如今看来这性子倒还真挺急的。” 在两人说话间，也一直在观察店铺里的情况，顺带从周边人的口中，了解到了事情的起因经过。 起因是因为争夺一枚玉钗，那位御史女儿的丈夫，在抢钗子的时候自己摔倒了。 御史之女当即便要斥责初月，只是这事在场很多人都看见了，御史之女站不住脚跟。 便又用买卖东西，先到先得的道理，说初月的行为霸道。 只是她没想到，这枚钗子本就是自己送来的玉髓，让店铺给打造的，所以从头到尾无理取闹的就是她们夫妻俩。 那她能答应，毕竟小仙女都是不会错的。 可从道理上没法争，御史之女就只能开始人身攻击了。 说自古这钗子，都是郎君送与小娘子的，嘲讽初月阴阳不分，这钗子都还要自己买。 初月被这话气的极为恼怒，她本来就对安帝的赐婚不满，再加上李同光平日对她的态度并不好。 如今被这家伙一刺激，还说李同光看不上她，对她是避如蛇蝎一般。 那初月能甘心受这侮辱，当即提起鞭子就准备抽她。 李皓看到这一幕，首先是四处打量了一下。 毕竟一般关键时刻，都会有关键之人跳出来的，李皓想看看李同光或者主角团有没有人在。 结果寻摸了一圈，也是没有见到人，因此李皓自己就出了手。 毕竟这顶着一张前嫂子的脸，而且对她的性子，李皓还是比较喜欢的，能帮忙的还是要帮忙的。 李皓袖子轻轻一抖，一枚木质小珠子就从袖口滑落到了手中。 用抛针方法轻轻一弹，便径直射中了御史之女的穴位。 只见她立马双膝一软，就跪倒在地，并止不住的大笑起来。 把殿内一众人都给弄懵了，包括正举着鞭子的初月，也被吓了一跳。 这时御史之女的丈夫就跑了出来，对初月怒斥：“你用了什么邪法，把我娘子怎么样了。” 初月被问的莫名其妙，说道：“大家都看到了，我刚刚可没碰到她，别不是她自己得了什么病，现在在这讹人吧。” 在场的其他人此时也有开始附和起来的，毕竟初国公府在安国还是很有牌面的。 在不触犯自己利益的情况下，他们还是愿意帮着说几句无关痛痒的实话。 可这当事人知道情况，当即说道：“怎么可能，我娘子之前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肯定是你搞的鬼。” 初月能忍得了被冤枉，直接怼道：“你说是就是啊，你有什么证据。” 这事是李皓弄的，除了在一旁的任辛发觉了李皓出手，其他人都不知道，哪有什么证据给人找的。 一时堵得他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是一味强调，让初月不要走，把事情给说清楚。 看到这个局面，李皓果断就跑了出来，自荐道：“在下略懂一些医术，不知能否让我帮着贵夫人看看。” 看到这突然冒出来的人，御史之女的丈夫一脸的不相信：“你谁啊，不会是跟她一伙的吧。” 被这人指着的初月也是一脸迷惑，她也不认识李皓。 李皓主动介绍道：“在下忝居宿国礼部员外郎，是这次前来的使团中人，若是你不相信在下，那在下不看便是。 只是在下要提醒了一句，你夫人这症状，在下曾从一本古书中看过。 若是不及时医治，只怕一时三刻便会有性命之忧。” 这家伙听着被吓了一跳，再看到自己娘子好像是越来越不对，笑得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样子。 不过他还是觉得李皓像是和初月一伙的，问了一句：“你怎么证明自己的身份？” 李皓从怀中掏出了自己的官凭，在他眼前一放。 确认了李皓的身份，他总算是相信，说道：“那还请大人帮我娘子看看。” 李皓收起官凭，装模做样的把了下脉。 然后说道：“贵夫人确实是得了病，我这就行针帮她治疗。” 李皓这吃饭的东西，都是随身给携带好的，只见从袖兜拿出了银针囊，从中抽出三根银针。 瞅着百会、天冲、风府三穴就扎了上去，并当众耍了一套花里胡哨的手法。 等再把针拔掉之后，立马这笑声就停止了。 一时间在场纷纷夸赞李皓医术高明，就能这夫妻俩也是这么想的。 随即还问起了这到底是什么病，日后该怎么治。 那编瞎话，李皓也是手到擒来的，用阴阳理论阐述了一番之后，就告诫他们。 日后记住要平心静气，切不可每每纠缠于末节和无谓之争，否则此病只怕还会再犯。 总而言之就是说他们不能再心胸狭窄，否则最先倒霉的就是自己，听的众人一众暗笑。 可虽然是被损了一遍，李皓还是得到了他们的感谢，并说要送份大礼到四夷馆去。 李皓哪能答应，只说上天有好生之德，让他们不必挂念。 之后李皓便在一众人赞叹的眼神中，施施然的离开了。 任辛在外面看着李皓装了一回神棍，跟着正准备嘲笑的时候，初月从后面追了上来，拦停了李皓。 看着李皓一脸疑惑的样子，初月说道：“今日的事多谢你了，要没有你出来证明她是真得病，只怕我还得被他们冤枉。” 李皓笑道：“顺手而为，金明县主不必在意，而且说起来，我与初国公也是旧相识，帮些忙也是应该的。” 初月闻言很是震惊：“你认识我爹？” 李皓没再说话，只是神神秘秘笑了笑，便带着任辛径直走了。 初月没想明白，自家老爹怎么会认识一个宿国得五品官，转身便回去准备找他问问。 李皓和任辛走远之后，任辛说道：“你今日这事闹得哪一出，想英雄救美？ 而且你为什么要说认识初国公的事，你就不怕他猜到是你。” 李皓笑道：“为什么让他猜呢，我打算今晚去见见这位老朋友，正好让他把之前欠我的五百匹马还了，这老赖可不兴当。” 这事是李皓临时决定的，任辛之前并不知情。 此时也顾不得问英雄救美得事了，立马劝阻道：“这不好吧，要是让初国公知道是你，万一通知了李隼，岂不是太危险了。” 李皓解释道：“不会的，初远这个老狐狸，最是会明哲保身，不会想着给自己惹麻烦的。 尤其是自从上次被我生擒放回之后，他就一直被李隼所忌惮，如今连朝会都不怎么去了。” 任辛还想要再劝两句，被李皓给堵了回来：“相信我，这事我还是有把握的。” 初月回到了家中，第一时间便去找了初远，询问道：“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李皓的，是宿国这次派来的使节。” 初远听到这没头没脑的问题，回道：“什么李皓，我不认识啊，怎么了。” 初月讲了刚刚在街上发生得事，说道：“他说和您是老相识得，他没必要骗我呀？要不您在想想。” 第八十二章 有意求娶 晚上正准备出门时，就见任辛在外面等着。 “怎么，不放心我，要和我一起去。” 任辛白了李皓一眼，说道：“我带着锦衣卫在外面守着，这样初远即使有什么动作，我们也能及时反应。” 任辛虽然还是不理解，李皓为什么非得去跑这一趟，但还是选择了支持，并为此提前做好了准备。 李皓也能感受到任辛的好意，笑道：“好，那我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锦衣卫的人早就提前到初国公府周围，等李皓和任辛临近时，任辛就离开去和他们会合了，显然心里还是有些气。 李皓对此也是看在眼里，想着等回去后，再来好好哄一哄。 现如今这个使臣的身份还有用，因此李皓就没走正门，而是又做了一回不速之客。 通过院墙翻入到公府之后，简单辨别了方向，李皓就径直往内院闯去。 中间为了能知道初远的所在，李皓顺带劫了一个小厮，用迷香来问了话，知道了初远在书房里面。 问明了地址之后，李皓很快就找到了书房，同时也把门外的小厮全给打晕了。 不过李皓并没有贸然进去，而是先到了屋顶，掀开瓦片确定里面只有初远一人时，才又回到了门前，敲响了房门。 初远听到敲门声，以为是府中人找自己有事，便直接让人进来。 结果等李皓推门而入后，初远却发现这个人自己并不认识，顿时便感觉不妙。 毕竟自己府上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人，还直接来到了自己面前，这事过于蹊跷危险。 好在初远宦海沉浮多年，这面不改色的本事，早就练出来了。 一边将手慢慢放下，在李皓看不到的暗处向着一个机关摸去。 一边淡淡开口说道：“不知阁下到底是何人，为何要擅闯老夫府邸。” 李皓则浑然不把初远当外人，先自顾自的来到了椅子旁坐下。 才开口道：“孤这难得来安都一趟，就想着见见你这位老朋友，顺带要个帐。” 听到李皓的话，初远顿时脸色大变，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李皓：“你是……” 李皓用内力维持的相貌，说道：“正是孤，初国公见到孤，是不是很惊喜。” 看到了李皓真面目，初远这心里反而是踏实下来，将原先按在机关上的手，给收了回来。 同时也想明白了一件事：“这么说，今日在街上帮助小女的，就是太子殿下了，我说在宿国之中，我还有哪个老熟人。 只是殿下此时不应该在祁都养伤吗！怎么还亲身涉险到安都来了。” 李皓没有回答，反而笑道：“初国公这待客之道总是要讲讲的，好歹让人给我上杯茶。 不过这外面的小厮刚被我打晕了，毕竟他们不知道咱们的关系，肯定不会让我进来。” 初远对于李皓的淡定有些疑惑，也准备先看看李皓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因此并未说什么，而是主动走出了书房，把昏迷的小厮拍醒，让他们去准备茶水、点心过来，自己有客人要接待。 初国公府的下人被管教的很好，小厮们虽然疑惑这什么时候来的客人，还有自己为什么会昏迷，但这些都没影响他们听令行事。 重新回到了书房，这回初远并未坐回正位上，而是坐到了李皓对面。 “这茶水马上就来，殿下现在可以给我解惑了吗？” 李皓笑道：“当然，孤之所以没有养伤，那是因为孤从头到尾就没受过伤，你们知道的这些消息，本就是故意传出来迷惑有心之人的。 至于孤来安都的原因，使团不是已经说过了，这给孤自己选侧妃，孤自然是要亲自看看，是否中意才行。” 对于和郑灼合作的事，李隼并没有告知过初远，他只知道安国兵马往安宿边境调动的事。 因此他在考虑有心之人的时候，本能是带入到了李隼。 初远虽说被李隼疏远排挤，但在心中对安国还是很有归属感的。 当即就试探道：“殿下这是莫不是在北境布下了陷阱，等着我安国大军。” 李皓摆了摆手：“初国公多想了，安宿两国边境已沉寂多年，我又不是你们那个贪心不足且刻薄寡恩的安帝，怎会轻易挑起战事。 说起来，孤听说自从初国公回到安国之后，便交出了军权，被迫远离了朝堂之争，以初国公之才华，这未免太可惜了。” 这话于初远而言，确实是事实，但他却不能真的应承。 正好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是小厮的声音，说是茶水、点心都端来了。 初远叫他们进来放心，并吩咐道：“等会你们到院门外候着，什么人都不要进来，我要在这接待贵客，不要让人前来打扰。” 小厮听命之后，就捧着空了的托盘出去了。 “这茶是我大安特有的蒙顶石花，一直是皇室贡品，初国公府世受皇恩，每年都会得到些赏赐下来，殿下可以评鉴一二。” 李皓听着初远这挽尊的话，不免莞尔一笑。 亲尝了一口之后，说道：“的确颇有些滋味，只是与我大宿的贡茶相比，还是逊色了一些。 等孤回去之后，让人给初国公也送一些来，让你也尝尝鲜。” 听到这话，初远也不恼怒，反而是带着些阴冷问道：“殿下这胆子真大，就不担心这茶里被下了毒药，毕竟您可是陛下的心腹大患。 若是我能将您抓到，献于陛下面前，不光是能重得陛下信任，只怕这初国公位，都还能再升上一升。” 李皓则很坦然对视初远，问道：“是嘛，那初国公为何没让人在茶里下毒呢？” 初远被李皓这么一盯，也是转而露出了笑脸：“殿下这么肯定！” “当然，今日我既然敢来，就是因为不怕你使这些手段，或者初国公也可以大动干戈，调动府兵和城内兵马，试试围剿我，看能不能把我抓住。” 初远陷入了沉默之中，思考起了有没有到这一步的需要。 而李皓满不在乎得继续喝茶，良久才重新开口：“不过在此之前，初国公得好好考虑，若是等孤安然离开了安国，你会怎么样。 李隼这个人可不是个好相处的，他多半不会念及你告密之功，而是会更加猜忌，为什么孤会来冒险见你，咱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甚至有可能，他会不会认为你的举报就是假的，是刻意在混淆视听，想要迷惑他而争取重掌军权。 而且不仅如此，你到时还得面临孤的报复，你说若是孤跟李隼提条件，用两座城池换你的性命，李隼会不会答应。” 初远心里知道李皓说的都很有可能，但却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说道：“闲聊而已，殿下何必如此危言耸听。” 李皓笑着附和道：“是，那咱们就不聊这个，改聊聊我这回过来，要办的正事吧。 今日得见金明县主，孤深觉其果敢聪慧，可谓是一见倾心，有意迎金明县主为侧妃。 本来这事只需向安帝奏明即可，但孤念及与初国公是老相识，便想着来提前告知初国公。” 初远被说愣住了，他还真没想到李皓会来这出。 说实话，李皓之前也没想过，可是当这张熟悉的脸摆在面前。 李皓觉得让她嫁了李同光，做一对假面夫妻，难免是有些可惜，更别说后面还有于十三在后面捣乱。 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把人娶了，至少看着也舒心不是。 只是初远可真没想让自己女儿嫁去宿国，毕竟这样的话，他的身份就会很尴尬。 而且他也深知自己女儿得性子，这深宫之中得腌臜事太多。 在安国他这个当爹的，还能帮上一点忙，让她一个人应付，初远可不放心。 因此反应过来之后，赶忙说道：“殿下说笑了，小女已经有了婚约，是陛下亲自点的，过些日子便要与我国长庆侯完婚了。 再者说，小女行事莽撞，平素便经常闯祸，实在与殿下并不相配。” 李皓笑道：“据我所知，安帝并未下过明旨，这桩婚事自然做不得数。 至于配不配的，只要孤觉得配，那就可以了，其他人的意见并不重要。” 初远此时多少有些不高兴，回道：“殿下这话未免就有些过了，这终究是在安国，殿下的话只怕未必有那么好使。 而且两国联姻之事，也是要陛下亲自决断，陛下绝不会同意这事。” 李皓摇了摇头，说道：“这点我与你的想法就不同了，我认为他会同意的，只是会稍晚一些时间而已。 不如咱们就打个赌，就等半年时间，若是在这之内，李隼同意这份联姻，那你不可横加阻拦。 若是这事没成，那孤就答应你，在能力范围之内，会帮你做一件事。” 被李皓这么一说，初远的心里就有些泛起了嘀咕。 李皓则是强调道：“这赌约对你很好了，反正你不也相信李隼不会同意此事吗？” 说曹操曹操到，正当初远还在思考得时候，只见外面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初月不顾小厮的阻拦，推门就冲了进来。 初远见状有些不满，挥退了小厮之后，说道：“我交代了小厮，说在书房招待贵客，难道小厮没有告诉你吗？怎么能这么莽撞。” 初月见这里面还真有外人在，当即解释道：“我刚从门房那来，没听说有人来，还以为是小厮骗我呢！毕竟阿爹最近可是经经常避着我。” 说完便向着李皓行了一礼，只是在行礼的时候，不免多打量了一下。 李皓这相貌有了变化，初月倒是没认出来，这是今天在街上帮她忙的人。 只是她在心里有些好奇，毕竟以前来往于国公府的人，她对半都见过，尤其李皓样子还怎么年轻。 初远是一点都不想让初月和李皓接触，这刚见一面，就闹出了上门来求亲的事，要是再多几面，还得了。 当即说道：“快下去吧，我与贵客还有话要谈，你的事等明日再说。” 在识大体这一点上，初月还是做的很好的。 对着李皓和初远又行了一礼，随即便离开了书房。 小厮在外面等初月离开，熟练得关上了房门，就又回去站岗了。 初远此时也借机说道：“我这女儿就是这样，一急起来就毛毛躁躁的。” 李皓笑道：“没有啊，我觉得金明县主这是真性情，相比于那些只知假做贤良的名门贵女，不知好了多少倍。” 虽然李皓这是在夸自己女儿，可初月听的却不怎么高兴。 只是李皓又不在乎，继续问道：“刚刚的赌约，初国公还没回答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初远也已经想通了，只要李隼和李皓能达成共识，这件事本就不会由他说了算。 “好，那这赌约我便应了，希望到时殿下输了，可一定要信守承诺。” 李皓点头道：“当然，孤说话从来是一言九鼎，只要答应了的事，便绝不会反悔。 反倒是初国公，你这次可不要像上次一样，否则孤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被李皓这么一点，初远倒是想起了还欠李皓五百匹马的事。 这事确实是他理亏，赶忙说道：“是，之前的安宿之战，我大安战马损失太大，陛下就临时征召了大量战马，以致马场那里战马数量不足。 本来我是打算等数量恢复之后，就重新给殿下运去的，可惜后面就断了联系。 如今既然殿下到了，那我马上让马场准备，殿下随时可让人去取。” 李皓也没想着再要战马，毕竟这人比马重要，而且自从有了祁国之地后，通往西塞的商路也已经被打通。 现在的宿国有了一条顺畅获取战马的渠道，这五百匹战马，也就没有以前珍贵了。 “不必了，日后说不准大家就是一家人，这马还是先留着吧。” 正事谈完，李皓也就没在多待，简单又聊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这天色也不早了，孤就先行离开，不再打扰初国公休息。” 初远也想再盘算一下今天的事，也不愿意让李皓多留，便干脆的起身相送。 第八十三章 找大皇子借兵 李皓离开初国公府之后，锦衣卫的人依旧在外蹲守了两天，看他们有没有向李隼通风报信的打算。 而最后也证明了，初远是个明事理的人，把李皓的话给听进去了。 虽然初远也不明白李皓的自信是哪来的，但他还是选择了相信。 为此在第二日，初月找他抱怨，与李同光的种种矛盾，让他帮着给退婚的时候。 初远一反常态的答应了下来：“既然你这么不愿意，那就先放一放，不过你最近这段时间就别出门了，安心在家里待着，长庆侯那里我来帮你应付。” 初月本来没抱多大期望，结果突然听到喜讯，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良久之后，才蹦出一句：“阿爹，你这回怎么答应了？” 初远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反问道：“要是你不愿意的话，就算了吧。” 初月赶忙舔着脸笑道：“我就知道阿爹一定是疼我的，只是您前两天还在劝我，要好好和那个李同光相处。 现在突然就转变了态度，女儿实在有些奇怪，是不是因为昨晚那个人，他是谁，您好像对他特别尊重。” 关于李皓的身份，初远没打算告诉任何人，便直接说道：“那是为父的一位忘年交，我们许久未见，他此次路过都城，顺路前来拜访。 我们聊的事和你无关，你要再多言下去，那这桩婚事我便不管了，你等着嫁给长庆侯吧。” 初月赶紧见好就收：“是，是，女儿一定听阿爹的安排。” 看着初月离开的身影，初远眼中还是闪过了一丝担心。 毕竟在李皓身边的危险，比起在李同光身边，可要大太多了。 初国公府里面这一对父女的谈话，就算锦衣卫本事再大，也是探听不到的。 不过李皓此时也没功夫去管，因为宁远舟带着杨盈找了过来。 其实昨天他们从永安塔回来之后，就已经来找过一次，只是李皓并没回来。 结果这一大早就又找了过来：“李大人，关于双方合作的事，我觉得还是可以商议一下的。 毕竟贵国太子殿下给你的命令，就是与我国陛下结盟。 若是此事失败了，即使贵国太子不会责罚，也会影响对李大人的感官吧。” 李皓则是笑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相信以宁堂主的实力，也能完成这个任务。 而且援救梧帝并不是使团的任务，若是因为这事对使团造成了影响，对于我而言更得不偿失。” 宁远舟继续道：“我此行也并不是想为难李大人，如果我不需要贵国使团出手，而是想要贵国侯官的情报支持，不知李大人可否帮忙？” 这事李皓并没一口回绝，而是问道：“你想要什么资料？” 宁远舟回道：“有关朱衣卫、永安塔，还有安国两位皇子的资料，我都想要。”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李皓就答应道：“可以，我等会让人去准备，准备好就派人给你送去，希望能帮到宁堂主。” “好，那在下便多谢李大人了，只是还请李大人尽快。” 宁远舟感谢了一句，便带着杨盈走了。 这次他虽然没有完全拿到想要的帮助，但也总算是没有空手而归。 等他们走后，任辛从屋外走了进来：“其实你为什么不和宁远舟说，我们要对朱衣卫动手的事，到时永安塔的守卫必然松懈，也算是一举两得。” 李皓摇头道：“这可未必，诛杀陈葵和伽陵，虽然是用你的名义，但邓辉却未必会这么想。 毕竟他和你可没什么交集，对你也没那么了解，说不准还会认为是梧国人在搞鬼。 而且宁远舟这家伙也不能全信，真要是卖了我们，能把朱衣卫的注意力吸引走，他绝对是能干出这事的。” 任辛无语道：“你们这些人心眼真多，看来我还是把自己事做好吧。” 李皓也不在意任辛的吐槽，转而问道：“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决定什么时候动手了吗？” 任辛回道：“就在后天，伽陵手下的一位绯衣使丁酉，是琳琅早就买通的一个暗子，到时她会带着我现身程庄的消息去禀报伽陵。 因此明日我得先离开安都，到程庄把样子给做出来，以方便伽陵派人来探查。 至于动手得时机，就看伽陵和陈葵得反应了，丁酉到时会提前传出消息来。” 任辛在朱衣卫众的心里，威望一直是有的，也有很多人愿意信服，这一点在剧中有体现过。 因此李皓也就没多过问，而是说道：“我暂时不能离开使团太多时间，你那里有了准确消息，立刻通过信鸽通知，我会马上赶去程庄。 另外你们既然准备在城外动手，那就调一队锦衣卫去吧，只要别用手榴弹就行。” 可任辛却是拒绝道：“这终究是我的私事，我还是想与琳琅自己解决，而且琳琅也不知道锦衣卫的事，就不动用了。” 看任辛态度坚决，李皓也就暂时作罢。 只是等任辛这一走，李皓就把锦衣卫安都分部的程顺给找了来，让他亲自挑选精英，暗中到程庄附近隐蔽。 李皓一向的准则就是物尽其用，明明手头上有人，干嘛要给自己增加难度。 事前把功夫准备得充足些，一旦遇到意外情况，也好应对嘛。 当然李皓也不忘特意叮嘱，让他们多准备一些弓箭，热武器就不用携带了。 任辛这一离开，李皓也就没了出去闲逛的心思，便一直在四夷馆中待着。 至于宁远舟要的资料，李皓也没从侯官处调，而是直接让程顺筛选了一批，给他送了过去。 不过即使是经过了筛选，没有全部给出，还是给宁远舟留下了深刻印象。 因为这资料有些太全了，比之他们六道堂得，都是完整得多。 为此于十三在看过之后，都感慨了一句：“这宿国是真把安国当成大敌了，这个主管侯官组织安都分部的首领，是个能人啊！” 而宁远舟则更有忧患意识：“如果只有安都是这样，倒是还好，我就怕这是他们的常规收集，就麻烦了。” 钱昭对此有不同意见：“不可能，宿国这些年虽然吞并了祁国，但也为此消耗了大半国力。 咱们六道堂经营至此，每年花了多少银子，你也是心里有数的，宿国人哪拿得出这么多银子来，你就别杞人忧天了。” 宁远舟想想也是，在他做副堂主得时候，六道堂每年要消耗梧国近六分之一得军费，才把这个庞大得局面给维持下来。 情报工作的开展也是极为耗费银子的，宿国的经济最多与梧国相当，确实没这实力。 放下了这个担心，他才转头继续来完善救人计划。 只可惜不管他们商量的怎么样，都赶不上情况变化。 任辛在程庄出现的消息，顺利的让伽陵知道后，当即就把她给吓了一跳。 做为当初和任辛一批的白雀，她太知道任辛的本事了。 只是开始她心中还抱有一丝期望，在询问丁酉没有发现漏洞时，就派了越三娘带人去程庄查探。 这个越三娘也是认识任辛的，于是越三娘故意派人制造了一场意外，让任辛在街上停留了一会。 也就是在这个时间，越三娘远远的看了一眼，就确认了这真是任辛回来了，同时她还发现了任辛身边的琳琅。 越三娘也是惧怕任辛，因此也不敢再过多打探，就带着人急匆匆的返回了安都，向伽陵禀报。 这真的证实了，伽陵心里的负担更重，不由得在房间里踱步起来，希望能借此让自己冷静。 好不容易平静之后，伽陵便向越三娘询问，任辛在程庄停留了多长时间，做了什么。 只可惜这问题越三娘也不知道，只能是一问三不知，伽陵给气的。 还是另一个心腹，紫衣使琼珠站了出来，提议道：“这个任辛回来，还是和琳琅一起，多半是想要为其报仇。 因此要担心的可不光是我们，毕竟当初对琳琅下手的时候，陈左使也是出了力的。 虽然这些年，陈左使总是和尊上作对，但此时却不妨一起合作。 只是任辛当初可是和皇后娘娘一起死的，如今任辛还活着，那皇后娘娘会不会也在程庄。 您说这事要不要禀报陛下？到时或许都不用我们出手，任辛就得再死一次。” 伽陵闻言回道：“不行，在陛下那里，皇后娘娘已经死了，那就不可能再活，谁要是在这事上触犯陛下，自己死都是轻的。 而且当初任辛得死，可是我们在陛下面前肯定得，这时再去禀报，首先治的就是我们的欺君之罪。” 琼珠赶忙回道：“是属下想差了，还请尊上责罚。” 伽陵可没工夫管这个，说道：“不过你说陈葵的事也对，这事确实得和他商量一下，等会你亲自去找陈葵，把他请到这里来。 另外千万不能让邓辉察觉，他一向看我们不顺眼，不能给他借题发挥的机会。” 琼珠得了命令之后，立马就去找了陈葵：“陈左使，尊上有要事想与左使商议，还请左使前往。” 陈葵与伽陵一向不对付，对于琼珠这个伽陵的铁杆，哪有什么好脸色。 “想让我去找她，伽陵哪来这么大面子，真要有事，你让她自己过来。” 琼珠也不生气，只是说道：“还请陈左使屏退左右，我有一句话想对陈左使说，若是陈左使听后依旧不愿，那小的马上就走。” 陈葵笑道：“是嘛，我还真不信伽陵找我有什么正事。” 但说归说，陈葵还是一个挥手让手下人都下去了。 等这屋里只剩下两人时，琼珠上前走了两步，靠近陈葵后才低声说道：“任辛又回来了，还是和琳琅一起。” 陈葵大惊失色，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琼珠回道：“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这件事上说谎，尊上请陈左使过去，就是想一同商议要如何对付任辛，毕竟她的恐怖，陈左使也是知道的。” 陈葵确实是知道这点，因此做决定也很果断，立马就同意了一起前去。 这刚一见面，陈葵首先做的，就是向伽陵再次确认这事的真假。 伽陵说道：“我已经派越三娘去过了，她以前也是见过任辛得，肯定不会认错，否则我也不会这么急着请你来。” 打破了原有的幻想，陈葵强行冷静道：“既然你提前得知了消息，那有想好该怎么办吗？” 伽陵回道：“能有什么办法，无非是再让任辛多死一次罢了，好在如今是我们提前得知了，也能提前做好准备。 安都可是我们的地盘，任辛就算是武功再高，也不过是一个人而已，咱们就算用人来堆，也能堆死她。” 陈葵想一想也是，只不过他还是询问道：“你确认任辛身边没人吗？” “任辛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就算当初在朱衣卫的时候，也是独来独往。 这次也是一样，我的人并没有在程庄附近，发现有什么人马。” 前面伽陵一直都在强调，可到了这里却突然变了口风。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觉得咱们还是应当全力以赴，除了能调动的卫中人马，你能不能从其他地方借点人手。” 陈葵听到这句意有所指的话，不由惊诧的望了一眼伽陵。 伽陵也没有藏着掖着，开诚布公道：“咱们都打了多少年交道，你投靠大皇子的事，哪里能瞒得过我。 不过你可以放心，这事我也是帮你给瞒着了，连邓辉都绝不知情。” 陈葵闻言冷笑了一声：“那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 伽陵回道：“这都是后话，现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对付任辛，其他事还是等杀了任辛之后再说，如何。” 陈葵想了想，答应道：“大皇子那里，我会去说，只不过能不能借到人手，就不一定了。 毕竟这是在安都，大皇子手底下也没有多少人。” 伽陵思索了片刻，说道：“其实到了大皇子面前，你不妨提一提任辛是和皇后一起葬生火海的，我想大皇子在这事上的态度，会和你我一样。” 第八十四章 一口黑锅 陈奎在思索了片刻之后，也同意了这一点。 为了不夜长梦多，陈奎一方面安排自己的心腹，跟着越三娘前往程庄，一方面跑去找了大皇子李守基搬救兵。 李守基开始也并不准备出手，可当陈奎隐晦的提醒了一句：“这位朱衣卫的前左使与昭节皇后的关系密切，是同时出现在那场火灾之中的，臣难免有所担心。” 听到这个提醒，李守基的态度便开始松动，任辛的生死他可以不在乎，可申屠慧就不一样了。 陈奎见李守基开始思考，又继续补充道：“朱衣卫左右使只在指挥使之下，若是能借此机会施恩于伽陵，让她也投靠于殿下。 到时便可以架空邓辉，让朱衣卫只听从殿下号令。” 李守基眼馋朱衣卫已经很久了，被陈奎这么一描述，果断答应道：“本王在城外庄园确实有一些府兵，这次就全部调给你用，希望你能把事情办好，我不希望板上钉钉的事再起波折。” 陈奎一口答应道：“殿下放心，臣一定将事情办好，不负殿下所望。” 拿了李守基调兵的印信之后，陈奎第一时间便去调遣人手，等摸清情况就找到伽陵确认动手时间。 任辛的威慑力还是有些大，两人都不想拖延，在确认人手充足后，立马就开始了行动。 这次陈奎和伽陵动用的人手，明显高于任辛的预料。 好在这消息提前让丁酉给通报了出来，给了李皓一个调兵的时间。 安都锦衣卫分部除了保留下必要的人员之外，其余人都被李皓给带了出去。 虽然最先出发的是李皓这边，可因为要考虑保密，只能是分散离开，然后再在城外集结。 这就多花费了不少功夫，以致于倒是让陈奎他们抢先带人来到了程庄。 幸好李皓后面也意识到了这点，果断安排胡却在后面等待集结，自己则带着第一批赶来的人手，先行去支援程庄了。 待李皓赶程庄外围，这里已然是陷入了一片火海。 那场景显然已经不像是江湖仇杀，倒成了一片战场。 之前李皓就让程顺带了人在外围埋伏，结果现在自己到了，他们都没有现身，显然是已经参与了进去，并且还没有取胜成功。 没有再耽搁下去，李皓简单观察了一下，找到了一处兵力薄弱处，就迎着火海带人冲了过去，要和内圈的任辛他们来个里应外合。 一时间，战场上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李皓身先士卒，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与敌人展开了殊死搏斗。 李皓的剑法犀利无比，每一次挥剑都能斩下一名敌人的首级。 在李皓的带领下，锦衣卫士气大振、奋勇杀敌。 然而，敌人也并非泛泛之辈，朱衣卫麾下虽然个体武力较高，但因为相互没有配合，倒还好应付一些。 倒是那些身着布甲，手拿钢刀的普通将士，李皓能明显感觉出来，他们是有过沙场经历的。 在发现后背受敌时，能果断转身结阵布置防线，试图阻挡李皓等人的进攻。 锦衣卫也没有沙场经验，在不能动用火药武器的情况下，攻坚能力明显不够。 最终还是李皓身先士卒，凭借着浑厚的内力，强行撕裂了一个口子，才带着人与里面的任辛会合。 看着任辛衣襟上的鲜血，李皓也是一阵心疼。 只不过这个时候，还是打赢对手比较要紧，李皓也顾不得关心，果断就接管了指挥。 命令所有人后撤，用更能发挥个人武力的巷战，来替代如今的正面迎战，以此来扬长避短。 同时也是让他们能有个喘息的时机，等后面的大部队赶来，再彻底的挽回败局。 而且这一次，李皓就不能答应，像任辛之前所说，放一批朱衣卫走了，至少那些摸棱两可的不行。 毕竟这次实力露的太大，虽然消息肯定是瞒不住的，可只要没人能禀告真实情况，那到时着急的就不会是李皓。 当然，敌人肯定不会让锦衣卫退的这么轻松，只能是李皓和任辛一起救场，才帮着前线有脱离战斗的机会。 等全部调整完成之后，锦衣卫的损失瞬时就降了下来。 坚持了一炷香的时间，在庄子外围再度响起了一阵喊杀声，显然是后续的大部队到了。 李皓深吸一口气，他知道，此刻该到了彻底反击的时候。 李皓迅速找到了任辛：“你们俩率领人马，从正面进攻，务必牵制住敌人的兵力。 我和任辛冲出去找胡却，这次务必要把人都给留下。” 程顺点头应命，立刻就整备人马，全力给压了上去。 李皓和任辛的轻功造诣都不错，利用各种残垣断壁，很快就来到了程庄外面。 找到了正指挥人马的胡却，当即给他下达了尽可能全歼的命令。 不过李皓和任辛都没有参战，而是各自带了几个人，选择了一个方向，来格杀那些逃跑的漏网之鱼。 经过一场激烈的战斗，朱衣卫和李守基派来的人或死或擒，这庄内终于是消停了下来。 只是这仗打完了，李皓的工作却还没有结束。 毕竟这里闹出了这么大动静，又离安都这么近，明日天一亮估计就会有人前来探查，所以李皓还得安排着尽快打扫战场。 “程顺，你先安排伤员离开，安国人肯定会在周边搜查，把他们送的远一些去。” 安排完程顺，李皓又对琳琅说道：“琳琅姑娘，麻烦你和胡却一起，去抓到的朱衣卫俘虏中看看，若是能相信的，暂且留下。 其余人全部运走，这里只把尸体留下就行。” 琳琅听到之后，先是看了任辛一眼，见任辛点头答应，才跟着胡却去办事。 等人都走后，任辛才对李皓说道：“这次是我大意了，竟让锦衣卫平白蒙受了这么大损失。” 李皓回道：“别这么说，之前我也没想到，陈奎会去找李守基求援，更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志大才疏的李守基，在安都周围竟培植了这么一批兵马来。 想必这次事情过后，李守基非得恨死这个陈奎的不可。” “那只怕是没有机会了，毕竟陈奎和伽陵，刚刚都已经被我杀了。” 任辛评价了一句，随后又问道：“这次安都附近的锦衣卫，大半人手都参战了，如今只怕是回不去的，那接下来的情报工作该怎么办。” 见任辛担心因为自己而破坏了锦衣卫的布局，李皓宽慰道：“不用担心，反正之后一段时间的重点，是要稳定宿国本身，安都这里再慢慢补充就是。 倒是你自己，我看那你身上受了不少伤，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个脉看看。” 任辛摇了摇头：“没事，我自己的情况，自己最清楚，只是看着严重罢了，并没有受内伤。” 可李皓却是不信，毕竟任辛这嘴从来都是硬的，还是强行去抓过了手臂，确认是没大事，才放心下来。 “没事就好，那你在这休息休息，我也去盯着些，这里必须在日出之前收拾好。” 程庄内的战场打扫，连夜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最终在日出前夕完成。 这时的庄子里，已经只剩下了三拨尸体，一拨身着布甲，一拨身着朱衣卫的衣服，最后一拨则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 这些尸体交错混杂在一起，被布置成了身着布甲的士兵洗劫村落，朱衣卫及时前来救援。 最终朱衣卫还是寡不敌众，左右使皆当场战死，整个庄子被洗劫一空的局面。 当然，这是现在李皓的布置，至于后面给李隼呈现的情况，就要看第一波来的会是谁了。 要是邓辉先带着朱衣卫到，多半是会保留下这个现场的，毕竟这也算是个安慰奖，让他好能向李隼交差。 可要是李守基的人先到，那为了隐藏这帮甲士的存在，他多半是要再重新改造一下的。 不过在临走之前，李皓为了能让这件事更复杂些，还特意在地上扔了些北磐的信物。 之后就不关李皓的事了，天还刚亮，李皓就和任辛一起回到了四夷馆。 事实最终证明，在安都附近，消息最灵通的还是朱衣卫，邓辉第一时间带着人赶到了程庄，然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虽然讨厌伽陵，乃至所有白雀，可看着眼前伽陵和陈奎的尸体，还有一众朱衣卫的损失，却依然是让他眼前一黑。 朱衣卫是天子亲卫，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他是得好好想想怎么跟李隼解释了。 可问题是，他是真不知道陈奎和伽陵，为什么会死在这里的。 至于说朱衣卫勘察完现场，回报的那个由李皓给准备的答案，邓辉是一个字都不信。 因为邓辉太明白这两人的底细了，说他们会为了救老百姓而豁出性命，邓辉宁愿相信这太阳是从西边升的。 而与邓辉相同情况的，还有正在自己府上等消息的李守基，当他知道自己派给陈奎的人，那心里真是难受死了。 尤其是后面还知道伽陵和陈奎都死在了程庄，那就不光是难受，更感受到了危险。 因为他是知道任辛存在的，任辛能在程庄杀了这么多人，那要想要杀他岂不是也很容易。 只是李守基明知道这点，却又没办法说，毕竟无论是和陈奎的瓜葛，还是蓄养私兵的事，都不能拿出来说。 没办法，李守基只能选择做一个缩头乌龟，开始整日龟缩在自己府上。 李守基可以诸事不理，邓辉就没这么好了，李隼这一关他是必须要过的。 为此在一番思考之后，他还是部分采用了李皓给编织的真相，来到了皇宫向李隼汇报这件事的始末。 在邓辉的回报中，朱衣卫在这件事情中，充当了救国救民的角色。 而那帮身着布甲的士兵，则成了一群山匪，至于和北磐的关系，就被邓辉给隐藏了。 可李隼也没那么好糊弄，当即就质疑起了真假来，毕竟虽然只是布甲，但也不是一般人能获得的。 邓辉对此也已经想好了准备，当即抛出了第二套论点：“陛下英明，臣其实也认为这帮山匪是有人在刻意培植。 可能在天子脚下秘密培植出一帮甲士，那由此能想象出，这个背后之人是何等的权势滔天。” 李隼一双眼睛，阴霾的盯着邓辉，问道：“你是说，这件事是老大或者老二干的。” 邓辉俯身贴地，回道：“此事重大，臣不敢妄加揣测。”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自己生根发芽，尤其是李隼本就不相信自己的两个儿子。 这种被儿子背刺的感觉，让李隼心中愤怒越演越烈。 只见他为了发泄，直接走到邓辉面前，奋力一脚就将他踢翻了过去。 之后还不解气的，又踢了几脚才作罢。 邓辉全然不敢反抗，甚至为了让李隼踢的方便，还会主动爬到原先的位置。 待心头稍微舒畅之后，李隼说道：“查，朕给你五日时间，将此事查的水落石出，否则你也就不用来见朕了。” 邓辉答应了一声，随后便默默离开了皇宫，返回了朱衣卫总部。 这时他才有功夫，静下心来默默盘算起整件事。 这件事传到民间的速度稍慢一筹，到晚间时分，宁远舟得知了此事，带着杨盈跑了过来。 开头就直接诈道：“李大人这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石破天惊，真让宁某佩服。” 李皓闻言装作没听明白：“宁堂主此言何意，在下怎么听不太明白。” 宁远舟笑道：“李大人就别跟我装糊涂了，就昨晚上的事？” 李皓一拍脑袋，笑道：“原来宁堂主以为城外的事是我做的，那宁堂主可是有些高看于我了。 这可是安都，我从哪找那么多手下，更不提还有那么些甲胄。” 见李皓没有露出破绽，宁远舟才犹疑道：“真的和李大人没关系？” 李皓笑道：“以己度人，宁堂主掌管六道堂久矣，想来对于在敌国安插人手也是很熟悉的，这可是安都。” 宁远舟长叹了口气：“那倒是可惜了，本来我还想向李大人借兵，趁着如今朱衣卫损失惨重的时机，将陛下给救走。” 第八十五章 宿都惊变 李皓一顿装糊涂，先把宁远舟给糊弄走了。 “程庄的事情闹得太大，你们在朱衣卫的暗子，只怕是回不去了，后续邓辉肯定还会加强防备。 没有内部人的里应外合，你们想要毁去籍册救出那些白雀，可就不好办了。” 任辛听后回道：“这一点我和琳琅都清楚，救人肯定还是要救的，既然现在下不了手，那就等下一次机会，我就不信邓辉能提防多久。” 见任辛想的明白，李皓也就放心了，之前李皓就怕任辛硬莽着来：“你能这么想就好，万事都不能心急，现在咱们就看宁远舟要怎么表演。” 只可惜李皓有这份闲心，老天爷却没给这个机会，宿都的一封来信，让李皓不得不提前返回。 陈喜虽然是得了李皓的允许，主持着宿都的事务，可要完成他想要永绝后患的目标，就还需要陈松的配合。 毕竟他自己不能出现在皇宫之中，否则一旦让世人知道，李皓身上的嫌疑可就大了，他总不能屠掉皇宫所有人吧。 因此陈松的火器营就成了最合适的动手人选，毕竟一时火枪失手，也是正常的。 为此在兵变即将发生之前，陈喜冒险约见了陈松一次，告知了他自己的计划。 陈松初听之时，整个人都懵了，反驳道：“殿下千叮万嘱，一定不能伤害陛下和三皇子，只要最后能劝得陛下退位便好。” 陈喜则说道：“这是殿下宽厚仁慈，可我等深受殿下大恩，难道不该为殿下多用点心。 要知道当今陛下做了这么多年皇上，能甘心去做空有虚名的太上皇吗？到时朝中旧臣犹在，必然会成为殿下的掣肘之患。 而且说一句难听的，就我们做的这些事，能瞒住一时，可真能瞒得住一世吗？与其为将来留下隐患，倒不如一劳永逸。 至于殿下那里若有怪罪，也由我一人承担，你直接说被我蒙蔽即可，反正殿下本来也是命我主持的。” 陈松还是觉得这事太大，劝说道：“我觉得还是先向殿下请示吧，通过锦衣卫的信鸽，最多三日便可有回信。” 可陈喜却是下定了决心：“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等时刻正该我等为殿下分忧，岂能去打扰殿下。 今日我只问你一句，此事你愿不愿意与我一道为殿下效死力，即使会背负骂名。” 最早一批义学成员，都是从陈喜这里训练过的，陈松也不例外，可谓是积威犹存。 因此在陈喜的强势压迫下，陈松被迫松了口：“属下愿听从安排。” 只是回到军营以后，陈松越想越觉得不对，最终还是选择了直接向李皓发信。 军中联系有单独的渠道，可以绕过锦衣卫，直接向李皓汇报，只是这路上会慢一些。 在看完信后，李皓气的一掌把桌子拍碎，怒道：“这个陈喜，胆子实在太大了。” 这个动静太大，一下子就惊动了使团的其他人。 任辛见状先将无关人员驱离，才上前问道：“这陈公公怎么了，把你给气成这样。” 李皓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把信交给了任辛，让她自己看。 任辛见后也是不由皱起了眉头，但还是帮着陈喜说起话来：“陈公公虽然是有些自作主张，但也是忠心为主，这样一来郑灼等人背上了弑君篡逆之名。 等你回到宿都，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即位，并以大义之名，将郑灼他们连根拔起。” 李皓摇了摇头，说道：“我难道不知道这样做的好处，只是这做人还是得有底线，若是一个人为了达成目标，一点底线都没有了。 那即使目标很伟大，也会是件很恐怖的事，因为这意味着，我日后不管做了什么错事，都能用一个高尚的借口去欺骗自己。 一个完全没有底线的人，就已经不能称之为人，而是沦为了被欲望操控的禽兽。” 任辛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那你准备怎么办，现在离郑灼起兵已经没时间了，你也赶不回去。 难不成你想给陈公公传信，他如今既然做好了准备，只怕未必能听的进去。 至于让陈松不与陈公公配合，万一要是中间出了什么差错，麻烦只会更大。” 李皓也是在头疼这事，不由的起身踱步，开始了思考。 “之前我本不想惊动其他人，现在看来得和我那两位舅父通个气了。” 说完李皓便让任辛帮自己研墨，开始给王堃和王钦写信。 在信中李皓重点说明了郑灼等人谋反的始末，告知他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尤其是掌控皇宫禁卫的王钦，李皓给他的内容会更加详细，让他一定要保护好宗室人员的安全。 当然，给陈喜的信，李皓也是单独准备了一封，不管有用没用，都得先把态度给表明出来。 将信件通过各自渠道发送出去之后，李皓才回到四夷馆。 这信虽是发出去了，但李皓还是打算提早返回，因为这种事情发展超出掌控的变故，李皓不想要再出现了。 只是当李皓来找任辛，想要说明下情况时，便看到她已经收拾了行李。 “你这是……” 面对李皓的提问，任辛说道：“你不是想回宿都了吗？我当然是要陪你一起的。” 李皓见状也是感到很欣慰，只是担心道：“可你身上的伤怎么办，而且还有朱衣卫的事，你不要再安排一下吗？” 任辛回道：“你不是说时间还长，而且琳琅暂时也不走，等我陪你办完宿都的事，再回来就是了。 至于我受的伤，你就更不用担心，有你给我的扬州慢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会影响赶路。” 见李皓还有些犹豫，任辛说道：“放心吧，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是最清楚的。 只是在走之前，我得去和琳琅打声招呼。” 李皓没有单听任辛的一面之词，伸手给她诊了脉，确认真的没有大问题，才答应下来。 随后两人没有再耽搁，开始了分头行动。 任辛出了四夷馆，去找琳琅交代事情，而李皓也是找到了古福川，说明要离开使团的事情。 在这上面，古福川早就有心理准备，毕竟李皓本来就是要提前走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而已。 李皓和他主要交代的是两件事，一个是关于宁远舟的，让古福川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可以帮些忙，前提是不能对使团产生危害。 另一个则是关于求娶对象的问题，这上面李皓得完成和初远的约定，让他在面见李隼时，正式提出求娶初月。 古福川对于第一件事，并没有什么意外，直到听到了这第二件事。 不由震惊道：“殿下，这金明县主不是与安国长庆侯有婚约了吗？而且就金明县主的身份，安帝顾及到沙西部的存在，只怕是不会答应的。” 李皓回道：“若孤还是太子，说不准李隼真有可能不同意，但若孤又上了一步，这情况就又不同了，一个能吹枕边风的皇妃，分量可比一个太子侧妃要重的多。 再者说，相比起只有一个女儿在宿国的初远，整个家族在安国的初月，在这段关系中会更处于劣势，李隼会自己想清楚的。” 古福川想想也是，也就没再多嘴，爽快的接下了命令。 安排好了古福川，李皓还不忘去找宁远舟。 只是宁远舟已经带着杨盈出了门，只有钱昭带人留守了下来。 反正也就是留个话，李皓便让人找来了钱昭，说明了情况。 钱昭闻言很是惊讶：“李大人这差事都还没办完，这么着急就要走。” 李皓回道：“太子殿下刚传信过来，给我安排了其他任务，必须要尽快去办。 而且使团还有其他人，他们会留在安都，继续把剩下的差事办好。 我本来是想亲自和宁堂主道别的，既然他不在，那还请钱大人帮我递个话。” 钱昭自然没有拒绝，简单聊了几句，李皓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这边任辛也已经从外面回来，随即两人便骑着快马离开了安都。 在李皓走远之后，宁远舟才办完事情回到四夷馆，然后便从钱昭口中得知了李皓离开的消息。 当即就坐不住，也顾不得休息，便跑来求见古福川，想打听一下情况。 “古主使，为何李大人这么匆忙就离开了，不知他在走之前，可有什么交代。” 古福川询问道：“李大人不是前去找过宁堂主吗，难道没有和你说？” 宁远舟解释道：“李大人来时，我还在外面办事，并未见到李大人，只知和钱昭留了句话，说是另有要务要回国处理。” 古福川回道：“原来是这样，李大人确实另有任务，至于具体是什么，在下也不太清楚。 不过李大人倒是和我有过交代，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可以帮宁堂主些忙。” 宁远舟心里大概有了数，没再去问什么是力所能及，只简单说了一会话就返回了。 钱昭、于十三等人此时都已经聚在了一起，等着宁远舟回来。 “古福川答应会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我们些忙，但我们只怕还是得靠自己，毕竟他出手需要考虑的顾忌，只怕比那位李大人更多，力度也会更小。” 听到宁远舟这话，场中这气氛不免有些低迷，毕竟他们本来胜算就小，现在这能帮忙的人还少了。 于十三见状，赶忙就插话道：“本来就是靠我们自己的，之前那个李大人在时，不也没帮上什么忙吗？ 与其为这事担心，还不如想想他为什么这么着急走，是不是宿国要发生什么大事。 你们说，会不会是安宿两国真要在边境打起来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一旦安国在边境受挫，说不准安帝就愿意放陛下回国。” 孙朗听后，也开始了接话：“我觉得很有可能，安国早早就在边境陈兵，宿国那位太子此时也坐镇在边境，这要是不打一仗，那都不正常。 只是听说他们那位太子殿下受伤了，也不知道严不严重，还能不能打赢安军。” 有了两人开的这个头，接下来的谈话明显就跑偏了，最后还是宁远舟看不下去，给重新拉回了正题。 “好了，就算你们想的都对，这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我们还是要做好强攻永安塔，救出陛下的打算。” 而在他们讨论的时候，安都之中还有一个人也正在思考李皓离开的事，这个人就是初远。 在上次李皓登门表明求亲的态度后，他就一直派人暗中盯着四夷馆。 虽然这些人盯梢本事差了些，可这次李皓离开又没打算瞒人，自然就被通报给了初远。 初远倒是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想着李皓是不是放弃了求亲的事，可惜他没办法找人要答案。 被这么多人一直念叨，李皓骑着快马奔驰时，都不由打了几个喷嚏，差点闪了腰，好在是这一身功夫够靠谱。 返回宿都的这一路，李皓和任辛赶出了五百里加急的势头，除了中间必要的休息之外，几乎就没有耽搁。 可就算是这样，也没能赶上事情的发展。 在李皓刚踏入宿国边境的那一天，郑灼就已经正式起兵。 在城内无人注意的时候，那本该在戌时五刻关闭的城门，并没有准时关闭，火器营、标旗营、虎旗营的兵马分别由四座正门涌进了城中。 之后就像郑灼他们商量的一样，标旗营和顺天府的士卒，一起封闭了都城九门，并在城内实施了宵禁，驱赶所有人进屋，不许在街上停留。 而火器营和虎旗营则全副武装的赶往东华门，意图在最快时间冲进皇宫。 只是这一点上，出了一点小小的变故，东华门并未像郑灼所说的那样被人打开。 看着眼前静悄悄的宫门，郑灼心中不由生出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明明昨天东华门守将还说的好好的，会准时打开宫门，迎自己进入，现在怎么会不一样。 但郑灼并未迟疑多久，毕竟都到了这一步，不管是出了什么纰漏，也都只能拼了。 只是皇宫城墙厚重，想要冲进去必须要有云梯才行，为此郑灼只能让火器营在此等候，命虎旗营分出一部分，去城中找云梯来。 好在这是在都城里面，简易云梯这种东西，潜火队里都会有现成的，并不是很难找寻。 当然，郑灼也没有干等，和明嵩商量了一下，给他分了些兵，去到东宫抓人。 之前他没有第一时间去东宫，就是觉得皇宫更为重要，而且都城的城门已封，东宫里的人想跑也跑不出去。 但现在情况有了变化，那就能多抓一点筹码是一点了。 第八十六章 崔明的决心 明嵩带着人赶到东宫之外，却发现这里是宫门紧闭，没有一丝的声响，而平素应该在的东宫守卫，也已经没了身影。 这让明嵩也开始心中不安，要知道他们是一直派人盯着东宫的，之前回报都是一切正常，怎么现在就成了这样。 明嵩有心再去找人核实下情况，但考虑到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他还是决定先行动手。 反正在城外禁军没有出动的情况下，他们在兵力上占据着绝对优势，就算是里面再摆空城计，也吓不住他。 于是明嵩强压下担心，直接带人去叩响宫门，并高声喊话让里面的人投降，只不过依然没有得到任何答复。 李皓即位太子以来，为大宿开疆拓土，在朝堂民间的名声威望都很高。 明嵩这些人虽然一直想绊倒李皓，可却也认同这点，便想着先礼后兵。 现在这先礼用过了，后续明嵩就果断命人找来桩子，直接把门给撞开。 东宫的宫门比起皇宫来，终究还是没有那么坚固，很快明嵩就带着人闯进了东宫。 入目所见皆是一片黑暗，整个东宫都没有一丝光亮。 明嵩的担心化作了现实，要知道他们从入城到现在，也不过大半个时辰。 整个东宫连带宫女、太监和侍卫，不下几百人，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悄无声息的就消失了。 除非是他们的计划早已泄露，东宫之前就做好了准备。 明嵩不愿相信这点，而且他们现在也没有其他退路，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来人，给我搜查整个东宫，就算是把东宫给翻一遍，也要给找出人来。” 手下士卒听命之后，立刻四散而出去翻箱倒柜去了。 明嵩这时倒是没有亲历亲为，而是挥手招来了两个亲信，逐一安排了任务。 “明昭，你马上去皇宫找郑大人，告知他这里的情况，要他务必当心。 明堪，你去找原先盯着东宫的眼线，我要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领命离开，明嵩则继续满怀忐忑的留在这里，急切的希望事情能遇到转机。 只可惜最终的结果让明嵩失望了，他手下士卒将东宫全部翻了一遍，也没有找到一个人。 只是根据庖厨那里的灶炉灰烬，可以判断在一个时辰前，那里还有人在烧火。 至于派去找盯梢的人，活人是没找到，只找到了被弃于偏僻处的几具尸体。 根据尸体情况，经探查后，发现差不多也是死于一个时辰前。 明嵩清楚了这个情况，脑子里就开始不断思考起整件事来。 一个时辰前，他们虽然还没入城，但兵马却是已经向城中进发了。 所以明嵩有些难以判断，东宫是因为早就知道情况，提前就做好了准备。 还是被兵马的异常调动惊醒，临时才进行的疏散。 虽然这一点很难，但谁让敌人是李皓呢，料敌预先，做到些常人做不到的事，似乎也挺正常的。 明嵩实在拿不定主意，当即就先带着人赶回去找郑灼，想要看看皇宫的进展，再做决定。 可惜郑灼这边，进展也是不如人意，在云梯从潜火队找来了之后，虎旗营立马就开始了试探攻击。 只是当他们刚爬到一半的时候，那原本还一片黑暗的墙头，立马就出现了无数火光。 同时一阵箭雨向着下面射来，将正在攀墙的叛军给射了下去。 然后王钦才冒了出来，将一个人头从城墙上丢了下去：“郑灼，你之前是不是在等他给你开宫门？” 虽然在黑暗中，郑灼看不清那人的容貌，但猜也能猜得出，那个头颅是谁的。 只不过郑灼不想因此而打击军心，果断说道：“王钦，我劝你还是早些投降的好，就凭你手下的那一千多没见过血的禁军，可守不住这诺大的皇城。 只要你愿意投降，那等三皇子登基之后，你王家依旧可享富贵，否则就莫要怪我们心狠了。” 王钦闻言大笑：“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有何面目来此大言不惭，还是让我来劝劝你，和你手下的士卒兄弟。 如今宫中禁军已经做好了准备，一时半刻你们也是休想攻入皇宫，等城外禁军反应过来，你们就成了瓮中之鳖。 再者说太子统领大军坐镇在外，随时都可起兵回援，就你们这些人，即使今日打下了皇宫又如何，岂能与太子为敌，最终还不是死路一条。 我知道你们中的大部分人，只是受了这贼子蛊惑，只要你们愿意改邪归正，陛下就会恕你们无罪。 甚至谁若是能擒住贼首，陛下还可为他封侯加官，有陛下圣旨在此，尔等可要好好想清楚。” 郑灼见自己这方，在听了王钦的话后，士气开始低落。 立马反驳道：“太子，只怕他现在也是自身难保，有安国的十万大军在侧，你以为他有机会回来吗？” 听到郑灼这句，原本站在王钦身后的崔明，顿时就意识到了什么。 …… 李皓的飞鸽传书，王钦是昨日才接到的，当时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他是真没想到，还会有这一出。 做为李皓的便宜舅舅，王家的前程富贵都是身系于李皓一身的，所以虽说知道情况有些突然，但他还是果断的做出了选择，来配合好这一件事。 当然演戏要演全套，他在得到来信的当天，并没有做出任何异常举动。 只是悄无声息的去信到了王家，让王堃带着自家人隐藏起来。 直到今天郑灼他们行动开始，王钦才准备除掉皇城禁卫中的叛徒。 而这一点实施起来也很顺利，毕竟叛徒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王钦直接假借巡视城防的机会，就直接把他给格杀，随后就立马安排了自己的心腹来接管城防。 等杀了人后，王钦才去找到崔明，告知了郑灼谋反的消息。 “陛下，郑灼、明嵩起兵谋反，还请陛下立即赐下虎符诏令，令公冶将军率城外禁军入城平叛。” 崔明第一反应是不信，并怀疑王钦这是在刻意构陷。 在崔明看来，自己对郑家已经是恩赏有嘉了，即使郑灼几次犯错，自己看在郑贵妃的面上，也是把他轻轻放过。这样的人干嘛要谋反。 再者说这话由王钦来说，又进一步降低了可信度，毕竟郑家和太子不对付的事，也是快人尽皆知了。 “谋反叛逆可是诛九族的重罪，你可不能胡言？” 王钦严肃道：“臣所说的句句属实，这郑灼已经调动了兵马进城，并派人接管了都城城防，此事是原本放假在家休息的禁军士卒，刚刚跑回来禀报的。 甚至就连臣手下的皇城禁军，都被郑灼给收买，刚刚还准备偷开城门，幸好被臣给及时发现，否则情况就糟了。” 看着王钦这满脸焦急的样子，崔明却依然是一脸迟疑。 王钦见状也是无奈，毕竟他说的可都是真的，于是只能说道：“陛下，若是您还不信，不妨随我去东华门看一看，想来郑灼手下叛军应该很快就到。 东华门是叛军最先抵达的城门，等陛下确认真假之后，立刻赐下虎符，臣就还有时间派人从其他城门而出。 趁着叛军没能堵住所有城门的空隙，离开皇宫前往城外找公冶将军调兵。” 崔明这时心里的砝码开始向王钦这边动摇了，毕竟这立马能分真假的事，似乎没有说假话的空间。 但那丝帝王疑心，终究还是让他说道：“好，那朕这就随你去东华门。” 也就是这样，崔明才跟着王钦一起，他们到的时间点，郑灼还尚未赶到。 只是能从宫墙上，看到一条火把组成的火龙，在向着皇宫进发。 崔明虽然没怎么临兵打仗过，但多少也算是知兵，从火龙长度很快就推算出了大致人数。 当即就准备交出虎符的，结果就是在一刻，崔明又犹豫了。 这次崔明开始怀疑起了，这面前的场面，会不会是王钦帮着太子演的一场戏。 想要借这封诏书，将郑家、明家、岑家这些敌对的家族除掉，以此来逼宫夺权。 直到最后郑灼出现到了城下，让崔明在摇曳的火光中，清晰的看到容貌，才让崔明下定决心。 当即便让王钦点起火把，自己好来书写诏书。 王钦听后说道：“如今郑灼尚不清楚皇宫情况，臣不点火把，就是想用疑兵之计来拖延下时间。 还请陛下随我到城楼后面，这样纵使点起火把，也不怕被人发现。” 崔明从善如流的跟着来到城楼后面，然后一把撕破身下的袍子，并用匕首划破手指，在火把的光亮中，在上面书写命令公冶固率兵平叛的诏令。 书写完后，崔明让身旁的太监拿出虎符，用诏令一包，交给崔明。 “你马上派人送出城去。”当说到这里的时候，崔明却又突然一顿，问道：“你说郑灼已经封锁了各处城门，那你准备怎么把诏令送出去。” 王钦回道：“城门虽然都已经封闭，但郑灼手下兵力有限，不可能守得住所有城墙。 禁军之中有擅长攀高走低的，他们可以利用飞爪软梯上下城墙，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禁军大营那里，不知道会不会有叛军阻拦。” 崔明闻言在王钦不解的眼神中又撕了一块衣袍，继续开始了奋笔疾书，只不过这回就不是给公冶固的，而是写给李皓的。 待写完之后，崔明又让拿出了一枚玉玺，用衣袍一包。 “这是朕写给太子的诏令，还有这一枚天子信玺，你派人直接送去给太子， 一旦皇城失陷，不管朕的情况如何，不管都城的情况如何，都要命太子立即起兵勤王，这江山绝不能落到乱臣贼子手中。” 