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肥女摇身一变成御厨》 第一章 重生在猪圈 “嗷嗷……” “呼噜噜……” 桃源村张家的猪叫声响彻全村,吸引了众多围观群众。 “太可怜了……” “这是张家的女儿吧,没想到被猪给拱了。” 此时,远处传来一声撕喊声。 “我家贞贞呢?” 老妇推开围在周围的村民,只见一个圆滚滚的身体趴在猪圈当中,几只猪正围着她来回转悠,时不时还舔两下,踹两脚,像是在嘲笑。 “滚开,你们这帮畜生!等老娘把你们宰了的。” “我的贞贞啊,你怎么这么可怜!” 喊叫之人正是张扬氏,说来她也是晚来得女,四十多岁才生出来张泽贞,视女儿为掌上明珠,疼爱不已。 张扬氏帮张泽贞将身子翻过来。 围观的人看到这一幕,都捂嘴暗笑。 一个圆圆的大脸盘子上,沾满了碎石子和猪粪,还引来一些飞虫的瞻仰。 “怎么成这副德行了?” “估计是被猪拱了吧?” “你们小声点,这要是让张扬氏听到,还有你们好?” 周围居民小声念叨。 在一片嘈杂声中,张泽贞苏醒过来。 她只觉得自己的脸很疼,全身的肉瘫在地上,动弹不得。 深吸几口气之后,才觉得好了一点。 她是一名健身主播,今天约好和朋友们去爬山健身,没想到盘山中,她忙着直播,一不留神脚下踩空,从台阶上摔下去,晕倒了。 但她平时健身、瑜伽、打拳,把身体锻炼得很好,没过一会儿,就醒过来了,可是这是到了哪里? 周围的朋友们呢?怎么都变成了身着古装的大妈大叔。 紧接着,张泽贞的脑子突然镇痛,一些莫名其妙的记忆奔涌而来…… 难道自己穿越了? 她可是知名健身主播,拥有百万粉丝,怎么可能穿越成张扬氏家的张泽贞。 她努力睁开双眼,看到眼前这个抱着她的农村老妇,四十多岁的年龄,就已经满脸褶皱,一双吊眼,目光锐利且灵敏。常年劳作的双手已布满老茧,身材粗壮,穿着简朴。 “这难道是自己的……娘?”张泽贞不敢相信,觉得肯定是在做梦。 张扬氏看到女儿睁开了眼,满心欢喜地喊叫:“我的大宝贝,你可算醒过来了,可吓死娘了,那些杀千刀的猪们,等娘剁了它们,给你报仇。” 张泽贞是张家四兄妹中为一个女孩儿,三个哥哥各生了一个男娃,她则理所应当地享受着众人的溺爱。 虽然古代崇尚重男轻女,但在张家完全相反。 原宿主是村里公认的女霸王,不仅为人蛮横无理,而且智商不高。纵使张泽贞再怎么冷静,都难以接受这个人设。 …… “娘,既然贞贞醒了,您就别哭了,我们赶紧把老妹儿背回去上药吧。”二哥张泽风关心道。 “就是就是,娘,我这就回去给小妹炖鸡汤。”二嫂李氏也顺水推舟。 “滚一边去,都是你们这些哥哥嫂嫂的错,要不是你们平时照顾不周,贞贞今天能受这么大委屈吗?”张扬氏大声怒骂。 两人一听,赶紧闭上嘴。 张泽贞环视周围,看着张家这庞大的家族成员,一段段回忆,一条条信息不断涌入大脑。 张扬氏看到女儿眼神呆滞,不断地扫视周围的人。 不禁大骂起来:“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看见你们老姑都摔成这样了,还不赶紧过来搭把手!都是木鱼脑袋吗?” 一顿臭骂之后,几个男人和女人,还有一群小孩都匆忙挤上前来,想要讨好张泽贞。 “妹儿啊,三哥背你回家!咱们回去就把那头猪宰了!” “老姑,我来扶你吧!” 张泽贞无暇顾及这些嘈杂声,她环视自己的身材,只见一坨肥肉围在自己身上,简直无法直视。她接受了穿越的事实,却难以接受这臃肿的身材。 “镜子,镜子……” 张泽贞小声地念叨着。 张扬氏听到女儿的诉求,立刻吼道:“贞贞要镜子,你们还不赶紧去拿?都愣着干什么!” 听到命令,大家四处寻找。 正巧,二嫂李氏在身上找到一块圆形青铜镜,赶紧递到张泽贞的手上。 张泽贞颤颤巍巍地拿起镜子,看到镜前的自己:这猪一般的大脸,镜子都难以承受之重,面容被石子压得坑坑洼洼,像是一张穿孔的发面饼,看得她浑身打哆嗦,最让她难以接受的是,脸上竟然布满了猪粪。 这是真的吗?张泽贞想都不敢想,就又晕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时,她已经从猪圈回到了张家。 张家是一个小型四合院,北房有两间,一明一暗,东西厢房各一间,南房两间。张泽贞住在南房的大间。 她的床是一张架子床,床的三面都有围栏,四角安立柱,两边各安了一块方形栏板,正中间则是上床的门户,四面床牙浮雕龙纹,布置十分精致。 张泽贞再次冷静下来,她不得不相信,自己真的穿越了。 但作为历史盲的她,看不出来现在是什么朝代。原宿主更是一个“土包子”,想从她的记忆里搜寻线索,更是无望。 张泽贞的爹爹叫张善仁,已经五十多岁了,二十岁出头就与张扬氏成亲,两人先后生了4个孩子,自己是最后一个。 她正发愣时,门外的帘子被掀开,一行人走了进来。来者正是她的家人。 “贞贞,你醒了,大夫说你没什么事,只是受了惊吓,身上擦伤了点皮,只要喝点药,抹点药膏就没事了。” 说着,张扬氏就拿着药端到张泽贞的面前,一口一口地喂她喝。 其他人则在旁边齐齐地站成一排,像是在服侍公主。 “你们都没长眼吗?一个个都在那看什么呢?不知道过来帮贞贞擦脸!你们老妹儿要是毁了容,你们都别好过!” 张扬氏看到儿子儿媳们漠不关心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李氏赶紧拿起桌子上的金疮药,开始为张泽贞涂抹脸上的伤口。 三嫂郭氏拿起毛巾为她擦拭腿上的伤口,大嫂付氏倒了一杯热水,端到她面前。 几个孩子不知所措,站在一旁相互对视,想着为老姑干点什么。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张泽贞看到这么多人伺候自己,觉得很不好意思。 说着,就从李氏手上接过了金疮药,准备涂抹自己腿上的伤,但硕大的体格阻碍了她的行动,手根本够不到腿的位置。 “让她们干!贞贞,你现在受伤了,要好好休养,这些粗活给她们干就好了。”张扬氏嘱咐之后,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金疮药,递给郭氏。 这回张泽贞没有拒绝,毕竟以她的“能力”无法完成这项任务,而且如果自己再次拒绝,恐怕又要惹来张扬氏的吼骂了。 慢慢地,张泽贞也开始接受了这个大家庭。 穿越之前,她出生在一个离异家庭,母亲改嫁,自己随父亲生活,可就在一年前,父亲也因病离世,从此她孤身一人,为了生存,当起了健身主播。但原生家庭的不幸,让她难以体会家庭的温暖。 如今,穿越在一个实力宠女的家庭,也算是最好的安排了。 “娘,舅舅又来偷咱们家猪了!”张泽风气喘吁吁地跑来汇报。 “这个不争气的东西!看我怎么教训他。”说罢,就气冲冲地出去了。 张泽贞立刻在脑中搜索关于这个舅舅的记忆。 杨大武是张扬氏的亲弟弟,是杨柳村的小混混,不学无术,专业啃老,但杨家的家产已经被他败的差不多了,于是,他的如意算盘打到了姐姐姐夫这里。 一开始,张扬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骂几句就算了,没想到他变本加厉,不是偷菜就是抢猪,越发猖狂了。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杨大武很宠张泽贞,每次她霸占被人的东西,杨大武都上前帮衬,说是帮衬,不如说是讨好。但以原宿主的智商,根本无法分辨。 张家大院的门口,杨大武正和张家的两个儿子弟僵持着,他们都堵着猪圈,不让舅舅碰。 “舅舅,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娘说了,这猪是给小妹儿补身体的!” 杨大武一听便急眼了:“你们这些小辈儿懂什么?我最疼贞贞了,她有好东西第一个想着我,滚一边去!” 无论杨大武说什么,两个男人都坚决不让。 毕竟杨大武可是害老姑的罪魁祸首,若不是他怂恿张泽贞吃烤乳猪,也不至于害得一家人都被骂。 此时,张扬氏气冲冲地从院子里走出来。 “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怎么又来了?一天天啥都不干,就知道偷鸡摸狗,你还算个男人吗?” 杨大武一见姐姐出来了,立刻认怂:“姐,你嫁了个好人家,就不管我这个弟弟了?我回去告诉爹娘,让他们来找你算账!” 张扬氏一听更来气了,冲着杨大武就怒吼道:“你把爹娘都害成那样了,还有脸说!你给我滚!别再让我看见你!以后再招惹我家贞贞,我决不轻饶!” 这要是一般人,可能早就被张扬氏的恶言恶语羞辱出去了,但杨大武可不同,他可是有名的二皮脸小混子。 他继续贱贱地讨好说:“阿姐,我来拿猪,不正是为了给贞贞炖猪肉,补补身体吗?是你误会我了。” 第二章 冷面未婚夫 “我呸!要不是你怂恿我家贞贞干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她会摔倒吗?别以为我不知道,趁我没动粗之前,赶紧给我滚!” 这张扬氏骂起人来这不是一般的彪悍。就连贱到无敌的杨大武都不是她的对手。 而这场骂战也引来了周围邻居的围观。大家都想看看泼妇和恶霸的战斗,到底谁胜谁负。 但杨大武今天说什么也要绑走这只猪,家里人都等着吃饭呢,而且空手而归,他今后还怎么在村里立足。 “阿姐,你放心,等我回去把这只猪宰了,肯定把最好的肉留给贞贞。” “我信你个鬼,你哪次不是空手而来?你在我家唯一留下的东西就是你的屎!” 这一骂,听得大家都笑出了声。 这下,杨大武的脸面有些挂不住了,但他不能逃,只能厚着脸皮说:“阿姐,是贞贞要把猪肉送给我的,不信你去问她。” 说起张泽贞,杨大武很是自信,他和这个外甥女走得很近,“占山为王”这个道理就是他教给贞贞的。 “少在我面前提贞贞,如果不是你,贞贞怎么会认识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张扬氏越说越来气。 见姐姐油盐不进,杨大武直接高声大喊:“贞贞,你快出来,小舅有难!” “你闭嘴!不要打扰贞贞休息!”张扬氏立刻阻止杨大武。 “你还有脸向我求救?” 正在张扬氏和杨大武争执不下时,背后突然出来一个声音。 众人回头一看,正是张泽贞,她手里拎了一把菜刀,怒气冲冲地走过来,脚还一瘸一拐的,行事作风很像原宿主。 但这一举动,倒是让村里人颇为震惊,以前贞贞和杨大武的关系最好了,今儿个怎么成仇人了? 杨大武也很不理解,外甥女怎么向变了一个人似的。 “贞贞,你腿脚上还有伤,怎么出来了?”张扬氏心疼道。 “娘,我没事,你别动怒,小心气坏了自己,不值当的。您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和小舅来往了。” 张泽贞的一句话,让张扬氏很是感动,觉得女儿突然就长大了。 说罢,张泽贞继续朝杨大武走去,她举起刀,狠狠地向杨大武旁边的那头猪砍过去。 血溅了杨大武一身,猪疼得嗷嗷大叫,周围人也被吓住了。 杨大武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见他裤子里不断地涌出无色液体。然后“啊”的一声,转身就跑。 这彪悍程度,一点也不输张扬氏。 邻居看到这血淋淋的场面,不禁向后退了几米,生怕惹祸上身。 人群退后,有一个人却显得格外耀眼,此人正是许悦,张泽贞的未婚夫。 青年皮肤白皙,秀气的脸庞,冷漠的面孔,身材瘦高,一身青绿色的长袍,虽然破旧,但很干净,放在现代是妥妥的小白脸。 周围一片寂静。 只听许悦开口说道:“大娘,我是来退婚的,许家和张家的这门亲事就算了吧。” 张扬氏听了,立刻好言相劝:“许悦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家贞贞平时很温柔的,都是她舅舅给带坏了,所以才会这样。” 说着,她示意儿子们赶紧把猪弄走。 许悦听了,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我心意已决,还求大娘成全。” 张扬氏还想努力解释一番,但思来想去实在不知说些什么。 围观的邻居们也在窃窃私语:“这么彪悍的女孩,谁敢娶回家?哪个男人受得了?而且男孩这么斯文,怎么可能看得上她?” “许悦,别说傻话,咱俩家可是世交,你俩是娃娃亲,怎能说断就断?”张扬氏还想再争取一下。 “大娘,恕小生不能兑现承诺,若贞贞姑娘同意,可以直接提出退婚,也免得外面的人说她的不是。”许悦再次拒绝。 张杨氏刚想开口,就听到张泽贞劝阻道:“娘,不要说了,退婚就退婚,别耽误了人家许公子的大好仕途。” 张泽贞看见许悦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哪是自己的未婚夫,分明就是腹黑小人。 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实则恶意满满,还免得人家说闲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嫌我不够丢人的吗? 而且明明看见自己被猪拱倒,不赶紧上前帮忙,非要等到撞晕过去,才去家里求救,这不明摆着想要看笑话吗? 张扬氏一看情况不妙,赶紧劝说:“哎呀,都消消气,你们的婚事哪能自己做主?许悦,留下来吃饭吧,咱们今天中午吃猪肉。” “不了,大娘。”许悦鞠了一躬,就转身告辞了。 “没事,我们家贞贞这么漂亮贤惠,许家小子能娶到你,是他们家的福分,等娘明天拿点东西赔个不是,就没事了。”张扬氏安慰女儿。 贤惠?漂亮?这两个词和自己170多斤的赘肉和彪悍的性格有什么关系? 张泽贞突然明白了母亲眼里的子女都是想象出来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许家明明很嫌弃原宿主,为何非要让两人合婚?难不成这其中有诈?张泽贞不禁产生疑虑。 但她也有自知之明,自己长成这样,应该很少有男人会喜欢。不过他们家出尔反尔,就没劲了。 而且张泽贞在现代可是拥有百万粉丝的健身博主,追她的男人不知道有多少,她怎么会拜倒在一个冷面书生裙下。 眼下,恋爱结婚不是她现在要考虑的问题,活下来,然后找到穿越回去的方法才是重点。 …… 原主的记忆力几乎全是吃,而且全家她吃得最多。说起来,张家人只是普通农民,经济情况比上不足,不下有余,有几亩地,家里养了猪和鸡。 每到中午的这个时候,外出务农的男人们会回家吃饭,而女人早已备好饭菜在家等候。 但今天张家吃饭的氛围很是尴尬,孩子们看着炖好的猪肉口水直流,儿子和儿媳们也都默默地低下头,谁都不敢动筷子,大家都在等张扬氏发话。 坐在桌子正中间的是爹爹张善仁,皮肤黝黑,身材瘦溜,头发半黑半白穿插其中,沟壑的皱纹暴露了他的年龄,不停地把玩着他手上的佛珠。 两边分别坐着的是大哥张泽雷,身材强壮,皮肤黝黑;二哥张泽风则长得很清秀,有些像读书人;三哥张泽水,身材瘦瘦干干,但是肌肉明显。 他们旁边的是大嫂付氏,二嫂李氏,和三嫂郭氏,剩下的就是三个男娃,大郎、二郎和三郎。 张泽贞看看一家人的身材,再看看自己,显得格格不入。 不过在身高方面,张家人倒是长得很整齐,男人都在1米75左右,只有张泽贞是1米6出头。 桌子上除了炖猪肉之外,还有炒白菜、咸菜、白馒头,和一锅菱粉粥。 在原主的记忆中,这应该是最丰富的饭菜,只有每年过春节才吃得上。 平时吃饭根本见不着荤腥,今天吃猪肉,只因张泽贞用菜刀…… 在张家的饭桌上,掌事人并非男家主,而是张扬氏。 家里的男人都是一人两个馒头,妇孺则是一人一个,但张泽贞不同,她也可以享受男人的待遇,吃两个馒头。 菱粉粥是一人一碗,至于猪肉,张扬氏会把猪上最好吃的部分分给张泽贞,以她的体重,基本上半只猪都归她所有。 剩下的一半猪,张扬氏会优先分给家里的男人,他们需要干活,必须多吃一些。剩下的人只能分剩下的。即使这样,孩子们也都很开心。 张泽贞折腾了半天,也确实饿了,不顾形象地掰下猪蹄就开始啃。 刚咬一口,就觉得难以下咽,这肉也太腥了,除了盐和一些辅料之外,没有任何香味。 虽然她也是吃过苦的人,但这么难吃的猪肉,她还是第一次品尝到。 于是她赶紧喝一口菱粉粥压压惊,这一口下去不要紧,差点把刚才吃下的猪肉也吐出来。 这米糙得直咽嗓子,咽下去都费劲。 实在吃不下去,她就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和食物。 张扬氏看到这一幕,大声骂起今天做饭的李氏。 “你这个挨千刀的,这饭是怎么做的?不知道贞贞爱吃重口一点的吗?这做的是什么玩意。” 李氏被吓得退后了几步。 此时,三郎不小心将碗打翻,一大块猪肉掉落在地上。 这下彻底激怒了张扬氏,她狠狠地瞪着三郎:“你个小贱种,浪费粮食的王八羔子,真是白养了!从此以后,你别想再吃到肉!” 张泽水见状,赶忙捡起地上的猪肉,用手擦了擦,放心自己的碗里。 “娘,您别生气,我这就管教他!” 只见老三一脚踹倒了5岁的儿子。 三郎“哇”的一声,眼泪哗哗地往下流,倒在地上起不来。 郭氏见状,心疼不已,赶紧把孩子扶起来,并对张扬氏说:“娘,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带他出去。” 随后,郭氏就抱着孩子回房间了。 “瞧瞧你们这些不争气的东西,非要气死我是吗?” “哎呀,我的命真是太苦了!贞贞啊,你看看你的这些哥哥嫂嫂们,将来怎么替娘保护你啊!”张扬氏一通嚎叫。 “妈,没事。”张泽贞不断安抚着张扬氏。 “行了!好好的一顿饭,吵什么吵!都赶紧坐下来吃!”张善仁实在忍受不了了,用命令的口吻要求道。 张扬氏却很是不满:“你女儿都被欺负成这样了,你个老东西还无动于衷,我怎么嫁了你这么一个窝囊废!”说着,她开始掩面哭泣。 张泽贞赶忙安慰道:“娘,您别哭了,以后我给您做饭,保证都是您爱吃的菜!” “还是我家贞贞最懂事,最心疼娘了!”张扬氏听到女儿的安慰,擦干了虚假的眼泪,拿起筷子准备吃饭。 “行了,都吃吧,以后都给我长点记性!” 张扬氏一声令下,全家终于拿起了筷子。张泽贞也不敢挑三拣四了,她夹起一口猪肉,狠命塞进嘴里。倘若她再不吃,大家又要遭罪了。 第三章 家门不幸 “今天你那个弟弟又来找麻烦了,是吗?”张善仁询问张扬氏。 “放心,如果他下次还敢来,我打断他的狗腿。”张扬氏一提起这个弟弟,就恨铁不成钢。 说起杨大武,张善仁很是恼火,本来娶了张扬氏,已经让家里鸡犬不宁了,没想到她这个弟弟更是无恶不作,混账一个。要不是当初与杨家有婚约,自己怎么会羊入虎口,让孩子们受这般委屈。 “这事是不是让许家公子看到了?人家还说要退婚?” 张扬氏赶忙解释:“退什么婚啊,这都是孩子们说的气话。改天我带宰一只猪,去许家道个歉,就没事了。” “嗯,也好。”张善仁点头应许了,毕竟女儿的婚事是家里的大事。以张泽贞的外形和性格来说,能有公子来娶,已经很好了。 “就是,咱家贞贞又漂亮又聪慧,哪家公子娶到她,是他们家的福分。”老二赶紧顺着阿娘的话恭维道。 张扬氏听了,脸上一下露出了笑容。看着自己可爱的女儿,又为她夹了一块猪肉。 张泽贞看到眼前这块儿又肥又腻的猪肉,心里有苦说不出。父亲没去世之前,可是五星级饭店的大厨,做出来的红烧肉堪称饭店一绝,这样的白水煮肉简直没法比。 于是她刻意放慢吃饭的速度,等待时机。 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这顿饭终于平静地结束了。 张扬氏起身回房间,剩下的残局则有三个媳妇负责收拾。 这时,三郎走进来,小心翼翼地探了探头,看张扬氏不在,就从桌子上拿了半块儿剩馒头跑了。 因为只有张泽贞的碗里有多余的猪肉,其他人都吃光了,三郎可不敢得罪老姑,只是看了看。 张泽贞很清楚,这馒头是三郎拿给他没吃饭的阿娘的。 于是她也跟着进了厨房,见到郭氏,主动把碗里没动过的一块儿猪肉递过去,说:“三嫂,肉是给你留的,我没动过!” 郭氏看见张泽贞送过来的猪肉,有些大惊失色,连忙拒绝:“小妹,我不饿,我不吃,这是娘留给你养身体的,我有这半个馒头就行了。” 以前的张泽贞蛮横、霸道、无理,现在怎么变得通情达理了?难不成里面有诈?郭氏可不敢得罪这小祖宗。 “没关系,三嫂,我放这里了,你赶紧吃吧。” 说完,张泽贞又走到大嫂和二嫂那里,问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没有没有,你赶紧回去休息吧,这有我们就够了。”付氏赶紧回应道。 张泽贞也能理解大家的不解,毕竟成见不可一日颠覆,只能慢慢转变。 无聊的她四处闲逛,想更多地了解一下原主的生活。 古代平民由于生活艰苦,平日只吃一到两顿饭,今天中午吃了猪肉,晚饭自然就免了。 张泽贞回到房间,从镜子中看着眼前的自己,思前想后,琢磨自己穿越的原因。 这里虽是古代,但种种迹象表明,与历史中的古代并非完全相同,也就意味着,自己可能穿越到某个平行宇宙了。 她依稀记着,自己在摔倒瞬间,有一个老和尚从身边经过,手中拿着一个钵,他转头对自己笑了笑,随后一道光从眼前闪过,就昏了过去。 张泽贞越想越头痛,起身准备更衣睡觉。 脱下外套时,从身上掉下来一块玉佩,张泽贞弯腰捡起,惊讶地发现,这块玉佩上面刻着一个“钵”。 …… 夜色渐渐暗下来,北房老大房间。 有一个黑色的人影正躲在角落中。 此时,张泽雷走出房间,环视周围,看没有人,悄悄摸摸地走过去。 “怎么样,拿到了吗?”那人轻声问。 “拿到了。”张泽雷把塞在袖子里的一纸文书递给那个人。 “太好了!” “那这样我的钱就能还清了吧?” “放心吧,不仅能还清,还能让你回本呢!” 张泽雷听了喜笑颜开,“那就劳烦您了!” “小事儿,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男人们准备外出干活,女人们开始整理家务。 张善仁夫妇会早早地起来散步,顺便嘱咐儿子们几句。 “泽雷呢?吃饭怎么没见到他人啊?难不成让全家人都等着他吃饭吗?”张善仁质问付氏。 “爹爹,他天还没亮就出去了。” “混账东西,他去哪了?”张扬氏一听到不争气的儿子,就心里不悦。 “爹,娘,儿媳不知道?”付氏吓得赶紧跪在地上。 “哼!没用的东西,连自己的夫君都管不住,还能指望你干什么?”张扬氏破口大骂。 付氏着急地眼泪流下来。 “大嫂,你先别着急,可能有不错的活,对了,大哥出去之前有没有说什么?”张泽贞扶起付氏宽慰道。 “没有,你大哥的事情我从来不敢过问。” 看到大嫂紧张的表情,张泽贞意识到她肯定有事相瞒。便再次询问:“大嫂,你是不是有事瞒着家里?” “没有,没有!”付氏神情更加慌乱。 张扬氏直接拍桌子:“老实说,泽雷干什么去了?不说我打死你!” “他……他赌博。”付氏颤颤巍巍地说出这两个字。 什么?全家人都被这两个字震惊住了。 “他怎么回去赌博,哪来的钱?你把前因后果都给我说清楚!”张善仁气得直跺脚。 付氏却一直哭着不停,华业说不清楚。 “啪!” “别哭了!给老娘我说清楚,否则你就滚出张家!” 张扬氏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得付氏脸上火辣辣的,五个红色手掌印瞬间呈现出来。 “娘!我错了,我不该瞒着您和爹!” “大嫂,你快说事情,先别哭了!”张泽贞看着她都着急,古代的农村妇女真是耽误事。 其他人都吓得不敢说话,孩子们躲到父母怀里,而大郎却躲在老姑身后,他知道母亲已经保护不了自己了。 大家深知,人一旦沾上赌博二字,必将倾家荡产,日后家里的生活会越来越难,不要说吃肉了,就连咸菜都没得吃,还得天天被债主追门讨债。 “去年,在杨大武的引诱下,夫君迷上了骰子,从此就一发不可收拾,一开始,都是小打小闹,看个热闹,后来他越玩越大,实在没钱了,就找娘家舅舅借钱。” 张扬氏一听又是自家弟弟惹得麻烦,气得连气都喘不上来。嘴里一直喊着:“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那他今天早上到底干什么去了?”张泽贞的话刚说出口,就听到门外“砰”的一声。 有一个男人在大声喊叫:“爹,娘救我!救我!” 走出去一看,此人正是张泽雷,他双手被绑住,身边还有四个人,身穿黑色外衣,手里都拿着刀。 “官人!” “娘子,对不起!救我!救我!” “我们是来收房子的!”其中一个男子说道。 张泽贞看看二老,再看看兄嫂,大家都是一脸迷茫。便问:“什么房子?欠钱还钱,和房子有什么关系?” “他欠了赌坊100贯,没钱还,把这房子抵押给我们了。” “100贯!”张善仁听后,直接气晕过去。 张泽贞赶忙上前扶住爹爹,然后吩咐二嫂和三嫂,把他先送到房里休息,这里的事她来想办法。 她之前有做过功课,在古代1贯钱等于1000文,也相当于1两白银。100贯对于平民百姓,简直不敢想象。 张扬氏大声怒斥:“老娘我命在房子在,想收房,就从我身上踏过去。” “我们只要钱不要命!”随后一人从袖口里拿出张家的地契,继续说:“这是地契,不走我们就要报官了。” “地契?怎么会在你们手里?”张扬氏不敢置信。 “你儿子给的!” 听到这句,张扬氏恶狠狠地盯着这个畜生儿子,想杀他的心都有了,“说!这地契怎么回事?” “娘,我错了,我错了,昨天趁你们休息的时候,我从您二老房间里偷出来的!” “大哥,你糊涂啊,你这是往思路上逼我们啊!”老二瘫坐在地上。 “你,你这个孽子,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才生出你这么个玩意儿!”说完,张扬氏嚎啕大哭。 张泽贞看了看这四个人,虽说他们手里都拿着刀,但并非凶神恶煞之徒,应该只是奉命行事。 “四位大哥,是不是只要我们把这100贯钱还上,你们就能把地契归还。” “这是当然,我们是催债的,不是抢劫的!”男人爽快地回复张泽贞。 “那能否给我们点时间,毕竟这100贯可不是小数目,您看我家这种状况,这么多钱,哪能一下拿出来?” “姑娘,不是我们无情,众人皆知,张泽雷是赌场的老赖,他的话不可信!” 张泽贞没想到这个大哥外表人模狗样儿的,骨子里竟是这般不堪。但他毕竟是娘亲的儿子,自己也不能袖手旁观。 “四位大哥,搬家也需要时间,你们突然到访,我们也没什么准备,要不回去和你们主子通融通融,给我们个搬家的时间。” 主事的男人思考了一下问道:“你们需要几日?” 张泽贞想拖延时间,于是便说:“这样,四位大哥还没吃饭吧?我家里刚宰了猪,吃了饭再定,怎么样?” “这……”四人相互对视,不知所措。 “就吃顿饭,你们有什么可担心的?地契都在你们手上,害怕我们逃债不成?” 四人一想也对,于是便说:“看你们也不敢刷什么花招。” 说罢,他们便放了张泽雷,张泽贞则带他们到房间内入座,并招呼大嫂去端茶倒水,好生招待。 “娘,娘,我错了,我以后一定孝敬您,给您买大房子,您就原谅我吧!”张泽雷跑到张扬氏面前磕头谢罪。 “啪……” 张扬氏狠狠地抽了大儿子一巴掌,打得张泽雷脑子直发蒙。 “滚!别再让老娘看到你,否则我剁了你的腿!” 第四章 凑钱 张泽雷跪在地上不敢动,他知道娘说到做到。 不过更让她不可思议的是,女儿竟然如此镇静,这要是放在以前,早就哭爹喊娘了,这几日是怎么了……难不成真的遇到鬼了? “嫂嫂们,你们出去照顾爸妈和债主,做饭的事情我来。” “大郎、二郎、三郎来帮我!” “二哥、三哥,出去买些酒来。” 张泽贞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大家。 “你来做饭?”大家脸上写满了惊讶。 “放心,交给我吧,你们赶紧去忙,别让人家等急了。” 她没有时间解释,事情很急迫,她只能强行要求。 哥嫂们虽然内心很是担心,可爸妈都气倒了,家里没了主心骨,平时张扬氏最疼贞贞,所以,这次大家都听了她的建议,纷纷忙碌起来。 张泽贞下意识地抚摸了一下玉佩,父亲做红烧肉的场景历历在目,她环顾厨房四周,找到对应的材料,并拿出昨天剩下的半只猪,将其切成红烧肉大小的肉块。 先将猪肉、姜片、葱和酒放进水中煮熟去腥,然后起锅烧油,把这些五花肉煎制成六面焦黄,然后将其捞出,最后,在油锅中放入糖、生姜、桂皮、香叶、辣椒和薯蓣,煮开之后,再小火熬制半个时辰左右即可。 在等待过程中,张泽贞叫来三个侄子。 “在这里盯着,半个时辰之后来叫我。” 孩子们点点头。 随后,她又开始和面,准备做一些“果子”,也就是现代的糕点,将家里仅剩的坚果碾碎,然后写成一个个圆形状,放入锅中蒸。 父亲虽不是糕点大师,但她是北方人,非常爱吃面食,所以家里也会经常做,这难不倒她。 不一会儿,大郎开口说道:“老姑,时间到了。” “好!”张泽贞将果子蒸上之后,就赶快去看红烧肉。 打开锅盖的那一刻,肉的香味扑鼻而来,三个孩子咽了咽口水,目光紧紧盯着锅里的红烧肉。 张泽贞将薯蓣红烧肉捞入盘中,然后端到堂屋中。 “四位大哥,这是我做的红烧肉,你们尝尝,味道怎样?” 几人闻到香味儿,早已迫不及待,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尝了一下。 “哇,实在太好吃了,小娘子的厨艺了得啊!” “大哥过奖,好吃就多吃一些。”说着,又为他们斟上酒。 “你们做催收多久了?” “也有五六个年头了。”主事的说道。 “那些还不上钱的穷人,一般如何处置?” “大部分都抵押地契,或是家中一些珍贵的藏品。这些赌徒真可恨,搞得家破人亡。” “真是不容易。” “您看我大哥这个情况……能不能稍缓几天?”张泽贞试探地问。 “小娘子,实不相瞒,你哥哥已经欠赌坊一个月了,实在不能再拖了。” 她没有继续问,而是转身去厨房,端来了做好的果子。 “来,尝尝我做的团圆果子。” “好。” 这不尝不要紧,一尝太奇妙,四人对果子的味道赞不绝口。 “这果子配薯蓣红烧肉,是我这辈子吃得最好吃的食物。” “是啊,是啊。” “大哥,您看,我家这个情况确实太难了,您再多宽限几日,小女子在此求各位官人高抬贵手。” 主事的人花明放下筷子,思来想去,一拍大腿,爽快地说:“这样吧,小娘子,既然你如此真诚,我就再宽限你们7日,时间一到,如果还没有钱,那我们就无能为力了。” “谢谢各位大哥,你们慢些吃,锅里还有。” “好,好。” 吃完饭,一人对张泽贞说道:“小娘子,话说无凭,既然要宽限7日,那我们就立下字据,以免日后毁约。” “没问题,二哥,帮我拿下笔墨。” 张泽风听后,立即起身去房间拿。 两人签完契约,花明带着其他三人便离开了。 看到催债的人离开,付氏赶紧扶起跪在地上的张泽雷,两人相拥而泣。 “二嫂,爸妈怎么样了?叫他们过来吧,我们商量一下后续该如何处置。” “刚才请了郎中,爸已经醒了,妈在旁边照顾呢,我这就去叫他们。” 多了七日的缓冲时间,这也让张泽贞这颗悬着的心,暂时放了下来。她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凑钱替大哥还债。 “贞贞,那些人走了?”张扬氏询问。 “走了,您放心吧,暂时没事了。” 张善仁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女儿:“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们给了我们七日缓冲期,如果归还不了100贯,就只能搬家了……” “你这个混账东西,出了事还得你老妹担着,真是丢进我们张家的脸!”张善仁右手捂住心脏,用尽全身力气怒骂大儿子。 张泽雷夫妇吓得不敢出声。 “都是你那个弟弟惹的祸,搞得咱们家家破人亡,造孽啊!” 骂完儿子,转身就冲张扬氏发火。 张扬氏自觉理亏,虽有万千愤恨,却只能憋在心里。 她哭泣着说:“等明天,我就宰了他,大家谁都别活了!” “爸妈,先冷静,别气坏了身子,我们先想办法凑凑钱吧!这才是眼下最重要的办法。”张泽贞劝说。 “办法?有什么办法?咱家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去哪凑100贯啊!”张善仁说完就已泣不成声。 张泽贞搜索了一下原宿主的记忆,张善仁虽不富裕,但他之前竟出生在官府之家,后来家道没落,祖父就带着他们回乡养老了。因此,家中并无值钱的祖产。 “爸,我先送您回屋休息吧,今天先好好休息,明天再想办法。” 说罢,张泽贞起身扶爹向正房走去。 看到后面没有人跟着,她开门见山地问:“爹,咱家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当吗?” 张善仁一听,更是伤心欲绝。 “哪里还有祖产啊?就剩下这套房子了。” 张泽贞虽说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但听到答案的那一刻,心里还是一声叹息,只能看哥哥嫂嫂们那里有没有积蓄,大家凑一凑,解燃眉之急。 张家堂屋之内。 张泽雷和付氏跪在地上,张扬氏气愤地盯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后悔当初生了他。其他人站在两侧,大气都不敢出。 “你们俩这个挨千刀的,把张家害成这样,怎么不去死!” “娘,我知道错了,您在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赌了!”张泽雷不停地磕头谢罪。 “你当初干什么去了?竟然还听信杨大武的谎言,你是没长脑子吗?” “娘,我是一时糊涂,才酿成了大错,娘,我明天就出去赚钱还债!” “100贯钱,你上哪挣去?要不是贞贞,咱们家早就变成别人的了,混账玩意儿。” “从明天开始,你就去吴师傅家打跌,什么时候挣够100贯钱再离开,而且这些钱每日要全部上交家里,不能私吞,否则你就滚出张家!” “知道了,娘!”张泽雷一口答应。 打铁是古代最辛苦的工作之一,张泽雷刚开始外出谋生时,就是一名铁匠,但觉得太过辛苦,不到两年时间,他就放弃了。这回也算是重操旧业。 “付氏,从明天起,你就在家务农耕地,咱家那一亩地的种植工作,全由你一人来做。” “娘,儿媳知道了!” “还有,从今往后,大郎就先跟着贞贞,不需要你们照顾了?” “奶奶,为何啊?” “娘,我不能没有大郎啊!” “你们两个蠢货,怎么教孩子?难道再出一个赌徒吗?不要再说了,否则你们现在就给我滚出张家!” 张扬氏虽知狠心,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毕竟孩子不能从小被带坏。 大郎和付氏放声痛哭,张泽雷无言以对,他实在没脸求情。 这边,张泽贞让父亲将钱藏好后,就回到了堂屋,恰好看到眼前这一幕,不禁感慨,张扬氏绝对是个狠人,不过,要换成自己,可能也会这样做吧。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大家一天都没吃饭,家里只剩下一些红苕,简单地吃了一些就都去各屋休息了。 张泽贞带着大郎回到自己的房间,安慰他:“大郎乖,你爹娘只是犯了一些错误,所以奶奶才要惩罚他们,等他们悔过改过了,就会让你回去的。” “嗯,我知道,老姑,我不怪奶奶,就是舍不得娘。”大郎委屈地说。 “行了,快去睡吧,明天咱们可以出去看看,有什么赚钱的机会。” “好!” 折腾了一天,张泽贞已经累瘫在床上,上下眼皮已经开始打架,可一闭上眼睛,各种回忆就会接踵而至,让她难以入睡。 全家人的积蓄一共10贯钱,还剩90贯,如何在7天里挣够90贯。 地里的菜还没长出来,不能出去卖,猪是家里最后的经济来源,不能再宰了,那该怎么办呢?想着想着,张泽贞就进入了梦乡。 …… 天刚蒙蒙亮,张扬氏便醒了,一夜未睡好的她决定出去转转。 相反,张泽贞作为“外来人”,反倒是没受影响,一觉睡到大中午。 张扬氏觉得女儿昨天太累了,所以告诫家中人,不要去打扰贞贞睡觉,她几点起来,就几点给她准备饭。 张泽贞睁开朦胧的双眼,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不能动弹了,头也是懵懵的,她不知道确切的时间,只能先起来再说。 出来一看,大家都已经吃完午饭了,连张扬氏和张善任都回屋休息了,只有嫂子们在收拾东西。 看到张泽贞睡醒了,李氏赶紧上前询问:“贞贞,你醒了,想吃什么,我这就给你准备。” “二嫂,我什么都不想吃,别麻烦了!”张泽贞正好借此机会减减肥,而且昨天吃的太过油腻,也没什么胃口。 “不吃哪行?我给你称碗粥。”李氏说完,转身就进厨房了。 今天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三个孩子在院子里围坐在一起,像是在商议着什么。 张泽贞向前询问,这才知道,原来他们下午想去河边捉鱼,当零嘴吃。 第五章 制作鱼干 在古代,只要不闹灾荒,河里就会有很多鱼和虾。人们吃不饱的时候,就会去河里捕捉。 但古代平原上的村民,捕鱼技术很差,所以,能否捉到全看运气。 张泽贞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她最喜欢吃烤鱼了,于是要求侄子们带自己一起去。 而且她转念一想,抓了鱼若只能自家吃,那太不划算了。重生之前,她最爱吃父亲做的小鱼干,不如多抓一些回来,卖些钱,还能多挣一些钱。 思绪片刻,张泽贞小声对侄子们说:“你们去坎些竹筒子,然后制成抓鱼神器。” 给孩子们安排了任务之后,张泽贞一边喝粥一边询问李氏:“二嫂,咱家还有辣椒、姜和盐吗?” “辣椒和姜倒是有,但是盐……我去看看。” 盐在古代可是尊贵物品,普通老百姓很难吃道,即使有,也是少量的鱼盐,或是提炼出的晶体盐。 “还有一些,不过咱家有咸菜,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李氏不解。 “晚上你就知道了,二嫂,你先帮我准备好。” 大郎和二郎已经砍了不少竹筒子,都有手腕粗细,下面扎上几个洞,便可以做捕鱼器具。 “老姑,你看够了吗?” 张泽贞看后很是满意,说道:“先这样吧,不够,我们明天再去坎。” 说罢,张泽贞和三个嫂子打了声招呼,就带着孩子们出去了。 …… 4人来到离村比较远的河流,这也是整个桃花村中最长最宽的一条河,只见河水清澈见底,鱼虾来回游荡,速度很快,好一片生机盎然之景。 张泽贞把捕鱼的任务分配给大郎和二郎,三郎负责看住装鱼的桶,她自己去查看周围状况,一是为了避免别人抢鱼,二是看看哪边的鱼多。 比起捉鱼,大郎、二郎觉得开心更重要,因为之前即使捕到鱼,也只能放生,现在有老姑了,捉鱼的快乐也翻倍了。 也难怪,孩子们并不理解大人的艰心,也不知道家里现在是捉襟见肘。 三人齐心协力,玩得不亦乐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们捉了将近100条鱼,收获颇丰。 “老姑,这些鱼是不是要拿回家烤?”大郎兴奋地问道。 “不,这些鱼大有用处,先回家再说。”张泽贞卖了个关子,大郎则是一脸茫然。 还没到家门口,几人就听到了张扬氏的声音。 “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贞贞这么晚还没回来,你们还不赶紧去找,我女儿要是出了事情,你们别怪我无情!滚!给我出去找。” “娘,我们回来了。” 张扬氏看到女儿拎着一个大桶,心疼地问道:“我的宝贝女儿,你去哪了?拎着这么重的东西沉不沉啊?” “你们这些小没良心的,怎么不知道帮老姑拎着,还说孝顺老姑,孝顺到哪了?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张泽贞见状,赶紧劝阻说:“娘,我要减肥,多干一些活,才能瘦,是我自己的主意,和他们没有关系。” “好好的,减啥肥啊,咱家现在全靠你支撑着呢,你要是垮了,娘可怎么活啊?” “娘,别担心!瘦点更健康,才能更好地孝顺您和爹,家里有我,您就放心吧。” 张扬氏听到女儿的回答,心里舒服多了。 三哥看见老妹拎着桶,赶紧上前帮忙,往里一看,竟然捉了这么多鱼,很是好奇。 “小妹,你捉这么多鱼干什么?” “腌制好了,出去卖!”张泽贞开心地说。 一家人听到这话,都吃惊不已。 “贞贞啊,你知道咱家现在的情况,制作鱼干需要耗费大量的辅料,家里没有钱啊……” 张扬氏平时最疼张泽贞,这要是在以前,她肯定二话不说,立刻同意。但今时不同往日,家道没落,过段时间可能连锅都揭不开,不能让女儿乱来。 “娘,做鱼干就是为了挣钱啊,家里欠了这么多外债,难道坐吃山空吗?” “小妹啊,不是三哥反对你,咱家的辅料本来就不多,特别是盐,如果都拿去制作鱼干,我们可就彻底没活路了……” “就是就是,况且这些鱼最多也就100条,能卖几个钱,都不够费劲的呢。”郭氏也附和道。 张泽风也劝阻道:“小妹,你以前都在家里呆着,不了解市场上的情况,咱们平原地区的村民都吃不惯鱼,根本没人会花钱来买。”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张泽贞根本没有发话的机会。 她刚想说话,就又被张扬氏打断,“我的宝贝女儿,你就别给这个家添乱了,算娘求你了,难道你要让我死吗?” 张扬氏摆出一副委曲巴巴的样子,让张泽贞很是无语。 “娘,哥哥嫂嫂,我向你们保证,这鱼干若是不赚钱,我就去做壮工,把赔出去的钱,再赚回来,怎么样?” “让她做吧!”张善仁走进堂屋。 “官人……”张扬氏刚想反驳,就被阻止,“行了,别说了,家里现在都这般模样了,也不在乎再多一桩事情了。” “女儿,你放心去做吧,出啥事有爹盯着呢。” “谢谢爹。”张泽贞说完,就向厨房走去。 张善仁并非对女儿信任有加,只是目前家里,能指望上的只有张泽贞,除此之外,他已经做好变卖家产的准备了。 张泽贞先找来一个比较大的铁盆,洗干净后,往里面放了少许的辣椒和盐,加了几片生姜和葱段,以及半瓶子醋和半瓶子酱油,随后不断地用勺子搅拌。 看到这些调料放进去,三个女人心疼不已,这可是家里一个月的伙食,就这么全倒进去了,这要是自己,还不得被婆婆打死。 不到半个时辰,三哥就把鱼全部处理完了,毕竟都是一些小鱼,不费太多功夫。 张泽贞将鱼倒入调好的酱汁当中,用手去给鱼按摩,尽可能让调料浸入鱼的每寸皮肤。 调制过程中,她不断回忆着父亲生前的手法。 以前,父亲一有时间就给她做各种好吃的,爱好做饭的她也各种请教、观看,每次朋友聚会,她必然是是当晚的大厨。 后来阴差阳错地成为了一名健身主播,靠颜值挣钱,把父亲的手艺都荒废了。如今穿越到古代,能用美食为家人尽一份孝心,也算是父亲的厨艺有了传承。 好了,再腌制8个小时,就能拿出去晒了。 第二天一大早,张泽贞就起来查看自己研制的鱼,她从盆里捞出一只鱼,问了问味道。 “太香了!”这味道绝对不输父亲的手艺,没想到自己还挺有做饭天赋的。 紧接着,她将鱼整整齐齐地放在竹编上,放到太阳底下,等到晒干之后,就可以拿出去卖了。 张扬氏走过来,正好看到女儿在晒鱼,便赶紧关心地问:“贞贞,你这么早就起来了?像晒鱼这种活交给他们就行了,昨天累了一天了,还不多睡一会。” “娘,我睡好了。”张泽贞笑着说。 “昨天娘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你别介意……” “娘,您说什么呢?我知道你也是为了这个家好。”随后,她赶紧拿起一条鱼:“娘,您看,我这鱼腌得如何?” “好好好!”连说了三声,张扬氏笑得嘴都合不拢了,“我女儿真是心灵手巧。” “那咱们中午就鱼吃,怎么样?让大家都尝尝。味道好,才能卖的好。” 张扬氏听了有些犹豫,毕竟这么多人…… 张泽贞看出了母亲的心思,“娘,咱们就煮几条,让大家尝个鲜嘛,好不好?” 身为母亲,张扬氏最看不得女儿撒娇了,最终还是妥协了。 …… 正午太阳高照,男人们都从外面回来,孩子们和张善任夫妇已经坐在凳子上等候,三个儿媳妇和张泽贞在准备今天的午饭。 锅盖一揭开,厨房传来一阵阵香味,孩子们馋的直流口水,眼睛不停地偷瞄着厨房,生怕被张扬氏喊骂。 此时,张泽贞端出来一盘小炒鱼,香味浸入每个人的鼻孔中,大家都迫不及待地想尝一口。 “贞贞,你怎么下厨房了?”张扬氏一脸吃惊地问道。 “妈,以后我来服侍您,您就踏踏实实地吃好喝好,享受女儿的孝顺。” 张扬氏听了女儿的话,像是吃了蜜一样甜,心中的不快立刻烟消云散。 “今天我来为您盛饭,谁都不许跟我抢!” 说罢,张泽贞就先为二老各夹了一条鱼。 “唔唔唔,真是太好吃了,这是你做的?”张扬氏不敢相信地询问。 “对啊,妈妈,好吃我以后天天做给你吃。” “嗯,没想到贞贞手艺这么好。”张善任再次对曾经这个好吃懒做的女儿刮目相看。 “你们也开吃吧。”张扬氏发话。 大家相互看看彼此,迟迟不敢动手,张泽贞见状,自己先夹了一条,尝了一口说:“真的不错,你们快尝尝。” 这下,大家也跃跃欲试,男人们拿起筷子都各自夹走了属于自己的那份。 三个孩子却只是夹了一些咸菜,虽然很想吃鱼,但鱼一共也没几条,没他们的份。 张泽贞理解孩子们的苦衷,拿起筷子,把剩下的鱼分给他们。 “一个个的,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谢谢你们老姑,你们当父母的,怎么教孩子的!”张扬氏破口大骂。 “谢谢老姑。”三个孩子挨个说。 “娘,您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我知道你就怕孙子们吃不饱,又不好意思说。”张泽贞把阿娘哄得五迷三道。 女儿这么说,张扬氏也不好意思再骂了,只能感慨道:“贞贞,妈有你,这辈子值了!” “老姑,这鱼实在太好吃了!”老大一边吃一边夸奖。 “没想到小妹还有这手艺,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就是就是。” 大家争先夸奖,一是为了迎合张扬氏,二是因为这鱼的味道真是太好吃了。 “那可不,贞贞比你们有出息多了!” “等鱼晒干了,我就能拿出去卖了。虽然数量不多,但可以去外面试试水,看看大家的评价。” 第六章 喜从天降 “老姑,我能跟着去吗?”二郎小心翼翼地问。 “嗯。”张泽贞点点头。 “我也去!” “我也去!” “没问题,老姑带你们去早市。” 孩子们很是开心,但张扬氏却一脸担忧,生怕卖的不好,那样一来,家里会更加窘迫。 等了3天,鱼干终于晒好了,张泽贞收拾好东西,就准备带着三个娃去早市。 临出门前,张扬氏递给女儿几个铜板,嘱咐道:“贞贞,出去别累着,娘给点钱,累了就回来。” 张泽贞笑了笑,娘是压根不相信自己能赚到钱。但她也没有顶撞,只是应声道:“好的娘,等我回来。” “路上照顾好你们老姑,听见没?贞贞要是出了什么事,看我回来不宰了你们的!” “知道了,奶奶,我们一定会照顾好老姑。”孩子们被吓得赶紧回复。 由于桃花村离子市场比较远,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快要结束了。 一些卖得好的商家已经卖完东西,准备回家了。 剩下的人群大多是离市场比较近的,或是住在附近镇子上的人。 大郎找了一个人群比较多的地方,把篮子放下来。 “老姑,咱们就在这卖吧。” 张泽贞点点头。 相比大郎,二郎随他父亲,比较腼腆,不好意思大声吆喝。 三郎只有五岁,对很多事情都不了解,只知道老姑叫他干啥,他就照做,所以吆喝起来,他最卖力。 周边来来往往的行人,有人朝她走过来一看,笑着说:“姑娘,这鱼干我吃过,一点味都没有,还没有咸菜好吃呢。” 原本有人看着鱼干新鲜,想买来尝尝,但听到他这么说,都望而却步了。 张泽贞一看这样不行,于是拿起一条鱼干,将其分成几段,然后对看热闹的顾客说:“先生,先别着急下结论,来,尝尝我亲自腌制的鱼干,看味道如何?” 男人看到张泽贞如此大方,不禁有些惊讶,毕竟鱼干在平原地区可是稀罕食物,小姑娘这么大方,让他有些觉得不好意思。 一个妇人倒是很乐意品尝免费的食物,贪小便宜谁不乐意,于是拿起来就尝了一口,“哇,这味道好好吃,怎么卖啊?” “10文钱两只。” 话一出口,连大郎都目瞪口呆,这也太贵了点。比一个肉包子的价格还高。 妇人说:“这么贵啊?两条这么小的鱼哪值10文钱” “大娘,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这鱼可不是一年四季都有的,而且咱们平原人很少吃鱼,更何况我这是新鲜鱼,现杀现腌现晒的,光是盐的价格都超出了我这鱼。” “而且物以稀为贵,您看我这鱼就几十只,都是我们亲自下河捉的精品鱼。” “您说我这鱼值不值十文钱?” 在古代,盐可是稀缺之物,所以,腌制的鱼值这个钱。而且这种食品本身针对的就是中高端以上人群。穷人吃不起。 听了张泽贞的介绍,买不起的人看看就走了。 剩下一些有余钱的人在继续观望。 “这样姑娘,看你这鱼的味道不错,你再便宜点,我就买上两条。”妇人继续砍价。 “得了,大娘,我见您是诚心买,我今天也是第一天开张,这鱼买二送一,10文钱买三只。如果您吃得好,下次再来。” 妇人是当地居民,家里之前是做生意的,经济情况比较宽裕,10文钱对她而言,是个小钱。 “行!小姑娘也是爽快人,那给我拿三只。”妇人笑着说,然后掏出10文钱给到张泽贞。 大郎负责装鱼,张泽贞负责收钱。 看到妇人买了,其他观望的人也决定试试,纷纷嚷嚷着:“给我来三只,我回去尝尝。” “给我来六只,我家孙子最爱吃鱼了。” “剩下的我抱怨了,我们一大家子人,都没见过这种鱼,买回去尝尝。” 看到大家络绎不绝地购买腌鱼,心里十分开心,没想到自己也能成为一个生意人。 就这样,100只鱼在不到两个时辰里,全部卖光了。 “老姑,没想到咱们腌制的鱼真能赚钱,你真是太厉害了。”二郎开心地一直夸奖。 路上大家数了数,一共挣了500文,握着这沉甸甸的小铜板,她心里开始盘算着。 500文连一贯钱都不到,还要刨去辅料钱,也就450文,离90贯钱遥不可及。可已经过去了4天,可如何是好? “姑娘,等一下!”三人听到后面传来一声喊声。 张泽贞回头一看,竟然是刚才买鱼的男人,难不成是来退钱的? “姑娘,你明天还来卖鱼干吗?”男人气喘吁吁地问。 “明天卖不了了。” “这是为何?” 张泽贞无奈地解释说:“我们捉鱼需要半天时间,腌制晒干的过程需要3-4天,所以……” “奥,是这样,姑娘,你稍等,我去去就来。” 张泽贞点点头,男人转身就朝着一辆轿子跑过去。这个男人穿着显贵,应该是大户人家的仆人,不像是普通百姓。 只见男人撩开轿子的门帘,和里面的人交谈几句之后,他们就朝着张泽贞走过来。 此时,一个富家小姐从轿子中慢慢下来,旁边的人都小心翼翼地搀扶着。 “姑娘,这是我家小姐顾锦,我是顾家的管家。” “二位好。”张泽贞行了一个礼,问候道。 “这鱼干是你做的?顾锦询问。 “对,是我做的,姑娘吃得不合口味吗?” “不是,是太合口味了,你能不能教我们家后厨做,我可以付费买你的秘方?” 张泽贞听着一愣一愣的,搞不清楚状况。 顾管家见状,连忙解释:“姑娘,是这样的,我家小姐脾胃不好,郎中建议她平时少食一些鱼干。但我们也买过不少大商铺的鱼干,小姐都觉得味道一般,不愿食用。” “想着来早市看看,民间有何创意。没想到我家小姐吃了你的鱼干,胃口大开,所以,看看你能不能去府上,教后厨制作的方法。” “额,可以倒是可以,但是……”张泽贞心里很是兴奋,没想到自己的厨艺能受到如此追捧。 “没关系,我可以付钱,50贯如何?你把配方写下来。”顾锦补充道。 四人一听50贯,瞬间目瞪口呆,大户人家出手就是阔绰。 “或者你说个价?” 张泽贞想了想,现在家里急需用钱,替大哥还债才是关键。 “顾小姐,我说个想法,您看是否能接受?” “可以,你说。” “100贯钱把配方给你,我到府上亲自传授鱼干的制作方法,直到你们的后厨学会为止,这样如何?” “这……”顾管家和自家小姐对视了一眼。 “成!”顾管家爽快地答应。 张泽贞没想到,这种翻倍起价的要求,他们竟然能同意。 “不过,我们有一个条件,今天你先把配方给我们,我们先付50贯,另外50贯,后厨什么时候学会,什么时候再付,如何?” “没问题,可是现在没有笔,我怎么写给你?” “你告诉我就可以,老夫的记忆力还好。” 于是张泽贞就在顾管家的耳边说出了配方,顾家很也很讲诚信,直接递给她一个布袋,里面装了5两黄金,相当于50贯钱。 同时,顾管家也把府上的住处告诉了张泽贞,通知她明天上午来即可。 交易完成之后,双方就各自离开了。 “老姑,咱们有钱了,是不是?”二郎开心地问老姑。 “嗯,走,去市场买只鸡,庆祝一下!” 大郎:…… 二郎:真的假的? 三郎:有肉吃了! 这鸡和猪,都是只有过年才能吃上的食物,平时谁家舍得吃肉。 自从老姑那天被猪拱了,从此家里吃香的喝辣的,完全变了一人。 来到卖鸡的地方,可能它们知道了自己的命运,拼命地扑腾嚎叫。 “老板,这鸡多少钱一只?”张泽贞询问着。 “左边这框40文一只,右边这框50文一只,你们面前这框是母鸡,要60文。” “40文和50文的公鸡有啥区别吗?”张泽贞看不出这两筐鸡有什么不同。 “这50文的鸡长得都很结实,肉吃起来也比较嫩,新鲜。” “40文的鸡做熟了,口感会稍差一些。”老板细心解释道。 当了主播后,张泽贞的花销就比较大,顿顿离不开肉,现在穿越到古代,也不能太委屈自己,选鸡也要挑“高强帅”的。 她径直都到“50文鸡区”,认真挑选,三个孩子也紧紧跟在老姑后面。 张泽贞对比来对比去,跳出了两只最好看的公鸡,特别是鸡冠部位,明显有别于其它的公鸡。 然后将这两只仔细作对比,问孩子们:“你们看,这两只公鸡,哪只更强壮?” “我觉得这只,看它蹦多欢。”大郎说出自己的想法。 二郎说:“旁边这只也挺好,周围的这群公鸡都不敢惹它,还是这只比较厉害。” 三郎没有发话,对他来说,有肉吃就很好。 张泽贞看了看,决定听二郎的建议。 “老板,给钱,正好50文,你数数。” “好嘞,姑娘。”老板帮忙把鸡装好,递给张泽贞。 四个人满载而归,开心地朝家里走去,大郎和二郎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保护老姑的安全,大郎领着三郎,张泽贞则抱着鸡,装着钱。 路上遇到一群人围在一起,爱看热闹的二郎挤了进去,张泽贞怕他走丢,也赶紧跟了上去,嘴里还不停地喊:“二郎,别乱跑,小心走丢了。” 张泽贞挤进去,看到摆在正中间的是两只鸡,正在打架,这就是传说中的斗鸡吗? 只见右边的男人们非常兴奋,而左边的男人则是一脸愁容,看来右边的鸡占了上风。不一会儿,两只鸡就分出了胜负,左边的鸡转身就逃。 鸡的主人气得拎起鸡,摔下银子就走。 这一动作,倒是让张泽贞看到了商机,她决定找那位大哥聊一聊。 说罢,她就冲着那位输了钱的大哥走过去。 对方身材高大,皮肤黝黑,一脸怒气,看到一个这么胖的姑娘过来,以为是来找麻烦的,立刻警惕起来。 “这位姑娘,有什么事吗?” 第七章 偶遇 “大哥,要不要买公鸡,我这只鸡又壮又漂亮。”张泽贞自信地炫耀着。 “这鸡是你的?” “对啊,是我家自己养的,喂得可好了。”三个孩子看到老姑撒谎,也不敢出声,生怕被骂。 这位大哥姓周,平时最爱好斗鸡,家里很有钱,就是缺少优质的鸡。 他走上前仔细观察这个鸡的状态,看了看确实不错,“那你这只鸡卖多少钱?” 张泽贞看了看那只输了的鸡,想了想说:“大哥,我这只鸡,只要50文,但你必须把你的那只鸡给我。” 老周一听愣住了,问道:“你要我那鸡干什么?” “吃啊!我们一大家子人也得吃饭啊!” “可你家不是养鸡吗?”老周很是疑惑。 “我们卖给客人的都是品相好的鸡,自家吃的都是品相差一些的,怕买主嫌弃。”张泽贞解释道。 老周一听乐了,这小姑娘年纪不大,倒挺会做生意。 50文对他而言,也没多少钱,而且这只公鸡长得壮实,赢了比赛,那就翻翻了。 “行,那我就买下这只公鸡。” 递给张泽贞50文钱之后,就从她怀里抱走了这只公鸡。 老周看着这只公鸡,摸了又摸,看着它健壮的样子,越发满意。 张泽贞也很是高兴,这里外里,等于白嫖一只鸡。 “大哥,等我们家有好的公鸡,再来找你。” “得会打架的才行,要不就是这种健壮漂亮的也可以。” 大郎看到周围没有人了之后,就问老姑:“老姑,你为啥撒谎?说鸡是咱家养的?” 她笑笑说:“如果说是咱们买的,那人家还会买吗?” “可是奶奶说,撒谎会挨打的。” “我也没撒谎啊,鸡是不是咱们花钱买的?” “是” “咱们的鸡是不是健康强壮漂亮。” “是” “那咱们骗那位大哥什么了?” 额……大郎想想,老姑说的有道理,然后开开心心地回家了。 “爷爷奶奶,爹,娘,我们回来了!” 二郎还没到家门口,就开始大声喊。 听到声音的张扬氏马上出来迎女儿,看见她手上抱着一只公鸡,鱼干也没了,脸色立刻变得狰狞。 “你们三个小王八蛋,让你们劝着点老姑,偏不听,等会我再收拾你们!” 张扬氏骂完三个孙子,转头就微笑地对女儿说:“贞贞,你也知道家里的情况,这么奢侈地买只鸡,咱家以后可怎么过啊?” “就是小妹儿,大哥欠了这么多钱,你还有闲心买鸡吃?”老二一声叹息,心里很是不满。 “妈,我挣钱了,买只鸡就是来庆祝一下!”张泽贞乐呵呵地对母亲说。 “挣钱了?还是我女儿厉害”,张扬氏一顿夸奖之后,又说:“可你的那点钱根本不够用!” “妈,我今天挣了一百多贯钱,绝对够还债的,不信你问他们?”张泽贞指了指三个怨种侄子。 “真的?”全家人用惊讶的目光都看向他们。 孩子们用力点点头。 “天啊,女儿,快和妈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一听讲故事,三个孩子来了精神,他们连演带讲,讲述着老姑从卖鱼干,到挣100贯钱,最后再到买鸡的全过程。 听得全家一愣一愣的,谁都不敢相信,这壮举竟然是最娇生惯养的张泽贞创下的。 “贞贞,你真是令我们刮目相看!” “贞贞,你还是以前的贞贞吗?” “哎呀,我的宝贝女儿啊,你可是咱家的福音,快坐下来休息会。” “你们老妹都这么辛苦了,还不赶紧把鸡拿到厨房,去处理了,一群没长眼的废物。” 张扬氏看着这些不争气的儿子,跟女儿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三郎一听,抱着鸡就跑进了厨房。其他人也去各忙各的了。 此时,张泽贞听到外面传来一声砖瓦掉落的声音,她起身前去查看,只见门前的砖头有移动,但四处张望后,并无他人。 她也没多想,就回家和大家一起庆祝了。 “爹娘,这是5两黄金,也就是50贯钱,你们千万藏好了,切不可让大哥拿了去。” 看到这么多金闪闪的“小金鱼金条”,老两口目瞪口呆,张泽贞也是第一次见到古代的金条,原来长这样,虽然丑了点,但却是货真价实。 “剩下的50两,顾家要去我必须亲自教他们厨师做,才肯付款,所以,我明天要顾家。” “好,放心吧姑娘,我们一定看好钱,你也小心点。” “嗯”张泽贞点了点头。 “对了,大哥呢?打铁还没回来呢?” “我叫他中午不要回来吃饭了,别耽误干活,这是对他的惩罚。”张善仁说起张泽雷,就是一声叹息。 “也好。”相比于大哥,张泽贞更担心杨大武,这可是个大祸根,必须找个机会除掉,否则后患无穷。 说着话,一锅香喷喷的鸡就端了上来。 “娘,我都长大了,这次的钱先替大哥还债,以后老姑娘挣钱孝敬您。” 张泽贞为母亲盛了一碗鸡汤。 看着孝顺的女儿,张扬氏的眼泪哗哗地留下来。 “娘,开心的日子,您哭啥?”张泽贞拿起手绢为阿娘擦拭泪水。 “娘是高兴的,看见你这么聪慧孝顺,娘就知足了!” …… 杨小花跑得气喘吁吁,停下来转身一看,没有人追上来,也就放心了。 她慢慢走回家,看到父亲杨大武也正从外面回来,父女俩碰个正着。 “一天天的,总往外跑,又干啥去了?”杨大武不满地问。 杨小花是杨大武的独生女,因为好吃懒做,如今快30岁的年龄还没嫁出去,可是急坏了家里人。 别看她长得丑,但心性奸诈、城府深,经常害人于无形当中。 要说张泽贞原宿主能变成一方霸主,她也是功不可没。 “爹爹,我想到了让你挣大钱的好机会,你应该感谢我。”杨小花阴笑着说。 “什么意思?” 杨小花靠在父亲耳边,悄悄说着什么。 “哎呀,你真是我的好女儿啊,好!我明天就去看看泽雷最近怎么样了。”杨大武满心欢喜地笑着说。 …… 第二天,天还未亮,张泽贞就起身收拾东西,毕竟路途遥远,需要步行一个时辰的路程,万一遇到阻碍,会耽误很多事。 张善仁和张扬氏担心了一晚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早早地就在门口等女儿。 “爹,娘,你们这么早就起来了?” “女儿,路上一定要小心,要不我叫你二哥和三哥跟你去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张扬氏满心担忧地说。 “不用了,娘,谁敢欺负我,我能放过他?”张泽贞打趣道。 “对对,谁敢欺负我姑娘,那就是找死!”张善仁迎合着说。 “爹娘,你们就别送了,我早去早回,别担心,中午别等我吃饭了,可能回不来。” “慢点儿,贞贞!”老两口心里有太多不舍,一直送女儿走到很远的地方。 这让张泽贞也很是感动,前世爸爸一直忙工作,母亲在自己10岁的时候就离开了,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家人的爱了。 没走多远,她就开始喘上了,虽然正值春天,但天气已经热了起来,拖着170斤的肉,简直寸步难行,以这速度,别说早上了,就是中午也到不了,哎。 这时,张泽贞听见后面有声音,回头一看,竟是一辆马车,她很是羡慕,想要拦下来,载自己一程,没想到出门的时候没带够钱,只能任凭马车从自己身边走过。 “你去哪儿?” 马车突然停下,车里的男人探出头问道。 “许悦?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泽贞心里写出了一万个尴尬。 “我去镇上替母亲拿药,我听说你家里的事了。”许悦像从前一样,说话毫无表情。 “真是劳烦许大公子关心了,你放心,等我处理完家事,婚事会立刻取消。” “那就好!你去哪?我可以送你一段路程。” “不……”张泽贞刚想拒绝,但转念一想,便宜不占白不占,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不胜感激!”说罢,就拖着笨重的身体上了马车。 她刚一上去,马车前后晃了一下,车夫吆喝了好几声,马才勉强走了几步。 此情此景,许悦脸上呈现出一个大大的囧字,他甚至有些后悔刚才的决定了。 张泽贞则一脸无辜地坐在马车里,欣然享受着这突如其来的方便。 两人在车上谁也不理谁。 张泽贞有些无聊,于是问许悦:“你母亲得的什么病?还非得一大早去镇上拿药?” “咳嗽,镇上的刘医生非常有名,只上午坐堂,去晚就关门了。” “哦!” 空气又安静了下来,张泽贞感觉到一丝困意,但又不能入睡,她强撑着眼皮,好不容易到了镇上,许悦终于开口说话了。 “医馆就在前面,你去什么地方?” 张泽贞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一直没回答许悦这个问题,“我去顾府,你听说过吗?” “有些印象,应该离这里不远,我就不送了,你慢些走。” 这次许悦没有给张泽贞回答的机会,而是直接请她下了车。 哼,小气鬼,就这么一段路也不愿意送,原宿主是怎么看上这种男人的!不过没有他,自己很难在半个时辰赶到,算了,我们扯平了! 几经问路,张泽贞终于找到了顾府的所在位置。 门前两座石狮,上面写着大大的三个字“犹龙第”。 她走上前去敲门,嘴里还喊着:“有人吗?” 一名家佣打开门,“您是哪位?” “这是顾府吧?” “是!” “我是张泽贞,和你家小姐约好了。” “知道,小姐已经交代过了,您请进!” 第八章 顾府 走进顾府,张泽贞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气派的宅院,这里有10几个院落,可能有几十个房间,光是参观,可能就得花去半个时辰,果然,有钱人就是不一般。 “瞧!那有个肥婆!”一个身着白色学生服的少年指着张泽贞说。 听到这句话,张泽贞的脸都要被气歪了,作为一名健身主播,最恨别人说自己身材差了。 可少年并未就此打住,对旁边的男佣说:“你猜她有200斤吗?我觉得和咱家吃的猪的体重差不多。” 音量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张泽贞强忍内心的愤怒,狠狠瞪了一眼少年。 少年不服气,直接冲张泽贞走过来,指着她说:“你是哪来的?还敢瞪本公子,小心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她再也忍不了心中的愤怒,准备破口大骂之时,旁边传来一个声音。 “顾宇,不得无礼,张小姐是我请来的贵客,还不赶快和人家道歉?”说话的正是顾锦。 顾宇没有道歉,而是冲着张泽贞做了一个鬼脸,转身跑了。 “他是我弟弟,被爹娘宠坏了,你别见怪,张小姐。” “没事没事,我怎么会和一个小孩计较呢!” 张泽贞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想:老娘要不是缺钱,还能有你的活路?给我等着。 “顾小姐,您家厨房在哪?” “张小姐不必着急,好不容易来一次,我领你随处转转。” “家父家母在家等候,我事情完成之后,就要赶回去了。” “好吧,张小姐随我来。” 说罢,顾锦就带着张泽贞往东厨走去。 一路上,顾锦为张泽贞介绍了自家房子的构造,和随身的侍女。 “家父在镇上是开饭店的,这些年生意一直不错,但桃李镇毕竟是个小地方,没有名厨,也没有特色菜和小吃,所以,近两年饭店很不景气。” “你家饭店叫什么?” “锦玉楼!”张泽贞调取了原宿主的记忆,发现她之前最喜欢去的就是这家饭店,而且点的菜都很贵。 “原来锦玉楼是你家开的啊,我以前经常去那里吃饭,味道很好。” “多谢夸奖!厨房到了。” “张小姐,这是我家厨子顾大强。” “顾师傅,这就是张小姐,我昨天和你说过的。”顾锦引荐二人认识,随后便离开了。 厨房里只剩下张泽贞和顾大强,她的目标很简单,就是速战速决,完事赶紧回家。 “顾师傅,那我们开始吧!” “可以,鱼我已经准备好了,就等姑娘调料了。” “顾师傅真是太心细了。”她查看了灶台上的调料之后,就开始进行配料,整个过程非常顺利。 最后一步,就是把鱼放在酱汁中腌制。 “顾师傅,您家的鱼较大,所以腌制的时间至少要一天,一天之后,再放到太阳底下凉至干燥即可,估计需要3-4天的时间。” “其它的就没什么了。” “我知道了,不过姑娘,我有一事相问。” “顾厨师直言无妨。” “我看过你的配方,非常专业而且罕见,不像是一般厨师的做法,你是在哪学的?” “额……”张泽贞前思后想,她不可能告诉厨师自己是穿越过来的,只能赶紧编个谎话。 “您看我这个身材,就知道是吃出来的,也浪费了不少食材呢,哈哈。” “姑娘过谦了,如此说来,你也很有厨师天赋啊!”顾大强夸奖道。 “不敢不敢,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奥,姑娘这边请,小姐让你先到她的客房找她,拿上钱之后,送你离开。” “多谢。”道别之后,张泽贞就开心地去找顾锦了。 在她过往做过的所有职业中,健身主播无疑是来钱最快的一种方式,但对身体的损耗也非常大,每天昼夜颠倒,三餐不准,估计再过两年,就能直接进火葬场了。 如今穿越到古代,继承“父业”,竟然打开了新的赚钱方式,而且来钱速度还这么快,真是上天的眷顾啊。 想着想着,她的脸上就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 “张姑娘,张姑娘,等一下,等一下!”顾大强在后面边追边喊,直接打破了张泽贞的白日梦。 “什么事,顾师傅?” “不好了,小少爷趁我不注意,把墨汁倒入了腌制的鱼中,这可怎么办啊?” 又是那个小王八羔子!张泽贞怒火冲天,这样是自己的侄子,非得打得他满地找牙不可。但现在寄人篱下,她只能告诉自己:忍!先把钱拿到手再说。 “走,回去看看。” 来到厨房,看到这些被“上了色”的鱼,张泽贞有苦难言,心想,多亏没让家里等自己吃饭。 “顾大厨,家里还有鱼吗?” “有倒是有,但都放在池塘里养着了,需要捞出来现杀。” “没关系,咱们再调一次。” “好!”说完之后,顾大强就让两个家仆赶紧去河里捞鱼,还特别提醒他们,一定要绕着小少爷走。 “顾师傅,您家少爷平时也这么淘气吗?” “老爷老来得子,非常宠爱这个儿子,想让他参加科举考试,成为进士,好光宗耀祖,谁成想,小少爷非但不爱学习,还经常惹是生非,都把夫人给气病了。”顾大强小声说道。 “那老爷和夫人不管吗?” “他们一管,小少爷就在地上撒泼打滚,为人父母的,哪个不心软?” “哦,是这样啊。”原来是个“逆子”,愿不毫无礼教可言。 两人说着话,家仆就将鱼送了过来。 “顾师傅,我和您一起杀鱼,待会您来调制配料,以后就记住了。” “好,多谢姑娘指点。” 在杀鱼方面,张泽贞确实不擅长,顾大强杀5条,她只弄了半条,不过,好在两人唠唠家常,时间过得也还算快。 半个时辰之后,鱼总算弄完了,张泽贞觉得手都要抽筋了。 “顾师傅,你来配料吧。” 顾大强按照配方上调料的种类和数量进行调制,张泽贞在一旁细心指导,很快就完成了任务。 这一次,两人都长了个心眼儿,顾大强把腌制的鱼放到了一个小少爷找不到的地方,以免遭到破坏。 “张小姐,你吃饭了吗?”顾锦前来询问。 “没有,刚腌好了鱼。” “待会到堂厅一起进食吧。” “不用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去,家里还有事情需要处理。” “那好吧,这是剩下的5两黄金,你拿好。车夫在门口候着,我让他们送你回去。” “太谢谢顾小姐了,我自己出去就行了,你就别送了。” 顾锦行了礼,便目送张泽贞离开了。 张泽贞现在是又饿又困,只想快点回到家吃个饭,然后睡一觉,晚上起来还要干大事。 快走到门口时,突然感觉后面有股风,她只是笑了笑。 就在这股风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时候,她突然转身,单手拎起顾宇,直接扔到了旁边的草丛当中,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就离开了。 她其实早就看到顾宇跟在自己身后了,只不过在等机会收拾他而已。 顾宇被摔在地上,疼得哇哇叫,家仆和顾锦也赶过来,询问情况。 “姐姐,那个肥婆把我仍在地上了,你要替我报仇,呜呜呜……” “这怎么可能?张小姐已经走了啊。”顾锦觉得是弟弟在无理取闹。 家仆打开门看了看周围,马车确实已经离开了 …… 一个有勇无谋的小犊子,也敢和我玩?老娘也就是需要钱,要不得好好教育你。 坐在马车上的张泽贞感到一丝窃喜。古人说富不过三代,也是有原因的。 想着想着,她就累得睡着了。 “张姑娘,你家到了。”车夫在外面叫道。 “好,谢谢您,多少钱?” “不用了,顾家小姐已经付过了,您慢走。” 张泽贞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了家门。 听到有声音,张扬氏立刻起身查看,看是不是女儿回来了。 “哎呦,我的宝贝疙瘩,你怎么才回来啊?多下午了,吃饭了吗?” “娘,我都饿死了!” “你们都干什么呢?贞贞饿了,你们没听到吗?一个个的光在那傻站着,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一群废物。” 听到张扬氏的怒骂,全家人都站了起来,有的人为张泽贞盛饭,有人给她倒水。 “爹,娘,这是剩下的钱,你们赶紧收好,明天催债的人过来拿。” 张善仁拿着钱进了屋。 张扬氏则搀着女儿进了堂屋,又是盛汤,又是擦汗,心疼的不行。 “贞贞啊,这个家真是辛苦你了,等家里日子好些了,娘一定给你最好的生活。” “娘,您说什么呢?我是家里的一员,自然要为您二老分担责任。” 张泽贞饭吃的很快,她现在只想去好好睡一觉,眼睛已经快睁不开了。 回到屋里,张泽贞就躺在了床上,为了能让自己准时起床,她还特意嘱咐大侄子,“大郎,等夜黑之时,记得把我叫醒,你就晚睡会儿,等老姑给你做好吃的。” “老姑,晚上你要去哪?”大郎很不理解地问。 “别问了,按我说的做就行,切记切记,非常重要。”张泽贞再三嘱咐。 大郎用力点了点头,一直守在老姑身边练字,不敢出声,无了解,就悄悄走出去找二郎和三郎玩儿。 …… “老姑,老姑,天黑了,你快醒醒!” 在大郎的大力摇晃下,张泽贞努力睁开了眼,用手揉揉眼睛,看到天色已经暗了,她缓了缓神,小声对侄子说:“你别出声,把油灯吹灭,然后安静地等着。” 不一会儿,大郎竟然看到自己的爹从屋里走出来,手里好像还抱着什么东西,但天太黑了,看不清楚。 第九章 离别 刚要出去问问,立刻被张泽贞拦了下来,“等等,别急,主角还没有出场呢!” 大郎听得一头雾水,难道姑姑知道爹爹去哪吗?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小声的敲门声,张泽雷赶忙上去开门。 两人在门口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大郎,赶紧去准备油灯,我们去看看他们在干什么。”张泽贞吩咐侄子。 “知道了,老姑。” 门外的两人交谈之后,张泽雷就准备把手上的包裹递给门外的人。 然而,就在交接的一刹那,油灯突然亮起,吓得张泽雷大喊一声:“是谁?” 门外的人拔腿就跑,谁成想被张泽风和张泽水拦了下来。 二人把张泽雷和门外的人堵在院内,张泽贞和大郎也走出来。 在灯光的照射下,发现门外的人正是舅舅杨大武,张泽贞抢下包裹,里面装的是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10两黄金。 张泽雷蹲在地上,十分羞耻,无脸面丢家人。 杨大武用耍赖的语气说:“你们三个怎么回事?舅舅是帮泽雷去还债,堵着我算怎么回事?咋能这么没大没小呢?” “舅舅,怎么会有你这种厚颜无耻之徒呢?”张泽贞忍无可忍,要不是自己的亲人,她估计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贞贞,以前舅舅最疼你了,你怎么能这么和我说话?” “狗屁!你是疼我吗?你那是害我!你还嫌我家不够落魄吗?为何又来打大哥的主意?” “我哪里打他的注意了,是泽雷求我,让我帮他翻本的!” “舅舅,你……你胡说,明明是你怂恿我,再试一次,一定能赢的!”张泽雷气得连话都说不利索,幸亏自己没酿下大错。 “我说你就信啊,赌场上哪有必赢的时候?是你自己贪心不足,怪的找我吗?” “诶?贞贞,你是怎么知道我和大郎今晚要出去的?”杨大武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就是啊,老妹儿,你是怎么知道的?”二哥和三哥也很纳闷。 大郎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姑姑,似乎有些陌生。 “哼!你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吗?我今天刚把钱交给爹娘,你就趁火打劫,应该是杨小花告诉你的。” 张泽贞这番话,打得杨大武措手不及,他甚至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女孩还是自己以前认识的女霸主吗? 张泽贞接着说:“你女儿来打探消息的时候,我看到她了,只不过她没发现我,于是,我便顺水推舟,省得你再狡辩。” “你,你……简直就是一个毒妇!” “和你比起来,我小巫见大巫了。” “还有大哥,你怎么不长记性呢?他骗了你这么多次,你怎么还相信他?”张泽贞想不通,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执迷不悟的人。 “贞贞,你可千万别告诉咱爹娘,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鬼迷心窍,我原本想拿着这些钱去赌场赢回本,这样就能扬眉吐气了,我真的是处于好意啊!” 张泽雷跪在地上恳求张泽贞:“贞贞,求你,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你放过我,从此以后,我愿在家里当牛做马,也不敢有怨言。” 大郎看着眼前这个父亲,内心又爱又恨,他不知道该如何做?所以选择沉默,躲在老姑的身后。 张泽贞看着大侄子有些心疼,她虽然揪出了两人,揭发了他们见不得光的交易,但却不知如何处置,毕竟是自己的家人,于情于理都应该网开一面。 二哥和三哥看着张泽雷,怒斥道:“大哥,你糊涂啊,爹娘和小妹儿为家付出了这么多!你怎么就不知足呢?” 杨大武看没有人理他了,就想快速脱身,趁着大家不注意,转身就跑。 只听“梆”的一声,张扬氏那将手中的棍子狠狠地打在了杨大武的腰背部,疼得他哇哇直叫。 “啊……姐,你干什么啊?我可是你亲弟弟!” “从今以后,咱俩再无关系,再敢踏进张家一步,我定让你尸首无存!”张扬氏冲杨大武怒吼道。 张扬氏这一棍实属不轻,即使有医生治疗,也得落个腿部残疾,腰背终生无法直立。 “娘,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您和爹在屋里待着,这里有我来处理吗?” 原来张家除了张泽雷和孩子们之外,大家都知道今晚的行动,所以,张泽风和张泽水才在外面等候,张扬氏让儿子顺利偷走钱,只是为了抓个现行。 “娘怎么能让你承担这么多事呢?我放心不下啊。” 说罢,张扬氏没有理会躺在地上鬼哭狼嚎的杨大武,二是命令二哥、三哥把他扔出去。 “泽雷,你跟我回堂屋,贞贞,去把大家都叫来。”张善仁语气中带有威严。 “是,父亲!” 随后,张泽风和张泽水两人抬起杨大武,找了一个无人地带,将其仍在一片草丛之中。 “你们站住!怎么也得把我送回家啊!”杨大武用最大的力气嘶喊着。然而,根本无人应答,兄弟俩早就走了。 …… 张家堂屋之内。 张善仁和张扬氏坐在正位,张泽雷和付氏跪在中间,其他人位居两旁,等候发落。 付氏早已泣不成声,张泽雷低着头一言不发,他不知道这次家里会如何处置自己。 沉默许久,张善仁终于发话了。 “今天,是我们张家蒙受奇耻大辱的一天,我上愧对祖先,下愧对子女。鉴于泽雷赌性成瘾,屡教不改,我要启用家法,你有何意见?” “爹娘,儿子没有意见,只希望不要牵连妻儿。” “夫君!”两人抱在一起,痛苦不已,倒是大郎显得格外冷静。 “我答应你!泽水,去我房里把鞭子拿来!”张善仁命令道。 张泽贞想要劝阻,但还是闭上了嘴。 张善仁拿起鞭子,狠狠地抽在了儿子身上…… “爷爷,爷爷,够了,放过我爹吧,您打我!”大郎哭着阻止张善仁。 “爹,差不多了。”其他人也劝说道。 “爹,大哥固然有错,但大嫂为这个家忙前忙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加上大郎年龄尚小,不能没有爹妈啊!”张泽贞看不下去了,极力劝阻。 “哎!”张善仁一声叹息,“张泽雷和付氏,从今天起,你二人被逐出张家,从此以后,我们再无瓜葛!” “爹,你原谅我们吧!我们以后为张家鞍前马后,绝无半点怨言,求您了!”付氏不停地磕头谢罪。 张泽雷被打得遍体鳞伤,他被打得遍体鳞伤,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张泽贞看到这凄惨的一幕,不禁心生怜悯,但转念一想,这或许是最好的结果,人总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即使是家人也不例外。 “我心意已决,你们就不必再说了!”张善仁斩钉截铁地说。 张扬氏也尊重丈夫的想法,儿子做得实在太过分了,可孙子…… “大郎,你愿意跟着你爹娘离开,还是跟着我们?”张善仁问大郎。 大郎听了,迟迟没有出声,守在自己父亲身边,又看看老姑,他不知如何做选择。 张泽贞不想为难孩子,主动和父亲说:“爹爹,让大郎跟着我吧,从此以后,我护着他。” “好,大郎你的意见呢?” 大郎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默认了。 …… 择日,被扔在大野地的杨大武,一步一步地爬到了杨家村,看到他的人,都是远远观望,没有一人愿意上前帮忙。 杨大武之前在村子里作威作福,村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如今变成这副模样,大家都暗自窃喜,简直是大快人心。 此时,杨小花出来,看到父亲被打成这样,心疼不已,立刻冲上前去扶起他,还骂骂咧咧地喊着:“你们这群人还有没有良心,见到伤者,都不知道帮个忙吗?” “爹,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还不都是你的错!去张家偷听消息,还让张泽贞看到了,我白养你这个废物了,哎!” “放心爹,女儿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就你这个德行,给我报仇,做梦去吧!赶紧扶我起来,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奥。” “哎呦,哎呦,你轻点啊!” …… 居数日,张泽雷的伤势已经好转,付氏正在收拾东西,张泽贞拿来一些亲手做的果子递给他们。 “大哥大嫂,你们准备去哪里?” “我们一辈子都待在这个地方,如今要离开,不知去何方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张泽雷无奈地说。 “对了,小妹儿,爹娘你多照顾,大郎我们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哥哥嫂嫂,我一定会照顾好大郎,让他读书上学的。” 听到张泽贞的承诺,二人也就放心多了。 “对了,大哥,我雇了马车,就在门口,已经付过钱了。” “谢谢小妹了,这次多亏你了,否则咱家就完了!” “都是我应该做的。” 三人走出门口,除了张扬氏和张善仁,其他人都到了,大家相互珍重,互诉衷肠。 临别前,大郎跪在父母面前,磕了三个头,然后说道:“爹,娘,儿子不孝,不能随你们一起远行,待儿子出人头地之时,再来孝顺您们。” “大郎!爹娘对不起你啊!”付氏看到儿子这般懂事,悲伤之情油然而生,哭着与儿子相拥在一起。 张泽贞很理解这种分别之苦,当年自己与母亲分别的场景,没想到重生之后,还要让自己的亲人再次经历一次,或许这是命吧,只有经历过痛苦,才会迎来最好的人生。 大家望着马车渐行渐远,便回到了家中。 张善仁和张扬氏并非无情之人,只是害怕自己后悔当初的决定,索性不予相见。 第十章 报复 夜深人静之时,张泽贞在院子里溜达,听到大侄子屋里传来一阵阵压抑的哭泣声。 她轻轻地敲了敲门,问道:“大郎?” 屋内的大郎听到是老姑的声音,赶快擦干眼泪,打开房门。 “你怎么了?是不是想你爹娘了?”张泽贞关心道。 大郎点点头,没有说话。 “放心吧,你爹娘只是暂时的离开,等爷爷奶奶消气了,就会让他们回来,和你团聚的。” “真的吗?老姑?” “当然,今晚我陪你,明天咱们再去河边捉鱼,老姑回来给你们烤鱼如何?” “好。”大郎的表情立刻转忧为喜,果然孩子的情绪说变就变,一顿好吃的就哄好了。 不过,张泽贞却明白大郎心中的苦衷。回想前世,10岁的时候,母亲就离开了自己,无论怎样挽留,她都义无反顾地抛弃了自己。 这也导致张泽贞和母亲有10多年都没有见过,所以,她能够感受到大郎的孤独和落寞,得想个办法让侄子换个环境…… 对了,让大郎去上学读书,那里会有很多同龄的小伙伴陪他玩,也会转移孩子的注意力,让他过得不这么艰难。 可从张泽贞的观察来看,附近这几个村子里并没有学堂,也没有教书先生,最近的书院好像是在镇上,离顾府似乎很近,这可如何是好 …… 第二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张泽贞问张善仁:“爹,大郎年龄不小了,是不是应该上学了?” 张善仁放下筷子,沉思了一会儿,回复:“确实是,不过唯一一个书院在镇上,来回不是很方便。” “大郎,你想读书吗?”张泽贞又问大郎。 “想。” “爹,娘,交给我吧。” “对了,娘,下午我带孩子们去河边捉鱼,吃了饭歇会就走,您放心好了。” “贞贞做事,娘一直都很放心,我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有了你!”每每夸起女儿,张扬氏的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自从杨大武和张泽雷的事情解决之后,家里的相处氛围就融洽了不少,而且大家都很有眼色,也很少在爹娘面前提起过往。 …… “我们走了!”张泽贞和家人告别。 四人组整装待发,浩浩荡荡地朝河边走去。 今日天气格外晴朗,春天的气息也愈发明显,来河边的人络绎不绝,多是父母带着孩子过来玩耍。 “开工!”张泽贞一声令下,三个孩子缤纷两路,准备捕鱼器具,她则寻找鱼多的地方。 看着孩子们能如此快乐,她也放心了不少,最近家里的烦心事太多,惹得大家都不开心。 张泽贞脱下鞋,光脚走进河里,清凉的河水让人瞬间清醒,河中的鱼清澈见底,并且围在她脚边。 是自己的脚太臭了吗?张泽贞不禁嫌弃自己,但转念一想,没关系,这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吗?回去烤烤就没味了。 不一会儿,河岸上传来一声声撕喊,似乎是自己的侄子。 抬头一看,张泽贞发现三郎被一个女人抱起来仍进河里,她顺时又拿起了一块儿大石头,准备朝三郎丢去,幸亏大郎二郎及时冲过去,拦住了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张泽贞连鞋都顾不上穿,直接冲了过去,近距离一看,才发现此人正是杨小花。 “二郎把弟弟抱起来,大郎,把杨小花给我拦下来!” “知道了,老姑!” 两人分头合作,大郎虽是一个孩子,但对付一个偏瘦的女人,并不是很困难。 张泽贞跑到三郎身边,为他检查了一下,似乎没有明显的伤痕,只是全身湿了。 把三郎交给二郎之后,她走到杨小花面前,冷嘲热讽地说:“哎呦,瞧瞧这是谁啊?哦,原来是杨废物的女儿。” “你爹怎么样了?能从床上爬起来了吗?” “哼!都是你们害得,我爹他才落了个腰腿部终身残疾,连走路都费劲,你断了我们家的财路,咱们谁都别好过!”杨小花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这年头,怎么都是恶人先告状,要不是你爹,我们家能变成这样吗?”张泽贞也不甘示弱。 “我一定要为我爹报仇!你们全家人都不得好死!” “报仇?行吧!既然你不知悔悟,那我就替我娘教育教育你!” “三郎,过来!刚才是不是她把你扔进水里的?”张泽贞问侄子。 三郎点点头。 只见张泽贞揪起杨小花的衣领,把她拖到水边,由于两边的体型和实力实在太过悬殊,杨小花根本毫无反抗之力,只能听之任之。 张泽贞把杨小花的头摁在水里,时而压进去,时而拎出来。 侄子们看傻了,虽然老姑以前也是横行霸道,但家里人从没见过,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于是三人在旁边呐喊助威:“老姑,加油!” “老姑,把她扔进水里!” “张泽贞,你个挨千刀的……” 杨小花话还没说完,张泽贞一个用力,直接把她恩在河水里,并吐槽说:“都这样了,嘴还不放干净!真是执迷不悟。” “大郎,过来!你抓着她的脚,我拽着她的胳膊,咱俩一起用力,把她扔进河里。” “知道了,老姑!” “我数123,咱们一起用力!” “1” “放开我,放开我!”杨小花用力嘶喊着。 “2” “我错了,我错了,求你们了,求你们了!” “3扔” 两人一齐用力,直接将杨小花扔到了深水河中,岁不至于淹死人,但想要爬上来,也很费劲。 围观村民也纷纷拍手叫好,觉得张泽贞做得对。 “做得好,就该这么干!” “这么大人了,还欺负孩子,真不知耻。” “就是,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报应!” “诶?这不是杨家的那个女儿吗?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活该!” 大家不知前因后果,可他们看到了三郎被扔在水里的那一幕。 张泽贞看到三郎全身湿透了,就想着赶紧回家,否则孩子容易感冒,于是便吩咐大郎把刚才捞的鱼拿走,今天的游玩提前结束。 临走时,还不忘对河里的杨小花招了招手:“我们走了!” “你们会遭到报应的!” 杨小花像一只落汤鸡在河里不停地扑腾,因为不会水,所以只能大喊救命,只是没人理她。 …… 另一边,贞贞和孩子们走后,张扬氏也来到了许家…… “张夫人,今日到访有何事?”许悦的母亲许赵氏冷面相迎。 眼前的许赵氏,身材纤细,说话温柔,虽然脸上有少许皱纹,但和同龄人相比,年轻不少。一身紫色长裙,尽显高雅之风。 许家不是豪门望族,可在桃花村,也算是有钱人家,女人在吃穿方面都比较讲究。 “前段时间,两个孩子不是闹别扭了吗?我给您过来赔个不是。”张扬氏笑着说。 “我听悦郎说了,我也确实不太赞成咱们两家的婚事,您看……” “哎呀,误会误会,都是我家那个不争气的杨大武惹得麻烦,许夫人,您可千万别在意。” “这门亲事是我家官人定下的,也是念在张官人的救命之恩,才有了门娃娃亲。” “没错没错!”张扬氏不停地附和着。 “但如今,我儿并不愿意,我觉得强扭的瓜不甜,要不就算了。”许赵氏极力想退掉这门婚事。 “怎么会呢?我家贞贞非常中意悦郎,两人年龄相仿,志趣相投,多合适啊。”一提起女儿,张扬氏的笑容就格外灿烂。 但许赵氏却满脸嫌弃,可也不好意思当面回怼,只能敷衍说:“这事等我家官人回来再议吧,没什么事,我就先去休息了,张夫人,您请便!” “好,您休息吧,等张官人回来,您一定帮着说好话。” 说罢,张扬氏就回去了。 许张氏很嫌弃张泽贞不假,可对于儿子的婚姻大事,也没有决策权。她是二婚夫,许悦是她和前夫的孩子。许思明一直视许悦为眼中钉,所以,想通过这门婚事,把许悦赶出许家。 回到家的张扬氏有些疲倦,但看到女儿正和孙子们说笑大闹,一下就来了精神。 “娘,你回来了!”张泽贞一转身,就看到了阿娘。 “下午我去许家了,许家夫人说了,许悦说得都是气话,你们二人的婚事不会受阻。我就说嘛,我家贞贞这么漂亮、聪明、贤惠的孩子,哪个男人不是抢着要?” “呵呵,娘说笑了。” 对于张扬氏的说法,张泽贞是连标点符号都不信,因为许家夫人才不会这么想。 “奶奶,奶奶,今天小姑把杨小花扔进河里,为三郎报仇了!”二郎蹦蹦跳跳地过来报喜。 “报仇?怎么回事?贞贞,是不是她来找你们麻烦了?伤到了吗,快让娘看看。”张扬氏一听到杨家,就知道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便赶紧关心女儿和孙子们是否受伤。 “娘,你放心,我还能让她欺负了不成?她趁我没注意,把三郎扔进河里了,不过没伤到。” “什么?那三郎现在如何了?”张扬氏心疼地问道。 郭氏赶紧上前回复:“回娘的话,三郎没受伤,刚给他换了新衣服,没啥大事。” 张扬氏自责道:“哎,真是造孽,没想到这个弟弟,竟然差点毁了咱们张家,该离开的……” “娘,别瞎想,咱家的日子会越来越好,今晚我给大家烤鱼。虽然捉的鱼不多,但一人分一点还是没问题的。”张泽贞急忙打断张扬氏的话。 自从跟了老姑,大郎也变得懂事多了,附和着说:“奶奶,姑姑说她想到办法让我上学了!” 张扬氏的思绪被拉回来,问女儿:“真的吗?” 第十一章 有人来挑战 “现在还没把握,等确定之后,再告诉你们。”张泽贞若有所思的回答。 “今晚烤鱼我来做,二嫂三嫂,帮我准备一下调料,三哥应该已经把鱼处理好了。” 张泽贞把鱼穿在竹签上,准备好烧烤的支架,张泽水则抱来一堆木头,将其点着,烤鱼就正式开始了。 她回想着以前父亲烤肉的样子,不断调整鱼的受热位置,还时不时地在鱼肉上面刷上油和调料,使其充分入味。 不一会儿,烤鱼的香味就弥漫出来,惹得大家直流口水。 “老姑,烤鱼啥时候能好啊?” “小妹儿,你这烤鱼的手法是从哪里学来的?” “老妹儿,在你被猪拱之前,我从来没见你做过饭,你怎么……” “啪” 张泽风还没说完,就感到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在了自己脸上。 “闭上你那张狗嘴!贞贞的事也是你能乱说的?”张扬氏怒批三儿子。 随后对张泽贞说:“我们贞贞天赋异禀,打出生就是贤妻良母型的,是吧?” “娘说的都对。”张泽贞昧着良心点点头。 第一波鱼肉考得差不多了,她取下三只,分给了爹娘,剩下的一只给了大侄子。 大郎刚想伸手去拿,就看到奶奶严厉的眼神,于是赶紧把手伸回来。 “贞贞,你这么辛苦,这只当然是给你的,孩子们等下一波就行。”说着,张扬氏就把鱼直接放到了女儿嘴里。 张泽贞很享受这样的待遇,就是有点废侄子。 第一波烤鱼只是试试水,毕竟自己都是按照父亲的步骤进行操作,无法保证成果。现在已经手艺已经得到验证,就可以多考几串了。 而鱼的香味也逐渐飘香其他村民的屋内。 “这是谁家在做饭,怎么这么香啊?” “这味道好像是从张家传来的。” “这咋可能?他们家有会做饭的人吗?” “也是,尤其是他们家那三个媳妇,做饭那叫一个难吃,就是饭里加了点盐。” “要不出去看看?” 大家寻着烤鱼的味道走来,竟然发现是张家的女儿在烤鱼,众人目瞪口呆,还以为看花了眼。 “有事吗?”张泽贞看见一群人围在不远处,便好奇地询问。 “你这烤鱼是怎么做的,味道太香了!”一个中年妇女羡慕道。 “没什么,就是放了一些调味品。” “能让我们尝尝吗?” “额……”张泽贞看着仅剩3条烤鱼,又看看自己的母亲说:“就剩三条了,要不下次再给你们尝?” “哎呦,这不是王阿婆嘛,说从此以后不再踏进我家门半步,如今怎么来讨饭吃了?”张扬氏听到女儿说话,便出来查看情况,没想到竟是王氏。 王氏是村里有名的寡妇,为人小气刻薄,自从她知道张泽雷读博之后,就对张家避而远之,生怕惹上麻烦。 甚至在那期间,还在邻居面前传播闲言碎语,诋毁张家的名声。 “张扬氏,你怎么不识好歹?我王氏能认可贞贞的厨艺,你应该感恩戴德,谁不知道我的厨艺是全桃花村最好的。” “你还要不要脸了?一个寡妇竟然还敢炫耀自己的厨艺,你相公就是吃你的饭,吃死的吧?” “你个恬不知耻的老东西,活该你们家儿子赌博,一看就是你教的。你和你那个弟弟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放屁……”张扬氏被气得说不出话,从旁边拿起一把扫帚就朝着王氏冲过去。 “娘,别激动,看我的。”张泽贞拉下张扬氏,安抚母亲切勿动怒。 “看来您就是全桃花村最有名的厨娘,王阿婆吧?” “对,就是我!” “看来您对自己的厨艺很自信,要不我们比试比试?” 众人一听有戏可看,纷纷怂恿王氏:“王阿婆,敢不敢应战?” “当然敢了,一个小丫头片子,能做出什么好饭?比就比!” “你说怎么比?”王氏一脸傲娇地挑性张泽贞。 “您是长辈,您来说。” 王氏邪魅的一笑,选择了自己最擅长的菜,“那就做大家都爱吃的东坡肉,如何?” “可以,时间就定在三天后,这期间各自去准备配料,到时候请全村人来抉择。”张泽贞回复说。 “好,那你输了怎么办?” “倘若我输了,我代我全家向您道歉;倘若你输了,你要向我全家道歉,敢不敢?” “好,到时候见。”王氏说完扭头就走。 众人见事情已经结束,就纷纷散去,都等着三天后的美食鉴赏呢。 “老姑,你能赢吗?”大郎担忧地问。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你老姑怎么可能会输?” 张扬氏批评完小孙子,就对女儿说:“贞贞,娘相信你一定可以战胜那个老八婆!” “就是,老妹儿,王氏就是一纸老虎,和你没法比。”郭氏肯定地说。 “放心吧,我有信心。” …… 隔天一早,张泽贞就独自去了顾府。 她一路上都在想,该如何让顾锦帮忙,把大侄子送进书院。 去她们家免费当厨娘?还是去他们家酒楼免费打杂? 马车一路上十分颠簸,张泽贞一想到顾家的怨种少爷,就很气氛,要让侄子和他在一起学习,能学好吗? 不一会儿,就到了顾府。 张泽贞走上前去敲了敲门,开门的人正是顾管家。 “张姑娘,你怎么来了?” “顾管家,我来找顾锦小姐,有事相求,她在吗?” “在,等我禀报,您稍等一下。” 张泽贞回想了一下自己来时看到的书院,似乎离顾家的酒楼很近,如果自己能在那里打零工,或许就能照顾侄子了。 “小姐请您过去,张姑娘。”张泽贞的思绪被打断。 “顾小姐,打扰了。”张泽贞向顾锦行了一个礼。 “张姑娘,此次前来,有何贵干?” 顾锦将张泽贞请到堂屋,并对身边的侍从说:“小糖,沏茶!” “今日前来,我有一事相求,就是我侄子上学的事,看顾小姐能否找书院先生说一下,收下我侄子。” “你侄子今年多大?” “10岁了。” “那确实应该上学了,但上学的费用还是比较高的,一个月大约需要1000文左右,你……” “钱方面,还请顾小姐放心,我一定想办法交上。”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等下午我去接顾宇放学时,和先生说一下,倘若可以,我让顾管家去家里通知你。” “那我就在家坐等顾小姐的好消息了。”张泽贞将手中食盒递给顾锦:“小小诚意,还希望姑娘喜欢。” 顾锦打开一看,竟然是非常可爱的动物果子。她拿起来尝了一个,入口即化,而且也不是很甜,还有一种淡淡的香味。 “张姑娘真是好手艺,我以为你只是做鱼干很好吃,没想到做出来的果子也如此美味。” “顾小姐过奖了,以后如果有什么喜欢吃的食物,可以告诉我,我愿意效劳。”张泽贞听到别人夸赞自己的手艺,很是欣慰。 “好!” 对于去锦玉楼打杂的事,她实在不好意思开口,只能慢慢来,等待机会。 张泽贞在镇上的街市闲逛,想着买些做东坡肉的调味品。这道菜对她的意义而言非常重大。 当初父母离婚,父亲见自己闷闷不乐,就经常在家做各种好吃的,哄自己开心。其中她最爱吃的一道菜就是东坡肉,所以当王氏说出以这道菜为比赛作品时,自己竟然有些兴奋。 她在市场上挑了一些上等的食材,准备回家再宰一头猪。明日就要比试了,今天必须先尝试在家做一下。 张泽贞大脑搜索了一下有关王氏的相关信息,这个人好像在大城市做过厨娘,但居村民说,应该是犯了什么事,所以在城市待不下去了,所以才回老家的。 即便如此,她的手艺也非常了得,不可轻视。 回到家后,张泽贞就直接去找张泽风,“三哥,帮我宰一头小猪吧!” “行,这就去。” 但郭氏却有些抱怨地说:“老妹儿啊,咱家就剩两头猪了,过年还要吃呢,要不就到市场上买点猪肉凑合一下吧。” “三嫂,市场上的猪肉不如家里的新鲜,明天比试,必须得用自家养的猪才好吃。”张泽贞坚定的说。 “可是……” “你算什么东西,在这里指指点点的!”张扬氏听到两人的对话,直接怒骂郭氏。 “娘,对不起,我错了!” “你今天能过上这样的生活,是谁给的?自己心里没点数吗?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过上两天好日子,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是吗?” 郭氏见状,识趣地走开了。 “你在这呆着干嘛?还不赶紧宰猪去?”张泽风听到母亲的命令,也赶紧忙去了。 “贞贞,有什么想要的,你就说,只要娘买得起,都给你买。” “谢谢娘,您放心,女儿不会让您失望的。” “我女儿最优秀了,娘这辈子就靠你了。” 一切食材都准备就绪,张泽贞为了避免浪费食材,只是少切了几块猪肉,然后倒入少量的调料,尝试了两三次,但结果都不尽如人意。 她仔细校对了自己和父亲的做法,并无差异,但为何做出来的味道差别如此之大?她有些苦恼,甚至有些丧失信心…… 张扬氏看到厨房的女儿,心里不免有些担心,倒不是怕和王氏道歉,主要是怕伤了女儿的自尊心。 不知不觉,双方的比试时间已经到来,村民们都赶来看好戏,这其中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就是许悦。 王氏则是一脸傲慢自信,觉得自己势在必得。再看张泽贞,脸上充满了忧虑。 一些村民小声议论:“这次张家姑娘肯定输了,王氏做这道菜那可是南城一绝。” 第十二章 厨艺比拼 此次比赛由3位村民来担任评委,赢得评委喜欢多的一方则胜。 评委一声令下,两人开始起锅生火,张泽贞先将之前切好的五花肉放进沸水当中,煮至几分钟后捞出。然后再将准备大葱切断、生姜切片,放到砂锅的地步。 一开始,两人的进度差不多。但在放配料的过程中,张泽贞不自觉地看向对方,只见王氏很自信地倒入各种调料,然后直接将肉放入锅中炖。 而张泽贞则由于片刻,她再次回忆父亲生前的做法,以及昨日尝试的结果,分析到底是什么原因,影响了肉的口感。 看着桌子上的八角、酱油、黄酒、白糖和盐,总觉得哪里不对。 对面的王氏看到张泽贞迟迟不下肉,心里暗自窃喜:就这水平,还想和我比,哼。 张扬氏看到女儿有些迟疑,心里很是担忧。 “娘,老妹儿怎么了?” “就是啊,娘,是不是老妹儿忘记怎么做了?” “放屁!贞贞昨天尝试了这么多次,怎么可能出差错!” 张扬氏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是赞成儿子儿媳的说法的。 围观村民看到这一幕,也在小声嘀咕:“看来胜负已定了。” “那也不一定,我瞧前两天,张家姑娘做的烤鱼就挺好,没准人家有更好的想法呢。” “我看不见得,你想想,张泽贞才做几天饭,王氏可是南城的一流厨娘,普通人怎么能和她比?” “嗯……” 沉静过后的张泽贞像是开了挂一般,突然清醒了,她迅速将五花肉放进装有调料的砂锅当中,并到下黄酒,刚好过肉的表面。 盖上盖子后,用大火煮滚,待煮沸之后,立刻调整为小火,整个过程不太像是炖肉,更像是熬中药。 对面的王氏看见张泽贞的操作,也是一头雾水,心中不仅嘲笑:这小丫头,竟搞这虚头巴脑的操作,浪费时间。 不出所料,王氏率先完成了东坡肉,已经开始装盘了,而张泽贞则不慌不忙,她要等肉汤熬制只剩一点。 王氏将做好的东坡肉端到五位评委面前,由他们进行品尝。 第一位评委是桃源村的里长:“不愧是南城一绝啊,这东坡肉简直太好吃了,肉肥而不腻,好,好,好。” 第二位评委是一位中年农民:“王氏好厨艺,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坡肉,我觉得胜负已分。” 第三位评委是一名书生,看上去比较瘦弱,他对这道菜的评价也很中肯:“王娘子这东坡肉肉嫩,调料甜口,但是,就我个人而言,吃第一口陷入其中,可吃多了就有些腻了。” 王氏对于书生的这个评价非常不满意,怒怼道:“哼,一看就是没吃过什么好东西的人。” 三位评委评价完王氏的东坡肉之后,张泽贞这边也准备好了。 她将肉从砂锅中倒出,并在旁边摆放了一些提前做好的蔬菜和果子,整盘菜有一种大团圆的象征。 张扬氏看到女儿的肉终于做好了,心里的那块石头也就落地了,她非常期待女儿的成果。 张泽贞将做好的菜放到评委面前,并行了个礼说:“请给位评委品尝。” 三人一看,相互对视了一眼,点头而笑,显然非常满意这个创意。 他们先后品尝了这道菜,不仅吃了肉,还品尝了旁边的果子和蔬菜,纷纷赞不绝口。 里长率先发言:“张姑娘这道东坡肉十里飘香,味道鲜美,简直是人间绝味儿,还有这果子,搭配着肉一起入口,给人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中年农民却不以为然,“姑娘这道东坡肉虽然鲜嫩,味道不错,但口味是半甜口,这显然不符合传统东坡肉的做法。” 书生则表现得比较淡然,他并没有做过多的评价,只是淡淡地说:“本人读书多年,如今却找不到任何一个词来评价这道菜。我只能说,吃了你的菜,我突然感觉到一种快意人生。” 张扬氏他们听到评委,显然有些不满,特别是那个中年农民,老古董,没文化。 两道菜品尝完毕,三位评委要做出自己的最终选择了。 里正思索前后,站到了张泽贞这边,中年农民当然是选择王氏,就剩下书生了,他的选择将决定今日胜利将花落谁家。 书生思索前后,不知该如何选择,论味道,两人各有千秋,不分伯仲。但论食物体验和摆盘美观而言…… 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走到了张泽贞那边。 张泽贞看胜负已定,对两位评委行了一个礼,“感谢两位先生的认可。” 众人拍手叫好,张扬氏上前鼓励女儿:“贞贞,我就知道你能行!” “凭什么她能胜利?”王氏非常不服,对其他两位评委加以指责。 “因为她的摆盘和搭配更胜一筹。”书生解释说。 “笑话!今天比的是东坡肉,不是果子和蔬菜,一把归一码,你们懂不懂?” “娘子此言差矣,任何菜系本身讲究的就是色香味俱全。张姑娘这道菜这三项标准全都符合,而你只符合其中的两项,她获胜是理所当然的。” 张泽贞听这声音有些耳熟,转身一看,竟然是许悦,她不禁心里一阵:这位高傲的许公子,怎么也替自己说话了,难不成和自己一样,也穿越了? 许悦虽不喜欢张泽贞,但却是一个十分公正之人,赏罚分明,既然自己路过于此,自然要客观评价。 “好了,王氏,既然胜负已分,你就要兑现承诺,为过去的言行,向张家道歉。”里正出来主持公道。 王氏一脸不情愿,在心里念叨了半天,嘴上就是说不出来。 此时,张泽贞对王氏说:“不必道歉,王娘子,厨艺本身就是给人们带来美好的事情,不应该过分重视输赢,而是要相互学习,为大家做出更美味的食物。” “我想我娘也是这样想的,对吧,娘?”张泽贞回过头去看张扬氏。 本来想着让王氏出丑,但听女儿这样通情达理,自己也不好再强词夺理,再加上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必要闹得很僵,就应许了女儿。 “哎呀,张姑娘虽年龄不大,但能如此善解人意,大有可为啊。”书生赞赏道。 “先生,过奖,我也很欣赏王氏的厨艺,日后还要向她多加学习。”张泽贞非常谦虚。 但这一举动,也让很多村民感到奇怪。 有人在下面窃窃私语:“从前的张泽贞乃是村中一霸,怎么突然变得知书达理了?” “真的诶,这是怕嫁不出去吗?” 大家的议论,也让张泽贞意识到,自己“跑偏了。” 赶紧对众人说道:“我今天能有这样的素养,多亏了家父和家母的悉心指导。二老经常教导我,要与人为善,宽厚待人。” 村民都知道张扬氏的嚣张跋扈,但对于张善仁却赞赏有加,这个人平时很和善,怪不得能把女儿调教得这么好。 张扬氏听到女儿的夸奖,脸上都笑出了一朵花,理所应当地接受了这份赞誉。 王氏看到张泽贞这么通情达理,虽有不服,也不好据理力争,毕竟都是邻里街坊,不好太过分。 于是对张泽贞说:“张泽贞,我服了,但下次你可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愿意请教。”张泽贞谦虚地说。 热闹看完了,众人也都逐渐散去,只留下一些帮忙打扫现场的人。 “张姑娘,恭喜你获得了胜利!” 张泽贞一回头,发现是顾管家。 “顾管家,你怎么来了?来,快屋里做,我给您沏茶。” “不用了,张姑娘,府上还有事,我得尽早回去。此次前来,是告知你侄子明天上学的事。” “真的吗?”张泽贞听到这个消息喜出望外。 “是的,我家小姐已经和教书先生打过招呼了,你侄子明日就可到书院学习,不过要先交1000文的学费,其他的就没什么了,你还有何为题吗?” “没有没有,太感谢您了,明日我一定带着大郎准时到书院,还请顾管家替我向顾小姐表达谢意。” “好的,那我就先走了。” “等下,顾管家,我刚才多做了一些东坡肉,还请带回去给顾小姐尝尝。” 说罢,张泽贞就赶紧去厨房将东坡肉放在食盒中,然后递给顾管家。 “有劳了,顾管家。” “客气,告辞!” 张泽贞看着顾管家离去,转身就去找大侄子。 “大郎,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老姑,啥好消息啊?” “明天你就可以去上学了!” “真的吗?太好了。”大朗听到这个消息,一蹦三尺高,高兴地停不下来。 二郎和三郎听到这个消息,有些嫉妒地问:“老姑,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去上学?” “等你们长大些就可以去了。” 张泽贞安慰侄子们,其实二郎也到了年龄,但目前家庭条件不允许,所以,她只能先管好一个。 告诉侄子这个消息之后,她就出去收拾东西了,没想到看见许悦也在帮着当扫,这让她受宠若惊,对这个冷面未婚夫也有了很大改观,但转念一想,这人不会有啥计谋吧? “许公子,这点小事怎敢劳你大驾?”张泽贞阴阳怪气地说道。 “张娘子不必多心,我只是看帮忙的人比较少,所以,过来搭把手而已。”许悦依旧是一副冰冷的面孔。 张泽贞并未多言,而是进厨房拿了一盒果子,递给许悦:“这个送给许公子,感谢您的操心受累,一点小心意,不必多心。” 许悦看到张泽贞的举动,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张泽贞最烦这种磨磨唧唧的男生了,直接将果子塞到他手里,转身就走了。 第十三章 重新开张 张泽贞一大早就为大郎整理上学需要用的东西,并给他备上了一份午餐,让他中午在学校吃。 “大郎,到了书院一定要尊师敬友,不要和其他同学起争执,要认真听老师讲课,知道吗?” “知道了,老姑。” 去书院第一天,张泽贞特意租了一辆马车,但马车的价格太贵了,不能天天如此,她还需要再想其它办法。 一路上,大郎非常紧张,这是他第一次离开家,独自面对陌生人群,不过,他也很开心,想象着自己与同学一起嬉戏打闹的场景,应该很不错。 不久,两人就来到了书院所在位置,门上面写着大大的“翰林书院”,张泽贞领着大郎走进书院大门。 迎面而来的是顾府的管家,他身边站着的人就是书院的教书先生杜汉生。 “张姑娘,你们来了。”顾管家率先向她打招呼。 “顾管家,你怎么在这?大郎,快叫大伯。”张泽贞对大郎说。 “大伯好。” “好,这孩子应该和顾少爷差不多大吧。” “对,他俩应该同岁。” 顾管家满意地点点头,“对了,张姑娘,我来为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杜先生,以后就是大郎的老师了。” 眼前的这个男人大约有40多岁,长相斯斯文文,皮肤白皙,手持一本经书,表面上对人很友善。 “大郎,快叫人啊。”张泽贞看着这个厚道,但不懂人情世故的侄子,心里不免有些担忧。 “先生好。”大郎深鞠一躬,向先生表示敬意。 “你叫大郎?”杜汉生问。 “对。” “学习很辛苦,还希望你能坚持住啊。” “以后就有劳先生了。” 张泽贞对先生说完,就让侄子跟随先生进去了。 “顾管家,您是找我有事吗?” “是这样的,张姑娘,我将昨日的情况说给我家小姐和老爷听,他们也品尝了你送去东坡肉,觉得颇为震撼。” “所以,我家老爷想请你当锦玉楼的二掌柜,负责后厨,不知张姑娘意下如何?” 张泽贞听了这话,不禁有些窃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还没开口,梦想就实现了,还真得感谢王氏。 但为了不让顾管家看出破绽,她还是故作镇定地说:“承蒙顾老爷和顾小姐的厚爱,我一个小女子,不知能否胜任该位置。” “张姑娘谦虚了,顾府对你的手艺非常认可,倘若姑娘同意,那不如跟我去锦玉楼去看看,老爷和小姐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我何德何能呢?那就请顾管家带路吧。” “请!” 书院离锦玉楼的距离很近,路上顾管家向张泽贞简单介绍了锦玉楼的情况。张泽贞调动起原宿主的记忆,想知道她眼中的酒楼是什么样的。 记忆中,她看到了锦玉楼前几年的辉煌,宾客络绎不绝,顾府也因此赚得盆满钵满,成为镇上最富有的人。 但这两年,酒楼却显得异常冷清,从原宿主的体验来看,似乎他家的菜从不换新,大家都吃腻了,还有就是酒楼的跑堂态度也不好而且价格很高,久而久之,人们也不愿意来了。 “张姑娘,你看,前面就是咱们的酒楼了,一共分为两层,楼下是散客,楼上是雅间,雅间一共有6间,每间都有不同的装饰。” “来,张姑娘这边请,老爷和小姐在二楼。” 在顾管家的引领下,张泽贞见到了顾家老爷顾长清。 “张姑娘,这是我家老爷顾长青,小姐你见过了。” 张泽贞向两位行了一个礼。 “对于顾老爷,我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张姑娘过奖,来,请坐。相信顾管家已经和你说了一些酒楼的事情,不知张姑娘有何想法?” “能得到顾老爷的赏识,我无比荣幸,可是……” “张姑娘不必担心,你的月钱不会少,一个月10两银子,如果生意好,有盈余,还会额外加2两银子,不知你是否满意?” 张泽贞想了想,也还不错,毕竟她的主要目的是为了照顾大侄子,而且这些钱足够支付学费,照顾家里人生活了。 “可以,但我有一事要提。” “姑娘请讲。” “我要重整酒楼,如果后厨有不合格的人,我可能也会更换,不知顾老爷是否乐意?” 这个要求,着实让顾长清有些为难。毕竟后厨人员都是自己的各种亲戚。他自知这些人做事不上心,但要让他们走人…… “行,既然酒楼已经交给张姑娘了,那就由你说了算,我让顾管家配合你。” 顾长清狠狠心,还是答应了这个条件,那些人虽是亲戚,但酒楼已经名存实亡了,再不盈利,不要说他们了,连自己都撑不下去。 “但顾某也有一个条件。” “老爷请讲。” “我给张姑娘一个月的时间,倘若酒楼还像现在一样冷清,那就不要怪顾某无情了。” “成交!”张泽贞自信地说。 “好,张姑娘也是爽快之人!那剩下的事情,就让顾管家和你对接,我们就先告辞了。” “慢走!”张泽贞送两位离去之后,就开始思考锦玉楼的未来了。 “来来来,大家都过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顾管家大声喊出酒楼的厨师和跑堂。 “这位是新来的二掌柜,张泽贞。从今天开始,她掌管后厨的所有事情,你们要好好配合,谁有意见吗?” 大家看来者竟是一个20岁左右的小姑娘,很是不服气。 一个50岁左右的大娘鄙视地说道:“顾管家,你这是开玩笑呢吗?就这么一个小丫头,来当二掌柜?还不如让我当呢!” “就是的,顾管家,老爷这什么意思啊?诚心赶我们走吗?”一帮人跟着起哄。后厨人员大多是顾家的亲戚,不看僧面看佛面,顾管家不敢把他们怎么样。 “对,就是要诚心将你们赶走!”张泽贞冷冷地说。 “什么?还反了你了!顾管家,这是个什么玩意儿,也敢和我们叫板?走,找老爷去!”这些人都很不服气,嚷嚷着要顾管家评评理。 顾管家也很为难,把张泽贞拉到一旁,小声说:“张姑娘,这都是顾家的人,你也不必闹着这么僵吧?” “顾管家此言差矣,顾老爷让我来是重振锦玉楼之风,这些挑拨是非之人,自然要尽早除掉。” 张泽贞根本不听顾管家的劝诫,直接对后厨的6个人说:“从今天开始,我就是这里的二掌柜,有不服的,直接找顾管家领薪水,然后走人,能干的,可以留下,但要听命令。” “话已至此,你们开始选择吧。” 新官上任三把火,不把下面治的服服体贴的,根本无法开展后续工作,这是张泽贞从父亲的经验中学来的。 “哼,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厨师,害怕你一个小姑娘不成,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脱下身上的抹裙,重重地仍在桌子上,转身就走。 “走就走,老娘害怕你个丫头片子不成!我看你能干多久!”刚才闹事的女人,也转身离开。 还剩下四个人,他们与顾府的关系并不大,只是一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如果离开,可能赚不了几个月前,还不如静观其变。 “那你们的意思,是不走了,对吗?”张泽贞冷冷地问四人。 四个年轻的小伙子点了点头。 “好,既然留下就好好干,如果你们做事不认真,我照样让你们走人!” 顾管家看到张泽贞雷厉风行的样子,站在一旁不敢插画,他没想到,这样一个20岁出头的女孩,竟然有种女霸主的气势。 “顾管家,我们先去看看厨房的食材吧。”张泽贞建议说。 “好,你们站着干什么,赶紧带二掌柜的去啊。” 顾管家带头,张泽贞在后,另外四个人紧随其后,不敢懈怠。 来到厨房,张泽贞四处观察了一下,卫生方面还算干净,但食材摆设比较杂乱,而且有些食材并不新鲜,像是过了三到四天的样子。 “这堆菜都快烂了,是什么时候买的?” 其中一个名叫三胜伙计回答:“回二掌柜的,这堆菜是三天前买的。” 和张泽贞猜测的一模一样,她继续问:“都三天了,怎么还放在这里?难不成喂给虫子?” “最近客人比较少,有些菜买来用不上,扔了也可惜,就一直放在这里。” “可为什么剩下的只有菜,没有肉?不应该是一起买来的吗?” “这……” “吞吞吐吐的干什么?还不赶紧回答?”顾管家催促道。 “吃不了的肉都被赵大娘和吴大哥拿回家了。我们可没敢拿……”几个伙计连忙解释。 “是刚才走的那两个人吗?” “嗯。” 听到这样的回答,张泽贞很是后悔,当时就不应该给他们结月钱。 “最近一个月的人流量大约有多少?” “这个不一定,不过近一年里,咱就楼每天也就10几桌,而且都点的是家常菜,没有什么大的收入。” 十几桌?这就楼能存活,也就仰仗了顾家的财大气粗,张泽贞来回查看,想了又想。想要增加人流量,先要从门面开始,然后才是菜品。 “你们知道这里的人喜欢吃什么菜系吗?” “这个还真不一定,能来这里吃饭的,大多都是比较富有的人,他们喜欢吃一些新鲜的菜品。