显然到了这里，崔明也不得不多做一手准备，毕竟这皇宫禁军有多少，崔明自己也是心里清楚的。 王钦接过之后，也没有敢耽搁时间，立马伸手招来了几人，让他们分成了两队行动。 一队去禁军大营找公冶固，一队直接去北境找太子。 待安排好了这些，王钦便打算让崔明先行回宫，那里终究远离战场，会更安全。 结果崔明却是说道：“朕也是上过战场的，在如此时候，怎能临阵退缩。” 王钦接到了李皓的来信，要务必确保崔明的安全，哪里敢让他真上战场。 当即劝道：“这战场上刀枪无眼，而且郑灼麾下还有那支火器营在，他们的威力不可小觑，陛下万金之躯切不能在此冒险。 否则一旦有所变故，只怕宫中守卫的士气会一落千丈，就更难守了。 再者说，这宫中还需陛下坐镇，尤其是景襄宫？” 这景襄宫就是郑贵妃所在的宫殿，这郑家都起兵谋反了，要说郑贵妃不知道，崔明自己都不信。 尤其是崔明现在还想起来了，就在前两日，郑贵妃还找了自己，说是为自己祈佑身体康健。 如今一切如愿，就必须要去寺里还愿，把三皇子给安排到了皇宫外的大明寺，如今都还没回来。 这明明就是让三皇子脱离出自己的掌控，以免到了关键时期，会拿他的性命，来威胁郑灼。 “如今还暂时顾不得她，只派几个人去盯住景襄宫就行，郑灼手下都是我大宿将士，朕要留下来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一心谋反。” 看着王钦还想阻拦，崔明接着说道：“你不用担心，我就再待一会，若是郑灼真的开始攻城了，朕自然会退下去，不会影响你守城。” 在崔明的承诺下，王钦才没再阻拦，而是领着崔明重新回到了城头前。 开始崔明是真的没有说话，就一直静静的在王钦背后，观察着局势变化。 直到郑灼说出了诛心之言，崔明才没有忍住，走了出来：“你竟敢和安国勾结，朕原以为你只是贪恋权势，一时鬼迷了心窍，却没想到你竟狼子野心，忘了国仇家恨。 你也是在北境驻守过的，也是亲眼见过北境百姓曾被安国奴役到何种地步，怎敢与虎谋皮。” 郑灼也没想到崔明竟然会在，开始还真被吓了一跳。 可很快就反应了下来，自己都已经起兵造反了，还怕什么。 第八十七章 陈喜谋划失败 “臣知陛下已被奸臣挟持，才不得不对臣出此恶言，还请陛下在城头稍待，臣必誓死救出陛下。” 说完郑灼还不忘威胁一句：“城头上的禁军都听着，你们的家小可都在城中，若是你们愿意拨乱反正，荣华富贵便近在眼前。” 崔明被郑灼的无耻给气笑了，不明白自己之前怎么会错信了这家伙。 只是当崔明还想要斥责郑灼的时候，一阵箭雨就已经射了上来。 王钦见状赶紧把崔明往后面一拉，带到了城门楼里。 “郑灼这是要开始攻城了，还请陛下赶紧离开城头，臣也好来指挥迎敌。” 崔明之前就答应了这一点，而且崔明本身也不是什么能冲锋陷阵的将才，于是便就坡下驴。 “好，那朕就去景襄宫，务必不让宫中出事，以免影响到你们。” 崔明下了城头之后，本意是直接去景襄宫的，但走到中途的时候，还是先绕了个路，赶去了正阳宫。 王怡此时还不知道郑灼反叛的事，大宿的皇宫比起宋朝的皇宫还是要大上不少。 正阳宫身居后苑，城墙上的动静是听不到的，只能从来往太监宫女的回话中，知道情况有变，却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不过王怡倒是也没太担心，因为她相信如果事情真的无法挽回的时刻，会有人来找她的。 当然王怡也没有干等，而是在第一时间就召集了正阳宫的宫人，让他们集结把守在正阳宫正殿，免得自乱了阵脚。 至于她自己也是坐镇正阳宫正殿，以此来稳定人心。 等崔明带着一身疾风到正阳宫时，见到的就是这一幕，不由的就心安了几分。 宫人自然不会拦着崔明，还帮他一路高声通报。 王怡听后起身相迎，刚想行礼就被崔明给扶了起来，并且介绍起了情况。 “皇后，郑灼和明嵩他们起兵谋反围攻皇城，不过你也不必太担心，王钦如今正在城头抵挡，而且朕已经发出诏书，令城外大营起兵救驾。 只是这外敌有人抵挡，这内患却还要咱们夫妻自己来应对。” 王怡闻言就明白了崔明的意思，这些年来她对于郑贵妃本就不满意，如今崔明都开了口，她自然就直接答应下来。 “好，臣妾这就点齐宫中内侍女官，随陛下一同前去景襄宫。” 王怡执掌后宫多年，这份威势早已深入人心。 随着王怡的话语，正阳宫的宫人纷纷开始了行动，并且中间遇到的宫人，也都被勒令加入了进来。 等到了景襄宫时，整个队伍都已经有数百人的规模。 而与王怡这里情况相反的，郑贵妃虽然在事情发生之时，也收拢了宫人，以此来给自己壮胆。 可惜效果平平，最终只是被崔明和王怡的几句话，就给拿下了。 郑贵妃为此还想出言威胁，要王怡放开自己，这样等自家父兄破门而入，新君登基之后，还能留王怡母子一条活路。 王怡听到这话，却是轻蔑一笑：“别说你父兄进不来，就算真的进来了，你以为自己能活着见到他们。 至于我儿的安危，你就更不用担心了，因为最后死的肯定都是你们这些乱臣贼子。” 说完就懒得再听她废话，直接让人封了她的嘴，捆起来丢到一边去。 郑贵妃享受的待遇也并非孤例，随后明家、岑家等卷入了这场谋反人家的嫔妃，全部让王怡带人给捆了，集中丢到了一起。 崔明看着王怡这一路干净利落的处置，也是在心中不由感叹，自己娶的这个真是贤内助。 在宫里面肃清敌人的时候，宫墙上的攻防战也正式开展。 这次不用再试探，郑灼开局就是全力进攻，因此火器营的火器正常用上，青铜火炮也开始对城墙进行轰炸。 不过好在这时火器营的火炮威力并不大，毕竟李皓在之前的战事中，除了偷袭朔风、胡柳两城时，使用了火炮之外，其他地方就没再用过。 为的就是隐瞒火炮的真实实力，此时砸在城墙上的炮弹，其威慑作用远大于实际。 郑灼被糊弄的久了，也觉得这是正常的，所以为了配合火器营的进攻，虎旗营也开始了攀城作战，誓要尽快攻进皇宫。 初战即决战，两边瞬时间就打的热火朝天。 郑灼在下面尽力督战时，明嵩也终于从东宫找了过来。 “什么，你说东宫已经是人去楼空了。” 听到郑灼的发问，明嵩回道：“是啊，一个人都没有，而且不只是东宫，顺路我还去了一趟王家，那里也没有人。” 郑灼不禁陷入了沉默，心里也像之前明嵩一样，产生了一道阴霾。 但郑灼明白，其他人可以丧气，但自己不行，否则没了军心士气，就彻底完了。 重新在心中组盘算了一下，说道：“不管这是早有计划，还是巧合，反正城外没有传来信号，就说明禁军大营没有出动，我们只需要尽快拿下皇宫，就依旧能赢。 你现在带人继续回去抓人，就去那些禁军的统兵将领家，我就不信他们还都能消失不见。 只要他们的家眷在我们手上，谁要敢领兵过来，我就让他家破人亡。” 明嵩也觉得这是现在最好的办法，当即就又带着人走了。 不过只是这样，郑灼还不放心，就又把岑法给找了过来，让他去标旗营坐镇，盯着城外的动静。 可事实上，等着郑灼的只能是失望，因为他想要抓的人，这会还真就大部分都消失了，而且就是在他们进城的这短短一个时辰内。 至于能做到这一点的，就是靠锦衣卫在宿都的强大控制力。 要知道在这几年之中，锦衣卫重点发展的力量，就是安都。 虽说大面积把各府的人搬空做不到，可把在府里的主要人物隐秘带走，做起来还是很容易的。 至于如何让他们能顺利配合，就要靠着各家主人的印信。 …… 回到这天早上，陈喜一大早就离开了东宫，来到了禁军大营，向公冶固告知了郑灼造反的消息。 公冶固初时有些不信，虽然他确实感觉到了形势有些不对，可也没觉得有这么严重。 直到陈喜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证据，才让公冶固明白过来。 当时公冶固便打算召集兵马，先行将郑灼他们给镇压下来，只是被陈喜给阻止了。 公冶固不明白原因，但随后想到了什么：“公公不是随殿下前往祁都了，为何会突然出现在了都城。” 显然公冶固也猜到了，这件事从头到尾，会不会就是陈喜在一手策划，甚至可能是李皓在背后。 毕竟这消息为什么来的这么凑巧，就想要先试探一番。 陈喜也明白这点，其实对于公冶固，把话说的明白些，也没事。 可这禁军大营人多口杂，之后还有事情要让公冶固办，不想让他有心理负担。 “这不是因为太子妃怀有身孕，殿下实在放心不下，便让我暗中留下照看，此事皇后娘娘也是知道的。 否则若是我在祁都，又岂能让殿下受伤，不过也幸好如此，才能让我及时查知郑灼等人的狼子野心，也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公冶固没试探出什么，重新回到了正题：“那公公为何要阻我，若是等郑灼闹出动静，岂非让陛下和娘娘受惊。” 陈喜说道：“宫中自有禁军在，就算是叛军到了，一时半刻也进不去，陛下与娘娘的安危不成问题。 如今殿下屡受猜忌，在朝堂中提出的诸般善政，皆不被采纳，以致无法施展抱负。 此事未必不是一个契机，让殿下从此掌控国事，带领我大宿从此崛起。” 公冶固听着这话中，似乎是要对崔明不利，心中不免有些胆寒：“此事是殿下之意？” 陈喜想着自己来背锅，就说道：“此事突然，殿下如今还未得到消息，只是你我都是殿下的肱骨之臣，自是应当主动为殿下分忧。” 公冶固长吸了一口气，两眼深邃的望着陈喜，心中则是开始权衡起来。 陈喜见状继续加强语气：“怎么，公冶将军还有什么疑虑，尽可说出来参详。 只是公冶将军莫要忘了，殿下才是宿国的未来，您做的这一切，殿下都会看在眼里。” 公冶固从陈喜的话语中，听到了里面隐含的威胁，心中不免有些动摇。 正在这时，帐外突然有人来报，说是王堃到了帐外。 公冶固闻言一喜，这时候能多个人商量是好事，尤其王堃还是李皓的舅舅，至少在后面背锅时，有个高的顶着，于是赶忙让人请王堃进来。 倒是陈喜脸色有些不对，他不明白王堃是怎么会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更不知道王堃会不会破坏他的计划。 没错，此时他还是没有打消要趁机解决崔明的想法。 王堃进来之后，公冶固连忙拉着就说明了情况，并直接询问起了王堃的意见。 王堃看了陈喜一眼，说道：“陈公公说的也对，此时直接动手，我们手里的证据即使能证明郑灼有谋反之心，也会被陛下怀疑成故意栽赃。 倒不如等事情发生之后，再起兵平叛，这样虽说会有些损失，但能帮助殿下扫清障碍，也算是一件好事。” 陈喜闻言大喜，以为王堃是支持自己的，结果没想到王堃下面还有话。 “其实关于郑灼谋反的事，我也已经派人通知了王钦，他会在关键时间保护陛下和娘娘退出皇宫。 到时咱们只需要进城接应，将陛下保护起来就可，剩下的事殿下自有安排。” 陈喜眉头紧皱，说道：“王尚书此言何意，此事与殿下有何关系。” 王堃说道：“殿下说了，陈公公的心是好的，只是这条路殿下不能这么走，而且公冶将军值得相信，因此也没必要刻意瞒着，倒不如说清楚了，才好做事。” 随后王堃从手中掏出了一封信来，交给公冶固。 公冶固伸手接过，立马就打开来看，这信函确实是李皓的字迹，并且有专属花押。 信中的内容，其实和李皓给王堃的情况说明基本一样，是当时随同一起发的，只是在里面少了关于陈喜自作主张的事。 在里面主要就是阐明了，这次就是要借机扫清障碍，并力促崔明退位的事。 看完了整封信，公冶固也就有了底，他不是个胆小之人，之前也只是怕被人当枪使了。 “好，那便再等等，等到郑灼率兵进城把城里搅得天翻地覆之后，我再召集众将进城平叛。” 王堃笑道：“将军明白就好，在下就在这陪着将军。” 停顿了一会之后，王堃才面向陈喜说道：“只不过诸位将军坐镇禁军，殿下担心郑灼入城之后，会抓众位将军的家眷以作要挟之用，所以这事还需提前安排。 陈公公，殿下曾说这事已经交由你来处置，不知你是作何安排的。” 陈喜此时还是有些犹疑，不知道该不该听王堃的，还是要再坚持自己。 王堃也发现了这点，说道：“陈公公，殿下如今已经在赶回都城的路上，想来没几日就能到，你可不能在这时犯糊涂。” 陈喜思虑再三，终于是松了口：“这事殿下早有吩咐，奴婢已有安排，只是到时会需要众位将军的家眷配合，所以最好是能有印信能取信于人。 不过为了把这一切做真，免得被人发现其中关窍，这个向众将告知情况的时间，就需要等到郑灼带兵出发之后。 火器营的军寨，我已经派人盯着了，一旦那边出发，我便来通知公冶将军。” 三人就这么在营帐中等到夜幕降临，郑灼带着兵马开始向都城进发。 公冶固这才召集了手下众将，开始说明情况。 一时间众将哗然，好在公冶固的威望足够，迅速就控制了局面，并让他们赶紧召集起各自手下兵马，随时准备起兵进城。 同时也向他们说明了郑灼可能绑架他们家眷的事，让他们各自交出了印信，方便通知城里的人解救。 众将虽说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的交出了印信。 印信到手之后，陈喜立马就通过准备好的飞鸽，密送入城，让锦衣卫开始了行动。 兵马的集结都是需要时间的，这方面王堃和公冶固都是熟手，自然能大致估算出来。 等这里差不多集结完成时，之前王钦让送出的诏书都到了这里，而且是两封一起到的。 因为王钦在吩咐的时候，就特意叮嘱了，直接送到禁军大营就行，根本不需要往祁地跑。 那封诏令救驾的诏令，王堃看了一眼就没在管，而是仔细看起了给李皓的诏令。 第八十八章 逃离皇宫 王堃看完之后将其交给了陈喜，说道：“算算脚程，殿下此时多半已经回到了宿国，还请陈公公通知下属，将这封诏令的内容，提前告知殿下。” 陈喜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在看完诏书内容后，才答应道：“是，我这就派人通知各府县分部，一定把消息传到。” 不过因为不知道会在哪里截住李皓，因此这原件并没有直接送出，而是陈喜自己誊抄了数份，以便分别送往北边的诸多府县。 至于跟诏书一起的天子信玺，本来应该是让陈喜保存的，毕竟他是最能代表李皓意志的。 可惜基于之前陈喜胆大妄为，现在带着李皓命令来的王堃，显然就成了主导，这枚玉玺就先由他自己给保存了起来。 对此陈喜虽看在眼里，却也不好再说什么。 在陈喜忙着誊写诏书的时候，公冶固向王堃问道：“如今兵马已经准备的差不多，正好陛下的诏书也到了，是不是可以发兵了。” 王堃抬起头，远远的朝着皇城的方向看了看，说道：“你也说只是差不多，那怎么能行，此等救驾的大事，必须得万无一失才行。 而且既然要让陛下顺利退位，那这城里总是要闹出点动静来的，否则怎么能让那帮朝臣闭嘴。” 公冶固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他还是有些担心：“那万一要是皇宫被攻破了怎么办，宫中禁卫就那么多，殿下可是让我们保证陛下和娘娘安全的。” 王堃回道：“放心吧，有王钦在皇宫做镇，郑灼他们没那么容易进皇宫，而且真要到了关键时刻，王钦会带着陛下和娘娘出宫的，到时我们能及时接应就好。” 公冶固听到这里，也就明白这王家兄弟，是早就商量好的。 那自己就乖乖听话得了，反正真出了什么差错，最大的锅也是这出主意的人。 三人就这么在帐内又等了大半个时辰，陈喜誊写的诏书，在这时也都已经通过锦衣卫给送了出去。 帐外有亲兵来报：“各部兵马都已集结完毕，可以出发。” 听到这话，公冶固先是看了王堃一眼，见王堃点头，才开口召集众将前来。 这回有诏书在手，公冶固直接带着众人传阅了一遍，让他们彻底的抛开顾虑，才开始给他们逐一安排任务。 都城四面共有九座城门，城外禁军兵力充足，而叛军的数量又不足，公冶固就打算要来个四面合围。 分配好各自对应攻打的城门后，大批禁军就开始浩浩荡荡的踏出营寨。 公冶固给自己留的是东侧的保康门，禁军大营本就在都城东面，这里是离营寨最近的一道城门，也是之前郑灼他们进城的地方，因此公冶固也是最早抵达城墙之下的。 人到一万、无边无沿，公冶固所率的本部兵马，自然不止一万人。 望着城外这靠近的无边兵马，已经来到保康门上督战的岑法和领兵的仇东兴，也是满眼的复杂。 岑法没有领兵打仗的经验，心里很是没有底，便向着旁边的仇东兴问道：“禁军怎么会来的这么快，你觉得咱们能守得住吗？” 看着下面公冶固的旗帜，仇东兴语气沉重道：“既然公冶固已经出兵，想必其余几处城门，也会有兵马陆续赶到。 这都城的城墙高耸，确实是易守难攻，可咱们手上的兵马却不够分摊，死守肯定是守不住的。 唯一比较好的，就是公冶固他们来的很急，多半也没多少攻城武器，所以倒是能勉强抵挡一段时间。 岑大人，还请你立马派人通知郑大人，务必要尽快攻破皇宫，这样咱们还有一线生机，否则一旦让禁军先行破城，咱们就全完了。” 至于让郑灼派兵来支援的事，仇东兴想都没想，毕竟就算把人都派来又能怎样，数量上比起城外禁军还是差了太多，还不如接着攻打皇宫。 听到仇东兴的话，这关系到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岑法立马点头道：“我这就派人去通知郑灼，这里就只能全拜托给仇将军了。” 两人商量完成之后，仇东兴依旧没打算直接动手，而是想再拖延下时间，毕竟现在对于他而言，时间是能拖得越久越好。 再者说，仇东兴相信，这件事的始末，最多也就是上面的统军将领知晓。 下面的将士多是听命行事，这面上的正义性还是可以争上一争的。 仇东兴不知道诏书这回事，便派出手下一名小兵，在城头上高声喊道：“城下可是公冶将军，你深夜兴兵来都城脚下，是打算要做什么，难不成是想要起兵造反。” 公冶固在城下听到了这话，指名道姓的回复道：“仇东兴，这要造反的只怕不是我吧，既然你敢作，难道就不敢出来，还让一小兵帮你传话，简直是丢人现眼。” 仇东兴怎么也没想到，公冶固开口就会直接点他的名，显然对于这次起兵，并非是一无所知。 既然被点了名，仇东兴就知道躲着也没什么用，就直接来到了城头：“公冶固，私自调兵可是杀头的重罪，当今天子连自己的儿子都颇为忌惮。 你觉得今日之事过后，他是会顾念你这救命之恩，还是会为此忌惮你手握重兵。 要我说，你倒还不如就此退兵，等三皇子即位之后，我必然向三皇子报奏你的功劳，让你封侯拜相。” 公冶固闻言大笑：“你保举我，这还真是天大笑话，你觉得你配吗！而且谁告诉你，我没有诏书的。” 说着公冶固将诏书，连同虎符一同高举，说道：“陛下赐我诏书、虎符，命我起兵清缴尔等叛逆。 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只要乖乖打开城门投降，那我便会为尔等求情，此事只诛首恶。” 都城的城墙高约五丈，这又是大黑天，虽然公冶固身旁有火把，可虎符那么小的东西，站在上面可看不清楚。 只能隐约看到是有一块明晃晃的布上，有一个什么东西。 不过即使如此，仇东兴看着公冶固的架势，下意识觉得这东西多半是真的。 只是他不能承认，便嘲讽道：“什么诏书虎符，你随便找样东西骗骗自己手下将士就算了，竟然还敢来骗我，有本事你将这东西拿上来让我查验。 若是真的，我立马就打开城门，让你们进来。” 面对仇东兴的这一要求，公冶固嘲笑道：“你这贼子心思倒挺多，竟还想骗我的虎符，你以为我像你这般傻吗？ 而且你虎符看不清，这陛下的龙袍总能认出吧，我这诏书乃陛下以龙袍碎片写就，你要不要睁大狗眼，好好认认。” 仇东兴反驳道：“这宫里的手艺，又不光是陛下有，东宫里面会这手艺的人也有不少吧。 我现在知道了，肯定是太子要谋朝篡位，你这乱臣贼子，竟然为了一时富贵，就背弃了陛下。” 听到这厮在给自己头上泼脏水，公冶固立马就准备反驳回去。 结果在公冶固身旁的王堃看不下，说道：“好了，你就不要和他在这打嘴仗了，现如今还是要行动起来。 不过切记要控制下节奏，不要一下子就打过头了。” 公冶固一想也是，干脆说道：“太子殿下岂是你能污蔑的，现在就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随后公冶固和王堃就向后退去，让攻城部队能把云梯给运上来。 眼见这架势，仇东兴知道下面要动真戈的，当即也下了手下开始准备。 只是在这上面，两边其实准备都不充足，公冶固的云梯数量不够，几万大军就那么十几把云梯。 而仇东兴也是，守城用的金汁、擂木、滚石，也是没有，只有之前提前准备，方便随身携带的箭矢，这就注定两边只能是靠着人来堆了。 随着云梯架到城墙上，两边的正面厮杀就正式开始。 看到这一幕的王堃，也从怀中掏出了一枚信号弹，向着天空发射而去，在空中炸出了一道巨响和一阵强光，响彻了整个都城。 公冶固见状，向着王堃投来疑惑的目光。 王堃介绍道：“这是我和王钦的信号，告知他城外已经开始攻城了，让他那边可以做好准备。” 这么大的动静，正在东华门城头上，亲自指挥皇城攻防战的王钦，自然不会没注意到。 随即他立马就招来手下副指挥使，说道：“你去通禀陛下，就说城外禁军已经起兵在攻打保康门，请陛下和娘娘一同前来这里。” 得了命令，手下立马就前往景襄宫，向着崔明和王怡告知了这个好消息。 只是崔明听到让自己去东华门，疑惑问道：“为何让我们去东华门，莫不是情况有变。” 副指挥使说道：“城外禁军虽然已经到了，但禁军大营一般是不备攻城器械的，他们最多就只有些简易云梯可用。 都城城墙高耸坚固、易守难攻，他们想要打进来只怕是要花些时间。 而皇城这边的情况并不太好，所以指挥使已经做好准备，若是皇宫这里实在无法坚持，就护送殿下和娘娘冲出去，在城里再和敌军周旋。 城里地方终究是比较大，又四通八达，而且敌人如今也是分兵四路，除了东华门这一路追兵之外，其他要想追来，就需要穿过皇宫。 这样既能争取时间，而且皇宫财富无穷，那些兵士真要进了皇宫，只怕郑灼也未必能再轻易指挥的动了。” 崔明闻言就明白了，这年头抛弃金银财宝，来拖住敌方兵马的事情，是常有发生的事，而且多半都能成功。 毕竟这年头当大头兵的，都不是什么富贵人家，见到宫里这无边的富贵，能忍住的人会有几何。 只是崔明不愿意啊，自己堂堂的大宿皇帝，怎么能做弃城而逃的事。 而且他心里也有些不忍，因为不光是钱财的问题，还有这皇宫里面这么多人。 要知道劫掠可不光是劫财，还有劫人的，宫中这么多妃子、宫女，要是让这些兵士进来，后果如何都不用多想。 看到崔明的犹疑，副指挥使说道：“陛下切莫担心，其实指挥使也只是未雨绸缪，臣记得太子殿下曾经说过一句话。 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即使是让叛军短暂进入皇宫，他们也待不了多久，等城外禁军到了，他们便旦夕可平。” 崔明被这话给打动了，觉得确实还是自己的性命比较重要。 当即说道：“好，那朕和皇后这就去东华门，不过不光是我们，你带着人去把齐妃、苏妃接上，她们和我们一起走。” 这其他人，崔明可以不管，但自己的妃子，还是必须要带上的，他可不想让其他人给自己头上戴绿帽子。 王怡此时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还是隐约觉得这样不对，只是考虑到这是自家弟弟派人传的话，就没再反驳。 直到听到崔明不准备带郑贵妃她们的时候，才出声道：“那郑贵妃她们怎么办？” 崔明停顿了片刻，说道：“胡内监，你带人找个隐秘的地方，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把她们给藏起来，然后你再来找朕。” 胡内监却是说道：“陛下顾着自己的安危便好，不用管奴婢，左右这皇宫有不少隐秘之处，一时半会的外人是发现不了。 奴婢就留下来，帮着陛下看着这皇宫。” 崔明是一直被胡内监伺候的，没他在身边还真不习惯，自然真心不想让他深陷险境，还想着再劝一下。 可胡内监却是说道：“这左大人刚刚不也说了，这帮叛军在宫中也待不长，陛下不必为奴婢担心。” 见胡内监是个死心眼，崔明也就没再劝，只是叮嘱道：“你一定小心，这些年还是你伺候的朕最舒心，朕还不想换人。” 胡内监笑着回道：“有陛下护佑，奴婢这条贱命还长着呢。” 随后胡内监就带着太监们，把郑贵妃她们给抬走了。 而崔明在这里稍等了片刻，把齐妃她们给等到，就带着前往了东华门与王钦会合。 第八十九章 里应外合 王钦见到崔明和王怡赶到，心里就踏实了很多，赶忙下来迎接。 不过为了安全考虑，王钦并没有让他们上城楼，而是安排在了靠着城门的德华殿休息，这样一旦有情况也好反应。 待把他们都给安排好后，王钦并没有第一时间返回城墙上，而是挥手招来了一位心腹，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便让他带人去办事了。 郑灼得知城外禁军已经在攻打外城时，心知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关头，随即也亲临一线，鼓舞手下将士奋力搏杀。 以致于城头上的厮杀又增加了一个强度，让本已脆弱的防线变得更加岌岌可危。 东华门这里有王钦坐镇倒还好，其他几座城门的情况更为糟糕。 因此在得到了宣德门将士的告警之后，王钦就来找崔明禀报。 “陛下，刚刚宣德门传来消息，他们那已经快守不住了，一旦那里告破，叛军很快就会涌入进来，到时我们便会腹背受敌，现在该是到我们冲出皇宫的时候了。” 崔明虽然在过来时，就已经知道了这点，但当他亲临其境，听着东华门城头上的惨烈厮杀声。 还是担心道：“可这东华门外的叛军也不少，我们真能冲的出去吗？” 王钦回道：“这点臣早就考虑到了，其实在宫中是储备一些雷火弹的，只不过数量并不多，所以臣之前并未用上。 现在正好可以出其不意，打乱东华门外敌人的布置，而且在得到宣德门的告警后，臣已经派人通知了其他方向的禁军，调来了一部分人马。 想要撕开城外叛军的防线，保护陛下和娘娘们冲出去，还是可以办得到的。” 崔明被王钦喂下了一颗定心丸后，也是果断同意道：“好，那朕和皇后的安危，就全部交给你了。” 得了崔明的同意之后，王钦就让崔明和一众娘娘，都来到了城门下准备。 这想要冲出去，也是要选好时机的，必须得等叛军一轮攻势被打退，否则一旦被黏上上，就很难拉开距离。 而且光是硬往外冲也不够安全，王钦还需要外面的人配合一下，所以王钦还得给陈松发个信号，让火器营的人放放水。 好在这离开皇宫，本来就是预先准备好的安排，之前王钦让人跑去其他城门就是办的这件事，而王钦和陈松也有定好的默契。 只见正在激战的城头上，突然冒起了一股红烟，持续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 在红烟消散之后，城头上的禁军打退了眼前的叛军，迅速开始后撤，将最前排的一圈位置给让了出来。 一群拿着形似木柄手雷的将士，很快就替补了进去，并同时挥出手臂，将手雷全部向前抛入到了叛军之中。 随着一阵轰隆巨响，站在前几列的叛军们，几乎全部倒在了地上，其中即使是还活着的，也只剩下了哀嚎。 至于站在后面的叛军们，虽然肉体上是没受到什么伤害，但却依旧被这惨烈场景给震慑住了。 浑然没有发现，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他们一直想冲进去的宫门，正在缓缓打开。 直到禁军都从里面冲了出来时，郑灼他们才反应过来。 只是郑灼不太明白，这个时候禁军为什么要往外冲，但他本能的反应，就是指挥兵马围上去。 但叛军的反应显然没有那么灵敏，尤其是身处在军阵后方的火器营，还明里暗里给他们拖后腿。 于是这双方刚一接触，禁军便乘势直接撕开了一个口子，一路势如破竹的向前冲杀。 正好郑灼也是在军阵中间，也就挡在了禁军的冲锋道路上。 郑灼还以为王钦这是要来一个擒贼先擒王，当即就指挥手下亲卫硬顶了上去。 希望能借此堵住禁军的势头，给他争取重新组织兵力的时间，意图把禁军全部合围在这。 只是很可惜的，王钦可不没打算给他这个时间，碰到了硬茬子，直接两个手雷扔过，顿时就没人敢挡在前面了。 到最后，郑灼自己都不得不在陈松的保护下，退到了一边去，不敢再直面锋芒。 就这样，正面的叛军直接被禁军给杀穿了，王钦见状赶紧带着崔明、王怡等一众人，跟入到了禁军的队伍中扬长而去。 不过在之前，王钦还是很客气的在最后留下了些礼物，将提前准备好的几箱子金银珠宝，直接倒在了地上，让叛军们能发些财。 崔明那一身团纹龙袍，和队伍中一众女眷，与禁军将士形成了鲜明对比。 虽然叛军这里是一阵兵荒马乱，但郑灼依旧是发觉到了。 不由明白了王钦的打算，而且他还自己来了个举一反三，联想到了城外的禁军。 以为王钦这是要护送崔明出宫，并直接在城内来个里应外合，打开保康门引城外禁军汇合。 郑灼自然不能允许这样的行为发生，否则要是两边真的会合，那他就算是彻头彻尾的失败了。 当即郑灼便派了人去告知岑法，让他们千万要小心。 还有明嵩那里也是，希望他不要在搜府抓人了，赶紧带人阻拦王钦他们。 至于自己则是赶紧整军，带着人马追过去，也来个里应外合，配合着保康门守军，消灭这些城内禁军，将崔明握在手里。 只可惜郑灼的想法虽好，但在这第一步上就没执行下去。 因为此时叛军们，在火器营的引领下，很多人都已经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抢夺地上的那些财宝上。 甚至还有不少都开始往皇宫厘米冲，毕竟所有人都知道，皇帝老子是最有钱的，里面的财宝肯定更多。 而大头兵们可没有什么长远意识，只要有人引导，财迷心窍得事情发生，可是太正常得。 郑灼对此也很是无奈，同时也对其他几个方向的兵马，产生了一丝忧虑，觉得他们恐怕短时间内，是很难赶过来了。 不过郑灼心性还算坚韧，到此时依旧不愿意放弃。 果然派人去传了信，让其他三个方向兵马，即刻向这里回援。 同时让自己手下的亲卫做督战队，上前督促叛军集结，在杀了几个过于上头的士兵后，总算是震慑住了局面。 然后郑灼不敢多待，在整备好一部分人马后，就直接带着向后追了上去，试图要拖住王钦这支队伍。 至于他自己的亲卫就还留在这继续整备，等整备好了再前来支援。 因为队伍中有崔明和王怡等一众女眷，虽然他们在生死面前已经拼尽了全力，但这行军速度终究是提不起来。 所以即使郑灼出发要晚的多，可这还没走出内城，就已经被追上了。 只是看着这追兵数量，和里面为数众多的火器营官兵，王钦心里还真没多慌张。 甚至要不是为了把这一场大戏给演好，王钦都想要转头，直接把郑灼给干掉。 没有放慢自己的脚步，王钦只是分出了一小股兵马，堵住街巷用以阻拦追兵。 有火器营官兵的通力配合，这一股兵马硬着阻拦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才被杀的溃散。 之后又经历了两拨，直到后面援军赶到，郑灼才开始加快速度。 但这时已经晚了，保康门上的岑法和仇东兴，没有预料到在城里面会遇到攻击。 再加上自身兵力本就不足，几乎所有兵马都堆在了城头，城下只有顺天府的差役在看着。 虽然得到了郑灼的报信，可问题王钦来的速度太快，他根本就没有多少时间调整布置。 最终城下很快就被攻破，让禁军给直接打开了城门。 王钦第一时间就是护着崔明和王怡他们出来，然后剩下的禁军坚守城门，给城外的禁军打通道路。 经历了一夜的厮杀，此时已经接近了天明时分，即使没有火把也能勉强视物。 本就站在最前面指挥攻城战的公冶固，开始还好奇这从城里突然出来的人是谁，结果望了几眼，就在人群中央发现了崔明的身影。 当即就号令全军冲锋，从城门冲进去清缴叛军。 至于他自己则是冲到了崔明面前，就停下了。 “陛下，臣救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崔明这终于脱离了险境，也不免心情大好：“爱卿来得正好才是，接下来就靠爱卿了，一定要尽快平定乱军，切不可让叛军在城中祸乱。 尤其是皇宫，必须得第一时间平定。” 公冶固回道：“是，臣进城之后，一定先去剿灭皇宫之中的叛军。” 有了崔明的命令，公冶固便就要离开办事。 结果崔明却是又突然问了一句：“对了，朕赐予爱卿的虎符，爱卿可有随身携带。” 公冶固闻言愣了一下，随后从怀中掏出了虎符：“虎符在此，陛下允臣以虎符调动禁军救驾，如今陛下既已脱险，那这虎符也当归还于陛下。” “将军公忠体国，等叛乱平息之后，朕一定重重有赏。” 崔明嘴上对公冶固一顿夸，可手上拿回虎符的动作，却是一点都不慢。 他这也是被郑灼给吓到了，心里都有些阴影在，要换做兵变之前，崔明都不至于这么急着把虎符拿回来。 而在公冶固心里，此时却是更加赞同王堃的提议，这个皇帝是该换个人做。 不过在面上，公冶固并未表露出来，而是说道：“臣谢陛下。” 公冶固在离开之前，还准备留下些人保护崔明，然后崔明直接就让把人交给王钦，显然现在他在所有人中最信任得就是王钦了。 王钦和崔明在城外待了一会，看到公冶固已经进入到都城之后。 便提议道：“陛下，这城内乱局只怕还要些时间才能平定，娘娘们也不好一直在这里站着，要不先去城外的禁军大营暂歇。” 崔明看着王怡她们确是一脸的疲累，当即就同意了这点。 大营里面条件最好的就是最中间的中军大帐，王钦直接领着崔明等人到了这里。 只是如今这大营里面的兵将都去到城里了，这想要个热水什么的，都得要自己来准备。 好在公冶固给安排得人都是熟手，很快这一应东西就给准备好了。 此时王钦才说道：“陛下和娘娘们就在此稍作休息，我等便在帐外巡视，陛下有事可派人传唤。” 之前是在逃命，所以就没有穷讲究，现如今既然安全了，这么多大男人和宫中女眷待在一起，就不合适了。 崔明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当即就同意了王钦的想法。 只是没等王钦离开，王怡就开了口：“你派人去打听一下东宫消息，太子妃可还怀着身孕，千万不能有事。” 王钦答应道：“是，我这就派人进城打探。” 出了中军大帐之后，王钦就见到了自家大哥和陈喜。 本来王堃、陈喜都是和公冶固待在一起的，可看到了王钦带着人出来，两人就往后躲了躲。 毕竟在那个时间，两人不好跟崔明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陛下既然已经出来了，那这两天你就拖着别让陛下回宫，城里的气氛还需要再引导一下，否则很难让百官统一意见，尤其是这件事还不能由我们出面。” 王钦答应道：“这事应该不难，陛下被这次兵变给吓到了，想必只要知道城里仍不安全，就会选择在外多待两天的。” 王堃说道：“那就好，不过你也不能放松警惕，这几天就不要让外人接近陛下了，免得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消息。” 陈喜此时也接话道：“这事我也能帮上些忙，保证这禁军大营，连侯官们都接近不了。” 确认了禁军大营得安排，王堃和陈喜便离开了，他们接下来的战场在城里面。 当然，王堃也没有忘记，赶紧把都城兵变的始末草拟一份，赶紧给李皓传信。 李皓这封传信得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那时离宿都也只剩下了两日得路程。 不过李皓并没有再前进，而是选择停在了这里。 反正最让李皓担心的事情，已经不会发生，那就没必要太着急了。 而且接下来都城会发生得事，也不适合李皓参与，还是等到结果快要出炉得时候，再去做一锤定音得比较好。 第九十章 逼宫开始 李皓不能前进，却不耽误别人过来找，尤其是陈喜。 他在得到了李皓的召唤之后，立马就从都城抽身赶来了郴州。 只是真到了李皓所在锦衣卫分部前面，陈喜却不自觉的停住了脚步。 这次的事，他确实是自作主张，虽说他也是出于忠心，但终究是违反了命令，他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面对李皓。 而这一幕正好被要出门的任辛给看到了，作为一直跟在李皓身边的人。 任辛知道在李皓心里，虽然是有些恼怒，但却也没打算下死手。 否则李皓一道命令，直接让他在都城自尽就行，何至于还要叫过来。 所以任辛也愿意卖陈喜个人情，当即说道：“陈公公既然到了，怎么还不进去，殿下今日的心情还不错。 可若是这等久了，只怕这好心情也得变坏的，你说呢。” 陈喜闻言就明白了任辛的意思，感激道：“多谢任姑娘提点，小的这就进去。” 深吸一口气，平缓了心中紧张情绪后，陈喜迈步走入了分部，径直来到了李皓房门前。 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高声说道：“奴婢陈喜，前来向殿下请罪。” 陈喜代为执掌锦衣卫多年，分部里面的人都是认识的。 见到这一幕也是不由面面相觑，也不敢打扰，连忙就各自散去，把院子给空了出来。 陈喜请罪的声音，李皓在房间中也是听到了，不过李皓并没有出声，而是自顾自的看起了书。 没有得到李皓的回应，陈喜也不敢起身，就这么一直在外跪着。 直到任辛从外面转了一圈回来，看到陈喜还在跪着，就进了房间。 对李皓说道：“陈公公还在外面跪着呢，你也不见见。” “这是他自己要跪的，又不是我让他跪的，真要受不了，就要他自己起来。” 任辛见李皓这么说，有些不明白李皓的想法。 便好奇问道：“你又没打算杀他，那让他在这里当着这么多锦衣卫的面跪着，日后还怎么管理，难道你真准备让我帮你一直管着锦衣卫。” 李皓闻言笑道：“怎么，你不愿意。” 任辛回道:“我倒是没什么不愿意的，反正以前在朱衣卫，我又不是没管过，只是有些意外罢了。 毕竟就算是女子地位稍高的安国，出嫁之后也多是在家相夫教子，很少有出嫁之后，依旧在外掌事的。” “所以你以为我在娶了你之后，就会让你待在后宫，可是这样的你，还是那个我认识的任辛吗？” 李皓笑着说道：“牝鸡司晨之说，我一向不太在意，也没想着把你拘起来做笼中鸟。 当然锦衣卫肯定不能交给你，毕竟之后锦衣卫肯定要浮出水面，成为朝廷下辖的衙门。 暗探细作之事过于阴私，要是让后宫来管理，一旦有了什么差错，你非得被朝臣们喷死。” 这还是李皓第一次说出，自己对于以后任辛的打算。 任辛被勾起了好奇心，问道：“那你准备给我安排什么差事？” 李皓笑道：“为什么要我安排，你自己也可以好好想想，你喜欢做什么。 只要不是什么过于离谱的，我都愿意支持你啊。” 任辛听后陷入到了沉思，开始思考起了自己的未来。 李皓看着任辛难得的呆愣模样，也是不由露出了笑意。 只不过想到陈喜还在外面，李皓最终开口道：“好了，这事反正你可以慢慢想，等想好了告诉我就行，现在把陈喜给叫进来。” 任辛才回过神，过去打开了房门，把陈喜给叫了进来。 这跪的时间太长了，陈喜就算是有内力傍身，这腿依旧是跪麻了。 只能是强咬着牙，艰难的一步步给挪了进来。 见到了李皓的面，陈喜就又要跪下了。 李皓见到他这副样子，开口道：“别跪了，站着回话吧。” 陈喜却依旧是强撑着跪倒：“谢殿下宽仁体恤，只是奴婢自作主张，违背了殿下的命令险些闯下大祸，还请殿下责罚。” 李皓见状也没再墨迹，说道：“你知道错了就好，不过念在你忠心办事的份上，等会下去领三十军仗，就算是小惩大戒。 另外今日孤再和你告诫一句，孤不需要自以为是的忠心，若有再犯，那就再没回头的机会了。” 陈喜拜伏于地：“是，奴婢一定谨记殿下教诲。” 打板子的事，锦衣卫自然有人可以办的，李皓直接喊来人，就把陈喜给拖下去行刑了。 李皓亲自交下来的任务，锦衣卫的人自然不敢心慈手软。 三十军仗打下来，纵使陈喜体质好于普通人，也是彻底的皮开肉绽，趴在地上不得动弹。 只不过陈喜心中却是在暗喜，因为他知道，这顿板子过后，这次的错就算是过去了。 在李皓待在郴州的这些日子里，都城里面的情况变转也是极为大的。 首先是郑灼、明嵩这些人，在公冶固带领禁军的全力清扫下，在天明时分就被一一抓拿。 首犯统一被关押进诏狱，而一众叛军则是因为人数过多，城内不好关押，就被带出都城择地关押。 当然被抓的只是一部分，很多的叛军，在知道禁军进城之后，并没有选择正面对抗，而是直接带着搜刮到的金银四散逃窜。 于是后续禁军的一个重要任务，便是要在都城里面逐一清缴，免得再留下什么隐患。 尤其是在皇宫之中，这里是第一个被着重清缴搜查的地方，毕竟叛军可是进入过皇城的。 要是这犄角旮旯里面藏了个人，再遇到回来的崔明他们，那就危险了。 也正是考虑到这个原因，崔明也确实正如王堃所预料的那样，选择了暂时在禁军大营住着，让有什么政事，大臣可以直接到这里来奏报。 只不过他在大营待的这几天，还真没有什么奏折过来。 少数几个，还是由王堃领头，上了点关于如何惩处郑灼等人的。 崔明虽然感觉有点奇怪，但考虑到都城刚遭变故，臣子们心情未定，可能也没那么快反应。 只是崔明不知道，都城里面的臣子，此时正在被暗中引导串联着。 这次叛军在都城只折腾了一晚上，郑灼等人除了攻击皇宫之外，剩余大部分时间都只是在针对太子党门下，按说朝臣们的损失应该并不大。 可实际上却并非如此，因为除了郑灼这里之外，火器营秉承着把事情闹大的原则。 在公冶固的有意配合下，可是在暗中浑水摸鱼了一把。 虽然没进行什么人身伤害，可假借着郑灼的名头，也是把众多大臣府邸闹了个鸡犬不宁。 为的就是把这些人的愤怒给激发出来，顺势引导出崔明昏庸无能，宠信奸人的言论。 另外在公冶固和王堃的纵容下，关于崔明临阵退缩，主动弃皇宫而逃的怯懦行为也被大肆宣扬，让满都城的人几乎都知道了。 让这些言论慢慢发酵，为的就是让崔明失去朝野之心。 而相应的，关于李皓的贤名，在这时候就必须拉出来，这样才好进行对比。 当然，在这满朝文武之中，肯定有那么几个察觉事态不对，想要找崔明禀报的。 可问题是，这些人根本就见不到崔明，反而是悄无声息的就被捉拿羁押。 毕竟如今的话语权在王堃和公冶固手中，说你有与郑灼勾结谋反的嫌疑，你就有。 那把你羁押在府里，等查清楚之后再说，也是合情合理的。 整治了几个刺头，剩下的人自然也不敢惹火烧身。 而且能察觉到问题的，大多都是聪明人，此时也大概明白了是什么情况。 大势所趋之下，想搏个从龙之功的人，就更为积极了。 见到这一幕，王堃心里就更放心了，毕竟要逼崔明退位，起头的就不能是他们这帮太子党人，那样痕迹太重。 虽说到了开始的时候，崔明自己肯定心知肚明，但该有的遮羞布还是要的。 直等到王堃觉得火候可以的时候，公冶固才回到大营，告知都城已经整肃完成，可以回宫了。 这时距离兵变那天，也已经过了四天。 回到了皇宫，崔明顾不得休养，连被关押的郑贵妃等人都暂时没理。 直接在第二天就召开了朝会，打算要好好的处理郑灼他们。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朝臣们就主动站了出来。 开始崔明听他们痛陈郑灼等人的可恶，还听的深有同感，可越听就越不对。 因为这话题开始被指向了提拨他们的自己，崔明哪里能忍。 当即就开始发飙，毕竟从崔明的角度来看，自己这次受了这么大的惊吓，这些臣子不思体恤，竟然还调转矛头，简直是犯上作乱。 可问题是，在这事上，崔明说道理还硬是说不赢。 于是便打算用皇帝特权，把人拉出去打廷仗。 结果随着崔明的这一道命令，殿上站立的大臣瞬间就跪倒了一片，让崔明收回成命。 崔明看着面前跪倒的这一帮人，心里突然意识到情况不对，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反对自己。 不过崔明第一时间也没反思自己，而是更加的怒火上头，觉得自己的皇帝威严受到了威胁。 当即便起身怒斥道：“朕意已决，谁要是再为他求情，就跟他一起责打，给朕将他拖出去。” 可那些跪倒的臣子们，在崔明的威胁下，却没有一人退让，纷纷高呼：“请陛下收回成命，否则我等愿共受责罚。” 崔明此时就有些坐蜡了，他不可能真的把大半个朝堂都打了。 可做为皇帝的崔明，又不能直接服软，否则这皇帝的威仪就真的没了。 要说以往在这个时候，就会有人出来解围，只是这次情况不一样。 那些能出头又愿意出头的臣子们，早在之前就已经冒了出来，此时还被王堃给羁押着呢。 没办法，崔明只能是自己点名，在没有跪下的臣子中，找到了王堃，询问起了他的想法。 到这里，崔明还以为王堃会帮自己，只是又让崔明失望了。 王堃直接说道：“臣以为诸位同僚所言，虽是有些难听，但也是秉直忠言，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崔明没想到会被王堃背刺，一时间气急，只觉得一阵头晕。 好在身边伺候的胡内监，发觉了不对，赶紧上前搀扶着坐下，否则只怕崔明要直接倒下的。 顺带胡内监还劝道：“陛下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一切以龙体为重。” 坐在龙椅上，崔明缓了好一口气，才重新睁开了眼睛。 眼神凌冽的扫视了殿上的众臣，好似是要把他们都给记在心里。 随后就直接起身，一句话也不说的，直接返回了后宫。 在离开大殿之后，崔明和胡内监问道：“这些天公冶固一直回报在宫中清缴叛军，并屡有所获，这事可是真的。” 胡内监回道：“这点奴婢也不知道，自从公冶将军进驻皇宫之后，便说为了方便清查贼人和保证内侍、宫女安全，让我等尽量不要外出。 所以这几天奴婢都是待在咸池殿中，对于外面的情况也不了解。” 崔明见从胡内监这里是问不到什么，倒是突然想起了闫旭来，这才发现自己好像已经很长时间没见到他了，这很不对。 做为情报最灵通的间客组织，要说侯官没有提前查探到郑灼反叛的消息，那闫旭也该来向自己请罪才是，怎么可能会不出现，除非是出了什么问题。 因此回到了寝宫之后，崔明立即派人去传闫旭，让他进宫见驾。 只是这道传令，并没有传到闫旭手上，而是先到了王堃和公冶固这里。 公冶固问道：“陛下召见闫旭，多半是心中已经起疑，那要不要让闫旭进宫。” 王堃想了想，说道：“有些话，咱们不太好说，还是让闫旭去给陛下提个醒吧。” 公冶固还是有些担心，毕竟这事关系着自己一家的身家性命：“可闫旭掌管侯官多年，又是陛下的心腹，让他们见面，会不会有什么变数。” 王堃回道：“放心吧，殿下已经做好了安排，现在的闫旭也只是个空架子，翻不了身的。” 第九十一章 当面对质 在王堃的有意默许下，闫旭就这么来到了崔明面前。 崔明一见闫旭，直接就开始了质问：“朕将侯官交给你来统领，是何等的信任，为何郑灼谋反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 闫旭能回答什么，这事他之前确实不知情，只能跪地请罪：“是臣失职，还请陛下降罪。” 崔明对闫旭的反应并不满意，继续怒斥道：“只是失职，我看你是在明明是在欺君，否则为何要等朕召你才来。 再者你掌控内外侯官，对于都城消息最是灵通，那些朝臣们勾连逼宫的事，难道你之前也不知情，还是说你也加入到了他们一起，要来逼朕。” 这个问题，闫旭倒是知道内情，可是他又能怎么办。 崔明身边的守卫一直在王钦手中，而他手中的内外侯官，也大多脱离了他的掌控，他根本就没机会接触王钦。 再者闫旭也大致猜到了，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谁，除了李皓，也没有其他人，能命令的了王堃兄弟俩。 在即将下线的老皇帝，和即将上线的新皇帝中，闫旭没有落井下石，就已经是顾念着君臣之情了，毕竟他背后也是有家族亲人的。 因此面对崔明的质疑，闫旭只能是继续请罪：“陛下提臣于微末之间，臣纵使粉身碎骨也无法报答，怎敢行此悖逆之举。 只是臣能力有限，致都城动荡、有负圣托，陛下无论治臣何罪，臣都甘愿受罚。” 看到闫旭的这个样子，崔明心中对于这件事的脉络就更清晰了。 其实在之前王堃跳反的时候，崔明就心里就已经猜到了什么，只是他不敢确认而已。 如今再见到闫旭这一心认罪，不敢辩解的样子，再不想确认就是自欺欺人了。 因为既能让王堃听话，又能让闫旭畏惧至此的人，除了自己那位战功卓绝的太子，还能有谁。 而且之前在禁军大营时，他想着东宫里面的张晗，还怀着孩子。 崔明和王怡怕有什么闪失，就曾让王钦派人去护送过来。 结果王钦却是回复，已经在东宫周围加强了巡护，安全上没有问题。 反而是要走出东宫，一路走街串巷出来，这危险性会更高。 到时崔明还真信了，现在想来这是怕自己用她做筹码。 崔明此时只觉得身心俱疲，慢慢坐回到椅子上，许久才长叹了一口气。 “朕也不为难你，你就告诉朕，太子是不是已经不在祁都了。” 闫旭回道：“内外侯官之中，臣能调动的人手，已经是少之又少，而且也只仅限于宿国之外。 所以关于太子殿下的动向，臣实在是不知道。” 崔明原以为闫旭是选择主动听命于李皓的，没成想竟然是被架空了。 当即问道：“什么，你现在连手下都调不动了。” 这事确实很丢脸，毕竟自己一个好好的侯官长，现在连手下都调不动，简直是活成了笑话。 因此面对崔明的问话，闫旭只能是重复道：“臣失职。” 倒是崔明自己想的开，笑道：“好啊，朕的这个儿子还真是厉害，在朕的眼皮底下，把朕最倚重的亲卫都给拉拢走了。” 本来崔明原先还指望着，能用侯官来翻盘的，结果现在连这个基本盘都没有了。 心中失望之余，就对闫旭说道：“回家去吧，准备好把侯官彻底交出去，咱们终究是君臣一场，郑会保你无事的。” 在崔明看来，态度比起能力会更重要，只要不是态度问题，他都愿意帮上一把，就算是了了那份君臣之义。 闫旭也没想到，真到了最后，崔明会说出这话，心中不免感动，带着哽咽说道：“臣谢陛下大恩，以后臣只怕再也不能朝见天颜，还请陛下一定保重身体。” 随后在崔明的注视下，闫旭起身慢慢后退，等退到了门口时。 闫旭终究还是忍不住，停了下来，抬头说道：“陛下，纵观太子殿下之做为，终究还是顾念着与陛下的父子之情。 陛下若是愿意退上一步，那太子殿下必然谨记陛下的恩情，而且太子殿下的能力，也当得起我大宿的兴盛之君。 等翌日若有我大宿一统中原的那一天，陛下的大义之举，也将载入史册，令后世万民敬仰。” 崔明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只是摆了摆手：“朕知道了，你安心下去吧。” 待闫旭离开之后，崔明孤独的坐在椅子上，一直到夜幕降临。 胡内监在殿中听完了全程，自是明白崔明心中的痛苦，因此也不敢打扰。 可是就这么一直坐着，不吃不喝也不是个事，伤身体啊。 只能是开口说道：“陛下，奴婢知道您心里难受，可是这龙体要紧。 这御膳房的晚饭已经送来了，您多少也吃点吧。” 崔明是真没有胃口，反而问道：“让他们撤下去吧，朕不想吃，你让人把今日送上来的折子给拿来，朕要看看。” 胡内监心知今天上的折子，除了针对崔明之外，就不会有其他内容，哪里敢让崔明看。 当即劝说道：“如今都已经快到戊时了，这折子也没有加急的，陛下不必着急，还是以龙体为要。 且奴婢斗胆说一句，如今所有的这一切都只是猜测，未必就是殿下本意。 不如请皇后娘娘书信一封，召殿下回来分说清楚。” 崔明深吸一口气：“是该要好好谈谈了，不过朕还在这皇位上，还是得由朕来下这份诏书。” 说完便让胡内监去研磨，写了一封召李皓回都城的诏令，让人给传了出去。 等写完之后，崔明便让胡内监安排，自己就在寝宫休息，也没打算再召嫔妃过来。 在李皓回来之前的这些天，崔明打算要好好的养精蓄锐，好能在正式谈话时，有充足的精神应对。 关于今天的事，崔明是下了封口令，让胡内监千万不要外传的。 但胡内监考虑到，万一两人真的起了纷争，得有一个人能从中转圜。 那能做到这一点的，在这宫中就只有皇后一人了，因此在深夜时分，胡内监把崔明给伺候睡着，就偷偷的溜出了寝宫，到正阳宫拜见。 王怡本来都已经睡下了，听闻胡内监深夜一人赶来，说是有大事禀报，就重新起床梳妆，让他进来。 初时王怡还有些发困，可当听完胡内监的描述后，整个人都清醒了。 当然，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就相信胡内监的话，而是先把他给打发走后，派人找来了王钦证实。 “听说外面这些攻击陛下的朝臣，是太子在背后指使的，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王钦在被喊来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想到了，只不过这个谜底不能由他来揭。 因此哪怕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也不能承认。 “这是谁在您面前造的谣，殿下如今远在千里之外的祁地，哪能指使得了朝臣们？” 王怡可没那么好糊弄，接着说道：“今天我不是以皇后的名义在问，而是以你姐姐的名义来问，回答我，这件事到底是不是太子干的。” 这话的威力，明显就加强了，王钦只好摸棱两可道：“太子殿下从未下过如此命令，朝臣们所做，皆是他们自己所思所想，与外人何干。” 王怡说道：“太子既然并未下令，那我让你立刻发兵，将那些意欲逼宫的乱臣都给抓起来。” 王钦回道：“后宫不得干政，娘娘并无调动禁军的权力，而且如今都城刚刚遭受过一场兵乱，朝臣百姓心中惊惧尚未散去。 若是如今再来一次，只怕这场面会更加糟糕。” 王怡没打算放弃，接着说道：“本宫是没有这个权力，那陛下呢，我现在就去请陛下下诏撤换禁军统领，到时你奉不奉诏。” 按照李皓给他们的命令，除非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否则矛盾最好还是在暗中和谐处理，而不是摆在明面上。 好在崔明显然也是这么打算的，并没有完全丧失理智，所以王钦更不能让王怡闹腾。 否则要是这诏令下来了，自己要不要遵守，可禁军兵权肯定不能交，那就只有抗命这一条路，这显然不符合自身利益。 于是王钦只能说道：“陛下已经宣殿下回都城，想必太子很快就能到，到时有任何疑问，娘娘不妨亲自问太子。” 其实王钦这么说，话中意味就很明显了。 王怡得到了答案，心里却是窝了一肚子的火，可最终王怡还是忍了下来。 做为王家的女儿，现在自家兄弟做的事，又是帮自己儿子，她无论是哪个立场，都没有理由反对。 只能说道：“既然这事你有参与，那宫外想必是兄长在主持，我希望在太子回来之前，朝臣们都能消停一点，这个要求不难吧。” 王钦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我会传信给兄长，至于兄长会如何做，我就不知道了。” 王怡知道王钦说的是实话，也就没再为难他，直接就让他走了。 之后王怡就对外宣布，因为叛军的事情受到了惊吓，需要好好养病，就直接封闭了正阳宫，也算是从另一方面，向崔明请罪。 崔明知道这事后，第一时间就是想到王怡知道了真相，当即就把胡内监叫过来一阵臭骂。 不过骂完之后，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该封的门依旧照样封着。 在郴州的李皓，很快就从锦衣卫的飞鸽中，接到了崔明召自己回都城的诏令内容。 只是这演戏要演全套，总不能这诏令传出刚过两天，就回到了都城，那也太假了。 毕竟不知道内情的人占绝大多数，还是需要糊弄一下的。 至于和诏令前后脚传来的，有关于王怡的话，李皓也重新给了指示。 王怡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朝堂上的压力可以降低一些，但在朝臣和民间，统战工作依旧是坚定执行。 至于剩下的日子，李皓也不是就这么闲着，而是在时刻关注着北边的动向。 李隼还是遵守了和郑灼的约定，在郑灼起兵的前一日，就调动了边军开始向宿国进发。 只是让李隼没想到的是，郑灼的失败会来的这么快，以致于边境这里都没真正开战。 刚才进行了一阵小型摩擦，李隼就得到了郑灼失败被俘的消息。 当日李隼真是气的在宫里，对着空地把郑灼给咒骂了不知多少回。 毕竟当初说的那么好，让他以为就算是不能成功，也能给李皓制造些麻烦。 要知道兵马调动可都是要花钱，为了能给宿国的北地边军施以压力，他可是调动了数万大军，现在这些钱全打水漂了。 至于硬着头皮直接开战，李隼可没这个想法，毕竟要是真有把握能打赢，他早就打了。 因此得知了消息，李隼当即便让兵马解散，各自回返驻地。 而在都城这里，李隼第一时间便召见了停留在那的宿国使臣。 既然李皓倒不了台，那这给李皓选侧妃的事，就需要重视起来了。 结果这一召见，当李隼从古福川口中，得知了宿国竟然定好了人选，而且还是金明县主时，整个人都楞了一下。 随后说道：“贵使可能不知道，金明县主已有婚约，朕已将她许配了长庆侯？还是另择人选吧！” 古福川回道：“陛下所说赐婚之事，下官似乎没听说过有明旨。 而且下官也是打探过的，这长庆侯与初国公府尚未行文定之礼，那这婚约就未曾订立。 再者说这定亲的人选，是太子殿下亲自选的，我等臣子只有一心办事的道理，哪里敢妄言更改。” 李隼抓住了重点：“贵国太子又未见过金明县主，是怎么定的这个人选？” 古福川回道：“这就不是下官能知道的了，我们只是遵命行事罢了。” 李隼对初远本就有疑心，自然是不想让初远和宿国扯上关系的。 再者说对于李皓指名道姓的要人，李隼心里也有疑虑。 便说道：“这件事毕竟牵扯初国公一家，朕要先问过初国公意思，贵使先回四夷馆吧。” 说完便直接让手下太监请古福川离开了，随后便召了邓辉进宫，让他调查一下这件事。 第九十二章 安有四十年之太子 关于这桩婚事，李隼并不急于决定，还是想等邓辉的回报，所以就连初远都没召见。 而也正是这份耽搁，让本来限制初月出门的初远，一时间摸不清头脑了。 他总不能一直把初月给拘在家中，慢慢的也就放她继续出门。 李皓在郴州装模做样的待了段时间，才带着任辛和陈喜，返回了都城。 只不过任辛并没有跟着回东宫居住，毕竟这时候张晗已经被接回来了。 虽然李皓并不认为，张晗会因为自己带回来一个女人，而做什么。 但为了表示下尊重，这事还是等张晗生产后再说，反正也没两个月了。 任辛对此也表示理解，就直接住到了锦衣卫驻地去，顺带好好想想自己以后要做什么。 张晗得到李皓快到的消息，早早的就带着人在府外等着李皓。 李皓见状不由跃下马来，说道：“你这还怀着孩子，不在屋里休息，到这外面来干嘛？怕我找不到家。” 张晗笑道：“府内的医官叮嘱过，让我每天都走一走，这样反而对身体好，再者说殿下归来，我也该出来迎迎的。” “什么该不该的，现在天大地大，都没有你大，这外面风大，咱们先进去说。” 拉着张晗回到了正殿坐下，李皓顺势抓住了张晗的手臂，给她诊了一下脉。 “这段日子都城发生了不少事，你没受到什么惊吓吧。” 张晗回道：“没有，陈公公安排的很好，在兵变之前就把我转移到了城外庄子上，那里并未受到什么波及。” 李皓确诊脉象平和，张晗和胎儿确实都很好，就松开了手。 “那就好，不过之后一段时间，可能这件事还会有些波折，你暂时就待在府里，不要往外面跑。 宫里面也不用去，等一切尘埃落定，到时我再和你一起进宫。” 张晗听出李皓话中有话，只不过还是果断就答应了下来。 之后李皓没在东宫多待，简单去梳洗了一番，换上了正式朝服便前往了皇宫。 等快到宫门前，王钦主动迎了上来，说道：“陛下如今在太极殿，要不要我陪你一起过去。” “舅舅安心守好宫防就是，父皇那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哪里需要人陪。” 对于王钦在这次事件上的表现，李皓还是挺满意的，因此也很是客气的叫起了舅舅来。 不过这也应该是王钦最后几次能享受这个称呼了，等到确定登基事宜后，这亲戚可就不是亲戚了。 至于说崔明会不会不同意，李皓表示不可能，因为大势所趋之下，不是个人意志能改变的。 虽然李皓说了不用，可王钦还是陪着一起到了太极殿外，并一直在殿外等着，目送李皓走进太极殿。 李皓这一进来，原本大敞着的殿门，在两个太监的卖力工作下缓缓关上，彻底隔绝了门外对殿内的窥视。 只是这个变化，并没有影响李皓前进的步伐。 来到了御座之下，李皓先是恭恭敬敬的向着上面，高坐在龙椅上的崔明行了礼，然后才不急不缓的起身，抬头直面崔明。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片刻，崔明才开口道：“好一个贤明远播的太子，跟朕说说吧，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对朕，是要把朕软禁起来，还是要朕暴毙而亡。” “父皇此言何意，儿臣虽有心早日执掌江山，可那也是为了我大宿的昌盛，对于父皇，儿臣可向天盟誓，从未有过谋害之心。” 崔明听着李皓这么说，心里倒是有些相信。 毕竟真要杀自己，让自己死于乱军之中是最方便的，没必要给自己增加难度。 对于李皓赤裸裸的希望自己退位让贤，崔明就不高兴了，讽刺道：“你倒是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难道你以为，只有你才能带领大宿走向昌盛，而朕就做不到？” 李皓回道：“儿臣确实是这么认为的，这些年大宿在父皇执掌之下，看似在北打败了安国，重新夺回了五城失地；向西吞并祁国，使我大宿版图将近扩大了一倍。 可父皇扪心自问，这些战事都是谁来主导的，父皇在这其中起到了什么作用。” 被自己亲生儿子这么打脸，崔明脸上是越来越难看了。 可在心里，崔明却也知道，李皓说的是实话，自己在这些方面，起到的作用确实有限，甚至有些时候还是在扯后腿。 但那又怎么样，自古以来这功劳倒是属于上位者的，结局是好的不就行了。 “所以，你就觉得朕成为了你眼中的绊脚石，必须除之而后快。” 李皓辩解道：“儿臣的功绩自然也是父皇的功绩，只是这日后的路会越走越难，儿臣要带领大宿接着走下去，就必须集中手里的权力，使令出一门，让朝野上下一心。 因此儿臣打算奉父皇为太上皇，另造皇明殿供父皇居住，一应供奉依照原例，正好也让父皇能好生休养。” 李皓的直接又一次打破了崔明的想象，让他只能保持沉默。 在政事上，崔明觉得是没办法缓和局面，只好打起了感情牌：“这件事你母后知不知道？” 李皓回道：“事以密成，语以泄败，母后心中希望的是父子和睦，儿臣自然不会将此事告知母后。” 对于崔明而言，这倒算是个好消息，至少身边人没骗自己：“你就不怕你母后伤心？” 李皓回道：“儿臣自然担心母后，可是再担心，该做的事情也必须要做。 我记得父皇曾经说过，万事万物需以天下为重，儿臣这也是敬遵教诲。” 崔明冷笑一声：“你倒是记得好，那若是朕不愿意呢？” 李皓语气坚定道：“父皇愿不愿意，这件事都有办法进行下去，无非是麻烦与否。 不过父皇可以放心，无论如何儿臣都绝不会对父皇不利。” 见李皓这么说，崔明倒是有些不服气了：“你就这么肯定，朕就拿了一点办法都没有。” 李皓依旧是一幅坚定模样：“儿臣自然确定，因此儿臣才觉得，父皇没必要做徒劳之事，来无故消耗我们的父子感情。” 崔明碰到李皓这根硬钉子，还真是没啥办法。 当然他也没打算松口，而是转头问起了关于郑贵妃所生三皇子的安排。 虽然他被郑灼给利用，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崔明有些担心李皓不会放过他。 “你打算怎么处置这次兵变的人，还有你那个弟弟？” 李皓回道：“此次兵变的主谋，自然是按律族诛，包括郑贵妃她们；从谋则交由三司会审。 至于这几家出身的皇子们，毕竟都是皇家之人，此次也没有直接参与，就统统贬为郡王，迁居祁地。 儿臣也愿意用供奉养着他们，只要他们能安分守己。” 崔明有些怀疑的看着李皓，显然是有些担心，李皓会不会是想把他们都给骗到祁地，然后一起杀了。 李皓也看出了崔明的担心，回道：“儿臣若真想杀他们，直接杀了就是，不用弄这么一出的。” 有了之前的铺垫，崔明倒是也相信了。 毕竟从今日进殿以来，李皓表现得都格外得刚，全程直来直去得。 别说，就这么得，崔明心里还真的有点被拿捏住了。 没办法，崔明本身就不是个强势的人，让他在鱼死网破和妥协之中选择，他多半还是会妥协的。 尤其面对的还是自己的儿子，他似乎更没有鱼死网破的必要。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甚至连原先想问的，这次郑灼的兵变，是不是也是李皓来引导的，都没有问出来。 崔明心中信念开始动摇，便就想把李皓给支走：“你先去见下你母后吧。” 李皓也听崔明得安排，恭恭敬敬得行了一礼，便出了太极殿。 殿外的王钦等的都有些着急，见到李皓出来，赶忙就迎了上去。 问道：“陛下怎么说？” 李皓笑道：“父皇还要再想想，不过这也不耽误，把该做的准备都做起来。” 王钦听明白了弦外之音，果断答道：“是，臣明白了，那殿下接下来是出宫，还是……” “去见下母后，那里恐怕也需要我给一个交代。” 王钦继续陪着李皓来到正阳宫外，然后就接着在外面等。 王怡对李皓的态度，与崔明就有所不同。 对于皇位更替的事，王怡没有那么在乎，毕竟在她心里，这个皇位本来就属于李皓。 王怡所生气的点，是李皓的行为，没有顾念父子之情。 因此开口就是责问李皓，为何非要逼迫崔明，安心的等着过些年接位不好吗。 对此李皓只能解释道：“母后，父皇如今才尚未到天命之年，儿臣纵使愿意等上个二三十年，可这天下的乱局岂能等得了这么久。” 听到李皓这么说，王怡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这个时间好像确实有点长。 安有四十年之太子，这句话为啥出名，就是因为这情况对于太子，确实是个煎熬。 但她能怎么说，难道说崔明活不到那个时候不成。 于是只能绕回到父子之情上，结果还没等开口，李皓就抢答了。 “儿臣前段时间，曾得到了一门玄术，只要人能保持心态平和，便可享长寿之道。 父皇只要不再为国事烦恼，再有玄术相助，必是能长命百岁的，或许都不止这二三十年。” 但凡这越富贵的人，就希望活得越长，毕竟活着就是享受，谁不愿意多享受一点。 只是这长寿之事，也从来是造假的重灾区，王怡有些不信：“你这不会是被哪个方士给骗了吧。” 李皓笑道：“敢骗儿臣的方士，只怕这天下还真找不出来。 不过儿臣也知道这事过于离奇，若不是有着亲身体会，儿臣也不敢与母后说。” 说着李皓就让王怡坐好，说是要让她亲身体会一下。 而事实上，李皓就是用了扬州慢，只不过是李皓前世用一辈子治病救人的经验，改良过后的效果，绝对能让人有枯木逢春的感觉。 这事李皓准备安排给任辛来干，也算是让她在王怡面前有个身份来。 当然现在的任辛内力还不够，要想达到最低标准，还需要过一些年，不过这也没事，反正前面李皓还能帮着撑段时间。 王怡在体验一番之后，就相信了李皓的鬼话。 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高兴，但至少能谅解到李皓的难处了。 接着洗脑加安抚了一会，李皓才离开皇宫。 等李皓这么一走，崔明就迫不及待的找了过来，想打听下这母子俩说了些什么。 可真听完了全部过程，崔明也是一脸的不明所以，诧异的看着不断的向自己安利好处的王怡。 不过基于对王怡的信任，崔明倒也没一竿子打死，而是半信半疑。 于是在第二天李皓继续进宫时，崔明也亲身体会了一下，然后崔明就有点上瘾了。 因为经过扬州慢这一治，他只感觉自己腰不酸、腿不软，整个人的精力都旺盛起来，好像是年轻了几岁。 只是崔明抱着怀疑的态度，觉得这有没有可能是错觉。 为此，崔明当晚就在后宫实验了一番，发现自己确实又行了。 “男人都喜欢江山美人，现在崔明有了这个转移点，在对待李皓的态度上，就逐渐软化了起来。” 最终在确认这效果是长期的之后，再加上自从李皓回来，他在外朝的影响力就彻底失控。 崔明选择了让步，在亲自对几位皇子下达了贬斥判罚后，就亲拟了禅让诏书。 将皇位禅让给李皓，自己则退位成为了太上皇。 当然，具体的禅让仪式，还需要礼部慢慢安排，到时还会邀请各国使臣前来参加，所以具体的还需要一段时间。 不过这名分确定之后，崔明就直接隐居幕后，将监国大权彻底移交给了李皓，让李皓能名正言顺的掌管国事。 这道消息本就没有打算瞒着，所以安、梧、褚、琰四国很快就得到了风声。 其中梧帝还没被救回来，正在监国的丹阳王一心关注着安国，除了安排人前来观礼，也就没有其他心思。 琰国也是一样，它和宿国本来也不接壤，就是正常派人出使就行。 反应最大的还是安国和褚国，李隼这回反应很快，直接就召了初远入宫见驾。 第九十三章 婚事试探 李隼想要试探一下，李皓选择初月，是不是和初远达成了什么协议。 因此在初远行完礼后，很是客气的让他起来，说道：“前些日子，宿国使臣前来朝见，与朕提了一件事，是有关于你家初月的。” 李隼说话的时候，一直在盯着初远的反应，就是想看他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事。 可初远本来就是个老狐狸，怎么在这上面露出马脚。 直接就装作是一脸惊诧，询问道：“宿国使臣？据臣所知，小女与宿国使臣并无交集，不知宿国使臣是说了何事。 而且因为陛下赐婚的缘故，最近臣一直将小女拘在府中，准备好生教养一下，免得日后再冲撞了长庆侯，负了陛下的一片好意。” 李隼光凭这一句，也没法判断，就继续试探道：“宿国使团来我大安的目的，想来你肯定也是听闻过的，毕竟之前他们在都城闹的动静也挺大。 这次宿国使臣前来，就是选定好了人选，想请朕应允赐婚。” 初远假装是听懂了，也试探道：“难道他们选的人就是小女？” 李隼回道：“正是初月，而且据宿国使臣所说，这个人选还是宿国那位太子亲自拟定的，所以朕才为难。 另外你可能还不知道，据朱衣卫传来的消息，宿国皇帝已经颁布了禅让诏书，那位太子很快就会正式登基了。” 初远继续完善着人设，脱口而出道：“什么，竟然还有这事？” 李隼继续说道：“是啊，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对于宿国使臣提出的要求，朕不得不再三思量。 当然，你是初月的父亲，朕也想问问你的意见？” 初远沉默了片刻，随后回道：“此事关系重大，初月虽是我女儿，却也是安国子民，是陛下亲封的金明县主，自然当由陛下定夺，臣绝无异议。 只是臣有些担心的，就是小女秉性鲁莽，若是真嫁去了宿国，会闯出什么祸事来，以致连累我大安。” 李隼笑道：“可怜天下父母心，你的担心倒也有些道理，毕竟宿国不比我大安，那里的繁文缛节要更多得多。 只是这个崔颢一意相求，朕也说了初月与同光的婚约，可宿国却说朕并未明旨，这婚约就做不得数，朕也是无可奈何。 如今想要阻止此事，还是得从崔颢身上想办法，让他自己打消主意，所以不如你仔细想想，他是如何知道的初月？” 在这点上，初远知道解释越多，就会越麻烦，只能是回了句：“这点臣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李隼眼见从初远这，是问不出什么了，当即便转移了目标。 “那或许这问题是出在初月身上，这事必须尽早解决，朕即刻召初月入宫，卿家在一旁坐着等吧。” 有关李皓的事情，初远并没有告知过初月，因此初远心中倒也没太担心。 很快初月就跟着内侍，来到了李隼面前，恭敬的行了一礼。 随后便直接问道：“陛下，您召我入宫，是要说什么啊，我问内侍的话，他还神神秘秘的不告诉我。” 初远见状正准备教训，却被李隼一挥手给拦着了。 李隼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朕想问问你，你认识崔颢吗？” 初月听到这个名字，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回道：“这个名字，臣女好像没听说过。” 李隼笑道：“是嘛，这是宿国那位太子的名讳，现在他主动向朕要求赐婚，指名道姓的想要求娶你。” 初月听到这事的反应，可是比初远要大得多。 “什么，他要求娶我，我和他又不认识，这是闹得哪出，陛下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初远没有忍住，果断说道：“胡闹，陛下是何等人，会跟你开玩笑。” 李隼是见识过初月的性子，见到她这副表现，倒也相信她之前是真不知道这个消息。 干脆就让初远继续闭嘴，转头向初月说道：“那你愿不愿意嫁到宿国去，要知道现在崔颢已经在准备登基之事了，若是你愿意嫁去。 皇后之位虽然不太可能，但一个贵妃尊位，朕还是可以帮你争取到的。” 这种事情，初月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是向初远抛去求救的眼神。 可是李隼并没给初远说话的机会，直接说道：“朕是在问初月你的想法，你不用管你父亲。” 初月只能收回眼神，回道：“臣女还是不想去宿国的，毕竟这异国他乡，臣女孤身一人，要是遇到个什么事，连个能说得上话的人都没有。 而且臣女在安国还能掌管骑奴，到草原上肆意驰骋，实在是受不了被拘禁的日子。” 李隼闻言笑道：“你倒是真性情，这事朕再想想看，还有没有其他的两全之法。 另外你也好好想想，看有没有忽略什么，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 如果宿国一心强求，为了大安，朕也是很难办的。” 说完李隼便让初月去见初贵妃了，让她们姑侄好好谈谈心。 至于初远则被留了下来，说是还有正事要商议。 只是让初远父女不知道的是，初月和初贵妃的谈话，是有人在专门记录的。 李隼想看看，这不在自己面前，初月会不会露出什么破绽来。 看着纸上记录的对话，李隼对于初月是放下了戒心，剩下就是邓辉的最终报告了。 而回到了初国公府的父女俩，此时却是神情严肃的聚在了书房里面。 初月其实已经想到了什么，只不过在皇宫里面没有表现出来：“之前父亲说想办法阻止我与李同光的婚事，不会就是这个办法吧。” 经历过这一次试探，初远也没打算再瞒着：“你还记得那天我在书房里面接待的贵客吗？他就是混在宿国使团中的太子。 也就是在那天，他跟我说了想要求娶你的事，只不过当时我也只觉得他是在说笑，毕竟陛下忌惮我久矣，怎会愿意让我和宿国扯上关系。” 初月震惊到了，她可没想到那位，竟然会是传说的宿国太子。 要知道安国人素来崇拜强者，因此即使安国在李皓手上战败，损失了不少人马。 可在民间，李皓的名声却并不差。 但冷静之后，初月却是问道：“既然那时他在安都，为何父亲不直接向陛下告发，若能将他抓住，这份功劳可是大得很啊！” 初远回道：“你以为那位太子是谁，若是没有一定把握，他怎么可能会现身，当日他可是在我面前，展示了一回不用任何道具就可以直接变脸的功夫。 也就是说只要给他一点时间，他就可以是都城中的任何人，你要到哪去抓他。 而且我也实在不想和他为敌，这位太子的才华，非凡人可能敌也。 再者他有句话也说得对，以咱们这位陛下的性情，只要他愿意付出一些代价，咱们这位陛下，会主动把我的脑袋送出去的。” 初月问道：“父亲对这位太子，倒真是推崇，所以父亲也是同意这桩婚事的。” 初远摇了摇头：“这桩婚事的成功与否，从来不在于你我的态度，而是在于陛下的选择。 不过你若真的问我，其实我也是同意的，虽然宿国是远了些，但崔颢肯定会善待你的。 纵观崔颢这些年的事迹，我能看出他是真有一统中原之心，并且也很有希望。” 初月问道：“所以他想娶我，就是为了拉拢父亲，在安国提前布局，那岂不是将父亲和我沙西部置于险地。 一旦安宿两国开战，父亲和沙西部必然会被陛下针对。” 初远倒是不担心的样子：“你要相信父亲的眼光，杀鸡取卵的事，不是那位太子的风格。” 随着初远的话落下，书房中沉默了良久，最终初月还是选择了妥协。 因为初月明白，自己父亲的意思其实已经很明确了。 只不过初月这里选择了认命，可李同光却不想。 初贵妃从初月这里了解到了事情经过，顿时就高兴起来。 她本来就想和李同光保持联系，不愿意让自己侄女嫁给李同光。 于是她第一时间就派人把这件事告知给了李同光，然后李同光就傻眼了。 要知道李同光对于沙西部的势力，可是垂涎已久，结果这快要临门一脚的时候出了岔子，那哪能受得了。 只不过李同光知道，自己要是直接去找李隼，肯定是无济于事。 于是就把主意打到了初远头上，开始派人在都城，重新把初远当初被俘的事，给翻了出来，并开始宣扬初远和宿国勾连。 李隼很快就从邓辉那得知了这件事，只不过李隼显然并不相信。 而且邓辉本就在按照李隼的吩咐，在查初远的事，顺带着李同光的安排就被直接查了个底掉。 李隼笑道：“看来同光也是急了，不过也难怪，毕竟他也是无端失去了一桩好婚事。” 邓辉见李隼这么说，显然就是有意答应了，果断就附和起来，只是中间提及了对初远的担心。 不过李隼倒是很自信，笑道：“初远又不止这一个女儿，我相信在部族和女儿中间，他会知道该怎么做选择的。” 既然已经打算同意，李隼就没再耽搁时间。 很快就把古福川给召进了宫，表示自己可以赐婚，但是李皓也必须要册封初月为贵妃。 古福川表示自己做不了主，但可以传信回宿都去询问。 李隼也没为难古福川，让他赶快去问。 等古福川走后，李隼又召了李同光进宫，一手大棒一手甜枣对他进行了教育。 首先告诉他，自己已经知道他在外面散布谣言的事，警告他不要再自作主张。 等李同光认识到错误后，又表示会给他补偿，重新给他选定一个身世相当的夫人，同时又给他加了官职食轶。 到这里，这件事便不再是秘密，一时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当然也有没在注意的，比如四夷馆中的宁远舟这一帮人。 他们经过长时间的谋划，终于做好了一切准备，要开始强攻永安塔了。 那为了能发动一切必要的力量，宁远舟最终来找了古福川，希望如果攻塔之事不顺，他可以帮助保护下杨盈他们。 毕竟他们这些不会武功的人，并不会直接参与到攻塔之中。 对于宁远舟的这个要求，古福川倒是没有全部拒绝。 “你们那位礼王，本就是女子，换成女装之后，倒是可以混入在使团，还有那位裴女官也是。 现如今安国不会对我国使团太过强硬，藏住他们两人没有问题。 可是杜长史，就不好办了，毕竟他是在皇宫露过面的，而且男子搜查总会比女眷要严格的多。” 宁远舟也明白这个道理，只不过在他心中，杨盈和裴女官确实也比杜长史重要。 就答应道：“好，那杜长史这边，我另外再想办法安排。” 到这里，宁远舟也算是卸掉了一个包袱，瞬时便感觉轻松了不少。 当即也有心思关心起了外面的传言，只不过古福川可不会跟他八卦，自家太子的事。 简单陪聊了一会，就把宁远舟给打发了。 后续宁远舟按照计划，在三日后的黑夜，带着于十三、钱昭他们强攻了永安塔。 因为梧国使团到达安都，一直都没有什么行动，再加上最近朱衣卫的事情又多，难免对永安塔的布置有所懈怠。 因此宁远舟的一击得手，很快就把梧帝从塔上就给救了下来，剩下就是该怎么出城的问题了。 而在这上面，宁远舟也想了阴招，他安排了人在四夷馆附近，直接一把火就点了四夷馆，甚至还在里面加了些油进去，火焰蔓延极为迅速。 当然，宁远舟也知道不能得罪古福川，因此在放火之前，特意提前告知了，让古福川能稍微做些安排。 现如今谁都知道，安宿两国即将联姻，安国人哪里敢让宿国使团出事。 一时间城中的不少兵力，被紧急向四夷馆调动，这就让宁远舟他们抓住了时机。 而且安国这里，因为李隼的刻意为之，朱衣卫本来就不受待见。 因此即使是城内兵马接到了朱衣卫的求援，本能也是不予理会。 导致朱衣卫只能是先向邓辉禀告，经他在向李隼报告，最终由李隼下令，才把城内兵马给调动起来。 第九十四章 后宫又添一人 就是这么一耽搁，倒是让宁远舟找到了机会，带着人强闯了城门。 因为城门附近的兵卒，很多都被拉去四夷馆救火，就让宁远舟他们还真杀出了一条路来。 只是宁远舟他们的好运气也就到这了，在这一番厮杀过程中，六道堂会武功的人，都免不了有所损伤，就更别提那些使团中不会武功的人了，杜长史就悲催的在这一回受了伤。 杨行远担心带着这些人，会拖慢自己逃跑的路，就想要让宁远舟将他们抛下。 宁远舟虽然对杨行远的这一反应深以为耻，但也明白这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为此宁远舟只能做出取舍，给了他们一些银两，让他们自行从小路离开，剩下的人则继续出发。 但他们继续启程还没多久，就迎头撞上了李守基回城的大队人马。 因为之前程庄的事，邓辉为了能把自己给洗干净，就把李守基私藏兵马的事给提溜了出来。 李隼为了能警告李守基，就把他给斥责了一顿，让他掏钱出人的限期重建程庄。 这次正好是他带人在程庄这，结果看到了城里有火光，赶忙就带人赶了回来。 开始李守基倒也没认出对面是谁，只不过是想着城内有事，这城外怎么就会出现一队人马，有所怀疑就直接拦了路。 可问题是宁远舟不敢让人查，当即两边就发生了冲突。 六道堂这边本就经历了几次厮杀，状态已经不复当初，再加上李守基这人也怂，刚一开打就发了求救信号。 于是宁远舟就陷入到了困境之中，杀又不杀不出去，可这时间又不能拖。 为此宁远舟只能再次选择壮士断腕，让于十三、钱昭和元禄，先护送杨行远、杨盈、裴女官走。 自己带人在这里先拖着，等到后面再想办法与他们会合。 只不过显然他们的马匹是不够的，六个人只能是分乘三匹马，这样就远远拖慢了速度，让杨行远很是不满。 没办法，在这个时候，杨盈只能是主动站了出来，说自己要留下来，裴女官见杨盈这么说，也跟着附和。 元禄对此是不高兴的，直接说道：“这怎么行，宁头让我们保护好你的。” 杨盈回道：“要是一起走，那大家就都走不掉，反正宁大哥不是说了，要是有意外情况，就让我们去宿国使团。 反正现在安国人都知道我们出了城，肯定会一路往梧国逃，因此视线就会一直钉在城外。 那我们反其道而行之，回到城里面待着，说不准会更安全。” 杨行远听了杨盈的话，也不管有没有道理，反正就是直接答应了下来，并催着让钱昭他们赶紧护送自己走。 钱昭和于十三对望了一眼，最终于十三说道：“殿下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只是殿下和裴女官回去，还是太危险了。 钱昭，你和元禄先护送陛下离开，我把殿下和裴女官护送到宿国使团，再想办法去追你们。” 钱昭被杨行远逼得不行，最终也是同意了这一点。 随后正好一人一匹马，他们三人就先出发了。 回去安都的这一路上，于十三三人没有再走大路，而是绕道去找了一个村子，偷拿了两件女装出来，让裴女官和杨盈换上。 因为昨日梧国使团逃离的事，城门这里不可避免的加紧了搜查。 不过主要搜的还是出城的人，对于进城的人，相对就没有那么严苛。 见到这一幕，杨盈就对于十三说道：“十三哥，等会你就不要跟我们一起进去了，皇兄本来护送的人就少，免得你到时出不来。 反正宿国使团的人也认识我们，我们找个机会和他们碰个面就是。” 于十三想想也是，就从怀中掏出了，之前为了预防不测，让六道堂安都分部准备的路引，交给了杨盈她们。 顺带还给了六道堂安都分部的地址，让她们如果去不到使团，就到安都分部去。 杨盈、裴女官进城并没遇到什么阻碍，因为安国人确实也不认识她们。 唯一让她们有些头疼的，就是在四夷馆门口，发现了不少安国军队，是被派来保卫使团的。 结果正当她们准备要去找六道堂的时候，古福川就陪着前来探望关心的范东明走了出来，认出了裴女官。 不过古福川并没有立马行动，而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把范东明送走，然后回去了使团。 组织了一帮人出门，让杨盈和裴女官混入了队伍，带回到了使团。 “到了使团里面，两位就不用担心安全问题，另外我们的任务也快要完成了，到时你们可以跟我们一起出城离开，再让六道堂的人前来迎接。” 杨盈闻言对古福川表示了感谢，随后古福川就离开了。 这回没有北磐入侵的问题，杨行远虽然被钱昭吓了一次，但后续的回国之路，却还是比较顺畅的。 这中间宁远舟也带着人赶来会合了，只不过手下人马却已是折损大半。 不过对于宁远舟而言，这一切都算是值得，至少他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而且还省了五万两黄金。 因此宁远舟就找了杨行远，向他索要之前答应的，给六道堂兄弟的洗冤诏。 只是杨行远还是不放心，毕竟之前就有钱昭闹得那一出，于是杨行远还是要求，等到了梧国境内，再拿出来。 宁远舟这里本来就理亏，也就只好答应了下来。 只是让宁远舟没有想到的是，杨行远除了这份洗冤诏外，还在心里做起了其他打算。 离开了杨行远这，宁远舟从于十三那，见到了六道堂安都分部的消息，确认了杨盈的安全，也就放下心来。 之后一路紧赶慢赶，宁远舟这一行人终于是到达了茳城。 在这里，杨行远终于见到了，得到了宁远舟消息，赶来的自家心腹。 当即，杨行远就果断的遵守了约定，从袖中拿出了一封早已准备好的诏书，交给了宁远舟。 看完诏书内容之后，宁远舟总算是放下了担心。 只是随着杨行远拿出另外一封诏书，让自家心腹立即公布的时候，宁远舟顿时又急了。 “陛下，你这是要用盈公主去与宿国联姻，你有考虑过盈公主的想法吗？” 杨行远回道：“杨盈既然享了梧国食禄，就得为梧国分忧，再者说宿国那位太子才名远卓，朕不认为把杨盈嫁过去，有什么不好的。” 之后见宁远舟还敢有意见，杨行远直接说道：“好了，还请宁堂主记住，朕才是大梧皇帝。 念在你等救驾的功劳，之前的冒犯朕可以既往不咎，但希望你们日后能摆正自己的位置。” 面对杨行远的突然发难，宁远舟还真没法应对，毕竟他不可能真的弑君，那样倒是趁了丹阳王的心。 可在场所有人，连带着各自的家族，都会被彻底清除掉。 重新回到这种乾纲独断的状态，杨行远实在是感到无比畅快。 当然杨行远也明白，现在毕竟不比当初，他想要完全夺回权力，还需要很长的路程。 因此他并没有着急赶回梧都，那里现在充斥着丹阳王的人，他需要好生经营，先初步收回一部分权力，才能安心的回去。 而在这其中，宿国的支持就相对比较重要，也正是因为这个。 让杨行远在有李皓答复的前提下，依旧选择了把杨盈给送出去，而且连位份都没有争取，还不如李隼来的卖力。 远在宿都正在筹备登基仪式的李皓，此时对于杨行远送老婆的事还不清楚，这事要传来还得要一阵功夫。 倒是要求娶初月的事情，先一步传到了。 任辛听闻之后，只感觉整个人都不好，虽然她有心理准备，李皓会纳其他人进宫，可她没想过这个人会是初月。 因此任辛一时没忍住，径直就想跑来东宫，找李皓兴师问罪。 好在李皓早就猜到了会有这一幕，早早的就主动送上了门。 “你为什么会选初月，你明知道她和鹫儿已有婚约。” 听到任辛的质问，李皓赶紧说道：“你听我解释，我这其实也是为了鹫儿好。” 任辛气急反笑：“你为了鹫儿好，就去抢他未过门的妻子。” “对啊，我在安都的时候，特意去看了一下鹫儿的生平往事，发现他这个人对于权力过于向往，可是心智手段却又颇为稀疏。 之前他只是在军中打仗还好，虽说也被人嫉妒陷害，但有李隼在上面平衡，终究无伤大雅。 可要是这门婚事成了，得了沙西部的助力，鹫儿必然会想着尽力往上爬，从而暴露更多的野心。 到时不仅攻击他的人会更多，就连李隼也未必会再庇护他，那是要吃大亏的。” 对于李皓的解释，任辛明显是有些不信，所以李皓只能是拿出了大招。 “当然，在这点上，我也得承认，确实是有那么点私心，谁让他对你……” 说到这里得时候，李皓特意表现出了欲言又止得感觉。 把任辛都引得有些好奇，问道：“什么，你说啊？” 李皓长叹了一口气，随后从怀中拿出了一叠信件，上面是描写着李同光府里，那间挂满了任辛画像、雕像的密室场景。 任辛看后着眉头就更紧了，说道：“你这些消息是哪来的，我怎么没从锦衣卫密档中看过。” 这个也好解释，李皓直接说道：“你才管锦衣卫多长时间，有些东西没看过是正常的，你总不会怀疑是我在骗你吧。” 显然任辛是真的怀疑，当即说道：“我亲自去安都一趟，左右离你登基还有一段时间，我会在你登基之前回来的。” 李皓没想到任辛这决定，能做的这么干脆。 当即说道：“也没有这么着急吧，你才刚回来没多久。” 任辛却以为李皓这是心虚：“怎么，你这么怕我去，不会是担心，我发现你说的都是假的吧。” 李皓无奈笑道：“怎么会，我可以对天发誓的，好吗？” 任辛阻拦道：“誓还是不要乱发得好，而且如果真如你所说，那这件事也必须由我亲自了结，我会尽快回来的。” 见任辛心意已决，李皓只能是答应了下来。 在把任辛送走没多久，李隼让古福川提的要求便传到了。 对于这个贵妃的要求，李皓没有拒绝，就传信告知了古福川。 既然要求都已经得到了满足，那这桩婚事便正式提上了日程。 不过具体的实施，还是要等到李皓登基之后，毕竟贵妃的册封仪式，和太子侧妃的差别可大着呢。 现在准备那就是僭越，好歹崔明还在皇位上，这份脸面必须要照顾到。 要说初月这事，还在李皓的预期之中，那杨盈的事，就真的有些出乎意料了。 天地良心，李皓是真没想过要收了她的，纯粹就是杨行远自作主张了。 可这肉都送上门了，总不能不要吧，反正娶俩个是娶，娶三个也是娶。 于是李皓也就答应了下来，只不过给杨盈的就只有一个妃位。 毕竟贵妃位置也是有数的，一下封三个，确实不符合规矩。 当杨行远得到了李皓的答复后，整个人都兴奋了。 为此杨行远都顾不得等，直接就把两国联姻的事情给公布了出来。 又因为杨盈此时正好就在宿国使团，杨行远连接她回国的事，都给省了。 直接传信给杨盈，让她跟随宿国使团直接前往宿国就行。 当然，为了给杨盈这个公主撑些场面，同时也是讨好李皓。 杨行远就把主意打到了省下的五万两黄金上，想用这五万两黄金给杨盈做嫁妆。 不过这五万两黄金的银票，还在宁远舟的手上放着，于是杨行远便来找宁远舟讨要。 宁远舟也是傻了眼，他没想到杨行远能这么大方，当即就想劝说一下。 毕竟这五万两黄金，可是梧国大半年的税赋，要是能省下来，可以给百姓减轻多少负担。 虽然他也心疼杨盈，但也不能跟钱过不去。 只是杨行远对宁远舟可没什么好印象，哪里愿意听他的。 现在宁远舟可是拗不住杨行远了，只能是借口拖延，想着让皇后、章崧他们来劝劝。 第九十五章 带父出征 只是杨行远真就铁了心，皇后和章崧也拿杨行远没什么办法。 尤其是杨行远私下给了章崧承诺，在回朝之后，愿意将工部尚书的位置也交给他，章崧反而就更支持了。 现在在杨行远看来，他首先要对付的，只有自己那个已经摄政了大半年的弟弟丹阳王杨行健。 毕竟这个皇位终究在杨家，章崧就算权力再大，也是臣子，给出的权力总有能收回的一天。 而也正是得到了章崧的鼎力支持，杨行远自觉安全方面有了保证，才从茳城启程，前往了梧都。 宁远舟得到了洗冤诏书，已经做好了退隐江湖的打算。 只不过这一旬牵机的解药，还得从章崧那拿到，因此宁远舟也得陪着往都城走上一遭。 只是这一走，宁远舟就又被杨行远给拿捏了。 「宁堂主，朕听说你送朕到达都城之后，便准备归隐山林，这未免有些浪费你这一身才华。 而且你此次不畏艰辛，将朕从安都救出，朕还打算要好好奖赏你一番。」 这到了梧国境内，宁远舟也没敢像在永安塔时，对杨行远那么豪横。 只能回道：「营救陛下是臣应尽职责，陛下不必将其放在心上。 而且臣早已厌倦了官场纷争，只求能薄田三亩，聊此余生。」 杨行远笑道：「朕乃大梧之主，自然就得赏罚分明，否则如何服众。 朕知道，此次与你一道前往安都的，有位皇后身边的女官，与你是青梅竹马，朕有意给你们赐婚，你看如何。」 宁远舟知道杨行远突然说起这个，多半是没有什么好意，便没有回话。 杨行远也明白这点，见宁远舟没有反应，就继续说道：「不过这女官也算是出身名门，又是皇后身边的近人，皇后心疼不想让她去乡野中受苦，所以朕看你们还是待在都城的比较好。 这样若是皇后想见她，也能实时召她入宫，你觉得呢？」 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个问题，宁远舟才问了句：「若是臣一心想回归乡野呢？」 杨行远笑道：「那这门婚事只怕是不成了，而且这回她不顾已有婚约，陪你一路随行了这么长时间，难免会落人话柄。 这样，反正杨盈嫁入宿国，身边也不能没人伺候，就让这位女官跟着一起去吧。 到时若是遇到宿国太子兴致好，说不定也能入宫做个婕妤、美人什么的。」 宁远舟没想到杨行远这么毒，不由的脸色一黑，看着杨行远说道：「陛下刚刚还说赏罚分明，就是这么对待有功之人的。」 面对宁远舟的直视，杨行远的笑容没有任何变化，回道：「朕是皇帝，自然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或者宁堂主不妨像在永安塔上那样，看看能不能再威胁到朕。」 两人对视了良久，最后终究是宁远舟退缩了。 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宁远舟就算是不顾惜自己的性命，也得为六道堂的兄弟们考虑。 当然他也能去投靠丹阳王，以求得庇佑，可那也同样违背了初衷。 「陛下，此事请容臣再好好想。」 杨行远笑道：「好，在朕没有回到安都之前，卿家随时都可以给臣答案。」 说完便直接让宁远舟走了，转头招进了章崧派来的人，继续商议夺权的事。 回到了钱昭等人身边，他们见宁远舟一脸的苦相，不由问起了原因。 可宁远舟不想让他们担心，只能是强装没事，想办法给糊弄了过去。 只有钱昭和于十三两人看的最真切，在众人散了之后，又单独找了宁远舟询问。 「咱们是兄弟 ，你说的话是真是假，我们还能看出来，是不是陛下又给你出了什么难题。」 宁远舟叹了口气：「君心如渊，咱们这位陛下带兵打仗不行，倒是这玩弄人心的手段，是尤为精巧。」 说着他便将刚刚得事给讲了出来，引得钱昭和于十三也是一阵皱眉。 钱昭直接说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当初你们就不该阻止我杀他。」 于十三见状说道：「你怎么还想着这事，哪天要是真让你动了手，不光是我们自己，使团所有人的三族九眷全都得陪葬。 不过真要说起来，咱们是得要好好想想，就他这副嘴脸，当日的事，只怕他之后会报复回来。」 钱昭回道：「他要报复就报复吧，反正我也是孤身一人，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 宁远舟看着钱昭这样，也是颇为头疼：「好了，这件事确实得提前筹谋，咱们再想想看吧。」 只是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个人的能力，对于一个国家而言，终究是渺小的，尤其是他们需要顾虑的东西太多。 因此宁远舟最终只能选择答应了杨行远，自己会留在朝中。 对于宁远舟的表现，杨行远十分高兴，当着宁远舟的面，就下了一道旨意。 让六道堂的人把裴女官给接了回来，跟宁远舟完婚。 当然，顺带得也得给杨盈送些人去，好歹是两国联姻，一国公主的架势还是要摆出来的。 时光如是，岁月如梭，在经历了一系列事件之后，时间终究来到了新的一年。 李皓已在去年十一月二十三日，正式登基称帝，尊崔明为太上皇，尊王怡为皇太后。 并且为了召示对崔明的尊重，李皓连宫殿都暂时没让崔明搬，而是打算等太极殿新修好后，再行移宫。 而且按照惯例，年号当年是不会变动的，而是等到这新年伊始，才正式改元乾兴。 另外在这一年，还有一件高兴的事，那就是张晗给李皓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李皓在这个世界也算是有后了。 同时这也安抚了朝中大臣的心思，毕竟李皓这年纪也不小了，膝下无子终究是让人有所担心的。 当然，年前的喜事就这些，可年后还有三桩喜事。 因为李皓这婚事确定了，定在了三月二十六，初月、杨盈和任辛会一同进宫。 其中初月和任辛都封为贵妃，而杨盈则是封为贤妃。 这里面初月和杨盈，朝中大臣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有这突然冒出来的任辛，让朝臣们有些不理解。 毕竟他们还想要往宫里塞人呢，怎么能让一个无名之人抢了位置。 幸好李皓早就猜到了会有这么一出，特意给任辛弄了一套糊弄人的身份。 还把之前给崔明和王怡展示的长生术，功劳归在了任辛头上，让崔明和王怡站了出来力挺任辛，这才堵住了朝臣们的嘴。 这杨盈和初月都算是两国联姻，因此他们出嫁的事宜，是直接由安梧两国礼部联系，场面都不会小。 尤其是杨行远送来了那五万两黄金的嫁妆后，李隼可是气的更不愿意输了场面。 为此，李皓也不想让任辛出嫁的太寒酸，便找了王堃帮忙操持，顺带还接来了申屠慧，让她来给任辛送嫁。 册封妃子的仪式，虽说比册封太子妃要简单些，可三个一起，也是挺繁琐的。 幸好在这事上，李皓这个皇帝需要干的不多。 只是这到了晚上，该进谁的门就成了一个问题。 最终在一番随心的选择后，李皓就直奔任辛的房里而去，这个相对的吸引力比较高些。 不过李 皓也没太厚此薄彼，反正有几十年的扬州慢功力打底，李皓这持久力远超常人，一夜三日郎还是能做到的。 佳人在怀，大权独揽，在内一边陪着美人，一边开始推行新政，强化国力。 在外安国在消化侵占的梧国五城，梧国则是沉溺于兄弟之争。 褚国和琰国同样也需要消化所占城池，因此诸国都算是一片和睦，让李皓过了一段时间的顺心日子。 只是随着褚帝戚新亮身体逐渐变差，让这本来还算和睦的事态，发生了一些变化。 这日李皓就接到了戚新亮发来的国书，邀李皓前往齐州，进行两国会盟。 李皓可还记得当初去盛州会面时，戚新亮给自己下毒的事。 虽说这毒已经被自己给解了，但这事戚新亮又不知道，因此李皓就有些怀疑，戚新亮是不是打算把这毒给激活了。 毕竟这最近又没什么大事，无缘无故的就进行两国会盟，其中不免透露些古怪。 现在李皓内部都还没理清，还没到出兵去拿下褚国的时机，因此李皓就婉言拒绝了会盟的事。 结果戚新亮突然就爆发了，以李皓藐视自己为由，竟然兴兵十万至宿褚边境，大有随时犯边的可能。 由此李皓就更坚信了，戚新亮是打算要动手收割自己了，只是李皓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动手。 可其实戚新亮这么做，也真是迫于无奈，因为御医告诉他，他最多也就能再撑过一年半载。 而他的儿子，又是中人之姿，戚新亮实在不觉得他能对付得了李皓，因此就想着在这最后的一段时间里，把李皓给一同带走，并把局面给稳定住。 因为在戚新亮看来，现如今的中原五国，最危险、最有野心的就是李皓。 戚新亮可没忘记，就是李皓首先推动的三国联盟，开始了这场吞并小国的序幕。 现如今三个小国已经被各自消灭，新一轮的吞并之战，随时都有可能开始。 而褚国位居五国之中，一旦最终开战，几乎可以说是众矢之的，所以他必须要消除李皓这个最大的隐患。 本来按他的想法，如果李皓同意会盟，他就可以让李皓在边境毒发。 到时宿国朝中必有乱事，毕竟对于李皓的上位经过，各国密探打探的也差不多了。 当然现在这个情况也行，只要他们能在边境打出一两场胜仗，就不难逼李皓亲征。 只是为了保证胜率，褚国不惜重金，拉拢到了李隼帮忙。 李隼这人见褚国向宿国发难，这样异常的举动，让李隼一时都有些不太相信。 毕竟宿褚琰三国同盟，当初可是给安国找了不少麻烦。 最终还是戚新亮告知了李皓中毒的事，李隼才最终答应发兵的。 至于初月的处境，李隼可没太在乎，毕竟就算当初是他的嫡亲姐姐，他该翻脸的时候，依旧都翻了脸，更何况是个外人了。 为此，李皓还特意安抚了初月一番，让她不要多想。 随即李皓发信给杨行远，让他向安国发兵，帮助牵制安国兵马。 杨行远果断就答应了这事，他早就想报仇了，现在有宿国帮忙，他就更有信心了。 只是他那里受到的挟制很大，最终能调动多少兵力，就不能肯定了。 而琰国那里，李皓也发了信去，以褚国破坏三国盟约为由，要求琰国发兵攻打褚国。 只是琰国态度暧昧，似乎是想静观其变。 至于李皓自己，则是准备亲征褚国，虽然自己是没做好拿下褚国的准备，可他非要往自己手上送，那也没有办法。 对于李皓 的这一想法，朝臣们是一片反对之声。 倒不是他们认为李皓打不赢，而是担心在李皓出征的这段时间，会被人给投了老家。 当然，在朝会上，没人把这事给挑明，而是王堃、褚翻他们几个亲信，进宫来找李皓说的。 面对他们的担心，李皓有着自己的办法：「其实太上皇这个人对权势的渴望，并没有太重，最近他在后宫过的就很开心嘛。 太上皇的后宫这大半年来，可是喜讯频频，比起当皇帝的时候都高兴，朕不认为太上皇会出来夺权。 当然你们考虑的也没错，多做些防范也没坏事，所以朕打算带着太上皇一起亲征，让太上皇也感受一下胜利的喜悦。」 听完李皓的话，王堃等人是面面相觑。 王堃说道：「可是陛下，这之前还没有皇帝带着太上皇亲征的先例，这是不是……」 李皓笑道：「没有先例，难道就不能做了，要有敢为天下先的精神嘛！而且太上皇又不用身先士卒，待在中军大营之中，安全的很。 这事就这么定了，太上皇那里，我去想办法劝，你们尽早准备亲征事宜就是。」 李皓乾纲独断了，王堃等人也没在反对，只是问道：「那陛下亲征之后，这国事交由谁来打理。」 免费阅读. 第九十六章 兵败如山倒 李皓和崔明都走了，这监国的事就交给了张晗，让她以皇后之名代为执掌国事。 当然，张晗虽然聪明，可从前并没有接触朝政，因此李皓便把王堃兄弟俩，还有陈喜都给留了下来。 由王堃兄弟俩帮着处理外朝事宜，而陈喜则负责内宫，也是保护张晗母子的安全。 另外军中事宜，则由张允处置，他也被李皓给召了回来，至于褚樊则还在北境统兵，李皓这里则是由公冶固随同出征。 将这一切安排妥当之后，禁军也做好了拔营准备，李皓便正式誓师出发。 对于李皓这次出征，朝臣和士卒们大多都没有太担心，毕竟李皓这些年来，战无不胜的战绩摆在那里。 至于李皓自己，就更不会担心了，因此整个大军的气氛是极为高昂的。 唯一在这里面，情绪有些不对的，就是崔明了。 对此李皓也能理解，毕竟他当皇帝的时候，都没有御驾亲征过，现在当了太上皇，反而被拉上。 这日夜行军的，哪有在都城里面住的舒服。 因此见到李皓前来，崔明是真的没有一个好脸色。 李皓只能纯当没看见，关心道：“父皇，您这马车坐的还舒服，这可是我让工匠连日赶工出来的，特意为您准备的。” 崔明摆着脸，反讽道：“朕不需要你给我准备什么，毕竟你可是皇帝。” 李皓继续舔着脸，笑道：“可我也是父皇的儿子，儿子知道父皇其实并不是因为出征的事不高兴，而是为咱们父子相疑而伤心。 可请父皇明鉴，儿子对于父皇绝无怀疑之意，只是儿子登临帝位不久，朝中难免还有些心怀叵测之辈，妄图挑拨我们关系而一步登天。 儿子在这里答应父皇，这种事情仅此一次，日后若再有战事，儿子绝不再带着父皇一同出征。” 崔明听了李皓的话，问道：“此言当真？” 李皓答道：“君无戏言。” 这下崔明原本板着的脸，总算是缓了下来。 崔明还真怕这事成为惯例，毕竟在李皓给他调养完身体后，他自觉还能活个几十年。 他可不想在这几十年里，被李皓裹挟着四处征战。 心态放平之后，崔明倒是开始有心了解起，李皓准备怎么打一仗。 关于这仗怎么打，李皓早就在心中盘算好了，见崔明问了，就也没有瞒着，毕竟这一仗有些事情还需要他来配合。 “据侯官传来的密报，戚新亮这次主动兴兵来犯，是因为自己命不久矣，想要在临死前给儿子铺路，剪除我这个最大的威胁。 而戚新亮之所以觉得这事能成，就是因为在几年前，我与戚新亮曾有过一次会盟，当时他在暗中给我下了一种毒药。” 听到这话的崔明，不由得怒了一下：“什么，戚新亮竟然敢给你下毒，这毒现在解了吗？” “父皇放心，这毒儿臣已经解了，否则儿臣也不敢贸然率兵出来。” 李皓安抚完崔明，顺带着就说起了这种毒的特性：“戚新亮下的这种毒，在服用之后就会潜伏在人体之中，如果没有另一种药物激发，其实对人并无坏处。” 崔明听完举一反三，说道：“我说戚新亮怎么敢兴兵来犯，与你打这一场仗，原来是有这么一回事。 那你这次就是想将计就计，让戚新亮以为你毒发了，再趁势击败他。” 李皓夸道：“父皇英明，儿子确实是这么想的，本来这褚国就是儿子接下来的目标，只不过动了褚国，其余各国必然会有所动作，所以需要好生准备一番才行。 但现在既然戚新亮自投罗网，那儿子也没有理由放过，只是要让戚新亮相信这一切，还得父皇帮忙。” 说着李皓就具体讲了自己的想法，告诉崔明需要做的有哪些。 崔明对此还是很感兴趣的，毕竟这好歹也是灭国之功，他能参与进来，对于后世之名也有好处。 两人商议好了，之后的路途就再没有什么幺蛾子发生。 褚国的大军此次依旧聚集在盛州、黄州一线，向着边境的宿军对峙，但并未直接开战。 等李皓到达壁州之时，戚新亮也得到了消息，还专门派了使者前来，请李皓与他阵前会面。 戚新亮派出的使者倒还算恭敬，进了大营就双手捧着国书，要交给李皓。 帐中内侍上前接过国书，将其打开检查了一番，确认没有问题，才递到了李皓手上。 国书中戚新亮先是冠冕堂皇的，阐述了宿褚两国历年的友好关系，又言辞恳切得描述了上次两人见面的场景。 等把感情渲染到位才语气一转，说到了李皓新君即位就拒绝会盟，这就是在有意破坏两国关系。 并强调他这次领兵而来，并非是真心想打这一仗，邀请李皓会盟，就是想以和平的方式，保持住同盟关系。 看完这满篇得废话之后，李皓心里是不住得冷笑。 不过李皓也没有拒绝，只是对于戚新亮选定的地址，李皓毫不客气的就给否了，并指定了另外一处。 使者对此倒是并未否定，而是说道：“此事待下官回去禀报我国圣上，待圣上决断。” 李皓轻蔑一笑：“此次是贵国有违同盟之谊，朕能答应会面，就已经是给戚新亮面子。 若是戚新亮不同意的话，那此事便直接作罢，你也不用过来回话。” 使者还想再说什么，结果就被李皓给直接送客了。 等使者走后，帐中诸将才围了上来，公冶固问道：“陛下真准备去见他，这个戚新亮满嘴胡言，要我说，直接兴兵打过去就是。 等让他吃些教训，陛下再去见他，让他知道什么是天威不可犯。” 李皓笑道：“教训肯定是要给的，而且要深刻，不过为了能让他放心，这面必须得见。 见完之后，这场仗就要开打，所以朕要和你说说，这仗该怎么打。” 李皓首先说了戚新亮下毒的事，众将闻言就聚焦在了这封信上。 没错，这次使者带来的信上，就沾染了激发毒素的另一种药粉。 所以无论李皓去不去会盟，戚新亮都是决定要动手的。 一时间众将对于戚新亮的恶行，是一阵痛斥，开始纷纷请战。 李皓摆了摆手，说道：“诸位都是我大宿的肱骨之臣，朕相信你们忠心与能力，这场战事才刚刚开始，你们所有人都有出力的时候。” 听了这话，他们才慢慢安静下来，李皓就开始了具体安排。 其实这安排说起来也很简单，无非就是李皓当面在戚新亮面前，装出一幅中毒的模样。 然后用自己病倒身死，大军军心动荡的样子来吸引戚新亮，率大军前来攻打。 之后再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把戚新亮所率的主力兵马歼灭。 到时褚国主力尽丧，剩下的就是到了李皓开始收割的时候。 对于前面的这些安排，众将和在一旁听着的崔明都没有什么意见。 可是对李皓后面提出的，联系梧、琰两国，共同瓜分褚国之事，就开始有反对的了。 “陛下，这梧国好歹出兵帮着我们牵制了安国，让他们占些便宜，倒也罢了。 可琰国此次按兵不动，明摆着就是想看我们两败俱伤，何必要给他们机会。 要我说，在和梧国拿下褚国之后，干脆一鼓作气再灭掉琰国。 左右在祁地还有数万大军未动，将他们调来就是，又不是打不赢。” 李皓说道：“治大国如烹小鲜，一味图快没有任何意义，而且治理地方，令百姓归附需要时间，否则就算是打下来，也会是处处狼烟。 君不见昔日褚琰两国，到现在也没有彻底消化占领之地，此事我们应当谨记教训才是。” 众将闻言这才停止了反对，随后李皓就让他们下去各司其职。 到了会盟那日，李皓自己用内力，伪装出了一幅中毒之后，精神萎靡的样子。 当然，这只是最初级的伪装，随后又是随行的宫女拿出了脂粉，开始给李皓上妆，再往正常人上来做妆造。 毕竟得先欺骗自己，才好把敌人给骗过去。 这一切都准备好，李皓才带着大军前移，前去了会盟地点。 按照双方的约定，大军在会盟地点外一里就停了下来，再带着十几名侍卫继续出发。 李皓指定的本来是一处空地，只不过既然是要会盟，总不能让两个皇帝站在空地上说话。 因此就在这一天时间里，两国同时派人带着树木过来搭了个亭子出来。 等李皓到时，戚新亮已然先行抵达了，正坐在亭子一边。 看着李皓越来越近，戚新亮没从李皓身上发现什么不对，心里正开始泛着嘀咕。 倒是他身边的一名老太监，眼神比较好，俯身在戚新亮耳边说道：“陛下，此人脸上涂了脂粉，虽然化得比较好，但依旧遮不住脸色苍白。 而且听闻他征战沙场，武艺不凡，按说在骑马时，应该会更自然从容，可现在他明显有些吃力，只是在强撑而已。” 戚新亮听完之后，眼中精光一闪，挥手就让内侍退后了。 确认了李皓有事，那戚新亮就能放心。 同时也因为觉得李皓活不长，所以戚新亮此时就表现了尤为客气。 不顾自己年龄大那么多，亲自起身迎接李皓，甚至在后面得谈话中，也极为轻松，仿佛这一次两国兴兵，就是一场误会而已。 李皓大致能猜到戚新亮的想法，干脆就得寸进尺的谈起了条件，要求戚新亮退兵。 戚新亮自然不会答应，但也没有拒绝，只是含糊其辞的应付了几句，这次会盟就结束了。 回到了大营之后没两天，李皓当着将士的面，大口的吐出了鲜血，然后就昏倒在地。 一时间大营之中人心惶惶，崔明按照李皓之前说的，以太上皇的名义，站了出来主持大局。 而崔明的第一个决定，就是将公冶固给拿下了，罪名是谋害李皓。 消息传到戚新亮耳中的时候，戚新亮不由得大喜过望。 对于他而言，李皓倒下军心不稳是预料之中的事，而公冶固被拿下，就是真的意外之喜。 毕竟在戚新亮眼中，崔明可从来就没有带兵打仗的经验，没了公冶固这个老将，他哪里能掌控得住这支兵马。 当然也有人提出质疑，觉得这事是不是过于顺利。 戚纪祥就说道：“崔明好歹也当了那么多年皇帝，会不知道临阵拿下统兵大将是军中大忌，再者说公冶固可是李皓的心腹众臣，他怎么可能谋害李皓。” 可戚新亮心中是有解释的：“恰恰就是因为这点，所以崔明拿下公冶固才是正常的。 这次李皓出征，还非得把崔明给拉上，明显就是不信任崔明，要把他放在身边看着。 而这一点，也恰恰证明了，崔明这次禅让必然不是真心的，他难道就不想重新回到皇位上，尤其是李皓现在已经倒下。 不过这也正好方便了我们，等到宿军动荡压制不下去的时候，我们就一鼓作气消灭这支宿军主力。” 戚新亮的这套言辞，套用在这个时候，确实能解释得通。 因此戚新亮立马要求大军整军备战，随时准备发起进攻。 李皓倒下之后，便一直被安置在中军大帐，外面也被人严密监视着。 除了时不时有人运送冰块进来，就不让其他人随意靠近，一时间宿军之中人心惶惶。 可面对这样得局面，也只有崔明在外主持，李皓依旧从未露过面 宿军得这一举动，显然就更加坐实了戚新亮得猜想，觉得李皓已经死了。 于是在宿军选择拔营撤兵的时候，戚新亮就带领着褚国兵马，开始了进攻。 而且在进攻的同时，褚国人还高喊着李皓已死的口号。 在这个时候，崔明并没有选择停下，只是留下了一支小股兵马阻挡，剩下的人则继续加快步伐。 戚新亮现在的野心极大，是想要一口吞掉宿军主力，可不愿意跟小股兵马纠缠。 于是只顾着往前冲，将小股兵马打散，自己能冲过去就行了，根本没在意这些人散去之后得动向。 一路上崔明分兵了数次，结果全都被戚新亮给忽视掉了。 第九十七章 临死嘱托 宿国大军狼狈的被戚新亮带着兵马追了一天一夜，等快要接近壁州城时，这速度才逐渐慢了下来。 戚新亮见此情形大喜，认为宿军这是到了强弩之末，只需要轻轻一推，便可以获得胜利果实。 当即整肃三军，发出了封赏，只要能冲入宿国大军斩将夺旗者，一律封侯。 由此褚国将士的战意立刻被激发出来，士气如虹的朝着宿军扑来。 只是褚军的这次冲锋，并没能成功撕破宿军的阵线，两军在阵前表现的很是焦灼。 这一幕让戚新亮产生了一丝警觉，感觉面前的褚军并不像是士气低迷的样子。 不过即使如此，戚新亮也没有打算收缩兵力，毕竟这都已经打到这里了。 而且戚新亮敢追过来，也不是真的盲目行事，他早就派了斥候盯着壁州方向。 现在壁州方向并没有兵马调动，也就是说在兵力数量上，自己还是占据着优势的。 至于此地的地形，戚新亮环视了一圈，也没发现有什么险要之地可以设伏。 但为了能够安心，戚新亮还是让人找来戚纪祥，让他整备好一支亲军在后面做准备，以防情势变化。 李皓这里确实也没有给戚新亮设伏，毕竟戚新亮这个人也不傻，过于刻意的事情，容易让他产生警觉，而且这一路确实也没能够设伏的好地方。 另外李皓始终认为，对付戚新亮只要有自己这一道杀手锏就行。 之前之所以不直接开始决战，而是将计就计的引戚新亮率部追击，只是担心他们会跑掉。 可现在戚新亮已经深入到了宿国境内，并且身后还有公冶固领着兵马在封锁他们的退路，就可以到收尾的时候了。 于是在这个时候，李皓又重新活了过来，并穿戴着全副甲胄亲自来到了阵前。 看到李皓的身影，都不用再说一句话，宿军的士气就直接燃起来了，当即就反过来，将进攻的褚军给压了回去。 褚军之中的戚新亮等人，离着宿军太远，虽然对宿军的爆发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弄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 可很快他们就知道了，因为在宿军后方，一支精锐骑兵正在集结。 这是李皓打下祁地之后，就一直在秘密训练的披甲重骑，虽然人数不多，只有五百人。 但马匹与军士都身披重甲，在这个年代，其作用堪比坦克，是李皓手中攻坚破阵的杀手锏。 而与这些披甲重骑一起的，还有一千余的神机营战士，这些人也同样配备了马匹，只不过并没有披甲，用来协调重骑作战。 毕竟重骑兵的持久力不行，击破敌军阵势后，就没有多少余力。 之后持续扩大战果的工作，就可以交给神机营来办。 在李皓的号令下，排在前列的兵士让出了一条通道，露出了身后的披甲重骑。 很快重骑就开始逐渐加速，犹如一支钢铁洪流般冲向敌阵。 此时原本阴霾的天空中，突然降下了一片阳光，将他们的甲胄照映的熠熠生辉，同时也预示着这一战的光明未来。 披甲重骑的蹄声如雷震天，最终都敲打在了褚军将士们的心中，让他们开始心生畏惧。 此消彼长之下，重骑兵的作用就被放大更多，尤其是褚军之前还是攻方，根本就没有列成阵势。 因此重骑兵的冲锋就如一把利刃，毫无阻碍的就将面前的褚军撕成了两半。 在这时神机营也适时冒了出来，在重骑兵身份扩大战果，并引导其他褚军将士发起了反攻。 一时间场上的局势立马倒卷，这回处于崩溃边缘的，就换做了褚军将士。 戚新亮在后方见到这一幕，只觉得心潮涌动，一口老血都涌到了喉咙，可还是被他给强压了下去。 因为戚新亮知道，自己现在是褚国的主心骨，绝不能在这里倒下，否则一切就都完了。 这时戚新亮立马派出了戚纪祥，让他带着刚刚整肃出来的亲兵，到前面去压阵，挡住重骑。 可戚纪祥看着重骑那肆意冲杀的样子，哪里敢听令：“父皇，这重骑来势汹汹，哪里是我能阻挡的，要不咱们还是先撤吧。” 戚新亮闻言怒道：“这个时候，你怎能说此话来动摇军心，再者说重骑冲锋讲究的就是一鼓作气。 如今宿国重骑已然速度放缓，此时抵上去就是要限制他们，不给他们继续冲锋的空间，现在朕命令你立刻上去。” 可是不管戚新亮怎么说，戚纪祥现在的胆子都已经被吓怕了，就是不领命。 把戚新亮给气的够呛，好在戚新亮手下安平侯此时站了出来。 “陛下，太子殿下毕竟年轻，见此场面难免有些惊慌，还是臣领兵去阻挡吧。” 戚新亮闻言心中不免惆怅，毕竟要说年纪，自己儿子和李皓可相差不多，但这表现却真是天差地别。 不过戚新亮也没低迷多久，因为这个差距他也早就知道，否则这回也不用打这一仗了。 “那就辛苦永平侯了，一定要把敌方重骑给挡住，给我们争取一个后撤整军的机会。” “臣必竭力而为。”安平侯说完就快速前往军前，安排列阵以长枪抵地，形成枪林来抵挡重骑。 同时他还派人在前方引导败军向两侧离开，避免对阵势产生影响。 面对这样的场面，重骑兵没有选择硬冲，而是稍稍偏向，从侧面冲了过去。 毕竟现如今速度已经放缓，没有速度，重骑兵的冲击力发挥不出来，再去冲击枪阵，难免会有极大的损失。 重骑兵掉头可比轻骑兵麻烦多了，要想发挥第二次攻击，中间就有了一段空档期， 至于神机营这边，就更不会选择硬冲了，他们虽然骑着马，可真要发挥完全战力，还是得下马在地上。 只是这样一来，就给了褚军这边反应时间。 戚新亮此时还不知道李皓已经出现，但他还是判断这一仗不能再打了。 于是戚新亮果断下令，由安平侯率部在后阻敌争取时间，其余兵马退后五里重新整队扎营。 虽然戚新亮也觉得，这样有些对不起自己的这位铁杆忠臣，可是为了能拯救大部队，戚新亮也只能壮士断腕。 而安平侯也是没有怨言得执行了这道命令，即使他也知道是九死一生。 在褚军其余兵马开始撤退之后，安平侯的这支孤军变成了宿军的围攻对象。 李皓对于这位选择留下来的将领，还是抱有一点好感的，便打算劝降一下。 这位安平侯姓邢，李皓便开口道：“邢将军，戚新亮已经把你放弃了，你现在只有归降这一条路。 朕念在你也是赤忱之人，只要你愿意归降，朕除了保你性命无忧之外，还可以保留你的爵位不变。 而且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跟着你得将士考虑，他们也都是有妻儿老小，在等着他们回家得，难道你就想把他们葬送在这里吗？” 安平侯见到是李皓，当即长叹道：“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没死，看来陛下还是中了你的计。 现在想来，这件事确实办的容易了些，你根本就是在引诱我们一直追击。” 李皓笑道：“确实如此，朕确实是在有意引你们入彀，而且朕也不怕告诉你们，此时在你们身后，还有朕的一支兵马在，他们已经阻住了你们后撤的道路。 所以不管你这里怎么挣扎，到最后都只有被全歼这一条路，就不要做无畏的反抗了。” 安平侯第一反应是并不相信，毕竟他们这一路追来，并没有察觉有兵马异动，更别说是到他们身后。 但很快安平侯就想到了，他们之前遇到的阻兵，当即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我说宿国之兵，怎么会一触即溃，你这真是下的一手好棋。” 见安平侯想明白了，李皓继续问道：“果然是聪明人，那就给朕一个答复吧，朕愿意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安平侯笑道：“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我等褚国禁军，没有贪生怕死之人。” 听到安平侯得话，剩下得褚国将士也是一阵高呼。 见此情形，李皓也没有再等，随即便命兵马开始攻击。 这次神机营就成了主力，三段式射击和几门轻型火炮的射击之下，褚军阵势很快就被攻破了。 随即就是大军一拥而上，彻底消灭了这支兵马，随即就开始向褚军主力追去。 消灭这留守得千余人马，只花了大半个时辰，因此等李皓率大军到达之时，戚新亮这里得营寨都尚未立起。 只是当道布下了不少拒马桩，以此来阻挡骑兵冲锋，其余兵马则是当道列阵。 面对这个场景，李皓却并没有打算停止进攻，毕竟李皓的目标从头到尾，都是要全歼褚军主力。 而李皓也没有能以口舌之利，就劝降戚新亮的本事，所以还不如趁着褚军军心未定，来个以快打快。 戚新亮显然也没想到，李皓会连喊话的功夫都省了，一见面就是全力攻击。 以神机营打头阵，其余兵马护卫两翼，并负责撤掉路上的拒马桩。 等道路清理完毕之后，重骑兵再度发起冲锋。 这次褚军虽然有所准备，但本来就被神机营打击的前阵，也依旧是被冲穿了。 后续轻骑和步兵补上，将裂开撕得更开。 然后等褚军在后方重新列阵时，又重新继续这一套战法。 火器营打乱阵势，重骑骑脸开大，轻骑、步兵扩大战果。 几次三番之下，戚新亮自觉能控制的兵马越来越少，只能是选择且战且退。 只是这没退多久，戚新亮就发现，在后方出现了一支宿军，打着公冶固的旗号。 到了这里，戚新亮才明白，自己已经是无路可退了。 可戚新亮终究也没放弃，当即找来戚纪祥和自己的亲信将领。 对着戚纪祥说道：“我儿，现如今前有埋伏，后有追兵，大军要想全部离开，已经不可能了。 现在趁着追兵未至，你马上和宋将军他们走山路离开，尽快返回都城去，在那里还有万余禁军，到时你只要坚守都城，就可召集天下兵马勤王。 另外如果真有不测，你还可向安国求助，安帝李隼一向对宿国有所忌惮，一定会帮忙的。” 面对戚新亮的话，宋将军当即说道：“陛下，您可不能丧气，这就算是要走，您也得跟着一起走。” 戚新亮摇了摇头，苦笑道：“若是朕的身体允许，朕自然会走的，只可惜朕走不了了。” 说完戚新亮就应景得吐了口血，让戚纪祥赶忙上前搀扶。 可戚新亮却摆掉了戚纪祥的手，说道：“好了，朕的身体，朕自己清楚，就算是走了，也是撑不到回去都城的，还不如留下来，为你们多争取一些时间。” 见他们还要再劝，戚新亮摆了摆手，让他们都先退下，单把戚纪祥给留了下来。 “在你母后那里，我留了一封传位诏书，你回去之后立马登基，不用管宿国人说的一切消息。 说来也是我的错，本来我是想在临死前，为你消除祸患的，却没想是给你留了个烂摊子。 其实以你的天赋，本就不是那李皓的对手，现如今只怕是勉强支撑，也未必能撑得了多久。 如果真到了事不可为的那一天，记得一切以自身为重，我看李皓胸怀宽广，绝非是滥杀之人。” 这番话戚新亮不再是以皇帝得身份，而是以父亲得身份说的临终遗言。 戚纪祥听完也是深有感触，不免也是涕泗横流。 在重新平复好心情后，戚新亮才把宋将军等人叫了进来，向他们郑重拜托，一定要护送好戚纪祥回到都城，并保证他能顺利登基。 