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是其他镇上的人,路过这里,随便点些家常菜。” “这里的人很爱吃果子。”另一个伙计补充说。 “果子?” “对,每次吃完,大家就会点一份果子,坐着闲聊,打发打发时间。” 了解了差不多后,张泽贞就吩咐几人去准备一些东西,明天锦玉楼要重新开张。 第十四章 侄子被欺负 “来,客官,里面请,今天锦玉楼重新开业,我们所有的菜都有削价。” 张泽贞带着大家在门口吆喝,招揽客人。 路过的人群都很好奇,有些是新客,有些是旧客,一听到削价,纷纷想要去尝尝。 “姑娘,我经常来这儿吃饭,怎么没见过你啊?”一位年长的老人询问张泽贞。 “客官,我是新来的二掌柜,您今天一定要尝尝我的手艺。”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哈哈哈。” “您瞧好吧,里面请,三胜,招待客人!” “来了!”里面的三胜忙前忙后,一直没闲着。 今日开业,顾老爷和管家带了一些侍从来帮忙,看到这络绎不绝的人群,顾长清很是满意,锦玉楼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热闹的景象了。 “你们先招呼客人,我要进去准备做菜了。”张泽贞对手下的伙计说。 “知道了,二掌柜的。” 走进厨房,张泽贞先将事先准备好的果子端到客人桌上。 “这是我们店开张的赠品,您尝尝味道。” “好的,谢谢,谢谢,你们的服务很周到啊。”一位老先生满意地说。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看张泽贞的菜能否满足客人的需求了。 从张泽贞起锅烧油的那一刻,就没有闲下来的时刻。 虽然辛苦,但她却十分开心,如果能获得外面宾客的认可,也不枉费自己的努力。 “这不是陈老板吗?感谢今天来赏光啊!”顾长清看见了一位熟人,便上前问候。 “恭喜顾老板,让锦玉楼东山再起。” “哪里哪里,陈老板吃得如何?菜有没有不合胃口啊?” “顾老板,你还别说,新来的大厨这手艺,真是绝了,可以说是我在镇上吃过的最好吃的糖醋鲤鱼。说句实话,你可别生气。” “陈老兄,请讲。” “可比你以前的那个厨师,做的味道强多了,简直没法比。” “哈哈哈,陈兄喜欢就好,那顾某就不打扰了。” “好好。” “小二儿,小二儿!”一位客人吆喝着。 “来了,客官,您有何需要?”三胜听见喊声,赶忙跑过去招待。 “你家这个果子的味道真不错,给我打荷一份。” “好嘞。” 今日锦玉楼来来往往的客人大约有100多位,张泽贞在厨房忙前忙后,手都没有停下过,满脑子都是菜谱。 她甚至有些感谢自己能拥有一个如此强大的身体,若是像重生之前的纤瘦身材,恐怕早就瘫倒在地了。 顾长清也没闲着,在二楼雅间招待自己的老朋友,招待完这一桌,另一桌又开始喊了。 到了黄昏时刻,店里的宾客逐渐离去,几人来到柜台盘点今日的收入,张泽贞是一名穿越者,对古代的货币换算并不熟悉,所以只是在一旁观看。 因此,这件事自然由顾管家来操持。他反复清点,最好高兴地说:“老爷,二掌柜的,咱们今天一共挣了200两银子。” “这么多啊,顾长清欣喜万分。”要知道,锦玉楼曾经最辉煌的时刻,也不过100两白银。 “这多亏了二掌柜的啊,张姑娘,你可真是我们顾府的贵人啊,以后锦玉楼就交给你了,哈哈哈。” “放心吧,顾老爷。” 张泽贞听到今天赚了这么多钱,心里也很震惊,她在心里盘算着,200两白银要是放到现代,那得好几万呢。 若按这个节奏发展下去,那她根本不用担心大郎的学费,兴许不久之后,就能把三郎和二郎也送进学校。 “好了,不早了,大家都早些休息,明天再接再厉。”顾长清说完之后,又对张泽贞说:“张姑娘,我让我的马车送你回去,天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单独回去不安全,况且,你可是锦玉楼的财神啊。” “过奖了,顾老爷。”张泽贞高兴之余,突然想到一件事,“哎呦,我给忘了,大郎还在学员等我呢。” “糟糕了,这么晚了,不知道他还在书院吗?” 顾管家从厨房里拿了一些剩下的果子给张泽贞装好,“路上给孩子吃,今天辛苦了,二掌柜的。” …… 天色已黑,大郎坐在书院门口,独自等待老姑来接自己,老师和其他同学都已离开,只剩下他一个人,现在的他又饿又困。 “大郎,大郎,我来了。”张泽贞从马车中探出头来,看到坐在台阶上的可怜侄子,心生歉意。 “老姑,你总算来了,同学们都走了,就剩我自己了。”大郎上车之后,就开始和老姑抱怨道。 “实在对不起,老姑今天太忙了,忽略你了。你一定饿了吧,这是给你带的果子,快吃吧。” 大郎看见有吃的,心里的委屈立刻被驱散了,拿起果子狼吞虎咽。 “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今天不是给你带了午饭吗?中午没吃吗?”张泽贞看到侄子的吃相,不禁感到纳闷。 大郎并没有回应,只是埋头吃果子。 “对了,最近这段时间,我可能还会很忙。你下课后,要是不想在书院门口等,就到锦玉楼去找我,到时候咱俩一起回家。” “嗯。” 对于侄子的低落情绪,张泽贞并没有太多关注,这是大郎第一次上学,情绪起起伏伏很正常,时间长了,就适应了。现在的她还沉浸在今日的收获当中。 “娘,我们回来了!” 张扬氏看到女儿回来了,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宝贝女儿,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酒楼工作太辛苦了?是不是很累?” 张扬氏连续问了一连串的问题,都没有给张泽贞回答的空隙,而对于一旁的侄子倒没有过多询问。 “娘,今天酒楼里非常忙,我们今天赚了200两银子,顾老板还分给了我一些额外的钱,说是奖励我的。” 说罢,张泽贞就拿出一部分钱塞到张扬氏手里,“娘,等女儿有钱了,咱家日子会越来越好。” “哎呀,还得是我家贞贞。” 大郎看着没有人理会自己,就默默地回到了自己房间。 看到自己的妹妹又赚来这么多钱,身为哥哥的李氏却有些嫉妒了。 …… 三更天,张泽风屋里传来了声音。 “哼!她有什么本事?不就是会做个饭,帮家里还了债吗?从小到大,家里好吃好喝的东西都给她了,这些都是她张泽贞应该做的。”李氏向张泽风抱怨说。 “你少说两句吧!要是不小心传到咱娘耳朵里,又少不了一顿骂了。”张泽风劝阻妻子。 “我少说两句,我嫁给你们家这么多年,为张家忙前忙后,操心受累,你娘什么时候给过我好脸?凭什么她张泽贞挣了几个破钱,就能耀武扬威,得到全家的赞赏!” “自从老妹儿挣了钱,哪次没给你买喜欢的衣服和胭脂,咱们家能有今天的生活,不都是小妹儿的功劳吗?” “都是她的功劳?张泽风,我这辈子嫁给你这个窝囊废,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哎呀,我的命好苦啊。” 张泽风见李氏呼天抢地的,立刻阻止李氏:“你给老子闭嘴!难道你想让娘把咱俩也轰出家门吗?” 李氏听到丈夫这么说,立刻降低了自己的声音。她也怕重复大哥大嫂的覆辙,最后沦落到连口饭都没得吃。 这段时间,张泽贞的大部分时间都放在了锦玉楼的生意上,根本无暇顾及家里,以及大郎的学习状况。 但这几天,她也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每天大郎下课之后,都会到锦玉楼吃很多东西,仿佛中午那顿饭根本没进他的肚子。 本以为是大郎学习很辛苦,再加上男孩儿正在长身体的时候,饭量较大,她也就没多问。 可今天她无意中发现了另一件事。 “大郎,你的脸怎么了?怎么有块青呢?” 大郎支支吾吾地说:“老姑,没事,昨天和同学玩的时候,我不小心摔倒在地上,碰到了。” 张泽贞仔细观察大郎受伤的位置,立刻揭穿了谎言,自己摔的伤,不可能有好几片,明显就是被人打的。 “小小年纪,学会说谎了!”张泽贞立刻严肃起来。 “没,没,我没说谎,就是摔的。” “过来!站好!我问你,是不是和同学打架了?” 大郎点点头。 “我不是告诉过你,要和同学和睦相处,不能打架吗?你怎么不听话。” 张泽贞看到不争气的侄子,很是愤怒。 “是他们先动手的!他们抢我午饭,呜呜呜……” 话还没说完,大郎就娃娃的哭了起来。 张泽贞这才意识到侄子是在学校受欺负了,怪不得每天都想饿死鬼一样,狼吞虎咽的。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老师啊?” “老师说,好东西要大家一起分享,还说我斤斤计较,不像个男子汉。” 大郎非常委屈,张泽贞越听越气。 “是谁带头抢你的饭?” “顾宇!” “顾宇?”张泽贞听到这个名字,心梗都要犯了,这个混账东西,竟然欺负到自己侄子头上了,真是有娘生,没娘养。 “都上学这么多天了,你怎么不说呢?” “我看你这几天忙,不敢告诉你。而且顾宇说,你现在是锦玉楼的掌柜,如果惹毛了他,他就告诉他爹,让他爹把你赶走。” 大郎说得越多,哭的声音越大。 这让张泽贞十分心疼,没想到自己忙碌了半个多月,竟然还让人抓住了把柄。 “那老师呢?他们欺负你,杜先生不管吗?” “先生说了,顾宇是个好孩子,绝对不可能欺负人。” 张泽贞越听越气,心想:这个杜汉生,表面上斯斯文文的,内心却如此势力,真是枉为人师。 第十五章 当众出丑 “大郎,委屈你了,放心,老姑绝对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的。” 张泽贞抱住侄子,心里暗自设计着什么。 夜晚,她把大郎哄睡之后,躺在床上,彻夜难眠。 回想前世上学时的点点滴滴,心中的愤怒无法平息。该如何帮大郎报仇,她需要有所权衡,不能和杜汉生硬碰硬,他根本不会承认,反而还会被反咬一口。 择日早上,张泽贞新做了一些菜和果子,让大郎拿上,然后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并反复叮嘱。 “我刚才说的,记住了吗?” “知道了,老姑。” “你放心,今天酒楼人不多,我会陪你去上学,但只会在暗中看着你,你认真学习就行,不要让别人知道我在那里。” “好。” 在锦玉楼做事已经有一段时间,张泽贞将客人常点的一些菜,教给了其他两人,应付一中午,应该没啥问题。 她这回倒要看看,这个杜汉生到底有多不是人。 …… 到了中饭时间,大郎独自一人在旁边安静看书,主要他早上吃了很多,中午确实不饿。 杜汉生正准备去吃饭时,看到讲坛下面放了一个食盒,上面写着:杜先生请用。 他很好奇,心里思索着:自己也没有妻女,会是谁送的饭呢?打开上面的盖子,又发现一张纸条,写的是:杜老师,您辛苦了。落笔是顾宇。 杜汉生看到纸条,脸上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容,“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公子,果然有教养。” 他拿起筷子夹了两口菜放进嘴里,觉得味道实在太好了。又尝了尝果子,犹如人间美味。 不一会儿的时间,他就完成了“光盘”行动。小憩一会儿,准备上课,梦中还对顾宇的做法大加赞赏。 …… “好了,同学们打开书的第15页,顾宇,请你来读一下这篇文章。” 顾宇磕磕绊绊地阅读着,他平日不好好学习,一共也认不得几个字,一行十个字,他至少能读错三个。 即使这样,杜汉生还是鼓励他:“你们要多向顾宇同学学习,尊师爱友,勤恳学习。” “大郎,你再把这篇文章读一下。” 听到先生喊自己名字,大郎站起来流利地朗读了书中的内容,因为他平时非常刻苦,所以,读起来非常顺利,没有读错也没有磕磕巴巴的情况。 “嗯,还要继续努力,多向顾宇同学学习。” 顾宇听后,傲慢地冲大郎做了个鬼脸,这让大郎十分不爽。 “接下来,我们……” 杜汉生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噗噗噗”的声音传来,没错,是他自己放气的声音。 底下的学生哄堂大笑,瞬间,学堂里奇臭难闻,学生们赶紧捂上自己的鼻子。 杜汉生觉得颜面丢尽,但又不能逃避,只能告诉学生:“你们先自行学习,老师去去就来。” 说话之际,杜汉生肚子疼痛难忍,就在放下书本的那一刻,他实在忍不住了,“噗”的一声,就看见他的裤子里就流出了一堆黄色固体。 “快看!杜先生拉裤子了!”喊话的人正是顾宇。 听到顾宇这么说,大家纷纷起哄,大郎也跟着哈哈大笑。 杜汉生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此时,不争气的肚子又开始疼了,他无暇顾及学生的反应,直接冲出了学堂。 书院的学生乱成一片,大家都在议论,杜先生今天吃什么。 张泽贞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暗自窃喜,这种狗仗人势的东西,就是欠收拾。 杜汉生飞奔到茅房,心里一直在想:自己只吃了一顿中饭,怎么就成这样了?难不成,是顾宇…… 他越想越气,一改之前对顾宇的态度,但他又不敢对顾宇怎样,毕竟顾长清是镇上的首富,得罪了他,只能两败俱伤,但他以后该如何面对学生?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仅仅一天的时间,杜汉生“拉裤子”的消息就传遍整个村镇,而这个传播者正是顾宇。 现在嘲笑杜汉生的人不仅是孩子,就连一些父女看见他,都会在背后指指点点。 “那个人就是翰林书院的杜老师吧?” “好像是,别看他长得一表人才,听说背后做了很多龌龊之事。” “就是,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给他饭里下了药,拉在教室了。” “呵呵呵,想想那画面就可笑。” 人言可畏在杜汉生身上得到了深刻的验证。他承受不住别人对自己的辱骂,索性放弃了做教书先生,离开了镇子,去了别的地方,从此杳无音讯。 孩子们也因为没有老师来上课,所以都回家自学了。 张泽贞也觉得很为难,虽然轰走了杜汉生,但大侄子也没学上了,这两败俱伤的结果,她也没想到。 为了挽救这一局面,她必须想办法,找到一个教书先生,可自己是个穿越者,哪里认识什么教书先生,哎! 但此时,有个人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张泽贞不禁尴尬地笑了一下,但她还是决定去试一下。 “许公子,好久不见。”张泽贞十分谄媚地问候着。 许悦一看,来者不善,冷冷的回答说:“有事吗?张姑娘?” “哎呀,你看,怎么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呢?搞得人家好害怕啊。” 张泽贞170斤的体重,配上这软绵绵的声音,让许悦心里有种不适感。 “张姑娘,请自重!” “许公子,我哪里不自重了?你之前帮了我不少,我来看忘你也是应该的。” “举手之劳,不必客气。” “我特意给你准备了一些果子,你快尝尝,味道如何?” “真的不必客气。”许悦再次拒绝。 张泽贞有些不耐烦了,觉得这个人太无聊了,但为了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还是做了再次尝试。 “哎呀,许公子,人家都这般讨好你了,你就吃一口,也算接受了我的谢意了。” 许悦盛情难却,拿起一块果子,塞进嘴里,瞬间就被美妙的食物所吸引。 “怎么样,好吃吧?这是我特意根据你的口味做的。” “张姑娘,有心了,你还有别的事吗?没事就走吧?” “许公子,你这样可有点卸磨杀驴的意思啊,怎么吃了人家的东西,就准备赶人家走呢?” “你还有别的事吗?” 张泽贞看了看,觉得时机应该差不多了,便开口说:“我记得张公子饱读诗书,明年要进城赶考是吗?” “是又如何?” “没什么,就是问问,你看,外面有多少人羡慕许公子的学识,如果你再能带几个学生,岂不是更能展现你的实力和人品呢?” 许悦听得一头雾水,不明白张泽贞在说什么。 见许悦毫无反应,张泽贞只能说得再明白一些。 “是这样的,许公子,你有没有当老师的打算?” “当老师?”许悦颇为震惊。 “为何突然这样说?” “镇上的杜老师离开了,整个镇上,只有你的才华才能配得上老师这一位置,所以……” “杜老师的事,我有所耳闻,不过,为何是你来找我?” “额,那个,我大侄子刚上学,没几天老师就离开了,我是为了我侄子。” “不止如此吧,张姑娘?” “那还有什么?你也知道,大郎的父母不在身边,他的学习当然由我来管。” “我的意思是,杜老师走得原有,是不是和你有点关系?” 张泽贞一听这个,突然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她没想到许悦这种书呆子,还会关心这些事。 “你什么意思?” “我听说杜先生是吃了某些食物,才会在学生面前出丑。有人说果子是顾家送的。但顾家作为镇上首富,若想轰走杜汉生,为何这般麻烦?所以,不是顾家所为。” 张泽贞听到这番推理,突然觉得许悦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书呆子,相反,他很有头脑。 “不是顾家就不是顾家呗,那和我有啥关系?” “因为方式,显然不是一个成熟的人想出的办法。” 听到这里,张泽贞非常不服气,他这是嫌弃自己方法弱智吗?即便如此,她也要坚决否定。 “可能吧,那和我也没关系。” 许悦见对方死不承认,也就不再逼迫了,而是转回刚才的话题。 “好吧,既然张姑娘不想回答,许某也就不再多问了。那我当书院老师,有何好处呢?” “好处?”两人对话画风突转,这让张泽贞有些猝不及防。 “对啊,谁会做任何没有价值的事情呢?” “你会收获到名誉啊,会有很多很多学生和他们的父母都尊敬你,敬仰你。” 张泽贞自然给不了许悦什么实时性的好处,就只剩下画大饼了。 “还有呢?” “许公子,你要有大爱,不要为了一些蝇头小利而放弃这么伟大的使命,教书育人才能让你走向人生巅峰。” 对方画大饼的能力不禁让许悦吐槽,“张姑娘,你不仅害人的方法幼稚,就连求人的方法也不高明。” 张泽贞听到许悦的嘲讽,很不满意,立刻回怼道:“许公子,请你不要诬陷我,第一,杜汉生的离开和我没关系;第二,我不是在求你,我是在给你指一条通往光明的道路,你不要不知好歹。” 听到张泽贞的胡搅蛮缠,许悦非但没有讨厌,反而觉得她有点可爱,和曾经那个村中女霸主简直判若两人。 “好吧,那我答应你,明天去书院,给孩子们上课。” “真的吗?”张泽贞以为自己听错了。 “嗯。” 其实许悦很早就知道,杜汉生为人不正,是一个作风势利的人,但这与自己无关,也不好多管闲事。如今有机会传播正确的理念,也不枉自己的文人风骨。 “太好了!” 第十六章 新生意 最近几天,张泽贞发现锦玉楼的生意格外冷清,她百思不得其解,明明菜的口味没有变,价格也没有涨多少,为何人却逐渐变少。 “三胜,你来一下!”张泽贞把跑堂的叫来问话。 “来了,二掌柜的,什么事?” “你有没有发现咱们酒楼的生意突然就冷清了很多。” “确实是,和刚开张那几天,简直没法比。” “你在镇上带了多少年了?” “10多年了。” “以你的经验,在镇上做事的人多吗?” “当然多啊,特别是壮汉们,他们基本上都会来镇上工作。在农村,大家就只能种地,一些穷困人家,生活会很艰难,还不如来真正做点事,多挣一点。” “这样说来,他们都会在镇上吃中饭喽?” “对。” “可为何不来咱们酒楼吃?是菜价太贵吗?” “二掌柜的,您要听实话吗?” “废话!” “您跟我走!” 张泽贞跟着三胜出去,并关照顾管家看好店。 三胜带着张泽贞沿着一条繁华街市溜达。 “二掌柜的,你看那家卖包子的,很多附近做事的人,到了中饭时间,就会到他家买几个包子,既便宜,又迅速。” “再看那家面店,吃一碗面才七八文钱。” “还有那家小酒馆,虽然就那么几个菜,可是很便宜,而且荤素都有,大家也就不说什么了。” 听着三胜的介绍,张泽贞突然明白了什么。 “我知道了,咱们酒楼虽然菜系很多,但终归是比较富有的人才能吃得起,即便是一楼大堂,他们也很难吃得起。” “而且,咱们做饭速度没有人家快,镇上做事的人都很忙,留给他们吃饭的时间并不多。” 张泽贞点了点头,说:“确实,我做一道菜需要至少一刻钟,如果再加上一些复杂的工序,时间会更长。” “就是这样,二掌柜的。咱们刚开张那几天,多数人吃得都是个新鲜,新鲜劲没了,他们自然会选择更便宜的食物。” “嗯,你说得对,咱们回去想想对策。” 张泽贞一边走,一边想,从目前这个时代来看,好像并没有盒饭的出现,至少在镇上并没有出现。 一碗面条需要8文钱,那如果是3菜一饭,我们可以收10文钱,虽然挣不了几个钱,但也能招揽一些生意,总比酒楼入不敷出的好。 回到锦玉楼,张泽贞召集大家一起,商量这件事。 “今天把大家召集过来,主要是想说说我的想法。锦玉楼已经开张很长时间了,从一开始的络绎不绝,到现在的门可罗雀。相信大家都看到了。” “刚才我和三胜出去看了看,了解了一些咱们镇上人的吃饭习惯,想要新增一项盒饭,你们觉得怎么样?” “盒饭是啥?” 大家异口同声地问。 “盒饭就是咱们提前准备好10个菜和大量的米饭,客人来了之后,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选择其中的3个菜和一碗饭,只收10文钱。” “这也太便宜了,准备10个菜,我们得亏死,二掌柜的。”顾管家一听瞬间不乐意了。 “而且,咱们锦玉楼走得是雅风,怎么能用这种方式招揽客人呢?显然是自贬。”另一个人也提出自己的不满。 “对啊,二掌柜的,在外面做事的都是一些粗人,让高雅的宾客和一些文盲在一块吃饭,这不是胡闹吗?” “大家先冷静一下,确实,咱们锦玉楼走得是高雅风,但你们自己看看,平时连个客人都没有,高雅给谁看。而且那些做事的人,需要更快速地解决中饭,他们也不愿意等太长时间。” “我还是觉得不妥,不如和顾老爷商量一下,再做定夺。” “对!” “对!” 大家都附和着顾管家,毕竟出了问题,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商量是要商量的,但咱们可以兵分两路,顾管家回去和顾老爷商量,我在店里先尝试,看看效果如何。” “二掌柜的,这样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就这么决定了,一定要赶在中饭之前,把这件事完成。” “二掌柜的!” “不用说了,出了事我担着,如果这次尝试失败,顾老爷愿意怎么处置,我悉听尊便。” 众人望向顾管家,他只能长叹一声。 “好了,既然大家没什么问题,就直接开干吧。” 顾管家看到张泽贞已经开始准备了,他赶紧回顾府,告诉老爷这件事。 张泽贞走到厨房,她思考着这段时间以来,大家爱吃的家常菜。 因为是初次尝试,她决定先准备五个菜,最后定的菜谱是茼蒿炒鸡蛋、宫保鸡丁、油焖笋、雪菜毛豆、红烧肉。 为了降低损失,她决定每样菜少做一些,看大家的购买情况。 “去拿5个大点的盆。”张泽贞吩咐道。 一切都已就绪,开干。 厨房内立刻油烟升起,酒店的伙计忙着去蒸米饭,准备酒水和果子。 …… 另一边,顾管家把张泽贞的决定告诉了顾长清。 “什么?张泽贞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吧,竟然把我的酒楼改成街头小吃,这不是毁我顾府的名声吗?你怎么不阻止她啊?”顾长清愤怒地对顾管家说。 “阻止了,二掌柜的不听啊。”顾管家非常委屈。 “哎呀,笨死你算了!走,赶紧走,我打拼下来的酒楼,决不能毁在她手里。” …… “每份10文,走过路过别错过!” “酒楼新品,每人10文!” 张泽贞带领着大家在门口吆喝着,来来往往的人被他们的喊叫声所吸引。 “10文一份?卖的是什么?” “听说是盒饭。” “盒饭?我怎么没听说过啊?” “要不过去看看。” “酒楼的菜这么贵,哪是咱们吃得起的?” “过去看看又不要钱,万一有好东西呢。” “走吧,走吧!” 一群人为了过来,纷纷上前询问:“掌柜的,这怎么卖啊?” “10文钱任选两个素菜和一个肉菜,再加一份米饭。” “真的假的?”大家一时间,不敢相信。 “真的假的,你买一份不就知道了?”张泽贞调侃道。 “那给我成一份,给你钱。”一个强壮的男人把钱给到三胜。 “好嘞,你选三个菜吧。”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男人指了指。 只见张泽贞拿起一个比较大的碗,按照他的要求挨个盛了一大勺,旁边的伙计用小碗盛了一份米饭,然后端给他。 “客官,里面请!” “哎呀,这真不错啊。” “是啊,是啊。”大家看到男人端着这么多的菜进了酒楼,纷纷抢着要买。 “给我来一份,给我来一份。” “别急,别急,都有的啊!” 一人收钱,一人盛菜,一人端饭,一人在大堂招待,忙得不亦乐乎。 此时,顾长清和顾管家赶到了锦玉楼门口,看到一堆人把酒楼堵得水泄不通,以为出了什么事呢。 于是,赶紧挤进去查看情况。 张泽贞看到顾管家和顾老爷来了,调皮地问:“二位客官,你们也要一份吗?菜省得可不多了。” 二人听得一脸尴尬,没有回复。 旁边的人反而不乐意了,“你们买不买,不买别挡道!” 就这样,他们俩被莫名其妙地挤了出去,只能走进酒楼等张泽贞忙完再说。 “老爷,您看这……”顾管家看着这生意的火爆程度,觉得自己有眼不识泰山。 “咳咳……那个,大堂空着也是空着,给更多人提供吃饭的环境,也不错嘛,是不是顾管家?” “太对了,顾老爷英明!” 由于今天的菜做少了,只有少部分人买到了“盒饭”,剩下的人满心遗憾地离开了。 看着大家对盒饭的喜爱,张泽贞承诺:“从今往后,锦玉楼都会为大家准备盒饭,而且每天的菜都会有变化,饭管饱。” “太好了,太好了!”大家拍手叫好。 看见五个菜都卖光了,张泽贞很是高兴,她走进锦玉楼,看到顾长清早已等在那里。 “顾老爷,您是来批评我的吗?” “这怎么会?我一直都是非常信任你的能力的。” “是吗?但顾管家可不这么认为。” “二掌柜的,你可不能诬陷我,我一直都是真诚待您的。” “好吧!那顾老爷,你看锦玉楼这样安排,您还满意吗?” “满意,满意,非常满意!” 张泽贞笑了笑,就去忙了。 店里忙完之后,张泽贞做了几道拿手的菜去了书院。 …… “顾宇,住手!”许悦一把拉开正在殴打大郎的顾宇。 大郎迅速躲在许悦的后面。 “小小孩子,就学会仗势欺人了,长大了还得了?” “许老师,是他先欺负我的。”顾宇辩解道。 “你胡说,我就坐在那里吃中饭,你上来就抢,我才推开你的。”大郎回怼道。 “你为何要强别人的饭?你不是有吗?” “哼!他们家那么穷,凭什么吃得这么好,他不配!” “胡说!自古以来,从不以贫富论英雄,你抢人家的东西,就是你不对,赶紧道歉。”许悦看见蛮不讲理的顾宇,非常严厉地批评他。 “我不道歉,我没错,呜呜呜!”吵不过就倒地大哭,这是顾宇一直以来的习惯。 “你这般模样,如何对得起你父母的养育之恩?” “哼!我好赖有爹有娘,他都没爹没娘,凭什么跟我比!” “你胡说!你才没爹没娘呢!”说着,大郎也委屈的哭了起来,场面一片混乱。 就在此时,张泽贞走进书院,看见自己的侄子受欺负了,立刻冲了进来。 “大郎,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张泽贞问侄子。 大郎指了指顾宇。 第十七章 教训顾宇 张泽贞看着顾宇,一脸不屑地说:“怎么又是你?看来顾老爷太忙,没把你教好啊!” “你胡说!大郎才没爹教呢!”顾宇直接反驳道。 张泽贞一看顾宇如此放肆,决定好好教训他一下。 她像拎起一条狗一样,将顾宇拎起来,正准备走出去时,许悦叫住了她。 “张姑娘,你冷静些,孩子之间的大闹,大人还是不要出手,要让他们学会自己解决。” 张泽贞表情极其尴尬,觉得这个白面书生满脑子都是没有用的大道理。于是说:“那也行,大郎,跟我过来。” 听到老姑的召唤,大郎直接就跟了出去。 学生们都纷纷跟出去看热闹,顾宇平时就喜欢欺负一些穷人家的孩子,所以,书院里有很多孩子都看不惯他,如今有人来收拾他,大家欣喜万分。 许悦感到事态严峻,也赶忙跟出去查看情况。 只见张泽贞狠狠地将顾宇摁压在地上,使他动弹不得,然后对着孩子们说:“你们当中,有谁被顾宇欺负过啊?” 听到对方的询问,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默不作声。 张泽贞看到这些怂包,她又一次问:“既然没有,那我只能帮大郎一人报仇了,你们可别后悔。” 这时,有一个小男孩儿将手举得很低,但张泽贞还是看见了,并再次重申:“还有谁?” 剩下的男孩儿看见有人做主撑腰,都纷纷举起手来。 许悦看到这一幕,着实惊讶不已,顾宇仗着家里有钱,经常和一些大孩子联合起来,欺负一些年龄小的孩子。 张泽贞很是满意,于是从旁边抓起一把土,直接撒在了顾宇的脸上。 “呸!咳咳,你等着,我回去告诉我爹,让你从锦玉楼滚蛋!”顾宇被呛得睁不开眼,但依旧口吐芬芳。 回顾前世,张泽贞也是数一数二的健身达人,专治各种不服,看到顾宇这般无赖,她反而来了兴趣。 “是吗?那也挺好,我也想看看你爹要是知道你在书院的表现,会是什么反应?” “大郎,过来,他平时是怎么揍你的?给我一拳一拳打回来。你要是不敢动手,从此以后,就不要认我这个老姑了!” 说罢,她就走到一旁看热闹。 大郎看到有老姑撑腰,再加上顾宇平时欺人太甚,他勇敢地走过去,冲着顾宇就是两拳,直接打在脸上。 疼得顾宇哇哇大叫。 之前被顾宇欺负过得孩子,没有敢像大郎一样动手,毕竟他们没有这么霸气的老姑,但为了报复顾宇,一人拿了一把沙子,从这顾宇的脸扔过去。 眨眼间,顾宇就变成了一个“土人”,满嘴都是沙子,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听见一阵阵哭声。 许悦觉得张泽贞的报复已经得逞了,便对大家说:“好了,已经可以了,赶紧回书院去。” 张泽贞看到顾宇这副模样,也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闹剧结束之后,许悦扶起趴在地上的顾宇,拍了拍他身上和脸上的沙土,语重心长地教育他:“一个人有再多钱,都不能胡作非为,否则就会像你今天这样,不得人心。” 顾宇才听不进去这番说辞,推开许悦,朝着顾府的方向跑去了。 “哎。”许悦摇摇头,回到了学堂。 “大郎,你老姑真厉害!要是我爹娘能给我撑腰,我一定把顾宇打得稀巴烂。” “就是,大郎,你老姑今天真替我们解气。” “你老姑不仅做饭好吃,连教训人也这么干脆利落。” 大郎听着周围同窗羡慕的语言,不禁有些沾沾自喜,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好了,我们接着读书。” 看到许先生进来,大家也都安静下来,打开了书本。 等到大家静下来,许悦便出去找张泽贞。 “你得罪了顾家,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吗?” “你是在关心我吗?”张泽贞一脸疑惑地问。 “我只是觉得你太冲动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我不收拾他,下回大郎还得受欺负,我答应过大哥大嫂要照顾他的,怎能食言?” 许悦听到张泽贞的解释,突然发现眼前这个小姑娘很有责任感,不知什么时候,对她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那姑娘好自为之。”说罢,许悦就回书院了。 …… “爹!娘!姐姐!你们快替我报仇啊!” 刚回到顾府,顾宇就大声嘶喊着家人的名字。 听到他的喊叫声,率先跑出来的就是顾何氏,看到自己儿子这般模样,心疼地抱上去说:“我的儿啊,哪个不要命的,敢把你打成这样?” “大郎还有他老姑!” “什么!反了他了!” 此时,顾长清和顾锦也赶忙跑出来,一探究竟。 “你怎么搞成这样了?”顾长清看着这个浑身是土,不争气的儿子说。 “就是锦玉楼的那个厨娘,她往我嘴巴里塞土,还让大郎来打我,呜呜呜……”顾宇越说越委屈,说到一半,又开始哭爹喊娘。 “你是不是在书院里做了错事?”顾锦询问。 顾家上上下下都知道这个小少爷的秉性,平时就爱欺负弱小,在书院横行霸道,见不得别人好。 即使是人家懒得理他,他也要强词夺理,动手招人家。 “你在胡说什么?你弟弟怎么可能做错事情?你是怎么当姐姐的?”顾何氏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说自己儿子不好,就不行。 “他变成这样,都是你惯的。”顾长清看着刁钻的妻子和惹是生非的儿子,有些恨铁不成钢。 “别哭了!说怎么回事!” 父亲严厉的嘶吼,让顾宇安静了不少,他一喘一喘地说着今天在书院的事情。 “我今天在那里和大郎说着话,她老姑就说我欺负他,然后就把我扔到了书院外面,叫他们来打我!” “你什么都没干,人家就来打你了?”顾长清不可思议地问。 “嗯。”顾宇理直气壮地点点头。 “那许老师不管吗?” “他们同流合污,许悦就在一旁看戏。” 看着受了这么大委屈的儿子,顾何氏发誓,一定要为儿子讨回公道。 “我可怜的儿啊,他们就是嫉妒你的优秀,放心吧,娘一定为你报仇。” 顾长清和顾锦可不这么想,他们深知,一定是顾宇在书院惹了事,才会激怒大家。 “你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在这里自作主张,会害死他的。” “你自己的儿子受欺负了你不管,竟然还替那些外人说话,顾长清,你安的什么心?”顾何氏疯了一般地指责丈夫。 “你简直不可理喻!”顾长清气得扬长而去,顾锦也跟随父亲离去。 “哼!放心吧,儿子,娘这就带你去找那个张泽贞算账,绝对要为你讨回公道。” “嗯。”听到有人为他撑腰,顾宇一下开心了起来。 …… “张泽贞,张泽贞,你给我出来!”顾何氏来到锦玉楼大声嚷嚷。 顾管家看到是夫人来了,赶紧出门迎接:“夫人,你怎么来了?” “张泽贞呢?你给我把她叫出来!” “二掌柜的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呢,您找她有何事?” “她打了我儿子,我找她讨个说法!” 顾管家听蒙了,又问道:“二掌柜的打了小少爷?” “对啊,怎么你不信吗?小宇过来,你看看,这给孩子打的,心疼死我了!” 顾何氏一把拉过顾宇,在顾管家面前装可怜。 正当顾管家不知如何是好时,张泽贞走了进来。 “娘,就是她打了我!” “张泽贞,你凭什么打我儿子?” 这是张泽贞第一次见到顾老爷的夫人,没想到也是个泼妇,那就不能怪自己了。 “我为什么打他?你不应该问我,而是要问你儿子,为何欺负我侄子。” “你放屁!我儿子从小就善良,都是别人欺负他,他怎么可能欺负别人!” 听到这话,张泽贞立刻想起了张扬氏,两人的语言简直如出一辙,怪不得教育出来的孩子都不怎么样呢。 “顾夫人,您说的是顾宇吗?他不欺负人?你们敢不敢去书院,我们当面对质!” 顾宇一听去当面对质,立刻就怂了,他躲到顾何氏的身后。 “儿子不怕,有娘在,去就去,我们还怕你不成?” “娘,我不想去书院,那里都是坏人。” “咱们去书院讨回公道,赶明儿让你爹给你请个老师,到家里教你,走!” “不,娘,我不去,我害怕。” “你是害怕自己的丑行被揭穿吧?”张泽贞冷眼嘲讽道。 “娘,我不去书院,我就要你把她从锦玉楼轰走。”顾宇铁了心要张泽贞滚蛋。 这下顾何氏有些犹豫了,家外的事情她从不过问,更何况是官人亲自聘请的厨娘,这样是让他知道了,还不休了自己? 张泽贞淡定地坐在凳子上,观看这对母子的表演。 “娘,你要替孩儿做主啊,你要是不让她走,下回她还得欺负孩儿。”顾宇嚷嚷着让母亲做决定。 顾何氏这下有些骑虎难下了,她思来想去,觉得儿子更重要,官人肯定不会因为一个厨娘对自己不依不饶的。 “顾管家,让她给我走人!”顾何氏指着张泽贞,对顾管家命令道。 “顾夫人,这可使不得啊?没有老爷的命令,老奴不敢私自做主啊!” “养了你这么多年,你连谁是你的主人都忘了吗?你是不是也不想干了!”顾何氏看到顾管家拒绝了自己的要求,勃然大怒。 “是老奴的错,夫人息怒。” 顾管家不知如何是好,他可怜兮兮地看着张泽贞,说道:“二掌柜的,你别怪老奴。” “顾管家,我不怪你。”说罢,张泽贞转身就走。 顾何氏和顾宇看到自己赢得了胜利,脸上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第十八章 离开 锦玉楼的伙计看情况不对,赶忙去顾府找顾长清。 “砰砰砰!顾老爷,顾老爷!”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家仆赶紧上前开门。 “喊什么喊?顾老爷在休息。” “快让顾老爷去锦玉楼,出大事了!” 此时,顾长清也闻声赶来。 “什么事?在这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老爷,不好了,顾夫人把二掌柜的赶走了!” “什么?多会的事?” “就在刚刚。” “走,赶紧去看看。”顾长清一听,大事不妙,和伙计朝着锦玉楼的方向就跑去。 到了酒楼,顾长清就看见顾何氏和顾宇坐在大堂,在那里胡乱指挥。 看到官人走来,顾何氏笑脸迎接:“官人,你怎么来了?” “张泽贞呢?” “哼!你儿子的事我也没见你这么积极,怎么一个厨娘走了,你这么上心,你是不是跟她有事?” 面对顾何氏的无理取闹,顾长清忍无可忍,抬手一个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 “啪”的一声,周围人都惊了。 “顾长清,你是什么东西!竟然为了一个厨娘打我!我真是命苦啊!我不活了!” 说罢,顾何氏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这也引来不少人的围观。 “你个妇道人家,真是不知轻重。你把张泽贞赶走了,咱们锦玉楼的生意怎么办?” “没了她,锦玉楼还不开门了?我还就不信了!哎呦,大家来评评理啊,天理在哪啊?” 外面的人听到锦玉楼的大厨走了,便开始小声议论。 “怎么好好的,突然就走了?” “那谁知道呢?可能是得罪了人。” “我听说是她打了顾小少爷,惹怒了顾夫人。” “原来是这样啊,哎,这回锦玉楼没有便宜的饭菜了,咱们这些穷人,有吃不起喽,走吧走吧。” 一些小商小贩听到这个消息,倒是非常高兴。就是因为张泽贞,自己的生意才愈发冷淡,如今做饭的人走了,锦玉楼无非是一座空中楼阁。 不知为何,从锦玉楼出来,张泽贞的心情瞬间轻松了很多,她在街上买了几串糖葫芦,准备拿到书院,分给孩子们吃,顺便接大郎回家。 …… “好了,今天我们就到这里!” “先生,再见!”学生向先生鞠躬道别。 “好,再见!”许悦也很有礼貌地予以回应。 张泽贞来到书院,正巧赶上放堂时间,于是进去找大侄子。 “大郎!” “老姑?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大郎看到老姑来了,蹦蹦哒哒地跑过来。 “给你买了糖葫芦,这几串分给大家吃!” “谢谢老姑。” 大郎拿着几串糖葫芦分给了今天早上帮他忙的孩子。 张泽贞手里还剩下一串,她走到许悦面前,递给他并说道:“许先生,感谢你来教书,这是送你的礼物。” 许悦看到张泽贞天真的笑脸和一串糖葫芦,心里瞬间觉得很暖,他好久没有感受到这么真挚的情感了。 但无论心里怎么想,他还是冷面回答:“我的回报,只有一串糖葫芦……” “哎呀,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嘛,你一个教书先生,应该淡泊名利,宁静致远。”张泽贞理直气壮地解释道。 许悦听了,竟无言以对,拿过糖葫芦,便吃了一个。 “你得罪了顾家少爷,不会影响你在锦玉楼做事吗?” “老娘我已经不干了。” “这是为何?是顾老板找你麻烦了吗?” “不是顾长清,而是顾长清的夫人。” “那今后,你作何打算?” 张泽贞想了想说:“其实离开了也好,我最近发现了新的商机,如果在锦玉楼做,不仅月钱少,还不能随心所欲。如今离开了,我可以自己做。” “租个店铺吗?”许悦疑惑地问。 “对,租个店铺,不过,我得回家好好筹备一下。” “如需帮忙,可以告诉我,或许能帮上你。” “放心吧,许公子,我有事一定会麻烦你的。”说罢,张泽贞就去找大郎,二人一起回家了。 许悦:…… 回到家里,张泽贞将自己离开锦玉楼的事情告诉了家人。 反应最大的无疑是张扬氏。 “宝贝女儿,你可千万别难过,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女儿这么优秀,将来还找不到活干吗?” “就是,正好回来休息休息,你在锦玉楼做事,早出晚归的,你娘也很担心。”张善仁听到女儿离开,也觉得没什么不好。 “就是,就是,老妹儿,咱家这么多人呢,饿不到你!”哥哥嫂嫂们表面上也都很支持她的决定。 “爹,娘,我有个想法,想在镇上开一个小的食肆。专门为一些做苦工的人准备饭菜,这样既能赚钱,也能为更多人解决吃饭的问题。” 张扬氏看了看张善仁,不知该说些什么。 “想法是好的,但你一个人能忙得过来吗?”张善仁关心道。 “我一个人确实费劲,所以,想请哥哥嫂嫂,到时候我和一起干,挣了钱大家一起分。赔了算我的。” 听到张泽贞这样说,大家一下来了兴致。 “小妹儿,我们能干什么?”张泽水问。 “我需要你们帮我买菜,招待客人,到时候娘也去,帮着收收钱。” “这能成吗?”张泽风不相信小妹儿能自己开店。 “这一切都还在构想,这几天我就去镇上找找合适的店铺,然后盘下来。”张泽贞和家人畅想着未来。但除了张扬氏,大家都各怀心思,只是不敢表达。 “来来,女儿,先吃饭吧,到时候娘一定支持你。”张扬氏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赶忙夹菜。 “谢谢娘。” 这段时间,张泽贞一直在忙着看店铺,想找一个相对便宜,而且地理位置优越的地方。 而另一边,锦玉楼却不断涌入新的问题。 “怎么回事啊?今天的盒饭怎么剩下这么多?”顾长清看到这几天的生意特别惨淡,不停地责备伙计们。 “人家说咱们,咱们的菜不好吃。”三胜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生怕惹怒掌柜的。 “你们和张泽贞学了这么久,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另一个大厨很不服气,“她能做的菜,我也能做,她不能做的,我还能做,凭什么说我做的不好吃!” “不是我说的,是客人们说的。” “你好好讲,客人们是怎么说的?”顾长清忍住心中的怒火,对三胜说。 “人家说,咱们的饭菜不是不放盐,就是油太少,而且菜也不新鲜,和以前的味道相比,差太远了,还不如买几个包子。” “那平时客人为什么也这么少?正常菜的用料可是一模一样。” “人家说菜和果子,味道不如之前,还贵,也就不来了。” 顾长清长叹一声,把所有的怒气都撒在了顾何氏身上。 “你瞧你和你儿子干的好事,这下好了,人让你们赶跑了,锦玉楼的生意也没了!” “又不是没了她就不行,我们还可以请更好的厨师。” “更好的厨师?你去找吗?一天天就知道和别人谈论风月消息,连厨房都没下过,你知道什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妇人。” 顾何氏看到锦玉楼的现状,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再这样下去,不仅酒楼保不住,就连她也别想好过。 “官人,大不了,咱们再把她请回来,不就行了?” 顾长清听到这个建议,心中也是两头为难。 一方面,张泽贞不回来,锦玉楼的生意又会回到当初的惨淡状况;但另一方面,他作为镇上首富,实在低不下头。 于是他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让顾管家去找张泽贞,当初就是他把张泽贞请来的,这回也应该没什么问题。 “顾管家,你待会准备10两黄金,和几坛子好酒,去张泽贞家,说几句客气话,然后把人给我请回来,听到没?” “是,老爷,那如果张姑娘不愿意回来呢?” “那你就说,想要多少月钱,她可以提,只要是合理要求,我都可以同意。” “知道了,老爷。” 顾管家接到命令之后,就去准备东西,驾着马车前往张泽贞的家中。 张泽贞此时也刚从外面回来,家人正在忙碌地准备中饭。 “张泽贞姑娘在吗?” 听到门外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她便走上前去应门。 开门一看,是顾管家。 “顾管家,你怎么来了?” “张姑娘,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快请进!” 张泽贞将顾管家请到家中,并为他介绍了自己的家人。 “顾管家,请喝茶!” “谢谢张姑娘。” “不知道,顾管家前来,有何贵干?” “呵呵,姑娘有所不知,自从那次矛盾之后,我家夫人就非常后悔,觉得是她太过莽撞了,得罪了张姑娘,所以请我来向您赔个不是。” “顾管家,这可不敢当,我一个平民人家,怎敢接受顾府如此大礼?” “姑娘,客气了。” “顾管家,我们认识时间也不短了,你可以开门见山。” “姑娘爽快,额,是这样的,最近锦玉楼缺人手,还请姑娘回去帮忙。” “确人手?不如说是生意惨淡吧?” 张泽贞说话毫不留情,她的手艺都是现代厨艺的结晶,是顶级名厨父亲的遗传,哪是别人能比得了的。 但这句话却让顾管家十分难堪,他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张姑娘,你看,顾府待你不薄,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们老爷说了,只要你回去,月钱还可以再商量,保证达到您满意的效果。” “看来顾老爷是下了血本,那顾夫人是否乐意呢?” “当然乐意,来来,把东西拿过来。”顾管家命令门外的侍从拿东西。 摆在张泽贞面前的是十两黄金,还有好几坛珍藏之酒。 第十九章 顾府生意惨淡 “哇,这么多钱!”李氏看到闪闪的金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它们。 张泽水和张泽风则盯上了那几坛好酒,这可是自己一辈子都喝不起的酒,只要小妹儿同意回去,张家就彻底翻身了。 “没想到顾老爷竟然这么有诚意,真是让我盛情难却。”张泽贞笑着说。 “那必然,我们顾府一直以来,都很珍惜人才,当然要给出最大的诚意。”顾管家骄傲地夸赞着顾府,觉得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 “顾管家,替我谢谢顾老板的好意,我已经下定决心,不回去了。” 听到张泽贞的回复,顾管家差点把嘴里的水喷出来。 哥哥嫂嫂更是不能理解小妹儿的这个做法,这可是送上门的鸭子,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 “小妹儿,咱不能意气用事,你看人家顾府这么有诚意,咱也不能让人下不来台不是?”张泽水劝说道。 还没等张泽贞开口,顾管家赶忙说:“张姑娘可是对礼品不满意?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顾管家,别误会,顾老板的诚意我看到了,但我执意要离开,也是希望能多休息一下,方便照顾爹娘和大侄子,最近这孩子对学习不上心,我自然要多管教。” “原来,张姑娘是为了顾宇少爷的事而生气啊,你放心,顾老爷说了,小少爷和顾夫人绝不会再打扰大郎学习。” “顾管家,你误会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只是想开始新的人生,这段时间准备多休息一下,你也不用过多勉强。” 张泽贞虽然没有去过锦玉楼,但她也知道酒楼现在的情况,顾府请自己回去,无疑是生意惨淡,求救无门而已。 “张姑娘,我劝你再考虑一下,从目前来看,能给这么高月钱的酒楼,只有我们锦玉楼了,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就是,就是,小妹儿,你再考虑考虑,千万别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啊。”张泽风不停地劝说。 可无论家人如何劝解,张泽贞都无动于衷,她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坚定地对顾管家说:“顾管家,我心意已决,还请自便。” 说罢,她就准备走出堂屋了,刚站起来,她突然转身对哥哥嫂嫂说:“你们谁要敢收这些钱和酒,那恕我张泽贞翻脸不认人。” 然后又对顾管家说:“如若我家人收了顾府的礼金,我是不承认的,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谁收的,您找谁。” 随后,便转身离去了。 留在堂屋中的人略显尴尬。 小妹儿都这样说了,哥哥嫂嫂纵使再爱钱,也不敢私自收取,若让张扬氏知道了,还不打断他们的腿。 顾管家见状,也无奈地离开了,让他头疼的是,不知该如何向顾老爷禀报。 走出家的张泽贞在街上闲逛,不知该去哪里,此时,她突然想起一个人,便转了方向。 …… “顾老爷,张姑娘说,她铁了心不回来了!” 顾管家话音刚落,顾何氏就满脸嫌弃地问:“给她脸了,真当自己是名厨吗?烂货!” “你闭嘴!”顾长清一听到夫人说话就来气,要不是因为她,锦玉楼也到不了如此地步。 “我让你拿得东西,说的话,你都做了吗?” “该说的我都说了,该做的也做了,可张姑娘就是不愿意回来。”顾管家诚恳地说道。 顾长清想了想,自言自语地说:“看来得我亲自出马了!” “官人,为了一个农村的厨娘,您还要亲自求她不成,那还有天理吗?” 顾何氏听到自己的夫君要去向一个农村丫头低头,马上就不乐意了。 “不只是我,还有你,和你那个不争气的儿子,都得跟我过去。” “什么?老爷,你疯了吗?” “我们顾府的名节还要不要了?” “名节?你去看看锦玉楼的生意,再过几个月,不要说名节了,你所拥有的这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老爷,你这可有些危言耸听了,锦玉楼不是好好的吗?它之前也这样,咱们不照样过得挺好吗?”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得什么?你知道……” “顾老爷,还请慎重啊!”顾长清刚要脱口而出,就被顾管家拦了下来。 “知道什么?”顾何氏发现情况不对,再次问官人。 “没什么,顾夫人,您不用担心。” “顾管家,你闭嘴,我在和老爷说话。” 顾何氏盯着顾长清的眼睛,又一次询问:“到底知道什么,老爷?您说话啊!” 顾长清觉得瞒不下去了,便向夫人说出了实情。 “咱们锦玉楼早就负债累累了,我把咱家的屋子也抵押出去了。只有张泽贞在的那几个月,锦玉楼才转亏为盈,现在她一走,酒楼入不敷出,咱们的好日子也要到头了。” 顾何氏听到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吓得差点晕过去。 “夫人,夫人,你没事吧?”顾长清搀扶着她做到凳子上。 “你怎么不早说啊?” “我不是怕你担心吗?” “你现在才说,我不是更担心吗?” 反应过来的顾何氏,连忙对顾管家说:“快快,备马车,马上去找张姑娘,我要亲自向她道歉,小菊,去,赶紧把小少爷叫过来。” “是,夫人。”小菊回复说。 “夫人,你先别着急,咱们得想个对策,必须让张泽贞不得不回到锦玉楼帮咱们办事!”顾长清认为明的不行,便生暗计。 …… 张泽贞来到许家来找许悦,这一幕恰好被许母看到了,她不禁有些诧异,这两人怎么走到一起了? “张姑娘,今日前来,又有何贵干?”许悦冷冷地问。 “你看你,天天板着一副脸,和谁欠你几百两黄金似的。”张泽贞调侃许悦。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啊,我这不是刚从锦玉楼离开吗?闲来无事,瞎转转。” “我觉得不会那么简单,顾长清怎会轻易放你离开?” “你还真猜对了,不久前,顾管家带着十两黄金和几坛子酒来我家道歉了。” “你有同意回去吗?” “当然不可能!” “我想着是自己盘个食肆,这样既不用屈服于人,也能赚钱养家,午时还能给大郎送饭。” “自己干?那会很辛苦,而且前期需要花费的银子,也不会少。” “这段时间在锦玉楼做事,也攒下了一些,开店应该够用。” “那人手呢?你一个人应该也忙不过来吧。” “人手当然是家里人来帮忙,你觉得这个设想怎么样?许老师。” “开食肆我不懂,所以,不发表意见。”许悦淡淡地说。 “真没劲!” 看到这么无趣的许悦,她也是理解了,为何钢铁直男找不到女朋友。 两人就这么在村里溜溜达达地走着,虽然彼此的交流很少,但却异常和谐。许悦觉得很舒服,张泽贞也觉得很惬意。 而这一切,都被许母的丫头小慧看见了,她赶忙跑回去报告许夫人。 “这绝对不可能!我儿子怎么会看上那种五大三粗的女人!”许母气得直接拍桌子。 “夫人,千真万确!我看到他们二人在聊天散步,和小情侣似的。” “去把公子叫回来,我要亲自询问。” “知道了,夫人。” 小慧说完,就跑出去了。 “许少爷,许少爷,夫人叫您回家。” “有事吗?”许悦一脸严肃地问。 “说是有急事,叫您马上回去!” 许悦听后,便向张泽贞告别:“张姑娘,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好!” 张泽贞见状,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一定是许夫人吃醋了。 不过为人父母嘛,也都能够理解,她也没说什么,就转身回家了。 许悦在路上一直追问小慧是什么事,母亲为何着急叫自己回家。但小慧一直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马不停蹄地回到家里,许悦直接冲进母亲的闺房。 “母亲,小慧说您有急事找儿子,出了什么事?”许悦气喘吁吁地问道。 “也没什么大事,我听说赵家小姐到了婚嫁年龄,她母亲觉得你很不错,我也有意,不知道你适合想法?” 许悦听了,无奈地回复母亲:“娘,我现在没有这种打算,等我科考结束之后,再议吧。” “科考也不妨碍你成家啊。我听小慧说,你刚才和那个张泽贞出去了,是吗?” “是的。” “你不是不喜欢她吗?怎么会和她出去?” “她来只是问她侄子学习的事情,其它的没什么。”许悦下意识地撒了一个慌。 “哦,原来如此。对了,我记得你不是要和她退婚吗?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为何还没有消息,是不是她又来纠缠你了?” 这一问,让许悦有些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不知从何时起,他不再谈退婚的事了。 “最近书院的事情比较忙,儿子忘了,让母亲挂念了。” “是吗?如果你不方便出面,娘可以替你到张家提出退婚。” “不用劳驾您了,儿子能够处理。” “还有书院的事,怎么好好的,突然就去教书了?这不会耽误你的前程吗?” “孔子云: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我把我所学的知识教授给更多的人,既是传教,又是复习和实践,怎会耽误前程呢?” “行吧,读书上的事我也不懂,你觉得好就行。” “多谢母亲。” “对了,以后少跟张家丫头往来,这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你俩真有关系呢,到时候再想退婚,就难了。” 许悦没有回话,只是说了一句:“母亲若是没有别的事,那儿子就先告退了。” “行了,你快去忙吧。” 离开母亲的闺房,许悦心中竟有一丝失落感。 第二十章 楚铭 张泽贞看着村子里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有些向往大城市的生活,虽然此时此刻,她的生活非常安逸。 但前世的她,还是更热衷于大城市的生活,可她又不能盲目离开,否则家人该怎么办,她不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状态,而是有家有牵挂的人。 此时,听到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有人一直在喊:“起开,起开!” 张泽贞转头一看,一个身穿缁衣,右边腰身上配着一把剑,面容俊朗,皮肤黝黑的男子,骑着马向她奔来,后面还跟着几个捕快。 两人对视了一眼,就匆匆分开了。 “大叔,官府的人怎么来咱们村子了?” “听说旁边的陈村死人了,是个男人,她母亲告到县衙,说她儿子是被人杀死的,这不,官府的人来调查了。”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前两天。哎,可怜啊,听说男人刚娶亲不久,好日子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小商贩哀叹道。 重生前,张泽贞从未经历过刑侦案件,如今穿越到古代,竟然让自己碰见了,这样的好机会可不能错过。 于是,她询问商贩大叔陈村的地址之后,就跟了过去。 大约走了一刻,就到了陈村,就在张泽贞觉得有些迷路时,她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群人围着,里面还传来哭喊声。 她预感那里就是出事现场,扒开人群进去一看,她再次见到了刚才的那位帅哥捕头,男人除了皮肤黑了点,都完美地长在了自己的审美点上。 死者是一名壮年,大约30岁左右,死相狰狞,有明显的中毒表现,很可能是被杀的。 然而,男子的母亲却口口声声地哭喊着:“我的儿啊,你死得好冤啊!” 旁边的女子应该是男人的新婚妻子,她在一旁不停地哭泣,嘴里还念叨着:“夫君,你怎么能离我而去啊!” “行了,先别哭了,先说说他死前的情况。”帅气男人对两个女人说。 “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一散,散一散。”旁边的衙役开始驱赶周围的村民。 “我们二人成亲不久,我的夫君就和朋友们出去喝酒,回来之后,就躺下休息了,没想到第二天,就不省人事了,呜呜呜……”女子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我的儿啊,好命苦!”母亲痛不欲生。 “大娘,你想开点,放心,我们会调查清楚的。”帅气男人安慰道。 张泽贞不顾衙役的劝阻,径直走到死去男人的身边,然后查看他身上的症状,此人身上有浮肿,而且毛发有脱落的现象。 “你夫君晚上睡觉的时候,有没有恶心呕吐、腹胀或是抽搐的情况?” 张泽贞虽然不懂验尸和中医,但却非常了解一些常用的食材和补药,因为父亲在为一些特殊人群做饭时,会考虑到他们的身体,而选择不同的食材。 面对突如其来的提问,女子突然慌了神,她犹豫之后说:“应该没有,我那晚睡得很熟,看到他回来之后,便又睡去了,之后的事我不知道。” 帅气男人看到这个胖胖的女孩,问道:“你会验尸?” “不会,但我可能知道他中的是什么毒。”张泽贞冷静地回答。 这么一说,帅气男人来了兴趣。 对张泽贞说:“我叫楚铭,是冬阳县的捕头,你叫什么?” “张泽贞。” “你说说你的看法。” “这个人应该是喝了雷公藤。这是一种很常见的活血止痛的良药,能够去热毒,但如果过量服用,就会中毒,倘若同时饮酒,3小时之内就会病发,24小时之内就会致人死亡。” “你确定吗?” “不确定。” “不确定,你在这里胡说什么?”一旁的衙役不懈的说。 张泽贞这下被稳住了,她突然想起来,这不是现代,没办法用现代医学技术验证,唯一的方法,就是看看这家有没有杀虫剂一类的农药。 楚铭瞬间明白了什么,直接命令手下冲进陈大牛的家中,搜索相关的毒药。 “你们俩去各个屋子找一下。” “是,楚捕头!” 此时,女子的神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她的哭泣只有声音,没有眼泪。 “都搜过了,没有,楚捕头。” “我们也没有找到!” 搜索结果令人失望。 楚铭看着张泽贞问道:“张姑娘,你既然不是仵作,为何会对毒药如此熟悉?” “我虽不是仵作,但我是厨师,对于很多中草药也有一些了解。” “雷公藤又称断肠草,整株都带有毒性,但是对治疗一些重症人群,却有着非常好的疗效。” 张泽贞看着眼前这位大娘,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问道:“大娘,您有严重痹证吗?” 哭泣中的陈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那你吃的药呢?”楚铭问。 “吃完了,还没有去拿,我的儿就……” “那你的药都是谁去买?” “都是我儿去买,他可是个孝顺的孩子啊!” “他去喝酒之前,有没有碰过你的药?” “有,大牛怕药太烫,所以替娘喝了一口,确定热度之后,才给娘送到屋里。”女子突然说。 楚铭询问之后,似乎有了自己的想法,他把自己的推理说给众人听。 “如此来看,应该是陈大牛在喝了雷公藤之后,又喝了酒,导致药物的毒性发作,最终造成意外死亡。” “什么?”陈大娘听了这个解释,差点晕过去,“哎呀,我的儿啊,都是为娘的害了你,都怪娘,都怪娘啊!” “娘,你别自责了,不是你的错。”陈大牛的妻子不停地安慰着。 这番解释虽然合理,但张泽贞却不这么认为。她对雷公藤还是有些了解的,这种药材是毒药也是解药。 倘若只是服用一小口,应该不会至死,所以,应该另有隐情,可没有证据,她也不好说些什么。 “张姑娘,谢谢你,若不是你,这个案件可能也不会这么快结束。” 听到帅气的男人鼓励自己,张泽贞突然有种小窃喜。 “没事。”她娇羞地回答了一句。 “好了,事情了解清楚了,咱们也该走了。”楚铭对大家说。 “等等,等等,大人!”陈母突然叫住楚铭。 “怎么了,大娘,还有什么事吗?” “我的儿子,不可能是意外死亡,他告诉过我,他不能喝我的药!” “什么?”楚铭觉得不可置信。 围观的村民本来已经散开了,听到陈大娘说出这样的话,又纷纷回来了。 “大娘,你说什么?” “我想起来了,大牛请郎中来给我看病时,郎中就提醒过他,这药只能我服用,其他人不能碰,因为里面含有毒药,正常人喝了会中毒。” “你确定吗?大娘,会不会是时间太长了,陈大牛他忘了呢?” “不会的,他天天为我煎药,怎么会不知道呢?” 楚铭陷入了沉思,他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陈大娘说的话。 “陈大娘说的应该是实话,楚捕头。” 张泽贞的话语吸引了楚铭的注意力,“张姑娘为何这样讲?” “从刚才我就在怀疑,雷公藤的毒性并没有这么强,而且中草药熬制过后,药物的毒性会减弱。倘若只是服用了一小口,应该不会致命,只是中毒症状。” “你的意思是?” “对,陈大牛喝的不是陈大娘的药,而是有人特意为他准备的药。” “这是谋杀啊!” “是啊,谁这么狠心,刚成婚,就要了人家的命。” 围观群众议论纷纷。 楚铭回忆起刚才的女子的证词。 他严肃地对她说:“陈夫人,你确定陈大牛只是喝了一口吗?” 女子支支吾吾地说:“额,可能是我记错了,我也不清楚,都是他为娘熬药,我不是很清楚。” “你不是说你刚才记得很清楚吗?怎么现在又记不清了?” 楚铭严厉地质问女子:“我劝你说实话,否则,我就要请你去衙门常常苦头了。” “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女子突然惊慌失措,语无伦次。 “你这个毒妇,是你害死了我儿子,是不是,是不是?”陈大娘抓住女子的双肩,不停地摇晃着她的身体。 “不是我,是他自己活该!” “你说什么?”楚铭问道。 “我没说什么!”女子反应过来,语气突然变得冷漠。 “你这个毒妇,你害死了我的儿子!” 女子一把推开陈大娘,冷冰冰地说:“你别血口喷人,有证据吗?” “陈刘式,我劝你从实招来,否则,就别怪我无情了。”楚铭再次逼迫女子。 “楚捕头,衙门没有证据,怎么能抓人,小心我告你!” “你!”楚铭最讨厌这种无理取闹的女人,他命令身旁的衙役:“给我带走!” “是!” 只见衙役拽起女子就准备离开。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大家来看啊,衙门乱抓人,欺负女人了!”陈刘氏胡搅蛮缠,拼命抵抗。 “等一下,楚捕头。”张泽贞想要拦住楚铭。 “怎么了,张姑娘,你有什么办法吗?” “陈大牛中毒很深,并不像是吃了中草药,而像是吃了野生的雷公藤。” “大娘,事发当天,您家吃得是什么?” “就是普通的青菜啊!” “你们是一起吃的吗?” “这我得想想。”陈大娘沉思片刻,说:“不是,那天只有大牛一人吃饭,因为他午时回来得比较晚,所以是单独吃的。” “那这顿饭是剩饭,还是新做的?” “一开始,大牛准备吃剩菜,但眼见青菜见底,所以,儿媳又去做了些新的。” “如果按照时间来看,那就应该没错了。” “她将雷公藤作为青菜,给大牛当中食,是这个意思吗?张姑娘。”楚铭问道。 第二十一章 做客 “是的,楚捕头。” “陈刘氏,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这一切都是你们的推测,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是我杀了我相公。” “有,我知道,我知道。”陈大娘似乎想起了什么,起身就奔赴厨房。 “你们看,这是昨天剩下的菜。” 张泽贞拿过来这盘剩菜,检查了一下菜的颜色和味道,对楚铭说:“楚捕头,没错,盘子里的剩菜就是雷公藤。” “不可能,不可能。”陈刘氏神色慌张地看着陈母。 “我昨天明明让陈大牛把剩菜扔了,怎么可能还留着呢?你陷害我!” “你这个毒妇,到现在,你都不知悔改。我儿真是瞎了眼,才娶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大人,我儿怕浪费粮食,所以,吃完之后并没有把剩菜扔掉,而是放在了厨房,想着明天可以继续吃,没想到,这个毒妇……大人,您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 “陈刘氏,你谋杀亲夫,该当何罪!你若还不招认,就等着去大牢吃苦头吧。”楚铭气愤地对陈刘氏说。 “哼!陈大牛死,是他活该!要不是他威胁我,如果不和他在一起,就把我做歌伎的事情公之于众,还会把我与别人有染的事告诉我爹娘。” “你以为你儿子是个什么好东西!他之前挣得那些钱是给你买药了没错,但更多的钱是花在了窑子中。” “你血口喷人!”陈大娘听到陈刘氏这么侮辱自己的儿子,显然难以接受。 “我胡说?你去问问他的那些狐朋狗友,我有没有胡说。行了,杀人偿命,小姑娘,今天栽在你手里,算我倒霉,楚捕头,我们走吧。” 陈刘氏被衙役们带走了,一段好好的婚姻就这样以悲剧收尾了。 张泽贞看着这一家,心里颇多感慨,她非常感恩自己能投胎到张扬氏家中,否则,没有自由恋爱的人生,该留下多少遗憾。 “张姑娘,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吧!”楚铭让手下把陈刘氏待会衙门,自己却并没有着急离开。 “楚捕头,你不着急回去吗?” “没事,上头命令我来调查此案件,既然事情已经结束了,那我也没什么事了。” 张泽贞听到帅哥要送自己回家,心中的喜悦溢于言表。 “那就麻烦楚捕头了。” “应该的,你也帮了我不少忙,我还得好好感谢你呢,走吧。” “嗯。” 两人从陈村离开,一路上二人有说有笑,楚铭的性格很开朗,做事也很雷厉风行,很符合张泽贞的胃口。 “对了,张姑娘,你之前说,你是一名厨娘,那你在哪儿做事啊?” “我之前在锦玉楼做事,后来因为家里的事,前不久刚离开,目前在家里呆着。” “那今后有何打算?” “我这两天正在查看周围店铺的情况,看看有没有便宜些的租铺,想着自己开个食肆,这样也能自给自足。” “为何不考虑到县城去开呢?那里食客多,生意会更红火。” “县城?不不,我家离县城太远了,我侄子和爹娘都需要有人照顾,等他们的日子稳定下来之后,我再考虑吧。” “你家里没有别的人了吗?” “有啊,有两个哥哥和嫂嫂。” “那让他们来照顾你爹娘,何须你来操心,等你挣了钱,为他们提供更好的生活,岂不是一举两得?” “楚捕头想的太美好了,这么远的路程,我也不能天天两边跑。” “姑娘要是不嫌弃,可以先暂时借住在我那里。” 张泽贞:…… “姑娘别误会,我爹娘已过世,家里一直是我一个人住,平时我也很少回去,倘若有人帮我住一下,也能有个人气。” 张泽贞越听越觉得这个男人像是个骗子。 “多谢楚捕头的照顾,我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比较现实。” “姑娘,是不是觉得我有些鲁莽,你千万别介意,我只是觉得你人很好,能力很强,应该去更大的地方,施展你的才华。” “楚捕头,你我二人初次见面,你就能看出来我能力强?” “姑娘可别小看我,虽然我今年只有二十六岁,但做捕快已经有8年了,读的书不多,但见的人却不少,相信我的眼光。” 张泽贞笑了笑,没有说话。 “你笑什么?不相信吗?” “没有,只是觉得楚捕头像个大男孩儿。” “你还不是个小女孩儿吗?” 张泽贞刚想反驳,一下想起来自己是穿越过来的,还不到20岁。 “也是。”为了缓解尴尬,她马上改了口。 楚铭看着眼前这个胖胖的可爱女孩,觉得很亲切,如果再瘦一点,绝对是个美人胚子。 “你在看什么?”张泽贞好奇地问。 “没什么,对了,你说要开店,那找好地址了吗?” “还没有。” “那我带你去个地方吧,我有一个朋友正好要出售店铺。我帮你说说,估计能便宜一些。” “你怎么会有认识的人?” “因为我在这里出生啊,后来当了捕快,才去了县城。” 张泽贞想了想,决定跟过去看看,万一合适呢。 “离这里远吗?” “不远,就在前面一点,好像离你之前做事的锦玉楼很近。” 张泽贞一听锦玉楼,表情瞬间有些尴尬,自己这是要给老东家添堵吗?不过,去看看也没什么损失。 “你看,就是那里了。”楚铭指着一家小店说道。 “廖兄,好久不见!” “哎呀,这不是楚捕头吗?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 “过来办案子,顺便来看看你。” “旁边这位是?” “忘了介绍了,这位是张泽贞,刚才可帮了我大忙。张姑娘,这位是廖海,是这家茶肆的老板,我兄弟。” “小女子有礼了,廖先生。” “客气客气。” 双方认识之后,廖海也开始步入正题。 “说吧,你小子,今天过来有什么事?” “瞧你说的,没事就不能过来看看你了?” “哼,我还不知道你吗?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快说!” “还是廖兄懂我,我听说你想要卖掉茶肆,是真的吗?” “嗯,老母亲病了,我得回去照顾。” “那你找到买主了吗?” “还没,你看着镇上,大多都是做事的人,能买得起茶肆的人有几个?哎!” “巧了,张姑娘想在这里开个食肆,不知你这个店愿不愿意卖?” “此话当真?”廖海看着张泽贞说。 “当真,不知廖兄愿意多少钱卖?” “别人我卖给他200两,姑娘既然是楚兄的朋友,我可以卖你150两,你觉得如何?” “100两,廖兄是否能够接受?” “哎呀,这……”廖海听到这个价格,觉得实在有点低。“姑娘再给加点,你这实在说不过去。” “我知道廖兄为难,只是我家中确实没有足够的钱。前不久,家里为兄长还了100两的赌债,之后,又替大侄子交了束脩,现在手里只有100两,真的拿不出来了。” 张泽贞知道自己有哭穷的嫌疑,但凡事能省则省,毕竟开店的桌椅还要钱,都要算在其中。 “廖兄,你看这样如何?120两,剩下的20两,我先替张姑娘垫上。”楚铭提出建议。 “楚捕头,我怎么能用你的钱呢?”张泽贞惊讶地问。 “你帮了我,我回报你,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而且我也不是白借给你,等你赚了,再多换给我一些,我也不亏。” “哈哈哈,楚兄真是聪明至极!好,大家都是爽快人,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废话了,120两,后天来交易,如何?” “好。” 三人一拍即合,楚铭的出现,直接解决了困扰张泽贞很长时间的问题。 楚铭看着张泽贞开心的笑脸,心里比自己开店还要高兴。 “张姑娘,开张的时候,别忘了请我过来吃饭。”楚铭开玩笑地说道。 “当然没问题。” 三人闲聊了一会儿,诉说了一些以前的事情,楚铭和张泽贞便准备离开了。 “廖兄,我们就先告辞了。” “二位慢走,廖某不送了。” “廖兄,告辞。” 随后,楚铭就送张泽贞朝家的方向走去。 “今天多亏了楚捕头帮忙,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了。”张泽贞开心地对楚铭说。 “不是说了吗?等你挣了钱,记得多还我一点钱,也算是我赚了。” “这是当然,我看天色不早了,楚兄是否愿意到我家吃个便饭,然后再走?” 听到张泽贞的邀请,楚铭自然不愿拒绝。 “真的可以吗?会不会打扰到你的家人?” “不会的,我爹娘他们很好客,他们看见你一定会很开心的,而且你还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一路上,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这也是张泽贞第一次和男生说这么多话,不知不觉,两人就到了张家。 “爹,娘,我回来了!” “贞贞回来了?”张扬氏一听是女儿的声音,赶紧出门迎接。 刚出门,就看见一个英俊帅气的年轻人和女儿一起回来。 她马上笑脸迎上去:“女儿,这是?” “娘,这是县城的楚捕头,帮了我大忙,我请他来家里吃个便饭。” “大娘,你好,我是楚铭。” “楚捕头好,来,快来。” 张扬氏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觉得他和自己的姑娘更配。 一进门,张泽贞就向大家介绍楚铭,还对哥哥嫂嫂说:“今晚大家都歇着,我来给大家准备晚饭,也让楚捕头尝尝我的手艺。” 说罢,张泽贞就进了厨房,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男人,大家都充满了好奇心,特别是张扬氏,就像调查户口一般,不停地询问人家个人情况。 第二十二章 出卖 “楚捕头,有没有喜欢的姑娘,家里没有给你说亲吗?” 张扬氏的问话让楚铭红了脸。 他只能乐呵呵地回答道:“我爹娘过世了,没人给我说亲。” “是吗?那楚捕头,你觉得……” “娘,饭菜做好了,不要聊了。” 张扬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泽贞打断了。 “知道了,来,楚捕头,快尝尝我女儿的手艺。” “好的好的。” 楚铭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生怕张扬氏再问出来什么出格的话。 “来,楚捕头,都是一些粗茶淡饭,您别介意。”说着,张泽贞把菜端了上来。 “怎么会?” “这是我做的梅菜扣肉,你尝尝闻到怎么样。” 张泽贞把一块肉夹到了楚铭的碗里。 “谢谢张姑娘。” 肉刚一进嘴,楚铭瞬间就被折服了,他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没菜扣肉,既不失大厨的水准,又有家的味道。 “味道如何?”张泽贞满是期待的看着楚铭。 “张姑娘的手艺了得,简直太好吃了。” 楚铭都来不及回话,只是大口大口吃着肉和饭。 张泽贞看到对方吃得这么香,心里也很开心。 “对了,娘,我已经看好店铺了,后天就去给人家付钱,收拾一下就准备开张了。” “这么快吗?” “嗯,这还要多亏楚捕头大力相助。” “好,好,到时候有什么活,你直接叫家人去帮忙就行了,全家都听你的。” “嗯。” …… 翌日,张泽贞来在找廖海,对方却避而不见,这让她心中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小二,你们老板到底去哪了?” “姑娘,我真不知道,他今天就没来。” “我们说好了的,今天一手交钱,一手给店啊。” “姑娘,你别为难我,我就是个干活的,啥也不知道。” 张泽贞见问不出来什么结果,她便假装离开了。 小二见她要走了,也放松了下来,继续去忙了。 张泽贞看见对方已经走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冲到店铺里。 嘴里还大声喊着:“廖海,你言而无信,还算不算个男人!有种给我出来。” 小二听到了声音,赶忙过来劝阻:“姑奶奶,你小声点,这还有客人呢。” “有客人?那正好。大家来给评评理,这么言而无信的老板,你们不怕被骗财吗?说不定吃得东西里面,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呢。” 这一喊,把店里的客人都吓得不轻,赶紧看看盘子里的食物,和茶杯里的水。 “姑娘,算我求你了,你别说了!” “不说?可以啊,让你们老板来见我,说好的事,连个屁都不放,有他这样做人的吗?” 张泽贞下定决心,今天一定要见到廖海,说什么也不肯走。 “张姑娘,这边请!” 此时,廖海从后面的一间屋子里走出来,面对大喊大叫的张泽贞,他只能选择面见。 “呦,这是谁啊?廖老板吗?您终于不当乌龟了。” 廖海一听这话,低着头,赶紧回了屋里。 张泽贞也跟了过去。 “廖老板,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说好的事情,怎么突然出尔反尔呢?”张泽贞心中怒火中烧。 “张姑娘,算我对不起你,还不行吗?你说我什么都行,反正这买卖我不错了。”廖海无奈地说。 “你说不做就不做?请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理由就是我不想卖了,想继续经营。” “行,你不说也可以,那我从此刻开始,就在这店里呆着了,每来一个客人,我就和他们说你是个不守信用,贪财好色之徒,我看你这生意怎么做!”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恶毒!这不是无中生有吗?” “我恶毒?廖老板,你真是太小看我了,你若是不说实话,我还有更恶毒的方法等着你呢。” “你!”廖海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无话可说了吧?不说,我就要下去和你的客人们说了。” 说罢,张泽贞就准备走出去。 “等等!”廖海黑着脸叫住了她。 “怎么了?廖老板,是准备换理由了吗?” “我可以告诉你真实原因,但你绝对不能出卖我!” 张泽贞越听越懵,自己初来乍到,还没在古代活多久,就得罪了人吗? “好,你说吧。” “你真的能保证吗?” “嗯。”张泽贞点点头。 “是顾长清不让我卖给你的。” “顾长清?锦玉堂老板?” “对。” “他怎么会知道我要买你的店。” “这我不知道,他只是说,如果我不把店铺卖给你,就会出钱帮我母亲找医生治病。我这也是无奈之举啊,张姑娘,真的对不起。” 廖海苦苦哀求张泽贞,请他放过自己。 “你此话当真?” “天地良心,我要敢说半点假话,天打雷劈!” 听到廖海的保证,张泽贞没有再苦苦相逼,而是转身离开。 离开店铺之后,张泽贞一直想不通,自己前天刚说好的事情,除了楚铭和家人,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个消息,就连大郎都不知道,是谁把消息传出去的呢? 难不成是吃饭时,让某位客人听到了什么消息,才传到顾长清的耳朵里的? 不对啊,那天生意冷清,我们三人在交谈时,周围并没有人。 换个思路想,即便周围有人,他们又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身份? 但是排除外界的关系,唯一剩下的就是楚铭和家人了。 先说楚铭,如果他想破坏这次买卖,为何当时要介绍廖海给自己呢,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这样说来,就只剩下家人了。 那天吃饭的人中,有自己的母亲,还有二哥,三哥,以及二嫂、三嫂。三个孩子去院子里玩儿了,父亲回房休息了。 母亲应该不会阻碍自己,在原宿主的记忆中,张扬氏最疼爱的就是她,阿娘宁愿自己受委屈,也绝不会亏待女儿。 剩下的就是两个哥哥和两个嫂嫂了,他们虽然并不同意自己的做法,但也没必要使阴招。 自己挣的钱都没少了他们的,他们为何会害自己? 张泽贞越想越理不清。眼下当务之急,是要找新的店铺,既然顾长清诚心要和自己作对,那我们就走着瞧?到时候就别怪我不顾及情面了。 离家不远处,她看见二嫂正和一个女人说笑,张泽贞正想上前打招呼时,突然听到了一些令她愤怒的对话。 “你的消息挺准的,老爷非常满意,放心吧,好处少不了你的。”女人小声说道。 “真的吗?那我就先谢谢顾老爷了。” “应该的,倒是你,出卖了你家小妹儿,就没有点愧疚?” “愧疚?哼!这是她的报应!天天在娘面前炫耀自己的厨艺和金钱,全家好像没了她就不行了似的,我得给她点教训。” “你可小心点,这要是让你家相公听到了,还不得休了你啊?” “他敢?我为这个家忙前忙后的,全家人却只围着那个张泽贞,我心里的苦,有谁知道?” “哈哈哈,那我就先走了,等事成之后,我把你那份赏金送回来。” 说罢,女人环顾了一下四周,看没什么人,就偷摸走了。 李氏也赶紧回了屋,生怕被别人发现。 听到这一切的张泽贞又气又恨,自己辛辛苦苦,全是为了家,没想到家里还有这么一个祸害,真是一碗米养恩人,一斗米养仇人,对他们就不能太好了。 既然李氏不仁,就不能怪自己不义了。 张泽贞酝酿了一下情绪,她努力想想过去悲伤的事情,争取掉下来几滴眼泪,在一起都准备就绪时,她拿起手帕,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喊娘。 “娘,娘,娘!” 三声喊叫,吓得张扬氏赶紧出来。 “我的宝贝女儿,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娘给你报仇去!” 张泽贞没有回复,而是继续哭泣。 “女儿啊,我的宝贝女儿,你倒是说话啊,到底怎么了?你是要急死娘啊!” “怎么回事?”张善仁听到女儿的哭声,也赶紧走出来。 紧接着,哥哥、嫂嫂,还有侄子们都跑来查看情况。要知道,张泽贞受欺负,那可是家里的大事,谁敢怠慢,一定会被张扬氏骂死。 “小妹儿,这是咋了?哪个小子欺负你了?哥给你报仇去!”张泽水说道。 “我的店铺……没了!” “没了?怎么会没了呢?前天不是说得好好的吗?”张扬氏问。 张泽贞擦了擦虚假的眼泪,一抽一抽地说:“本来是说好的,结果人家廖老板说,顾长清不让他卖给我!” “顾长清这个挨千刀的,敢背后耍阴招,等老娘我拿着菜刀找他去!” “你别动不动就是暴力,听女儿把事情说完!”张善仁打断张扬氏的话。 “女儿,你别着急,慢慢说,顾长清为何要这么做?” “他要逼我会锦玉楼,否则,永远别想在镇上有自己的食肆。” “哼!堂堂一个老板,竟然被后做如此龌龊的事情!”张善仁气愤地说道。 “明天,我去找他,豁出去这张老脸不要了,爹也要为你讨回公道。” “对,娘也陪着去,不能让你受了委屈,咱还怕他不成?” “爹,娘,你们二老可要为女儿做主啊!有人故意陷害我,才会造成如此局面!” “什么?你说是谁?”张扬氏一听有人要陷害自己的女儿,立刻变了脸。 “不知道,廖老板就说是咱们家有人把握盘店的消息,告诉了顾长清,所以,他才会知道的。” 由于张泽贞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李氏所做,因此只能声东击西,逼她主动承认。 “咱们家的人?”张扬氏不可思议地看着儿子儿媳,眼睛狠狠地瞪着他们,然后说:“是谁?我劝你们主动站出来,否则,让我查出来,可就没你们的好日子了!” 第二十三章 破旧店铺 两兄弟相互对视了一眼,又看看各自的妻子。 “娘,我们怎么可能出卖小妹儿呢?是不是搞错了?”张泽水委屈道。 “就是啊,小妹儿,你可不能听信谗言。”李氏也赶紧附和的说。 “娘啊,你可得为我做主,我开店全都是为了家里,现在一切事情都化为乌有,咱家以后可怎么办?” “放心吧,我的宝贝女儿,娘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孽障的。” “我再最后问你们一次,到底是谁?不要逼我!”见没有人承认,张扬氏彻底怒了。 “都是一家人,怎么还会出这样的事情?” 张善仁作为一家之主,看到儿女相害,非常自责。 “爹,娘,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你们先冷静一点。”张泽风看事态严重,于是拍着胸脯保证:“爹,娘,小妹儿,我张泽风用性命担保,如果有背叛小妹儿的行为,愿意遭天打雷劈。” 张泽水看到哥哥义无反顾地冲在前面,作为男人,他也不甘落后:“爹娘,小妹儿,我也愿用性命保证。” 紧接着郭氏抱着三郎也说:“如果我背叛了小妹儿,我愿意带着孩子,永远离开张家。” 大郎和二郎也站出来,对张泽贞说:“老姑,我们绝对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张泽贞看着这两个孩子,点点头,她当然知道两个孩子不可能害自己。 就只剩下李氏在一旁战战兢兢地呆着,她也想做出保证,可她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但迫于无奈,她只能壮着胆子说:“我也能!”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三次敲门声,声音虽然微弱,但很有节奏感,像是在传达某种信号。 李氏听到这个声音,神色慌张,她用颤抖的语气说:“我出去看看。” 张泽贞可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随后就跟了上去。 李氏半开门,看到女人后,小声地说:“你先走,等晚些再来。” “怎么了这是?我刚到家,人家就说事成了,我这不赶紧给你送钱来了。”女人看到李氏的表情,觉得事有蹊跷。于是把钱递给李氏,转身就准备离开。 “大姐,别急着走啊,什么事成了?说出来也让我开心开心吧。”张泽贞冷嘲热讽地对二人说。 “小妹儿,你怎么过来了?”李氏慌张地问张泽贞。 “我不是怕二嫂拿不到钱吗?” 张泽贞的一番冷嘲热讽,让李氏不知所措,她只能装傻充愣地说:“小妹儿,说笑了。” “说笑?哼!这位大姐,既然钱送到了,那您慢走,不送。” 听到张泽贞愿意放自己走,她丝毫没有犹豫,转身就跑了。 “走吧,二嫂,把钱拿好了,可千万别丢了。” 张泽贞也没想到,奸人竟然这么快就暴露了,自己还想多当一会儿苦命女儿呢。 “贞贞,你怎么也跑出去了?”张扬氏一脸不解地问女儿。 “我出去帮二嫂看看,她拿到应得的那部分钱了吗?” “钱?什么钱?”全家人表情凝重地看着李氏。 李氏紧紧抱着手中的银子,她不知道,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 “二嫂,快给大家讲讲,这是什么钱?”张泽贞催促道。 李氏心理防线被攻破了,她立即跪在公婆面前说:“爹,娘,小妹儿,我错了,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求你们了!” 张泽风反应过来,不敢相信地问妻子:“竟然是你,出卖了小妹儿!” 李氏泣不成声,不知该如何回答夫君的话。 张扬氏更是破口大骂:“你这个白眼狼!拿着家里的钱,吃好的,穿好的,如今反倒背叛家人,你还要不要脸了!” “你让我如何说你?不孝儿媳啊!”张善仁不知说什么。 “爹娘,小妹儿,求你们网开一面,我们愿意把钱退回去,求廖老板,重新把店卖给小妹儿,从此以后,我夫妻二人,愿意每日在店中鞍前马后,绝不敢有半点儿怨言。” “爹娘,求你们,我什么都愿意干,什么苦都能吃,只要你们能原谅我这一次。” “哎!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有个不争气的儿子,还娶了一个大逆不道的儿媳,造孽啊。”张扬氏掩面哭泣,嘴里不停地抱怨着。 “都怪我管教不严,才养出来这么多逆子,贞贞,今天这件事,你说了算,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家里都全力支持你。” 张善仁看到这些无能的儿子儿媳,决定把惩罚权交给张泽贞。 “那女儿就代爹娘做主了。” 张泽贞拿回掌控权,她也没想为难二嫂,毕竟都是一家人,大郎已经离开了父母,不能让二郎再受这份罪,所以,她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 “二嫂,顾长清给了你多少钱,让你狠心背叛我?” “100两,小妹儿,我真的是鬼迷心窍了,求你放过我吧,我以后一定全力补偿。” “我可以放你一马,但你同样也要付出代价。” “你说,我都听你的。” 张泽贞想了想,这100两既然已经收了,就没有再退回去的理由,既然顾长清送来了,她自然要好好利用。 “100两作为贴补开店的成本,开店之后,你和二哥在店里做事,不得有半点怨言,也不得和顾长清再有瓜葛,你能否保证?” “能,放心吧,小妹儿,我们能做到的。”张泽风和李氏异口同声地答应着。 “既然你们这么说了,我就再相信你们一次,至于具体的惩罚嘛,看你们日后表现吧。” “谢谢小妹儿。” “谢谢小妹儿。” 二人连连磕头谢罪。面对张泽贞的宽容,李氏也觉得自己做的太过分了,羞愧地低下了头。 “行了,大家都去忙吧。” 张泽贞的话音刚落,就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咚咚咚……” “咚咚咚……” “等下!”张泽贞大喊一声,然后慢悠悠地走过去开门,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多人来看热闹吗?” 开门一看,竟然是楚铭。 “楚捕头,你怎么来了?” “张姑娘,冒昧前来,多有打扰,还望不要介意。” “没事,快请进。” 张扬氏一堆人看是楚铭来了,赶忙上前迎接。 “原来是楚捕头啊,快里面请。”张扬氏热情地接待着。 “谢谢大娘!” “楚捕头,今日到访,有何贵干?”张泽贞很是疑惑。 “廖兄是不是没有把店卖给你?”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去过他那里了,本想祝贺你开店,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 “多谢楚捕头关心,廖兄也是不得已,你不要怪罪他。” “对不起啊,张姑娘,给你带来这么多麻烦。” “楚捕头,不碍事,你不要放在心上。廖兄这家黄了,还有别的店,慢慢来,不着急。” “额……张姑娘,你要是不介意,我倒是有一家合适的店铺,但是是一家酒肆,地方比较小,但五脏俱全,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去看看。” “酒肆?在哪里?” “就在廖兄对过那条街,那条街往来的客户不是很多,所以地理位置差一点。” “楚捕头是怎么知道的?” “是廖兄告诉我的,那家店的老板早就不干了,只不是一直卖不出去,就偶尔开一开,平时都关着门。” “我从廖兄的店里出来之后,就过去看了看,老板恰好在。” 张泽贞一想,酒肆也可以,不仅价格便宜,减少开支,而且也能照顾的过来。 “廖兄有问价格吗?” “问了。” “楚捕头,喝茶。”张扬氏端来一杯茶,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谢谢大娘。” “老板说,如果姑娘真心想要,他可以便宜些,只需要50两就可以,毕竟店面已经闲置这么久了。” “50两,可靠吗?” “起初,我也有些怀疑,于是,他给了我一份拟定的书契,拿来给你看看。” 说着,楚铭就从上衣口拿出了一张纸,递给张泽贞。 张泽贞有些为难,自己是穿越过来的人,哪看得懂古代的合同内容。 正当她发愁的时候,张善仁走过来,对女儿说:“我来看看。” “爹?” “怎么?看不起我?” “瞧您说的,女儿哪敢?” 张泽贞这才想起来,张善仁可是个读书人,文字上的东西,他是专业的。 张善仁拿起书契,仔细端详上面的每个字,生怕漏掉了什么重要内容。 “我看了,应该没什么问题,只要到时候把纸换成专用纸张即可,看来这份书契,老板已经准备了很久。” “既然爹都说了,那我也就放心了。” “楚捕头什么时候有空?可否带我去和老板见上一面?” “现在就可以。” “好,等我叫辆马车,然后我和爹爹一起随你去,可否。” 三人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 …… 楚铭门外叫了一辆马车,张泽贞一路上都在犯嘀咕,事情为何进展得如此顺利,特别是这个楚铭,在这件事上这么上心,不会有诈吧? 楚铭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捕快,一眼就看出了张泽贞的心思,他主动打破平静。 “张姑娘不必担心,我为你做这些事,只是不想浪费了你的厨艺,就像当初帮助我的那个人一样,帮助更多人。” “没想到楚捕头身为一名武将,却是如此心思细腻,善解人意的一个人。”张泽贞夸奖道。 “张姑娘过奖了,之前就因为你的帮助,大人增加了我的俸禄,说我办事迅速,替民解忧,所以,我一定得好好报答你。”楚铭笑着回答说。 谈笑之间,就到了这家酒肆所在的位置,三人下车一瞧,眼前为之一振。 张泽贞终于明白,这家店铺为什么只卖50两了。 第二十四章 花若雨开张 如果要用四个字来形如,“家徒四壁”一点也不为过,除了摆在地上的几坛酒,店里基本没什么像样的摆设。周围的桌椅也是破旧不堪,这样的店要是能有客人,也是见了鬼了。 张泽贞目睹了这家店的情况,心中顿时打了退堂鼓,再往旁边一看,一个穿着邋遢的中年人,双脚搭在饭桌上,手里拿着酒壶,大口大口地喝着。 “那个人是老板吗?”张泽贞看着楚铭,不敢相信地问。 “嗯,你觉得如何?”楚铭看出了张泽贞的想法。 “来都来了,先进去看看再说。” “老板,我们来了。”楚铭冲着男人说道。 “奥,进来随便坐。”男人只是转头看了一下,并把脚从桌子上放了下来。 三人做到了男人的对面,虽然有些味道,但他们还是忍了。 “您就是陈老板,是吗?”张泽贞存着一丝侥幸地问道。 “没错,鄙人陈友堂,正是这家酒肆的掌柜,听闻张姑娘想要盘下本店,不知对书契上有何意见啊?” “额,您这个店开了多少年了?” “十年了,你别看它现在破,以前还是很辉煌的。只是家道中落,无钱经营,最终沦落到了这般地步。” 张泽贞怎么也不敢想象,光是家道中落,就可以这么落魄吗? “姑娘,觉得我这里如何?”陈友堂再次询问。 “陈老板,我能到处看看吗?” “当然,随便看,我这里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 听到陈老板的应许,张泽贞起身就到各处看了看,特别是厨房,虽然有些碗盘中已经布满灰尘,可整体看下来,东西是很全的,倘若稍加装饰一番,也不失为一个好地方。 “陈老板,你厨房中的那些厨具也包含在谈好的价格之内吗?” “你想要,都给你了,卖了这个店,我从此就去浪迹天涯了。” “对了,陈老板,这份书契需要用专业的纸来书写。”张善仁提醒陈友堂。 “没问题,只要张姑娘觉得可以,我们立刻就重新拟定。” 张泽贞见陈友堂也是一个爽快之人,她也就没再说什么,而且这店除了外观上破一些,里面也没什么特别明显的缺陷。 “陈老板,我同意买下这个酒肆。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店。” “好。” 由张善仁来拟定新的书契,张泽贞和陈友堂分别在上面按下自己的手印,书契一式两份,双方各执一份。 “张姑娘,从此以后,这家店就是你的了。” “多谢陈老板。” “客气,既然事情已经交代清楚,那我就该走了。” “我送送你,陈老板。” 张泽贞跟着陈友堂出去了,刚走到门口,陈友堂便止住了张泽贞的脚步。 “张姑娘,请留步,未来的路还很长,要珍惜你身上的那块玉。陈某告辞。” 说罢,陈友堂就转身离开了。 张泽贞还没反应过来,陈友堂就很快消失在了人海当中 “他怎么会知道我的玉!” 想到这里,张泽贞马上追出去,可是早已不见陈老板的人影,她越想越奇怪,总觉得那个人一定知道自己的前身。 “张姑娘,咱们接下来怎么办?”楚铭看到门口的张泽贞一动不动,便叫了她一声。 “来了!”张泽贞回过神来,走进了酒肆。 看着眼前这个破旧不堪的小店,她准备先把桌椅擦一擦,然后看看有没有需要更换的,也及时换掉,剩下的就是清扫。 “楚捕头,今天估计得你来帮帮忙了。” “小事小事,你说吧!怎么干?” “楚捕头,你负责堂厅的擦洗工作,我去收拾厨房,爹,你看看店里的酒还剩多少?清点一下店里有什么,就可以了。” “放心吧。”楚铭信誓旦旦地说。 张善仁也点点头。 三人分头合作,各司其职,都没敢怠慢,如果速度快的话,可能明天就能重新开张了。 …… 第二天,楚铭将“花若雨”的牌匾挂在了食肆上方,张泽贞的小店正式开张了。 “花若雨开张了,客官们,请往里面请。” “小店开张,店内有新品可以免费品尝。” 张泽贞和家人们在门口叫喊着,引来了很多人的围观。 “诶?你不是原来锦玉堂的厨娘吗?”其中一人好奇地问。 “是啊,大哥,进店尝尝我们的新品吧。” “手艺没退步吧?” “这怎么会?只能越做越好吃!” “好,那我就尝尝。” “大叔,你还认识我吗?”张泽贞看到一位熟人,赶忙上前招待。 “认识认识,怎么?现在自己开店了?” “对啊,以后还请您多来捧场呢。” “一定一定。” “里面请!” 酒肆很小,张泽贞见人已经不少了,便赶紧去厨房准备中饭。 在不远的角落中,有一个人鬼鬼祟祟地躲在其中。 他静静地看着“花若雨”中的一举一动,当张扬氏看向这边时,那个人立刻就跑了。 张扬氏以为是看热闹的人,所以,并没在意。 …… “老爷,老爷,不好了,张泽贞在咱们旁边那条街上开了一家新食肆。” “什么?你看清楚了吗?”顾长清问仆人。 “看清楚了,千真万确。” “相公,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已经买通了她二嫂吗?他们这怎么把店给买下来了?”顾何氏慌张地问道。 “不慌,李氏和廖海都收了咱们的钱,他们这样做是言而无信的,我们可以借她二嫂的失信,来搅乱张泽贞的计划,让所有人都认为她是不讲信用的商贩。” “廖海那边查清楚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的问清楚了,廖海说他拒绝两人的交易之后,张泽贞就怒气冲冲的离开了,之后的事,他就不知道了。而且因为此时,廖海和朋友的关系都闹僵了。” “爹,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张泽贞被娘和顾宇气走,人家另立门户,有何不可?你们为什么要如此阻拦呢?” 顾锦实在看不下去了,她简直不能理解父母的行为。 “你个女儿家懂什么?商场如战场,张泽贞只要在镇上待一天,对锦玉楼来说,就是个威胁。” “爹,你也太不则在手段了!”顾锦气愤地和顾长清大吵。 “你懂个屁,滚出去!” “走就走,你早晚会得到惩罚的。”说完,顾锦就跑出去了。 “不孝之女,不孝之女啊!” “老爷别生气,顾锦也是一时糊涂,等她长大了,就明白咱们的良苦用心了。”顾何氏赶紧上前安慰。 “都是你惹的祸,哼!”顾长清非但不领情,反而再次怪罪起顾何氏。 “去,叫上几个人,到张泽贞那里讨个说法,收了我们的钱,竟然不办事,找她说理的。” “是,老爷,小的这就去。” 男人接到指令,立刻就召集齐几个兄弟,朝着花若雨走去。 …… “张泽贞!张泽贞!出来!”一个名叫孙四的领头人,花若雨门外一直喊。 张扬氏听到声音,赶紧过来。 “干什么!”张扬氏洪亮的声音加上肥胖的身材,可把孙四吓得不轻。 “我们找张泽贞讲理!” “讲理?我是她娘,有什么事和我说,我女儿她忙着呢!” “她做事言而无信,也配在这里做生意?” “你再说一句!老娘弄死你!”张扬氏一边说,一边举起旁边扫除,“敢威胁老娘,活够了你们!” 看见这么刁蛮的女人,几人觉得难以招架,立刻向后退了几步,但在气势上依旧不依不饶。 “你把她叫出来,我们要和她理论。”见张扬氏根本不予理会,孙四再出损招:“大家快来看看啊,花若雨的老板娘言而无信,收了我们的钱,还与我们为敌,大家来给评评理。” 孙四这么一喊,路过的人都纷纷过来看热闹。 张扬氏看到这么卑鄙的孙四,不忍口吐芬芳:“你这么缺德!生出的孩子一定有缺陷。” “你放屁!大家来看看,这种人非但不讲信用,还强词夺理!” “娘,我来处理!”此时,张泽贞也从厨房出来。 “评理?好啊,那我们就好好说说。” “你凭什么说我言而无信?”张泽贞质问孙四。 “你还好意思问我?你二嫂收了我们的钱,答应从此不再镇上开食肆,如今你又开了起来,这不是言而无信,是什么?” “是这样吗?我怎么记得你给我二嫂钱的时候,只是不让我买廖海的那家店,又没说阻止我买所有的店铺。” “你胡说!我们有人证!” 孙四把负责交易的女人也带来了。 “我胡说?我也有证人!,咱俩看看到底是谁胡说!娘,把我二嫂叫来。” 孙四指着女人说:“你告诉大家,当时交易到底是怎么说的?” 女人有些理亏,但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所以,她还是违心地说道:“当初我和李氏交易时,说好的是,你不许开店,我才给的钱!” “听到没有?”孙四对张泽贞说。 “是吗?光凭你一面之词,怎么能可靠,二嫂,你说当时交易时,是怎么说的?” “交易的时候,她明明说,只要阻止了小妹儿和廖海的生意,就可以给我钱。”李氏理直气壮地说。 “你才胡说!”孙四狡辩道,他说不过,就只能调动大家的力量。“大家来评评理,到底是谁的错?” 一位好心人站了出来,对孙四说:“兄弟,你们一边一个证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理不清啊!” “就是。” “双方各执一词,这谁能清楚?” 围观的人也只是看看热闹,并没有明确的站队。 第二十五章 争风吃醋 “我们当然还有其他的证人了。”此时,顾长清带着廖海走了过来。 “就是我旁边的这位,他可是整个交易的见证人。廖兄,你来告诉大家,当时你们是如何说的。” 张泽贞看到廖海过来,也颇感意外,难道他又被收买了? “前几日,顾老板找到我,取消和张姑娘的买卖交易,其原因是锦玉楼生意惨淡,顾老板希望张姑娘能回心转意。” “于是便许诺我,请最好的郎中给我母亲看病。但前段时间,我回去一看,顾长清他只是随便找了个江湖郎中,害得母亲险些丢了性命。还好张姑娘和楚兄仗义出手,才救回了她老人家。” “所以,请大家相信我,顾长清才是那个言而无信的人。” 廖海的一番言论,气得顾长清差点背过气去,周围的人们纷纷指责顾老板。 “顾老板平时仪表堂堂,没想到竟然干出这么龌龊的事。” “就是啊,自己没本事,还要阻碍别人的发展,此乃小人也。” “多谢廖兄出手相帮。”张泽贞感谢道。 “是我应该感谢你!” “廖海,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拿了我的钱,还诬陷我,你等着!” “顾老板,这是你的钱,还给你,从此你我再无瓜葛。”廖海将手中的包裹递给顾长清。 “你,你……” “别再说了,顾老板,告辞!”说罢,廖海转身离开。 “老爷,老爷,您息怒啊。”孙四搀着顾长清,安慰说。 “息怒个屁,一群没用的东西,不是说已经安排好了吗?怎么会是这个结果?” 面对顾长清的质问,孙四不知该如何回答。 “顾老板,这下你有什么好说的?”张泽贞质问。 “哼!这次算你赢,你也别高兴太早了!就凭你一个小小的食肆,怎么能和锦玉堂相提并论,我找一个比你更好的厨师,你就等着关门吧。” 听到顾长清大言不惭的话语,张泽贞冷冷地一笑,说:“顾老板,你可真是傲慢,你看看锦玉楼的厨子,哪个会做菜,连熬个粥,都没有新意,你还能指望他们做饭?” “你……” “你什么你,还有你家那两个只会惹麻烦的妻子和儿子,就你这样,还想让我倒闭,过不了几天,锦玉楼就成笑话了。” “你一个小小的丫头,竟敢如此猖狂,我一定不会让你得逞,走!” “那我等着,顾老板您慢走,欢迎经常过来玩啊。” 张泽贞一转身,看到了许悦带着大郎过来了。她向两人招了招手。 大郎飞奔过来,还不停地喊着:“老姑,我们来了。”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课了?” “我和许先生说,你的店今天开张,我想过来帮帮忙。然后我们就过来了。” “其实也没有,主要是今天的内容已经讲完,就让学生们早些离开了。”许悦补充道。 “还没吃饭呢吧?” “嗯,老姑,我都要饿死了。” “进去吧,老姑给你做,你在那里愣着干嘛?”张泽贞看到许悦呆呆的样子,觉得很是可笑。 “奥,好的。”许悦跟着他们进了花若雨。 第一天开业,张泽贞忙得根本停不下来,按照这样的速度,她这170的肉估计很快就能掉下去。 到了傍晚,客人已经散去,张泽贞正在和家人吃完饭,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娘,今天咱们挣了多少钱?” “50两白银呢。”张扬氏笑得都合不上嘴了。 “这么多啊!”兄嫂也纷纷感叹道。 “嗯,今天的效果不错,不过,我有个事需要和大家商量一下。” “你说,女儿,这个店都听你的。” “嗯,我之前在锦玉堂做过一次盒饭生意,效果非常好,所以,这家店开了之后,我也希望能把这一生意,再做起来,你们觉得如何?” “小妹儿,怎么个做法?”李氏好奇地问。 “由于盒饭需要提前准备,要让那些苦力来了就能吃上饭。所以,从明天开始,我们可能会更辛苦。” “小妹儿,我们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做吧!”张泽水全力支持。 “那好,盒饭的准备由我和二嫂一起来,最好能提前做出8个菜,这样他们的选择就会更多,而且每天的菜尽量不一样。” “嗯,可以。”李氏点点头。 “其他的事,我们伺机而动。” 张泽贞给大家安排完工作,就开心地吃起了饭。 许悦怎么也想不到,这真的是他之前认识的蛮横女人吗?而退婚的念头也逐渐在他的脑海中褪去。 “大家都吃着呢?我是不是来的正是时候?”楚铭看到张泽贞一家正在吃饭,兴奋地走进来。 “楚捕头,你怎么来了?快请坐,还没吃饭吧,和我们一起凑合一下吧。”张泽贞起身接待。 “好啊,张姑娘的手艺一流,能吃到你亲手做的饭,是我的福气。” “楚捕头过奖了。” 说着,张泽贞就去厨房给楚铭拿了一双碗筷,并为他盛上米饭。 “张姑娘,这位是?我怎么没见过啊。”楚铭指着许悦问道。 “奥,这位是我侄子的教书先生,他把我侄子送过来,正好一起吃。” “教书先生啊?许公子好,在下楚铭,是一名捕快,还请多关照。”楚铭双手抱拳,向许悦打招呼。 “楚兄,初次见面,请多关照。”许悦一脸不悦的回复。 楚铭看对方不愿搭理自己,就识趣地去找张泽贞了。 “张姑娘,我听说你今天的生意特别好,我就知道你可以!” “这多亏了楚捕头的帮忙,要不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起来呢。” “客气客气,你这么有才华的人,做什么事都能做好。” 张泽贞听到楚铭这样夸奖自己,心里十分开心,毕竟在前世,还没有一个男人这么夸过自己呢。 楚铭看着满脸羞涩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许悦看着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正欢,心里很是不爽,于是对楚铭说:“楚兄可能不知道,我和张泽贞是有婚约的。” 这一句话,直接让空气安静了下来,张泽贞怎么也没想到,许悦会在这种场合说出这样的话。 楚铭听得也一脸懵,转头问张泽贞:“这是真的吗?” 张泽贞支支吾吾地说:“嗯,不过,我记得许公子不是要取消这门亲事吗?” 楚铭的脸色立刻放松了下来。 “许公子,你放弃张姑娘这么好的人,真是太可惜了,不过也给其他男人留下了更多机会。” “取消?怎么没有人通知我啊?” 张扬氏坐在张泽贞的旁边,都能感受到女儿的尴尬,于是只能打圆场:“年轻人的事,一会儿一变,来来来,大家快吃饭吧。” “就是,就是,快吃饭,明天还得早起干活呢。”张泽贞也顺着母亲的意思附和道。 饭后,楚铭挣着要去洗碗,张泽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楚捕头,这点小事我们来就行了。” “没事,举手之劳。对了,张姑娘,待会我送你们回去吧,都这么晚了,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你家不是住县城吗?送我们回去,不耽误你回家吗?” “不会的,我执行任务,经常会晚归,而且我也是一个人,没关系的。” “那就辛苦楚捕头了。” “嘿嘿,没事没事。” 一切准备就绪,楚铭锁上花若雨的大门。 “走吧,张姑娘。” 此时,许悦也凑了过来,“泽贞,一起走吧!” 张泽贞看到这个场面,着实有些尴尬,她看看许悦,又看看楚铭,对他们俩说:“都顺路,那就一起走吧。” “好!”两人异口同声。 他们一共雇了三辆马车,前面两辆是张泽贞的家人,最后一辆里,做的是他们三。 张泽贞绞尽脑汁,想要打破僵局,但她始终找不到共同话题。 这时,楚铭率先开口,“张姑娘,你做饭一直这么好吃吗?” “当然不是,我认识她的时候,不要说做饭了,她连洗碗都不会。”许悦调侃道。 “那你是怎么做到厨艺一流的?” “额,可能是与生俱来的天赋吧。主要以前太不懂事了,如今父母都上了年纪,需要我的照顾。” “张姑娘真是贤妻良母型的人,谁要是娶了你,岂不是三生有幸?” “楚捕头,过奖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妇女。” “哪有?是你太谦虚了。” “楚兄,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和张泽贞已经有婚约了。”许悦冷冰冰地对楚铭说。 “张姑娘说,你们两人已经取消婚约了,既然已经作废,那就过去了。” 张泽贞听着两人的对话,都想跳下车。 “张泽贞,我们的婚约取消了吗?” “额,不是你说的,要取消吗?而且我也同意了。” “那个不算,只要双方父母没有当面说,就不作数。” “许公子,你是看到张姑娘变好了之后,才会这样说是吗?” 这一问,让许悦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看来我说对了,我觉得你这样做是不对的,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堪的过去,你怎么只能看到她的好,而不肯接受她的过去呢?” “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许悦狡辩道。 张泽贞好像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但她依然硬着头皮说:“你们两位不要纠结这个事情了,总之,我的婚姻还没定,现在正是花若雨开张的初期,有很多事要忙呢。” “没关系,张姑娘,只要我一有时间,就过来帮你。”楚铭做出保证。 “我也是!书院那边没什么事了,我就帮你把大郎送回来。”许悦也跟着说。 “那我真是谢谢二位了。”张泽贞只求这两人不要碰面。 第二十六章 许赵氏来了 “小菊,最近少爷怎么回来这么晚?书院不是很早就下课了吗?”许夫人不解地问。 “回复人的话,据说公子离开书院之后,会到花若雨中去帮忙,在那里吃完饭之后,才会回来。” “花若雨?这是什么地方?” “就是张泽贞新开的一家食肆。” “他为什么要去那里?他们二人不是早就没有关系了吗?” “这……就不知道了。要不夫人,我把公子叫过来,您亲自过问一下?” 许夫人想了一会儿,对小菊说:“不必了,给我备一辆马车,咱们去花若雨,我倒要看看,这个食肆到底有什么神力,把我儿子迷得连家都不愿意回。” “是,夫人。” 另一边,张泽贞看父亲最近很是辛苦,想着让张善仁早些回家休息。 “爹食肆这边一切都正常,您这两天也很辛苦,不如早些回家休息,这里有我们就够了。” “就是官人,我和女儿在这里,你就放心吧!泽水,带着你爹先回家去吧,郭氏一个人在家看两个孩子,也忙不过来,你回去搭把手。” “知道了,娘。” “也好,我在这里也帮不上你们什么,就先回去了。” “爹,你说什么呢?从签订书契到开张后的缴纳税捐,都是您的功劳,我们可不懂这些。” 听到女儿的话,张善仁豁然开朗,笑着对女儿说:“能帮上你的忙就好,咱家全靠你了,贞贞,你受苦了。” “爹,你看你,又胡说,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苦不苦的,您老还是赶紧回家歇歇,下个月的税捐,还得您来。” “好,好。”说罢,张善仁起身就准备离开。 “三哥,路上就拜托你了。” “放心吧,小妹儿。” 张泽贞目送二人平安离开。 正当她转身回店时,一个声音叫住了她。 “张姑娘。” 扭头一看,竟然是百般嫌弃自己的许夫人,张泽贞瞬间感觉自己的头疼病要犯了。 但她还是笑脸相迎地说:“哎呀,这不是许夫人吗?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在家闲着无聊,听说你开了店,过来看看,方便吗?” “方便方便,快请进。” “娘!娘!您快看谁来了?”张泽贞知道,现在能救自己的,只有张扬氏。 张扬氏听到女儿的呼喊,赶紧出来迎接,一看是许夫人,便笑着说:“这不是许夫人吗?里面坐。” “您想吃点什么?我给您做,您也尝尝我的手艺。”张泽贞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离开这个人。 要说有哪个人能比张扬氏还刻薄,那必须是许夫人,只不过一个是表面上雷厉风行,但内心单纯;而另一个则只是表面风平浪静,内心却猜疑不断。许夫人无疑是后者,这也是她不愿意面对的原因。 “是吗?听说张姑娘的手艺很好,那我有幸来品尝一下了。” “许夫人,过奖,您想吃什么?” “我们就两个人吃,你看着来吧。” “好,那我先去准备了。” 刚来到厨房的张泽贞,嘴里就不停地抱怨道:这老巫婆,还看着来,到底做多少个菜,你说个准数,做多了浪费,做少了,又开始这种挑刺,你要不是许悦的母亲,老娘早就轰你出去了。 一顿牢骚之后,张泽贞决定做三菜一汤一果子,吃不了,就让许悦把他阿娘的剩饭吃了,这也不算是浪费吧。 心里念叨着,她就开始烧菜,炖汤了。 至于接待许夫人的任务,自然就交给了张扬氏。 “许夫人,您此次来访的目的,不只是为了吃饭吧?” “张夫人,多心了,我只是听说,许悦最近来这里来得比较勤,原因是贞贞做的饭特别好吃,所以,就过来尝尝。” “原来是这样啊,许悦这孩子确实很仁义,经常过来帮忙,特别是对大郎照顾有加,这都是他的功劳。” “是吗?那很好。”许夫人一听儿子不仅帮张泽贞,还要帮她侄子,这股气她实在咽不下去,毕竟在家的时候,许悦一贯都是冰冷面孔,也没见他和谁玩得很好,怎么到了张泽贞这里,就变了呢。 “对了,张夫人,上次咱们说得退婚的事情,您们考虑的怎么样了?” 这一问,可把张扬氏问傻了,这许夫人是过来挑事的啊。 “这个事情,我觉得还是要看两个孩子的意愿,如果他们郎有情,妾有意,咱们也不好插手,对不对?” “张夫人说得对,我一直尊重许悦的真实想法,所以,才会代他提出退婚的请求,还请张夫人成全。” “这……” “许夫人,您的菜做好了。”看到女儿过来,张扬氏立刻转移话题。 “来,许夫人,赶紧尝尝我女儿做的菜如何?” “好。” 许夫人夹起来一口肉放进嘴里,入口即化的感觉彻底征服了她,这么美味的东坡肉,还是她第一次尝到。 但她的理性终究是战胜了感性,冷冷地说:“张姑娘的手艺确实不错,都快和我家的厨娘水平差不多了。” 听到这里,张泽贞心里飘过一万只羊驼,和你家厨娘水平差不多?这不是侮辱自己吗?去过许家吃饭的人,哪个不知道,她家厨娘做的都是粗茶淡饭,连许老爷都很少在家吃饭。 “许夫人,您再尝尝这个汤,听许悦说,您最近睡眠欠佳,我特意在里面加了一些安神的食材,您看看合不合口味?” “是吗?