之后等夜幕降临，宿军和褚军的交战，暂时停顿的间隙。 戚纪祥这一小队人，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队伍。 戚新亮的目标太大，因此也不好相送，只能是在自己的军帐，默默为他们祈祷。 现如今褚国兵马已经是瓮中之鳖，李皓就没有选择夜战，只是命人时刻盯着褚军动向，别让他们逃脱。 到了第二日太阳升起，宿国兵马才再一次发动强攻。 第九十八章 三家分褚 虽说有戚新亮在军中鼓舞士气，可是这并不能挽救这个兵败如山倒的形势。 经过两日的鏖战，褚军在阵亡两万之后，除了一部分趁乱爬山逃亡之外，剩余人马皆弃械投降。 只是戚新亮并没有离开，反而是硬撑着坐在中军里面，对前来抓他的宿军将士，说要见李皓。 好歹是一国之君，将士们也不敢怠慢，就派人封了四周，并前去向李皓禀报。 李皓也没想到他会留下来，也想听听他想说什么，便带人准备去见他。 中间崔明也得了信，说是想一同过去，李皓也由着他一起。 进入了帐中，李皓就发现戚新亮的脸上，已经泛起了暮气，与前几日亭中会面时，有着天壤之别。 “听说您想见我，不知是有何见教。” 戚新亮抬头在李皓和崔明身上扫视了两眼，虽然戚新亮并没有见过崔明，但就看崔明身上团纹龙袍和略前于李皓的站位，戚新亮也能猜到崔明的身份。 戚新亮没有回答李皓问题，而是对着崔明说道：“崔兄真是好福气，有这么一个能干的儿子，不仅宿国江山兴盛有望，自己也能修身养性，真是令在下羡慕。” 崔明对于这个修身养性的说法，明显听着有些刺耳。 只不过当着外人的面，崔明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说道：“确实是比戚兄省心。” 戚新亮微微一笑，反正他也只是顺手为之，能在这两父子心中插一根刺最好，插不到对他而言也没什么损失。 “今日我留下来，主要是想与两位陛下商量一下，愿用盛、黄、肃、棉、阳这五城之地，换你们退兵，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崔明听到这话，回头看了李皓一眼，示意让李皓回答。 李皓随即才说道：“您这想的可是太好了，如今褚军主力尽丧于此，这五城之地本就唾手可得，何须要让您来割让。” 戚新亮回道：“那就再加上郓、勉、惠三城，这已经是我最后的底线，要知道我褚国腹地尚有数万大军可用，再加之军民一心、同仇敌忾，也不是你能轻易拿捏的。 再者说，安国素来便以宿国为心腹大患，褚国尚在便可为宿国羽翼，若是你不放心，我可做主让我那长孙，前往宿国为质子。” 李皓眼睛一挑，问道：“我说怎么没听到戚纪祥的消息，看来他是已经被您给送出去了。” 戚新亮笑道：“倒是劳你记挂，前日他便已经离开，很快就会回到褚都。 到时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登基即位，不会管任何从这里传出的消息。” “原来如此，果然还是您想的周到，只是我怕他这皇位坐不了多久，真是可惜了。” 戚新亮脸色一沉，他虽然有预料这次的事，不会那么轻易解决，却没想李皓真就是奔着灭国来的。 “你的胃口这么大，就不怕吞并完褚国，你们宿国成为众矢之的。 要知道即使是得你支持的梧帝，只怕也不愿意放任宿国做大吧。” 李皓摇了摇头：“我的胃口自然没有这么大，可既使我们一家吃不下，那再拉上两家不就行了。 相信面对一个兵微将寡的褚国，梧国和琰国不介意出点力，来分杯羹的。” 戚新亮眼神灼灼的看着李皓，似乎是想从李皓脸上，能察觉到这就是谎言。 可惜最后戚新亮失望了，不由长叹一声：“好一个逐步蚕食，这是天要亡我褚国。” 说完就直接从袖中拿出了一瓶毒药，显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 若是能谈的好，可以用城池来换取李皓退兵，那万事皆了，他也可以再硬撑一段时间，为戚纪祥把握住朝局。 可若是谈不拢，那就直接自杀，也算是保留了一丝帝王尊严，也避免为人利用来威胁戚纪祥。 李皓面对这个场景，其实是能抢下毒药的，毕竟这营帐的距离就这么多。 可是李皓并没有动手，这也算是李皓给戚新亮的尊重吧。 看着戚新亮服下毒药，慢慢的闭上眼睛，李皓和崔明才出来。 随后李皓招来了军中医官，去给戚新亮验明正身，确认这人是真的死了，别到时诈个尸就挺恶心人的。 等医官确认完成，李皓才让人准备棺椁运往褚都，也算是让他能入土为安。 安排好了戚新亮的事，李皓和崔明才返回自家营地，并召集众将议事。 只是崔明可能是看到戚新亮的结局，心里多少有些难受，就借口离开了。 对此李皓也没挽留，反正崔明确实也不重要。 如今褚国主力已灭，剩下就该是要到收获的时候了。 在李皓的安排下，公冶固首先率部前出，去拿下盛州和黄州，一路直逼褚都。 不过并不需要强攻，而是等梧琰两国出兵，这样褚国兵马必然会分散，到时再攻打损失也会小些。 至于李皓自己，则继续按兵不动，这样才好与北境的褚樊配合，挡住有可能前来支援褚国的安国兵马。 毕竟唇亡齿寒的道理，安国不是不知道。 一旦褚国被宿国、梧国、琰国瓜分掉，那安国就彻底陷入到包围中了。 面对这场能占便宜的好事，梧国和琰国都是极为感兴趣，尤其是琰国。 他们没想到即使自己没出兵帮忙，结果在分好处的时候都还有他们一份，一时间对李皓是感恩戴德。 琰国皇帝亲自手拟了一封言辞恳切的国书送来，表达了两国兄弟之国的邦交，并且还告诉李皓。 愿意送一位名副其实的公主过来嫁给李皓，加深两国情谊。 对此，李皓为了两国友好，只能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倒是杨行远在知道，李皓还邀请了琰国之后，多少是有些不高兴的，觉得宿梧两国参与瓜分就行。 李皓为此也写信去安抚了一番，明确告知让琰国参与进来的好处。 首先若是不让琰国参与，难道琰国人就能听话的在一边当摆设，要知道琰国现如今的国力，可不比战后大败的梧国差上多少。 万一要是被安国给拉了去，转而向着梧国腹地捅刀子，到时不仅可能瓜分不了褚国，反而梧国会承受安、琰两国的夹击。 杨行远经历过一次惨败，此时倒也是听劝，最终是同意了下来。 只不过对于具体的城池分割，梧、琰两国还有些矛盾。 可只要宿国利益得到保证，并且大方向没错，这点具体细节问题，李皓就没心思管了，也愿意由得他们去闹。 毕竟他们要是真的团结一致了，李皓后面再想打还更麻烦。 在宿、梧、琰三国的合力进攻下，褚国兵马节节败退。 这一场灭国之战在一年以后，以戚纪祥手捧玉玺出城投降而告终，至此建立六十五年的褚国正式灭亡，中原就只剩下了四国在分庭抗礼。 不过在李皓看来，这还是有些多了，毕竟三角关系一般比较稳固，四角多少是有些不牢靠。 而且随着战后格局的改变，四国的也相应调整了下各自政策。 李隼对于宿国的忌惮是越来越重，可表现在明面上，却是越加亲近，直接拉着初月的关系，和李皓拉起了亲戚。 可在暗地里，李隼则是在拉拢琰国，希望以此来分化宿国的助力。 并且对于梧国，李隼的态度也趋于缓和，甚至愿意还给梧国一些之前所占的领土。 可惜杨行远对李隼的恨意太重了，坚决不愿意与安国靠近，甚至还将这些事直接告诉了李皓，并想要挑拨李皓一起进攻琰国。 杨行远在之前瓜分褚国时，占到了不少便宜，借此也恢复了一些国力。 而且基于他是最坚定支持与宿国联合的，也让他重新在梧国树立了自身威望，于是便想要再现一下这种场面。 只是李皓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毕竟刚占的领地，还需要好好消化。 因此李皓只是派人去敲打了一下琰国，让他们不要太出格，便没有再管。 在这难得平静的数年之中，李皓便把自己新政给重新实施了起来，并直接制定了一个五年计划。 力图在这五年之中，将土地改革给实施起来，并大力建设起初步的工业化。 当然，李皓要做的土地改革，也不是像近现代那样，而是采用了雍正皇帝的摊丁入亩政策。 在清朝的十二位皇帝中，李皓一直认为，最有能力的就是雍正。 火耗归公；士绅一体当差、一体纳粮；摊丁入亩；就这三条帮大清续命了一百多年。 不过宿国这里，本来对于士绅大族就是要收税的，而且也没有明文对火耗问题的宽容，因此前两条倒是不用管，只需要把监察做好就行。 而丁税却是一直存在，所以摊丁入亩就需要来完成了。 将固定下来的丁税平均摊入田赋中，征收统一的地丁银，不再以人为对象征收。 以此让人口与土地剥离，只需要控制地主如实上缴税额，农民就可以彻底放开了去传宗接代。 要知道在古代，人口就是最大的财富，无论是做工和务农，都需要人去做。 不过这个前提，是能有足够的粮食去养活，否则就成了灾难。 但这方面，李皓早就做好了准备，各种种植技术和肥料的研发工作，义学一直都在推进，此时正好就到了发力的时候。 而且把这件事现在做了，也是方便尽早来铲除祸患。 毕竟这些大地主们，可不会因为李皓的一道政令，就愿意乖乖的纳税。 当这道政令下达的那一天开始，朝堂上就没再安静过，每日都有如山堆般的奏折送到李皓面前，其中核心观点只有一条。 告诉李皓，这摊丁入亩的政策会祸国殃民，希望李皓将其废止。 只可惜李皓能被他们糊弄，连带着对这些奏章，也是连看的兴趣都没有。 直接让陈喜带人把上奏折人的名字记下，就全部带去烧了。 而与新政同时进行的，还有对于军队的改革。 在这上面，李皓加重了对神机营和骑兵的扩建，并开始围绕他们去演练新的战术。 为此，李皓每隔五日便会去禁军大营巡查，并将其定成了一条常例，让后世子孙都要遵守。 这也是为了后代子孙考虑，李皓在的时候，自然不怕军权旁落，可后面的皇帝就不一样了。 可只要遵守这条，至少存活周期应该能长上不少。 这日李皓巡视完大营回来，刚一进宫，就被王怡派人给叫了去。 等到了慈宁宫，只见张晗和任辛都在这里，只是这神色看着有些不对，尤其是任辛，还背地里给李皓使了一个眼色。 李皓顿时就明白了，不过还是装作没事一样，向着王怡施了一礼。 “儿子本来准备晚膳后，再来找母亲请安的，结果倒是被您先叫来了，不知是有什么事？” 王怡回道：“也没什么，就是听说最近这外朝一直不太平，是有这么一回事吧。” 李皓笑道：“确实是有，不过这只是朝臣们对新政有些抵触，儿子本意是想好好劝导，给他们些时间接受。 没成想竟然搅扰了母亲这里，回去之后，儿子一定好好教训他们，让他们知道什么是本分。” 王怡摇了摇头：“朝臣们也是为国事忧心，你怎可妄加责罚，要知道兼听则明、偏信则暗，遇事你切不可一意孤行，以免寒了众臣之心。” “母后放心，儿子从来都是善于纳谏的，只要是有道理的话，儿子一定会虚心接受。” 见李皓这么说，王怡以为李皓是认可了自己想法，当即就转移了话题。 说起了后宫之事，让李皓多多陪陪皇后和妃子，让皇家多生几个孩子出来。 李皓陪着脸在这说了半天话，又用了晚膳后，才和张晗、任辛一起出的慈宁宫。 “是不是我那两个舅舅，今日进宫来了。” 听到李皓的问话，张晗回道：“是的，两位舅父午时后进的宫里，申时三刻才出的宫。” 李皓笑道：“我说呢，除了他们俩，也没其他人能请的动母后了，看来我得再找他们，好好聊聊才行。” 第九十九章 乾兴大案 已经到了晚上，李皓也不好深夜召他们进宫，于是便在第二天早朝过后，派内侍将他们给拦了下来，请到了崇德殿。 两兄弟多少也能猜到李皓召他们的原因，知道这事肯定不得李皓喜欢。 因此在面对李皓的时候，就完全的放下了架子，一幅低眉顺眼的样子。 李皓将这情形看在眼里，说道：“昨日母后把我叫了过去，说是在这深宫之中，都听说了外朝的热闹，更提点朕要体恤朝臣。 只是朕左思右想，也没想到自己有何刻薄之处，所以才把两位请进宫来，想听听你们的想法。” 王堃和王钦哪里敢接话，毕竟这昨日进宫告状的，就是他们俩。 一时间场面就变得异常冷静，两人只顾着坐在那，是一点都不敢动。 只有李皓最是自在，端起慢慢的品起了茶。 故意晾了他们一下，让他们分清楚谁是大小王后，李皓才继续开口：“有什么心里话就但说无妨，朕今日召你们来，就是想多听听你们的想法，毕竟咱们既是君臣，也是亲戚。 就算你们说的不对，朕也是不会怪罪你们的。” 虽然有李皓的承诺，可两人却依旧是不敢乱说，毕竟皇帝说过的话，可不能全信，否则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可又不能不回话，因此在心中打好腹稿后，王堃说道：“既然陛下问了，那臣便就斗胆说上一说。 其实如今朝臣们并非是想为难陛下，只是觉得这摊丁入亩之策，还需要再好好斟酌。 毕竟这丁税之法自古有之，并一直在国家赋税中所占颇多，若是如今轻易废弃，之后再想要收上来，便是千难万难。 尤其是陛下雄韬武略，立志于要一统中原，这其中自然少不了财税支持，朝臣们也是为了陛下，为了宿国才上的奏折。” 见王堃打着为自己好的理由，而避重就轻。 李皓干脆就将计就计，说道：“也是，朝中大臣都是朕的肱骨，想来这初心确实都是为了我大宿好。 只可惜他们没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朕为皇帝享万民供奉，自然就当为万民着想，以民为本。 当然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这是天子之事，他们不懂也是正常的。” 王堃兄弟俩，听到李皓这话，除了点头附和，也没有其他可说的，只能乖乖的听李皓继续说。 “减免丁税，确实可能会在一定时间内，让朝廷所征收的赋税降低，但却可造福万民，所以这都是值得的。 而且丁税制度本来就有弊端，富者田连阡陌，竟少丁差，贫民地无立锥，反多徭役，这本就是不正常的现象。 现如今取消丁税，统一归入到田税之中，以田地多少来交税，这样田地多的人就多交些，田地少的就少交些，这对于所有人而言都公平。 我觉得朝臣们即使都愿意为国分忧，对于这种事更应该理解支持，你们觉得对吗？” 公平这个词，从创出来之后就没完全实现过，那些世家大族怎么会把自己摆到跟一帮泥腿子的同等位置，去享受所谓的公平。 王堃自然也是不想的，可是有些话，即使大家是心知肚明，他却也不好来宣之于口。 沉默了片刻之后，王堃说道：“陛下所言有理，这番新政听起来确实与国有利，但陛下纵横沙场无往不胜，自是最明白这因地制宜的道理。 一个好的政策要想实施，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贸然的全面推行，很有可能会适得其反，这样就辜负了陛下的好意。 要不就先选择几个地方实行，若是实行下来一切正常，再来大规模推广也不迟。” 王堃打算先把这事给拖下来，反正这政策制定，具体到地方上，还是要人去办的。 只要在办事的时候，把事情给办差了，后续自然就有了理由来堵。 而且这样还有个好处，就是能把影响降到最低，最多惹李皓生气时，扔下几颗人头给李皓消下火就行。 这可比直接硬堵要强得多，毕竟要真是全面实行时，再有人从中作梗，把影响闹大。 那依王堃对于李皓的了解，到时掉的可就不是几颗脑袋，就能结束的了。 王堃这话也算是正中下怀，本来李皓也没打算要直接掀盘子。 求其上者得其中；求其中者得其下；求其下者无所得。 李皓深知这帮世家大族软弱妥协的本质，先把胃口张的大大的，逼得他们退而求其次。 “你说的也是有理，那就这样吧，先把所占褚国之地，做为摊丁入亩政策的施行地点。 其他地方就再等一等，看看具体结果再说。” 王堃和王钦两人听到这话，也是长舒了一口气。 这事聊过之后，两人明显就放松了许多，最后离开皇宫之时，脸上的笑意都快要溢出来了。 看着他们高兴的背影，李皓把陈喜喊了过来，问道：“褚地那里安排好了吗？” 陈喜回道：“义学弟子都已经到位，开始勘察盛、黄、肃、棉等地，制作各地田亩的鱼鳞册，锦衣卫和当地所驻神机营都会参与协助。 另外关于各城官员的生平奏疏，锦衣卫也已经派人送了过来，陛下随时可以查看。” 李皓摇了摇头：“十个官员九个贪，朕也没期望自己手下都是贤人能士，只要能把交代的事情办好就行。 那些东西暂时留在锦衣卫，要是这次谁敢阳奉阴违，到时再一起清算吧。” 陈喜点头应是，随后便又恭敬的回去站着。 倒是李皓突然来了兴趣，向着陈喜问道：“你说，这回褚地的官员，大概敢瞒报多少田亩。” 陈喜没有回答，毕竟这事有什么好赌的。 说多了就是在隐射，大宿吏治腐败，说少了又违背本心，而且也显得假。 “人心隔肚皮，这事奴婢哪里能猜的到。” 李皓淡淡一笑，远远的眺望着褚地的方向，说道：“是啊，人心难测，希望他们不要让朕太失望。” 王堃和王钦兄弟俩，刚回到自家府上不久，就被人给找上门来。 本来他们俩阻止摊丁入亩的政策，就不是为了自己，而是整个派系的事。 现如今那些关心此事的人，自然要来询问清楚。 王堃主动说明了情况，告知了会先行在褚地试点，然后再根据结果来确认，是否要具体在全国实行。 随后王堃就打住了话题，因为后面的事，他就不会再掺和。 毕竟他们本来就地位超然，能帮着和李皓对话就不错了，具体操作自然由其他人代劳。 那些人也明白这个道理，一番感激之后便离开了王府，到其他地方去商议具体要如何操作。 其中尤为重点的，就是怎么在最大限度不触怒李皓的前提下，把事情给办砸，这就很需要水平了。 好在世家大族之中能人也多，很快就商量出了一套方案，并派人亲自前往褚地督促实施，这速度甚至比李皓下达的圣旨都快。 但很可惜的是，他们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一直都在李皓的监视之下。 李皓就这么忍了大半年，等到褚地税赋送到都城的时候，李皓才开始准备发作。 不过在发作之前，李皓先把王堃从户部尚书的位置上，给移了出去。 毕竟这件事的爆发，最终肯定是要从户部点燃的，李皓不能真的要了他的脑袋，否则王怡还不得跟自己拼命。 所以还是让他们暂时远离这场风暴中心，为此连带着王钦一起，都被李皓给安排到了内阁中，专门负责行政体制的改革规划。 宿国现在采用的是府、县两级的管理体制，面对原先国土面积不大的情况，倒是没什么问题。 但如今拿下了祁国和褚国的半壁江山，甚至未来还会有更多国土被纳入进来。 那两级的性质体制就不能满足要求了，毕竟让中央直辖的府过多，会严重影响管理效率。 重新划分成省、府、县三级，是后续必然要经过的。 而对于这件事，朝臣们的意见也是相当统一的选择了赞成，毕竟这是新增了一级衙门，能多出多少官位来。 挡人前程可就是杀人父母，谁敢做这个恶人。 王堃兄弟俩对于此事也是极为积极的，毕竟官位多了，之后王家子弟日后出仕的机会也会更大。 等他们俩兴冲冲离开不久，各地核准的赋税账册就陆陆续续的送到了朝中。 李皓特意选了个黄道吉日，在殿上向着新任户部尚书施朗询问，褚地的赋税情况。 “褚国今岁送入朝中的赋税，比起往年来，可是要差上一些，不知这是为何？” 施朗回道：“陛下，其实褚地上缴的地税并不差，甚至相比于往年还要高些，只是因为丁税被陛下减免，所以在总数上才会有所降低。 不过念在这是新政实施的第一年，褚地官员尚不习惯，臣认为也是情有可原。” 施朗这帮人，并没有打算要弄出什么亏空来，毕竟这样太低估李皓的智慧。 而是想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告诉李皓，摊丁入亩对于朝廷的赋税征收并无好处，反而是要徒费力气，以此来慢慢磨掉李皓的决心。 可李皓能上他们这个当，直接问道：“是嘛，那按照你所说的，这些账册所写都完全属实，并没有任何造假吧。” 施朗被李皓的问题给问懵了，一时间竟不知是要怎么回答。 李皓也没着急发难，而是又给了施朗一个机会，毕竟这家伙是新提上来不久，给王堃挡灾的，要是有悔改之心，李皓不介意饶他一命。 同时那帮老臣一个回头是岸的机会，毕竟这里面有不少是从李皓初为太子，就投靠过来的太子党。 “纵观以往数年，这账册作假之事并非没有，朕提出这摊丁入亩，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的，不认为会比往年更差。 所以朕想让你再看一看，可千万不能算错，否则耽误国家大事，就不好了。” 施朗听到这话，觉得李皓就是意有所指，可是他不能退，毕竟他代表的不是自己一个人。 当即回道：“这账册经过户部演算核验，并未从中发现有何错处，还请陛下明鉴。” 李皓拉低了语气，盯着施朗问道：“真的没有？” 这回施朗感受到了更重的压力，一时间有些开始动摇。 最终退了一步，说道：“这人算终究可能会有疏漏，尤其是这段时间户部事务繁忙，若是陛下能再给几天时间，臣想亲自带人再核验一遍。” “好，朕就再给你五日时间。” 李皓给出了期限之后，便选择了退朝。 施朗回到了户部，第一时间就重新找人来核算账册，务必保证账册自己不要出问题。 虽然这些账册反应的不是褚地的实际情况，可得保证禁得起查。 到了晚上，又是一帮人齐聚在施朗府上，讨论着今日朝会上，李皓想要表达的意思。 是真的知道了什么，还是在诈他们，然后他们又要做什么。 只可惜也是众说纷纭，最终也没能让施朗醒悟过来，毕竟财帛动人心。 这中间李皓没再过问，直等到五日期限一到，李皓才又问出了同样的问题：“这账册是否有误？” 施朗回道：“经过臣再三核验，褚地赋税并无错漏。” 李皓闻言感叹他们是自作孽不可活，随后便对着陈喜挥了挥手。 陈喜得了指示，立马就对着殿外喊了句：“把东西都给搬进来。” 只见两个大箱子在殿外力士的搬运下，被放到了朝臣们中间。 “施尚书，你自己打开看一看，这里面账册和你手上的有什么不同。” 听着李皓的话，施朗一脸凝重得打开箱子，从上面拿出了一本账册，只是简单看了几眼后，随即双腿一软就倒了下去。 “看来也不用朕多说了，不过光你看了也不够，其他人也都来看看吧。 这里面除了褚地的赋税账册之外，还有朕命人亲自实地丈量的田亩鱼鳞册。” 说完，李皓对着殿外大呵一声：“来人，将施朗及户部主事以上官员，全部收押诏狱待审，封存户部所有账册待查，这件事朕一定要追究到底。” 第一百章 老友见面 施朗等人听到这话，当即便开始了跪地喊冤。 而朝中那些与此事有关的人，也担心要是不管，会让施朗等人产生错觉，当即也开始为他们求情。 只是李皓哪里会管这些人的聒噪，理都不理的等着侍卫抓完人，就直接选择了退朝。 接下来的时间，李皓准备交给那些心虚的官员，让他们尽量的多蹦跶下。 毕竟这次李皓是铁了心，要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清一清这个朝堂，方便之后能集中全力来实施新政。 而且还能以此次鱼鳞册造假为由，把全国的人口籍册和土地鱼鳞册整理拉上日程。 因此李皓之后几天，干脆就找了个理由，停了几日的朝会。 即使是有要事处理，李皓也只是单独召见朝臣。 等那些官员串联的差不多了，有关施朗等人的口供就被锦衣卫给拿了出来，其中牵连出了一帮朝廷官员。 上至部堂，下至地方府县都有，满满的写了十几页纸。 接下来就是锦衣卫点名抓人，一时间都城的牢房都显得有些不够，这还是各地官员在原地羁押的情况下。 当然，对于这份口供，也是有不少人怀疑真假的。 因为这牵扯进来的人实在太多了，即使他们知道，这些人都是真的涉案，可他们不相信的是，施朗他们敢说。 毕竟这是自绝于世家这个阶层，这对他们而言，比死都更可怕。 当然事实上这份口供，确实是有那么艺术加工的成分，经过了锦衣卫的一些美化。 但有一点李皓可以保证，那就是抓的这些人都是罪有应得，是在锦衣卫掌握了犯罪证据后，才被扣进来的。 随着这人越抓越多，以致于李皓再次上朝时，都感觉殿上空气好了不少。 这回没等李皓多说，殿下就站出了一帮人，为那些被抓之人申辩，斥责锦衣卫在胡乱抓人。 对于这帮人，李皓直接把证据甩在他们面前，让他们自己去看。 并承诺，若是他们在其中查出了错误，可以证明锦衣卫抓错了人，那自己就立马放人。 他们一看李皓的态度如此坚决，就明白多半是有真凭实据的。 可抱着万一的心思，还是有人开始对这些证据展开了研究，而且无理搅三分本就是文人经常干的事，但凡有一点漏洞，他们就能把他放的无限大。 除了这帮人外，剩下的人则又分成了两拨，一拨是开始寻找起了救兵，比如王家兄弟、褚樊、公冶固等人。 想让他们出面来找李皓求情，而且他们本身也是世家集团的里面的人，就算是为了自己，也要出些力的吧。 另一拨人则是开始找起了锦衣卫的错处，对锦衣卫发起了攻讦，打算来个围魏救赵。 毕竟要是监察此事的部门犯了错，李皓总不能再让他们查。 只要交给了其他人，那他们自然就有了办法，毕竟除了锦衣卫这个李皓亲手创立，并刚融入朝廷不久的衙门。 其他衙门之中，或多或少都有他们自己人，也有了从中斡旋的空间。 可是锦衣卫的错处，哪里是这么容易找的，就算是偶尔被找出来个别人的问题，李皓也果断的给处理了。 并且是采用最重的刑罚，狠狠的堵住这帮人的嘴。 至于王家兄弟、褚樊、公冶固等人，也早已经得到了李皓的暗示，让他们不要掺和进这件事。 甚至李皓还开放了不少商会产业出来，给他们入股，既是给这帮死忠以安抚，同时也是想用他们做为导向。 让那帮死命都要霸占着田地的人，知道做生意也是一条出路，以此来引导整个社会从农业社会向商业社会慢慢转型。 毕竟农业技术的发展，会释放一批闲散人口出来，正好能用来促进规模化生产的形成。 当然，能让他们听进去话，就先得给他们一个沉痛的教训，否则李皓觉得他们是开不了窍的。 所以面对这帮人的不断拜访，王家兄弟干脆就躲在了外面，根本就不返回都城。 而在都城的几人，要么就躲在军营，要么就闭府谢客，反正就是没人接茬。 只是王家兄弟他们没请动，倒是把崔明这个整日待在深宫的太上皇给请动了，亲自叫李皓去了太极殿。 这两年没了国事烦扰，又有扬州慢滋养身体，倒是让崔明越发显得年轻，连原先都有些泛白的头发，都重新焕发出了乌黑的光泽，整个人仿佛焕发了新生。 而且不光是外表，身体能力也是得到了加强，最突出的一点，就是他的后宫又给李皓生出了三个弟弟妹妹。 要知道，李皓自己的后宫，这两年也只有任辛和初月，分别给李皓生了一儿一女来。 李皓来到太极殿时，崔明正在逗弄着孩子，享受着自己的天伦之乐，连李皓到了都没发现。 还是等李皓近前施完了礼，才让内侍把孩子给抱走。 “本来我就想着在宫里，好好的陪陪孩子，就不去管外面的那些污糟事。 只是你最近这动静闹得实在太大，即使我不想听，也是传到了我耳边来。” 李皓回道：“这是儿子的不是，但儿子所作的皆是为了我大宿的千秋伟业，此心可昭日月。” 崔明点了点头：“这点我信，只是在这办事上，是不是可以不要这么急。 如今朝中的大臣，纵使是有过错，可其中不少也是有功之臣，像你这么处置，就不怕得个刻薄寡恩的名声。” 李皓回道：“相比于百官，百姓的日子其实更苦，所以两相其害取其轻，就先苦一苦这些官员吧。 而且朕也没想做什么，只是希望能把本该属于朝廷税赋完整的收上来，这又哪里有错呢。” 崔明笑道：“你啊，朕就知道说服了，只不过是碍于有些老臣的面子，总得要叫你来一趟。 不过朕还是提一句，水至清则无鱼，不要把事情做的太过了。” “是，儿子敬遵教诲。” 崔明这里把话说完，就喊来内侍，直接吩咐出宫去告诉情况，完全没有避着李皓。 显然是想体现一个光明磊落，免得让李皓猜疑，他在秘密和外朝联络，而有所误会。 等外面等着消息的这帮人，知道崔明这条路也走不通后，只能开始了最后的布局。 一方面开始整理有关王家兄弟和褚樊他们的证据，打算把他们给拉下水。 想试试看，李皓能不能狠得下心，把这帮外戚死忠给一起处理。 另一方面，他们开始联合，准备要一起请辞罢朝。 至于更激烈的逼宫举动，比如挑拨百姓叛乱的事，他们是不敢做的，毕竟论起武力值来，他们是真的不行。 只可惜他们还是想差了，李皓既然都准备要动手，就绝对不会因为某个人而放弃。 而且王家兄弟他们也不是没有准备，早早就准备了顶罪的，可就是这样，李皓依旧给了他们降职罚奉的失察之罪。 至于请辞罢朝，李皓就更不慌了，毕竟这年头就不缺想要当官的。 朝中又不是没有寒门出身的官员，他们家底没那么丰厚，即使是被摊丁入亩了，损失也没那么大。 在这个时候自然就不会同仇敌忾，果断的选择弃暗投明，毕竟升官不香吗？ 再加上义学培养的学子，前几批经过锦衣卫和商会的长久历练。 对于国事又不是一点不懂，如今有了这么多空位，就直接拉了一些能力突出的入朝。 这下就反倒让那些请辞罢朝的官员慌了，开始向李皓妥协。 经过了这一番拉扯，李皓就让王家兄弟等人出面，开始向他们炫耀下，通过商会能获得的收益。 以此彻底瓦解了这帮人，让新政得以开始大范围实施。 一晃又是五年过去，经过摊丁入亩和各项籍册、鱼鳞册的核查完成。 宿国赋税相比五年前，几乎是增长了三分之二，使得府库充盈。 并且义学出身的官员，也开始在朝中占有了一席之地，为李皓之后的各项政策，提供了支持。 另外在工业生产上，初步完善生产标准，在重要的工业产品上实现了流水线生产。 还有在军队建设上，神机营也扩大到了近八万人的规模，还有骑兵也达到了近五万人，剩下步兵也基本完成了整训。 由此李皓的眼光，就开始从内部转移向了外部，打算继续开始统一的征程。 只不过这就需要一个理由，和选定首先动手的目标。 此时宿国的外部环境也与五年之前大不相同了，毕竟这五年时间，李皓的重点主要就放在了国内。 在外部只是保持了与杨行远的互动，所以在经过李隼长期的拉拢后，琰国最终倒向了安国。 由此形成了，安、琰两国同盟和宿、梧两国同盟对峙的局面。 而且就算是在宿梧同盟里面，梧国对于宿国的戒心也是日益增强。 毕竟这年头，不仅弱是一种原罪，强也同样是。 现在这种情况，即使李皓邀请梧国去灭亡琰国，杨行远都未必敢答应。 因为杨行远现在对于自家实力，已经有了很深切的认知，他也担心在琰国灭亡之后，自己就成了下一个受害者。 在这种情况下，李皓就想着邀杨行远会盟，反正灭亡了褚国之后，原本不接壤的宿梧两国，也已经有了连接的土地。 只不过可能是因为上次，褚帝和李皓会盟而亡国的经历，又或者是杨行远被安国俘虏的经历。 以致于让他不敢再前往边境，便回信拒绝了这次会盟。 不过杨行远也不敢得罪李皓，就专程派了使者前来，打着拜见杨盈的理由，给李皓送礼。 对于梧国的礼物，李皓自然是不稀罕的，反倒是对这个使者比较感兴趣。 “没想到皇兄会派远舟哥哥来，自从上次安都一别之后，我都有好多年没见过他了。 陛下，这次远舟哥哥到了，能不能让他进宫和我说说话。” 杨盈自从知道是宁远舟前来，就一直很是兴奋，还特意来找李皓请求这事。 李皓揉了揉杨盈的脑袋，笑道：“行，反正他本来也是要拜见你的，不过到时要让你任姐姐和内侍陪你一起。” 自从进宫之后，杨盈也已经知道了，当初李皓和任辛混迹于使团的事。 因此回道：“好啊，反正任姐姐和远舟哥哥也认识，不过陛下到时不来吗？” “算了，朕前面露个面就好，否则只怕你们说话也得据着。” 宁远舟这一行人的速度很快，没几日的功夫，便进入到了宿国境内。 杨盈天天关注着动向，当知道他们抵达四夷馆后，当即就来找李皓，让李皓赶紧召见，别搞什么下马威。 李皓也是拿她没办法，当天就派人去了四夷馆，召他们第二日进宫见驾。 崇德殿里，李皓带着任辛和杨盈，见到了宁远舟。 这些年，他已经和裴女官成亲，并生下了两个女儿。 可能是这家庭生活过于美满，整个人都显得圆润了一些，那张脸倒是看得没有那么长了。 宁远舟在进殿之前，就已经被交代了情况，当即行礼道：“外臣宁远舟，拜见宿国皇帝陛下、贵妃娘娘、贤妃娘娘。” 等李皓让他平身，他才直起了身子，然后就拿出了所带的礼单。 内侍接过将其交给李皓，大致看了几眼，发现这杨行远出手还是一如既往的大方。 将礼单放下之后，李皓说道：“贵国陛下有心了，之后你离开宿都之时，朕也有回礼麻烦贵使带回去。” 宁远舟再次躬身，回道：“外臣明白。” 李皓笑道：“不必这么多礼，毕竟说起来咱们也是老相识？” 宁远舟闻言愣了一下，回道：“臣不明白陛下之言。” 这时杨盈开口说道：“远舟哥哥，你抬头看下，之前你见过陛下和任姐姐的。” 臣子觐见皇帝，本来就是低眉敛目，不能直视皇帝威仪。 尤其这里还有后宫嫔妃在场，宁远舟就更不能看了。 当即说道：“外臣不敢冒犯天颜，还请贤妃娘娘慎言。” 李皓笑道：“无事，你可以抬头。” 宁远舟这才抬起头来，只是李皓和任辛当初在使团时，一直保持的都是易容过后的容貌，他还真认不出来。 第一百零一章 值得被信任 看着宁远舟一副迟疑的模样，杨盈忍不住提醒道：“就是当初在使团里面，陛下和任姐姐都在的。” 这时宁远舟才恍然大悟：“是下官眼拙，竟没认出来陛下。” 李皓淡淡一笑：“无事，贤妃离开故土多年，心中难掩思乡之情，你与贤妃也是旧识，就留在这陪着贤妃说会话。 朕还有国事要处理，就先走了。” 离开崇德殿后，李皓直接就去了内库，想去查看下梧国送来的那些礼物。 当然这不是李皓贪财，而是想看看这些东西，有没有夹杂着私货。 毕竟让宁远舟这么个前六道堂主护送礼物，怎么想都觉得里面有蹊跷。 到达内库以后，李皓首先询问管值太监：“梧国给贤妃送来的那些礼物，现在还在这吗？” 管值太监回道：“在的，按例这些东西都是要先登记在册后，再送往贤妃娘娘宫中，所以一般会在内库存放一两日。” “好，那带朕去看看那些东西。” 管值太监心中有些疑惑，不明白李皓想看什么。 可行动上却没有阻碍，立马起身领着李皓过去，同时也让人拿来了礼单。 随即就一一打开箱子，照着礼单给李皓介绍。 对于其他东西，李皓都没有什么反应，直到看到了一个装着几盒不同颜色胭脂的匣子，李皓才有了动作。 因为六道堂是有利用胭脂，来吸引信鸟来传信的先例，剧中宁远舟在营救杨行远时，就是这么联系的他。 只不过李皓打开看了一下，也没察觉出这和其他胭脂，有什么区别，就重新放了回去。 “把东西送去贤妃那的时候，不要说朕有来看过？” 管值太监回道：“奴婢明白，陛下从未来过内库。” 杨盈这一见到宁远舟，整个人是无比亢奋的，就这么一直拉着他聊个不停。 关心着他的皇兄皇嫂，打听着钱昭、于十三、元禄他们的消息。 杨行远夫妇倒是没什么，在萧皇后第一胎生下个女儿后，隔两年又给他生了个儿子，让夫妇俩更有了奋发的动力。 而钱昭他们就有了各自不同的际遇，做为曾经在安国动手挟持过杨行远的人，他在杨行远地位稳固之后，就开始被针对。 最后还是宁远舟力保才得以平安脱身，辞去了一切官职，归隐山林。 之后孙朗、于十三大受打击，也选择了辞官归隐。 而最惨的还是元禄，他倒是一直陪伴在宁远舟身边，迈过了二十岁的那道坎。 但也只是强撑而已，终究还是因为心疾，倒在二十二岁那年。 为此杨盈的心情也开始变得沉重，还是后面宁远舟主动说起了裴女官和自己的孩子，才让杨盈好了一些。 杨盈有说不尽的话想说，要不是这皇宫不能让外臣留宿，只怕她都想拉着宁远舟彻夜长谈。 任辛陪着坐了一天，等到了晚上才过来找李皓。 “你倒是坐的住，就不想知道今天，杨盈和宁远舟说了什么？” 李皓笑道：“无非是聊聊往事，毕竟当着你的面，宁远舟就算想做什么，也没有那个胆子。” “哦，听你这个语气，难道这个宁远舟真有其他目的，可是我看他对杨盈的关心，不像是作假。” 李皓解释道：“宁远舟的娘是杨盈的女傅，两人相识多年，这份关切自然不假。 可是人只要有牵挂，就会有软肋，有时迫不得已做些违背本心的事，也是常事。” 说着李皓便把礼物中那几块胭脂的事，给任辛讲了一遍。 并叮嘱她最近多注意下杨盈，毕竟杨盈这丫头太重感情，容易被人给利用。 任辛见李皓这么维护杨盈，不禁莞尔一笑，带着点醋意说道：“你倒是关心她，就不怕我故意陷害，让她背个里通梧国的罪名。” 李皓笑道：“那是因为我相信你不会，毕竟你的心肠可比我的还软。” 后宫的事情，任辛盯着肯定比李皓方便，至于其他人就还是不知道好。 毕竟要是杨盈没什么动作还好，否则就会成为他人手中的把柄，李皓这后宫现在还算是和谐，李皓不想让它乱起来。 出了宫的宁远舟，回到四夷馆后也是一脸的凝重，身边六道堂缇骑想来询问的，也都被他给打发走了。 可是这四夷馆里，也不是人人都听他的，比如这次前来的使团副使萧溥，他是萧皇后族人，也是杨行远派来监督的亲信。 “宁大人，今日你可有见到公主，有没有问出什么来。” 宁远舟回道：“今日虽然见到了公主，也被留下说了话，可当时身边一直有其他人，所以说话不免有些顾忌，并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萧溥闻言也觉合理，便说道：“是嘛，那也不要紧，反正东西都已经送进去，那之后想办法在私底下联系就是。” 可问题宁远舟发愁就在这，当初在使团时，李皓和任辛是一直跟着的，当时他们也是用过胭脂鸟的。 所以宁远舟不能确定，这种方式会不会被察觉。 于是主动说道：“萧大人，我觉得此事还是要慎重一些，宿国锦衣卫的厉害，大人不是不知道。 如今使团刚来送东西，只怕宿国锦衣卫多少会注意此事，不如等之后使团离开宿国，再让人以此联系公主。 毕竟娘娘在临出发前，也让我们注意公主的安全。” 不过萧溥显然是不太感冒，说道：“娘娘的话不能不听，这其余消息可以不问，但对于宿帝是否要对琰国动兵，还有对于此次陛下拒绝会盟的真实态度，必须要问清楚，这也是我们此次前来的目的。” 宁远舟不由皱起了眉头，说道：“可是……” 萧溥则不理会宁远舟的想法：“宁大人，我知道你与公主交好，可是忠于国事，才是我等臣子的立身之本。 再者说，宿帝对公主本就宠爱有加，咱们打听又不是什么机密消息，就算真被发现了，也不会有什么的，宁大人就不要多想了。” 宁远舟此时是真想向当初，一掌拍死赵季那样，把萧溥给拍死。 什么叫不会有什么，这可是打探帝皇心思，说到哪都是犯忌讳的。 可是想到自己在梧都的妻儿，宁远舟终究只能是忍了下来。 “好，那我再找找时机，总还是以安全为重。” 萧溥见宁远舟识相，也是转变了姿态，笑道：“那一切就拜托宁大人了。” 在这件事上，宁远舟是抱着能拖就拖的心态，直到快要离开时，才在萧溥的催促下，放出了孔明灯的信号。 而为了能确保能被杨盈看到，他们还特意组织了一下，以酒楼商会庆贺的名义，放飞了一大批。 当然，带有信号的孔明灯自然是特制的，并且还多添了几盏。 随着孔明灯的升空，皇宫之中的承香殿中，杨盈在宫人的提醒下，也注意到了那些特制的孔明灯。 只见她神情微微变色，随后便把人都支开，独自回到了殿里。 找出了一个匣子从中拿出了一盒胭脂，将其涂抹在了桌子上。 很快，一只带有密信的小鸟，就循着味道停在了桌子上。 拿下小鸟腿上的竹筒，取出里面的密信，杨盈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宁远舟的笔迹。 只是看着这上面的问题，杨盈一时陷入了沉默。 思虑再三之后，杨盈才提笔开始写字回复，再将其装入到竹筒中，放飞了出去。 小鸟飞出承香殿，就开始照着原路返回，只是这刚到皇城城墙，就被人用巧劲发出的石头给打下来。 这么明目张胆的放灯，李皓怎么可能会发现不了，一早的就在这临近四夷馆直线上的城墙上等着了。 取出里面竹筒，李皓拿起了上面的密信，看完还是挺欣慰的。 因为在这上面，杨盈描述的都是宿梧两国和睦共处的内容，至于琰国的事，杨盈根本就没有揣测。 甚至在最后，杨盈还主动重申了自己的位置，希望他们日后有事可以明言，不要做这种无谓的事。 将信拿给任辛看后，任辛笑道：“这下你放心了，杨盈还是很有分寸的。” 可李皓却依旧摇头：“国事与私情不同，杨盈面对国事时，可以站稳自己的立场，不代表面对宁远舟的诉苦请求，也能无动于衷。 再者说，你也是知道的，日后宿梧必有一战，到时她会面临更艰难的选择。 所以只要知道她的态度就好，接下来还是把这事给杜绝掉。” 任辛答应道：“行，那我安排人想办法仿造几盒看起来一样的胭脂，去替换掉她手上的这些。 另外她的笔迹也不难模仿，到时再有密信传过来，就由我来帮她回。” “你办事，我放心。”李皓笑着说完，就重新被密信给放了回去。 然后用扬州慢将昏迷的小鸟弄醒，让它重新踏上了回航的路。 萧溥此时正和宁远舟窝在一间房里，见小鸟飞回来，一个箭步就冲上去，直接把小鸟握在了手上，想要第一个查看密信内容。 结果这一看，就把自己给看着急了：“还真是女生外向，没想到咱们这位公主嫁了人，就将故国忘得干干净净，简直是忘恩负义。” 宁远舟听到这话，心里满是不屑，毕竟之前杨盈在梧国皇宫，过的日子可没有多好。 之后出使更是差点被杨行远抛弃，这哪里敢用恩典来压人。 只是在面上，宁远舟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平静的向萧溥要了密信过来。 等看完后，宁远舟说道：“其实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公主已经说明了，宿帝对于我大梧，依旧是抱着和睦相处的态度。 如今四国对立，以安、宿两国最强，宿国终究需要我们来维持平衡，有了公主这话，就更证明了这事。” 萧溥闻言冷笑一声：“宁大人倒是知足，不过这样的东西，只怕是无法向陛下交差。 所以还请宁大人再写上一封亲笔信，好好劝劝咱们公主殿下？” 宁远舟回道：“那只怕得多等几天，毕竟这种方法不能多用，否则极易被他人察觉。 那样不仅容易连累殿下，而且反倒会让宿帝对我大梧生怨，到时咱们俩可都脱不了干系。” 萧溥被这话一堵，这口气也软了下来，他倒不是担心杨盈，只是怕自己被责罚。 “可我们哪有时间等，如今咱们差事已了，离开得时间也已经报给宿国鸿胪寺，这哪里能改得了。” 于是宁远舟想了想，说道：“那要不在离开宿都之后，我再悄悄返回来，反正使团有萧大人照应，肯定不会让人发现的，对吧！” 这事萧溥可不想答应，毕竟自己这次过来，还有一个任务就是监视宁远舟，哪里愿意让他脱离视线。 毕竟宁远舟的主意多，杨行远在用他的同时，一直也在防着他。 而宁远舟见萧溥沉默，继续道：“那要不萧大人留下，我带着使团走？” 萧溥笑道：“算了，此事就先这样吧，反正现在这联系通道已经建好，之后再想办法就是。” 在这件事上，两人统一了意见，随后便按照原定日期，率领使团离开了宿都。 任辛那边本来做的准备，结果就扑了个空，好在李皓和任辛的耐心也足，相信这东西总会有用的。 如今梧国这里劝不动，李皓就不好再轻开战事，免得陷入到同时一打三的地步。 毕竟现在的宿国同时与三国都接壤，这一打就容易打成了全面战争，到时即使打赢了损失也不会小。 在这个时候，李皓就只能另寻机会，比如去挑拨下李隼，看能不能让他去打梧国。 这样先把梧国给逼到战场上，这样就由不得他不同意了。 只是想要做到这点也难，李隼在经过这许多事之后，那原先暴戾的脾气，被逼的收了不少。 可既然李隼不行的话，那有没有可能就换个皇帝呢，反正李隼的那两个儿子，也都不是什么有才之人，比起李隼来，都是差上一大截。 在这事上，李皓就又找到了任辛，因为琳琅此时就在安都的锦衣卫分部。 第一百零二章 挑拨奏效 在配合任辛一起，完成解放朱衣卫白雀任务后，琳琅依旧选择了留在安国。 按琳琅的说法，安国终究是她成长的地方，真离开了她也未必习惯。 而且朱衣卫尚在，她也想就近看着，去实时解救那些被害的女子。 任辛对此没有意见，那李皓也愿意给她一定的支持。 正好琳琅的能力在剧中是得到过证实的，把一个金沙帮弄得繁花似锦。 于是李皓就把商会里面的客栈酒家都给独立了出来，交给琳琅去运营。 别说，琳琅做的还真是不错，这些年不仅是把营收翻了几倍，还给李皓整理了一条额外的情报通道。 安都锦衣卫收到任务要求，第一时间便召集了骨干商议。 面对李皓提出，尽全力去促使安梧再次开战的要求，他们并没有多惊讶。 因为四国之间平衡要想打破，就必须要先有破局的一方。 只是方向在这里，具体要怎么实施，就成了一个问题。 毕竟安国朝中能影响李隼的人，实在不多，而这些人多半都不会听他们的话。 至于李皓在信中提到，可以在必要时刺杀李隼的事，办起来也很困难。 所以思来想去，他们最终还是把主意打到了李隼的两个儿子身上。 随着李隼的年纪越来越大，让这两个皇子争储的决心越加坚定，行事也就越发急躁。 在这个时候，只要是和皇位有关的事，他们多半都会有所反应，尤其是这两人的脑子本就不太灵光，这招就更好用了。 更别说真就到了最后一步，刺杀他们总是要比刺杀李隼要容易得多。 他们就不信了，要是这两个皇子，有人死在了梧国六道堂手中，李隼还能忍得住这口气，不发兵攻梧。 确认了行事方向，随即琳琅他们就开始出手。 一时间安都城的达官显贵里，就开始有人散播有关李隼意欲立储的消息。 初时这两人还不将其放在心里，因为这种消息并不新鲜，这些年隔段时间就会出现一次。 毕竟皇家从来都是百姓八卦的对象，尤其是李隼这么多年都一直未立储君，外界有些猜测传言都很正常，连李隼知道了都不在意。 可问题是这回不一样，有着琳琅他们在背后的推波助澜，这次传闻的流传程度和离谱程度，与之前的不可同日而语。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一条，就是说李隼在民间有一个私生子，他这些年所以一直没有立储，就是在等这个私生子长大。 当然，要光是这样，肯定还是不够真实，因为像是李隼这么大权独揽的人，要真有这么个儿子，直接就接入了宫中就行，相信也没人能拦着。 所以在这个儿子的身份上，就需要做一做文章了，比如这是李隼和已故长公主的儿子。 正好长公主在临终之前的那段时间，一直以养伤的名义，在皇家别院闭门生活，谁也不知道真实情况，说是在生孩子也有人信。 那这事在任何时候，都是不被允许的禁忌，所以李隼才不能将这个儿子给接入宫中。 面对这个消息，李同光做为当事人之一，第一个就坐不住了。 他虽然因为长公主对他的疏远，导致这份母子之情并不强烈，可也忍受不了别人这么在自己母亲头上泼脏水。 当即就掀了桌子，跑进宫找李隼，让他一定要严查这事。 而李隼其实比李同光更气，他虽然品德的确没多好，可也不至于做这种背德忘宗之人。 愤怒之下就找了邓辉进宫，让他务必要查出是谁在背后传的谣言，并且要不惜一切代价的把谣言阻住。 邓辉深知以李隼的脾气，此时已经是到要爆发的边缘，接令之后就赶忙就出宫安排。 然后在出宫的时候，正好就撞见了进宫的李同光。 邓辉能猜到李同光进宫的缘由，赶忙就劝了一句：“陛下已经下令朱衣卫彻查谣言一事，如今陛下正在盛怒之中，长庆侯就不要进去火上浇油了，免得引火烧身就不好了。” 邓辉本意也不是真为李同光着想，只是担心这把点起来的火，最终会烧到自己头上，毕竟这种谣言哪里是那么好查的。 可是李同光脑子正被愤怒掩盖，哪里听得进去邓辉的话，冷哼一声连脚步就没停，把邓辉给气的够呛，也就懒得再管他。 结果也正如邓辉预料的那样，李隼在见到李同光之后，不是同病相怜的同情。 而是格外的愤怒，因为一看到他，他就想起了这件恶心事。 然后就不管李同光是如何请求，直接一顿臭骂就将他给赶了出去。 但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道留言是会根据事实不断进化的。 比如在经过李同光入宫的这一件事后，外面立马就有了衍生了两个版本来解释李同光被骂的缘由。 一个是说这个流言就是李同光自己在背后主导，为的就是要帮自己这个同母异父的兄弟，以此来凭借这层兄弟关系来上位。 然后李隼已经知道了真相，这才把李同光叫来一通臭骂。 但之所以又不处置他，就是因为李同光还有用，可以在日后为这个没现身的皇子保驾护航。 另一个倒是没说李同光是传出流言的人，只是说他是这件事的知情人，是李隼安排在皇子身边保护的，是仅有的知道真相之人。 并有模有样的解释了，李同光这些年的不断升官，是李隼在有意为之。 反正不管是哪个版本，对于李镇业、李守基这两兄弟都是不能接受的，而且他们本来就对李同光的升迁感到不满。 于是两人合起伙来，就想要找李隼问个清楚。 可李隼本就在气头上，面对这两个不争气的儿子，哪里愿意理，直接就把人给赶了。 这么一来，就让他们对这条传言的可信度，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于是这两人顿时就更坐不住了，开始由对立走向了联合，想要一起来逼迫李隼改变想法，尽快册立太子。 其实这也是一种方法，毕竟只要李隼册立的太子，那就可以驳斥那些谣言中，他有意册立那个私生子的说法，对平息谣言是有用的。 只是李隼是个桀骜的性子，对于这种逼迫哪里能答应，反而是怀疑起了这两兄弟，觉得是不是他们在捣鬼。 而且重要的是，这两兄弟确实也不像个好人，是能干得出这种事情来的。 在这种矛盾越发激化的情况下，邓辉又没能查出什么有用的。 就开始让这场父子间的斗争，从暗处向明处转化。 不过李镇业和李守基两兄弟，面对李隼的勃然大怒，终究还是有些虚的。 所以经过了一番商议，开始退而求其次，将立储的要求改成了贬斥李同光，要李隼卸掉李同光的兵权，将其赶出安都。 可李隼依旧认为妥协会有损自己的威望，直接正面拒绝了此事。 反而是派人将这两兄弟给斥责了一顿，并有意将他们俩赶出安都，好好清醒一番。 这就让两人不得不彻底相信流言的真实性，开始选了彻底的黑化。 这两人身后都是有一帮支持者的，如今见投资可能会彻底落空，哪里能心甘情愿，一时间整个安国都开始了暗潮涌动。 邓辉在李隼认为是这两兄弟在搞事后，就派人在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所以很快就发现了这事，赶忙就跑来找李隼禀告。 李隼闻言大怒，直接就要调兵去抓拿他们。 邓辉赶紧劝道：“这些年两位皇子手下都归附了不少人，若是贸然捉拿，只怕会掀起巨浪的。 而且就算捉了两位皇子，之后又该如何处置，毕竟三皇子年纪太小，恐无力承担国事。” 李隼此时冷静下来，盯着邓辉说道：“你这意思是怕朕早亡了，没时间扶持三皇子长大。” 邓辉拜倒在地：“臣不敢妄言，只是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现在能跟朕说真话的人，不多了。”李隼先是夸了一下邓辉，才问道：“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其实这件事的症结就是卡在太子之位上，若是能早日……”邓辉边看着李隼的脸色，边试探的说。 当发现行不通时，才说道：“当然，若是陛下不愿意也行，可以想办法把这内部矛盾转化到外部去。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两位皇子，只要能将他们分化掉，这件事便暂时过去了。 这种谣言终究没有实证，只要过一段时间，我相信大部分都能想明白。” 李隼顺着邓辉的话，想到要分化他们，那还是得用储位做饵，否则这两人不会轻易上钩。 只是这招他不太想用，总感觉也是另类的妥协。 于是便用要再想一想的理由，让邓辉先退下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琳琅他们再次给李隼送来了一份大礼，安排了梧国边军一部，劫掠了安国一个村子。 虽然损失并不大，但这对于李隼而言，却是赤裸裸的在打脸。 正好李隼本来也想转移下注意力，就干脆把这件事闹大，让梧国交出凶手，并赔偿损失。 这人都是锦衣卫这边安排的，梧国人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哪里能交的出人来，反而是觉得李隼在有意挑事。 再加上如今拿下了褚国一部分地盘，梧国实力已经恢复了过来，有了应对安国的底气。 同时在梧国境内，锦衣卫还在挑起民间的反抗情绪，引导向宿国复仇，夺回失去土地。 两国沟通驴唇不对马嘴，很容易就谈崩了。 李隼开始在国内动员兵力，准备再次开始国战。 至于李守基和李镇业，统一被李隼给塞入到了军中，放在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另外李隼也想通了，左右太子是要立的，一直空悬着也是隐患，万一哪天自己突然倒下，这两兄弟非得来个停尸不顾，束甲相攻。 反正如果真的活得长，觉得上位的不行，大不了就再把人给换了，无非就是多付出一些代价而已。 所以这次李隼承诺了，会选择此次与梧国战事，立下功劳更大的人为太子。 有了这个承诺，原先还一心的兄弟俩，立马就被瓦解了，各自摩拳擦掌要抢这个位置。 不过在正式出兵之前，李隼还要安抚好李皓，避免李皓在这个时候兴兵来犯。 这个任务就被李隼交给了初远，谁让初远是李皓的老丈人呢。 只是与李隼传信同时到的，还有杨行远派来求援的信，请求李皓出兵配合。 对于两国的同时请求，李皓在一番艰难抉择中，回信表示会在此战中保持中立。 可实际上，杨行远私下收了李皓一封密信，信中李皓单独询问了杨行远，是否有打赢的把握。 并说若是没有的话，那自己愿意出面调和，最多梧国花钱消灾，把这事给抹过去。 要是到时李隼一意孤行，自己就站在他这一边。 杨行远这次颇有信心，就没同意这事，只是让李皓能在一旁压阵就好，正好合了李皓的意。 顺带着李皓还给了杨行远承诺，若真是有了意外，自己肯定会出手帮忙，引得杨行远不住地感谢。 当然，李隼这边也不是完全没防备李皓，不仅安宿边境的兵马没动，甚至他还传信给琰国，让他帮着提防宿国。 在双方都有意愿的情况下，安梧两国的战事很快就开始了。 只不过与上次的大战不同，杨行远终究是吸取了教训，没有再盲目的准备决战，更没有再轻易上阵。 而是安排了亲信将领，依托于自身对于环境的熟悉，和当地百姓的民心，发起了众多小规模的战斗。 准备在正式决战之前，尽可能熟悉安军的战法，同时消耗他们的有生力量和士气。 毕竟现在他们的战场，可不是在天门关附近了，而是在原有宿国的蔡、景、许几城范围内，在这里梧军是有地理、人和的。 在安梧两国战事打响的同时，李皓这里也没有闲着，锦衣卫忙着引导，让安梧两国打的更激烈。 宿国里面则开始在暗中调派兵力，这次李皓要打个闪电战，趁着安梧两国激战正酣、无暇他顾的时候，一举灭掉琰国。 第一百零三章 兵贵神速 为了能瞒住那些有心之人，李皓在兵马调动上格外注意，干脆连禁军大营的兵马都未调用。 而是利用起各地驻军换防的机会，将这些年在各地驻训的神机营和三千营，分别向琰国边境调遣。 反正现如今时间还算充足，毕竟总是要等安梧两国打出真火，这样才能避免他们在短时间休战，挥师前来干涉宿国的行动。 至于在朝中和后宫，李皓也是一直在营造一种平和氛围，用以迷惑其余三国的探子，让他们能放下戒心。 就这么观察了两个月时间，李皓确认安梧两国主力都已经投入到了战事之后，果断准备进攻琰国。 为此，李皓特意将张晗和任辛都给找了过来，叮嘱道：“如今时机已到，我要前往宿琰边境主持战事，外朝的事情还是由王堃、张允他们处理，宫中诸事就暂时交给你们。 此次拿下琰国，我的意图便将彻底召示天下，安梧两国不会允许我做到的，势必会想尽办法的加以阻止。 初月那里我倒是不担心，就是杨盈和吴妃那里需要盯紧，不仅要让她们相信，我就在皇宫之中，更要保证后面她们别闹出什么乱子来。” 张晗是皇后，虽然不了解李皓为什么对初月这般放心，却还是很自然的接话道：“陛下放心，臣妾一定会好好管理后宫，不会让两位妹妹做什么出格的事。” 倒是任辛想什么说什么，直接问道：“初远难道答应要帮你了，他就不担心李隼回师找沙西部的麻烦。” 李皓解释道：“因为此时到了该图穷匕见的时候，而且初远是个明白人，他知道怎么选择，才是对于自己最有利的。 尤其我还请了娘娘写了一封亲笔信给他，于是初远就顺势答应，只要我能顺利将琰国拿下，他就率沙西部直接归顺。 凌末已经率领兵马囤积于祁国商道，随时都可以兴兵北上接应。” 任辛听到李皓请了申屠慧帮忙，不由无语道：“你找了娘娘，我怎么不知道。” 李皓笑道：“你最近不是一直在忙着女子学堂的事，而且只是一封书信而已，娘娘又没来都城，就没去打扰你。” 任辛想想也是，就没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问起了：“沙西部可是安国三大部之一，你把它给带走了，李隼知道后只怕是要疯的。 你这真做好了万全准备，别到时来个功败垂成，还伤了人家初月的心。” 李皓承诺道：“放心吧，以宿国如今的准备，同时进攻安、梧、琰三国，确实有些麻烦。 可只要能快速解决琰国，将主力兵力给释放出来，剩下想要抵制安梧两国，我还是有绝对信心的。 所以我才需要隐瞒消息赶往前线，为的就是要打琰国一个措手不及。” 解决了任辛的一系列问题，李皓最后和她们拥抱一个，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皇宫。 任辛和张晗为了避免引人注意，就只送到了殿门口，等见不到李皓的背影，才一同收回目光，回身走回殿内。 然后张晗突然对任辛，发出了一声感慨：“我还真羡慕妹妹，陛下与你真是无话不谈。” 任辛听的愣了一下，回道：“皇后娘娘也可以啊，陛下的性子本来不甚严苛，从来不会因一两句言论而动怒，自然有什么说的就直接说啊。” 张晗听罢微微摇头，李皓这个人确实没有太多忌讳，但也不是和什么人都能亲近的。 反正就张晗自己来说，可能是因为性格原因，让她总感觉会有些隔阂，所以她才有些羡慕任辛的状态。 不过她并没有继续聊这个话题，而是问起了任辛办女子学堂的事，有没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 …… 为了不引人注目，李皓离开皇宫时，身边只带了几个侍卫。 是等出了城，才会和的大部队，开始向着宿琰边境狂奔。 当然说是大部队，可其实加起来也不过几十号人，避免太过扎眼。 一路在锦衣卫驻点换马，历经八天的彻夜奔波，一行人就赶到了地方，与赶来此处等候的褚樊及其手下一众将领碰上了面。 李皓第一句就是直接问道：“现如今兵马准备的怎么样，什么时候可以发起进攻。” 褚樊回道：“如今各地军营都已囤积了足够数月使用的粮草辎重，将士们也是时刻枕戈待旦，只要陛下下令，随时都可发起进攻。 另外原有的驻军也已经进行了征召，等这里战事打响，三日内便可前来支援。” 对于褚樊这个承诺，李皓表示的很高兴：“好，我们没有时间和琰国人耽误，所以这第一战很是重要，若是此战顺利，那朕当亲自为你记功。” 褚樊也没客气，毕竟这次他在暗中安排兵马和辎重运输，也是真花了不小的心力。 “臣谢陛下恩典，愿我大宿一战功成，早日恢复中原一统。” 李皓笑着点了点头，问道：“那对面琰国人的兵力布置的怎么样？” 褚樊回道：“琰国人现在还不知道我们的布置，只是听了安国人的话，集中了数万兵马囤积在明州、达州，想要同时威胁梧国和我们。” 李皓进帐查看了地图，随后果断说道：“朕已经离开都城八天，估计这失踪的消息，也是不怎么能瞒住的。 所以朕决定，明日晚上所有兵马全部前压，在次日一早直接兵临明州和达州城下。 明州由我亲自领三万兵马攻打，达州则交给你了，等拿下城池之后，你率兵横扫琰梧边境各城，阻断梧国可能前来的兵马。 朕则率领兵马向琰都逼近，势必要逼着琰帝和朕打一次决战，好清扫琰国的有生力量，方便后续的占领。 不过朕这边前进速度可能会很快，所以后续兵马需要及早跟上。 此战干系我大宿未来，希望诸卿倾尽全力，戮力杀敌。” 众将士听罢齐声听命，随即便各自下去安排。 只有褚樊看着李皓依旧站在地图边上，留了一步关心道：“陛下这连夜赶路，肯定是累坏了，明日晚上又要安排行军，这今日还是早些休息，蓄养精神吧。” 李皓笑道：“不用了，朕的身体好的很，晚一点休息也不碍事，倒是你要早点休息，毕竟你也不年轻了，朕现在身边可还缺不了你。” 褚樊回道：“只要陛下需要用臣，那臣一定竭尽全力。” 一晚上休息过后，整个大营就开始做起了行军准备，毕竟为了尽量不引起注意，这次宿国的八万大军分成了好几部分各自扎营。 大家要同时行动，就必须提前做好沟通，否则就容易脱节。 一个白天的忙碌下来，各军都已经准备齐全，随即全军出发，向着明州和达州而去。 这次为了能兵贵神速，李皓就没做爬城墙的打算，而是直接用起了火炮炸药。 经过这些年的不断发展，宿军现在使用的火炮，与之前的已不可同日而语。 虽然还赶不上一战水准，但就凭那几门特制的线膛炮，轰破没有用石头封堵门洞的城门，已经不是什么难事。 晚上的行军，李皓并没有刻意隐瞒，而是直接打着火把赶路，气势汹汹的就赶到了明州城下。 毕竟这行军人马太多，又是快到敌人的眼皮子底下了，再想要隐藏行迹很难。 而且还会耽误行军速度，反而不如光明正大的走。 明州守军在城墙上，见到远处如火龙一般的场景，当即就发现了不对，通知给了明州驻守将军。 这位能被琰帝派来战场第一线，也是有些真材实料的。 只在城头简单看了一眼，就估算出了这次前来的兵马数量。 当即吩咐道：“立刻派人去通知周边各城，就说宿国人发兵了，让他们闭城自守。 另外迅速前往都城通知陛下，宿国兴兵数万前来，让陛下尽快发兵赶来支援。” 