有劳张姑娘费心了。” 小菊拿起勺子为许赵氏盛了一碗汤,让其品尝。 许赵氏自然不会报太大希望,但没想到的是,她尝了一口之后,根不停不下来。连续喝了三碗,直到喝得有些撑了,才停下来。 “张姑娘,这个汤做得很不错,比这几个菜做得都要好。” “谢谢许夫人夸奖。”张泽贞表面心平气和,但心里却有了口吐芬芳的冲动,她决定,要把这一切,都报应给许悦,母债子偿,天经地义。 “老姑,我们回来了!”大郎的喊声让冰冷的气氛一下子暖了起来。 “许公子,也过来了,正好,你母亲也在呢。”听到喊声,张扬氏出来迎接。 “娘,你怎么在这里?”许悦看到阿娘也在这里,颇感意外。 “就许你来吃花若雨的饭,不能我来品尝张姑娘的手艺?” “当然不是。” “来,儿子,做娘的旁边。” 许悦慢慢地走到许赵氏旁边,看了一眼张泽贞,然后坐下。 “快和娘一起来吃,张姑娘的手艺还是可以的,但味道偏重,你可能吃不惯。” 张泽贞一听,很是恼火,刚才那三碗汤是喂了狗吗?喂狗还能摇摇尾巴,作个揖呢,喂你简直是喂给了白眼狼。 她趁众人不注意,狠狠地瞪了一眼许悦,许悦立刻心领神会。 “娘,张姑娘做得饭很合我胃口,并没有偏重。” “是吗?那是娘错怪张姑娘了?” “娘,您快尝尝这个果子,这可是贞贞的拿手菜。”机智的许悦立刻扭转话题,但他终究没能逃过母亲的法眼。 “贞贞?你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亲近了?” “娘,您多心了,只是叫着方便而已。” “是这样啊,那是娘多心了。” 说罢,许赵氏就专心吃起了果子,虽然她表面不愿意承认,但心里却对张泽贞的手艺十分赞赏,怪不得儿子愿意往这里跑。 但吃饭可以,至于婚事,必须要慎重,毕竟许家也是书香门第,虽然自己是再醮,但也不能哭了儿子,让他和一个没文化的女人在一起。 “悦儿,前两天,娘和你说的赵家姑娘,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人家可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好多人家都盯着呢。” “娘,你瞎说什么呢?这又不是选白菜,而且我和贞贞还有婚约,您忘了吗?” 张扬氏和张泽贞杵在一旁,别提有多尴尬了,此时此刻,她俩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待会。于是便对许赵氏说:“你们先聊,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忙去了。” “好的,有劳张夫人和张姑娘费心了。” 许悦看到二人已经出去了,便对许赵氏说:“娘,您看您,这种事怎么能当这人家的面说呢?” “瞧你?这还没过门呢,就开始护着了?” “娘,还有赵家姑娘的事,以后不许你再提了,我和贞贞有婚约在前,不能随意悔婚。” “什么?娘没听错吧?你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你不是说……” “当时是我太过鲁莽,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我发现贞贞身上有很多优秀的品质,是那些大户人家所不具备的,所以,我打算履行婚约。” “儿啊,你可要想清楚,这可是你一辈子的大事,怎么能视为儿戏。是,你现在看张泽贞很好,聪明能干,又做了一手好饭,但以后呢,她能像别的女人一样,在家相夫教子,做你坚强的后盾吗?” “娘,自古以来,巾帼不让须眉,为什么冲锋陷阵的一定是男儿,女儿家只要有能力,一样可以拥有自己的一片天,到时候,我也可以成为她的左膀右臂。” “混账!”许赵氏差点被儿子这句话气死,“我把你养这么大,难道是让你成为一个女人的帮手吗?我告诉你,这门婚事,我绝对不同意,想让她进我许家门,休想!” “只要我和贞贞不同意取消婚约,就没人能阻挡我们。” “张泽贞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把你迷得五迷三道的?” “娘,你就不能把人往好处想吗?好了,饭您自己吃吧,我吃好了,看看外面有什么帮忙的。还有,吃完你就早些回去吧,我还得晚些。” 说罢,许悦就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许悦,你给我站住!许悦,许悦。”见儿子不理她,许赵氏更加气愤。 第二十七章 母债子偿 张泽贞心里非常不服气,前世的她可是名牌大学毕业,哪里没文化了,再没文化,也比她那个家庭妇女强。 于是刚走出,她就和张扬氏小声抱怨道:“娘,她竟然嫌弃我没文化,她才没文化呢,明明吃得连筷子都不舍得放下,嘴里还不停地挑刺儿,一点礼仪都不懂。” “贞贞,娘知道你受委屈了,许赵氏不一直都是这样吗?你又不是不知道。” “哼!我就奇怪了,她这么一个尖酸刻薄的人,怎么生出来许悦这样一个闷葫芦?” “贞贞,别怪娘多嘴,你和许悦的婚事,要提前做好打算,娘也不想强迫你,你要是觉得不合适,那咱们就和他提退婚。” 张扬氏这一句话倒是提醒了自己,她和许悦之间的事情还不清不楚呢。 “先等等吧,看他以后的表现再说,反正我不急。” “好,娘都听你的!我们宝贝女儿做什么都是最好的。” “张大娘,贞贞。” 两人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转身一看,原来是许悦来了。 “你们聊吧,我去看看孩子们。”说完,张扬氏就识趣地离开了。 “你怎么过来了?没有陪你那位有素质有文化的母亲吃饭吗?” “贞贞,你不要介意,我娘她刚才确实有些失礼,我代她向你道歉。” “道歉?有好处吗?” “好处?”这话问得许悦一脸懵。 “对啊,道歉没有好处,谁会接受?” “额,你要什么好处?” “那我得好好想想,你怎么也得把今天的碗洗了吧?其他的,再定。” “好。” 给许悦安排好事情,张泽贞就出来了,看见许赵氏坐在那里郁闷生气,她自然不能错过这样的机会。 “许夫人,什么事情,让您如此忧伤?” 一看是张泽贞过来了,许赵氏立刻变得端庄起来,优雅地说:“没什么事,就是我那儿子,总让我操心。” “儿孙自有儿孙福,许悦这么优秀,自然会有自己正确的决断。” “是,我儿随我,从小就聪明伶俐。” 张泽贞听到许赵氏自吹自雷,心里相当鄙视。 “不过,张姑娘,我说两句。你可千万别觉得我啰嗦,我也是为了你好。” “您但说无妨。” “这女孩子不比男人,相比于事业,更需要好身材和好学识,这样才能嫁一个好的夫君,将来才能有个稳定的依靠。” “多谢许夫人提醒,但我觉得,女孩子的事业和爱情一样重要,否则后半辈子只能靠男人养,若是男人不要自己了,那岂不是就要面临抛弃的危险?我说的对吧?夫人。” 许赵氏听到这番歪曲言论,瞬间对张泽贞的好感全无。连努力挤出来的一丝笑意,都带着虚假。 “也是。” “我们吃好了,就先离开了,小菊,结账。” “不用了,许夫人,这顿饭我请了,欢迎您下次再来。” “你们是小本生意,我怎么能占你的小便宜呢?” “不必担心,许夫人,我这里虽然店面很小,但生意兴隆,不差您这顿饭钱。” “那就谢谢张姑娘了,小菊,咱们走。”许赵氏不愿意再和张泽贞多说一句话,转身就走了。 “慢走啊,许夫人,路上小心!”张泽贞满脸欣喜地目送她离开。 看着这么多剩菜,张泽贞很是心疼,不过,她突然有了好主意。 她从厨房拿了一瓶苦酒,然后,悄悄地道尽了许夫人所剩的饭菜中。 回到厨房之后,她对许悦说:“许公子,洗完碗就赶紧过去吃饭吧,对了,你母亲剩下那么多饭菜,可不能浪费啊,收拾残局的任务可就交给你了。” 许悦:…… “别这么看着我啊,我这小店本来就挣不了几个钱,自然不好浪费,你说呢?许公子?” 看着张泽贞不怀好意的笑容,许悦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紧张。 但他觉得确实是母亲有失礼的地方,所以还是勉强地回答了一句:“奥。” 听到许悦的回答,张泽贞开心地像个孩子,“那咱们吃饭去吧,许公子。” 许悦随张泽贞来到刚才许张氏吃饭的桌子前。 “请吧,许公子,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许悦夹起一口肉,又尝了一口果子,连连称赞:“好,味道相当不错。” “好吃就行,许公子记得把这桌清干净。” 他点点头,于是又拿起勺子,盛了一口汤,一口下去,他脸色突变,表情狰狞。 张泽贞立刻说:“许公子,怎么回事?难道是我的手艺不和你口味?是味道太重了吗?” 许悦一听就是她还在对刚才的事情耿耿于怀,所以只能忍着巨酸的汤,一口咽了下去,然后说:“没有,口味正好,一点也不重。” “那就好,多喝点,许公子。” 这一幕让坐在一旁的张扬氏都看不下去了,虽说许赵氏确实说话有些刻薄,但许悦这孩子还是不错的。 见女儿去算账之际,张扬氏赶紧走到许悦面前,端走了那锅倒入苦酒的汤,并小声说:“许公子,你可多见谅。” “没事,大娘。” 另一边的大郎也跑过来,悄悄地对许悦说:“先生,我和你一起吃吧。” 许悦开心地点点头。 终于,在一家人的共同努力下,这顿带有报复性的饭终于吃完了。 张扬氏一行人先离开店里,只留下张泽贞和许悦做最后收尾。 但好巧不巧,天空乌云密度,不久便下起了小雨。 “贞贞,外面下雨了,咱们也早些回去吧。” “好的,我去拿两把雨伞。” 张泽贞翻来倒去,最终只找到一把伞,她只能告诉许悦:“这里只有一把伞,要不凑合凑合得了。” “也行,赶紧走吧,看看路上有没有马车,赶紧叫一辆。” 两人把店的门窗锁好,边走边找车辆。 许悦打着伞,但这把伞只够遮住张泽贞一人,于是他只能把自己的多半个身子漏在外面。 “你看你都淋到了,你往我这边靠靠。” “没事,我还好,找到车一会儿就到了。” 两人尽量往繁华的街巷走,但由于雨越下越大,路上根本没什么人,即使有马车经过,车上也都坐着人,根不没有谁愿意为他俩停下来。 “冷不冷?”许悦关心的问。 “还好,不知道这得走到多会去?你娘不会担心,我把你卖了吧?” “都这会儿了,还在这说风凉话。” “瞧你太没劲了,这叫苦中作乐。” “实在不行,咱们临时找一间客栈先歇息一下,等到第二天再说。” “咱俩孤男寡女,夜不归宿,成何体统?你不在乎?我还在乎呢。” “你脑子里净想些什么?咱俩当然开两间客房了。” “你觉得我家人和你家人会相信咱俩所说的吗?” “随他们,反正嘴长在他们身上,我们也管不了。” “没想到你平时像个闷葫芦似的,关键时候,还能担得起事。” “你看,前面不远处有个客栈,咱们走到那里,在外面等一会儿,倘若还是不行,就在此住下。” “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此时,张泽贞特别怀念现代生活,如果回去不,还能打个电话,报个平安。这在古代,别说电话了,连送信的都这不到。 “你嘀咕什么呢?” “哦,没什么,快走吧!” 两人一路小跑,终于到了这家客栈,上面写着“心缘客栈”四个大字。 许悦放下雨伞,问张泽贞:“要不进去吧?这么晚了,想要找到马车估计很难了。” “那我爹娘那边,该如何给他们报平安啊?” “只能明天再说了。” “哎,先这样吧。” 于是,两人走进客栈,一个中年男人笑脸相迎。 “掌柜的,给我们开两间客房。”许悦说。 “不好意思,客观,今天客房紧缺,就剩一间了。” “掌柜的,您能给想想办法吗?我们这,开一间也不合适啊!” “姑娘,真不是我为难你们,今天赶上下雨,很多客人延误了行程,就留下来住宿了。” “那其他的店?” “姑娘,不是我胡说,你去找找,方圆5公里,你找不到第二家客栈,不信你可以试试。” “掌柜的,那就给我开一间吧。”许悦爽快地付了钱。 “好勒,客官,二楼左边第一间就是。” “多谢老板。” “就一间客房,怎么睡啊?你这也太仓促了点。”张泽贞有些抱怨地说。 “你再和老板叨叨几句,这一间也被人抢走了。” “怎么可能?” 此时,楼下又有人进来询问:“老板,开间客房。” “不好意思,客观,人已经住满了,最后一间刚被订了。” “哎,真倒霉。” 听到这话,张泽贞选择了闭嘴。 许悦则一脸得意地看了她一眼。 打开房门一看,一间较大的屋子内,只有一张床,旁边是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 “你睡床,我睡地上,如何?” “可以,算你是个正人君子。” “我一直都是好吗?” “这可不是你当初提退婚的时候了?” “这事都过去这么久了,不许再提了。” “好吧好吧。早点歇息,明天早点去店里。” …… 一晚上都没等到女儿的张扬氏,在堂屋前来回走动,张善仁则劝说道:“我觉得女儿肯定会自己想办法的,你也不要太担心了。” “你是怎么当爹的?女儿这么晚了还不回来,外面还下着大雨,你就不知道关心吗?” “你冷静点!女儿和许悦在一起,两个人相互也有个照应,不会有大问题的。” “那可没准,你看看许赵氏今天那个态度,摆明了是不喜欢贞贞。” “贞贞又不和她过,管她做什么,咱们还是早点休息,明天天一亮就去店里找她。” “嗯。”张扬氏虽然放心不下女儿,但眼前确实也没什么好方法。 第二十八章 孤男寡女 “嘟噜……嘟噜……” 忙碌一天的张泽贞躺在床上就倒头大睡。 可许悦则完全不同,从出生以来,他还从未在地上睡过。这还不是主要的,更让他头疼的是,张泽贞那声势浩大,缺五音少六律的呼噜声,简直让他难以入睡。 他在地板上翻来覆去,用枕头盖住自己的耳朵,又或是找了点纸,塞进自己的耳朵,但这些都无济于事。 虽然他眼里充满泪水,困得只打哈欠,可每当他要睡着的时候,一阵不和谐的声音便突然将其惊醒。 大约到了丑时,张泽贞的呼噜声渐渐小了不少。许悦也终于能在天亮之前睡一会儿了。 谁曾想,由于张泽贞的翻身动作太大,导致一个不小心,她直接翻下了床,重重地砸在了许悦的身上。 “啊!” “痛!” 两人都瞬间清醒,张泽贞知道自己掉在了许悦的身上,赶忙起身问候:“你还好吧?” “我的腰啊!” 张泽贞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许悦是侧身睡得,她直接砸在了他的背上。 “你趴下,我看看有没有大碍。” 她扶着许悦慢慢地趴在地上,然后用手轻轻恩压他受伤的地方,查找痛点。 “这里痛吗?” “痛!” “这里呢?” “也很痛。”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接近170斤的肉砸在自己身上,犹如泰山压顶,真是扛不住,但他依旧强忍泪水,决不能让女人看到自己的脆弱。 “腰估计扭伤了。” “扭伤?这不应该是人祸吗?” “哎呀,这不重要,咱们还是收拾东西去医馆吧,找个郎中给你看病。”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张泽贞收拾好东西,慢慢地将许悦扶起。 “慢点慢点,你能走吗?” “还可以。”只见许悦脸色惨白,但还是用力挤出声音回答张泽贞的话。 就这样,张泽贞搀扶着一瘸一拐的许悦,慢慢地下了楼。 老板看到两人这个样子,心里很是纳闷。 “先生,这是怎么了?” “没事,他就是扭了腰。”张泽贞怕许悦乱说话,就抢着回答了老板。 老板以为自己心领神会,便对他们说:“是不是用力过猛了?” 二人一听,脸立刻红得像猴屁股一样,马上拒绝道:“老板,不是你想的那样。” “呵呵,年轻人的事,自然不必多问。” “不是啊,老板。”张泽贞觉得解释再多也无用,还不如问点有意义的问题,“老板,这附近最近的医馆在哪里?” “医馆啊?我想想!好像在我们客栈的斜对过就有一家医馆,但不知道人家这么早,是否开门。” “好的,谢谢老板。” “客气了,二位慢走。” 张泽贞继续搀扶着受伤的许悦艰难地前行。他们按照老板给出的地址,找到了这家医馆,毫无疑问大门是紧锁的。 “有人吗?有人吗?” 张泽贞走上前大声叫门。 此时,里面传来一个年迈的声音:“谁啊?” “大夫,我们有急事相求,还请打开门。” “等一下!” 过了一会儿,老郎中把门打开,看见门外站着的两人,问道:“怎么了?” 张泽贞赶忙回答:“他的腰扭伤了,基本动弹不得,您给看看吧!” “先进来吧!” 郎中让许悦趴在床上,他要查看伤势情况。 “腰痛多久了?” “刚刚。” “刚刚?你们做什么事了吗?” “大夫,我们什么都没干,只不过他从床上不小心摔下来了。”张泽贞张口就开始胡说八道。 这样一旁痛苦的许悦想反驳,又无力抵抗。 “我来看看。”郎中检查之后,吃惊地问许悦:“你真的是从床上掉下来的吗?这种伤,怎么看怎么像被重物压在腰上才造成的?” 郎中看向张泽贞,她则像无事人一样,把脸转到一旁,然后马上岔开话题:“大夫,这怎么办啊?” “针灸速度最快。” “好,那您行针吧!” “姑娘,你先回避一下,我要揭开他的衣服。” “好的。”说罢,张泽贞就躲了出去。 她看到街上有卖肉饼的,立刻上前买了两个,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回想自己的前世,为了保持身材,她拼命健身,能少吃一口就少吃一口。因此,错过了好多美食,也错过了父亲精湛的手艺。 如今人生重新来过,老天爷竟然给了自己一个超重体格,还让自己成为了天选厨师,或许也是对自己前世的一个补偿吧。 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忙碌,她也发现自己确实变廋了一些,虽然没有很明显,但相比于刚重生时的170斤,确实轻了不少。 诶?不对啊,爹娘估计还在为自己担心呢,可是许悦还在医馆,这可怎么办?张泽贞一边吃着肉饼,一边纠结着。 …… 天刚蒙蒙亮,彻夜难眠的张扬氏就从床上起来,准备去店里去找女儿。 “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张善仁揉揉眼睛,看见妻子已经穿好衣服了。 “我去店里看看女儿在吗?昨晚她一夜未归,我实在放心不下,万一……” “放心,咱女儿福大命大,绝对不可能有事的,既然起来了,咱们就一起去。” “也好,我叫上老二和他媳妇一起过去吧。” 张扬氏起身走出门外,来到老二房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老二!老二!起床了!” 见无人理会,张扬氏又继续敲,“咚咚咚!” “来了来了,谁啊?” 张泽风赶紧穿上一件衣服出去开门,一看是阿娘。 “娘,这天还没亮呢?你干啥啊?” “干啥?一天天的就知道吃和睡,你妹妹昨天一晚上都没回来,你也不知道关心一下,真是白养你们这夫妻俩了,当时,就应该把你们也轰出去!” “娘,您别这么说啊,我们这就出去找小妹儿去。” “快点!别耽误时间,要是贞贞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要了你们的命!” “知道了,娘。” 张泽风二话不说,关上门就把李氏从床上叫起来,两人赶紧穿衣服,准备出去找人,要是贞贞走丢了,张家迎来的必然是血雨腥风。 四个人收拾好之后,在门口集合,他们决定先到店里去,如果张泽贞不在,几人再分头去找。 …… 纠结半天,张泽贞最终还是选择先去照顾许悦,这倒不是因为她不关心家人,只是她清楚,做完自己没有回去,张扬氏肯定会先到店里找人。倘若自己再来回折腾,只会增加彼此的负担。 于是,吃完肉饼后,她再次返回医馆,看望被自己砸伤的许悦。 “大夫,他怎么样了?能动了吗?” “应该是可以了,但他的伤势很重,需要连续针灸10天左右,才能完全康复。” “好的,那我们明天再过来。” “走吧,许大哥。” “扶我一下,我起来有些费劲!” “大夫不是说你好了吗?” “你说这话,良心不会痛吗?”许悦听到张泽贞的语气中都没有关心,非常失望。 “好吧好吧,我来搀着你走。” 张泽贞伸手去扶瘫在床上的许悦,其实她心里是想快点回到店里,这样可以和爹娘他们团聚。 两人慢慢悠悠地走着,张泽贞迈着丝毫没有感情的步伐,一心只想着自己的父母。 许悦也想快点走,但无奈有心无力,虽然已经没有了明显的疼痛感,可活动起来还是不方便。 “对了,待会见到我爹娘,你可不能说咱俩昨天去住客栈了,知道不?” “为什么?” “不为什么,他们会多想的。” “那我这腰伤该如何解释?” “就说是从梯子上滑下来的。” 许悦:…… “就算我欠你的,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好的,一言为定。” 张泽贞瞅了一眼许悦,瞬间有种上当的感觉。 好不容易走到了花若雨门口,竟然发现门已经打开,两人正想进去看看时,张扬氏一行人正往出走,他们碰个正着。 “贞贞,许公子,你们两个这是去哪了?”张扬氏看着两人搀扶在一起,疑惑地问。 张泽贞赶紧放开许悦,躲躲闪闪地回复道:“那个,许公子昨天在店里摔了腰,我扶他去看郎中了。” “嗯嗯,是的,大娘。”许悦也连忙迎合。 “伤的严重吗?” “放心,大娘,现在基本无大碍了。” “那就好。” “你俩昨天睡哪了?” “我俩……” 许悦话还没说完,张泽贞立刻抢过来说:“我俩昨天就睡店里了,找了点东西,睡地上了,他睡外面,我睡里面,嗯,就是这样的。” 大家听到贞贞的解释,都默默地点了点头,好像信了,又好像没信。 “你俩没事就好,娘见你昨天一晚上都没回来,都快吓死了。” “娘,别担心,我都这么大人了,能照顾好自己了。” “对了,许公子,你是不是该去书院了。”张泽贞催促道。 “是,时间差不多了,张姑娘不是说要送我过去吗?”许悦笑着说。 “是吗?我刚才有说过这个话吗?” “当然了,我现在腰上负伤,你说要送我过去。” 张泽贞强忍心中的不满,毕竟许悦这个样子,自己有推卸不了的责任,她也只能妥协让步,对家人说:“那我们先过去了。” “去吧,贞贞,小心照料许公子。” 第二十九章 退婚 “你看你,只是扭伤了腰,走路的速度都比不上乌龟。”张泽贞一脸嫌弃地调侃道。 “什么?我的腰是扭伤的吗?还有,这是普通的腰伤吗?郎中临出门还劝我,一定要注意休息。” 一向冷静的许悦,听到张泽贞无情的调侃,也实在无法忍受了。再说,自己变成这样,全是她一手造成的,不道歉就算了,怎么还强词夺理。 “行吧,算我错了,中饭我给你送过来总行了吧?” “算你还有点良心!” 然而两人的一举一动,再次让许赵氏身旁的小菊看到了。 “诶,你看,少爷和那个女人的关系是不是越来越亲密了?”另一名女人对小菊说。 “就是,天天在一块儿吃饭也就算了,怎么还相互搀扶在一起,像夫妻俩似的。” “不行,得赶紧回去告诉夫人,再这样下去,少爷就羊入虎穴了。” “对,走,回去告诉夫人。” 两人东西还没买完,就掉头往回走,刚进屋门,小菊就大声喊:“夫人,夫人!” “大喊什么?怎么越来越没规矩了?”许赵氏听到丫鬟大吵大闹,瞬间很恼火。 “对不起,夫人,奴婢知错了。” “什么事这么着急?” “夫人,奴婢看见许公子和张泽贞手挽手在街上走。” “什么?不应该啊,少爷平时这回才起,今天怎么这么早?” “夫人,奴婢说的千真万确,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 “奴婢不敢……” “有何不敢?恕你无罪,说吧。” “是,夫人,奴婢猜测公子昨晚可能没有回来。” “胡说!”许赵氏将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少爷从未夜不归宿过。” “女婢说错话了,请夫人惩罚!”小菊赶紧跪在许赵氏面前,面露怯色,不敢再言。 “你去把老何叫来,我问问少爷的情况。” “是。”小菊起身刚准备出门,就看到老何迎面而来。 “夫人,不好了,少爷昨晚没回来。” “什么?那你怎么现在才说?” “老奴以为昨天下雨,少爷可能要等雨停才能回来,没成想,我等了一天,也没等到少爷的身影,我怕少爷出危险,赶紧过来向您禀报。” “小菊,你在街上看到的那个人,真的是少爷和张泽贞吗?” “千真万确,夫人!” 许赵氏听到这肯定的答复,直接瘫坐在椅子上,嘴里还叨念着:“这门婚事必须取消。” 她左思右想,对小菊说:“我们去找张泽贞的父母,当面提退婚。” “知道了,夫人。” …… 张扬氏看到许悦和女儿的关系越来越好,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开心,她对自家官人说:“你说他俩将来成亲,肯定是郎才女貌,人见人夸的一对。” “你别高兴的太早,别忘了,许赵氏可不是什么善茬,和她相处起来可不容易。” “哼!我还怕她不成,只要咱闺女开心,我和她死杠。” “呦,张夫人,您这是准备和谁死扛啊?” 一看许赵氏来了,张扬氏立刻收敛起来,上前迎接,“许夫人,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我们店里不准备早饭。” “我不是来吃饭的,而是来找你们两位的。” “我们?”张扬氏看看张善仁,疑惑地说。 “对,我想我们应该谈谈许悦和张泽贞婚约的事了。” 听见婚约,张扬氏立刻露出喜悦之情,“是是,两个孩子都到年龄了,是该考虑了。” “我想您是误会了,张夫人,我们来提的是退亲。” “退亲?” “对,退亲。” “许夫人,这可不敢乱说。”张善仁连忙阻止道。 “我这哪里敢乱说?你看,我连官人写好的退婚书都带来了。” 小菊从身上拿出一张纸,交到许赵氏的手上。 “您二位看看,有什么不妥之处,如果没有,那就趁着大家都在,签了吧。” “许夫人,这不太好吧,两个孩子都不在这里,咱们做父母的不能这么草草了事。”张善仁再次劝说。 “张官人,您也知道,自古以来,子女的婚姻都是由父母做主,哪里轮得到他们来决定?” “许夫人,您看,现在两个孩子的关系这么好,你怎么忍心拆散他们呢?”张扬氏觉得许赵氏不近人情。 “我倒不这么认为,张夫人,这段时间他们走得近不假,但两人的脾气、秉性、学识都不相匹配,以后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张家也是生在官宦之家,如今虽略显没落,但和许家比起来,还是不差的。” “张官人所言极是,桃花村谁不知道您的品行和为人,这点我许家也从不怀疑,否则当年咱们也不会立下婚约。” “但也恕我直言,您看你的三位儿子,老大赌博,老二和老三都在为女人做事,唯一一个女儿,还要负责养活全家人。许悦要是娶了张泽贞,是不是还得帮她一起养您全家啊?” “绝对不会的!这个我可以用名声担保。” “您怎么担保?如果您的话真的有用,您那三个儿子又作何解释?” 张善仁被怼得无话可说,许赵氏的话虽不好听,但却句句在理,在古代农村,生男孩就是用来挣钱、干活、养家的。如今自家的三个男儿竟然全都需要女儿来养,这简直丢光了张家的脸。 “行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张官人,张夫人,他们二人的婚约今日就算结束了,签下这张书契,你我两家从此再无瓜葛。” “许夫人,您要三思啊,咱们要从两个孩子的幸福出发,而不是咱们父母的一厢情愿。” “我就是从儿子的幸福出发,许悦将来可是要参加科举考试的,决不能让别人耽误了他的前程。” “爹娘,签了吧,我同意。”张泽贞早就在门外听到了许赵氏的言辞。 “贞贞,可不能任性,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不可儿戏。” 张扬氏看到女儿过来,本想让女儿求求情,没想到张泽贞竟然顺着许赵氏的话。 “既然张姑娘本人都同意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张官人,咱们也不要耽误彼此的时间了。” “贞贞,你可真的想好了?” “嗯,我想好了,爹,既然人家对咱们的家世如此嫌弃,您又何必勉强?” “哎!好吧,怪爹没本事,连你的婚事都做不了主。” “别这么说,爹,我的婚事我自己可以做主,你们不用操心。” 张善仁听从女儿的建议,在悔婚书契中签下了双方的名字,并按下手印。 许赵氏看着这张书契,心里的这块石头也总算是放下了。 她笑着对张泽贞说:“张姑娘,你不要怪我狠心,你将来也会有自己的子女,你一定不希望他们过得不好,对不对?” “许夫人,不必说这么多客套话,既然您的心愿已经达成,那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说着,张泽贞摆出一副送客的架势。 “哼!咱们走。” “贞贞,你和许公子多好的两个孩子啊,就这么硬生生地被拆散了,多可惜啊。” “娘,我们只是取消了婚约,并不是永世不得相见,何来可惜呢?” “这两个不是一个意思吗?” “当然不是。”张泽贞笑了笑,然后就去厨房忙了。 张扬氏以为女儿是故作镇定,强颜欢笑,也就没有再去打扰,给女儿多一些时间,或许就能想开了。 张泽贞则不以为然,作为一名现代人,什么订婚、婚姻、离婚、复婚啥的,都只是一个形式,最终能不能走到一起,还得看两个人的意愿。她怎么可能被这种事情所绑到呢? 离开张泽贞的店铺之后,许赵氏并没有着急回去,而是转身去了书院找儿子。她不仅希望儿子能取消婚约,还希望他放弃在书院做事,专心参加科举考试,这样她才能在别人面前炫耀。 许悦正在教书,看到母亲过来了,安顿好孩子们之后,他就慢悠悠地出来了。 “娘,你怎么过来了?” “儿啊,娘来,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 “啥好消息啊?” “你之前一直担心的婚约问题,娘已经帮你解决了。” “你解决什么了?娘,不是告诉你,别插手这件事了吗?” “你这么忙,哪有时间处理?放心吧,从此以后,你和张泽贞再无瓜葛,瞧,这是悔婚书。” 许悦拿来打开,一看,上面竟然是张泽贞的手迹,他生气地把纸撕得七零八碎,并对母亲说:“娘,我是不会和张泽贞取消婚约的,你省省心吧。”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理解娘的良苦用心呢?没事,即使你撕了,也无济于事,我已经和张家谈妥了。” “娘,你为何要来干涉我的婚事?” “儿啊,娘是为你好!还有,你这教书的活也不要干了,一个未来的栋梁之才,在这里教一帮没文化的小孩读书,谈何体统?” “我教书犯了哪条戒律?娘,儿子明明白白和你说,我现在很喜欢张泽贞,我以后会和她成亲,你阻拦不了。” “你敢!” “我怎么就不敢!” 见儿子态度如此坚定,许赵氏发现硬的不行,便来软的。 “儿啊,这么多年,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娘考虑啊。”说着,许赵氏就留下了两行泪水。 第三十章 游玩 “娘,你这是干什么啊?张泽贞怎么你了?你非要阻拦我们在一起?” “儿啊,她再好,也是农民家的儿子,你将来是要走仕途的,士农工商,商是最低下的一群人,她根本配不上你。” “娘,人家靠自己的能力养活全家,哪里低下了?您这都是封建思想!” “好,算娘是封建思想,娘只求,你和那个张泽贞以后不要来往,只要你高中科举,还怕以后没有好的姑娘吗?” “我不需要,我有喜欢的人。” 许赵氏见儿子油盐不进,撂下一句狠话:“你若再敢和张泽贞有往来,那就等我死了吧!”说罢,便生气地转身离开。 许悦正准备回屋里,竟发现学生们在门口偷听,被他发现后,都匆匆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拿起书本,高声诵读。 他现在思绪非常乱,一方面是自己喜欢的人,另一方面又是自己的娘,看来这不仁不义的帽子终归是要扣在自己的头上了。 不过说来也奇怪,当初这门婚事是由继父和张泽贞的父亲一起商定的,母亲当时也没有多说什么?怎么在这节骨眼上,要横插一刀呢? 许悦思来想去,觉得想要摆平这件事,估计继父可以帮上忙。不过,眼下的事情是先要照顾好贞贞的情绪,不要让她受到婚约的影响,而且要特别提防楚铭,以防他趁虚而入。 楚铭走在去往花若雨的路上,突然打了两个喷嚏,隐约觉得有人在说自己坏话,不过他也没有多想。 “大叔,大娘,张姑娘呢?” 他一进来,就觉得氛围比平时要压抑很多,老两口也都闷闷不乐,他担心的问:“你们怎么了?” “是楚捕头啊,快请里面坐。”张扬氏看到楚铭来了,赶紧收拾起心情,毕竟家丑不可外扬,既然事情已经尘埃落定,那也只能接受了。 “楚公子来了啊?贞贞在厨房呢。”张善仁见到楚铭来,赶紧把桌子上的悔婚书收了起来,但这一行为还是被敏锐的楚铭发现了。 他虽然没有看到全部内容,可却看到了取消婚约四个字。 楚铭心情立刻变得开心起来,他想:如果这是真的,那自己岂不是可以光明正大地追求贞贞了吗? 打完招呼后,他就朝厨房的方向走去,“张姑娘,忙什么呢?” “楚捕头?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不用出去办事吗?” “没什么案子,我就来看看你,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我这里,天天如此,也没什么需要特别帮忙的。” “那个,你还好吗?” “我很好啊,为什么突然这样问。”张泽贞放下手中的刀,抬头看了看身旁的楚铭。 “哦,没什么,我刚刚看到桌子上有张书契,我觉得你心情估计会受到影响。” “那个啊,放心吧,这都是小事,不用挂在心上。” “那就好,那就好,我看今天也没什么人,不如我带你出去转转吧,也好散散心。” “散心?你看这一大堆事,我哪有时间去散心啊?而且,中午吃饭的人很多,我怕他们忙不过来。” “没事的,小妹,你和楚捕头出去吧,这里有我们呢,你尽管放心!”刚蒸完米饭的李氏走过来说道。 “就是,就是,你看二嫂都这么说了,你就别推辞了,我带你去县城看看,或许有启发呢。” “这……” “贞贞,去吧,有娘在呢,自从咱家出了事,你基本上都是在为家里的事而忙,很少出去玩,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放松的机会,可别错过了。” “那好吧。” 张泽贞也不再推辞,毕竟重生以来,基本上每天都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如今有人带自己出去看看这个世界,也挺好。 她解下蔽膝,就开心地和楚铭走了,把中午要给许悦送饭的事情完全抛之脑后。 楚铭让张泽贞坐在马上,自己则牵着马。 这是张泽贞有生以来第一次骑马,即便是在前世,她也只是看别人骑过,而自己却从未真正体验过,刚一坐上,就有种策马奔腾,浪迹天涯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不禁感到兴奋。 “你还没有骑过马吧?” “对啊。” “想不想体验一下骑着马奔驰的感觉?” “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楚铭让张泽贞靠前坐坐,自己一个转身,就坐在了她后面。 “驾!”楚铭喊了马儿一句,它便听话地跑了起来。 这飞驰的速度,让张泽贞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再加上通往县城的这条路旁边,是一条尝尝的小溪,周围布满了鲜花和小草,这样的场景她曾经只在梦里梦到过,没想到竟然实现了。 马儿快速地奔跑,楚铭把张泽贞牢牢地守护在身前,“怎么样?骑马的感觉如何?” “真是太开心了!” “想不想亲自驾驭马?” “想!”张泽贞大声地呼喊,这些日子,她的人生不仅忙碌,而且有些压抑,家里的事情一件又一件,好不容易得空,许赵氏也要凑过来给自己找点麻烦。 她这一声喊叫,就想把过去这段时间所有的不快都吼出去。 “拿着这个,像我一样喊起来。” “它会听我的话吗?” “放心,有我在,它会很乖的。” 一开始,张泽贞只是小心翼翼地学习着楚铭的方式驾驭马,随着动作越来越熟练,和马儿的锲合度也越来越高,她的胆子逐渐放开,身体也慢慢放松下来,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原来可以这样美好。 从镇上到县城的距离并不遥远,两人骑着马一会儿就到了繁华的街市。 “吁……” 马儿听到口令便停了下来。 两人随之下了马,看着这周围这么多锦罗绸缎,再看看自己身上的破旧衣服,张泽贞不禁心动了一下。 “喜欢就买一件,他们做衣服很快的,今天量好尺码,过两天就能送到你那里。”楚铭指了指成衣铺说。 “他们能送过去吗?” “他们不行,但是我可以啊,等他们做好了,我给你拿过去不就好了?” “聪明!” 张泽贞蹦蹦跳跳地就走了进去,虽然一身赘肉让她蹦的有些吃力,但这并不影响她购买衣服的欲望。 她最喜欢紫色,于是挑了一块紫色的绸缎,拿起来对老板说:“老板,我挑这个颜色。” “好的,姑娘,我来帮你量一下尺寸。” “嗯。” 趁着张泽贞量尺寸的间隙,楚铭看到一家卖簪子的小商贩,他跑过去看,想着张泽贞戴哪个会更好看? “大人,您喜欢哪个?” “我不懂,您有什么好的推荐吗?” 男人从众多簪子中拿出了一支玉簪递给楚铭,“大人,您看这支怎么样?” “嗯,不错,就它吧。”楚铭满意地给了老板钱,然后返回成衣铺。 “你去哪里了?”张泽贞已经量完衣服了,出来一看,没有见到楚铭的身影,便在店里等了他一会儿。 “这个给你!”楚铭把刚才的玉簪递给张泽贞。 “送我的?” “对啊,喜欢吗?” “嗯,喜欢。”张泽贞看着漂亮的玉簪爱不释手,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女强人,她都快忘了自己其实也还是个小姑娘,正是爱美的时候。 “咱们接下来去哪?” “快到中午了,你饿不饿?要不我带你尝尝县里的小吃,看看能否比得上你的手艺?” “走着。” 两人来到一家名叫“芸香饺子楼”的地方。 “这家的蟹黄饺子非常有名,听说是全县第一,无人能及,不过我吃着还行,和你的手艺比起来,还是差这么一点儿。” “就你会说话,走,进去尝尝,看看你说的是不是实话?”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楚铭不服气地看着张泽贞。 “客官,里面请,咱们几位?” “两位。” “好嘞,要吃点什么?” “把你们家最有名的蟹黄饺子上一份,再要一份果子,一份宫保鸡丁。你看看还吃什么?” “差不多了,吃完再说。” “嗯,那就先这样。” “你别说,这家酒楼可是真热闹,要是花若雨有这般景象,那该多好!” “镇上才多少人,你当初要是把店开到县里来,肯定会大有作为的。” “不着急,慢慢来。” 不一会儿,小二过来喊:“饺子来了,二位客官,慢用。” “快,趁热尝尝!” 张泽贞夹起一个饺子,仔细品味了一下。 “怎么样?我没说谎吧?是不是没有你做的好吃?” “怎么说呢?他们家的蟹黄饺品相和用料都不错,绝对符合上等菜品,但要说味道,确实不难吃,但也谈不上特别好吃。而且蟹黄本身就比较稀有,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不错了。” 张泽贞吃着吃着,突然想起来,她今天还要给许悦送饭呢,这下可好了,全完了,现在她只希望许悦能自己出去买点东西吃,千万不要等自己。 “怎么了?”楚铭看张泽贞在发呆,以为是她觉得味道有问题。 “没事,突然想起来什么,现在没事了。” “吃饭就好好吃饭,别想那有的没的。” “嗯。” …… 到了中饭时间,许悦还在苦苦等待张泽贞送饭,他以为是店里太忙,抽不出手来,可是一个时辰过去了,他依旧没看到人影,心情瞬间低落谷底。 “是不是贞贞因为悔婚的事,生气了?” 第三十一章 传承秘方 “许先生,你是在等我老姑吗?”大郎看着时不时走神的许悦说。 “额,那个……其实也没有,就是在想一些事情。”许悦说话支支吾吾,毕竟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让小孩子知道为好。 “那就好,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出来的时候,楚铭叔叔去了,他好像带我老姑去县城了,要晚上才能回来。” 许悦听后一下不淡定了,“怎么去县城了呢?今天她还答应……” “答应啥?”大郎疑惑的问。 “没什么。好了,大郎,快去吃饭吧。” “嗯,许先生再见。” “再见。” 看见大郎走了,许悦心情顿时跌落谷底,特别是对楚铭的讨厌,日益加深,这个见缝插针的小人,自己和贞贞刚出现隔阂,就立刻带贞贞出去玩,简直太过分了。 他可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等到放学之后,他就去找贞贞坦白自己的心意,并要求继父来出面解决这件事情。 另一边,张泽贞和楚铭也在县城里逛了很久,不仅买了喜欢的衣服,还为家人买了好看的礼物,此时,张泽贞像一个小女孩一样,享受着爱情带给自己的快乐。 楚铭在一旁看着这个快乐的女孩,心里也很有满足感。 “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去吧。”张泽贞建议道。 “不再玩儿会了?” “不了,已经到下午了,不知道店里怎么样了,我有些不放心,得回去看看。” “你就是操心的命,无论什么时候,都放不下你的事情。” “哪有?今天玩得很开心,等哪天有时间,我要带着爹娘也出来逛逛,给他们买好看的衣服和美味的食物。” “这还不简单?县城离你家也没有很远,出来转转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张泽贞笑了笑,两人便牵着马往回走。 回来的路上,二人看到一个老妪领着一个孩子在路边乞讨。 “官人,娘子,可怜可怜我们吧!孩子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 “大娘,你们这是打哪来?” 张泽贞看着二人穿着破旧的衣服,身材瘦得只剩下皮包骨,便向前询问。 “我们是从西京来的,路上遇到了抢劫犯,把我们的钱全部抢走了。” “哥哥,姐姐,给我们点吃的吧,我和奶奶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 “你的爹娘呢?” “我不知道,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不要我了。” “好可怜啊,”张泽贞看着这两个可怜人,翻了翻自己买的吃的,本来是想给大郎孩子们带回去吃的,既然有人需要帮助,那她只能下次再给孩子们买了。 “我这里有些吃的,都给你们吧。” 张泽贞给完吃的,又问楚铭:“你身上有带钱吗?我就剩了这点。” 楚铭从身上拿出一张银票,全都给了张泽贞。 “这是我俩身上的全部家当了,大娘,你拿着这些钱去找个好点的地方住下,吃写东西,别在这里乞讨了,不安全。” “谢谢官人,娘子。” “谢谢哥哥,姐姐。” 祖孙两人冲着张泽贞和楚铭连续磕头,嘴里不停地说着谢谢。 “不必,举手之劳,快请起。” “姑娘,我们我以为报,这个你拿着,希望能对你有帮助。”老妪从身上拿出一张纸,塞进张泽贞的手里。 “大娘,这是什么?” “这是我们家祖传的秘方,希望能对你有用。”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啊。” “你一定要拿着,姑娘,我和孙子现在留着这个也没什么用了,希望你能让这个秘方传承下去。” 说完,老妪就领着孙子慢慢地离开了。 张泽贞看着二人逐渐走远,她默默地打开这张纸,上面写着一堆菜名,还有一堆中药名,而且是她大部分都不认识的。 她递给楚铭,问他是否了解。 楚铭更是对医术和厨艺一无所知。 “这上面好像是一道菜的配方,不过说真的,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做一道菜,需要这么多辅助食材,才能做成。” “你这么聪明,这些怎么可能难道你呢,走吧,回去慢慢研究,万一你能做出来逆天食材呢?” “借你吉言。” 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不知不觉地就回到了店里,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留下来吃饭的人也没有中午那么多。 “爹,娘,我们回来了。” “这么早就回来了?玩的开心吗?”张扬氏过来询问。 “很开心,看,这是我给你们带的礼物。娘,你不知道,县城里可繁华了,等咱们有空,我带你去县城里做几套漂亮的衣服。” “好,好,我女儿最孝顺了。” “楚捕头,真是谢谢你,这么忙,还带贞贞出去,快进来吃口饭吧。” “太客气了,大娘,我这天天蹭饭,带贞贞出去转转还不是应该的嘛?今天我就不在这里吃了,衙门有事,我把贞贞送回来,也就放心了。” “你有事?路上怎么没听你说啊?” “我不是怕你着急吗?就没说。” “我还欠着你钱呢。” “欠我钱?” “对啊,刚才给那个老妪的钱。” “哎呀,不用了不用了,做好事也算我一个,不用和我这么客气。行了,我走了,改天给我做好吃的,就算我付饭费了。” 说罢,楚铭就急匆匆地走了。 基本是同一时间,许悦带着大郎过来了。 “贞贞……” 许悦叫住了张泽贞。 张扬氏看到两人的表情略显尴尬,便对大家说:“我们先进去照顾客人吧,走,大郎。” “来了,奶奶。” “对不起” 两人基本上是异口同声。 “你为什么会说对不起?”许悦纳闷地问。 “答应给你中午送饭,结果给忘了。那你为何说对不起?” “我说的当然是婚约的事情,你是不是生气了?” “生气倒是谈不上,一纸婚约对我而言,也没什么。” “什么叫没什么?难道你一点也不在乎吗?”许悦听到张泽贞说不在乎,情绪立刻变得激动起来。 “还好吧,咱俩现在还年轻,而且都在忙各自的事业,婚事不着急,既然婚约取消了,反而可以给彼此一个了解的时间,而且没有束缚。” 张泽贞说的句句在理,反倒是许悦,都找不到好的辩解理由。 “我阿娘有没有为难你们?” “放心吧,没有,咱俩除了接触婚约之外,一切都很正常,你还是我侄子的老师,我们还是朋友,不碍事的。” “这怎么能一样?我娘一直想让我参加科举考试,待功成名就之后,能够为她光宗耀祖。” “自古以来,父母都是这样的想法,何况你这么厉害,许夫人对你有所期望,也说得通。” “可是,我并没有这样的想法。” “啊?怎么会?男人不是都想出人头地吗?” “谁说的,我只希望过上悠哉的田野生活,就像陶渊明先生那样,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哈哈哈哈哈哈。”张泽贞一顿嘲笑引来许悦的不满。 “有什么好笑的?” “你有没有想过?陶渊明先生也可能是穷的只能采菊花了?” 许悦:…… “好了,好了,开玩笑的。对了,中饭你吃了吗?” “当然没有,我辛辛苦苦等了你好几个时辰,结果饭没等俩,等俩了悔婚书。” “你就不要责怪许夫人了,她也是为了你好。” “可她当初明明同意了这门婚事的,如今又为何拼命反悔?” 张泽贞听到许悦的抱怨,显然有些震惊,难道他也不知道二人联姻的真实原因吗? “不是因为我爹救了你的养父吗?” “可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而且我听说,当时咱俩的婚约,我娘是非常支持的,但自从我成为了教书先生,经常来你这里吃饭之后,我娘就彻底改变了她的想法。” 张泽贞也想不通,虽说女人善变吧,但对于儿子的婚姻大事,怎能说变就变?算了吧,反正都已经取消了,想它干什么呢? “走吧,吃饭去。”张泽贞拉着许悦来到了大堂。 “娘,还有没有剩饭?我们都饿了。” “来了,来了,店里还剩了一些果子,你们先吃着,我让李氏给你俩做点菜。” “好。” “有劳大娘了。” “对了,你什么时候去参加科举考试。” “乡试的时间实在阴历八月份。” “那也很快了,你准备的如何?” “不知道,据说这次高手如云,我也没什么把握。” “对了,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不知合不合适?” “什么?” “你的生父是做什么的?” “他是进士。” “那就是当官的,对吧?” “没有,当年他正准备进程封官时,路上遇到了奸人行刺,最终命丧途中。我娘才带着我改嫁的。” “那个,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没关系,我爹死的时候,我还很小,很多事情我记不清了,那时候,他只知道读书学习,一心只为高中科举,然后进朝为官,根本就不管我和我娘。” “所以,你才不愿意参加科举,只想过一种平凡的生活?” “做官有什么好的?像我爹那样,本以为自己就要扬眉吐气了,没想到变成了半路埋尸,我可不想步他的后尘。” “你是你,他是他,你们不一样。” 第三十二章 陷害 夜晚,张泽贞拿出老妪送给自己的菜谱,又仔细研究了一遍,但遗憾的是,她依旧没有研究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说起来,父亲也是知名大厨,难道还有他不知道的菜吗?而且这道菜也很奇怪,怎么连个名字都没有,这确定是祖传秘方,而不是半路捡来的一张破纸,随便写上几个字来骗钱的? 张泽贞越想越心烦,索性直接睡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做了一晚上的梦,头都快炸开了,拖着沉重的身体起床,走到堂屋,发现大家都已经离开了。只剩下郭氏和两个孩子。 “三嫂,他们人呢?” “他们早就去市场上买菜了,爹娘看你昨天可能是玩的太累了,所以就没叫你。” “哦,那我收拾一下,也赶紧过去。” “你饿吗?要不要给你做点吃的,再走。” “不麻烦了,三嫂,家里你多照顾,我先走了。” 张泽贞离开家后并没有着急去店里,而是去看了看自家的几亩地,由于长时间没有人管,地都蔫儿了,之前种下的菜也都没了生气,不禁让人心疼。 除了菜地之外,家里的几头猪倒是越长越肥,到了过年的时候,估计就能直接宰了吃肉,还有养大的三只鸡,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只要够肥,就不影响口感。 一路上,她又想起了昨天的那张菜谱,与其在这里纠结,不如去店里尝试做一下,万一是真的呢,也不枉花了那么多钱。 此时,一辆马车从她侧面过来。 “大哥,等一下。” “小姑娘,有事吗?” “您去镇上吗?捎我一段呗,我可以给你钱。” “可以,上来吧。” “谢谢大哥。”本来想的好好的,趁此机会减肥,可一想到还有这么长的距离,张泽贞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还是摆烂比较舒服。 马车一会儿就来到了自家店里,下了车的张泽贞看到母亲在外面,像是焦急地等待什么。 “娘,等谁呢?” “贞贞啊,你可来了,出大事了!” “啊?出什么大事了?是你,还是爹?” “都不是,是店里出大事了,没人卖菜给我们了。” “为什么,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嘛?怎么突然就没人卖菜给咱们了?” “不知道啊,我们今天一大早就来到早市,然后那些卖菜的就躲着我们,这一上午过去了,我连个菜叶子都没买到,急死我了。” “娘,您先别着急,有没有问他们原因?” “问了,但是大家都避而不谈,这不,我让你二哥又去街上打听了,还没回来呢。” “娘,小妹儿,我回来了。”张泽风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二哥,怎么回事?打听清楚了吗?” “打听清楚了,我先进去喝口水再说。” 刚一进门,张泽风就举起一大缸水,咕咚咕咚地喝了进去。 喝饱之后,他开始向大家讲述今天的奇怪事情。 “刚才我去找了一个之前和咱们关系很好的菜贩,经过我软磨硬泡,他才告诉我,他们也都是听从了别人的吩咐,才这样做的。” “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能一手遮天?” “就是说,一开始我也不信,就反复问他到底是谁,但他避而不谈,后来我就走了。” “然后呢?” “你别着急,先听我说完。然后我又找到卖豆腐的老陈头,给了他几两银子,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没有明说,但他指了指锦玉楼,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就没再说什么。” “锦玉楼?怎么又是顾长清?他到底要闹哪样?” “我觉得他这就是眼红,报复咱们,自从咱们做起了盒饭之后,锦玉楼的生意越来越差,大部分客人也都不在他的店里吃饭了,老顾客流失严重,再加上他们购买食材的时间比较晚,咱们家总能提前一步做出菜来,所以,他们才出此毒计。” “可问题是,顾长清是用什么办法,让这么多商贩都对咱们避而远之的呢?” “这我倒是没问,要不我再去打听一下?” “不用了,你去了也没什么用,他既然能让这么多人闭了嘴,就不会轻易让我们得知其中真正的原因。” “那怎么办啊,小妹儿,再这样下去,咱们的食肆可就开不下去了。” “既来之,则安之,大家都先冷静一下,我去找楚铭,让他帮忙问问情况,毕竟他是捕头,调查起这种事,要比我们顺利得多。至于今天的盒饭嘛,我记得咱们还有一些剩菜,能做几个算几个吧,实在没有食材了,今天就都歇着。” “好的,小妹儿,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却,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不用了,人太多,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你们在这里继续焦急地准备东西,反而不容易引起敌人的耳目。” “嗯。” 说罢,张泽贞就找了一辆马车,准备去县城找楚铭。 张扬氏为了给女儿留下充足的时间,她还是让张泽风和张泽水继续出去打听消息。自己和张善任则在外面招待客人,留下李氏查看厨房还有什么多余的剩菜,能做多少算多少。 一家人兵分三路,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 “怎么样了?”顾长清问顾管家。 “老爷,放心吧,一切都万无一失,我已经和那些商贩打过招呼了,除非他们都不想在镇上干了,否则就都得乖乖地听话。” “嗯,这次你做的不错,值得称赞。对了,让你找的人找到了吗?” “马上就到。” “好!我看张泽贞这次有什么能耐翻盘,一个小丫头片子,还想和我斗,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就是,老爷,我们锦玉楼在镇上都快十年时间了,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店,发展到今天的规模,怎么能是一个小娘子说打败,就打败的呢?” “哼!这次是给她一点教训,下次再敢和我叫板,我一定让她从镇上彻底消失。” “老爷,这回她也坚持不了多久,都买不到菜了,她还能开食肆吗?” “说得对,哈哈哈哈!” “老爷,人到了,让她进来吗?” “进来吧!” “顾老爷,久仰大名!” “哈哈哈,请坐,这次请您来,主要是看中了你的厨艺,想请你重新出山,让更多人见识到你的能力。” “顾老板过奖了,我只是一介草民,只会做一些普通菜,怎配得到您如此赞赏?” “诶,话不能这么说,我听顾管家说了,你的厨艺名不虚传,我有钱,你有艺,咱们两人联合起来,那镇上还有哪家敢和我们相提并论?” “顾老爷所言甚是。” “我知道你家里比较困难,这样,我预先付给你50两,等锦玉楼的生意变好了,你的好处自然少不了。” “那我就先谢谢顾老爷了。” “不忙,你知道那个张泽贞吧?” “当然!” “嗯,不要有什么负担,大胆地去做,我相信你绝对是镇上最好的厨娘。” “您放心,顾老板,我的名号也不是浪得虚名,一个小小的农村丫头根不不是我的对手。倘若锦玉堂在我手里,生意依旧没有好转,我会直接拿东西走人,绝不给您添麻烦。” “好,爽快!” …… 另一边,张泽贞也终于赶到了衙门。 “站住!”两个衙役拦住了张泽贞的去路。 “两位衙役大哥,我来找楚铭楚捕头,还麻烦您通报一声。”说着,她往一个衙役手中塞了一袋钱。 衙役掂了掂钱的重量,然后说:“在这等着吧!”随后就进去禀报。 张泽贞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 不一会儿,楚铭就跟着出来了。 “张姑娘,你怎么来了?”楚铭看着她来找自己,心里十分开心。 “我来找你有急事,你现在有时间吗?” “额,你稍等我一下。” “嗯。” 楚铭进去和几个衙役说了几句话,就转过来找张泽贞。 “好了,走吧。什么事,这么着急来找我?” “我店里出了些事情,想找你帮忙调查一下。” “出什么事了?” “今天刚一到店里,我娘就说镇上的所有小商贩都不卖给我们家菜了,问了半天,也没人敢说实话,只是有一个关系不错的老人,指了指锦玉楼的方向,所以想让你帮忙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又是你那个老东家搞的鬼?他这么厉害吗?竟然能让这个镇上的商贩都将你拒之门外。” “我也很纳闷,如果仅凭他一己之力,确实难以达到这样的效果,所以,才要知道这里面到底牵涉了多少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难度就比较大了,找个人问出其中的幕后指使很好说,但是想要找到能说清楚整个事情来龙去脉的人,却非常不容易。” “对,现在就是这样,所以,我们得分头行动。” “你有什么好的想法?” “待会回到镇上之后,你负责找到这其中所涉及的所有人员,我呢,再去找找之前帮过的那些人,看看从他们嘴里能不能探些口风。” “也好,到时候,我们就在花若雨汇合。” “嗯,对了,你在调查的时候,记得不要说认识我,我怕会有居心叵测之人捣乱。” “嗯,放心吧。” 第三十三章 幕后主使 张泽贞来到一家豆腐坊,这是他们经常往来交易的一家店。 “刘老板,给我拿5块豆腐。”她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向老板询问。 “哎呀,张姑娘,今天的豆腐卖完了,要不改天吧。” “卖完了?” “对,卖完了。” 张泽贞趁着老板不注意,直接冲进了他家的加工坊。 “张姑娘,等下!等下!” 刘老板赶紧跟了上来,可还是晚了一步。 “刘老板,您这是卖完了?逗我玩是不?给我拿五块。” “张姑娘,不是我撒谎,是不能卖给你。” “不能?这是什么理由?我从你们家买了这么长时间的豆腐,怎么说不卖就不卖了?” “张姑娘,你就别难为我了,说不能就是不能,没有为什么。” “刘老板,您要是这样说的话,那我就只能为难一下你了。你不说,我就赖在你这里不走了。” “你!你这小姑娘,怎么不讲理呢?” “我不讲理?分明是你扰乱市场,恶意买卖在先,我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 “我不和你理论这些,你愿意待着就待着,反正我不卖。” “刘老板,你确定?” “确定!” “那好。”张泽贞走到豆腐坊门口,大声喊道:“刘老板从此以后不卖豆腐了,大家都不用来了。” “你干什么?”刘老板赶紧把张泽贞拉了回来。 “小姑奶奶,您这是要砸我的饭碗啊!” “刘老板,本姑娘也是讲道理的人,但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是不可以撒泼。” “张姑娘啊,你就放过老朽吧,我这上有老下有下,一家人全靠这豆腐坊生活呢。” “刘老板,我也上有父母,下有侄子,一家人也都靠着我养,既然你不让我活,那我肯定也不能让你好啊。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你要找就去找顾长清,求你放过我吧!” “顾长清?是他不让你卖给我的?” “不是,我不知道。”刘老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改了口。 “刘老板,我这人善良,我也不为难你,你再诚实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离开。” “什么问题?” “顾长清有同谋吗?” “嗯。” “很好,刘老板,那我就不打扰了。”说罢,张泽贞就悠哉悠哉地走出了豆腐坊。 刘老板看到她终于出去了,立刻擦了擦脸上的汗。 走出来的张泽贞开始推理,自己从经营食肆以来,并没有得罪什么人,相反,还帮助了不少人呢,谁会和顾长清联手害自己呢? 而且在整个镇上,除了锦玉楼有这个实力,能收买所有菜贩,应该没人有这个财力了。她越理越乱,看来只能回去等楚铭的消息了。 另一边,楚铭来找到一家卖菜的小摊贩,他利用职权,开门见山地问男人:“衙门接到报案,说你们故意扰乱市场,阻止别人正常买卖蔬菜,有这事吗?” “大人饶命啊,我们这种小商贩哪敢做这些事?您可得为我们申冤啊!”男人立刻跪在楚铭面前,讨好地说。 “那好,我问你,你必须如实回答,否则我就只能秉公执法了。” “您说您说。” 楚铭看对方已经被吓住了,他便开始询问。 “我问你,你为什么不把菜卖给花若雨?” “这……”小商贩一听这个,眼神中开始躲闪。 “不回答是吧?那好,跟我走,去衙门说。” “别,别,大人,小的说,小的说。” “那你说,如果说假话,那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不敢不敢。不是我们不卖,是锦玉楼的老板不让我们卖给花若雨,如果谁敢卖给这家店,从此以后,就别想在镇上混,还给了我们一些碎银子。” “锦玉楼的老板?” “对,您看,就是那家最大的酒楼,老板叫顾长清,在这里很多年了,很有钱的。” “你知道原因吗?” “这个不知道,我们只是拿钱办事,多余的话不敢多问。” “嗯,那你知道还有什么同谋吗?” “同谋?这个不知道。” “又不老实了,是吧?”楚铭单手抓起男人的衣服,准备把他拉走。 “大人,大人,你饶了小的吧,我说,我都说。” “好好说!” “诶,同谋我是真没有听说,但是,据说有全力支持顾长清决定的人,而且还出了一部分钱。” “是谁?” “这个我是真不知道了,大人,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啊。” “那你是怎么知道有人支持他的?” “大家都是这么传的,但真实情况如何,谁也不清楚。” “这就是你知道的全部了?” “真的是全部了。” “好,相信你,记住,今天咱们的谈话,绝对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了解吗?” “了解,了解。” 嘱咐了男人之后,楚铭就匆匆离开了,他决定先把了解到的情况告诉张泽贞,等两人商量出对策之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楚铭看周围没人,径直走进了花若雨,张泽贞看到他回来,示意他到里屋。 “查的怎么样了?”张泽贞小声地询问。 “现在只知道幕后主使是顾长清,但听一个小商贩说,还有一些支持他的人,不过,只是相传,并没有确切的证据。” “那咱俩了解到的证据差不多,这件事就像是密谋了很久似的,只有我这个当事人不知道。” “嗯,有这个可能,你在明处,他们在暗处,等到时机成熟,他们就可以打你个措手不及。” “是啊,所以,事情麻烦就麻烦在这里。对了,咱们还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地方。” “什么?” “就是锦玉楼,所有人的矛头都指向了这里,可是,我刚刚特意路过那里,却显得异常平静,按说顾长清打压我,是为了报复花若雨,振兴锦玉楼,但那里却未掀起任何波澜。” “那应该是时机不成熟。” “如此说来,我们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等?” “现在也只能这样,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老姑,老姑,我要吃包子!” 此时,二郎委屈地过来找张泽贞。 “想吃包子,让你娘带你去买就行了,门口不就有吗?” “可是她不卖给我!哼!” 张泽贞听得一脸懵,她和楚铭互相对视了一眼。 然后问李氏:“到底啥情况啊?二嫂。” “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二郎想去吃包子,然后我俩就去门口买,那个大娘竟一脸嫌弃地说不卖。我就和她讲理,说了半天,人家直接把我俩轰走了。” “那你有没有问她为啥不卖你包子?” “问了,她说就是不想卖!包子是她家的,想卖谁就卖谁,说你家不是牛吗?自己蒸去啊!” “岂有此理,一个卖包子的,竟然敢口出狂言,看我出去教训她。”楚铭不服气,硬要出去和卖包子的讨论。 张泽贞直接把他拉了回来,劝说道:“你先别着急,整个事情,我们必须从长计议,你这么意气用事,恰好中了他们的奸计。” “也真是怪了,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这样了,昨天还都好好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李氏在一旁嘟囔着,有些搞不清状况。 张扬氏看到孙子喊着要吃包子,走上前去说:“二郎,想吃包子啊,奶奶晚上回去给你蒸,行了,别哭了。” “嗯。”奶奶一说话,二郎自然不敢再闹了。 楚铭见状,直接走出花若雨,来到卖包子的地方。 “大娘,给我拿两个包子,要肉馅的。” “好嘞,官人,您拿好。”包子大娘把包子放在纸上,递给楚铭。 回来之后,楚铭就把包子递给了二郎,说:“给你,吃吧!” “谢谢楚铭叔叔。” “不客气。” “贞贞啊,你看现在怎么办?再这样下去,咱们撑不了多久啊。”张扬氏无奈地对女儿说。 “娘,从明天开始,你们都不用往店里跑了,这段时间也挺辛苦的,不如好好在家休息,咱们家还有几亩地,可以种点菜,能保证咱们自己的温饱就行了。” “那你呢?” “我你们就不用管了,我和楚捕头再看看情况,只有咱们关门了,他们才能露出真正的狐狸尾巴。” “实在不行,咱们回家里,自给自足,照样过得悠然自在,为何非要在镇上和别人争得头破血流,最终劳神费力,还得不偿失。” “娘。”张泽贞走过去,搂着张扬氏的肩膀说:“我答应过你,以后要让你过上好日子,让咱们全家都能过上富裕的生活,相信我,虽然现在遇到了一些小麻烦,但很快就会过去的。” “好,好,娘相信你。” “行了,这里没什么事了,二嫂,等二哥和三哥回来,你们就先回家吧,这里有我和楚捕头就够了。” “嗯,也好,那你俩小心一点。” “知道了。” “小妹儿,小妹儿,你快看!”张泽风和张泽水风风火火地跑进来。 “二哥,三哥,怎么了?” “锦玉楼明天要名菜试吃,邀请大家来品尝他们家的最新菜品。” “好啊,看来要有动作了。” “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还按照原来的计划进行,你们带着大家先回家,明天,我来处理就好,我倒想看看,到底是哪位大厨这么神通广大。” “你一个人行吗?万一他们对你做不利的事情,该怎么办?” “放心吧,二哥,明天我也会陪着张泽贞的,你们放心就好了,我一定会换你们一个公道。”楚铭信誓旦旦地说。 “有楚捕头在,我们自然放心不少。”张泽风点点头。 随后,除了张泽贞之外,其他人都离开了花若雨,朝家中的方向走去。 “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楚铭看着张泽贞说。 “关门大吉,说咱们经营不善,花若雨打烊。既然他们要看我们出丑,那就成全他们。” 第三十四章 行动开始 “感谢各位来到我们锦玉楼,为大家介绍一下本店厨娘王氏,她的手艺被称为南城一绝,今日,大家可以任意品尝几道名菜,如果喜欢,请进店坐坐;倘若觉得口味不佳,尽管提出,一定做到您满意为止。” 张泽贞在角落中看着顾长清发言,又看了看他身边的王氏,这不是当初的手下败将吗?这两个人怎么同流合污起来了? “你认识那个女人啊?”楚铭问张泽贞。 “当然认识了,之前我来进行过一次厨艺比拼,她败给我了。” “哦,这样啊!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先看看他们要出什么幺蛾子?” “贞贞。” 张泽贞转头一看,原来是许悦过来了。 “你怎么来了?” “我听大郎说,花若雨出事了,所以特地过来看看你。” “还好,只是被贼人给陷害了。” “对了,昨天大郎和我说了之后,我帮你查到了出顾长清之外的一些人。” “真的吗?” “嗯。你看,全在这份名单上了。” 许悦将这些陷害张泽贞的人挨个记录在纸张上,然后递给她。 “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家在镇上虽算不上大户人家,但也是书香门第,找几个人打听一下这种事很简单,况且咱俩婚约的事已经传了出去,大家都认为咱俩敌对关系,反而好查。” “真是太谢谢你了。” 张泽贞仔细查看这上面的人名,她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觉得有些可笑。 “这个卖包子的大娘,我何时得罪她了?” “自从你开始卖盒饭之后,买她包子的人就变少了。” 听到许悦的回答,张泽贞差点笑出声,“买她包子的人少了,不是因为她做的不好吃吗?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是你认为的,她可不这么认为。” “行吧,那这个菜贩子呢?我又哪里得罪他了?” “据他自己说,你总买另一家的,很少关照他的生意。” “什么?这也能行?他们家的菜总是不新鲜,罩着自己是老商户,一直打压别人,我只是秉持正义。” “不光是这两个人,后面那几个商贩的理由也都是千奇百怪,但总体来说,都是因为你抢了他们的生意,或是不照顾他们的面子而树敌的。” “这些人,也太不讲道理了,分明就是趁人之危,恶意竞争嘛。”楚铭听到这些奇葩理由,很是生气,扬言要为张泽贞讨回公道。 张泽贞看着这些人,她以为只有现代社会中,才会出现勾心斗角情境,没想到相比于现代,古代只是有过之而不及。 “确实要讨回公道,那我们就从这个卖菜的开始吧。” “我们要怎么做?” 张泽贞想了想,既然他们能联合在一起整蛊,那我们是不是也能联合一些食客,来报复他们。 “我们需要说服一些关系较好的食客,让他们上演一场好戏。” “可是,怎么让这些散客听我们的呢?” “我们需要一大笔钱,来收买他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论财富,你可比不过顾家,有胜算吗?” “顾长清虽然富有,但他现在的目的已经达成,根本不会白白浪费钱财在这些人身上。毕竟,顾府目前还没有收回成本,他们会更关注锦玉楼的经营。所以,现在是我们反击的好时机。” “需要多少钱?我可以帮你凑凑。” “我这里也有一些,都可以给你。” “您二位就先省省吧,不够的时候,我再找你们,你们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拉拢食客。” “你说计划,我们照做就行了。” “嗯,先把能靠得住的人集合起来,我们一起商量一下。” 当天晚上,张泽贞就把大家集合在一起,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在得到大家的赞同之后,她开始分配任务,既然他们不仁,就不怪自己不义。 整个计划的准备工作只用了两天,其实,这对于张泽贞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自花若雨开张以来,她照顾了很多客人,甚至是一些流浪乞丐,吃不起饭的人,只要来到花若雨,她都会盛一碗盒饭给他们,而这是其他商贩无法做到的。 万事俱备,只差表演。 翌日,张泽贞和二哥和三哥去记录当日所有购买那家蔬菜的商贩,然后派食客们去食用。 第一家就是平常小店,这家生意平平,偶尔有人来这里吃碗面。 准备就绪的食客照例点了一个菜,吃了两口后,他们突然开始肚子疼,一个男人直接呕吐起来,吓得店小二赶紧把老板叫过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店家,你们家菜不新鲜啊,赔钱!” “不可能啊,这可是我们今早刚买的。” “什么不可能,那我怎么这么难受?” 男人的话音刚落,另一桌的客人马上惊叫了起来,里面有虫子。 这一喊,直接把大家吓坏了,赶紧翻找自己的菜中,是不是也有不干净的东西。 老板赶忙过去查看,看见菜里面果然有一只绿色的毛毛虫,还是活的,他立刻安抚客人:“这桌菜我不要钱,我们重新为您做一份。” “我们要退钱,你们这里是黑点,我在也不来吃了。” 所谓三人成虎,一个人捣乱造不成什么影响,两个人造势就会吸引别人的注意,当三个人都是同样的反应,其他桌的客人也都坐不住了。 纷纷说:“老板,我这菜尝得也不怎么新鲜,你这菜放了几天了。” “就是,赶紧走,赶紧走,别吃了,小心吃坏肚子。” 就这样,大家趁着热闹,纷纷逃出了店。 “等等,你们给钱啊!”店小二嚷嚷着要钱,可是没人理会他。 看着大家都走了,刚才呕吐的那个男人,也捂着肚子,装作很痛苦的样子对老板说:“我告诉你,我现在就去看病,钱必须你来出。”说罢,就走出去了。 而这一切,都在张泽贞的观察当中。 “菜是从哪买的?” “就是最便宜的那家菜贩,您不是说要节约成本吗?” “胡说!节约成本不是买烂菜,明天开始,不准到他家去买!” “知道了!” 张泽贞看到目的达到了,她立刻去找刚才几个演习的食客。 “各位辛苦了,这是一点心意。” “张姑娘客气了,我们之前吃不起饭的时候,还承蒙您的帮助,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就告辞了。” “好,慢走。” 另一边,楚铭带着手底下的人去了一家名叫“满月”的客栈。 “客官,里边请,吃点啥啊?”看到有客人进来,店小二笑脸迎接。 “有人击鼓鸣冤,说你们的菜不新鲜,有很多客人吃了之后,身体出现不舒服的状况。” “这怎么可能呢?客官,我们的菜都是最新鲜的。” “厨房在哪?我们一查便知。” “这边请!” 看到楚铭展出捕头的身份,他也不敢得罪,只能把人带到后厨。 楚铭不懂菜,所以提前找了一个厨师来辨别。 “好好检查一下这些食材,别错过一个细节。” “是!” 大家把厨房的菜拿出来一一查看,先通过色泽进行辨别,然后再从味道上确定。 “楚捕头,这个菜有问题,一看就是放了好几天的,叶子都烂了。” “头儿,还有这个洋芋,长了很多芽,应该是放了很长时间了。” “你们老板呢?叫他过来!” “来了,来了,我就是,大人,怎么了?” “你们这菜烂成这样?还敢给客人吃?” “不会啊,这菜是今早刚买的。” “刚买的?你糊弄谁呢?你自己看看,刚买的菜是这个样子的吗?” 老板看了看,心里有苦说不出,菜确实是新买的,可不新鲜也是真的。 “这……大人,绝对没有下回了,求您放过我们吧!” “放过你?要是客人吃坏了身子?你能担待得起吗?” “大人,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老板直接跪在楚铭面前,一直求饶。 “罚你50两白银,充公,下次再插到,小心送你去官府吃牢饭。” “谢大人!”老板吃了哑巴亏,他只能乖乖交钱。 送走楚铭之后,他狠狠地扇了买菜人一巴掌,“下次再敢买他们家的菜,你就直接滚蛋!” “小的不敢了。” 看到这一幕,张泽贞已经笑不行了,损是损了点儿,但她也是为了大家身体着想。 连续好几天的攻势,基本上没人在那个菜贩子那里买菜了,他自己也很纳闷,怎么几天时间,大家都对他避而远之呢? 他拉过来一个熟人问:“老许,你怎么不从我这里买菜了?咱来可是多年的交情。” “老马啊,你们家的菜不新鲜,被官府查到了,我们可不敢惹事。” “不新鲜?我们家的菜可是现摘的。” “到现在你还不老实?你好自为之吧,我先走了!” 菜贩子心知肚明,他家的菜卖不完就会一直放着,即使坏了,也会便宜一些卖给别人,可是他干了这么多年,也没人理会,怎么这次就不一样了呢? 见一直没有生意,他也只能打道回府,毕竟诚信没有了,他再怎么说,都没人信任他了。 “好了,现在已经搞定一家了,我们的下一个目标,包子铺。” “用同样的方式吗?”楚铭问。 “当然不能,包子铺的那个大娘,得用点狠的。”张泽贞想了想说:“对于她,我们不能防守,而是要强攻。” 大家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怎么个强攻?” “这样……”张泽贞悄悄和大家说着自己的计划。 听完她的想法,楚铭都不禁竖起大拇指:“就你这狠劲儿,不去当捕快,都浪费人才了。” “客气了,大家都开始行动吧!二嫂,带上孩子们一起去,咱们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抱冤。” “得嘞!” 第三十五章 砸了她的摊儿 一堆人浩浩荡荡地来到包子铺。 老板娘看了,瞬间慌了神,这是什么情况,他们真的是来买包子的吗? 她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客官,来买包子啊?” 一个男人气冲冲地说道:“买包子?你们家包子卖得比别人家贵,味道比别人家差,特别是肉包子,还有一股烤死猪的味道。说!里面是不是放了什么毒药了?” “客官,你可不能血口喷人啊!我们家的包子很正宗的。” 另一个人也上前来辩驳道:“正宗个屁啊!昨天我买回去,我们全家吃了后,就开始上吐下泻,有好几次了,今天我们就是来找你算账的。” “就是,就是,坑人的包子!” “大家都静一静!”看见大家乱成一锅粥,张泽贞大喊一声,决定帮老板娘讨个公道。 老板娘一看是张泽贞,气得牙根都痒痒,不用猜,肯定是这个丫头片子在背后捣的鬼。 “大家听我说,你们吃了包子之后,是不是都出现身体不适?” “对!”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 “那我们就让老板娘自证清白,吃一口自家的包子,看看结果如何,怎么样?” 围观人群相互对视了一下,说:“好,可以。” “好,那我就代替大家,来为老板娘选一个包子,让她亲口吃下去。” 说罢,张泽贞就从包子中挑选了一个,然后递给老板娘,并带着一丝阴笑说:“请吧!” “吃就吃,我们家的包子绝对好吃。” 老板娘咬了一大口包子,还没咽进去,就直接吐了出来,因为里面的肉已经变质了,菜也是酸的。 “大家看见没有,老板娘拿自己都嫌弃的包子来卖给大家吃,这样丧尽天良的做法,我们能原谅她吗?” “不原谅,不原谅。” “你胡说!一定是你捣的鬼。”老板娘怒气冲冲地指责张泽贞。 “你可不能胡说啊,我明明是从你的甗里拿出的包子,你自己做的包子难吃,还要怪别人不成?” 在镇上经营这么多年了,这家包子铺的老板娘她还是很清楚的,为了多挣点钱,每次都偷工减料,买肉时,总买一些快要过期的猪肉,客人不知道,商贩却心知肚明,本来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她非要整自己,那就不好意思了。 “大家听我解释,这绝不是我们家的包子。”老板娘无心和张泽贞争吵,她现在要挽回自己的信誉。 “大家不要再听信她的谣言了,她们家的包子害死人!” “就是,把她的包子铺砸了!” “对,砸了!” 其中一个男人直接把甗推到,后面的人紧跟其后,直接进屋砸店,二郎直接从地上捡起一个包子砸向了老板娘,嘴里还喊着:“坏女人!” 紧接着,大家都开始效仿,有砸人的,有砸店的。 “住手!住手!你们会遭报应的。”老板娘拼命地拦着这些人,可是无济于事。 而一旁的张泽贞则默默地看着自己的成就,笑着对老板娘说:“哎呀,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你个狐狸精!你等着!我让顾老板来收拾你!” “哈哈哈!老板娘,你脑子是不是进了水了?你以为你是谁?顾长清哪有时间搭理你!” “你……你……” “你什么你?你还是尽早滚出镇上,否则见你一次,我砸一次。” “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张泽贞才懒得搭理老板娘,她像大家一样冲进店里,但她的目标并不是砸东西,而是找东西。 她之前了解过,这家包子铺开了有二十年了,虽然她们家用的食材差,但味道却很不错,这源于老板娘的祖传包子方,趁着这股热乎劲儿,她想着顺手牵羊。 张泽贞翻了又翻,怎么也找不到,就连地缝都没有放过,可还是没能找到,难不成老板娘早就把它烧了?而是把配料记载心里了? 正当她一筹莫展时,有人把包子砸到了一张壁画上,重点是“砸透了”!张泽贞不敢小心的走过去,撩起壁画,竟然看到了一个很小的洞,里面放着一个精致的盒子。 她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了《肖申克救赎》,轻轻打开盒子,里面放着的,正是包子秘方,每一种馅料的配方都写得清清楚楚,她毫不犹豫地将其揣进怀里,然后把盒子归回原位,悄悄地走了出来。 看到大家都砸得差不多了,张泽贞也拿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便喊道:“大家做得差不多了!我们走吧!老板娘,这次是给你个教训!下次可就不会这么便宜你了!” 老板娘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她发誓:一定要让张泽贞付出代价。此时,她突然想起来自家的祖传包子方,便赶紧去壁画后面查看,一看盒子完好无损,她也就放松了不少。 毕竟,只要配方在,重兴包子铺只是时间问题,她打开盒子,差点晕过去,配方竟然不见了!她知道一定是张泽贞拿走的! 她立刻去找顾长清,现在只要他能够为自己讨回公道,他们可是绑在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顾长清不会坐视不管的。 回去的张泽贞给大家分了钱,楚铭看到这架势,都对她刮目相看,这竟然是一个20岁左右的小女孩干出来的事。 “贞贞,你是不是骗了我?” 听到楚铭莫名其妙的提问,张泽贞一脸疑惑:“我骗你啥了?” “你真的只有20岁吗?” “对啊,不信可以去问我娘,怎么了?” “没事!你现在已经成为我心中的神了!” “什么情况?” “我以前看到这种事,唯一想法就是将他们绳之以法,来还大家公道,你却不按常理出牌,让我着实佩服!” “这有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种人,即使送进大牢,也关不了多久,直接砸了她的摊子,她才能长记性。” “嗯,说得有理。” 随后,张泽贞进了厨房,她拿出刚才的战利品,把上面的配方一字一句地抄写下来,然后将盖上自己的印章,并把原来的纸张烧毁,这样一来,包子铺老板娘就是说破大天,也无济于事。 …… 老板娘哭哭啼啼地跑到顾府,喊着要见顾长清。 “老爷有事出去了!”顾管家找个理由想把她轰走,可老板娘也不是善茬。 “出去了?那我就在这里等着,直到老爷回来为止,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顾老爷要为我做主啊!” “你这话是怎么说的?你有冤屈,去找官府,找顾老爷算怎么回事?” “找官府?要是让官府调查出来,顾长清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我看他怎么办!” 顾长清看这女人很难缠,便回去向顾长清禀报。 不一会儿,他就出来了,对老板娘说:“顾老爷刚刚回来,说让你进去。” “哼!算他识相。”老板娘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心想这回自己有救了,一定可以报复张泽贞。 她一见到顾长清,就放声大哭,“顾老爷,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张泽贞那个妖精,带人砸了我的店,还把我家的祖传秘方偷走了!” 顾长清则不紧不慢地说:“砸了你的店,是因为你家包子的肉质不好,引起了客人的不满,至于祖传秘方被偷,你有证据吗?” “顾老爷,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证据?还需要证据吗?只有她会在乎这个。” “你这话和我说可以,但你能和官府这么说吗?” “顾老爷?您这是想过河拆桥啊?” “钱氏,你怎么这么说?咱俩之间非亲非故的,怎么能说是过河拆桥呢?” “顾老爷,这可不是你当初求着我,一起对付张泽贞的时候了?” “你有证据吗?我可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是不是,顾管家。” “老爷说得对,绝对没有!” “你们一个个的,就不怕我到官府告你们吗?” “告我们?谁会相信一个卖过气包子的人?” 钱氏知道自己上了顾长清的当,她眼下只能服软,“顾老爷,您看在我帮你忙的份上,也一定要为我挽回损失,别的不说,我们家的祖传秘方一定要帮我要回来!” “你先回去吧,等我有消息一定会通知你的。”顾长清才不会管这种货色,说些客套话打发走就行了。 “顾老爷,只要您帮我找回秘方,我钱氏当牛做马,在所不辞!” “知道了,回去吧,顾管家,送客!” 顾管家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的两个侍从。 两人立刻心领神会,把钱氏拖了出去。 “放开我,放开我!顾长清,你会遭报应的!我诅咒你!” 两个男人把钱氏拖了出去,狠狠地揍了一顿,然后扔出顾府。 钱氏此时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变得一无所有。 …… “贞贞,解决完这些小喽喽,是不是该解决顾长清了?”楚铭期待地问。 “嗯,但对付顾长清,不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那你有什么办法?” “现在我们要解决的是食材问题。” “这个其实不难,我去县城给你买来,不就行了吗?” “但这不是长久之计,我家后面还有几亩地,既然别人不卖给我们,那就自给自足,等到这些问题解决了,我们再去对付顾长清。” “这岂不是便宜了他?” “不会,咱们刚对付了钱氏和老马,顾长清一定会提防着我,此时动手,必定会两败俱伤,得不偿失。不如我们缓一下,一方面去准备食材,另一方面,让顾长清放松警惕。” “也好,那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 “好!这些天也辛苦你了,楚大哥,等花若雨在此开业,我一定好好请你吃个饭。” “客气啥,没啥事,我就先回去了!” “嗯。” 张泽贞送楚铭出门时,心里开始筹划起另一件事。 第三十六章 挑衅 “娘,最近几天我想了想种地的事。”张泽贞对张扬氏说。 “种地?” “是啊,以前咱们都是到别处买菜,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也在思考,倘若我们能自给自足,或许以后就能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 “咱们自己种地没问题,但是,人不够啊,你看,等店恢复正常了,你二哥和二嫂要去帮忙,郭氏在家看孩子,我和你爹还有泽水三个人种地,也忙不过来啊。” “娘,我怎么能让您二老去种地呢,到时候,你们就在店里给我记记账就行了。” “那这样一来,人手就更不够了。” “就是说呢,娘,您说该怎么办啊?咱们不能总受别人压制,如果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那花若雨可真要支撑不下去了。” 张扬氏看着女儿,笑着说:“臭丫头,学会和娘装可怜了?是不是已经有想法了?说吧。” “嘿嘿,还是娘有慧眼,一眼就看出了女儿的想法。” “你是我生的,娘还能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啊?” “娘,我是这样想的,你看,大哥和大嫂离开的时间也不短了,咱家现在又缺人手,您看?” 一提起张泽雷和付氏,张扬氏虽然又气又恨,但终究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怎能不心疼,但他们做的事实在大逆不道。 “当初你爹实行张家的家法,将其轰出去,如今再把他们找回来,这绝对不行。” 张泽贞当然看出了张扬氏的心软,她只是碍于面子,所以…… “娘!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张泽贞直接扑进张扬氏的怀里大哭。 “这孩子,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哭就哭了?娘怎么可能不爱你呢?” “您如果爱我,怎么忍心看着花若雨就这样被人欺负?” “娘当然不能让你受欺负了,可是,这事得听你爹的。” “爹的意见固然重要,可是,您也得站在我这边啊。” “娘当然是站在你这边啊,从小到大,娘什么时候让你受过委屈?” “真的吗?娘,那就算您同意了,走,咱们找爹说理去。”张泽贞立刻擦干了眼泪,拉着张扬氏就走。 张扬氏看到女儿突变的脸色,瞬间觉得自己被骗了一样,不过,既然是女儿的想法,自己当然要全力以赴地支持。 “爹,爹!” 听见女儿的声音,张善仁放下手中的书,打开房门。 “怎么了,贞贞?” “我和娘有重要的事情求你。” “重要的事?” “对啊,娘,您说!” 张扬氏看了一眼女儿,不知该说些什么,“我说?” “对啊,您不是也同意了吗?” “我同意了吗?” “嗯。” “哎呀,到底什么事啊?别吞吞吐吐的。”张善仁看着二人心急如焚。 “官人,是这样的,贞贞想种地,以后咱们可以自给自足,买菜就不用看别人脸色了。” “这是好事啊,怎么不敢说呢?我支持贞贞的决定。” “爹,可现在的问题是缺人手。” “那你的意识是?要雇人?” “雇人太不放心了,要是碰到顾长清派来的奸细,那花若雨岂不是没活路了?” “那你的意思呢?” 张泽贞看了一眼娘,咽了咽口水对爹说:“那个,大哥和大嫂不是咱们自家人吗?” “不行,绝对不行!”张善仁立刻打消了女儿的念头。 “爹,为啥不行啊?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们也受到应有的惩罚了,为何不能原谅他们?” “你难道忘了,他们差点害得张家家破人亡吗?既然已经实施了张家的家法,那就绝对不能食言!” “爹,您没有食言啊!大哥和大嫂受到了惩罚,如今张家需要他们,为何不能让他们回来效力?” “说不行,就是不行,不要再说了。” 见张善仁执迷不悟,张泽贞便给阿娘使眼色。 张扬氏自然明白女儿的意思,于是鼓起勇气说:“官人,要不就给他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不行!这个家我做主,人手不够,我和你娘也可以辛苦一些,不需要闲杂人员来干涉咱们张家的事情。” 张泽贞看张善仁这么坚持,也没再说什么,而是气冲冲地出了门。 她并没有放弃这个想法,于情于理,张泽雷和付氏回来帮忙,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至于爹那里,等生米煮成熟饭,他再说什么也不好使了。 于是,张泽贞便来到书院找许悦,托他帮忙找人,应该会比较方便,而且不容易招惹麻烦。 看到正在教书的许悦,张泽贞冲他招了招手。 许悦看到后,走了出来,“贞贞,你怎么过来了?” “有事求你。” “求我?那你得好好求一下。”许悦开玩笑地说。 “我看你是欠揍,到底帮不帮忙?”说着,张泽贞的拳头冲着许悦便过去了。 “君子动口不动手,别激动,我帮就是了。”许悦连忙躲闪。 “我不是君子,我只是一个小女子。” “到底要帮什么忙?” “帮我打听一下,我大哥和大嫂的下落,这件事一定不能告诉别人,要悄悄地查。” “你爹同意把他们找回来了?” “没有,我准备先斩后奏。” “这能行吗?你爹要是知道了,不得气死?” “不会的,为人父母,哪个会狠心抛下自己的子女,只不过我爹碍于面子,不愿妥协罢了。” “打听他们的下落可有点困难,你知道他们离开后,可能会去哪里吗?” “不知道,我现在依稀记着他们离开的时候,也没有具体的去向。” “照此说来,这简直犹如大海捞针,你不要说悄悄地找了,就是敲锣打鼓地找,都未必能找到。” “要是简单,我还用找你吗?凭你的智慧,我相信一定可以办到。” “少来!我可不会相信你的鬼话。” “许悦哥哥,你就帮人家一下嘛,你的大恩大德,我一定会记一辈子的。” 许悦看到张泽贞一脸撒娇地求着自己,嘴上再怎么拒绝,心里也很难不管。 “好吧,好吧,我尽力。” “不是尽力,是一定要办到。我给你7天时间,拜拜。” “什么?七天?你让我上哪里去找啊!” 张泽贞当作没听到的样子,风风火火地就朝店里去了。 “诶!这个人,怎么这样!”许悦一脸不满地抱怨道。 路上,张泽贞看到锦玉楼前围了一群人,她便拦住一个过路人,问道:“大哥,那里在干嘛?怎么有那么多人?” “卖盒饭啊,有十几种菜品,任意挑选。” 张泽贞一听是模仿自己,瞬间产生了嘲讽的心里,“大哥,我挤不过你们,你能不能帮我买一份,我也想尝尝。”随后,她掏出钱塞到男人的手里。 “行,你想吃什么菜?素菜还是荤菜,我帮你去买。” “荤素搭配吧,你们平时买什么,就给我买什么。” “好,那你等着。” 只见男人挤到人群中,不一会儿,就端出一盘菜和饭走了出来。 “姑娘,这是你的饭,吃完了,记得把碗筷给人家送过去。” “得嘞,谢谢大哥。” “不客气。”说完,男人就离开了。 张泽贞夹了几口菜和肉,仔细尝了一下味道。 不得不说,相比于上次比拼,王氏的手艺又进步了,而且看菜量,顾长清也很舍得下本,怪不得会有这么多人愿意来吃。 但菜好吃是好吃,只不过没什么特色,想要比过王氏,单从菜样上是难以取胜的,还需要在口味和装饰上下功夫。 这下,张泽贞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必须把大哥和大嫂找回来。 “哎呦,这不是张大厨吗?怎么也来吃我们粗茶淡饭啊?” 张泽贞抬头一看,竟然是王氏。她便笑笑说:“这不是过来体验贫苦生活吗?” 王氏听了满脸不乐意:“哼!我听说花若雨打烊很久了,怎么回事呢,张姑娘,要不要帮忙啊?” “我哪能劳驾您的大驾啊?花若雨正在修正时期,等过两天就能正常经营了。” “是吗?那我们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王氏阴阳怪气地嘲讽道。 “对了,王大娘,我记得您不是在家守寡呢嘛?怎么来锦玉楼啊?” 王大娘?听到张泽贞这么叫自己,她瞬间不冷静了,但她要冷静:“顾老板这里需要人才,请了我好多次,我实在不好意思拒绝了,就过来帮个忙,没想到这么受欢迎。” “王大娘不用太担心,生意只是暂时的,过两天就会惨淡收场,到时候,您就可以继续回家守寡了。” 王氏听了忍无可忍,直接骂骂咧咧地说:“张泽贞,我告诉你,不要太嚣张!有本事咱们俩再比试一次,这回我一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行啊,我接受挑战,等到花若雨修整好之后,我们就再比试一次,也好送您早些回家守寡。” “你闭嘴!”王氏气得咬牙切齿。 “王大娘可不要生气呢,要不脸上的皱纹都要显出来了,好了,我吃饱了,碗筷你就帮忙端进去吧。” 张泽贞把手中的剩菜剩饭放到王氏手里,挥了挥手便转身离开了。 王氏看到自己占了下风,自然心不甘情不愿,发誓一定要让张泽贞死得很难看,比试那天,她一定要拿出自己的杀手锏。 回到花若雨,张泽贞突然想起了自己手上还有两个秘方,特别是那道传承的菜系,她还从来没有尝试过。不如趁着今天这个机会,做出来尝尝。 于是,张泽贞先去药铺买了菜谱上的几味中药,她还特意问了一下老板:“先生,这几味中药没有毒吧?” 老板看了看她抓的药品,思考了一下说:“这几味药品都没有毒,可是……” 第三十七章 秘方制作成功 “老板,可是什么?”张泽贞瞬间紧张起来。 “可是这几位药是祛湿驱寒的,一般是预防瘟疫的药方,当然,有人做菜也会用到,只是非常少。诶?姑娘,你要这药做什么?” “我做饭用。” “哦,原来是这样。好了,姑娘,你的药拿好。” “谢谢老板。” 张泽贞抱着这几服药,对自己获得的这副秘方越来越质疑,以前自己最怕喝中药,那味道,怎一个苦字了得,如今,要把这些药材放到食材中,这能吃吗? 要买好了,接下来就要准备菜了,她刚想去买,突然想起来,自己现在去买菜,估计没人会理自己。 正在她一筹莫展时,楚铭过来了,“张姑娘,忙什么呢?” “楚捕头,你来得正好,帮我去买点菜。” “哦,好。” 楚铭刚过来,就接到了“任务”,屁股还没坐下,就拿着菜单去买菜了。 张泽贞则是在店里准备其它的辅助材料,她一遍又一遍地核对食材的品种和克数,生怕有个闪失,直接翻车了。 “张姑娘,你让我买的菜,买回来了,你看看,还缺什么,我再去买。” “谢谢楚捕头,多少银子?我给你。” “你也太瞧不起我了,这点钱还和我计较。” “好吧,那就谢谢楚捕头了,为了报答你的买菜之情,待会请你品尝独家秘方。” “是吗?你有研究出新菜品了?” “准确地说,不是我研究的。你还记得吗?咱们上次去县城玩,回来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老妪带着一个小孩。” “记得啊,我记得她当时还塞给你一张纸。” “对,就是那张纸,上面记录着一个祖传秘方,今天我想尝试一下。” “那意思是我有口福了?” “没错,你先坐会儿,我去给你做菜。” “嗯。” 说罢,张泽贞就拿着菜到厨房开始研究菜谱了,她按照秘方上的要求,将配料调制好,然后按照顺序,依次将菜切好并放入油锅当中,经过几次翻炒之后,菜就出锅了。 她满怀欣喜地尝了一口,脸上立刻露出了奇怪的表情,这味道…… “楚捕头,菜做好了,你快来尝尝。” “是吗?我都等不及了,刚才我就闻到香味了。” 张泽贞将菜放到楚铭面前,并递给他一双筷子。 楚铭夹起一口青菜,直接送进嘴里,嚼了两口之后,他绷着脸说:“张姑娘,你确定这是秘方?而不是熬得中药?” “我仔细比对过很多次,菜谱上确实是这么写的,我是按照步骤一步一步进行的,只是,这结果有些差强人意。” “好在只有咱俩吃过了,这要是让客人吃了,非得找你麻烦不可。” “哎!这老妪,怕是随便写了几味药和几个菜来糊弄我,亏我对它还满怀期待呢。” “是不是你弄错了?” “不会啊,给你瞧瞧。”张泽贞把那张纸递给楚铭。 楚铭拿过来看了看,对做菜一无所知的他,除了认识字以外,其他的也不会什么。 “哎,这也看不出来啥啊?算了吧,你会做这么多种菜,又何必在乎这一道呢?等会就把它烧了吧,省得看着心烦。” 楚铭说着话,不小心碰到了盘子,导致菜直接翻扣在纸上。 张泽贞见状,赶紧把纸拿起来,心疼地喊道:“我的秘方啊!你的命运就这么结束了吗?” “正好,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烧了吧。” 张泽贞还是不舍得,于是拿起布子慢慢地擦拭纸上的油渍,突然,她似乎发现了什么。 “楚大哥,你快看!” 楚铭看着张泽贞惊奇的表情,拿过她手中的纸,竟然发现纸上有一部分字消失了,完全换成了另一道菜。 “真是神奇!我办过这么多案子,这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用这种方法隐藏文字的。” 张泽贞拿过纸,将其浸泡在菜汤中,然后用布子擦干,重新审视这个秘方。 “怎么样?发现什么不同了吗?”楚铭好奇地问。 “原来这上面写得并不是药材名,而是一些很少见的配料,当无用的字消失之后,它才真正显现出来。” “怎么说?” “你看,这道菜应该是一道甜口菜,所以,在配料中会用到蜂蜜,可是一般人在做饭时,基本不会用到这个配料,而且咱们这边的人,也不爱吃甜口。” “那还不是空欢喜一场吗?大家不爱吃甜口菜,为什么还要做呢?” 张泽贞没有回话,而是看着这个配方出了神,她吃过父亲做过很多菜,川菜、粤菜都品尝过,但从来没见过这种做法,她决定再次尝试一番。 “楚大哥,估计还得麻烦你。”张泽贞露出一丝坏笑。 “又去买菜啊?” 张泽贞点点头。 “好吧,希望这次别让我失望,我可不想再喝一次中药了。” “不会的,这是买菜的银子,我把你需要买的东西写下来。” “这点小钱,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哎呀,你就拿着吧,不能老用你的钱。你若不要,我就不给你做好吃的了。” 楚铭拗不过她,只能乖乖地拿上钱出去了。 楚铭前脚刚走,许悦后脚就进来了。 “你怎么过来了?”张泽贞好奇地问。 “刚才谁求我办事来着?” “这么快就有消息了?你这也太神通广大了!”张泽贞吃惊地说道。 “具体的消息没有,但有人说看到过你大哥大嫂,在县城里帮人家做事,很辛苦。” “你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你大哥走后,我的一个随从正好去县城里办事,巧合碰见他们,然后就和我说了。所以,当你问我的时候,我让他去县城里打听了一下。” “消息确切吗?” “不确定,他也是听别人说,没有真正见过,找起来还是比较困难的。” “那知道他在什么店里做事吗?” “铁铺,他说你大哥也不是天天去,而是隔几天去一次,其余时间就不知道他们做什么了。” “这个消息太重要了,真是谢谢你,明天我就去县城找他们,看看能不能遇到。” “嗯,也好,对了,你在店里做什么呢?” “奥,正准备做法,我让楚捕头去帮我买菜了。” “他为什么要替你去买菜?”许悦一脸不悦地问道。 “我倒是想买,人家也得卖给我啊,现在不是不方便吗?” “我也可以去啊!” “他不是正好过来了吗?” “对了,待会留下来一起吃吧,我做一道秘制菜让你们尝尝。” “行吧,有好吃的,我就先原谅你了。” 张泽贞越听越不对劲,原谅我?我又没做错事,用得着你原谅吗?她刚想反驳,楚铭就回来了。 “楚大哥,辛苦了。” “没事。呦,这不是许公子吗?你不在书院好好待着,怎么来这里了?” “我当然是有事来找贞贞,倒是你,楚捕头,衙门这么闲吗?也不见你忙公事。” “我放心不下张姑娘,过来看看。” 张泽贞忽然问道了一股火药味儿,她觉得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你们先聊着,我进去做菜了,待会尝尝我的手艺。” 张泽贞离开之后,许悦和楚铭两人大眼瞪小眼,双手插在胸前,表现出一副不满的样子,但谁也不说话。 “我听说你在县城里住?”许悦率先开口。 “是又怎么样?不耽误我来花若雨看望张姑娘。” 许悦听了一脸鄙视,但还是冷静地说:“她不需要你看望,我有正事和你说。” “她当然需要我,你说吧!” 许悦想了想,找人这种事,楚铭其实比自己更合适,而且他是捕头,人脉广,消息比较灵通。 “你知道张泽贞有个大哥叫张泽雷吗?” “听她提起过,好像离开家很长时间了,怎么了?” “她想要把张泽雷找回来,我了解的情报中,说他在县城做事,你要是闲的没事,就帮忙找找。” “你说的属实吗?” “不信算了!当我没说!” “我待会问问张姑娘,她说了我才信。” “哼!” 另一边,张泽贞对照着“洗过”的纸,研究了很长时间,这次她觉得应该万无一失了,先不说这道菜的配方她是否见过,最起码,里面没有一些异常的配料,做起来也会比较顺手。 她按照菜谱上的顺序进行操作,一盘精致的菜便出炉了,这次,她没有自己品尝,而是直接端出去,让两个大男人来试试。 “菜做好了,你们尝尝。” 看到张泽贞把菜端了上来,两人拿起筷子,准备享受美味。 张泽贞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二人,许悦先吃了一口,楚铭看许悦没什么表情,觉得应该还可以,于是也夹了一口放进嘴里。 “哇,这道菜太好吃了。”楚铭一边吃,一边说,根本停不下来。 “真的吗?” 许悦也连连点头。 张泽贞有些不信,着急地拿起筷子尝了一下。果然,那个老妪没有骗自己,这道菜确实是名方,无论是菜的味道,还是营养程度,都堪称一绝,她决定重新给这道菜取一个名字。 这道菜口味辛甜,能够祛湿驱寒,要不就取名叫“祥龙蜜饯”吧。 她将这个想法告诉二人,他们也都连连点头,称赞不已,但嘴依旧没有停下来。 完成了光盘行动,楚铭突然想起来刚才许悦说的话,便问起张泽贞:“我听说,你要找你大哥?” “你怎么知道的?” “许公子告诉我的。” 张泽贞听后看了看许悦,然后回答道:“是,我想让大哥大嫂回来帮忙。” “找人这种事我最在行,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现在也不晚,昨天我才决定的。” “这还不简单,我直接贴个告示,不就简单了。” “不行!”张泽贞立刻制止了楚铭的想法。 第三十八章 送上门的消息 “为什么不行?这是找人最简单的方法了。”楚铭一脸无辜地反驳。 “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如果不小心传到顾长清的耳朵里,会给我们带来很多麻烦。” “这样说的话,就得挨家挨户地打听,找起来会很慢。” “许悦说他在一家打铁店做事,只是时间不固定,你能不能帮我问问,县城里一共有多少个类似店铺?” “这个倒是不难,我记得有一条街名家铁人街,都是一些打铁店,等明天,我帮你去问问。” “多谢楚捕头。” 许悦看着两人相聊甚欢,心里的嫉妒心泛滥。 “好了,那你们二位聊,我先走了。”许悦一脸冷漠地说着。 “好,那你慢走,不送了。”张泽贞笑着挥挥手。 这让许悦更是不满,什么呀?过河拆桥,哼! 许悦走后,楚铭从旁边拿出一个包袱,他慢慢打开,里面竟是一件衣服,张泽贞看着有些眼熟。 “贞贞,这是你上次做的衣服,我给你拿过来了。” “太谢谢楚大哥了,你不送来,我都快忘了。” “快穿上试试,看看合不合身。” “嗯,那你在这等我一下。”说完,张泽贞就进屋换衣服去了。 “楚大哥,你看,好看吗?”张泽贞蹦蹦跳跳地跑出来问。 楚铭看到张泽贞这身装扮,眼睛都看直了,连连点头说:“好看,真好看。”他没想到,原来打扮一番后,她可以这么漂亮。 得到了他人的赞美,张泽贞也是欣喜万分,自从穿越过来之后,这还是第一次穿上自己喜欢的衣服。 此时,一位年轻女子走进来,她左右看看,然后说:“给我来份果子。” 张泽贞苦笑一下说:“这位娘子,不好意思,我们店这段时间打烊了,等开业的时候您再来吧。” “打烊?店不是开着门呢吗?” “店是开着,但厨房里没有菜了。” “那这是什么?”女人指着桌上的菜盘问。 “这是我们自己吃的。” “你们自己能吃,为何不能给我做?” “额……”张泽贞一时间竟无语凝噎。 “姑娘,你就给我做一份果子,多少钱我都给,哪怕贵一点也无妨。” “娘子,真不是我不给你做,而是真没有,要不你自己去厨房看看。” 女人一脸失落地坐在凳子上,自言自语道:“爹,你的命好苦,临死之前,也没能尝到思念的果子。” “娘子,你在说什么?” “是这样的,我父亲重病,大夫说时日不多了,他生前最想吃的就是你家的果子。我之前也来过几次,你们一直关着门,直到昨天,父亲他病情恶化,可能过不了几天就……” 说着,女人就颜面哭泣。 “所以,我今天再次来拜访,就是为了给他带回去一份果子,满足他生前最后的心愿。” 张泽贞听了也很感动,但是她也很不理解,便问道:“娘子,卖果子的这么多,为何你偏偏选择了我家?” “因为父亲说你做的果子,和我祖母做的味道一模一样,那是家的味道,他吃了之后,或许能在阴间与祖母相见。” “你家住哪?什么时候买过我做的果子?为何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家住县城,吃你做的果子时,你还在锦玉楼呢。我前段时间去那里找你,他们说你早就离开了,然后给我端来一盘他们自己做得果子,我尝了一口,味道不对,便询问你的去处。” “那是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 “是锦玉楼的跑堂,听他们叫他……三胜。” 张泽贞听了很是欣慰,当初自己没有看错人。 “这样吧,娘子,您在这里稍等一会儿,我们去买一些食材,大概需要一个时辰才能做好,您在这里稍等一下,如何?” “真的吗?太谢谢你了,姑娘!你的大恩大德,我们全家都不会忘记的。” “娘子不必客气。” 张泽贞将目光转向楚铭,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楚大哥,你看。” “别说了,我知道你让我干什么了!” 楚铭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堂堂一个捕头,竟成了一个小丫头的跑腿,这一天,他已经买了第三次菜了,再买两次,估计别人都认为他是厨师了。 张泽贞拿着写好的菜单交给楚铭,撒娇地说:“楚大哥,辛苦了!你的恩情我一辈子都记得。” “这可是你说的哦!”楚铭板着脸,斜视了一眼她。 “必须是我说的。” “好吧,那我就再辛苦一次。” 张泽贞心里非常开心,关键时候有个跑腿的男人,还是很重要的。 “这位娘子,你贵姓?” “免贵姓于,你应该姓张对吗?我听那个跑堂说的。” “对,我能问一下,您父亲得的什么病吗?” “肺痨,大夫说是常年操心造成的,哎,说来我父亲也是苦了一辈子,他给人打了一辈子铁,到头来挣的钱,全用来看了病。” 打铁?这让张泽贞一下精神了起来。 “姑娘,你说你爹是打铁的?” “对啊,他可是县城里有名的打铁匠,怎么了?” “那你们有听说过一个叫张泽雷的人吗?” “张泽雷?听着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张泽贞满是期望地看着于氏,她有感觉,哥哥的去向有下落了。 “对了,我爹收了一个徒弟,就叫张泽雷,他还有一个妻子,好像叫付氏。” “对,没错,你知道他们住在哪里吗?” “这我还真不知道,他从来不来家里,我只是在找我爹的时候,见过他一两面,也没说过什么话。” “那我待会能和你一起去县城,见你爹吗?” “当然可以啊,不过,你为什么要找这个张泽雷呢?” “他是我哥哥,付氏是我嫂子。” “既然是你哥哥和你嫂子,那你怎么会不知道他们住哪里呢?” 张泽贞被问住了,她努力编了一个理由,“我家条件比较差,他们二人便离家出去找事做,如今,我开了店,想找他们回来,一起把这家店铺开下去。”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待会你可以和我一起回去,问问我爹,他应该知道你大哥的下落。” “太好了。” “你们说什么呢?这么开心。”楚铭拎着菜回来了。 “待会你就知道了,我先进去做果子,你们先做着。” 张泽贞开始和面、切菜、炒坚果,尽量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果子做好,这样一来,她就能见到大哥了。 此时,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刚才做的那道秘方菜,这可能是老人生前最后一次品尝美味,那不如让他也常常这道秘方,也算是发挥了这道菜的价值了。 于是,在蒸果子之余,她将楚铭买来的剩余菜,又重新利用了起来。张泽贞一边做饭,一边暗暗下定决心,此次前去,一定要把大哥大嫂接回来。 即使不为了自己的生意,也为了大郎,这么小的孩子就没了父母的陪伴,他长大之后,很可能会变得孤僻、冷漠,这是自己不想看到的。 饭做好了,张泽贞拿来食盒,小心翼翼地将菜和果子放了进去。 “于娘子,果子已经做好了,我还做了一道独家秘方菜,希望你父亲能够喜欢。” “张姑娘有心了!那咱们走吧!” “好。” “诶?你们去哪啊?”楚铭一脸疑惑地问。 “去找我大哥。” 这一听,楚铭更加疑惑了,“找你大哥?这到底是哪跟哪啊?” “路上跟你说,叫辆马车,我们先去给于娘子的爹爹送果子。” “哦,好。” 楚铭觉得自己在张泽贞面前像个傻子一般,以前他一直觉得自己是聪明智慧的捕头,怎么这个时候却全然猜不透女孩的心思,或许这也是自己喜欢张泽贞的理由吧。 “楚大哥,于娘子的爹爹是我大哥的师父,他们在一家打铁铺做事,所以,他应该知道我大哥的下落。” “原来是这样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本来还想着挨家挨户地打听呢,没想到消息自己送上门了。” “这多亏了于娘子今天能来。” “哪里?是张姑娘你的手艺太好了,成为了家父唯一的心愿,这才让我们彼此相见,互诉衷肠。” “你们就不要互相谦虚了,反正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楚铭开心地说。 一路上,三人有说有笑,于氏也觉得张泽贞这个人真诚、可爱,值得深交。张泽贞则认为于氏其实很有能力,或许有一天,她们可以成为很好地合作伙伴,共同打下一番事业。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就到了于氏的家。 远处看,只是一间普通的院子,走进去之后,家里摆设非常简单,虽然算不上富有,但也没有很寒碜,不过在于氏的收拾下,家里很干净很整齐。 “爹,我回来了,你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 床上躺着一个病殃殃的老人,他努力睁开眼睛,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又看看旁边的两个陌生人,说:“回来就好。” “爹,这是给你做果子的张姑娘,特意来看您的,旁边这位是楚捕头,张姑娘的朋友。” “二位快请坐吧,咳咳,没法起来接待,还请见谅。” “大叔,您快躺下,这是我做的果子和菜,听说您喜欢,特意给您带过来的。” 张泽贞打开食盒,从里面取出了一个果子,递给于氏,再由于氏捏了一小块儿,放进了父亲的嘴里。 老人尝了尝,眼里落下了泪水,哽咽地说:“没错,就是这个味道,母亲做饭的味道。张姑娘,谢谢你,满足了我这个老头子最后的心愿。” “客气了,大叔,这里还有我亲手做的一道菜,不知道您是否喜欢。” “爹,这道菜可是张姑娘的祖传秘菜,您快尝尝。” 第三十九章 找回大哥 “张姑娘,给你添麻烦了。” “大叔,客气了,您快尝尝味道如何?” 于氏将一口菜喂到老人嘴里,然后问:“爹,怎么样?好吃吗?”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张泽贞本以为老人会夸赞自己做的饭好吃,可没想到他竟然问自己叫什么。 “张泽贞。” “这道菜确定是你家的祖传秘方吗?” 这一问,竟然让张泽贞有些说不出口,她只能吞吞吐吐地说:“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奥。” “爹,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这道菜到底好不好吃?” 于氏看到父亲的反应有些奇怪,便夹了一筷子菜尝了起来。 “我的天,这道菜实在太好吃了,不过,这味道确实有点熟悉,我好想在哪里吃过。” “吃过?”张泽贞看着这父女俩的反应,心里着实有些慌张。 “在你很小的时候,你曾经吃过一次这道菜,记不清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说着,老人就陷入了回忆中。 “还记得,那时你才6岁,淋了雨之后,高烧不退,我请了县城最好的郎中给你看病,你才终于退了烧,但这之后,你就无法正常进食,连医生也没有办法。” “我想起来了,当时,我感觉自己像烧傻了一样,即使退了烧,身体也非常虚弱,不想吃饭,浑身没劲,好像就是因为这道菜。” “对,就是吃了这道菜之后,你才有了胃口,随后,身体恢复得也越来越好。” “嗯,但我不记得当时是谁做的这道菜了。” “是个女人,她没有留下名字,只是为你把了脉,然后就做了这道菜,离开了。” “啊!对,张姑娘,这个女人和你是什么关系?既然是祖传秘方,你们应该认识吧!” 张泽贞还沉浸在感人的故事中,这一连串的问话,突然让她回到了现实中来。 “额,我认识吗?” “你不认识她,为什么会做这道菜呢?” “这……”张泽贞见瞒不下去了,只能说出实情,“这是一个老妪为了感谢,送给我的,你若不信,可以问楚捕头。” 楚铭连连点头,肯定张泽贞所说的话是实话。 “奥,原来是这样,不过还是很感谢你,能让我们再次吃上这道菜。”老人感叹地说。 “不客气。”张泽贞苦笑了一声。 “不过,张姑娘,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讲。” “大叔,请讲!” “当时,我问过那个女人,这道菜的菜名和做法,她并没有说,而是告诉我:名菜如宝剑,只有与之相合的人才能匹配,如果强硬取之,只会招来祸害。” 张泽贞吓了一个激灵,自己只是个厨子,怎么没跟自己商量一下,祸害就来了呢? “爹,瞧您,都把张姑娘吓到了。”于是调侃道。 “话说多了,张姑娘别介意。” “没事没事。” “不过说来也奇怪,爹,您今天的气色好了很多,而且话很多。” “还是要感谢张姑娘的手艺,让我想起很多陈年往事,还尝到了母亲的味道。” “您喜欢就好。”张泽贞在一旁应和着。 “对了,爹,张姑娘此次前来,有事情要问您,都怪您,打岔打得没边了。张姑娘,你快说吧!” “哦,对了,大叔,我要和你打听张泽雷的下落。”张泽贞有些懊恼,自己差点忘了正事。 “张泽雷?你们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大哥,您知道他住在哪里吗?” “额,我好想听他说过,就住在铁人街,旁边是一个叫名铁作坊的地方,他们在那里租下了一间房子。” “您确定吗?” “确定,他自从来到县城,就一直和我学打铁,所以,平时聊得也比较多。” “那大叔,于娘子,我和楚捕头就先去找我大哥了,如果找不到,可能还会来麻烦你们。” “行,你们快去吧,别太晚了。” “嗯,大叔,等有时间我再来看您,您的身体一定会恢复的。” “借姑娘吉言。” 张泽贞和楚铭匆匆离开,去往铁人街了。 “楚大哥,你知道名铁作坊在哪吗?” “我不知道,但这个地方找起来很简单,你不常来县城可能不知道,铁人街其实很小,找个当地人,打听一下就能找到。” “那就好。” 两人快马加鞭来到铁人街,楚铭随机拽了一个人便问道:“你知道名铁作坊在哪吗?” “就在前面第一个路口,左拐就能看到了。” “好!谢谢。” 张泽贞已经迫不及待了,虽然从理论上讲,穿越过来的她与张泽雷并无血缘关系,但从经历上来讲,这也是她的家人,能与家人在一起,是她最开心的事。 “砰砰砰”带着这份喜悦的心情,张泽贞敲了敲门。 “谁啊?等下!” 门打开了,开门的恰恰是张泽雷。 “小妹儿!你怎么来了?” “大哥,你们真的在这里啊,真是太好了。” “来,快请进!娘子,你看谁来了?” 付氏听见夫君叫自己,也从屋里走了出来。 “小妹儿,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和一位姓于的老人打听到的。” “我师父?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说来话长,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楚铭楚捕头,我的朋友。” 几人相互行了礼,便坐下长谈。 “大哥大嫂,你们这段时间过的好吗?” “还好,爹娘还好吗?大郎呢?你们过得还好吗?” “放心吧,家里一切都好,大郎也很好,他还上学了,教书先生是许悦,很照顾他。” “那就好,家里多亏了你,大哥对不住你啊。” “都过去了,大哥,这次来我是找你们回去的。” “回去?这是爹娘的主意,还是你自己的主意?” “额,这个不重要,你们回去,爹娘自然会很高兴的。” “小妹,多谢你的好意,我们现在过得虽然辛苦,但很踏实,这是我们要赎的罪,就不回去给你们添麻烦了。” “赎罪?回家也可以啊,家里有好多活等着你们呢,咱家人手不够,所以,需要你们的帮助。” “什么意思?”张泽雷和付氏相互对视了一眼,搞不懂小妹在说什么。 “这个有些复杂,简单来说,就是我在镇上开了一家店,但是被奸人陷害,导致很多商户不愿意卖菜给我们,现在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自给自足,可你知道,家里一共没几个劳动力,总不能让爹娘去种地,所以,你们得回去帮我。” “是谁陷害你?咱们找他们说理去!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天理!” 张泽贞看到幼稚的大哥,终于明白他为啥被人骗了。 “大哥,我感谢你的好意,但你要清醒一下,商户之间看似毫无瓜葛,但其实彼此之间都有说不清的联系,也就是利益纠葛,不要说官府了,你告到皇上那里,也解决不了实质性问题。” “照你这么说,岂不是没天理了。” “天理当然有,不过要自己争取,你等别人来为你讨公道,基本没戏。” 张泽雷沉思了一会儿,觉得小妹儿说得有理。 “那你说怎么办?” “你们回去种地,我们自家种的蔬菜,能够保证新鲜,口感也会更好。” “这……” “月钱你们不用担心,咱们店本月的进账,我会分给大家的,不会亏待你们的。” “小妹,你误会了,我俩是张家的罪人,能替家里分担麻烦,哪还敢提月钱啊!我只是担心爹娘那里。” “这个你们也不用担心,我和他们打过招呼了,娘坚决和我站在一边,爹虽然嘴硬,但心软,他肯定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一辈子浪迹天涯,你们回来,他顶多唠叨几句,也不会轰你们走的。” “让我们考虑一下,过段时间回复你。” 张泽贞可不听这一套,在现世时,人们都会用这类话搪塞别人,人都是善变的,一旦错过机会,再劝他们回去,就更难了。 “大哥,你还在考虑什么?难道你不想照顾大郎和爹娘吗?难道你想让大嫂和孩子一辈子分隔两地?” “就是,官人,我们为什么不能回去?你不想孩子,我想!”付氏看到张泽雷犹豫不决,心里有些着急,毕竟对于女人而言,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就是啊,大哥,你还在考虑什么?现在就是你回去赎罪的好机会,错过了,你可能就再也回不去了。” 在一旁看戏的楚铭都佩服这女人的口才,多亏她是个好人,要是个骗子,自己都不一定能说得过她。 张泽雷也被这狂轰乱炸的劝说说动了,这段时间,他在外面吃苦受累,挣不到钱也就算了,还会被别人看不起,回家无疑是最好的方式。 “好,我们和你回去,一起去面对爹娘。”张泽雷一拍大腿,下定了决定。 “太好了,大哥,我们即日启程,你和大嫂赶紧收拾东西,若是赶得巧,还能接上大郎。” 付氏一听到能马上见到孩子,喜极而泣,立刻回屋收拾行李。 张泽雷看妻子如此兴奋,自己也开始准备。 最高兴的当然是张泽贞了,不仅能让家人团聚,还能解决自己眼前的麻烦。 “行了,这些东西都用不到,留在这里吧。”张泽雷对付氏说。 “这怎么能行?这都是我给大郎亲手做的,一定要给他带回去。” 张泽贞看着这温馨的场景,立刻计划起了下一步行动,要知道,对付顾长清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这回一定要彻底击垮锦玉楼,否则他还会找事。 “走吧!”张泽雷对妹妹说。 一行人叫了辆马车,踏上了回家之路。 “爹,娘,你看我把谁给你们带回来了?”张泽贞在门口大声喊着。 张善仁出来一看,立刻变了脸。 第四十章 顾长清作妖 “你为什么会回来?张家不需要你们!”说罢,张善仁转身就往屋里走。 张泽贞看到此情景,赶忙给大哥大嫂使了个眼色。 张泽雷心领神会,直接跪倒在爹娘面前,“孩儿不孝,如今回来,只是为了报答您和娘的养育之恩,尽到为人父母的责任,还请爹娘网开一面,成全不孝孩儿的请求。” “张家生不出来你这样的儿子,你还是走吧。” “爹,娘!只要让我们回张家,当牛做马都在所不辞。” “爹!大郎还这么小,不能没有父母啊,你能眼睁睁看着您孙子受人嘲讽吗?”付氏大声哭喊着。 “大郎有贞贞照顾,用不着你们,孩子跟了你们也只会学坏!” 看到张善仁不依不饶,张泽贞又使劲儿暗示张扬氏,这时候,只能靠娘了。 张扬氏看着女儿可怜巴巴的样子,最终还是站到了她这边。 “官人,姑姑再好,也没有爹娘好,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你怎么会不理解呢?” “品性不好的父母,还不如没有,他们若是把大郎教坏了,那就等于毁了我孙子。” “官人,手心手背都是肉,你疼爱孙子,为何不疼爱儿子,况且咱们罚也罚了,打也打了,让他们回来,大家也可以对他们起到监督作用。” 张泽贞趁着这股阵势,赶紧补充道:“爹,我觉得娘说得有理,况且店里确实需要人手,大哥大嫂在家安心种地,我也好在店里照顾生意。你也知道现在顾长清一直在算计女儿,如果让他得逞,咱家就没活路了。” “我和你娘也可以帮你,为什么非要他俩回来?” “爹,您和娘都是安享晚年的年龄,怎么能干重体力活呢?这些活交给大哥大嫂,既是让他们赎罪,也能减轻大家的负担。” 张善仁知道女儿说得正确,但还是不想松口,“贞贞啊,难道你忘了吗?他已经不止一次犯错了,这种赌徒是不会悔改的。” “爹,孩儿发誓,我真的已经彻底改了,从此以后再也不赌了,倘若再有一次,我愿意砍断双手,以命谢罪,绝不给家人添麻烦。” “爹,你都听见了,大哥已经悔过了,如果您还是不放心,那就让他立个字据,双方都摁下手印,如有违背,以此为准。” 张善仁听到女儿和妻子一唱一和,是铁了心要把他们留下,自己也心软了,毕竟眼下的状况比较复杂,家里多一个帮手,就能省去一个麻烦。 “哎!那就按照贞贞的说法,你们要回来也可以,但必须立下字据,你们可否接受?” “接受,接受,谢谢爹娘,谢谢小妹。”张泽雷和付氏连连磕头感谢。 “好了,大哥大嫂,起来吧。” “娘子,进屋把我的笔墨拿来。” 张扬氏听到夫君的话,立刻回屋拿东西去了。 从今日起,逆子张泽雷以及付氏重新返回家中,在家安心种地还债,培养子嗣,在此期间,没有任何收入,直到还完100两为止。如果发现二人再参与赌博,当剁下双手,以此为证。 “你们二人对这份字据有何意义?”张善仁冷漠地说。 “没有,爹。” 于是,在家人的见证下,他们在这份字据上按下了手印,这份承诺书也将由张善仁进行保管。 “好了,快去收拾一下,等待会大郎回来了,你们也好给他一个惊喜。”张泽贞安慰二人。 “好的,爹娘,小妹,我们先下去了。” 看到两人进了我,张泽贞说:“爹,您真是大人有大量,这回可帮了女儿大忙,我将来一定好好孝敬您和娘。” “哼!我知道,这都是你的鬼主意,对不对?先斩后奏,挺有你的啊。” “哪有,爹,女儿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有家人齐心协力,我才能和顾长清斗争到底,缺少了任何一个环节,都可能面临失败。” “好好,你说的都对,木已成舟,爹也不会为难他们的。” “谢谢爹。” “爷爷奶奶,老姑,我回来了!”门外传来了大郎的喊声。 张泽贞赶紧上前迎接,“大郎,今天老姑给你一个惊喜,想不想知道是什么?” “真的吗?老姑,是什么惊喜?”大郎一蹦三尺高,别提有多高兴了。 “你闭上眼,没有我的允许,不许睁开,知道吗?如果你中途违规,惊喜可就没了。” “嗯。”大郎点点头,然后闭上眼,用手捂上。 她带着大郎来到了屋里,付氏看到儿子,差点哭出声来,对亏了张泽贞的及时制止。 “好了,睁开眼吧。”张泽贞对大郎说。 大郎睁开眼后,竟然看到了自己的父母,他不敢相信地揉揉眼睛,再次睁开。 “爹,娘,真的是你们吗?” “儿啊,我的儿啊,娘好想你!”三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张泽贞满是欣慰,识趣地离开了。 大哥大嫂回来了,她就可以专心对付顾长清了,既然他能用钱收买人心,那我就能用实力夺回主动权。 她再次来到了家后面的几亩地,盘算着每日种植的数量和种类,以及收获的时机。一切工作都准备就绪了,必须马上开始干活,顾长清,你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 “这两天花若雨怎么样了?”顾长清两手端着茶问顾管家。 “回老爷的话,最近花若雨一直都是打烊,没听说有什么动静。” “哼!张泽贞这是被彻底打趴下了啊,哈哈哈!” “老爷英明,设下重重陷阱,让她陷入其中,根本无法脱身。” “一个小丫头片子,她刚经历过多少事情,怎么能和我比,我当时建立锦玉楼时,她还没出生呢。” “老爷说的是。” “最近王氏在锦玉楼如何?” “还不错,最近锦玉楼的生意非常火爆,各个层次的人都有来,您还别说,张泽贞发明的这个盒饭,效果真不错。” “胡说!这又不是她的专利,有能力的人都可以做,现在还没有哪家酒楼可以超过锦玉楼。” “是,老爷说的对。” “看来锦玉楼现在不需要我操心了。对了,我记得张泽贞是不是有个舅舅叫……” “杨大武。” “对,就是他,他和张家是不是有过节?” “听说杨大武是个赌徒,而且还拉着张家大儿子一起赌,搞得张家家破人亡,还是咱们那100两银子帮了张泽贞呢。” “哦?是吗?这么说来,张泽贞还欠我一个人情,这她得好好还啊。” “老爷的意思是?” “这个杨大武现在在哪?” “据说被张扬氏打断了腰,一直在家躺着,根本起不来床,他还有个女儿,一直未出嫁,在家照顾他呢。” “也是,摊上这么一个爹,谁敢娶啊?我看张泽贞最近挺闲,那我就帮她找点事做,也让她还一下顾家的认清,我们就算两清了。” “你去找杨大武,和他说,只要他愿意和顾家联合对付张泽贞,我可以出钱替他治病,而且还能给她女儿找个郎君,再给他一笔钱。” “知道了,老爷,我这就去。” 顾管家按照顾长清的指示,来到了杨家村,通过四处打听之后,找到了杨大武的住处。 看到这么破旧的房子,顾管家都忍不住吐槽:这人一定是非奸即盗,否则怎么会住在这里,要不是对付张泽贞,自己这辈子都不愿意和这种人打交道。 “杨大武在家吗?” “谁啊!”一个男人没好气地问。 “给你来送钱的!” 杨大武一听钱,赶紧让杨小花出去看看。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听到杨大武蛮横无理的语气,顾管家想立刻转身走人,但又碍于老爷的指示,只能硬着头皮走进来。 “我是顾府的管家,我家老爷想和你谈一笔生意,如果你乖乖配合,不但可以得到一笔钱,我们还能治好你的病,替你女儿找个好郎君。” 杨小花一听有男人要自己,两眼都冒金光,从小到大,都没有男人愿意正眼看过自己,这样的机会,她怎能错过? “什么生意?”杨大武一听有这好事,赶紧巴结。 “你有个侄女叫张泽贞是吧?” “对啊,怎么了?” “你这腰伤,她应该有很大责任。” “你怎么知道的?你到底是谁?” “别紧张,我不是为她来报仇的,相反,我是来替你鸣不平的。” 杨大武不敢相信,竟然有人站在自己这头儿。 “为什么?” “因为她得罪了顾府,欠下顾府很多债务,需要你来帮我们要回来。” “怎么要?我和张家已经决裂了。” “这不碍事,再怎么说你也是她的舅舅,在外人眼里,你们还是一家人。你只需要听话照做即可。” 杨大武沉思片刻,点头答应了。 “你去找三四个混混或傻子,然后让他们去张家上门提亲,说是他们之间有婚约,这些人最好是张泽贞认识的。” “张泽贞只有和许悦有婚约,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 “他们的婚约已经解除了。这不是你该管的事,你只管照做就行。” “可是,没有婚书,她怎么可能相信呢?” “这你放心,婚书我们会伪造好,你现在的任务是找人。” “但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出门?” “只要你签下这份契约书,我会找最好的大夫把你的腰治好,直到你可以正常行走,算是预付给你的。” “没问题,书契在哪?我马上签。” “不急,有个事我要提前说明,如果你违约,或是中途退出,你是要赔付100两白银的,倘若无力偿还,那你就只能把女儿卖给我们了。” 杨大武这个人心狠手辣,他才不会在乎自己女儿的死活,反正是卖女儿,又不是卖自己,无所谓。 “没问题,我签。” 而杨小花还傻傻地沉浸在找夫君的幻想中。 第四十一章 提亲 在张泽贞的计划中,家人都已经行动起来,哥哥嫂嫂们忙着种地,爹娘则盘算花若雨的账单,孩子们如果在家,也会帮忙。按照这个速度,不久之后,店便能重新开张。 想到这里,她内心十分开心,终于可以牟足劲儿对付顾长清了,这次绝不会手下留情。正幻想着呢,门外突然想起了敲门声。 “张泽贞!张泽贞在不在?” 竟然叫的是自己的名字,还这么粗鲁,打开门一看,竟然是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简直是矮胖矬的典范。不过,这个人好像有点面熟。 “贞贞,我好想你啊!”肥男笑着说。 这一笑,让张泽贞有种想吐的感觉,他嘴里传来一口难闻的口臭味,而且两颗大门牙特别突出,怎么会有这么奇丑无比的男人? 此时,张泽贞从原宿主的记忆中找到了这个男人,他叫文桂,住在隔壁村子,是曾经宿主的小跟班。 “你来干嘛?”张泽贞一脸嫌弃地问。 “当然是来提亲的了。” 卧槽!提亲?听到这个词,张泽贞差点晕过去。 “贞贞,谁来了?”张扬氏听到门外有动静,便前来查看,“你是?” “大娘,我是文桂啊,和贞贞关系最好的人。” “你来干嘛?”张扬氏瞬间变了脸,这可不是什么好人,一天到晚,就知道带着贞贞招摇撞骗,不学无数。 “大娘,我是来向贞贞提亲的,听说她和许悦的亲事取消了,我愿意娶贞贞。” “我数到三,你给我滚出去,否则我就不客气了!”还没等张扬氏发飙,张泽贞就已经忍无可忍了。 “贞贞,你忘了咱们之前的那些美好时光了?你说过要做我娘子的。”文桂死皮赖脸地说,他早就仰慕张泽贞许久了,要不是张扬氏乱点鸳鸯谱,他早就下手了。 “你放屁!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长得这么丑,也敢和我提亲?” “贞贞,你这么说话太伤人了,我都没嫌你胖,你怎么能嫌我丑?” “你这么不要脸,你爹娘知道吗?” “贞贞,我不允许你这么说自己的公婆,以后你还要孝敬他们呢?” “你闭嘴!想死你就早说话。你说!是谁派你来的?” “当然是我自己了,我说过要娶你的!” 张泽贞忍无可忍,已经不想和他多说一句废话了,她四处寻找,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一根棍子,朝着文桂就打去。 “啊!救命啊!你太霸道了!” “老娘就这样!赶紧给我滚!” “嘿嘿,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咱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谈个屁!你看你,长了一个猪头,满脸痘疤,嘴里还时不时传来毒气,小脑注水,大脑僵硬,谁会看上你这种人!” “贞贞!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文桂听到张泽贞这样埋汰自己,觉得她太过分了。 “以前我也是这样想的,只不过没说出来而言,本来以为你有些自知之明,没想到你竟像猪一样傻!” “哼!你今天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咱们可是有婚约的。”文桂从衣服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对方。 张泽贞打开一看,真的是一张婚书,一时间,自己蒙了。 张扬氏一听,赶紧夺过婚书,看着上面竟然真的写着两人立下的婚约。 “贞贞,这是怎么回事?” “娘,我也不知道啊,居然还有手印,这肯定不是我的!这一看就是伪造的。” “你拿个伪造的婚书来骗我,真是不要脸!” “谁伪造了?上面明明有你的指印,一年前,咱们定下的,你忘了?” 张泽贞仔细搜寻原宿主的记忆,完全没有这段场景,不用说,肯定是文桂在撒谎,而他的背后一定是受人指使。 “是谁告诉你,我和许悦的婚约取消了?” “这你别管,反正我就是知道!” “你不说是吧?”张泽贞抄起棍子再次砸向文桂,这次直接砸到了他的肩膀。 只听“砰”的一声,文桂疼得直喊娘。 “不想死,就赶紧给我滚!” “你等着,我一定会娶到你的!”文桂转身就离开了。 “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无赖!” “贞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咱们先回去。” 坐在屋里,张泽贞思来想去,总感觉哪里有问题。自己和许悦取消婚约这件事,除了自己家人知道外,就是许悦的家人,到底会是谁传出去的呢? 如果顾长清是幕后主使,那他又怎么会知道自己之前认识的人?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但让张泽贞最不能忍受的是,提亲也不是不行,可为何要找个怎么丑的男人来恶心自己,搞得自己今天一天都吃不好饭。 她决定去找许悦问问清楚,或许他能知道一些线索。 …… 书院窗外,传来一阵阵读书声,张泽贞向许悦招了招手,示意他出来一下。 “怎么了?”许悦走出来问。 “现在忙吗?我有很要紧的事找你!” “有,你说吧!” “今天有个丑男上门来找我提亲。” “什么?他是谁?”没等张泽贞说完,许悦就打断了她。 “文桂,你应该不认识。” 文桂?许悦想了一会儿说:“是不是总跟在你屁股后面的那个?” “对,就是他,我好奇的是,他怎么知道咱俩的婚约取消了?” “你怀疑是我母亲传出去的?” “没有,没有,我没有怀疑许夫人的意思,我只是好奇,这么隐私的消息,怎么会传到毫无想干的人的耳朵里。” “你放心吧,我一定替你找出幕后黑手。”许悦暗暗下定决定,敢向自己喜欢的女孩提亲,他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人的。 “既然如此,那就辛苦你了,我可不想被那么恶心的男人缠上,现在想起他来,我都浑身发冷。” “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看着身材纤瘦的许悦,张泽贞也不好嘲讽,只能默默地苦笑一下。 “好的吧,那我先走了!你忙吧。” 许悦看着张泽贞离开之后,他下定决心,今天一定要找继父说明实情,重新拿回婚约书。 放堂之后,他便急匆匆地赶回家,一进门就问家仆:“爹回来了吗?” “少爷,老爷在书堂。” 许悦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冲着书堂走了过去。 “父亲,悦儿前来有事相求。” “悦儿啊,进来吧。”许思明放下手中的长卷,让许悦进来。 “爹爹,打扰了!”许悦恭敬地向继父行礼。 “有事吗?这么着急?” “孩儿有一事相求,还请父亲为自己做主!” “说来听听。” “父亲可否知道,母亲取消了孩儿与张泽贞姑娘的婚约。” “这件事我听说了,听你娘说,这是你的意思。” “并非如此!一开始,我和张泽贞有些误会,但随着了解的深入,孩儿对她一见倾心,可是娘认为,张家家世不好,硬生生地取消了这次婚约。” “那你的意思是?” “孩儿以为,婚姻大事,不可儿戏,既然父亲已经和张家定下了婚约,应该遵守诺言,这样才能保护我许家的名声。” “嗯,原来是这样啊。” “所以,孩儿请求父亲,希望您能重新恢复我们二人的婚约,我也好对张泽贞姑娘有个交代。” “悦儿,你的心情我非常理解,但你娘在取消了和张家的婚约之后,把你说给了顾家的大小姐,她对你很是满意。” “什么?”许悦瞪着大大的眼睛,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件事你不知道吗?” “孩儿完全不知,父亲,你不能任由着娘胡来啊。” “本来我是想阻止她的,但木已成舟,也不好子再说些什么,况且,你娘说,与顾府结亲,可以让你的仕途更上一层楼,所以,便答应了下来,谁知,这不是你的想法。” “父亲,你可还有其他的方法?” “我是没辙了,你可以去问问你娘,看她怎么说。” 许悦见事情越来越麻烦,向继父告辞之后,便匆匆赶去找阿娘。 对于许思明而言,根本不在乎许悦到底娶了谁,他只想让他早些离开许家,这样就不会侵占他的财产了。况且,如果真的能和顾府联姻,对许家来说无疑是件大好事,怎会阻止呢? “娘!娘!”许悦还没进门,就在门外大喊大叫。 “这是少爷吗?怎么变得这么没有礼貌了?” “夫人息怒,少爷可能有急事。”小菊安慰道。 “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像个武夫一般,一点礼仪都没有!” “娘!你取消我和张泽贞的婚约,是不是想用我讨好顾府?”许悦用质问的语气问。 “大胆!谁给你的勇气,敢这么和我说话?你都被那个张泽贞带坏了!” “您不要总拿她说事,请您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叫讨好顾府?我们许家从来不会做出这样的龌龊之事。是人家顾府的千金看上你了,你应该引以为傲。” “我都不认识她,她怎么会看上我?是不是您从中作梗?” “谁说她不认识你了?你难道忘了,你们二人之前还在一起读过书?” 许悦一下呆住了,他怎么不记得,还和顾府千金有这么一段往事。他仔细回忆着,好像确有其事,但那都是7岁左右的事了。 “都过去那么久了,我早就不认识她了。”许悦辩解道。 “胡说!顾锦前两天还和我说,她对你爱慕已久,听说你已经没有了婚约的束缚,只要你愿意,她不会介意你之前的事情。” “娘,您这不是乱点鸳鸯谱吗?孩儿跟她没有任何感情,我心里只有张泽贞一个人。” “闭嘴!这要是让顾锦听到了,还了得?此事已定,过两天你就和我去见顾锦,早日把时间定下来。” “娘!” “不要再说了,我累了,你出去吧!” 许悦转身就离开了。 第四十二章 许悦挺身而出 躺在床上的许悦心乱如麻,和张泽贞重立婚约的路都被堵死了,而且顾锦还要插上一脚,现在,他必须要靠自己的力量,重新赢回贞贞。 第二天一大早,许悦就来到花若雨等贞贞来,他已经做好准备,要给她一个承诺。 “你在这里干什么?”张泽贞看到许悦坐在店门口,纳闷地问。 “奥,那个,我在等你啊。”许悦结结巴巴地说。 “等我?什么事?” “听说你大哥回去了,和家人相处得还好吧?” “还好吧,不过爹还是不怎么愿意和他们说话,娘这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的来说,还算和谐。” “那种地的事,落实了吗?” “那是自然,全家人都在忙着这件事,等菜丰收了,花若雨就会重新开张了。” “嗯嗯。” “你来到底有何事?问东问西的。” “没什么重要的事,对了,文桂再来找过你吗?” “目前还没有,不过,他来了也没关系,我见一次打一次。” “对,不能心慈手软。” 张泽贞看许悦有话说不出的样子,实在憋得难受。 “没什么事,进去喝杯茶吧!” “嗯。” 张泽贞打开店门后,为许悦沏了一杯上好的龙井。 “最近大郎的学习怎么样?” “还不错,这个孩子性格比较静,学起来也比较踏实,培养一下,或许以后可以考个进士,进朝为官。” “如果真如你所说,相信大哥大嫂会非常开心。” “你也应该很开心吧,没有你,大郎也不会上学。” “没什么,都是我应该做的。” “对了,到现在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来到底有什么事?” “咳咳咳” 这一问,许悦直接呛到了。 “什么事,这么难以启齿?” “没什么。”许悦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本来早就想好的答案,可卡在喉咙里,就是说不出来。 张泽贞看许悦纠结的表情,也不想再继续往下问了。 “不说算了。” “别,其实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张泽贞着急地想口吐芬芳。 卧槽,这男人怎么磨磨唧唧的,比女人还没用。 “我想告诉你……” “贞贞!” 许悦的话被一个娘炮的声音打破了。 张泽贞扭头一看,眼前是一个皮肤白皙,竖着兰花指,走路扭扭捏捏的男人,她再仔细一看,这个男人是……朱柏。 朱柏是以前追求贞贞的人,此人性格阴柔,阴险狡诈,有些娘娘腔,经常被人嘲笑。 “贞贞,你都不认识人家了!”朱柏撒娇地说着。 这一句话,听得张泽贞和许悦全身起鸡皮疙瘩。 “贞贞,这是谁啊?” “朱柏!” 许悦突然想起来,他以前追求过贞贞,不过由于太娘,没人愿意搭理他。 “贞贞,你说话啊,人家如此热情,你却如此冷漠,为何呢?” 张泽贞苦笑着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当然是来追求你的啊,今天我朱柏,正式向你提亲。” 又是提亲?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许悦听到提亲也是一脸懵,只不过两天的时间,向贞贞提亲的人怎么会这么多? “说,谁让你来的?”张泽贞难以抑制心中的怒火。 “什么谁让我来的?当然是我自己,我已经喜欢你好多年了。我也知道,你也一直喜欢着我。” 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滚开!就你这样,也配向贞贞提亲?”许悦总算做了回男人,霸气地回怼朱柏。 “你是谁?竟然敢跟本大爷这么说话?” “许悦,贞贞的未婚夫。” 张泽贞一脸惊讶地看着他,婚约不是取消了吗?这是哪一出? “哼!我信你个鬼,你和贞贞的婚约早就取消了。” “你怎么知道?”张泽贞和许悦基本上是异口同声地说出这句话。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现在认识你们的都知道,婚约已经取消了。” 张泽贞甚是惊讶,取消婚约不是私下进行的吗?怎么搞得人尽皆知?别让她知道这个人是谁,否则一定要让他去见阎王。 “取消怎么了?我们还可以再立。” “哼!那是另一回事,现在我们是公平竞争!” “呵呵!你和我竞争?开玩笑吗?”许悦以为自己听错了。 “少瞧不起人,我朱柏也是个读书人,论才貌哪点输于你?” “就是,你许悦才是配不上贞贞的那一个!” 朱柏的话刚说到一半,文桂也走了进来。 “你又是谁?” “我是贞贞的未婚夫,文桂。” 张泽贞的大脑几乎已经停止了运转,完全搞不清楚现状,她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全世界都不要看到自己。 “你放屁!我才是贞贞的未婚夫。” “不识好歹的娘娘腔,贞贞能看上你?”说罢,他又拿出两人的婚约书契,“看,这是证据。” 朱柏最恨别人说自己是娘娘腔了,他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个又丑又肥的男人,也敢在这里和我叫板,我和贞贞也有书契。” 此时,朱柏也从身上拿出一张一模一样的书契,张泽贞和许悦拿这两张纸,瞅了又瞅,除了签字,其它的竟然完全一样。 两人相互凝视一眼,便知道里面有诈! 看着这两人,张泽贞露出了邪恶的笑容,“你们两个人,是不是都喜欢我,想要娶我?” 朱柏和文桂点点头。 “那好,既然我和许公子的婚约已经取消,那我自然要重新选择郎君。但是,我的夫君一定要能文能武,有能力有胆魄,既然两位都觉得自己很不错,不如你们二人比试一番?” “比试就比试,我还怕他不成?”朱柏傲慢地看着文桂。 “同意,我怎么可能输给一个娘娘腔。” 两人的眼神里都透漏着杀气,狠狠地瞪着彼此。 “贞贞,你要干嘛?”许悦小声地在她耳边问道。 “你坐在这里看好戏就行了。” 回答完许悦的话,张泽贞继续说:“好,第一试:比武。强壮而机智的男人才能保护我。” “比赛要求:两人在不造成重伤的前提下,把对方打倒的一方,为胜利者。” “没问题。”两人都同意了张泽贞这个想法。 “好,那我们出去吧。” 两人的比赛,也引来了行路人的围观,大家都好奇地看着这两人。 “你们两个人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好!开战!” 张泽贞一声令下,只见文桂握紧拳头冲向朱柏,直接给了他重重的一拳,朱柏捂着肚子,疼得嗷嗷直叫。 “哈哈哈,就你这个小体格也敢和我斗?贞贞,宣布结果吧,我赢了!” 听到文桂的挑性,朱柏自然不能服输,否则以后还怎么见人? “等等,这才刚刚开始,我只是没准备好。”朱柏忍痛站起来。 “啊……”他弓着腰,用头撞向文桂,文桂还停留在沾沾自喜中,没有反应过来,再加上个头比较低,直接被撞倒在地。 他刚准备起来,朱柏就坐在他身上,狠狠地闪了两巴掌,然后掐着他的脖子,文桂手脚并用地抵抗着。 还好,文桂比较用力气,使劲全身力气推开朱柏,然后一拳击在朱柏的脸上,成功地站起来,又顺势一脚,踹在了朱柏的腿上。 只听“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一刹那,朱柏瞬间哭了出来。 周围人看到这架势,纷纷拍手叫好。 “啊!啊!疼死我了,不打了,不打了!” “好,此次比赛胜负已定,胜者文桂,他将成为我未婚夫的候选人!” “哈哈哈!”文桂以胜利者的姿态,走到店里,坐下来就开始喝茶。 而朱柏则拖着残缺的腿,哭哭啼啼地消失在人海当中。 “贞贞,比试我已经赢了,你说个时间,我这就准备聘礼,迎娶你回家。” “文桂,你别着急,比试并没有结束,你只是赢了武式,还有文试呢?” “文试有什么可比的?朱柏都已经被我打跑了。” “还有我呢,我来和你比。”许悦站出来说。 “哼!你和贞贞没有婚约,没资格和我比。” 张泽贞抢过话:“文桂,你似乎理解错了,我可没说过,有婚约的才能参加这场比试,我选夫君,自然要挑最好的,你如果不敢比,就直接放弃也行。” “哼!我不敢?比就比,你说吧,比什么?” 张泽贞知道文桂大字不识几个,所以特意挑选了一个适合他的比试。 “那好,接下来,我们比书法,由许悦对战文桂,评判者由在场的各位。” “好!好!”看热闹的人来了兴致。 文桂听到比书法,瞬时慌了神,他一共不认识几个字,书法他必输无疑啊。 “等等!” “怎么了?文桂。” “我建议两人应该临摹同一幅作品,谁临摹地像,就算谁赢,这样才公平?” 文桂虽说其貌不扬,但还是有些小聪明的,特别是他的临摹能力,学什么像什么,只要是模仿,还能说得过去。 张泽贞看了一眼许悦,然后点点头同意了。 随后,她从屋里找出了一副王羲之的《兰亭集》摆在众人面前,并为二人准备好笔墨纸砚。 “请两位就绪。” 按照张泽贞的要求,两人各就各位。 “准备好了吗?” 看到两人纷纷点头,张泽贞便说:“开始。” 书法对许悦而言实在太过简单,他从小就精通书法,会背诵各种经书,兰亭序再熟悉不过了,但是,以尊重前辈为礼仪,他还是很认真地在模仿。 文桂则不同,《兰亭集》上面的字他基本不认识,毕竟写好行书,需要很长时间。所以,他只能照猫画虎,临摹大师的笔画。 第四十三章 大哥当卧底 半个时辰之后,许悦完成了书法作品,他小心翼翼地整理着纸张,生怕破坏了自己的杰作,而此时,文桂竟然也完成了,他对着自己的书法满意地点点头。 「让大家先来看看我的作品。」文桂骄傲地说。 「好。」张泽贞拿起文桂的书法,瞬间感到震惊,没想到文桂的模仿能力竟然如此强,虽然他自己看不懂写得是什么,但居然全都照着写了下来。随后,她拿出去展示给众人。.. 「哎呀,这写的不错啊,」 「是啊,是啊,没想到这样一个粗人,写字也还不错。」 「虽不算是佳作,但也肯定是合格了!」 在众人的赞赏下,文桂已经飘飘然了,他觉得自己这次赢定了。 「好,下一幅作品是许悦的。」张泽贞拿起许悦的作品开始展示。 「这,这是真迹吗?」 「天啊!太像了,太像了,就连字与字的间隙都相差无几,大师啊。」 「这幅作品要是和真迹放在一起,都很难辨别真假。」 「此生能看到如此有书法天赋的人,真是三生有幸啊。」 「就是,就是。」 面对众人的夸赞,许悦稳如泰山,心中没有泛起任何波澜。 「大家看完了两幅作品,那现在请给出自己心目中的胜者投票。」 张泽贞话音一落,大家纷纷将手指向许悦。 「如此一来,胜负已分,胜者是许悦。」 「凭什么?」文桂气冲冲地吼道。 「这多人已经证明了,你还有什么异议吗?是男人就愿赌服输。」 「哼!我不管,反正咱俩有婚约在身,你想逃也逃不掉。」文桂说完,转身离去。 「你真是个无赖!」张泽贞气愤地说。 见没有戏可看了,众人也逐渐离去,只剩下许悦和张泽贞两个人。 「别和这种人一般见识,这件事的背后肯定有人在捣鬼,我们必须揪出来。」许悦安慰说。 「不用问,幕后黑手肯定是顾长清,但是现在疑惑的是,他到底找了谁,怎么会有这么多熟悉的人出现?」 「你仔细想想,你身边的人,都有谁知道你和这些人来往过?」 这可难为张泽贞了,毕竟这不是自己的记忆,想要找出来这些人,还有挨个搜索他们的记忆。 「这也太难了,我得好好想想。」 张泽贞从原宿主身边的记忆开始搜索,「我爹娘,还有哥哥嫂嫂,侄子们,还有几个跟着自己横吃横喝的小跟班,舅舅。」 舅舅?张泽贞有预感,这里面肯定少不了他,其他人都只是棋子,过来捣乱的而已。 「我觉得可能是杨大武。」张泽贞小声地说。 「你舅舅?他不是已经被你娘打断了腰吗?现在不应该躺在床上?」 「只是直觉,并没有证据。」 许悦想了一下说:「想要证明其实也很简单,不过,我们得找个人帮忙。」 「谁啊?」 「你大哥。」 张泽贞一脸惊讶地问:「你是想让我大哥套他的话?」 「聪明!」 「大哥,他能行吗?」 看到张泽贞很犹豫,许悦便鼓励她:「我相信你也不想让他带着一辈子的愧疚在家里生活,现在能有个机会让他将功赎罪,或许是一次救赎。」 张泽贞觉得许悦说的有道理,于是点点头。两人关上店门,决定立刻回家和大哥说这件事,最好能快点把事情解决,否则越拖越久,会累死自己。 二人来到家 中的田地,看到一家人都在忙着耕种,张泽贞便挥挥手,大声喊道:「爹,娘!你们来一下,我有事找大家!」 张扬氏看到女儿和许悦在一起,还说有事找他们,这是不是要复合的节奏啊? 「马上就来了。」张扬氏回复完女儿,转头就怒斥儿子儿媳:「没听到贞贞喊你们啊!一个个的,就知道瞎忙活,笨死算了!赶紧回去听贞贞说事。」 「知道了,娘,我们这就回去。」 大家收拾完手里的活,马不停蹄地往家里走。 「许公子也来了?快坐吧。」张扬氏笑着说,看着李氏不动,她又怒吼道:「你看什么呢?不知道给客人上茶吗?」 「知道了,娘。」李氏二话不说,转身就去了厨房。 许悦看到这架势,非常感慨,贞贞能变成现在这样,真是上天的恩惠。 「谢谢大娘,不用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对了,贞贞,刚才不是说有事吗?说吧,大家都全力支持你们。」 张泽贞一听这口气,就知道娘理解错了,便赶快解释道:「娘,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说的事与舅舅有关。」 「杨大武?」张扬氏一听到这个名字就目露凶光,眼神中充满杀意,其他人也都表现得颇为震惊,特别是张泽雷,全身都在发抖。 「你怎么和他扯上关系了?」张善仁疑惑地问。 「今天上午文桂和朱柏同时找我来提亲,幸亏有许悦在,否则我真的很难应付。」 「真是谢谢许公子了。」 「张伯父,客气了。」 「可这和杨大武有关系吗?」 张泽贞继续说:「我们怀疑是顾长清在背后指示的杨大武,让他来拖住我的脚步。」 「这不可能!我当时把他的腰打断了,他连走都没法走,怎么做这些事呢?」 「以前他不能走,但现在不一定,所以,我需要大哥去帮我证明。」 「什么?我?」张泽雷听到自己的名字,害怕地往后退了两步。 「嗯,因为你和杨大武之间有过很深的交集,他会比较信任你。」 「我不行,我不行,小妹。」 「啪!」 张扬氏一个巴掌狠狠地打在了张泽雷的脸上。 「真是个没用的东西!早知道就不让你回来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窝囊废!」 「我就说他没用,你们还不信,非要把他叫回来。」 听着爹娘这么说自己,张泽雷面子也挂不住了,他现在只想再次逃离张家。 「爹,娘,你们不要这么说嘛,大哥他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张泽贞安慰说。 「大哥,我相信你可以的,现在只有你能帮助我,只有你打听出来背后的阴谋,咱们家才能走上正轨。」 「真的吗?」张泽雷低声地问。 「这是真的,大哥,再拖下去,贞贞的事业会被顾长清彻底阻断,而你就是拯救大家的武器。」许悦看到自卑的张泽雷,也用心地鼓励他。 「那,那我试试,怎么做?」 「很简单,你只需要去杨家村看看杨大武的身体状况,然后和他结盟,让他误认为你和张家彻底决裂,以此来获取他的信任,从而得到有用的消息。」 「这能行吗?」 「应该没问题,从文桂和朱柏的言语中,我觉得他们并不知道你回来了,而且文桂来的时候,你在田里种地,并未与他发生正面冲突,所以,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泽雷,这是你将功赎过的机会,如果你这次能够帮助贞贞,帮助张家重振旗 鼓,那我和你娘可以不计前嫌,原谅你们。」张善仁郑重地说。 张泽雷点点头,「我愿意试试。」 随后,张泽贞小声地和大哥说着计划,每一步该如何进行,都做好了后续准备。 张泽雷深吸一口气,跟着张泽贞和许悦去了杨家村。 「大哥,我和许悦只能在村外等着你,毕竟很多人认识我们,进去以后,难免会让人产生怀疑,不过你放心,一旦出现差错,你就赶紧往出跑,我们就在这里。」 「好,放心吧!」 看着张泽雷的背影,二人选择了一家小酒馆坐下小憩,顺便等待他的消息。 张泽雷把事先准备好的水,涂在脸上,然后小跑到杨大武的住处。 「舅舅,舅舅!是我,张泽雷,开门啊!」 「张泽雷?他怎么会回来?」 半信半疑的杨大武打开门,「哟,这不是泽雷吗?你怎么回来了?还满头大汗的,快进来。」 「舅舅,你可得替我做主啊!」张泽雷哭哭啼啼地表演着。 「怎么了?雷儿,说出来,舅舅替你出气。」 「当初我爹娘因为咱俩的事,把我轰出来,现在我想回去,竟然被拒之门外,还说从此以后,没我这个儿子!舅舅,我可怎么办啊?」 杨大武一听,阴险地笑了一下,「没关系,泽雷,他们不要你,不是还有舅舅吗?你跟着舅舅混,还怕饿着你不成?」 「真的吗?舅舅,谢谢舅舅!」张泽雷连连磕头。 「好了,起来吧。」杨大武正愁没有人替自己跑腿、养老呢,现在白送一个儿子,何乐而不为呢?毕竟女儿终究要嫁出去,不是自己的。 「舅舅,我记得你也被娘重伤了,现在怎么没事了?」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简而言之,我杨大武命不该绝,遇上了大贵人,重新振作起来了!」 「大贵人,谁啊?他能让咱们以后吃饱饭吗?」 「当然能了!是谁不重要,反正你跟着我就没问题。」 「那泽雷以后就仰仗舅舅了!」 「嗯,好,现在你和你妻子住哪儿?」 「我们还住在县城,但最近实在没盘缠了,已经不知该去往何处了,哎!」 「那这样,你帮舅舅做一件事,我就帮你们找个住的地方,挨着我也好有个照应。」 「舅舅你说,只要你肯收留我和娘子,不要说做一件事,就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都愿意,我已经被张家轰出了门,从此以后,就是你杨大武的儿子了!」 「哈哈哈,好,好儿子,这件事对你而言其实很简单。」 张泽雷疑惑地看着杨大武。 「你是张泽贞的大哥,应该很熟悉她的过往吧?」 「这是当然,舅舅,你有什么指示?」 「你去把她之前最熟悉的那几个无赖找到,然后带到我面前,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 第四十四章 杨大武之死 「舅舅,您这是要干嘛?」张泽雷好奇地问。 「没什么,就是看她生活无聊,给她找点乐子。」杨大武阴笑地说道。 张泽雷刚想开口,但又怕杨大武怀疑自己,所以只能应和道。 「行了,你赶紧去做吧。」 「知道了,舅舅。」 张泽雷走出门,来到村口,看见了小妹和许悦,他向二人使了使眼色,三人瞬间明白。 他们分路走出杨家村,张泽贞二人则向家走去,张泽雷绕了个大远儿,先去了隔壁村,然后看四处无人,才偷摸回了家。 看见大哥回来了,张泽贞赶忙上前询问:「怎么样了?」 「他让我找熟悉你的那个几个无赖,去见他,我该怎么做?」 「他说幕后主使是谁了吗?」 「没有,他不松口,而且杨大武的腰也好了,似乎还得到一大笔钱,还说要替我找住处。」 张泽贞心中也十分笃定,这背后主谋一定很有钱。 「那我们就随他的愿,大哥,你就按他的意思去找人,找到之后告诉我,我自有定夺。」 「嗯,好,那我先走了,我今天我不回来了,否则会引来怀疑。」 「嗯,辛苦了。」 张泽雷点点头,小心翼翼地跑出了家。 「你为何要如他所愿呢?」许悦不解地问。 「因为我们还不能确定幕后主使到底是谁?我需要他说出真相。」张泽贞此时想到了楚铭,目前也只有他能帮自己这个忙。 于是,她邪魅的看了一眼许悦说:「你和我去找一趟楚铭呗。」 「找他干什么?有我还不够吗?贪心的女人。」许悦一脸不悦。 「你会行刑逼供吗?还是你能屈打成招?」 「这……」许悦虽然嘴上不想承认,但内心却已经妥协了,直接夺门而出。 「诶?你去哪啊?」 「早去早回。」 张泽贞笑了笑,便跟上去。 翌日,张泽雷只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就找了3个人,他把这个消息告诉贞贞。另一边楚铭、许悦也来到了张泽贞的家中,随时准备出发。 张泽雷带着三人去往杨大武家中,张泽贞一行人紧随其后。 「舅舅,我把人给你找来了。」 「雷儿做事果然雷厉风行,真是舅舅的好侄儿。」 「舅舅过奖了,我给你们三位介绍一下,这是我舅父,杨大武。」 「舅父好!」三人异口同声。 「嗯,你们三个人,帮我办一件事,事成之后,我给你们一人50两,不知道,你们是否愿意?」 三人听见有50两,欣喜若狂,拍着胸脯保证:「舅父,放心!」 「好!听说你们和贞贞认识很久了,是吗?」 「那当然,我们和贞贞可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嗯,贞贞年纪不小了,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我想给她某个夫君,不知道你们仨有何推荐?」 「舅父,自小我和贞贞的关系最好,我当然愿意娶她为妻。」新 「舅父,我也愿意,但是贞贞身上有婚约啊?这不妥吧?」 「这个三位放心,她和许悦的婚约已经取消,可以重新选择。」 「舅父,如果情况属实,那在下自然愿意娶贞贞为妻。」 「好!你们能有如此赤诚之心,作为舅舅,我真的很替贞贞开心。既然你们都愿意,那选择权就交给贞贞,我这里有三份婚约书契,是贞贞亲手写下的。」 杨大武一人给他 们一份,三人一看,果真如此。 「舅父,这三份书契怎么一模一样,这让张泽贞怎么选?」张泽雷问道。 「哼!这还不简单?你们三个分开时辰去找贞贞,看她对你们三人的印象,最终的选择权当然是我侄女的,公平竞争嘛。」 「舅父,明白了!」三人异口同声。 当三人正准备离开时,楚铭一脚踹开了大门,直接亮明身份,「我是捕头楚铭,听说有人伪造书契,骗取婚约。」 三人一看都傻眼了,赶忙下跪求饶,「捕头大哥,不是我们干的,都是他,指示我们的。」他们将手指向杨大武。 杨大武被吓傻了,站在那里动也动不了。 「你们所说属实?」 「确凿无疑。」 此时,张泽贞也走了进来,对楚铭娇滴滴地说:「楚捕头,就是这个人,自称是我的舅舅,在外面招摇撞骗,把民女害得好惨啊!」说着,她就委屈地哭了起来。 连楚铭和许悦都没想到,这丫头,不当戏子真是亏了。 「本捕头见你们三人是受女干人指使,这次放你们一马,以后再让我发现有类似事情,我定不轻饶!听到了吗?」 「听到了!」 「听到了!」 「那还不赶快滚?」 三个人从地上爬起来,迅速跑出门外,四处逃窜了。 「你,你怎么知道的?」杨大武惊慌地指着张泽贞。 张泽贞则一秒变脸,笑笑说:「舅舅,因为我和你的关系最好啊。」 杨大武才不信这鬼话,他突然反应过来了,转头看向张泽雷,愤怒地说:「是你?」 「舅舅英明!」张泽雷恭维道。 「你个混账!」 「舅舅,你欠我们家的钱债和情债,差不多该还了吧?」 「行了,大哥,不用跟他废话了,让楚捕头带他回衙门吧。」张泽贞有些不耐烦了。 「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楚捕头,我也是受人指使啊,你要明察!」 「说!是谁指示你的?」 「我如果说了,能算将功补过,放我一马吗?」 「看你所说是否属实了,如果属实,可以考虑。」 「我说,我说,是顾长清,他来找我,说他和张泽贞有过节,让我找几个混混过去提亲,给贞贞制造点麻烦。」 张泽贞听到这个名字,心里并没有什么波澜,毕竟自己早已经猜到。 「我都说了,是不是就没事了?」 「那得看张姑娘是否愿意手下留情了。」 杨大武期待地看着张泽贞的反应。 「舅舅啊,我这里当然是没有问题了,毕竟咱们亲戚一场,你也帮过我不少忙。」 「对,对,没错!」 「但是,我可以放过你,但曾经被你欺辱过的女子和他们的爹娘,或许不会放过你的。」 杨大武还没反应过来,张泽贞便喊了一声:「都进来吧!」 只见,一群人拿着棍棒走了进来,他们虎视眈眈地盯着杨大武,曾经的村霸耀武扬威,欺辱过不少邻家女子,使得这些女孩年纪轻轻,就丢了贞洁,从此以后,再也嫁不出去,她们心头的这笔账,一定要找他算个清楚。 「大伯大娘,姑娘们,想想你们的过去,你们的未来,都被眼前这个男人给毁了,如今你们再次相见,我相信你们,也无法再忍了吧?」 张泽贞的这番话,彻底激起了大家心中的愤怒。 「张姑娘,感谢你为我们伸张正义,请把他交给我们。」 其中一位女子说。 「放心,各位,我们绝不插手你们的事。」说罢,她便拉着楚铭和许悦走开了。 留在屋里的杨大武瘫坐在地上,凭着最后一丝勇气,怒斥道:「你们别乱来啊!杀人是要偿命的!」 大家根本不听他说什么,直接冲进去,屋里只留下了棍棒交织的声音,地上的鲜血慢慢地流出来。 杨大武嗷嗷大叫,但已经说不清话了。 站在外面的三人只是静静地观战。 「为什么要选择这个方法对付他?」楚铭问张泽贞。 「因为不能让杨大武再害人了!」 此话一出,许悦和楚铭对眼前这个女孩儿瞬间有了新的认识,没想到一向温柔的贞贞,说出的话竟然如此冰冷。 「这种伪造书契的人,即使你把他送进官府,也判不了几年,还不如把他送给别人,让大家一雪前耻。」 不一会儿,屋里的叫喊声就停止了,大家也逐渐停了下来,有人默默杨大武的呼吸,说:「还有气儿。」 「走吧,再打就打死人了!」 「走,走,走。」 看着众人离去,张泽贞决定送杨大武最后一程,她找了一堆纸,塞满杨大武的口鼻中,使他无法正常呼吸,然后三人也就离去了。 楚铭看到这一操作,立刻为张泽贞竖起大拇指,「真没想到,你够狠啊!小姑娘。」 张泽贞假装害怕地说道:「楚捕头,你在说什么?人家还是个孩子!」 这一反应引起了许悦的不满,「你这样说话像什么样子?」 「就你事多!」张泽贞好不留情地回怼,惹得楚铭小声嘲笑。 「哼!」许悦转脸不看他们。 「我听说他还有个女儿,叫杨小花,你打算怎么办?」楚铭继续问。 「她不用我们操心,顾长清会收拾她的。」 「顾长清这个假清高,怎么会管这种事?」 「这你就不懂了吧?顾长清是个极度自私自利的人,他治好了杨大武的病,又给了他很多钱,如今却没帮自己办成事,那他能甘心吗?」 从外面开开心心回来的杨小花看到自家屋门是开着的,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人来了,她急匆匆地喊着:「爹,我回来了。」 那是里面没有任何回应,小花察觉事情不对,飞奔进屋之后,直接吓倒在地,大声哭喊着:「爹!爹!」 她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杨大武的身子,已经变得冰冷,再一摸呼吸,已经断气了,她趴在杨大武的身上,大喊:「救命!救命!来人啊!救救我爹!」 周围村民自然不会理会这家人的生死,都当作听不见的样子,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 她赶紧把爹嘴里和鼻子里的血纸拿了出来,心想或许还有转机,可是,杨大武已经彻底断气,无力回天了。 「爹!爹!到底是谁?女儿一定为你报仇!」 杨小花一时间没了主意,此时,她突然想到大贵人顾长清,决定去镇上找他,让他替自己报仇。 第四十五章 杨小花被卖 「顾老爷,你可要为小花做主啊!」小花跪在顾府门前泣不成声,大声撕喊。 「这是谁啊?吵死了!」 「老爷,是杨家的女儿杨小花,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去看看,杨大武这个畜生,交代他的事情也不知道完成得怎么样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消息。」 「是,老爷。」 顾管家来到门前,打开门后,冲着杨小花怒斥:「吵什么吵!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岂是你可以撒泼打滚的地方?」 「顾管家,我要见顾老爷,我爹他……」杨小花还没说完,就又哭了起来。 「行了,行了,别哭了,进来吧,老爷在堂屋呢。」顾管家不耐烦地制止了杨小花,并将她带到堂屋,见到了顾长清。 杨小花一见到顾老爷,就直接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嘴里还不停地喊着:「顾老爷,你可以一定要为我爹报仇啊!」 「报仇?你爹怎么了?」 「他死了!」 「什么?」顾长清听到这个消息,满脸吃惊地问:「是谁干的?」 「不知道!周围邻居也都漠不关心,老爷,我爹他是惨死的,现在只有您能帮我找到真凶。」 「是吗?」顾长清冷冷地说。 「顾老爷,您这是什么意思?我爹他可是对您忠心耿耿。」 「忠心?那我交代他做的事情,完成了吗?」 「顾老爷,我爹他生前一直在努力做事,只不过发生了这个意外,会不会是那些小流氓杀了他?」 「行吧,你求我的事,我会考虑的,先回去吧!」 「老爷,你可一定要为家父伸冤啊!」 「行了,我不是都说了吗?顾管家,送客!」顾长清嫌弃地命令道。 「知道了老爷。」顾管家拽起杨小花就往门口走,「走吧走吧,等老爷消息!」 顾管家将其拖到门口,直接扔了出去,然后转身回去了。 「老爷,您还真要找出杀害杨大武的凶手啊?」顾管家有些不解。 「呵呵,怎么可能?杨大武本身就是一个混混,找他知识为了对付张泽贞,如今他死了,也就没有价值了,一头牲口死了,你会去找谁杀了它吗?」 「还是老爷说得对,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杨大武是死了,可是我在他身上花了这么多钱,实在浪费,那个杨小花,虽然长得一般,性格也不好,不过卖到妓院,应该还能挽回一些损失。」 「明白,老爷,我这就去办。」顾管家阴森森地笑着。 「等下,你不要出面,找几个可靠的生面孔去,别惹来麻烦。」 「放心吧,老爷。」 顾管家出去之后,便叫人收买了5个大汉,让他们去杨大武家了。 「砰!」一个男人直接踹开了门。 「你们是谁?」杨小花看着这五个猥琐的男人,害怕地问道。 「我们是带你走的。」一个男人阴笑道。 「去哪里?」 「去你该去的地方。走!」 硬汉拉起她就走,杨小花拳打脚踢,拼命反抗,「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滚!滚我远点!」 杨小花一脚踹到了一个男人的腿上,力道很大,男人瞬间骂了一句:「***!敢踢我?」 「哼!,既然你不想走,那只有本大爷亲自出马了,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5个男人上去就将杨小花推到在地。 半个时辰后,杨小花除了哭,已经没有任何想法了,大汉们见差不多了。新 「走吧,晚了容易被 人发现。」 他们拉起杨小花就朝妓院走去,此时的杨小花早已失去了抵抗能力,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会落得如此下场。 「老姑,老姑!」大郎刚进门就大声喊着张泽贞。 「怎么了?什么好事,这么开心?」 「特大消息!」 家人听到大郎说是大消息,都围过来,想八卦一下。 「那我可得好好听听。」张泽贞好奇地坐下,等着大郎说。 「杨大武死了,而且是被人打死的!」 众人一听,脸上都变了,特别是张扬氏,听后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张泽泽倒是一点也不惊讶,但为了表示她并不知情,只能和大家一样,表现出吃惊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的?」张扬氏问大郎。 「私塾上有一个是杨家村的孩子,他告诉我们的。」 「那杨小花呢?」张泽贞继续追问,这她是真的不知道。 「听人说,杨小花被送进了妓院,卖了不少钱呢。」 「哎,造孽啊!」张扬氏起身回屋了。 张泽贞见状,便对大郎说:「行了,赶紧回屋做功课吧。」 「嗯!」大郎蹦蹦跳跳地回屋了,对于其他人而言,杨大武一家的结局,无疑是大快人心,但对于张扬氏而言,却是喜忧参半。 张泽贞来到张扬氏的房间,「娘,还是舍不得,是吗?」 「还是贞贞,总能猜透娘的心。你说那杨大武,虽然坏事做近,早该下地狱了,但毕竟他也是我的弟弟,落得这么惨的下场,我也有责任。」 看着伤心的母亲,张泽贞宽慰道:「娘,人各有命,他作恶多端,必然要遭受报应,怎么能怪您呢?他能有您这么个姐姐,本应该乐天安命,却一直不知满足,才会有今天。」 「贞贞说的,娘都懂,只是需要一段接受的时间。」 「娘,放心吧,事情已经过去了,咱们家会越来越好,干扰咱家的人,也不会再出现了。」 「嗯。」 「娘,您先休息一下,我待会再来陪您。」 「好,你去忙吧。」 离开张扬氏的房间,张泽贞来到父亲的书房。 「爹,您在吗?我进来了!」 张善仁听到是女儿的声音,便停下手中的事情,说道:「是贞贞吧,进来吧。」 「爹,忙什么呢?」 「没什么,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抄抄经书,修身养性。」 「爹,不愧是你,像个仙人一样,总能置身事外。」 「哈哈哈,你就知道调侃爹,说罢,何事找爹?」 「杨大武死了的事情,您知道吗?」 「嗯,我刚才听到他们在外面议论了。他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是啊,那您知道这次的功臣是谁吗?」 张善仁听到女儿这样问,瞬间精神了起来,好奇地问:「谁啊?」 「当然是大哥了!要不是他当这次卧底,杨大武怎么会得到报应呢?」 张善仁越听越迷糊,「什么意思?」 张泽贞小声说:「大哥把杨大武让自己做得事情泄露出去,让顾长清知道了,才招来了杀身之祸。」 「哦?果真如此?」 「千真万确!」 「嗯……」张善仁陷入了沉思。 「爹,那现在是不是你也要兑现自己的承诺了?」 「什么承诺?」 张泽贞看到张善仁迷茫的表情,立刻撒起了娇:「爹,你这人怎么这样?说好的事情,怎么这么快 就忘了?」 「爹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是原谅张泽雷的事情吧?」 「这样才对嘛,爹。」 「好,好,就依照你的意思,吃晚饭时,我会在全家面前说的。」 「爹,怎么是依照我的意思,这事可是您当初说的。」 「瞧你这个小机灵鬼,我说的,我说的。」 这是张泽贞第一次做两面人,她不能告诉张扬氏,整件事的罪魁祸首是自己,那娘得伤心死。所以,为了瞒住所有人,她已经和大哥、许悦和楚铭编好理由了,同时,也把责任抛给了顾长清。 「准备吃饭了!大郎,去叫爷爷奶奶吃饭!」付氏将菜和粥端到桌子上。 随后,家人也陆陆续续来到了饭桌前,做好。 「在吃饭之前,我先说一件事。」张善仁郑重其事地说。 大家相互对视,不知什么情况,但也不敢问。 「是这样的,泽雷在在这次对付杨大武的行动中,为贞贞解决了麻烦,同时也阴差阳错地让杨大武和杨小花受到了惩罚,所以,我和你们的娘商量了一下,愿意接纳泽雷和付氏。」 「爹,真是太好了!」张泽贞露出喜悦的目光。 「谢谢,爹,我们夫妻二人一定会勤勤恳恳,为这个家任劳任怨。」张泽雷和付氏跪在地上,叩谢爹娘。 「你们都起来吧,坐下吃饭,过去的事已经过去,咱们张家的未来,还需要大家的共同努力。」 大家点点头,非常认可张善仁的说法。 「好了,吃饭吧!」张扬氏一声令下,大家拿起手中的筷子,开始了快乐的吃饭之旅。 「那个,大家边吃边听我说。」张泽贞觉得有必要说一下下一步的规划。 「贞贞,有什么事你就说。」 「好的,爹娘。是这样的,我看咱家的田里种了不少菜,有些比较常用的菜已经成熟了,而且我和楚铭说了,从明天开始,先由他来帮咱们送些其它的菜。」 「如此一来,花若雨明天正式重新开张。」 「太好了,小妹!放心吧,我们一定全力支持你。」 「嗯,所以可能明天大家要辛苦些,我需要分配一些任务。」 「贞贞,我们都是你的后盾,有什么需要做的活,你说就好。」 有张扬氏发话,其他人自然不敢说什么。 「明天大哥大嫂还是以种田为主,守在家中,三嫂还是照看孩子,其他人都到花若雨去,爹娘负责简单的事物,二哥和三哥需要去县城运菜,二嫂三嫂需要购买一些调料,我负责掌厨。」 「明天是咱们再次开张,不需要做一些宣传吗?」张泽水问。 「不需要,顾长清一直在监视着我们,咱们先低调些,等到万事俱备,再和他们一决高下。」 「老姑,那我明天干什么?」大郎自告奋勇。 「你明天不念书吗?」 「老姑,你忘了,我们是每十天就休息一天。」 张泽贞突然想起来,古代人上学,也是有假期的。 「好,那你明天我和一起走,给我做帮手。」 大郎开心地点点头。 第四十六章 对手光顾 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张泽贞在夜幕降临后,再次来到自家田地,检查一下蔬菜的种植情况。 她走到一片葵菜地,蹲下身子,闻了闻菜的味道,突然之间,戴在脖子上的玉坠闪现出一道光,照射在整片菜地,此时,每一个蔬菜都变得更加鲜嫩,即使之前是残花败柳,在玉光的温暖下,也变成了繁华嫩叶。 张泽贞不敢相信自己看到,她揉了揉眼睛,又掐了掐自己的胳膊,一阵疼痛让她回到现实。 「这玉竟然有这种魔力?」她自言自语道,心里暗自庆幸,多亏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倘若是家人跟着一起来,还不得吓死。 张扬氏看到女儿依旧在田里,便大声喊道:「贞贞!早点回去吧!」 「来了,娘!」 次日清晨。 一家老小将摘下的蔬菜搬到马匹上。 「差不多了,大家看看还有什么没拿的吗?」 「应该都差不多了,不过说来也奇怪了。」付氏发出疑问。 「有什么问题吗,大嫂?」 「奥,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昨天种地的时候,还看到有几个蔬菜的叶子都蔫儿了,怎么今个儿变得这么鲜嫩了?」 张泽贞一听,慌慌张张地说:「那个大嫂,可能是你记错了,不要在乎这些细节,只要蔬菜新鲜就行。」 「贞贞说得对。」付氏听完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好了,没事我们就走了,大哥大嫂,三嫂,家里你们多照顾。」 「好,路上小心!」 挥别之后,张泽贞一家再次踏上了开创之路。 「贞贞,咱们摘了这么多菜,能吃得完吗?」张扬氏有些担忧地说。 「放心吧,娘,你还不相信我的能力?」 「也是,也是。」 「对了,贞贞,那些不卖给我们菜的商户,你打算怎么处理?」张泽水问道。 「他们也是受到了顾长清的指示,也是无奈之举,至于怎么对付他们嘛,得在解决掉顾长清之后,看情况再说。」 「那咱们今日重新开门,会不会引来顾长清的打击报复?」 这一点其实张泽贞并不担心,既然正面交锋在所难免,又何必担忧这一刻何时到来。 「大家放心,他来捣乱是肯定的,我们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他能管得了镇上的商户,可管不了来往的人群。」 「对了,咱们今天主打盒饭,其他时候不招待客人,我们要一鸣惊人。」 张泽贞做了这么长时间的主播,当然知道流量最重要,所以,一开始不要大张旗鼓,而是要积累人群,让大家的口味倒向自己这一边,纵使顾长清再怎么无赖,也无济于事。 「知道了,你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张泽贞在家人的支持下,心里很是温暖。 不到半个时辰,大家就到了花若雨,由于所带的蔬菜过多,所以,也引来了其他商户的目光。 「这家老板娘是要干嘛?」 「不知道啊,这是从哪弄来这么多菜的?」 「应该是自己种的。」 「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顾老板?估计还能拿点好处呢。」 「你可别多管闲事,小心像杨大武一样,吃不了兜着走。」 「哼!」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议论着。 此时,许悦也从另一个方向赶来,马车上同样带了一批蔬菜。 「贞贞,你要的菜,我给你带过来了。」 张泽贞出门一看,竟是许悦。 「你怎么过来了?我 不是让楚铭弄来吗?」 「怎么着?我买来的菜你还嫌弃不成?」 「你看你,说的哪的话?我就是问问。」 「哼!我去县城找楚铭,他正在办案子,我怕你着急,就和他交代了一下,把蔬菜提前送过来了。」 「真是谢谢许悦哥哥了呢!」张泽贞娇滴滴地说。 这可吓坏了许悦,他往后退了两步,说:「你干嘛?」 「不干嘛,感谢你啊。」 「不用了,赶紧搬菜吧。」 张泽贞看着许悦这书呆子气,觉得好可爱。 旁边酒肆的老板看到这情况,趁人不注意,就跑到了锦玉楼,向顾家传信儿。 「顾管家在不在?」 「呦,这不是杨老板吗?怎么有时间到我们锦玉楼来了?」王氏问。 「我找顾管家有很重要的事,他到底在不在?」 「在,顾管家!有人找!」王氏大声喊道。 「谁啊?」顾管家出来一看原来是杨老板。 「有事吗?杨老板?」 「顾管家,不好了,张泽贞她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堆蔬菜,今天打算重新开张呢。」 「什么?竟然有这种事?」 「千真万确,这可如何是好?」 「先不要急,花若雨打样已有数月,纵使重新开张,也不会有太多的顾客光顾,况且锦玉楼的生意这么好,怎么可能害怕一个小姑娘。」 「可是,顾管家,张泽贞的手艺不容小觑啊。」 「放屁!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怎么能和我这名厨相比?」王氏听了杨老板的话,非常不满。 「是是是,王厨娘。」杨老板赶紧服软,他可不想得罪锦玉楼。 「好了,杨老板,你先回去,如果张泽贞再有什么动作,我们会及时处理的。」 「那杨某就告辞了。」 杨老板离开锦玉楼之后,就暗自嘀咕:不就是一个锦玉楼管家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你们能有今天,不全是靠下三滥的手段才起来的吗? 「贞贞,你们还需要什么?我去买。」许悦在店里来回转悠,也不知道做些什么。 张泽贞本不想麻烦许悦了,但她突然想起一件事,还只有许悦可以去做。 「你能不能帮我去锦玉楼,打探一下消息?」 「消息?什么消息?」 「花若雨重新开张,他们一定会从中作梗,你带着大郎在附近转转,有什么异样,赶紧回来告诉我一声。」 「我堂堂一个教书先生,怎么成了你的仆人?」许悦满脸都写着不满。 「哎呀,许悦哥哥,这也是无奈之举嘛,他们对你不熟悉,所以也不会起疑心,你就帮帮人家嘛。」张泽贞拉着许悦的袖口说。 「好了,好了,我去就是了,这么多人,让别人看到不好,你叫大郎出来吧。」 「好嘞。」 许悦嘴上虽然说不乐意,但心里可是美坏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冲自己撒娇,这是何等美事。 张泽贞在交代完许悦之后,她就将店门关上了。 「诶?贞贞,你怎么把店门关上了?不开张了?」张扬氏看着女儿的做法,有些不理解。 「等饭做好了再开张,也省得有些人趁火打劫,搬弄是非。」 说罢,张泽贞就开始为大家安排事情,随后便走到厨房,开始大展身手。 从客流量来分析,今天能来花若雨买盒饭的人其实并不多,毕竟大家都已经习惯了锦玉楼的味道。 但从味道上来说, 她自信能比王氏做得更好,所以,才摘了很多菜,想要挑战一下。 再从价位上来说,花若雨的饭菜量大价格亲民,是有优势的。 张泽贞按照自己的意思,一共准备了8个菜,4荤4素,而且价格都一样,为了引流更多的客人,她决定增加免费续菜这一服务,绝对让大家吃饱。 做饭的同时,她突然想起来自己抢来的包子秘方,要不今天也来尝试一下?可是自己实在腾不开手。 「二嫂?」 李氏听见贞贞叫自己,赶忙放下手中的活过来,「怎么了?贞贞。」 「二嫂,我给你一个方子,你按照这个秘方蒸包子,可以吗?」 李氏想了想说:「那得看什么方,如果太复杂,我可能就费劲了。」 「不复杂。」张泽贞拿出秘方,递给李氏。 李氏看了又看,好像有种熟悉的感觉,「贞贞,这个方子我是不是吃过?怎么感觉有点像之前那家包子铺的秘方?」 张泽贞有些惊讶地看着李氏,二嫂怎么会这么清楚,即使吃过,也不可能完全了解里面的配方啊。 「二嫂,你怎么会知道?」 「之前,孩子们想吃包子,我就带他们去那家买,时间久了,觉得味道不错,就开始在家里尝试,但无论如何调制,都和原来的味道有些差异,如今看到了这个配方,我突然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了。」 「太好了,二嫂!」张泽贞喜出望外。 「什么太好了?」李氏一脸懵地看着贞贞。 「今天蒸包子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先少蒸一些,如果好吃,我们再逐步增加。」 「可以,那我去调馅了。」 为了不让菜凉了,张泽贞决定做完3道菜就开始摆,然后陆陆续续地上菜。 此时,李氏的包子也熟了,她端过来让大家先尝尝。 张泽贞忙活半天,也饿了,她率先拿起来一个咬了一口。 「哇,二嫂,你这手艺绝了,早已经超过原来的秘方了。」 李氏听着很高兴,赶忙让其他人也尝尝。 二哥也咬了一口之后,根本停不下来,一边嚼着一边夸赞道:「娘子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张泽贞看看外面,已经到中午了。 「大家准备一下,我们要开始了!」 张泽风把花若雨的店门打开,将「打烊」的牌子摘了下来。随后端出做好的菜,在外面大声吆喝着:「上好的盒饭,欢迎大家品尝!」 这一吆喝,也引来了很多路人,他们远远观望,小声嘀咕着。 「这花若雨不是打烊了吗?怎么今日重新开张了?」 「就是说呢,听说之前就是因为做饭不好吃,才关的门,现在这饭能好吃吗?」 「肯定还是那个味儿,走吧走吧,咱们还是去锦玉楼吃吧。」 之前一群的围观客人走了一大半,留下的只有几个人,其中还有一个是乞丐。 他穿着脏兮兮的衣服,手里拿着一个碗,弯着腰走过来,「老板,我就剩这点钱了,您能不能给我盛点饭菜,我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新 第四十七章 小人得志 「走开,走开,别打扰我们做生意!」张泽风不耐烦地轰走乞丐。 此时,张泽贞端着新菜走出来,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二哥,怎么回事?」 「没事,小妹,就是一个乞丐。」 看到二哥无所谓的表情,张泽贞心里却不这么想,生命时起时落,别人遇难的时候帮一把,也算是积阴德了。 「先生,等一下!」 乞丐虽然听到了张泽贞的喊话,但听到「先生」二字,他不敢相信女人是在称呼自己,所以径直向前,并没回头。 张泽贞看对方没有理会,只能放下手中的东西追了过来。 「先生!」她拍拍乞丐的肩膀叫道。 乞丐惊讶地回了头,并问:「你是在叫我吗?」 「对啊,我就是在叫你,刚才看你没理我,我才追过来的。」 「有事吗?」 「你不是两天没吃饭了吗?你吃什么?我给你盛。」 「对不起,姑娘,我没有钱。」 张泽贞笑笑说:「没事,不要钱,菜这么多呢,不差您这一份。」 乞丐听了她的话,还没缓过神来,就被她拉进了店里。 「您要吃什么菜?还是我帮你随便盛点儿?」 「都行,都行!」乞丐连连弓腰感谢。 「好,那你稍等一会儿。」 说着,张泽贞就拿着菜盘出去了。 「贞贞,你怎么留一个乞丐在店里吃饭啊?这让别人看见可怎么好?」张泽风嫌弃地说道。 「乞丐怎么了?乞丐也得吃饭啊,再说了,现在不是还没什么人吗?」 张泽贞一脸无所谓,她还特意给乞丐盛了很多肉菜,外加两个大肉包子。 「够了,够了!再盛就不够了。」张泽风心疼地说。 「哎呀,够了够了。」 张泽贞端着满满一大盘的菜和肉包子,放到乞丐桌前。 「先生,你看看这些菜还够不够?不够那里还有,待会我再给你盛。」 「够了,够了,姑娘你真是大好人,你将来一定会大有作为。」 「哈哈哈,那我就借您吉言了,您先吃,我先去忙了。」 「好,好。」乞丐看到这个小姑娘的心竟然如此纯洁,便暗暗下定决心,如有需要,他可以出手相救。 店外的很多人看到了张泽贞帮助乞丐这一幕,决定来这里试吃一下。 「咱们要不进去尝尝?」一个粗壮的中年男人问旁边的友人。 「我觉得可以,他们家的菜也很丰富,而且价钱也便宜。」 「走。」 两人进去之后,后面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围在花若雨店门口,纷纷挑选着自己喜欢的菜。 「给我来个肉菜,再来两个素菜,对了,你们家那个包子还有吗?」 「有,有,稍等!娘子,拿两个包子过来!」来吃饭的人越来越多,张泽风有些忙不过来。 张泽贞直接来到厨房,把剩下的菜端出去,已经到了吃饭点,不管人多人少,菜还是要上齐的。 当她走出来之后,竟然看到自己的生意如此之好,瞬间感觉有点茫然,难不成那个乞丐先生是吉祥物? 「贞贞,愣着干啥呢?是不是端不动?娘来帮你!」张扬氏看着女儿在发呆,还以为她是累得。 「啊,没事,娘,我来我来,您去收钱,其他的不要管了。」 回过神来的张泽贞赶紧把菜端出去。 「又来新菜了!我要这个!」旁边几个人高声喊道。 「大家不要着急,都有,都有!我们花若雨的盒饭管饱,大家吃完之后,觉得没有吃饱,还可以再续。」 「好!好!」吃饭的人听到管饱,心情大好,来买的人也越来越多。 张泽贞忙完外面,赶紧去里面帮李氏收拾桌子,怕她一个人忙不过来。.c 「老板娘,你家这饭菜真是太好吃了!」其中一桌客人赞不绝口。 「好吃就行,以后常来啊!」 「没问题,下回我叫他们都过来吃。」 听到夸赞之后,张泽贞心里美滋滋的。 「老板娘,你家这菜是从哪里买的?真是太新鲜了!」 「不是买的,是我们家自己种的。」 「厉害,厉害!」 旁边酒肆的杨老板看见这一幕,心中大怒,花若雨一开门,明显抢了自家的生意,他虽然看不惯顾家的嚣张,但也不能让张泽贞抢了自家的生意。 锦玉楼前门可罗雀,王氏和顾管家都很纳闷。 「王厨娘,这是怎么回事?客人呢?」 「不知道啊,平时这会儿,大家都过来吃饭了,今儿个怎么了?难不成是有什么节日吗?」 顾管家感觉到不妙,便喊道:「三胜,过来!」 「啥事,顾管家?」 「你出去转转,看看大家都在干嘛?问问别人,今天吃饭的人怎么这么少?」 「知道了,我这就去。」 三胜刚准备出门,远处就传来了杨老板的声音。 「顾管家,不好了,不好了!」 王氏一看到这个人就烦的不行,典型的小人,见利益就上,见难题就退,还是离这种人远点好。 「你怎么又来了?杨老板?」顾管家也有些不耐烦。 「大事不好了,大家都去花若雨吃饭了!」 「哼!你瞎说什么?」王氏根本不相信杨老板说的话。 「王厨娘,我可没瞎说,不信,你们随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顾管家心里暗暗琢磨,难不成他说的是真的?否则锦玉楼的生意怎么会这么差? 「走!去看看!」顾管家对王氏说。 「看看就看看,也好当面拆穿这个人的谎言。」王氏心高气傲地说,在她心里,张泽贞根本不配和她相提并论。 「三胜,你们几个看好店,我们去去就来。」 「知道了,顾管家。」 三人急匆匆地来到花若雨,看到这一幕,差点气晕过去。 王氏怎么也没想到,花若雨刚开门,就把锦玉楼的生意抢走了,这让她以后怎么见人? 顾管家更是忧心忡忡,要是让老爷知道了,可还得了? 「顾管家,您说这可怎么办啊?」杨老板委屈地诉着苦。 「怎么办?走!进去尝尝,我还就不信了,这张泽贞到底有什么神力,能一日之内,招揽这么多食客。」 三人走到店门前,趾高气昂地说:「老板娘,给我们三也来一份!」 张泽贞一抬头,看到了三个熟面孔,便阴阳怪气地大声问:「呦!这不是锦玉楼的顾管家和王厨娘吗?怎么?锦玉楼的饭不好吃,来我们花若雨改改伙食?」 顾管家和王氏听了火冒三丈,「你放屁!我们来这里吃饭,是给你面子!你别给脸不要脸!」 张泽贞可不会惯着他们,回怼道:「我张泽贞什么时候用得着你们给面子了?顾老板,请你搞搞清楚,我们的饭菜都快卖完了,剩下的一些还要留给需要的人,如果你们只是来给我面子的,那就请换一家吧!」 说罢,她又忙 着给别人盛菜,根本不理会三人的存在。 「你们买不买?不买赶紧让开,别但我们吃饭。」一旁的壮汉推开三人。 这三个人也只能吃哑巴亏,转身离开了。 「不对啊,张泽贞这菜是从哪里来的?顾老爷不是已经打通关系了吗?」杨老板询问道。 「确实!会不会有人背着我们违反了规定?」 「应该不会吧。」顾管家有些犹豫。 「怎么不会?您忘了当时买店的事了?」 这一问,倒是提醒了顾管家。 「走,去问问。」 三人来到一家菜铺子。 「老板,在吗?」 「诶呦,这不是顾管家吗?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想买点什么?」 「别说废话!说,是不是你把菜卖给张泽贞的?」 「不是我,不是我!顾管家您还不了解我吗?我哪敢得罪顾老爷啊?」 「不是你?那你肯定知道是谁?」 「我也不知道。」他委屈地说。 这时王氏忍不住了,「胡说!你们两家店离得这么近,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王厨娘,我真的不知道!今天一大早,张泽贞就拉着一马车的菜来了,没人知道她是从哪里弄来的。」 「难不成是从村里邻居家买的?」顾管家自言自语道。 「绝对不会,我们是一个村子的,她若是从别人家买菜,我又怎会不知?」 「小的听吃饭的人说,菜是她家自己种的!」 「自己种的?她家竟然有地?」顾管家将目光看向王氏。 「她家确实有地,但是已经好久不种东西了,而且,她家人都在花若雨帮忙,没啥人抽时间去种地啊?」 「不对,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咱们还得去花若雨试吃一下。」 「要去你去,我可不去!」王氏倔强地说。 「你必须去!只有你才能尝出味道的不同!」顾管家没有惯着王氏,而是用命令的语气要求。 「要求就一起去,谁都别想逃!」 三人灰头土脸地返回到花若雨,这回由杨老板开口,「张姑娘,你看,我们三个都饿着呢,能否赏我们一份饭菜?」 王氏看到杨老板这种猥琐的嘴脸,就觉得恶心,但她又没办法。 「又回来了?你们真是锲而不舍,为了吃花若雨一顿饭,这么低三下四,那行吧,我就好人做到底。」 「那就谢谢张姑娘了。」杨老板示意两人赶紧去里面坐下。 张泽贞当然知道他们的意图,因此,只盛了一份菜和一份饭。 「这是你们的!」 「诶?张姑娘,我们是三个人,你怎么就上了一份啊?」 「啊?是吗?可是只有你一个人说话了啊?杨老板,你可没说要三份!」 顾管家听到这话,张嘴就想骂脏话,却被杨老板阻拦了下来。 「张姑娘,您辛苦,再给来两份!」 「那不好意思了,饭菜没了,你们改天吧!」说完,张泽贞转身就走。 顾官家一拍桌子,愤怒地说:「哼!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我早晚让你跪地求饶!」 第四十八章 许悦遇到相亲对象 「行了,顾管家,别忘了咱们是来干嘛的。」杨老板阻止道。 「我倒要尝尝,她做的饭到底有什么好!」 说着,三人一人夹起一口菜,安静地吃了起来。 「这味道……让人犹如在仙境中行走啊,盒饭能做到这个程度,怪不得这么多客人会来吃呢。」杨老板一般吃,一边赞不绝口。 「胡说什么!你灭谁的威风,长谁的志气呢?」王氏回怼他,但这只是嘴上说说,她也不得不承认,张泽贞这菜做得很不错,特别是菜的香味一点也没流失。 一旁的顾管家却眉头紧锁,这引起了另外二人的注意。 「怎么了?顾管家?」杨老板询问说。 「看来锦玉楼又要和花若雨展开一场角逐了!」顾管家一声长叹:「赶紧走!必须马上将此事告知老爷。」 三人迅速吃完饭,然后各自回到店里。 只有顾管家赶回了顾府。 顾长清此时正在堂屋内品茶,给顾宇讲经书,看到顾管家急匆匆地回来,便让儿子先回房间。 「怎么了?顾管家,这么着急?」 「老爷,花若雨重新开张了,而且一天之内,就抢了我们的客源。」 「噗!」顾长清一口茶水喷到顾管家的脸上,愤怒地说:「什么!」 顾管家擦擦脸上的水,站在原地,不敢说话。 「王氏呢?她在干嘛?不懂得想办法吗?」 「她也没什么办法,而且,张泽贞是今天突然开张的,之前没有任何征兆。」顾管家弱弱地说。 「怎么可能没有任何征兆!她总得买菜吧,总得买调料吧,这些都是从哪里来的?你难道什么都不知道吗?」 「听商贩说,菜是她家自己种的,至于调料嘛,好像是别人送过来的,具体是谁也不知道。」 「一群没用的东西!」 「对了,老爷,我们还去试吃了张泽贞的手艺。」 「怎么样?」 「确实很好吃!」 「废物!告诉王氏,必须做出比张泽贞更好吃的菜品,否则就滚出锦玉楼!」 「是,老爷。」 「还有,去查一下,张泽贞的菜品和调料的具体来源,然后想办法给我堵死!」 「知道了,老爷。」 就在此时,顾锦走进堂屋。 「女儿知道是谁给张泽贞买的调料,今早我去逛街,恰好遇到了。」 「是谁?」 「父亲不必着急,还请让您让我亲自去汇汇这个人。」 「哦?难不成你认识他?」 「是!」 「好,那就辛苦女儿走一趟了。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护送小姐一起过去!」 「是!老爷。」 中饭之后,客流逐渐减少,大家也终于从忙碌的事情中解脱出来,张泽贞也终于可以坐下来歇歇了。 「老姑,我们回来了!」 看见大郎和许悦进门,张泽贞笑着说:「饿了吧,大郎,让二叔给你们盛饭去。」 「好嘞!许悦叔叔,你吃什么?」 「大郎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大郎点点头,蹦蹦跳跳地去找二叔了。 「怎么样?锦玉楼那边有动静吗?」 「嗯,我看见顾管家去找顾长清了,应该已经知道了今天的事情。」 「没事,该来的总会来,也不需要太过担心。」 「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现在只有和顾长清硬碰 硬,才能真正打倒他。」 「放心吧,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看到许悦在身边,张泽贞也放心了不少。 这时,一个熟悉的人影走进了花若雨。 张泽贞看到她,惊讶地叫出声:「顾锦!」 「张姑娘,别来无恙啊!」顾锦礼貌地回复她。 张泽贞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故作镇定地说:「你来何事?」 「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许公子的。」 张泽贞将目光看向许悦,许悦则一脸懵地看着顾锦,「找我?咱们认识吗?」 「许公子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咱们之前在一起念书的快乐时光,你难道忘了?」顾锦委屈地说着。 许悦还在大脑里疯狂地回忆,这就是阿娘给自己物色的娘子?张泽贞并没有吃醋,而是在一旁看起了热闹。 还时不时地打趣道:「许公子,人家顾锦都找上门了,你怎么能装作不认识人家呢?太不厚道了!」 「闭嘴!不许胡说!」许悦看张泽贞一脸阴笑,非常生气。 「奥,我想起来了,顾姑娘,不过上学的事情过去太久了,我早就忘了!更何况我现在已经有未婚妻了,不方便记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未婚妻?许夫人可不是这么和我说的,说你已经和张姑娘解除婚约了。」 「那只是我和阿娘弄了点小别扭,所以她才这样做的。」 张泽贞听这两人对话,就知道又是许赵氏从中作梗,生怕她儿子和自己有任何交集。 「可是许官人也这么说,难道他也说谎了?」 「这……」许悦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好了,许公子,我也不难为你了,今日来找你,只是想和你叙叙旧,不知道你可否和我出去单独走走?」 「不方便。」许悦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她。 这让顾锦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毕竟自己低三下四地来找他,已经是很有诚意了,没想到许悦不识抬举,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自己。 「许悦,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是你能拒绝就拒绝的?你就不怕被人唾弃成不忠不孝之人?」 「承蒙顾姑娘提醒,许悦一定将自己和张泽贞的婚事告知父母,以求得他们的成全。」 张泽贞作为「局外人」,自然要站在许悦这边。 「许公子,你看你,人家顾锦来找你,只不过是叙叙旧,又没有谈及婚事,你就和人家出去走走,有何不可?就当替我送送她。」 许悦一脸怒气,直勾勾地盯着张泽贞,好像在说赶紧闭嘴。 张泽贞假装没看见,对顾锦说:「顾锦,你说,我说的对吗?」 「张姑娘所言极是。」 「顾姑娘,你别听她的,她今天忘吃药了,脑子不太好使。」 张泽贞一听这句话,就不满意了,谁吃药了,你才没吃药呢!不过,她还是强忍笑容说:「顾姑娘,别介意,我今天确实没吃药,主要是许公子他把药吃错了。」 许悦转向张泽贞,两人目光对视,眼里似乎冒着光,一股火药味儿扑鼻而来。 顾锦看二人打情骂俏的样子,突然发现自己有些多余,她即使再怎么厚脸皮,也是顾家的千金小姐,怎么能受这种气。 「好了!你们两个人不用在这里演戏了!既然许公子不愿意,那就算了,我只能把此事告知父亲母亲,请他们来定夺。」 「那就有劳顾姑娘了!」许悦礼貌地说。 「哼!」顾锦看许悦没有丝毫跟自己出去的意思,转身就离开了。 许悦, 你给我等着!我还不信了,我堂堂顾家小姐,难不成还不如一个胖丫头? 看见顾锦走了,许悦怒批张泽贞:「你想干嘛?想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哈哈哈,许公子,你怎么这样?人家顾锦如此真诚,你却如此绝情,这样不好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我又不认识她!」 「诶?不对吧,我刚才怎么听到,你俩之前认识?」 「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我早就忘了,而且在我印象中,她也不是这个样子啊。」 「难道说你俩是青梅竹马?」 「再胡说!小心我以后不管你了!」 「别生气嘛,你看你,一脸委屈样,好像我欺负你似的。」 「哼!」许悦双手插肩,一脸不服气。 「对了,你说顾锦现在和以前长得不一样?那她以前长什么样?」 「这我倒真记不清了,只知道肯定没有现在漂亮,而且以前皮肤比较黑,而且长得还挺胖,再加上她悟性也不高,所以男孩总会捉弄她。」 「是吗?顾锦还有这历史呢?赶紧给我讲讲,让我开心开心。」 「你怎么这样?看到别人的短处这么开心吗?」 「那当然了!谁会拿别人的长处和自己比?」 这句话怼得许悦竟无言以对。 「那行吧!我再给你讲讲小时候的故事,你还别说,她以前还真的是……」 「是什么?快说,别卖关子!」 「丑!」 「丑?」张泽贞差点笑出声来,「你在逗我吧?我看顾长清和他夫人长得都还请,怎么顾锦就丑了呢?你是不是记错人了?」 「不会的,她们家重男轻女,顾长清只希望妻子生出一个儿子,对于女儿,他很少过问,虽然送到私塾去学习,那也是为了她将来能嫁的好一点,能给顾家带来好处。」 「可是我在顾长清那里做事时,我看他对顾锦还行啊。」 「后来的事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是在私塾期间,她确实不受父母待见,而且那时顾府可没有现在风光,别看书院有很多男孩子,但大家一致认为,顾锦既傻又丑。」.. 「哈哈哈!」 「不过,她也挺可怜的,经常一个人在角落里哭,到哪都没人带她玩儿,没过两年,书就不念了,从那之后,我也就没再见过她。」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她没兴趣呢!」 「你又胡说!我心里已经有人了!岂会容得下第二个女人?」 看着许悦的傲娇连忙,她也有些脸红了。 许悦有些不好意思,赶忙说:「我饿了,大郎把饭弄哪里去了?」 「大郎?我的饭呢?」 「来了!许叔叔。」原来他一直躲在后厨,生怕打扰二人的谈话。 顾锦气冲冲地跑回家,「爹,女儿被人欺负了,你管不管?」 顾长清看到女儿这般,冷冷地说:「你不是去找送调料的人吗?怎么这般模样就回来了?」 第四十九章 到许家说亲 「爹,那个许悦和张泽贞合起伙来欺负女儿,您要为我做主啊!」顾锦颜面哭诉。 还没等顾长清开口,顾何氏便走了出来,训斥说:「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什么事都做不好,现在连男人看都不带看你一眼,要你有什么用?」 「娘,你怎么能这么说?明明是你非要将女儿许配给许悦,如今却说风凉话。」 「啪!」顾何氏一个巴掌,扇倒了顾锦,嘴里还骂道:「***!把你许配给许悦,就是帮助你爹牵制住张泽贞,你以为要你何用?」 顾锦泣不成声,哀求地说:「爹,你为女儿说句话啊!」 顾长清慵懒地说:「行了,都别吵了,你们二人的婚事尽快解决,也省得夜长梦多,娘子,你今天就去说亲,和许家定个时间,把亲事办了。」 「知道了,官人。」 「爹!」顾锦大声哀求,却遭到顾长清的冷落。 「顾锦,我告诉你,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要是没办好,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看着顾长清冷漠的表情,她现在甚至有些羡慕张泽贞,最起码她的家庭是幸福的,是由爹娘宠爱的,而自己,除了表面上的风光无限,实质上却一无所有。 「行了!行了!别哭了,瞧你那个德行,待会收拾一下,和我一起去许家。」顾何氏满脸不耐烦,一边走还一边自言自语:真是倒了十八辈子邪霉了,生了这么一个废物。 一旁的丫鬟见大家都走了,赶紧上前扶起小姐。 「我没事。」顾锦强忍着疼痛说,「赶紧给我收拾一下,我要以最好的面貌去许家。」 「是,小姐。」 花若雨堂内。 许悦吃完饭之后,心满意足地往后一靠,这让张泽贞迅速想起了「葛优躺。」 「你笑什么?」许悦好奇地看着张泽贞。 「没什么,对了,待会有事吗?」 「你不会又要让我当跑腿的吧?」 「当然不会,我想着是许久未见许夫人了,不如我做些果子,你给她带回去吧。」 许悦听到张泽贞还能想到自己的母亲,甚是欣慰,但依旧故作淡定地说:「不如你和我一起去,这样一来,也能证明你很关心她。」 「一起回去?」张泽贞很是诧异。 「怎么了,有问题吗?你做的果子,当然要亲自送到人家面前,哪有代送之理,这不合乎礼仪啊?」 张泽贞一想,许悦说得有理,代送这种事在现代很常见,但在古代,显然是没礼貌的行为,于是便答应一同前去。 二人准备好果子,然后将店里的事交给张扬氏和哥嫂们,毕竟一定过了午时,来吃饭的人已经很少了,店里也不会佷忙。 「你紧张什么?」许悦看到张泽贞心不在焉的样子,眼里还透漏着惶恐。 「我有吗?」张泽贞当然很紧张,毕竟许赵氏一直不怎么待见自己。 「不必担心,有我在你身边,不会让你受我娘的气。」 张泽贞虽然听得很舒服,但她还是在内心祈祷,许悦不是个妈宝男,否则自己就得做侠女了。 二人坐上一辆马车,一路上基本没有说话,许悦理解张泽贞的心思,所以,并没有过多询问。 半个时辰不到,许家便到了。 「娘,贞贞带着果子来看您了。」 许赵氏看到是张泽贞,又惊又烦,但还是做好了表情管理,问:「张姑娘,今日怎么有闲心到我府上看望我?」 「许久未见您,所以,想过来给您请个安。」张泽贞谦逊地说:「这是我给您带的果子,你尝尝,合不合胃口?」 「有劳张姑娘了,可是,许悦马上就要娶妻了,你们二人出双入对的,是否有些不合适?」 「娘,儿子什么时候说要娶妻了?您这是无中生有!」 听到儿子当着别人的女人反驳自己,许赵氏自然不悦,怒斥说:「大胆许悦,你怎么能这么和我说话?」 张泽贞很是心疼许赵氏,拉了拉许悦的衣角,让他闭嘴,然后自己说:「许夫人,听您这么一说,我觉得自己实在冒昧了。」 许赵氏看张泽贞还有点眼力见儿,便消了消气。 「若是知道许悦就要成亲了,我早就来许家拜访了,没关心,以后我会多与许悦一起来,而且还会带上您最爱吃的菜。」 看着张泽贞一脸懊悔的表情,许赵氏差点犯了心梗,许悦倒是非常开心,最起码两人的心是在一起的。 「夫人,夫人!」小菊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大惊小怪的干什么?说!」许赵氏心中的愤懑无处释放,只能找下人发泄一下。 「是,夫人,顾夫人和顾小姐来了,在堂屋等候。」 「什么?」其他三人的目光很是惊讶。 「张姑娘,你看我家有贵客,不方便接待你,不如你先回去,改日我再邀请你过来坐,如何?」 许赵氏明摆着想要赶紧轰走张泽贞,留下许悦出去说亲。 「娘,她走我也走!」 「你走什么?人家顾家是专门来找你的!」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许赵氏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许悦,你怎么能这么和你阿娘说话呢?」随后她继续说:「许夫人,不必担心,我肯定不会妨碍您和许悦的正事,我在旁边,也可以帮他物色一下,顾锦我可是很熟悉呢。」 「就是,娘,张姑娘一同前去,走吧,小菊。」 「啊?」小菊看着许夫人。 「造孽啊,造孽啊!」许赵氏没有办法,虽然自己的儿子这么废物。 顾何氏和顾锦等候之时,听到有脚步声,立刻起身行礼,没想到出来的竟然是许悦和张扬氏。 「你怎么会在许家?」顾何氏指着张泽贞说。 「顾夫人,我怎么不能在许家,您在,我也在,这样才和谐。」 「许夫人呢?我要和她说话。」 顾锦和张泽贞相互对视了一眼,也没有打招呼。 「来了,来了,听说顾夫人和顾锦来到许家,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 「许夫人,你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奥,是这样的,张姑娘只是来给我送个果子,待会就回去了,不会久留。」 「我今天带顾锦过来,是来谈两家婚事的,一个外人在这里,不太合适吧?」顾何氏瞥了张泽贞一眼,很是嫌弃。 「不合适,不合适。」 「许悦见过顾夫人和顾小姐,张姑娘是我请来的贵客,倘若她在这里不方便,那我们走就是。」说着,他就拉着张泽贞朝门外走去。 这一举动,让顾何氏吃了瘪,她气得脸都青了。 「站住!许悦!怎么和客人说话呢?还不赶快回来给顾夫人赔不是?」 许悦转过身来回复说:「娘,不是儿子要走,是顾夫人觉得我俩在这里不合适。」 顾何氏虽然气炸了,但还是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今天她必须把二人的婚事定下来,否则回去得被老爷骂死。 「行了,一个外人在这里也没什么关系,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 「还是顾夫人通情达理,许悦,还不赶快回来赔不是?」 许悦拉着张泽贞又返回来,对顾何 氏说:「多谢顾夫人体谅。」 一旁的张泽贞非常开心,脸上的笑容人人可见,这可让其他人愤怒不已。. 「许夫人,今日前来,是和你商量顾锦和许悦的婚事,我的意思是尽快定下来,也好了却我们长辈的心愿。」 「顾夫人所言极是,我们也是这样想的。」 「那甚好,就把婚事定于玄月下旬如何?在秋收的大好日子里,把二人的婚事办了?」 「甚好,我们……」 「我们不同意。」许悦打断许赵氏的话。 「你闭嘴,你为何不同意?」许赵氏听见这个不孝子所说的话,满脸狰狞,扇他一巴掌的心都有。 「这个婚事并未经过我本人同意,我为何要与顾锦定亲?难不成顾夫人要逼婚不可?」 「许悦,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违背父母之命,这是大不孝!」 「顾夫人,此言差矣。」不等许悦反驳,张泽贞就替他说:「人家都说不想娶顾锦了,您还这么苦苦相逼,您这不是在逼许悦,而是将顾锦往死路上逼啊。」 「你胡说什么?顾锦和许悦从小青梅竹马,要不是你从中捣乱,二人早已成婚!」 「哦,是吗?」张泽贞将目光投向许悦。 「贞贞,别听她们胡说,我与顾锦只是在念私塾时,有几面之交,不要说熟悉了,就连名字都叫不全。」 张泽贞听了,装作无辜的样子说:「您看顾夫人,这可是许悦的原话,您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我可太委屈了!」 「张泽贞!今日是我许家的大喜之日,我劝你不要插手,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许夫人,您可是冤枉我了!当初我和许悦的婚约,也是您应许的。如今毁约不到三旬,就将和另一家姑娘重新立下婚约,很难不让人怀疑您的目的。」 「放屁!顾锦哪点不比你好?你瞅瞅你,又丑又胖又蛮横无理,我儿能看上你这模样的吗?」 「我看上张泽贞了,将来我要娶她为妻。」许悦顺着母亲的话接了下来。 「你,你们是要气死我,才肯罢休啊!」 被人羞辱到这般,顾锦就是再厚颜无耻,她也没脸见人了。 「娘,咱们走吧,人家许公子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强求。」 「没用的东西!」顾何氏将怒气撒在了顾锦身上,看到许悦如此坚决,自己只能吃哑巴亏。 「许夫人,我劝您想清楚再说决定,婚约的事,我们改日再聊。」然后看向一直低着头的顾锦,骂道:「还不走,干什么?等许家把你轰出门吗?」 说罢,二人就气冲冲地离开了。 第五十章 菜地下毒 看到顾家两人离开之后,许赵氏死死地盯着张泽贞,「这下你可满意了?」 「娘,贞贞又没做错什么,你要怪就怪儿子吧。」许悦全力维护张泽贞。 「你个不孝子!等你爹回来,再收拾你。」 「许夫人,您也别生气,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许悦好,顾家本身就是不怀好意,而且背着人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若是和这样的人结为亲戚,那不等于辱没了许家的名声吗?」 「闭嘴!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许家和顾家的事了?你二人别在我跟前碍眼,赶紧滚!」许赵氏看到这两人就头疼,根本不想理会。 张泽贞看着许赵氏气得喘不上气来,便心满意足地说:「许夫人,您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 「我送你!」许悦赶紧跟上前去。 许赵氏看到这一幕,右手捶胸,嘴里不停地说:「造孽啊,造孽啊。」 「贞贞,你别介意,让我娘同意咱俩的婚事,还需要一段时间,相信我,可以搞定的。」 张泽贞则说:「你要搞定的不是你娘,而是顾家的人,他们才是决定者。」 「好了,别送了,我先走了,你回去照顾你母亲吧。」 说罢,张泽贞就转身离去,一路上她都在想该如何对付王氏,才能将她彻底打倒,但始终没有头绪,毕竟锦玉楼是镇上最大的酒楼,想要一击命中,并不容易。 顾锦跟在顾何氏的后面,一句话也不敢说,她知道自己死定了。 看到妻子气冲冲地走入家门,再看女儿的样子,顾长清就知道出事了。 「怎么回事?又没成?」 「都是那个张泽贞捣乱,我说一句,她有十局等着我。」 「张泽贞?她怎么会在许悦家,许夫人不是很讨厌她吗?」 「许夫人讨厌她,可许悦却十分稀罕她,和她一起顶撞我,还有你这个不争气的女儿,一点用也没有。」 顾长清听见自己的计划又泡汤了,便十分严肃地盯着顾锦,「你平时学的那些琴棋书画都去哪了?怎么连一个男人都争不来?」 顾锦非***屈地说:「爹,人家许公子已经心有所属,你又为何苦苦相逼,让女儿下不来台?」 「这关系到顾家的未来,你自己没用,还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来人啊!」 「把小姐关进房间,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放出来,你们都给我看好了。」 「是,老爷。」两人将顾锦拖了出去。 「爹,爹,求您放过我吧!」 顾长清没有理会女儿的哀求,他在乎的只有自己的生意。 「顾管家,去把王氏给我找来。」顾长清若有所思地说。 「知道了,顾老爷。」 还没等顾管家出门,王氏便走了进来。 「顾老爷,找我何事?」 「你怎么过来了?锦玉堂那边没问题吗?」 「自从张泽贞来了,店里本来就人少,况且现在已经申时了,哪还有人吃饭?」 「我听说你去尝过花若雨的饭了?感觉如何?」 「说实话,确实还不错,而且菜品新鲜,比起早市上卖的那些菜,要好得多,再加上她的厨艺,自然能吸引很多顾客。」 「自己种的?我们可以做两手准备。」 几人凑过去,听取顾长清的计划。 「顾老爷果然是高!」 「这样,会不会被她发现啊?」王氏有些犹豫。 「瞧你那个脑子,你不会夜深了再去吗?」 时间不早了,张泽贞猜大家也都回家了,毕竟是小地方, 夜晚没什么人,大家过得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在家门口,正好大家碰到一起。 「娘,你们也回来了?店里没什么事吧?」 「放心,店里都很好,见没什么人,我们就先回来了。你和许悦回家,没受欺负吧?」 「娘,瞧您说的,女儿什么时候受过欺负?」 「好了,大家赶紧收拾收拾进屋吧,让付氏准备晚饭,今天都辛苦了,多吃点。」 「娘,女儿都饿了,你不得把咱家那只鸡宰了?」 「好好,娘都依着你。」 张泽贞啃着这只鸡,心里十分满足,等到了夏天,马上就要到夏天了,她决定支起一个烧烤摊,让古代人也常常烧烤的味道。 夜深人静之时,张泽贞看到家人都睡了,她悄悄去了田里,一是想看看还有多少菜,二是想知道这块玉到底有什么魔力。 可到了自己的田里,她居然看到不远处有个光亮,这让她提高了警惕。 如果不是家人,那又会是谁? 还好今天的月亮足够亮,她躲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那个人。 「这人似乎有点眼熟啊?」张泽贞自言自语地说。 再往近处一看,「我去!王氏!这么晚了,这个寡妇来我家菜地干嘛?」 王氏看看四处没人,她悄悄地从身上拿出一小包药,撒在了菜地中,每个角落她都没放过,完事之后,便提着灯离开了。 张泽贞见人已经走远,她赶忙上前检查,王氏到底使的什么坏? 由于刚刚撒入,所以白色的粉末还在,她拿起来闻了闻,「艹,是耗子药,顾长清这个老贼,想害死多少人,太恶毒了!等着吧!老娘要是放过你,简直天理难容!」 此时,张泽贞拿出衣服中的玉石,当她将玉接触地面的那一刻,万物就像重生一般,地面上的耗子药瞬间化为尘土,植物的叶子也变得更加鲜嫩。 这一幕,连张泽贞都惊讶了,真没想到,这玉竟然还有这样神奇的功能。 翌日午时,花若雨。 「贞贞,怎么才过两天,大家又都朝着锦玉楼走去了?」 张泽风吃了一口菜,尝了尝,没有问题啊,菜还是一样的新鲜好吃,怎么人就变少了呢? 张泽贞也觉得奇怪,便拦住一个花若雨的常客询问情况。 「大伯,我们家做的菜不好吃吗?」 「好吃啊,我最爱吃你家的菜了。」 「那怎么大家还是往锦玉楼去呢?」 大伯小声说:「我听说啊,那锦玉楼的菜里有种独特的香味,人们吃了会上瘾,而且越吃越想吃。」 「好,谢谢您,以后您来,我给您多盛点儿!」 「哎呦,那就谢谢张姑娘了!」 张泽贞觉得情况不对,便说:「二哥,你在这里盯着,我出去一趟。」 她来到锦玉楼附近,静静观察这些出出进进的人群,发现他们有共同之处。 每个人的印堂都发黑,而且精神萎靡不振。 「这锦玉楼的菜真是让我品尝到人间仙境啊!」 「就是说呢,我一天吃两顿都不够,恨不得天天带着这里。」 他们的气色就像中了毒一般,但身体似乎并没有出现问题。 「张姑娘,你干嘛呢?」 张泽贞被叫声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楚铭。 「楚捕头,好久不见,最近忙什么呢?也不过来转转。」 「还说呢,最近案子多,忙得不行,听说花若雨前两天开张,吸引了很多客人,恭喜啊。」 「不愧是楚捕头,消息很灵通。」 「诶?这正是吃饭的时候,你怎么出来了?」 「这不,大家都来锦玉楼了?」 「为什么?」 「不知道,只听说这里的菜有一种独特的香味,所以我过来看看。」 「光看有什么用?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楚铭直接走进锦玉楼,不一会儿,就拎出来一个食盒。 「走,找个地方尝尝,万一能发现点什么呢。」 「真不愧是捕快啊!做事快狠准!」张泽贞夸赞道。 两人回到花若雨,打开食盒。 楚铭刚想尝一口的时候,张泽贞立刻阻止说:「先等等,菜的香味很可疑,吃了之后很可能会上瘾,要小心。」 楚铭一听,赶紧放下筷子。 张泽贞则拿来一杯清水,将菜夹入其中,待菜静置后,香味儿飘了出来。 「这味道怎么这么刺鼻啊!」楚铭赶紧捂着鼻子说。 「这不是仙香毒吗?」一旁的李氏说。 「二嫂,你知道这香味?」张泽贞好奇地看着她。 「知道,之前我们村就是制造各种香料的,所以,大部分香料我都熟悉。」 「这仙香毒到底是什么?」 「说它是香,其实是一种慢性毒药。下毒人会将其放在饭菜中,人们吃了它之后,便会出现幻觉,犹如进入仙境,让人欲罢不能。但时间长了,就会产生头痛,严重者足以致命。」 「现在哪里有卖的?」 「谁敢买啊?人们当时发现了它的功效之后,就立刻被官府禁了,没人敢卖。」 张泽贞与楚铭相互对视了一眼。 「对了,你们是从哪里买的?这可是犯法的?贞贞,咱可不能做!」 「这是楚捕头从锦玉楼买的!」 「啊?愿不越来越多的人去那儿吃饭呢?这可是造孽啊!是要断子绝孙的!」 「哼!」楚铭一拍桌子气愤地说:「这顾长清,为了挣钱不择手段,不顾百姓,一心只想着赚钱,本捕头决不可轻饶他!」 「现在证据确凿,我们可以直接去找他们算账!」 「等等!」张泽贞叫住了楚铭,「你又没吃,人家会说是你下得毒,很难告倒他们。」 然后对李氏说:「二嫂,你知道如何证明食客是吃了这种毒药的?」 「这个也很简单,只需要找郎中来把脉,放血即可。相传,中了这种毒的人,即便食用很少的量,血液中都会呈现出黑色,而且精神萎靡,容易昏睡。」 「嗯,这和我刚才看到的景象一致。走吧!楚捕头。」 「好!」 两人拿着食盒,正准备起身去找顾长清算账时,官府的人走了进来。 「都别动!官府办案,张泽贞是谁?」 「我是!」 捕快看向张泽贞,竟发现楚铭也在这里。 「楚捕头?你怎么在这里?」 「这位张姑娘是我的朋友,我来这里看望她。你们又怎么会在这里?」 第五十一章 仙香毒 「官府接到陌生人密告,说这家食肆中的饭菜下了药,所以前来调查!」 「下毒?这怎么可能呢?」楚铭觉得不可思议。 但张泽贞并不惊讶,不用说,这肯定是顾长清在背后捣的鬼。 「楚捕头,对不住了,我们要对这里进行搜查。」 楚铭虽是捕头,但也没资格影响官府查案,所以只能让开。 「这是什么?」一人闻着香味而来,指着食盒中的菜品说。 「这是我从锦玉楼买来的!」 「您不是张姑娘的朋友吗?为何要到锦玉楼买饭菜?」 张泽贞感觉不对,完犊子,中了女干人的计了。 「我们怀疑锦玉楼在菜里放违禁药物,所以买来查看。」 「不对吧,楚捕头,倘若真如您所说,那为何不把消息上报官府,而是要私自查案呢?难不成里面有什么猫腻?」 「胡说!我是在找证据!」 「那证据找到了吗?」 「这不是在这摆着呢吗?锦玉楼在饭菜里放了仙香毒,能够致人产生幻觉,沉迷于此,你们可以把菜拿回去,进行验证。」 「这菜确定是从锦玉楼买的?」 「我亲自去买的,难不成有假?」 「好,楚捕头,敢不敢和锦玉楼当面对质?」 「这有何不敢?」 楚铭信誓旦旦,殊不知这个捕快已经被顾长清买通了。 「你们去把锦玉楼的厨子叫过来,让她来辨认。」 「是!」 楚铭不以为然,张泽贞却小声提醒他:「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放心,有我呢,咱们有理,怕他干甚?」 「报!锦玉楼的王厨娘来了!」 「王厨娘,你看看,这是你家的菜吗?」 王氏假模假样地走到跟前,仔细看了看这道菜,然后委屈地说:「官爷,这不是我们家的菜,我从来不做这道菜,没啥营养,壮汉们吃了不管饱。」 说完,她还向张泽贞瞥了一眼。 「楚捕头,张泽贞,你们还有什么可说?」 「不要听他一面之词,你们可以去锦玉楼查,这道菜我刚买不久,不可能这么快卖完!」 此时,张泽贞拉住楚铭说:「我们上当了,这道菜别人吃不到,她只是卖给了你。」 「什么?」 王氏听到张泽贞的分析,阴险地笑着说:「官爷,你看他们,还在这里血口喷人!您可得替我们伸冤啊!」 「放心吧!你们给我搜!找到张泽贞下毒的证据,算你们立功!」 听到命令,衙役们闯进花若雨的厨房,开始搜查。 「贞贞,这是怎么回事啊?」张扬氏心急如焚,不知该如何是好。 「没事,娘!」 「你们这些不长眼的废物!不知道去抓真正的坏人,在这里找好人的麻烦,你们一定会遭报应的!」张扬氏冲着这些衙役大声吼骂。 「来人啊!把这个老妪给我抓起来,敢辱骂衙役,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我看谁敢动她!」楚铭挡在前面,一股强压让衙役们不敢向前。 即使是来查案的,他也不敢得罪楚捕头,只能忍气吞声,吃个哑巴亏算了。哼!楚铭,你等着的,等我查出来证据,捕头的职位就是我的了。 「禀报于捕快,没有发现任何有毒饭菜和调料!」 「什么?不可能,你们肯定没好好查!她家的菘肯定放了毒!」没等于捕快说话,王氏就先作出了自己的预判。 张泽贞等的 就是这个机会,「王厨娘,你都没吃过我家的菜,怎么会知道我家的菜下毒了?而且还是菘。」 「难不成是你到我家菜地下的毒?」 「你胡说!我就是知道,来我家店的客人都知道。」 「是吗?于捕头,事实胜于雄辩,在我家吃饭的人很多,你可以问问他们,吃后中毒了吗」 「中毒之后又不会马上发作?」 「那既然不会马上发作,你又是怎么知道他们中毒了呢?」 「这……」 「你是收了谁的钱,替别人做事吧?」张泽贞毫不客气地戳中于捕快的痛点。 「什么?你居然滥用私权?于志,你该当何罪?」 「楚捕头,你不要听信那妖婆的谗言,我怎么可能收受他人贿赂呢?」 「既然没有,那于捕快就请给我一个理由!你们来砸场子,使我的生意惨淡,这笔账得好好算算吧!」 「你以为你是谁?敢和官府算账?活够了吗?」 「我可没说和官府算账,我说的是和你算账!」 于志无话可说,他知道这次又败给楚铭了,如果再闹下去,可能连自己的官职都不保。 「好了!既然什么都没查出来,那我们就先走了!」 「走?你们可是走不了!」楚铭言语中透漏着杀气,用命令的语气说。 「为,为什么?」于志撞着胆子问。 「你查花若雨的事情是结束了,可锦玉楼下毒的事情还没结束,而且还有你收人家好处的事,也没有结束。」 张泽贞早就料到顾长清会恶人先告状,多亏自己有先见之明,穿越过来的玉可帮了大忙,否则,非得被他们害死不可。 「楚捕头,你看于捕快有知法犯法的嫌疑,调查锦玉楼的事情,带上他不合适吧?」张泽贞阴阳怪气地问楚铭,实则是指桑骂槐。 「当然不合适!于志身后的兄弟们,我知道你们都是效忠朝廷的官兵,今天前来搬弄是非,也是受了女干人的陷害。」 「现在,你们若随我一起去查锦玉楼,今日之事,我可以不上报衙门,而且查出真相,还能论功行赏!如何选择,你们定!」 衙役们相互之间对视,他们都是在衙门混口饭吃,没必要得罪捕头,于是,大家都纷纷朝楚铭走去。 「我们愿跟楚捕头查出真相,效忠朝廷!」大家异口同声地喊着口号。 于志见情况不对,狠狠地瞪了一眼王氏,「你可害苦我了!」 王氏没有回话,她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如此这般,她明明把耗子药撒在了张泽贞家的田里,怎么一夜之间,就没了呢。 「张姑娘,今天还有饭吗?」 远处传来一个声音,引起了张泽贞的注意,探头一看,原来是昨天来的乞丐。 「有的,有的,先生你等下,二哥,盛饭!」 「好嘞!」 张泽风虽然不喜欢眼前这个乞丐,但既然是小妹交代的事情,自然也不敢怠慢。 「慢用。」 看着满满一盘菜,乞丐开心地吃了起来。 「于捕快,如果花若雨的饭菜中有毒,那为何还会有人来吃呢?」 于志根本回答不出来,因为他只是受人之托,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行了,知道你也答不出来,来人,把于志给我绑起来,带着他一起去锦玉楼。」 「张姑娘,你们要去对面那条街的大酒楼吗?」乞丐问。 「对啊,先生,怎么了?」 「能否带上我?」 「带上你干嘛?」楚铭很是不解 。 「相信我,我一定会对你们有用的。」 张泽贞想了想说:「行,那您和我们一起去。」 乞丐满意地点点头。 顾长清在锦玉楼坐等消息,他看看时辰,估计王氏已经把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 「老爷,这两天锦玉楼真是生意兴隆,全靠您经营有方。」顾管家拍着顾长清的马屁说。 「哈哈哈,这都是小场面,我在生意场上拼杀这么多年,难不成还对付不了一个张泽贞吗?」 「不过,这饭里放的东西,会不会对人身体有坏处啊?」顾管家贴着他耳边小声说。 「我问过王氏了,这种东西就是一种幻药,只要每日放入极少量,就能让人上瘾,而且长期服用也不会致命。」顾长清一脸自信地讲给他听。 「那就好,老奴是怕这种东西给老爷带来麻烦,毕竟那个王氏是外人,很难和您一条心。」 「顾管家多虑了,王氏虽有私心,但办事还是靠谱的。」 「那前两天那件事?」 「已经办妥了,张泽贞这回在劫难逃,谁都别想救她!哈哈哈。」 「听说她认识县里的一个捕头,不会碍事吧?」 「这件事我也处理好了!诶?不对啊,顾管家,你今天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瞻前顾后的?怎么?不相信我顾某的实力?」 「老奴不敢,只是我这心里实在慌得不行,总感觉要出事。」 「别瞎说!」.. 顾长清话音刚落,楚铭带着衙役们就走了进来,他收买的于志被绑了起来,王氏站在一旁不敢说话,旁边还有张泽贞和一个乞丐。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我乃县城衙门的捕头楚铭,今日前来,是来调查锦玉楼投毒一案的。」 顾长清听到这话,差点吓摊过去。 「什么?投毒?这绝对不可能!」顾长清看着王氏,希望她能说些什么,可是她只是低头不语。 「可不可能,我们查了才知道!」 「等等!官府办案,需要证据?你们有吗?」 「当然有啊!」楚铭拎着刚才买的菜,然后放到顾长清面前。 「看,这里还有锦玉楼的标识呢,你怎么抵赖?」 顾长清无言以对,这,这怎么可能? 他大声怒骂道:「这是谁干的?」 「别叫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兄弟们,给我搜!把他们家的所有香料都找出来!」 「是!」 「在座的食客,听我说,我是衙门的捕头楚铭,你们现在吃的饭中有致幻一类的毒物,请立刻停止进食,否则性命堪忧。」 「啊?有毒?」人们吓得纷纷扔下筷子,连连后退。 「顾长清,你个畜生!我们也算是锦玉堂的老顾客了,你竟然下毒害我们!」 「你个猪狗不如的混蛋,怪不得我这几天晕晕乎乎的,总想来你们家吃饭,原来是给我们下了毒,赔钱!」 