得了守将的命令，明州城的东城门就被打开，几支小队骑着快马迅速消失在了黑暗中，随即城门就又被关上。 当然他也明白，光是求援也不行，首先得先把城池守下来，才能等得了援兵。 为此，守将立刻敲响了城内的警钟，将城内兵马向各处城墙调集，开始准备金汁、滚木等守城物资。 同时宣布明州城就此封禁，所有百姓都只能待在房中，不允许任何人上街。 明州府衙得所有衙役都给安排了上街巡视得工作，以此来防止城内有人搞破坏。 一切安排妥当，他就在城头眯了一会。 见他如此模样，副将不免关心道：“将军，按这脚程来算，这宿军到达城外时，最起码也得是寅时末，再加上他们是远道而来，手中必然没有什么攻城武器。 所以多半今日不会攻城，您还是到城下去休息吧，等休息过后再回城墙上来，这里暂时就由我看着。” 守将想想也是，不过还是交代道：“那我就在城下，若是有什么情况，你直接派人去叫我。” 他们得这番时间计算倒是准确，甚至因为这火炮运输得拖累，这到达明州城下得时间，还要更晚一些。 只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李皓到达城下之后，那是一点寒暄都没有，直接就在城头众人看热闹的眼神中，把火炮给架了起来。 然后只听几声轰隆巨响，那原本还算牢固得城门，就被炮弹打碎成了几块，顺带把门洞中的士兵给清理掉了，这下守城的将士们全都傻了。 还是等宿军这边，在李皓的号令下，开始了冲锋，他们才反应过来。 但可惜已经晚了，重骑兵通过强大得冲击力，不顾伤亡得直接为后续兵马扫清了通道。 随即就是步兵跟上，在城内打出一块基地，再由神机营开启收割模式。 一连串下来让琰军想堵城门都没有时间，只能眼睁睁得看着宿军源源不断得进城。 不过琰军也没有彻底放弃，毕竟宿军主力依旧在城外，只要能堵住这帮杀入城中的兵马，他们就还有希望。 为此副将立刻发出信号，召集了原本留守城中的预备兵，前来向西城门方向驰援。 另外副将也没忘记通知守将，但其实也不需要他通知了。 毕竟守将就睡在城门旁边的一间耳房里，做为一个军中将领，他对于这种爆炸声还是很敏感的，早就被火炮的响声给震醒。 只是很悲催的，也正是因为离城门太近了，导致等他穿好衣服甲胄，再想出门时就发现出不去了。 因为这门外的根本不是琰国兵马，而是宿国兵马，这让他有些手足无措，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睡了一觉宿国人就进城。 也好在是他机灵，看见不对赶忙就关上了门，并向着后院跑去，希望能通过后门离开。 这后门倒是没有宿军，离开院子后，守将找到了溃散的琰国兵马，了解宿国人进城的始末，知道了城头并未失守。 只可惜这人也没亲眼见到火炮发威，只是从旁人处听说了，宿国人有雷神相助，帮忙劈开了城门。 对于这话，守将自然是不相信的，不过也知道从他们口中是问不出什么，还是要问那些守在城头上的士兵。 当即他就开始收集溃军，并让人去联系城内守军，前来向西城门支援。 但显然，他们的反抗是无用的，神机营只要稳住了阵脚。 面对着三段击的攻势，和各种虎蹲炮的攻击，琰军根本就没法来挤压宿军的空间，反而是因为损失过大，渐渐就有了奔溃之势。 即使是后面守将赶到，亲自鼓舞士气带头冲锋，也是毫无效果，反而是自己被火枪打中了肩膀。 而他的这一受伤，就更加剧了琰军的溃败，瞬时间原本还在进攻的琰军，迅速就呈现了树倒猢狲散的场景。 接下来就到了琰军这边收割战场的时间，神机营和步兵营迅速跟上。 至于骑兵为主的三千营，李皓并没有让他们进城，而是分成了几批从城外向着其余三处城门而去。 毕竟这回打的是灭国之战，李皓必须要尽量消灭琰国的有生力量，他们的作用就是要在城外绞杀。 第一百零四章 局势明朗 经过城内城外的联合绞杀，明州守军只剩下了跪地投降这一条路。 随后李皓留下了一万兵马控制局面，并等待援军赶来接手，其余人马则继续南下。 另一边褚樊攻打达州城也很是顺利，此时也按照原有计划，对琰国北境的城池展开了进攻。 琰国人终究没想到，李皓进攻会这么突然，更没想到重兵驻守的明州、达州，会失陷的这么快。 所以本就没有防备的其余诸城，在李皓和褚樊的坚决攻击下，迅速沦陷。 等琰帝在都城正式派出援军时，琰国不仅把原先所占据的全部褚地都给丢了，还将与梧国北境相邻的城池丢了大半。 甚至要不是李皓中途停止了脚步，这个战果还能更为辉煌。 当然，李皓的停住脚步不是要改变战略，想对琰国手下留情。 而是想要实现更快覆灭琰国的目标，引得琰军进行一次主力会战，而免得后续强攻城池的麻烦。 毕竟琰国人也是会吸取教训的，李皓不可能每场战事，都能抓住所有逃跑的兵士。 在这些人得提醒下，琰国人就注意到了火炮，由此之后得每座城池，琰国人都采取了封死城门得做法。 现如今的火炮威力，要直接轰踏城墙，还是有些困难的。 为此，李皓特意选择了引蛇出洞，用自己为饵，来了一次孤军深入。 不过就算是这样，琰国人还是十分谨慎，再三调查李皓身边并没有伏兵，才选择抓住机会。 想要用手上这六万精锐，来打垮李皓身边的两万兵马，并做着能生擒李皓的美梦。 只是琰国也没放弃其他途径，此时也已经通知了安国，希望安国能尽快发兵救援。 可这安梧两国正打的激烈，想要抽身出来也不是那么容易。 所以李隼在给琰帝的回信中，表示自己会令驻扎在安梧边境的边军发起进攻，用来牵扯宿国的部分兵马。 但还是强调，要琰国人自己多多支撑，为自己的主力回师争取时间。 安梧两国的战场态势，短时间内根本就分不出胜负。 在这种情况下，李隼只能派出使者去求见杨行远，希望能两国停战。 使者在跟杨行远的对话中，先是阐述了琰国的情况，随后便开始强调。 一旦让宿国拿下琰国，那整个中原，宿国便就占了二分一，到时必然会是一家独大的局面。 再加上纵观近些年宿国的扩张之路，等消化完琰国之后，必然会兴兵北上，意图吞并安梧两国。 希望杨行远能看清局势，选择与安国罢战，并发兵支援琰国。 杨行远在听了安国使节的话后，心中也是十分犹豫，当即便召集了章崧、宁远舟、杨行健几人前来商议。 在说明了情况之后，杨行远问道：「关于安使所说，罢战言和、救援琰国的事，你们有什么想法？」 关于宿国进攻琰国的事，三人其实也有所耳闻，只是不知道宿国进展的有这么快。 章崧身为首辅，当先说道：「臣认为应当与安国言和、救援琰国，毕竟宿国如今兵势太甚，只看他们这攻陷琰国城池的速度。 若是有朝一日，宿国对我大梧发难，我们可能抵挡得住。」 从自身利益的角度，章崧判断的很有道理，毕竟在此时限制宿国，就是在保护自己，不能把国家安全，寄希望于别人的一念之间。 杨行健和宁远舟对于议和的事，也并没有反对，只是在怎么议和的问题上，产生了一些分歧。 章崧想的是尽快达成此事，直接选择无条件议和。 可杨行健 和宁远舟却有另外的想法，想借这个机会，向安国讨回失地，为此三人展开了激烈讨论。 章崧说道：「你们想的自然是好，可是也该想想如今局势，分清当前最重要的是什么。 相比于安国，此时宿国才是我们首先要注意的，万一要是因为耽搁了时间，导致宿国占领琰国，那又该怎么办。」 杨行健则是说道：「展望未来自然没错，可却也得立足当下，如今安梧两国在前线厮杀月余，我军也是伤亡惨重。 若是此时无故修和，前线将士又会作何感想，他们可认识不到宿国的威胁，反而会觉得是我们妥协无能，到时必然军心大丧。 再者说，琰国虽然前线失利，可毕竟还坐拥着大半国土，军民士气尚在，哪有那么容易就被李皓拿下。」 宁远舟也同意道：「救援琰国自然重要，可若是我军士气不振，又如何能号令他们。 再者，在宿国崛起的这件事上，安国人比我们更急，我相信他们是愿意付出一些代价的。」 这局面是二打一，再加上因为当初被安国人囚禁的事，杨行远对于李隼有太多的不忿，也不想就这么议和。 当即说道：「宁堂主说的也对，这件事确实不能太便宜安国人，派人去告诉李隼，只要他愿意归还之前所占我大梧之地，朕便立刻退兵去救援琰国。」 宁远舟闻言眉头一皱，他是想让安国人放点血，可李隼这未免太狮子大张口了，安国人怎么可能答应得了。 不过看杨行远在兴头上，宁远舟就没有再劝，想着先谈谈再说。 安梧两国的会谈就此开始，两国使团开始频繁出入于对方大营。 只是这一切并未影响到前线战事，甚至双方还几乎同时加强了攻势，以期望于能让对方做出更多让步。 而这个局面，并未呈现多长时间，宿琰战场的动向逼得他们不得不加快了谈判速度。 李皓率领着一万五千的神机营和五千骑兵，花了两天时间在正面战场上，一举击溃了琰帝率领的六万精锐，让他见识到了什么是火器的天下。 逼得琰帝狼狈逃回琰都，自此琰帝只敢召集重兵，固守都城以待支援。 没了后顾之忧的李皓，随即开始命令后续兵马跟上，快速扫荡琰国的各处城池。 而且到了这一步上，琰国很多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这已经是大厦将倾之象，诸多大族也开始有选择的向李皓表达善意。 之所以是有选择性的，还是因为李皓弄得摊丁入亩的政策，否则就是众望所归了。 在李皓这里进展神速的时候，安梧两国也是加紧了步伐。 李隼答应将之前占领的许城、杜城归还梧国，以此来换取两国和约。 只是在这道和约刚签下时，李隼又听到了一个坏消息。 「什么，你说沙西部反叛，联合宿国兵马占据了武原、甘泉、靖边。 初远怎么敢有这样的胆子，他不是被朕压在了都城吗？怎么离开的。」 来报信的人被李隼给吓了一跳，趴在地上不敢抬头，怯怯的回道：「都城来信只说是初远装病在家，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离开的都城。」 「什么都不清楚，那朕要你有何用。」说完上前就直接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要不是急着处理这事，只怕李隼还想要多踹几脚的。 「来人，把邓辉、大皇子、二皇子都叫过来。」 没一会功夫，得了信的三人都赶到了这里，只是他们的脸色也是阴沉不定。 沙西部叛乱的消息，对于安国的影响太大了，做为安国的三大部之一，要是不能好好处理，只怕其他部族也可能会产生 异心。 不过相比于远在武原的人，当前随军的沙西部族人，才是最需要处理的。 只是初远也不是傻子，更没心狠到放弃这些随军的族人，自然对于他们也是有安排的。 除了一些身处近卫军，实在不能离开的人外，其余成建制的沙西部族人，在战事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借着战损的名义，开始向宿国边境转移。 反正自从上次初远被俘之事后，沙西部的人在军中就一直被人排挤，多损失一些也没人注意。 至于剩下的人，最后也会集中起来，向着安梧宿三国交界的地方冲，那里也会有宿国兵马接应。 所以当李隼安排人彻查之时，能控制住的沙西部族人已经十不存一。 面对这样的局面，李隼只感觉满身愤怒无处发泄，只能把手里抓到的沙西部族人杀死泄愤。 随即便想要罢兵回朝，要亲自去碾平初远他们。 可是邓辉却拦住了他：「陛下，当务之急还是应该攻打宿国，武原之地距离我们太远了。 现如今梧国人还在看我们的动作，若是我们没有攻打宿国，只怕他们也不会动手。 现在宿国最缺的就是时间，只怕是最希望陛下回师去攻打武原的。」 李隼也是被气糊涂了，现在稍微冷静之后，倒是也明白邓辉说的是对的。 当即说道：「好，那就暂时放初远一马，不过也不能让他就这么轻松。 守基，你立马赶回都城，朕允你从沙中、沙东两部抽调部众，前往武原对付初远。 另外你把李同光给叫上，他在带兵打仗上，还是有些能力的，可以帮你一把。 朕不求你能消灭他们，只要可以限制他们做大，朕便记你一功。」 这次带着他们俩出来打仗，李守基倒是表现出了一定的能力来，李隼也就再给了他机会，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承诺了。 只是让李守基身旁的李镇业，听的脸色有些不对，但李隼明显不太在意。 李守基也明白情况，满脸高兴的回道：「是，儿子一定不负父皇所托。」 待李守基一行人离开之后，李隼立即命令兵马集结，开始向宿国边境进发。 这次安、梧两国虽然联合了，但基于以往的种种仇恨在，也没打算汇兵一处，还是各自打各自的。 而且在具体行动上，双方的最终目标也有所区别，相比于仇深似海的李隼。 杨行远还是希望能与李皓维持住一个和平的局面，为此在兵马调动的同时，还派了宁远舟的为使，前来找李皓。 希望李皓能主动退兵，可以允许宿国继续占领一部分琰国国土，避免两国兵戎相见。 只不过宁远舟这次出使，一路走的可就没那么顺利了。 毕竟李皓的具体方位，他并不是很清楚，而宿国士兵也不会告诉他们。 最终还是先遇到了褚樊，然后由褚樊派出向导，带着他们绕了一大圈，才在琰都之外见到李皓。 看过杨行远提出的条件，李皓笑道：「这条件给的着实不错，只是朕没想答应。」 宁远舟劝说道：「现如今宿国大部分兵马都在琰国，陛下真有自信，能抵得住安梧两国的兵马。」 李皓微微摆头：「琰国已经是朕的囊中之物，哪有再吐出来的道理，而且你为什么会认为，这些兵马就已经是宿国的全力了。」 宁远舟看着李皓自信的样子，一时间分辨不出这是真是假。 但思索过后，却是依旧说道：「可就算如此，经过此事之后，安梧两国必然不会再给宿国机会。 到时三国矛盾彻底激化，之后便会是 接连不断的战事，不知会死多少百姓。 陛下力行新政，打压豪绅大族，也是百姓能生活安康，那今日何不念及百姓无辜退上一步，还三国百姓一个和平。」 李皓说道：「什么是和平，难道没有我大宿，你们安梧两国就能消停，不一样还是照打不误，一样的死伤百姓。 在朕看来，要想彻底消除战争，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最好的方式就是令天下统一，而朕也一直是朝着这个目标做的。 所以你若是真不想看百姓受苦，倒是不妨来帮朕。」 到了现在这个阶段，李皓也可以光明正大的说说实话。 只是宁远舟听着不知该说什么，因为他明白，自己的任何言辞都没什么用了。 万般无奈之下，宁远舟踏上了归途。 他终究是梧国人，让他投靠他国，实在是做不到。 在宁远舟走后，李皓开始主持对琰都的强攻。 经历了攻打祁都、褚都的经验，这个琰都最终也没能守过七天，就被李皓给攻了进去。 随后琰帝也是个识趣的，知道再顽抗下去也没用了，主动打开了皇宫，捧着玉玺出城献降。 至此原先的中原九国，只剩下了安、梧、宿三国，这场兼并之战也快到了最后的高潮。 免费阅读. 第一百零五章 初远抵达 琰帝的投降，代表着琰国成体系的抵抗宣告结束。之后虽然还有部分城池依旧掌握在琰国的残兵败将手中，但已经不用李皓再亲自盯着了。 安排好了手下将领主持，李皓自己则率领三千营快速盛州赶去，这回要亲自再给李隼一个教训。 毕竟在安梧两国里面，李隼这个人的态度更为坚决，只要能把他给打回去，杨行远绝对不敢继续这场战事。 李隼没有想到，李皓竟会在这个时间，丢下深处琰国腹地的大军，出现在面前的军中。 更没想到摆在他面前的，会有一支由两百门火炮组成的送礼团队。于是便硬生生的在一场以多打少的正面对抗中，被火炮轰断了脊梁骨，只能带着残军狼狈的逃了回去。 随着安军的退却，梧军在杨行远的命令下，也选择退兵，并且又迅速派出了使节。 这次倒是没有再派宁远舟来，因为杨行远又给了宁远舟一个任务，那就是去暗中联系杨盈，希望能靠杨盈来维系住这两国和平。 只是在私底下，杨行远对宁远舟有所交代，询问能否通过杨盈来除掉李皓。 显然杨行远对于在正面战场打败李皓，已经是不抱有太大希望了，开始琢磨起这些歪门左道来。 宁远舟面对这个要求是不想答应的，因为只要杨盈有这心思，不管成没成功，结果都会是死路一条。 但可惜面对杨行远的威胁，宁远舟所谓态度，实在是没有多重要。不过不管杨行远在后面做什么谋划，现如今这战事终究算是告一段落。 除了初远所在武原一带，其他地方都已经逐渐平静了下来。就此李皓的精力重新转回到所占领的琰国之地，这次李皓打算就着理顺琰地的契机，直接把摊丁入亩的新政实施起来。 反正这是琰地的豪族们，面对着各地城墙上，尚未洗净的鲜血，这积极性多半是不会差。 这一忙就是月余时间，琰地初步稳定之后，李皓就可以放手将事情交给朝臣们办，自己开始返回宿都。 就是这一走，李皓却又发现了一些问题。原先只是拿下褚国半壁的时候，宿都的位置就有些偏向西边，但东西连贯也还算方便。 可如今拿下琰国之后，这宿都离宿国最东边的距离就太大了，这会大大影响朝廷对地方掌控力。 再加上南北距离短，导致如今的宿国国土呈现出了一道长条形，所以李皓不免开始考虑迁都的事。 可是转念又一想，这没几年就要攻打安梧两国，等天下一统之后，这国土面积就又会有变化，到时难不成再迁一次。 要知道迁都可和普通人搬家不同，明朝时朱棣花了二十年，才把都城迁移成功，其中花费的人力物力不可计数。 所以在一番思考过后，李皓还是暂时放弃了迁都的想法，改从褚地寻一处做为行宫。 这样日后李皓若是要居中指挥，就可以前往行宫了，同时也可以就此在文武百官心中，埋下迁都的种子，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 一路跋涉赶到宿都，李皓才好好的睡了一觉，想着好好恢复下精神。结果还没等恢复好，任辛就带着一封密信，找了过来。 “这是有人从宫外送来的，通过那些胭脂。”李皓接过密信，大致看了上面的内容后，说道：“杨行远想让杨盈给我多吹些枕边风，看来是被我给吓着了。你继续用这种方式保持联络吧，看看他们还有没有其他计划。”任辛回道：“行，那我就给他回信了。”谈好了这事，李皓伸手将任辛抱坐在腿上，问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宫中有发生什么事吗？杨盈她们有没有给你添麻烦。”任辛稍微反抗了一下，见没能反抗成功，就没再纠结。 “杨盈倒是没什么，就是吴妃找着皇后闹了几次，不过皇后心善，念在她也是情有可原，就没有严惩，只是命人将她幽禁于自己宫中。”这个吴妃本来就是琰国送来维系关系的，要是她能知分寸，李皓也不是容不下她。 所以便说道：“那就让她在宫里反省着，之后等琰国皇室到达，朕就让他们能见个面，看能不能把隔阂给消除了。那在这段时间就得你帮着照看下，毕竟宫里奴才有不少没有规矩的，别真让她受了奴才欺负。”面对李皓的话，任辛不免露出一抹异样的笑容：“你把人家故国灭了，现在倒是装起好人来了。”李皓嘿嘿一笑：“我可一直是好人，所以这好人得有好报不是。”说完李皓把任辛抱起，就向着床榻走去，毕竟李皓这出去征战也有数月，回来了自然得把老婆给伺候好。 休息了几日之后，李皓才开始上朝办公。随着如今宿国领土的越加庞大，这要处理的国事也越加增多。 再加上还有之前，张晗不好处理而积压下来的奏折，可是让李皓忙了许久才消停下来。 这时就又想起了初远，便找来陈喜问道：“我记得武原的安军不是已经退却了吗？怎么初远还没来宿都。”陈喜回道：“初国公已经在路上了，大概还有三日便能抵达都城，另外城中给他们安排的宅院也已经准备好了，初贵妃派了些人过去。”李皓点了点：“这就好，等初远他们到了，就召他们入宫，让初贵妃见见父兄，陪着一起用个午膳。等用完了午膳，再让初远单独来见朕。”陈喜表示记住了这事，在初远进入都城后，就亲自跑了一趟初府。 对着初远慰问了一番，并告诉他们，明日入宫的流程。初远对于能见到女儿，还是很高兴的，倒是初月的那个蠢笨哥哥有些忐忑。 不过在初家，他倒也是做不了主，能老老实实的跟着初远就行。第二日一早，初远便携着儿子儿媳，在内侍的领路下进入到了宫中。 待见到初月后，当即便开始要行礼：“臣等拜见贵妃娘娘。”只不过初月一见这架势，赶忙上前就搀扶住初远，说道：“父亲，陛下又不在这，何必要行此大礼。”听到这话，跟在初远后面的夫妻俩，倒是果断响应就站了起来。 只有初远坚持道：“君臣之别、礼不可废。”随后果断把这礼节给完成了，初远都行了礼，刚站起身的夫妻俩也只能是再次跪下去了。 行完了礼后，初月赶紧便让他们坐下，并问起了他们的情况。初远闻言并没说什么，更没有去诉苦。 甚至在初铭想要争取下爵位时，初远还直接给打断了。并教训道：“陛下赏罚分明，这等事情不需要他人操心，娘娘也不要过问。”随着初远的话音落下，陈喜就出现在殿门口，说道：“贵妃娘娘，陛下如今正好有所空闲，宣初国公前往宁德殿。”初月基于对陈喜的尊重，也是起身打了声招呼：“陈公公，不知陛下召我父亲前去，是有何事。另外我兄长和嫂嫂，是否要一同前去。”陈喜回道：“陛下只召见了初国公一人，至于所谈何事，就不是奴婢能知道的了。”初远自问应该不会有事，毕竟自己也算是有功之臣，便起身说道：“那就有劳陈公公了。”不过初远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先对自己儿子儿媳叮嘱了一番，让他俩在这安心待着，别乱说话。 在前往宁德殿的路上，初远倒是和陈喜套起了话。说来他们之前还是有一面之缘的，就是李皓冲营活抓初远的那次。 由此拉开话题，陈喜回想起当初的时光，也愿意陪着说会话。这态度就更让初远放心了，毕竟陈喜这个人的情况，他在初月之前的信件中也是看到的过的。 要是李皓真想对付自己，那陈喜绝不会有这么客气。进了宁德殿，看到高坐在龙椅上的李皓，初远又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李皓接受的十分坦然，随后便给他赐坐，并开始关心起他这一路的见闻。 初远虽然不明白李皓问这话的意义，但还是对着李皓一顿猛夸，说李皓治国有方。 面对夸奖，李皓并未谦虚，毕竟他们走的这一路是原先的祁地。那里经过了新政改革和义学推广之后，确实是一片欣欣向荣的场景。 “那若是与安国相比，如何？”那初远还能说什么，当然又是一顿夸，说安国远不如宿国富庶。 毕竟他都已经投了过来，这就已经表明了态度。李皓笑道：“是啊，朕就是想天下百姓，都能享受到丰衣足食的生活，只可惜有人就是心胸狭隘，只为自己的一点私利。不过民心所向，只要这正义之师一到，想来那帮人也翻不起风浪来，所以不知你是否愿意助朕一臂之力。”初远听着心里就泛起了嘀咕，你明明就是野心勃勃想吞并他国，这当着自己的面，还需要说的这么委婉。 不过初远没有挑破的必要，反而是坚定道：“臣愿为陛下分忧。” “好，朕果然没有看错你，初国公从来都是这般为国为民。”说完，李皓向着陈喜一挥手，让他将早已拟好的诏书拿了上来。 这诏书，李皓一共备了两份，这一份拿上来的，是给初远保留初国公爵位，并可沿袭三代的诏书。 算是嘉奖初远这果断的态度，没有在该出力的时候，有所犹豫。要是他有讨价还价的行为，那李皓就会让那第二份诏书，遵照外戚的常例，给他一个伯爵。 “初国公这刚来都城，想必也是舟车劳顿，可以休息几日再来上朝。”初远表示了一番感谢，随后李皓就让陈喜把他给送回了初月那。 初月自然是问起了，李皓跟初远说了什么。初远也没多解释，只是把诏书给拿了出来。 这下初月才算是彻底放心，毕竟这国公之位可不是谁都有的，这代表李皓不会拿他怎么样。 否则今日封的，明日就被废了，那不是在打李皓自己的脸。继续说了会话，初远三人便返回了府中。 初铭这一进屋，就找初远要过了诏书，逐字逐句的看了起来。最后说道：“刚我在宫中就想问了，陛下这诏书只赐了爵位，并没有给父亲安排官职，更没说跟随我们而来的沙西部人，该如何安置？”初远回道：“宿国从没有聚居而生的部落，沙西部进入之后，自然也得入乡随俗，编户齐民。这等事自然有地方官员安排，不需要你来操心。”初铭习惯了将部族当成自己的财产，听闻这事当即就说道：“什么，那陛下岂非是在巧取豪夺，再者说我们还有那么多骑奴呢？”初远知道初铭在想什么，回道：“有你妹妹和初国公的爵位在，荣华富贵自然少不了你的。如今我们既然已经入了宿国，自然要遵守宿国律法，这里可不允许蓄养奴隶，所以骑奴之事就不要再提了。”初铭听到这话，虽然是认同下来，但终究还是有些心痛。 不过随后他的心疼就被治好了，因为陈喜押着几车的宝贝送到了府里。 “陛下知道骑奴在安国，是私人财产，若是贸然充公就有些过于苛刻，所以便命奴婢送来这些东西，就当是赎买了那些骑奴。”初远自然是不愿意接受的，就想让陈喜给拉回去。 可是陈喜说道：“这是陛下特意交代下来的，而且也不是针对国公一家，日后安国再有主动来降者，也是依例而行。”初远这才明白，自己这是被树立成了典型，也就没再拒绝。 当然，李皓其实没花多少钱，毕竟这里面又不完全是真金白银，还有很多诸如玻璃、珍珠的宝贝，这些完全就是量产货。 在外面卖的值钱，可在李皓这就很有限了。关于初远父子的官职，初铭这个人能力确实不行，就给了一个礼部的闲职，在都城安心享受生活就好。 倒是初远，李皓让他进了兵部任侍郎，去参谋日后针对安国的战事，这也是他最拿手的。 第一百零六章 哄堂大孝 初远最后总共也没在宿都待多久，就被李皓安排到了北境，与张允结伴去了。 毕竟做为最了解安国的人，李皓需要初远肩负起统战责任，协助分化瓦解安国的官僚部族。 正好这次申屠慧该出来发声了，所以在初远北上的路上，特意让他往合州走了一遭。 同时初远还要协助张允把边军的训练抓起来，让边军熟悉起安军的战法。 对于接下来的这一场最终之战，李皓没打算等太久，只待将琰国秩序理顺，就可以开始拿下安梧两国。 这不是李皓不愿意给他们多一点风光时间，可谁让他们在见到火炮威力后，竟然也开始了研发。 要知道这个世界可是有墨家后人的，虽然不管李皓怎么找，都没找到过。 可在剧中，元禄被宁远舟介绍就是墨家后人，能手搓雷火弹和自动定位飞行的木鸢，发明创造能力还真是不可小觑。 鬼知道他们有了思路后，能造出什么东西来。说实话，李皓现在都有些后悔，早知道墨家后人这么难找，当初就试着救一下元禄了。 反正对于先天性的心脏病，李皓又不是没治过。不过这后悔的情绪也没停留多久，就被赶来找李皓抱怨的初月给打散了。 初月埋怨李皓把她爹派去北境，让他们父女俩刚见面没多久，就又分开了。 李皓果断宽慰道：“有分别才有相聚，而且我保证这次也不用两年，初国公就能回来都城。再者我看初国公对于前往北境，也是很开心的嘛，毕竟是沙场老将，在安国被闲置了这么久，他只怕也是早想回到战场去了。”可谁成想，听了李皓的宽慰，初月却是翻了一个白眼。 “这还不怪你，要不是你当初俘虏了我父亲，还索要那么多战马。安帝又怎会猜忌我父亲，从而夺了我父亲的兵权。”李皓想想这确实是因为自己，当即也是忍不住笑道：“这战场之上本就是针锋相对，我肯定是要全力以赴的。再者说初国公也没给全，还扣了我好几百匹马，不过任他再精明，最后不还是把女儿都嫁给了我，我这还是挣了。”看着李皓的得意样子，初月那白眼都翻上了天，不过心里的怨气总也是消磨了。 相比起初月这里，杨盈那的气氛就更加不对了。自从她知道宿梧两国的交战，就开始想找李皓，希望能说服李皓让宿梧两国和平共处，不要去妄动刀兵。 只不过就杨盈的口才，往往到最后都是被李皓反向说服，让她去了解李皓心中天下大同的景象。 可问题在说服完没多久，杨盈就又会反过味来，继续来找李皓。李皓也是被杨盈的给烦的，干脆让任辛和初远来劝，自己则先避着些。 反正有关一统天下的决心，李皓是绝不会动摇的，毕竟这既是任务要求，也是李皓心中大一统思想的延续，这天下不需要那么多皇帝。 一年的休养生息，琰地境内的大小叛乱都已经被清剿干净，军中粮草辎重也已备齐。 而且在这一年中，初远在北境把统战工作做的很好，打着申屠慧的名号，在安国拉拢了不少人。 尤其是申屠慧母族所在的沙东部，他们中以申屠赤为首的一帮人，都同意率部归顺。 只不过李皓想着把他们用在关键时刻，就让他们先潜伏下来，等待激活。 至于这帮人归附的原因，那可不光是因为感情，而是双方实力的差距，毕竟安宿两国的强弱，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万事俱备下，李皓刚想找个开战理由的时候，梧国就主动送上了门。看着任辛通过传信胭脂从杨盈那截获的密信，上面催促让杨盈刺杀李皓的事。 “这梧国倒是真不在乎杨盈，想用她这一条命来为自己争取机会，不过这倒正好是个理由，可以向梧国开战了。”随着锦衣卫出手，将都城里面向宫中传递消息的六道堂暗探全部拿下，从他们口中询问了刺杀李皓的口供。 李皓正式向梧国宣战，命令原本就在边境磨刀霍霍的边军，向梧国境内开始进攻。 梧国人这次的准备就比琰国当初要强得多，第一时间就封堵了城门，非逼着宿军打攻城战。 同时开始在都城集结主力，杨行远还是打算要一力破巧。因为杨行远知道，安国人是不会坐视不管的，毕竟现如今这三国的关系就是唇亡齿寒。 等梧国被灭了，仅凭一个安国也只能是死路一条，所以宿国人肯定也会防着这一点，在安宿边境屯留重军，这样实际进攻梧国的兵马不会太多。 李隼确实也明白这个道理，在听闻宿梧交战的第一时间，就开始向边境征召兵力。 紫阳关一线山势险要、易守难攻，安宿两国又各自都有关城，所以历次安宿交战都没有选择在那里。 因此李隼这回就没向紫阳关增兵，而是将兵马分成了两路。一路由被册为太子的李守基统率，带着李同光一起，赶去了原有安褚交界的边境，与梧军配合迎战宿军。 另一路则由他自己亲率，带着一众兵马赶来了武原一带，准备先把这片失地给收回来。 只不过经过前年的大败，安国这口气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这军中的气势可是远不如当初了。 尤其是在看到李皓的旌旗后，这气势就更弱了几分。李隼原以为，李皓会去主持与梧国的战事，毕竟这件事本就是因梧国而起，可却没成想是又扛上了自己。 可不管李隼怎么想，这一仗他都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是小心谨慎的准备迎战。 与李隼这边相反的，李皓这里可是一片激昂之气，要知道这一路可是李皓特意选的，就是赌李隼这人，肯定记仇的想要亲自解决眼中的叛逆，即使初远不在这。 而且也不知初远是什么运气，这次他没有带最信任的沙中部，而是把他们交给了李守基。 因为在李隼看来，李守基没怎么上过战场，而李同光也因为身份原因，在各部威望不够。 要是交给他们其他人，怕他们在指挥上出现问题。至于他自己则比较自信，认为不管是人马，他都能指挥的了，却没想到手下带来的沙东部将士，已经和宿国眉来眼去很久了。 因此不管李隼准备的多么谨慎，他的大营最终都在申屠赤和李皓的内外合作下，一触即溃。 并且这回李隼自己也没逃掉，乖乖的当了俘虏。进了李隼的中军大帐，李皓只看了一眼，被侍卫压在地上、堵住嘴巴的李隼。 便回头和申屠赤打起了招呼：“申屠将军辛苦了，若不是有你相助，这仗也不会有这般顺利。”申屠赤连声回道：“不敢，陛下带兵有如神助，纵使没有我等，打败李隼也是常事，我等实不敢居功。”李皓陪着继续客套了几句，就发现李隼那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大，支支吾吾声不断，估计是想说什么。 于是便让人拿了他嘴里的布：“申屠赤，朕对你们沙东部那么信任，你们为什么要背叛朕？”申屠赤闻言先看了一眼，见李皓没有阻拦的意思，便说道：“皇后娘娘与我有抚养大恩，你这贼子竟然意图加害，那我自然要为娘娘报仇。也幸好娘娘命大，否则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活着说话。”李隼被这话中的信息听懵了，许久之后才回道：“你说什么，申屠慧还活着？”李皓笑着说道：“确实活着，当初邀月楼的那场大火，是朕亲自去救的，她此时就在我宿国合州。之后押你回宿都的时候，若是娘娘愿意见你，你自然能见到。” “好一个申屠慧，看来当初朕就应该果断些，也不至于落得今日这般局面。”显然李隼把申屠赤他们归降的原因，全都归结到申屠慧身上了。 这肯定是有所偏驳的，毕竟申屠赤他们想的更多是各自利益，申屠慧只能算是一点催化剂。 不过李皓也没想解释，就先让人把李隼给拖了下去，开始布置下一步进攻。 这次李皓身边的兵马，实际上并没有多少，因为李皓原定的主力进攻方向是紫阳关。 利用商队十几年前就设好的商道，将大军直接运送到紫阳关背后。结果现在这边武原打顺手了，那自然也不能停着。 于是李皓就直接把李隼给压在了最前面，想让他也当一回叫门天子，帮着给喊开城门。 别说李隼这家伙比起朱祁镇来，还是有那么点骨气的，不管李皓怎么用刑，就是不肯开口。 那李皓也就只能用上了笨办法，直接把他绑在架子上，撑到了半空中，看安国有谁敢放箭进攻的。 事实上这一招也确实有用，安军在抵抗的时候，确实束手束脚起来，让李皓一路拿下了三座城池。 等到了第四座城池时，才算是遇到了阻碍，同时也得到锦衣卫送来的一个消息。 “什么，你说李镇业在安都登基了，这安国太子不应该是李守基吗？”锦衣卫探子回道：“确实如此，紫阳关现如今被我军攻破，大军已经长驱直入到了朔州，李守基正和长庆侯李同光一起抵抗，无法回到安都。结果李镇业在知道李隼被俘的消息后，便直接假造了李隼的死讯，并拉拢群臣登基称帝，现在这消息已经传遍安国了。”李皓嗤笑一声：“这个李镇业，倒还真是一个大孝子，只是他也不想想，李守基是不是个将家国天下，看的比自身权势更重的人。”锦衣卫探子附和道：“是啊，听说李守基已经有撤兵，带人回安都抢皇位的打算，只是被李同光给暂时劝住了。”申屠赤对于这个李守基和李镇业很了解，当即说道：“李镇业志大才疏，又一直与李守基敌对，想必也不会有多真心安抚。而李守基本就对李同光很是看不上，只怕这劝说也顶不了太久，李守基就会率兵回安都。到时安国内部免不了一场大战，咱们之后多半是能省下不少力气。” “这是好事，我这就给初国公去信，让他们稍微放缓一下攻势，给李守基回去创造机会。至于咱们这里，也暂时停下来休整，等后续兵马辎重跟上，再继续进攻。”之后事情正如申屠赤预料的一样，在安军攻势放缓之后，李守基果断就选择了率兵回去抢夺皇位，把李同光给丢在了后面不管。 安军主力基本都在前线上，李镇业登基之后虽然猛抓军权，可实际能动用的兵力依旧是微乎其微。 面对李守基率领的大军，只能是一边固守城墙，一边以皇帝名义下诏，想让李守基手下士卒归顺。 开始这个举动有所效果，毕竟李镇业也是李隼儿子，这皇位继承也有合法性，再加上李守基这人确实不会打仗，这将士见迟迟没有效果也就开始松懈了。 直到后面李同光来了，开始帮着李守基指挥作战，才算是挽回了局面。 不过李同光也是没办法，从他本心上是真心不想管这蠢货两兄弟的。可是如今大敌当前，一个不如意就是亡国之祸，李同光也只能选择帮助一方，尽快解决这事，以谋求能全力抵抗宿国。 至于选择李守基，那是他手里有兵，帮起来最简单。安都守备兵力不足，在李同光的几番尝试下，终究是突破了进去。 随后皇城守卫见大势已去，也果断的卖了李镇业，让李守基给抓了个正着。 李守基第一反应就是要杀掉，只是被李同光给劝住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登基，然后诏令天下厘清名分，李镇业虽然可恶，但毕竟是皇家血脉。兄弟相残的名声可不好听，尤其是在这个时候，陛下更得要在朝臣百姓中树立一个良好形象。”李守基想了想，最终还是同意了下来，只是废除了李镇业的王爵，将他给关押了起来。 当然，关押之余该受的罪，李镇业肯定是一样都跑不了。在安都匆忙办了一个登基仪式，李守基接下来就又要面对如狼似虎的宿军了。 第一百零七章 父子一个德性 李守基对此是着实没有信心，毕竟他连兵出紫阳关的这一支宿军都没打赢，更遑论现在李皓也集结了兵马，从武原向安都进发，要对安都进行合围。 再加上安国自身又内斗了一场，无论是兵力还是士气，都已经捉襟见肘，这赢的希望就更渺茫了。 为此李守基只能寄希望于其他人，就招来了李同光等一行人商议。 “如今宿军的攻势凶猛，我大安国势正处于风雨飘摇之中，朕请诸位臣工前来，就是想询问是否有退敌之策？”可是下面众人也是一阵沉默，没谁敢说就有通天本领，来指挥安军来个逆风翻盘。 面对这样的场景，李守基只能再次开口道：“梧国那里情况怎么样，他们是否能出兵来救援，要知道这次宿国可是奔着统一中原来的，要是我大安被灭，他们梧国也休想独善其身。”这时邓辉才开口道：“回陛下，梧国此时多半派不出兵马，根据朱衣卫所查探到消息，这次宿国攻打梧国的兵马，也有近十万之众。为了能应对他们，梧国人也已经是尽了全力，就在昨日，臣还接到了梧国六道堂的密信，希望我们能出手给他们减缓压力。”李守基听闻这个，当即就怒喷道：“梧国人真是一群废物，宿国皇帝都在我们这，他们竟然还能打成这样。”喷完了邪火，李守基却又是纳闷道：“这个宿国到底有多少兵马，光是我们这就已经有十数万兵马，再加上梧国那的十万，宿国怎么养得起这二十多万精锐。”这个问题其实还是挺好回答的，也是正常现象。 毕竟宿国这些年一直在吞并消化各国，就算不加上还没消化完的琰国，国力也比得上安梧两国之总和。 可安国呢，这些年除了在梧国占了些便宜之外，国力并没有任何增长。 而梧国也就比安国好一点，至少在最后跟在李皓后面，从褚国吃了点肉，但这都不足以挽回自身的损失。 此消彼长之下，这兵力对比自然就有些悬殊了，而这还是李皓没有过多汲取民力，否则再动员个十几二十万大军来，对于宿国并不困难。 这些道理安国的朝臣自然明白，只是他们能有什么脸面说呢。但这份尴尬总是要打破的，李同光主动站了出来，说道：“陛下，我认为如今单靠大安一国之力，再与宿国抵抗，已经十分艰难。臣提议不如先行撤出都城，率兵前往与梧国兵马会和，利用现在宿国兵分多路的处境，集重兵消灭一路宿军。这样我们即使不能彻底挽回败局，也可以让宿国人知道厉害，说不准就有了重新和谈的机会。”听到这话，在座的皇帝大臣一阵皱眉，纷纷鼓噪道：“这怎么行，都城天下之中，是我大安国祚所在，岂能拱手让给敌国。”李同光却惯着，反驳道：“我比你更清楚都城的重要性，可问题是我们能守得住吗？与其留在都城等死，还不如出去另寻一条活路，又或者哪位大人有自信，能守住都城也行，还请现在站出来吧。”这下鼓噪声音顿时就消停了，可是李守基也舍不得啊，他可是坐镇这个皇宫没多久。 而且李守基还要考虑，他这个皇帝本就是临时上位，自身威望不足，要是在他手上把都城丢了，就算后面能拿回来，可他皇位还能稳当吗？ 面对暂避锋芒的事，邓辉也是持赞成态度，当即劝说道：“陛下，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个时候当以保存自身实力为主，毕竟宿军不可能一直顺利，说不定我们还有翻盘的机会。”有了邓辉的劝说，李守基心里天平就开始向离开安都倾斜。 只是他还抱着万一的希望，问道：“那是否有可能，邀梧国前来与我们会合？”李同光摇头道：“绝无可能，如今梧国局势尚且能够支撑，他们在这件事上，并没有我们着急。再者说，选择攻打宿军一路兵马，也只能选择梧国这一路，毕竟正在攻打大安的两路兵马，相聚并不远，完全可以相互策应。更重要的是，他们离安都都太近了，我们根本没有时间等梧国人。”有了李同光的意见，邓辉又接着补充道：“另外要动身的话，只怕是要尽快出发，根据六道堂收集的消息，宿国好像已经分兵，开始向天门关进发。一旦让他们抢先抵达天门关，只怕会阻隔住安梧两国的通路，到时就算我们想与梧军会合也不容易了。”邓辉的本意，只是想催促一下，让李守基能尽快下决定。 但在听到天门关的名字，李守基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天门关，北磐人。”亮光一闪之后，李守基就让其他人先离开了，说是自己要再考虑一下。 但在邓辉和李同光刚出宫门时，就有内侍找了上来，让他们留下说话。 两人还以为李守基是下定决心，想找他们商议具体步骤了。结果等他们回到李守基面前时，却听到了这样的话。 “长庆侯、邓指挥使，你们都是我大安的肱骨之臣，朕有一个大事想单独询问下你们的意见。”两人面对这样的问话，自然是只能请李守基说。 李守基也就说道：“你们觉得，若是朕命人打开天门关，引北磐人进来和宿国人斗怎么样。毕竟以现如今安梧两国的实力，要想正面打败宿国，已是十分艰难，可若是再加上北磐人，那这个胜负可就不一定了。”邓辉闻听此言，直接回道：“陛下，这万万不可啊，如今的纷争归根结底是中原人的内部事宜，怎可引外敌进来。再者说，北磐人狼子野心、欺软怕硬，真让他们入关，只怕不会去打更强的宿国，而是会对我们下手。”李同光也是附议了邓辉的意见：“确实如此，北磐人窥视天门关已久，与我大安结下了累累血债，怎可引他们为援，这会失了天下人心的。”看他们态度如此坚决，李守基只好说道：“既然两位认为此举行不通，那这事就暂时作罢，两位先出宫吧，朕再好好想想。”基于李隼对这两个儿子的影响，让他们对北磐人，并没有常人那般仇恨，反而是愿意与其合作。 而且李守基也自信能引导得了北磐，毕竟在他看来，北磐人肯定不会允许中原一统的，他们太知道一个大一统皇朝，会给他们带来多大伤害了。 在这样的想法下，李守基决定瞒着其他人，派人偷偷去联系北磐，请他们入天门关。 同时他也采用了邓辉和李同光的建议，选择了主动离开都城，将兵马带往天门关一带，与梧国兵马会合。 梧国这边面对宿国的强大压力，也是选择了双方合流，也派遣了部分主力前往天门关。 在这种情况下，李皓几乎是兵不血刃的夺下了安都，只是这城里能带走的东西，都已经被安军给带走了，李皓最终收获的东西不多。 唯一的意外收获，就是那位李皓眼熟的初贵妃，她之前因为沙西部叛逃的事，被李隼废了贵妃之位，打入到了冷宫。 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正是因为进了冷宫，才让她免于被后续的皇位之争所打扰，也没被安军给裹挟走。 初贵妃本就长得漂亮，如今经过了冷宫一事，身上少了几分贵气，却平添了几分让人怜惜的柔弱感。 那副我见犹怜的样子，让李皓也是安慰道：“如今朕把你救出来，你就已经没事了，接下来你打算要怎么办。需不需要朕安排人把你送回宿都去，那里有初月能给你作伴。”可是初贵妃倒是有些不领情，她这次算是被初远给害惨了，心中难免有些怨气。 “当初为了兄长和沙西部，我甘愿嫁到这皇宫中来，可是我兄长又做了什么。他明知道自己的决定，会为我带来什么，他却依然这么做了，丝毫没有顾念这份兄妹之情，我实在是不想去见她们。”李皓解释道：“可是这事和初月又没关系？你去都城是去见她。”初贵妃却是冷笑一声：“我相信初月开始可能是不知道，但我那位兄长在最终决定前，一定是问过初月的。”这事是事实，李皓也懒得去说谎，而是说道：“既然你不愿意见初月，那要不去合州吧，申屠慧就在那里，你去和她作伴怎么样。”初贵妃在初远反叛后就进了冷宫，对于外面的消息并不灵通，也不知道申屠慧还活着的事。 当下十分吃惊，最后还是李皓一同解释，才让她相信这是真的，随后就答应了这事。 安排初贵妃，对于李皓而言只是随手办的一件小事，等安排好伺候她的人，并确认送她离开的时间后，李皓就去忙其他事了。 等到晚上，李皓回到准备好的寝殿，正准备休息的时候，突然发现里面多了一个女人。 想着是哪个家伙这么贴心，结果仔细看去才发现是初贵妃，李皓刚想问话。 结果就听初贵妃说道：“陛下深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只有这蒲柳之姿，还望陛下不要嫌弃。”说完就开始褪去身上的衣服，李皓见到这一幕，还真是忍不住。 毕竟这孤枕已经睡了挺长时间，再加上曹贼属性上身，果断就上前来了个洞房花烛。 一番身心舒畅之后，李皓不免抱着初月的时候，不免又劝起了她去都城的事，大不了就不进宫，李皓在外安排个宅子让她住着。 可她也没有答应，最后李皓想着让她去见下申屠慧也好，可以申屠慧劝劝她。 左右日后总是要迁都的，到时等定了位置后，再把人给拉过来就是。之后，这初贵妃又侍寝了几次，李皓才算是摆脱这温柔乡。 开始指挥兵马继续朝着天门关进发，只是这时李皓已经从锦衣卫那里，得知了天门关外北磐人的集结的事。 然后第一时间就想要到了李守基，毕竟勾结北磐也算是他们一家子的传统。 为此李皓也不再贸然前进，而是开始令各路兵马集结，准备连带着和北磐人打一场正面决战。 关于北磐人的情报，朱衣卫和六道堂都不灵通，以致于等到北磐人真的入关，安梧两国的其他人才知道自家竟然与北磐人合作了。 一时间在军中引起了一阵骚乱，要知道中原百姓的心里，也是有着朴素价值观的。 像是此次主导梧国统兵的杨行健，直接就找到了李守基，质问起了他为何要这么做。 可李守基却是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不仅不承认错误，反而是劝说杨行健要以大局为重。 为此杨行健被气的差点都想领兵离开，只是面对北磐和安国合力的威胁，让他没办法脱身，只能是被裹挟了进来。 李皓在确认这个消息后，心里也是高兴的很。因为与北磐人勾结的事，无疑会动摇安梧两国的立身之本，让百姓与之离心离德。 要知道得民心者得天下，要是后面他们真能打赢李皓，再把北磐驱逐出去，或许还有可能挽回民心，但李皓能给他这个机会。 历经半个多月的行军，李皓终于率领九万人马，赶到了天门关附近。与集结了安梧两国七万残兵和六万北磐兵马，开始了对峙。 只是两边的态度就有所不同，这回远道而来的李皓，反倒是不着急了。 因为这等的时间越长，远在梧国腹地的兵马，就能腾出更多力量来支援天门关。 所以这次李皓直接摆出了高筑墙的架势，远远的就建好了坚固的营寨，一步步的向前推进。 在这个过程中，北磐还想着利用骑兵优势来骚扰打击，只是面对训练有素的神机营和三千营，他们也只能碰一鼻子灰。 最后在一番商议下，他们还是想着要尽快解决，以免夜长梦多，就发动了全部兵力，想要毕其功于一役。 可是李皓哪里有如他们所愿，面对宿军坚固的营寨防守，这支本就不太心齐的联军被死死的抵挡住了。 第一百零八章 暗度成仓 眼看着无法打败眼前的宿军，联军便开始转换想法，想转头去攻打来援的宿军。 毕竟在行军的时候，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去修筑营寨，明显会好攻打一些。 只是在具体分兵数量上，三方始终商量不到一起去。因为按照李守基的想法，面对李皓亲率的九万大军，他们最起码要保留一个优势兵力。 可要是这么一来，他们总共就十三万人马，哪有人来分兵。他们也明白，要是一直就这么僵持，那结局就会是一定的。 于是在一番妥协后，他们选择了转攻为守，趁着夜色开始退兵。将安梧两国兵马退往了合县、景城、蔡城，以三城互为犄角来阻挡李皓的进军脚步。 其中安国兵马较少，而且又是来求梧国帮忙的，只能是被动选择了合县，成了最靠前的一道防线。 剩下杨行健亲自领重兵驻守景城，萧溥和宁远舟则率领地方军和部分禁军驻守蔡城。 当然，他们之中也不是没有聪明人，没看出这样做的弊端。可是安梧两国本就矛盾重重，再次又加上了引北磐人入关的事，这要不是有李皓这么一个大敌当前，只怕他们自己都先要打起来。 在这种情况下，与其让两军混在一起，从而影响战力，还不如各自打各自的。 至于北磐的大军，则以骑兵优势去迎战，正向天门关赶来的另一路宿军，实现断李皓一臂的想法。 只是他们这样的打算，未免就有些太小看李皓了。从知道他们的撤兵消息后，李皓就已经察觉出了不对，果断令锦衣卫加急传信，密令褚樊放缓脚步，准备迎战北磐大军。 在骑兵数量有限，且没能把机枪造出来的现在，李皓对于大规模的骑兵，是没有太好的解决办法，可这并不意味着李皓就真怕了他们。 神机营和三千营的战力在那，只要是提前有所准备，不管是碰到谁，都不太可能吃大亏。 李皓对于褚樊要求的也就是这点，把北磐大军给拖在那里几日，等李皓攻下了合县、景城，就可以彻底把北磐人的回归之路堵死。 在中原的山川河流当中，北磐人纵使是骑兵再厉害，也是受限制的一方，这可比李皓到草原上消灭他们，要容易太多了。 合县、景城、蔡城之中，最先阻挡李皓的便是合县，也就是剧中北磐人一直受阻的地方。 可北磐人打不下来，不代表就能难为得了李皓，至于他们所谓的犄角之势，李皓就更不放在眼里了。 毕竟李皓所率兵马，在数量和质量上，可都超过了三城里面的守军。所以干脆李皓也选择了分兵，同时开始攻打起了合县与景城，而刻意将蔡城给留了出来。 至于李皓自己，则是留在了攻打景城的队伍中，而特意把合县的兵马削弱。 李皓就是要把阳谋摆出来，看这蔡城的守军敢不敢出来威胁宿军侧翼，延缓宿军的攻势。 看他们会做何选择，是为了支援自己人来景城碰钉子，还是注重大局去合县。 李皓的阳谋也确实生效了，此时在蔡城之中，萧溥和宁远舟正是在为这事而争执。 在得知李皓的布置之后，宁远舟命六道堂再三探查，确认了事情情况，便想和萧溥商议出兵一事。 萧溥这人也是在沙场厮杀过的，深知自己驻扎蔡城的目的，对于出兵一事并无意见。 只是在出兵方向上，两人出现了矛盾，宁远舟是想要发兵合县，认为那里会是宿军的薄弱点。 可萧溥却坚持发兵景城，认为那里驻扎的都是梧国自己人，反正都是策应给宿军拖后腿，那肯定要选自己人。 尤其是萧溥还强调道：“以宿帝的智慧，不可能看不出来我们如此分兵的问题，所以这合县和景城的宿军情况，很有可能就是故布迷阵。”宁远舟则是强调道：“我已经让六道堂打探过了，宿国在合县、景城外的布置确实如此，并没有问题。”结果萧溥却是说道：“有关宿国的情报，六道堂这些年都错了不知多少，否则我们又怎会如此被动，所以你能保证这次就是对的。”这话堵得宁远舟有些说不出话，他心里自然是相信六道堂兄弟的，可是萧溥说的也是实情。 自从李皓登基以来，六道堂就被锦衣卫进行了一场彻底的清理，情报系统大受打击，以致于确实错误频发。 没法说服萧溥的情况下，宁远舟也只能是被迫同意了他的想法。谁让萧溥是萧皇后族人，又一直在军中任职，无论是皇帝信任还是军中威望，都要高于自己。 可为了能再慎重一些，所以宁远舟就开始毛遂自荐，主动向萧溥请求要亲自领兵，让萧溥留在城里主持大局。 可是萧溥有些不信任宁远舟，毕竟出城野战对于指挥还是有一定要求的，宁远舟虽说名气很大，但却从未涉足过军伍。 于是便说道：“不用了，你从未带过兵，万一遇到情况只怕是不好应变，还是留下来守城吧，这个简单一下。只要等我出城之后，守着把城门给关闭好，具体防务有耿副将他们在。我最多出城两日，你就认准不是我本人前来，不要打开城门就行。”然后就不管宁远舟怎么劝，萧溥都没再听，直接下去就开始点取兵马。 萧溥确实不是个酒囊饭袋，他知道自己出城的目的，就是骚扰策应，不让宿军全力攻城就可以了，不需要正面厮杀。 所以萧溥带出城的兵马，只是动用了部分骑兵。兵马安排好后，再要带兵离开时时，萧溥不放心的再一次交代宁远舟，一定不能随意打开城门。 等到宁远舟点头应允，萧溥才放心离开。这一走就是一整天没消息，等到了第二天的深夜，萧溥才率领着兵马又回到了城下，叫喊着让开门。 听到萧溥的声音，城上士卒并没有犹豫，当即便准备打开城门。只有宁远舟心中升起一丝不安，叫停了士卒后，来到了城头上向着下面看去。 那闪烁的火光中，不仅萧溥的身影显得格外模糊，而跟随在萧溥身后的将士，也略微显得有些奇怪。 宁远舟不放心，刻意问道：“萧将军，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而且我看将士们的样子，是没碰到宿军吗？”听着城头的声音，萧溥回道：“碰是碰上了，只是宿军大营防守太过严密，我们这刚一靠近，他们军中那些拿着火枪的骑兵就冲了出来。而且我看这人数，足足有千余人，看来那个宿帝是真把人都给带在身边了。好在他们应该是得了命令，也不敢追出大营太远，我们这才没吃什么亏。不过我看这占不到便宜，也只能是选择先退回来。”宁远舟听后回道：“原来是这样，那看来是咱们判断失误了，这还是应该去支援合县的。”面对这个问题，萧溥并没有接话，因为这就是个假货，是李皓假扮的。 李皓从一开始就知道，蔡城这里的驻军的作用，料定他们肯定会出城，所以从一开始，就安排了人蹲守在城外。 知道了出城的兵马和领兵之人后，李皓就果断组织了这一支假梧军，反正梧军的甲胄，李皓之前不知缴获了多少，这次正好废物利用了。 至于萧溥的话，就由李皓用易容术假扮，为此李皓还想办法抓了几个萧溥身边的亲兵，让他们分别为李皓矫正错误，以免被人给坑了。 而是在这大晚上，就凭借这火把的光亮，这要是有些错误，隔着城头那么远，也不可能看的出来。 只是容貌这点能糊弄，可萧溥说了那些话，就没办法完全弄清楚了。因此李皓的策略就是少接话：“好了，有什么话还是进城再说吧，我们这赶了一天的路，也是累了。”宁远舟心里总觉得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来，但直觉告诉他不能开这门。 做为总在生死一线徘徊的人，宁远舟无比相信直觉。于是便再次试探道：“可是将军说过，这城门关了便不能轻易开启，所以在下让人用巨石封堵了城门，现在搬开巨石还需要些时间，还请将军再等等。”李皓闻言就觉得不对，如果真要是城门被堵了，刚刚自己喊话的时候，士兵不应该没提的。 所以猜想多半这宁远舟是在试探，而且按常理也不可能封堵城门。毕竟萧溥带兵出城是去骚扰自己，到最后还是要回来的。 如果把这城门堵了，万一要是后面有宿国追兵，难道还等士兵在慢慢搬开石头，那他们早就被杀光了。 因此刻意把火把靠近自己，然后大声怒斥道：“谁让你封堵城门的，难不成你是想谋反，所以要刻意堵塞本将的归路，是谁授意你的。”宁远舟见城下之人直接发难，心里倒是莫名安心了不少，在他看来要真是敌人，应该不会有这般底气。 见城头上不说话，李皓知道自己猜对了，继续发作让城上将士拿下宁远舟，并马上打开城门。 正好这时在巡城的副将，听说萧溥回来，就赶了过来迎接。结果走到城门口，就听到了这最后一句，顿时就有些不太明白，当即便询问起来。 听了守城士兵的回答，副将没再管宁远舟的要求，直接就让人开了城门。 他和宁远舟可没有从属关系，自然是选择听萧溥的。宁远舟也察觉到了城下的动作，只不过他并没有再阻止，因为他发现在听了李皓的话后，城头上士卒已经有些蠢蠢欲动了。 要是这个时候，他再强行不让李皓进来，恐怕真能被控制起来，而且他也确实没有发现具体有哪不对。 看着缓缓打开的城门，李皓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开始带着兵马向前进发。 此时宁远舟也已经走了下来，想要在萧溥进来后，第一时间解释下自己刚刚的举动。 只是看着李皓越来越近的样子，宁远舟心里的不安不知道为什么，就变得越发激烈。 直到他的视线，移到了李皓骑的马匹上，顿时就发觉了不对。大喊道：“快关城门，这个人不是萧将军。”听闻这话，在场的其他人一脸懵，不明白宁远舟是犯了什么傻，这人怎么可能是假的。 可是六道堂的人，对于宁远舟是极度相信的，此时抢先就向城门跑去。 可问题是，李皓离这城门已是咫尺之遥，哪能给他们这个机会。直接从马的褡裢中，拿出了两枚手榴弹，拉了引线就往城门洞中扔去。 瞬时间就将门洞里的梧军清掉了一片，随后便带着身后众人一阵加速，朝着城里冲锋而去。 这事态发展太快，城里的人根本就没反应过来，霎时间就被冲倒了一片。 尤其是想着擒贼先擒王，朝着李皓冲过来的宁远舟，此时已经是倒在了地上不能动弹。 毕竟谁让他只拿着把剑，就敢向拿着马槊，快速奔驰的李皓冲锋。李皓武功本来就比他高，再加上有速度加持，要不是李皓手下留情，没有用槊锋头刺击，而是改用杆身横扫。 宁远舟就不是重伤，而是被李皓直接刺穿了。城内守军根本没想到会有宿军打到这里来，因此也没有足够的预案，很快城门就被李皓给占领了。 随即后续又是一阵巨响，是李皓安排的后续人马，这次李皓可是在景城下面唱了一场空城计。 不过李皓也没有把所有人都调来，毕竟人太多了过于扎眼，只是分次小规模的转移，把人提前安排到景城附近。 反正在城外都是李皓的地盘，梧国派出的探哨根本就没啥用。以此在明里围攻景城，实际目标则是蔡城，因为以现如今的局势，李皓也不怕梧国人出城来断粮道。 毕竟梧国就只能靠着守城来苟延残喘，要是他们真敢出城来，对于李皓倒是一件喜事。 反倒是李皓可以借此断了梧国的粮道，虽然这两城倒是也囤积了不少粮食，可光吃不进总是有个期限的。 尤其是李皓还打算给他们加加担子，李皓进城的第一件事，便是安排人护送城里的梧国人，前去景城找杨行远。 甚至等城内的人送完了，李皓还可以到城外去找，具体就看杨行健敢接受多少人了。 第一百零九章 惊天一炸 看着城外后撤让开道路的宿军，和成群结队堵在城门口的梧国百姓，杨行健是真的无法做出决断。 在内心中，他当然知道不能放人进来，这只会凭白的消耗掉城里的粮草。 而且这么多人，他也没办法一一辨别身份，很容易就会让宿军奸细混进来。 尤其是他此时已经知道，蔡城是如何陷落的，因为萧溥这时候正在杨行健面前请罪。 “王爷，是末将一时失察，让宿军钻了空子，末将万死难赎其罪。只是希望王爷给末将一个机会，让末将能死于阵前，马革裹尸。”萧溥这个人是杨行远的亲信，杨行健也不好真的杀他。 再者杨行健也认为，这件事不能全怪萧溥，毕竟事前谁也没想到，宿军之中还有这么个易容高手。 “蔡城陷落，萧将军身为主将自然是罪该万死，只不过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本王暂且留你一条性命。待此战结束，本王会将此事如实上报陛下，再由陛下圣裁。”萧溥闻言重重的磕了一个：“谢王爷开恩，末将必誓死杀贼，以报国恩。”处置好了这事，杨行健便让萧溥起身站到一旁，开始商议该如何对待城外的流民，和接下来的战事。 只是刚一到流民问题，就已经是各有想法，有的认为可以让百姓入城，这样虽然会消耗些粮草。 但他们也可以想办法去武装流民，这样不论是守城，还是后面出城作战，人多总是有优势的。 至于担心混入奸细，可以在流民中实行连坐制度，将人随机打散以十人为一队，五队为一甲。 让他们各自监督、举告，若是由其他人发现，则同队、同甲一同连坐。 这样即使被混入了奸细，也不用担心他们能翻起多少风浪。可也有些人有不同看法，认为如果把人收进城，那就是中了李皓的计策。 到时肯定会有源源不断的人送来，他们不可能把所有人都接进来，而且城里也未必能容得下这么多人。 最后要是接进来一批，又拦外面一批，反而容易动摇军心。至于用他们来守城，就更不行了，毕竟这被送来的百姓，多是周边城池村落的，很多人沾亲带故。 万一要是李皓丧心病狂的用他们的性命做要挟，这城里非得炸了锅不成。 两边人各自都有道理，争得是不可开交，最后还是杨行健拍板道：“这些人都是我大梧子民，本王实不忍将他们关在城外，任他们自生自灭。”眼看他这语气，是打算要放人进城，当即便有人想再劝劝。 只是杨行健挥了下手，阻止了他们说话，继续说道：“本王知道这很冒险，但这本就是我等的责任，等他们入城之后，立刻安排人给他们登记编队，能救多少算多少吧。至于宿军那里，本王倒是认为不需要太过担心，那位宿国皇帝一心想着统一中原，不会不吝惜自己名声的。”杨行健决心已定，剩下的人也愿意落个好名声。 随即一众文官便开始离开，去提前安排放流民入城的事。这屋内少了大半的人，之后的战事商议就颇为顺利了。 因为他们有着自知自明，知道在野外对战是占不到便宜的。只不过现在光是守城也不行，他们还得阻止宿军前进，免得被宿军对北磐大军来个前后夹击。 可既然是要阻止，那双方交手就是必然的，也就有了一定的危险性，而且城内骑兵数量并不多，也就意味着他并没有什么援军。 所以还是萧溥主动请缨，愿意率领轻骑去牵制宿军，也算是将功赎罪。 基于对萧溥的信任，杨行健答应了他的请求，并亲自在城门口送他离开。 但实际上，李皓在蔡城并没有打算进攻，只是把手里的骑兵散了出去，在北磐人的后方散播杨行健、李守基他们战败失陷的消息。 李皓就是赌北磐人对杨行健和李守基不信任，为了自身的安全，肯定会选择回师。 反正赌错了也没什么，无非就是这场战事打多一些时间而已。不像是杨行健，他连堵的机会都没有。 因此李皓甚至在闲余时间，还能去关心下被打成重伤，正卧床养伤的宁远舟。 “宁堂主，这都过去几天了，对于我上次说的话，可是想通了。”宁远舟摇了摇头：“多谢陛下青睐，只是一臣不事二主，再者在下才疏学浅，也实在无法为陛下效劳。”李皓笑道：“宁堂主的本事，朕自然是知晓的，否则也不会开口招揽，只是你既不愿意，那朕也不会强求。只不过你手上的六道堂名册需要交上来，也就当是还了朕的救命之恩。”宁远舟苦笑一声，回道：“这名册在梧都的六道堂总部，在下怎么可能会随身携带此物，万一要是丢了岂不成了祸患。而且也不需要再下交，相信等陛下拿下梧都，自然会有人将名册献出来的。”对于这话，李皓是有些将信将疑的，因为在剧中曾经表现过，宁远舟的记性好，亲自绘出了涂山关的布防图。 只是李皓不知道宁远舟到了什么程度，反正李皓自己在看过锦衣卫名册后，是能记住所有信息的。 所以李皓还是想要试探一下，毕竟六道堂还是有点东西的，早一日拿到手也是好的。 再者说谁知道进了梧都，拿到的名册就是真的了，有个对照组来辨明真假，总是没问题的。 “宁堂主这就不老实了，以你这博闻强记的本事，朕真有些不相信，你会不去记这么重要的东西。还是老实一些交代吧，免得受些没必要的苦头，又是何必呢。”宁远舟解释道：“什么博闻强记，这六道堂的规模，虽说已经比不了宿国的锦衣卫，但这人数也是数以万计，在下哪里能记得下来。”李皓笑道: “记不全也行，那记得多少就交代多少吧。”宁远舟见自己是非写不可，不由提前铺垫道：“那好吧，只是我需要记得东西实在太多，难免这其中会有些疏漏，还请陛下莫要怪罪。” “那就看你错的有多少了，朕顾念旧情，愿意对你网开一面，可希望你也得诚实以待，可不要伤了朕的心，否则帝王一怒，牵连的可就不是你一个人了。还有朕提醒了一点，你写的东西不会是个孤证，六道堂的信息肯定会经过核验，千万不要自误。”说完了这略带威胁的话，李皓便离开了房屋，顺带安排了几个人进去盯着宁远舟，帮他记录信息。 这人牵挂多了，确实就容易有所妥协，尤其是在前面看不见光明的时候。 李皓很快就拿到了宁远舟口述的内容，其中有多处安国境内的六道堂分部地点，是之前锦衣卫未曾查到的。 为了验证其真假，李皓很快就传信出去，让锦衣卫带人去将他们抓拿，最终也是真的抓到了人。 既然有了这个突破口，接下来就是从宁远舟那，问出更多的地点，尤其是他之前没有交代过，在梧国那些未占领区域的，看能不能用的上。 在李皓这边等待的时候，锦衣卫终于传来了好消息，北磐大军开始回撤了。 并且在他们回撤的过程中，还大肆洗劫了沿路的梧国村庄城池。没办法，北磐人的军纪本就不行，之前是为了避免宿国统一中原，断了他们入侵中原的美梦。 所以再强行弹压，想着先维系住与安梧两国的同盟，等打退宿国之后，再来狠狠的敲诈一笔。 可以目前的形势来看，他们自认为这个目标已经很难实现了，那还不如先抢个痛快。 而且基于日后劫掠中原会更难的判断，就让他们的抢劫尺度更加肆无忌惮，想要一次抢够本。 知道了这具体情况后，李皓不免开始嘲笑梧国人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梧国百姓可是知道这些北磐人，是被自家皇帝请来的，结果现在他们却被北磐人给劫掠了。 这股民愤只要引导好了，之后要想让梧国百姓接受自己的统治，就容易多了。 同时对于正集结于杨行健和杨行远两兄弟手下的士兵，这也是个沉重的打击。 再者说这帮北磐人，劫掠得可不光是普通百姓，对于那些世家大族也是毫不客气，这又能为李皓省了后续推行新政的麻烦，简直是一举多得。 为此，李皓第一时间便开始动员锦衣卫，帮助把这事给宣扬出来，激发一下情绪。 具体效果也是立竿见影，景城里面原本还算高昂的战意，一下子就垮了。 甚至有不少人，根本都不顾连坐法，直接成群结队得堵住杨行健的官衙，找他要一个说法。 至于杨行远那边也是一样，根据褚樊回报过来的消息，他在进攻路上遭遇的抵抗大幅减少，甚至已经开始有梧国兵马主动投降的。 李皓在交代他继续保持稳扎稳打的状态后，开始召集一众将领，安排怎么给梧国人报个仇。 把梧国皇帝的事干了，这样才能告诉梧国百姓，该听谁的才更有好处。 只是想对付北磐人，首先就是要选择好战场，毕竟北磐都是骑兵，要是陷入了追逐战，自己这里还真不一定追得上。 根据李皓的判断，北磐人既然已经开始大肆劫掠，那这次回返多半就是要直接返回北磐。 也就是说，他们会直接赶去天门关，那他们能走的路就只有两条。一条路是要经许城、蔡城而过，另一条路则是经云城、勉城。 这里面蔡城被李皓所占，北磐人也过就必须打上一仗，这对于携带着大批战利品的北磐人，显然不是最佳选择。 在这种情况下，李皓开始分配任务，蔡城肯定需要安排兵马驻守，以防杨行健有所异动，这事李皓就交给了其他将领。 至于李皓自己，则亲率全部三千营，还有部分分配到马匹的神机营，快速移动到云城和勉城之间，打北磐人一个埋伏。 当然，因为兵力所限的缘故，李皓也没打算能全歼北磐军，只需要有个声势就行。 真正给北磐人埋下的死局，在天门关内，李皓可不想让他们全都活着逃回草原。 只是没想到在路上，李皓打着消灭北磐，为梧国百姓报仇的名号，竟然还真吸引了一批梧国将士前来投靠。 李皓对此虽然是有些存疑，但还是将他们容纳了进来，反正人数不多，而且准备也不行。 只需要单独编队，并做好监管，就不怕他们闹事。可结果是，随着李皓走的路程越长，这投靠而来的人数越多，只不过这后面过来的，很多都是被北磐人吓到逃窜，所以过来寻求庇护的普通百姓。 非武装人员太多，这肯定不适合与北磐人交手了，因此李皓只能选择了前往杜城，先将他们安置下来，并且答应会安排人运送粮草。 本来伏击北磐人，就是为了能争取梧国百姓的民心，现在既然直接达到了，李皓就得做的更好。 没了李皓的阻挡，北磐人终究是顺利的带着劫掠而来的金银财帛，还有抢来的梧国人，赶到了天门关附近。 只是此时的天门关上下，关门大开空无一人。北磐人也不全是傻子，自然有人察觉到这情况不对，就开始命人进入关城探查。 但一番查探下来，也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只能是认为守城将士畏惧北磐兵锋，所以都逃了。 于是北磐人开始进入关城，只是在他们没有注意到的地下，此时出现了几个人。 他们悄悄的观察进城队伍，然后在人数过半的时候，选择了打开了一处机关，随后便赶忙撤走了。 之后他们便来到了一处城外的高山上，俯视着下面一阵连续巨响，那威力比起一般地震来都要强上几分，让他们这些始作俑者都不免心惊。 这城下埋得炸药实在有些多，让他们心中开始惊醒，回去以后一定要禀告李皓，对火药管控必须抓紧。 整个天门关在这连续的震动中，几乎化作了一片废墟，将进城的北磐将士全部埋在了下面。 而那些没有进入关城的，也都是被这惨状，惊得是魂飞魄散。人尚且如此，那马匹就更是混乱了，直接酿成得伤亡，都未必比这炸药造成得少。 不过这事到此还没结束，因为原先包围合县的宿军，此时已经在悄然向天门关附近移动。 等他们到时，北磐人还沉浸在惊恐之中，哪里提得起勇气抵抗，最终这入关得六万大军，活着离开中原得不过几千人。 经过这次李皓的表演，杨家彻底失了大半人心，杨行远主持的前线，开始出现了大面积的逃兵，阵线可谓是一触即溃。 最终杨行远不得不放弃了梧都，选择率兵北上，想要与杨行健会合。到了这个阶段，对于李皓而言就可以彻底来收尾了，只是这时从宿都，送来一封求情信，让李皓有些为难。 第一百一十章 天下一统 “战场之上刀光剑影，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就算是朕有心饶杨家兄弟一命，也得看他们自己愿不愿意投降。再者说，你们怎么能让杨盈出宫，到这里来。”陈喜听着李皓的话，也是一脸无奈的回道：“贤妃娘娘听闻梧国之事后，便整日到皇后娘娘宫中跪求，要前来亲自劝降。本来皇后娘娘是借口请示陛下来拖一拖的，结果太上皇不知从哪得知了此事，说贤妃娘娘顾念兄妹之情是好的。而且若是杨家兄弟愿意投降，对于日后治理梧地也有好处，就下旨同意了此事，皇后娘娘也不好违了太上皇的意。”李皓不禁摇了摇头，自家这个父皇在宫里待久了，没事就喜欢在无关紧要处，给李皓找些麻烦，显示下存在感。 对此，李皓也只能是认了，毕竟是这辈子的亲爹。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以如今的情况，杨家兄弟已经没有了回天之力。 否则李皓可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拿宿国的将士冒险。 “所以任贵妃，是因为不放心杨盈，所以才跟着一起出宫的。”陈喜点了点头，回道：“是啊，而且贤妃娘娘一直敬重任贵妃，奴婢以为有些事情，陛下不好出面的话，有任贵妃在，也可以帮着拿个主意。另外任贵妃在奴婢过来之前，也交代了一句，希望能够保全李同光的性命。”对于任辛会提这个要求，李皓倒是也没有多奇怪。 “你倒是想的周到。”只是用话点了一下陈喜，便过问起了安全问题：“她们身边护卫安排的够吗？如今安地尚有乱党余孽，可不够安全。”陈喜知道自己过了关，不由的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本来按他的想法，肯定是通过锦衣卫，用最快的速度把消息送到李皓手里的。 可是这却被任辛给拦住了，说此事已成事实，就算是让李皓知道，也没法更改。 所以与其通过书信，还不如让陈喜亲自跑一趟，这样李皓真有怒气，也能及时发出来。 免得这怒气积压下来，再爆发这程度就不一样了，而且万一要是李皓让他阻止，他夹在中间就更不好办。 “陛下放心，这一路除了锦衣卫护送，初国公也答应派兵马保护，自是安全无虞。” “还是再慎重一些，朕给你调派一些近卫，你带回去保护她们。”陈喜点头应是，他随后也没在这里多待，便带着人走了。 毕竟他很清楚，现在他的主要任务就是保证杨盈和任辛的安全，这里面不能出意外。 既然要让杨盈来劝降，接下来对于北上的杨行远一行人，李皓便没有再过多的设置阻碍。 但又因为任辛的关系，李皓也不好来强攻合县。这就弄得李皓一时间没什么事干，只能是派兵继续围城，一直到护送杨盈和任辛的队伍抵达。 杨盈自知这次的行为很是过分，所以在被带入到李皓的营帐之后，第一时间就跪下请罪。 “臣妾自知插手外朝之事，乃是大罪，待劝降了兄长之后，臣妾甘愿受陛下任何责罚。”李皓并没有回答之话，而是转头问起了任辛的意见：“任贵妃，怎么看？”结果任辛倒是不客气，直接回道：“照我看，杨盈也是为了大局着想，想让将士百姓少受些损失，这初心总是好的，臣妾认为陛下只需小惩大诫。”看着任辛这装糊涂的样子，李皓并没有当面拆穿，而是先说道：“后宫之事自有皇后管理，朕会去信给皇后，让她来处置。但朕希望你能明白，这样的事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杨盈谢恩之后，李皓便让陈喜先把她带出去安置。 随后才问起任辛来：“你倒是会找机会，杨盈想劝自家兄弟，你也想劝自家徒弟，结果这罪名全被杨盈给背了，还让她念着你的好。”任辛直接反问了一句：“怎么，你有意见。”弄得李皓也是无奈，只能回道：“没有，就是你之后帮着照看下杨盈，这劝降在城外就好，可别想着进城去。”任辛点头后就准备走了，只是李皓突然想起来，补充道：“你也是一样，别仗着武功高就进城冒险，要知道那些视千军万马如无物，几进几出的是话本。” “行了，啰嗦。”要是没有李皓的交代，任辛还真想过去闯下合县，但现在就只能也派人传信了。 任辛的信倒是立竿见影，李同光对于任辛的话，一直是奉为圭臬的。再加上他本就知道任辛未死，还有信上的特有标记，确认真假后就同意了下来。 毕竟李同光也很清楚，这场战事已经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了，安国败局已定。 早些结束对于百姓而言，也是一件好事。只是他上面还有李守基和邓辉，想要悄无声息得让宿军进来，也不是容易的事，需要安置一番。 而杨家兄弟这边就不一样了，杨行远倒是能够做主，只是他不愿意投降。 或者也可以说，他是有条件投降，想要争取一下条件。但是看着他提的册封王爵，并且保留梧都做封地的要求，李皓就想一巴掌拍醒他，这做的什么春秋大梦。 杨盈也知道这事不靠谱，就来向李皓请求，希望能到景城外当面劝说。 李皓为了能让杨盈死心，就答应了这事，并亲自率领大军一起逼近景城，让杨行远能明白，他手上根本就没有筹码来和自己讨价还价。 看着城下那无边无际的宿国大军，和大军前列排列整齐的一门门大炮。 杨行远原本因为杨盈劝降信，而带来的一点依仗，一下子就又被打消了，并开始担心起宿军会不会趁势攻城。 “丹阳王，你说这崔颢，不会是打着杨盈的幌子把咱们骗到城头上，然后用大炮来对付吧？”杨行健闻言不禁翻了一个白眼，回道：“陛下多虑了，宿帝如今大势已成，没必要做这种自毁名声的事。”可杨行远依旧不放心，最后萧皇后也站了出来安慰杨行健。 但一直等到李皓和杨盈，出现在他们视野中时，杨行远才消停下来。只不过李皓并没有太过靠近城墙，只有杨盈在侍卫的保护下，走到了城墙下面，开始苦口婆心的劝说杨行远。 结果是越劝说，杨行远的脾气就越大，最后把李皓给气的，直接就让杨盈回来。 并用内力发声，对着城头说道：“杨行远，朕给了你们机会，可你们不领情，那劝降之事便罢了。你赶紧做好准备吧，朕从明日开始攻城，剩下的就用将士的刀剑来说话。”说完李皓带着杨盈就走，这态度让原本待价而沽的杨行远，一下子就慌了。 开始想要叫李皓停下，只是他又没有内容，喊的话可传不了这么远。急切之间还是让城头上的将士一起喊话，才把李皓给喊停。 这副模样，把一旁的杨行健看的一脸无语。 “你面前只有两条路，要么主动投降，要么就刀枪下见真章，这叫住朕做什么？”杨行远张口想说话，只是想着自己声音传不过去，当即就有些急躁。 还是萧皇后看出来，喊来了自己堂兄帮着传话，才算是帮他解了围。 “你要朕投降，朕说了自己的条件，你不答应，那你倒是说说你的条件？怎么能一言不合就开打。”李皓闻言不禁摇了摇头，说道：“朕允你一个公爵之位，食俸禄万石，并长子封侯，袭三代。”可杨行远还是不够满足，还想多要些的时候，李皓只留下了一句话，便转马就走。 “明日攻城不变，你自己好好想想，想清楚是投降，还是等着被大军擒拿。”李皓给的这个条件已经很好了，前面投降的皇帝，可都没这个条件。 杨行远终究是欺软怕硬，被李皓这么一吓，果断就选择了开城投降。唯一附加的一个条件，就是李皓得把杨盈给带上，免得李皓在入城之后，做出违反约定的事。 李皓也没打算做什么，就答应了下来，带着杨盈进城接受了杨行远的投降，拿到了梧国的国玺。 杨行远这两兄弟，李皓也是早就见过了，倒是这眼熟的萧皇后，让李皓看着愣了一下。 只不过李皓随即就掩饰了过去，简单安抚完杨行远。李皓转身就赶到了合县，此时杨行远投降的消息已经送来，安国彻底没有了外援，那原本就动荡的人心，此时彻底土崩瓦解。 李同光趁势发动了兵变，将合县的局势控制住，引了宿军入城。对待李守基，就不需要给那么好的待遇了，给了一个侯爵就当是安抚人心了。 反倒是被关押起来的李镇业，李皓亲自去看了一下，并且也给了一个侯爵位子。 然后就让人送去了合县，去陪着申屠慧。这一来是看在任辛求情的份上，二来是酬谢申屠慧的帮忙，反正一个不受职的虚衔爵位，无非就是给些俸禄，这钱李皓还是给的起。 至此安梧两国彻底宣告终结，自前朝覆灭百余年后，中原再次得到了一统。 这也代表着，李皓事隔了将近二十年，终于是完成了系统的任务。不过这任务虽然完成了，可这个世界终究没到跳出去的时间，李皓还得继续工作。 万一这后续工作也是任务一部分怎么办，必须得做的尽善尽美。尤其是除了中原，北磐也需要想办法纳入统治，说不准能增加些积分的，虽然李皓这积分有什么用。 回到安都，李皓坐镇将安梧两地梳理一遍，才班师回朝。这次回师得动静可就大了，毕竟是完成了大一统得成就，崔明亲自出山，率领着百官出城百里相迎。 等回到朝中，便有臣子提议举行封禅大典，祭祀天地日月、社稷祖宗，刻石纪号，着己功绩。 对此李皓也没拒绝，因为封禅大典确实对于凝聚人心有着显着作用。只可惜这世界和历史有所区别，没有泰山在，否则李皓真想感受一下始皇帝泰山封禅的感受。 当然，封禅大典的筹备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钦天监需要择地督建祭台，还需要选定吉日。 所以李皓交代下去后，转头便开始和百官商议起了另一件要紧事，那就是把都城迁往哪里。 现在的都城过于偏僻，已经不适合做为统一后的国都。只是商议了一番后，众臣也没有统一意见，所以李皓就乾纲独断了。 李皓没有选择任何一座现有的城池，而是原先安、梧、褚三地的交界处，选择了一块地方，重新修建起一座新的城池，做为国都。 而且这座新的都城是没有城墙的，只有皇宫为了隔绝内外，修建了宫墙。 对此百官都有所异议，认为没有城墙保护，都城的安全是受到威胁的。 但李皓却坚持了己见，并以人心为城墙的理论说服了众臣子。反正李皓自信在自己手上，绝没有任何叛军能打到都城来，没有城墙反倒利于日后工业化发展。 至于后代子孙，李皓表示不想为他们操心，儿孙自有儿孙福，真到了亡国这一天，也不是一道城墙能救得了的。 时间很快来到十月，历经了数月的准备工作，封禅大典如期举行，李皓宣布改元乾封，自此这天下进到了崭新一页。 集中了整个中原的力量，和自身的威望加持，李皓继续深化改革，积蓄国力。 在三年后，再次发兵十万，这次李皓就没再亲征，而是分兵三路以初远、褚樊、张允为帅，越过天门山开始扫荡北磐。 北磐人经历了数年的扫荡后，最终大部分选择了归顺，少部分则逃往了更北边。 不过他们的逃跑只是一个开始，因为随着工业化的发展，交通工具的不断出现，让李皓的实际统治区域也能不断扩大。 自此宿军原本停滞的对外扩张继续进行，西边从陆路向外延伸，东边由海路向外延伸。 直至李皓开始感觉到自己的衰老，开始将主要工作转移到后代君主的培养，这种扩张才慢慢停止。 第一章 重回90年代 “你不是一直都喜欢做生意的吗？前段时间还去北边做了几个月倒爷，把李伯伯和你爸给气的半死，怎么这志愿就报成清华的机械系了？我爸还说你做生意是一把好手，打算等你大学毕业，让你进公司帮忙呢？”听着面前姑娘的问话，李皓不由回想起了来到这个世界的事。 在一念关山世界活了六十多年，亲手把任辛等一众红颜送走，又把皇位交给了孙辈手上，才算是走完了那一段人生。 只是随即而来的，不是李皓预想中去到那个系统空间，而是直接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 本来这也没什么，因为在了解完脑子里的信息，知道了自己这辈子的亲爹，竟然成了传说中的三嘎，李皓也就知道自己是到了荣归的世界。 这部老剧李皓没穿越前就看过，虽然有很多细节已经忘了，但大致剧情还是有印象的。 主要讲的是一对在日本侵华时期失散，相隔于大陆和香港五十多年的兄弟，终于在香港回归后相逢团圆，然后又因为两地观念不同而相互磨合的故事。 只是因为自己的介入，倒是多了一个老三出来。按说知道了情况发展，李皓可以过的轻松一些，毕竟在这个世界，也没什么太想追求的东西。 真想要挣钱的话，也可以等再过几年，继续做互联网项目，反正也是驾轻就熟的。 结果系统突然冒了出来，告诉了李皓需要完成的任务，很简单的四个字，实业兴国。 那就有了一个问题，互联网算是实业吗？这个李皓总感觉有些摸棱两可。 要是真按照狭义的方向去想，这个任务的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毕竟相比于新生的互联网，实体行业的创业难度不是一般二般的大。 同时和任务一起下达的，还有150分的积分奖励，和一份存在于虚拟空间里的实物奖品。 李皓第一时间就取出来看了，就算是两个普普通通的机器，一个是Vcd，一个是dVd。 相信凡是从九十年代走过的人，对这两样东西都是再熟悉不过的，毕竟在视频网站没有兴起之前，影碟机几乎就是普通人用来看剧、听歌的最佳选择。 说起来Vcd还是国人自己发明出来的，只是这时国人大多没有很好的版权意识。 使得不仅在国内，因为山寨原因而乱象横生，没有形成一家大企业出来，最后反倒是让国外品牌占据了主要市场。 不过现在有了李皓，这样的事情自然不会发生，虽然国内山寨问题不好解决，可至少在国外市场的份额上，必须得占住一大部分。 可是李皓又不能把这个东西直接拿出来让人仿造，因为系统给的版本，并不是最初版本，这里面的技术工艺，很多是现在条件达不到的。 真要是交给了懂行的，反而是个麻烦事，所以李皓得自己去学，然后通过产品把技术给逆向出来，再来投入生产。 因此李皓才选择的机械系，准确说是精密仪器与机械学系。再者说李皓判断系统给这两个东西，也是想让自己往这方面发展，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为此李皓才算是稍稍展露下天赋，小小的跳了两级，提前参与了高考，并被清华大学录取。 至于跑去老毛子那当倒爷，纯粹就是想去感受下气氛，顺带着积累些原始资金。 毕竟此时的老毛子已经到了积重难返的阶段，各种生活物资奇缺。只要你能从中国运过去东西，不管是皮鞋、水瓶、塑料盆，还是白酒、方便面，都能瞬间卖光。 或者直接以几倍的价值，兑换到老毛子的机械设备、汽车、摩托车等工业品。 当然，也正是因为这种疯狂的利润，导致这通往俄罗斯的火车上也不太平。 但李皓能是怕事的人，虽然在这个世界，内力的修炼又被压制了。可修炼多年后，李皓自信只要没有重武器，在火车车厢里面那种狭小空间里，没人能伤的了自己。 最后李皓也用实战，证明了这一点，硬生生的帮着铁路民警，打掉了两个不长眼的抢劫团伙，在北边的这一条路上，也算是打出了赫赫声名。 同时也是李皓的强势，一帮北上的淘金者自发向李皓的靠拢，让李皓挣到了第一桶金。 不过这样的日子，并未持续多久，倒不是说李皓放弃了这一条路。而是李皓已经不满足于小打小闹，虽然不想像老牟罐头换飞机那样，做一只出头鸟。 但该有的气度还是要有的，否则岂不是太跌价了。所以在稳定了老毛子境内的渠道后，李皓果断就跑到了义乌。 从八十年代开始，到现在这里的小商品产业已经形成了规模，而这正是李皓所需要的产品供给地。 只是供给地和市场有了，要把他们给联系起来，就需要解决交通问题。 想要运送这么大批量的货物，只有铁路运输和海路运输这两条路。可在这个年代，运力还远没到有冗余的程度，想要稳定的掌控运输线，光有钱还没用，更别说还有外贸运输的通关问题。 于是李皓便想到了，自家大伯和老爹的朋友，也就是面前这个姑娘苏冬的老爹苏远程。 他现在已经在香江创立了远大集团，外贸生意也是他们的业务范围，而且他的能量可是不小。 剧中直接就说了他是有着中资背景的红顶商人，与官方交流密切。李皓这个老友之子找上门，提供了一条切实可行的方案后，苏远程也愿意帮上一把。 而且李皓也不是让他白帮，而是提出以合股的名义来一同做这条商路的生意。 开始苏远程觉得这是在占小辈便宜，不打算答应的。最后还是李皓坚持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再加上李皓说自己还要读大学，之后也没太多时间来经营，苏远程才答应下来。 苏远程自小便得到了良好的教育，深刻明白读书的作用，对于李皓读大学的事，他是举双手赞成的，只不过他以为李皓会去读经济专业。 有了苏远程的接手，李皓才开始松手把商路给交出来，继续回到了课桌前，然后经过一番努力就考上了清华。 看着李皓陷入到沉思的样子，苏冬没好气的拍了李皓一下：“我问你话呢，你听到没有？”李皓回过神后，说道：“听到了，你不就是想问我为什么没考经济学嘛？可是做生意谁规定就要读经济学，我现在也没去学过，不也把生意做好了。”苏冬见李皓这么说，一时有些语塞，因为李皓这一条商路，确实是挣到了不少钱。 “你就在我面前得意吧，等会回去我爸来问你，看你是不是还敢这么回答。”苏冬没好气的说完，又问道：“对了，今天李奕怎么没和你一起出来，他在忙什么？”李皓闻言笑道：“这不是受到我的刺激，觉得我比他小，现在不仅挣到钱了，还考上了大学。现在正在家刻苦读书，准备明年一举考个比我还好的成绩。而且他心眼贼小，之前看咱们来往的勤，好几天的都不待理我的，所以这场合也不能带他。”苏冬摇了摇头，说道：“怎么会，你肯定是想多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李奕对于苏冬的那点小心思，李皓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只不过这当事人不觉得，李皓也就没有多说。之后李皓就用打土豪的理由，带着苏冬去了友谊商店买东西。 倒不是李皓身上没钱，只是现在这个阶段，国内实行了的是双货币制度——人民币和外汇券同时在市场上流通。 这里面外汇券的硬通程度，又比人民币要强大的多，可以在专门的友谊商店买到不少好东西。 没办法这年头外汇奇缺，国家为了能多挣点外汇，也是不遗余力。转了一圈，定了一堆大件小件之后，苏冬才陪着李皓返回到所住的四合院。 “大伯、苏伯伯、爸。”李皓的大伯李国荣、亲爹李国明和苏远程都在屋里聊天，见李皓提着友谊商店的袋子回来。 “你哪来的外汇券？”李国明先开口问了句，随后看到旁边的苏冬，脸色一黑，直接就站了起身要打李皓：“你还用苏冬的钱，看我不抽死你！”李皓对于李国明的性子，是太清楚了，绝对是说打就打的主。 尤其是上次自己偷跑出家，北上去做了倒爷，让他憋了一肚子火。之前是因为李皓考大学的事，暂时给忍了，现在这考试已经结束，也就到了爆发阶段。 赶忙绕着苏冬向旁边一躲，并解释道：“借用一下而已，我又不是没钱，你难道还不信苏伯伯的话。”苏冬这时就拉住了苏国明，说道：“李叔叔别动手，这外汇券真是我主动借的。”苏远程看着这场闹剧，也是不禁摇了摇头，他是知道李国明生气的真正理由，上前把李国明给拉回了座位。 “相比于李皓自己挣的钱，这点东西实在算不了什么，你就别生气了。而且我跟你保证，这钱都是正正经经挣来的，绝对没有什么投机倒把的事，你总不能连我都不相信吧。”李国明回道：“不是我不想相信，只是你说这小子，这段时间挣了小一千万，太离谱了。”苏远程听了这话，转头看了下李国荣，结果也是一副质疑的模样，显然也有疑虑。 当即解释道：“其实这个金额真不多，通过李皓组织的这条商路，远大集团组织义乌的商品出口，就这几个月的销售额就已经过亿了。要不是李皓自己不愿意多占股，还不止这些钱呢。你们要是真有怀疑，什么时候到我那去看下纳税记录，这个总是做不了假的。”话说到了这个地步，李国荣两兄弟才勉为其难的接受，毕竟在这个时代，千万资产对于普通人来说，是难以想象的。 其中尤其是李国明，做为一家濒临倒闭的国企厂长，他就更有些不同感受了。 自己费心费力的管理一家厂子，结果还不如自己儿子随便鼓捣的那几下子。 见他们冷静之后，苏远程才问起李皓：“今天我过来，就是想问问你，这笔钱你打算要怎么用？是放在香江的银行，还是我帮你转回内地。”李皓笑道：“那就麻烦苏伯伯，先把钱放在香江，我暂时还没打算用。”反正是李皓的钱，苏远程对于李皓的安排，也没什么意见。 转头就像苏冬想的那样，问起了李皓报考机械系的原因。对于苏远程，李皓确实不能硬邦邦的回话，便开始强调科技是第一生产力。 自己去学机械系，就是为了能够了解并掌握最先进的科技，只有国家强大了，才能有更多的挣钱机会，否则老毛子就是前车之鉴。 基于李皓特别强调的爱国主义，倒是让李国荣兄弟俩很是欣慰。只有苏远程听的半信半疑，只不过他也没来拆穿。 晚上李国荣这个大厨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菜来款待远道而来的苏远程父女。 席间李国荣兄弟俩拉着苏远程说话，李奕则想法设法的找苏冬说话，倒是让李皓在一旁看了不少热闹。 吃完了饭，苏远程就带着苏冬走了。等第二天，李皓早早的就出了门，赶去了苏远程在北京的家。 “辛苦苏伯伯跑这一趟了，要不是您来帮我解释，只怕大伯和我爸是没法接受我挣这么多钱的。”苏远程这次是李皓专门请过来的说客，为的就是帮着李皓说服李国荣兄弟俩。 毕竟李皓都把钱给挣了，总是要改善下生活的，那就得把钱放到明面上。 可这两人都是那种很传统的长辈，而且又是满脑子奉献牺牲，对于晚辈的话，很难听的进去，但有苏远程出马就不一样了。 事实也证明，李皓的这个策略是有效的。苏远程笑道：“不用，说起来在这件事上，还是我占了更多的便宜，帮你说说话也是应该的。不过关于你报考机械系的事，我还是想听你的真实想法。”李皓解释道：“我的真实想法，就是看好未来电子产业的发展，所以希望能有更深入的了解。” 第二章 国产光刻机 苏远程笑了笑：“你啊，跟我也不说实话，说说那笔钱，还有你之后的利润，真打算放到银行吃利息。”李皓回道：“那当然不行，光吃利息多亏啊，还是得利用起来才行，不知道苏伯伯怎么看毛熊的未来。” “怎么看，苏联衰落是肉眼可见的，经济、政治、社会、民族都出现了很多问题，只是你想问的是哪一方面？”这个问题太大，苏远程显然没打算长编大论，而是反问起了李皓的想法。 李皓开口之前，向着四周打量了一下，才神神秘秘得说道：“我预测，毛熊最多撑不过两年了。”苏远程听后立时坐正，在他们这一辈子眼里，那个强大的国家做为世界两极之一，它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 虽然现在是走了下坡路，可他们怎么也没想过它能崩溃，而且是这么快。 盯着李皓看了一会，发觉李皓说的不是开玩笑，苏远程开口问道：“你这么说，有什么根据吗？”李皓肯定的给出了答复，就是老戈台之后各项改革措施，并逐一跟苏远程进行了详细分析。 尤其是针对老戈对于西方国家的美好幻想，以及在根本方面的妥协软弱。 苏远程听罢许久都默不作声，重新开口便是对李皓说道：“你小子，要是去从政，想来也是能风生水起的。”对此，李皓也不客气：“那是，只不过那里规矩太多，我还是在其他方面来为国家发光发热吧。”苏远程没理会李皓的自吹，问道：“这件事太大，你就不要和其他人说了，另外你想要我做什么？”苏远程知道李皓不会凭空说起这个话题，肯定是和要做的事有关。 李皓也没有隐瞒，随即就开口道：“卢币，毛熊的时局动荡，反应到经济最根本的体现就是卢币汇率。现在要是能找毛熊的银行贷款，然后等到汇率大跌的时候再用卢币还钱，这一一下最起码是几倍甚至十几倍的利润。另外有一些投资，也是可以提前进行的，而且是一本万利。”李皓将手里的俄罗斯报纸拿了出来，面已经提前划好了几个名字。 苏远程没想过李皓打的是这个主意，毕竟这事相比于个人而言，对于国家的作用会更大。 “行，这事我知道了，那你想要的是什么？”李皓笑道：“我没想要什么啊，做好事不留名，不是应该的吗？贷款的事我已经找到了人帮忙，到时可能需要苏伯伯帮着走个手续。另外在毛熊那的市场，我认为还需要再加大，因为我预测在未来的十几年里，两边贸易会更加庞大。所以那些利润继续投入到这个里面，只不过回到手的现金就不要留卢币了，及时换成美元或者港币。”苏远程摸不清李皓说的是真是假，不过对于李皓的要求，他并没有拒绝。 很快李皓就离开了苏远程这，因为李皓知道，苏远程接下来还有事情要办。 对于向苏远程告知一点未来，李皓也是有着打算的，就是想再推苏远程一把。 毕竟两家关系摆在那，而且苏远程的人品也能信得过，这个盟友可比那个还没相认的二叔更牢靠。 在李皓走后没多久，苏远程也离开了家，向着一处大院赶了过去。至于再之后的事，李皓就没关心了，反正苏远程自己心里肯定是有分寸的。 回到家里之后，只见李国明也在家里，李皓便开口说道：“你今天怎么没去班，难得啊！”李国明听到李皓的话，回道：“专门在家等你呢？过来坐！”李皓闻声愣了一下，无奈道：“你不会还不相信苏伯伯吧？”李国明这次是想请李皓帮忙，态度倒也是挺软和的，说道：“不是这事，我是想问你厂子里的事，看你有没有什么办法？”一听是这事，李皓才算是放下心来，坐到李国明旁边说道：“你要想问怎么，如果是想问怎么把厂子给经营起来，那我也没什么好办法，最多就是帮你介绍下生意。毕竟你们国企的问题太多、负担太重，可不是那么容易彻底解决的。”李国明抓住重点，说道：“不容易解决，也就是你也有办法了？”李皓点了点头，说道：“是有，只是我觉得没有说的必要。”李国明很不高兴：“什么叫没有说的必要，你也是靠着厂子才活的这么大的，信不信我抽你？”李皓直接就怂了，连忙开口：“好，那我就说说，你们厂子首先的问题就是制度僵化，现在国家正在推行改革开发，要求国企适应市场化经营。可是你们呢，就我所知，你们厂里的主要产品，都还是七八十年代的，你们既然不愿意去适应市场，那被市场抛弃就是一种必然。第二个就是吃大锅饭的问题，干多干少一个样，工人在干活的时候，根本就不愿意花力气。反倒是拿着厂里的材料，在外面干私活时卖力的不得了，那是真把自己当成工厂的主人了。第三就是包袱太重，你们厂子能干活的全加在一起，总共也不过是千余人，可要养的离退休职工就有三四百了吧。两个工人就要养一个退休职工，你们得有多高的利润，才能支持下来。至于剩下的小问题更多，只是没有这三个关键而已，可是这三个问题你能解决吗？”李国明对于这些问题，也是有深刻认知的，并也有决心想解决。 “我是让你给我提解决办法，不是给我出问题的？”李皓笑道：“其实很简单，只要能破三铁，将现有铁饭碗、铁工资和铁交椅的规则打破，以后能者、庸者下，我保证情况可以好转。只是这一点相信在厂务会议都通不过，没有谁会愿意动自己的饭碗，更别说你只是厂长，面还有书记呢。”李国明闻言长叹了一口气：“那还是说说介绍生意的事，你能给介绍来多少业务？”看李国明没有纠结，李皓也是松了口气，随即说道：“这个具体的还不确定，但几百万总还是有的，毕竟毛熊那啥都缺。只要价格便宜点，纵使是样式功能差一点，我也能帮你给卖出去。不过现在具体的业务，由另外的人负责，等我联系好，再让他去厂里找你，到时再敲定签合同。”虽然没问到解决问题的根本方法，但要来了一些业务，也算是解了一时的燃眉之急。 给李国明办事，李皓主打的就是一个效率，没几天就有人门，和他们厂签订了代销合同。 很快就到了清华开学的日子，李皓把精力转回到了校园生活面，毕竟学习工艺技术，对于李皓还真是个崭新的领域。 李皓选择的方向是精密仪器仪表专业，主要学习的就是光学。当然，除了该有的学习，李皓也利用了社交能力，在学校内广交朋友。 毕竟李皓太清楚人才的重要性了，做为国内顶尖学府，至少在这个时间点，清华的光学研究也确实走在了前列。 比如现在清华的一个实验室内，就正在研发自主研发国产的第三代分步投影光刻机，而且听说进展斐然。 从李皓打听到的消息看，这套光刻机虽然依旧赶不国外的最新技术，但差距也已经不大了。 但根据李皓后世的认知，中国的光刻机研究到二十一世纪，也依旧受困于国外封锁。 所以李皓不能确定，这事是原本就有的事迹，还是因为自己到来才有的变化。 同时也让李皓开始担心，在毛熊解体的事件，不会也有变化吧，自己难道会坑了苏远程。 但也不对啊，根据李皓了解的信息，这件世界总的历史走向，和李皓知道是符合的，所以李皓才会和苏远程提起来的。 最后李皓也是没想明白，不过不管情况是哪种，李皓都决定要参与进去，万一要是真能把光刻机的研究完善下去，这实业兴国也算是迈出了一大步。 为此李皓在学习专业知识，逆向和技术的同时，开始把一部分精力放到了结交光刻机团队的人身。 一来二去的，就和他们混熟了脸，只不过专业知识，终究不是能那么快速成的，李皓也没法一下子成为大拿。 在这种情况下，光刻机团队自然不会拉李皓进去，至于花钱投资就更不行了，这是部委主持的项目，哪里能让私人插手。 当然，李皓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至少双方达成了一定的信任，让李皓可以及时获取到相关信息。 时间一晃就到了91年1月，在相关部委和教育委员会的主持下，清华大学组织了一次规模很大的鉴定会和技术交流会，对已经研发完成的第三代 “自动对准分步投影光刻机”进行鉴定。除了部委的相关领导外，一批有关设备设计制造、半导体器件生产单位的工程技术人员，也受邀参加。 对这台光刻机进行现场测试，并将测试数据资料交给鉴定委员会专家组审查。 最终结果自然是喜人的，这台光刻机的为此徐教授团队研制的这台第三代 “自动对准分步投影光刻机”和该机使用的镜头，双双荣获 “国家科技成果奖”。而且不仅如此，在交流会后，不少的生产商还下了购买订单，这时整个光刻机团队，都弥漫着兴奋。 只有李皓在这里面看出了一点问题，就是这帮知识分子的版权意识，和其他人似乎没什么差别。 为此，李皓特意去找了徐教授，跟他提议了去申请有关专利的事情。但可惜的是李皓人微言轻，而且更重要的是，因为之前国内技术的长久落后，也没什么需要保护的，所以就没有吃过多少亏，自然就长不了教训。 李皓对此是有些无语，不过为了能不要出差错，李皓只能是热脸贴冷屁股，答应自费来帮助申请专利，才让徐教授答应下来。 那既然要申请，李皓又不缺钱，所以干脆就请律师在全球把专利都给申请一下。 也就申请专利的时候，时间来到了三月份，电子工业部决定将该光刻机在计委主办的 “首届全国工业企业技术进步成就展览会”展出，并将其安置在了北京展览馆的主展厅，向中外观众、国内外专家及媒体记者展出。 说实话，李皓是认为不应该这么高调的，毕竟这台光刻机从技术而言，并不具有唯一性。 现在亮出来除了让面子好看一点，并不能拿到多少实际利益，还不如闷声发大财，只不过没人在意李皓的想法。 为了能近距离的参与进来，李皓凭着和徐教授的关系，还有一口流利的多国语言能力，也得到了工作证。 中国人自主研发出了光刻机，这在世界电子行业都是一个大新闻，毕竟在这个时代，在西方的主流思想里，中国就是落后的代名词。 在展会开始之后，闻风而来的专家团迅速包围了光刻机所在区域，他们看得非常仔细，提的问题非常专业有的专家甚至还趴在地，转到后面，仔细看光刻机的内部结构。 然后又是因为没有版权意识，参会的很多团队成员根本不在意保密，无论人家问什么，都会和盘托出。 弄得强调保密意识的李皓，突然在队伍里面成了坏人，把李皓给气的直接就不参与了。 反正又不是只有这一条路，自己哪能受这种气。这场展览会结束，外国专家离开中国回国后不久，巴统会议便宣布：取消对华出口投影光刻机的禁运令。 一时间风向突变，美日这两个当时世界主要生产 “分步投影光刻机”的国家同时宣布，取消对中国的出口禁令，可以向国内出口这类投影光刻机，而且价格比较优惠。 同时，还祭出了一个颇具诱惑力的法宝 “凡购买本公司光刻机的企业，欢迎其领导人来本公司参观访问旅游，来回的机票、酒店住宿和所有的旅行费用，全部由本公司承担”。 第三章 香江户口 此时，国门刚刚打开不久，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对中国企业的负责人很有吸引力，都想找个机会出国去看一看，玩一玩，开开眼界。 当然，除了这个摆不上台面的理由，这些人还有着其他理由。 比如国外的光刻机的是经历过长期使用验证，可靠性更高、安全性更好、价格更低等等。 而且自八十年代开始，国内就出现了一股认为“造不如买，买不如租”的思潮。 坦白的说，这个思想在经济落后的八十年代，还是有一定正确性的。 毕竟国家手里没钱，而国外技术设备和国内已经形成代差的时候，就应该去想着如何花更少的钱追赶世界。 “造不如买，买不如租”是能够在短时间内，以较少的成本发展起来的，因此这句话，在创业时期，是完全正确的，。 但发展到一定阶段，积累了人才，积累了经验，积累了资金之后，就应该因地制宜的去看问题。 尤其是在一些支柱产业上面，更要坚持自主开发，哪怕是要承受一些代价，以免在关键时期被别人卡住脖子。 可惜现在的中国，并没有经受过这种教训，对于产业保护上也没有多少重视。 因此那些早先还和清华大学商议购买投影光刻机的单位，纷纷开始改变。 就连有长期合作关系的并下了订单的，科学院半导体所109厂及北京、上海、天津、无锡等地的其他大单位，都纷纷取消了订单。 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让清华大学研发制造的新型自动光刻机没有了市场，也就失去了生存空间。 要知道这个光刻机项目从前期立项，到后期的研发，可是消耗了大量资金的。 在这个特殊时期，不论是国家，还是清华大学，都没有多少余粮，去维持一个不挣钱的项目。 部委和清华原本都是希望凭借着产品销售，来为后续研发提供资金，自己形成造血能力。 但现在这个打算破灭了，就让这个光刻机项目走到了解散的边缘。 李皓也是很快就得知了这个消息，不过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开始介入。 虽然李皓可以让苏远程出面，向上级部委陈述利害关系，或者自己出钱来支持后续研发。 可这样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因为李皓需要的是一个能对自己言听计从的研发团队，这样才能以后世的经验，来引导他们的发展方向。 所以李皓需要他们经历绝望，然后再以救世主的形象出现，将项目收归自己名下。 当然，在此之前李皓还需要多做一些准备，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 让李皓开始明白，2000年后的一些经验，是不适用于2000年前的。 在这个时期，因为国内需要购买大量国外技术设备，可是自身又外汇储备不足，所以对引进外资极为重视，甚至将其做为了主要政绩之一。 这就导致在实际管理中，外资企业能得到的政策会比地方民营企业更好，而且还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具体到自己身上，李皓没有做外国人的打算，便想着去拿个香江户口。 反正外资企业能有的待遇，港资企业也能享受到。 为此李皓就给苏远程打了电话，请他帮忙给自己办理香江移民，和公司注册。 苏远程的思想开放，对于李皓想要往香江移民的想法，并没有反对的意思。 只是询问道：“这事你爸和你大伯知道吗？” 李皓半真半假的跟着苏远程吐槽：“这个暂时不知道，不过我爸那里没事，自从我给他们厂联系完业务后，他现在对我态度可是好的不得了。 倒是大伯那里，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让他对香江的意见那么大，都让我感觉大伯是在香江那受了什么伤似的。” 苏远程自然是知道李奕的身世，李奕根本就不是李国荣的亲生儿子，他的生父是香江人，只是最后这家伙抛弃了李奕的母亲。 说起来李国荣也是个情种，明明知道李奕的母亲已经怀了他，可还是因为喜欢，就选择娶了她。 之后更是在李奕母亲死后，就没有再娶，而是独自拉扯着李奕长大。 长辈们的事，苏远程自然不愿意给李皓说，毕竟他是以为李皓不知道的。 “你不要乱说，你大伯不是这样的人，不过你既然打算要继续做生意，那有个香江身份也好。 这件事我让人来帮你办，暂时就先瞒着你大伯。” 李皓笑道：“那就多谢苏伯伯了，另外还有个事情，我想请您帮我物色几个人才，里面要有大型现代化工厂管理经验的。” 苏远程疑惑问道：“怎么，你这大学刚读半年多大学，就有新项目要做了，是关于哪方面的。” “一个可以取代录像机的划时代新产品，现在我已经把雏形给做出来了，等到放暑假的时候，我去香江找您，到时我再详细跟您说。” 苏远程答应道：“好，那我就拭目以待了，看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惊喜。” 挂了电话，李皓就去找了李国明，这事可以瞒着李国荣，但这个亲爹还是要告诉的。 李国明初听下来，还是一脸的反对，最后在李皓苦口婆心的讲解下，还有未来订单的诱惑下，最终还是同意了李皓的想法。 毕竟在李国明想来，香江没几年就要回归了，自己儿子反正都是中国人，只不过是户口换了个地方而已。 对于普通人而言，想要获得一个香江身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但对于既有钱又有关系的苏远程，这事就很简单了。 没出半个月，在李皓都没亲自到场的情况下，就把身份和公司都给落实了下来。 不过这时李皓并没有马上行动，而是又等了一个月，直到清华正式决定放弃光刻机项目时，李皓才出来找到了许教授。 “徐教授，学校真的打算要放弃光刻机了吗？现在集成电路的重要性，已经展现出来。 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更加重要，咱们的团队现在已经是全国最领先的。 如果现在连我们都放弃，那以后国内在这方面就真的没有指望，只能仰人鼻息了。” 徐教授闻言也是长叹了一口气：“学校也有学校的难处，现在国家下拨的科研资金越来越少，而光刻机的市场前景也不明朗，学校不可能全部都投进这个无底洞里。” 其实在徐教授这都还是收着说了，在他心里那里是不明朗，根本就是一片绝望。 要知道徐教授从七十年代，就开始主持研制光刻机，并亲自带队研制出了中国第一台光刻机。 他对于这个项目倾注了一生的心血，要不是实在走投无路，他怎么会愿意就此放弃呢。 李皓也正是因为深知这一点，所以才选择以徐教授为突破口。 当然李皓没打算现在就暴露目标，毕竟情绪价值没有铺垫好，贸然开口就有些过于刻意了。 徐教授想起了一件事，说道：“对了，上次说的专利申请的事，你就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之前想着要是光刻机销售顺利，到时还能把钱补给你，但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李皓闻言也是点头答应，其实专利申请的事，自从知道情况有变后，李皓就暂停了。 这项目既然要自己运行，李皓就不会选择为他人做嫁衣，肯定是等到事情尘埃落定再继续。 借着宽慰徐教授，李皓陪他好好的缅怀了过去，继续加深他对光刻机项目的感情。 就这么铺垫了许久，一直等到了七月份，李皓才找到徐教授。 “教授，有一个好消息，我父亲有一个老朋友，他是在香江做生意的，规模还挺大。 他对于电子产业的未来很有信心，可能愿意出资来继续光刻机的项目。” 徐教授一听这话，整个人也高兴起来：“真的？” 李皓点了点头：“是真的，不过做为一个生意人，他这么做肯定也是有着一定要求的，具体细节的话，可能需要您去香江面谈。” 徐教授一指自己，问道：“我，就算是要谈，也应该是学校派人去吧。” 李皓解释道：“这个可能就是牵扯到其他问题，香江毕竟还没有回归，与个人团队合作，和与学校合作，其中还是有差别的。 当然，如果合作达成，我那位长辈也愿意给与学校一定的补偿。” 徐教授沉默下来，在他心里对于学校还是有着感情的，并不愿意把学校给抛下。 只是他也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最后说道：“这件事我再考虑一下，过两天给你答复。” 李皓也没逼着，因为李皓知道即使徐教授去联系了学校，学校也不会来阻止这件事。 毕竟这些投资已经打了水漂，现在能挽回一些，对于学校也是一件好事。 而且学校相比起个人来，本就会有更多的理性。 果然没过两天，徐教授就来找李皓，答应了前往香江沟通的事。 随即李皓要过资料，便找了苏远程，让他帮忙安排过境事宜。 李皓说的这个长辈就是苏远程，李皓请他帮忙来演一场戏，毕竟李皓的年龄是个劣势，没有苏远程出面更让人容易相信。 正好李皓也能先隐于幕后，等时机成熟了再正式上场。 这次去香江肯定是要多待几天，在走之前得和李国明先说一声。 回到家里之后，李皓就和李国明说起了这事，当然李皓说的理由，是学校和香江的公司有一些合作，自己要陪着过去，顺带去见下苏远程。 有了正当理由，不说是李国明，就是李国荣知道了，也没说什么，还拿出了两瓶五粮液，让李皓给帮忙给苏远程送过去。 李皓跟着李国荣去拿，结果李奕听说了这事，上来就问李皓：“你去香江，不会是去见东东的吧？” 李皓见李奕这样子，笑道：“我听苏伯伯说，苏冬暑假也回香江了，那去了苏伯伯家，肯定可以见到苏冬啊。” 李奕这些年不管是哪些方面，都一直被李皓压着，这回高考也是，虽然说也考上了清华的经济管理学院，但在分数上比李皓还是差了一些的。 心里难免有些嫉妒，再加上他心里对于苏冬的那一点情愫，就更看李皓不顺眼了。 “你……” 可李皓也不会惯着李奕，毕竟他这边享受着蒋小妹对他的好，另一边又想要攀高枝。 蒋小妹是李奕的中学同学，李皓也是认识的，只不过因为李皓的年纪小，后面又直接跳级，所以没和她同级过。 她很早就没了亲爹，再加上女生本来就比男生早熟，所以很会照顾人。 虽然李皓是不用人照顾，但在知道李皓和李奕的关系后，蒋小妹还是很关心李皓的，是个很善良的姑娘。 不过她家里条件比起李家来，确实还是差了一些，这次高考也没考好，连专科线都是刚刚摸到，就没打算去读。 也就是碍着大家是亲戚，再加上这小子心肠不算太坏，否则李皓早就给他一个教训了。 说曹操、曹操到，刚想着蒋小妹，结果她就跟着李国荣走了出来。 李皓笑道：“小妹姐来了，挺长时间没见你的面，最近在忙什么呢。” 蒋小妹摇了摇头：“没有，只不过李奕最近不是为了高考要安心学习，所以我就过来的少了点。” “小妹来的次数可比你回家的次数多，也不知道你这刚读大一，怎么就这么忙了。” 李国荣对于蒋小妹还是很好的，这时帮着她说起话来。 李皓赶忙服软道：“是是是，大伯教训的对，以后我一定多回家看看。” 李国荣对于李皓痞赖也是习惯了，将酒递出来交给李皓，就把李皓给打发走了。 回到屋里将酒放下，李皓就又出了门，来到胡同口的一个商店坐下，陪着开店的大妈聊了聊。 直等到看见蒋小妹出来，才赶紧追了过去：“小妹姐。” 听到有人喊自己，蒋小妹停住了脚步，回身看见是李皓：“你怎么在这啊，找我有什么事？” “还真有事想问你，不过就别在这杵着了，我请你吃饭，边吃边说。” 第四章 千金买马骨 蒋小妹不想让李皓花钱，说道：“不用，旁边有一个公园，我们去那坐下就行。” “没事，你应该听李奕说过，前段时间我做生意挣了点钱，请顿饭还是还没问题的。 与其咱们俩在这纠结，你倒不如想想吃什么？” 李皓却没有同意，毕竟又不是没钱，这大热天的，干嘛要难为自己。 蒋小妹见拗不过，就说了巷子口的一家饭馆，不过被李皓给否定了，没空调去了干嘛，转头直接就领着她去了肯德基。 北京第一家肯德基是87年开的，也算是引领的一波潮流。 虽然在李皓眼里，这就是快餐水平，但那是后世的眼光，现在在蒋小妹眼里，此时的肯德基还是高档餐厅。 所以这一进来，蒋小妹还有些拘束，在点餐的时候更是不想让李皓破费，站那犹豫了半天。 最后李皓只能自己来点餐，不过这时的肯德基也没之后那么多花样，老北京鸡肉卷、奥尔良烤翅这些适应中国人口味的产品都还没出现。 所以干脆直接要了两个套餐，花了李皓快三十元，在这个月人均工资普遍两三百的时候，绝对算得上奢侈了，让蒋小妹看的是一阵心疼。 在柜台那等东西做好，李皓端着托盘就带上蒋小妹找了一个边上的位置。 刚一坐下，蒋小妹就小声道：“这个也太浪费了，都够自己在家吃好几天的。” 李皓笑笑没说话，只是招呼着蒋小妹先吃起来。 等吃的差不多，李皓才开口道：“其实我今天找你，主要是问下你之后的打算，有没有考虑过去复读一年？” 蒋小妹回道：“你要问的的就是这个，我是准备要出来找工作的，毕竟我的成绩和你们没法比，就算是复读也未必能考的多好。 而且我家里情况你也知道，早点上班也能帮下我妈？” “那你喜欢李奕吗？” 面对李皓这么直接的问题，蒋小妹一时有些语塞：“啊，这个……，你干嘛要问这个？” “首先我要强调一点，在我眼里人人平等，没有高下贵贱之分，同时我也没觉得李奕有多好，值得一个人死心塌地的喜欢。 但是如果你想要和他在一起，那么你也需要不断进步，因为随着李奕上了清华，他会打开自己的眼界，认识更多的人，接触到更多的知识。 到时停留在原地的你，就会和他产生隔阂，没有共同话题的两个人，是很难走到一起的。” 听着李皓的话，蒋小妹陷入到了沉思。 李皓就继续补充道：“也不是说非得考上清华，毕竟学习是个终生努力的事，进入大学只是去塑造学习的思维意识。 至于钱上面，你不用太操心，我可以来借你，最多等你毕业之后，到我公司上班还债。” 蒋小妹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因为我看好你啊，这也是一种投资，我觉得你比李奕要聪明，只要你愿意踏踏实实的用心学，绝对不会比李奕差的。 反正还有时间，你可以回去好好想想，是选择能和李奕并肩同行，还是现在就选择放弃。” 李皓想培养蒋小妹是真心的，虽然李皓依旧没觉得她和李奕能走到一起，毕竟李奕这人自视甚高，不受点教训只怕是注意不到眼前人的。 但李皓就是想看看，若是有一天，等李奕需要仰视蒋小妹的时候，他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前往香江的手续很快就被送到了李皓手上，同时送过来还有直飞香江的机票。 李皓带上徐教授前往了首都机场，历经四个多小时的飞行，落地在了香江机场。 之后排队通关，取了带过来的行李，等到了出站口时，苏冬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带着徐教授走过去，李皓给双方做完了介绍，才问道：“怎么是你亲自来接，你什么时候到的？” 本来之前在李奕面前，李皓是故意忽悠他的，结果现在没想到苏冬是真回来了。 “就前两天的飞机，我爸给我在公司安排了点活，让我回来学习一下。” 回答了一声，苏冬继续说道：“徐教授请跟我来，车子已经等在外面了，我先带你们去酒店住下。” 徐教授对此自然没有意见，两人跟在苏东后面就上了一辆劳斯莱斯，一路就开向了中环。 九十年代的香江，比起北京来可是要繁华太多了，苏东一路上都在帮着李皓和徐教授做着介绍。 不过徐教授在1978年的时候，就曽经带着自己研发的光刻机前往巴黎，参加工业展览会，之后也曾去其他国家做过访问，也是见过世面的人。 至于李皓自己，后世现代化的城市见的多了，虽然香江九十年代的气息很吸引人，但还不至于让李皓有太多触动。 这让苏东挺失望的，她一直看李皓那副老成模样不爽，还挺想见下李皓惊讶失态的样子。 车子很快就驶达到文华酒店，这家香江老牌的五星级酒店，位处中环心脏地带，装修的极为豪华，尤其是它的客房，平均面积有六十多平米，站在房间的阳台上就能眺望维多利亚港景色。 以往徐教授可没住过这个规格的酒店，虽然在面上表现的平静，但内心里面却是波涛汹涌了。 “我父亲明天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后天才有时间见面商谈，所以明天就由我带两位在香江转转。 今天你们先在这里住下，这家酒店有餐厅，在那里吃饭的话，费用会挂在房费里面，公司到时会直接结算。” 苏东介绍完情况，就先告辞离开，把空间留给了李皓和徐教授。 这时徐教授才跟李皓问起了话：“你这个长辈是不是太客气，给我们开的这个酒店好像有些过于豪华了。” 他是担心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怕这占了太多好处，后面在谈判时不好说话。 李皓也意识到这个问题，笑道：“其实这也能理解，千金买马骨，相比于整个项目的后续研发经费，这点钱实在算不得什么，所以咱们安心享受。 至于谈判的事，您就直接公事公办，以我对那位长辈的了解，他是不会占国家便宜的。” 有了李皓在这里作保，徐教授才算是放心下来，回到房间开始享受起了这豪华客房。 然后李皓也才有时间，开始打量起这间房来，布局装潢什么的，李皓倒是不太在意，而是打量起屋里电视下面的LD播放机来。 这次李皓把自己找人手搓的VCD也给带了过来，现在就放在系统送的空间里面。 这也是李皓发现的新功能，就是之前存放VCD、DVD的空间，在东西拿出来后并没有消失，李皓依旧可以用来存放东西，只是不能超过大小，并且得是死物。 至于为什么说这个VCD是手搓的，是因为这个VCD的主要部件，除了结构件在国内可以用现有技术来完成之外，剩下激光头、机芯、解码器都是李皓找人特制，或者就是购买国外的相应组件改装出来的，并不具备大规模生产条件。 同时李皓也查询了相关专利情况，发现VCD虽然并没被人做出来，可实际运用的一些关键技术，已经被人给研发并注册了。 这就是做实体的难处，很多技术是交叉使用的，而且很难凭空绕过去。 那在国内还好，反正在没有入世之前，知识产权这种东西根本没人理。 但李皓可没打算只在国内市场，所以获得专利许可，就成了急需要做的一件事。 也正是这样，所以李皓才要先推出VCD，一来是用它来完善自己的技术屏障；二来是把现代化工厂给组建起来，锻炼技术和生产团队；三来也是借此让其他厂商放下戒心，方便收集相应的专利。 因为比起VCD来，LD这才是真的第一款光盘播放机，而且成像比起李皓找人手搓的VCD，音质画质都要高上一筹。 它之所以没能得到大范围推广，一部分是因为LD价格较高，不仅一台机器的费用就要上万元，而且每一张正版LD碟片的价格都要好几百元，普通人根本消费不起。 另外一部分就是因为携带不方便，LD和VCD是不同的工作原理，使用的光盘格式也不一样。 LD盘是一种直径为30cm，厚2mm，双面记录着音频和视频信号的大光碟，而VCD是一种直径为12cm，厚1.2mm，单面记录着压缩音频和视频信号的小光盘。 当然，VCD也不光是输给LD，实际上比起已经很成熟的磁带式录像机，VCD在成像上也是稍逊一筹的。 这也是在历史上，为什么VCD主要流行于亚洲等新兴市场，直等到DVD的出现，在播放效果上有了质的飞跃后，才在欧洲、日本等市场上，将录像机扫进了垃圾堆。 李皓就是要用VCD来迷惑对手，等一切都准备好的时候，再把DVD给拿出来，这样才能在竞争者没反应下来之前，快速彻底的抢占市场。 晚上李皓和徐教授吃过了饭，然后一同在酒店周围转了一圈。 文华酒店的地段确实好，周围大型购物中心、潮流酒吧、餐厅比比皆是。 徐教授这次过来香江，除了和苏远程的谈判外，还肩负着采购的重任。 毕竟在这个阶段，香江能买到的东西，可比大陆要多得多。 只是香江的东西虽好，但价格也不便宜，徐教授一来没那么有钱，而且能兑换的港币也很有限。 因此在进到店里参观的时候，只能是望而却步。 李皓见状就说道：“其实要是不急的话，这次没必要买太多东西，因为如果双方达成合作的话，就会在香江建设一个研发中心，并且还会有港币补贴。 您做为研发团队的主持者，来香江的机会还会有很多，到时再买也不迟。” 徐教授问道：“还有这事？” 李皓解释道：“我那位长辈说过，香江的电子工业水平不低，而且做为国际贸易中心，将一部分研发放在香江，也可以引进一些被限制进口国内的先进设备，这对于技术研发是有利的。 当然，他也只是和我说了一嘴，具体内容还得由您去和他谈。” 徐教授点了点头，只是明显在心里是有什么想法的。 第二日一早，苏冬如约开着车找了过来，领着李皓和徐教授逛了一天。 然后在第三天才带着两人，前往了远大集团得公司地址。 别说，这地址离酒店还挺近的，都在中环的范围内。 具体条件要怎么谈，李皓和苏远程都是电话沟通好的，毕竟这钱到最后都是李皓来付。 当听到苏远程愿意每年提供三千万港币，用以继续光刻机研发得时候，徐教授心里是极为振奋得，而且这还不包括给清华的转让费用。 虽然这钱听起来不多，和后世动辄上亿美元得研发资金没法比，但也已经远超徐教授的想象。 当然，投了这么多钱进去，肯定不能光是为了光刻机，毕竟李皓也是要吃饭的。 徐教授带领的团队，在光学领域是绝对的一流水平，正好可以用造光刻机的技术去攻克VCD和DVD的工艺难关。 对于这方面的要求，徐教授也没有反对，在他看来既然拿了别人的钱，在完成自己梦想的同时，帮着干点其他活也是应该的。 唯一他有问题的一点就是：“光刻机项目有了成果的话，是属于中国的，还是英国的？” 这是他在听到李皓说，要在香江建立研发中心时，就冒出来的疑问。 苏远程没想过徐教授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后，回答道：“香江是中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这个成果自然是属于中国的。” 徐教授回道：“好，那我没有问题了，只要学校那里同意，我就可以带领团队继续研发。” 苏远程说道：“那就希望合作愉快，徐教授接下来在香江多待几天，等我这里把相关人员安排好，就随你们一同去北京吧。” “不了，我得提前回去与项目团队联系，毕竟这个项目已经停止了很长时间，想要再行启动，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另外学校那里，也在等着我得消息，就让小李留在香江吧。” 