「赔钱?害了我们,赔钱就行了!宰了他!」 「对!宰了他!」 顾长清还留有最后一丝幻想,因为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仙香毒。 第五十二章 顾长清伏法 「你们胡说什么?这就是普通的香料,根不不是你们所说的毒药!」顾长清狡辩道。 「顾长清,我二嫂对这毒药颇具了解,你还想抵赖不成?」张泽贞质问说。 「你二嫂当然和你一条心了,凭什么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有什么证据说这就是仙香毒!」 「你个厚颜无耻之徒,物证人证俱全,你还死不悔改!」 「张姑娘,请莫担心,能否允许老朽验证一二?」乞丐突然说话。 「先生,你知道这毒?」 「听说过。」乞丐摸着胡子笑着点点头。 「那就快请吧!」楚铭欣喜地说。 「等等!一个叫花子凭什么来找证据?」 「这位老爷,我10岁开始跟随师父学医,如今已有40余年,不说这世间所有的毒物都见过,但大部分毒,还是知晓的。」 「老先生,您竟然有如此医术,为何选择乞讨为生?」 「这就说来话长了,我离开师门之后,就选择到各个贫苦地方治疗疑难杂症,久而久之,身上就没盘缠了,所以,沦落至此。」 「别听他一派胡言!这些都是他编的,你有证据吗?」顾长清打断老者的话。 「你这个人,怎么如此急躁呢?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总得相信事实吧?」 「先生,您的意思是,有办法证明这是仙香毒?」 老者点点头,张泽贞欣喜万分。 「这仙香毒是一种暗毒,害人于无形之中。因此,它的香味独具一格,这世间,只有一种食物可以解此毒,另其香味消失,这便是玉玲珑,也就是平时吃的莲藕。」 莲藕?这在古代可是天子吃的东西,普通老百姓哪能吃得起?张泽贞有些为难。 「可现在没有莲藕啊!」楚铭着急地说。 顾长清慌张的表情变得轻松不少,毕竟这莲藕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不急。」只见乞丐从包裹中拿出了一颗小莲藕,「瞧,这不是有吗?这是前不久,我救了一个村民,他用莲藕作为回报,给了我一颗。」 「将莲藕切开直接放进去,就能去除香味是吗?」张泽贞问。 「切开之后,剁成沫,放进去,便可。」 张泽贞听了之后,在楚铭的保护下,直接进了锦玉楼的厨房。 顾长清的腿已经被吓软了,他知道自己此次在劫难逃。现在只希望一切重新来过,自己肯定不会急功近利。 王氏瞪着大大的眼睛,已经说不出话来,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未来在此刻彻底断送了! 「先生,你真是神医啊!放进莲藕之后,香味便很快消失了!」张泽贞高兴地跑出来,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 「那是自然,我乃药王弟子,这点小事能难道我?」乞丐颇为自豪地说。 「不是我,不是***的!都是顾长清指示我这么做的!」王氏赶紧撇清关系,争取最后的希望。 「王氏,你这个叛徒!」 「老爷,事到如今,咱们不能再隐瞒了!」顾管家跪在地上,彻底服法。 「顾长清!你不顾镇上百姓的安危,竟然在饭菜里下毒,你简直禽兽不如!」张泽贞看到他这个举动,非常气愤! 「顾长清,事已至此,我劝你老实交代,把你那些年见不得人的勾当都说出来,或许官府还能求得官府开恩。」楚铭命令地说。 「除了菜里下毒的事,其它的事情,我都没做过!」顾长清咬紧牙关。 「楚捕头,我要告发顾长清!您能不能帮我在官老爷面前说说好话?」王氏跪求道。 「那得看你 说的是不是实情。」 「前两天,顾长清还让我到张泽贞家的菜地下毒,栽赃陷害,然后收买于捕快,让他去抓捕张泽贞。」 「什么?顾长清,你怎么敢?你害张泽贞也就罢了,怎么能不顾镇上人的生命呢?」 顾长清听到王氏的说辞,真想拿把刀废了她! 「于捕快,王氏所言是否属实?」 事到如今,于志已经无力辩驳,他知道自己的仕途就此结束了。 「楚捕头,我能证明王氏所言属实。」张泽贞也肯定了这个说法。 「你知道她在你家田里下毒?」 「知道,那晚因为不放心,恰好去田里查看蔬菜的生长情况,就看见一个人提着灯,鬼鬼祟祟地在观察这什么,然后我便在一旁静静观看。」 「你知道,为什么不阻止她,她可是去下毒的!」楚铭觉得不可思议。 「楚捕头不必担心,我已经将毒去除,并且保证花若雨中的所有蔬菜都是无毒无害的,大家可以放心吃。」 「你可知是什么毒?」 「就是普通的耗子药,因为及时用水清理过,所以并没有影响到菜的品质。」 「那就好!」听到这里,楚铭的石头也就落地了。 「王氏,你还知道什么?」 「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顾管家,作为顾长清的侍从,你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吧?」 「老爷做的决定,老奴一概不知。」 顾长清看到顾管家对自己忠心耿耿,着实感动。 「哼!顾管家,我猜你可能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楚铭还没说什么,张泽贞便先开了口。 「这隐瞒主犯罪行,与主犯享受同等刑期,而且还有诛九族的可能,我听说,你远在老家的亲人,还不知道你的情况吧?」 「张泽贞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敢动我家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顾管家,话别说的这么难听吗?我只是在说事实,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以为你能保护顾长清?其实,你们的下场是一样的。」 「张姑娘说的没错,就刚刚王氏说出的真相,就足以送你们去死,如果老实交代,或许还能保住你们的家人。」 楚铭知道张泽贞这是给顾管家下套,所以,自己也顺势而为。 顾管家已经开始动摇了,他可以将自己的生命抛之脑后,但不能因为自己害了家人啊。 张泽贞看出了他的心思,便趁热打铁说:「顾管家,聪明人要懂得明哲保身,为了顾长清这种小人丢掉自己和家人的性命,那就得不偿失了。」 「顾管家,不要听那个妖女妖言惑众,你跟随我这么长时间,我待你可不薄啊!」顾长清劝阻说。 「老爷,老奴对不起您,如有来生,我还愿意侍奉您,但今生我还有家人需要照顾!」顾管家跪在他面前,连磕了头3个头。 然后对楚铭说:「我说,我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您,还请官府网开一面,放过我的家人!」 「只要你如实交代,我相信县令一定会重新定夺。」 「那我来做记录。」张泽贞自告奋勇,她让三胜把纸笔拿来,准备记录。 「你开始说吧!」 「两年前,锦玉楼的生意开始有起色,老爷为了让生意更加兴隆,便给客人们在饭菜里下了仙香毒,以吸引更多的人,但当时不知道药的剂量,放得可能有些过量,所以,导致镇上死了几十人!」 张泽贞听到顾管家的讲述,差点背过气去,这样的人不死,简直天理难容。.. 「老爷为了掩人耳目,买通了 当时的官员,并以救助的名义,给了死者家人一笔钱,然后停掉了香料的使用。」 「顾长清!你不得好死!你到底害了多少人?混蛋!」周围的食客不停地怒骂着。 「都安静!」楚铭一声令下,「接着说!」 「为了不让事态发展严重,老爷便花高价买来莲藕,给那些不严重的客人吃,所以,后面也就没出什么事。」 「但是,没有香料的加持,锦玉堂的生意变得起起伏伏,时好时坏,老爷就想,一定要找到最好的厨子,可去哪里找呢?于是,顾小姐就成了一个很好的引子。」 张泽贞听得目瞪口呆,顾锦,竟然是顾家的引子?顾长清也太丧心病狂了。 「什么意思?」楚铭没有明白。 顾管家咽了咽口水说:「老爷找了一个江湖郎中,不知道给小姐喂了什么药,导致她的脾胃很差,不管吃什么,胃口都不好。」 「郎中说,这种情况要吃上好的鱼干,才会有所缓解,老爷也借此机会去寻找厨子。」 张泽贞再也听不下去了,她质问说:「顾长清!顾锦可是你的女儿,你怎么下如此狠手?」 顾长清听了一笑而过,回道:「她是一个女儿,既不能继承祖业,也不能为我顾家延续香火,嫁人之后,终究是别人家的,即使我不利用她,别人也会利用。」 「无耻之徒,无耻之徒!」 楚铭看到张泽贞激动的情绪,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安静下来。 「你接着说吧!」张泽贞继续记录。 「后面的事,张姑娘可能就知道了,顾小姐找到了你,花高价买了你的鱼干,再加上你与王氏的比试中,赢得了胜利,老爷便把你请到锦玉楼做事。」 「后来呢?」 「后来若不是顾公子捣乱,也不会弄成现在这样!老爷也想过要挽留你,但谁知道你一心要离开锦玉楼,为了面子,他也只能放你走。」 「然后想方设法阻止我开店是吗?」 「是,因为你一旦开了店,势必会抢了锦玉楼的生意,如此一来,我们之前的努力就前功尽弃了!」 「除了这些,顾长清还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如实交代!」楚铭口气威严地说。 「还有一些事,老爷并不知情,是顾夫人和公子做的!」 这一家人让张泽贞开了眼,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典范。 「顾夫人最大的心愿就是找到最好的教书先生,让公子参加科考,高中进士。于是她把杜先生请到了家里,为公子单独辅导。」 「杜先生?是以前私塾的那个教书先生吗?」 「没错,就是他。」 第五十三章 游行 顾管家继续说:「请到家中之后,夫人见色起意,老爷又经常不在家,所以,便于那混账发生了***,被我看见了。」 「什么?顾管家,这种事你也瞒着我?」顾长清以为自己听错了。 「老爷,我也是为了顾府好啊,夫人苦苦哀求我,说如果我告诉您,顾府的声誉势必会受到影响,锦玉楼将会成为全镇人的笑柄。我觉得她说得有理,便应许了。」 「真没想到,我顾长清一辈子争强好胜,如今却落了个家破人亡,最后还被***坏了名声。」 张泽贞前世最爱听别人的八卦,这样的剧情,无疑是她的最爱,果然,绿色长袍与顾长清的颜色最配,如果再来一顶绿帽子,或许就更好看了。 「事后夫人为了掩盖其行为,她给了杜先生一大笔钱,让他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回来。当然,这只是说辞,刚出城,夫人就雇人将其杀害,扔下了悬崖。」 众人闻声一惊,大家只知道顾何氏为人泼辣、蛮横,没想到还不守妇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一家人早该下地狱了。 张泽贞虽然觉得顾家可恨,但却可怜了顾锦,从生下来那一刻,就成了父母的棋子,她没有自己的人生,没有自己的选择,她仅有的价值也只是讨好父母,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 「还有其他的吗?」楚铭继续追问。 「没有了,我知道的只有这些了!」 「张姑娘,罪状写好之后,让他们签字画押。」 「好!」 「来人啊,把这些人都待会衙门,你们两个人去顾府捉拿其他罪人。」 「是,楚捕头!」 「等一下!楚捕头!」张泽贞叫住楚铭。 「怎么了?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能不能放过顾锦?她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还请不要牵连于她。」 楚铭顿了一下,然后说:「好,知道了!」 「都听到了吗?」楚铭反问手下的人。 「明白!」 数日之后,花若雨的生意越来越好,张泽贞为了治疗那些中了仙香毒的人,与乞丐先生特意研制出一种新型菜,不仅口味好,而且还有解读的功效,伸手镇上人的喜爱。 「贞贞,过两天雇个人手吧,咱们店实在太忙了,三个人都忙不过来!」 「知道了,娘。」敷衍之后,张泽贞马上又去招呼下一个客人。 「老板娘,您这里虽好,但有一个致命的缺点!」一位老顾客很严肃地说。 张泽贞以为自己的菜品出问题了,便认真询问:「哪里有问题?」 客人笑着说:「您这店太小了,今日天刚亮,我就来这里排队,没想到已经有好多人在前面等着了,我可是排了1个时辰,才等到这顿饭。」 反应过来的张泽贞,走到门外一看,大家的队伍竟然已经排到了另一条街。 这可怎么整?店小没有办法,总不能让这么多人等着吧。 她还没来得及想办法,就听到有人喊:「老板娘,再给我来份果子!」 「来了!」张泽贞嘴上说着,身体已经直奔厨房,坏事了,果子也没了,只能再做一锅。 「二嫂,面和地咋样了?」 「再等等!」 张扬氏和张善任也没闲着,一直在不停地收钱,算账,两人忙得不可开交。 对比花若雨,再看看周围其它店铺的情况,显然毫无生气。 直到戌时,花若雨才变得安静下来,大家终于可以坐下来歇歇,吃顿踏实饭了。 「今天娘和我说,花若雨应该雇一些人,来分 散大家的事情,而且大哥大嫂那里也需要帮忙,再加上有客人和我说,咱家店太小了,等候的时间太长。」 张泽贞和大家商量日后生意的解决办法。 「最近咱们也挣了不少钱,要不盘个大点的店,如此一来,也能容纳更多客人。」张扬氏提议说。 「这是个好主意,但从目前来看,咱们中没有一个人能腾出时间来做这件事,每天大家都围着客人转。」 「要不就多雇几个人,这样收拾起来也方便。」 「可是跑堂解决不了客人吃饭的问题,总不能把吃饭慢的人轰出去吧?」 正在她百思不得其解时,楚铭过来了。 「呦,你们吃着呢?能否算我一个?」 「楚捕头来了?赶紧坐下来吃饭。」张泽贞拿了一个碗和一双筷子递给楚铭。 「我来是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啊?」张泽贞好奇地问。 「顾长清一家已经伏法,过两天他们会被游街示众。」 「真是大快人心,这家人坏事做尽,不得好死!」张泽风气愤的说。 「那顾锦呢?」张泽贞关心道。 「顾家被抄了,听说她被轰出了家门,身上应该没有任何财物,最后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听说,有人曾见过她,已经沦为了一名乞丐,四处乞讨要饭。」 「哎!可惜了,好好的一名女子,最终落到如此地步。」 「要怨就怨她那对父母,生错了人家,这是她的命,谁也改变不了。」张扬氏知道女儿善良,所以安慰着说。 「对了,还有一个特大惊喜,你们要不要听?」楚铭咽进去一口饭,满脸笑容。 「啥惊喜?」 「我和县令说了你和花若雨的事情,说你们为了救那些中毒的人,甚至免费发放菜品给他们吃,县令非常感动,所以下了一个任命。」 话说到一半,楚铭又开始吃。 张泽贞有些着急地说:「楚捕头,你把话说完再吃,少不了你的。」 「这个任命就是由你来掌管锦玉楼,而且书契我也带来了,你们签了之后,就算正式交付了!」 喜讯突然降临,张泽贞一家人都来不及反应。 「这是真的吗?」 「这还能有假?」楚铭放下筷子,从身上拿出书契,递给张泽贞,然后接着吃。 张泽贞可没有心情吃饭,她马上打开书契查看,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其他人也都纷纷围上来。 「太好了,太好了!感谢青天大老爷,这样一来,咱们就不用愁客人排队排很长时间了!」张扬氏的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下来。 「娘,您看您,这是大好事,怎么还哭上了!」 「娘是高兴的,咱们张家能有今天,都是你的功劳,贞贞,娘替全家感谢你!」 张泽贞听了张扬氏这句话,也忍不住落泪,抱住她说:「娘,你说什么呢?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吗?」 「好了,小妹,娘,咱们先说正事,别让人家楚捕头看笑话。」李氏劝阻二人。 「对了,楚捕头,这份书契怎么只有一份?」 「另一份在官府,这份已经盖了章,县令让我把它交给你,签了之后,就能直接交付,省去很多麻烦,他希望你能尽快收拾好锦玉楼,重振小镇繁荣之景。」 「放心吧,我们一定不负众望。」 顾家游街之日。 锦玉楼格外热闹,张泽贞按照之前的想法,一楼留给大家吃盒饭,二楼留给赏花喝茶的人,慢慢品味美味。 「来了,来了!坏人来了!」 一个孩子在外面高声喊着。 这一叫,大家纷纷出来凑热闹。 顾长清被锁在牢中,满脸憔悴,衣冠不整,头发散乱,众人拿着手中的鸡蛋、蔬菜和石头,纷纷砸向他。 「活该!」 「这种人就应该活寡了!害得我家夫君早早地离我们而去,你也早点去死吧!」 「王八蛋!你们一家人都应该下地狱!」 听着这些恶言恶语,顾长清并没说什么,毕竟愿赌服输,当游走到锦玉楼时,顾长清望了望自己曾经的骄傲,不禁长叹一声。 此时,张泽贞恰好从门外出来,与顾长清对视了一眼。 顾长清瞬间哭了起来,但张泽贞却满脸欣喜,她知道,眼前这个恶人的到了最悲惨的惩罚,曾经引以为傲的酒楼,却成了别人的囊中之物。 望向远处,张泽贞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慢慢地走过去,从后面拍了拍那个男人。 「三胜?」 男人转身一看,竟然是张泽贞,他惶恐地想要逃离,但被张泽贞叫住了。 「最近在做什么?」 「张姑娘好,我没做什么,就是来看看他们,毕竟顾府对我曾经有恩,我来送送他们。」三胜低三下四地说。 「你日后有何打算?」 「暂时还没想好,看看哪里有事做,解决温饱。」 「不回老家吗?」 「回不去了,家里没人了,而且我也没什么出息,回去也没有意义。」 「有没有考虑重新回锦玉楼?」.. 三胜被张泽贞问蒙了,「什么意思?张姑娘。」 「奥,我刚接手酒楼,你看人这么多,我们也忙不过来,最近正发愁招人呢,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我们?」 「我?你真的愿意要我吗?我可是顾府的人!」 「你是顾府的人不假,但你也没做过什么坏事,而且我走之后,你还偷偷地给我报信,告诉客人花若雨的位置,也算帮了我。」 「您真的愿意相信我?」 「嗯!」 张泽贞的肯定让三胜重获新生。 「那我以后就指望张姑娘了!」 「没问题,月钱按照你之前报酬的两倍,如何?」 「谢谢张姑娘,我三胜一定尽心尽力!」 「我信你,对了,你知道顾锦去哪里了吗?」 「自从顾府被抄了之后,我就没再见过她,只听说她离开了镇上,至于去哪,我也不知道。」 「那顾宇呢?」 「官府觉得他还太小,也没什么主要责任,便没有定他的罪,而是把他送回了老家,交由亲戚们抚养了。」 「也好。走吧,赶紧干活,里面忙着呢!」 听到张泽贞的指令,三胜二话不说,就冲进了店里。 「贞贞!贞贞!开张怎么也不叫我啊?」 第五十四章 求婚 「许悦?你这会儿不应该在私塾吗?怎么出来了?」张泽贞很好奇。 「今天是顾长清一家游街的日子,我带学生们出来看看,正好拿他们家做个反例,教育他们不要贪得无厌。 「你倒是挺会找机会!」 「书上的学问再好,终归是别人的经验,只有自己亲身听到、看到、感受到的东西,才真正属于自己。」 「是是是,许公子学识渊博,能力出众,说啥都有道理。」 听到张泽贞阴阳怪气地嘲讽,许悦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张泽贞暗暗偷笑,「许公子,来都来了,进去坐坐,尝尝我做的解毒菜做得如何?」 「我又没中毒。」嘴上说着,许悦径直走进了锦玉楼。 不是说没中毒吗?走那么快干嘛!张泽贞抱怨了一句,随后也跟了进去。 「贞贞,这是怎么回事?」张扬氏指着三胜问女儿。 「娘,这是三胜,之前我在锦玉楼做事时,他帮了我不少忙,现在他无事可做,我便找他来,帮咱们忙。」 「这样啊,那小伙子,你可得好好干,若有二心,我可是不会放过你的!」 「大娘,我不敢不敢!」三胜可是听过张扬氏的过往历史,他可不敢惹,否则小命都不保。 许悦看着现在功成名就的贞贞,他觉得是时候向张家提亲了,再晚一步,就要被那个楚铭抢占先机了。 「张姑娘,我来祝贺了!」许悦刚说完,楚铭就来了。 张泽贞笑脸相迎,「楚捕头,最近真是太感谢你了,今天我们特意为你做了一桌子菜,就当是谢恩宴吧,不够你说话,酒随便喝,让兄弟们一起过来。」 楚铭听到张泽贞要为自己准备谢恩宴,高兴地合不拢嘴,「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罢,便叫外面的兄弟们进来吃饭,顺便给大家放一天假。 「没问题!」 楚铭一扭头,正好看到了坐在一旁的许悦,便说:「诶呦,这不是许公子吗?你也来凑热闹了?」 「我是来吃饭的!」许悦冷冷地说。 「行吧,你看你一个人坐这里也挺孤单,要不和我们一起去吃庆功宴,大家热闹热闹。」 「不必了,我吃完后,还要会私塾。」许悦委婉地拒绝了,他认为这是楚铭在向自己示威。 「那就不打扰许公子了。」楚铭转身离开。 楚铭的到来,让许悦瞬间没了吃饭的欲望,他决定现在就回家和父母说出自己的想法,两人的婚事必须尽快完成。 于是,他起身准备离开。 张泽贞看到之后,叫住了他:「不是吃饭吗?干嘛去啊?」 「不吃了,我要干大事!」许悦头都没有回,直接离开了。 「啥人啊?一天神神道道的。」 「你看看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每次给许悦说亲,总能遇到悲催的事!」许明远愤怒地批评许赵氏。 「官人,事已至此,你赶快给悦儿想想办法吧!」许赵氏哭哭啼啼地求着夫君。 「想办法?我能想什么办法?你知道现在外面怎么传你儿子吗?说他是丧门星,谁把姑娘许配给他,谁家就要倒霉!还说,多亏张家和许家悔婚了,否则张家这辈子都别想翻身!」 「官人,你可不能听信小人谗言,许悦也是你的儿子,你要帮帮他啊!」 「要不是你这个做娘的天天作妖,许悦能成现在这个样子吗?而且现在还连累到我和他弟弟,许家的名声彻底被你们娘俩毁了!」 许明远将一切过错都归咎于许赵氏身上,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尽快将许悦轰出家门,避免他和自己 的亲生儿子争家产。 「官人,你要怪就怪我,可千万别怪罪许悦,他什么都没做错!」 「他是什么都没做错!他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有你这个娘!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娶了你这么一个晦气的女人!」 守在门外的许悦听到二人的对话,非常愤怒,直接推门而入。 「怎么这么没有教养?不知道敲门吗?」一个许赵氏就让许明远够受气了,现在又来一个许悦。 许悦虽然怒火中烧,但他说话尽量保持冷静,「父亲,说亲的事情你不要怪我娘,至于我的婚事,您也不用操心,我已心有所属。还有,您不用担心我会和许昌争家产,我不屑于那些身外之物,还请您不要怪罪母亲!」 「悦儿!你怎么能这么和你爹说话呢?这都是娘的错,你快道歉!」 「不必了,既然大家的话已经说开了,那也就不用藏着掖着了。」许明远听到许悦说出真心话,心里到感觉到一丝解脱。 「许悦,你既然不是我的孩子,自然就不能得到我许家的财产,不管你以后和谁成亲,我都希望你能搬出许家,省得让别人烙下话柄。」 「官人,您不能这样,许悦离开家,你让他去哪住?」许赵氏苦苦哀求。 但许明远不以为然,「他都这么大了,也该成家立业了,怎么不能搬出去?」 「娘,不要再说了。」许悦阻拦许赵氏,然后对许明远说:「爹所言极是,既然如此,孩儿还有一事相求,此事完成之后,我不会再打扰!」 「你说吧,什么事?」 「我想让爹拟定一份婚约,成全我和张泽贞。」 「你做什么春秋大梦呢?人家张泽贞现在是锦玉楼的老板,有着雄厚的家业,怎么可能看上你这个穷书生呢?」 「她能不能看上我,那是我们之间的事,不劳您费心。孩儿只求您能帮我这一次。」 「好,小菊,去我房里把纸笔拿来!」 「多谢父亲。」 「悦儿,你可要想清楚,之前是咱们和张家接触的婚约,现如今又反悔,外面的人会嘲笑咱们势力的,这会影响许家声誉的。」许赵氏抓住许悦的手臂,希望他能深思熟虑,再做决定。 「娘,我心意已决,不在乎外界人如何说,而且我拿着这份婚约,便会离开许家。」 「好!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许悦,我希望你能兑现承诺!」 许明远按照许悦的口述完成了婚约,检查之后,许悦觉得没有问题了,便向许明远鞠躬致谢,然后扶起许赵氏离开了。 「儿啊,你走了,可让娘怎么办啊?」许赵氏哭求儿子留下。 「娘,你可以和我一起走,虽然以我目前的能力,无法让您过上优越的生活,但起码的饮食起居是可以做到的。」 许赵氏知道自己不可能离开许家,在古代思想中,哪有女子未经过丈夫同意,私自离家的,这可是大逆不道,一旦做了,她这辈子都别想抬起头来。 而且她也习惯了在许家当夫人的生活,肯定不愿意和许悦去过清贫的生活。 「娘肯定走不了,悦儿,这辈子我生是许家的人,死是许家的鬼。」 「娘,他对你又不好,为何您还要留在这里?」 「男人不都这样吗?他们的精力都在事业上,只要家庭表面上好看,其他的都无所谓。」 「娘,您真的不和我走吗?」许悦再次确认。 许赵氏摇摇头,「悦儿,娘这辈子只有你一个儿子,你可要出人头地,将来光宗耀祖,也算完成了娘的心愿了!」 许悦知道自己无法劝说娘和自己走,他便跪 下,给许赵氏磕了三个响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作为一个穷书生,他当然无处可去,眼下当务之急,是要去找贞贞说婚事,其他的事都不重要。 半个时辰后,许悦再次来到锦玉楼,张泽贞正在向楚铭及其手下挨个敬酒,以表示谢意,看到许悦拿着行李过来,显然有些吃惊。 「许悦,你这是离家出走了吗?」 「许公子,怕不是和家人吵架,被轰出来了吧?」楚铭调侃道。 许悦不予理会,而是从身上拿出那张写好的婚约,郑重其事地对张泽贞说:「张泽贞,你愿意嫁给我吗?」 这一句话,让整个锦玉楼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许悦身上。 张泽贞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她小声地问:「你确定没中毒?要不我给你做一份解毒饭,你先吃饭。」 「我没有中毒,这是婚约,我要和你成亲,我是认真的!」许悦再次说明此次来意。 张泽贞拿过这张婚约,无论从纸张,还是格式来说,这确实是一份很正规的婚约,貌似许悦不像是在开玩笑。 这下楚铭坐不住了,他也赶紧走过来,仔细地看了看婚约,然后说:「许悦,你发什么疯?在张泽贞落魄之前解除婚约,如今看到人家东山再起,又重新来过,你还要脸吗?」 「我又不是和你成亲,你管得着吗?贞贞,我现在只听你一句话!」 楚铭听到许悦的反驳,更是愤怒,直接开怼:「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根本配不上贞贞,嫁给你,还不如嫁给我!」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张泽贞直勾勾地盯着楚铭,说不出话来。 楚铭意识到自己有些鲁莽,说出了心里话,但他决定不再掩饰,而是直白地问张泽贞:「张姑娘,我很喜欢你,如果你愿意,我楚某愿意将所有家产都给你。」 正在吃饭的衙役们听见头儿这么勇敢,纷纷开始起哄。 「捕头,好样的!」 「张姑娘,同意吧!我们楚捕头可是人才!」 「就是同意吧!」 这一喊不要紧,引得酒楼其他吃饭的人,也都来凑热闹,张泽贞一时没了主意,先不说要嫁给谁,就是这场面她也扛不住啊! 「都安静!先吃饭,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 张泽贞用尽全身力气说出了这句话,别说,效果还挺明显,大家都停了下来。 张扬氏见状也赶忙上去解围:「大家赶紧吃饭,我们准备了上好的酒菜。」 第五十五章 断绝关系 张泽贞将两人带入到楼上的一间雅间。三人相对而坐,空气中一片寂静。 「哼哼,那个,你们俩要干嘛?今天刚开张,您二位就让我声名远扬,这是闹哪出?」张泽贞率先打破沉寂。 「都是他的错!若不是他挑事,我也不会这样做!」楚铭指责许悦。 许悦不甘示弱,回怼楚铭:「我对贞贞是认真的,你是来捣乱的!」 「你才是来捣乱的!我们在那喝得好好的,你突然要向贞贞来求婚,这不是挑衅是什么?」 「你喝酒就好好喝,我和贞贞的事,和你有何关系?」 张泽贞见二人越吵越烈,实在忍无可忍,大声呵斥说:「都闭嘴!你们不是来捣乱的!我是来搞笑的,这总行了吧?」 听到这句话,两人立刻停了下来! 「你闭嘴!你先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泽贞嫌弃地看着许悦说。 「我向许明远保证,只要拿到咱俩的婚约,我就与许家断绝关系,搬离那里。」 「没了?」 「没了!」 「你这不是胡闹吗?许明远再怎么说也是你爹,更何况你娘还在许家,怎么可能同意你离家出走呢?」张泽贞半信半疑地问。 「你又不是不知道,许明远并非我的生父,而母亲则选择留在许家,享受她的荣华富贵。」 楚铭听了则不留情面地说:「哼!你怕不是离家出走,而是被扫地出门吧?是不是许明远知道别人都叫你丧门星,所以不愿留你?」 许悦被楚铭的字眼戳痛,直接拍桌子怼道:「是又怎么样?可这不能阻止我对贞贞的爱,即使没有许家的支持,我照样可以养活贞贞!」 「许大公子,你在说什么!你养贞贞?是贞贞养你吧!说白了,你就是想趁机巴结贞贞,来谋取利益。」 「你放屁!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废了你!」 「就凭你?有本事来,难道我怕你不成!」 话还没说几句,两人就又吵了起来,一旁的张泽贞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只能再次呐喊:「停!」.. 两个男人虽然都很不服气,但听到贞贞的指示,还是愤怒地坐了下来,谁也不理谁。 「都多大的人了,怎么不能好好说话?」 张泽贞在二人的争吵中,也了解了事情的原委,说白了,许明远就是怕许悦侮辱了许家的名声,怕他将来和许昌争财产。 「楚捕头,你回去陪兄弟们喝酒吧,喝完之后直接离开就行了,这里我来解决。」 「贞贞,你难道真要嫁给这个废物不成?」 「你说谁是废物呢?有本事你再说一遍!」许悦听到「废物」二字更是愤怒不已。 「说你呢,怎么了?」 「哎呀,我说你们俩,怎么又吵起来了!放心吧,楚大哥,我暂时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也不会马上嫁给许悦的。」 「那就好!我先走了,有事找我!」说完,楚铭还白了许悦一眼,然后便和张泽贞告辞。 「哼!这个人实在太猖狂了,等我日后发达,定让他给我跪着道歉!」许悦自言自语说。 「别提日后了,你还是想想现在吧?」张泽贞直接打断他的话。 许悦听了,也默默低下头,毕竟以自己现在的情况,确实有些痴人说梦了。 「日后有何打算?」 「我想和你成亲!」 「你做梦!」张泽贞一口回绝。 「那没有了!」 「没有了!」张泽贞差点一口老血喷他脸上! 「你以后住哪,总该有想法吧?」 「私塾,这样也方便些。」 听到许悦的说法,张泽贞突然灵机一动,她有了一个更好的打算。 「哼哼,那个,你是真的想要和我成亲吗?」她一本正经地问许悦。 「当然了,我连婚约都拿来了,当然是真心的。」许悦仿佛又看到了希望。 「嗯,但鉴于你之前的表现,我觉得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考察期。」 「考察期?什么意思?」 「就是考察你一年时间,你若真心对我,我自然不会辜负于你,但如果不是,那就别怪本姑娘翻脸不认人了。」 「好,你说,怎么考察?我全然接受就是了。」 「态度还不错,其实也很简单,既然你没有固定的地方住,可以先到我家去住。」 许悦满脸吃惊。 「但是,种地劳作,接送大郎去私塾,还有一些家务活,你全包了!如何?」 就知道贞贞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许悦有些不情愿的说:「你家是缺仆人吗?」 「仆人倒是不缺,但却是缺干活的人,你一个大男人,不干些体力活,怎么能成长呢?」张泽贞一脸坏笑地说。 「怎么样,同意吗?」 「成交!」许悦信誓旦旦地承诺道。 当晚,许悦就跟随她回到了张家。 全家齐齐地坐在饭桌周围,等待着张善仁宣布重要事情。 张善仁清了清嗓子,严肃地说:「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相信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当然,受影响的不仅是张家,还有许家。」 「许公子因为一些事情,和家里闹了矛盾,所以,我决定让他先赞助在咱们家,看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张泽风率先说出想法:「爹,我觉得这不合适吧,贞贞和许公子还未成亲,这就住在一起,难免会让人说闲话的。」 他刚想说下一句,张扬氏就狠狠地瞪了一眼,吓得他连忙说:「只要贞贞觉得合适就好。」 「还有谁有想法?」 「爹,我觉得是这样,许公子毕竟和张家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如今一来,会不会让人烙下话柄?」 「别人的嘴我们管不了,如今张家的生活逐渐变好,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来找事,这很正常,受不了的,就别在我张家待了。」 「既然又爹娘撑腰,那我们全力支持。」 「还有谁有想法?泽雷你呢?」 「爹,儿子没有想法,当初我能回来,许公子也帮了不少忙,而且他还是大郎的老师,能与他同住一个屋檐下,我觉得是好事。」 张善仁和张扬氏听到这个答案,都满意地点点头。 「许先生来我们家住,是不是就可以天天教我们读书了?」 「这个自然没问题。」许悦承诺说。 「哦哦,太好了,太好了!」大郎开心地手舞足蹈。 张泽贞知道家里人在担心什么,根本不是什么所谓的流言蜚语,而是害怕许悦分走了自己的既得利益。 「哥哥嫂嫂,不用担心许悦会从张家拿走什么,让他住在这里,实属无奈之举。因此,他从明天开始,会帮大哥大嫂一起去种地,平时也会接送大郎去私塾。」 「对了,既然许悦住在张家,那就发挥他的最大价值,教三个孩子一起读书,而且还不用花钱,你们觉得如何?」 「甚好,甚好。」哥嫂们听到自己不用花钱就能让孩子读书,都纷纷点头同意。 「好了,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就早点休息吧,许公子,东边还有一间客房,待会让贞贞带你过去收拾一下,屋子比较小,希望你 别介意。」 「张伯伯,您真是太客气了,我有的住已经很好了。」 说完之后,大家便各自散去,张泽贞则带着许悦来到了客房。 两人进屋一看,一堆灰尘扑面而来。 「咳咳,这屋是多长时间没打扫了?」许悦有些疑惑地问。 「自从开店之后,大家就都忙着酒楼的事,根本腾不出来功夫收拾,一般三嫂要照顾三个孩子,没时间打理。况且是客房,通常没啥人来。」 「你家没什么远方外亲吗?」 「我很少听爹提起过这些事情,我娘这边就是杨大武,其他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好吧,看来我今晚还得好好打扫一下。」 「都这么晚了,你还是省省力气,明天再弄吧。」 「你先去休息吧,剩下的我自来就行了。」 「好,我还真有点累了,你弄吧!」 「贞贞……」许悦突然叫住她。 「怎么了?」 「谢谢你收留我!」 「奥,好好干活!」对于许悦,张泽贞更多的是喜欢,爱谈不上,不过比起他来家里干活,这些都不算什么。 回到屋里,张泽贞躺在自己的床板上,想想穿越来的一年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她从一个懵懂的少女,成为了镇上的酒楼老板娘,若是在现代,她肯定会成为父亲的骄傲。 不过,她接下里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张家虽然富有了,但桃源村依然很贫穷,她希望让全村都能富起来,这样也不枉她穿越到古代来。 东边客房的许悦简单收拾了一下之后,也就早早躺下了,他怨恨自己的年少轻狂,之前竟然瞎了眼,没有早些和贞贞成亲,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多事情发生。 对于他的身世,也还没有和张泽贞全然坦白,一直以来,他和母亲都寄人篱下,不能过度表现自己,否则会招来杀身之祸。现如今脱离了许家,正是他大显身手的时刻。 第二天清晨。 鸡鸣声将一家人叫起,张泽贞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心里却十分不愿意地抱怨说:这要是在现代,我可能刚躺下,哎。 她迷迷糊糊地走出门,看见许悦正在擦拭门窗,便走过去询问:「这么早就起来打扫了?」 「这么早?太阳都高高升起了,是你起晚了!」 「哼!要你管!」张泽贞没有理会,而是直接进了他的卧房,竟被眼前的一切震惊了。 「我的天,这都是你收拾的吗?」 「对啊。」 「你一个男生,竟然能把房间打扫得这么干净,真是人才啊!」 「我自小就和母亲相依为命,干家务我很在行。」 「不错,不错。」张泽贞坏笑地对许悦说:「许公子,我那屋常年没有人收拾,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不要,收拾完赶紧走,我还要去私塾呢。」这是许悦最后的倔强。 第五十六章 高价聘礼 「那不是许家公子吗?」 「诶,好像是啊,怎么来张家住了,难不成他们二人成亲了?」 「没听说啊,不是说之前取消婚约了吗?怎么又在一起了?」 「这还不是明摆的事吗?现在张家可是镇上有名望的人家,巴结人家呗!」 「还是许夫人命好,嫁到了书香门第,儿子还能攀附上有钱人家,羡慕哦。」 「别羡慕了,咱们可没人家那个命。」 「哎,走吧走吧。」 「诶,你看那是谁?」 「许先生,许夫人,你们这是去看儿子儿媳吧?」 许明远和许赵氏听得一头雾水。 两个八婆看到对方的表情,怀疑他们可能对此并不知情,便开始大肆渲染。 「哎呦,你们还不知道吧?许公子已经住进了张家,看你们的表情,难不成他们还没成亲?」 「这位姐姐,您可能误会了,悦儿可是正经人,绝不会无名无分地住在一个女人家里。」 「许夫人,这知人知面不知心,您儿子住进张家的事情,全镇都传开了,您竟然不知道?」 「对啊,刚才我还看到他们俩一起朝锦玉楼走去了呢。」 许明远听到两个八婆的对话,表情变得极为扭曲,便开门见山地说:「许悦跟我们许家已经没有关系了,他要怎样,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两人听到这话,礼貌地笑了笑,就离开了。 「这许家在搞什么鬼?这也太势力了。」 「就是,书香门第有什么了不起的?还看不起人家姑娘,真没眼光。」 许明远越听越气,他将怒火转嫁到许赵氏身上,「你看你生的好儿子!和你一样没用!」 许赵氏满心委屈,却无处诉说,只能任凭许明远肆意发泄。 一路上,许明远思来想去,觉得把许悦轰出家门实在不妥,一来,容易招致闲言碎语,坏了自家名声;二来,张家现在势头正猛,倘若与他们家联姻,能给许家带来不少好处。 于是他态度变得柔和,对许赵氏说:「夫人,我知道这些天你一直想着许悦,我也想开了,许悦毕竟是你的儿子,自然也就是我的儿子,倘若他和贞贞成亲,我愿意让他们二人一起回许家团聚。」 「真的吗?谢谢官人!」许赵氏根本不管许明远背后的真实目的,只要肯让儿子回家,就足够了。 「但是,前提是他要和张泽贞成亲,你也听见那些妇道人家的说辞,我可不想许家名声受辱。」 「放心吧,官人,悦儿很喜欢张泽贞,他们一定会成亲的。」 「这件事你去办吧,不要让我失望,否则你在许家的地位可能也会受到影响。」 许明远赤裸裸地威胁,让许赵氏非常惶恐,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夫君的请求。 「老板娘,您这菜做得可是越来越好吃了!」 听到客人的夸奖,张泽贞满心欢喜地说答道:「承蒙您的喜爱,以后想吃什么和我说,我为您准备一份私人订制餐。」 「那感情好,等我想好了告诉你。」 「好嘞!」 张泽贞转身的那一刻,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这不是许夫人吗?她怎么来了? 许赵氏来到锦玉楼,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了下来,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好像说有人都欠了她钱似的。 「贞贞,她怎么来了?要不你去忙,我来接待她。」 「没事,二嫂,客人那边,你多费心,我去会会这个老巫婆。」 「好,那我先去了。」听到「老巫婆」三个字, 李氏不仅抿嘴一下,识趣地离开了。 张泽贞慢悠悠地走到许赵氏面前,阴阳怪气地说:「这不是许夫人吗?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您不会是假冒的吧?」 「大胆!你以为你是在和谁说话?一点教养都没有!」许赵氏看到张泽贞对自己一点都不尊重,非常恼怒。 「许夫人,您说什么呢?谁大胆,您现在是在我的地盘,还教养?我娘都没敢这么说过我,你算老几!要吃您就点菜,不吃门在旁边。」 许赵氏看张泽贞丝毫没有胆怯之心,便怒斥道:「你这是小人得志,将来一定会得到报应的。」 「哈哈哈,报应?许夫人,报应还不一定找谁呢?连您儿子都离家出走了,您现在还能指望谁呢?」 「你……」许赵氏想说国粹,但她想到许明远的话,立刻忍了下来。 张泽贞一眼就看出了里面的猫腻,问道:「看来许夫人是带着任务而来啊,说来听听,看看本姑娘愿不愿意出手相助。」 许赵氏虽看不上张泽贞,但有人给她台阶下,她自然要顺着杆赶紧往下爬。 「我和官人想了许久,觉得你和悦儿也是真心相爱,我们也不能强加干涉,所以,我们决定,让你和悦儿尽快成亲,许家已经为你们准备好婚房了。」 「许夫人,我怎么也没想到,您原来在这等着我呢?」张泽贞听到这话,差点惊掉了下巴,她以前只知道许明远见利忘义,喜欢明哲保身,但没想到,这攀龙附凤的能力也这么强。 「谁说我要和许悦成亲了?」 「许悦都到你家去住了,不准备成亲,还像话吗?」 「许夫人,许悦住我家是为何?我想这其中的原因,您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不管怎样,孤男寡女同住一个屋檐下,这会让街坊邻居说闲话的。」 「哦!原来如此,看来许夫人已经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面子上挂不住了。」 「与此无关,我只是希望悦儿有个好的归宿,既然他喜欢你,作为父母也愿意支持。」 「愿意支持?你们支持的是锦玉楼和许家的名声吧。」 「张泽贞,我告诉你,不要太过分了!」见到对方一次又一次揭穿自己的真面目,许赵氏忍无可忍。 张泽贞看到气急败坏的许赵氏,突然有点不想做人了! 「成亲……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只要在合理范围之内,许家会尽量满足的。」 「哼哼哼!许夫人最清楚了,我从小就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从不会提出无理要求,既然许家有诚意,那我就直说了吧,聘礼500两黄金,外加一套镇上的住宅。」 「什么?你做梦!」许赵氏听到这两个条件,觉得张泽贞简直不可理喻,不要说她了,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自己的独立住宅,怎么可能给她准备。 「做梦?那行,我回去做梦了,您点菜找三胜就行了。」张泽贞不予理会,转身就离开了。 只留下了气冲冲的许赵氏,她咽不下这口气,可又无可奈何,于是去找许悦,让儿子想想办法。 她离开锦玉楼,来到了私塾,此时恰是中饭时间,许悦正在吃张泽贞为他准备的果子和饭菜。 「悦儿。」许赵氏温柔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娘?你怎么来了?」许悦看到她来,并没有感到欣喜,反而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我来看看你,顺便传达一下你父亲的意思。」 许悦将母亲拉到私塾之外,问道:「父亲?我已经离开许家,况且许明远也不是我的父亲。」 「胡说!他照顾 咱们娘俩这么多年,没有生育之恩,也有养育之恩,你怎么能这么说?」 这句话许悦已经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不耐烦地说:「娘,您就说什么事吧?吃完之后,我还要小憩一会儿。」 「娘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你爹同意你和张泽贞的婚事了!」 「这件事本来就和他没有关系,不需要他同意。」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自古以来,婚姻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娘,你和许明远到底有什么目的?不妨直说!」 「儿啊,你爹说了,只要你和张泽贞成亲,他还是愿意给你们准备婚房的,你也可以重新回到许家,她也可以成为许家儿媳妇。」 「许明远是看上了贞贞的能力,和锦玉楼现在的声望吧?」 「儿啊,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并且我们一家人可以重新团聚。」 「我喜欢贞贞不假,也愿意和她皆为夫妻,但最终的决定权是我们两个人的。」 许赵氏支支吾吾地说:「张泽贞那边,娘已经去过了!」 「娘,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就擅自打扰她的生活?」 「你到张家住的消息,闹得沸沸扬扬,娘再不出面,那许家的名声就毁了!」 「说了半天,原来是为了你那个夫君。」 许赵氏没有理会儿子的抱怨,而是言归正传:「张泽贞说了,成亲可以,但是要求许家出500两黄金,还想要在镇上买一套住宅。她简直是痴人说梦。」 许悦听了这要求,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确实像贞贞的性格,算计她的人,她定会让那人倾家荡产。.. 「你笑什么?」 「娘,儿子以为这个条件很合理。」 「什么?你怎么能和她站在一起?」 「您想啊,贞贞现在是商人,身价一直在升,许家想要把人家娶进门,自然要花费一些本钱,否则怎么能表达诚意呢?」 「绝对不行!这个条件你爹绝对不会答应的。儿啊,娘来找你,就是希望你能和她好好说说,聘礼能不能少一些,住宅也就算了。」 「娘,我觉得做梦的不是贞贞,而是您,到现在您都没有弄清楚自己的位置,现在是许家在攀附张家,不是人家上赶着嫁人!」 「女人的最终归宿就是要嫁人,有这么多家业有什么用?孤独终生是会被人嘲笑死的!」 「她怎么会孤独终生呢?她有我,无论是否成亲,我都会陪她一生一世的。」 听到儿子的承诺,许赵氏伸出手想扇他,可许悦无动于衷,她忍了忍,最终放下手,转身离开了。 第五十七章 她是鬼! 翌日清晨,许悦敲开张泽贞的门。 「大早晨的,你抽什么疯呢?」显然,张泽贞还未睡醒。 「咱们去山上采点野菜。」 「采野菜?我们家后面这么多亩地,有什么菜是我们不能种的,非要去山上?」 「自己种植的菜只是普通的菜,而山上的野菜有更高的营养价值。」 「你从哪学得这些歪门邪道?」 「这可是古书上所记载的,咱们要去找车前草。」 「啥玩意?这不是草药吗?为啥不去药房里买?」 「车前草能治疗的病症非常多,而且味道鲜美,非常适合做成美食。」 「行吧,等我一会儿。」 「你快点,早去早回!」 许悦刚喊完,张泽贞就打开了门,吐槽说:「真麻烦,一个大男人和女人一样墨迹,走吧!」 两人来到山上,状态却完全不同,许悦的全部注意力都是在找车前草,而张泽贞则是悠哉悠哉地欣赏着山上的美景,时不时地抻抻腿,伸伸腰。 长时间以来,她一直在为酒楼的事情奔走,不知不觉,已经瘦了很多,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如果能每天抽个时间健健身,说不定就能回到穿越前的高光时刻。 「找到了!」许悦开心地向张泽贞挥了挥手。 「这么快?」张泽贞跑过去。 「车前草是一种非常普遍的草药,所以并不难找,但难在辨认,还好我昨天记住了书上所描绘的样子。」 「那这山上岂不是都是了?咱们只背了一个竹篮,估计都不够装的。」 「不用那么多,咱们先采一筐,回去尝试一下做法。」 「没想到你对农学方面也有研究?」 「那是自然,我小时候最喜欢的一种术,就是农学。」 「我听说,你生父是做文官的,为何会对农学感兴趣?」 「我虽出生于书香门第,但看着日夜操劳的父亲,对做官也没什么期许,唯一的快乐就是跑到山上看各种花花草草,抓抓野兔。」 「哈哈哈,标准的不学无术。」张泽贞嘲笑说。 「谁说的?我自小练武,就是跟山上的一个大师学的。」 「什么?你练武?就你这瘦弱的体格,逗我呢吧?」 「少瞧不起人!等有机会我一定证明给你看。」许悦一脸不服气地说。 「那你师父叫什么?」 「游缘仙人!」 听着怎么像无所事事的道士?张泽贞小声嘀咕道。 「你说什么?」 「没啥!既然你练过武,那我就雇你当我的保镖吧,月钱嘛,二两一个月?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什么?二两?你打发要饭的呢?」许悦听到自己如此不值钱,瞬间变了脸。 「二两怎么了?你现在吃我的,住我的,我还给你发月钱,你要知足常乐,人不能既要想要还要,知道吗?」 许悦被张泽贞说的哑口无言,毕竟现在是寄人篱下,自己只能吃哑巴亏。 「你看,前面有个破房子?像是个寺庙。」张泽贞指了指前方说。 「这山上一般也没什么人,怎么会有一座寺庙,而且,还这么破!」 「走,过去看看,万一有个算命大师啥的,还能给我卜一卦。」 「卜卦?你要算什么?」许悦以为是她要算与自己的婚事,便好奇地询问。 「当然是算我何时才能暴富变瘦!」 「你还嫌自己不够有钱吗?」 「谁会嫌钱多?」 「可你也不胖啊?」 「我要瘦出马甲线!」 「啥是马甲线?」许悦听得一头雾水。 「那个,那个,马甲线就是说人穿上马甲后,可以像线一样细。」张泽贞差点漏了陷,赶紧编个瞎话哄弄过去。.. 「像线一样细,那不成妖精了?」 「就是一种说法嘛,你是男人,你不懂!」 「二位施主来此何事?」一个沙哑冷漠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两人正聊得热闹呢,突然听到这么冰冷的声音,身体瞬间打了一个寒碜,走近一看,竟然是一个长相丑陋,身穿道袍的道士。 「道长,我们来山上采野菜,路过此地,多有打扰,还请见谅!」张泽贞礼貌地和他打了声招呼。 「无妨,既然来了,进去喝杯水再走吧!」 许悦看看张泽贞,有些担忧地说:「要不咱们还是走吧。」 「你不是练过武吗?瞧你那点儿胆?放心吧,有我保护你呢!」说着,张泽贞就跟随道士的脚步来到了道观。 走进道观,两人感到一股寒气普遍而来,阴森的气息席卷整个空气,眼下若不是白天,恐怕周围也将被黑暗所笼罩。 张泽贞咽了咽口水说:「道观是这样的?我怎么感觉这里常年没有人住?」 「就和你说不要进来吗?现在害怕了!」 「二位施主,请喝水。」黑暗中,这个道士的面孔变得更加抽象,有种让人想要逃离的冲动。 「道长,要不我们就先离开了,不打扰您修炼了!」 「道长,我们先告辞了!」许悦双手抱拳,深鞠一躬,拉着贞贞的手就准备离开。 「二位且慢,相见即使缘分,我可以为二人占卜一下婚事。」 张泽贞听到占卜立刻来了兴趣,她前世很喜欢玄学的东西,很想请大师给自己算一卦,可她并不想算婚事。 「道长,能算钱财吗?」 听到张泽贞的话,许悦很是不满意,怒斥道:「你脑子里怎么只有钱?」 然后对道长说:「就算婚事!听我的。」 张泽贞瞪了许悦一眼,不服气地说:「没钱吃土吗?道长,听我的,算钱财。」 「二位请不要争吵,贫道修为有限,只能为人指点婚事,至于其它事情,还请另谋高就。」 这番话让张泽贞大失所望,但许悦却有些得意。 「大师,那就有劳您了。」 「好,二位只需要把生辰八字写在纸上。」 张泽贞自己搜索了前宿主的回忆,仔细寻找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生的,虽然记忆不清晰,但还好张扬氏对女儿宠爱有加,对她的生辰也记得十分清楚。 写完之后,道士拿起两个八字,准备为二人合婚。 许悦也满心期待,希望道长能说出自己和贞贞乃天作之合,会幸福一生。而张泽贞却是一脸无所谓。 不一会儿,道长的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双手发抖,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迟迟没能说出来。 两人看着他这般惶恐,心里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大师,怎么样啊?」张泽贞小声地询问。 「你,你,不是人!」道长指着张泽贞,连连退后了两步。 「你这道士,说什么呢?她不是人,还是鬼不成?」许悦挡在贞贞前面,怒斥道士。 「如果她的八字是真的,那她早就死了,怎么可能好好地站在这里!」 「你才死了呢,你这道士,说话好不吉利!」 张泽贞惊讶过后,非但没有反驳道士,反而觉得他算得挺准的 ,毕竟自己是个穿越者,前宿主确实已经死了。 「贞贞,别理他,咱们走!」 「等等!道长,您不是为我二人算婚事吗?结果如何啊?」 许悦听了,抱怨道:「你是疯了吗?没听到她说你是鬼吗?」 「我听到了啊,鬼也可以结冥婚啊。你说呢,道长?」 道士吓得不敢说话,连连摇头。 「道长,你摇头我不知道什么意思啊,你得说话。」张泽贞满不在乎地调侃说。 「你们,你们绝对不能成婚,即使是冥婚也绝不可!」 「这是为何?」许悦觉得这个道士简直不可理喻,也对他逐渐失去了耐心。 「这个女人是刑夫克子命,你若是与她成亲,必然会有性命之忧,生出来的孩子和可能被鬼附身!」道士颤颤巍巍地说,眼神中充满着惶恐。 「简直无稽之谈,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废了你!」 张泽贞倒是对眼前的这个许悦充满崇拜,很少见他这么男人的一面。 「算了吧,咱们走吧,看把人家道长吓得。」 「不能就这么算了,哪有咒人家死的呢?」 「没事,道长他老人家也是少见多怪。」张泽贞刚想转身离开,突然又想到一件事。 「道长,你再帮我算一个人的命,我保证绝对不再打扰你,否则我就是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你个恶毒的女人,你会遭天谴的!」道士嘶声裂肺地喊叫。 「你说什么呢?」许悦抄起旁边的木棍,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张泽贞则拦住他,「干什么啊?道长人家可是大师,还要继续帮我算呢。」 「道长,你觉得我这个提议如何?」 「你的话当真,算完就走?」 「当真当真,但你要说实话。」 「你说吧!」 这次,张泽贞将自己的真实生日写了上去,她想知道,穿越之前的自己到底死没死。 许悦在一旁看着她写下的生辰,很是疑惑。 「贞贞,你在干嘛?」 「写八字吗?我的字很难让人理解吗?」 「不是,可是这个生辰我怎么觉得如此奇怪呢?」 「这是未来人的生辰八字啊?」 面对贞贞,许悦第一次在她身上感受到了寒意。 她当然不能告诉许悦真相,只能说:「这是我编的一个生辰八字,我让他猜一猜,到底有没有这个年份,吓吓他!」 这么一说,许悦倒是放心不少,还以为她是认真的呢。 「你这又何必?用这种方式吓一个道士,你要是不乐意,我可以教训他一顿。」 「这你就不懂了吧?解铃还须系铃人,你揍他一顿,无法给他带来任何心里创伤,充其量是疼两天。若想让他心里受到冲击,就得来点不一样的。」 「还是你机灵,不过,你这坏心思是跟谁学的?」 「我哪里坏了?难道你要看着我受欺负吗?」 「当然不是。」 第五十八章 催婚 「道长,麻烦您再看看这个八字!」张泽贞将其递到道士手中。 只见道长看到后,直接吓得坐到地上,哆哆嗦嗦地说:「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您不是说我是死人吗?」 「我真的见鬼了?」道士自言自语地说。 「你再胡说八道,我就要动手了!」许悦威胁地说。 「道长,快帮我看看啊,你只要说出来,我就放你走!」 道士咽了咽口水,张开嘴,努力地吐出字:「这个八字,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但是她也已经死了!」 张泽贞听到结论后,失落感油然而生,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不过也奇怪,怎么摔个跤就死了呢? 「而且……」道士继续支支吾吾地说:「而且你们两个人是同一个人!」 「什么?」张泽贞发出惊呼声。 「你这个道士,怎么竟说些有的没的?」 「天机不可泄露,天机不可泄露啊!」 「你这都说完了,还不可泄露呢!」张泽贞嘲讽说。 道士此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摇摇头,然后闭上眼。 两人看觉得从他嘴里也问不出来什么东西了,便转身离开了。 在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张泽贞还调皮地说:「道长,你可要好好活着,万一我的下一世要来找你呢?嘿嘿嘿。」 道士吓得浑身冷汗,两人见状也就开心地离开了。 「贞贞,那个道士的话你可千万别相信,我相信咱俩一定会过得很幸福。」 「现在我相信你出生于书香门第了,并且父母将你保护的很好。」 「你这话从何而出?」 「你说得那种生活,只能出现在梦里,不会发生在现实中。」 「哼!我一定能做到。」 看着许悦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张泽贞还真是同情这只「小奶狗」,没关系,社会会让他了解真相的。 「对了,为什么你对那个道士的胡言乱语,显得如此淡定?」 「他胡说,你瞎听,不是很好吗?」 张泽贞当然淡定,因为道士说的是事实,从某个意义上讲,自己确实已经是个鬼了。 「你到底有没有认真考虑过我们的婚事?」 「哎呀,现在锦玉楼的生意这么忙,家里都疼不过来人手,哪有心情考虑这些?更何况,我可没说非要嫁给你!其实,楚捕头也怪不错的。」 「休得胡说!咱俩可是定了亲的,况且那个楚铭,哪点能和我比?」 「人家是县衙捕头,智慧过人,武力超群,哪点比你差了?」 「哼!少胡说,我知道你根本不喜欢他。」 「何出此言?」她没想到许悦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你要是喜欢他,不可能一点爱慕之意都不表达,你们之间的来往,只不过是交易而已。」 张泽贞听到这番话,颇感意外,连她自己都没发现的细节,竟然被「小奶狗」发现了,果然,男人细心起来,也没女人什么事。 「你这歪理邪说都是从哪学得?」 「当然是从书中得来,俗话说:相由心生,一个人的想***通过神色表现出来,骗不了人的。」 张泽贞只是笑了笑,并未答复。她现在已经认命了,既然老天给了自己一次重生的机会,她当然不能错过,曾经自己因懒惰所丢失的东西,这一世要拼命赚回来。 二人很快就到了家,可是门口却围着很多人,张泽贞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便穿越人群,挤进家长,许悦也紧随其后。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率 先发声的不是张泽贞,而是许悦。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见到爹娘,都不知道拜见!」许赵氏批评儿子。 「他们不是断绝父子关系了吗?为何许家人会在我们家?」 张扬氏赶紧走过来对女儿说:「他们是来提亲的。」 张扬氏瞪大眼睛看着阿娘说:「提亲?」 「提亲?」许悦也感觉不可思议,明明承诺不再干涉此事,怎么又变卦了? 「张姑娘,是这样的,我和许悦之间闹了点矛盾,但这是我们父子之间的事,与你们的婚事并无关系,既然许悦愿意迎娶你为妻,那我们做父母的,就要成全你们。」 「许先生,您这番话像是从肺里吐出来的一样,既不真诚,又不感人。」 「你这个丫头,怎么这样和长辈说话。」许明远批评张泽贞之后,转身用质问的口气问张善仁:「张官人,你我两家马上就要成亲家了,贞贞这样和我说话,着实有些不妥吧?」 张善仁缓缓地站起来,点了点头说:「确实不妥,她应该直接说,您是别有用心!」 许明远一听更加生气,「哼!我劝你们,别不识抬举!」.c 「娘,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你们不再插手我和贞贞的婚事吗?」 「儿啊,你爹为了成全你和贞贞,从外戚那里东拼西凑,才凑来500两黄金,你可要记住他的恩情啊。」 「张姑娘,你的要求我们已经满足了一项,至于镇上的住宅,我们可能还做不到,不过,你若是愿意嫁过来,许家会为你们提供一间最大的房间。」 看着许赵氏趾高气昂的样子,张泽贞一脸嘲讽道:「许夫人这番话真是让我十分感动,前两天还和我说做梦呢,怎么突然就准备好聘礼了呢?难不成许家遇到困难了?」 「我们这是为了成全你们二人,你可别不识好歹!」 「我今天还真就不识好歹了,住宅必须有,而且除了许悦和我,你们许家人不得踏入半步。」 「你一个女流之辈,竟然提出如此狂妄的要求,这要是上报官府,可是死罪!」许明远实在听不下去了,直接反驳说。 「死罪啊?那我真是好怕怕,既然有这么严重的下场,那我就不嫁了,这样总没事了吧。」 「不嫁?那可由不得你,你们二人婚约已定,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 张泽贞感觉自己突然吃了哑巴亏,她忘了自己是在古代,婚姻不自由,于是她突然想起来道士所说的话。 她委屈地说:「许官人,许夫人,真不是我不愿意履行婚约,而是怕害了你们儿子。」 许赵氏一听儿子有危险,立刻询问:「你何出此言?」 「今日,我二人上山采野菜,偶遇一个道士,他说要为我们算姻缘,可当我们把八字交给他的时候,他却说……」话还没说完,张泽贞就哭了起来。 「他说什么?你快说啊!」不仅是许赵氏,周围的人都想知道算命的到底说了啥。 「他说我是刑夫克子命,还说许悦若是和我成婚,日后一定会大难临头,呜呜呜……」 「什么?」许赵氏感觉自己的腿突然一软,若不是许悦扶了她一把,估计就直接倒下去了。 「悦儿,她说得可是实话?」许悦点点头。 「一个山上的道士,会算什么,不要听信他的妖言,我会亲自找一个算命神人,为他们二人再次测算。」 许明远听到这番话,其实内心非常高兴,若真的能把许悦克死,那他不仅可以把责任都推到张泽贞身上,而且还能永远除去许悦这个障碍。 「那最好不过了。」 「张官人,张夫人,请你们把贵千金的生辰八字交给我,我愿意去请人指点迷津,日后再来提亲。」 张善仁看女儿点点头,便将其八字写好递给许明远,「有劳许官人了。」 「我们走!」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张家。 「悦儿,你和娘一起回去吧。」 「娘,我不回去,住在这里挺好的,我喜欢张家。」许悦连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许赵氏的请求。 「夫人,赶紧走!」听见许明远的催促,她只是看了看儿子,就离开了。 张扬氏看碍事的人走了,便赶紧上前询问:「女儿,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 「是真的!」 「什么?那个臭道士在哪?告诉娘,我带人上山砍了他!敢诅咒我女儿,我看他是活够了!」张扬氏大声怒斥,她绝对不允许女儿受到别人的欺负。 「不必了,娘,他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了。」 「嗯?」 「这事啊,您就别管了,我想知道,这许家怎么突然造访?」 几人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说:「我们也不知道,早上刚想去酒楼,出门就被许家拦了下来,便让你哥哥嫂嫂他们先去了。」 「他们来之后,就只是说婚事吗?还有没有提到别的事?」 「没有,来了之后,就打开各个箱子,和我们说这是500两黄金,已经按照你的约定凑齐了,说让你履行婚约。我和你爹也不知情况,就只能和他耗着,等你们回来。」 「这就奇怪了,他们的态度反差太大了,是许家发生什么突发状况了吗?」张泽贞看向许悦。 从始至终,许悦都没怎么说话,而是一直在思考着什么。 「我感觉这件事一定和许昌有关。」 「许昌?他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许明远一直就想把许昌送到京城去参加科考。」 「你的意思是,我能送他去参加科考吗?」 「这倒不是,科考不仅需要钱财的支持,还需要有一定的地位,这样一来,科考官员会着重考虑,高中的机会也会越大。」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 「科考还需要有地位?不是有能力就能高中吗?」 「这只是理论上的想法,但在真是选拔中却并非如此,官员会参考多方面的情况,给予一个整体的考量评价。」 「你们许家不也是书香门第吗?这还不行?」 「许家只是书香门第,并不是名门望族,甚至与富商家族比起来,都稍显逊色。」 「士农工商,商应该是最低级的,怎么可能比不过这些人?」 「有时候钱财所能带来的利益,远比你想象得更多。」 第五十九章 许昌来砸场 张泽贞虽然觉得许悦说得很有道理,但她认为,许明远的目的绝非这么简单,以他的贪念来说,一定是为了自己谋求更大的利益。 可她唯一想不通的是,自己一个种地开食肆的人,在里面到底充当一个怎样的棋子呢? 「对了,你为什么要将生辰八字给他们,这种秘密是不能外传的。」许悦抱怨说。 「一个八字怕什么?难不成他还要做鬼害我不成?」 「你可真是心大,有你吃亏的时候。」 「那我等着!」 「许悦,你先去把这些菜洗一洗,咱们今天就吃这个了。」 「好的,大娘,我去去就来。」 张扬氏将许悦支走,然后对女儿说:「贞贞,你真要嫁给许悦吗?」 「有什么问题吗?娘。」 「那倒不是,你看他现在和许家闹得这么僵,况且他也不是许家的长子,将来你嫁过去,会吃亏的。」 「别担心,娘,我嫁给他,也不会去许家住的,我在咱家住的好好的,怎么可能去许家?」 「可是这会让人家笑话的,哪有女儿嫁出去了,还往娘家跑?」 「娘,你是不是嫌弃女儿了?」张泽贞委屈地撒着娇。 「宝啊,娘怎么可能嫌弃你,娘是怕你承受不住外面的闲言碎语。」 「娘,瞧您说的,女儿已经长大了,再说了,我为什么要承受他们的闲言碎语?我要应该教他们怎么做人!」 「哈哈哈,真不愧是娘的女儿!」 张泽贞在古代生活这么多年,早已经习惯了张扬氏霸道的处事方式,这让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舒适。 「走吧,娘,今天我给你们包野菜馅饺子。」 「贞贞,贞贞,不好了……」张泽水上气不接下气地喊着。 「怎么了?三哥,你怎么这副模样?」 「锦玉楼,有人闹事!」 「谁敢这么大胆?老娘给他脸了!」张扬氏气愤地说。 「不知道是谁,他从咱们的菜里,找到一只蜈蚣,说我们下毒害他!」 「蜈蚣?」 张泽贞悬着的心立刻放了下来,能用蜈蚣来找茬的人,不是笨蛋就是脑残。 「这个人应该年龄不大吧?」 「对,是一个小孩子,不过他旁边跟了一个老头,应该是仆人之类的。」 「走,去看看!」 许悦听见声音,从屋里走出来说:「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嗯。娘,你今天就在家歇着吧,省得他们惹您生气。」 「可千万注意安全,实在不行,就报告官府,别硬碰硬,小心受伤。」 「知道了,娘。」 三人出门叫了一辆马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锦玉楼。 当张泽贞赶到时,大部分客人都围在一起看热闹。 此时,里面传来一个声音。 「今天,你们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否则,我和你们没完!」 「你要和谁没完?」张泽贞回复了一句。 「许昌?」许悦看到弟弟很是意外。 「许悦?你怎么还和这个恶毒女人混在一起,她要下毒陷害我。」 「这是你弟弟?」张泽贞看着许悦说。 「对,他就是许昌。」 张泽风夫妇和和张泽水听了都有些吃惊,因为许昌被许明远保护得很好,就连老师都是请到家里去教,及时原宿主到许家,也很难见到这位公子。 今日一见,终于知道理想与现实之间的差距,本以为是一名 翩翩公子,没想到是个愣头青无赖。 「小小年纪,少在那里血口喷人,谁欺负你了?」张泽贞一脸不耐烦地问。 「你们的厨子往我饭里放蜈蚣,还不是陷害我?」 「什么样的蜈蚣,我瞅瞅?」 「看就在这里。」许昌指着自己盘子中的东西说。 张泽贞和许悦凑进去一看,这只蜈蚣长得很是秀气,全身红色,细细长长,能在这种荒郊野岭遇到这种品相的虫子,实属难得。 「你说这是我们放进去的?」张泽贞有些嘲讽地问。 「不是你们,难道是我自己干的吗?」 「可不就是你自己干的,这么贵的蜈蚣,我们可买不起。」 许昌被说蒙了,他从小就喜欢捉一些稀奇古怪的虫子整蛊他人,根本没有考虑过这虫子从哪里来。 张泽贞用筷子夹起已经去世的蜈蚣,然后向围观客人展示了一下。 「大家看一看,各位老爷夫人们,你们都是身世显赫,经验丰富之人,你们帮我辨别一下,这类蜈蚣的品相和价值。」 「哎呀,这可是上等的草药,一般药铺都买不到。」一位药铺老板说。 「张姑娘,给我看看。」乞丐神医刚准备进门吃个饭,就看到众人围在一起,只为了看一只蜈蚣。 「您来的正好,您可是名医,我最信您的话了。」 乞丐仔细端详着这只蜈蚣,还时不时地用筷子摆弄一二。 「这只蜈蚣经过了长时间的人类饲养,才会变得如此精致。」 此话一出,众人的好奇心更重了,都等待着这个乞丐的解说。 「你们看,与其它蜈蚣不同,这只的色泽非常鲜艳,明显是在干净的环境中长大的,原本毒性极强,但现在来看,不好说。」 「你个乞丐,瞎说什么?」许昌见他拆穿了自己的计谋,愤怒地指责道。 「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没教养,这可是救过我们命的神医!」 「没有,没有,都是小事。」乞丐神医谦虚地说。 「哼!一个乞丐也配成神医?真是笑话。」 「你这个小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爹娘怎么养育你的?」 「你也配说我爹娘,我打不死你!」说着,许昌抄起手边的碗,就要朝乞丐砸去。 「啊!」 张泽贞也没有惯着他,一脚踹到了他的肚子上,疼得他倒地不起,哀声连连。 「疼死我了!等我爹来了,让你们全都下地狱!呜呜呜!」 「我真同情你,你怎么又一个这样的弟弟,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张泽贞看着许悦,不停地调侃说。 许悦低头不语,虽然不是自己的选择,但和这种人同一个姓氏,确实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公子,公子,你没事吧?」一旁的老奴赶紧上前安慰。 「许悦!你身为许家人,竟然向着外人,老爷真是养了一只白眼狼!」 「许四饼!你听清楚了!我已经不是许家人了!况且,许昌自己作恶多端,还栽赃陷害,理应受到惩罚,我为什么要向着他?」 「你,你……你等着,我要向老爷说明一切,他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哼!许四饼是吧?」张泽贞嘲讽道:「给你四章饼,你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是吧?」 「二哥?厨房里还有饼吗?」 「有呢!要几个?」 「给我拿四张饼过来,喂给这位老先生,让他认清一下自己的身份!」 「好嘞!」 「你个心胸狭窄的恶毒 女人,你一定会遭报应的!」新 「对,没错。」张泽贞接过二哥送来的饼,然后对他说:「我的报应就是给你喂饼!」 她将刚出锅的饼,直接塞到了许四饼的嘴里,张泽风和张泽水则抓住他的双手,让他动弹不得。 许昌刚想出手阻拦,只听「啪」的一声,一个巴掌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脸上。 「许悦,你竟然敢打我!我和你拼了!」 许昌忍着疼痛站起来,用头冲着许悦撞了过来,许悦只是稍微转了个身,他就直接撞到了柱子上。 「啊!啊!啊!」许昌捂着大声喊叫。 周围人看到这一幕,都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嘲笑声。 张泽贞也停止了给老奴喂饼,她不敢置信地问许悦:「这是你弟弟?怕不是个傻子吧?」 「别介意,他从小就这样。」 「真不是我说,就这模样,还要过来陷害人,他真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和他一样傻吗?」 「儿子,儿子?」外面传来呼喊声。 「原来是许伯伯啊!」 「爹,他们都欺负我!你要为我报仇啊!」 「老爷!」许四饼嘴里塞满了饼,所以连话都说不清楚。 许明远看到儿子脸上的伤,满是心疼,于是责怪老奴:「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不是让你保护好少爷吗?你看看现在,等我回去收拾你!」 「爹,你赶紧叫人把他们收拾了!」 「你胡说什么?」许明远目露凶光,瞪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说。 许昌吓得立刻闭上了嘴,他在许家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爹干瞪眼。 许明远给旁边的侍从使了个眼色,叫他们驱散人群。 「都散去吧,散去吧,今天的饭菜我们老爷请了!」 围观的人听见不用付钱,赶紧四处散去。 「看来许老爷的实力不容小觑,不过,与我无关,有人付钱就行,二哥,把大家今天的账算一算,然后递给许官人付账。」 「知道了。」张泽风马上就去照做。 「张姑娘,看在我们马上要成为亲家的份上,今天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将来你嫁进许家,我们也不会为难你。」 「许官人,您说什么呢?我嫁给的是许悦,可不是许家。就我了解,许悦和许家已经没有关系了。」 「贞贞说的没错,许官人,我与你已经划清界限,与贞贞成婚是我个人的事情,大婚之后,我们会住在张家,与许家有何关系?」 「混账!我白养了你十几年,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你连你娘都不要了?」 「我要我娘,可是与许家无关。」 「哼!到时候可由不得你!我们走!」 「爹,你就这么轻易地绕过他们了?」 「没出息的东西,还嫌你惹得麻烦不够多吗?」许明远怒斥道。 许昌委屈巴巴地走出去,没敢再说什么。 「让你爹娘准备好,过两天我们许家会再次上门提亲,到时候,你最好能乖乖答应,否则,我们就得对簿公堂了,哼!」 第六十章 噩梦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没拿我的八字去给大师算吗?」张泽贞看向许悦说。 「不清楚,他似乎对咱俩这门婚事很在意,而且希望我们最好能马上成婚。」 许明远的做法让张泽贞陷入了沉思。 「你没事去锦玉楼做什么?」许明远指着许昌怒斥道。 「爹,我听别人说,那个又肥又丑的女人狮子大开口,我想替您去教训她一下。」 「用得着你吗?你瞧瞧你那副德行,差点把我们许家的脸丢光了!」 「爹,儿子也是替您着想,若是那个女人真的嫁到咱家,还有您的好日子吗?」 「哼!这你就不懂了,她嫁过来,我们家会变得更好。」 许昌听得一头雾水,「为啥啊?」 「这不是你应该问的事情,你现在要做的,失去好好读书,将来科考高中!」 「爹,那个老头儿实在太无聊了,每天就知道念书,也不知道给我讲讲笑话,陪我玩儿!」 「混账!我花了这么多心思和金钱,就是为了栽培你,你瞅瞅你,再看看人家许悦,你要不是我儿子,我早就让你滚蛋了!」 「哦。」许昌小声嘀咕着,不知道说了什么。 「还不赶快滚回去读书!再不好好念书,我扒了你的皮!」 「知道了,父亲。」许昌很是委屈,以前父亲最宠他了,现在倒好,外面挨了打,回来还得挨骂,真是祸不单行。 许昌刚出门,许赵氏就闻声赶来。 「官人,官人。」 「夫人?这么着急,什么事?」 「我听说你同意张泽贞和悦儿的婚事了?」 「对,就这两天,我会再次去张家提亲。」 「张泽贞不是说她的八字……」 「这都是迷信,不要听风就是雨的,而且我已经找最好的算命先生算过了,没什么问题,二人很般配。」 「真的吗?官人,要不我再去找人问问?」 许赵氏对夫君的说法半信半疑,自古以来,母凭子贵,她可不能让儿子出半点差错。 「怎么?你不信任我?」 「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婚姻大事,应该慎重为好。」 「我说过了!我已经找人帮悦儿和张泽贞看过了,没有问题,你听不懂吗?」 「是,官人。」许赵氏看到许明远已经有些生气了,便不敢再继续讲。 「好了,小菊,赶紧扶夫人下去休息,儿子的婚事,你不要管了!」 「是,老爷。」 「走吧,夫人。」 许赵氏向他行了个礼,就离去了。 看到书房内没有人了,许明远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他女干笑起来,嘴里说着:「我许明远光宗耀祖的时候,终于要到了。」 许明远没有说假话,他确实找了镇上最厉害的算命先生,但推出的结果与道士近乎相似,甚至明确说出,张泽贞是鬼投胎,若与她成亲,两人的结果都将是灰飞烟灭。 张家那些人都是一些草民莽夫,没读过书,也没什么经商头脑,只要他们两人一死,锦玉楼就是自己的了,而且官府查不出任何死因,简直乃天助我也,哈哈哈。 许明远越想越兴奋,直接笑出了声,躲在外面的许赵氏吓得腿都软了,她要相近一切办法阻止这门婚事。 「小菊,这两天你盯着老爷,看他什么时候去张家提亲,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 看着夫人紧张的神色,小菊用力点点头,回复说:「知道了,夫人。」 当日夜晚,张泽贞陷入了沉睡,周围一 片宁静。 挂在她身上的玉突然闪现出一丝亮光。 「与许悦成亲,揭开许明远的阴谋,这是你回去的唯一方法!」 「你是谁?」. 「记住!打开现实大门的钥匙,在许明远那里……」 「你到你是谁?」张泽贞猛然睁开眼睛,发现周围什么都没有,玉也老老实实地挂在胸前。她默默自己头上的汗,发现原来只是一个梦啊。 她缓缓做起来,想去倒杯水,然而去看到水杯中呈现出一把钥匙。 她慌张地把茶杯打翻了,难不成这不是梦?她再次拿起那块玉,仔细地看了又看,竟然发现上面多了一个钥匙柄,我靠,这真的不是梦。 张泽贞静静地坐在凳子上,已经完全没了睡意,她仔细回想道士的话,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现在又说可以回去了?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 许悦看张泽贞房间没有动静,便走过去敲敲门,轻声问道:「起来了吗?」 连续敲了两次,依旧没人应答,他有种不好的预感,直接推门而入,竟发现贞贞呆呆地坐在凳子上,像是着了魔一般。 「贞贞,你没事吧?」 此时,张泽贞逐渐回过神来,问:「现在几时了?」 「已经辰时了,我敲门,你没有回应,我就夺门而入了。」 「哦,那赶紧去酒楼,你也叫上大郎去私塾吧。」 「你没事吧?要不要去看郎中?」 「不用了,我挺好的,就是昨天没休息好,想着起来喝杯水。」 「你确定?」 「哎呀,别废话了,赶紧收拾收拾,走了,你先出去,我换衣服。」说着,张泽贞就将许悦推出门外。 她肯定不能将昨晚的事情告诉许悦,否则得吓死一批人。 她很快地收拾好东西,三人一起往镇上走着。 「老姑,你和许先生什么时候成亲啊?」 「大郎,你说什么呢?」张泽贞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催促,有些猝不及防。 「爹娘,叔叔婶婶他们都这么说,就连奶奶和爷爷都在为你准备嫁妆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了,最近你总是魂不守舍的,除了去锦玉楼,就是在家发呆,奶奶说你是累得,所以让我们不要打扰你。」 许悦在一旁沾沾自喜,「你看人家小孩子,都比咱们上心,你就不能好好想想咱们的婚事吗?」 「怎么?你是想重新回到许家了?这么着急成亲?还有,我什么时候同意和你成亲了,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是有婚约吗?怎么,你还想抵赖?」许悦一脸不满地质问着。 「那只是你单方便的婚约,我们家可没有。」 「有的,老姑。」 「哪里?」张泽贞不敢相信地问。 「那天爷爷和奶奶商量,他们说看得出来你很喜欢许先生,便为你重新立好了婚约,只要等你签字,就可以了。」 「哎呀,我未来的岳父岳母大人,对我真是太好了,你看你,还不知道感恩?」 张泽贞无言以对,她感觉自己是被爹娘坑了的孩子。 「我看还是挑个良辰吉日,咱俩赶紧成亲,这样我也可以名正言顺地住在自己家,别人也不会说什么闲话。」 「自己家?你哪有自己的家?你住的是我家,是张家?懂吗?」张泽贞突然觉得许悦太厚脸皮,实在看不下去了。 「你这个人,怎么过河拆桥?你到外面打听一下?谁不说我是 张家的半个儿,天天任劳任怨,忙前忙后,不仅要去锦玉楼帮忙,还要教三个孩子念书,我容易吗?」 「那不都是你住在张家要支付的钱财吗?只不过你穷的叮当响,我们才出此下策的。」 「我不管,反正外面的人都指指点点,你必须给我一个名分,我堂堂一个正人君子,哪里受过这等闲言碎语?」 「名分?你的脑子是让门给挤了吗?」张泽贞反应了一下,再次回怼说:「不对啊,许明远不是说他来提供住宅吗?为什么要住我们家?」 「我早就不是许家人了,你难道忘了吗?」许悦听到贞贞说要住进许家,火气一下冒了上来。 「口说无凭,况且,许明远还说要给我们500两黄金呢,不要白不要。」 「你这人,怎么这么势力?心里只有钱!」 「没有钱怎么活?变卖家产吗?」 「怎么就不能过了?咱们不是可以自己种地吗?自给自足,照样活得很好!」 「种地?种地?那种子不要钱吗?咱们要去抢吗?」 大郎看两人的火气越来越重,赶忙说:「快到私塾了,许先生,咱们快过去吧,老姑走了!」 两人的争吵停止了,大郎拉着许悦就往前走,连头都没敢回。 500两黄金?许明远是从哪里找来的这笔钱? 张泽贞从愤怒的情绪中逐渐恢复平静,她又重新思考自己的梦境,或许梦境说得没错,这个许明远确实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为儿子谋取科名,或许只是一个说辞,更何况他出生于书香门第,竟然在短短几天凑齐了这么多钱,其中的阴谋不敢想象。 「老板娘,您来了?」三胜开心地说。 「嗯,今天的盒饭菜单准备好了吗?一定要多放一些肉,让大家吃饱,知道吗?」 「放心吧!一大早,二哥就把菜和肉给送来了,嫂子正在里面切菜呢。」 「辛苦,辛苦。」 张泽贞走进厨房,去找二嫂,看见她正在忙,便问候说:「二嫂,需要我做些什么?」 「不用了,现在时间还早,我一个人忙就够了!」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李氏抬头看看小妹儿,担心地问:「你没事吧?脸色这么差?」 「奥,没事,就是昨晚没休息好。」 「是不是在担心和许悦的婚事?」 「你怎么也这么说?」 「嫂子都是过来人,能不知道吗?别担心,许公子是好人,我们都能看出来,你们成亲后,他肯定不会让你吃亏的。」 「我倒不是担心这个。」 「那还担心什么?是许家又给你什么压力了吗?」 「也没有。」 「那是又听到什么闲言碎语了?」 第六十一章 许赵氏阻拦 「不是,我只是觉得许家这么着急成全这门婚事,里面会有阴谋。」 「有没有阴谋,嫂子不知道,但我知道,许公子是真心喜欢你的。再说了,爹娘都说了,成亲之后,你俩若是不愿回许家,可以住在咱们家,也不用和他们见面。」 「嫂子说的是。」 张泽贞没有再纠结,仔细想想,毕竟这是在古代,女人对婚姻只有被选择的份,能嫁给一个双向奔赴的人也不错。 「对了,二嫂,爹娘是不是为我拟定过一份婚书?」 「嗯,在爹那里,你要是考虑好了,去找他就可以了。」 「好。」 「张泽贞!张泽贞!你出来!」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喊叫。 「好不了了,哎。」 张泽贞一听就知道是楚铭来了,这下,双向奔赴变成三角关系了。 「楚捕头,是你啊,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别和我说这些,我听说你要和许悦成亲?此事真假?」 「可能是真的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真是假你难道不知道吗?」 「楚捕头,你先坐下,先喝口水,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 楚铭气冲冲地坐了下来,一心只想找她要个答案。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许悦是许家的继子,这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我知道啊。」 「那你就是真心喜欢许悦?诚信要与他结为夫妻?」楚铭不愿相信地质问说。 「额……」 张泽贞一时语噻,她很喜欢许悦不假,但她也很喜欢楚铭,果然,做二选一的抉择实在太难了。 「这不是父母之命嘛,我一个女儿家,也没什么太多选择权。」 「你若不愿意,我可以去找伯父伯母说,求他们改变主意。」 「大哥,你冷静点,可千万别乱来。」张泽贞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怎么能是乱来呢?虽然我的家境不算好,但我的条件怎么也比那个许悦强吧?」 「是是是,你能文能武,是多少女孩的梦想。」 「那你为何非要嫁给那个许悦?是不是他强迫你了?」 「倒也不是,总之这件事非常复杂,我很难和你解释清楚。」 「那我也不问了,你就告诉我,你到底要不要和许悦成亲?」 张泽贞想了又想,她决定尊重命运的安排,点了点头。 楚铭看到她的反应,神情瞬间变得失落。 「这真是你心甘情愿的吗?」楚铭再次确认。 「是!」 「那好,祝福你们!」楚铭起身离开,连头也没有回。 「楚……」张泽贞想想,这样也好,少一个人插手这些事,或许是件好事。 「心里很难受吧?」李氏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哎,可惜了。」她一声长叹,若是在女性社会该多好,或许能实现一妻多夫制呢。 「楚公子可是个大好人,帮了咱们这么多次,你不忍心也是正常的。」 「可是,终究不能成为一路人。」 「小妹,不是二嫂说,你应该感到幸福,能有这么多出众的男子喜欢你,是你的福气,这是多少女孩子求之不得的事情呢!」 「二嫂,你说笑了,我只是运气好!」 「哪有,你看你,凭借一己之力,把张家从穷困潦倒的日子,拉回到富裕安心的生活里。若是没有你,我们哪能享受这样的福气?」 「二嫂,你就别夸我了,再夸我就要上天了,哈哈哈。 」 「爹这几天有些劳累,待会就要回去了,不如你和他一起回去,把婚契签了,也算了解他们二老的一个心愿。」 「知道了,二嫂,我这就去找爹。」 「小妹!小妹!」张泽水气喘吁吁地喊着。 「三哥?怎么了,这么慌张?」 「许家又来人了?说这次是正式上门提亲,说必须要由你和爹娘都在场。」 「又来了?」张泽贞从原来的厌恶变成了如今的好奇,她特别想知道许明远到底要干什么。 「好,既然来了,我叫上爹,一起去汇汇他们。」 「我也去!」许悦也随之而来。 「你不是在私塾吗?怎么过来了?」 「小菊也告知我了,所以过来找你,一起回家。」 「那孩子们呢?」 「我找了一个可靠的朋友,他的学识不亚于我,教小孩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走吧!」 张泽贞去找张善仁,并在婚约上按下了手印。三人快马加鞭回到了家里。 此时,张扬氏正在和许氏夫妇一同在堂屋喝茶,气氛十分紧张。 「娘,我们回来了!」 看到女儿和官人回来,张扬氏也松了一口气,毕竟这种场面,不能动用武力和嘴力。 「你们可算回来了,他们都来了好一会儿了。」 「许官人和许夫人来了啊,这次又是什么事呢?」 「张姑娘这是明知故问啊,我们许家自然是来提亲的。」 「诶?这就奇怪了,前两天有个道士说我是刑夫克子命,难不成许家不怕我?」 听到这话,许赵氏的手突然抖了一下。 许明远却表现得异常淡定,说:「我已经找最厉害的算命大师算过了,你们二人简直是天作之合,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是吗?」张泽贞是真没想到,许明远竟然睁着眼说瞎话。 「那许夫人的建议呢?」 「我们自然是尊重儿子的想法,但若张姑娘不同意,我们也不能强求。」 「你说什么呢?」许明远小声怒斥许赵氏。 「你没听她说嘛?她会害死我儿子的。」 张泽贞看到两人的表情,她猜的果然没有错,许明远撒了谎。 「张姑娘,你不要听夫人胡说,这两天她的精神状态不好,经常失眠,还请多多体谅。」 「我的精神很好!」许赵氏据理力争,但却毫无意义。 「你们干什么呢?看见夫人不舒服,还不赶快将她扶到马车上休息?」 身旁的两名侍从听到老爷的命令,立刻将许赵氏强行搀扶出去。 「儿子,儿子,你不能和她成亲啊!」许赵氏紧紧盯着许悦,一直在重复这句话。 「还不赶快扶夫人出去!」许明远彻底没了耐心。 众人看着这一幕,在背后小声议论。 张家这边的亲戚和邻居,也都搞不清楚状况。 「这怎么回事?怎么后院起火了呢?」. 「不知道啊,想必这张家姑娘真的克夫!」 「那当娘的自然不能同意。」 「张官人张夫人,你们可千万别怪罪,明明在家说好的,谁知道夫人突然犯病了,你看看这,但是,我保证,这都不影响两人的成婚。」 张善仁看了看夫人和女人,然后对许明远说:「许官人,这样,我们和女儿商量一下,再回复,可否?」 「这不是说好的吗?还有什么可商量的?」许明远不想再等了,他希望这件事 能够尽快解决。 便督促许悦说:「悦儿,你自己的婚事,倒是说句话啊!」 「许先生,我和贞贞的婚事就不劳烦你操心了,至于成婚的时间,我尊重贞贞的决定。」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不着急,我和你娘还等着抱孙子呢!」 「许先生,我记得我们之间并无血缘关系,您前不久刚把我轰出家门,怎么?这刚没几天,您就忘了?」 「混账!还敢和老子算账!你等我回去收拾你的!」许明远现在是骑虎难下,他能感觉到,现在周围人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 「贞贞啊,你还是考虑一下吧,成亲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 「我也同意伯母的建议,你若不愿同意,我们可以延迟婚约。」 张泽贞听着周围人的劝诫,以及许悦的全力支持,她信心突然倍增,对许明远说:「那好吧,就按照许先生的意思,您挑个良辰吉日,尽早给我们完婚吧!」 此话一出,屋内哗然一片。 「我没听错吧?张姑娘?此话当真?」许明远还以为是幻觉了。 「您没听错,我说尽快完婚。」 「贞贞,你没发烧吧?怎么开始说胡话了?」张扬氏非常担忧。 「娘,我清醒得很,反正我和许悦早晚都要成亲的,那既然如此,赶早不敢晚,就挑个好日子,成亲吧。」 「贞贞,你想好了,你真的要嫁给我吗?」 「怎么着?你想反悔吗?」张泽贞冷冷地看着许悦说。 「没有没有,这我哪敢?可是他……」许悦指着许明远,支支吾吾地说。 「他怎么了?许先生也是为你好,你要知恩图报,都是因为你,才把许夫人气病的。」张泽贞吐槽完许悦,便扭头对许明远说:「许先生,我说的对吧?」 「对,对!太对了!张姑娘果然是通情达理之人,你放心,你进了我许家,所有的仆人都会对你无微不至的关怀,你想要什么就会拥有什么!」 「那我就谢谢许先生了,以后我就到许家享福了!」 「哈哈哈!」 「来人啊,拿出黄历,我和张官人要为这对佳人挑选一个良辰吉日!」 「是,老爷!」 大家望着张泽贞,越来越看不透她的想法了,就连许悦都是一头雾水。 「你是认真的吗?」 「我像是在闹着玩吗?」许悦默默地闭上了嘴。 「贞贞,我再问你一次,这是你最后的决定?」 「爹爹,还请为女儿婚事挑选一个日子!」张泽贞笃定地说。 张善仁点点头,既然是女儿的决定,他就不再说什么了。 「张官人,我看三天后是天官下凡之日,这一天必定是百姓安康,婚嫁的大吉之日,不如就这天吧?」 「三天?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天官下凡之日是可遇不可求啊,过了这天,还要再等百年之久。」 「这……」 「爹,就三天后吧,来得及,你们不是早就把我的嫁妆准备好了吗?」 「好吧。」 第六十二章 成亲 「真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不是明摆着入了许明远的套了吗?」许悦责备道。 「瞧你说的,咱们做子女的,当然要以孝顺父母为前提,不管父母怎样,我们都要尽全力去拥护他们,满足他们的心愿。」 「我认识你这么长时间,怎么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 「因为你眼瞎!」 许悦愣住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好了,我得和爹娘赶紧去准备一下嫁妆。」 「大家过来搭把手,赶紧把聘礼抬到家里,以免有人想窃取我的金银财宝。」 许悦看着在张泽贞一脸的财迷相,实属不快。 「看什么呢?还不赶快搬?」 「知道了!」许悦不管心里有多不满意,但身体却十分听话。新 「爹,娘,咱们赶紧商量一下大婚的事情,我要风风光光地嫁到许家去!」 「嗯嗯,娘把最好的东西都留给你了,肯定不会输给许家。」 三天后,许家。 「悦儿,你要想清楚啊,娘不想看着你羊入虎口啊!」许赵氏不停地恳求许悦。 「娘,你别听算命的胡说八道,我和贞贞是两情相悦,婚后一定会过上幸福的生活。」 「儿啊,娘那天亲耳听到,你爹说你们俩的八字确实相克,不能成婚!」 「那又怎样?命也可以改,只要我们夫妻齐心,必然会改变命定的一切。」 「儿啊,娘跪下来求你行吗?你俩千万不要成婚!」 「娘……」 此时,许明远也走了进来,看到这个场面,十分气愤。 「夫人!今日是悦儿大婚之日,我劝你别不识抬举,否则悦儿的幸福时刻,你可能就见证不了了。」 「我会和贞贞成婚!你若干动我娘一根汗毛,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哼!这可由不得你,赶紧准备一下,马上就要出发迎娶新娘了。」 「哦,对了,小菊,你要是想在许家过得好,那就得照顾好夫人,知道了吗?」 「知道了,老爷,奴婢一定会看好夫人的!」小菊胆怯地说。 「那就好,哈哈哈!」许明远傲慢地走了出去。 「娘,你快起来吧,大喜的日子,你这么哭哭啼啼的,多不好,难道你不希望儿子幸福吗?」 「娘当然希望你幸福啊,可是那张泽贞她……」 「娘!这些事已经过去了,您不要再提了,若是再这样,我可就真的不管您,任由许明远处置了。」 许悦看着顽固不化的许赵氏,着实有些生气了。 许赵氏看着儿子坚持的态度,她只能暂时接受张泽贞要进入许家门的这个事实,但近来容易,想要圆房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许公子,该走了!」 「来了!娘,我先走了,您可千万别作妖了!」说完,许悦就急匆匆地走了。 另一边,张家。 张泽贞正在镜子前梳妆打扮,万事俱备,只能许悦来汇。 「贞贞,嫁到那边去,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受欺负了,就回来,娘给你去报仇!」张扬氏掩面哭泣地说道。 「瞧你,大喜的日子,怎么提到报仇了呢?咱女儿是大富大贵之命,一定会过得幸福的。」张善仁批评她说。 「是娘不对,娘说了不吉利的话,你可千万别见怪。」 「爹,娘,你们这是干嘛?我又不是不回来了?这不是走个过场吗?等我嫁到那边呆两天,我就回来了。」 「啊?这不得让别人说闲话吗?」张善仁听到 女儿的说辞很是不解。 「说啥闲话,大家都知道许悦一直住在咱们家,成婚之后,必然也会继续住在这里。」 「说得对,说得对,如果他们不让你走,娘就叫上全家人去接你们,看他许家能把我们怎么样?」 「你看看你,说的都是什么话?好好的婚事,怎么让你搞得和打劫似的!」 「就是,娘,瞧你说的那么夸张,凭我的聪明才智,许家能不乖乖放人吗?」 「是是是!娘是担心你们……」 「不用担心,娘,我一定会过得很好的。」 「娘相信你说的。」 「小妹儿,赶紧的,刚买来的红苹果,这是我们挑遍了整个市场,好不容易找出来一个又大又圆又红的苹果,待会上了轿子,你可一定要拿好!」 「知道了,二嫂。」张泽贞拿过苹果,直接咬了一口,还不忘夸赞说:「这苹果味道,真是不错!」 「哎呀,你怎么给吃了啊?这是平安果,要握在手里的!」李氏看到她的举动,既吃惊又着急。 「苹果吃到胃里更平安,拿在手上的是摆设,平不平安我怎么知道?」张泽贞无理搅三分,不过,她也确实饿了,正好有苹果投怀送抱,她怎能不给这个面子。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大郎,赶紧再给老姑挑个苹果。」 「知道了!」大郎听到命令,赶紧去办。 「贞贞,听二嫂的,这回这个可不能吃了,一定要拿在手上。」 「晓得了,二嫂。」 「好了,好了,就一个苹果,叨叨半天,我们贞贞说得都有道理,你赶紧出去忙别的事吧!」张扬氏不耐烦地说道。 轿子准备好了!新娘准备一下,上轿了! 听见外面的喊声,张泽贞以最快的速度吃完了手上的苹果,没嚼几下,就咽到了肚子里,这下饱了! 「老姑,给你苹果!」 「好的。」张泽贞拿到果子之后,下意识地将它拿到嘴边。 「老姑!这个不能吃。」 「奥,对了,要拿着,我知道的,赶紧走吧!」 在众人的祝福下,张泽贞上了轿子,新郎已经在前面等待。 「起轿!」 新婚旅程正式开启,张泽贞在穿越之前,无数次梦想着自己的婚礼现场,没想到现世没有完成的梦想,竟然在古代完成。 穿越前,她梦想的是一种西式婚礼,自己穿着漂亮的婚纱,走过红地毯,而现在却穿着最正统的古代婚服,坐着八抬大轿,浩浩荡荡地前往夫君家中。 虽然自己的目的有些不纯,但这并不影响自己在婚礼中的幸福体验。 前面骑在马上的许悦全程笑脸,他回想着自己和贞贞的点点滴滴,从相互讨厌,到相互吸引,再到相互喜欢,如今喜结良缘,这一切都是老天最好的安排。 他心中暗暗发誓,以后贞贞就是他最重要的家人,无论是谁,都不能欺负她,否则自己就算拼上性命,也要护她周全。就算是家人也不行。 一路上,邻里街坊都将手中的花瓣撒向他们,祝福这对新人喜结连理,早生贵子。 「停轿!」 许家与张家之间的距离并不远,所以,不但半个时辰就到了。 张泽贞在两个侍女的搀扶下,下了轿子,许悦也下了马。 两人来到厅堂,进行交拜礼。 一拜天地! 二人跪在垫子上,进行叩拜。 二拜高堂! 两人对许氏夫妻进行叩拜。 夫妻对拜! 两人脸 对脸,进行叩拜,可是由于张泽贞的垫子在前两拜时,位置有些偏移,导致二人在叩拜时,头撞在了一起。 「啊!你小心一点!」张泽贞有些生气地说。 「对不起,你没事吧?」许悦安慰说。 司礼小声提醒二人:「拜堂呢,别说话!」 调整位置后,两人再次跪拜,好在有惊无险。 送入洞房! 此话一出,大家都围在一起,推着这两人就往洞房走。 这是张泽贞第一次感觉到走路如此轻松,基本不用自己动腿,就直接被挤到了房屋之内。 许悦强行把门关上,但那些人并没有走远,都偷偷地藏在门口,透着窗户看两人有什么举动。 「哎呀,成亲好累啊!」张泽贞脱了鞋,摘了盖头,直接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 「你干什么呢?新娘的盖头必须由新郎来揭。」 「是吗?成个亲还有这么多道道,行吧,我再给你盖上。」 张泽贞从地上捡起了盖头,然后盖在头上,并命令许悦:「快一点,快一点,我现在又饿又累,揭完盖头,我还等着吃饭呢!」 「你就想着吃,下一步是喝交杯酒,待会有人送来。」 「什么?那喝完交杯酒就没事了吧?」 「应该没有了。」 「咚咚咚!」 说曹操曹操到,侍女将交杯酒端到二人面前。 许悦带着兴奋的心情,拿起手中的杆子,哆哆嗦嗦地挑起盖头,但张泽贞的兴奋劲早就过了,她只想躺下。 「恭喜公子夫人喜结连理!」 两人端起酒杯,喝下了交杯酒。看到婚事完成,侍女便出去了。 「外面那些人是谁啊?」张泽贞好奇地问。 「看入洞房的闲杂人!」 「嗯,看来他们是真闲!」 「不用理会,咱们今晚如何睡?」 「如何睡?躺着睡啊!」 许悦听完张泽贞的回复,忍气吞声地说:「我不是说这个意思,我说的是,咱俩要睡一张床吗?」 这一句话着实点醒了张泽贞,她还从来没有和男人同睡过一张床呢,如今成亲了,是不是要谁在一起了? 许悦看出了张泽贞的心思,他知道她还没有准备好,便主动说:「我睡地上,你睡床上!」说着,就拿了一床被子和垫子,开始打地铺。 「许哥,真是委屈你了!」张泽贞坏笑地说道。 「你晚上睡得时候,最好往里边一点,小心掉下来,砸在我的身上!」 「瞧你说的,我什么时候掉下来过?况且你家的床还蛮大的,足够我躺平。」 「那就好!」 两人看准备的差不多了,就将屋里的灯熄灭了。 这下外面的人凑得更紧了,急切地想要听听里面有什么动静。、 张泽贞临上床时,踹了一脚许悦。 只听「啊」的一声,许悦感觉到一阵疼痛。 「你干嘛啊?」他气冲冲地问道。 第六十三章 许家家规 「嘘!这么大声说话干嘛?」 「你踢我,还不让我喊,太欺负人了吧?」许悦小声辩解。 「没觉得外面有人在偷听吗?」 两人瞬间闭上了嘴。 「嘿嘿嘿,没想到许悦做这种事竟然会叫出声来!」 「就是,就是,这小子和个娘炮似的,还不如女孩儿。」 「诶?怎么没声了?」 「估计是太累了,睡下了。」 「走吧,走吧,不耽误人家的好事了!」 一群人识趣地走了,但远处有一个黑影儿在远处蹲守。 「人是不是走了?」 「你在这儿待着,我出去看看。」 许悦起身,悄悄地打开门,左右看了看,见周围一片漆黑,吵闹声都是外面的,自己房间周围都已经安静下来了。 「走了,走了。」 「吁……可算是走了,没想到成个亲和防贼似的。」 「你之前没见过你哥成亲吗?不都是这样吗?」 听到许悦的询问,张泽贞真想抽自己一个巴掌,祸从口出! 「哎呀,那时候还小嘛,早就忘了,累死了,累死了,赶紧休息吧!」 看着张泽贞这个可爱的模样,许悦不禁多看了她一眼,突然发现她瘦了不少,也许是忙的,现在的贞贞不仅皮肤白嫩,长相清秀,而且那一双有神的大眼睛,让他格外心动。 真没想到,瘦下来的她,竟然如此漂亮! 「瞅啥呢?」 张泽贞睁眼一看,发现许悦竟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心里不免有些慌得一批。 「我可是明媒正娶,看你两眼怎么了?」 「闭眼!睡觉。」张泽贞直接转身背对许悦。 「哼!不让看算了。」许悦也默默地躺在了地上。 「话说,你为什么会接受许明远的建议,这么仓促地和我结婚?」 「这不是满足了你的愿望吗?」 「呵呵!你真当我是傻子吗?你成亲的意愿本来就不强,即便愿意和我在一起,也不会这么快的!说!到底怎么回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爹娘也希望我快点成亲,我当然要听他们的话喽。」 「真的吗?」 「这当然了,而且你住在我家的时间也不短了,再让周围人传出来闲话,我以后可怎么见人!」 「不愿说实话算了!我才懒得问!」许悦也翻过身去,闭上眼准备睡觉。 「啪嗒!」 「什么东西掉了?」张泽贞瞬间起身问许悦。 「不知道啊,别紧张,我出去看看。」 许悦慢吞吞地起来,再次打开门看了又看,也没看到什么,就是看到地上多了一块石头。 「别一天大惊小怪的,就一块石头掉下来了,快睡吧!按照规定,明天早上还得给他们请安,你要改口了。」 「嗯,知道了。」 张泽贞闭上了眼,但并没有睡着,她心里嘀咕着:看来有人非常关心自己的婚事,这样也好,说不准,这个人还能传递个消息啥的。 第二天清晨,许悦婚房。 「贞贞,快起来了,咱们要去主房请安了,下人们都催了好几次了!」新 听见许悦的催促声,张泽贞缓缓地睁开眼睛。 「天刚亮,就要起床,你们家怎么这么多事?」 「怎么?刚嫁进来就嫌弃了?」 「那倒不至于,就是有点不自由。」 「再忍忍,过了今天,咱们就回岳父岳 母那里去住。」 「诶!许公子,我劝你搞清楚,那里是我家!」 「要搞清楚的是你,从昨天晚上开始,那里也是我家!」 「你!」 两人四目相对,谁也不服谁。 「少爷,少夫人,夫人那边又过来催了!」小菊在外面喊道。 「来了,来了,来了!喊什么喊。」 张泽贞穿好衣服,往嘴里塞了两块点心,就准备往外走,嘴里还吐槽了一句:做得太难吃了! 在家仆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主房进行叩拜。 「爹,娘,请喝茶!」张泽贞跪在而来面前,遵守着媳妇的礼仪。 「都起来吧!」许明远端过茶来说道:「贞贞,既然已经进了许家的门,就要遵守许家的规定。」 「爹,还请明示!」 「哈哈!你不必紧张,我们许家向来宽以待人,都是一些传下来的规矩。夫人,你来和她说说吧。」 「是!」许赵氏冷冰冰地回复:「从明天开始,你要为全家人准备中饭,悦儿要去私塾,你做好饭之后,要将饭送过去,然后与他一起进食,之后再回来和大家一起收拾房间。」 「至于礼仪方面,也没有太多讲究的,只需要每日早晚,分别过来请安即可。」 张泽贞翻了个白眼儿,面带微笑地说:「娘,这是您家儿媳需要干的活吗?」 「当然,这是许家的规定!」 「那我怎么没见您做过这么多事呢?」 「你什么意思!」许赵氏气得直拍桌子,瞪着张泽贞说。 「娘,贞贞说的没错,您嫁到许家这么多年,我也没看见您做过这些事啊?」 「你闭嘴!我是我,她是她!我们能一样吗?」 「既然如此,那我就得问问爹了,您可得为儿媳做主啊!我这初来乍到,您可说了,要让我来许家过上好日子的。」 许明远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他也觉得自己理亏,便咳了两声说:「是这样的,主要是贞贞你做饭实在太好吃了,大家都等着你一展身手呢。至于家务嘛,交给他们去做就行了,不劳烦你了。」 「官人!这不妥吧!」许赵氏一脸不满地问。 「你有什么意见吗?」 「哼!」 「既然没有,那就这样了,你觉得如何?贞贞?」许明远语气十分委婉。 「爹爹过奖,但我那锦玉楼的生意可怎么办?我家人忙不过来啊?」 「奥,这件事,我们已经商量过了。既然你嫁到许家了,那你名下的财产自然也属于许家了!」 「许先生,你怎么可以这样?这是贞贞一手打下的成果,怎么可能归许家所有?」 「放肆!什么许先生,我是你父亲!再若无理,小心我家法伺候!」 「官人息怒,悦儿,还不赶快和爹爹道歉?」 「我没错!」 「爹!我夫君不懂事,您别和他一般见识,我回去和他说。」 「哼!也就是你娶了个好妻子,否则,我早就把你轰出门了!」 「爹,我觉得您说得有理,我名下的财产确实应该归许家所有,但是锦玉楼是我爹和我娘的,与我无关,我只是个厨娘,只管做饭!」 「什么?锦玉楼不是你的?这怎么可能!」 「爹,是这样的,当初官府将其交由我接手时,由于我对账务方面的事宜并不清楚,所以就将锦玉楼纳入我爹娘的名下,书契中也并没有我的名字。」 「胡说!」 「爹,儿媳没有胡说,不信您可以派人去查。」 张泽贞发现许明远对自己的酒楼非常感兴趣,所以,在成婚之前,特意将锦玉楼转到了父母名下,避免自己的成果付诸东流。 「也就是说,你来许家是空着手来的?」 「我怎么能空手来呢?我还带了一些衣服和首饰呢。」 许明远:…… 许悦听了贞贞的话,一直在憋笑。 「夫人,就按照你的说法来,收拾屋子这些事情,必须交由儿媳来做!」说罢,许明远便直接离开。 「听到了吗?贞贞,这可是老爷亲自下的命令,女人一定要遵守三从四德。」 「娘,你怎么……」 张泽贞拉住许悦说:「娘,儿媳一定谨遵教诲,会把家里打理得很周到。」 「嗯,你们下去吧!」 两人毫不犹豫地出了门。 「你怎么想的?他们太欺负人了,要不咱们今晚就打包回张家?」 「想啥呢你?第二天就回我家,我娘还不拎着大砍刀来许家闹啊?」 「可是他们也太过分了!还想贪污你的家业,许明远太不是东西了!」 「小点声,这周围都是眼线。」 「我行的端做的正,真正该害怕的是他们!」 「你也不用这么大气,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会踏踏实实为他们做事吗?」 「你想怎样?」 「这你就别管了,不过有件事,你必须得帮我!」 「这还用说嘛?我是你郎君,当然会帮你了。」 张泽贞环顾了一下四周,看没啥人,便停下来小声地和许悦说着什么。 「知道了,放心吧!」 「嗯。」 「那你明天一个人在许家,会不会不安全?要不要找人来帮你?」 「应该不用,我觉得许明远应该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我还是不放心,明天,我把我的书童留给你,他从小就跟着我,非常忠心,如果有情况,他会立刻派人通知我。」 「嗯。也好。」 次日清晨,张泽贞送走许悦,便回到房间内,计划着什么。 「少夫人!夫人说,您该干活了!」小菊在门外趾高气昂地说。 「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和我这么说话?」 「你!」 「你什么你!搞清楚自己的地位!否则,我让你从许家滚蛋!」 「你以为你是谁啊?不就是从村里来的村姑吗?」 「我一个村姑都能成为少夫人,你这个镇上的姑娘却只能做一个下人,真是悲哀啊!」 第六十四章 犯了大错 「你等着!有你好果子吃!夫人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我就在这里等着你!记得快点把果子送过来。」张泽贞不等小菊说话,直接将大门关闭,根本不理会家务这件事,而是躺倒床上继续睡觉。 小菊见此人如此嚣张,觉得自己受到了屈辱,便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朝夫人的房间跑去。 「夫人,夫人!那个张泽贞实在太过分了!」.. 「怎么了?小菊,有话好好说,嚷嚷什么?一点礼貌都不懂。」许赵氏喝着茶,并不在意。 「是,夫人,小菊知错了,可是那张泽贞真的太嚣张了!」 「这么了?这会儿她不是应该去做家务了吗?」 「她骂了奴婢,然后直接把我轰了出来,她还说……」小菊停顿了一下。 「说什么?支支吾吾的,一点骨气都没有!」 「说夫人就是一个村姑,本来在许家就没什么地位,有什么资格指示她干这干那的?」 「啪!」许赵氏将茶杯摔在地上,站起来说:「那个***真的这么说?」 「夫人,奴婢说得都是实话!」 「哼!小***,都嫁到许家了,还以为自己是大小姐呢,走!我亲自去管教管教她!」 许赵氏带着一行人来到张泽贞的婚房。 此时,她正在闷头大睡,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猛烈的敲门声,让她好生恼怒。 谁啊?连睡个觉都不行,把老娘惹急了,让你许家这辈子都不得安宁! 「张泽贞,快开门!夫人来了,再不开门,我们就冲进去了!」小菊大声喊着。 张泽贞昏昏沉沉地醒来,她并没有像平时一样,向内开门,而是打开门闩,向外一脚踹开了门。 小菊实在倒霉,门直接撞到了她的脸上,直接将她砸倒在地。 「啊!我的脸,我的脸!啊!」小菊坐在地上疼得哇哇叫。 许赵氏见状,气得满脸通红:「你没长脑子吗?这门是往里开的!你毁了我们许家的门!」 张泽贞揉揉眼睛,清醒之后才回答道:「哎呀,这门是朝里开的啊?瞧我这脑子。」随后,她去挪动了一下门,用力往里一拽,门直接被卸了下来。 「糟了,门坏了。」她看向许赵氏说:「娘,我这门坏了,你记得叫人帮我修一下啊,要不晚上下雨漏风,你儿子得冻坏了。」 一转头,张泽贞终于看到了坐在地上的小菊,「这不是村姑吗?你坐在地上干嘛?还有你那个脸,像被门拍了一样,哈哈哈!」 见大家都用愤怒的面孔在注视着自己,她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门,再看看小菊,「难不成……哎呀,实在对不起,我脑子不好使,忘了这门从哪个方向开了,村姑,你可别怪罪我啊!」 「张!泽!贞!你实在太过分了!」许赵氏忍无可忍,冲着她大声吼叫。 「娘,真不怪我,我是真忘了,我们家的门都是冲外开,刚来许家,不了解情况,也是情有可原嘛。」 「夫人,您别听她胡搅蛮缠,我看她就是故意的!」 「诶?村姑,你可不能冤枉好人!」 「你算什么好人?夫人?」 「行了!」许赵氏平复了一下心情,说:「张泽贞,请安之后,为何不去和下人们打扫院子?」 「娘,您都说了,这是下人干的活,我为什么要去做?难不成,您儿子抬着八抬大轿,只为娶一个下人吗?」 看着张泽贞这张贱兮兮的脸,许赵氏的话堵在嗓子里,根不说不出来。 「你今天早上是耳朵聋了吗?没听见这是许家的传统吗?」 「传统?那夫人,您是不是也得和我一起去做啊?」 「大胆刁女,怎么敢这么和夫人说话?」 「你都在地上坐着和夫人说话了,我怎么不敢和夫人讲道理,况且,她现在是我娘,你算哪根葱?」 「你!夫人,你看她?」 「哼!既然你认我是你娘,那还不赶快去做事情?」 「娘,我都已经说过了,咱俩一起啊!既然是传统,就要代代相传下去,怎么能光在我一个人身上传统呢?好事要大家一起干。」 许赵氏咬牙启齿地盯着张泽贞,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不一会儿,她终于说出来一个字:「好!」 「这不就对了嘛!」张泽贞笑着说。 「老四,今天我和少夫人一起去打扫堂屋,你们去干别的!」 「夫人?这怎么能行呢?」老四赶紧上前阻挠。 「有什么不可?既然少夫人需要人陪,那我今天就舍命陪君子了,哼!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没有了,没有了!对了,你们记得把我的门修好,冻着我没什么,冻坏了少爷,你们可担待不起呦!」 「老四,去修门!剩下的人跟我来!」 「是,夫人!」 「走喽,去打扫屋子了!诶?村姑,你怎么还坐在地上?小心被骂哦!」 小菊努力地从地上站起来,不是她不愿意起来,实在是因为太疼了,特别是膝盖和脸,应该是受伤了。 张泽贞,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她心中暗暗下定决心! 几人来到堂屋,许赵氏拿来布子,告知张泽贞:「今日,咱俩的任务是将这间屋子,里里外外擦洗一遍,特别是一些贵重物品,很多都布满了灰尘,一定要认真擦洗,知道吗?」 「放心吧!娘,我一定会认认真真地擦!」 「那最好不过了!你负责西侧,我负责东侧,可否?」 张泽贞当然知道许赵氏的想法,西侧比较空,而且还有一堆下人帮忙,她根本不用动手,而东侧的摆设物件比较多,东西比较杂,干起来自然会麻烦很多。 「行啊,既然娘都分配好了,那我当然要遵从了。」 「开始吧。」 张泽贞看着这些贵重的摆设,一边擦,一边鉴定它的价值。前不久,许悦给自己讲过,许家有很多古董,而且各个价值不费。 摆在堂屋之上的,大多是一些中等古物,主要是为了门面,招待一些富贵之人而摆设的。这其中最贵的要数金玉貔貅,乃是招财之宝,只有它属于上等物品,其它的都是衬托。 她虽然手上擦着桌子,但是眼睛和心思早就飞到了貔貅那里。 「快点儿干活!这么半天就擦了一张桌子,按照你这速度,下午都干不完!」 「知道了,娘!」张泽贞突然加快速度,其它东西都是大致地擦了擦,等到轮到貔貅那里时,她擦了又擦。 见周围没人注意时,她用手轻轻一碰,只听「啪」的一声,金玉貔貅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众人闻声而来,看到貔貅摔碎了,都吓得不敢说话。 这时,突然有个人大声喊:「夫人!不好了!貔貅碎了!老爷的貔貅碎了!」 许赵氏听到喊声,立刻进来查看,她大惊失色,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只破碎的貔貅,脸上的汗不住地往下流。 「你,你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吗?」 「我不小心碰了它一下,然后……就碎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完了!完了!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扫把星,你把我们都害惨了!」 「不就是一个貔貅吗? 再买一个不就成了?」 「你知道这只貔貅对许家意味着什么吗?」 「招财进宝?广结善缘?」 「这是许家的镇宅之宝!快去,快去通知老爷!」 「知道了,夫人,我这就去!」老四不敢有半刻犹豫。 「张泽贞,你若是毁了许家!我一定让你全家偿命!」 张泽贞呆呆地站在那里,实在搞不懂这些人为何如此慌张,不就是一个物品吗? 「你放心,我可以赔你们一个!」 「赔?你赔得起吗?」 「少夫人,您就少说一句吧!」书童花宇劝说她。 张泽贞凑过去,小声地问:「去找人通知许悦。」 花宇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趁着大家都在惶恐的时刻,跑了出去。 一群人像是在等待审判一般,等着许明远的到来。 「我的金玉貔貅呢?」许明远的声音非常急促,语气中透漏着杀气。 看到老爷进来,大家识趣地让开了。 许明远看到貔貅碎了一地,瞬间心也跟着它一起碎了。 「我许家的根基啊!啊啊啊!」许明远突然目露凶光,质问许赵氏:「是谁干的!说!」 「张泽贞,都是这个丧门星害得,老爷!」 当许明远看向自己时,她甚至有些感到害怕,从未见过这么犀利的眼神,仿佛要杀人一样。 「是你干的?」许明远的语气坚定且锐利。 「是我不小心打碎的,但活是娘非要让***的!」 「你说什么呢?别血口喷人!老爷,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 「我没说谎,我说我不会干,娘非要让我遵守许家的传统!」 「是你的注意吗?」 「老爷,这不是您早上交代给她的事情吗?」许赵氏弱弱地问。 只见许明远用尽全身力气,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许赵氏的脸上。 许赵氏直接倒地不起,她捂着脸庞,嘴里流出了鲜血,即便这样,她也不敢哭,不敢顶撞许明远。 「从今天开始,谁都不准再踏进堂屋半步!都听到了吗?」 「知道了,老爷!」 「是!」 「知道了,爹!」张泽贞也跟着附和。 「我奉劝你,张泽贞,把我许明远惹急了!我抄了你全家,你们家一个人都别想活!给我记住了!」 「老四,把金玉貔貅收起来,送到我的书房!其他人,都给我滚出去!」 许明远说完,便径直走出了堂屋。 女仆们将许赵氏从地上扶起来,也都相继离开了。 张泽贞不愿再惹麻烦,也赶紧出去,朝自己的屋走去,恰好碰到急匆匆赶来的许悦。 「你没事吧?他有没有打你,欺负你?」 「我没事,他没有动我!但是……」 第六十五章 下人吃不饱 「但是什么?」许悦很是担忧。 「你娘可能要受委屈了……」 「不是你打碎的貔貅吗?关我娘什么事?」 「这个嘛,你去问问她就知道了。」 「嗯,待会我去瞧瞧,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把门关上。」张泽贞小声说。 许悦照做,「什么事?这么谨慎?」 「你们家那个貔貅到底什么来历?我把它打碎了,他们就和丢了魂似的,特别是许明远,怎么像揭了他们家祖坟一样?」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只知道他将这个貔貅摆在堂屋的正中间,而且每天都要拜拜,大家只知道这是很重要的东西,谁都不敢触碰,除了你!」 「呵呵,真是打扰了!」 「还有一个奇怪的点。」 「什么?」 「是我打碎的貔貅,但许明远却只打了你娘,对我只是语言上的威胁,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这又是为何?」 「那我就更不知道了,明明是你上赶着嫁进许家,现在怎么问起我来了?」 张泽贞:…… 「没事了,你去看看你娘吧!」 「你看你,又生气,我也没说错什么啊?」 「赶紧出去!」 许悦看张泽贞站了起来,拔腿就走,他来到娘亲的屋中,看到她正在哭泣。 「娘……」 看到是儿子来了,她赶忙擦擦眼泪,正襟危坐起来。 「你来了,悦儿,坐吧。」 「娘,我听说你被许明远打了,让我看看,有事没事?」 「娘没事,不用看,是张泽贞告诉你的吧,我就知道,那个小***没安好心。」 「娘,你怎么这么说话?她若是没安好心,能让我过来看你吗?」 「她那是做贼心虚,明明是她打碎了你爹的心爱之物,为何要怪罪到我头上!」 「这个貔貅到底是什么来历?惹得他还要动手打人?」 「那可是咱们家的镇宅之宝,谁都动不得!」 「都是封建迷信!」 「这可不是,你知道这貔貅是谁送的吗?」 「谁啊?又是哪个道观或佛寺求来的?」 「这是京城里的大官送的。」许赵氏小声说道。 「京城?他为什么会认识京城的大官?咱家又不是官宦之家。」 许赵氏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多了,便敷衍了一句:「这我也不知道,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知道吗?」 「儿子知道了。」许悦看到母亲脸上紧张的神色,便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母亲,您好好休息,我先告退了。」 「嗯,对了,告诉张泽贞,今天中午她必须做饭,这是她分内的事。」 「娘,您嫁进许家这么多年,我从来没见过您做饭啊?」 「混账!你是娶了媳妇忘了娘,我和她是同等身份地位吗?」 「怎么就不是了?」 「你嘀咕什么呢?我是大家闺秀,她就是一个穷酸的农村丫鬟,让她来为许家做饭,是瞧得起她!」 「你们若是这么容不下我们,那我和贞贞今天就是收拾东西,回张家住!」 「你们敢?」 「有何不敢?你们欺人太甚,就别怪我们无情无义!」许悦说完,直接转身离开。 许赵氏气得直跺脚,「这个儿子白养了!」 「夫人,别生气,再气坏了身子。」小菊一旁安慰着。 「你看看他,自从认识了那个张泽 贞,连我这个娘都不放在眼里了。」 「夫人,别担心,她既然嫁进许家,有她苦头吃的,少爷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待在她身边,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 「嗯,希望如此吧。」 「呦?这是怎么了?气得像个鼓包?」 「娘她太不讲理了!」 「奥,我知道了,她又要让我做什么?」 「你怎么知道?」 「她除了用这些事难为我,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了!」 「要不咱们收拾收拾,回你家吧,总比待在这里受气好。」 「你瞧你,遇到点困难,就想逃,我以后怎么指望你保护我!」 「我这不是怕你受委屈吗?」 「不急不急,我还没弄清你爹的目的呢。」 「说起这个,我想起来了,刚才我娘说,摔碎的那个貔貅是京城大官送的,还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不要告诉别人!」 「你家竟然和京城有联系?」 「我没听说,而且许家也不是官宦之家。」 张泽贞觉得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既然进了许家,那就得尽尽「孝道」。 「对了,说正题,你娘又让我做什么?」 「让你去做中饭。」 「没问题。」张泽贞起身准备出去。 「你真要去吗?」许悦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她说。 「对啊,我可是专业厨娘,下厨这件事,我最在行了。」 「这不像你啊?你不应该和许明远他们斗争到底吗?」 「斗争有饭吃吗?」 许悦:…… 「行了,别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了,赶紧告诉我,你家厨房在哪?」 「哦,走我和你一起过去,省得你再受欺负。」 这是张泽贞第一次游览许家,比自己家大好多,还有一个花园,这架势,和当年的顾府不相上下,怪不得这么恃才傲物呢。 「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何事?」 「你要不要离开私塾?」 「离开私塾?回家来专心陪你吗?」许悦看着她说,「那也可以,不过,钱财方面……」 「你在这里,还能饿着吗?离开私塾,你就有足够的时间准备科考了。」 「科考?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件事了?我没有这个打算,现在的生活不好吗?」 「人往高处走,你的上进心是喂了狗了吗?」 「可是我到京城参加科考,咱们就会分开了。」 「怎么会?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啊!」 「那你爹娘怎么办?锦玉楼你也不要了?」 「我有三个哥哥,有他们在,我很放心。至于锦玉楼,我这两天,也没有管什么,它不是照样好好的吗?」 「不行,这个赌注太大了,万一你跟着我过上落魄的生活,你爹娘还不杀了我?」 「去京城之后,我也可以买下一个食肆,挣点小钱,能养活咱们俩的。」 「你当京城是乡镇吗?开个店哪这么容易?况且那里是权利之地,想开食肆是要凭关系的。」 「扯这么多,我就问你,到底要不要科考?」 「我考虑一下!」 「我要求你考!」 「知道了!」 「明天就把私塾那个活交给别人,然后回家准备。」 「这么着急吗?」 「赶早不赶晚!」 不知不觉,二人就来到了厨房,从外面就能看到一股烟雾飘 出来。 「我的天,怎么做个饭,这么大味儿?咳咳咳咳。」 「你们干什么呢?」 一个人探头出来,「少爷和少夫人啊,我们在做饭!一会就好了。」 「做饭?你们是在炸厨房吧?」 「咳咳咳咳!」 「我终于知道你娘为何千方百计地让我来做饭了?你家以前吃饭都是这样吗?」 许悦一边扇着味道,一边回答说:「以前我很少来这边,不清楚,只知道之前有一个做饭很好吃的厨娘,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少爷,您说的是郑厨娘吧?许夫人前两天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回去养老了。」 「什么时候的事?就是您和少夫人成亲的前一天。」 张泽贞瞬间清醒,许夫人这算盘,打得挺仔细啊! 「你们都闪开吧,饭我来做!」 「这不合适吧?少夫人,这是我们下人的活,哪敢劳驾您?再等一会儿,饭马上就好了!」 「快出来吧!你们再做下去,我怕饭是吃不上了,厨房早就被你们烧完了!」 「赶紧赶紧,听少夫人的命令!」许悦催促他们快点出来。. 「出去!出去!都出去!今天的中饭少夫人来做!别碍事!」 张泽贞看到一共出来五个人,真没想到,这多人做一顿饭,愣是做不来。 「先想办法把里面的烟雾清出去。」 张泽贞捂着鼻子走了进来,虽然烟雾缭绕,但还是可以隐约看到,许家的厨房可以媲美一个大酒楼的后厨,不仅各种厨具齐全,就连摆设的位置都十分讲究。 「我能帮你干点什么?」 「你叫那些人进来,给我洗菜,切菜,你负责看着他们。」 「好的。」许悦照着贞贞的话,把那5个人叫了进来,然后指示他们做事。 「少夫人,咱们今天做什么饭?」 「有啥做啥?平时你们怎么吃?」 「平时家里也就4个人加上你5个,下人们不上桌,在厨房里吃点剩菜剩饭。」 「那就多做一点,这样大家都有的吃。」 「好嘞!」 大家听到有好吃的,在二人的带领下,变得有序起来,不一会儿,菜全部切好,就等着张泽贞掌厨了。 「全都完事了,少夫人!」 「行了,你们靠边站,剩下的我来!」 五个人整整齐齐地站成一排,位于张泽贞左侧,许悦单人一排,位于她的右侧。 只见张泽贞熟练地起锅烧油,以此放入各种菜、肉、调料,饭菜的香味就迎面扑来,一旁的伙计香得直咽口水。 「少夫人也太厉害了吧?这么一会儿就做好了。」几人小声议论。 「就是,比那个郑厨娘强多了。」 「那是,少夫人可是锦玉楼的大厨,怎是一般人所比的了得!」 「真的好香啊,我好想马上吃上一口!」 「今天饭菜做的好多,我们终于能吃饱了!」 许悦听到几人的聊天,好奇地问:「你们以前都吃不饱吗?」 五个人的声音戛然而止,不敢说话。 「没关系,这里只有我和少夫人,有什么话直说!」 「就是,以后我会经常给你们做,你们说实话,就能由好吃的。」 「真的啊?」几人面露喜色,相互对视。 终于,有个人开口说道:「郑厨娘以往都买很少的菜,做的饭只够一人一碗,菜更是少得可怜,有的人甚至根本吃不到菜。」 「为啥 不多买点?」 第六十六章 反击 「厨娘说,夫人每月就给她这么点钱,多买就不够了。」 「不够不会朝他们要吗?」 「少夫人你不知道,夫人是个精打细算的人,每顿饭吃多少,她都算的清清楚楚,只要她们吃饱了,才不管我们下人饿不饿呢。」 「哼!什么精打细算,分明就是扣!」另一个人愤愤不平地说。 「你小点声,不要命了!」 张泽贞这下听明白了,这许家表面上风风光光的,背地里却干着欺负人的事。 「你说的这些,我怎么从未听别人提起过?」许悦询问下人。 「公子你当然不知道了,你从来不来厨房,而且你也不经常在家吃饭,哪知道我们吃得好不好啊。」 「我这就去和母亲说,让她增加每月的饭钱,让大家吃饱。」 张泽贞看到许悦太过冲动,便拉下他说:「这点小事犯不上兴师动众的,你这一过去,显得是他们在说坏话,反而害了他们。」 「各位放心,以后有我在许家的一天,我绝不让大家饿肚子,买菜的钱若是不够,朝我要,我有钱!」 「谢谢少夫人!」 「谢谢少夫人!」 「不用不用!菜好了,赶紧盛好,端过去!」 「好嘞,少夫人,你歇着吧,剩下的我们来。」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倘若咱们不在许家了呢?他们不得照样饿肚子?」 没想到许悦表面冷漠,内心却和个孩子一般,张泽贞劝说道:「别着急,会有办法解决的。」 「什么办法?」 张泽贞没有回话,而是问正在盛饭的人:「许昌最爱吃什么?」 「您说小少爷啊?他最爱吃鱼了。」 「没错,每次做一条鱼,他自己都能吃半条。」 许悦也想起来了,对她说:「没错,这个我能证明,剩下的半条是我和娘,还有许明远分着吃。」 「那你们能吃饱吗?」 「除了他,我们都不怎么爱吃鱼,所以吃不吃无所谓。」 这样啊!张泽贞想了想说:「今个这条鱼,分成两半,鱼头部分端上去,鱼身部分你们留着吃。」.c 「啊?少夫人,您这是要干嘛?」 「这个不用管,你们的任务就是把剩下的鱼身吃完,而且必须是你们吃!听到没有?」 下人们相互对视了一眼,有点难为情地点点头。 「还有,鱼头给我,我亲自给他们端上去。」 「贞贞,你这是要干嘛?」 「别紧张,你不方便出面,我来替你爹娘教育教育许昌,要不以后惯坏了,会酿成大错的。」 「啊?」 「好了,把鱼头给我,你赶紧去桌上等着吃,去叫他们吃饭吧!」 张泽贞安排好任务,大家就按照指示去忙了,许悦也提前去了膳厅。 「爹,娘,我闻见鱼味儿了,今天是不是有鱼吃?」 「是,今天娘特地吩咐他们,给你买了一条大鱼,绝对够你吃的饱饱的。」许赵氏对这个儿子也是非常疼爱,基本上是有求必应。 看着一道又一道菜都端了上来,许昌唯独没有见到鱼,便满脸写着不开心地吼道:「本少爷的鱼呢?赶紧给我端上来!」 「吵什么吵?少不了你的!」许明远刚进屋就听见儿子在吵闹,心情更加不悦了。 许昌不敢顶撞父亲,只能噘着嘴子在一边生闷气。 「鱼来了!」张泽贞端着只有鱼头的鱼走了过来。 听见这三个字,许昌高兴地要蹦起来了,开 心地说:「终于来了!」他拿起筷子准备夹菜时,却看到盘里只有鱼头。 便对张泽贞大吼大叫:「你个肥婆!是不是提前把我的鱼吃了?」 「放肆!她是你嫂子,你怎敢这么对她说话?」 「哪有你说话的份?你又不是许家人!」 「都闭嘴!」许明远立刻阻止了这场争吵。 「爹,你看她!都把我的鱼吃了。」说着,许昌的眼泪就止不住地留下来,许赵氏见状,赶紧上前安抚。 「这是怎么回事?」许明远质问张泽贞。 「鱼啊?我听说许昌最爱吃鱼了,我特意做的,快尝尝!」 「我是在问,这鱼为什么只有鱼头,其它部分呢?」 「我吃了啊!我从小就特别爱吃鱼,为了尝尝鱼做得好不好吃,我特意把其它部位吃了,然后留下一个营养价值最高的鱼头给许昌。」 「肥婆,你就是诚心不让我吃!」许昌大声喊道。 「不是让你闭嘴了吗?」许明远狠狠地瞪了一眼儿子。继续说:「你一个人能把那么大一条鱼吃了?」 「以我的身材来说,不像吗?」 「不仅她吃了,我也吃了一大半。」许悦当然不能让贞贞一个人扛下所有,于是理直气壮地说。 「悦儿,你向来不怎么吃鱼的,是不是受了她的影响?」 「娘,我不爱吃鱼,是因为你们把最好的都留给许昌了,现在我娶了妻子,自然要在许家站稳脚跟,好东西我也要有,我妻子更要有!」 张泽贞听了许悦的话,满意地点点头说:「对,就是这样!」 「娘,他们都欺负我!呜呜呜……」 看见许昌哭泣,许赵氏赶紧宽慰说:「昌儿不哭,等明天娘再为你买一条,就给你一个人吃!好不好?」 「不好!我今天就要吃鱼!」 「都多大了?还这么无理取闹,赶紧吃饭,一条鱼闹得鸡犬不宁!没出息!」 许明远率先拿起筷子,准备夹菜吃,但总觉得有什么不对,至于到底是哪里,他也不知道。 「今天的菜烧的不错,贞贞不愧是锦玉楼的大厨!」 「爹爹过奖,爱吃,您就多吃一点!这个菜是我为您特意做的!」张泽贞主动为许明远夹菜,这点引起了许赵氏的不满。 「这年头,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你说谁是黄鼠狼,谁是鸡?」许明远瞪着许赵氏,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没……没有。」 吃着吃着,许明远终于发现哪里出问题了。 「今天这菜为什么这么少?」 「就是啊,今天的菜没吃几口就见低了,什么情况?」许赵氏将目光挪向张泽贞。 「这可跟我没关系啊!他们买多少菜,我就做多少菜,一个都没落下!」 「去把小四叫来!」 「来了,夫人,找我何事?」 「我今天给你的钱,都用来买菜了吗?」 「夫人,都是按照您的吩咐买的啊!而且钱不够,还是少夫人垫上的呢。」 「那为什么饭桌上的菜会这么少?是不是你们这帮下人吃了?」 「没有啊,夫人,小的不敢啊!」 「娘,与他们无关,今天的菜是我做的,菜的分盘自然也是我来分配的。」 「你?难道他们没有告诉你主人和下人的菜量分配是什么样的吗?」 「小四是吧?你先下去!」 小四看了一眼少夫人,又看看其他人,依旧不敢动。 「让你下去就赶紧 下去,呆着干嘛?」许悦顺水推舟,赶紧将他轰走。 「是!少爷少夫人,你们慢用。」 「我问你话呢!」许赵氏再次提醒张泽贞。 「娘,是这样的,他们确实告诉我了,但我觉得这样做着实有些不合理,所以就擅作主张,调整了一下。」 「你算老几?敢破坏许家的规定?」 「我算许家的少夫人啊,不信你问爹,对吧爹?」 许明远点点头,「贞贞,你可能刚来,不太了解家里的情况,这不怪你!许家一向如此。下人们吃不了太多,还是要以家主为主。」 「您这么说,那真是我的错了!毕竟我出生于农村,不了解你们大户人家的标准,而且我家也没有下人,大家吃的饭都是按劳分配的,男人多吃一点,女人少吃一点,孩子适量就好。」 「那是你们下等人家,我们是书香门第,怎么能按照你们的标准?」 「娘说的对,确实不能,但我觉得,你是人,难道别人就不是人了?你的儿子是孩子,那别人的孩子就是畜生吗?」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我就是说啊,做人要凭良心,下人也是人,为何咱们能吃饱,他们就非得饿肚子,你家儿子要吃鱼,凭什么别人就只能盯着鱼骨头看?这不合理吗?」 「说!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是不是?」 「娘,你看你,我是许家的儿媳妇,怎么可能害你们呢?我是在帮你们照顾小人。否则,风水轮流转,怕转到哪一天,您可能需要他们照顾呢?」 「一堆歪理邪说,许悦,怎么不管管你媳妇?」 「娘,我觉得贞贞说的很有道理。」 「好了!一个饭菜,明天多给你一些钱,让贞贞多做一点就行了。」 「老爷……」 「吃饭!」 张泽贞向许赵氏做了个鬼脸,庆祝胜利,许赵氏气得脸都歪了,根本无心吃饭。 「贞贞啊,我听说你曾经做过一道很好吃的菜,据说还是秘方,此事真假?」 张泽贞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许明远竟然知道自己有秘方的事情。 「爹,您是怎么知道的?我好想没告诉过任何人!」 「我也是道听途说,我听说有人点过这道菜,而且味道非常好,不知道,明天我是否有幸能尝到此菜?」 张泽贞想了想说:「爹,这道菜我做的并不熟练,而且食材买起来非常复杂,做的话,需要很长时间,而且还不一定能成功。」 「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品尝,明日,我多给你一些钱去买食材,哪怕晚吃一会儿,我也要尝到它,你觉得如何啊,贞贞?」 「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就试一试。」 张泽贞听出来了,这哪是征求意见,分明就是要求。 「爹,明天我要吃鱼!我可不想吃别的!」许昌一心只想着鱼。 许明远听见这话,严厉地对儿子说:「我再和你说一遍,这个家我做主,你能吃就吃,不吃滚蛋!别再让我听见鱼这个字了,听见没?」 第六十七章 回门 许昌虽然很想哭,但看到爹发了这么大火,哭声便戛然而止。 张泽贞用一脸胜利的姿态冲许昌微微一笑,便开始吃饭了。 「我有个事情要说。」许悦郑重其事地说道。 「什么事情?」 「我要离开私塾,回家准备明年的科考。」 「真的吗?悦儿,我就说嘛,你这么聪明,一定能金榜题名光宗耀祖的。」许赵氏听见儿子的决定,心情也从刚才的委屈和愤懑中得到了缓解。 但许明远却不怎么高兴,他冷冷地说:「你不是不喜欢功名利禄吗?怎么突然想起来参加科考了?」 张泽贞突然打断说:「这是我和许悦共同的决定,参加科考是荣耀之事,不仅许家受益,连我们张家也跟着长脸。」 「这件事再议,你还是先到私塾好好教书吧。」 「不用再议,我今天就会找人来接替我的位置,明天就正式开始学习了。」 许明远听后,表情变得更加冰冷,他想说些什么,但却戛然而止,本来就很尴尬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谁也不说话。 就连外面的仆人都能感觉到一丝寒冷。 等到大家吃完之后,许明远放下碗筷,直接离开了膳厅,其他人也松了一口气,下人们过来赶紧收拾。 张泽贞也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说了一句:「娘,我和官人先回去休息了。」行礼之后,二人也离开了。 许赵氏脸上除了愤怒和嫌弃的神情,什么都没有。 「嗝……吃得好饱啊!」 「那是自然,今天的饭菜本来就不多,全程只有你在不停地夹菜,当然吃饱了。」 「是吗?我都没注意!那你爹娘和你弟呢?」 「他们啊,我爹光吃饭,我娘,就加了两口菜,其他时间都在照顾许昌。总之全场吃撑的人,就只有你。」 「那我就放心了!当初我还担心在你家吃不饱呢!」 「娘子多虑了,在这方面,你绝对是胜利者!」 对于这个评价,张泽贞满意地点了点头。 「少夫人来了!」 「少夫人!」 「少夫人!」 快走到自己房间时,一群下人涌了过来。 「什么情况?你们要抢劫吗?我可身无分文,找你们家少爷,他有!」张泽贞将锅踢给许悦。 许悦看了看她,很是无语。 「不是的,我们哪敢抢您的钱啊!我们是来感谢您的!」 「感谢?何出此言?」 「今天是我们在许家这么多年来,吃得最好的一次,多亏了您为我们撑腰啊!」 「就是,少夫人,从此以后,您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小的们一定尽力去做。」 张泽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没什么没什么,大家都不容易,能吃饱是最基本的。」 「放心,以后只要我在许家一天,绝不会亏待大家的。」 「谢谢少夫人!」 「谢谢少夫人!」 「真的不用,好了,大家都回去,各忙各的吧!」 此话一出,下人们也都开心地离去了。 「真没想到,你刚来一天,就成了他们心中的神,娘子,在下真是佩服啊!」 「少来!要不是你爹和你娘太抠,下人们至于这么怨声哀道吗?」 「确实如此,更令人心痛的是,我以前竟然毫不知情。」 「你们男人就是太自以为是,总以为世界是围着自己转的,哪顾得上看别人过的好坏啊!」 「你别一棒子 打死所有人,好吗?」 「呦,看来许官人是那万里挑一的人喽?」 「那当然!对了,说正事,明天是回你娘家的日子,咱们准备一下厚礼,好回去多住几天。」 张泽贞听后双手插肩,表情怪异地看着许悦。 「怎么了?有问题吗?」 「你怎么总这么积极地回我家?」 「因为我在那里不会受委屈!」许悦自豪地解释说。 「也倒是,今天吃饭,许明远就没给过你一个好脸色,特别是讲到科考时,他好像有一百个不愿意。」 「我已经习惯了!」 「还有,他好像对我做的菜很有兴趣,你爹以前很爱品尝美食吗?」 「这怎么可能?他很少准时吃饭,即便吃,也是仓促吃完,然后去去忙事情,怎么可能有功夫去品尝美食呢?」 「这就奇怪了!」 「别瞎想了,有时间,还是想想明天带什么东西回去吧!」 「诶?你爹到底是做什么的?」 「说实话,我也不清楚,只是听我娘说,他平时会搜集一些名人字画,并为一些文人墨客寻找一些真迹,然后高价卖给他们,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张泽贞点点头。 「怎么有愣神了?想好明天拿什么东西了吗?」 「这点小事,你去弄就行了,我回我家还要拿东西吗?」 许悦没有理会她,而是直接出去了。 次日,二人拎着一些东西回到张家。 「爹,娘,哥哥,嫂嫂!我们又回来了!」 当张泽贞喊出这句话时,都感觉自己的脸又大了一圈。毕竟拎东西的是许悦,还有下人们,而自己却是两手空空。 「哎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张扬氏闻声赶来。 张善仁看到他们拿了一堆东西,便心疼说:「来就来,还拿这么多东西干嘛?拿回去自己用吧!」 「我们有,这都是给你们准备的!」 「老姑,姑爹,你们回来了!」孩子们蹦蹦跳跳地跑过来迎接。 「看我给你们带什么好吃的了?」张泽贞从身上拿出来一堆糖果分给他们。 「谢谢老姑!」孩子们着急地打开,吃了起来。 此时,许悦笑着说:「我不在,你们的学习如何了?」 此话一出,孩子们的表情瞬间凝固,好像嘴里的糖都不香了。 张泽贞见状,掐了一下许悦,然后试了一个眼神,示意他闭嘴。 「没事,你们继续吃!咱们今天就开开心心的,来!老姑给你们发小用钱!」 孩子们听见有钱,眼睛都发光。 「大郎10钱,二郎5钱,三郎最小,给3钱,记得要听爹娘的话,不能乱花哦,知道吗?」 「知道了,谢谢老姑!」孩子们异口同声的说。 「不谢,去玩吧!」 看孩子们玩去了,张泽贞来到张扬氏身边,「娘,今天是有很多人来咱家吃饭吗?」 「当然了,这可是你的大喜之日,桃花村里,但凡和咱家有亲戚关系的人,还有邻里街坊,我都叫来了!」 「这么多人!」张泽贞满脸惊讶,「那谁来做饭?忙得过来吗?」 「不用操心,你三个嫂嫂都在厨房忙着呢,保准能做好!」 张泽贞听罢,便来到厨房,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 「许悦,来,咱们到我房去,陪岳父我聊聊天。」 「好的,爹。」许悦来到张家也很开心,在这里他可以不受拘束,也没那么多尔虞我 诈。 「嫂子,有要帮忙的吗?」 「贞贞回来了?不用,不用,我们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你是新娘,不用你做!」李氏一边烧着柴火,一边说。 「二嫂,你蒸包子了?是之前包子铺那家的秘方吗?」 「对啊,自从你给了我之后,我蒸包子都用的这个方子。」 「是吗?那我可得好好尝尝,我好久没吃了!」张泽贞向来知行合一,直接拿出来一个,尝了一口。 「烫烫烫!」 「你慢点,刚出锅!」 「这味道真是不错,二嫂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还不是对亏了你?」 张泽贞夸完二嫂,又晃晃悠悠地跑到大嫂面前问道:「大嫂,你这是做什么呢?」 「炖鱼啊,娘说了,这叫年年有鱼,是必须要做的菜!」 「成个亲,还有这么多讲究,我还以为就是咱们自家人吃个饭就完事了,没想到要来这么多人!」 「成亲对女人而言,可是一辈子的大事,怎么能草率了事,行了,你快出去吧,这有我们呢。」 「怎么没看到三嫂?」 「和你说个好消息,你三嫂怀孕了,娘让她安心养胎,做饭的事就别参与了,等吃饭的时候,出来就行。」 「真的吗?怎么没人告诉我?什么时候的事?」 「已经有两个月身孕了,她一直都有些不适,不过没在意,昨天请了个郎中来看,才知道是怀孕了。」 「那有人陪着吗?」 「你三哥在呢,放心吧!」 「我也去瞅瞅!」 张泽贞从厨房出来,又来到了三哥的房间。 「咚咚咚!」 「三哥三嫂,我进去了?」 张泽水打开门:「贞贞来了,赶快进来!」 「三嫂,听说你有身孕了?男孩还是女孩?」 「这傻妹妹,才两个月,能看出来啥?」 「也倒是,你有没有难受,身体有没有明显的不适?」 「放心,一切都好,我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有经验了!」 张泽贞点点头,眼睛盯着郭氏的肚子,相比之前,确实有了些许变化。她从身上拿出一吊钱,塞到郭氏手里。 「三嫂,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别嫌少!」 「你这是干嘛?我们自己有钱!」新 「就是贞贞,锦玉堂经营的收入,爹娘都有给我们分,你不用在额外多给我们了!」两人极力拒绝小妹的好意。 「哎呀,这是我给未出生的孩子的,又不是给你们的!你们要是不受,我可生气了!」张泽贞撅撅嘴,摆出一副生气的模样。 郭氏看看张泽水,说:「好,好,我们收就是了!我我就替孩子谢谢他老姑了!」 「这就对了嘛!」 「话说,这两天锦玉楼的生意如何?有没有人来闹事?」 「一切都好,大家都在按部就班地做事,也没有人来捣乱。」 听到三哥这样说,她也就安心了。 「而且咱们的老客户越来越多了,有几个人我都认识了。」 「说明咱们的饭菜得到大家认可了。店里的人手够吗?我可能还得过段时间,才能去照顾店里的生意。」 「目前够用,不用操心。」 第六十八章 路高止 「最近客人们有没有换口味,有特别想吃的菜吗?」 「大部分常来的客官都没有变化,只是有一个人,他每次来,点的菜都不同,我还好奇地问了他,为何这样?」 「他说什么?」 「没说什么,就说想都尝尝,看看哪个好吃。」 「不对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口味,光是看菜单,就能筛选出去一些菜品,怎么可能挨个点一遍呢?」 「不太清楚,要不要下回我问一问?」 「不用,你还是照顾三嫂比较重要。我去和二哥二嫂说一声,让他们帮着留意一下。」 「也好。」 「贞贞,贞贞,快出来!快看看谁来了?」 听到阿娘的喊声,她便出去了。 「这是……」 「你怎么忘了?这是小时候抱过你的陈叔母啊!」 陈叔母?张泽贞调取了一下原宿主的记忆,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实没多少印象,好像是爹爹那边的外戚,八百年不走动一次。 「陈叔母!」 「贞贞都长这么大了,真是越变越好看。」 「叔父呢?」 「在那边和大家聊天呢。」 「对了你爹和许公子呢?」 「他们去书房谈事了,一会儿就过来了!」 「诶?那两个就是吧?」 张泽贞转头一看,二人正向这边走来。 「弟妹啊,感谢你们大老远赶来看望我们。」张善仁客气的说。 「都是应该做的,哥哥,前段时间我家官人还念叨你呢,说你有个好女儿,也算是晚年有靠了。」 「哪里哪里?托女儿的福,听说你家儿子今年中了进士,恭喜恭喜!」 「哈哈哈,同喜同喜。」 「赶紧走吧!准备开席了!」 由于来的人太多,因此,张家从邻里街坊借来了桌子和凳子,将其摆在外面,这样也好坐得开。 「陈策,快来,见过你张伯父和张伯母,还有你姐姐和姐夫。」 张泽贞仔细端详了一下眼前这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大的男孩,虽然一身读书气,但目光却微露傲慢之神,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实在不讨人喜欢。 「各位,陈策有礼了。」陈策深鞠一躬。 「哎呀,这孩子真是一表人才,如今又高中进士,真乃栋梁之才啊!」 陈策听到张善仁的夸赞,觉得很骄傲,但他还是表现出谦虚的样子说:「伯父过奖,区区一个进士而已,不足为提。」 「看看人家这孩子多有教养,让大郎他们好好向人家学习请教。」 几人正说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此人正是陈策的父亲陈忠。 「哥哥,许久未见,你看起来还是那么硬朗、年轻。」 「陈忠啊!哎呀,真的是你?」 「当然是我了!」 「多年未见,你怎么变得这样潇洒了,满脸春光,看来家里喜事连连。」新 「哪里?这不是前几日,小儿考中了进士嘛,怕给孩子丢人,夫人让赶紧收拾一下,结果,就成这样了,哈哈哈,你可别笑我啊,哥哥。」 「岂敢岂敢?」 张泽贞和许悦站在一旁,就静静地看着两人在对吹,明明是自己的大喜之日,似乎都在祝贺陈策高中进士,这是不是有些喧宾夺主啊? 众人纷纷入座,张善仁举起酒杯,站起来说祝酒词:「今日,感谢各位亲戚朋友、邻里乡亲来参加我女儿和女婿的大喜之日,现在,请让我们举起酒杯,祝福二人喜结连理, 早生贵子!」 在张善仁的祝贺下,大家纷纷站起来,共同举杯庆贺。 「好了,各位请坐,今天大家敞开吃,放开喝,管够!」 「多谢官人款待!」众人异口同声的说。 「姐夫,我听说你也准备考取进士,学习的如何了?」陈策一脸傲慢地问。 「我这是刚开始,谈不上好坏。」 「那要赶紧了,小策他也是复习了2年之久,才考中一个进士。」陈策补充说。 「多谢叔父关心,我一定谨遵教诲。」 「有啥不懂不会的,可以直接问陈策,他或多或少能帮上忙。」 「姐夫,有什么问题,你得赶快问,过几天我就要进京上任了,可就没机会了。」 「好,多谢。」 「没事,况且你年龄也不小了,念书要抓紧,毕竟,咱们不能让女人养活,是不?」 本来张泽贞就嫌这几人问东为西的很是麻烦,没成想,这个陈策问完还要羞辱别人,这自己怎么能忍。 「对了,许悦,我听说科考高中之后,能任什么官职,是不是还得看家里状况?」 许悦瞬间就明白了贞贞的用意,便应和道:「是的,普通人家只能到偏远地区的县城当个县官,再不济,就只能当个教书先生了。」 「哎呦,是吗?这要是当了教书先生,那还考进士干嘛?这不白费力气吗?」 张泽贞和许悦说完,转头又对陈忠说:「您说对吧?叔父!」 「对,对!」陈忠尴尬地笑了笑。 「我听说您家也是书香门第,家里也有好几亩地呢,现在如何?家里种了多少菜了,要不要像我一样,在镇上开个食肆啥的?可赚钱了!」 「不用,不用,陈策过几天就去京城了,我们老两口也花不了多少,靠种地能养活自己了。」 「叔父,话可不能这么说。听我家许悦说,去京城的路费和各种开销都很大,而且县官一般都没有多少俸禄,你怎么忍心开着小策吃苦呢?」 陈策觉得脸上无光,立刻抢过话来说:「不劳姐姐费心,我之前抄书,积攒了一些银两,足够养活得起自己。」 「是吗?那就好,我还说呢,许悦毕竟是我夫君,反正锦玉楼等生意也还行,绝对够我们俩日常的生活,你如果不嫌弃的话,我就准备一份厚礼,给你带上,路上用得着。」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好多管闲事了,你说呢,许悦?」 「夫人说得有理,陈策兄弟胸怀大志,将来必然是栋梁之才,大富大贵之人,我就不一样了,只能靠你养活了!」 「瞧你说的,咱们是夫妻,况且,锦玉楼遇难的时候,你也帮了不少忙,自然有你的一份。」 陈策听到自己的厚礼打水漂了之后,倍感后悔,立刻反悔说:「姐姐姐夫说得有理,京城路上确实需要盘缠,你们看……」 「这样的话,娘,今天剩下的果子和饼,都给陈策带上,万一路上饿了呢,就都省下了。」 「放心吧,陈策,想吃什么,和伯母说,我让他们给你做好,带到路上吃。」 陈策一听,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他看了看自己的爹娘,希望他们能为自己说句话。 陈忠当然明白儿子的用意,只是他也没什么本事,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闷头吃菜。 陈策母亲听见儿子被数落,自然心不甘,情不愿。 「贞贞啊,叔母听说,锦玉楼的生意最近不错,挣了不少钱吧?」 「叔母啊,您可不知道,这只是表面,真实情况是,锦玉楼挣得多,开销也大。」 「那也总有不少盈余!」 「您看,每月的盈余,要给每个人发月钱,还要购置各种食材和调料,同时还要打理各种关系,落在我们手上的银两,刚好够我们的生活了,只不过是比别人富裕一些而已。」 「是吗?你看陈策是你弟弟,他高中进士,你也应该有所表示啊?」 「有表示啊,待会的剩菜剩饭你们都可以带走,当然,还有好酒,也可以带走,我爹不让他喝,我哥哥们平时都在店里忙碌,没时间喝。」 陈母看张泽贞根本不理会自己的意思,她干脆挑明了说:「贞贞,这意思是不是有点不够意思啊?你怎么也得有点钱财上的支持吧?」 「哦?」张泽贞并没有马上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张扬氏:「娘,叔父叔母今日过来,带来多少礼金?」 「这个还真不清楚,等我让人去看看。」 「我们可带来了5吊钱呢。」陈母自以为带来的礼金已经很厚重了。 殊不知,许悦听见之后差点把嘴里的饭笑出来,张泽贞的脸已经尴尬到变形。 张善仁和张扬氏也相互对视了一眼,说:「嗯,那应该是最少的。」 「这怎么可能呢?5吊钱!这是我们家几个月的收成!」 张泽贞还是不相信,她直勾勾地盯着陈策,可是他只是默默地低下头。 她不可置信地想,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穷开心」和「坐井观天」吗? 「叔母啊,不是我说,5吊钱确实不少,这可是我们酒楼跑堂的两个月月钱呢。」 「啥?」陈家三人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张泽贞,陈忠那高昂的头颅也默默地低下了。 「爹,娘,要不这样,待会咱们给叔父叔母他们装上5吊钱,然后再给他们带些吃的,如何?」 「甚好甚好!」张氏夫妇都点头同意。 陈家三口也不敢再说些什么了,商人虽然在古代的地位很低,但确实过得很富裕,这是普通人家,甚至是很多官家都不能比的。 「善仁,别来无恙啊!」 「路先生,您怎么来了?快请坐,快请坐!」张善仁赶忙给这个人搬来一个凳子,邀请他坐在自己身边。 「爹,这位是?」张泽贞疑惑地看着他,只见这是一位耄耋老人,白色的头发加上白白的胡须,显得非常有涵养,有点像官宦之家的人。 「这可是爹的大贵人,路高止!这可是朝廷的正五品官员,他不知道培养了多少名金科状元,如今都是国家栋梁之才!」 大家听后,纷纷投来仰慕的目光。 「咱家也不是官家,您怎么会认识路老先生的?」 「这就说来话长了!想当初我进京赶考,落举之后,求救无门,正巧是路先生收留了我,让我在他身边当记录官,才让我重拾希望啊。」 张泽贞:…… 「别傻看着了,赶紧拜见路先生。」 「路先生,贞贞有礼了。」 「路先生,小婿有礼了。」 「路老师,这是我女儿张泽贞,这是我女婿许悦。」 「哎呀,真是郎才配女貌,天作之合啊!」 「路先生说笑了,我这长相,和貌也没啥关系吧?」 第六十九章 收徒 「张娘子过谦了,像你这种才貌双全的女子,在这个时代可是不多见啊!」 「路老师,真是过奖了。」张善仁听到如此夸奖,也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 「哪有哪有?这位许公子一表人才,听你岳父说,你是教书先生?」 「回路先生的话,之前确实是在教书,昨日刚刚辞去,正在准备明年的科考。」 「嗯。」路高止缕了缕胡须,点点头说:「老夫觉得你是一个翩翩君子,将来参加科举考试,定能高中,将来效忠朝廷,不知老夫能否有望当你的老师啊?」 众人听后,都惊了,路老先生竟然主动提出要成为许悦的老师,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啊。 「许悦,你愣着干嘛?赶紧回话啊!」张善仁颇为着急。 许悦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听见岳父的提醒,赶忙回道:「路先生,您,您说得是真的吗?」 「哈哈哈,当然是真的,难道老夫还能骗你不成?」 「我太愿意了。」 张泽贞见状赶紧倒了两杯酒,然后用胳膊碰了一下许悦,给他使了个眼色。 许悦也反应过来了,将酒递给路高止,自己跪在他面前说:「老师,请受徒儿一拜。」随后,将酒一饮而尽。 路高止也喝下了酒,「徒儿快快请起!」 张泽贞也随夫君跪下,「路先生,能否再收一个徒弟?我也想读书!」 「你也想读书?参加科考吗?」 「那倒不是,就是单纯想读书,想和您学忠义礼孝。」 「善仁啊,你这女儿可不简单,我收下这女徒弟,你没意见吧?」 「老师,您愿意收我女儿,我怎么敢有意见呢?」张善仁和张扬氏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贞贞,还不赶快拜见老师?」 两人一起向路高止磕了一个头,异口同声的说:「拜见师父!」 随后,张泽贞从身上拿出一个金元宝,递给路高止说:「老师,这是我夫妻二人的一点小小心意,还请您收下!」 「这怎么能行?」路高止连连拒绝。 张善仁却认为这钱必须得收,于是劝说:「路老师,这钱您必须收,自古以来,老师收徒,徒弟就要展现诚意,您不收,这是折煞我们啊!」 「就是,路老师,老师收徒,哪有不要钱之说?」张泽贞也连忙应和道。 「老师,就请您收下我们这一番诚意吧!」 看大家都这么诚恳,路高止也只能把钱拿过来,然后将二人扶起来。 「这金元宝我就收下了,你们二人从今以后,就是我的徒弟了,以后就莫怪老夫严格要求了。」 「老师,说笑了!」 「来!」张善仁的话刚说到一半儿,陈忠便打断他的话。 「路老师,在下陈忠,是张善仁的表弟,这是我儿陈策,今年刚参加科举考试,并且高中进士,以后到了京城,还望路老先生予以提携。」 「既然已经高中了,那就不需要老夫了。」 「怎么会?您培养了这么多栋梁之才,现在朝廷中,有很多官员都是您的徒弟,还望您能在他们面前给我儿美言两句,给他分个好差事。」 「陈先生过赞了!老夫已经退隐多年,只是个教书匠,朝廷之上,哪有我说话的份儿?」 「路先生太谦虚了,我儿他还年轻,还需要您多多提携,不如您再多收一个徒弟?」陈忠向路高止示好,并踹了一脚陈策,小声提醒他:「还不赶快拜见老师?」 陈策赶紧放下筷子,立刻举起酒杯,对老人说:「老师,受……」 「等一下!」路高止直接阻 止了他的行为,对他们父子说:「我今日已经收了两个徒弟了,再多一个就教不过来了,还请令公子另谋高就!」 路高止都已经到了耄耋之年,阅人无数,人的修养和举止,他看的一清二楚。他心里很清楚,陈氏父子是个贪图小利之人,此人不可重用,否则会误国。 陈策楞了一下,然后看着父亲,不知该如何是好。 「路老先生,您先别忙着拒绝,可以让我儿和许悦比试一下,您看过之后,再做定夺也不迟啊?」 「叔父!今日是我和夫君的大喜之日,您觉得这合适吗?」 「贞贞不要这么小气,你也算是路先生的徒弟了,怎能毫无胸怀,更何况陈策是你弟弟,你应该多帮助他才是!」 真不要脸!张泽贞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 「老师,决定权交给您,我们都听您的安排。」 「确实不合适,毕竟那么多亲友在场,我们突然搞一场比试,这不是打扰人家的兴致吗?」 「路老先生,此言差矣,既然大家都喜欢热闹,何不让二人的比试给大家助助兴,笔试结果自然会更加公正。」 陈忠非常坚持自己的想法,这可是为他陈家张脸面的最好时机,决不能被张家再比下去!.c 「这?」路高止看看许悦和贞贞。 张泽贞也不想让老师为难,便主动化解尴尬说:「既然叔父这么执着,那就比试比试,正好,我也想看看夫君的才华到底如何,至于题目吗?当然是由老师来出。」 对于张泽贞的回答,路高止颇为满意地点点头,「好,那老夫来说个题目,你们二人来作答。」 「徒儿愿意一试!」许悦谦恭地说。 「我也没问题!」陈策非常自信,毕竟自己才是高中进士的那个人,怎么可能比不过一个臭教书的。 「棋局如战局,高中进士之人,不仅要会辅助君王,更要懂得兵法之道。那今天你们二人就来下盘围棋吧!」 「好,贞贞,去我房里,把围棋拿过来!夫人,摆桌!」 「我这就去。」 周围的宾客听说有戏可以看,非常期待,便都围了过来。至于妇孺,则坐在桌前继续吃着、聊着,毫不关心。 棋局已备好,许悦和陈策已经入座。 「开始吧!」路高止坐在一旁说。 陈策虽然从小就下棋,但教的都是技巧,没有战术,更没有全局观,所以,一上来,他就毫不犹豫地开始摆盘。 而许悦则不同,围棋越下越多,如果不纵观大局,很可能会功亏一篑。 在围棋中,每一颗棋子都是士兵,但他们何事出场,却决定着价值,所以更要多加小心。 一开始,两人都是东几只,西几只,各自占领者着领地。但随着棋盘中的棋子数量越来越多,终极对弈的时刻,也慢慢渐入佳境。 忽然,弈棋的两人发生了争执,许悦举棋不定,而陈策觉得落子为定,这两人便在定与不定之间争吵起来。 此时,路高止出来主持公道:「棋为落定,不算数,但许悦,你必须快速做出决定,否则这盘棋你就输了。」 许悦非常清楚,围棋中,有时一招不慎,满盘皆输,这一子到底落在何处,将直接决定自己整盘局面的输赢。 在纠结之中,许悦终于找到了突破点,他便坚定地将自己手中的棋子放了下去。 张泽贞虽然看不懂围棋,但她了解许悦,看到他满头大汗,就知道这盘棋赢得机会很小,但当他把这颗棋落下的时候,仿佛希望又重新燃起。 陈策看到这步棋,笑了笑说:「姐夫,你这犹豫了半天,却选择了 最差的一步棋,看来这次我赢定了。」 他拿起一颗棋子直接放了上去。 正当许悦想要反击时,路高止突然说:「好了!胜负已分!你们可以停止了!」 两人一脸疑惑地看着路老先生,围观人群也将目光纷纷投向他。 「什么情况?这明明还没有下完啊?」 「对啊!这不是刚下到一半吗?怎么就分出胜负了?」 陈忠满脸骄傲,但双手抱拳,谦卑地说:「既然胜负已分,还请路老先生宣布比试结果。奥,对了,不要忘了,倘若我儿赢,还请您考虑收他为徒!」 「胜者是许悦!」 「什么?」陈氏父子同时说出来这两个字。 「路老先生,您是不是看错了?我儿明明比许悦略胜一筹,为何最后判定为他赢?」 「就是啊,我明明已经将他包围了,怎么可能是他赢呢?」 路高止摇摇头,并没有回答。 许悦则说:「你只看到了这盘棋的目前情况,却没有看到整盘棋的趋势,再继续下去,我一定会反败为胜。」 「他说的没错!」 「你啊!真是……」陈忠看了看自己的儿子,觉得他将自己的颜面丢尽了,于是转身就离开了宴席。 「爹,爹,你等等我和娘啊!」 看着三人的慌忙离去,张泽贞暗暗嘲笑,果然不要脸的人活不长! 「好了,戏看完了,大家赶紧回去吃吧。还请老师和爹娘也到桌前继续进食。」 「嗯。许悦,我果然没看错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战略眼光,看来你父亲也交了你不少东西啊!」 「回老师的话,家父生前很喜欢琴棋书画,所以我就跟着学了一些皮毛,还差得很远。」 「哦?那你现在?」 「我娘又嫁了人,我也他改了姓。」 「那你原来姓什么?」 「慕容,我的名字叫慕容悦。」 「慕容!」路高止脸上满脸惊讶。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老师?」 「没事,就是让我想起了以前的一个好友,应该与你没什么关系。」 「那老师,你吃这个。」许悦给老师夹菜倒酒。 「路老师,您在这里等会儿,我去给您做到大菜,让您尝尝我的手艺。」 「大菜?这些菜还不够丰富吗?」 「待会您就知道了!」张泽贞说完,就高高兴兴地跑到厨房。 她决定拿出那道秘方,做给老师尝一下,不过她还不熟悉做法,所以,只能拿着菜谱,按部就班地来。 一边做菜,突然回想起来许明远的要求,她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他会知道这道菜?而且还要求自己做给他吃,而且锦玉堂也从来没有展示过这道菜啊。 张泽贞在搭配调料时,格外小心,因为这道菜的核心就在配料上,如果稍有差池,菜的味道就会大打折扣,不但味道会受到影响,就连营养价值都会出现物极必反的现象。 第七十章 御厨秘方 「菜来了!老师,您快尝尝我的手艺,这可是我的秘方,连我爹我娘都没吃过!」张泽贞一脸自豪地说。 「是吗?」路高止转身看看张善仁,说:「善仁,那我就不客气了!」 「老师快尝尝!」 路高止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青菜放入口中,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老师,怎么了?不好吃吗?」张泽贞心里有些打怵,自己刚才配料时,已经很小心了,难不成,还是出错了? 「这菜的秘方你是和谁学的?」 「我自己按照配方做的啊!老师,您别吓我,这菜到底好不好吃?」 「好吃!好吃!太好吃了!这道菜我只在皇宫吃过,而且还是在几十年前,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尝过这个味道。」 听到路高止的一番夸赞,张泽贞很是开心,于是说:「爹娘,你们也快尝尝女儿的手艺,看看是不是真像老师说的那样好吃?」 张氏夫妇也赶紧品尝起来。 「确实好吃!」 看着爹娘心满意足的样子,张泽贞和许悦才相继吃了起来。 这次是做的最好的一次,没有之一,就连张泽贞都不禁夸自己。 「老师,您说几十年前,在皇宫吃到过这个菜,那是谁做的?」 「那天正好是太子殿下的生辰,做这道菜的人正是皇宫御厨金喜亮。」 「那为何几十年再未品尝过呢?」 「因为从那以后,金喜亮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般,谁都没再见过他。」 「消失了?怎么会?皇上不派人去找吗?」 「找了,根本找不到,就连御厨中做事的人,都不知道他的去向,太子带人挨家挨户地搜,毫无线索,时间一长,也就放弃了。」 「这个金喜亮,做菜很好吃吗?」 「他可是京城第一厨师,从他手里出来的菜,不仅刀工细腻,而且味道鲜美,让人犹如进入仙境一般。其中以这道凤飞愿最为出名。」 「这道菜的名字竟然叫凤飞愿?」 「你做的菜,竟然不知道它的名字?」 「额……这个说来话长了,老师,您继续说。」 「听说这道菜啊,它里面有很多配置的药材组成,具有很高的调理价值,特别是治疗头疼和大病初愈的人,有奇效。」 「这道菜有这么神吗?」许悦觉得很神奇。 「当时我也不信,但吃了这道菜之后,回去不久,头疼就去掉了,直到现在都没有犯过!」 张泽贞:…… 「对了,贞贞,你还没有告诉我,这菜的秘方到底是怎么来的呢?」 「回老师的话,这是我从一个要饭的老妪那里得到的。」 「什么?」 「虽然听起来很荒唐,但事实确实如此,那天我和一个朋友去县城,回来的途中偶遇了一位老妪带着一个孩子,打扮很落魄,于是我把身上的盘缠和食物都给她们了,为了报答,就把这个秘方给我了。」 「此乃天命也!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啊!」 「老师,您说笑了,我们就是帮了她们,没什么值得炫耀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既然是天选之子,那就得听天由命了!」 「这话是何用意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对了,下次来,我是否还能尝到这道菜?」 「当然了,只要老师愿意,您就来锦玉楼找我,我保证单独给您做。」 「好,好啊!不过……」 「不过什么?」 「除了你非常信任的人,千万不要把 这道菜做给别人吃!」 「这又是为何?」张泽贞听得一头雾水。 「我听说朝廷的人非常钟爱金喜亮的厨艺,挖空心思在找他的菜谱,一是为了自己享用;二是为了牟取暴利。如果知道的人越多,你就会越危险。」 「徒儿谨遵老师及教诲!」 「嗯,对了,许悦,你什么时候打算正式开始学习啊?」 「我明日开始,还望老师予以指点。」 「我是这样想的,每周你来我家一次,我来教你一些必要的东西,你有不懂得,也可以像我提问,你看,这样安排如何?」 「甚好,老师,那您家住在哪啊?」 「我已经是隐居人士,现在就住在这村子附近的水天村。」 「水天村?」张善仁惊讶道:「不就是离咱们不远的那片竹林吗?」 「没错,就是那里!」 「您什么时候搬过去的?那里可是聚集了来自各地的名仕和隐士啊。」 「哪有?就是一堆老头子闲来无事,一起喝喝茶,谈谈天下,赏赏花月而已。」 「老师,那我能跟着一起去吗?我可以给你做好菜送过去?」张泽贞笑嘻嘻地问。 「当然可以了,记得给我准备一壶好酒,这么好的菜,不配上酒,那就太亏了。」 「谢谢老师成全!」 「对了,贞贞,悦儿,时辰差不多了,你们该向在场的宾客挨个敬酒了。」张扬氏提醒道。 「哦,对了,忘了还有这一环节了。那老师,我们就先去忙了。」 「快去吧!」 「没想到,成个亲还有这么多礼数和麻烦事!」 「你就知足吧!你嫁过来,又没受什么苦,这要是别人家的姑娘,早就低三下四地给丈夫端茶送水,端洗脚水了!」 听见许悦的嘲讽,张泽贞瞪了他一眼说:「怎么着?你还想让我给你当丫鬟?想得美!」 「瞧你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吗?」 「最好别是!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你借我三胆我也不敢,你可是一进许家门,就打碎金玉貔貅的大人物,得罪了你,我还有活路吗?」 「知道就好!」 「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谢谢!吃好喝好!若照顾不周,多多包涵!」 二人挨桌敬酒,张泽贞转身的瞬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在远处出现,但再一看,又没了。 「看什么呢?」 「自从进了许家,我总感觉有人盯着咱们,刚才我好像又看到那个人了!」 「你就知道瞎想,我怎么什么都没看见啊?好了,快敬酒吧!」 「嗯。」张泽贞没有继续追究,可能许悦说得对,自己太过敏感了,或许人家只是恰好路过。 「老爷!」一个身着黑色衣服的人,悄悄走进许明远的书房。 「你怎么从正门进来了?万一被人发现怎么办?」许明远小声怒斥着他。 「不会的,我刚才查看了周围的情况,并没有人看到我。」 「记得下回从后门走,记住了!」 「小的知道了!」 「嗯,说吧,是查到了什么吗?这么突然回来。」 「凤飞愿这道菜的秘方确实在张泽贞手里。」 「哦?你确定?」许明远的瞳孔像要飞出来似的,紧紧盯着黑衣人。 「确定,我亲口听她说的。」 「那你拿到秘方了吗?」 「没有,她亲自去厨房做的这道菜,由于周围人太多了,我 不敢冒进!」 「你有没有尝一口味道?」 「没有,这道菜是她专门为一个老头儿做的,只有他们五个人吃到了,其他人都不知情。」 「老头儿?干什么的?」 「不知道,不过他收了许悦为徒,说要助他参加明年的科考。」 「姓什么?叫什么?」 「他们叫他路老师,至于全名,我没太注意。」 「姓路?路高止吗?」 「对,您怎么知道的?」 「这个老头子,还活着呢!哼!还收了许悦为徒,好啊,既然要与我为敌,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老爷,这人到底是谁啊?」 「不用你管!你的目的就是盯着他们,然后把张泽贞和许悦的行踪告诉我就行了!」 「知道了!」 「没什么事,你就赶紧回去吧!这里人多嘴杂,小心泄露了消息!」 「那我先走了!」 「等等!张泽贞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这,我就不知道了。」 「行了,走吧!从后门走!」 送走了宾客和路老爷子之后,张泽贞一家人又清理了饭桌,累得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贞贞,我说咱们今天就在这里睡吧!」许悦恳求道。 「我也这么香,累得我连喘气都觉得多余,今天就在这里睡吧,看看爹娘愿不愿意收留咱俩?」 「怎么会不乐意呢?你可是他们的亲生骨肉!」 亲身骨肉?张泽贞听到这个词,不禁陷入了沉思。 「怎么不说话了?」 「没事,今天就在这里休息吧!明天再回去。走,去找爹娘说。」 另一边,张扬氏和张善任正忙着清点礼金,看见女儿和女婿走进来,赶忙停下手中的活。 「你俩累了这么长时间了,赶紧歇着吧!」 「娘,今天女儿累得都摊倒了,能不能在娘家睡一晚呢?」 「瞧你说的,这里就是你的家,不管你嫁到哪里?都不会改变。」 「娘,我真是太感动了,那我们今晚就不走了!」 张泽贞喜极而泣,毕竟在古代,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娘家一般不欢迎女儿回来,容易被人说闲话。 「岳父大人,今日礼金收得多吗?」 「我们刚才清算了一下,差不多有300两呢,但你娘说人数好像不对!」 「人数不对?」 「哦,对了,正想和你俩说呢。礼金是每家一份,个人来的呢,应该是每人一份,但是有一个人,他没带礼金来,说是之前已经给过了。」 「谁啊?」张泽贞很是气愤,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不知道,问他名字也没说,就说是你和许悦的朋友,还穿了一件大红衣袍,看着挺喜庆。」 「娘,您没拦住他吗?」 「没有,这大喜的日子,我和你爹想着,不好把人家往外轰,即使真是来蹭饭的,无非就是多一双筷子的事,也没必要轰人家,况且咱们锦玉楼向来有乐善好施之名,别因为这点小事坏了名声。」 「看来看到的那个黑影,并不是空穴来风啊?」 「什么黑影啊?」 「没事,您二老就别操心了,就一顿饭的事,没关系。对了,这段时间,锦玉楼得麻烦您和爹了,如果有突***况,让哥哥们就来许家找我。」 「放心吧!」 「那我们就先回去休息了,明天一大早,还得回许家呢。」 「岳父岳母,小婿也 先回去了!」 第七十一章 滑胎药 两人走在回许家的路上,许悦两手都没闲着,拿着张扬氏给他们带的各种礼品,而张泽贞却两手空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你说那个黑衣人,是个偶然还是?」许悦问。 「应该是有人派他来盯着咱俩的。」 「真奇怪,自从我们成亲之后,我家的氛围变得和谐了不少。」 「哼!这些都是表象,而且你娘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放过我呢?」 「我娘只是一时想不开,她若是看到咱来过得好,自然而然就会想通的。」 张泽贞很是嫌弃地瞅了一眼许悦,心里暗暗调侃:钢铁直男想事情,都是这么简单吗?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没事,看你可爱。」 许悦:…… 张泽贞眼睛向下一瞟,看见他大包小包地拎着,而自己却悠闲自得,便询问说:「那个,要不要,我帮你拿点?」 「不用,我堂堂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连这点东西都拿不动!」 「那你这满头的汗,从何而来啊?」 「天气太热了!」 「呵呵,这路上只有咱们两个人,还和我客气干嘛?」 说罢,张泽贞就主动从他手上拿东西。 在两人争抢之时,许悦的手不小心碰到了贞贞的手,他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心跳突然加速。 张泽贞不以为然,愣是从他手里拿出来点东西,拎在了自己手上。 这一幕正巧遇到了过往的邻居石大娘。 「呦,小两口感情这么好啊?」石大娘捂着嘴笑。 「哪有哪有?」张泽贞突然意识到,这是在古代,男女之间在介绍基本是不接触的,想到这里,她也突然红了脸。 「不用解释,大娘是过来人,都懂!趁着年轻,赶紧多生几个孩子。」 「多谢石大娘提醒。」 「不谢不谢,我先走了。」 「好……」.. 外人走了,空气突然变得微妙起来,二人也从刚才的轻松愉快,变成了小心谨慎,谁也不敢看谁。 就这样,两人回到了许家。 许赵氏看到儿子手里拿着这么多东西,累得气喘吁吁,而儿媳却拎着没什么重量的东西,气焰一下被点着了。 「你身为一个妻子,怎么不知道帮自己的夫君分担一下?白吃了这么多饭了!」 「娘,我能拎动,用不着娘子帮忙。」 「你看你,都累成这样了,还向着她说话呢。」许赵氏瞪了一眼儿媳,眼神里充满了愤怒。 「娘,瞧您说的,您和爹出去的时候,我也没见您手里拎过包裹啊?怎么到我这里,就成了另一番说辞了?」 「放肆!你怎么和夫人这么说话?」小菊对张泽贞早就看不上了,这回可是让她得找机会了。 「你才放肆!一个丫头,看到主子手里拿着这么多东西,不知道过来帮忙,还敢在这里耀武扬威,我看你是活够了!」 「我,我,不是还没来得及吗?」 「还不赶快叫人帮公子拎东西!」许赵氏命令道。 「是,夫人!」 小菊不情愿地叫来人,本以为能借此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臭婆娘,没成想又被她占了先机。 「你们俩过来,赶紧帮少爷拎着!」 张泽贞看小菊只是让人帮许悦拎,却丝毫没有提及自己,便在心中暗暗笑了一声。 「给!这些东西拿着,待会送到我和公子的房间!」 张泽贞直接把手中的包裹扔给了 小菊,然后双手插肩,一脸傲慢地命令她。 小菊紧紧抱着手中的包裹,心中有万千委屈和愤怒,但却无处可发,谁让自己是丫鬟,人家是少夫人呢?再怎么着也不能乱了辈分。 此时,许明远从远处走了过来。 「悦儿和贞贞回来了?一路上还算顺利吗?」 「很顺利,多谢爹关心,对了,我爹从家里给您送来一块儿玉,说是能驱灾辟邪,还望您能收下。」 张泽贞将玉递过去,许明远接了过来,打开看了看说:「真是有劳亲家公挂念了,还请替我带你父亲道声谢。」 「我会的。」张泽贞礼貌地回答。 其实,许明远根本瞧不上这种成色的玉,虽然看上去色泽光鲜,但实际不值几个钱,这种东西都不配摆在他们家堂屋中。 「对了,贞贞,你们二人此次回去有什么收获吗?」 张泽贞顿了顿说:「爹,您指的是什么呢?」 「奥,没事没事,我只是听人说,你们此次回去好生热闹,所以随便问问。」 「看来爹爹是派了朋友过去看望我们呀?」 「这是没有的事,只不过桃源村我也比较熟,有几个聊得来的朋友罢了。」 「原来如此!没什么收获,就是请街坊邻居和家人吃了个饭,然后收拾收拾就回来了。」 「是吗?许悦」许明远看从张泽贞这里问不出来什么,所以便从儿子下手。 「正如贞贞所说,就是简单地吃了个饭,我们帮岳父岳母收拾完后,就赶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赶紧去屋里休息吧!」许赵氏很心疼儿子。 「早些休息吧。」许明远碰了一脸灰,说完就转身离去了。 「对了,贞贞,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今日要做那道菜。」 「知道了,爹!」 「菜?什么菜?」许赵氏看着二人的表情,觉得有些奇怪。 「是儿媳在锦玉楼中研制的一道新菜,爹说想要尝尝。」 「也好!」 「娘,我们两个先回屋了。」许悦也很累了,想要赶紧逃离这种氛围的压迫。 「嗯。」 许悦和贞贞二人马不停蹄地走回了屋,然后锁上房门。 「看看外面有黑影吗?」 许悦听了,立刻打开房门,又查看了一遍,确定没人之后,才又关上。 「我怎么感觉自己像个贼似的?」 「那还不得仰仗你那个继父?连在我家吃个饭这种事,他都惦记着,真是辛苦了!」 「我就说,咱们还是尽快回你家住,你非要着急回来,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现在很多疑惑都没有解开,咱俩如果走了,我怕会害了我爹娘,如果咱们在这里,反而会让许明远觉得我们在他手上,便不会对我家人做些什么。」 「娘子说得有理。」 「许家到底多有钱,你知道吗?」 「嗯……反正他的钱没花在我身上。」 「瞧你委屈的,不过你现在有老师了,这回可得好好努力,万一我还能当个状元夫人呢。」 「就冲你这句话,我定会努力的。」 「别光说不做,你还是赶快去学习吧,省得你娘又说我耽误了你的前程。」 「你也不说让我休息休息,还是不是我娘子?」 看着许悦一脸委屈的样子,张泽贞不禁笑了笑。 「咚咚咚!」 「谁啊?」许悦前去开门,一看竟然是小菊。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 「这是夫人亲自给少夫人熬得鸡汤,说是补补身体,也好让他早日怀有身孕,为许家传宗接代。」 「那为什么只有一碗?我的呢?」 「夫人说了,这鸡汤只能少夫人一个人喝,这是专为女人准备的,您不需要。」 「好的,我知道了。」 「公子,记得千万要叮嘱少夫人,鸡汤一定要喝!」 「我说我知道了!」许悦直接关上了门。 「这是我娘给你熬得鸡汤,她让你喝了!」 「哎呀,真是受宠若惊,娘真是太关心我了,竟然会为我亲手熬鸡汤,还只能我一个人喝,那我必须得好好品尝!」张泽贞大声地冲着外面喊,然后示意许悦不要说话。 小菊听到之后,便满意地离开了。 「你喊这么大声干嘛?不就喝个鸡汤吗?」 「喝鸡汤?哪有这么简单?」张泽贞从头上拿出一根簪子,然后放进鸡汤中,等待了一会儿之后,簪子的颜色竟然变暗了。 「这汤有毒!」许悦大惊失色,「我去找娘,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别急,这不是毒,而是一种滑胎药,就是避免女子怀孕的草药。」 「我看娘是疯了!」 「哎呀,你这么冲动干嘛!坐下!」 「我娘子都要被毒害了,我怎么能不冲动?」 「你娘的这种小伎俩还不至于想要毒死我,充其量是不想我给你生孩子。」 「这是为何?」 「你忘了算命的事了?」 「看来她和岳父一样,并不相信许明远的话。」 「这是什么意思,说得好好的,怎么扯上我爹了?」 「你忘了,咱俩刚到家时,岳父就把我叫进书房单独谈话?」 「你们说什么了?」 「他就是翻来覆去地说,一定要对我好,两人如果不愿意,也可以不要孩子。还说,生辰八字这种东西,不要太过迷信,不准的。」 「哎,看来我爹也找人给我算过了,否则也不会说这样的话,真是难为他了。」 「你觉得他相信哪种说法?」 「我死了!」 许悦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他以为贞贞是在说笑,「别开玩笑了,岳父要是相信这种说法,怎么可能在咱们面前表现得如此淡定?」 「这就是父母与子女的不同,有哪个父亲愿意相信女儿离开人世的事实,况且自己还好好地站在他面前。」 「你是说,即便他了解真相,也不愿意相信?」 张泽贞点点头。 「不对啊,如果你真的死了,那咱俩办的是冥婚吗?」 「那可没准哦?现在反悔可来不及了!」 「谁怕谁?人终有一死,到最后不都得睡棺材吗?」 「官人,觉悟挺高啊!」 「别说那没用的,先说这鸡汤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倒了呗!」 「以我娘的性格,她肯定每天会送过来,说不定还要盯着你喝呢。」 「到时候,就只能戳破这层窗户纸了。」 「那你坐着,我去把它倒进后院,喂猫算了。」 「那就辛苦猫咪了!」 「少夫人,少夫人!」外面大喊着张泽贞的名字。 她起身开门一看,原来是厨房的老何。 「怎么了,老何?」 「老爷说你今天要做一道大菜,吩咐我们过来问问,需要买什么东西?」 「这样,等我写好了,然后给 你送过去,如何?」 「好好,那我先走了,少夫人。」 第七十二章 做假菜 「谁啊,贞贞?」许悦刚把「毒胎鸡汤」倒了,就听见门外有人在喊,还以为是被别人发现了呢。 「老何,问我今天要买什么菜?」 「什么?他们还真把你当厨娘了?我去找他们去!」 张泽贞看着许悦一脸愤青的样子,真是哭笑不得,连忙阻止说:「不是,你爹不是要吃那道秘方菜吗?他们不知道买什么食材,所以过来问问。」 「奇怪了,许明远为何非常尝尝这道凤飞愿呢?」 「看来这才是他的目的所在。」 「什么意思?」 张泽贞贴到许悦耳边,小声告诉他自己的想法? 「当真如此?」许悦听后很是震惊。 「嘘!小点声!」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来想办法,待会吃饭的时候,你顺其自然地吃就好,不要有任何惊讶和疑惑的表情和言语。」 许悦乖乖地点了点头。 随后,张泽贞从许悦那里找来了笔和纸,按照自己的记忆,把这道菜所需要的配料和菜肉都写了下来,然后找到老何。 「老何?」 「少夫人来了?」 「这是今日需要买的东西,我都写在上面了。」 「好嘞,少夫人,我这就托人出去买来。」 看见老何出去了,许悦小声对娘子说:「你怎么把正确的食材都买来了?这不是自己往坑里跳吗?」 「不必担心,照我说的做就好。」 看到娘子信誓旦旦的样子,许悦也不再多问。 「对了,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努力看书学习,再过两天,就要去拜访路老师了,可不能一问三不知,太丢人了。」 「这怎么可能?我哪能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 「那就赶紧回去学习!」 「娘子督促的是。」 两人有说有笑地回到自己屋子,许悦也从床底下找出了尘封多年的科考书目。 「书上这么多灰?你是有多久没看了?」 「三年了吧!」 「三年!男人不都是喜欢功名利禄的吗?你怎么对这些一点兴趣都没有?」 「功名利禄是小事,但谁不想成为栋梁之才,为国分忧,只不过……」 「你这人,怎么说话说一半呢?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许明远总是强加干涉,我就想开了,功名利禄有何好?不如学习陶渊明,悠然自在。」 「你参加科考,和许明远有什么关系?」 「你忘了?我还有个弟弟,他也要参加科考。」 「你弟弟科考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咱能不能一气呵成,你这是要急死我!」 许悦看着贞贞气急败坏的样子,突然觉得很有成就感,便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说:「想听吗?」 张泽贞点点头。 「想听的话,不得好好求求我?」 「许悦,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诶?我提醒你,你这可不是求人的态度!」 「哼!老娘我不听了!」张泽贞生气地扭头,不理许悦了。 「真不听了?后面可是很精彩的!」 张泽贞听到精彩二字,又瞅了瞅许悦说:「此话当真?」 「当然,而且是你想知道的秘密。」 张泽贞听罢,立刻换了一副嘴脸,面带笑容,娇滴滴地说:「夫君,你我本是前世修,何必为其伤和气?今日你把秘密告诉我,择日我定当全心全意照顾你,可好?」 「嗯,这话 听着着实让人东西,就是不知我能信你几分?」 「当然是满分,我对你如此真诚,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说来听听,如果属实,我便说出你想听的秘密。」 张泽贞思前想后,自己好像也没做过什么对许悦有利的事情,但她还是狡辩说:「教书先生的事情,就是我为你准备的。」 「那是你把人家老师轰走了,找不到人了,才找到我!」 「额……还有我亲手为你做了凤飞愿,你可是第一个品尝这道菜的人!」 「是吗?我怎么记得适合楚铭一起品尝的,况且你第一次做,是为了让我俩试毒吧!」 「这,这话,不能这么说吧?这件事就算了,再比如,我抵挡住一切障碍,就是为了和你成婚,这总能打动你吧?」 一说这话,许悦更是气愤地说:「扪心自问,你真是为了和我成亲吗?绝没有其他想法?」 「额,这个,那个,就是说吧,来,喝口水。」 许悦:…… 「夫君,我对你还算是真心吧?」 「你是怎么勇敢地说出这句话的?」 「你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嫁给你是真的吧?我全家人对你很好也是真的吧?」 「行吧,看在他们的份上,我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了,就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吧!」 「夫君,放心,将来我一定会对你好的,除了你,我绝不会和第二个男人有染!」 「希望你能践行承诺!」 「必须的!快说吧,你和许明远和许昌到底怎么回事?」 「许昌你也见过几面,有过接触,他其实是个不学无术的孩子,虽然许明远请了最好的先生为他指点迷津,可奈何许昌根本不予理会,他想要高中根不不可能。」 「那许明远还不如培养你呢。」 「我觉得,他当初是有这个想法的,但是出了那件事之后,一切就都改变了。」 「什么事?」 「有一天,我想去他房间里找些书来看,恰巧在门口遇到了一个陌生人进入他的房间,想着要不在门口等等吧,等那人走了,我再进去。」 张泽贞听得十分入神。 「可是却在门口无意间听到那人和许明远说,他的事情被上面的人发现了,只能停止交易。」 「到底是什么事情?」 「说实话,我真没听清,因为我走过去时,他们已经进去了。我走过去,只是听了之后的话,前面的并没有听见。」 「你难道被许明远发现了?」 「嗯。准确的说,是许昌害得。」 「此话怎讲?」 「他也正好过来,然后大声喊出了我的名字。被许明远听到之后,迅速打开门,看到我在门口,便问我听到什么了。」 「你没告诉他吧?」 「没有,我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说我刚来,准备拿些书回去读。」 「不用说,许明远这种多疑的人,肯定不会相信,无论你说的是否是真相。」 「聪明!所以,从那以后,他就不让我进他书房拿一些经典书了,而是用一些闲书来打发我,最后,我看没啥希望,就放弃了。」 「你为何不找你娘要钱买书?」 「我娘的钱都是许明远给的,月钱都是定数。」 「不可能啊?你娘身上穿得是锦衣绸缎,出门见人也风风光光,怎么可能没有多余的钱呢?」 「我娘出门都是有人跟着的,特别是出了那事之后,许明远都会把钱交给管家或小菊,让他们盯着我娘,如果有多出的花费,他会第 一时间知道。」 「小菊不是你娘的人吗?」 「呵呵,这个家里没有我和我娘的人,唯一的书童,还是从小跟我长到大的人,其他人都是许明远的眼线。」 「那这样一来,说明小菊给我送药,其实也是许明远默许的。」 「没错!而且,从此之后,许明远拼尽全力也要培养许昌参加科考,不惜花费重金请名师。」 「不对不对,这个逻辑不对。」张泽贞摇摇头,否定了许悦的想法。 「哪里不对了?」 「许明远他心里很清楚,许昌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而且平时我也没见他特别宠爱许昌,只不过舍得在他身上花钱而已。他真实的目的,应该另有隐情。」 「照你这么说,许明远想在你身上得到一些好处。」 「是,而且这个好处,肯定不是锦玉楼这么简单。」 「那是……」 许悦刚想问什么,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啊?」 「少爷,少夫人,食材已经买好了,看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去做?」 「走吧,还是先去做饭吧,民以食为天,一顿不吃饿得慌。」 「要我和你去吗?」 「你在这呆着学习,吃饭饭,咱来去街上买书,许明远他不给你花钱,我可以,书随便买。」 「那就多谢娘子了!」许悦听到这话,像小孩子一样笑得很开心。 张泽贞跟随老何来到了厨房,检查了一遍他们购买的食材,基本上没有误差,这样就放心了。 虽然食材是正确的,但张泽贞调整了配料的克数,减少了大量药材的量,而是增加了一些配菜的用量。 如此一来,许明远即使吃出来味道有差异,也说不出什么。毕竟,对于这道菜她了解得也不多,倘若调整配方,很可能会致人中毒,要是闹出人命,她可担待不起。 可如果只是减少药材的入量,就不会出现任何问题了。 「你们都先出去吧!这道菜由我一个人来做,其它的菜你们各自分担一下,做自己擅长的就可以。」 「是,少夫人。」 张泽贞按照昨天为路高止做菜的顺序,依次将东西放入油锅中,待药材煮熟之后,再放入菜中,这样一来,药中的毒性会被高温去除,肯定害不到人,就是这味道…… 半个时辰后,张泽贞这边准备好了,她将菜盛出来,然后去查看其他几人的进度。 「大家都做好了吗?」 「已经完成了,少夫人。」 「那好,准备一下摆盘,就上菜吧。」 「是。」 「对了,我这道菜一定要摆的好看一些,这是老爷最喜欢的菜,你们就不要留了,其他的菜,多给大家留一些。」 「知道了,少夫人。」 吩咐完之后,张泽贞就去叫许悦准备吃饭。 许明远、许赵氏和许昌提前来到桌前等候。新 「爹,娘!」张泽贞礼貌地称呼了他们,许悦也象征地行了礼,然后便坐下了。 「贞贞,我听说你买了很多食材,都是为了做这道秘方吗?」 「是啊,爹,这道菜无论是在配料上,还是在食材上,都比较复杂,不仅需要的东西多,做起来也比较复杂。」 「嗯,那我可要尝尝了。」 说着,下人们就将菜放到桌上,从摆盘上来看,非常漂亮。 「快尝尝爹,看看味道如何?」 许明远迫不及待地夹了一口,刚放入嘴中就直接吐了出来! 第七十三章 受到威胁 「爹,菜不好吃吗?」张泽贞摆出一副满脸惊讶的表情问。 「这是你那个秘方菜吗?」许明远很是气愤,他觉得眼前这个女人骗了自己。 「对啊,我绝对是按照配方做的,不信你问许悦。」 许悦听后,顺着娘子说:「我来尝尝!」 他顺势夹起其中的一口肉,在嘴里仔细品味了一番,表面上平静如水,其实内心早就呕吐不止了。 他强忍痛苦将这口肉吞了下去,然后笑着说:「没错,就是这个味道。」 「你确定是这个味道?」许明远眼露凶光,再一次确认。 「是的,我确定,昨天贞贞还做来着。」 「哼!」许明远将筷子狠狠地放在桌子上。 许赵氏见夫君如此气氛,便也夹了一口菜,还没到嘴边,她就忍不住损道:「这是什么味啊?一口臭烘烘的味道」她并没有吃,而是直接扔掉了。 许明远死死地盯着张泽贞说:「贞贞,我已经忍你够久了,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许悦看情况不对,便朝娘子那边靠了靠。 「爹,此话怎讲?菜是您让做的?做出来又不满意,这难不成都是我的错吗?」 「菜,是我让你做的,没错!但你诚心戏耍我,你还不知错吗?」 「爹爹,这你可冤枉我了!这个菜原本的味道就是如此,这又与我何干?」 「哼!一派胡言,我吃这道凤飞愿的时候还没你呢!我怎能不知这道菜的真实味道?」 张泽贞和许悦心中突然一阵,这可是御厨名菜,他又不是朝廷重臣,怎么可能尝过这道菜的味道? 「爹,您什么时候吃过这道菜?」张泽贞弱弱地问。 「这不关你的事!你要告诉我的是,为何这菜做成了这个样子!」 「爹,这真的不能怪我啊!我是按照菜谱上的步骤一步一步来的,没有掺杂半点虚假!」 「既然如此,那你就把秘方交出来,我派别人去做!我倒要看看,事实到底是不是真如你所说,毫不知情!」 张泽贞咽了咽口水说:「爹,给您没问题,但这个秘方现在不在我手上,而是在我家,昨天做菜的时候落在那里了。」 「哼哼!」许明远冷笑了一声说:「没关系,我派人去你家取,你说,找谁要啊?」 「秘方是我放起来的,他们应该不知道在哪里,不如吃完饭,我去取回来,交给你老人家可否?」 「你是把我当傻子是吗?让你回去了,你就又要耍花招了!」 「爹,你可真是冤枉我了,我怎么敢在您面前耍花招呢?」 「恕我直言,您为何非要得到这个秘方,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许悦质问说。 「大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管我的事?」 「老爷,息怒,悦儿不懂事,您别和他一般见识!」许赵氏见到夫君要针对儿子,立刻上前阻拦道。 「不懂事?我看他是太懂事了!」 「那好,你们愿意回去取,我就让你们回去,不过,张泽贞,我可丑话说在前面,你若敢耍什么花样,可就要考虑你家人的安危了!」 张泽贞听到许明远竟然敢威胁自己的家人,眼神立刻变得犀利起来,但以她现在的实力,她根本没办法与之抗衡,只能静观其变。 「吃个饭而已,搞得这么紧张干吗?来,夫君,赶紧吃饭,待会凉了,就不好吃了!」许赵氏看气氛如此紧张,想从中调和环节,但许明远可不吃这一套。 「你们吃吧,我饱了!」他扔下筷子,扬长而去。 在座的其他人也终 于松了一口气,就连最狂妄的许昌看到这一幕,都不禁打寒碜。他将这一切的罪责都归咎给张泽贞。 「你这个丧门星!都是你的错!自从你来了我家之后,我们就没吃过一顿好饭!」 张泽贞刚想出口反驳,没想到许悦直接将筷子狠狠地扔到了许昌的脸上,然后瞪着他说:「再敢说一句,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哇哇哇……」许昌直接哭了起来。 许赵氏一边安慰着许昌,一边斥责许悦:「明明是你那媳妇的错,拿你弟弟撒什么气?」 张泽贞倒是不紧不慢地夹了口菜说:「娘,您是把自己推得真干净啊!也不知道不久之前,是谁让给我送了一碗滑胎鸡汤,诅咒她儿子后继无人。」 「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那就当我没说吧!不过您若能听懂,不妨帮我告诉那个人,我当厨师这么久,对于草药和食材都一定的了解,劝她不要自作聪明,否则哪天惹到我了,或许我会在菜里放点什么不好的东西,可就怪不得我了!」 许赵氏一听,吓得立刻放下了筷子,还努力地作呕,想要把刚才吃的东西吐出来。 「娘,不必担心,今天这顿饭里没有,不过,下回可就不一定了!」 「娘子,我们走吧!」 「嗯。」 「下一步该怎么办?我感觉许明远不像是在开玩笑。」 「许明远若是敢动我家人半根毫毛,我跟他拼了!」 「你一向冷静有智谋,今日怎么这般不理智?以咱们的实力,根不打不过他啊?」 「打不过又怎样?我就是拼死,也不能让他动我的家人!」 「冷静点,眼下咱们应该解决秘方的事。」 张泽贞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秘方只能交出来,他既然吃过凤飞愿,那肯定知道真实的味道,如果以假乱真,对我们大家都不利,况且它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太大用处。」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把秘方给了他,他就会放过咱们和你家人吗?」 「那他还想怎样?」 「不知道,我只是有种感觉,许明远的目的绝不会如此简单!」 「诶?不如我们去找路老先生求教,万一他有更好的建议呢?」 「对哦!还是娘子足智多谋,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先去找路先生,然后直接回我家吧!暂时不要告诉他们这些事情,我怕他们会跟着担心。」 「放心吧!这其中的厉害,我还是知道的。」 「你确定这就是水天村吗?」张泽贞看着这竹子满地,山水合一的地方,好生羡慕。 「这里离你家很近,你竟然都没来过?」 「没有,我都不知道,周围竟然有如此仙境一般的村子!」 「这也不奇怪,一般都是小孩子来这里玩儿,弄些竹子回去用,但最多只是止步于三水之间,其实再往里走,才能贞贞进入到这个存在。」 「但我感觉咱们没走多远啊,为何他们不往里走去看看呢?」 「你往那边看!」许悦指了指下山的位置说:「那里有一道回去的小路,很多人会以为爬完这座山前方就没有路了,然而只有水路才能真正到达这个存在!」 「原来如此!」 「那天听你们说,水天村里面住着各种名仕隐士?」 「对啊!这里藏龙卧虎,他们都不愿意去朝为官,所以,便躲在这里,图个清静,还能在一起共讨大事。」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愿参加科考了!」 「我可比不了这些人!」 「以后会的!你看!前面是不是路老先生的住处?」 「看着像,先过去看看。」 此时,突然有一个身手不凡的男人突然飞到他们面前,并与他们拔剑相对。 「来者何人?去往何处?」 「在下许悦,这是我娘子张泽贞,我们去拜访路老先生!」 「你们是他什么人?」 「他的学生!」 张泽贞仔细观察着眼前这位威风凛凛的人,他好似一名将军,身材高大,站如松,声音沉稳而又严厉,大概三十岁左右,虽然算不上帅气,但绝对是一名硬汉。 「对!」 「在这待着别动,我去禀报路先生!」 两人点点头,那人便离开了。 「没想到路先生身边还有镖师保护他。」 「就是说呢,看来路先生以前的身世不凡啊!」.. 「路先生同意了,你们进去吧!」 「多谢将军!」 在男人的带领下,二人来到路先生的住处,刚一进门,给人的印象就两个字:简朴。但又不失文人风范,头扁上写着:上善若水。 「路老师!有礼了!」 「许悦和贞贞啊,来,快坐!我这里没什么招待的,你们可别嫌弃我这老头子啊!」 「老师,您说的哪的话?我们岂敢嫌弃您?」 「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军师萧天!你们刚才见过了!」 「萧军师好!」 萧天只是点了点头,并未说话。 「你们怎么今天来了?咱们定的不是过些日子吗?」 「实在是有些急事,想要请教您。」 「什么事这么急,连几天的时间都等不了!」 「有人威胁我们,必须拿出凤飞愿的秘方,否则就对我的家人动手!」 路高止面色突然变得冰冷,「这是在村里,谁这么大胆子?」 「我的继父,许明远!」 「许明远?他是什么人?朝廷大臣吗?」 「不是,只是一介书生。」 「什么?哈哈哈!一介书生竟然会威胁你们?这从何说起?怕是你们多虑了!」 「老师,真不是我们无事生非,这个人并非您想象得这么简单。」 「哦?说来听听!」 「那日您在我家参加我二人的婚宴,他还派人一直盯着我们的动态,而且一直想将我的锦玉楼纳入自己名下,好在我提前将酒楼的署名归在了我爹娘身上。」 「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对凤飞愿这个秘方很感兴趣,一直想让我给他做!」 「那你做了吗?」 「做了!但是是我改过之后的,不料,被他识破了!现在他逼我交出秘方,我不知该如何是好,所以来请教您!」 「被他发现了?难不成他也吃过凤飞愿这道菜?」 「没错!」 路高止听到这个回答,显然有些吃惊,他站起来,开始在屋里来回踱步。 不应该啊,这道菜在几十年前就消失了,吃过它的,无非是一些重臣和皇宫里的人,外人怎么会尝到过呢?路高止自言自语道。 第七十四章 求助路老师 「你们确定他尝过这道菜吗?有没有可能是想炸你?」 张泽贞和许悦对视了一眼,然后摇摇头。 「你做的那道假菜味道如何?」 「难以下咽!」 「怪不得被人怀疑了呢,再愚昧的人都知道宫廷御菜怎么可能如此难吃?」 「但路老师,万一许明远真的吃过凤飞愿怎么办?那岂不是真要将秘方拱手让人了?」 「嗯……即便他吃过,也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不可能对味道辨别得如此精准,况且厨艺如何,本人和个人有关,不同的人做同一道菜,味道也会不同。」 「您的意思是?」 「不妨把这道菜做得好吃一些,一来可以瞒过他,二来可以试探一下,他是否真的吃过。」 「可路老师,我对这道菜的做法并不熟悉,除了按照原方法做,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调配味道。」 「这个,你倒不用担心,我可以给你一个假秘方。」 张泽贞:…… 「萧天,去我屋里的左侧抽屉找来一个上锁的盒子。」 「是,先生!」 「老师,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张泽贞很是好奇。.. 「待会你就知道了!」 「先生,拿来了!」 只见路高止从身上拿出一把钥匙,然后将盒子打开,从里面取出来一张折的好好的书信,然后将其交给张泽贞。 张泽贞拿过来,把书信打开,看到上面的食材及克数,竟然和自己的秘方相差无几,唯一的差别就在于,里面涉及到的中草药及菜量的匹配有所不同。 「路老师?您怎么会有这个?」 「这就说来话长了。」路高止回忆起几十年前的事。 「想当初,我和金喜亮是无话不谈的朋友,别看他只是皇帝身边的一个厨子,但这个人的学识和修为都极高,深受皇上和朝内大臣的敬重。」 「那他为何不去做官,而选择做一个厨子?」 「他这个人就喜欢安静,不喜欢处理一些繁杂的公务,而且他的性格有些偏执,不愿意朝内的大臣同流合污,所以,甘愿当一个厨子,研制一些喜欢的菜,就这样一直安度晚年。」 「谁料……」 「老师,金先生是怎么失踪的?」许悦问。 「这件事在整个朝廷来说,都是一个未解之谜,有一天,皇上突然想吃凤飞愿这道菜,就派人去御厨找他,可是大家找遍了宫中的每个角落,都查无音讯,从那之后,就再没见过他。」 「那您是怎么拿到这个方子的?难不成他教您做饭吗?」 「哈哈哈!那倒不是。他这个人喜欢研制菜谱,并且会对同一道菜尝试不同的做法。」 「所以,这道菜有不同的配方?」 路高止点点头说:「你拿到的配方可以说是食材,也可以说是药材,因为它有治病的功效,但是我给你的配方,却只是在味道上满足了众人,并没有实质性的药效。」 「但是,我看克数都差不多,没什么太大区别啊,怎么功效上会有如此大的差异?」 「你再好好看看!」 张泽贞拿起秘方,和自己之前做的凤飞愿进行对比,她一个字一个字地阅读,突然她发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笑容。 许悦觉得贞贞肯定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便马上凑上前去问:「娘子,你发现了什么啊?快告诉我!」 「这个秘方上,将一些治病的中草药换成了普通的食材,虽然他们属于同一种物品,但因为炮制方式不同,使得他们的药效千差万别。」 许悦不懂做 饭,所以听得一头雾水,他摸摸脑袋,看看娘子,又看看老师。 「哈哈哈,悦儿啊,你可要向贞贞好好学习啊!」 许悦呆呆地点点头。 「贞贞,你果然是个奇才,或许有一天你可以替代金喜亮,成为新一任的御厨呢。」 「老师,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一个女流之辈,怎么可能进皇宫担任御厨呢?」 「你格局小了!」 「不说笑了,老师,还有一件事,如果许明远知道了这也是假的,对我家人不利怎么办?」 「嗯……」路高止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这确实是个问题。 「这样,我让萧天去你家守着,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也能帮上忙!」 「先生,您的安慰怎么办?」 「我不要紧,有这么多朋友呢,我怕什么?」 「诶?路老师,要不这样,您去我家住!」张泽贞笑着说。 路高止对这句突如起来的邀请,有些不知所措! 「您看,萧军师就一个人,分身乏术,倘若您能住到我家去,那他就不用为难了。」 「这?」 「先生,我觉得张娘子说得有理,这样一来,我也不用两头跑,万一敌人趁着我来回的空隙之间动手,就麻烦了。」 路高止前思后想,很是为难,他这一生最怕麻烦别人了。 张泽贞看出了老师的心思,便鼓励他说:「老师,您要过去,我和许悦也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会家住了,这样您教导起来,就为我们提供方便了。」 「哎呀,小小年纪,算计得到听清楚,把老夫都给算进去了?哈哈哈!」 「老师,您就同意吧,我家虽然不大,但家人都很和善,绝对好吃好喝地供着您!」 「我是财神爷吗?还天天供着我?」 「那可不,您可是我们家的大财神!」 「哈哈哈!小丫头,不仅会做饭,还能言善辩,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随你们去吧!」 「这就对了嘛!。还有路先生,我身上这份秘方放在您这里或许更安全!」 「不,最安全的方法只有一种,就是毁掉它!贞贞,从现在开始,你要清楚地记住秘方上的每一个字,每一道食材的克数,绝对不能有丝毫差异。记住之后,我们就烧掉它。」 「我这个记忆力能靠得住吗?要不您和许悦也记一下,这样我忘了,还能有人提醒我。」 「绝对不可,这个秘方除了你,任何人都不能去记忆,知道的人越多,就会有越多的人受害。倘若真像你所说,许明远别有所图,那他接下来就会有动作。」 「老师,您这是把我一个人扔出去了?您这也太狠了吧?」张泽贞真心觉得自己好可怜。 「贞贞,我知道,这确实是辛苦你了,可这个大任只能由你来背!」 「好吧,好吧,老师,您就别给我画大饼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路高止满意地点了点头。 「老师,还有一件事。」许悦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什么?」 「这两天,我娘子说好像有人一直跟着我们。」 张泽贞听了连忙点点头。 「先生,确实如此。」萧天也同意了他们二人的说法,「但是,在走到山的另一头时,这个人就没动静了,应该是迷路了,我刚才又出去转了一圈,确实没有踪迹了。」 「你们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但我能肯定,是许明远的人。」 「为何这么确定?」 「因为,从我俩进许家开 始,这个人就从未离开过,只不过他在阴暗处,我们看不到而已。」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只能分头行动了。」 「老师,请指示。」 「你和许悦先走,直接回许家!我和萧天从另一个出口离开,会直接到达你家,你们办完事之后,就直接回来,我们在你家汇合。」 几人觉得可行,便点了点头,准备离开。 「贞贞,先把你的秘方烧了,千万别烧错了!」 「哦,对!」 张泽贞将假的秘方放进衣服中,而将真的秘方拿出,她再次看了一眼,然后将其放入炉子中烧掉。 「你这么快就记住了?」许悦看到娘子这般操作,显然有些怀疑。 「这道菜我已经做过好几次了,再加上研究配方也很长时间了,早就铭记于心了。」 看着张泽贞自信的样子,路高止不禁心里赞叹道:这么优秀的孩子,要是个男孩就更好了,将来定能成为国家栋梁之才,造福于黎民百姓。 「好了,走吧!」 许悦和张泽贞按照原来的路径返回到山脚下。 「那个人似乎又出现了。」张泽贞小声地和许悦说。 「嗯,没关系,有我呢。」许悦拉起娘子的手,大步往前走。 「干啥啊,男女授受不亲!」 「你现在是我娘子,有啥授受不亲的?」 张泽贞想要趁机挣脱,可是许悦却一把将其拉回,这个霸道总裁的劲儿,让她突然产生了一种幸福的感觉。 「我们先去锦玉楼。」 「为什么?」 「已经很长时间没去酒楼了,我想去看看,再说了,后面有人跟着咱们,如果咱俩只是爬个山就回去了,许明远能相信咱们吗?」 「也是。」 两人商量着,便朝着锦玉楼的方向走去,为了摆脱那个人,还特意叫了辆马车。 「这人可真是锲而不舍啊,咱们叫了辆马车,他也叫了一辆,真是服了!」 「确实,不过这跟踪的水平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就是个傻子,也知道他在跟踪啊。」 许悦沉思了一会儿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故意让咱们知道的呢?」 「让咱们有压迫感,不敢耍花样?」 「嗯,这像是许明远的风格。」 「那咱们就当没看见,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不一会儿,锦玉楼就到了。 「诶?贞贞,许悦你们怎么来了?」在外面盛菜的张泽风看到小妹来了,别提有多高兴了。 「二哥,最近怎么样?」 「放心吧,店里生意挺好的,客官对咱们的菜也都满意。」 「那就好,有没有人来找麻烦?」 「没有,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就是问问,对了,你说那个经常来,但是总点不同菜的人,来了吗?」 「巧了,今天还真没看见他人,找他做什么?」 「我就想知道,他都吃了这么多种菜了,肯定对咱家的口味有很多了解了,不妨多提提建议,咱们也好改正。」 「我记住了,下回来,我问问他。」 「好,你先忙着,我进去看看二嫂她们。」 「好嘞。」 两人来到厨房,看见忙碌的李氏,便喊了一声:「二嫂!」 第七十五章 搭讪跟踪者 「贞贞?你来了?是许家的事忙完了吗?」 「没有,非但没忙完,反而更麻烦了,哎!」张泽贞一声叹息,找个地方坐下了。 「到底怎么回事?是许家人不让你回来吗?」 「额,这倒不是。」 「那是什么?」 「二嫂,总之现在的情况很复杂,酒楼目前就交给你们了,还请多上心。」 「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你这么忧伤?」 「哪有啊?二嫂,你就别操心了,三嫂怀孕,三哥过来的时间会变少。而且路先生可能要住到咱们家,爹娘过来的机会也会减少,大哥大嫂忙着种地,现在酒楼就剩下你和二哥了。」 「不是还要三胜吗?」 「是,但是三胜能帮的有限,做饭买菜这些事你们基本要很忙了,不行我把大嫂叫来,帮你们?」 「这样也好,大嫂一个女人,总是呆在田地里,多少有些不便,不如来厨房帮忙,我也好能腾出手来歇歇。」 「那就这样,二嫂放心,你和二哥的月钱肯定少不了,这件事我也会和娘他们说的。」 「傻小妹,说什么呢?咱们都是一家人,挣了钱还不是大家分?」 「咱家是大家,你们也有自己的小家,将来二郎成亲时,都要用的,不能少。」 李氏听了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c 「我听到许悦的声音了,他也过来了?」 「嗯,我们来看看就走。」 「去哪里?」 「先回许家,收拾收拾再回咱家。」 「那可太好了,咱们一家人又能团聚了。」 「嗯。」张泽贞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二嫂,我先走了,你忙着吧,一会儿客人该多了。」 「这么快?那我送送你!」说着,李氏就放下手中的活。 「不用,二嫂,我又不是不认路,你快忙吧!」 张泽贞拦下了李氏,自己转身离开了。李氏望着小妹的背影,心中有些许不安。 「完事了吗?」许悦看到娘子出来,便上前询问。 「嗯,咱们走吧。」 「二哥,我们走了,改天再过来看你们!」 「诶?走啊?不在这里吃个饭再走吗?」张泽风一脸懵,想要留住小妹。 「不了!」张泽贞挥了挥手,便离开了。 两人走在路上,街市上十分热闹,男人们在忙碌,女人们在挑选自己喜欢的绸缎,只有他们,安静地像是独立出来的个体,只顾往前走。 突然,许悦打破眼前的平静,「你觉得咱们能很快回你家吗?」 「不知道,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万一咱俩遇到点不幸,最起码能保全家人。」 「嗯,这是最好的安排了。」 「对不起!」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许悦面露疑惑地问。 「对啊,我旁边还有别人吗?」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你为什么会觉得对不起我?」 「你本来不用进入到这场纷争当中,现在却因为我……」 「瞎说什么呢?咱们已经是夫妻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用说什么对不起!」 「哎,从你的认识看,许明远会放过我们吗?」 「说实话,及时我们给了他秘方,他也不会放过我们。毕竟这个秘方他视如珍宝,而你又是唯一知道的人,他怎么轻易放过我们?」 「就这样吧,毁灭吧!」 「咱们这么走,得走到多会去啊?要不叫辆马车?」 「又得花钱!」 「怎么嫁给我后,你就变成这样了?你平时来锦玉楼不也是坐马车吗?现在和我在一起就浪费钱了?」许悦气到脸变了型。 「哎呀,你看你,我只是说费钱,又不是不愿意叫?」 「不都一个意思吗?」 「当然不同,咱们后面不是一直都有一个人吗?既然方向一致,不如我们蹭他的马车?」 许悦:…… 「你听我的就行了!」 许悦:…… 到了前面的拐弯处,张泽贞拉着许悦直接进了胡同口,然后捂住他的嘴,「嘘!」 许悦只能乖乖地听着,他不知道贞贞到底要做什么。 后面跟踪的人,看到二人突然换了方向,便满心问号,于是追上前,也朝着胡同口跟了去。 「大哥,你好啊?」张泽贞看到跟上来的人,热情地打了声招呼。 「你,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啊!」跟踪的人神情慌张,想要顺着胡同口的方向继续往前,可没想到这里竟然是条死路。 「大哥,别走了,前面没有路。不妨我们来聊聊。」 「聊什么?」 「你都跟了我么你这么久了,还不知道要聊什么吗?」 听到张泽贞开门见山的言辞,男人显然有些震惊,反驳说:「你可别信口胡说!我从来没有跟踪过你们!」 「大哥,我话都说道这份上了,您还这么狡辩,就没劲了!」 「说我跟踪你们,有证据吗?」 「这还用证据?在镇上待久的人,都知道这是条死路,只有跟我们同路的人,才会跟着过来。」 男人想要反驳,但也找不到好的说辞。 「行了,大哥,我也不为难你,我就直说了吧。既然许明远让你来跟踪我们,那你可以继续跟踪,不过,我们二人走得实在累了,要不,你租辆马车带我们过去?」 男人:…… 「你放心,到时候您提前下车,我们保证不和许明远说,你可以继续跟踪,如何?」 男人听到此话,表情变得狰狞起来,他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大哥,您这副表情就不对了,咱们各取所需,谁也不耽误谁。」 「你是在侮辱我吗?」 「这我可不敢,把您惹急了,我俩小命都不保,就是请您顺路送我们回去。您看,我们租一辆马车,你跟踪是不是还得雇一辆马车?这样就得花两分钱,不划算的!」 许悦听了娘子的话,满脸惊讶,真么想到贞贞已经这么大胆了,竟然敢戏耍杀手? 男人死死盯着他们二人,表情逐渐变得轻松许多,「你们真能保证不告诉许明远?」 「当然了!我们可不想自找麻烦。」 「行吧,我先去租一辆马车,然后你们再上去,奉劝你们,最好不要耍花招,否则杀!」男人拔出身上的佩刀,以此来威胁二人。 「大哥,我们长脑子了!」 男人瞅了瞅他们,然后出去叫了一辆马车。 「前面转弯处,我在那里等你们!」说完,他便离开了。 「你不害怕吗?」许悦不解地问。 「害怕什么?」 「他会在半道杀了我们啊?」 「不会的,他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即便得到了秘方,也需要通过制作来验证真假,他把咱俩杀了,回去怎么和许明远交差?」 「你胆子真是太大了!」 「现在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反正咱们现在是在劫难逃。」 「哼!我以后是不 是被你吓死的?」 「哈哈哈,走了!」 「是前面那辆马车吗?」 「应该是!」 两人上了马车,见到了刚才那个男人。 「大哥,贵姓?」 男人:…… 「多大了,成家了吗?有孩子了吗?」 「想活命,就闭嘴!」 「马车上就咱们三个人,聊聊天又不会怎样!」 男人将头扭到另一边,根本不理会这两个人。 从一上车,许悦就仔细端详眼前的这个男人,年龄大约30多岁,左侧脸有一道很深的伤疤,眼神犀利,表情严肃,身着一身黑色衣裳。 「大哥,我在许家从来没见过你啊,你不是许家人吧?」 「不是!」男人冰冷地回答。 「我就说吧,虽然我对许明远了解得不多,但许家的人还是都见过的。」 男人依旧没有说话。 「既然不是许家人,又为何替许明远办事?难道你和他是朋友?」 男人再次拔出手中的刀,指向许悦说:「你们的话太多了,再说一句,要了你们的命!」 这下两人终于闭嘴了,张泽贞和许悦只能通过眼神进行交流。 男人依然冷冷地坐在马车上,一句话都没有。 这种状态大约持续了半个时辰,在快到许家的前一条街上,男人突然跳下了车,找了条隐蔽的线路走了。 「你真没见过那个男人?」 「真没有!许明远之前也会邀请各种朋友来家里饮酒作对,但这个人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就奇怪了,这人到底和许明远是什么关系呢?」 「别想了,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吧!」 许悦拉开帘子,看到许明远就在门口等着二人。 「回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张泽贞没有回话,直接从身上拿出了秘方,交给了许明远。 许明远接过来,并没有着急查看,而是示意两人先进屋,随后又看了看周围,似乎在找什么人。 「这一路上,顺利吗?」 「顺利!」张泽贞的回答言简意赅。 到了书房,许明远将门关上之后,他才真正打开秘方,在他认真阅读的过程中,张泽贞和许悦连呼吸声都不敢出,手心上都是汗。 「你确定这一份是真的吗?」 「真假我不得而知,我只知道我身上只有这一份。」 「嗯,待会你就去厨房,把这道菜做给我吃,我再说一遍,如果敢有半点儿虚假,你就要考虑一下你家人的安慰了。」 张泽贞咽了咽口水,顶着一口气说:「知道。」 「好,去做吧!」 两人起身准备前往厨房。 「悦儿!」许明远叫住了许悦。 「什么事?」 「你正在学习,下厨这种事就不劳烦你费心了,让贞贞一个人去,就行了!」 「她是我娘子,我必须和她在一起。」 「男人要志在四方,岂能为一个女子耽误了前程。你娘说了,让你去她房里学习。」 「我不去,我要和贞贞在一起。」 「哼!这可由不得你!来人啊!带少爷去夫人房中,好生看管!」 许明远一声令下,门外的两个人男人便冲了进来,抓住了许悦的两个手臂,使得许悦动弹不得。 「许明远!有种你冲我来!别动我娘子!」 「许悦,安静点!」张泽贞阻止说:「做个饭用不了两个 人,我一个人就可以,你先去娘的房间好好看书吧。」 「娘子?你疯了吗?」 「你看贞贞,多通情达理!」 第七十六章 许明远变卦 张泽贞当然知道许明远的用意,当下情境对自己不利,只能顺水推舟,走一步看一步了。 「娘子!娘子!」许悦拼命地喊着。 「别喊了,吵死了!」张泽贞一脸嫌弃地说他。 许悦立刻闭上了嘴,呆呆地看着贞贞离开。 许悦也被许明远的手下带到了许赵氏的房间,然后将门锁上,他们在外看管,并且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张泽贞则到厨房做起了饭,并且旁边还有一男一女盯着她,恐怕她耍滑头。 许明远看没什么阻碍了,便把黑衣男人叫了进来。 「金蛰,你没被他们发现吧?」许明远一边喝茶,一边悠闲地问话。 「回先生,并没有!」 「嗯,那就好,张泽贞身上的秘方是从哪里拿到的?」 「锦玉楼,她和许悦并没有回张家,而是直接到了锦玉楼。」 「果然不出我所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他们有去别的地方吗?」 「有,他们先去了张家后院的山上,绕了一大圈,才去的锦玉楼。」 「哦?去山上绕了一圈?这是作何用意?」 「不知道,难不成是他们发现我了?」 许明远并没有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 「他们若是发现了你,那为何还要回许家呢?这里面有诈!」许明远起身就准备离开。 「先生,去哪?」 「去看张泽贞,看她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 「我随你一起去。」 「不必,你躲在暗处,有需要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 「是,先生。」 许明远加快脚步,来到厨房,看到她正在切菜,刀工了得,竟然能将一堆菜叶子切成细丝,不愧是锦玉楼的大厨。 盯梢的两人看到许明远来了,连忙鞠躬问候。 「老爷!」 「老爷,您来了!」 「嗯,饭做得怎么样了?」 「张姑娘正在准备菜品和调味品,还没有正式开始做。」 「贞贞啊,这次辛苦你了,别人都不会做,所以也不敢让他们插手,这两个人对厨艺有些研究,你要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他们。」 张泽贞连头都没抬,只是弱弱地说了一句:「知道了。」 「老爷和你说话呢,你什么态度?」男人冲着她大声呵斥。 「诶,不要打扰贞贞做饭,要是这其中出现什么差池,我唯你俩试问!」 「知道了,老爷。」 许明远朝着灶台上放着的那张秘方走去,他再次查看了一下上面的内容,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也没有明显的毒药,难不成是想偷偷搞小动作? 他还是不放心,就一直在这里盯着。 张泽贞虽然看见他很不舒服,可也没什么办法,毕竟夫君还在人家手里呢。 「贞贞,我在这里坐一下,不碍你事吧?」 「我说碍事,您会走吗?」 许明远听到这样的回答,满脸的尴尬和愤怒,觉得自己是自讨没趣,便坐在那里,没再说什么了,而他的眼睛则紧紧盯着她的双手。 张泽贞将该准备的菜品、药材和调料都准备好了,接下来就是起锅烧油,准备炒菜。 「你们起来一下,我要烧油,小心溅到你们!」 两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腿,但许明远依旧没有动。 张泽贞斜视了一眼他,然后拼命地往里加柴火,直到大火升得很旺的时候,她开始往里面倒油,不一会儿,油就开 始火花四溅。 两人生怕油碰到自己,连忙用衣袖挡住脸。 许明远看到这俩怂货,非常气愤,他踹了男人一脚,呵斥说:「男子汉大丈夫,被油溅一下怎么了?好好给我看着,和人家好好学习怎么做饭!」 男人战战兢兢地把放下手,但身体一直在向后倾斜。 看油差不多了,她开始按照秘方中的顺序,先将药材类的食材放入其中,熬制半熟之后,再放入其它的肉类和青菜,最后再放入调味品。 不一会儿,这道「凤飞愿」的香味就扑鼻而来。三人味道这香味,忍不住地咽口水,男人甚至直接留下口水。 他怕被许明远看到,赶紧用手擦了擦。 「已经好了,你们帮忙过来装盘吧!」 两人已经被香味迷住了,似乎没有听到张泽贞的指令。 许明远深吸一口气,抬手扇了男人一巴掌,「贞贞叫你们,没听到吗!」 热辣的疼痛感,让男人立刻回过神,看着老爷阴沉的脸,男人连忙回答道:「听到了,听到了,我这就去帮着盛菜。」 二人在张泽贞的吩咐下,赶紧忙碌起来。 「老爷,这菜您在哪吃?」 「给我端到书房,我要独自用膳。」 「是。」 「贞贞,你跟我走!」 四人来到许明远的书房。 「你们二人先出去吧!」 两人听随指令,也立刻了,现在屋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屋内的空气变得异常安静。 许明远拿起筷子,想要赶紧品尝一下这道宫廷美味,他早就迫不及待了。 一口菜进嘴,许明远闭上眼睛,享受着「凤飞愿」带来的奇妙味道和感觉。 「贞贞,你这道菜简直做得太绝了!以你的厨艺,堪称镇中一绝啊,不对,就是在整个京城,你的手艺都可以所向披靡。」 「爹,您过奖了,这是这道菜的秘方,我把它交给您,这下我的任务完成了,是不是可以让我和夫君回去了?」 许明远将秘方收入囊中,然后笑着说:「回哪去?这不就是你的家吗?」 张泽贞就知道许明远这个小人不会放过自己,便怒怼道:「之前咱们不是说好了吗?只要把秘方给你,我和夫君就可以回我娘家住了!」 「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你既然嫁到许家来,自然就是我许家的人,回娘家住,岂不是让周围的人看我许家的笑话吗?」 「况且我也没有说让你们回去,我只是答应你,不会为难你的家人!放心,这个我说到做到!」 「你太卑鄙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我可是你爹爹啊!怎么会害你呢?」 张泽贞狠狠地盯着许明远,眼神中充满了杀气,她痛恨自己没有带刀,否则拼死也要和这个人渣同归于尽。 「你冷静一点,及时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你相公考虑!」 「你要把许悦怎么样?」 「瞧你说的,他是我儿子,我能害他吗?主要是他娘,非常疼爱这个孩子,想把他留在身边,既然你是许悦的妻子,自然要妻随夫走啊。」 「那我要是不乐意呢?」 「哼!那就别怪我许某翻脸不认人了!」 「许明远,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我这是为你好,倘若你愿意和我一起共创家业,我肯定不会亏待你们全家的!」 「和你一起?什么意思?」 「以你的厨艺,再加上这道菜的知名度,我们完全可以给锦玉楼换个风格,抬高价格,让更多的人慕名而 来,那我们可就赚大了!」 「想打锦玉楼的主意,门头没有!况且它已经是我爹娘的了,和我没关系!」 「这个不用你担心,我已经派人去你家,和你爹娘沟通了,估计一会儿就有结果了。」 张泽贞听后,气到发狂,冲着许明远打过去。 此时,金蛰出现,将张泽贞控制住,让她动弹不得。 「许明远!你个畜生!你发过誓,不会动我的家人!