第五章 崛起的资本 徐教授还是很有眼力见，都没让李皓主动提，就主动让李皓留下。 李皓自然也是应承了下来，并和苏冬一起开车，将他送至了飞机场。 之后李皓也没再住酒店，拿着从空间取出来的VCD，放进行李箱后，就跟着苏冬去了他家。 苏家来香江得时间也不太长，虽然发展得也不错，但没赶上购买半山豪宅得好时候，就在浅水湾买了别墅。 豪宅李皓在曾少年世界住得多了，因此见到后也没有多惊奇。 但这时候的苏冬，没有经历过商场的磨砺，性子还是不够沉稳，再加上苏远程也是一直在她面前夸奖李皓，就让她更想在李皓面前表现。 因此在只是看着一旁苏冬那副等着李皓发问，想要炫耀一下的样子。 李皓干脆如了她的愿，问道：“这里的环境倒真是不错，房价应该挺贵的吧。” 苏冬早等着了，立马笑道：“当然了，我爸买的这个别墅，总面积有四千多尺，换算成平方米，就是四百多平方米，连带装修一共花了近八千万呢。” 李皓笑着附和的夸了两句，就把苏冬给逗得笑开了花。 苏远程早在客厅里坐着，远远就听到苏冬的笑声，待两人走近后就开口问道：“你们说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 苏冬抢先回道:“没什么，李皓这不是第一次来香江，所以我和他讲一些香江好玩的事。” 苏远程也没较真，反而说道：“香江和北京还是不一样的，你这些天没事，正好陪着李皓把香江逛逛。” 说完还不忘问李皓一句：“你不着急回去吧。” 李皓回道：“不着急，正好还有事情想和您商量呢？” “好，那先吃饭，等吃过饭再说。” 苏家的晚餐还是简单的，香江想找个中餐厨子总还是不难的。 等吃过晚饭，苏远程就招呼着李皓到沙发上坐下。 首先苏远程还是关心道：“有关光刻机项目的事，你真这么看好它的未来，一年三千万可不是小钱？” 李皓笑道：“当然，这一点我无比坚信，集成电路绝对是未来科技发展最重要的方向！以后所有人生产生活都会离不开它。 而生产集成电路的光刻机，重要性自然少不了，现如今国内的研究相比国外已经落后了，就更要奋起直追，否则就很容易被人给掐住脖子。” 苏远程没有预见未来的能力，但看着李皓这么坚定的语气，本能的就有些李皓。 反正在他看来，李皓还年轻，就算是输一次也没什么。 于是便转移了话题，问道：“你之前和我说，有个可以取代录像机的新产品要拿给我看，带来了吗？” “那当然带来了，我可指望着通过它来挣钱，缓解一下资金压力呢？” 打开带来的行李箱，李皓从里面将VCD给拿了出来。 从苏远程的视角看，VCD和录像机还是很相似的，只不过看着要小一圈而已。 至于里面的技术问题，苏远程也不是专业的，所以李皓干脆找了一台电视，直接让苏远程看效果。 VCD连接电视还是很简单的，用AV线将VCD上面的左声道和右声道以及视频接口和电视连好就行了。 至于光盘李皓也早就准备好了，是用录像带翻录的电影赌圣。 只是因为电影时长的原因，一张碟片是录不下全部内容的，只能分成两张碟。 星爷的电影还是很好看的，三人笑着看完了全片，苏远程才开口道：“我没有看出来，你这VCD机子相比录像机有什么特别大的优点，光盘是比录像带方便携带，但这不足以支持录像机用户去更换。” 苏远程对于技术不太了解，但是却足够了解市场，因此都没有提LD，而是把目标直指录像机。 李皓解释道：“价格自然是一方面，但这并不是重点，实际上我也并没有指望，光凭借VCD来淘汰录像机。 哦，VCD就是这个机子的名字，更准确的说这只是幌子，是用来积蓄力量和迷惑他人的。 真正取代录像机是它的升级版本DVD，不仅图像和声音的质量更高，能储存的视频时间也可以延长到130分钟，足够完整的播放完一部影片。 而且录像带技术发展到现在，已经到了瓶颈期，几乎是无可寸进，可光碟技术却依旧有无限空间，这就是未来。” 苏冬闻言插了一句，问起了李皓为什么要取这两个奇怪的名字。 李皓随即就给他做出了解释，说起来之所以没改名字，是因为原有这两个本身代表的英文全称，意思是视频压缩盘片、数字视频光盘，还是很准确的。 毕竟这也不是全部用于内销的，有个英文名在对外销售上也方便。 苏远程没有想名字的事，而是在思考李皓之前的话，最后也同意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是可以试一试，只不过你说的幌子是什么意思？” 李皓回道：“简单说，VCD包括它后续的升级版本，所需的核心技术有两个，一个是视频解码，一个是CD的驱动及数据读取。 这里面有些技术已经被其他人研发并注册，我得用这个注定会被替代的产品，来换取到这些专利的全部使用权。 而且前期生产可以安排在香江，但要想将成本降到最低，在国内设厂也是很有必要的，更别说未来还有其他产品，我也需要一家专属于自己的工厂。 只是一家现代化工厂的建立需要时间，我得把时间给争取出来。” 苏远程笑道：“你倒是想的长远，只不过按照你这个计划，再加上光刻机项目的资金，你手里的钱够吗？” 办工厂、买专利都是要花钱的，李皓手里的钱都是从毛熊那赚来的，做为毛熊市场的主要管理者，苏远程对于其中盈利是最清楚的。 虽然是能挣到不少，可落到李皓手上，支付完光刻机项目的钱，就所剩无几了，哪里撑的起这么大的摊子。 苏远程想着，如果李皓能拿出完善的计划，那他可以来投资，帮助解决资金问题。 可李皓能没想到这点，回道：“资金上没问题，我找朋友帮忙拿到了一笔毛熊十亿卢币的贷款，约定年息为20%，三年内还清。 虽然在兑换美元时吃了点亏，但拿到手也有二千多万美元，而且给光刻机项目的钱，也不可能一下子拨款，所以资金方面不用担心。” “这么多？” 苏远程有些震惊，之前他见李皓没有找他，还以为李皓是放弃了贷款的想法，却没成想是已经悄无声息的把事情给办成了。 李皓对于苏远程的反应不以为意，说道：“哪里多了，相比于毛熊今年增发的近千亿卢币，我这薅的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而且这只是第一笔，在年底之前第二次贷款应该也能下来，到时能拿到的数额相信只会更大。” 不过苏远程听了并没有太高兴，而是问道：“你朋友是什么人，毛熊就算再乱，也不是谁都能踩上一脚的。” 李皓回道:“苏伯伯放心，毛熊大厦将倾，国内自然就会出现些有识之士，我的那些朋友正是如此。 一心为国者，国家自然不会亏待他们，相信他们的前途会一片光明。 而且贷款都是合规合法的，我肯定会按时还上，绝不会去做有失身份的事。” 苏远程哪里不知道这里面的猫腻，什么有识之士会帮着外人来挖自己国家的墙角。 不过在这事上，苏远程也没什么立场说就是了，毕竟他自己帮着国家，也是用这样的套路，拿到了一笔贷款，而且还是金额更大、利息更低。 干咳一声后，苏远程说道：“那有没有什么，是需要我帮忙的。” 李皓回道：“还真有，您也知道我那个玄黄集团现在就是个空架子，首要解决得就是人才问题，这个真的您帮忙了。” “这个没问题，之前你跟我电话说过，我已经让人帮你物色了一些。 如果可以的话，我帮你安排这两天见面，你给他们面试一下。” “麻烦苏伯伯了。” 李皓没有拒绝，本来这也是李皓来香江的目的之一。 之后李皓在香江又待了十天，中间给自己的玄黄集团挑了一位合格的总经理叶顺。 为了忽悠这位在香江长大，毕业于剑桥商学院，又在诺基亚工作过的高材生，李皓可是画足了大饼，甚至还使用了激将法才让他答应下来。 叶顺的工作能力没有问题，李皓就把接下来的招聘工作，和研究室筹备工作都交给了他。 这也让叶顺当着李皓的面，自我感慨：“我这真是糊涂了，竟然上了你的贼船。” 李皓拍着叶顺的肩膀笑道：“就三年，三年之后，我保证你会觉得这条贼船上的值。 而且也不是真让你一个人干，技术人员会很快派过来，协助你建立研究室。 另外真遇到什么问题，也可以去远大集团求助，我和苏老板已经说好了。” 香江得事情安排妥当，李皓就和远大集团派出得谈判人员一起，飞回了北京。 此时在清华校园内，因为徐教授带回的消息，已经激起了一阵波浪。 那些研究团队里的人，对于研发资金倒是没有直观感觉，毕竟这钱也不会到他们手上，他们只要能继续研究就行。 反倒是对于能去香江工作，并得到港币补贴更为关心。 到是学校这里，情绪就更为复杂，他们见这家香江企业这么财大气粗，也开始计算起自己能要到多少技术转让费，还有就是争取这三千万港币的分配权。 要是换成人民币，清华还没有那么在意，可这年头外汇比人民币硬通多了。 毕竟清华得研究也是向外国购买设备得，但国家外汇数量有限，申请起来是很困难得。 反正在他们看来，刨除掉香江研发团队需要用到的港币，国内这里发人民币就行，他们可以代为管理。 而这倒也没出李皓的预料，只不过李皓能让清华白占这个便宜。 在后续的谈判中，李皓隐于背后指导谈判，再有苏远程帮着请了些强力人士帮忙。 最终达成了以一千万港币转让了光刻机的所有技术成果，并且每年三千万的港币里面，也有一千万交由清华去使用。 但前提是，清华将整个光刻机研发团队的人，全部移交到新组建的研究室中，包括那些从其他单位，外调过来的人员。 要知道这个光刻机研发团队，可不光是清华的学生、教授，还有从其他单位抽调而来的精英。 这些人中有技术超群的钳工、搞精密机械加工的师傅，还有搞计算机控制的技术工人，都是各自领域的精英，对于未来工业化生产的组建是有极大作用的。 清华为了得到这笔资金，也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于是李皓就把叶顺从香江喊了过来，代表玄黄集团和清华签订了协议，并支付了五百万港币的前期费用。 钱一到帐，清华立马就开始帮着找其他单位，做起了劝说工作，甚至还找到了相关部委帮忙。 同时徐教授也再次出差，带着三个帮手一起，陪着叶顺返回了香江，为研究室的组建提供技术支持。 这一件事一直忙到了年底，才算是完全解决，将北京和香江的两个研究室初步建立起来。 只不过李皓是没空来享受喜悦，而是踏上了前往毛熊的航班，赶着毛熊解体的空窗期，去拿回属于自己的收获。 毛熊的底子还是很厚的，虽然其中很多东西是李皓吃不下的，但就算只是一点残羹也是一个巨额财富。 比如连同新生的大毛的远东地区军政长官，拿下了几块现在还没发现，却在后世被证实富有资源的土地。 还有就是在远东地区，将毛熊这些年培养出来的一批高端技术人才，拉拢前往了香江。 这些收获相比于实力雄厚的欧美各国，还有早有准备的中国，自然算不得什么。 但做为一家私企，却已经能让原本新生的玄黄集团，有了崛起的资本。 第六章 斩草要除根 “没想到你算的这么准，毛熊还真就这么倒下了。” 听着苏远程的感概，李皓并没有回答，而是一脸平静，仿佛这一切都是在自己的成算之中。 这次苏远程来到海参崴，是因为要来大毛这处理之前架设的市场问题。 明面上，这个市场终究还是由远大集团主持的，毕竟投机倒把罪97年才取消，建立市场经济体制也得到明年才明确。 为了安全考虑，这事也只能由远大集团这个有实力的港商来办。 毛熊崩塌对于市场运行，还是造成了一定影响的，尤其是在欧洲部分。 不过好在新生的大毛，和其他分割出的国家，依旧需要大量的轻工业产品来填充市场。 所以在经过一番忙碌后，苏远程也算是顺利的把市场给重新开了起来，甚至规模还更加大了。 当然在这里面，李皓也是帮着出了力的，甚至是起了决定作用。 毕竟在这个时期，虽然大毛等新生国家已经建立，可新旧两套官僚体系依旧处于交接之中，各项法律和管理秩序都还没有正式建立起来。 因此在大毛的各大城市，就出现了一个“犯罪”的高峰期，治安状况日益恶化，犯罪数量增加，特别是恶性案件骤增。 尤其对于那些有钱的外国人，安全系数就更低了，中国人自然也在其列。 这种情况让苏远程这么个文人处理，就多少有些难为他，还是得李皓来施展下雷霆手段。 只是为了减小影响，这些都是李皓私底下安排人在做，连苏远程都不知道李皓具体做了什么。 等感慨结束，苏远程继续问道：“现在事情告一段落，我准备回香江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不了，这次虽然有所收获，可是我还想再去莫斯科和明斯克转转，那里有毛熊最大的集成电路制造商。 怎么样也得再试试看，能不能把墙角给挖动，否则错过这个机会就很难再下手了。” 苏远程皱着眉头，问道：“你还没挖够啊，我可听说你之前就已经往香江送一批人了，有的时候人太多，可不一定是好事。” 李皓知道苏远程为什么会这么说，那是因为新组建的香江光刻机研究室，大陆出身和香江出身的两帮人，因为各种观念不同就闹出了一点矛盾。 结果现在又加上毛熊这帮人，无疑会使局面更加复杂。 但实际上李皓并太不在意这事，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想办法解决就是了。 因此只回道：“人才从来都是不嫌多的，而且年后，VCD的工艺研发就可以踏上正轨，到时我会把这些人做个分流，他们闹不出什么动静来的。”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不过也别太耽误功课了，你爸和你大伯可是已经跟我抱怨过了。” 李皓答应道：“是，我去完莫斯科和明斯克后，就会直接回国的。” 苏远程很快就离开了海参崴，只是海参崴此时还没有直飞香江的航班，所以他只能坐火车赶去哈尔滨，再从哈尔滨乘机返回香江。 莫斯科和明斯克一行，李皓也算是没有白跑，还真让李皓挖出了几个顶尖专家。 把人都交给叶顺之后，李皓就直接先返回了北京，舔着一张笑脸带着礼物去跟系主任张洵那销假。 礼物倒也不贵重，就是从毛熊那带回来的皮草，这次李皓带了一大堆回来，主要就是为了送人的。 面对张洵，李皓主打的就是态度诚恳，毕竟做为一个大二的学生，李皓这请假的时间确实是长了一些。 张洵对李皓是一顿教训，最后还是李皓承诺期末成绩必须进系内前五十名后，才被给放出来。 而就这，估计都还是看在，李皓给学校介绍了一门大生意，带来那么多外汇的的份上。 只是在李皓要走的时候，就又被叫住了：“把你带来的东西一起带走，不管你在外面怎么样，可在学校就是学生，别把社会上的习气带进来。” 李皓闻言忙解释道：“我不是去毛熊那办事嘛，这是我从毛熊带回来的皮草，现在这东西在那便宜的很，几包方便面就能换来。 现在北京一大批倒爷都在想办法运东西过去，只要运到就能挣钱。 也就是这毛熊的皮草，比起国内的确实要好上不少，我才想着拉上一些回来送人的。” 说着李皓还把皮草拿出来抖了抖，展示给张洵看。 关于倒爷的事，张洵倒也是听说过，只是无功不受禄，他不想欠李皓人情，依旧说道：“带走吧。” 看着那副严肃的样子，李皓就知道他这是真心话，也就没有强求。 离开了张洵这，李皓就去了教室，结果这刚一进去，不仅被同学给围观，就连进来上课的教光电子技术的宋辉老师，都顺嘴调笑了一句：“哟，失踪了这么长时间，终于舍得回来了。” 李皓则笑道：“您这话说的，我那是有正事要忙，否则像我这么热爱学习的人，早就归心似箭了。” 宋辉平常与李皓关系很好，也不介意开些玩笑，挥了挥手让李皓坐下，随后就开始了上课。 倒是在下课之后，把李皓给叫走了，询问起这段时间去干嘛的事。 李皓没打算瞒着，直接就把自己去毛熊那跑了一趟的事，和宋辉讲了。 顺带还把自己带来的那件皮草，收了个运费给推销出去，反正李皓是不想再带走，嫌太麻烦。 宋辉倒是想再多给些钱的，毕竟这皮草质量，李皓那二三十的报价，确实低的有些离谱。 最后还是听说，李皓运回来一车皮，打算给研究室人手发一件当年终奖励后，才算是消停下来。 只不过等真到了研究室后，李皓可没有直接发东西，而是组织起了所有人开会。 起了风波的可不只是香江那边，北京这里的实验室同样也出现了问题。 毕竟在原先光刻机研究团队里，除了技术精湛的技术人员外，还有不少被塞进了混功劳的。 这些人在知道项目组被香江大公司接管，并且还有前往香江工作的机会，都费尽心思的选择了留下来。 可惜这挑选谁去香江，完全是李皓在一言堂，这些人自己没有能力，却又不自知。 或者也可能是心里清楚，但不怪到别人身上就心里不舒服。 于是便想着把李皓扳倒，幸好李皓早有准备，借用了港资的身份。 在这个香江回归前的关键时期，国内对于港资的态度是极为慎重的。 因此在他们后台发声，却被叶顺代表玄黄集团否定之后，他们也就没了办法。 要是换做国内的民营投资，只怕真的是麻烦不断。 从上层路线走不通，这帮人只能换一种路数。 开始通过在内部传流言、鼓噪情绪，想要以此来影响玄黄集团的判断，进而来对付李皓。 只可惜他们不知道，李皓自己就是背后最大的老板，哪有自己扳倒自己的。 不过李皓也没有马上动手，而是纵容他们把事情闹大，毕竟要是事情小了，李皓又怎么能处理掉他们。 做事就要干净，对于这帮没有能力还不知死活，必须直接清理出门，正好也可以敲山震虎，震慑一下那些心思不定得家伙。 第七章 赴日谈判 现在到了该收网得时候，李皓直接在大会得时候，当众宣布把之前冒出来的害群之马给开除了出去。 当然这帮人肯定不愿意，最后还是李皓直接调来的安保人员，才把人给清走的。 但随即，这求情、威胁的就找上了门，只不过李皓根本就没有理会，然后他们便想绕过李皓，直接联系玄黄集团。 看能不能有挽回的余地，最好是能直接把李皓换掉，把这个内地负责人换成自己人，这样他们才好从中取利。 只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玄黄集团做的更直接，直接就把辞退公函传了过来，还抄送了一份到清华。 见硬的不行，这帮人只能改变策略，开始来软的，为此就把张洵给请动了。 李皓继续装起了糊涂：“主任，这事您找我说没用，我只是遵照玄黄集团的命令行事，有本事他们找玄黄集团把公告撤除。 而且您也是去过实验室的，咱们就凭心而论，您真的觉得那帮人不值得被开除吗？” 张洵知道那帮人的底子，也没法真的违心得去夸他们。 只能说道：“他们这些人的家里，多少都是有些背景的，或许对玄黄集团是鞭长莫及，但你可还在北京。 我这不光是在为他们求情，也是在为你好，想来有了这次的教训，他们以后也会知道收敛的。” 李皓面色一沉，说道：“怎么，他们难不成还敢来人身攻击，看来我得和世伯提前打个招呼，一旦我在北京遇到什么意外，肯定就是他们干的，一定要去找有关部门来为我讨回个公道。 又或者他们能让学校开除我，难不成主任是想来和我说这事。” 张洵眉头微皱：“你这话就过了，不要胡说。” 李皓突然笑了：“好了，跟您开玩笑而已，我相信他们不敢这么干的，他们也没这个能耐。 毕竟最大的一个也不过是局级，在四九城里一板砖下去，总是能砸中一两个的。” 看着张洵诧异的模样，李皓解释道：“我也不是傻子，在动手之前肯定得查清楚对方底细，既然决定要解决隐患，那就不怕惹事，毕竟玄黄集团在大陆也不是没有根基的。” 见这两边都不是善茬，张洵也就撒手不管了：“既然你心里有数，那我就不多说了。” 要说张洵这是李皓预料之中的，那李国明被找来求情，就是李皓没想到的。 只是当知道这是工业局的一位老领导插手后，李皓就没太在意。 而是拿了一堆这帮人贪污公款的证据，劝起了李国明，让他知道这些人的行为有多可恶。 于私是在挖苏远程的墙角，于公则是在薅国家的羊毛，说大了就是在阻碍国家科技的发展。 李国明也是被李皓一顿忽悠，给直接忽悠瘸了，最后和李皓一起唾弃他们的行为，答应不再来管这件事。 等李国明一走，李皓就开始在心里盘算，要不要想办法来煽风点火，给李国明的前进路上埋几个锅。 李国明在国企一步步爬上来，自身能力还是有的，反正要重新建厂的话，也需要安排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去。 哪有谁能比李国明这个亲爹，更值得信任呢。 只是他喊了一辈子为国为民的口号，有心里那份责任感在，是不会愿意主动离开的，也正是因为这个，李皓之前才没提这事。 可要是有人逼得他不得不离开，之后再把他给动员起来就简单多了。 为此李皓及时调整了节奏，选择给那帮人一点希望，然后再通过几次拉扯，再把他们的希望斩断。 顺带在这个过程中，李皓把李国明给拉出来，吸引了一波仇恨。 最终结果就是他这个厂长，在工业局的操作下直接就撤了职，稀里糊涂的就成了底层员工。 李国明当了这么些年的厂长，自然不可能没得罪过人，再加上人性本就喜欢捧高踩低，这就让李国明的日子更难过。 李皓将其看在眼里，却并没有马上行动，总是要让李国明吃些苦头，才能让他坚定决心，所以暂时只能是委屈他了。 调整好北京这边，李皓趁热打铁给叶顺去了电话，让他在香江也进行一次清理。 在香江那里，可就没有人敢跳出来反对，只能是灰溜溜的返回了大陆。 当然，挨处理也不光是内地过去的，原有那些歧视内地的香江人，也被一起处置了。 只有毛熊那来的一批人，还算是安生，想来有了这次教训，应该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 人员调整完成，李皓就没再弄什么大动作，直到放寒假的时候，才再一次飞往香江。 这次李皓直接带着叶顺找到了徐教授，请他跟自己一起去趟日本和韩国出差。 徐教授还以为光刻机项目出了问题，当即就询问起了原因。 李皓解释道：“这次去日韩和光刻机项目关系不大，主要是为了视盘机的项目去的，视盘机项目就在隔壁，想来您应该也也了解过吧。” 徐教授点了点头：“我知道啊，之前叶经理从项目组调走了好一些人去那边，我也过去帮了几天的忙，只是这和去日韩有什么关系。” 李皓回道：“您来香江也有一段时间，想来应该也清楚了，在这里对于专利的态度是怎样的。 视盘机现在工艺流程已经完善，很快就可以正式推向市场，所以在此之前，就需要拿到会使用到的一些专利授权。 您是光学领域的专家，我希望您陪着过去，正好能在谈判中帮着压压阵。 同时也是迷惑一下外界，毕竟之前光刻机项目失败，就是因为锋芒毕露被阻击了。 要是他们知道您跨界到了视盘机上，肯定能放松警惕，这样咱们才好慢慢发育。” 说到这里，徐教授也是想到了当初，李皓几次三番给他提建议，结果他都没有重视，否则说不定就是另一种局面。 于是他也就不好多说，只能是答应下来这事，而且能去日韩转一圈，也算是件好事，这年代想出国的人多了，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随后便是办理手续，这方面都有专门的人来办，很快二人就坐上了前往日本的飞机。 也就是在飞机上，徐教授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向李皓试探道：“我看叶经理在你面前，好像格外的听你话，而且这不像是同事之间的那种听话。” 这事李皓也没打算再瞒着徐教授，因为知道他是个聪明人，否则也不会专门带他走这一趟。 “他当然听话，玄黄集团是我的产业，员工听老板的话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第八章 生意人有国界 徐教授对于这事，初始还是比较惊疑的，但随后联想起了之前发生的种种事，最终也还是接受了。 叶顺是提前一步来到日本，和以索尼、JVC为首的企业交涉技术转让问题。 因此也是早早的就做好了准备，在接到李皓和徐教授后，就带着两人前往下榻的酒店。 “你这里谈判结果怎么样，他们现在是什么态度？” 叶顺面对李皓的问题，回道：“我已经初步试探过了，说是我们新研发的一款产品，可能需要使用到他们旗下的相关专利许可。 他们给我的回复是，他们并没有开放永久授权的打算，只想要采用滑动提成的方式，按照每年实际生产出来的产品数量或实际的净销售额提成。 而这也是专利授权的普遍方式，毕竟您让我来购买的，都是他们已经成熟并商用的技术了。” “索尼、松下、JVC都是一样的态度吗？” 叶顺回道：“都是一样的，日本人在对外的技术授权方面，口径一直都比较统一，并非是针对我们一家，所以想要达成您想要的条件，只怕是很困难。” “困难是应该的，否则我也不会带着徐教授，专程跑这一趟了，这次我们把VCD机都给带过来，相信有实物来支持，会好谈很多。” 李皓安抚了一句叶顺，便转头对徐教授说道：“您这坐了这么长时间，肯定也累了，就先去休息吧，这样才能养精蓄锐来面对后面的谈判。” 徐教授猜到李皓应该是有什么话，想和叶顺说，才要支开自己，就先回自己房间了。 等人一走，李皓才对叶顺说道：“你刚刚的语气可不对，要换做是平常，你肯定是想办法解决而不是跟我诉苦，你是不是心里有什么想法？” 叶顺这刚要开口，结果想了想又给憋了回去。 弄得李皓有些无奈，强调道：“放心大胆的说，大清已经亡了，咱们这不兴文字狱。” 叶顺回道：“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非得强求将所有技术专利都抓在手上，实际这也不现实。 现在科技全球化本就是一种趋势，光是一家公司很难去研发出一个产品的全部技术难关，毕竟术业有专攻。 我对于您描绘的视碟机前景并不怀疑，但这也不是我们一家能吃下的，做为一个终端厂商，我认为我们只需要做好资源的整合利用就好。 更别说我们本身就有自己的技术专利，完全可以利用起来，与他们做技术交换，共同把这个市场做起来。” 李皓似笑非笑的看了叶顺一眼，问道：“那你认为他们会同意吗？” “我觉得他们会的，企业本就是以挣钱为目的，组建同盟共同发展市场，对大家都有好处。” 要是换做其他地方，叶顺的想法倒也没什么错，可是换成中国，那就不一样了。 反正李皓是接受不了，随时可能会被人卡脖子的日子。 因此回道：“可是我不愿意啊，明明我付出些代价，就能独吞的生意，为什么要拿出来与别人共享。 而且我需要你明白一点，生意虽然没有国界但生意人是有国界的。 科技全球化本身就是个悖论，要真是这样话，巴统早就应该取消了，而不是逐年的新增内容。” 说完停顿了一下，李皓强调道：“好了，爱国教育我就暂时不跟你提了，毕竟你受了几十年的西式教育，估计你一时半会也不太能听进去。 还是等回到香江，我再好好的给你上一课，现在你只要全力协助，把需要的专利许可拿到手就行。” 叶顺在李皓的调教下，有一点就比较好，那就是在保留意见的情况下听劝：“是，那我们之后给怎么办？” “现在他们没有利益纠葛，自然能保持意见统一，那咱们就来试试看，在实际的利益面前，他们是不是还能统一阵线。 这次我把VCD给带来了，你找个机会让他亮个相，我相信会有人上钩的。” “是，东京过两天正好有一个博览会，我马上安排公司来对接参加。” 安排展会得事情很快，只不过这么仓促，能选择得位置就很有限了。 不过这也不要紧，反正带节奏也就是分分钟得事，只花了点小钱，李皓就把VCD得名号，给传播得人尽皆知，顺带还拉踩了一波录像机。 本来这些日本厂商，对于一家没听说过的香江企业带来的展品，是没什么兴趣的，尤其是视觉效果和音效，也没比他们好多少。 可是随着VCD展台之外的人手越来越多，才让他们警觉起来。 然后再有徐教授的专业演讲和李皓的补充，了解到光盘存储技术的前景后，重视程度立马就不一样了。 因为实际上，在这个阶段日本的相应厂商，其实也已经意识到了录像带的弊端，开始寻找新的方向。 这其中就有光盘技术，只不过他们现如今还没有那么深入。 因此这次被邀请来的待遇，和叶顺之前完全不一样，日本人在小节方面做的还是很讲究的。 JVC派出了一位技术课长亲自到展会上去请，再由技术部长在总部接待。 结果李皓这一看，发现这个部长还是个熟人，之前曾经参加北京展览会，实地看过国产的光刻机。 “徐教授，我记得您之前是在清华，主持过光刻机研发的，现在怎么到香江去研发这个碟片机了。” 既然是想要谈判，JVC的人自然要打听一下底细。 玄黄集团毕竟是新成立的公司，这段时间又一直在苦修内功，并没有任何实质上的产品，因此也没让JVC的人查到什么。 反观是徐教授的身份，在研究光刻机项目的时候，就已经被他们给弄清楚了，根本就藏不住。 “坂本先生，关于这点只怕是要问问您了，自从展览会结束之后，你们就允许光刻机出口中国并降价销售。 要没有这事的话，徐教授和我现在都还在学校继续做研究，哪里会被发配出来研究这个。” 坂本龙一闻言尴尬了几秒，就又重新收敛：“这只是正常的商业行为而已，不针对任何一个人，徐教授不要多想。” 徐教授的演戏水平，自然比起李皓要差上不少，所以李皓才帮他开口原话。 第九章 大陆市场 “今天坂本先生请我们过来，是不是贵公司在专利授权的方式上，有了新的变化？” 坂本龙一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指着桌上的VCD询问道：“之前叶经理来我们公司购买授权，就是要用于这台机器？” “是的，这台机器的全称是Vide pact Disc，采用CD相同尺寸的碟片，分辨率为352x288像素，每秒25幅画面。 相比于录像带和LD设备，它的制作价格更低，碟片生产甚至可以使用经过改造的CD生产线。 这里面需要的很多技术，都是徐教授带领我们团队研发出来的，为此我们已经在全球，申请了数十项技术专利。” 坂本龙一听着李皓强调的专利申请，不由笑道：“在没有获得基础专利授权时候，你们是没有权力做改进研发的，因此只要我们去申诉，所有侵害的我们基础专利的申请都是无效的。” 李皓肯定道：“这一点我是十分同意的，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愿意来寻求与贵公司的合作。 当然，也希望贵公司清楚，你们并非是我们的唯一选择，我相信类似需要的技术，索尼、飞利浦应该也可以提供。 另外我需要重申一点，在这台机器上本身就有很多是我们自研的基础专利，是其他人所跨越不过去的。 如果贵公司有所怀疑的话，我可以将相应专利资料提供给你们。” 坂本龙一听后沉默了一会，才说道：“我对于技术高超的人，也是相当尊敬的，当初在北京的时候，徐教授在光学领域的造诣，就令我十分佩服。 只不过我想要询问一点，徐教授此次前来，代表的是什么样的身份？” 这个问题，李皓和徐教授对过答案，他回道：“我如今供职于香江玄黄集团，所有专利都是以集团名义申请的，与清华无关。” 对待国内的学校，还是香江的企业，是有不同应对策略的，毕竟日本深受中国文化影响，太明白两者的差别了。 在确认情况后，坂本龙一回道：“好，那还请几位将资料送来，并稍等几天，这件事我需要向公司汇报，再做决定。” “没问题，资料稍晚些时候就会送来，另外我们会在日本待半个月，希望在这期间能听到坂本先生的好消息。” 说完李皓就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名片，上面印着叶顺手里大哥大的号码。 坂本龙一接过之后，便准备送几人离开，结果看着几人也不收拾拿走桌上的VCD，当即就提醒李皓几人，有东西忘了拿走。 李皓回道：“我们这一次来日本，也带了好几台机器过来，这一台是专门留给贵公司的样品，毕竟空口无凭。” 坂本龙一也想研究下这个VCD，到底是由哪些零部件组成，也就顺势收了下来。 等离开JVC公司，回到住宿的酒店之后，李皓才对叶顺说道：“现在JVC将我们在展览会上请出的事，肯定已经传到了索尼和松下的耳朵里，你之后再带着VCD一一拜访下。 毕竟他们对外是合作者，但到了市场上却也是竞争者，先把这滩水搅动起来，不患寡而患不均，我就不信这帮人个个都能有这么好的定力。” 情况也正如李皓所说的一样，松下和索尼的人也注意到了展会上发生的事，和那台VCD机。 因此在面对叶顺的拜访时，态度就明显有了好转，只是在技术转让上都没有松口，统一都是要请示商议。 李皓也有这个耐心，干脆就带着徐教授在东京转悠了起来，逛逛银座什么的。 这个时候因为广岛协议的缘故，日本经济烈火烹油的繁荣了五年多之后，终于在去年破灭，股价和地价短期内下跌50%左右，银行形成大量坏账，街面上出现了大量的失业者，日本自此进入到了十几年的衰退期。 可这更多的是对于中下层的影响，根据李皓在银座等地的实际体验，至少在日本中上阶层，受到的影响似乎没那么大，依旧是那样的歌舞升平。 倒是徐教授有些不太适应，担心被这资本主义给腐化了，后面打死都不愿意再去，李皓才消停下来。 可是就这么一等又是十来天，JVC、索尼等企业还是没有消息，徐教授开始担心道：“他们不会还是不想与我们合作吧，要不要我再去问问？” 叶顺摇了摇头：“我们是想要他们的授权，但他们难道就不想要我们的授权，否则直接告知我们不想合作就行。 我认为他们现在只是在故意撑着我们，为的就是让我们心急，好在后续的谈判中掌握主动权。” 对于叶顺的判断，李皓是认可的。 “那咱们就反客为主，现在去买飞荷兰的机票，没了索尼他们，我们就去找飞利浦谈。 相比于还在起步的香江企业，我想他们应该更担心飞利浦一家独大，去抢占他们的市场。” 叶顺点头就去安排人买票，只不过李皓和叶顺拿香江身份好去，徐教授的护照就不行了，因此只能给他买回国的票。 JVC他们确实一直都在盯着李皓几人的动作，当知道定好了前往荷兰的机票后，坂本龙一立马就跑过来了。 “实在抱歉，最近公司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以至于这件事商议的时间长了一些。” 叶顺回道：“那不知，贵公司商议后的决定是什么？” 坂本龙一说道：“公司认为，贵公司拥有的基础专利，无论在质量上，与我们还有一定的差距，并不足以平等互换。 但是我们也认可贵公司对视碟机未来的判断，所以希望能付费向贵公司购买专利。” 李皓被逗笑了：“你们还真是异想天开，既然这样的话，那专利我们也不购买了，大不了就是不在大陆外销售。” 坂本龙一听到这话，不由得眉头直皱，他也是去过大陆的，自然知道那里现在对于版权认知的情况。 那真的是一点没有，只要能仿造的出来的东西，就能直接宣布国产，根本不可能去付一点版权费用。 “请恕我直言，以中国大陆的情况，只怕VCD并没有多大的市场，而且你们是香江企业。” 李皓笑着耍起了无赖：“那是你不了解中国，那里有十几亿的人口，就算是一千个人中买一台，我也能卖出上百万台来。 另外我们是香江企业不假，可这和有一家大陆企业售卖VCD又有什么关系呢？” 第十章 辞职吧 坂本龙一一时间有些语塞，倒是叶顺开口解围。 “VCD这种新生产品，虽然暂时在日韩无法取代录像机的市场，可在中国大陆和其他第三世界国家依旧有着庞大市场。 如果我们能够合作，那完全可以一起来分享这块蛋糕，否则对大家都没好处。 毕竟相信贵公司能找我们来，想必也是经过研究，认为无法绕过我们的专利壁垒吧。” “确实如此，只是正如我刚才所说，我们所需要付出的专利等级更高，我们公司不能接受这种不平等交易。” 听到坂本龙一这么说，李皓回道：“既然这样，那就不提技术许可的事，还请贵公司将专利使用费用列个单子，我们带回公司后，再来商议是否要来购买。 当然贵公司如果也想来生产VCD，我们也欢迎贵公司来购买，接下来我们还要去荷兰去碰碰运气，就不在这里打扰贵公司了。” 说完，李皓就直接拉着叶顺就要走，结果这还没走出多远，就又被坂本龙一给追了回来。 “李先生不要生气，可能刚刚是我没能说清楚，我们其实也想与贵公司合作，去共同开创一片新兴市场。 只是我们希望这个合作必须是基于双方平等的立场，两位认为呢？” 叶顺装着安抚的拍了拍李皓肩膀，回道：“平等自然是没错的，只是不知道贵公司觉得怎么样，才是平等？” “刚刚李先生说了，这款产品主要面向的是中国大陆和其他第三世界国家，那我们认为是否能明确一下，比如中国大陆、香江、濠江和台岛市场交由贵公司。” 李皓冷哼了两声，说道：“若是这样的话，那我们还来交换专利干嘛，阪本先生还真是会算账。” 说完李皓就又要拉着叶顺走，只是在临走时，叶顺留下了后续沟通的口子。 “这件事我们会去先行商量，但也请JVC也想一想，还有没有其他解决方法。” 这次徐教授没有跟着一起，等见到两人当即就问起了谈判情况。 李皓介绍完情况后，笑道：“今天的进展很不错，既然JVC的人开了口子，证明这件事就可以谈。 市场无所谓，VCD本来也没想卖的有多好，现在的问题就是要在协议上，白纸黑字的把销售产品定死在VCD上。” 叶顺回道：“行，这事我来去谈，我觉得JVC多半也是愿意的，毕竟他们不会觉得在技术上，我们能有与他们抗衡的能力。 只要我们能让他们相信，VCD已经是我们研发出的最新技术，相信他们会愿意要一个独占市场的机会。” 李皓说道：“那就继续由我唱黑脸，由你唱白脸，咱们好好的给他们演一场大戏。 当然，徐教授也很重要，得由您来做这个技术指导，帮助我们增加一下可信度。” 徐教授看着眼前这两人，一门心思在想着忽悠别人，也是一阵得无奈。 但又一想到，这忽悠的是日本人，心里顿时就舒坦了。 自从JVC这一来，索尼、松下也开始派人前来接洽，一时间李皓和叶顺就忙了起来。 同时李皓还得协助徐教授，编造一个能让JVC他们相信的技术研发进度，好能让他们下定决心。 就这么又折腾了半个月，这事才总算是有了结果。 由玄黄集团与JVC、松下签订协议，共同列举了一份专利清单，玄黄集团支付了一笔一千万美元专利使用费。 然后双方可以无限期共享这份清单上的所有专利，但双方在此基础上，后续改进得专利并不包含在内。 另外玄黄集团使用这份清单上专利，生产出来的产品，还是有范围限制。 只是除了原先说的大陆、香江、濠江、台岛外，增加了泰国和马来西亚，其他国家则由JVC和松下他们负责。 协议一签订完，李皓赶紧就带着徐教授踏上了返回北京的航班，这一个寒假全在忙这事了，连过年都没有回家。 叶顺并没和李皓一道，而是带着协议直接回去香江，开始联系代工厂来生产VCD。 虽然接到过李皓的解释电话，知道这个儿子是在日本，跟着学校里面的教授干正事才回不来。 可毕竟是大过年的，再加上他最近也一直不顺，心里难免就有些不舒服。 要不是李国荣一直压着，指不定什么就爆了。 因此李皓在回来时，特意从日本买了礼物，就是想安抚一下他。 结果这进屋还没开口，李国明就直接爆发了，找了各种理由把李皓是一顿训，好不容易才把邪火给消掉。 “爸，您要在厂里干的不高兴，咱就辞职不干了，反正给您养老，我还是能做到的，又或者您非要撒气，那我来帮您。” 李国明冷哼了一声，说道：“这事说到底不还是你惹出来的，我跟你撒气有什么不对，还有你说说看，准备怎么帮我？” 李皓笑道：“就你们厂的情况，现在能活下来全靠我给拉的订单，等会我去打个电话，保管让你们厂过两个月连工资都发不出来。” 李国明对于厂子的感情很深，赶忙说道：“那倒也不必，厂子里面的员工是无辜的，不能把他们牵扯进来。” 说完才发觉李皓手里拖着一个大箱子，才问道：“你这带了什么东西回来。” 李皓笑道：“这不是跟着老师去日本，就买了点特产回来。” 说着就放下了箱子，开始往外拿东西给李国明介绍。 什么电动剃须刀、电子表、CD机的，掏了一大堆出来。 看着面前这么多，李国明不免心疼道：“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这多浪费钱。” “儿子有钱，不怕浪费，而且又不光是给您的，大伯那也得送一份，还有就是帮其他人带的，反正都有用处就行。” 自从李皓从北边挣了钱回来，李国明发觉自己是越发的管不住了。 只能摇摇头说道：“那就先收起来，另外你这刚回来累不累，要不要回房去休息。” 李皓不等李国明反应，直接把一个电动剃须刀和电子表塞到他手里，然后说道：“行，那我就先回房了，等吃饭的时候再叫我。” 拿着李皓送的东西，李国明嘴角也是不免露出了一丝笑意。 只不过李皓也没能等到开饭，就被得知消息的李奕给找上了门。 “听说三叔说，你从日本带了很多礼物回来，有没有我得？” 李皓一指箱子，说道：“你自己从箱子里面拿，你和大伯一人一个电动剃须刀，一块电子表。” 李奕虽然看李皓不爽，但能拿东西的时候，还是不会拒绝的。 直接打开箱子，就开始找起东西来。 电动剃须刀和电子表还是很好认的，即使是看不懂盒子上的日文，但李奕总还是认识包装盒上的图片。 然后他就看到了CD机，当即问道：“你这CD机是要送谁的，要不也给我吧！” “你倒是会雁过拔毛，不过这东西是给小妹姐带的，里面还有几张英语光盘，你帮我给送过去吧，正好让她练英语用。” 听到这东西是给蒋小妹带的，李奕诧异道：“这个CD机的样子，我在北京都没见过，肯定不便宜吧，你就直接送她了。” 李皓笑道：“是不便宜，只是在我眼里还是九牛一毛，怎么你想自己留着。” 李奕被李皓问的沉默了，显然确实想要这个。 李皓见状说道：“那你就自己留下吧，反正小妹姐考的也是北京的学校，以后要学英语的话，也能直接来找你借。” 李奕见李皓松口，赶忙拿着东西就走了，生怕李皓反悔。 结果他还是高兴早了，把东西带回去没多久，就被回家的李国荣发现。 问明情况后，就带着他要把东西给还给李皓。 李奕肯定是不答应的，只是在这种事上，他着实没有什么话语权，只能是抱着东西做无声的抗议。 一直僵持到李国明回来，问明情况后，就劝说起了李国荣。 “这也是晚辈的一片心意，而且李皓都已经从日本买回来了，又不能退，你就收下吧。” 说完还不忘把李皓叫出来，当面批评一顿，让李皓下不为例，来给李国荣做台阶。 就这么折腾一顿，李国荣才勉为其难的把东西留下。 之后在家住了几天，学校就又到了开学的日子。 这次李皓总算是好好的上了几天的学，除了中间偶尔飞去香江，关心下VCD的生产外，基本就一直留在学校。 九十年代初，香江的电子厂有两千多家，相应配套的技术工人有数万人，产值近千亿港元。 虽然其中大部分是中低端化产业，但VCD生产本来也不没有多难。 因此在经过苏远程的帮忙下，叶顺精挑细选了数家电子厂，来给玄黄集团代生产VCD。 不过这只是第一步，相比于VCD的正式投产，李皓更想要的是组建自己的工厂。 但术业有专攻，叶顺对于如何从无到有建立一家现代化工厂，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甚至就是李皓自己，在这方面也没经验。 当然没经验也不要紧，找有经验的人来干活就行了。 于是李皓的注意力，不免就转移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身上，富士康。 现在应该叫鸿海精密，此时它自然和后面的第一大工厂的水平没法比，可雏形却已经展现。 所以李皓果断就挥起了锄头，对鸿海精密的管理层进行了挖掘行动。 只要锄头挥的好，没有墙角挖不倒，李皓用溢价100%的价格，成功给自己挖来了几员大将。 并顺势采用了原先鸿海精密的步伐，以玄黄集团的名义，开始联系鹏城官方。 这时改革开放正处于起步阶段，经济特区对于吸引外汇投资是有极大动力的，尤其是这种能带动就业的大型工厂投资，就更加欢迎了。 双方是你情我愿，玄黄集团很顺利的就在鹏城拿到了一块占地数万亩的土地。 虽然是在郊区，但要知道这可是在92年的郊区，等后面随着城市化的发展，过个十几年后，光是这块地的价值，就不可估量了。 把这件事初步定好，李皓回头就开始谋划起李国明来。 毕竟想让李国明到这里当厂长的事，李皓可是没有忘记。 为此，李皓只能是又推波助澜，人为的给李国明制造了矛盾，一步步的推动去磨灭他对于这个厂子的感情。 直到李皓判断快要磨灭的差不多时，才找到一个李国荣父子不在的时间，陪李国明喝酒谈心，试探着能不能摊牌。 “爸，你们厂子这么对待你，我是真的看不下去了，明天我就打电话去苏伯伯那，让他把给你们厂的订单取消。 本来就是看着你的面子才给的，结果他们还不知好歹，真是让人寒心。” 这次李国明也是失望极了，就没像上次一般劝说李皓，而是保持了沉默。 李皓知道机会来了，果断开始灌李国明的酒，并引导他发泄出心里的不满。 等到情绪被引导的顶点时，李皓就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纸笔，让李国明亲笔写下了一封辞职信。 然后还觉得不保险，又拿出了大哥大，拨通了厂里书记家的座机号码。 确认好是那位书记接的，李皓才把大哥大交到李国明手里，让李国明在电话里，把心里话全给抖搂了出来，给这位书记气的说话直哆嗦。 撂下一句让李国明等着，才自己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一早，李国明昏昏沉沉的醒来，李皓就拿着那封辞职信，来到李国明面前。 “走，咱们这就去厂里辞职，再也不受这个气了。” 李国明捂着还有些头疼的脑袋，问道：“什么辞职啊，谁说要辞职了。” 李皓装作一脸惊讶的样子，问道：“你啊，你昨晚可是拉着我，骂了厂领导半天，还亲手写的这封辞职信，你忘了。” “我有说过这话吗？” 李国明有些不相信，伸手接过信看了起来，最后发现还真是自己的笔迹。 “我真不记得了，不过也就是醉话，说说就算了。” “那只怕是算不了，毕竟除了这封信，你昨晚还给书记打了电话，把他一顿臭骂，还在电话里也辞职了一回。” 第十一章 打开销路 李国明傻愣了半天，不知道一觉醒来，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眼看着他下不了决心，李皓就再加了一把火。 “要不您干脆就当没那回事，死皮烂脸就留在厂里，反正邢书记又不能强行开除你，最多就是见到埋汰你两句，忍忍就过去了。 或者咱俩带些东西去邢书记家，让他大人不记小人过，把昨晚的事给忘掉。” 李国明也是接受不了这套的，果断说道：“送什么东西，你这是在让我犯错误，你知道吗？” 说完就直接走了，到这一步，李皓自觉在厂里，李国明肯定是干不下去了，毕竟他的自尊心多重啊。 果然，这之后李皓就打听到，李国明在厂里是怎样的水深火热，让他待在家里的时间就越来越多。 多到让李国荣都察觉到了不对，开始向李国明询问原因。 李国明不想让自家大哥操心，只能是往外躲，而且还不敢往熟人多的地方去。 李皓看着他做了大半个月的街溜子，把那股性子磨得差不多时，才找到他摊牌。 “爸，听说你这些天，东城西城的到处乱晃，是不是在厂子里被邢书记给欺负了，我现在就上门找他算账。” 一脸怒气，李皓气势汹汹的起身就往外面冲去。 李国明赶紧拉住李皓，说道：“什么被欺负，而且我哪里有什么闲逛？” “您就别骗我，我同学都告诉我了，昨天还在南锣鼓巷那见过您。 要我说，咱家又不是没钱，您干嘛非得上门找气受，干脆就辞职不干，直接就把辞职信砸邢书记脸上去。” “胡说，我不在厂里干，能去干嘛？” 李皓说道：“就直接回家，养儿防老，我来给你养老。” 李国明听到这话，高兴于儿子的孝心，但还是脱口而出道：“滚一边去，你老子我还没老到这个程度。” “好，我知道您也是闲不住的，那我给您找个工作，保证没人给你气受。” 李国明皱着眉头：“你给我安排，什么工作？” “咱们自家的工厂，你就干你的老本行，做厂里的管理工作就行。” “你什么时候开工厂了，我怎么不知道？” 李皓嘿嘿一笑：“也就是最近这段时间，其实跟我们学校合作的，不是苏伯伯的公司，而是我自己的公司。 这次建厂就是把之前研究的东西，正式生产投入到市场里，毕竟光有投入，没有产出也扛不住。 本来这事呢，我是打算交给职业经理人的，但现在您有空了，那肯定还是有个自家人比较好，毕竟那可是我全部身家。” 李国明对于李皓手里有多少钱，是没有概念的，唯一知道的就是上次苏远程来解释时候，说的千万身家。 因此听到全部身家后，不禁问道：“你这全部身家是多少钱？” “也不太多，前前后后也就花了两千多万…美元，折合成人民币也就一亿多点。” 这个数字对于李国明，简直是个天文数字，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声音也没能控制住。 “什么？这么多钱？” 李皓赶紧拉着李国明坐下：“您别急啊？” “你怎么能挣这么多钱的，我能不急嘛？” 李皓闻言拿出了几份报纸、周刊，指着上面南巡讲话的内容，说道： “爸，你这可是有点旧思维了，现在国家正在大力推行改革开放，老人家也说过了，让一部分地区、一部分人可以先富起来，再来带动和帮助其他地区、其他的人，逐步达到共同富裕。 尤其是今年老人家的南巡讲话，更加坚定了改革开放的决心，所以我做为先富起来的一批人有什么问题。 而且我赚的每一分钱都是合法的，这一点苏伯伯可以证明，要不我给你打个电话过去，您亲自问问。” 老人家的威望是无可比拟的，李国明自然是说不出什么来。 看着李国明这样，李皓继续趁热打铁：“另外办工厂对于国家也是一件好事，招收工人带动全民富裕，难道您觉得不好吗？” “没有，只是你又没在工厂干过，能把厂子给管好，别到时还害了别人。” 见李国明态度松动，李皓顺势拍起了马屁：“所以我才想着请您出马，您做了这么多年厂长，肯定能把这事干好。” 李国明点了点头，语气松动道：“那当然了，不过我没听说北京周边有新建的厂子，你是把工厂建哪了？” 李皓将报纸重新拿过来，指着上面一个报道，点了点：“鹏城，经济特区。” 然后李国明就一脸无语：“鹏城？你怎么会把厂子建在那里，那么远，我不去。” “爸，您这思想境界可就不对，您还是党员呢，不想为人民服务，带动全民富裕了。” 一下子，李皓就站在了大义这边，李国明只能解释道：“我……，那确实是太远了，我又从来没去过鹏城。” “哪远了，从北京坐飞机，来回也就几个小时，而且就是在国内，又不是去国外，能有什么问题。 而且说实话，就你们厂那不思进取的情况，即使我愿意给订单，最多也就是几年功夫，迟早是要倒闭让员工下岗的。 你去了工厂把它给建好，不仅是为了咱们家，以后要是厂子破产了，还能接收一批下岗工人，两全其美。” “怎么可能，国家不会不管我们的，而且谁会去那么远工作？” 李皓又是甩出了几张报纸、周刊，说道：“您还别不信，您自己看看报纸上怎么说的，国家负担也重，这一千多万的工人都要管，怎么管的下来。 等到了没工作，吃不起饭的时候，远又算得了什么，而且那可是特区，过去还得办边防证，只怕不知道多少人想去，还去不了呢。” 到了这里，李皓知道李国明是已经开始松动，可以给他一点时间，让他自己好好想想。 接着没过两天，等李国明在厂里再次受挫后，就找到了李皓，说起了愿意去鹏城的事。 只是他也有点问题，那就是这事怎么和李国荣说，要知道长兄如父，他又是李国荣一手带大的，这感情就更深了。 然后李皓就劝说，让李国明直接摊开了说就好，重点描述这家工厂对于国家的重要性，李皓把词都给提前编好了。 相信只要不把工厂是李皓的事说出来，多半李国荣都是能同意的，而且这事苏远程也答应了配合。 因为在李国荣心中，家国大义远比儿女亲情重要，这或许就是这一代人心中的执念。 当然，纸是瞒不住火的，后面肯定还是得找合适机会说清楚，不过那都是后话。 只是李皓信心满满，李国明就有些拿不住了，最终还是李皓鼓励了半天，并亲自陪同下才一起来到了李国荣面前。 当听说李国明要辞职，到鹏城的一家工厂去，李国荣是极为诧异的。 但等到听完了所有的话，再和苏远程沟通一番后，最终他还是松了口。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走，要不要我请假陪你一起去。” 李皓赶紧说道：“不用的，到时我跟爸一起过去就行，我们学校在那里有人，并且苏伯伯公司的人我都认识。” 李国荣皱起了眉头：“你不用上课吗？我记得你之前已经请过很多假了。” “大伯，我那是社会实践，我本来就已经提前修完了这学期的课程，成绩单都已经出来了。 而且这个工厂，我们系也是参与了一部分，我们教授也会一起过去。” 理由充分，李国荣也就没再说说什么，倒是李奕听的很羡慕。 他在学校可没有李皓这么自由，还有什么社会实践。 不过羡慕完后，他又想起了这事的好处，插话道：“那要是三叔在鹏城工作稳定之后，我是不是放假能到鹏城找您玩，听说那里离香江很近，还有中英街可以逛，可以买到很多香江的东西。” 结果就这一句话，把李国荣给惹毛了：“你三叔去那是工作的，哪有闲工夫来照顾你。 而且香江有什么好的，你就安心在北京好好上学，把成绩给搞好。” 香江加上李奕，合在一起就是李国荣的逆鳞，李国明可不敢在这事上挑头。 赶紧插话把这事给糊弄过去，只答应等回来，给李奕带些礼物。 邢书记巴不得李国明赶快走，因此在拿到他的辞职信后，果断就同意了。 在办理好边防证后，李皓就带着李国明踏上了飞往鹏城的航班。 这还是李国明第一次坐飞机，虽然对于这个价格，有些心疼。 可是真上了飞机，升上了天空之后，那个兴致高的。 不过李皓也做了准备，拿出准备好的相机，就让李国明拍了起来，免得兴奋过头。 鹏城这边，叶顺提前就得了信，早早就在机场外等着。 李皓给两人做了介绍，叶顺对于这个顶头上司的老爸，自然是尊重有加。 先到了酒店住下，叶顺说道：“您让我从日本采购的贴片机和请的日本专家已经到了，他们会全程帮助我们建立一整套5S管理体系出来。” “好，这件事你帮忙盯着，我们要建立的是一家现代化工厂，这套标准必须从基础就做好，不要为后面增加麻烦。” 当听到日本专家的时候，李国明就有了点问题，他可是亲历过抗日战争的人，对于日本人多少是有点看法的。 “你还请了日本人来，你要干嘛？” 李皓解释道：“师夷长技以制夷，当初我们就是因为落后才挨的打，现在就更得积极学习。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快速成长，并在之后的竞争中打败这些日本人，所以您到了工厂后的第一件事，也是要跟着学习一下经验。” “你让我跟着日本人学，你反了天了。” 说着不解气，李国明还四处寻摸，想找个趁手的东西教训下李皓。 那里李皓赶紧按住李国明，然后对叶顺道：“我这还有事谈，你没事可以先走了，明天再过来就行。” 叶顺可不想掺和这父子矛盾，转身就先跑了。 后面经过李皓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解，再加上一系列添油加醋，保证日后坑死小~日子的话，才让李国明消停下来。 次日一早，叶顺再次赶到酒店，带着两人就去参观工厂了。 毕竟是刚刚新建，所以从政府那要的地，只暂时开发了一小块出来。 不过别看开发地方不大，可花的钱却是不小，尤其是里面崭新的几条生产线，不少关键设备都是从日本进口的。 没办法，要做自动化生产，贴片机是必不可少的。 这个年代，国内还无法实现贴片机的国产化，只能走进口路线。 而且就算在世界上，能生产它的厂家也不多，从日本进口都算是最优选择了。 见了厂里的高层，尤其是叶顺从鸿海挖来的人，再将李国明介绍之后。 李皓又继续见了从日本来的5S专家，并与招聘进厂的员工谈了几次话，李皓就先离开了工厂，和叶顺一起赶往了香江。 从鹏城到香江，直接从罗湖口岸走，路上叶顺就和李皓交代起了，香江代工厂那边的进展。 相比于还没正式投产的鹏城工厂，香江的速度就要快的多了。 毕竟依赖于香江小工厂、集散式的体系，它们充分发挥了船小好掉头的优势，在跟进一个新产品的生产时，效率甚至比美国和日本快。 “现在我们自己的仓库里面，已经堆积了一批VCD来，只不过现在香江市场的反应并不强烈，可能需要想想办法尽快打开销路，现在我们的资金压力也挺大的。 另外还有光盘的问题，毕竟光有VCD也不行，没有内容的支撑，只怕很多人没有购买VCD的欲望。” 李皓回道：“香江本来就不是主要市场，要想淘汰录像机，VCD暂时还有些困难，主要方向暂时还是要选择大陆，及泰国、马来西亚。 大陆这里我来想办法，泰国和马来西亚就得你去找人推广了，我会再给你单独拨笔推广费，前期投入总还是要的，不要怕花钱。” 第十二章 重操旧业 本来目的就是为了要钱，现在李皓答应增加推广费，那其他就不重要了。 随后他就说起了其他事：“那接下来，我们要不要研发其他产品，按照您的打算，DVD肯定是要等市场普通接受VCD后，再铺向市场的。 那这中间的时间，我们总不能光靠着一条路走路，我建议可以做CD机，反正技术储备都有，利用现有产线就可以做。” 既然叶顺有了发散思维，李皓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就按你说的办，不过咱们不做家用、车载的CD机，而是要做小型、可以随身携带的CD机，产品设计一定要轻便、好看。” 叶顺答应道：“咱们毕竟起步晚，集中力量往一个方向发展，倒也能尽快缩短差距。” “反正这事你来安排，我只要最后的产品方案。” 对于这个时代的审美，李皓还是不太相信的，必须要得亲自把把关。 “对了，我让你准备的东西，你都已经准备好了吧。” 叶顺回道：“都已经准备好了，就在公司里面。”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位于中环得公司，在李皓得专属办公室里面，看到了让叶顺提前准备得东西。 一台大屁股得台式电脑，和一个小小得手机。 台式电脑是李皓挑选的配件，让叶顺买来组装的。 里面已经提前安装了Windws 3.0的操作系统，虽然这对于李皓而言，看的着实是有些简陋，而且连个中文版都没有。 但相比于之前的版本，它引入了全新的用户界面，使得操作变得更加直观和便捷。 另外首次出现了“开始”菜单，让用户可以快速找到他们需要的程序和文件。 也就是从这个版本开始，微软精准找到了之后发展的方向。 至于硬件方面，CPU用的是Intel ，主频有50MHz，内存则是IBM的，足有2M大小。 别看跟后世比，这个数据简直是不值一提，但在这个时代，就已经是最好的配置了。 为此，李皓可是花了三千多美元，要知道这可是92年中旬。 至于那台手机，来头就更大了，是诺基亚将要在数月之后发行的第一款GSM手机的实验机。 为了能拿到这玩意，叶顺找了不知多少人，费了多少功夫。 并且前提还是诺基亚，自己暂时都无法判断，这个手机的价值会是多么的大，毕竟此时无线通讯行业的唯一霸主，还是摩托罗拉。 诺基亚和爱立信它们，都是被甩在背后的追赶者。 可是李皓却知道，从这一台手机开始，GSM模式所代表的2G技术，很快就成为了主流，并让诺基亚在后面成为了第二位当之无愧的手机霸主。 把手机拿上，李皓就带着叶顺赶去了实验室，并通知了徐教授和实验室的一众骨干前来开会。 然后当着他们的面，李皓找来了一台实验室用的电脑，再把电脑和手机拆开，将电脑的CPU和手机里面的基带芯片拿出来给他们传阅。 做为被精挑细选出来，研究光刻机的顶尖专家，对于芯片自然会有自己的了解，也知道这两样东西的制作困难。 徐教授做为实验室的主持者，虽然不明白李皓这样做的目的，但还是在看完之后说道：“之前我们就拆过电脑，研究过这枚英特尔的芯片，这是英特尔一次突破性的进步。 使用1微米的制造工艺，首次打破了100万个晶体管的界限，在一块芯片上集成了120万个晶体管，这个技术是我们难以做到的。 至于这么手机上的芯片，我们之前从没见过，具体数据可能要分析之后，才能知道。” 对于他们主动的关注行业内的信息，李皓笑道：“既然你们有关注过类似信息，那就是最好的，我现在想问诸位，如果让你们来研制制作这两块芯片，不知道要多长时间。”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面面相觑，徐教授回道：“我们之前研制的第三代分布式投影光刻机，可光刻的芯片最大面积为10x10平方毫米，实际有效分辨率为1.25微米，工作台行程160x160毫米，可加工4-6英寸的晶片。 与现今国际上最高标准，还有着很大的差距，尤其是那个100万个晶体管的界限，换做是我们只怕也是很难打破。” 李皓当然知道他们现在做不到，也不想听他们抱怨困难。 “我当然知道，我们在技术上有差距，所以才投资希望能缩短这个差距，这不仅是在为公司，同时也是在为了国家的未来。 在座诸位都是相关领域的顶尖专家，光刻机和芯片的重要性，想来诸位比我更清楚。 我在这也不逼着大家马上回答，给你们几天时间计算，我希望你们能在我离开香江前，给我一个答案。” 李皓一离开实验室，这些人就又聚在了一起商量起来。 “徐教授，你说刚刚李皓那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在觉得我们的研究进展慢，您说他会不会因此而削减投资啊？” “不会吧，咱们这已经很尽力了，可是研究技术就是需要时间的，我们能怎么办？” 这一群人叽叽咂咂的说了半天，到后面连那一帮香江招募的专家，也投入了进去。 只有那一帮语言不太过关的毛熊专家比较沉默，毕竟就算是团队中会俄语的，也来不及给他们翻译。 毕竟李皓给开的条件可是相当好的，这些人可不想失去这份工作。 因此在讨论一圈过后，就有一人对徐教授说道：“在实验室您和李皓的关系最好，要不要去和他解释一下，让他知道我们的难处。” 徐教授则回道：“我觉得你们也不要多想，李皓并不是不懂技术的外行，他或许真的只是想知道一个答案。