你混蛋!」张泽贞大声撕喊着。 许明远看到她这样,心里更加高兴。 「哈哈哈!别慌,别慌!我只是让他们去和你爹娘做交易,让他们把锦玉楼给我,我会给他们一笔巨大的财产,让他们一辈子都花不完!」 「许明远,我劝你别动我爹娘,否则我就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 「哼!那我等着,金蛰,把她待下去,给我看好了!」 「是,先生!」 「许明远!许明远!你个王八蛋!不得好死!」 「老师,你怎么来了?」张善仁看到路高止来到家中,既高兴又疑惑。 「说来话长啊,简单来说,是贞贞的意思。」路高止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贞贞?她这是作何用意啊?」 「额……这个吧,情况比较复杂。」 「哎呀,老师,您这是要急死我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们是来保护你们的!」萧天看不下去了,于是开门见山。 「保护?我们好好的,为何需要保护呢?」张善仁越听越迷惑。 「因为许明远……」 咚咚咚! 「张善仁在吗?」 路高止的话刚说到一半,外面就传来喊叫声。 「找我的?」 张善仁起身去开门,萧天为了不暴露行踪,建议路高止先藏起来,静观其变。 「我是张善仁,你们有什么事?」 两个身手矫健的男人根不不予理会,而是直接闯进张家家门。 「诶?你们是谁啊?敢私闯民宅!」张泽水看到了,想要上前阻拦,没想到直接被一个男人单手推倒在地。 他们走进张家堂屋,张善仁扶起儿子之后,也赶紧跟了上来。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我们是许家的人,受许老爷之命,和您做一笔交易。」 「交易,什么交易需要私闯民宅?」 「这是我们你拟定好的书契,你看一下,没什么问题的话,就签了吧,速战速决,我们也好回去交差。」 张善仁拿起书契,神情大怒,「你们休想!锦玉楼是我女儿的心血,想要拿走它,先从我的尸体中踩过去!」 「张善仁,你是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吧?你女儿在我们手上,你的决定直接决定了她的死活!」 「什么?你们把贞贞怎么了?」 「没怎么,她好好地在许家干活呢!」 「你们到底想怎样?」 「不是说了吗?把锦玉楼交出来,你拿着钱好好过你的日子。」 「那我女儿呢?」 「张泽贞啊?她恐怕不能和你们团聚了,我们老爷说了,她的厨艺不错,将来要为我们许家做事!」 「许明远这个混蛋!没想到他是这样一个卑鄙小人!」.. 「我劝你说话注意点,惹怒了许老爷,让你们全家都吃不了兜着走!赶紧签了,别让我们为难!」 第七十七章 金蛰 「诶,兄弟,人家老人家不想签,你们这样强行要求,不好吧?」萧天从后面拍了拍壮汉的肩膀。 「你算什么东西?我们来和张善任做生意,有你屁事!赶紧滚!惹毛了老子,让你尸骨无存!」 「哼哼!是吗?那我可要见识一下!」 「小子!找死是吗?」壮汉转向萧天,目露凶光,准备随时动手。 「你盯着老头儿赶紧把书契签了,我来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里面太窄,我怕你伸展不开,不如我们外面较量?」萧天挑衅说。 「哼!外面就外面,我分分钟让你跪地求饶!」 张家院子内。 萧天刚出门,壮汉就直接一拳冲了过去,萧天不为所动,单手握住了对方的拳头,然后稍微用力,就轻松将他推开。 「哎呦,小子,还挺有两下子啊!看来大爷我不能让着你了!」 壮汉扭扭脖子,活动活动筋骨,摆出一副要出绝招的姿势。 萧天却调侃道:「想打架就快一点儿,别耍一些花里胡哨的动作!」 「妈的,敢侮辱老子,待会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呀……」 壮汉这次朝着萧天的要害部位冲了过去,萧天依然岿然不动。 当对方冲过来的时候,萧天抓起他的手,将其举止头顶,然后狠狠地扔出了门外。 「啊!」 壮汉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坠落的瞬间,屁股正好搁到了一口坚硬的小石子,最可怜的是他的腰,「咔嚓」一声,基本上是断了。 萧天慢慢地走出去查看情况。 「怎么样?还打吗?」 「你,你等着!许老爷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哼!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里面的人听到惨叫声,以为是自己的同伙胜利了,还不忘和老头炫耀一番:「瞧见没有?这就是和我们许家做对的下场,我劝你有点自知之明,别逼我们。」 此时,萧天走了进来,两人惊讶地看着他。 「你,你,你怎么进来了?」 「那还能是谁?哦!你说你那个同伙啊?外面地上躺着呢,估计起不来了,你要不要……」 萧天话还没说完,屋里的男人就冲了出去,看见自己同伙的惨状,不禁大惊失色。 「两位,还打吗?不打,我就去睡觉了!」 「不打了,不打了!」男人扶起半残废的伙伴,艰难地离开了张家。 「萧公子啊,真是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们张家的家产可就保不住了!」 「张先生,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对了,他们刚才说,我家贞贞被控制住了,这可怎么办?」.. 「额,这个……」萧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善仁,你不用太过担心!」 听到没了动静,路高止也从屋里走了出来。 「路先生,此话何意?」 「从目前来看,贞贞暂时不会有事,因为许明远还有用得着她的地方,所以不会伤害她。但是事不宜迟,我们必须马上救他们出来,否则,也会比较麻烦。」 「那我直接闯进许家不就行了?」 「这可不行!这是在村子,不能闹出这么大动静!」 「这样,你今天晚上行动,悄悄地……」 「你放开我,放开我!」张泽贞拼命地挣脱男人的束缚。 「安静点儿!」金蛰捂住她的嘴。 「呜呜呜!」 「你安 静点!我有办法救你出去!」金蛰小声地命令道。 这下,张泽贞终于住了嘴,也冷静下来了。 金蛰也放开了手,张泽贞刚想说话,他就摆出安静的手势。 「你先不要说话,我想办法救你出去。」 「你是谁?」 「这个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不是你的敌人就可以了。」 「你是许明远的人,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现在还有别的办法吗?」 张泽贞看了看自己目前的处境,确实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只能点点头答应了。 「今天晚上等到所有人都睡了,我会带你出许家,到时候你就有多远跑多远,别回来!」 「那许悦怎么办?」 「他暂时不会有事,你们俩,能逃一个算一个,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可是……」 「别可是了,听我的就行了!」 张泽贞的情绪变得很失落,她暗暗发誓,一定要将夫君救下来。 「那你之后怎么办?」 「你真是闲的,担心我做什么?」 「你这个人真是,你救了我,我不能关心一下吗?」 「用不着!」说罢,金蛰就出去了,然后将门上上锁。 「什么人啊?简直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这应该是许家的储物室,周围都是不用的废弃物,满地的灰尘,物品上面也布满了层层土,应该是很久没有用过了! 她站起身来,开始翻翻东西,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用的。 在经过一番查找之后,发现啥都没有,灰心丧气的她只能找个干净的地方坐一下。 突然,地底下传来一阵「砰砰砰」的声音,似乎像是有人在敲门。 张泽贞敲了敲地面,发现角落处的地面是「空的」。她挪开堆在上面的杂草和物品,却发现有一处上着锁的通道,声音正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她也敲了敲地,竟然听到了回声,正向找个东西把锁撬开时,却听见门外有人开锁。 慌乱中,她将一切都物归原位,地下的声音也突然变得安静了。 「张姑娘,这是我们老爷教我们送来的饭。」 「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个地方?」 「这是老爷的吩咐,得罪了张姑娘,估计这几天您还得继续呆在这里!」 「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老爷说了,只要您同意与他共创家业,并且把锦玉楼归到许家名下,您马上就可以从这里出去。」 「让他做梦吧!」 「那就别怪我们这些下人得罪了!」男仆放下手中的食盒,就转身离开了。 张泽贞深吸一口气,她确实也饿了,便将食盒打开,看到里面只有咸菜和米饭,还有半碗水。 「许明远这是要赶尽杀绝啊!有本事你别让老娘出去,否则,一定让你坐穿牢底。」 吃完之后,她又看了看地下,本来想再次尝试将其打开,但这次,她冷静下来了。 即便里面真的有人,可现在连自己都自身难保,又怎么可能帮助他人呢! 夜已深。 金蛰穿着黑色衣服掩面出现在储物间的房顶之上,他轻轻地挪动,看到下面的看守人正在睡觉,他用香将其迷晕。然后将锁撬开。 「走!」 张泽贞赶忙从地上站起来,跟着金蛰出了门。 好巧不巧,这一幕正好让出来上厕所的老何看到了。 金蛰不想杀人,但 如果有人阻拦,他就必须解决这个麻烦。 三人对视了一眼,只见老何当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就回去了。 两人看得一脸懵。 「这怎么办?」 「不管他,赶紧走!」 金蛰将张泽贞送到离许家很远的地方,然后对她说:「赶紧走!记住:千万别回来!」 「谢谢恩人!日后有机会我一定报答你!」 「别说这么多没用的,赶紧走!」 看见金蛰迅速离开了,张泽贞只能闷头往前跑,天太黑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朝着哪个方向逃。 跑着跑着,一个男人拦在了她的面前。 「你怎么出来了?」 「萧天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救你啊!」 「倒是你,怎么出来的?一个好心人救了我……」然后,她便晕倒了。 醒来之后,她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周围围绕着家人和路老师。 张泽贞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但脑子发蒙,什么都想不起来,她竭尽全力地想要做起来,却被张扬氏拦住了。 「贞贞,你可千万别动,你受苦了,女儿!」张扬氏难忍心中的心疼,眼泪不听话地往下掉。 「娘,我没事,就是跑得太累了,再加上没吃饱饭,才会这样的!」 「快!快!赶紧给贞贞端饭!」 「先给我来碗水!」 「水,水!」张善仁赶忙到了一碗水给女儿。 张泽贞做起来,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这下好多了!」 「你还记得昨天发生什么事了吗?」路高止问。 「记得,是许明远身边的人,将我救出来的。」 「他怎么会救你呢?」萧天很是不解。 「我也不知道,但他让我什么都不要管,也不要再回许家!」 「他叫什么?」 「额,听许明远称呼他,叫,叫什么金蛰?」 「你确定吗?」萧天瞪着他,想要确定她的回答。 「不确定,你要吃人吗?」 「你知道金蛰是谁吗?」 「我怎么会知道?」 「他可是金喜亮的儿子!」 众人听了,大惊失色。 「应该不是吧?金喜亮的儿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知道此人的身份是真是假,不过从他救你的这个举动来看,应该是许明远的敌人。」 「金喜亮还有儿子啊?」 「当然了!」路高止解释说:「自从金喜亮失踪之后,金蛰就一直在私底下寻找他的父亲,但这么多年来,都没有消息。」 「那许明远知道这件事吗?」 「这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希望他没事吧!要不因为我丢了性命,我这辈子都会不安的!」 「这个应该不会,我与金蛰是同门师兄,他的武功不在我之下,对付个许明远应该绰绰有余。」 「嗯,他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留在那里的。」 「饭来了,饭来了!」李氏和付氏将菜端到贞贞的房间。 「饿死了,饿死了!」张泽贞从床上爬起来,拿起筷子就开始狼吞虎咽。 萧天一脸不屑地小声说:「刚才不是还动弹不得吗?怎么听到吃饭就来精神了!」 张扬氏看到女儿吃得这么香,一边夹菜一边念叨着:「慢点吃,慢点吃,还有,还有!」 「嗯嗯!」张泽贞 塞的满口都是饭菜,来不及回答阿娘的话。 路高止也调侃道:「我这个徒儿,不愧是大厨,看到吃的就走不动道,将来一定了不得啊!哈哈哈!」 第七十八章 逃跑 「老师,您就别嘲笑我了!」张泽贞边吃边说,自从穿越到古代之后,她也没那么注意自己的形象了。 「咯……吃饱了!」她摸摸自己硬硬的肚皮,突然想起一件事。 「老师,我出来了,可是我夫君怎么办?」 众人从喜悦的情绪中回过神来,气氛一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这?」路高止也没什么好办法,于是他看看萧天。 「索性我今晚上再去救许悦,应该没什么问题。」 路高止沉思了一会儿,觉得这样不妥。 「大家先冷静下来,许悦是我徒弟,我不会坐视不管的,可眼下,贞贞回来了,许明远一定会大发雷霆,他肯定不会再放过许悦。」 「那岂不是会有危险?」 「贞贞,你别着急,眼下他不会有动作,他需要有许悦做人质。」 「那我就更不能去换他了!」 大家听到张泽贞这句话,都惊讶地看着她。 她感觉到了不对,便努力解释说:「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我是为了保护许悦的安全,才这样说的。」 看着家人们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张泽贞赶紧求救老师,「路老师,您赶紧帮我说说话啊!否则,我得落下个不仁不义的田地。」 「嗯嗯,贞贞说得对,她确实不能去换许悦,去了就是自投罗网,到时候他们二人都会有危险。」 「那现在怎么办?进退两难,难不成看着许悦自生自灭?」张善仁着急地问。 「现在,其实许悦是最安全的,毕竟他娘在许家,许明远多少会有所顾忌。」 「老师,您这就想多了,许明远可没有什么良心可言,他会杀掉一切阻挡他前进的人。」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关键是,你不能被许家找到,得躲起来!」 「什么?」张泽贞一脸不愿意,「我刚回家,就让我走?您让我去哪啊?」 「嗯,这个嘛,我对这里不太熟悉,善仁,你觉得呢?」 「哎呀,这个,桃源村就这么大,能逃到哪去?」 「桃源村不行,就出镇,逃到县里,城里去,总有地方可去。」 路高止摇摇头,对他们的回答都不满意。 「许明远现在肯定知道贞贞逃走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张家,然后就是在各个村口和城门处设置自己的人,大范围搜索,她走不掉的。」 「那怎么办?难不成让她和猪睡在一起吗?」萧天调侃说。 张泽贞非常不满意地瞅了瞅萧天,虽然他不知道自己被猪拱了的事情,但却是冒犯到了她。 「这或许是个好主意!」路高止笑着点点头。 「什么?」众人异口同声。 「你们家不是有地吗?贞贞,你就住在菜地里,等他们种地时,顺便给你送饭菜。」 「那我睡哪?大地为床,天空为被吗?」 「这可不行,我们家贞贞可吃不了这个苦。」这个提议直接就被张扬氏否决了,她可不能让自己的宝贝女儿遭这种罪。 「你不让她遭罪,那就得让她等死,你自己选择一个!」 面对路高止的训斥,张扬氏虽然很不服气,但还是住口了。 「不会真让我睡在地上吧?」 「不会!你睡在猪圈!」 张泽贞:…… 「老师,您是在开玩笑吗?」 「没有啊,猪圈离菜地很近,白天你去菜地躺着,晚上去猪圈睡觉,很方便的。」 「很方便?您是从哪里看出来的?」张泽贞听到这话,犹如晴天霹雳,她决 定自己还不如死了算了呢。 「你们觉得如何?」 张家人相互对视了一下,虽然觉得这样哭了老妹,但比起被许明远陷害,这或许也是个下下策了。 「既然没意见,那就这样了!贞贞,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我都住猪圈了,还怎么保护自己?」 「多大了?还小孩子脾气!」 张泽贞转头不想理会他们。 「还有我们每个人,都要当作贞贞从来没有回来过的样子,知道吗?从现在起,就当这个家里没有她这么个人,大家该做什么做什么,该担忧担忧,千万不能泄露风声,否则我们都会陷入到危险中。」 张家人都拼命地点点头,三个孩子虽不太懂其中的厉害,但也知道老姑的性命更重要。 「啪!」 「张泽贞人呢?没用的东西!」 许明远一巴掌扇在了看守人的脸上,直接将其打倒在地。 「老爷,老爷,我错了,您就饶了我吧!」 「饶了你?你把人给我找来,我原谅你!」 看守人跪地求饶,连连磕头,「老爷,只要您绕我一条性命,我下半辈子当牛做马,在所不辞!」 「哼!说,昨天到底怎么回事?人是怎么没的?」 「我,我真不知道啊!我昨天晚上睡着了,醒来之后,就成这样了!」 「废物!都是废物!来人啊,把他给我拉下去,处理了!」 「是!」 「老爷!老爷!饶命啊老爷!」 「金蛰,你说这事怎么办?张泽贞跑了,想让张善仁交出锦玉楼就更不可能了!」 「先生,您先冷静一下,张泽贞跑了,还有许悦啊,她总不能不管她的夫君吧?」 「哼!你还是太年轻,也没有家世,什么都不懂!没听说过吗?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这……要不直接去张家,把张泽贞再抓回来,顺便再让张善仁把书契签了?」 「嗯……」许明远听了这个主意,有些迟疑,他在书房来回踱步,思前想后。 「张泽贞逃走,肯定不是她一人而为,我觉得咱们当中有内女干!」 「那怎么办?挨个搜查?」 「人都跑了,你还搜查什么?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有外援。」 「我没听说张家里,有武功高强的人啊!」 「谁说一定是张家人了?」 「先生的意思是?」 「她之前不是拜了个师父吗?」 「对,路高止。」 「这个人之前是朝廷重臣,之后就隐居起来了,不知道为何,会突然出现。」 「我上次见他,就是一个文人,他会武功?」 「他当然不会,但是他身边有一个大内高手,身手不凡,就连江湖中人听了他的名字,都闻风丧胆!」 「是谁?」 「萧天!」 听到这个名字,金蛰神情变得狰狞,眼神中透漏着惊讶,但却有一丝欣慰。 「怎么了?你认识这个人?」 「不认识,但听说过!据说他武艺高强,曾经以一己之力,让敌寇连连撤退,从此以后,再也没出现过。」 「哦?此人真如你说的这般厉害?」 「在下也只是听说,至于事实真相,确实不知道。」 「那你和他较量,谁的胜算更大一些?」 「不知道!」 「照你这么说来,还真得防着点这个人,这样,你派人去 张家蹲守,张泽贞再聪明,也不过是个女人家,家对她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若是见到她人,是带回来,还是直接……」 「当然带回来!她的厨艺,世间少有人比得了,我们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她!」 「那张善仁和锦玉楼怎么办?」 「静观其变,你去观察一下,到底是不是有人在保护他们。上次回来的两个人说,有个武艺高强的人在张家,他们不是对手,我猜就是萧天。」 「在下这就去!」 「嗯,金蛰,现在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将来有一天我若能荣等高位,必然少不了你的好处,你就踏踏实实地跟着我。」 「多谢先生提拔,在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嗯!去吧!」 「听说张泽贞昨天晚上跑了!」 「真的吗?消息准确吗?」 「肯定准确!今天老爷大发雷霆,还把看守张泽贞的那个人给乱棍打死了呢!」 「天啊!太可怜了!」 许悦在外面听到这些声音,心情顿时轻松了许多。 「悦儿!你听说了吗?那个女人跑了!」许赵氏跑过来对儿子说。 「刚才外面那两个人还说来着!」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怎么完了?她逃出去了,不是一件好事吗?」 「什么好事?她跑了,你爹会将全部的责任都怪罪到你身上!」 「一个人承担,总比两个人都受害要好!」 「傻孩子啊!你可是娘的心肝宝贝,那个女人怎么能和你相提并论?」 「娘,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只要她安全了,我就放心了!」 「傻孩子!你心里想着她,可她心里未必惦记着你啊!」 「这不重要!」 「儿啊!现在只有一个办法救你,你现在去找你爹,说你能帮助他找到张泽贞,他一定会放过你的!」 「娘,这可是大逆不道的做法!是要遭天谴的!」 「娘不怕遭天谴,只要能救你于水火之中,娘什么都不怕!」 「你若贞这么想,事情也不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当初是你非要嫁给许明远的,而且是还是赔上了全家的家当,这是为什么啊!」 许赵氏听见儿子这样说自己,她自知理亏,只是一味地哭泣,并没有做过多解释。 「娘!这许明远到底是什么人?」 「呜呜呜!」 「娘,你别哭了!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跟我说实话!难道想看着我们一起死吗?」 「儿啊!娘不是不告诉你!是告诉你也没有用,你什么都做不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儿啊,这些现在都不重要,眼下最重要的是抱住你的性命,今天晚上,我找个理由小菊把你带出去,你出去之后,就赶紧跑!」.. 「小菊?娘,您清醒一下吧!小菊一直都是许明远的人,他把她安插在你旁边,就是为了监视咱们母子!」 「那怎么办?」许赵氏一时间没了注意。 「静观其变吧!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 「许夫人,老爷让我们过来把许公子带走!」两个侍从从门外闯进来。 许赵氏赶紧整了整自己的容颜,怒斥道:「大胆!这里是什么地方?容得你们这么放肆!连门都不知道敲吗?」 「对不起,夫人,我们是奉命行事。许公子,咱们走吧!」许悦没有反抗,而是顺从了他们的意思。 第七十九章 夫妻分离 「悦儿!悦儿!你不能留下娘一个人啊!」 「娘,你好好的,我没事。」许悦笑着对母亲说,然后就跟随他们走了。 许赵氏瘫坐在地上,像是失了神一般,两眼只是盯着前方。 张泽贞拿着锄头在地里耕地,嘴里不停地吐槽着: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啊?仰面朝天,背朝黄土的,再过几天,我这脸都得晒成黑煤球。更可恨的是那个梦,把我骗到许家去,最后落了个这样的下场,搞得我们夫妻分离,真是不靠谱! 张扬氏为了让女儿少受点苦,专门为她编制了一顶草帽,最起码能顶住大太阳的直射,为了避嫌,帽子也只能由张泽雷和付氏送过去。 远远的,张泽贞就看到了大哥大嫂向自己走来,她努力地挥了挥手,但二人似乎并没有理会她的意思。 什么情况?如今我已经落魄到这个地步了吗? 「大哥大嫂,你们怎么不理我啊?」 「哎呀,你这小妹儿,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千万不要和我们打招呼,小心被人发现,就完了!」 「这是咱家的菜地,一般也不会有人过来吧?」 付氏摇摇头说:「这可说不准,你忘了王氏来咱家地里下毒的事了?」 「嗯,也倒是,赶紧把饭给我,我都要饿死了!」 付氏赶紧把食盒打开,里面装的都是张泽贞最爱吃的东坡肉和炊饼。 「干活是不是很辛苦?最近你可越来越能吃了!」 「真是太辛苦了,我从小到大都没干过这么多活!」 「你可是咱家的掌上明珠,爹娘最疼爱你了,从小就把最好的东西留给你,你自然不知道下地干活的辛苦了。」 「大哥,大嫂,我现在终于能体会你们平时的辛劳了。」 「我们都习惯了,倒是你,一时间肯定接受不了。」 「没事,慢慢来!再说,种菜、做菜都是我喜欢干的事,总比在许家待着好。」 张泽雷听了,暗暗嘲笑说:「话可别说太慢,晚上你还要和猪共处一屋呢。」 张泽贞:…… 这种心里有苦说不出的感觉,真是太难受了! 「哎呀,你就别逗她了。」付氏埋怨道,「贞贞,你也不用干多少活,你在这里的任务是躲着,看到菜地旁边那片草丛了吗?」 张泽贞点点头,嗯了一声。 「只要你看到有人从远处过来,就赶紧躲到里面去。里面都是枯草,一般不会有人往那边走,相对会安全一些。」 「知道了,大嫂!」 张泽贞继续吃,但饭已经没有刚才那么香了。 「对了,大哥大嫂,你们最近又听到许悦的消息吗?」 「昨天萧军师回来说,许明远把许悦带走了,但是不知道去了哪里。」 「哎,那个大坏蛋肯定不会放过许悦的,是我害了他!」 「别瞎说!怎么是你害的呢?明明是许家害了你们!」 「我吃饱了,大哥大嫂,我去种地了。」 「你歇着吧,让我们来!」 「没事,反正我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你们可以多休息休息!」 「这可不行,路先生千叮咛万嘱咐,家里的一切都要按照平常的样子进行,绝对不能让外人发现什么端倪。所以,活还是我们干,你平时在田里看看就行了。」 「好吧!」 张泽贞无奈地回复道,毕竟现在形势危急,自己的举动将决定着一家人的安危,还是听从大家的安排吧。 不过,她现在最担心的还是许悦,许明远会把他带到哪里去呢? 张泽贞想得头疼,索性放弃了,她掏出戴在脖子上的玉,然后放入田地中,地里的植物瞬间变得清新鲜嫩,周围没有一个坏的果实和叶子。 「小妹儿,你有没有发现,咱家这菜地有些与众不同啊?」 张泽贞有点慌了神,「没有啊,哪里不对?」 「前两天我看这片地的菜都枯萎了好多,今天一看,竟然都长得这么好了。」 张泽雷也发现了不对,补充说:「不仅是那片,连这里也是!」 张泽贞笑着说:「你们俩肯定是太累了,看错了吧?」 「这怎么可能呢?我俩天天来地里,看得一清二楚。」 张泽贞一时语塞,但立刻想到了一个理由:「那可能是我今天将那些烂叶子扒了,又重新给地松了松土,所以,才会这样。」 「小妹,你了不起啊,这么一会时间,你就干了这么多活?」 面对大哥的惊讶,张泽贞也只能苦笑地说:「我种地天赋异禀!」 「小妹,你可真是厉害,愿不娘从小就把最好的东西留给你呢,你可是咱们家的大福星啊。」 「哥哥见笑了,就是种个地而已。」 张泽雷和付氏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在地里各忙各的,张泽贞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直接躺在了地上,看着这湛蓝的天空,她思念也跟着云飘了过去。 到了夜晚,张泽贞见周围没人,偷偷地溜到了自家的猪圈。 本来已经入睡的猪仔们,被眼前这个庞然大物所惊醒。 「呼噜噜……」 「嗷嗷……」 「都给老娘闭嘴!否则我让你们明天都变成盘中餐!」 猪仔们看了她一眼,然后接着嚎叫。 张扬氏和三兄弟闻声赶来,一看是贞贞在和猪吵架,他们只能强忍着笑意。 张泽贞听见有人来,转头看了一眼,竟是自家人。 「娘,这猪也太不听话了,这让我怎么睡?」 「放心,我来!」 只见张泽水拎着一同泔水,然后递给猪仔们,它们立刻安静了,都在专注地吃饭。 「趁这会,赶紧进去吧!」 「贞贞,这是娘给你做的被子和褥子,你铺上,晚上别冻着,要是还冷的话,你就告诉娘,娘再给你拿一床被子。」 「谢谢娘!」张泽贞的眼泪不禁落下来,她倒不是感动,而是觉得自己太可怜了。 「说什么呢,傻孩子?再坚持几天,或许事情就有转机了,你也不用这么辛苦了。」 「嗯嗯!」张泽贞擦了擦眼泪,然后就进了猪圈,她让家人们赶快回去,一是怕别人发现,但更重要的是,实在太丢人了! 张泽贞扒了扒地上的草,然后找了个相对干净的地方铺上褥子,准备躺下。 这时,吃完泔水的猪也回来了,它们这回并没有叫,而是盯着她。 她瞅了瞅这五只肥猪,然后坐下来,对它们说:「这几日,我暂借你们的住处睡几晚,还望各位猪仙们能赏个脸,让我安静地睡觉,等我将来出去,肯定给你们养老送终,如何?」 猪仔们好像听懂了张泽贞的慷慨发言,都很自觉地待在各自的地方趴下了。看情况还不错,张泽贞也躺下,盖上被子睡去了。 次日,天刚蒙蒙亮。 张泽贞在睡梦中就听见五只蠢猪在周围不停地走动。 突然间,一只猪将蹄子直接踹到了她的脸上,另一只猪则毫不犹豫地冲她放了个屁!直接把她熏醒了。 「我艹,你们***是牲口啊!这种事也能干得出来?」 猪可听不懂她说话,而是在一旁扯她的被子。 「你们能不能放过我!」 张泽贞气得牙根直痒痒,但是她又无能为力,毕竟这些猪可是她的「守护神」,得罪了它们,自己的行踪会马上被发现。 她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然后看看外面的天气,天空乌云密布,一种要下雨的节奏。 这天气,还要去田里吗? 她正想着呢,张扬氏就拎着泔水走过来。平常这些事都轮不到她做,只不过自己的女儿现在有难,这是她见到女儿的唯一方式了。 「娘,你怎么过来了?哥哥们呢?让他们来就行了。」 「娘放心不下你,来看看,给你拿点吃的,昨晚睡得好吗?冷不冷,要不我再给你加床被子?」 「放心吧,娘,我昨天睡得挺好,也不冷,您下回不要来了,再让人怀疑就不好了,我这段时间不能照顾您,你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 说着,张扬氏的眼泪就啪嗒啪嗒往下掉:「女儿啊,路先生说了,你再忍几日,马上就能回家住了。」 「嗯嗯。」张泽贞知道娘是在骗自己,事情才刚刚开始,哪会这么快结束呢。 「还有,今天不要去田里了,要下雨了!」 「那大哥大嫂他们呢?」 「他们也不去,都在家,本来我想把你带回去,但是路先生他们说,这么做太危险了,只能委屈委屈你了。」 「没关系的娘,您和爹照顾好身体,我能照顾好自己。」 张扬氏一边擦眼泪,一边点点头。 「行了,快回去吧!您在这里呆的时间太长了,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的。」 「那我回去了,你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 张扬氏三步一回头地离开了。 「哎!好不容易有个休息的时候,却和一群猪待在一起,我估计是史上最惨的穿越女主吧。」 猪仔们好像听懂了她的话,纷纷用叫声回应了她。 「也好,恰好老娘今天有时间,好好教育教育你们,省得以后总惹我生气!」 「来,以此排好队,都给我站好!」 张泽贞手里拿了根草,指挥着这些猪的行动,猪仔们也很配合,她指哪,猪走哪。 「好了,猪齐了,我们现在来开个小会!从今天起,我就是这里的老大,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这一片是我的领地。」张泽贞指了指自己睡觉的地方,继续说:「你们晚上不能打扰我睡觉,早上要准时叫我起床。表现好的猪,我可以把我的美食分给它吃,你们有意见吗?」 「嗷嗷……」 「好,没意见就好,现在本姑娘要在这里躺着吧,你们各自活动,不要打扰我休息。」 猪仔们依旧坐着不动。 张泽贞这会直接动手,将猪轰走了。 她现在最庆幸的是,自家的猪圈还算是大,否则自己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也不知道许悦现在怎么样了?过得好不好,能不能吃上可口的饭菜,许明远有没有为难他?」 现在,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许悦,不知再见面是何年何月了? 第八十章 密室 翌日清晨,张家。 「先生,张家附近有好多人盯着,我要不要出去把他们解决了?」 「不用,只要他们没有大的动作,我们不要虚张声势,只要保护好贞贞就可以。」 「嗯……」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没什么!」 「萧天,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你?一有心事,就会想找点事做,转移注意力。这些人从贞贞回来之后,就开始盯着这里了,你不可能才发现。」 「路先生明智!」 「说吧!到底什么事?」 「我,我想,我想去见见金蛰!」 「你是想证明他不会和许明远同流合污是吗?」 「我和他同门师兄15年,他绝对不是这种慕权贵之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况且他还救了贞贞,这就足以说明,他是在帮我们。」 「我明白你心里的想法,金蛰这孩子我也见过几次,品行不错,而且他父亲是一个德高望重之人。但问题是,你怎么见他呢?」 「去许家!」 「去许家?这会不会打草惊蛇?」 「我觉得不会,许明远觉得张泽贞一定在张家,所以才会派人日夜把守,可是如果我们主动出击,或许会干扰他的视线呢?」 「你这样做太冒险了!即使贞贞没事,你也会暴露的!」 「之前来张家要锦玉楼的人,已经知道我了,没必要再躲着。」 路高止在屋里来回踱步,犹豫不决。 「这是个注意,可是却是一个非常冒险的决定。」 「路先生,我有分寸!」 「我们毕竟在张家,而且这件事牵扯到的人很多,这样,你去找贞贞商量一下,或许她会有更好的办法。」 「为什么要找她?」 「你不要小看这个孩子,虽为女流之辈,但她的见识和胆识不输男人。而且你做事一向刚正不阿,欠缺柔性的一面,而她恰好能补足你这一点。」 「知道了,先生。」萧天嘴上同意,可心里却非常不服气,毕竟自己也是出身名门,难道还比不了一个农村丫头吗? 「你去给她写封信,然后让付氏送过去。」 「嗯。」 萧天将自己的想法写下来,然后去找付氏。 「大嫂,麻烦您把这封信递给张泽贞,请务必给她本人!多谢!」 「知道了,萧军师。」 付氏拿着耕地用的工具来到田地,看见小妹正在盯着一片白菜地,手上似乎在修剪什么东西。 她不敢大声喊叫,于是只能走到她身边再打招呼。 张泽贞也看到了大嫂过来,这次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并没有说话。 「贞贞,这是萧军师让我给你的信。」 「给我的?」 「嗯。」 张泽贞半信半疑地打开了书中的信,上面写道:张姑娘,我打算前往许家,去见金蛰,也就是就你的那个人,你觉得如何? 她觉得很奇怪,萧天明明是一个军事,在决策方面很有见解,为何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呢。 「大嫂,他还有说别的事吗?」 「没有了,就说你要是有要说的话,就告诉我,我直接转达。」 「额……这样啊!那我想想。」 「那你先想着,我先去干活了,今天你大哥去锦玉楼帮忙了,就剩我一个人了。」 「待会我去帮你!」 张泽贞看着这封信,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就是她被关在储物间的事,就 是不知道那个人还在不在,或许可以让萧天告诉金蛰,他在许家,调查起来方便些。新 她跑到付氏身边,「大嫂,我来帮你干活!」 「你想好怎么回信了吗?」 「嗯,等晚些再和你说,这封信你也一并带回去,让他烧了。」 付氏点点头。 两人在田地里忙忙碌碌地耕种,张泽贞怕被别人发现,所以只能尽量弓着腰。只是这个姿势实在太难受了! 到了中饭时间,付氏看看天气,到了改回去的时候。 「你先回猪圈,老二会将饭菜给你送过去!」 张泽贞靠在付氏耳边,悄悄地和她说了什么。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明白了彼此的意思,便分开了。 付氏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萧天。 「大嫂,她说什么了?」 不仅萧天,路高止也很想知道张泽贞的想法。 「她说让你把这封信烧掉。」 「没了?」 「还说在许家的储物间中有一个密道,地下有个人,但他不能说话。」 「是谁?」 「她说她也不知道,密道是上了锁的,打不开,只能听见地下有人在一直敲。贞贞说,你若是去许家,请把这件事告诉金蛰。」 「看来贞贞这是同意你去了!」路高止高兴地点点头,「不愧是我徒弟,哈哈哈!」 「先生,您这是再考察她啊!」付氏问说。 「不全是,但确实是有这个想法,不过,她已经通过考核了!」 「许家竟然私藏了一个大活人?许明远到底是什么人?」 「这还真是得问问金蛰才知道。」 「你去许家之后,打算怎么办?从哪里把他叫出来,况且,我听说他一直跟在许明远身边。」 「看来我得搞出点动静,让金蛰注意到我。」 「小心为妙!」 「是,先生。」 待到夜色已黑,大家都睡去时,萧天偷摸地离开张家,他在附近观察了一下,只有一个盯梢的人,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他换了一种味道的迷香,将其迷晕,然后便离开了。 许家和张家离得其实不算远,对于萧天这样的高手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可来很容易,但想把金蛰引出来去很麻烦。 看来还得看望一下许明远才行。 萧天一个轻功,悄无声息地跳到了房顶,他顺着张泽贞之前画的方位,先找到了许明远的房间。 即使金蛰和许明远不住在同一个屋子,也肯定是在很近的地方。 他故意踩烂一个瓦片,让别人听到动静。 「是谁?」 见到有人发现自己,萧天立刻离开。 「来人啊!有刺客!」 金蛰也闻声赶来,「怎么回事?」 「有刺客,刚才在老爷的房顶上!」 许明远穿好衣服出来查看情况,「看清什么人了吗?」 「没有,他全身黑漆漆的一片,而且躲闪的速度非常快,啥都没看清。」 「老爷,我去看看,您在屋里千万不要出来!」 「嗯。」许明远点点头。 「还有你们,一定要守在老爷身边,不能有半点马虎知道吗?」 「知道,金大人!」 金蛰追了出去,他小心翼翼地查看周围情况,听下人的说法,此人一定是个高手,应该是…… 萧天在外面的书上静静地坐着,看到金蛰出来了。 他高兴地打招呼:「 嘿!这呢!」 金蛰气冲冲地怼到:「小点声!你在这干什么?知不知道差点漏了陷!」 「好久不见啊!」 「别扯这些没用的,有话快说!否则我抓你去见许明远!」 「我知道你不会的。」 「到底有什么事?」 两人看看周围的情况,确定没人后,萧天才说:「许家储物间有密道和一个人。」说完他就走了。 临走时,他还把一个人丢在许家门口! 金蛰没来得及反应,瞅了瞅眼前这个男人,这不是在张家盯梢的男人吗? 他拎着这个人回去,直接进了许明远的书房。 「老爷!」 「怎么样?刺客抓到了吗?」 金蛰摇摇头,「追出去已经没了踪迹,我在附近看了看情况,只发现了这个人,然后就把他拎回来了。」 许明远走上前去一看,便问道:「这是谁?」 「这是咱们派出去的,盯着张家的人。」 「什么?」许明远目露凶光,「张家这是在挑衅!找死吗?」 不一会儿,那个人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张开眼后,看见面前的人竟然是许明远和金蛰,以为是做梦,便又闭上了眼,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多亏是梦!」 金蛰一脚将其踹醒,这回男人彻底清醒了,这不是梦! 「老爷,金先生?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还要问你呢!」 「我?我不知道啊,当时我盯着张家,看他们家都黑了灯,然后我也困了,就迷迷瞪瞪地睡着了,起来就在这里了。」 「怎么就你一个人,其他人呢?」 「其他人,其他人,应该还在那里吧?」 「废物!」许明远看着这些没用的东西,非常愤怒。「那你们有看到张泽贞吗?都盯了好几天了,有结果吗?」 「没有!张泽贞逃走之后,似乎并没有回去,张家还是一如既往地该干啥干啥。」 「你们确定吗?」 「确定啊,我们把他们家围得死死的,根本没有见过她。」 「这怎么可能呢?我派出去的人,也从来没有见过她,难不成从人间蒸发了?」 「老爷,她会不会出城了?」 「那不可能,我派人盯着出城口,没有发现任何踪迹。」 「那这个人今日前来或许就是在警告我们,要我们放人!」金蛰推测道。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家认为张泽贞在许家?」 「对!」 「可是我们当初已经放了口风出去!」 「但问题是,他们也没见到她本人。按理说她逃跑,第一个求救的地方就是张家,既然没有回去,说明人没出来。」 「这个阴险的女人!真是诡计多端!」许明远想了想说:「金蛰,告诉他们,扩大搜寻范围,一定要把她给我找出来!」 「是!」 「那他怎么办?」金蛰指了指男人。 「拉出去,处理掉,没用的东西,不值得留在这个世界上!」 「是!」 「老爷饶命啊,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事情处理完之后,金蛰也回房休息了,此刻,他终于有时间思考刚才萧天所说的话。 储物间?人?密道?都是些什么鬼? 储物间不是关张泽贞的地方吗?他想不通,一个那么破的屋子,怎么可能有密道,得多引入瞩目啊!要安也得是许明远的房间啊。 他不知这话是真是假 ,所以,趁着这回没人,他当作是在周围巡逻,悄悄地来到了储物间。 「怎么又上锁了?」 他刚想砸开,便收了回去,这要是让许明远发现,一定会怀疑到自己头上,如此一来,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就会前功尽弃。 第八十一章 事先准备 「金先生,您这么晚在院子里做什么?」 金蛰听见声音,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竟是老人,右脸还被毁了容,着实吓到了他。 「我怕有人袭击老爷,出来转转,你是谁?」 「我是专门负责打扫储物间的。」 「打扫?晚上打扫?」 「对,姥爷说这个储物间比较晦气,白天会影响别人,只能晚上打扫!」 金蛰听了毛骨悚然,他又问:「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哎,说来惭愧,之前我在打扫储物间时,因为灯光太暗,我一只眼睛看不清楚,所以拿着火把进去,没想到不小心点燃了里面的草垛。」 「你怎么不逃?」 「我害怕啊!」 金蛰呆呆地看着他,满脸疑惑地问:「逃跑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你怕什么?」 老人左右看看,确定没有人,他离金蛰靠近一步,然后小声说:「金先生不知道,老爷很重视这个储物间,所以不允许别人靠近。而且必须每天定时打扫,把东西恢复原位。」 「哦?那也可以逃命啊!这个破储物间再重要,能比人命重要吗?」 「老爷说了,这件储物间若是没了,我全家就跟着它一起消失吧!」 金蛰:…… 老奴看见金蛰惶恐的表情,双手拼命地摆动,他连忙解释说:「其实老爷对我很好,我年龄大了,没什么用,他还安排活给我,还给了我很多银子照顾家人。」 「那您知道这储物间到底放的是什么吗?」 老奴摇摇头:「我平时打扫也没什么东西,就是一堆草垛,还有几坛子腌制的咸菜,除此之外,就是许家不要的东西,都放在这里。」 「没有别的了?」 老奴又仔细想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说:「好像,好像有声音。」 「什么声音!」 「敲门的声音,但是我有青光眼,通常看不清楚,但是听力还不错。可自从那次大火之后,我的右耳没了,只剩下左耳,只能听见别人近距离和我说话,其它的就都听不到了。」 金蛰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便低声问老奴:「那天,谁给您火把的?」 「是老爷身边的人,说怕我看不到,屋里的油灯又坏了,所以才给我一个火把。」 金蛰默默地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告诉老奴:「那您忙吧,我去别的地方看看。」 「您慢走。」老奴鞠了一躬,然后从身上拿出钥匙,准备打开储物间。 「萧军事,你回来了?怎么样啊?」张家人一夜未眠,都在等待着萧天的回来。 「这么晚了,你们都没睡啊?」 「谁有心情睡觉啊,除了孩子们,我们都等着你呢!」 萧天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放心,我没什么事。」 「见到金蛰了吗?他有没有和你交手?」路高止询问说。 「见面了,他没有和我交手,我把张泽贞的信息告诉他之后,就离开了。」 「嗯,看来金蛰是个好孩子呢!」 「我就说嘛,我这个师弟,从小就善良,小时候连杀个鸡都不敢看,怎么可能去投奔到坏人身边。」 「看来他也发现了什么。对了,你和他说储物间时,他有何反应?」 「他没什么反应,显得很疑惑,应该是不知道。」 「对了,我想起来了,贞贞不能再睡猪圈了,许明远现在一定怀疑,她并没有回张家,而是在附近躲着。我们得把她锁在屋里。」 「让她和我住!」张扬氏自告奋勇。 「不行!您平时 都在厨房忙碌,很少进屋,如果次数增加,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让她到我屋里住吧!」路高止淡淡地说。 「这……不合适吧?老师?」张善仁弱弱地问。 「我应该是最合适的人选,你们平时都到我屋里送些吃的,应该说,出入我屋是很正常的事。」 「那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我去接她过来。」说罢,萧天就去了猪圈。 他在刚才出门的时候,已经将所有人都迷晕了,因此,暂时不会有事。 作为一个轻功了得的大内高手,做到毫无声响地到一个地方,真是太简单了。 他来到猪圈,看着呼呼睡着的猪和张泽贞,满脸的嫌弃。 这姑娘,真是心大啊,都谁猪圈了,还能睡得这么香! 萧天走上前去,然后轻轻地将其拍醒,本以为她已经睁开眼睛了,没想到翻个身又睡过去了。.. 这下萧天可不耐烦了,直接用力遥醒她,这回张泽贞终于醒了,看见是萧天,刚想问他干嘛,就被萧天堵上了嘴。 「别说话!跟我走!」 张泽贞点了点头,起身跟着萧天出了猪圈。 萧天以最快的速度将张泽贞拉回张家,然后将其关进路高止的房间。 整个流程非常流畅,张泽贞全程更是一脸懵逼,「你们这是干嘛?不是让我睡猪圈吗?怎么?现在换地方了?」 「对,换地方了,你觉得睡这里如何啊?」 张泽贞顿了顿说:「老师,咱俩睡一屋,不合适吧?」 「有啥不合适的?这个房间有两个屋,你睡里面,我睡外面。」 「那不错,总比猪圈睡得舒服!」 「哼!那我也没见你少睡一会啊!」萧天调侃说。 「闭嘴!你懂什么?」张泽贞揉揉眼睛,继续说:「你不是去找那个金蛰了吗?找到了吗?」 「哎呦,不错啊,这脑子还没睡糊涂!」 张泽贞愤怒地瞪着萧天,要不是打不过他,现在自己肯定上前抽他两巴掌。 「师父,您看他,又欺负我这弱小的女子!」 「哈哈哈!等事情完了,师父定好好教训他!」 「嗯!」张泽贞怀着感恩的心情用力点点头。 「行了,萧天,你也别逗她了,赶紧说正事。」 「是,先生。我去找过金蛰了,也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他了。」 「那他有没有说许悦的消息?」 「这个……没有!」 「那你有问吗?」 「这个……没有!」 张泽贞一听,心里的怒火一下冲了上来,「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就不知道问问嘛?怎么这么自私啊?」 「你相公,又不是我相公!而且你之前也没有提醒我这件事啊!」 张泽贞自觉理亏,最终选择闭上了嘴,自己暗暗生闷气! 「贞贞,不要担心,许悦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老师,我还能见到我相公吗?」 「一定会的!」 「大不了,下次去,我再给你问问!瞧你一脸不满足的样子,和谁欠了你多少钱似的!」 「要不是打不过你!我早就扇你两巴掌了!从见你第一眼,就是一脸冷漠,到现在了,冷漠没怎么改好,怎么还多了一个嘴欠的毛病?我看你就是欠教训!等我找个能打得过你的人,好好让你品尝一下甘拜下风的心情!」 「好!我等着!」 看着二人在那斗嘴,路高止赶紧阻拦:「好了,好了,你们俩就别吵了 !这几天踏踏实实地过,或许咱们的好日子就没多少了!」 两人都各自退让了一步,谁也不理谁。 翌日清晨,许家。 「先生,您可睡得好?」 「不怎么好,现在我满脑子都是锦玉楼。」 「有什么问题吗?」 「金蛰,我觉得咱们可以舍弃张泽贞这枚棋子,现在凤飞愿这道菜的秘方在我这里,我随意找个厨娘,就能来做,为何非要执着于这个人?」 「那您的意思是?直接去夺锦玉楼?」 「没错!直接去砸了锦玉楼,然后把张家那几个亲戚绑来作交换!」 「留活口吗?」 许明远没有马上回答金蛰这个问题,他在想,倘若杀了张家的人,会不会引起镇上的恐慌,这样引来,会给自己带来很多麻烦。 「这回你亲自带人去张家!告诉他们,只要把锦玉楼交出来,我们可以网开一面,从此以后,和张家井水不犯河水。」 「那如果他们问起许悦呢?」 「许悦啊!他不在这里,置于生死吗?我也不知道,他们若想要去找,我也不会阻拦。」 「那许悦在哪?」 「这个你不用管,你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拿下锦玉楼!」 「知道了,先生,若他们强硬反抗?我们该作何处理?」 「灭门!」 金蛰听到许明远语气中透漏着寒冷,背后不禁感到一个寒凉。 「我先去准备了!对了,老爷,张家还有路高止和萧天,他们俩可能比较麻烦……」 「差点把这两个人忘了!这个萧天武艺高强,我托人打听了一下,确实不好对付!所以,还得先锁住他们的人,用来作为交换条件!」 「那我先交兄弟们去锦玉楼!」 「嗯。」 他走出来之后,便开始寻思着,必须将这件事告诉萧天他们,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可是怎么高止他们呢? 金蛰脑子里回想起他和萧天在一起玩耍的画面,两人一起拜师学艺,一起探讨经书军事。现在,他们的武功应该不相上下,但论计谋,还是萧天更胜一筹。 但在消息的获取和传送上,自己却无人能及。小时候,他们最常用的方法就是利用飞鸽传送物品,通过物品来断定当前轻视的危险程度。 于是,金蛰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用口哨叫来了自己养了多年的鸽子,并在它脚上绑了一支很小很小的竹棍,然后将其放飞。 「就靠你了!」 完事之后,他便去筛选了一些侍从,为了给张家拖延时间,他故意先让这些侍从比试一下。 「今日,是老爷用人之际,你们能否胜任这一责任,全看今天的比试,只有精英人群才能跟我去抢占成果!」 「是!金先生!」 「好,开始吧!」 随后,这些侍从们开始一一对抗,金蛰则在一边看热闹,他心里不禁调侃:就这些人的水平,我一个人就能轻松解决,都用不着萧天出马!不过,先让他们自己打一会儿吧,省得我费力气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侍从们都累得气喘吁吁了,胜利的人高声呼喊,失败的人躺在当地起不来。 「先生!精英已经选出!」 「好,为兄弟们准备好酒菜,大吃一顿后,我们出发!」 第八十二章 内鬼竟是自己人 另一边,许悦被关进地牢中,但他不知道这是哪里,从离开许家到进来,他全程都是在蒙着眼睛的。 「来人啊!有人吗?」 许悦嘶喊着,拼命地摇动地牢中的围栏。 「喊什么喊?」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走了过来,身上满是酒气,脸色红润,显然是喝了不少。 「大人,请问这是哪里?」 「地牢啊!你自己过来的,你不知道吗?」男人打了个嗝说。 「这是什么地牢?」 「天字号大牢,死刑犯呆的地方!」 「死刑犯?我犯了什么事,要定我死刑?」 「这我可不知道了,我只管看压犯人,谁t你是什么罪!」 说罢,那个男人就醉醺醺地离开了。 「大人?大人?」 「你t我闭嘴!再多说一句,老子让你提前去见阎王爷!」 许悦没有再撕喊,而是逐渐让自己冷静下来。 天字号大牢?也就是说,自己现在在京城! 张家。 萧天接过金蛰传递过来的竹棍,知道事情不对,便对张泽贞说:「赶紧把你的家人从锦玉楼接回来!许明远要动手!」 「什么?」张泽贞神情慌张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金蛰告诉我的!」 「这不就是一根普通的竹棍吗?你是怎么看出来我家人他们有危险的?」 「不要问这么多,去晚了,你哥哥嫂嫂他们的命就不保了!」 张泽贞突然清醒过来了,直接就往外面冲。 萧天将其拉了回来,说:「你出去就是徒增烦恼!我去!」 「可是这里怎么办?同样需要你啊!」 「你放心,金蛰会保护这里的!」说完,他一个轻功,直接飞了出去。 张泽贞刚想问,萧天便连人影都找不到了。 「老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额,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但你可以相信萧天!」 「他是怎么从一根竹棍发现我家人有危险的?」 「金蛰和萧天两人从小就在一起拜师学武,所以,他们之间对彼此的了解很深。特别是金蛰,在消息的获取和传递方面,有着很独特的天赋,因此,他二人的交流方式只有他们知道。」 「哎!好吧!希望萧军师能赶得上,千万别让我二哥二嫂他们出危险,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贞贞,不用担心,萧天会处理好的。」 「老师,您猜猜,许明远到底想干什么?怎么沉寂了很多天,突然要有大动作了?」.c 「对了,这件事我正想和你说呢。」路高止从自己的枕头下拿出了一封信,然后递给张泽贞。 「这是什么?」 「这是从京城递过来的书信。」 张泽贞赶忙打开来看。 路高止便接着说:「这个许明远啊,我已经通过朝廷的眼线打听到了一些消息,他家原来确实是官宦之家,但是由于他的父亲犯上,被先帝杀了头,先帝仁慈,并没有株连九族,而是将他们遣返回原籍,一些有过错的人被发配了。」 张泽贞接过话来:「但是他不服气,觉得自己学识渊博,是个当官的料,将来必然会为朝廷做出贡献?」 「对!而且这个人的野心很大,但能力不足,连续参加了10年科考,却仍未上榜,所以,不择手段地收买朝廷大臣,想要谋取一官半职。」 「那这和锦玉楼有什么关系?」 「这关系可大了!一是锦玉楼的收益 颇丰,能增加许明远的财富和地位,另一方面,就是凤飞愿的秘方。」 「怎么又是凤飞愿?明明只是一道菜,为何这么多人会对它情有独钟呢?」 「这你就不知了!这道菜可是皇上钦点,也是金喜亮专门为皇上所准备的菜,但自从他失踪之后,皇上再也没有尝过。」 「虽然很多大臣也派去了很多人调查金喜亮的下落,也试图在全国范围内找到这道菜的做法,但始终无果。」 「这下我知道了!」张泽贞恍然大悟,「许明远是想借用这道菜,直接借由朝廷命官之手,敬奉皇上,来换取自己的荣华富贵!」 「聪明!」 「这个人的心机太重了,精心策划了这么多年,不过我有个事情觉得很奇怪。」 「什么?」 「为什么许明远会尝过凤飞愿这道菜呢?」 「这也是我的疑问,除非他认识金喜亮,并且吃过他亲手做的菜!」 「那个,老师,我有一个可怕的想法,不知该不该说?」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也是我的猜测。」 「如果事情真是如此,我感觉我知道金喜亮被藏在哪里了。」 「嗯?哪里?」 「许家储物间的密室中。」 路高止大惊失色,他不敢想象,一个平民竟然敢把皇上身边的「大红人」绑了这么多年。 「而且,我觉得金蛰也应该有所怀疑,是许明远绑了他的父亲,可他为什么不直接动手呢?许明远又打不过他!」 「许明远能巴结到朝廷大臣,就说明他并不简单,金蛰想凭一己之力打到他,可能性不大,只能做到暗中查找。」 「也真是难为他了。」 此时,门外传来动静儿,张泽贞想要赶紧出去,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份不合适,便在门口等待着。 萧天走了进来说:「放心吧,都回来了!」 「那三胜呢?」 「我让他跑了!许明远不会难为一个跑堂的,应该不会去追!锦玉楼只是关上了门,并没有上锁!」 「没关系,看来这个心血是保不住了!」 「能保住的,许家需要它,不会毁了它!金蛰应该已经带着人往这边走了。」 「要刀剑相见了吗?」 「到时候我们两人来对付就行了,你和你的家人都在屋子里呆着,千万不要出来!知道吗?」 张泽贞用力点点头。 金蛰一行人在去到锦玉楼之后,发现已经人去楼空,他表现得非常愤怒。 「说!是不是有人告密!」 手下的人都连忙摇头回应说不是自己。 「我劝你们说实话!否则让我查出来,你们可能小命就不保了!」 「真不是我们啊!金先生!今天大家都在练习,哪有时间通风报信啊?」 「中途没有人出去吗?」 大家左看看右看看,都不敢吱声,毕竟,谁还没有个上厕所的时间,如果这么说来,大家都有嫌疑。 「好!不说是吧?那到了张家,我让他们来指认一下吧!」 「先生?我们要去哪里?」 「去张家!找张善仁要锦玉楼!」 「我们不需要把锦玉楼砸了吗?」一个仆从小声地说道。 「啪!」 金蛰狠狠地删了他一个巴掌,怒斥说:「你脑子是不是进屎了?老爷要买下锦玉楼,不是毁了它!把它砸了,你来配吗?」 「小的知错了,知错了!」 「一群废物,都什么脑子!赶紧走!」 「是!」 金蛰带着一帮人来到张家,将那些蹲守着的人,也叫到了一起。 「最近有什么发现吗?」 「回金先生的话,刚才萧天从锦玉楼将张家人全部接回了屋内。」 「很好!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们心狠了!听我的命令,老爷有吩咐!同意给锦玉楼,可以留他们一名,若是决绝,杀!」 「遵命!」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到张家门口,金蛰直接踹开了大门,看到萧天早已等候在此。 「你就是救走张泽贞的那个人吧?」金蛰一脸不懈地说。 「没错,就是我!请问你是?」 「我是许明远的贴身护卫,金蛰!」 「有什么事,说吧!」 「很简单!让张善仁出来,把卖锦玉楼的书契签了,我们走人,从此不再踏入张家,否则的话,后果自负!」 「哈哈哈!好大的口气!你们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在江湖中的名号,敢和我硬碰硬的人还没出生呢!」 看到萧天这副一脸傲气的表情,他就来气,二人本来旗鼓相当,怎么这么嚣张,他也不能输了气场:「小子!你别嚣张,等会就让你跪在地上求我饶命!」 萧天给金蛰挤了个眼,说:「哎呦!小样儿!胆挺肥啊?那你赶快过来试试,让大爷我练练手!」 「闭上你那张小人得志的嘴!今天不让你跪地求饶,我都不姓金!」 「不姓金好啊,那今天分出胜负后,你明天跟我姓萧!」 金蛰:…… 「这两人怎么还斗上嘴了?」 「就是,还打不打了?」 「闭嘴!」金蛰听到手下人在嘀咕,心情更烦了! 「大爷我心胸宽广,不和你这小儿一般见识,说!张善仁在哪?赶紧把他给我交出来!」 「张善仁我不认识,反正我接到的任务是:只要敢对张家人下手,就杀无赦!」 「哼哼!麻烦你看看,我们这么多人!还打不过你一个人吗?」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句话送给你!」 金蛰听了简直要炸了,他可不想和自己这个发小多废话了。 直接一声令下,「你们!给我上!」 前面一排的几个手下直接冲了过去,萧天看见这几个小喽喽,拔出剑,大手一挥,将其封喉。 看到这场面,后面的人吓得腿都哆嗦,连连后退。 金蛰看见这些没用的家伙,既生气又想笑:许明远这是养了一堆什么玩意儿? 但他还是故作严厉地怒吼:「干什么呢?赶紧上啊!这么多年老爷白养你们了!」 「上,上,兄弟们……上啊!」其中一个人喊道。 但他只是喊喊,并没有什么实际性的动作。 萧天冷冷地笑了一声:「别难为他们了!赶紧回去吧!说出去都丢人!」 金蛰嫌弃地瞅了一眼萧天,然后继续对手下人说:「今天,你们要不当英雄,要不当叛徒。英雄或许有活路,但叛徒到哪都是死!」 手下的人互相看了看,有的人吓得都尿裤子了,还有的人吓得腿都站不住,一心只想逃走。 「你们选一个吧!」 大家看没有选择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啊!看招!」 萧天看几十个人一起来,他觉得可以一举击灭,眼神瞬间变得锋利起来,以迅雷急眼耳之势,迅速杀掉眼前的障碍。 第八十三章 许明远之死 紧接着,他没有给那些人反应的机会,而是以最快的速度,将他们全部解决。 就连站在一边观战的金蛰都惊呼不已,「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武义非但没有退步,反而进步了。」 萧天收起剑,随后活动了一下筋骨说:「谁像你呢,天天在许家吃香的,喝辣的,我可是要保护路先生的,哪能不修炼?」 「怎么夸了你两句,你就要上天啊?小心我揍你!」 「什么?我刚才没有听错吧?」萧天将耳朵凑过去,调侃说:「从小到大,每次打架你都输!」 「你,你,你别欺人太甚,以我现在的功夫,打你绰绰有余!」 「小样儿,有本事过来试试!」 张泽贞听外面没有了动静,便打开门缝儿,看看外面的情况,没想到,短短半个时辰的时间,萧天竟然将许家的几十个侍从全部消灭了,只留下他和金蛰在吵架…… 「你们两个人在干嘛?」 听见张泽贞的声音,二人停止了争吵,然后看向她说:「我们准备准备,要比武了!」 张泽贞一听,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你们俩几岁了?竟然在这种关键时刻比武?」 金蛰不服气地说:「谁让他瞧不起我?」 「谁瞧不起你了?我说的是事实!」 「什么事实?你那是血口喷人!不试试怎么知道?」 「好啊,试试就试试!」 「都少说两句!」 两人都停了下来,转头谁也不理谁。 「现在是打败许明远的最佳时机,你们两人能不能成熟一点啊?怎么说都是大叔级别的了,还这么不懂事!」 「贞贞说的对!」 此时,路高止也走了出来,看到眼前的景象,也站在贞贞这边为她说话。 张家的男女老少也跟随路先生的步伐走了出来,看到眼前的「血景」,着实吓了一跳。女人们吓得连连后退,她们还把孩子的眼睛蒙了起来,赶紧回屋去了。 「路先生!」 「路先生好!」 「好!你就是金蛰吧?都长这么大了?当初我去你家时,你还是个十岁的孩子,如今已经是翩翩君子了,好,好啊!你父亲知道了,一定会欣喜的。」 「多谢路先生的夸赞,可是我父亲……」金蛰没有继续说下去。 张泽贞将话题继续下去说:「你没有看看许家的储藏间吗?」 「我去了,但是那里上着锁,还有一个长的很吓人的老人在看守,我怕打草惊蛇,所以,就没进去!」 「就知道你胆小!要是我,早就进去一探究竟了!」 「你才胆小!」 见二人又准备吵起来了,张泽贞怒怼道:「你俩再吵,就把你们轰出去!」 「金蛰,你不是想知道你父亲在哪吗?」 他一听到父亲这两个字,立刻集中起全部的注意力,说:「你知道我父亲在哪?」 「我猜,应该就在那个储物间的密室里。」 「你肯定?」 「不肯定,但有很大把握!」 「金蛰,我觉得贞贞说得有理,我觉得现在是时候向许明远发起攻击了,不能再等了,否则等他将现状告到京城去,就麻烦了!」 「嗯,老师说得对,许明远攀附上了京城的一个大官,但跟随他这么多年,我一直都不知道那人是谁,就连他们之间的联络人,都是京城那边派遣的。」 「看来这两个人都很小心谨慎啊!」 「那许悦呢?他有没有跟你提到许悦被关在哪里?」 「没有,他只是说,许悦的生死已经不是他所能决定的了。」 「那也就是说,他把许悦送走了?」张泽贞的心情一下失落到了谷底,本以为只要打败许明远,就能救出许悦,没想到…… 「贞贞」路高止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不要太过担心,我们将许明远抓起来,一定会从他口出问出有用的价值的。」 张泽贞点了点头,觉得老师说得有理,「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前往许家吧!」 「好!」 「爹娘,这个给您,是我从许家里偷出来的,你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一旦遇到危险,就放这个烟花,听到声音后,我们立刻回来。」 「好,好,你们可千万要小心啊!」 简短的告别之后,张泽贞他们一行人便踏上前往许家的路。 「他们去了多久了?怎么还不回来?」许明远心情很是着急,在书房来回走动。 「老爷,您别着急,这刚过了半个时辰,光是和张善仁谈判也需要时间啊!况且张家还有个武林高手,更是不能硬碰硬!」 「说得有理!不过我们去了这么多人,难不成连一个张家都灭不了吗?」 「老爷,我说您就别着急了,金先生武艺高强,他自有办法,您再耐心等一下,说不定就有消息了。」 「希望如此吧!」 许明远刚坐下,就听到金蛰回来的消息,他又赶忙站起来。 「回来了,回来了!」 金蛰打开门,眼神中充满了冷漠。 许明远感觉到情况不对,「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其他人呢?」 「都被萧天给干掉了!而且,也不是我一个人回来的,还有别的人?」 「人呢?」 此时,萧天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了进来,直接将剑放在了许明远的脖子上。 许明远根本来不及反应,哆哆嗦嗦地说:「你要干什么?」 旁边的老奴想要趁此逃跑,金蛰拔剑将其刺死。 「金蛰,你,你这个白眼狼!我白培养你了!」 「什么?你培养我?你培养我什么了?是教我练武了,还是教我读书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张家给了你多少钱?让你背叛我?」 「钱?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可以用钱解决的吗?」 「你什么意思?」 「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也从来没有怀疑过吗?」 「金蛰……你姓金?」 「对,看来你猜到了,我是金喜亮的儿子,你把我爹怎么了?」 「哼哼哼!哎呀,枉我一生小心谨慎,没想到竟然将敌人的儿子变成了自己的亲信,真是讽刺啊!」 「说!你到底把我爹怎么样了?」 「你爹?不知道!今天落在你们手里,我也无话可说!但是,你们若想要知道金喜亮的下落,那就凭本事吧!」 「在储物间的密室中,对吗?」 看到张泽贞也走了进来,许明远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这不是还要感谢你吗?当初将我也关在了那个储物间,否则,我怎么会听到他向我求救的声音呢?」 「许明远,私藏皇上身边的人,这是死罪?你可知?」路高止质问他。 「您就是路先生吧?没想到我竟然以这样的方式见到你!」 「看来你知道我啊?怪不得你尝过凤飞愿这道菜呢。」 「当然认识,您可是朝廷之上的威望之人,当今的宰相和一品大臣,都是您的徒弟,还有很多官居高 位的人是您亲手提拔上来的。」 「你到底是谁?能对我有如此之深的了解?」 「我是谁,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您就可以了!」 「许悦呢?你到底把许悦关到哪里了?」张泽贞现在只想知道夫君的下落。 「你夫君啊?他现在应该在地牢里,哎呀,过两天估计就要行刑了!想让他活着,你们可得快点了!」 「地牢?」萧天想了想说,「你把许悦送到京城地牢了?」 「聪明!而且还是天字号大牢!」 众人听后很是震惊,就连路高止都不禁感叹:「一个连一官半职都没有的人,竟然能将一个毫无罪过的人,送进天字号打牢?这是谁给你的权利?」.. 「这我当然不能告诉你!」 「你不说也罢!萧天,将他绑起来,然后押往京城,听候发落。」 「是,先生!」 「哈哈哈!」许明远突然狂笑不止,「我不会给你们这个机会的!」 说罢,他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舌头,瞬间,就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 萧天赶忙去摸摸他的呼吸,「已经没气了!」 「拟封奏折,上报皇上!」 「知道了!」 「金蛰呢?」 「这还用问?他肯定去储物间了呗!」 「那我们也走!」 张泽贞他们处理完许明远,也赶紧来到了储物间,看见金蛰正在努力地凿开锁子,但是都无济于事。 「这锁太硬了,无论我怎么劈都劈不开!」 「起来,我看看!」萧天推开金蛰,他使出全身力气,拿起斧头朝锁砍去,结果锁子安然无恙,斧头却已经断裂了! 「我靠!这是什么东西?这么坚硬?」 「你们这堆男人,就知道用蛮力,关键时候还得我们女人出场!」张泽贞一脸嫌弃地看着他们二人。 两个男人也识趣地给她让道,然后像小孩子一样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只见张泽贞去旁边的厨房拿来了什么辅料,然后将其倒在锁子上,锁子便开始逐渐腐蚀,坚固的钢铁也变得逐渐弯曲。 她越倒越多,不一会儿,锁子彻底被腐化,只听「嘭」的一声,锁子断了。 「好了!」 两人用羡慕的眼光看向她,充满了敬佩的眼神。 「愣着干嘛?打开啊?难道这事也需要我来吗?」 「奥!」反应过来的两个人打开密室的门,往下看是一个长长的梯子,里面漆黑黑的一片,根本看不到底。 「拿个火把过来!」 张泽贞听后,立刻去厨房找来,递给二人。 他们慢慢地爬下去,张泽贞本想跟着下去,却被路高止拦了下来。 「让他们去,地下不知道有什么东西,你不会武功,不要冒险。」 「嗯!」 下去了的两个人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一个瘦干瘦干的男人被戴上了头盔,似乎还被堵上了嘴,身上栓满了贴脸,旁边是一堆白骨。满屋的恶臭味,让他来不禁有种呕吐的感觉。 金蛰心情非常忐忑,他想知道,眼前这个可怜的男人是不是他的父亲。 他战战兢兢地上前询问:「你,你是金喜亮吗?」 男人拖着沉重的头盔,用尽力气点了点头。 金蛰瞬间破防,抱着男人大哭! 第八十四章 找到金喜亮 「爹,儿子可算找到你了!啊……」 「先别哭了,赶紧先把人弄上去,你再哭,这里死尸的味道太大,熏死了!」 「爹,走!我带你上去!」 金蛰扶金喜亮来到梯子钱,他扶着爹一步一步地趴着。 金喜亮犹如常年被锁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导致他的身体非常虚弱,就连骨头都已经退化了,不要说爬楼梯了,就连走路都费劲。 「你前面拉着你爹,我后面拖着,慢慢来!」 「知道了。」 张泽贞望向密道,似乎听到了两人上来的声音,便大声喊了一句:「怎么样了?」 萧天也用力回复了一句:「人找到了!」 张泽贞和路高止听见这句话,也就放心了。 金蛰艰难地拖着父亲,一步一步地向上爬,终于,看到了一个微弱的光亮。 「爹,再坚持一下,马上就能到了。」 金喜亮没有力气回答,此时,他已经用尽了全身力气,若不是萧天在后面拖住他,或许他早就摔下去了。 张泽贞看到金蛰已经上来了,二人赶忙上去搭把手,将三人拉了上来。 「哎呀,累死我了!」萧天坐在地上吐槽道。 「你不是号称江湖第一剑客吗?怎么爬个楼梯都能成这样?名不副实!」 「再多说一句,小心我揍你!」 路高止看着眼前这个消瘦的男人,咽了咽口水问:「他,难不成,是……」 没等路高止说完,金蛰就点了点头。 「天啊,金兄,你怎么被这么成这个样子了?」 说着,路高止赶紧上前去扶金喜亮起来。 「这头盔怎么打开啊?」 「我找个东西砸开,不就行了?」萧天自信满满地说道。 张泽贞听到萧天说话,满脸嫌弃:「你是不是傻?你这一锤子下去,头盔是坏人,人也没了!」 「额……」 「地下到底有什么?怎么下去一趟,脑子还不好使了呢?」 「你,你一个妇道人家,有什么资格说我?」 「就凭我能轻松打开这头盔!哼!」 「你有办法?」金蛰满脸期待地看着她说。 「嗯,我刚才去许明远的房间里转了一圈,想找找许悦的线索,没想到找到了一把钥匙,然后就拿过来了。」 「你怎么确定这是打开头盔的钥匙?」 「因为,除了这把钥匙,许明远的随身信物都没了,就连我们给他的那个假秘方也没了。」 「看来我们还是晚了一步啊。」 「不应该啊,我们是第一时间得到的消息,而且许明远为什么不跑。」 张泽贞走上前去,找到锁眼,然后慢慢地将其打开,生怕会伤到金喜亮。 「许明远应该是在等金蛰护送他过去,可没想到的是……」 「好了,打开了,快!搭把手。」 金蛰赶紧上前,小心翼翼地扶着金喜亮,萧天和张泽贞则慢慢地将他头上的头盔摘下来。 「这玩意儿怎么这么重啊?」 「你少说几句风凉话!」 「说两句怎么了?女人真麻烦!」 「你以前不是挺高冷的吗?怎么现在嘴这么碎?」 「他遇到喜欢的人就会这样!」 金蛰一句话,让整个屋里的环境瞬间变得安静起来。 萧天的脸红得像个苹果,害羞而又生气地瞅着金蛰,金蛰则装作没事人似的说:「你们快点!我爹快坚持不住了。」 张泽贞虽然也有点意外,但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毕竟自己已经成亲了,不好再喜欢其他男人了。 「好了,好了!」 头盔终于拿下来了,金喜亮嘴里还塞着一块布子,由于时间太长,当布子拿出的那一刻,带了好多的血出来。 「爹,爹,您没事吧?」 「金兄,能说话吗?」 金喜亮努力尝试张开嘴巴发出声音,但都以失败告终。 「金先生,您先不要开口说话,等看过郎中之后,再来尝试,您放心吧,现在您已经安全了。」 金喜亮点点头,然后艰难地抬起手,利用地上的鲜血写出了三个字:快回京! 「金兄,你的意思是说,京城有危险?」 「嗯。」 「那如此一来,咱们最好能兵分两路,金蛰,你带着金兄去看病,我们三人先前往。」 「嗯,知道了老师,等我爹的身体稍微恢复了,我就立刻赶往京城与你们汇合!」 「我们三个走!」 「等等!我想回家道个别!」张泽贞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的家人,此次去京城,不知还能不能回来,她不想带着遗憾离开。 「也好,这一走,估计得几个月,正好路过张家,我们也应该和人家道声谢。」 五人兵分两路,各自前行。 「对了,咱们忘了一个重要人物。」张泽贞突然想到说。 「谁?」 「许赵氏,许明远的妻子,刚才也没见她人啊!」 「说起来还真是,难不成逃跑,通风报信去了?」 「不会,她应该不知道许明远做的那些事,而且她身边服侍的丫鬟小菊也没见到。」 「要不要回去看看?」 「嗯,或许她们能知道许悦的消息呢?」 路高止听着两人的计划,催促道:「要回去,就快一点,不要耽误时间,我们今晚必须启程回京。」 「知道了!」 三人再次返回许家,直接各种搜索,其他的许家人都已经四处逃窜了。 张泽贞来到许赵氏的房间,发现什么人都没有。 三人汇合到了一起。 「找到了吗?」 「没有!」 「我这边也没有!」 「会到哪去呢?」正在张泽贞思虑的时刻,突然看到马厩,她悄悄地走了过去,另外两人也紧跟其后。新 看见有人进来,许赵氏发了疯似的大喊:「不要杀我啊,不要杀我啊!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娘!你冷静点,是我!张泽贞!」 「张泽贞?求你,救救许悦和许昌,他们被许明远带走了!」 「带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许赵氏抱着头,自顾自地说着。 「许昌为什么也会被带走?」 「许昌?对,我的儿子许昌又被带到哪里去了?」 「贞贞,她现在精神恍惚,你估计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不用问了,我找到许昌了。」萧天在外面喊道。 「在哪里?」张泽贞听到消息赶紧冲了出去,朝着萧天所指的方向看去。 许昌竟然被扔在了马厩旁边的粪坑里,已经没了呼吸。 「这是谁干的?竟然连孩子也都不放过!」 「不知道!可能许赵氏看到后,就直接多了起来。所以,才没有被发现,否则和他的下场一样。」 「看来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吧!」路 高止催促说。 「那许赵氏呢?」萧天看看张泽贞问。 「我把她带回张家,然后交给家里人照顾吧!毕竟她也是许悦的生母,我不能见死不救。」 「哎,又多一个累赘!」萧天嘴上虽然有诸多不满,但还是单手拉起许赵氏,走了出去。 张家现在人心惶惶,他们都在等消息,哪都不敢去。 张扬氏满心都在担忧女儿的安慰,在厅堂中来回踱步,想要打听一些消息,却又不知该找谁去问? 而且外面都是血迹和死人,他们吓都吓死了,哪敢乱动? 突然,外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一家人都变得十分紧张,大家抱在一起,屏气凝神。 厅堂的门被打开了,回来的竟是女儿。 「娘,我们回来了!」 「女儿!你可回来了?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张扬氏抱着女儿就开始大声哭泣。 张泽贞快速安抚了阿娘,对家人说:「我们今晚就要去京城了,你们放心,今后应该没人欺负你们了,锦玉楼的生意能给你们带来收入,三嫂怀了孩子,你们一定要照顾好她!」 「去京城?什么时候回来?」张善仁问。 「不知道!有可能几天,也有可能半个月,还有可能几年……」 「路先生也跟着去吗?」 「善仁,你放心吧,一路上我们一定会照顾贞贞的,你不用担心,事情办完,我一定把你们的女儿完整地交在你们手上。」 张善仁眼泪不住地往下流,但还是点了点头。 「还有,娘,这是许夫人,她现在已经没有亲人了,您帮忙照看一下,虽然……」 「不用你说,娘都懂,你就放心吧!你可一定要平安回来!」 「嗯!」 「老姑!这是我赞的银子,你拿上,路上万一买点好吃的呢!」大郎说。 看着这么懂事的侄子,她鼻子一酸,本想拒绝,但看了看哥哥嫂嫂们,便收下了。 「门口那堆尸体怎么办?」萧天想:不能让一家老小来处理吧? 正在这时,楚铭带着一群人来到张家。 「我们奉县衙命令,来捉拿贼人!外面的人是谁杀的?」 「是我!」萧天站出来说。 「很好!你和我们走一趟!」 「楚捕头,是那些人先动的手,他是为了保护我们才杀了他们的!」 看见是贞贞在说话,楚铭好奇地问:「你们,是一起的?」 「嗯!」 「县衙收到一封飞鸽传书,说让我们来抓贼人,还要帮忙处理一堆尸体,但没有署名,所以我们只能抓回去问话。」 萧天不用想,能干出这种事的肯定是金蛰,果然,还是这小子心细。 路高止拿出身上的令牌。 「我是朝廷的右丞相路高止!」 众人一看令牌,吓得赶忙跪下行礼。 「不知丞相前来此地,多有得罪!」楚铭跪下说道。 「都起来吧!我们今日要离开这里,还望捕头能通融一下,暂时不能和你们回去了!至于尸体,你们帮忙处理一下吧。」 「这……」 「怎么?丞相说话都不管用了?」 「不敢不敢!小的这就去办!」 「老师,您竟然是,丞相?」张泽贞慌张地问。 「怎么了?不像吗?」 「没有,没有,像,像,实在太像了!」 「哈哈哈!瞧你的样子,哪像是我路高止的徒弟!」 「您不是已经 退下来了吗?」 「退下来了,还能在回去嘛,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哦!」 「嘿嘿!认怂了吧?」萧天在一旁调侃说。 「你走开!」 「行了,你俩就别闹了!」 「楚捕头,这里就交给你了!」 第八十五章 路上奇遇 张泽贞和父母做了最后的道别,临行前,她对楚铭说:「楚大哥,感谢你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照顾,如今,我只能再次恳求于你,在这期间,还望你能多照顾一下我的家人。」 楚铭双手插肩,摆出一副不想理人的态度,「哎,上辈子我是欠了你的吗?好了,我知道了,我楚铭也是能屈能伸之人,你也帮了我不少,咱俩就算扯平了吧。」 「多谢楚大哥!日后有缘,一定加以报答!」 「行了行了!别说那些没用的,赶紧上路吧。」 张泽贞向楚铭行了个礼,然后三人便骑上马,踏上了前往京城的道路。 张扬氏一直望着女儿的背影消失,才默默地进了家门。 「老师,您这么大个官,怎么出门就带一个军事啊?不会不安全吗?」 「哈哈哈,此言差矣,萧天可是武功盖世,100个兵都顶不上他一个人。」 「真的有这么神?」 「怎么?瞧不起我?你忘了张家门前的那堆尸体是谁杀的了?」 「那些都是小喽喽,能展现出什么实力?」 「诶?你这人,怎么翻脸就不认人啊!你等着!早晚有一天,你得来求我帮忙!」 「哼!」 路高止看到二人的争吵,摇摇头笑着说:「都多大了?还像两个孩子一样。」 萧天可不满意先生这样的说法,毕竟自己已经是30岁的男人了,便委屈说:「先生,她才像小孩子,我是个成熟的男人!」 「啊对对对!你是成熟的男人,我是小孩子!」张泽贞继续调侃道:「老师,您说,和小孩子吵架的人,算成熟吗?」 「哈哈哈,贞贞这个问题问得好,我就不回答了!萧天,你觉得呢?」 「先生,您偏心!您重女轻男!」 「哈哈哈!」一路上,三人嘻嘻哈哈,仿佛忘却了他们身负使命,也忘了前方的道路布满荆棘。 张泽贞抬头望望天,天色逐渐阴沉下来,乌云就在头顶盘旋。 「老师,看这架势,我估计要下雨啊!」 「嗯!往前走走!看看有没有客栈,我们停下来歇歇脚,等晴天了,再出发也不迟。」 话音刚落,天空中就落下了点点细雨,三人快马加鞭,寻找最近的客栈。 「老师,您看!前面是不是一家破旧的客栈?」萧天指了指前方说。 「似乎是,但大门紧锁,还这么破旧,真的有人住吗?」 「先去看看,没人再说!」 三人来到门前,萧天下马上前敲门,「您好!请问有人吗?」 他连喊了三声,却没有一丝回应。 「先生,应该是没人,而且这门也锁着呢。」 但眼看着这雨越来越大,放眼望去,10公里以内似乎都是山路,根本没有能住人的地方。 「这怎么办啊?」 正当萧天一筹莫展之时,张泽贞下了马,再次上前去准备敲门。 此时,后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三位客官要住店吗?」 三人转头,是一个老妪带着一个孩子,两人穿着蓑衣,身上满是泥泞。 「您是?」张泽贞张开嘴巴,眼神中充满了惊讶。 老妪也认出了眼前的这个女孩,正是当年施舍她们的人,便高兴地说道:「是我!」 「没想到在这里能与您重逢!这家客栈是您的吗?」 「对,你们是要住店吧?快请吧!不过,我们这个小店很破旧,怕你们住不习惯。」新 「没关系,我们有口饭,有个睡觉的地方就行。」 「那没问题!」 孩子帮老妪打开门锁,然后邀请他们进来。 张泽贞热情地问候老妪和孩子的最近情况,但后面的路高止和萧天却是一脸懵。 「老师,那是谁啊?」萧天小声问。 「我也不知道。」 「这个张泽贞,交友范围够广的,连着鸟不拉屎的地方,都能有认识人。」 「话可不能这么说!」路高止及时制止了他。 三人走进屋去,眼前是一张很大的破旧方桌,有几把沾染了灰尘的凳子,往里面看去,似乎还有几间客房。 「贞贞,给我们介绍一下吧!」 「哦,我都高兴的忘了,老师,我来为您介绍,凤飞愿的秘方就是这位老妪给我的。」 「哦?」路高止和萧天听了大为震惊。 「大娘,这是我的老师路先生,这位是他的军事,萧天!」 「两位大人好,此地简陋,还望海涵。」 「您过谦了!能收留我们,已是感激不尽,怎敢嫌弃?」 「你们还没吃饭吧?我去做,稍等一会!」 「不忙,我有事向问您,可否坐下来聊聊?」 老妪点了点头,并招呼孙子去倒点水来。 「这位大娘,您是怎么拿到凤飞愿的秘方的?这可是宫廷御厨金喜亮独有的啊!」 「您知道金喜亮?」 「当然了!我们是挚友!」 「刚才听姑娘说,您姓路,敢问您的大名可是路高止?」 「正是在下!」 「哎呀,路大人,您可终于来了!」老妪直接跪在路高止面前,连连磕头。 「大娘,快请起!有什么话咱们慢慢说。」 路高止将老妪从地上扶起来,再次问:「您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金喜亮的姐姐,我叫金喜娟,这是我的小孙子金名。」 「什么?您是金喜亮的姐姐?」三人几乎异口同声,神色中透露着不可思议。 「对!」 「那您怎么会落魄到如此地步?金御厨不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吗?不应该有很多钱财吗?」张泽贞连问三题。 「姑娘的话不假,本来我们都享受着富贵生活,以为就这样能平安度过一生,可谁知他经遭遇了不测……」老妪难忍心中的委屈,颜面哭了起来。 「大娘,喝口水,您慢慢说,不着急!」张泽贞端了杯水给她,然后摸了摸小孩的头,觉得他又乖又聪明。 「我弟弟失踪之后,就有人来杀我们,我的儿子和儿媳遇害了,还好那天我出门,没有在家,小孙子和我在一起,才免于受害。为了自保,我们便浪迹天涯,隐姓埋名。」 「那您知道金蛰吗?」 「当然知道,我那侄子知道喜亮失踪后,就去寻找,从那时起,我再也没见过他。」 「是谁在追杀你们?」 「不知道!都穿着黑色衣服,什么都没说。」 「还有这等事情?你为什么不报官?」 「报官?仅凭我这个老人和一个孩子吗?」 「您都知道我了,为什么不去找我呢?」 「路先生,您可是当朝丞相,我们见您可比登天还难啊!」 「哎!老人家!您受委屈了!」 「只要您能帮我找到弟弟,这些年的委屈我也就认了!」 「大娘,金蛰已经找到他父亲了,只不过金先生现在身体比较虚弱,不方便和我们同行,过段时间或许就会来到这里。」 「 啊?这是真的吗?姑娘?」 三人点点头。 「真是太谢谢你们了!,你们可真是我们的大恩人!」 「您快起来!」 「大娘,那金先生失踪之前,有没有不一样的表现?比如:说过什么重要的话,或是做过一些奇怪的事?」 「好像没有……而且他平时都在宫里,很少回来看我们,只是偶尔……对了,我想起来了。」 「什么?」三人都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她。 「他在失踪的前两天,突然回到家来,偷偷地将凤飞愿的秘方交给我,并嘱咐我,这个秘方要保管好,不要给任何人!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遇到了有缘之人!」 「这是个判断标准吗?」张泽贞很是疑惑。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但看他神色紧张,我也就没多问,心想,秘方就放在我这里,谁也不给,应该就没问题,直到遇到了你。」老妪看着张泽贞说。 「大娘,您没有问金先生为何会如此慌张吗?」 「当然问了,但他只是说这是机密,不得对外透露,我也不再过问。」 「看来金喜亮知道自己会受到他人的暗害,只是没想到事情来得这么突然。」 「你们不是已经找到了我弟弟吗?为什么不问问他?」 「额,是这样的,大娘,金先生他由于长期被关在一个密闭的空间,而且嘴已经被堵上了,所以,他说话很难,而且身体弱不禁风。」 「那他能活下去吗?」 「应该没问题的,我已经让金蛰去带他看医生了。」 「那就好,那就好,希望他能平安地活下去。」老妪嘴里祈祷着。 「大娘,这么长时间以来,您就和孩子住在这里吗?」 「一开始,我们都是住在街上,找个得空的地方就睡下。后来遇见了你,我们用你的盘缠开了这个店,本想挣点钱,但这地方实在太偏远,根本没什么人来。」 「这或许是好事。」 「是啊!自从住在了这里,我和孙子自给自足,重点饭菜,也能解决温饱问题。偶尔也会有一两个客人来,都是一些穷书生,也就没太嫌弃。」 「您放心吧,我一定会为你们金家讨回公道的!」路高止握住老妪的手,笃定说。 「太谢谢您了,路先生!如果能让我金家重见光明,也算是我最后的心愿了,这样一来,我死后,也能有脸去见各位列祖列宗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 张泽贞突然想起了什么事,便又问道:「大娘,关于金先生在宫中的事,他一点都没有说过吗?」 「这,我得想想。」老妪回忆起多年前的事情,那时弟弟成为皇宫御厨,进入皇宫之后,便成了皇上身边的红人,全是因为这个秘方能延年益寿。 「我想起来了。亮亮说,朝廷中的很多人都知道这个秘方能延年益寿,所以,都对它虎视眈眈,想要经常吃到。但这道菜是专门为天子所准备,其他人能尝一口就不错了。」 「弟弟不肯为他们做,就引来了很多人的不满。于是,来我家送礼的人也特别多,但我们不敢收,就都退回去了。」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因为除了亮亮之外,全家人都不知道那道菜的做法,所以,他们知道找我们没用,久而久之,也就放弃了。」 第八十六章 来到京城 「哎,看来线索又断了!」张泽贞叹了一口气。 「不要紧,贞贞,我们还有时间,一定会找到这个幕后的人的。」 「嗯!」 「对了,你们还没有吃饭吧?我去做,你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很快的!」 「我来吧,大娘。」 「姑娘,你快坐下吧!你们是我金家的救命恩人,怎么可能让你来做这些事呢?我很快的!」 张泽贞没有再次推脱,而是从了大娘的心愿。 「老师,您是丞相,调查这些事应该不成问题吧?」 「这你有所不知了。」萧天接过话来说:「先生虽然身居高职,但一直在皇上身侧,而下面的大臣各怀鬼胎,很难确定到底是谁干的。」 「话虽如此,可也不是全无头绪。位居高职的大臣并不多,大多都是老臣,真正想要将朝中利益据为己有的人,无非就那两个人。」 「老师,这么说来,您心中是有答案了?」 「还不能这么说,只是有怀疑的对象,但不能确定,若真是那个人,那可就有麻烦了。」 「老师,为何这么说?那个人很厉害吗?比您和皇上还厉害?」 「他是皇上的亲叔叔。」 张泽贞:……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她和萧天拿起桌上的水杯,赶紧喝了一口水,压了压惊。 「饭好了,饭好了!」老妪和孙子各端着一盘菜上来。 「好香啊!我赶紧瞅瞅,都快饿死了!」 张泽贞接过孩子手中的盘子,看到菜后满脸惊讶地问:「这是凤飞愿?」 「对!」老妪点点头。 「您也会做这道菜?」 「会做!自从这方子到了我手上之后,我就一直在研究,终于在三年前的某一天,我找到了这道菜的正确做法。」 「可是您给我的秘方,是设下了机关的。」 「这都是亮亮失踪前交代的,她好像知道要发生什么,所以让我在交付他人之前,一定要设下障碍,如果给错了人,也不会给那人带来麻烦。」 「大娘,我一直很好奇,当初你怎么会认为我是那个有缘人呢?」 「可能因为你身上戴的那块玉吧?」 「玉!」张泽贞感觉自己来错了地方,「我那天没有将这块玉拿出来啊!」 「每块玉都有灵性,当它遇到合适的人时,就会发出邀请,我能感受到。」 「大娘,你乃神人啊!」 「姑娘,别调侃我了,我一个连大字都不识一个的人,怎么可能是神人?说笑了,说笑了!」 「大娘,这您就不知道了!世界上存在两种大智慧的人,一种是知识渊博之人,第二种是完全没有知识的人,因为他们能通晓天地之灵气。」 「哈哈哈!贞贞说的对!您绝对是有大智慧的人!」路高止也赞同徒弟的说法。 「话说,自从上次你的婚礼,我就再也没吃过这道菜了,今日有幸能再次品尝,我得赶紧尝尝。」 「快动筷子,尝尝我的手艺如何?能不能比得了张姑娘?」 三人都拿起筷子,一人夹了一口菜。 「哇!实在太美味了!大娘,您全家人的厨艺是不是都这么好?」 「过奖了,过奖了。说起这做菜啊,我家祖上的一位长者曾被成为厨神,听说他将这厨艺代代相传,到我们这里都不知道是第几代了!」 「金家真了不起!」张泽贞一边吃一边夸赞。 「他虽是金家人,但他不姓金,而是姓张。」 张泽贞突然停下口中的食 物,疑惑地问:「为啥姓张?」 「好像是因为他上一辈和金家祖上闹了些矛盾,这个人便随母姓了。」 「张?这不是和你一个姓吗?」萧天调侃说。 「贞贞啊,看来你和金家还真是有缘,要不这方子能传到你手上呢!」 「哎呀,老师,您看您,又调侃我!」 「我这可是实话实说!」 「哈哈哈!」众人哄堂大笑。 「吃完后,我们就早点休息,明天早上还要赶路,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京城。」 其他两人点点头。 「客房已经为安排好了,但是我这小地方,没有几个房间,只能委屈丞相和军事住在东厢房,张姑娘住小一点的西厢房了。」 「已经很好了,大娘,这次多亏了您,否则外面这么大的雨,我们早就成落汤鸡了!」 「都是应该的。」 「对了,这是我身上的一些盘缠,留给您,或许以后会用得着。」 「哎呀,这我们不能要,上次就收了你的钱,这次说什么也不能收。」老妪拼命地向外推脱。 张泽贞解释说:「大娘,您听我的,就收下吧,我到了京城之后,就全靠我老师活着了,那时候,我吃香的喝辣的,还用得着这些钱吗?」.. 路高止突然被拿来当挡箭牌,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很宠地说:「您就收下吧,贞贞说的没错,到了京城,我们还能亏了她不成?」 「就是的大娘,她就想找个长期饭票,如果您不受,她怎么好意思舔着脸去要呢?」 听见萧天的回答,张泽贞很是不满,气冲冲地说道:「锤子!你闭嘴!再说话,我就把你的嘴缝上!」 锤子?是说我吗?萧天反应过来说:「你说谁锤子呢?信不信我揍你!」 「老师,您的军事要打人了,您管不管?」 「哎呀,你说说你俩,都吵了一路了,怎么吃饭的时候也不消停?」 「哼!」两人转头,谁也不理谁。 「大娘,盘缠您必须拿着,否则就会被小人盯着。」张泽贞虽然在对老妪说话,眼神却直直地盯着萧天。 「说谁呢?」 「萧天!多大了?怎么一点男人气度都没有?」路高止阻止了这场争吵。 他转向老妪说:「收着吧,你们未来需要钱的地方多了。我们此次前往京城,不知何时才能接你们回去,这些盘缠能帮您解决一些问题。更何况,还有孩子呢。」 「嗯,那我们就收下了,名名,还不快谢谢老爷、小姐和先生?」 「谢谢老爷,先生,小姐!」 「真乖!快吃吧!」 饭后,三人分别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洗洗睡了。 路高止年事已高,再加上路上奔波劳累,躺下之后不久,就睡了。萧天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只是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 张泽贞则根本睡不着,她到不是担心去京城凶多吉少,况且,如果她发生意外,或许就能回到现实世界了。但她唯一放不下的还是许悦。 如果在行刑之前,不能将许悦救出来,说不定,他们夫妻二人这辈子就只能阴阳两隔了。 「许悦,你一定要等我啊!」张泽贞嘴里默默念着,然后在思绪的陪伴下,慢慢地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雨过天晴。 「贞贞,收拾一下,该走了!」 张泽贞听到喊声,晕晕乎乎地从床上起来,发现天刚微微亮,但时间紧迫,她也只能强打精神,用力拍拍自己的脸,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完毕。 「我好了!」 「大娘,我们要走了!您和孩子多保重,或许再过两天,你们就能见到金蛰他们了。」 「好,好,你们路上可千万注意安全,一路平安啊!」 三人挥挥手,向老妪告别,便骑马离去了。 进到京城之后,张泽贞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她从未想过,古代的京城比现实中的京城还要气派。 车水马龙,灯红酒绿,各种杂耍,在这里应有尽有,人们的穿着优雅时尚,丝毫不逊于现代人。 「村姑!是不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叫一声哥,抽时间我带你去转转,否则,待会就把你仍在大街上!」 张泽贞瞪了萧天一眼,没有理会,而是直接去找路高止抱怨说:「老师,你到底管不管你旁边那个碎嘴男,他总欺负我……」 路高止见不得女孩撒娇,只能批评萧天说:「你说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人家贞贞是女孩子,你应该让着,怎么还口不择言呢?」 张泽贞听着老师怒斥萧天,她趁其不注意,向萧天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萧天不敢逆上,只能忍着怒气说:「知道了!老师!」 「老师,这里离皇宫远吗?」 「不远了!再往前走一里地就到了。你看,那就是!」 「哇!简直犹如城堡一般!」 张泽贞暗暗发出感叹,虽然在现代时,她也浏览过很多名胜古迹,但都只是参观,并没有太多感触,如今穿越到了古代,在氛围的衬托下,简直太壮观了! 「这里居然还有烤肉?」张泽贞惊呼道。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里是京城,卖什么的都有。」 「在京城真好,想吃什么吃什么,不想在村镇,啥都没有。」 「你看到的只是表面。」 「哦?是吗?」 「嗯,皇宫里的人一般是不会在外面吃东西的,特别是皇亲国戚。他们只吃御膳堂的食物,一来是为了安全;二来是有营养。」 「你们这些人就是矫情,活着就要吃好喝好,还非要讲究什么营养,真没劲!」 听到张泽贞的吐槽,路高止点点头说:「你说的没错,所以,我就经常换个身份出来,就是为了寻找一些民间有趣的事情,其中就包括美食!」 「老师,还是您比较明智。」张泽贞突然加大了音量喊:「不想某些人!一天天的,不食人间烟火,口出狂言,真当自己是根葱了!」 萧天转头看了看她,疑惑地问道:「你是在说我吗?」 「我可没说,你非要自己认领,我也没办法。」 「先生,您看她!这您徒弟,您不管吗?」 「哎呀,萧天,我刚才怎么说的?要让着女孩子!你的风度在哪呢?这个样子,将来怎么娶妻生子?」 「就是,老师真是声明大义!」 萧天气得牙根直痒痒,张泽贞若不是个女的,估计这会他就要动手了! 三人走到皇宫脚下停了下来,「贞贞,我们到了,好日子就此结束,接下来你要面对的,比你在镇上面对的困难,要大得多,你想好了吗?」 张泽贞咽了咽口水,点了点头说:「准备好了,老师。」 第八十七章 寻找许悦 「来者何人?」门卫将三人拦在门外。 路高止没有说话,只是拿出手中令牌。 门外看了瑟瑟发抖,「原来是丞相,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这下可以进了吗?」 「请稍等!我去通报一声!」 路高止点点头。 不一会儿,门卫跑着出来,说:「丞相,你们可以进去了!」 三人走进皇宫,眼前的气派让张泽贞有种野鸡变凤凰的感觉,除了自己穿得比较烂,其他的应该,额…… 「你看,那是哪里来的村姑啊?呵呵。」来往的宫女看到了,小声嘲笑说。 「就是啊,而且还跟在萧军师身边,哼!」 「萧军师是我的,她一个村姑怎么配?」 张泽贞听着周围的流言蜚语,早已司空见惯,这些没有眼光的人,注定只能成为佣人,但自己可不一样。 「怎么了?听到别人这么说你?很不开心吧?没事!叫声哥,哥替你出气!」 萧天的冷嘲热讽,让张泽贞觉得这倒真是个好机会。 她倒也不避嫌,拽着萧天的衣角大声说:「萧哥哥,有人说我是村姑,这可怎么办啊?」 这一句「萧哥哥」,把萧天和路高止都吓了一跳。 他们及时制止她:「祖宗啊!这可是在皇宫,可不能乱来,知道吗?」 「哦!知道了,师父!」 不过这一声撒娇倒是引来了周围宫女的嫉妒。 「她竟然刚才叫萧将军哥哥!」 「是我听错了吗?」 「这个贱女人!」 张泽贞一脸得意洋洋的瞅着她们。 萧天也遵守了承诺,用带有杀气的眼神瞪着刚才说话的宫女。 她们便都沉默了。 「好了,你们在这里等着我,没有命令,绝对不能离开这里半步,知道吗?」 「知道了!」 「萧天,一定得看住这个小丫头,若出了乱子,唯你是问!」 「是!路丞相!」 随后,他给她使了个眼色,张泽贞也不服气地瞅了瞅萧天,两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路高止进入了皇上的御书房。 「臣路高止,参见皇上!」 「路丞相请起!」 「谢皇上!」 「路丞相,朕听说你找到了重要的人,是谁?」 「回皇上,臣找到了金喜亮!」 「什么?他在哪里?」 「皇上,请稍安勿躁,听臣一一道来。」 「快说!」 「皇上请放心,现在金喜亮和他的儿子金蛰在一起,目前不会有生命危险。」 「那就好!他什么时候能回皇宫来见朕?」 「这?」 「怎么了」 「恕臣直言,以金喜亮现在的身体情况,即便他能来见您,也很难再为朝廷效力了。」 「他到底怎么了?路丞相,你快告诉朕!」 「他被人封在了一个密室里,长达20年之久,现在基本已经不能说话,身体更是骨瘦如柴,连走路都费劲,俨然是一个废人了!」 「这是谁干的?竟然敢这么对待朕的御厨?谁给他的权利!」 「现在臣已经知道的消息是:关押他的是一个叫许明远的人,住在桃源村。现在此人已经自缢,我们也没问到什么有效的线索,只知道他一直以来都在找凤飞愿这道菜的秘方。」 「凤飞愿可是皇家菜品,他一个小小村庄里的平民 ,怎么会知道这个方子?」 「金蛰在寻找金喜亮的过程中,一直潜伏在这个许明远身边,据他所知,许明远一直在攀附朝廷的大官,但具体是何人,却并不知道。」 「你一定要找到这个人,堂堂朝廷官员,竟然勾结普通人,骗取皇家菜品,还敢私自关押皇宫御厨,真是反了他了!」 「臣遵命!眼下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要和您禀报!」 「说!什么事?」 「臣在寻找金喜亮的途中,遇到了一位女子,她会做凤飞愿。」 「哦?她是怎么拿到的?」 「是金喜亮的姐姐给的,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眼下的问题是,她的夫君许悦被关进了天字号大牢,还望皇上能将其救出来!」 「她的夫君?关在天字号大牢?他犯了什么罪?竟然被关在皇城脚底下?」 「他没有犯下任何罪,只不过是许明远勾结的那个朝廷大臣,为了威胁女子,而做出来的事情。」 「竟有此事?到底是什么人?连我这个皇帝都不放在眼里?」皇上将手狠狠地拍在案板上,「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必须给我找到这个人!朕要诛他九族!」.c 「是!微臣遵命!」 「路丞相,现在那个女子在哪?」 「她和萧天萧将军就在门外。」 「快传!朕要见见她。」 站在门外的张泽贞正和萧天赏花,两人还时不时地逗两句嘴。 正在此时,一名太监来传令。 「萧将军!」 「徐公公!」 「皇上让你带着这位姑娘一同进去。」 「臣遵命!」 「快走!皇上叫咱们呢。」 「啊,一点预兆都没有啊?」 张泽贞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萧天拉了进来。 「微臣萧天,拜见皇上,皇上」 「萧将军,请起!」 「谢皇上!」 萧天站起来,看到旁边的张泽贞直直地站在那里,不禁给她使了个眼色。 张泽贞看懂了萧天的意思,但她不知道该如何向皇上行礼,此时,她只能责怪自己没多看几部古装剧,要不,现在也不会这么尴尬! 萧天看她没反应,便凑近小声说:「跪下!」 这两个字她听懂了,她「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然后学着萧天的样子说:「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见这个姑娘,觉得很有意思,虽然礼仪粗俗,但性格很是可爱。 「平身吧!」 「谢皇上!」 张泽贞站了起来,她看到老师脸上满脸的担忧,估计是怕她出点幺蛾子,被皇上轰出去。 「你叫什么名字?」 「张泽贞!」 「听路丞相说,你会做凤飞愿?」 「会做!」 「你学了多长时间?」 她仔细回想了一番,然后掰掰手指说:「2个时辰!」 「什么?两个时辰?哈哈哈!」 「哈哈哈!」路高止也笑了起来,但他转头就对徒儿说:「你这丫头,不许胡说!」 「老师,我没有胡说!就是两个时辰,这还算上了买菜的时间,和研究秘方的时间呢。」 听了这话,皇上突然冷静了下来,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姑娘,再次确认到:「此话当真?」 「当真!真的不能再真了!」 「你确定你做的是正宗的凤飞愿吗?」 「我确定,不信您 问路老师,他吃过我做的菜。」 「真的?」皇上瞅瞅路高止。 「回皇上的话,贞贞做的凤飞愿确实是真品,味道奇佳,而且功效立竿见影。」 「那好!朕就信你,今天的晚宴由你来做这道菜,如何?」 「没问题!」 「好!」 「不过,皇上!我要是做好吃了,您能不能救救我的夫君?」 「对!朕想起来了,刚才路丞相还和我提起来了呢。听说你夫君被关在天字号大牢?」 「是,反正许明远是这么说的。而且他说,去晚了,我夫君就要被行刑了!皇上,您可一定要救救他!」 「行刑?这怎么可能?没有刑部的命令,怎么可能私自行刑呢?」 「皇上,依臣之建,救人要紧,万一真的被行刑了,那可成了朝廷的笑话,黎民百姓若是知道了,谁还能归顺朝廷?」 「丞相所言极是。」皇上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先解决眼下的事比较好。 「路丞相,和朕一同前往天字号大牢,先把人找到再说!」 「臣遵旨!」 「谢谢皇上!」张泽贞脸上立刻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 刑部大牢。 「皇上驾到!」 「皇上来了!皇上来了!」几个看管大牢的人赶紧站起来。 「参见皇上!」众人异口同声。 「刑部侍郎袁广呢?朕不是叫人通知他去了吗?人呢?」 「皇上息怒,袁侍郎正在赶往途中,马上就到!」 「那你的意思是:让朕和丞相,还有将军一起等着他吗?」 「不是,不是,小的这就去催,这就去催!」 看守的人迅速冲出去找人。 张泽贞没时间管别人,她一直在四处寻找,想知道许悦到底被关在哪里了。 「别担心,我们已经来了,皇上一定会救他的!」萧天安慰说。 「嗯!」 「来了,来了,刑部侍郎来了!」 袁广一路小跑,累得气喘吁吁,直接跪在皇上面前。 「皇上万岁……」 「行了!我有要紧的事要问你!这天字号的大牢里,有没有一个叫许悦的人?」 「许悦?」袁广一脸疑惑地想了想说:「没听说啊!」 「没听说过,就赶紧去查,朕天天养着你们这些废物,是做什么用的?」 「是是,微臣这就去查。」袁广站起来,赶紧命令道:「快,快!把犯人明细拿过来!」 「应该是近期刚压送过来的!」张泽贞补充说。 「这位是?」 「快点查近期的!这么多废话!」 看见皇上发怒,袁广连连说:「是!皇上!」 「啊,找到了找到了,确实是有一个叫许悦的,他犯了偷窃罪!」 袁广拿着名册给皇上看,大家凑过来,「就是我夫君!」 确定之后,皇上便对袁广说:「你知不知道这是天字号大牢!」 「知,知道!」 「知道?那你告诉朕,暂且不说这个许悦有没有犯偷窃罪,单是一个窃贼,为何会被关到天字号大牢?」 「这,这,这微臣,也不太知道……」 「我看你这个刑部侍郎是不想干了!赶紧带朕见这个人!」 「是,皇上!」袁广命令下属说:「赶紧,赶紧带路啊!」 旁边的狱卒咽了咽口水说:「大,大人,那个,找不到……」 「什么意思?」 「半个时辰之前,这个人就被押往刑场,还有半个时辰,就要行刑了!」 「什么?没有我的命令,怎么可能行刑呢?」 「是您同意的。」 「放屁!我什么时候同意了?我怎么不记得有许悦这个人呢?」 「昨天,我问您,有一个偷窃贼到了行刑日,是否处决?您,同意了!」 袁广回想起来,昨天自己喝多了,似乎确有此事。 第八十八章 劫刑场 「皇,皇上,您,听我解释……」袁广直接跪倒地上,吓得连话都不敢说,全身都在发抖。 「你这个混账!若是此人出了事,我要了你的狗命!」 「行刑?」张泽贞嘴里念叨着,「那还是有时间!皇上!」 「朕这就下令,让他们快马加鞭赶过去!」 「袁广,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倘若再有闪失,你就拎着脑袋来见朕吧!」 「遵命,遵命,皇上!」 「来人,拟定朕的谕旨,赦免许悦的罪行!立刻停止行刑!不得有误!」 狱卒将笔墨纸砚拿来,皇上大笔一挥,写下谕旨,递给袁广,「赶紧去!晚了你也活不成!」 「臣遵旨皇上!」袁广连站都没站起来,就朝外面奔了出去。 「路丞相,赶紧备马车,我们也赶过去!萧将军,你跟上袁广,你的速度应该比他快!一定要敢在行刑救下许悦。」 「臣遵旨!」 说罢,萧天也赶了出去。 「萧将军!」张泽贞叫住萧天,「拜托你了!」 萧天没有回话,而是转身离去。 「我们也快走!」 几人纷纷出了大牢,马车上的张泽贞一直在担心许悦的安慰,毕竟是她将夫君牵扯进来的,万一有个闪失,她真的无法原谅自己。 刑场之上。 许悦被绑在行刑台上。 执行人廉羽正襟危坐,对犯人许悦说:「许悦,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遗言?还有不到一刻钟,本官给你机会。」 「大人,小的不知道犯了什么罪!如今竟然要被执行死刑!如果苍天有眼,希望在我死之后,吾妻子来有一天能为我***冤屈,我也就地下有灵了。」 「放肆!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知悔改!看来要趁早执行才行啊!」 「大人,你身为朝廷命官,却滥用私刑,不怕有一天遭报应吗?」 「放肆!你一个快要死的人,还敢口出狂言,来人啊!准备行刑!」 两个「屠夫」身居许悦两侧,随时待命。 「时辰已到!斩!」 廉羽将拿起令牌扔了下去。 许悦双眼一闭,想着自己这一生,能与贞贞结为夫妻,也算是了却心愿,如果还有来生,再好好照顾她吧! 一人举起手中的大砍刀,准备开始行刑。 正在此时,远方传来一个声音:「且慢!皇上有令!」 众人一听,是皇上的谕旨,都停了下来。 许悦闻声,也睁开眼睛,心里想着:难不成娘子真的为自己来***了? 「廉大人,且慢!」 「哦,原来是萧将军啊!请问有何事?」 「我奉皇上之命,请廉羽接谕旨。」 廉羽等众人跪在地上,等待着萧天宣召。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赦免许悦的罪行!立刻停止行刑!不得有误!钦此!」 随后,他将诏书双手递给廉羽。 廉羽接过来之后,也不敢有半点含糊,「臣遵旨!」 「都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放人!」 许悦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己的处境。 难道自己获救了?眼前这个男人不是老师的军师吗?怎么成了萧将军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到许悦平安无事,萧天也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能对张泽贞有个交代了。 随后,皇上的马车也赶到了刑场。 「皇上驾到!」 众人听到皇上来了,纷纷跪下,许悦还没有站起来, 一听皇上来了,他就没起来。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谢皇上!」 张泽贞没有半点犹豫,直接冲到了行刑台上。 「官人!官人你没事吧?」 「贞贞?你怎么来了?」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傻瓜!我当然是来救你的了!」 「这可把我整晕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还有老师和萧天,他们到底是谁?皇上怎么也过来了?」 许悦迫切地想要知道一切。 「你先别着急,等回去我和你慢慢说!你现在只需要知道,你安全了!」 「嗯!」 张泽贞扶起许悦,他们来到皇上身边。躲在天子背后肯定没错! 「廉羽,朕问你,是谁命令你提前行刑的?」 「这,这……」廉羽半天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看来你这个行刑官是不想干了!竟然敢违抗圣旨!」 「不敢,不敢!下官不敢!」 「你不敢?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何提前行刑?」 「都是那许悦小儿太过猖狂,微臣给他机会说遗言,他却说自己没有犯罪!还说要***之类的话,所以……」 「他说的有错吗?他有什么罪?我倒是要听听!」 「他,他」廉羽本想狡辩,但看到龙颜大怒,他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下官有罪!还请皇上责罚!」 「责罚?你的过错可不是责罚就能解决的!萧天,将此人送到刑部,听候发落。」 「是,皇上!」 皇上转身看着眼前这个少年,眉清目秀,说他是个盗贼,简直难以想象。 「皇上,谢谢您的救命之恩!」 「平身!你本无罪,何必谢朕,倘若朕杀了你,才是犯了天下之大错!」 「好了,皇上,咱们还是先回去,有什么事到了皇宫之后,再商议吧。」 听了路高止的建议后,皇上点点头。 一行人便往回赶。 张泽贞和许悦单独坐上了一辆马车。她靠在夫君肩膀上,娇滴滴地说:「对亏你没事,否则下半辈子,我可怎么过啊?」 「傻丫头!你不是说我已经安全了吗?」 「那是我来得及时,要不你早就被那个混官给杀了!」 「是是是!多亏了娘子的救命之恩,许悦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 「去你的!都这会了,还有心情调侃。」 「当然有心情了!我都重生了,还有什么可伤心的呢?」 「嗯,这倒是,对了,他们有没有打你,或是为难你?」 「那倒没有,你看我,身上也没什么伤,就是吃得查了点,我都想吃你做的饭了。」 「哼!就知道耍贫嘴!看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一言为定!」 「傻瓜!」 两人再次你侬我侬起来。 「对了,许明远怎么样了,还有我娘呢?他们还好吗?」 「许明远已经死了,自缢而死;你娘她受了刺激和惊吓,精神方面可能……不过你放心,我将她送到我家了,我家人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多谢娘子,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多亏了你的照顾。如若此生无法偿还,来生我再继续还。」 「先把这一世过好吧!还来世呢?」张泽贞羞涩地笑了笑。 「我那个弟弟呢?也在你家吗?」 「额, 他,已经死了!」 许悦:…… 「应该是被人杀死的,但是凶手还没有找到!直到现在,我们也不知道许明远背后的那个大官到底是谁。」 「哎,许昌虽然不懂事,但毕竟是个孩子,没想到在人间仅仅停留了10年,就匆匆离去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们无法改变别人的命运,只能过好眼前的生活。」 「娘子说得有理。」 「对了,你知道是谁把你抓到京城大牢的吗?」 「不知道,他们将我押送过来的途中,全程都蒙着眼睛,耳朵里也塞着东西。我只觉得自己走了好长时间,耳朵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清楚。」 「看来他们的隐蔽性做得很好!」.c 「是。诶?路老师和萧天是怎么回事啊?还有你,皇上,这都是怎么一回事?」 「你不知道吧?路老师竟然是当朝丞相,萧天是大将军!」 「啊?」许悦听了开心地像个孩子,「真没想到,我这辈子竟然能有幸拜丞相为师,看来我科考有望啊。」 「那必须的,我还等着当状元妻子呢,到时候,你可得风风光光地把我接回去!」 「这还用说?我准备上八抬大轿,黄金万两,再加上几套宅院,带你在京城之中溜几圈,到时候,全京城的女孩都是知道加了一个好夫君!」 「你就做梦吧!」 「你就是我的梦!」 「哼!不理你了!」 「咱俩刚见面,怎么就不理了吗?」 一路上,两人紧紧依靠着彼此,一刻都没有分开过,不久之后,皇宫便到了。 几人刚下马车,就看到前方有两个人已经等候在此了。 「草民金蛰拜见皇上。」 「你就是金蛰?」 「正是草民!」 「那你旁边的这个人就是?」 「这是我的父亲金喜亮,原皇宫御厨。」 皇上看着眼前这个骨瘦林柴的男人,怎么也想不到,这竟然是二十年前,自己身边的御厨。 金喜亮暂时无法说话,只能连连叩拜。 「快快请起!」皇上上前扶他起来。 「他这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的话,我爹受女干人陷害,虽然已经请郎中医治,已经没有大碍,可说话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而且身体虚弱。」 「放心,等朕将御医叫来,一定能将他的病治好!」 「谢皇上!」 「好了好了,都别在这里呆着了,先进去,我们细说!」 一行人来到皇上的御书房。 「徐来,让其他人退下,将朕的房门紧闭,其他人不得入内。」 「是!皇上!」 「快给金御厨搬个凳子,赐座!」 金新亮鞠躬谢恩。 「不必了,金御厨,快坐吧!」 众人归位,路高止上前一步询问:「皇上,现在该怎么办?」 「路丞相,以为如何?」 「老臣觉得,首当任务还是要揪出背后的主使人,此人费尽心机想要得到凤飞愿的秘方,一定有不为人知的阴谋,决不能让他得逞。」 「丞相说得有理,可是,朕想不通,一道菜而已,何必这么兴师动众?如果真是朝廷大臣,想吃和朕说一声,朕派人给他送过去就好了,为何要这样做?」 金喜亮神情急促,他用手比划着什么。 「金蛰,他在说什么?」 「回皇上,他在要笔和纸。」 「快给!」 金喜亮拿起笔,哆哆嗦嗦地在纸上写下了几个字,然后交给皇上。 上面写着:皇上有危险! 「金御厨,此话当真?」 金喜亮点点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看你,也不能说话,真是急死朕了!」 第八十九章 左都御史 「皇上,可否让民女来替金御厨解释一番?」张泽贞自告奋勇。 「你能明白他的意思?」 「我可以试试。」 「我爹的话连我都得琢磨半天,你一个外人,怎么可能理解他呢?」金蛰满脑子问号,觉得她胡说。 「我们虽无血缘之亲,但我们对凤飞愿的理解是相通的。再说了,金叔在这里,我说的对,您就点点头,不对就摇摇头,可以吗?」 金喜亮点点头。 「那你快说!朕洗耳恭听。」 「是!皇上!」 「民女认为,金叔的意识是,有人要利用这个凤飞愿的方子,来杀您于无形当中。」 「什么?」皇上转向金喜亮,想得到他的回应。 金喜亮用力点点头。 「如果真是这样,直接下毒不是更简单吗?何必这么麻烦?」 「皇上,这道凤飞愿可是为您亲自定制的,先不说他人有没有权利享用,单凭您,只要尝一口,就知道这道菜出自谁手。」 「这倒没错,可那又如何?」 「既然如此,这个人就不可能通过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来陷害你,他只能通过修改凤飞愿的秘方,来给您感受到慢性中毒的滋味。」 大家又看了看金喜亮,金喜亮非常满意地点点头,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这个世界竟然有如此了解自己想法的人。 「朕到底和这个人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他对朕下如此狠手?」 「皇上息怒,您和这个人的恩怨我不了解,可从我和金叔的角度来看,这个人应该是不得已而为之。」 「不得已?」 「对,因为他找不到更好的办法,而且这种方法不仅能杀了您,还能给他充足的准备时间,让您不会对他产生任何怀疑。」 「那你的意思是说,现在朕已经中毒了?可御医并没有看出来什么!」 「皇上不必紧张,您目前没有任何事情,因为这个人的计划落空了,他没拿到凤飞愿的秘方,这可能也是金叔失踪的原因。对吗?金叔。」 金喜亮点点头,用力挤出一丝微笑。 「也就是说,这个人绑架朕的御厨,就是为了得到凤飞愿的秘方?」 「皇上英明,正是如此。凤飞愿这个秘方很独特,它能救人,也能杀人,不属于任何传统菜系的一种,而且里面的药材稍微变换一下量,就可能致命。」 「凤飞愿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 「嗯,所以,您吃的凤飞愿都是金叔亲手做的,并且亲手端到您面前,这样才能保证您的安全。」 「嗯,金御厨,多亏了你啊,要不朕早就命丧于他人了,你受苦了。」 金喜亮摇摇头,对皇上行了个礼。 「可是,张姑娘,你刚才也说了,朕是可以尝出来不同啊,他不是也白费功夫吗?」 「回皇上,这个可真不一定。第一,您不是天天吃这道菜,对味道的细微差异很难达到精准,只有金叔和我可以;第二,倘若只是变换这道菜本身配方的量,其实味道差异不大;第三,如果这个人一次性加入致死量,即便您尝出来,也晚了。」 「皇上!老臣以为,如果真按贞贞的说法,那这个人必定还会继续陷害您,千万不能大意啊。」 「皇上,路丞相所言极是,我们必须做好周全的准备,更何况金叔已经被救出来来了,此人必定会大发雷霆,会加快他的行动。」 「可问题是,朕在明处,他在暗处,该如何引出他来呢?」 「皇上,可否听一下草民的想法?」许悦默默地站起来,上前行了个礼。 「哦?你有妙计?快快讲来!」 「妙计不敢说!只是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快说!」 「据我娘子说,许明远死之前已经把假药方送给了这个人,如此一来,此人必定会将其奉上您,来取得您的信任。」 「嗯……这样朕就能辨别出来它的味道了。」 「没错。」 「可是张姑娘说,那道菜万一里面放了毒怎么办?」 张泽贞回答说:「皇上不必担心,你吃的凤飞愿由我来做,金叔在旁边指点。至于他差人做的菜吗?您根本不用吃,我们的目的是引出他来,不是验证菜的真伪。」 「好主意,好主意。」 「但老臣有个疑问。」 「路丞相请讲!」 「贞贞已经暴露了,而且还和我们劫了刑场,此人不可能不知,他会这么贸然行动吗?」 许悦笑了笑说:「路老师的想法没有错,但您忽视了一点,此人他也很难辨别真假凤飞愿,所以,他一定会指着我娘子是冒牌的,要陷害您。到时候,皇上只要认可他的话就可以了。」 「哈哈哈,好一个将计就计!」路高止开怀大笑,对皇上说:「皇上,看来臣是老了,竟然连一个年轻人都不如了。」 「老师,见笑了!」 「朕听你一口一个老师叫着,难不成你也是路丞相的弟子?」 「草民有幸,遇到了路丞相,承蒙他的厚爱,收为弟子。」 「是这样吗?路丞相?」 「确实如此,皇上!此人虽无科甲之实,却有过人的才华,实乃国家栋梁之才。」 「好,如果这次能够成功救出叛乱者,朕许诺你,任你为唐县县令,造福于百姓。」 「多谢皇上!」 「多谢皇上!」 「你谢朕什么?」 「您封我夫君为县令,我不就成县令夫人了吗?不应该谢谢您吗?」 「哈哈哈!贞贞姑娘所言极是。」 众人正在商量计策之时,徐公公走进来,「皇上,左都御史赵成送上奏折。」 「奥,是黄叔啊,拿来吧!等朕和路丞相他们商量完事情,就进行批阅。」 「皇上,赵御史说是非常紧急的事,请您立刻批阅。」 「哦?什么事这么急?」 「不知道,只是说关乎您的安慰。」 大家的神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开心的气氛再次陷入紧张。 「好了,朕知道了,你先出去,批阅完后,会叫你的。」 「是,皇上,奴婢告退。」 「等等!」 「还有何事?皇上。」 「切记,千万不能将张姑娘他们的事告诉任何人,即使是朕最亲近的人都不行,知道吗?」 「奴婢知道了!」 「好了,下去吧!」 等徐来出去之后,皇上立刻打开奏折,只见他神情慌张,但又带着怒气,一拳重重地砸在案板上。 路高止见状,赶忙上前询问:「皇上,是何事情,让您如此愤怒?」 皇上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将手中的奏折扔在了案板上,然后坐下,慢慢地说:「路丞相啊,你说朕,平时对这些皇亲国戚如何呢?」 「绝对照顾有加!皇上,为何这样问?」 「你自己看看吧!」他将案板上的奏折扔给路高止。 路高止拿起来,翻开一看,竟然表现得非常吃惊,这下可勾起了张泽贞的好奇心,也想上前一探究竟。 「路老师,到底 怎么回事?」 「这……」路高止看看皇上。 「无妨,告诉他们吧,反正迟早都会知道。」 「奏折上说,赵成找到了凤飞愿的秘方,想让皇上和众皇亲国戚一起品尝。」 空气突然一片沉寂,大家不知该说什么好。 「哎,朕真没想到,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最后竟然是自己的皇叔,这到底是为什么啊?朕想不通啊!」 「皇上,不必这样忧心忡忡,自古以来,皇位的争夺从未停止,这不代表这您做错了什么。」 「哎!可是听到是自己的皇叔,还是有些不愿相信!」 「皇上,如果这人是您的皇叔,那计划就有变动了。」许悦一声叹息。 「这是为何?」 「您每次品尝凤飞愿这道菜时,应该是和他们一同品尝的,对吗?」 「对!」 「这就是了,他们肯定知道这道菜的味道,如果他家奴仆做出了这道菜,味道不对,肯定会被怀疑。这样,配方是假的事实,也就会被他知道。」 「那他为何要将这份奏折送上来,不是自讨苦吃吗?」 「不是他!」张泽贞自言自语说。 「你说什么?」皇上问道。 「我说,不是您的皇叔,是有人在利用他!」 「此话当真?」 「虽然不是十分确定,但确实值得怀疑。」 「金御厨,你看呢?」 金喜亮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了:张姑娘所言极是。 「那路丞相,萧将军,你们二位的想法呢?」 萧天走上前说:「皇上,臣也同意张姑娘的看法。」 「哦?说来听听。」 「是!左都御史虽然贵为一品大臣,皇亲国戚,可他并不是一个争名夺利的人,据臣所指,他为人和善,平时喜欢琴棋书画,对于吃这方面,本身不是很看重,不像是会研究菜品的人。」 「确实如此,皇叔是个朕很佩服的人,但他一项不理朝政,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过来听一下,也不会发表什么看法。」 「皇上英明,这样的人他不会记得凤飞愿的准确味道,只能大概记忆,所以,应该不是他。」 「那他为何会上奏折呢?」 张泽贞想了想说:「皇上,您最近头疼是不是犯了?」 「你怎么知道?」 看到皇上惊讶的表情,张泽贞笑笑说:「您从刚才开始,就时不时地按按头,相必不舒服,而且最近一段时间都是如此。」 「哎,老病了!以前吃了凤飞愿之后,就会好很多。自从金御厨离开,朕这头疼病就一阵阵地疼,御医开的方子也只管一时。」 「那就对了,这位左都御史可能只是关心您的身体。」 「你是说,皇叔一直在挂念着我?」 「嗯。他知道您的头疼病,当他得知有人拿到了凤飞愿这道秘方,第一时间就是想解决您的头疼病。」 「哎呀!对对对!多亏了你,要不差点错怪皇叔,酿成大错啊!」 「呼!」路高止听到这里,也长舒一口气。 「看来,路丞相和朕的想法一致啊!」 「确实如此,倘若真是左都御史,势必会引起朝中的一片慌乱,这对于朝廷上上下下,都不是一件好事。」 「嗯!可到底是谁在背后指示呢?皇叔已是一品大臣,竟然还有人利用他?」 第九十章 竟有刁民想害朕 「我觉得,这个人应该是左都御史非常信任的人。」张泽贞猜测说。 听到这个提示,众人开始陷入沉思。 「皇叔身边都有什么人?朕一时半会儿还真是想不起来,路丞相,你以为呢?」 「回皇上,老臣也没什么头绪。按理来说,赵御史为人正派,广结善缘,和他关系好的人大有人在,要说具体某个人,还真是不好讲。」 「看来这个人也摸清了你们的心思。」许悦一语中的,「倒不如直接把左御史叫过来,问问便知一二了。」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来人啊!快快请皇叔来,朕要与他私谈。」 「是!皇上!」 「皇上,等左都御史来了之后,我们就先回避,否则容易引起他的怀疑,特别是他身边的那个人。」 「也好,一会儿皇叔来了,你们就先进去躲躲,朕来问问情况。」 「是,皇上!」 「左都御史到!」 御书房门外传来一声喊声。 皇上使了个眼色,他们便都退下了。 「左都御史赵成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叔,快快请起!」 「谢皇上!」 「皇叔请坐!今日请你过来,主要是看到了你的奏折,这上面所说是否属实?」 「回皇上,绝对属实!」 「哦?你是怎么知道这就是凤飞愿的原配方?」 「因为这道菜的原配方就在老臣手上,皇上,您看。」说罢,赵成将手中的配方递给了皇上。 「皇叔,这配方是谁给您的?」 「这个臣也不知道。」 「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皇上,昨天晚上,我府上听到有动静儿,以为是刺客,便出动了很多人来抓捕,但此人并未露面,只是将一支箭射在了臣的门前,剑上面穿了两封信,其中之一,就是这个配方。」 「那另一封呢?」 「另一封臣也带来了,您看!」 信上说道:皇恩浩荡,草民为报皇恩,特将此方奉献于左都御史,愿左都御史能将凤飞愿献于皇上,解决其头疼之疾,以表草民的忠心。 「哦?那皇叔可继续追踪?」 「没有,臣看他并没有恶意,就让官兵们都撤回来了。昨晚忙写奏折,希望皇上您能快点知道此事。」 「为了朕的头疾,皇叔费心了!」 「皇上乃真龙天子,不可有事,臣也是为天下的黎民百姓着想。」 「黄叔有心了。」 「那皇上接下来,您准备如何处理这道菜?」 「奥,待会拿去御厨,让他们去做来尝尝,看是不是真正的凤飞愿。」 「也好。那没什么事,臣就告退了。」 「皇叔慢走!」 赵成离开之后,皇上便将张泽贞一行人叫了出来。他将手中的两封信递给他们。 张泽贞则拿着秘方去给金喜亮看。 其他几人则围着另一封信开始研究。 「皇上,这个秘方确实是假的。」 「哦?张姑娘确定?」 「非常确定!金叔也可以证明。」 金喜亮点点头。 「那这是我们之前给到的那个假秘方吗?」路高止问道。 「不是,但很相似。这个人在秘方里面调整了一味药的剂量,皇上吃下去,头疼会加重,如果长期服用,很有可能会危及生命。」 「啊?是哪味药?」 「甘 草。这个要其实很常见,它本身没有毒性,但如果剂量不对,很容易引起过敏,再加上一些其它蔬菜和药材的辅助,非但不治病,还会加重。」 「看来真是有人想谋害朕啊!关键是皇叔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只能说明这个人很谨慎。」 「但百密必有一疏。」许悦说:「这个人肯定在左都御史身边,而且关系非常亲切。」 「为何这样讲?」 「刚才说,左都御史为人平和低调,不怎么管朝中之事,所以,知道他的人,大多是朝廷官员,见过他人的更是少之又少。」 「许悦说的没错,这个人竟然能清楚地知道左都御史,还准确地将剑射在了他的房门上,说明对他也有很深的了解了。」 「各位所言极是!那接下来如何是好呢?」 「皇上,民女有个建议。」 「张姑娘尽管说。」 「他不就是想让您吃这道凤飞愿吗?简单,那我们就做给大家尝尝。」 「你的意思是,设宴,邀请众爱卿一起来品尝这道菜?」 「对,就当是您为皇叔摆的谢恩宴,一方面表达了您对皇叔的谢意;另一方面,还能把那个人引出来。」 「一箭双雕啊!张姑娘,那这次的菜品就由你来操刀了!」 「放心吧!皇上。」 「皇上!老臣认为,这次的安排,还是需要更加慎重,不能露出马脚,否则会打草惊蛇。」 「路丞相有何高见?」 「老臣觉得,金家父子必须要隐藏好,他们绝对不能在众人面前露面,特别是御厨。目前,还不知道这个人是否见过贞贞和许悦,所以他们两人……」 「老师,这也简单,我去做菜,让夫君去陪着金叔他们。」 「嗯,这样也好。」 「萧天,朕派你去保护张姑娘的安全,如果那个人真在御厨卧底,你要保护好大家。」 「遵命!」 「好了,既然人都安排好了,那谢恩宴就安排在后天吧,朕会邀请二品以上的重臣,共同来品尝这道凤飞愿。明天,大家都先好好休息,朕让人去你们安排一个隐秘和舒服的地方。」 「谢皇上!」 翌日清晨,皇宫境内。 张泽贞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想着伸个懒腰,没想到竟然一拳打在了许悦的脸上。 「哇!痛死了,大早晨的就谋杀卿夫吗?」 听到许悦的抱怨,张泽贞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说:「哎呀,人家是不小心吗?你就不要生气了!」 「真是奇怪,这么大个床,愣是摆不开你!说!最近有没有胖?」 「你闭嘴!小心挨揍!说!我的身材是不是越来越好了?」张泽贞炫耀着说。 许悦却是一脸苦笑,不得不说,娘子确实瘦了很多,但他嘴上可不能认输,「嗯,你全身上下,只有手是最瘦的!」 张泽贞听了秒变脸,拿起枕头就要朝许悦砸去。「坏人!再说!」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谁说的?」 「这还用说?你不就很爱我吗?」 「谁爱你了?哼!少自作多情!」 「哎呀,也不知道是谁,知道我被送入天牢之后,整日以泪洗面,痛哭流涕,说没我不行!」 「肯定不是我!」 「哦?那我得去找那个心疼我的小姑娘了。」 「你敢?」 「哎呀,哎呀,我错了,不敢,不敢!」 正当两人打情骂俏之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气 氛。 「张姑娘和许公子起了吗?」 「听声音应该是徐公公!」 张泽贞跑去开门,一看是徐来,便亲切地问候道:「徐公公!刚才许悦欺负我,你可得为我做主啊!待会给他找个又阴又冷的地方,让他在里面反省!」 「使不得,使不得,这要冻坏了身子,你不得找我要人啊?」 「怎么会呢?我才不心疼他呢!哼!」 「徐公公,你可不能听他的一面之词。明明是她先欺负我的。」 「好了好了,你们都没错,都是好孩子!赶紧收拾一下!我们该出发了!」 「我们昨晚就都收拾好了,就等着公公您来接我们呢。」张泽贞打趣道。 「就你的小嘴甜!」 「这还不是公公对我们太好了?」 「待会萧天来接你去御厨,记得,一定要检查好菜品和药材,千万不能有半点差池。」 「放心吧,徐公公!」 「那就好,许公子我们也走吧。」 「好的,徐公公!」 此时,萧天也正好赶过来。 「都准备好了吗?」 「嗯。」大家点点头。 「那走吧!」 四人兵分两路,各自出发。 徐来将许悦带到一间密室,这是皇宫中少为人知的地方,曾经是用来联络秘密消息的通道,但自从天下太平之后,就用不到了。 「徐公公,这里好奢华啊!」 「那当然了!这可是皇家密道。」 「金喜亮和金蛰他们呢?」 「我们在这里!」 里面传来声音,金蛰缓缓走出来。 「我们早就到了,是你太晚了。」 「好了,都到了我就放心了,这里应该不会有人打扰,你们可以放心住下。」 「多谢徐公公。」 「哀家先走了。」 另一边,萧天带张泽贞来到了御厨,众人见到他们,甚是疑惑。 「萧将军,你今日怎么有时间到我们这后厨来了?」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今日的主厨张姑娘,我奉皇上之命,来负责监督各位的菜品搭配。」 「张姑娘?这我们没接到圣旨啊?」 萧天拿出尚方宝剑,「圣旨在此。」 见到此剑,犹如皇上亲临,众人纷纷下跪叩拜。 「还有疑问吗?」 「没有了。」 「萧将军,这张姑娘什么来历啊?」 「你的话多了,不想惹麻烦的话,就闭嘴!」 「是,小的知错了!」 「各位好,我出生在农村,对药材和各类菜品都有一些研究,多年前偶遇金喜亮御厨,并拜他为师,如今,我师父不明下落,萧将军希望我能来掌勺,帮助皇上排忧解难。」 「原来是金御厨的徒弟啊,怪不得呢?」 「是啊,是啊,这么年轻就成了金御厨的徒弟,了不起啊。」 「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张姑娘见谅。」 「各位不必客气,我们都是为皇上做事,只要能为朝廷效力,大家有问题都可以指出来,我定当认真解答。」 「张姑娘不愧是金御厨的徒弟,果然大气,那今天就辛苦您了,请吧。」 大家让开位置,请张泽贞来到主厨位置。 萧天全程都在观察大家的表情,看是否有异样,目前来看,没什么不妥。 张泽贞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菜品,她特意准备了一些辅助工 具,主要是来验证这些菜有没有毒,或是药品剂量有没有过或少。新 「怎么样了?」 「我检查的这些都是没有问题的,你一定要看好这些菜,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碰。」 「嗯,好,那我叫他们帮你什么?」 「叫他们出去。」 第九十一章 谢恩宴 「什么?叫他们出去?」萧天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们可都是皇宫御厨,这个时候让他们出去,会引起很多人的不满。」 「我不管,你是来保护我的,现在有人要害我,你管不管?」 萧天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谁要害你?」 张泽贞离萧天又近了一步,小声说:「刚才有人偷偷从身上拿出一包用纸包着的药,准备放在水里,但正巧我过去,他收手了。」 「是谁?我把他拎出去。」 「我怀疑不止一人,因为他向对面使了一个眼,但有好几个人,我无法准确分辨,你必须把他们叫出去,我要重新检查水质。」 「我懂了!」 正巧,徐公公来后厨看望大家。 「徐公公!」 「各位,菜安排的怎么样了?过一会儿,皇上和各位大臣就要入座了,你们麻利儿着点。」 「是,公公!」 徐来走到萧天和张泽贞面前,装作查岗的样子问:「你们这里怎么样了?」 张泽贞表情非常严肃地说:「请公公放心,马上就好了。」 再看萧天,他直接给公公使了个眼色,然后对大家说:「徐公公有事找大家,剩下的事由我和张姑娘来完成就行了,辛苦各位了!」 徐来明白他们二人的意思,便应和道:「啊!对,皇上最近在筛选新的御厨,需要了解一下各位的情况,还请诸位跟我来。」 「真的吗?徐公公?」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可就要光宗耀祖了!」 「是啊是啊!」 「诸位听我说,皇上对天下百姓厚爱,希望能挑选出更多的民间厨师来为朝廷做事,但出身必须清清白白,对朝廷忠心耿耿之人才可。」 「皇上英明!」 「皇上英明啊!」 「好了,各位请随我来!」徐来转身对张泽贞说:「这里就有劳二位了,如果需要帮助,还请及时叫我。」 「请公公放心!」 徐来带着一堆人来到了另一个小屋,并派出了几名皇宫密探来严格把守。 「这下好了,徐公公来的真是太及时了!」萧天深吸一口气。 「赶紧帮我把水盛过来一碗,我检查一下。」 「嗯!」 萧天按照张泽贞的指示,将各个地方的水都舀了一勺,绝不敢有半点马虎。 张泽贞也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工具,对这些水质和菜品又一次进行了检查,毕竟皇上的性命为大,出现一点差池,全家的命都会受到牵连。.c 萧天看着张泽贞认真的模样,不禁感叹,原来这丫头还有认真的时候,平时就知道和我作对,哼! 「这些水和菜都没有问题,看来他还没来得及下毒。」 听见张泽贞这么说,萧天也就放心多了。 「你确定吗?」 「嗯,非常确定!」张泽贞用的虽然是古代的工具,但验证思路可是现代手法,不会出半点差池的。 「那就好,接下来该做什么?」 「当然是做菜了!」 「我能帮你干点什么?」 「你啊?在那坐着吧!」 「啊?」 「怎么了?你不是过来保护我的吗?」 「可是现在也不需要我保护啊?我可以帮你洗洗菜,切切肉什么的。」 张泽贞摆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说:「我可不敢劳萧将军大驾,要是让皇上看见我就这刀工,还不得立刻让我走人啊。」 「告诉你,少瞧不起人!」 「嘿嘿!好了,不和你说笑了,我要做事了!你就在旁边坐着就行,记得!要保护我!」 萧天一脸不满地说:「知道了!哼!」 说罢,张泽贞开始正式炒菜,她深吸一口气,开始回忆起凤飞愿的操作步骤,确保万无一失。 萧天在一旁坐着,但却感觉不到丝毫无聊,他脑子里幻想着:如果贞贞是自己的妻子,那岂不是天天都能吃到这么美味的食物了?况且还能有个人和自己斗嘴,美哉美哉。 但转念一想,他立刻制止了自己的想法,人家现在是有夫之妻,不可乱来。 张泽贞按照顺序先后将菜、药、辅料倒入锅中,进行翻炒,不一会儿,香味儿就扑鼻而来。 「这道菜这么香吗?」萧天不可思议地问。 「那当然了!你没吃过吗?」 「没有!」 「不对啊,你可是将军,一品官员,怎么可能没吃过这道菜呢?」 「我平时都在外面打仗,很少在宫中逗留,平时也就是回来报个信,不会久住。」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也是第一次参加怎么盛大的皇宫宴席吧?」 「算是吧!」 「那你还得感谢我!」 「感谢你什么?」萧天一脸疑惑。 「要不是我,你能吃到这世间美味吗?不还是在外面流浪吗?」 「流浪?」萧天越听越气,怒怼道:「你说谁流浪呢?我那是奉命保护路丞相,是有公务在身,你少诬陷我!」 「瞧你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让我说中了吧?你是不是也不想天天出去?」 「本将军志在四方,身系朝廷,哪能天天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 「哼!还死不承认!都这么大年龄了,赶紧成亲,找个人管管你!」 「少多管闲事!赶紧做你的饭!」萧天扭过头去,不想理张泽贞。 「哎呀,不要生气嘛!说着玩玩的,瞧你不经逗的样子。」 「我哪里生气了?我是让你快些做饭,皇上他们还等着呢。」 「放心吧!已经快好了。」 「话说,待会谁将这盘菜端上去呢?这旁边就剩咱俩了……」 「这个嘛!当然是你了!」 「什么?我堂堂一个大将军,怎么能给人端盘子呢?」 「这不是没有人了吗?」 「你不是人吗?」 「我在这里做饭啊!难道你来做吗?」 「我……」萧天被说道哑口无言,「不行,我不去!」 「你不去,我不去,咱俩难道等着皇上自己来端吗?」 「皇上驾到!」 两人立刻闭上了嘴,张泽贞调侃说:「看来皇上真的自己来端了!」 萧天:……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皇上!」 「好浓的香味啊,张姑娘,凤飞愿你已经做好了?」 「哦!等一下,我看看。」张泽贞打开锅盖,看了看里面的菜,然后回答说:「回皇上的话,已经好了。」 「好,好,朕都迫不及待了。」 「皇上,您稍等一下,我们待会给您把菜端上去,现在……」 「不用解释,朕都知道了!刚才徐来已经告诉朕的前因后果了。」 「皇后驾到!」 「皇后来了!」 只见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朝着他们走来,后面跟着十几个宫女,好生气派。 「臣萧天叩见皇后,皇后千岁千 岁千千岁。」 张泽贞也赶紧照猫画虎地说:「民女叩见皇后,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 「谢皇后!」 「皇后,这就是朕和你说的厨娘。」 「是吗?你就是张泽贞?」 「正是。」 「丞相说你做得凤飞愿堪称一绝,本宫到很想尝尝。」 「丞相过奖了,民女只是照猫画虎,与金御厨相比,还有很大差距。」 「对了,我听皇上说,你们这里缺人手,我派了我宫中信得过的人来帮你们。」 张泽贞听到有人来端菜,立刻开心地说:「多谢皇上娘娘,民女正想着,该怎么把这些菜端上去呢。」 「这好办!你们赶紧按照张姑娘的吩咐,依次把这些菜给重臣们端上去。」 「是!皇后娘娘!」 张泽贞也不敢怠慢,将各个菜品、果子都盛好,然后递给她们。 「张姑娘,待会后厨完事了,你就和我们一起过去吃吧!」 「不了,不了,民女只是一介草民,怎敢到皇上的宴席上入座。」 「不妨,你很快就会成为宫中御厨了,去品尝一下自己做的菜,也没什么,你说呢?皇后?」 「皇上所言即是!张姑娘,你负责这道菜的安全,自然有责任进行品尝,这是你的责任。」 「啊?」 「不要推脱了,待会就麻烦萧将军带张姑娘一起去宴席上品尝。」 「臣遵旨!」 「好了,皇后,我们也赶紧入座吧!」 「臣恭送皇上皇后!」 「民女恭送皇上皇后!」 见到二人走后,张泽贞也算松了口气,不过她依然很开心,皇后来的真是太及时了,要不这菜还真没人端。萧天也能逃过一劫。 在宫女们的帮助下,菜陆陆续续地上齐了,宴席已经准备开始。 萧天见差不多了,便对张泽贞说:「宴席要开始了,我带你过去吧!」 「嗯!好!」 此时,张泽贞突然想起了许悦,要是他也能在身边和自己一同品尝就好了。 「又想什么呢?」萧天看她心不在样的样子,很是疑惑。 「没什么,咱们走吧!」 两人为了避免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专门从宴席的侧门进入,这里没什么人关注到他们。 进来之后,二人挑了一个小角落坐下。 张泽贞看着端上来的菜,先是检查了一下菜品的色泽,看和原先做的有无差异,一定要确保安全才行。 「怎么样?」 「应该没问题。」 皇上见到两人已经入席坐好了,便举杯说起祝词:「今日,感谢各位爱卿的前来,本次宴席是专门为感谢我皇上找到了凤飞愿的方子,来解决朕的头疾,朕愿与各位一同分享,希望诸爱卿能延年益寿,效忠于朝廷。」 「谢皇上!」 「好了,各位爱卿请坐!快尝尝这道凤飞愿味道如何?」 大家拿起筷子,纷纷品尝了一口,张泽贞也赶紧尝尝味道,生怕自己做跑偏了。 「哎呀,真乃人间美味啊!」 「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 「是啊是啊,我记得金御厨在的时候,也不及这手艺啊!」 皇上和皇后也尝了一口,非常满意地点点头,并朝张泽贞使了个眼色。 「敢问皇上?这是哪位御厨做出来的菜品?竟然如此绝美?吃了不枉此生啊!」 「看来这道凤飞愿非 常符合众爱卿的口味啊!」 「满意,太满意了!」 「要说能这位御厨呢,是一位民间女孩,能找到她,第一要感谢皇叔,第二要感谢路丞相了。」 第九十二章 暗中观察 「皇上,老臣只是为朝廷招贤纳士,不敢受此重谢!」 「路丞相,不必谦虚,你此次有功,朕不会忘记的。」 「谢皇上!」 「来人,赏路丞相黄金万两,赏皇叔黄金万两,珠宝玉器10件。」 「臣,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皇上!」 「哈哈哈!今日是大喜之日,众爱卿一定要不醉不归!」 「谢皇上赏赐!」 正在大臣们喝酒吃肉之际,张泽贞对萧天说:「今天来了这么多人吗?」 「对啊,今天皇上特设谢恩宴,邀请了朝廷内的一二品官员,还有一些刚回来的将军,基本上都在这里了。」 「有缺席的吗?」 萧天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环顾了一下四周,才回复道:「没有。」 「嗯,那我们也要开始了。」 萧天:…… 「开始什么?又有新计划了?我怎么不知道啊?」 「刚才不是和你说了吗?观察这些大臣有什么不对啊!」 「这怎么能看出来呢?大家都在那喝酒尽兴,谁会傻得紧盯着皇上的情况。」 「说你傻,你还和我狡辩!」 「你说谁傻呢?我堂堂一个大将军,你问问朝内的文武百官,哪个敢说我傻!」 「你看你,就是死不承认!谁让你看他们的状态了,让你看他们吃饭的表情。」 「嗯?什么意思?」 「你再仔细看看,这些文武百官中,有没有反复品尝费凤飞愿的人?」 萧天这回没有怼张泽贞,而是把心沉下来,再次望向这些大臣。 「你别说,还真是有三个人一直在仔细品尝凤飞愿。」 「突然开窍了嘛!不错!」 「本将军用得着你夸奖吗!」 「哼!一点都不谦虚!不和你说了。」 「哎呀,别别别啊,咱们现在可是为了皇上,你可不能耍小孩子脾气!」 张泽贞转念一想,虽然萧天讨厌,但此话不无道理,不能坏了大事。 「这三个人虽然一直反复品味凤飞愿的味道,但其实各自想的事情不一样。」 「哦?这还能看出来?」 「离皇上最近的那个大臣,他一直在夹菜吃,主要是这个人非常爱好美食,他每吃一口,都在回味这个味道。」 萧天看了看陈太尉,小声说:「没想到你还挺厉害,陈太尉是朝内出了名的美食家,全国各地的美食,基本上他都吃过。」 「再看路老师旁边的那个人,他一直在品尝凤飞愿,其实是想自己回去做。」 「嘿嘿!」萧天小声笑着说:「那是何司徒,他怕老婆,疼女儿,别人都是丫鬟做饭,他们家他是自己做饭,一下朝,就去买各种好吃的,哄他妻子和孩子开心。」 「那就是了,这个人是想通过味道来辨别里面有哪些食材,好回去效仿。」 「好了,现在就剩下最后一个了。就是咱俩对面的这个人。你觉得他有什么特点?」 萧天瞅了瞅,「这不是兵部尚书刘军吗?我也没听说他特别爱吃啊。」 「这个人一看就不喜欢美食,他只是在单纯地品尝味道。」 「这么说来,也不是他?」 「不对,你再仔细观察一下,他每吃一口,表情都表现出质疑,说明他有些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他的方子,做出来的凤飞愿。」 「你的意思是说,他在家已经差遣别人做过了?」 「这是自然!你想想,如果你拿到了一本武林秘籍,不会忍不住打开看看吗?」 「这倒是。看来这个兵部尚书有些可疑啊!」 「只能是猜测,单从一个宴席上,根本看不出来他的目的和同伙。」 「你已经很厉害了,只是一个吃饭的动作,就能找到嫌疑人,看来我是小瞧你了。」 「哼!那是,你就是自以为是。」 「你!」 「嘿嘿,赶紧尝尝我做的菜怎么样。」 萧天加起来吃了一口,连连点头,「不错不错!果然不凡,这世间美味也不过如此了吧?」 「以后请叫我张大厨!」 「我拒绝!」 宴会进行到一半,皇上叫来表演的歌姬,为在场的官员助助兴,大家都乐在其中,只有这个兵部尚书显得不怎么开心。而这一切,张泽贞都看在眼里。 大约持续了两个时辰,宴会接近尾声,皇上皇后率先离开席位,紧接着,各个大臣也都相继离开。 「刘尚书,今天这道凤飞愿真是一绝啊,这是老夫吃过最好吃的一个菜了,品尝一口,此生足矣。」 「陈太尉果然是顶级品尝家,您鉴定过的菜品,那肯定错不了。」 「刘尚书过奖,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这道菜有奇特的功效?」 「哦?还请陈太尉明示。」 「这两天我一直睡眠不好,就在来宴席之前,还一直头晕目眩的,直到闻到了这道菜的香味,一下就清爽了不少。后来品尝了几口,现在已经完全好了。」 「陈太尉的意识是说,这道菜有治病的功效?」 「我看是。」 「陈太尉,陈太尉,请留步。」 回头一看,竟然是何司徒。 「何司徒,有何贵干啊?」 「你可是咱们朝廷上的品尝家,你得告诉我,这道菜的菜方是什么,否则我可不让你走?」 「你是不是又想着回家做给妻子孩子吃?」 「啊?哈哈哈!她们在家品尝不到这种美食。」 「何司徒啊,这回我可真帮不了你。」 「连你陈太尉都没办法?」 「这道菜很奇特,里面夹杂了各种辅料、菜品,除了我能吃出来的味道之外,还有些许药材的味道,虽然很淡,但混杂起来以后,味道变得非常香浓。」 「是什么药材?」 「这老夫可就不知道了,老夫只能尝出来一些辅料和菜品,至于药材吗,一窍不通!哈哈哈!」 「哎呀!你这太尉,太不够意思了!」 「真不怨我,我是真没尝出来!」 张泽贞听着几人的聊天,大致也听明白什么意思了。 当所有人都走了之后,宴席之上只剩下了张泽贞和萧天。 「咱们也走吧?待会有人过来收拾。」 「着啥急?我还没吃饱呢。」张泽贞一边说着,一边狼吞虎咽。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这么能吃?」 「你一个将军,怎么吃的这么少?能保护好皇上吗?」 「我!吃饱了!不行吗?」 「吃饱就闭嘴!别打扰我吃饭!」 此时,徐来走到两人跟前说:「张姑娘,萧将军,皇上有请!」 「来了来了!」张泽贞嘴里塞满了食物。一边咀嚼着食物,一边答应着。 御书房内。 「张姑娘,萧将军,刚才朕一直看你们俩在那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什么,是有什么发现吗?」 「回 皇上的话,张姑娘认为兵部尚书刘军,可能有嫌疑,但我们只是怀疑阶段。」 「哦?张姑娘说来听听!」 「回皇上,刘尚书应该让别人做过这道菜,从他的表情来看,肯定是察觉出这道菜有问题,所以反复品尝,反复确认。」 「那你觉得他怀疑了吗?」 「嗯!他不仅是怀疑,而且非常确定,这道菜不是他的方子。」 「这……是不是意味着朕打草惊蛇了?」 「皇上不必担忧,他在暗处,有很多方法接近您,您在明处,只要静观其变即可。」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我觉得他会倒打一耙,来借此诬陷左都御史。」 「不会吧?他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现在没人知道这方子是他送过来的,我们都只是在猜测,没有真凭实据。所以……」.. 「所以什么?」 「倘若他不知道金叔已经得救了,那可能会指出赵御史与金喜亮的失踪有关。」 「他是想把自己身上的嫌疑推得干干净净?」 「对!」 「我觉得不对。」萧天反驳说:「如果是那样,他还不如什么都不做,皇上也什么都会说,不是更平静吗?」 「萧将军此言差矣,刘尚书是带着目的来接近皇上的,他的任务没有完成,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萧天觉得她说得有理,便点了点头。 「看来朕还得继续陪着他演戏啊!」 「皇上英明!」 「皇上!为何咱们不能直接抓他过来,严刑逼供,问出实情,这不是省事很多?你若是怕冤枉了他,臣愿意为皇上出头,出了问题,甘愿舍命。」 「萧将军有如此忠心,朕甚是感动,但朕是担心,他背后有别的阴谋啊!」 「皇上说得对!」张泽贞接过话说:「我们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就对刘尚书严刑逼供,不仅问不出来什么,而且还会影响皇上的威望,这种两败俱伤的战,不能打。」 「张姑娘所言,正和朕意。」 「谢皇上称赞,民女以为,必要时,可以将左都御史关押起来,由信任的人进行看守,这也是为了保护好赵御史。」 「嗯!皇叔一直以来就不愿意参与朝政,朕也不想让他受到女干人的陷害,如果实在没有退路了,就只能先委屈皇叔了。」 「皇上英明,到时候您还得和赵御史提前说一声,以免他对您有什么误会。」 「朕自然会和皇叔说的。好了,也不早了,你们二人早些休息吧,朕也要就寝了。」 「臣告退!」 「民女告退!」 两人离开了御书房,张泽贞也感觉到了一丝倦意,她突然想起了夫君。 「我送你回去?」 「怎么敢劳烦萧大将军呢?我一介草民,自己回去就是了。」 「草民?草民能自由穿梭在皇宫之中吗?还是我送你吧!否则让人看见了,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张泽贞很想怼回去,但不得不承认,萧天说的没错!她也只能乖乖地退让,让萧天送自己回去了。 「娘子,你回来了?」 「悦郎?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们宴席结束之后,我们就被送回来了?」 「你吃饭了吗?去的地方安不安全?冷不冷?」 「娘子放心,我们都很安全,御膳房已经托人给我们送去食物了,你完全不用担心。」 「那就好!」 「倒是你!有没有隐藏好自己, 没有被大臣们发现吧?」 「应该没有。」 第九十三章 兵部尚书有嫌疑? 「那就好,皇上也没为难你吧?」 「这怎么会?」 「我们本是贫民出身,突然闯进了皇宫,必定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皇上也不可能永远迁就我们,还是要小心为妙。」 「知道了!你就是疑虑太多!」张泽贞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认可了夫君的说法,毕竟在天子脚下办事,要时刻小心谨慎,稍不留神,就可能命丧黄泉。 「洗洗早点睡吧,明天估计皇上又要召见你了!」 「嗯。」 躺在床上的张泽贞,突然想起了家人,不知道爹娘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三嫂肚子里的娃娃什么时候出生,锦玉楼的生意是不是能维持家里的开销。 想着想着,她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的她穿越回了现代世界,继续做着她的健身主播,突然有一天,有一位大哥占据了她的榜一,而那个人竟是…… 梦做到这里,张泽贞突然惊醒,她出了一身冷汗,慢慢地坐了起来,看到许悦还在沉睡。 「呼!」她深吸一口气,不禁感叹:还好是个梦! 第二天一大早,徐公公就来到二人的房间。 「许公子,张姑娘,皇上有请!」 许悦打开门,询问说:「徐公公,好早啊!」 「是啊!昨晚皇上一休都在御书房批改奏折,今儿一大早,刘尚书就派人送来了奏折,这不,皇上就让老奴赶紧叫你们过去。」 「好的,公公,稍等我们一会儿,我与娘子换好衣服,就跟随您过去。」 「好的。」 听到声音的张泽贞,挣扎地从床上坐起来,然后随便找了两件衣服换上。 在许悦的几次催促下,她终于收拾好了。 两人跟随徐来来到皇上的御书房,此时,皇上正在焦急地等待着二人。 「草民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了,快起来吧!朕有要事和你们商量。」 「什么事?皇上?」 「张姑娘先等下,徐来!快去催促一下路丞相和萧将军!」 「是,皇上!」 张泽贞看着焦急的皇上,竟然还叫了老师和萧天,想必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了。 徐来刚出去没一会儿,路高止他们就来了。 「臣拜见皇上,皇上万岁……」 「好了!」皇上打断二人的叩拜,「朕有重要的事情说,这些礼仪先放一放。」 「皇上,到底是什么事?这么着急找我们!」 「徐来!」 「是!皇上!」 徐来将所有皇上身边的人都引了出去,然后将御书房的门紧闭。 「正如张姑娘所料,今早兵部尚书刘军确实送来了奏折。」 「上面是说了左都御史的事情吗?」 「不仅是皇叔,就连丞相都在所难逃。」 路高止:…… 张泽贞:…… 大家觉得不可思议,萧天斗胆询问:「皇上!这刘尚书是不是疯了?他怎么敢诬陷路丞相?」 「朕也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来回读了好几遍,确实如此。不信,你们自己看。」皇上将手中的奏折递给他们。 几人围上去读了又读,这个刘尚书确实有点狗急跳墙,准备奋力一搏。 「皇上!」 「萧将军请讲!」 「臣以为,事态已经很明显了,皇上绝不能把路丞相也关进大牢,否则没有为我们说话的人,皇上会为难,小人会得志,再拖下去会有损您的威望!」 「这就是朕为难的点,你们二人觉得呢?」 张泽贞和许悦对视了一眼,说:「回皇上的话,既然刘尚书已经发起最后的威胁了,那我们不如当面对质,如果实在要刀剑相向,也在所难免。」 「话虽如此,但现在还有一个问题。」 「皇上指的是兵力?」 「没错!兵部尚书一直掌管着朝廷的兵力,他如果私自动用了这些兵力的话,可能会很麻烦!」.. 「皇上!臣觉得您这么想有些多虑了,哪个士兵敢刺杀皇上?他们是不想活了!再说还有臣为您保驾护航,有何担忧?」 「萧将军先冷静一下!」许悦插了一句嘴:「草民觉得,皇上的担忧很有道理,确实不能马上动手。」 「这是为何?」 「士兵与大臣不同,他们的任务就是服从命令。而且在谁手底下,就会遵守谁的命令,一旦刘尚书有什么举动,那保不齐会发生什么。」 「萧将军,我夫君说的很有道理。倘若刘尚书对手底下的士兵做些特殊训练,让他们形成条件反射,那刺杀就是分分钟的事。」 萧天:…… 「嗯!知我者,张姑娘也。这正是朕所担忧的。路丞相,您看?」 「回皇上,若真如我这两个徒弟所说,老臣觉得,非常有必要去先派人去打探一下,看看刘尚书的特殊训练完成了吗?完成到什么地步了?」 「嗯,那你看,派谁去合适?」 「这……」几人一时间没了主意,毕竟这么危险的事情,谁去谁倒霉,搞不好,连小命都得送出去。 「臣愿意担当此责任!」萧天毅然决然地站了出来。 「好!萧将军果然对朝廷忠心耿耿!朕就将此任务交由你去做,愿朕的尚方宝剑可以保护你!」 「谢皇上!请皇上放心!微臣一定能完成任务!」 「好!」 「等下!皇上!」 「张姑娘有何事?」 「民女认为还有更好的解决方案,可以减少这种无谓的牺牲。」 「哦?说来听听!」 「与其让萧将军这么明显的人物出面,不如让热爱美食的陈太尉去汇汇他,这样应该不会引起刘尚书的怀疑。」 「哎呀,朕怎么把他给忘了,他可是掌管朝廷军务的第一人啊!」 「皇上英明,萧将军去意图太过明显,很可能会伤及性命,甚至他会狗急跳墙,直接威胁皇上的安危,如此一来,我们就会处于被动局面了。」 许悦接着说:「但陈太尉就不同了,他本身就是掌管军务之人,去查查兵部情况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嗯,不错,那也需要给陈太尉一个理由。」 萧天想了想说,「皇上,这个也简单,就说边疆的将军有挑选一些精品去支持,还希望陈太尉帮忙挑选人才。」 「这个理由很不错!」 「皇上,微臣可以和陈太尉一起去,一方面打探敌情,另一方面也正好圆了这个谎。」 「朕觉得可以,大家认为呢?」 「皇上圣明!」 次日,萧天和陈太尉来到兵部,找到了刘军。 此时,刘军正忧心忡忡,奏折已经过去一天了,皇上却依然没有任何回应,他多方打听消息,却毫无头绪。 「报!」 「怎么了?」 「回尚书!萧将军和陈太尉来了!」 「快快有请!」 「是!」 刘军听到他二人到来,心生疑虑,这两个人怎么一起过来了呢?没有多想,他只能 走一步看一步了。 「哎呀,这不是陈太尉和萧将军吗?怎么不早些通知我,有失远迎,多有得罪!」 「刘尚书不必担忧,我与萧将军只是奉命来挑选精兵的。」 「哦?还请陈太尉明示!」 「哈哈哈!那就萧将军来说吧!」 萧天行了个礼,便说:「近几日,边疆的战情不容乐观,那边传来了很多奏折,皇上一直在为此时烦扰,为了支援,所以派我来挑选百名精兵,远赴边疆,为国效力。」 「原来是这样啊!当然没问题,可是,圣旨?」 「哦!有!」萧天拿出尚方宝剑,然后打开圣旨,交给刘军。 刘军仔细查看,确实是皇上谕旨,而且尚方宝剑在此,也有不得他怀疑。不过,这也让他放心了不少,原来皇上没有回复他,只是因为边境的战情。 「没问题,萧将军,陈太尉,请随我来!」 「有劳刘尚书了!」 几人兜兜转转来到士兵的训练场,萧天看到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显得格外谨慎。 「刘尚书果然是忠臣,把兵将练得如此强壮,时刻在保卫朝廷的安全。」 「哈哈哈!萧将军过奖,我乃朝廷命官,自然要为皇上分担!」 「看来这回边疆的战事有望逆转了!」 「萧将军请放心,我这里的士兵都是一等一的优秀,你可以随意选择。」 「嗯!刘尚书,既然是支援,就别怪我挑选您这里最好的兵了?」 「萧将军不用客气,尽管挑!」 「你俩这么客气干嘛?」陈太尉打断二人的谈话:「士兵当然要拿出来练练才知道好不好,光看有什么用?让他们比试一下,胜出的百人,由萧将军带走,如何?」 没等刘军说话,萧天就赶紧迎合说:「还是陈太尉明智,那就按您说得来。」 「好!刘尚书,您的意见呢?」 「当然可以!」 「那就开始吧!走,萧将军,咱们找地做做!」 「那我就恭敬不容从命了,陈太尉。」 刘军想要反驳二人,但他们的官职都比自己高,如果反对,定会引来怀疑,但若直接攻击?不行!他立刻阻止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今天来的只是将军和太尉,皇上又没有来,他们死了,自己也就完了。 「你们两两一组,准备比试,胜者有赏!」 第九十四章 拜访刘尚书 比试正式开始,萧天直接一副摆烂的模样,在一旁和陈太尉闲谈。 刘军看到两人的模样,也逐渐放松了下来。看来二人只是来挑选兵力的,应该不会坏了自己的好事。 萧天虽然一直在东扯西扯,但眼神却从未离开过这些士兵的比试。 「萧将军,你看这些兵怎么样啊?」 「不错,有陈太尉作监督,果然是替皇上分担了不少忧愁啊!」 「哈哈哈!应该的,应该的,这还要多感谢刘尚书啊,平时我比较忙,都是他在管理,他绝对是大功臣。」 「这自然,我一定把这里的实情上报给皇上,到时候,陈太尉和刘尚书的好处肯定少不了。」 「哎呦呦,那就有劳萧将军了,您可是路丞相身边的人,若是您能美言两句,那……」 「陈太尉就放心吧!今天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怎么会让您失望呢?况且您掌管着朝廷的整个军队,我这一个经常在外出征的人,以后用兵肯定得向您来要人啊。」 「萧将军所言极是,以后只要是萧将军有需要,尽管来找我!」 「那就辛苦陈太尉了!」 「客气客气,咱们继续看比试吧。」 萧天看着这些兵虽然强壮,但在比试中却显得有些束手束脚,应该是刘军跟他们说了些什么。 「萧将军,您看怎么样?」 看到刘军过来询问,萧天立刻表现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说:「刘尚书真是练兵专家,看看这些战士,个个都是精装强悍,绝对错不了!」 「多谢萧将军夸赞!」 「哪里哪里?我只是实话实说,既然如此,待会我就亲自上去挑选了?到时候,刘将军可不能舍不得啊!」 「不会的,不会的,我们都是为朝廷效力,怎么可能会不舍得呢?」 「这就好,这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刘军心里暗暗窃喜,多亏他早有防备,就怕哪天朝廷要筛选精兵去打仗,他特意留了一手,让那些能力强的人可以输给能力弱的人,一是为了保存体力;二是为了让最出色的士兵留在自己身边。 萧天看着刘军,其实对他的心思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所以,他根本也不在乎比赛的结果。 刘军看看时辰,示意了一下敲鼓的人。 「咚!」 在鼓声的震慑下,所有人停止了比试。 「萧将军,比试已经分出胜负,还请萧将军选人!」 「好!那本将军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请!」 萧天走上比试台,先是观察每个官兵的状态和神情,然后又莫名其妙地询问了一些有关兵法方面的相关内容。 这一波操作,可是让刘军看得一头雾水,不是挑选官兵吗?怎么问一些有的没的呢? 就这样,萧天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将士兵分成了三批。第一批是能力非常差的,大多也是上了年纪的士兵;第二批是在此次比试中获胜的人,基本属于有勇无谋,很容易被利用。而第三批的士兵有勇有谋,但他们都在比试中输了比赛。 「萧将军,你这是何意啊?为何把这些人分成三批啊?」 「没什么,陈太尉,我就是简单地做个分析,好挑选人才。」 「是这样吗?那这三批人,你看上哪批了?」 「这两批,我都要了!」 刘军听了,差点吓摊过去,直接拒绝说:「萧将军,这可使不得,你等于把我的大部分士兵都调走了!那皇宫的安全可怎么办啊?」 「说的就是呢,萧将军,你这确实有些不妥啊!而且,为什么要 选一些手下败将呢?怎么不选择这批胜出者呢?」 「陈太尉,刘尚书不必忧虑,我之所以这样做,都是奉皇上之命。」 两人越听越糊涂。 「萧将军,你就不要卖关子了,赶紧告诉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陈太尉,是这样的。皇上吩咐我,今日来选兵,主要两个目的。一批是去往边疆打仗的人,另一批是留在皇上身边,保护皇上和丞相的人。」 「皇上身边有这么多人,还不够啊?况且路丞相身边有你大将军,这还不行?」 「陈太尉不知,我马上就要赶赴边疆了,不能保护路丞相了,于是皇上下旨,要将最好的兵留在丞相旁边,共同辅佐朝廷。」 「原来是这样啊!」 「可是,可是萧将军啊,您把兵都带走了,这兵部可怎么办啊?」 看着刘军这委屈的样子,萧天也只能强忍笑意,说道:「刘尚书,实不相瞒,我只是奉命行事,其他的不敢多问。但有个秘密,我可以告诉你。」 「哦?萧将军请讲!」 萧天左右看看,陈太尉将其他人支走,「说吧,现在没人了。」 「我先说好了,我说了,你们可千万不能出卖我,知道吗?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两人一听都震惊了,「什么事?这么严重?」 「我听说啊,皇上的护卫中,有叛徒。所以,皇上要调一批新的士兵过去。」 「什么?」两人听了,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这可不能乱讲啊,萧将军!」 「小点声!我这也是道听途说,你们可千万不能说出去,知道吗?否则咱们都得死!」 两人点点头,都不敢说话了。 「咳咳……那既然这样,陈太尉,刘尚书,我就把这两批士兵带走了!二位放心,等我到了皇上面前,一定会替你们美言几句。」 「那就谢谢萧将军了!」 「在下告辞!」 「你们两批人!跟我走!」 萧天将自己挑选的人带走了,刘军看到这一幕,心痛的不行,这可是花了这么长时间才训练出了的兵,就这么被轻易带走了。但他又不能说什么。 「报!」 「怎么了?」 「回皇上!萧将军带着两批兵马在皇宫求见。」 「快快有请!」 「是!」 萧天拿着尚方宝剑,满脸笑容地走了进来。 「微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将军,快快请起!」 「谢皇上!」 「快说,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皇上要的兵马,臣已经给您带回来了!现在听候发落。」 「好!萧将军真不愧是朝廷贤臣,等事情结束之后,朕定不会忘了你!」 「谢皇上!」 「张姑娘!现在后顾之忧已经解决了!你看接下来如何是好?」 「额……萧将军是怎么和刘尚书说的?」 「这个!我说皇上让我挑选两批兵,一批保护皇上,一批去边疆打仗,而且我也会去。」 「皇上,老臣都不知道萧将军也会撒谎了?」 萧天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赶紧跪下谢罪:「皇上,路丞相,臣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欺君之罪,臣甘愿受罚!」 「萧将军,起来吧!朕不会怪你的,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新 「谢皇上不杀之恩!」 「张姑娘,你接着说!」 「回皇上,民女觉得就按照萧将军 说的那样安排吧。」 「什么?」 「贞贞,这可是在皇上面前,可不能胡说啊!」路高止被她这一句,吓得差点晕过去,这朝廷之上,可不能随意开玩笑啊。 「皇上,老师,民女没有胡说。就按照萧将军的说法去做。」 「朕没有听懂你的意思!」 「皇上,您想啊!这些兵都是刘尚书手下的人,如果想让他们完全听信皇上的话,其实并不容易,他们当然不敢违抗您,可是心里很可能不服气。」 「反了他们了,他们吃的可是朝廷的俸禄,怎敢忤逆皇上!」 「老师,他们拿得是朝廷的俸禄,这不假,可是他们是受谁的恩惠呢?是谁将他们筛选出来的呢?」 「这……」 「所以说,这些兵留在身边确实不安全,不如像萧将军说的那样,让他们去打仗,多给他们一些俸禄,安顿好他们家里人,反而更安全。」 「张姑娘说的不无道理,可是这么多人都去了边疆,这皇宫可怎么办啊?」 「换一批,让边疆的将领挑选一些力不从心的士兵,然后带回来!」 「啊?这他们能保护皇上的安全吗?」 「不能,他们只是送给刘尚书的人,只要保证对皇上没有威胁就好了!」 「那朕身边的人呢?」 「皇上,其实不必担心!宫里的士兵有几万名,这去去几百人根本不会影响大局的。」 「嗯,那朕就放心了。接下来呢?」 「接下来,萧将军最近就不要露面了,等刘尚书自己露出马脚之后,我们直接行动。」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刘尚书会傻得自讨苦吃吗?他练兵还需要一段时间呢。」 「不碍事,我们还有金叔呢,让金叔露个面,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那朕明天上早朝时,直接请金御厨做些食物,请众爱卿吃些果子。」 「皇上!民女自告奋勇,可否果子由我来做?」 「哦?张姑娘是觉得自己的厨艺可以超过金御厨吗?」 「民女不敢与金叔相提并论,只是金叔这身体,连站起来都费劲,更不要说做了。不如,让他坐在民女旁边,指点一二。」 「这确实怪朕考虑不周,那就按照张姑娘的意思,让金御厨出面就好,至于你们后厨的事,就听张姑娘安排吧!」 「多谢皇上!」 「皇上?那臣怎么办啊?我不能真去边疆躲着吧?」 「萧将军现在是暗中之人,那保护金御厨的大任,朕就交给你了。」 「臣遵命!」 「好了,事情也办妥了,大家都回去早点歇着吧,张姑娘想想明天做些什么好吃的,朕自从吃了你的凤飞愿,这头疼病真是好多了!」 「多谢皇上夸奖,皇上有什么爱吃的,尽管和我说,我不会,还有金叔在旁边指导呢。」 「那就做你拿手的菜,最后能有助于睡眠,最近朕睡得不踏实。」 「民女遵旨!」 「嗯!都退下吧!」 第九十五章 强出头 次日,紫宸殿,早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臣平身!」 「谢皇上!」 「今日朕叫各位来,没什么别的事情,主要是边疆战事急促,急需用兵之计,陈太尉和刘尚书首当其冲,为朕出力,朕铭记在心。」 「微臣不敢,区区小事,何足皇上挂齿!」 「陈太尉不必客气,你与刘尚书此次的功劳最大,朕自然要褒奖你们。」 「实在不敢,能够为朝廷效力,已经是臣的荣幸,岂敢得皇上如此厚爱!」 「刘爱卿,你乃国之重臣,能够在危急之时,救于危难之中,理应受到褒奖。」 「谢皇上!」 「你们二人的奖赏,等下朝之后,朕会派人送到各位府上!」 「臣谢主隆恩!」 「两位爱卿免礼!」 「谢皇上!」 「除了这件事之外,朕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诸位,徐来!」 「是,皇上!」 众臣一听说有好事,纷纷议论起来。 「好事?我怎么没听到消息啊?」 「我也没听说啊?」 「陈太尉,是不是你又立新功了?」 「我哪有这么多本事啊?诶?刘尚书,是不是你?」 「陈太尉,你就别拿我取笑了,您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呢?」 「这倒也是,那到底是什么呢?」 刘尚书给陈太尉使了个眼色,陈太尉也明白他的意思。 最终,他鼓足勇气,上前询问:「皇上,臣狗胆问一句,到底是何好事?我们怎么没听说呢?」 「众爱卿不必紧张,你们待会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徐来就派人端上来很多糕点果子,送到各位大臣面前。 「这是?」大臣们相互对视,完全猜不透皇上的心意。 「这是朕亲自为众爱卿准备的果子,你们尝尝,味道如何?」 对于吃,陈太尉可重来没有含糊过,他直接将其拿了起来,然后品尝了一口。 「哎呀!实在太好吃了!」话还没说利索,他又拿起了另一个。 其他大臣看他吃的这么香,也都放下了拘谨,慢慢地品尝起来。 皇上知道这是张泽贞所做,自然要好好品尝一下,他拿起一个圆形的栗子糕,尝了一口。对旁边的徐来小声说道:「你别说,张姑娘这手艺,比御膳房其他的御厨不知道强了多少。」 「皇上说的是,这个栗子糕是张姑娘特意为您准备的,她说这个季节吃栗子,是最好的补药,搭配凤飞愿,能够缓解您的头痛。」 「哦?有劳张姑娘了。」 皇上咽下最后一口,虽然还想吃,但还是忍住了。 「众爱卿,这果子的味道如何啊?」 「回皇上的话,这果子是谁做的?和我们平时在御膳房吃到的口味大不相同啊,这简直是天上的美味啊!」 「哈哈哈!看来众爱卿与朕的口味很一致啊!」 「皇上!这到底是哪位御厨做的啊?」 「众爱卿稍安勿躁,徐来,去把这位御厨请出来吧!」 「是,皇上!」 不一会儿,金喜亮在徐来的搀扶之下,慢慢地走了出来。 「这,这,这不是金喜亮吗?」刘尚书不可思议地看着当前这个人。 「这怎么可能?」 「刘爱卿,真难得,都过去快20年了,你竟然还能记得金喜亮的样子,连朕见到他的时候,都差点认不出 来!」 「呵呵!皇上有所不知,臣一直都非常敬仰金御厨,为人刚正不阿,守在皇上身边,分担忧愁,此乃天官下凡,他一直都是臣的榜样啊!」 「原来如此!来人啊!快让金御厨入座!」 「这难道就是二十年前的金御厨?」 「真不可思议?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了?」 「哎,就是啊,可惜了!」 「皇上!臣有一事相问。」 「陈爱卿请说。」 「金御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这和20年前相比,到底受到了怎样的摧残啊?」 「是啊!是啊!」众臣也纷纷应和道。 「陈爱卿提的问题,也正是朕所想说的事情。在这20年里,金御厨犹如人间蒸发一般,不知所踪。就在前几天,路丞相突然将其带到朕的面前,朕才知道金御厨竟然是受女干人所害!」 说着,皇上突然一拍龙椅,站起来说:「今日召各位前来,也是希望各位爱卿能利用自己的能力,抓出这个背后之人,朕重重有赏!」 「请皇上放心!臣等不负众望!一定将凶手缉拿归案!」 「嗯!这次的事情还请众爱卿能放在心上,如果有事情,可以直接向路丞相禀报,中间不用经过任何人的同意。」 「臣遵旨!」 「好了,众爱卿还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就退朝吧!」 「皇上,臣还有一事相问。」 「刘爱卿,请说!」 「臣认为,以金御厨的身体而言,是无法做出这么多糕点果子的,所以,臣想问,到底是哪位御厨能做出如此美味的食物?」 「刘尚书果然是细心之人,既然你都问到了,那朕就将这位御厨介绍给大家。」 皇上使了一个眼色给徐来,徐来立刻心领神会,直接去后厨把张泽贞叫了出来。 各位大臣都在等候着,他们还时不时地看向金喜亮,想知道此人到底是真是假。 对此,金喜亮都表现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毕竟,他看到了陷害自己的人就在眼前,为了不引人耳目,他只能装作没看见。 「皇上!张姑娘来了!」 「哦?好了,众爱卿,现在由朕正式为大家介绍一下,这是御膳房新来的厨娘,也是路丞相的徒弟,金御厨的接班人张泽贞!」 张泽贞只是礼貌地向各位大臣行了个礼,并没有多说什么。 众人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实在不敢相信,甚至以为皇上在戏弄他们。 「这是新来的厨娘?这女孩多大啊?有20岁吗?」 「就是啊!她能成为金喜亮的接班人吗?」 「虽说这果子的味道做的不错,可不能保证其他菜品也同样如此啊!」 「没错,没错,是不是皇上搞错了?」 台下一片哗然,皇上看时机已到,便说:「众爱卿不必怀疑,前日的凤飞愿就是出自张姑娘之手,而且整个宴席上的食物,也都是在张姑娘亲自完成的。」 「啊?」 「这是真的吗?一个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做完这么多菜吗?」 「这凤飞愿可是皇家秘方,她一个民间女人,怎么可能知道呢?」 皇上看向张泽贞,示意她自己来向大家做个解释。 张泽贞点点头说:「各位大人,请听民女说一句可否?」 此话一出,全场逐渐安静了下来。 「感谢各位大人能一早前来品尝民女的厨艺。我之所以会做凤飞愿,是因为秘方是金御厨亲自传授给我的。再加上民女自小喜好厨艺,所以只学了几个时辰 ,就完成了这道盛宴。」 「几个时辰?」 「这姑娘太过狂妄了吧?」 「张姑娘是吧!我看你年纪轻轻,竟然口出狂言,这样不太好吧!」 「大人,民女所言真实无误,不信您可以问金御厨,或是路丞相,他们都是我的见证人。」 路高止从上朝到现在,一直就没有发过声,也没有参与到众大臣的讨论当中,如今徒弟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他自然要为其说上一句话。.c 「各位大人,我可以为张泽贞作证,她学习这道凤飞愿,确实只用了几个时辰,也正因如此,我才将她收为徒弟,教她一些学识,将来能为朝廷效力。」 「既然路丞相都这么说了,那应该是真的了。」 「这么小的年纪,竟然有如此天赋,难得难得啊!」 「多谢各位大人夸赞。民女只是一个厨娘,不懂什么大道理,只能帮皇上解决一些微不足道的为题,与各位大臣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张姑娘谦虚了,朕吃了你的饭菜之后,头痛就再也没犯过,你解决了朕的问题,就等于解决了江山社稷的问题。」 「皇上所言极是!」 众人都在夸赞张泽贞之时,刘军的眼神中却露着杀意和疑惑。怎么可能,当时在检查尸体的时候,明明看到了金喜亮,他是怎么冒出来的?难不成是假办的? 刘军很想知道答案,但他又不能开门见山地问,否则皇上会直接将矛头指向自己,看来只能找机会从张泽贞下手。 张泽贞也看到了刘军的表情,知道他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 「皇上!臣有一事相求!」 「刘爱卿但说无妨!」 「臣也酷爱这道凤飞愿,自从在您这里吃过之后,就对它念念不忘,不知道皇上能否让张姑娘去我府上一趟,让臣有机会再品尝一下这世间美味。」 皇上笑了笑说:「真是难得,刘爱卿一个平日不怎么关注美食的人,竟然也对凤飞愿这道菜情有独钟,既然如此,朕就满足你的心愿,请张姑娘到你府上去做这道菜。」 「臣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哈哈!平身。」 「张御厨,就有劳你了!」 「民女遵旨!」 「路丞相,你要安排妥当,别耽误了张姑娘在御膳房的事。」 「皇上放心!」 「好了,没什么事就退朝吧!」 「臣等恭送皇上!」 看见皇上离开,众臣也纷纷退了下去。临别时,张泽贞与刘军对视了一眼,然后各自离去。 「贞贞啊!你为何如此冒险?非要和刘军硬碰硬?」 「老师,不是我冒险,而是很多证据只能从刘军家中寻找。」 「我们已经掌握了他的情况,直接让金喜亮指认他不就好了?」 「可是物证呢?」 「物证?他陷害金喜亮是事实!还需要什么物证?」 「徒儿觉得,他的目的绝不是如此简单,只有找到物证,揭示他的真正目的,才能了却此事。」 第九十六章 逛街 「话虽如此,可这风险实在太大了,万一你出点事……」 「老师,放心,徒儿不会跟他硬碰硬的,再说了,您能舍得我一个人去吗?」 「这当然不能。」 「就是说嘛!」 「我让萧天陪你过去,再叫上金蛰,他们两个人保护你,应该就没问题了。」 「谢谢老师,就按照您说的做吧!」 「你放心吧,你的行程我来安排,你先回去准备吧!」 「徒儿告退!」 张泽贞离开了紫宸殿,深吸一口气,心里感觉沉甸甸的,此次前去必然是凶多吉少,对方势力强大,稍有差池就会葬送于刘尚书之手。 哎,算了,还是回去再说吧! 张泽贞慢悠悠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此时,许悦正在焦急地等候中。 「贞贞,你回来了?你可急死我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但是我很担心你,那些大臣没有为难你吧?刘尚军他有没有怀疑你?」 张泽贞笑了笑说:「你坐下!悦郎,你太紧张了,放松些,我很好!」 「不是我太紧张,而是你太冒险了!昨天明明说好的,由金叔出面,你躲在背后,为何突然改变主意?」 「金叔身体变成这样,甚至都无法张嘴说话,你怎么能让刘军相信,这几天的宴席都是他所做的呢?」 「那也可以是金叔教给其他御厨做的,为何你要出这个风头?」 「我不想别人为我而死,而且多一个人牵扯进来,会引来更多麻烦,事情会变得越来越复杂。」 「可是……」新 「别可是了,老师说了,明天派萧天和金蛰和我一起去,他们两个武功高强,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贞贞!他们两个武功再强,也抵不过万箭穿心!你懂我的意思吗?」 「悦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事情已然这样决定了,多说无益。」 「我明天也和你一起去,真出了事,我们二人可以一起承担。」 「你别瞎说!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咱俩要是都出事了,谁来照顾家人?」 「他们有哥哥嫂嫂们照顾,用不着咱俩。」 「那也不行,还有你娘呢?你也不管了?」 「他们会照顾好她的,我现在只关心你,如果我不能把你安安全全地待会桃源村,你们全家人也不能放过我!」 「瞧你说的!我明天就是去给刘尚军做顿饭,又不是赴死,你这搞得和生离死别一样,让人怪心痛的。」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别瞎担心了,和我一起出去准备些食材吧,来到京城这么久,你就没有陪我好好逛过街。」 「嗯!」 张泽贞挽着许悦的胳膊,然后在路高止的帮助下,走出了皇宫,来到了集市。 「这是我第一次走出皇宫,没想到京城可以这么美!」 「说来也是,你当初是被蒙着眼送进来的,都没看见这外面的景象。」 「你就知道打趣我!哼!小心我把你仍在大街上,不管你了!」 「怎么会呢?夫君怎舍得将娘子抛之脑后?」 「哼!」 「看那边有个卖小糖人的,我想吃!」 「走!去看看!」 「姑娘!想吃哪个啊?这都是刚做出来的!可甜了!」 「娘子,选一个吧!」许悦看向张泽贞说。 「嗯,那我要这个,关公!」 「好,大娘,就给我拿这个吧!」 「好嘞!」 「给您钱!」 张泽贞手握小糖人,品尝着古代的美味,和现代比起来,古代的食材更真实更健康,吃起来的口感虽然查了点,但并不妨碍这甜甜的美味。 「你看,前面有做衣服的,我和你在一起这么久,你都没有送给我一件像样的衣服。」 「是吗?」许悦回忆了一下过往,确实如此,自从两人成婚以来,家里的麻烦不断,两人一直在处理各种纠纷,查找各种真相。 「这回一定满足你,走,去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绸缎!」 「嗯,好!」 「掌柜的!这些绸缎怎么卖啊?」 「两位客官,看看选中了哪种样式?每种样式的价格不同。」 「看看,喜欢什么样的?」 张泽贞看了看这些好看的布料,真心好喜欢,最终,她挑选了一件红色的绸缎,上面还有一些修饰。 「就它了!」 「好,掌柜的,这个怎么卖?」 「这件衣服做下来,大约需要80两银子。」 「80两?」张泽贞大吃一惊,没想到京城的消费水平这么高,这要是在桃源村,最多15两就搞定了。 「给你钱,帮我娘子量一下尺寸吧!」 「好嘞!客官,姑娘这边请!」 「这么贵的绸缎,你怎么说买就买啊?太浪费了!」 「你怎么这么财迷?钱不就是用来花的吗?给你花钱,我开心!」 张泽贞虽然嘴上说着不乐意,但心里却乐开了花,于是跟随掌柜的进去量尺寸了。 「掌柜的,这件衣服什么时候能做好?」 「哎呀,至少得3天。」 「3天?时间太长了!」许悦显然对他的说辞很不满,「掌柜的,这件衣服我们急用,您能再快点吗?」 「客官,真的快不了了,前面还有好几件在做工当中,这已经是最快的时间了。」 「掌柜的,这件衣服我双倍价格给您,您能今晚之前给我做出来吗?」 「这?」 「掌柜的,您就帮帮忙吧!我娘子明日就要出城了,我想让她穿上好看的衣服出门,我也好脸上有光啊!」 「那好吧!晚上你们过来拿吧!」 「谢谢掌柜的了!」 张泽贞觉得许悦实在太浪费了,便指责说:「你是抽风了吗?80两已经很贵了,你倒好,还自己涨价,真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你这不就见到了吗?」 「问你话呢?」 「明天你就要见刘军了,我希望你能穿得漂亮些,不想让他瞧不起你!」 「这你就多虑了,他关心的是我的性命,和掌握的消息,对我穿什么来说,他才不在乎呢。」 「别胡说!」 「好了好了,我得好好想想吃什么。」 「看着这繁华的京城,这是我一辈子也不敢触及的地方,没想到,如今竟走入了皇宫,还见到了皇上。」 「放心吧!以后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皇上说了,事情解决之后,我就能当御厨了,这样咱们就会变得更加有钱,到时候给娘他们买好多好多东西。」 「嗯,就这么说定了。」 「快想想吃什么,我都快饿死了!」 「你不是在御膳房吃的吗?怎么又饿了?」 「想什么呢?我能在御膳房吃东西?我那是给大臣们做吃的,我可一口没吃上!」 「那你也太可怜了。」 「就说是呢。」 不过,这也就是嘴上说说,当时自己心里紧张的要命,不要说吃东西了,她身体的每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生怕出半点差错,自己小命就交代了。 走着走着,「古董羹」三个大字出现在张泽贞的视野中,她搜索了一下原宿主的记忆,想要知道这是什么饭,但却没有找到。 「悦郎,那是什么?」 许悦朝着娘子手指的方向看去,说:「哦,那是一种将食物放在用火烧的锅里面,煮熟后就可以吃了,因为水开了会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所以就把它叫做古董羹。」 听到这番解释之后,张泽贞下意识地认为,这不就是现代的火锅吗?她可是好久都没有吃到了,今日看到,自然不能放过。 「那咱们就吃这个,好吗?」 「好!」 两人来到店中,简直人满为患,三个跑堂的忙得团团转,根本顾不上和他们打招呼。 「小二!」 「诶,姑娘,来了!」 「咱们这里还有地方吗?」 「额,」小二环顾了一下四周,无奈地说:「对不起姑娘,现在已经没地了。」 「哎!」张泽贞一声叹息,很是遗憾。 许悦看出了娘子的想法,便劝说道:「没事,要不咱们多等一会儿,先去买点别的垫垫肚子。」 「也只能这样了,走吧!」 「实在抱歉姑娘,您二位慢走!」 两人刚想转身离开,就听到后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许悦,张泽贞!」 回头一看,竟然是金蛰。 「你们来这里吃饭吗?」 「对啊,可惜没地方了。」 「坐这里吧,就我一个人,当然,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 两人对视了一眼说:「当然不介意。」 「小二,倒壶茶!」 「好嘞!」 「你不在宫里吃吗?怎么跑出来了?」 「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早就吃惯了外面的饭,宫里的食物太精致了,我这个粗人可吃不了。」 「那金叔呢?他吃什么?」 「我爹那娇贵的身体,很适合在宫里吃。」 「你说话可小心点,否则我告诉金叔!」 「哼!我劝你善良,明天,你还得靠我保护你呢。」 「额,你赢了!」张泽贞立刻闭上了嘴。 「哈哈哈!」 金蛰和许悦一阵嘲笑之后,脸色逐渐沉了下来。 「明天你需要带什么东西过去吗?」 「准备些食材就行了,别的不需要。」 「此次前往,我和萧天只能竭尽全力守护你的安全,但如果我俩出了意外……」 「你们二人可是武功盖世,还斗不过他吗?」 「我们势单力薄,到时候很可能会求救无门。」 「事情已然到了这个地步,也没什么退路了,今天多吃一点,可能明天就吃不上了!」 「瞧你说的,放心吧!我们虽不能动用宫中之人,但却可以动用江湖之人。」 「金兄此话何意?」许悦疑惑道。 「其实,我和萧天都属于江湖中人,后来他成为路丞相身边的护卫,而我为了寻找我爹,放心了皇宫的生活。」 「也就是说,你们一直都与江湖有联系?」 「嗯。关于我爹的消息,就是江湖朋友给我的。」 第九十七章 埋伏 「你的意思是,明天会去很多人吗?」 「放心,不会的,他们会隐藏在送东西的人群中,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那就好!」 「客官,您的锅来了!」 张泽贞看着炭火锅,想起了在现代吃的火锅,真是太怀念了。她立刻夹起肉和菜,就想放到里面,却被许悦阻止了。 「你等一会儿,等水开了再放!」 张泽贞吃货心切,能够在上战场之前,吃上一口也算是圆了自己的心愿。 「金公子,明天我娘子就交给你们了,还请你和萧将军多多费心。」 「许公子放心,我们二人定当全力以赴,保她性命安全。」 「多谢!」 「你们两个大男人真墨迹,赶紧吃起来!」 看着张泽贞这副天真的模样,金蛰好生羡慕,但同时又为她担忧,明天注定是个不平凡的日子。 「好了,吃吧吃吧!」 三人坐在一起,吃上了一顿热腾腾的火锅,结束之后,金蛰先行离开,留下他们二人慢悠悠地去取衣服。 「掌柜的,我们上午做的那套衣服怎么样了?」 「客官,已经好了,你试一下,合不合身。」 张泽贞拿起衣服,在自己身上比了又比,喜欢得不得了,并到里屋换了过来。 「看,好看吗?」张泽贞在许悦面前炫耀道。 「嗯,好看,我娘子简直美若天仙!」 「你就会睁着眼说瞎话!」 「哪有?我这可都是肺腑之言!」 「哼!」张泽贞转过头去不看许悦,对掌柜的说:「我很喜欢!谢谢您!」 「姑娘,客气了!」 「那我们走了,掌柜的。」 「好,下回再来哈!」 张泽贞穿着漂亮的衣服,挽着许悦的胳膊,开心地回到了皇宫。 「该买的东西买了吗?」许悦问道。 「皇上派人去买了,我待会去做个验收就好。」 「你这里需要准备什么吗?」 「不需要,我只用把脑子带过去就行了!嘿嘿!」 「都这会了,还有心情说笑,真是佩服你!」 「哎呀,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珍惜当下,才是王道。」 「对对对,娘子说的都对!」 次日清晨,萧天和金蛰二人在张泽贞屋前等候。 「好了吗?张泽贞!」 「来了来了,别催!」 女人都这么麻烦吗?萧天不禁发了一句牢骚。 「我说师兄,一看你就没有心仪的姑娘,这女人都很矜持的。」 「哼!说的和你有喜欢的人似的。」 「我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前没有!」 金蛰话音刚落,张泽贞就打开了门,「好了,走吧!」 许悦也出来送行,不停地叮嘱二位,一定要将娘子安安全全地送回来。 萧天也用性命担保,只要我们二人不死,就绝不会让张姑娘有事。 相互道别之后,他们三人带着皇上派来的一行人便出发了。 张泽贞坐在轿子里犯困,金蛰和萧天作为两名护卫,骑着马守护在轿子两侧。 为了证明张泽贞还活着,他们会时不时地损她两句。 「轿子里面的,还活着吗?」萧天嘲讽说。 「滚!」 「你说什么?大声点!听不见!」 张泽贞很是生气,要不是萧天武功高强,自己打不过,早 就把他扔河里喂鱼了! 她撩开帘子,带着笑容说:「我说!你活该单身!」 「你这丫头!怎么能戳人痛处呢?还讲不讲仁义道德了?」 「仁义道德?那也得看是谁?咱俩就只能互相伤害。」 「哼!」萧天被气得不说话了。 金蛰则在一旁嘲笑说:「都和你说过多少遍了,师兄!不要惹女人!这会可好了,吃哑巴亏了吧?」 「你有这闲心,还是想想自己吧!」 「我有什么……小心!有刺客!保护张姑娘!」 金蛰从马上纵身一跃,拔起剑冲向刺客。 「怎么了?」张泽贞探着头出来,想要询问情况。 萧天看到她,赶紧提醒说:「快进去,千万别动!你们几个,一定要死守张姑娘的安全!」 「是!萧将军!」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金蛰对黑衣人说。 「我奉命来取你们的性命!」 「哼!谁有这么大胆子!敢和我萧天过不去,我看他是活够了!」 「哼!那我就试试!」 五名黑衣人冲着他们杀了过来。 金蛰和萧天也冲了上去,几人厮杀在一起,张泽贞坐在轿子里面战战兢兢。 萧天武功盖世,凭一己之力解决了两个人,金蛰也丝毫不逊色,虽然比较艰难,但还是把另外两名同伙也一并解决了,现在只剩下一个人了。 「还不认输吗?我们现在可是二打一,你没有胜算的!」金蛰喊道。 「二位果然名不虚传,我最得力的四位战将都死在你们手下,那我就更不能走了,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说罢,仅剩的一名黑衣人就再次杀了上来。 这回,他直接面对的是金蛰,萧天刚想出手相助,就看到一根银针向自己飞了过来。 「坏了,轻敌了!」 萧天快速将银针挡了出去,「金蛰,小心点,是毒针!」 「哈哈!晚了!」黑衣人从身上拿出几根银针冲着张泽贞身边的护卫扔了过去。.. 萧天急忙上前解围,他以为自己已经将银针全部挡了下来,没想到此人还留了一手,直接将图有剧毒匕首刺向了轿子旁边的护卫。 之间一把匕首飞过去,护卫的八个人,就已经有四人倒了下去。 金蛰见状,立刻回到了轿子旁边,他绝对不能让别人靠近张泽贞。 「你到底是谁?」萧天再次质问道。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今天必须死!」 「看招!」萧天使出杀手锏,将剑扔向黑衣人,剑锋之快让人根本无法闪躲。 「啊!」黑衣人的右臂被划出了一道深深的伤痕! 「师兄!小心点!此人虽然武功不及你,但在暗器使用方面却是一绝,不可低估!」 「知道!」 「金蛰果然好眼力!能在这么几招之内,就看出我的实力,不过还是太晚了!」 「你说什么?」金蛰质问黑衣人。 「看看你的右臂上有什么?」 「我天!这是什么玩意儿?」金蛰赶紧拍打趴在自己右臂上的虫子,但确实有些晚了,虫子已经慢慢地侵蚀了他的手臂,而且毫无疼痛感。 「你还不知道吧?这叫无痛虫!身上有剧毒,它会慢慢地侵蚀到人的身体里,直到吃掉那个人的五脏六腑,哈哈哈。」 「跟老子玩阴的!」 「武功本来就是明暗之间的比试,谁说非要明着来了?是你太天真了!」 金蛰看着自己的 手臂已经开始腐蚀,虽然虫子死了,但毒性也发作了,他举起剑想要砍断自己的右臂,这样就能阻止毒素蔓延。 「金蛰,等等!」张泽贞探出头,喊住了他。 「你在干什么?赶紧进去!」 就在两人谈话之间,黑衣人准备再次扔出毒针,这一次,萧天没有给他机会,趁他拿着之时,一剑刺入黑衣人的心脏,将他解决。 「金蛰,你怎么样了?」 「手臂应该是费了!」 「等下!」张泽贞从身上拿出了一个小药瓶,打开瓶盖,然后轻轻地倒在了金蛰的伤口上。 「啊!疼疼疼!这是啥啊?痛死我了!」 「瞧你一个大男人,这点痛都忍不了!」 「是真的痛!」 「你给他涂的这是什么啊?」萧天也很不解。 「这是百毒散!专门解决各种中毒症状。」 「管用吗?」 「不知道!我也第一次用,待会看看就知道啦!」 萧天:…… 金蛰:…… 「你们别这么看着我,万一有用呢?你的手臂不就保住了吗?」 「这是从哪来的?」 「这是我在锦玉楼时,一位神医给我的,说是让我在关键时候用。」 仅仅几分钟的时间,金蛰手臂上的伤口就慢慢地恢复了,而且毒素没有继续蔓延。 「诶?真的管用啊!」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张泽贞不知道又从什么地方拿出一块手绢,为金蛰简单包扎了一下,「应该没什么事了。」 「多谢张姑娘相救!」 「金公子客气了,应该是我谢谢你们,若不是你俩,估计我的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此地不宜久留,赶紧走吧!」 「哎!真没想到,这刘军竟然会半路埋伏我们!」 「你是在宫里过得太舒服了吗?半路埋尸才不会引人注目。」 萧天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对金蛰说:「看来我们还是大意了,没想到刘军手底下会有这么多江湖高手。」 「不一定是他的手下,应该是他收买来杀我们的!」 「可是,使用这种暗箭的人,我还第一次见,是江湖又出新人了吗?没听说啊!」 「看看,孤落寡闻了吧?」 「什么意思?」 「使用暗器的江湖人有很多,只是大家都不会说,甚至有一些很知名的剑客,都会学一些暗器防身。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像这么擅长使用暗器的人,我也是第一次见。」 「我刚刚将他的面纱撤了下来,并未见过此人。按理来说,这种武林高手至少应该听说过。」 「他身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 「什么都没有?」金蛰再次询问了一遍。 「没有!」 「这个刘军够谨慎的啊!一点痕迹都不漏。」 「看来是不留活口。」 「谁说他没有留下证据了?」里面的张泽贞探着头说。 「什么意思?你一直在轿子里面坐着,怎么可能知道他留了什么东西呢?」萧天一脸嫌弃地问。 「瞧你那智商!怎么做到将军这个位置的?」 「你!」萧天气得说不出来话。 「师兄,你别打岔!张姑娘,你说!」 「他不是留下了毒针吗?」 「啊?」两人惊讶地说。 突然,金蛰回过神来说:「对啊!张姑娘说的对啊!」 第九十八章 江湖朋友 “我怎么不明白你们的意思,是我老了吗?” “师兄,你的智商瞬间下降啊!”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睡能告诉我一声?” “师兄,毒针在手,去问问江湖上的朋友不就知道了吗?” “额……”萧天咽了咽口水,“行了,走吧,别延误了行程。” 看着萧天的背影,张泽贞和金蛰不禁在背后小声嘲笑。 “快点!” “来了来了!” 几人继续前行,金蛰的朋友已经在刘军家周边等候汇合。 …… “金兄,好久不见!” “季兄,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可变威...... 《农家肥女摇身一变成御厨》第九十八章 江湖朋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农家肥女摇身一变成御厨》乐库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www.6lk.net 第九十九章 萧天离开 「嘘!」 萧天:…… 「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的地方。」 萧天也小声说道:「你也太谨慎了吧,这里是厨房,刘军再傻也不可能把东西放在这种地方啊。」 张泽贞嫌弃地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而是继续寻找。 「姑娘,按照您的吩咐,所有的菜都已经准备完毕,接下来该怎么做?」 「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都出去吧,其他事情就交给我们了。」 「是,姑娘!」 刘军的侍女们都纷纷退下,屋里只留下了金蛰、萧天和张泽贞三个人。 金蛰看两人在那里鬼鬼祟祟的,便问道:「你俩干啥呢?赶紧过来做饭啊?」 「别说话!」张泽贞怒怼道。 金蛰听了可怜巴巴地闭上了嘴,默默地看着他们在找东西,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 「你确定你能找到吗?」 「我要是确定,还会瞎找吗?」 金蛰再次鼓起勇气问:「那个,需要,需要帮忙吗?」 「不需要!」萧天和张泽贞异口同声地说。 「哼!」金蛰转身继续洗菜,自己找事去忙了。 张泽贞虽然嘴上说着不确定,但心里却有一种直觉,刘军一定将重要的东西留在了厨房,毕竟这里太过杂乱,一般人不会想到这种地方有东西。 正在思索之际,她一转头,看见了搁置酒的地方旁边,有一坛酒的位置似乎被动过。 她便走过去,准备把酒挪开。 「你们俩,过来帮帮忙啊!」 萧天听到后,直接走了过去。金蛰则表现出一脸不满,还小声嘀咕:「刚才谁说不需要来着?」 张泽贞回头瞪了他一眼,金蛰立刻乖乖地过来搬酒,萧天不禁偷笑。 最里面的几坛酒被搬开之后,张泽贞敲了敲下面,发现下面是空的,萧天也听了出来,说道:「让开,我来!」 他拿出手中的剑,顺着缝隙将地面划开,里面竟然藏着一封信,张泽贞赶紧拿了出来,打开一看,惊呼不已。 金蛰见状,赶忙问:「怎么回事?让我看看。」 他拿来一看,露出了和张泽贞一样的表情,萧天也凑了过来。 「这刘军真是胆大包天!」 张泽贞听见外面有脚步声,赶紧将这封信放在身上,「有人来了!」 「咚咚咚!」 「谁啊?」 「张姑娘!老爷派我过来,看看您的饭做得怎么样了。」 张泽贞起身去开门,「所有的食料都已经准备完成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能做好。」 「那就有劳张姑娘了。」女人说着,还不忘向里面瞅瞅。 「怎么了?」 「奥,没什么,老爷说今日想请几位大人一醉方休,所以让我叫人过来搬几坛酒。」 「奥,好,好!那,请进吧!」 女人向张泽贞行了个礼,然后对身后的仆人说:「你们麻利点,别耽误了张姑娘做饭!」 「是!」 几人走到放酒的地方,搬走了最外面的几坛酒,女人刻意地调整了一下里面的位置,然后说道:「好了,这些酒就够了,有劳张姑娘了。」 「没事。」 「等等!」萧天拦住他们。 「萧将军,有何指示?」 「是这样的,本将军接到边疆将领的书函,希望在在下能多照顾一下他手里的兵,既然今日在刘尚书家相聚,那能否也为士兵们准备一些酒呢,也好让大家喝个尽兴。」 「这?还请萧将军稍作休息,婢女这就去询问老爷的想法,然后再来通知您。」 「好,那萧某就在这里等候了。」 几人离开,张泽贞长舒一口气,问道:「她应该没有发现什么吧?」 「不会的。」金蛰笃定地说。..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将这里恢复原样了。」 「这么短的时间,你是怎么做到的?」张泽贞露出不可思议地表情。 萧天却一点也不意外,「你有所不知,金蛰具有过目不忘的能力,能够迅速记忆位置的摆放,同时,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将其复原。」 张泽贞一脸花痴地看着金蛰,这让金蛰有些不好意思。 「干嘛这样看着我?」 「真没想到啊,金公子竟然有如此本领,让我好生羡慕啊!」 「有什么好羡慕的?都是天生的,没办法!」 我去!这也太凡尔赛了吧!张泽贞心里想着。 「好了,别愣着了,赶紧做饭吧!人家都开始催了!」 「你还说我呢,我倒想问问你,为什么要提出那样的请求。」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你……」 「张姑娘放心,师兄的想法我还是理解的,你就忙你的,剩下的交给我们了。」 张泽贞看时间差不多了,确实得马上做饭了,便无奈地说:「好吧!」 随后,她起锅烧油,准备饭菜。而萧天和金蛰则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安神药放入到每坛酒中。 半个时辰之后,大部分菜已经准备完毕,只剩下凤飞愿还没入锅。 此时,女人再次来到厨房。 「哇!好香啊!看来张姑娘已经将饭菜准备好了。」 「嗯,除了凤飞愿,其它的菜系都已准备完毕,还请姑娘叫人来端吧!」 「好的,都听到了吗?赶紧端菜。」 「是!」 「对了,萧将军,刘尚书同意了您的请求,差遣我们搬几坛好酒去看望士兵们。」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过去,本将军要亲自看看这些边疆的将士们,嘱咐他们几句,顺便把远在他乡的问候送给他们。」 「好!那萧将军这边请!」 萧天力气很大,两手各拎了一坛酒,跟着女人来到了练兵场。由于是兵家重地,女人不方便进去,所以到了院外,女人便说:「萧将军,我在这里等候您。」 萧天自然明白,也没说什么,就带着人一起进到了军营。 「这不是萧将军吗?」有几个曾跟随萧天的将士立刻起身行礼。 「拜见萧将军!」 「兄弟们快快请起!」 萧天环顾了一下四周,金蛰的人已经安全地埋伏在其中,这里的大部分人萧天都认识,即使叫不上来名字,也能混个脸熟,只有另外4个人,他从来没见过。 「各位将士们,你们中很多都曾跟我并肩作战,也有一部分将士都是国之英雄,今日,我奉刘尚军的命令,特意给大家送几坛好酒,大家不醉不归,喝个痛快!」 「好!好!好!」 「你们,赶紧把好酒都给士兵们倒上,大家喝个尽兴,等厨房的饭菜做好了,我让人立刻给你们端上来,如何?」 「多谢萧将军,多谢刘尚书!」 「诶!都是自家兄弟,说什么谢不谢的!」 「萧将军对我们的好,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就是,萧将军,曾经我们跟着您,上刀山下火海,从未犹豫过,您作战神勇 ,但从未让我们冒过不必要的险,这才让我们多次保住了性命,这份恩情,兄弟们都记得。」 萧天有些感动地点点头,「这都是本将军应该做的!以后还有很多事需要大家帮助,到时候,兄弟们可别忘了我!」 「兄弟们必当全力以赴!」众人齐声高喊。 「好了!赶紧喝酒吃肉!」 仆人们给将领们摆好碗,并在其中倒满酒,看着大家喝得十分开心,萧天趁人不备,给自己人使了一个眼色。 刘长奇立刻意识到酒有问题,他以肚子疼为由,逃开了。 段峰和季宇轩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主动承担起倒酒的责任,让大家先喝起来。 萧天看三人都懂得自己的意思,便去找张泽贞了。 回到厨房,萧天看看外面没人,就赶紧把厨房的们关上,然后深吸一口气。 「你怎么了?不就是送个酒吗?至于累成这样?」 听到张泽贞的无理调侃,萧天有理难辨,只能转过头去不予理会。 「师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放心吧!三位兄弟都是聪明人!」 「那就好!」 「你俩说什么呢?」张泽贞有些蒙,「菜都端上去了,现在咱们去哪?总不能一直在厨房呆着吧!」 「证据既然已经拿到,我们三个就不能都在这里呆着了,金蛰你先走,拿着那封书信一起走!务必要交给皇上或路丞相。」 「师兄,还是你先走吧!论武功,你比我要强,路上也更安全。我留在这里保护张姑娘,而且我的三位兄弟还在这里,我怎么能走呢?」 「这……」 「别婆婆妈妈了,就听我的吧,拿着书信赶紧走!」 萧天点点头,对张泽贞说:「把书信给我!」 张泽贞听话地递了过去,「记得替我向我夫君报声平安!」 「放心,你不会有事的!金蛰,小心!」 「走吧走吧!」 萧天用轻功纵身一跃,便消失在两人的眼前。 「他走了,那咱俩呢?」 「额,我也不知道,咱们有饭吃吗?」 「这,」张泽贞瞅瞅周围,「菜,都端上去了,要不喝点水吧!」 金蛰欲哭无泪,抱怨说:「咱们可是最辛苦的人啊!怎么到最后连个饭都没蹭到呢?」 这时,以为仆人正好走过来,「张姑娘,金公子,刘尚书请您二位上座!」 「嗯?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陈太尉他们想和您交流一下凤飞愿的做法,所以,邀请您一同到堂中食用。」 「那就快走吧!」金蛰肚子饿得已经咕咕叫了。 「还请带路!」 「请!」 两人随着仆人来到大堂,里面坐满了一品大臣,金蛰有些惶恐,自从入了江湖之后,就再也没见过这么多大臣了,难免有些惶恐。 「哎呀,张姑娘来了,赶紧过来坐下!」 「多谢陈太尉赏座!」 「太客气了,张姑娘,若不是你,老夫哪里能吃到这么好吃的菜啊!」 「就是,张姑娘,你快给我说说,这道菜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我也好回去试试啊!」 第一百章 大获全胜 「陈太尉,您这就可有些难为民女了,这道菜可是皇上钦点,能否告诉大人,还得皇上说了算,民女真是爱莫能助了。」 「哈哈哈!张姑娘所言极是,来来来,快请坐,老夫要好好尝尝这凤飞愿,听说能延年益寿。」 「各位大臣,可以多吃一些,凤飞愿中加入了很多上等的草药,有去百毒,延年益寿之功效,特别是针对一些久病,有非常明显的疗效。」 「是吗?这道菜真有这么神奇?」 「确实如此,大人您吃了就知道了。」 「吴大人,张姑娘所说句句属实,这点我可以证明。」 「哦?」 「上次咱们去谢恩宴,我吃了这道菜之后,半个月的咳嗽第二天就好了。」 「那我得赶紧多吃两口,你们可谁都别和我抢啊!」 「哈哈哈!」 众人纷纷夹起菜来品尝,只有刘军不同,他的神情看似喜悦,实则却在担忧着什么。 「各位大人,我还有点事,诸位先吃。」 「刘尚书这可是人间美味啊,你就这么错过了?」 「就是啊,刘尚书,今日张姑娘可是特意为您准备的凤飞愿,你中途退场不好吧?」 「各位大人,实不相瞒,昨天我那儿子啊,犯了脾气,嚷嚷着让我去陪他玩,刚才仆人都过来说了好几次了,我也实在没法。」 「刘尚书不仅是忠臣,更是一位好父亲啊!哈哈哈!」 「惭愧惭愧!等我把小儿照顾好,便来陪各位大人一起品尝。」 「刘大人赶紧去吧!我们有好菜好酒招待就行了。」 「多谢各位大人成全。」 刘军出去之后,金蛰知道情况不对,但他不敢轻举妄动,否则会让张泽贞陷入险境,如今,只能祈祷自己的三位朋友自求多福了。 「怎么样了?」刘军对自己的下属杨明说。 「回大人,将士们都在那里喝酒吃肉,根本无心打仗!」 「愚蠢!我不是告诉过你吗?要让他们保持警惕,随时准备应战!」 「大,大人,不是我不说,而是咱们营中的很多将士都是从边疆回来的,与萧天的关系很好,而且大多身上有伤病,根本无心战斗!」 「蠢货!这还不是你调教无方造成的!」 杨明低着头不敢反驳,只能小心询问:「大人,现在该怎么办啊?」 「你去通知那几个江湖高手,让他们动手,在不惊动士兵的情况下,杀掉萧天。」 「那金蛰和张泽贞呢?」 「金蛰我待会将他引出去,张泽贞嘛,一个女流之辈,又不会武功,解决掉她,绰绰有余。」 「是大人!咱们的秘密没被他们发现吧?」 「应该不会,我之前让玉娘去看过拜访酒坛的地方,没有移动过的迹象。」 「那我现在就去通知他们动手!」 「去吧!」 「各位大人,吃的如何啊?」 「刘尚书这么快就回来了?看来已经哄好儿子了。」.. 「大人们见笑了,我是想请金公子一同前去。」 张泽贞:…… 金蛰:…… 「哦?这是为何啊?」 「小儿子想学武,不知道金公子愿不愿意亲自教授?」 金蛰明白了刘军的意思,便询问说:「刘大人手下这么多名将,难道还差我一个平民吗?」 「金公子此话差异,我的属下确实擅长刀剑,但却很少有能文能武之人,他们练得很好,但讲得不好。所以,还请金 公子一同前去,教授一番。」 「刘大人过奖了,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不去也不合适,但我有一个请求。」 「金公子尽管提,只要刘某能办到的,自然不敢怠慢。」 「刘大人不必紧张,我只是想请张姑娘一同前去。」 「这是为何?」 「皇上派我来保护张姑娘的安全,让我必须片刻不离地跟着她,所以,我只能带上她一起去。」 「金公子,这可是我尚书府上,谁敢在这里舞刀弄枪,更何况这么多一品大臣在这里坐镇,你还怕张姑娘受到伤害吗?」 「刘尚书此言差矣,保护张姑娘是皇上谕旨,让我寸步不离地跟着她也是圣上要求,我若不遵守,就是抗旨,这可是杀头的大罪,您应该了解的。」 「这……」 「刘大人,人家说得在理,就让张姑娘跟着一起去也没什么嘛,也好有个照应。」 「是是是,是刘某考虑不周了,那就请金先生和张姑娘一同前去吧!」 刘军将二人引了出来,想着带他们到军营附近动手,可是等了很长时间,杨明迟迟不来,他很是着急。 张泽贞自然都把这些表情看在眼里,便询问说:「刘尚书这是在等谁?不是说带我们去陪您儿子吗?」 「奥,张姑娘不要心急,我安排属下杨明带你们过去,我还得在这里陪各位大人,毕竟在我府上,自然要尽到地主之谊。」 「那人呢?」金蛰问道。 「他,他去军营了,应该快回来了!」 金蛰点点头,但却暗暗偷笑。 此时,天上飞来一只鸽子,金蛰明白,兄弟们已经将事情办妥,他也就松了一口气,现在只要保护好贞贞,自己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杨明没有等来,却等来了皇上的御林军。 刘军看到了瑟瑟发抖,「这是怎么回事?皇上,皇上的御林军怎么来了?」 张泽贞笑了笑说:「应该是过来吃饭的吧?」 「什么?」刘军一脸惊叹。 「刘尚书!」 「岳将军!您怎么带着御林军过来了?难道是圣上有什么指示吗?」 「我奉皇上圣旨,请您过去坐坐!」 「敢问岳将军,是什么事情?」 「刘尚书去了就知道了!」 「这……」 正当刘军犹豫之时,萧天出现在他面前。 「刘尚书,接旨!」 刘军一听,立马跪在地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刘军等人犯欺君之罪,现送入天字号大牢,听候发落,钦此!」 「什么?皇上是不是搞错了?我什么都没干啊!」 「还请刘尚书接旨!」 「萧将军,您可要为我说情!」 「还请刘尚书接旨!」 刘军看萧天根本不予理会,他也只能用颤抖的双手将圣旨接过来。 「剩下的事就有劳岳将军了!」 「萧将军放心!」 刘军被带走了,萧天赶忙过来询问:「你们没事吧?」 「没有,这都是什么情况?」张泽贞直到现在都一脸懵,她本以为自己肯定不能活着出去了,可没想到,竟然安然无恙。 「想知道怎么回事吗?」 张泽贞用力点点头。 「叫声哥,哥带你去看看!」 张泽贞当然不会上他的当,给了萧天一个白眼,说:「萧哥哥,你快告诉人家嘛!」 萧天听后打了个寒碜,连 一旁的金蛰都觉得周围好冷。 「行了行了,这就带你去!」 「谢谢萧哥哥!」 「不用不用!」 三人来到军营,出来迎接他们的是季宇轩三人。 「金兄,你们来了?已经全部解决了。」 张泽贞往里面一看,所有的将士都喝晕过去了,还有几个人已经死了。 「那几个人……」 「张姑娘不必担心,那都是江湖人士,我看他们有所察觉,怕坏了事,便直接动手了。」 「那还有一个被捆着的呢?」 「是杨明,刘军的副手。」 「现在怎么处理?」 「既然是朝廷之事,我们就不便参与其中了,金兄、萧兄、张姑娘,我们就在此别过吧!」 「好,那金某就不送了,日后江湖相见,兄弟我一定好酒好肉地招待。」 「到时候,我悄悄给你们做凤飞愿!」 「那就有劳张姑娘了!哈哈哈!没想到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也有这等待遇。」 「哈哈哈!」 「那我们就先走了,告辞!」三人说罢,便转身离开,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他们的视野当中。 「咱们也走吧,皇上等着咱们呢。」 「嗯,那屋里那些大臣呢?」 「哎呦,我怎么把他们给忘了!」萧天一拍脑袋,知道自己犯错了。 「赶紧先回去,把大人们一同叫到皇宫去。」 「嗯!」 三人又匆匆赶回去,看到大臣们吃得正开心,已经接近结尾了,有几位大臣已经准备回去了。 「萧将军,你怎么现在才来?我们这都吃完了。」 「各位大人,我奉皇上之命,请各位大臣速速赶往皇宫,不得有误。」 「啊?这是怎么回事,萧将军?」 「这里不便明说,还请各位大人马上起身。」 众大臣相互对视,点头示意。 「好,我们快走吧!」 萧天和金蛰还是担负起了保护张泽贞的工作,他们一同去觐见皇上。 一路上,张泽贞脑子里有很多问号。 「萧天,你去送书信,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以我的功力,这都是慢了的。」 「哼!就知道吹牛!」 「谁吹了?不信你问金蛰!」 「师兄说的没错,他的轻功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 「可是皇上的反应也太快了,他怎么看到信,就明白刘军想干什么呢?」 「这就是你孤落寡闻了!」萧天嘲笑说:「南海的贼寇和我们一直保持着相互对峙,他们迟迟不肯动手,就是因为找不到我们的致命点,如今刘军成了叛徒,贩卖朝廷消息,这可是大罪!」 「对,十个脑袋都不够他还的。」 「那我就更不懂了,一个兵部尚书,已经拥有了平民想要的一切,为何还要去犯这种杀头的罪呢?」 「这就不得而知了,等到了皇宫之后,得由皇上来审了!」 「我看他就是吃得太好了,想要出来找点乐子,本以为自己能拿下这场胜利,没想到,却栽了个大跟头!」 「他那个副手也是,傻得要命,要不是我那几个朋友仁慈,放他一条生路,他早就去找阎王爷报道了。」 第一百零一章 移交大理寺 皇宫境内。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今日,朕有重要的事要告诉各位,事关江山社稷。” “皇上,难道是边疆那边的战争又陷入险境了?” “并非如此。” “皇上,是否是有人想谋权篡位?” “武爱卿说到了真的痛处。” “啊?此人是谁,敢如此大胆?” “此人正是兵部尚书刘军。” “什么?刘尚书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 “皇上,恕微臣直言,是不是弄错了?刘尚军为朝廷辛辛苦苦培养兵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农家肥女摇身一变成御厨》第一百零一章 移交大理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零二章 查阅案宗 「你是在开玩笑吗?」 「没有啊!我确实找到了,你们看!」金蛰将相关案宗都堆到了二人面前。 张泽贞和萧天纷纷翻阅了起来,「还真是,金蛰,你真是太厉害了!」 「小意思!」 「有了这些证据,就不怕刘军不说实话了。」 「嗯,那现在……是不是该吃饭了?」 金蛰的这句话,让两人不知该如何回复。 「你怎么又想起来吃了?」 「哎!你们两个讲讲道理好吗?我这么辛苦的完成任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没有苦劳,也得给顿饭吧。」 「这……」张泽贞觉得金蛰说的有道理,「萧哥哥,我觉得金公子说得有理,咱们先去吃饭吧,要不刘军还没招供,我们先饿死了,这损失着实不值得。」 萧天虽然对二人的提议满脸嫌弃,但最后还是耐不住他们软磨硬泡,「好了,好了,去吃就是了。」 「但是,这些案宗怎么办?如果有人趁我们出去之时,毁了案宗,该如何处置?」 对于这个问题,张泽贞的大脑里第一个想的是:定外卖!奈何现在在古代,不要说外卖了,就连堂食,都得跑好远的地方去。 「那要不?我们分头行动?」 「什么意思?」 「把案宗送到路丞相手里,我们是不是就有吃饭的时间了呢?」 「张姑娘,你,你真的是好有智慧,为什么不把案宗送到皇上那里,这岂不是更简单?」 「金公子,好主意,那就有劳萧哥哥了!」 「别叫哥,哥受之有愧!」 「瞧你说的,萧将军深明大义,这样重要的事自然要交给你了。」 「你们来串通一气,是想陷害我吗?」 「我们是在为你争取功劳!」 「哼!谁相信你们的鬼话?」 张泽贞想了想说:「我给你两个选项,一是你自己在这里看守案宗,我们出去吃饭;二是你和我们一起去,案宗送到皇上那里保管,选一个吧。」 萧天听到张泽贞这等虎狼之词,要不是她是个女的,早就将她拍死了。 「师兄,想好了吗?我肚子都开始抗议了。」 「就是,萧将军,再耽误下去,刘军的案件可又要往后拖了。」 「好了!你们两个去吃饭吧!我不饿!」 「果然,还是萧哥哥通情达理,祝福你以后娶个好老婆!」 「趁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们赶紧给我消失!否则……」 萧天话还没说完,两人就没影了。 「这两个没良心的!也不知道问问我饿不饿!哼!」 张泽贞和金蛰跑了出来,决定吃点简单的,垫垫肚子就行。 「张姑娘,我们吃什么?」 「前面有一家卖面的,要不要去尝尝?」 「好,吃面又快又管饱,走着!」 「小二!来两份面,要大份的!」 「好勒,客官!」 「你说,咱们这次真的能搬倒大恶人吗?」金蛰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难道还有其他隐情?」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会吧?难不成我们抓错人了?」 「抓错人是不可能的!大恶人跑不了,但是我总觉得,他有别的同伙。」 「应该没有了吧!倘若有,你觉得会是谁?」 「你想啊!这么多年来,大恶人上面的指挥者,怎么可能毫无戒备之心?」 听到这番话,张泽贞陷入了沉默。 「二位,面来了!」 「先吃面吧!你不都饿死了吗?」 「嗯!」说着,金蛰就挑起一筷子面条往嘴里塞。 张泽贞则慢悠悠地吃着面条,心里想:金蛰不怕烫吗?但不得不说,他说的有道理,我们怎么把陈太尉当成了傻子。 没一会儿,两人就吃完了。 金蛰心满意足地摸了摸肚子,「嗝……不饿了!等干完事再来饱饱地吃一顿。咱们走吧?」 「等等,萧天还没吃呢,给他带回去一些!」 「对哦!还是你想的周到,买点什么呢?」 「掌柜的,给我拿5个包子,带走!」 「好嘞!要肉馅还是素馅?」 「肉馅的!挑几个大的!」 「得嘞!」 两人拿着刚出锅的包子,赶回了大理寺。 此时,萧天正在认认真真地查看案宗,寻找蛛丝马迹,看看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萧哥哥,饿不饿?」 萧天转头一看,忧愁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喜悦的笑容,「算你们两个有良心!还知道给我带包子回来。」 「那是自然!给,赶紧吃吧!还热着呢。」 「嗯!」 「你吃完,咱们就过去找余寺卿,然后去审刘军。」 「刚才余光来过了,他说杨明全招了,包括陷害金喜亮的细节,以及用凤飞愿陷害皇上的计划全都招了。」 「那这回,人证物证都有了,刘军想抵赖都没有办法了。」 「话虽如此,但还得让刘军说出更多细节,否则案件就无法形成闭环。」 「先走吧!咱们自己在这里瞎猜,也没有任何结果,拿着卷宗去汇汇这位大恶人,看看什么情况。」 「走吧!」 三人来到大理寺找到了余光。 「余寺卿,所有案宗已经整理完毕,我们可以开始了。」 「我这里也都准备好了!三位这边请!」 萧天来担任此次的主审官,他严肃地对刘军说:「刘尚书,我们现在证据确凿,劝你不要抵赖,交代犯罪细节和同伙,或许皇上会网开一面,不会株连九族。」 「呵呵呵!我刘军掌管兵部多年,岂是一个贪生怕死之徒?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还留着***嘛?萧将军,我敬你是条汉子,有种直接杀了我!」 「杀了你?你早晚都是死!根本不用我亲自动手。再者说,你可是重要人物,怎能这么轻易死去?」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就给你念念你的过往,帮你回顾一下往事。」 说着,萧天打开做过标记的案宗,一本接着一本的念给刘军。 「你的父亲,是兵部的一名将领,在攻打敌寇的过程中,爱上了一名女子,没错,这名女子就是我军抓来的人质。」 「别念了!」刘军嘶吼道。 但萧天不予理会,继续说:「你爹不管兵部的命令,私自将人质释放,并藏匿于家中,甚至还和此女孕有一子,并为这个孩子取名为刘军。」 「呜呜呜……」刘军放声痛哭,「都是皇帝的错!都是他的错!」 一旁的杂役听了,怒吼说:「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竟然敢污蔑当今圣上,我看你是活够了!」随后,直接将刘军的嘴堵上了。 萧天没有停止,「这件事被圣上知道了,他念在你爹带军打仗有功,并没有选择株连九族,而是杀了你爹和你娘,将你全家驱逐到边境,从此再也不要踏进国土半步。」 「但我想知道的是,是谁 收养了你?又是谁改了你的姓名,将你重新纳入了兵部,还成为了当今的兵部尚书,官居二品。」 余光命令手下把刘军嘴中的布拿下来,让他回答问题。 「当然是我亲戚将我带大,我为了复仇,从此改名换姓,忍辱负重,就是为了给我爹我娘报仇!」 「报仇?这个词用的不妥吧?你身为兵部尚书,应该知道这种关系,必死无疑!你有何理由报仇呢?」 「我爹对朝廷尽职尽忠,永远冲在最前线,我娘自从嫁给我爹,也从没和敌寇有任何联系,凭什么杀了他们?这不公平,不公平!」 「可是,从你的成长轨迹来看,你并不是一个报复心理极强的人,而且在年轻的时候,你也认为这是合理的,到底是谁?改变了你的想法!」 萧天说着,眼神变得更加锋利。 「没有谁了!我的仇当然是由我来报!只可惜,我没能遇到一个好机会,没能遇到像你一样的得力干将,最终落了个这样的地步,我也认了!」 「既然你不说幕后主使,那我们就换个问题,为何要从金喜亮入手,直接动手不是更直接吗?」 「直接动手?哼!说得轻巧,我虽掌管着全国的兵将,但皇帝从来没有信任过我,总是以各种理由调兵。每当我训练好一批将士,皇帝便下令将他们调到边疆或是自己身边,导致我身边根本没有值得信任的兵。」 「边疆有困难,皇上下旨调兵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这个你应该早就想到了啊!」 「哈哈哈!是啊!我早就想到了!所以,才会从金喜亮下手,对付皇上,他是最好的人选。」 「那就说说,你是怎么抓住金喜亮的吧!」 「金喜亮再受皇上喜爱,也不过是一个厨子,没有武功,没有帮他的人,对付他轻而易举。20年前,我派人叫他出来,说是想请教做饭方面的事情,结果,他拒绝了。」新 「然后呢?你又用了什么招数?」 「我看软的不行,那就得来硬的,我派人盯着他,有一次,他回家看望家里人,我趁他出门的时候,将其打晕然后带走,后来你们都知道了,我把他在许明远的家里。」 「你带走金喜亮,又为何杀了他的家人!」金蛰再也忍不住了,大声质问刘军。 「斩草除根,不留后路,这是一名将领应该有的觉悟。可我千算万算,没想到把你给落下了。我以为你根本不会怀疑到许明远身上,谁知道,你竟然穷追不舍。早知道,我一定派人把你弄死!或许我就能逃过一劫了!」 「刘军!我要弄死你!」 萧天看金蛰的情绪太过冲动,赶忙拦住他,张泽贞也死死拉住金蛰的手臂,劝阻道:「金蛰,你冷静点,冷静点!」 「哈哈哈!」刘军看到这一幕,狂笑不止。 「来人啊!把金公子带出去!」 「是!」 「刘军,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看着金蛰出去了,萧天接着问。