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按他说的，咱们得给出一个具体期限来。” 说着他就开始分配起了任务，安排人去研究那块手机基带芯片，同时开始根据现有技术，来核算研发周期。 实验室这里的忙碌，李皓并没有再管，而是先回到了酒店休息。 现在李皓可没有买房得打算，毕竟香江得房价还是有些贵，买好地段得别墅动辄就是几千万。 李皓虽说手里还有些钱，但都是有用处的，所以打算先在酒店住着，等过两年手头宽裕了，再来香江买房。 不过即使在酒店住着，可来都来了，苏远程那里也还是要去拜访的。 提前一天打电话联系好，李皓就如约去到了远大集团苏远程的办公室。 结果这一进门，就看见正坐在老板椅上，听着汇报。 李皓不是个愣头青，自己过来的时间，都是提前就说好的，而且这一路上问过秘书，也没人拦着。 明显这一幕就是为了让自己撞见，不过李皓也没拆穿。 而是说道：“苏伯伯，我是不是来早了，要不你们先忙？” 苏远程笑着起身，说道：“不用，就是处理一些公司的事情，你也坐着听听看。” 李皓也没再客气，顺着苏远程指的方向，就来到沙发上坐下。 苏远程随即就让手下继续汇报，内容主要是远大集团未来几个月的发展计划。 其他得倒也没什么，都是远大集团原有得项目，唯一有变化得，就是新增了房地产项目。 等手下汇报完成，苏远程就让他先下去，并起身来到李皓面前坐下。 “你刚刚也听了这么多，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李皓摇了摇头，回道：“没有，香江地少人多，只要没有遇到经济危机，在这里做房地产总是亏不了钱。 只是房地产毕竟是重资产行业，想要做好的话，就必须和政府、银行拉好关系。 不过我对苏伯伯有信心，想必您有这个打算，肯定就是已经打好了关系。” 苏远程并没有否认这点，而是问道：“那你要不要跟着投一股，我可是听说你最近花了不少钱，总要多找些进项吧？” 直到这里，李皓才知道苏远程为什么会故意说起这个话题，这真是想扶自己一把。 当即回道：“叶顺还是大嘴巴，不过苏伯伯的好意，我心领了，挣钱的事，我早有就打算的。” 房地产能挣钱不假，可是相应的周期也长，而且还得压一笔资金。 这不符合李皓的期望，再者李皓也早就想好了怎么挣快钱，没必要去插手这个。 苏远程回道：“真的？你可千万不要跟我客气。” 李皓笑道：“您看我像是会客气的人嘛！真要是有什么问题要请您解决，我肯定就直接说了。” 苏远程想想也是，就没再强求，也没去问李皓想怎么挣钱。 “你心里有数就好，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苏伯伯请你吃饭去！” 李皓在香江待了七天，到临走之前，才又去到实验室，把徐教授找来询问答案。 徐教授回道：“根据我们这些日子的计算，想要能研制出制作英特尔那款CPU的光刻机，大概需要四年时间。 那款手机基带芯片，制作难度倒是低一些，可它的功能要求比较特殊，这可能需要找专门做芯片设计的专家来研究下。” 徐教授给的答案，倒是没太超出李皓的预期。 英特尔芯片最早是89年的产品，现在都已经92年了，再加上四年，相当于就是7年的代差。 随后李皓又提了一个问题：“那VCD上面的控制芯片，以及新一代DVD上面的控制芯片，可不可以实现自产。” 徐教授说道：“VCD的控制芯片没问题，它并没有太复杂的功能，倒是DVD可能暂时还不行，你给的功能要求比较多。 而且说到底，我们对于芯片设计并不是很精通，这方面还有专人来研究。” “这点我清楚，所以我会再单独创建一个芯片设计研究室，需要麻烦您在现有的研发团队上挑选一批专家，加入到里面。 另外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你们，最好能在96年以前达到现有的技术指标。 毕竟国外技术也是时刻在进步，我希望你们能缩短与国外的技术代差，而不是固定时间。” 徐教授摇了摇头：“这怎么可能，你也是了解技术的，应当这一步会有多难跨越。 我们的人手本来就不够，你还想调人出去，那就更难办到了。” 李皓说道：“人手不是问题，我会继续注资在大陆和港岛，甚至在台岛那里招募专家。 另外我会建立一个激励机制，给你们将任务分段具体到相应团队，只要能保质保量得提前完成任务，都会得到符合他努力的奖金。 具体的任务节点，等我回去想好之后，就会对外公布出来。” 当得知会有激励机制后，倒是激发了他们的工作积极性，至于具体能维持多久，就要看李皓的奖励力度了。 不过李皓本来就不是舍不得钱的人，也愿意来出资重奖。 忙完了香江这里得事情，李皓本准备直接飞回北京得。 结果临行之前，得到了鹏城工厂的消息，只能改变行程，带着叶顺开车赶了过来。 之前李皓和叶顺都有些低估了，从头建立一家现代化工厂得难度，尤其是在招收员工都是新手，又从来没有接触过使用贴片机的SMT生产线得情况下。 要知道此时国内的贴片机保有量也就几百台，基本都在国有大厂手里，连鸿海这边都没有多少。 可这个时候还没到下岗潮呢，国营大厂的熟练工人可招不到。 至于那些请来的日本5S专家，倒是有一些经验，可毕竟也不是专业的。 于是李皓和叶顺只能是开始想办法，看能从哪里找个专家来培训一下。 最后经过一阵打听，最终找到了桂林电子工业学院陈教授。 他早在80年代就对SMT生产线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并进行了跟踪研究，随后更是在 1990年开办了第一个 SMT课程。 有了目标，具体请人的事，就交给叶顺去办了。 李皓自己则带着那台电脑，从鹏城踏上飞机，赶回了北京。 VCD的推广要想办法开始了，只有把产品卖出去才有价值。 当然光靠VCD的销售，估计是难以支撑起后续研究的。 接下来要挣大钱就得靠带回来这台电脑，李皓打算要重操旧业。 第十三章 国人的操作系统 回到四合院后，李皓第一时间就把电脑给安装好了，不过这个时候国内是没有可以使用的商用互联网。 虽然这次李皓也带回了几个游戏软盘，打算在需要放松的时候来换换脑子，但显然刚回来的李皓没这兴致。 先是去了趟学校报个到，在张洵面前露下面。 “哟，没想到还能在学校看见你这大忙人，真是难得。” 听着张洵的调侃，李皓笑道：“您这话说的真是让我汗颜，不过我这也不也是为了忙正事嘛！而且我的功课可没有耽误。” 张洵回道：“是，你的成绩在班上确实排名靠前，可你要是能收收心，成绩肯定能更好。 说起来我就奇怪了，你这生意都做的这么大，当初干嘛不报经济管理学院，非得来我们系。” 对于张洵知道自己的事，李皓并没有太意外。 自从告诉徐教授这事，李皓就没打算在学校瞒下去，而且也是时候证明一下实力了，这样自己以后想请假就能更容易。 毕竟李皓后面要做的事情会越来越多，可没有那么长时间在学校待着。 “您要这么说，那我可得找咱们经管学院的老师聊聊，看有没有转过去的机会。” 张洵知道李皓是在开玩笑，不过也没再深究这个问题，免得李皓真的跳槽，也是个麻烦事。 因为在他看来，李皓还是有本事，留在系里是有好处的。 “还有什么事，没事就赶紧走，看着你就烦。” 李皓点了点头，说道：“还真有点事，想跟您跟您商量一下。” 张洵转头看着李皓，问道：“有事就说吧，不会又是提前请假吧？” “这个真不是，我来是想跟您商量一件事，听说咱们学校的科研经费一直很紧张。 之前也有开办校属企业，希望通过市场来加速转化科技成果来解决经费问题，所以您说有没有可能，这个步子再往前迈一步。” 张洵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笑道：“你小子又打什么坏主意呢？” “您又冤枉我，我可是真心为了学校着想。” 看着李皓这装作的满腹委屈的样子，张洵是一点不信：“别装了，你先说说看，你想干什么？” 李皓说道：“是这样，之前学校和玄黄集团虽然达成了合作，但实验室完全是属于玄黄集团的，学校最多就是劳务派遣，协助做人员管理。 我觉得这种模式，对于学校并没有太多好处，所以正好玄黄集团要独立建设一个集成电路设计研究室。 我想着这次能不能采用产学研合作模式，让学校和玄黄集团通过资源共享、优势互补、互利共赢的方式，共同开展科学研究。 这样玄黄集团能够利用学校的资源，快速推进科研进度，而学校则能通过实践来完成人才培养，同时通过科技成果的转化获得足够的科研经费。” 张洵对于李皓所说的这个模式，有些感兴趣，毕竟现在学校确实都缺钱。 而且玄黄集团是港资，这个时代的人对与港企、外企合作的重视程度，是与后世不一样的，否则也不会有洋大人这个说法。 “产学研合作模式，那具体是怎么合作。” 李皓从背后翻出了一个书包，从里面拿出了一本装订成册的计划书。 “具体合作的内容，以及怎样做对于，我都已经提前列好，您可以来看一下。” 张洵摇了摇头，接过这本计划书：“你这还真是早有准备，那这东西就先留下，等我看过再说。” 看着张洵把东西收下，李皓才放心的离去。 至于之后的事情发展，李皓并不担心，毕竟产学研合作模式，是在后世成功试验过的。 而且清华本身也有这方面的雏形了，只是没有系统的整合出来而已，现在有了李皓递的台阶，相信学校没有拒绝的理由。 等在回到家里时，就已经是晚上了，李国荣早就回来，正好就堵住了刚到家的李皓。 “看到你屋里的东西，我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你刚刚去哪儿了，你爸在鹏城哪里过的还习惯？” “我刚刚去了学校，跟老师汇报一点东西，至于我爸的话，除了觉得鹏城那地方吃的过于清淡之外，其他的都还好。 毕竟我爸这人也不愿闲着，那里工厂初建，他现在过得可是充实的不得了。” 说着李皓从兜里掏出来一张名片，递给了李国荣，并解释道：“这是我爸的名片，上面有我爸的大哥大号码，公司给配的，有事可以直接打这个电话找他。” 看着手里的名片，李国荣念叨着上面的职务：“神麓电子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 随后将名片一揣，叮嘱李皓早点休息，就先回屋了。 李皓点了点头就往家里走，结果还没走两步，就见李奕突然从旁边窜了出来。 “你干嘛，这跟做贼似的，走路都没声。” 没有理会李皓的话，李奕直接说道：“我看你屋里多了一台电脑，是这次从鹏城带回来的。” “对啊，我有些事要用电脑，所以专门带了个回来。” 李奕问道：“那有空的时候，能不能借我玩下，你也知道咱们学校哪几台电脑，都跟宝贝似的？” 李皓倒不在乎一台电脑，只是这台还真有大用，不能随便给别人碰。 “这台不行，我拿来是有正事用的，你再等几个月，IBM正在研发的新型号笔记本电脑快要发布了。 我会让人从香江买两台送过来，到时留一台在家，你想用的时候就可以用。” 李家这条件在北京算是还行的，李奕自然是见过笔记本电脑。 只是他有些感慨：“你这都有电脑了，还买新的，可真是奢侈。” 李皓好笑道：“我自己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你哪来这么多意见。” 被这么一堵，李奕就没什么话可说了。 在之后的几天，李皓就又过起了极为充实的日子，除了到学校上课之外，其余全部时间就全窝在了房间里敲击键盘。 而这就是李皓挣一笔大钱的手段，有赖于之前在曾少年世界的经历，让李皓在代码编程上有了相当的造诣，同时对于互联网企业的历史有了深入了解。 利用这些，李皓打算在美国这股互联网浪潮中，为自己攒下一笔巨额的资金来，用以投入到实业发展之中。 就像现在李皓在电脑面前，就在C++来编辑浏览器，为的就是替代掉历史上的网景浏览器。 要知道这个浏览器，虽然在现实中昙花一现，可却在股市上创造一个财富神话出来。 没办法，谁让在2000年互联网泡沫出现之前，互联网成为了绝对热门。 正好李皓有后世经验，对于浏览器的功能发展和架构，都要比这个时代领先太多。 只不过唯一有些痛苦的，就是这个时代没有那些好用的工具，这就让李皓的工作量大大增加。 李皓这两点一线的日子，过了大半个月后，张洵那里也终于有了消息。 “跟我走吧，我把你的想法和校领导说了，他们也挺支持的，只不过具体内容，他们想亲自问问你。” 李皓跟着走的时候，问道：“是去见哪个校领导？” 对于学校的领导，李皓之前就打听好了，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听完张洵报出的名字，李皓心里就有了谱，知道这事基本成了。 因为这位校领导一贯主张的就是国际化办学、信息化建设和创新人才培养，李皓这递上去的东西，完美符合这几点。 果然当见面详细沟通的时候，这位校领导主要问的都是一些执行上的细节问题。 等全部谈完之后，这位校领导开口夸了李皓两句，便让李皓先离开了。 随后李皓就不知道他和张洵说了什么，反正在回来之后，张洵对于李皓就更纵容了，具体表现就是更好请假。 校内的具体政策调整，还需要一些时间，张洵和李皓约定，等有了明确动向，再由玄黄集团主动向学校提出申请，这样学校才能顺势而为。 于是李皓就有了更多的时间来码代码，可也就是这样一直窝在房里，倒是让四合院的人觉得有些不对。 李国荣本来在大荣烤鸭的工作也忙，开始还没注意到，后面还是被杨大妈找到，告知了情况。 随后就来找李皓，询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李皓好一通解释，才让李国荣放心下来。 不过这也给李皓提了个醒，四合院人太多了，而且全都是熟人。 一直住在这里，很多事情都被人给盯着，虽然他们也是出于好心，但终究是不够方便。 左右北京的房价也不贵，李皓就想着去买个三居室的先住着，正好也换换脑子，休息一下。 而且之前答应叶顺，要在大陆把VCD的推广做起来。 在这个没有互联网的时代，打广告最好的方式就是电视台或者报纸。 那在北京，李皓第一时间就是想到了央视，尤其是这个时候央视标王，也就是新闻联播和天气预报中间的那个时间段，还没出现，李皓想要提前抓住机会，占一下这个便宜。 当然，央视的门可没有这么好进，虽然这个时候央视本身已经有广告业务，可要新增时间段，还是挺受忌讳的。 为此，李皓就开始动用起了人脉关系来，最终找到了一位宣传部门的领导，才好不容易把这事给定下来。 但随即就又出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打广告的是港资企业，这就又需要单独上报审核。 没办法，李皓只能是先等消息，于是干脆趁着这个时间，李皓以最快的速度，找好了房子。 是一个专门建的，用于面向华侨出售的精装商品房，就位于三环内，离学校也不远，整体条件还是相当不错的。 房子买定之后，李皓和李国明通了个气，就找了个住校的理由，搬去了那里住。 自此李皓算是过上了通宵达旦的日子，终于在暑假之前，把浏览器给做出来了。 不过要正式使用，就必须要有服务器，还得连上互联网才行。 于是李皓就开始催促起张洵和央视那边，希望能尽快有结果出来。 同时李皓也没闲着，编完浏览器后，李皓也开始编辑起了操作系统来。 虽然这个时候，微软的Windws系统已经大行其道，但这并不代表就没有其他系统的出路。 李皓就打算用Linux来制作一款，属于中国人自己的操作系统，也算是圆一下梦吧。 说起来在现实中，国内也不是真的就没有自己的操作系统，像是李皓在曾少年世界曾接触过的中标麒麟，银河麒麟，优麒麟，中科方德。 这些操作系统在政府、军队机关，都有很好的应用。 虽然有些犟种会说这些系统是用Linux内核开发的，而是Linux由外国人开发的，所以不能称之为国产系统。 可问题是，因为各种客观原因，互联网本身就产生于外国，这就导致编程语言从最底层就是外国设计的。 要按照这种说法，后世国内所有的软件系统，都不能称之为国产了。 总不能真搞出一套汉字编程程序吧，那玩意倒不是说做不到，只是增加的工作量太多，实在有些得不偿失。 因此在李皓看来，那些操作系统当然能算是国产系统，只是市场规模不大而已。 毕竟它们出现的时间太晚，那时候Windws已经形成了自己的软件生态圈，所有的电脑软件都是按照Windws的要求做的。 而一个新系统没有多少用户，软件商又哪里愿意去投入成本，为你做专门做软件优化。 所以这事就陷入到了一个恶性循环，没有用户存在，就没有足够的软件，而又因为没有足够软件，更更没有用户愿意使用。 最终结果就是只有某些特殊的环境，这些国产操作系统才能派上用场。 但现在有李皓这一手，虽然不一定能彻底挽回局面，但终究也算是有了一个希望吧。 李皓终究只是一个人，想要完全推动中国自己的操作系统落地，需要的是一个庞大的用户基数。 中国人的操作系统，哪怕是再优秀，想在国外大范围的推广，也无异于是痴人说梦。 而想要凭借国内市场，这事也是难于登天，毕竟国人喜欢用盗版，愿意付费购买系统的本来就少。 第十四章 意外之喜 央视最先有了消息，李皓就让叶顺来了北京一趟，正式签订了合同。 玄黄集团用一千万人民币拿下了天气预报之前的广告时间段，同时拿下了一个加塞的机会，可以把广告打进1993年春晚。 至于是什么时间的，就还需要双方再行商议，不过李皓是打定主意把钱砸到位了。 毕竟这个时候央视黄金时段的广告，回报比绝对是惊人的。 广告位拿下了，接下来就是要按照央视的要求，把广告短片给做出来。 叶顺很自然就找到李皓，提起了挑选代言人的事。 “成龙大哥！”只是当听到叶顺说起这个名字的时候，李皓不禁想起了他代言毒药的名声。 不过这也是玩笑话了，一个企业的生死存亡怎么也不该让代言来背锅。 比起代言人，企业自身的经营和发展才是最为攸关的。 而且叶顺这么想也没错，毕竟成龙在整个亚洲都具有无比巨大的影响力，用了成龙当代言人，可以全面覆盖整个中国，还有泰国、马来西亚。 因此在过了一下脑子后，李皓就答应了这事。 顺带的李皓还从脑子里面，挖掘出了一点记忆来，在原先的正常轨迹中，成龙也是代言过爱多VCD。 当时是让成龙在大雨中奋力奔跑，然后跟着《真心英雄》的配乐唱出“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让李皓看着印象很深。 只是李皓也没有马上提，毕竟还得先查一下这个歌有没有出来。 等叶顺离开北京之后，李皓就天天去盯着张洵，一顿紧赶慢赶终于在暑假放假之前，把双方的合作敲定。 由玄黄集团与清华共建烛龙集成电路研究实验室，具体的流程依旧按照原先光刻机实验室一样，在北京和香江两地同时兴建。 李皓为此继续投资一千万港币，顺带向张洵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 “什么，你说要去实验室实习，暑假后就不来学校啦？” 李皓笑着点点头：“您这用得着这么惊讶，咱们学校大三去实习也不是没有。” “我说你怎么这么积极，你说你这两年学上的，总共都没在学校待几个月，现在还想彻底不来了。” 这个互联网的事情，这个时间段在大陆根本就实现不了，毕竟李皓可没有能力引进互联网。 李皓只能去到香江，通过那里的互联网环境，去把浏览器给运转起来。 甚至到了中后期，李皓还得亲自去到美国，就近来完善项目。 因此李皓是真没时间在学校待着，可是清华大学的身份，李皓也不想丢下。 毕竟这个时期，清华可是涌现了一大帮牛人，这个关系网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 所以李皓才极力推动与清华的合作，一来是共同进度，二来也是有个正当理由能去香江常驻。 “这也是没办法，我不得给公司挣钱，然后才好和学校合作啊。 而且学校委派学生到自家实验室，以实践来代替课堂学习，本身就是规则允许的。” 张洵拿李皓也是没办法，只能说道：“那就以玄黄集团的名义，向学校来要人吧。 不过考试的时候，你必须得回来，而且成绩必须得及格，咱们学校的学位证和毕业证，可不是能随便乱发的。” “是，我肯定不能让您为难。” 李皓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只不过到时还得看具体情况，万一要是太忙了，不还是补考机会嘛。 有了李皓的电话，玄黄集团的公函来的就很快，公函中提出将李皓纳入到组建香江实验室的管理团队，并常驻香江参与相关研究。 学校这边有了张洵的安排，李皓很快就拿到了文件。 这次去香江要待的时间很长，因此在走之前，李皓就得和李国荣好好说说。 结果李国荣听完就掉了脸子：“你要去香江常驻？要去多长时间？” 李皓回道：“这个不好说，这次是香江企业和我们学校合作，一起攻坚集成电路项目。 现在国内对于这个领域得研究，与国际上还有着很大得差距，双方合作就是想利用两边得资源互补，尽快补上这个缺陷。 但这毕竟有一些难度，所以这个时间可能不会太短。” 站在为国奋斗得角度，李国荣是愿意支持李皓得，但基于对香江，尤其是对部分香江人得恶劣印象，他又不想让李皓这个侄子，跳进到那个大染缸里去。 最终想着自己毕竟只是大伯，所以在沉默许久之后，才开口道：“香江的环境比北京复杂得多，你到了香江之后，一定要多听你们学校老师的话，千万别跟着香江人学坏了。 否则就算是你爸拦着，我也得好好教训你。” 李皓答应道：“您放心吧，我一定老老实实地把事情干好，绝对不会学坏的。” 看着李国荣面色缓和下来，李奕才插话问道：“那你放寒假会不会回来？” “实验室哪有什么寒假，只能说什么时候有空了，再回来。” 听了李皓的话，李奕满脸的不高兴：“也就是你过年会在香江过了，应该会去见苏冬吧。” 这家伙的心思真是，李皓都不禁对他翻了个白眼。 于是说道：“当然，而且我爸不也在鹏城，如果他那忙的话，飞北京时间太长。 要是能办手续的话，到时把他接到香江，说不准年夜饭还能和苏伯伯一起吃，也算是热闹一下。” 一听能和苏冬吃年夜饭，李奕那原本就不大的心眼，瞬间就更小了。 还是李国荣不愿去纠结这个，挥挥手就让两人回房休息。 李皓看着李奕的黑脸，笑着说道：“是，那我就先回房了，正好还有不少东西要收。” 刚回到房间，还没坐下多久，房门就又被敲响了。 打开房门，看见是李奕找了过来：“你有什么事，刚刚不说，现在过来找我？” “嗯……这个……” 看他这个扭捏样，李皓说道：“什么啊，你有事就说，不想说我就关门了。” 好容易下定决心：“就是电脑得事，你之前答应买回来得？” “就这事，你放心我不差这一台电脑，等买了之后，我会让人帮忙带回来的。” 有了李皓这话，李奕才满意得离去。 之后在北京待了几天，李皓就又踏上了飞机。 只是李皓并没直飞香江，而是先落地了鹏城，到工厂去看了一下情况。 确认一切都正常之后，才从鹏城过罗湖口岸进入香江。 叶顺是在第二天过来找的李皓，顺带之前广告宣传得事，给李皓介绍了一下。 这个时期成龙还没有完全打入好莱坞，所以代言费用还不算太高，因此李皓就没再过问。 至于真心英雄这首歌，李皓也让人查了一下，确认是还没有创作出来。 于是李皓干脆自己就做了词，但谱曲的活，李皓真干不了。 为此就又花了笔钱，找了李综盛作曲，反正他也是原来版本的作曲者。 事情安排好，具体执行就由叶顺盯着，李皓则开始安排将浏览器上线。 这事对于李皓来说很简单，买几个现成的服务器，拉上网线就搭建出一个机房起来。 随后李皓再购买一个国际域名，将浏览器代码上传服务器，一个在线供用户使用的浏览器就华丽得诞生了。 当然，这时的浏览器只是一个最简版，单纯就是将互联网上杂乱的文本图形信息给整合起来。 可即使如此，这也是跨时代得一步，因为这样减少了用户在使用时得难度，让其界面变得更直观，更可靠。 至于收费方面，李皓是以共享软件方式售卖，也就是“先使用后付费”。 任何人都可以通过各种渠道免费得到浏览器的拷贝，再自由传播它，这样能尽可能广泛得让浏览器推广出去。 然后用户先试用软件，认为满意后再向李皓来付费。 不过李皓也没指望能挣钱就是了，软件付费纯粹是养成一种意识，同样也是在后期进行融资时，用来抬高自身价值的方向，毕竟你得有个盈利方式。 即使这个售卖的费用很低，也在后面被证明了免费才是王道。 可终究时代不同，后面免费的那一套，在这个时期不一定靠得住。 再加上这个浏览器，本身也是李皓想趁着这波互联网泡沫期，快速捞一笔资金的手段，而不是想长期经营，所以也不用考虑的太长远。 只要短期内能糊弄的住，那帮狂热的投资人就行，这方面李皓自觉经验十足，毕竟在这个时代，没人敢夸口比李皓更了解互联网。 浏览器上线之后，就需要来慢慢酝酿，现如今这网上的网站都还太少，全部搜拢过来也才几百个，而且基本都没什么看头。 反正实验室的事情，有叶顺在盯着，李皓干脆重新又开了一家专门做网站的互联网公司，招收了一批计算机系毕业的学生来。 由李皓来提要求，他们在按李皓的要求制作网站，这样也能给网上增添内容，让浏览器看着更丰富一些。 至于接外来业务的事情，李皓也顺手展开，只是没抱多少希望就是。 不过让李皓意外的是，还真有几个冤大头愿意建网站，而且出价不菲。 能见到回头钱，李皓自然是答应了下来，并亲自操刀来设计制作。 只是事后想来，这事其实也正常，在这个互联网刚刚起步的阶段，愿意投钱来做网站，基本都是大公司。 向李皓接单的这几家，很多都是跨国公司。 为此李皓灵光一闪，觉得也没必要死磕在浏览器上，或许可以做些其他的东西，比如企业邮箱和办公系统。 甚至都不用做的多好，只要能把概念给炒起来，李皓就能在股市上挣一大笔。 反正这两年下来，李皓充分体验到，做实业有多花钱，能多挣点就多挣点。 打定主意要做，李皓立即就扩大了公司团队，开始了多线操作。 一方面是亲自主导，对之前开发的操作系统，进行补全和完善，这个系统李皓暂时没有对外发布的打算，只是留着做为后手。 另一方面又亲自操刀做了一套简易的企业邮箱系统和AO系统，将其放到了浏览器上，以共享软件方式售卖。 至于线下，则是直接带到之前合作的公司，让他们试用推广。 然后李皓这不务正业的样子，就让叶顺看的极不顺眼。 找上门来：“你现在往这里来的时间，比去公司都多，我每天忙的不停转，一周要往返鹏城和香江好几趟。 当初是你拉我进来，说是未来前途一片光明的，现在你想要转行了。” 李皓赶紧安抚了半天，说自己绝对是要深耕于电子行业的。 如今在互联网上布局，只是看好它的前景，才提前落子。 毕竟做为一个新兴行业，互联网产业里面并没有巨头存在，可以瓜分的蛋糕太多，这挣了钱也可以反哺到玄黄集团这里。 只是叶顺听的是半信半疑，这还全赖于李皓强大的忽悠能力，否则在没有一点曙光的情况下，叶顺只会在当你是胡说八道。 好不容易答应会抽出时间，来参与到实验室和鹏城工厂的管理工作，让叶顺有休息时间，才把叶顺给劝走。 不过这样一来，李皓倒是又过上了苦日子，开始奔波于多地。 这样的日子，李皓一过就是数月，连考试都没空回去，为此被张洵打电话一顿臭骂。 好不容易等到了新年时分，才算是能休息一会。 但确实也是没时间回北京，李皓就去接了李国明一起来香江，到苏远程这里一起过的年。 苏远程对此也是欢迎的，按他的说法，以往都是他和苏冬两个人过，现在人多还能热闹点。 掐着点，等到了凌晨12点，李国明就打通了电话，跟李国荣拜年。 这个座机是李皓让人去拉的线，以玄黄集团的名义，才申请下来可以直拨香江。 顺带给李奕带的电脑，也让人给他送了过去，为此李国荣还打电话来，说了李皓一顿。 因此在刚接通电话时，李奕对李皓的态度那就一个好，直到苏冬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李奕才一下子蔫了过去。 第十五章 亿万富翁 经过春晚广告的发酵，神麓VCD的名声一下子就打了出去，让全国人民都知道了这个新鲜玩意。 再加上这些有电视的家庭，本来就是VCD的销售目标，市场一下子就打开了。 虽然市场售价高达近四千元，但购买者依旧络绎不绝。 只不过刚开始，能购买VCD的地方，只有各直辖市和部分省会城市的营业网点。 建立全国的直营网络，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所以李皓前期采用的是直营+经销的模式。 在直营网络接触不到的地方，宣布开放经销商加盟。 因为VCD的市场已经被证明了，因此这消息刚一传出，公司门槛立马就被经销商踏破了。 与经销商的谈判，李皓只是划定了规则，剩下的则交由叶顺具体确定。 不过李皓也没闲着，而是在解决另一个大问题了。 这购买了VCD，那总要是需要有足够的各类型光盘，才能有内容看的。 神麓科技是联系了CD工厂，可以提供正版光盘，可问题是因为版权的原因，正版的价格还是有些贵。 所以想要完全填补市场缺口，支撑起VCD的销售数量，盗版是不可避免得。 这方面李皓不能插手，只能是在关键地方推波助澜，暗中助力一下。 等到93年底一结算，光是大陆市场，VCD就销售出了30多万台，销售额超过十亿。 而泰国和马来西亚的市场也初步打开，做为亚洲四小虎之二，那里的经济同比于这个时期的大陆，要好上不止一点。 因此虽然人口数量比起大陆要少上很多，但VCD的销量却比大陆还要多，达到了五十万台，而且市场增长率也比大陆更高。 叶顺见此事信心大增，对于来年的市场销量，也有了更大的期望。 当然，讲完了美好的前景，那现实的问题也要来讨论一下。 “根据经销商的反馈，已经有大陆厂商在仿造VCD，这也是在预期之中，大陆市场增长率相对较低的原因。 我觉得我们应该采取一些措施，去维护我们自身的利益。” 其实这叶顺都还是收着了，要不是因为李皓也是大陆人，只怕在他评价里大陆的风评会更差。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不说香江和台湾，光是说马来西亚和泰国，那里对于知识产权的保护都要更好些。 当然不是说他们的国民素质高，而是因为在他们的发展过程中大量接受外资，在知识产权上面也主动向外并轨了。 维护自身利益，李皓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那这事就按你的想法办吧。” 有了李皓的答应，叶顺就开始着手办理这事。 不过李皓对于结果是不太看好，即使是上了法庭，最多也就是让那些盗版商家收敛一点，毕竟大环境就是这样。 没有给叶顺泼冷水，转头李皓就问起了其他事：“对了，JVC、松下它们的VCD卖的怎么样？” 叶顺回道：“具体的销量不太清楚，但大概估计下来，肯定是要比我们多的，尤其是在中东那边，而且这还是它们没有完全发力的情况下。 毕竟它们都是老牌企业了，在世界都有完善的销售渠道，我估计还在等DVD的研发进度。” 李皓点了点头：“我想也是，不过它们在这上面是没指望了，开始安排人去注册专利吧，等我们的渠道建设完成，DVD就可以正式上线。 另外这次回北京过完年，年后就会直接飞往美国，要在那里常驻一段时间。 香江和大陆这几个工厂和实验室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的能力。” 面对李皓这话，叶顺吐槽道：“你还是别这么相信我，我也是真没有弄明白，你就这么肯定互联网的前景有那么好。” 李皓笑道：“我当然肯定，而且他的前景绝对比你想象的更为疯狂，而且你也应该坚信。 毕竟你可是拥有网景公司2%的股份，我保证你再过两年就可以成为亿万富翁。” 李皓说的可全是真话，要知道在原有的历史上，网景公司做为第一个上市的互联网公司，95年年的上市首日市值就达到了21亿美元。 随后又是一路高歌猛进，到95年底就市值就翻了三倍不止。 当然，网景公司的市值增长，从某种程度上是踩在微软的身上冲上去的。 没办法，谁让盖茨不是重生者，没有一个能完全洞察未来的眼睛，导致在判断互联初期发展方向时产生了误判。 盖茨认为基于电视终端的互动互联网将会是互联网核心发展方向，不过这个判断也是有逻辑的。 这个时期电视在美国普及率很高，大屏观看习惯和体验都显着好于PC电脑，而且这时的商用互联网也不够成熟。 反而是有线电视网更多的成为了直接提供宽带网的运营商，因此盖茨一直都在关注有线电视网络的发展。 打算等到它们将基础建设，也就是互联网络架设完成，再杀入抢占胜利果实，从而对发生在PC上的互联网没太在意。 直到网景公司上市，才让一直沉溺于自己世界中的盖茨猛然惊醒。 随后便是微软公司想要出资收编网景，但网景自持是互联网第一企业，也是有自己的野望，哪里愿意去当其他人的小弟。 再者说微软也没那么多钱按市价收购，这个收编就更没法谈。 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微软收购了另一家浏览器公司，并推出了和操作系统深入绑定的IE浏览器。 在免除了用户安装下载麻烦的同时，以自身庞大的用户基数和永久免费的政策，对网景产生了致命打击，从而让原本一骑绝尘的网景公司，慢慢走向了陌路。 可即使如此，网景公司在99年互联网泡沫破灭前夕，也达到了百亿美元的市值。 现在没了原本的网景公司，换成了李皓亲手操刀，那要是还不能在95年把市值做到超过百亿美元的规模，那岂不是白活了这么久。 也正是因为这样，李皓才需要前往美国亲自主持，毕竟这么大规模的互联网企业，在香江是孕育不出来的。 只是叶顺对于李皓的话，那真是一丁点都不信，纯粹是当李皓在开玩笑。 李皓也看出来了这一点，只是并没有打算戳穿，而是打算用事实来打他的脸。 安排好了香江的事情，李皓就乘车赶去了鹏城与李国明会合，然后在鹏城乘飞机回到了北京。 这在南方待得时间长了，猛然回来北京还真有点不习惯，尤其是这个老四合院还没有改装暖气。 为此李皓就跟李国明提议，要不干脆在自己新买的房子过年。 李国明听后只回了一句：“我无所谓，只要你能说服你大伯就行。” 李皓脸色顿时一僵：“我是晚辈，在大伯那可没有这个面子，这请人的事，肯定得您亲自出马？” “我反正住四合院挺习惯的，而且就住过年这几天，本来你大伯对于你在香江，那个花花世界工作就不满意，你就别弄什么幺蛾子了。” 有的时候人太正直了也不好，尤其是在抱有某种偏见的情况下。 李皓只能是偃旗息鼓，跟在李国明身后拎着东西，打车就赶回了四合院。 去年过年就没回来，又快一年多没见到面，李国荣也就难得的请了个假，在家里做菜等着自家弟弟。 这不一听到有人进院子的动静，李国荣就赶紧让李奕出去看看，是不是李国明回来了。 李奕从厨房一探头，就看见两人拎着东西在院子里和人打着招呼，当即就喊了一声三叔，然后赶忙出来帮着拎东西。 李国荣听到声音，也是赶忙把灶关了，跟着也走出了厨房。 “哥。”“大伯。” 李国荣高兴的点了点头，随后看着手里满是东西的两人，才嗔怪道：“你们就回来就回来，带这么多东西干嘛？” 李国明笑道：“也没什么，就是一些鹏城的特产，和我们厂里自己生产的VCD，都是厂里给发的福利。 您可不知道，这一年我们厂的VCD可是卖的太好了，效益好的不得了。” 听到是这个，李奕一下就来了兴致：“是啊，三叔厂里在西单那边的商场，我前段时间路过的时候看到，那里面全都人，一到货就卖完了。 我还听说要人再倒这个VCD，一转手就能挣好几百呢。” 李国明笑道：“去年也就是刚开始，厂子里的生产线需要磨合，等过完年后产量就可以增上来，到时就不会有这种情况了。” 看着这周围围上来的人有点多，李皓就插话道：“好了，大伯、爸，咱们要不先进屋，就不要在外面站着聊了。” 李国荣回道：“对，先进屋，你们房间我已经帮你们打扫好了，床单被褥都是洗过刚换上的。” 说完李国荣就先回了厨房，李奕则帮着两人把东西给拿了进去。 不过李皓也没让他空手走，直接把原本给他们的东西给挑了出来，让他给拿回去。 在这些东西中，李奕一眼就看到了手机盒子，然后眼睛都看直了。 只是嘴上却是客气道：“这东西都太贵重了，我可不敢拿。” 李皓见状笑道：“这样啊，那就算了，我自己都留下用。” 李皓这不按套路出牌，让李奕一时间有些语塞，他真的只是单纯想客气两句啊。 还是李国明给他解了围：“李皓跟你开玩笑的，这就是专门给你和大哥带的，拿回去吧。” 李奕这才松了口气，赶忙提着东西就回了自己家。 等李奕走后，两人在屋里收拾了一阵，就听到李奕来叫两人过去吃饭。 只不过李奕的表情明显有些不高兴，果然等两人一到，李国荣正坐在桌上，旁边还放着那台手机。 板着脸问道：“这台手机，也是你们厂里自己生产的？” 李国明没有被吓到，反而是淡定的坐下，笑道：“这手机是摩托罗拉生产的，商标不还印着嘛！ 不过我们厂确实也在研究，怎么去生产手机，这是厂里购买来的样品之一，大哥你仔细看的话，应该还能看出拆卸痕迹的。 现在技术我们已经基本掌握住，这些样品也就没什么用，干脆就都分出去了。 这是分给我的，只是我和李皓本身都有手机，所以就带了回来，这样以后咱们联系也方便不是。” 李国荣闻言拿起手机，观察了一圈之后，确实是有拆卸痕迹。 语气才开始有所松动，说道：“你有手机也可以分给其他人，不能随便占厂子的便宜。” 李国明回道：“我们厂子和国营工厂不一样，不讲究吃大锅饭、平均分配，而是讲究多劳多得、按劳分配。 这本来该分给我的东西，要是我不要的话，那让其他人怎么办，都要按规矩办事的。” 李国荣并不是固守成规的老顽固，对于这一点也是认同的。 后面在李国明的再三劝说下，也就把手机给留了下来。 在家里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李皓就带着赶去了张洵家里。 为了李皓的事，他这一年多可是操心坏了，李皓得表表心意。 反正现在是混熟了，只要东西不贵重，他倒也不会再拒绝。 之后过年的这段时间，李皓跑了一圈校领导和朋友们，把关系维系了一番。 等年后初七的样子，两人才又踏上了飞机，这次李皓没有陪着李国明一起，而是直接飞回了香江。 再与准备好的网景公司成员，一起乘坐从香江出发，飞往了纽约。 这里将是李皓之后两年最重要得一个战场，只要把这一仗打好了，李皓就能有充足得资金来逐步实现自己得规划。 不过既然要打仗，那最先扩充得就是足够得战士，香江带来得人是基底框架，其他工作还得有人来完成。 好在美国大学的互联网专业一向是人才辈出，而且李皓也不需要太厉害得。 毕竟越是厉害的人，就越有主见，李皓没有那个心思去处理内部事情。 现在李皓只需要一个能够按照自己意志，把事情办好得人。 至于那些有着卓越能力得创业者，只会是后期李皓需要长期培养投资得对象。 第十六章 素未谋面的堂妹 美国李皓在前面的世界来过了好多回，但94年的美国却还真是第一次。 做为世界最强大的国家，在这个还不用加上之一的年代，它的繁华确实令人瞩目。 反正看着跟随自己一同过来的公司成员，李皓能感觉出他们心中的紧张。 或许在香江，他们自诩都是天才，可是到了美国之后，他们就有些不自信了。 因此到了酒店之后，李皓就主动找他们开了一个小会，给他们打个鸡血。 “互联网是个新兴产物，所有人都是站在一个水平线上，就像我们的网景浏览器。 它现在已经拥有了上百万用户，我们可以自豪的对外宣称，这已经是互联网用户的全部了。 这次我们来美国，就是为了继续去引领潮流，我们就是下一个微软。” 说到这里，李皓刻意停顿了一下，给他们一个反应时间后，才继续说道：“相信你们也已经发觉了，这一年多的时间，互联网的用户数量增长是何等迅速。 我可以在这里向你们承诺，咱们公司的目标就是两年内在美国上市，到时在你们之中，会出现百万富翁、千万富翁，甚至亿万富翁。 只要你们足够努力，我就会让你们得到该有的回报，所以都奋斗起来的，为了公司，为了你们自己。” 这话一说完，在场众人立马就精神起来，高声欢呼着奋斗。 军心稳定之后，李皓立马就带着他们开展起了工作。 办公室是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同时在这里还有一帮提前招募的美国员工。 香江比大陆好的一点，就是普遍英语水平比较高，双方沟通没有问题。 在前期简单磨合之后，网景浏览器就开始进入到了一个快速迭代的时间段，以此来将市场份额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中。 至于操作系统这里，就没有让美国员工参与，全都是香江员工在做。 毕竟微软在美国这里根基稳固，操作系统是李皓之后对抗微软的杀手锏，可不能提前暴露。 不过在李皓忙着这件事的时候，也是时刻关注着国内的动向。 因为正是在94年，大陆全功能接入国际互联网，成为国际互联网大家庭中的第77名成员，正式开启互联网时代。 说起来这条路走的也是有些艰难，毕竟当时国内电信市场还没有形成，私人安装电话都还算是一件颇为奢侈的事情，就更别提计算机网络了。 还是一帮有识之士，在没有经费支持和政策支持，甚至还有科技封锁的情况下，以科技部、自然科学基金会和国家科学院三方主导，自筹经费来推动的这事。 在政策上，李皓没什么办法，只能在资金上尽了一些力，主动以神麓科技的名义赞助了几百万经费。 当然这么做也是有一定收获的，就是和这三家建立了联系，外带还联系上主管网络的邮电部。 这个之后被裁撤的邮电部可了不得，职权可以管理全国公用通信网和通信业务市场，要知道这时候电信政企可没有分家。 即使是后面分家了，负责网络服务的运营商们，也都是从邮电部走出来的。 和他们把关键维系好了，网络服务这条路可就要好走太多。 为此，李皓还特意安排了时间，专程回到国内了一趟，去见证了这一幕。 同时李皓也在国内注册了一家方壶网络科技公司，准备等邮电部开始向社会提供互联网接入服务时，再次抢占一下先机。 只不过这次，李皓是要做互联网的布道者、修路人，加速网络向普通家庭开放的速度，同时撒下一些种子下去。 国内发展还需要一段时间，李皓做好了布局之后，绕道就去了鹏城。 除了见下李国明之外，就是来查看一下，这里电脑和手机研发项目的进度。 pc电脑的制作倒是不难，虽然芯片、显卡和主板暂时都不能实现国产化，但其他的没有，工艺水平也能达到。 就像李皓从联箱挖来那位主管的说法，经过快两年时间的现代化建设，神麓科技的技术水平，已经超过了联箱的工厂。 有难度是笔记本电脑和gsm手机的研发，不过好在李皓还等得起。 而且等明年把网景推上市，加大投资力度之后，研发进度应该还能进一步加快。 在鹏城待了两天，李皓又去香江转了一圈，安抚一下狂躁的叶顺，就再次返回了美国。 一转眼到了94年底，网景浏览器的用户就已经达到了五百万人，月新增用户规模达到60万，呈现势不可挡的态势。 而与用户增长一起的，则是网景全年营收超过了4000万美元，员工数量达到500人。 不过即使如此，实际上网景公司也并没有实现盈利，只能说亏得不多而已。 毕竟为了能保持住市场优势，李皓在收费上是有所节制的，主要还是为了能在股市上挣笔大的。 到了这个地步，华尔街的投资人自然不会没注意到，李皓每个月光是接到融资酒会的邀请，就不下十几封。 对此，李皓是欣然应允，不过谈归谈，可这些人的报价，最高的也才十五亿美元，并没有达到李皓的预期。 所以李皓打算再等一些时间，等明年年初开放新功能后，再继续来谈融资的事。 而且也没打算多融，年初和年中融两次资后，就直接上市，尽量留多些股份在手上。 也正是因为要忙着这些，李皓过年再一次的回不去北京了。 只是让李皓没想到的，苏冬会在年前从法国飞过来，李皓亲自开车去机场接的她。 结果在出站口等着她的时候，却发觉她不是一个人出来，身旁还跟着一个人，而且李皓还认识。 当然不是说之前在现实中见过，而是在李皓了解的剧情中知道，自己那个素未谋面的堂妹。 “我给你做个介绍，这是我跟你说的李皓，是我的发小。” 把李皓介绍完，又跟李皓说道：“这是我在法国认识的朋友李明思，香江人，她爸爸是香江有名的地产公司荣凯明集团的老板。” 当听到这个公司名称的时候，李皓不禁洒然一笑，也亏得李国凯会取。 剧中两兄弟的时候，叫荣凯集团，现在多了自己那个爹，名字也有了变化，改成了荣凯明集团，也不管好不好听。 其实之前李皓也有想过，要不要提前去找下李国凯，把这门亲给认了，也好他们兄弟早日团聚。 但后面想想，李皓也就打消了这种想法，毕竟李国凯在生意场打拼了这么久，本来防范心理就重。 在原剧情中，是他主动找到的李国凯，可即使如此，在他老婆提了一嘴隐瞒身份后，也果断的同意了，显然心里还是有提防的。 这要换做自己这边找上门，只怕这层防范心理会更重。 而且李皓觉得，在香港回归前后再兄弟相认，或许更有意义。 反正三兄弟都失散这么多年，李国荣和李国明都当李国凯已经死了，李国凯其实心里的期望也不高，所以也不差再等两年。 李皓一时间想的有些愣神，苏冬见状拿手在李皓眼前一晃：“干嘛呢，没见过美女？” 回过神来，李皓笑道：“美女倒是经常见，不过美到了一定程度就少了。 酒店已经订好了，不过我不知道你们是两个人，所以只订了一间房，等会去看下有没有空房间，没有的话咱们就再换酒店。” 李明思闻言一把搂住苏冬，笑道：“不用，我和苏冬住一间房就行，你不会嫌弃我吧。” 苏冬看着李明思，只能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李皓笑道：“反正先过去看看再说，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我帮你们拿行李。” 接过两人的行李箱，李皓带着他们就走到了一辆劳斯莱斯旁边。 在李皓放行礼的功夫，苏冬和李明思已经绕了一圈，苏冬开玩笑道：“劳斯莱斯幻影，这车我爸都没舍得买，你现在这真是不得了。” 放完行礼，李皓笑道：“出门在外讲究的是实力，我又没有苏伯伯那样的底气，自然得买个好车来衬托一下，才能别人不敢小看。” 说完就打开车门，请两人上车。 在美国待的这一年时间，李皓把驾驶证也给拿到了，上车带着她们到酒店安置。 李皓给定的房间，自然不可能是差的，虽然不是总统套房，但也是豪华套房，有两个房间和单独的客餐厅。 两人对这条件还算满意，各自选好了房间，把东西放下之后。 李皓就问道：“你们准备在美国待多久，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不过得事先说明，我最近事情比较多，可能做不到全程陪同。” 苏冬回道：“我听我爸说了，你最近在搞什么互联网的事，还有人主动给你投钱。 不过我有一点没搞明白，你不是学仪器机械的嘛，怎么还不务正业了。” “什么不务正业，我这明明是曲线救国，做实业难啊，尤其是这种高科技行业，前期成本投入太高，不挣点外快，怎么坚持得下去。” 苏冬没有把李皓的话当真，只以为李皓在开玩笑，便笑道：“你就别给自己找理由了，我就不信你做之前，就知道互联网一定能挣钱，说到底就是你三心二意。” “我可不会打无准备之仗，要不是知道前景，我才不会费这个功夫。” 苏冬冷哼一声，刚想要回怼，然后就被李明思插上了话。 “停停停，要不你们等会再吵，我们坐了大半天的飞机，能不能先去吃个饭？” 李皓答应了一声：“行，那你们是想吃中餐，还是西餐，我都已经定好了位子。” 苏冬没有说话，而是看向李明思，让她来做决定。 李明思没有犹豫，直接说道：“那还是吃西餐吧！” 对于西餐李皓一向不感兴趣，但毕竟来了这么久，也是把纽约的米其林吃了一遍。 这次也是提前订好了位置，带着她们俩去饱餐了一顿。 等吃完之后，才问道：“那接下来，你们是先回酒店休息，还是到外面转一转。” 苏冬要照顾李明思的想法，毕竟在她看来，到了李皓的主场，她不能完全算客人。 李明思想了想，说道：“那要不去你公司，我这一路听苏冬介绍你，而且我对互联网公司挺感兴趣的，方不方便去看看。” “那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带你们去参观一下。” 说着便起身，领着两人去开车，路上李皓就问了起来：“苏冬平常是怎么和你介绍我的，不会是在说我坏话吧。” 李明思看了一眼苏冬，笑道：“那倒是没有，她都是和我夸你，说你是怎么白手起家的。 其实我最好奇的，是你往毛熊去的那段经历，我可听说那里非常危险。” 李皓笑道：“你不要光听香江报纸上的胡说八道，毛熊是一个有着现代文明的主权国家，哪里有它们写的那么玄乎。 就像是她们写大陆一样，只是在打信息战，刻意在抹黑而已。” 李明思现在对于大陆还是原先的刻板印象，没有因为苏冬而有所变化。 只不过当着两人的面，她还不至于那么不识趣，果断就转移了话题。 一路聊着，很快就到了李皓公司所在地。 “这里现在从十层往上，到二十层都被我们公司租下来了，我带你们转转，顺便给你们看点好玩的。” 苏冬听到李皓的话，问道：“什么好玩的。” “看了就知道了。” 网景公司的这十层，除了研制操作系统的两层之外，其余地方李皓都带着她们转了一圈，最后才来到自己位于最上层的办公室。 李明思问道：“你不是说有什么好玩的，在哪呢？” 李皓打开了位于办公桌上，那台硕大的电脑，再打开其中一个游戏。 “互联网公司，好玩的自然莫过于电脑游戏了，这是我们新研发出来，还未上市的游戏。 你们来帮着体验一下，给我们提提意见。” 当听到是游戏的时候，李明思明显没啥兴趣，但还是没有扫兴，上手尝试了一下，然后不出意外的就上瘾了。 第十七章 孽缘 等李明思玩过瘾之后，李皓才带着两人离开。 之后李皓陪着她们在纽约玩了两天，就回公司干活去了。 直到她们在美国玩累了，要返回香江时，才出现给她们送行。 “我今年毕业之后就要回香江了，到时估计会去我爸爸公司上班，你这边要在美国待多久，什么回香江？” 面对苏冬的提问，李皓回道：“今年公司在准备融资上市的事，中间可能会去香江路演，等不会待多久。 真要回去的话得等到上市之后，怎么也得到下半年了。” 苏冬闻言笑着点了点头：“那我祝你上市顺利，发一笔大财。” 李明思之前不知道这事，突然听说面前这个人的公司，正在进行上市前的工作，顿时感觉就不一样了。 毕竟她对做生意不感兴趣，只是在耳濡目染之下，觉得上市公司很厉害。 因此就把这事给记到了心里，一直到回到了香江的家中，还提起了这事。 李家之中，长子李明浩对于做生意没有兴趣，而二儿子李明捷倒是和他父亲李国凯一样，喜欢做生意。 但荣凯明集团的主业是房地产，对于还在兴起中的互联网，明显兴趣不大。 只是将其听做是一个逸闻，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对此李明思感觉挺失望的，感觉自己一腔热情都错付了一样。 等新年过后，网景浏览器再次推出了新功能，在浏览器中添加了全新的电邮器。 与之前李皓设计制作的企业邮箱、OA系统做了链接，将原有的网页浏览器属性，转变成了更全面的网络软件套装。 之后又添加了网页导航和新闻组软件，一步步的拉升用户数据。 用户数据上来了，自然那些投资者的预期也相对提高，到了四月份时估值就已经到了二十三亿美元。 李皓这时就选择了融资谈判，在第一轮融资时将15%的股份放了出去，把摩根斯坦利与汉博奎斯特拉上了船。 这两家公司当初帮苹果上市，可是相当的成功，李皓自然也相信它们的实力。 第一轮融资过后，李皓手里握有了超过三亿美元的资金，当即就开始了第二步，那就是开始筹划要怎么应对微软之后的截杀。 这方面，李皓就打算来个釜底抽薪，直接对微软最重要的操作系统动手。 只是在具体行动上，李皓没有选择直接硬刚微软，而是开始了迂回政策。 把目光放到了欧洲和香江，开始在这里正式售卖，并且为了快速铺开市场，李皓就找人联系起了电脑生产商，打算直接预装系统。 只不过因为李皓没用网景公司的名义，而是单独成立了一家麒麟网络公司，操作系统也是叫麒麟操作系统。 这个没啥名气的公司，显然在面对惠普、戴尔这种巨头时，没有多少的话语权。 最终李皓只能把目标转换到欧洲本土的电脑生产商中，而它们对微软高昂的系统费用本就不满。 现在有了替代品，而且经过实验完全不比Windws差，还能在系统里面正常使用原先的软件，那它们自然愿意去尝试了。 更何况这个系统，还是一家香江公司生产的，它们心里就更有归属感。 毕竟欧洲这帮大人们，虽然不得不认下美国这个老大，可在内心里却依旧是不服的，认为这群暴发户是配不上自己这高贵的血统。 而香江此时还处于英国人的统治下，显然比美国人更容易接受。 双方一拍即合，在实际检测操作系统使用正常的情况下，双方正式携手合作。 李皓答应以现金补贴的方式，在它们销售的电脑中，预安装麒麟操作系统。 也就是在销售麒麟操作系统的同时，按安装数量给电脑生产商提供一定比例的现金补贴。 微软刚开始并未在意，因为此时虽然Windws系统是处于霸主地位，可挑战者也不少，就比如苹果公司。 直到几个月后它们发现，欧洲地区的占有率竟有了下滑趋势，才开始重视起来。 让人也购买了这个系统，拿回了公司去测试，结果这一测试下来，就让微软公司的大惊失色。 因为发现这个系统太优秀了，优秀到比他们即将发布的Windws95还要好，这让他们一时间都慌了神。 要知道Windws95的研发，历时几年，总共投入了近10万人/小时，派发了6000多套测试版本供用户测试及征求建议才完成出来的，是他们认为可以结束桌面操作系统竞争的终极武器。 结果现在到了这样，一时间让它们都不知道，这个Windws95该不该按时发布了。 微软这边陷入到了激烈的讨论，然后风声不可避免就传到了李皓的耳朵中。 之前的低调是为了不引人注意，现在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那李皓立马就转换了策略，开始高调的展开宣传攻势，踩着微软来给麒麟操作系统打广告。 只不过这次李皓并没有出面，甚至没有让叶顺出面，而是在香江另外找了个代理人，就是怕被微软提前发现，这里面有自己的手笔，让网景的上市之路遭受波折。 但在暗中，李皓却是动用了重金，在互联网和现实中，亲自策划了一连串的宣传活动。 连这个时代最红火的滚石乐队都被邀请来唱了《Start Me Up》，以此来体现麒麟系统的革命性突破。 最后效果也是非常好，甚至让很多没有电脑的顾客，都受到宣传的影响而排队购买软件，他们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买的东西有什么用。 在微软被弄得焦头烂额之际，网景浏览器迎来了第二次融资，这次估值又涨了近一半，达到了三十一亿美元。 甚至要是愿意再等，还有继续上涨的希望，只不过李皓没有那个耐心了。 而且正要逼到了极限，也会打击摩根斯坦利与汉博奎斯特推动上市的决心，它们也是要挣钱的。 这次融资李皓继续释放了15%的股份，然后网景公司就正式启动上市计划。 95年的互联网是疯狂的，李皓和两家公司最终商定，首次发行七百万股，每股定价48美元，约占总股本的10%。 随后李皓便开始了正式路演，这方面李皓也是颇有经验，虽然可能赶不上贾老板那么会做PPT，但渲染力也是足够了。 因为互联网终究是新生事物，所以美国和欧洲是重点要跑的地方，亚洲只跑了香江和东京。 其中在香江的路演现场，李明思也跟着苏远程父女一起来凑了热闹。 只不过现场太忙，李皓也没空招待，只能在晚上休息的时候，找了个时间约了他们见面。 苏远程一见李皓就笑道：“没想到你这跨行也做的这么好，今天可是热烈的很，连我看着都想要买点你们公司的股票了。” 李皓回道：“那我是再欢迎不过了，而且您还得抓得紧，毕竟这稳赚不赔的生意，盯着的人可多。” 看到李皓这么自信，苏远程只能是笑着指了指李皓：“你啊！” 倒是李明思听完这话，说道：“真的，那我可真就去捧你场了。” 李皓回道：“肯定的，到时你只会嫌自己买的少了，因为市场上根本就没人愿意卖。” 李明思说道：“行，那我等我挣钱了，到时在香江请你吃大餐。” 之后几人又说了几句，苏远程他们就先离开了，说是让李皓好好休息，保持充足的精力跑接下来的路演。 这次路演跑了快一个多月，辗转了十几个城市。 然后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十一月十日，网景公司在纳斯达克交易的首日，公司股票以81美元的价格开盘，随后一度冲高至125.75美元，最后报收于75.25美元。 经这一天之后，网景公司的市值一瞬间就冲到了五十几亿美元，并且上涨势头依旧迅猛。 由此正式拉开了互联网企业上市的序幕，并且打了一个梦幻般的开头。 要知道不管以任何意义来衡量，这都是一次了不起的登场。 《纽约时报》为此专门撰文:“无论以何种发行规模来看，这都是华尔街历史上首日上市交易的股票中表现最好的一只。” 这次IPO向世人证明，网络可能成为快速造富的一个场所，毕竟很多企业走了几十年，市值都还比不过网景的一分钟。 甚至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有人将网景比作“互联网领域的微软”，似乎有盖过这个软件巨头的声势。 当然，李皓深知这其中还是有不小差距的，毕竟这个时期微软的市值已经超过了500亿美元，网景只是他的十分之一而已。 可即使如此，微软依旧在头疼于麒麟系统的同时，注意到了这个突然崛起的新秀。 开始在内部评估起了PC互联网的价值，并且这次因为麒麟系统的原因，他们更加重视起了网景公司。 因为网景公司此时在浏览器领域的占有率，比起Windws系统来，都要高上不止一截。 如果能和网景公司达成合作，那无疑是一种对麒麟系统的打击。 很快微软组建的团队，就找来了网景公司，希望能促成双方的合作。 只是虽然这回微软是有求于人，可终究是称霸了这么多年的软件巨头，他们本身的傲气终究是掩饰不了。 在谈判中，始终都想占据着主位，虽然没有像原历史中那样，想一口气吃掉网景，可依旧想要直接投资，开口就是20%以上的股份，并且还不愿意按照股价来收购。 对此，李皓自然没打算答应，只不过也没有当场拒绝，而是选择给了微软一些希望，然后展开了一场谈判拉锯战。 毕竟在这件事上，把时间拖得越久，对于李皓就越有利。 而且这桩生意涉及了几十亿美元的买卖，谈判周期长一些也是正常的，微软的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这一谈判就从十一月谈到了来年，然后李皓以要过新年为由，告知微软等年后再来。 这时微软才隐约发现不对，尤其这时他们才注意到一个被忽略的内容，那就是网景浏览器和麒麟系统的创始人，都来自香江。 这似乎是有些太巧了，香江什么时候互联网这么发达，能一下子涌现这两个厉害人物出来，为此微软开始展开了调查。 李皓此时已经回到了香江，对于微软展开调查的事，暂且并不知情。 不过即使知道了，李皓也不会意外，毕竟也没真的打算，能把微软给忽悠到死。 当然，要是到时换一个人来做代理人，或许欺瞒效果会好上一些。 可是李皓却不希望把操作系统的制作，参杂进外国人来，毕竟有的时候名分这种东西是很重要的，不能有一点瑕疵。 就比如现在的大陆和香江报纸，虽然这段时间对于麒麟操作系统和网景浏览器的消息都没断过。 香江这边对于网景公司更为追捧，毕竟市场价值已经得到充分体现，让李皓一跃加入到了香江的顶流富豪阶层。 但在大陆地区，有关麒麟操作系统的新闻，明显分量会更重。 不少官媒都直接下场，将其定义为中国人自己的操作系统，并称赞这是中国人向世界走出的一大步。 为此在没打广告的情况下，很多官方部门都直接联系到了麒麟公司，想要购买操作系统来替换现有的操作系统。 李皓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能引起国内的重视本来就是好事。 不过李皓现在还没站到明面上，这件事自然由其他人负责。 至于李皓自己，则是在香江过起了半隐居生活，因为最近盯着李皓的香江新闻媒体太多了，以至于李皓都不敢在公众地方出现。 这回难得出来，还是应了李明思的邀请，到了一家专门的游艇会所。 苏冬自然也是被邀请的一员，由她开车来接的李皓。 等到了游艇会所的时候，苏冬提前给李明思打了个电话，然后便看到李明思带着一个人走出来迎接。 李皓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人是苏冬的孽缘，李明思的二哥李明捷。 因为之前没见过的缘故，李明思做为邀请者就开始帮着做起了介绍。 “这是苏冬，远大集团苏老板的独生女，是我在法国认识的朋友。 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李皓，网景公司的创始人。” 然后才指着李明捷说道：“这是我二哥李明捷，他现在在我爸公司上班，前段时间刚帮着公司开发一个楼盘，挣了三个亿，做生意很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